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战锤:以帝皇之名 作者:VIterI 内容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战锤的故事,一个黑暗银河之中帝皇打工仔的故事。 当时间走到黑暗的第41个千年末尾,他已经为帝皇打了一万年的工,作为帝国劳模的他只想退休,但这都是帝皇的任务罢了。 在这黑暗千年的末尾,万年打工的故事的篇章,又开始续写起来了。 第一章 序幕 在遥远的未来,银河之中只有战争。 ——古代泰拉谚语 冰冷的虚空依旧存在了许多个时代,早在第一个生物呼吸之前,早在那些隐藏于黑暗银河之中的可怖大敌诞生之前,虚空便以存在。 在环宇之间,在无数颗星球与太阳之间,于虚空之中这座古老的要塞漂浮着,冰冷的钢铁外表在同样冰冷的银河光芒下闪动着点点光泽,那是无数太阳与星辰的光芒,在那光芒之中。 无数的钢铁巨炮从一座座堡垒中竖起,弘炮指向了无尽的黑暗银河,天使雕像位列于巨炮与无数的武器之间,剑刃直指遥远的黑暗银河,指向那深处的可怖大敌。 巨大的哥特式尖塔之下,在那扇描绘着人类之主,帝皇与他的死亡天使的五彩巨画下,五彩琉璃窗的最末端老人站在那儿,用自己衰老,但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视着那黑暗,远方闪烁的恒星光芒反射在他的眼睛上,在这间偌大的巨厅中,唯有与虚空一般的寂静。 银河的光芒照射在他的黑袍上,没有反射出一丝的光泽,仿佛是与黑暗本身一般,唯有其胸口所悬挂着的银色挂饰反射着阴冷的寒光,一个字母I 脚步的回响声在大厅远端响起,逐渐越来越近,从那仿若虚无的黑暗本身一样,它越发靠近,其声响也从单纯的脚步声,开始化为更加清晰的镶钉战靴的嗒嗒声。 那男人出现在了黑暗边缘,其左眼闪烁着淡淡的暗红色光芒,身穿银色胸甲的男人来到了老人身旁,与他一起凝望着那深邃的寂静黑夜。 爆弹枪被外挂在腰带上,那武器毫无掩饰地暴露在外,粗大的枪口曾经只属于阿斯塔特们,帝皇的死亡天使,但现如今,它也可以被经过了机械神教祝福,与改造的审判官所使用。 由钢铁机械所组成的,右臂同样在银河的光芒下闪烁,无声地吟唱着万机之神的祝福与权威。 “海格特大审判官。”男人问候道,老人瞟了男人一眼,“格雷斯审判官,告诉我,你有什么事需要告知我。” “一条星语穿越了冰冷的虚空,从星海的彼端,极限星域中的维多利亚星系传来,当地发现了一些不祥的事物。” “是什么,格雷斯,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大审判官,星语犹豫与摇摆不定,拉维利亚主星的法务部首领寻求审判庭的帮助,他确信当地出现了问题,且依靠本地的力量无法解决,大人。”“他寻求帝皇代言人们的帮助。” 海格特说着,缓步向一旁走去,走到了那帝皇神龛的面前,他仰视着由无数烛光点亮的帝皇圣象,人类之主凝视着他们,仿若他真的在这里。 格雷斯朝神龛走了几步,但很快就又停了下来,“您的命令,大审判官阁下。” 海格特仰视着帝皇的双眸,随后底下了眼睛,他微微侧身看向格雷斯,“我想,在帝皇的众多忠仆中,我们有着一人在那里对吗?” “是的,大人。”“名字。”“维托·康斯坦丁,大人。” “啊,我们的维托,告诉我,年轻的康斯坦丁现在如何?”老人似乎来了兴趣,其话语刺破了死寂,让这座空荡荡的要塞教堂有了一丝生气。 格雷斯微微点头,“维托审判官刚在阿米吉多顿星区,帮助钢铁军团消灭了一场兽人的入侵,听说,他得到了亚瑞克政委的高度评价,当地军务部似乎还想给他颁勋章。” “但我想,现在他应该已经离开了阿米吉多顿星区,据我对他的印象,他大概会说……请容我说出这句话,大人。” “与其呆在机油与爆弹尘埃之间,听着官僚们的通篇废话,还不如去找星区总督的小姐,亦或者某位艳丽的女海盗交流一下……哲学问题,大人。” 海格特笑了起来,他衰老的笑声低沉的回响在教堂之中,他看着燃烧的火烛,那是黑暗之中唯一的一点光芒,照亮了这黑暗教堂的一部分空间,但依旧远远不够。 “对,就是他。”海格特笑道。 帝皇所在的神龛光芒无法照亮这偌大的大厅,黑暗,依旧存在于很多地方,笼罩着一切,但帝皇的忠仆却可以将光明带到这黑暗之中,照亮更多地方。 海格特拿起了一根蜡烛,衰老的干枯手指拿捏着那根蜡烛,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转过身,将蜡烛递给了格雷斯,后者也自然的接住了。 “告诉维托,将帝皇的真理之光,带往维多利亚星系,如果帝皇愿意,他也许会在哪里找到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格雷斯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退入了黑暗之中,海格特看着那烛光逐渐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审判官微微昂首,扭头看向了帝皇圣象。 他站在光芒之中,站在这无尽黑暗之中唯一的光芒中。 第二章 帝国边疆:第一章 帝国历:997.M41 太阳星域·猎户座悬臂边缘 钢铁的矩形穹顶下存在着许多东西,无数的机械设备组合,协同着彼此,无数的经由机械教所祝福的机魂并肩协作着,在海军技术人员与船员们的操作下,将这条巨大的虚空巨兽驱动与运转起来。 冰冷的太阳照射在舰桥内,在海军舰长的领主指挥台上,科尔·奎克舰长正背着手,他通过面前的巨型玻璃,眺望着遥远虚空之中的黑暗宇宙。 帝国的双头星鹰在他的头顶熠熠生辉,暗蓝色的海军舰长制服几乎与宇宙一般幽暗,与大多数海军舰长不同,科尔舰长所佩戴的并不是象征贵族身份的,礼仪性长剑,而是一把链锯剑与激光手枪。 对于大多数船长而言,这种与星界军一样的穿着绝对算得上耻辱,相信我朋友,海军们非常乐意,也迫切的希望与星界军的土哥儿们划清界限,就算他们都为帝国而战,但这种割裂性的对立依旧存在,而且存在了不止一个千年了。 科尔舰长走到了指挥高台边缘,他从扶手后俯瞰着自己的舰桥,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汇报,我需要知道这条巨舰的准备情况。”科尔舰长略显年轻的声音说道,他的年龄非常不符合他这个职位的平均年龄,但显然,他的手下们不会因此而轻视他的命令。 “钴元素补充顺利,聚变燃料注入引擎,大人,机械贤者报告称装甲层已经基本修复,但他们建议我们尽快靠港,在那里进行正式的修理与安抚机魂。”指挥长扭头说道,她望向高台处,仰视着那全舰的主宰。 科尔微微昂首,随后抬起了一只手,全息画面随即便从飞来的伺服颅骨中射出,无数的数据与图标出现在了他面前,如一幅复杂的画卷。 但舰长熟练,且快速的连续调整着界面,直到找到了自己所希望看见的。 他审阅着面前的数据界面,他快速的浏览了一行行混乱的数据,帝皇保佑,虚空盾已经充能完毕,他已经受够了完全暴露在虚无之中的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心惊胆跳。 但现在,这种恐惧已经荡然无存,这条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已经重新做好了准备,她将全副武装的面对帝皇之敌。 “舰长,我们,接到了,一条星语。”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声音说道,说实在的,那声音几乎让人毛骨悚然。 科尔扭头看向了那名机仆,他浑身都插满了管线,声音从脸部的面罩喇叭中传出,一种如同机械教成员一般冰冷,宛如机械本身一般的诡异颤音。 机仆静静地停在了几步之遥的地方,如一个等待唤醒的机器一样,科尔看着他没有太多的思索,他已经过了去思考这些存在过往的阶段了。 “说。”他短促的予以了命令,机仆微微昂起了头,颤音从喇叭中回响起来,“我们收到了,海格特大人的命令,大审判长要求我们,前往维多利亚星系,解决,当地的麻烦。” 科尔微微皱眉,他转过了身,正视着眼前的无魂之躯,“审判长是否给予了原因?”“没有,大人。”“我明白了……” 科尔说罢转过了身,看向了下方的掌舵长,“设定前往极限星域,维多利亚星系的航线,激活亚空间引擎,准备全舰跃迁。” “遵命,大人。”掌舵手回应道,随后便开始用转动身前的船舵,巨大的舰体开始随之转动,舰长扭过头看向了另一侧,“鸟卜长,计算星体引力,找到曼德维尔点引力。”“是,大人。” 科尔说着按下了手边的复杂操作台之上的按钮,仿佛那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准确无误的通讯音频从其中闪现。 “领航员,准备进入亚空间,识别星炬坐标,现在。”“是,舰长,我将指引我们。”领航员神神叨叨的声音说道。 科尔收回了手指,他转身走向了舰长王座后的钢铁拱门,“激活盖勒力场护盾,愿帝皇庇佑我们。” 充盈的能量光芒在他身后闪动起来,舰长在那光芒之中走入了拱廊之下的黑暗中。 他很熟悉这条战舰,毕竟这是他的船,虽然他并不是这艘巨舰的第一位舰长,但他有自信骄傲地宣称,自己是她有史以来最了解她的舰长。 他了解她的每一部分,每一条走廊,每一个锅炉,每一间仓库与停机坪,每一条巨炮与光矛阵列单元,他了解她,每一寸钢铁肌肤都清清楚楚。 所以科尔从不迷路,纵使没有地图,他依旧可以快速地穿梭在无数的走廊与阶梯间,而现在,他很清楚自己的道路以及目标。 他行走在舰体上侧的巨大走廊中,这里就仿佛是一座宫殿一般,高大的拱顶架起了庞大的天地,无数的雕像排列在两侧,无数面旌旗也从高处垂挂而下,象征着无以计数的荣誉与胜利。 科尔的军靴他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的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的厅堂中,这里只有他,除了偶尔可以遇见的船员与机仆外再无他人。 但很快,这一印象便被证明是错误的了,一个更加巨大的脚步声压过了他的声响,他停了下来,停在了那高大的巨人面前。 那巨人也停了下来,扭过头俯瞰着科尔,随后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啊,科尔舰长,很高兴见到你。” 科尔立正行礼,仰视着那巨人的刚毅面庞,“我也是,奥拉夫大人。”“在私下场合,叫我奥拉夫就行了,亲爱的朋友。” 身着动力装甲的阿斯塔特战士微笑着,他漆黑的甲胄没有反射出一丝光线,只有右肩上象征着曾经战团的荣耀肩甲,从那银灰色的表面上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你如芬里斯的野狼一般坚韧与狡猾,舰长。”奥拉夫微笑着说,科尔则微微点头,“我的荣幸,奥拉夫,你的兄弟们呢?我没有见到兰斯洛特大人与拉格纳大人他们。” “啊,狼崽子与小狮子正在训练笼里较劲,我猜他们又因为某个糟糕的玩笑对上了。”老狼无奈地叹气摇头,但随后脸上又重现了笑容,“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还是兄弟不是吗?所以贝尔已经先过去了,省的他们闹出流血后没人收拾。” “当然,你见到审判官了吗?我有事需要告诉他。”科尔问道,他的脖子被迫仰得很高,而且非常不舒服,毕竟那套牧师战甲实在太高大了。 奥拉夫体贴的俯下了身,让他的可以好受点,他看向了走廊尽头的大门,那是一扇金色的巨门,与泰拉的终焉之门非常类似,大概是仿造的,虽说科尔也从未真正见到过终焉之门,也从未去过泰拉。 “我想他在哪儿,审判官喜欢在战斗后独自呆一会儿。”“谢谢,去找你的兄弟们吧,奥拉夫,我可不希望他们又拆了训练机仆,军械长已经严肃地向我抱怨过了。” 老狼又笑了起来,站起了高大的身躯,“我会尽力的,舰长。”“当然。” 他们分开了,很快科尔便走到了金色巨门前,他仰视着那高大的金色大门,在巨门的顶端黄金王座与其上光芒万丈的人类之主就在那儿,在其下是数不尽的战舰,恒星与星球雕刻,宛如环宇之间的万物主宰一般,凌驾于无尽的璀璨星辰之上。 科尔清了清嗓子,看向了大门一旁嵌入墙体内的机仆,“打开大门。”他短促地命令道,机仆抬起头凝视着他,随后便是一阵机械的轰隆声,数不尽的液压结构与机械传动系统同时工作,在机魂的低吼声中黄金之门被缓缓打开。 科尔在大门打开了第一条,得以让一个人穿过的缝隙时便走入了其中,他可没耐心等这巨门有仪式感的慢慢打开,每次礼拜日在外面和舰员们等这门打开都让他烦得要死。 科尔大步走在宏伟的教堂之中,这里是整条战舰的最上层,当你抬头望向头顶便会看见整个银河,数不尽的璀璨星辰在头顶闪烁,那是世界上最绚烂的壁画,最壮观的宏伟巨著。 每次科尔遥望星辰,都会激动得浑身颤抖,他渴望征服与探索那些星星,正如他家乡马卡里乌斯星的那位伟人一般,将人类与帝皇的伟大意志延伸到最遥远的边疆。 某种意义上,他的确做到了,毕竟自己现在也不算是正式的,被帝国海军管辖的海军舰长了,有极大的航行自主权,可以去探索那些星星……好吧,也不全是,毕竟还要看这个混球乐不乐意。 科尔停在了长椅旁,低头看着正坐在第一排,在伟大帝皇圣象前看着一本书的男人,他低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中陈旧的书籍,链锯剑与爆矢手枪垂挂在腰间,等待着下一次的轰鸣与咆哮。 “维托审判官,我们有麻烦了。”科尔说道,维托抬起头瞟了他一眼,随后停下了翻动书页的手指,“我们又遇上兽人古巨圾舰队了?”“感谢帝皇,不是,我不打算在单舰冲一次兽人舰队了,维托,你知道那些杂碎给我的船造成了多少损失吗?” “好了,科尔,我们不是赢了吗?再说了,如果没有我们把绿皮海盗老大干掉,阿米吉多顿舰队可就完犊子了。” 维托笑着说,随后指了指自己膝盖上的书,“这书倒挺有意思的,你该抽空看看。” 科尔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了那绯红外壳的书,“什么内容的?你知道我只对星图和航行探险书籍感兴趣。”“是,我知道我的朋友,相信我,这本书你喜欢的内容都有?” “谁写的?兴许我知道这个名字。”“嗯……我表示怀疑,他叫凯瑞尔·辛德曼,一个很久以前的古人了,非常,非常久以前关于大远征时期63号远征舰队的。” “大远征?我不记得63号远征舰队的存在。”“正常。” 维托说着盖上了书,靠在椅背上望向了帝皇圣象,“所以麻烦是什么?” 科尔背着手站在他身边,一同望向那金光闪闪的帝皇圣象,“海格特老爷子向我们传来一条星语,说维多利亚星系需要我们,具体是什么原因也没说,只说大概你能在哪里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 “一个糟糕的任务。”科尔叹气道,维托则笑了起来,起身拍了拍科尔的肩膀,“好了,科尔,我猜你已经设定好了航线对吗?”“废话。” 维托无声地笑着,随后走过了科尔身旁,后者扭过头看向走向大门的维托高声喊道,“去训练场盯着那些大个子!别让他们在把我的设备弄坏了!” “我尽力,船长。”维托的声音在远端传来,逐渐地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科尔无奈地叹气,随后又看了眼帝皇圣象,“帝皇保佑……” 第三章 帝国边疆:第二章 黑色守望 钢铁的合金舱门静静地立在眼前,维托站在门外,环顾着宽阔的训练场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虽说火星级战列巡洋舰载员并不算很多,而且也与大多数机械教的产物一样,这里的大多数舱室都是模块化的,可以随时调整功能性。 但好歹,这里都被打造成训练舱了,一个人都没有?维托记得,科尔前阵子还勒令船上的武装水兵进行集训,毕竟,这群老哥前阵子面对兽人跳帮时的表现……非常有待提高。 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每一个训练机械,每一个射击靶位上都空无一人,甚至连机仆都没有,安静的就像一艘太空废船。 但也正是因为安静,维托清楚地听见了舱门内的声音,不得不说那大嗓门声相当清楚,他能听清其中的每一句脏话,他甚至不是在用哥特语骂人,而是……一种很有特色的地区方言,一个很冷星球的方言。 维托叹了口气,摁下了开关,舱门随即打开,但立刻就有一阵飓风迎面袭来,维托赫然看见一只大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手中捂住了一柄差点飞来砍穿自己脑门的战斧。 维托看着那锋利的刀刃,随后弹出身子向前看去,他看见了那危险的肇事者,在训练舱的中心,金属的圆形训练笼中两位阿斯塔特修士正在搏斗。 球结的肌肉表面布满了汗水,两位巨人手持兵器,在训练笼之中以迅猛的姿态彼此搏斗,他们甚至打穿了防护笼,所以自己刚刚才差点被开了个瓢。 “他俩咋又打起来了?”维托问道,身前的大手也收了回去,奥拉夫恼火地叹息着,他将战斧插回了武器架上,“兰斯洛特和拉格拉因为我们的原体,莱恩·庄森大人与黎曼·鲁斯大人之间一万年前的搏斗,到底是谁赢了而争执。” “最终他们的解决的方法,就是到这里打一架?”“是的。”“哇哦,这……挺有他们特色的。” “这简直是疯了!拉格纳!我刚刚才给你缝合了伤口!你这样会导致开裂的!”身穿与奥拉夫迥然不同白甲的阿斯塔特修士怒吼道,看起来相当恼火,他站在训练笼外如一头雄狮般咆哮起来。 “得了吧!贝尔!别在那儿放屁,我在芬里斯上胳膊被胸咬了,都能勒死一头巨狼,更别说对付一只小猫咪了!”拉格纳说道,随后在大笑中被长剑重击,连连后退撞在了笼子上,对手夺步而来,用长剑将其死死地摁在边缘。 “先别急着显摆,狼崽子,你还没有打赢卡利班的骑士!”金发阿斯塔特极具魅力的笑着,但被压制的芬里斯之子则依旧粗野地笑着,一头撞在了那张完美的脸上,让兰斯洛特连连后退。 “你俩给我下来!我以药剂师的名义要求你们下来!”贝尔怒吼着,眼看着两位战士又打了起来,贝尔笑了笑,吐出了嘴中的血液,“得了吧,在勒索斯时你花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治好我,最后还得我托着爆弹枪上阵。” “帝皇在上!你那时是轻伤吗?你他娘的被吞噬者来了一斧子!我让你下去你又不下去!”“以帝皇与泰拉之名!你俩给我滚出来,我在奥特拉玛受过严格的训练!我发誓你们绝对会让我再忙上一整天!” 维托笑着,与奥拉夫一起站在一边,“他俩打多久了?”“从我来之前就在打,审判官,我估计应该有快一个小时了。” “很好。” 维托说着抽出了腰间的爆弹枪,抬手就是一枪,第一发就准确无误地打碎了拉格纳手里的战刃,第二发打断了兰斯洛特的长剑,两位阿斯塔特都被强硬地叫停了。 两位巨人都扭过了头,看见了审判官手中还在冒烟的爆弹枪口,维托放下了枪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人,“如果我没记错,两位,你们各自的原体都曾在罗格多恩大人的见证下,发誓兄弟之间不再为敌,而你俩却在这儿抽刀子互砍?” 奥拉夫笑了,一拳推开了一旁的兰斯洛特,“切磋,审判官,这是我们两个战团的古老习俗。”“当太空野狼与暗黑天使们相会,彼此派出一名勇士进行切磋。” “没错,如果我想弄死他,我早就赢了。”兰斯洛特撩起自己湿漉漉的金发,哈哈大笑起来,拉格纳则不屑地笑了,反手从架子上抽下了第二把武器,“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赢。”“非常乐意给你展示展示。” 又是一声枪响,拉格纳手里的猎刀被粉碎了,“够了,你俩下次去比异形击杀数去,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有,你们又拆了训练笼。” 拉格纳跳了出来,回头打量着多出一个窟窿的训练笼,“嘛,修补修补还能用,你看看咋修,贝尔。”“奥特拉马的太阳啊!我是药剂师!不是技术神甫!” 拉格纳笑着搂住了贝尔的肩甲,“技多不压身,你看要不去学学?众所周知,最好的治愈友军的方法就是干掉敌军。”“滚。” 拉格纳哈哈笑着,兰斯洛特也跳了出来,他揉了揉脖子,从一旁抓起了毛巾擦拭汗水,“有什么问题吗?维托大人。” “除了你们又拆了东西?对,有,我们有新任务了。” 维托说罢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维托站在众人面前,他背着一只手,以标志性的动作面对着诸位阿斯塔特战士。 “海格特大审判官传来消息,在维多利亚星系有需要我们的地方。”“维多利亚?我们知道是什么威胁吗?” 奥拉夫问道,沉稳的老狼一如既往的可靠,维托看向身旁的老友微微摇头,“不,不知道,如果海格特大审判官没告诉我们,那就意味着没人知道。” “哈!太棒了!我就喜欢这种仗!”拉格纳吼道,异常得兴奋,“就像在我们的家乡狩猎一样,奥拉夫,在雪原上追踪猎物,最后赢取胜利!” “我还是喜欢稳妥一点,审判官,我们是否有任何情报?”贝尔问道,然后就被拉格纳打断了,他凑近了贝尔满脸嘲弄,“别那么无聊,贝尔,不是什么事都得按照圣典来。” 兰斯洛特笑着穿上了甲胄内衬,他扛起了自己的动力骑士剑,随手抓起链锯斧扔给了拉格纳,后者也自然的接住了。 “好了,我们该去舰桥了,你说呢?老狼,我可不打算错过跃迁时的景象。” 老狼奥拉夫也笑了,“的确,来吧,审判官,带我们过去吧。”维托与奥拉夫对视后也笑了笑,收起了爆弹枪,“当然,只不过估计得先听抱怨了。” —— —— “奥拉夫,兰斯洛特,你们又拆了我的设备。”科尔咒骂着,但身穿黑甲的魁梧巨人则面露微笑,他从科尔身旁走过,径直地走向了指挥舰桥。 科尔看着拉格纳,又看了眼一样面带微笑的兰斯洛特,他俩都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连个回话都没有,但答案已经全部写在他们脸上了。 科尔无奈地叹息着,“贝尔,如果他们在闹一次,你就用电击枪把他们放倒。”他对药剂师说道,后者拍了拍腰间的麻醉药剂予以了回应。 奥拉夫与维托也一起走过了他身旁,科尔在此叹气,扶正了自己的衣领转身大踏步地走到了舰桥上,他站在四位阿斯塔特之间,舰长俯瞰着舰桥下一张张望向自己的脸,他们都充满了敬畏之情。 也不知是对舰长,还是对四位阿斯塔特,亦或者审判官的,但我估计吧,都有。 科尔抬起眼睛,看着前方星空之中出现的混乱漩涡,无数的闪电与能量波涛在其中翻腾着。 “所有人注意,进入亚空间,开始航行。”科尔说道,维托也走到了舰桥边,看向下方的众人,“让冒险开始吧!” 战舰的巨型矢量喷射口化为了蓝色的火焰,那巨舰完成了转向,驶向了,那亚空间的惊涛骇浪,也驶向了一场崭新的星海旅程。 第四章 帝国边疆:第三章 雷鹰炮艇 帝国海军的战舰都很大,很大很大,每一艘战舰都几乎是一个微缩世界,你能在这里找到你需要的一切,商店,医院,学校,教堂,娱乐场所,甚至是黑市,字面意义上的一座飞行的城市。 没人可以证明自己了解这条巨舰的每个地方,只要没有地图,任何人进入战舰极其复杂的走廊与舱室之间,都可能会迷路好几天,甚至是几周,直到你撞大运遇上最近的一批帝国船员为止。 维托不理解这条巨舰的每个部分,他也不知道科尔能不能,但这条船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对维托,以及死亡守望小队的阿斯塔特战士们而言,那肯定就是这里了。 巨大的停机坪横跨两侧,宽阔的空间中停放着许多战机,运输载具以及堆砌带停机坪上的各种零配件,好在他们没把弹药和油料堆在这里,不然肯定有人要挨鞭子了。 维托靠在停机坪最上方的阶梯平台上,他俯瞰着下面忙碌着的机仆,地勤人员与机械教神甫们,他们都在伺候着一台台神之机械,尤其是那些大家伙。 雷鹰炮艇机,星鲨战斗机与对地登陆艇都静静的停靠着,这些帝国利器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下一次被战火所唤醒。 “这里一切都井井有条,审判官。”兰斯洛特说道,他摁着剑站在维托身后,腋窝下夹着暗黑天使标志性的翼盔。 “只不过咱们的跳帮鱼雷可能……有待补充。”“确实,咱们一次性全打出来当诱饵了,把科尔气得半死,他那天晚上一直在骂我败家子之类的。” 维托无奈的耸肩,“我到下一个星港给他在弄一批不就好了。”维托说罢,兰斯洛特也笑了,他用甲胄手指指向了下方的一处位置,那是一架雷鹰,“那我们得给负责的人说说了,你知道的,那些电音神经病。” 维托无声地笑了笑,随后微微摆手示意兰斯洛特跟上自己,通常来说,阿斯塔特很讨厌被凡人指挥,通常都是反过来的,但这儿不一样,兰斯洛特立刻跟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丝毫拖泥带水或者抱怨。 高大的巨人挎着动力剑,踏着沉重的步伐跟在维托身后,所到之处的机场人员都向他们鞠躬行礼,维托则微笑着向每个人点头示意,和蔼的就不像个审判官,好吧,他也的确不是帝国人民脑海中的那种审判官。 不不,我不是说那种喜欢枪毙人,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审判官没有,但老实说,那怕在审判庭内部都是一种稀有动物,为什么?因为这种人一般活不久,基于各种原因的活不久,你懂的,他们不是特别招人喜欢。 两人穿过了辽阔的停机坪,从一台台机械神教所祝福的机器之间穿过,焊接与修补缺口的电火花从头顶纷纷落下,如一场奇特的飞雪一般。 蓝色的,机头处描绘着鲨鱼头雷鹰旁,那名正用自己若干支辅助机械臂忙碌着的机械教神甫转过了头,他用自己猩红袍子下的机械眼看着他们,若干支功能不一的眼睛转动着,像是绿宝石一样。 “你好啊,八爪鱼。”维托呵呵笑着,机械神甫转过了身,无数支机械臂收回了身侧,用那销魂的电音发出了回应。 “请叫我欧米茄,审判官,我是机械教的贤者,而不是八爪鱼这种血肉生物。”神甫说道。 兰斯洛特则笑了,“那你该去问问老狼奥拉夫,他会给你侃很久他们那颗冷得要死破球上,那些几十米长的大鱿鱼的。” “那显然不是我,兰斯洛特,现在,告诉我,你们为何来打扰我的工作。”机械神甫说道,转过身继续忙碌了起来,电火花与扫描光线继续在他周围迸发出来。 维托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都耸了耸肩,维托走到了雷鹰边上,仰视着这艘蓝色的大鸟。 “她情况如何?” “我已经修复了受损的部分,机魂依旧暴躁不安,下次请不要直接冲向兽人舰队,审判官,这是炮艇机,不是巡洋舰。”“我尽力。” 维托打趣地笑着,随后看见了一旁工具台上的东西,一个个粗糙丑陋的大东西,维托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了一只巨大的大枪,大到他需要双手端起来。 “你弄清楚绿皮是怎么搞出这些破东西的了吗?”维托问道,随后将那把大枪递给了兰斯洛特,后者轻巧地抓了起来,随手掂量了一下,“我至今都不理解绿皮这种破铜烂铁,到底为什么没炸。” 欧米茄没有回头,而是用机械臂抓起了一块装甲板,快速地将其切割融边,随后替换掉了雷鹰上一块破损的外挂装甲。 “我也不知道,欧姆尼赛亚在上,我无法分析这些不符合基本物理学常识的武器,更无法分析兽人所谓的wahgggggge能量。” 他说着退后了两步,审视着眼前的雷鹰,“我尝试过解剖兽人,但我无法理解其中的奥秘。”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我的朋友,很多东西不是一时间就能理解的。”维托说着,伸手抚摸着雷鹰的表面,他凝视着那鲨鱼的眼睛,随后笑了笑。 欧米茄看着维托,随后继续焊接起来,“告诉我,维托,你需要什么?你不在你的私人图书馆里看书,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叙旧。” “不,的确是一部分叙旧原因,我们认识也那么多年了,欧米茄,但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来找你有事的。” 维托说着,继续抚摸着战机表面,“我需要你让她做好准备,还有这条战舰,很快我们就会有新麻烦了。” “如我所料,我建议尽快找到一座星港,最好有机械神教为之服务的,我们会在哪里做好最后的准备。” 维托又笑了笑,微微昂首,“当然,我听说维多利亚的主星边上,在卫星环带上有一座巨大的造船厂,你可以在哪儿与你的同行们具体解决问题。” 通信器响了,维托诧异地看了眼手腕上的数据终端,抬起手腕后科尔的贝尔就出现在了上面,药剂师看着维托,“维托,你得和兰斯洛特回一趟舰桥,我已经通知两位野狼。” “发生了什么?兄弟。”兰斯洛特上前问道,“我们暂时不知道,但快点过来,我们需要做出决定。” 贝尔的影像消失了,维托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随后都耸了耸肩,维托刚想开口就被抢答了。 “我会让雷鹰做好出击准备的,去吧。”欧米茄说道又抓起了一块配件,维托笑了笑,随后便转身与暗黑天使一起走开了,只剩下了欧米茄切割迸发出的绚烂火花。 第五章 帝国边疆:第四章 第一个问题 帝国历:997.M41 科尔站在全息投影仪前,他碧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全息画面上的点点形成,表情若有所思看着些什么,贝尔也站在一边,高大的奥特拉玛之子同样沉思着,思考着同一个问题。 眼前全息投影上不断闪烁信标的问题,而很快,便有新的沉思者加入他们了。 维托带着剩下的三位阿斯塔特战士,从舰桥的拱廊中走出,径直地来到了那全息投影周围,高大的巨人们互相点头示意,如高墙一般矗立在了周围。 审判官维托站在科尔对面,也看着那一大片星图之上的一颗红点,一颗小小的,但闪烁着让人不安光芒的小红点。 “说说吧,什么情况?”维托问道,科尔清了清嗓子,似乎是为了大声点让在场的诸位都能清楚听清似的。 “我们已经在亚空间中航行了一个多月了,根据导航员与机械教的占卜仪器现实,我们已经大致接近了维多利亚星系边缘区域,正在靠近本地的曼德维尔点,并且帝皇保佑,我们的时间与现实宇宙的并未发生扭曲。” “这不都是好事吗?”拉格纳说道,用装甲手指指着显示仪,“如果全知之父愿意,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诅咒之地了。” “很遗憾,拉格纳,并不是,或者说不全是好事。”科尔说着,一座悬浮在星海之中的空间站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一座在帝国无比常见的深空探测站,通常都负担着一个星系与星区的边缘预警与观测任务。 奥拉夫看着空间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这座空间站出现了麻烦?”“是的,老狼,你一如既往的睿智。” 科尔看着那空间站,抬起了一只手,“星语者收到了一条信息,各位都知道,星语者的通信一般都是各种谜语,隐喻之类的,和该死的灵族一样烦人。” “那是,我每次听见他们说话,都想一斧子砍了这群谜语人。”拉格纳笑着说,“直接说人话不就好了?每次都说谜语。” “那是一种古老的习俗,拉格纳,我以为你们芬里斯人也重视习俗的。”兰斯洛特说道,腋下依旧夹着翼盔,而拉格纳则不削地哼了一声,“我们的习俗,都朴实而又实用,很遗憾,我不像高贵的骑士们那样懂得如此复杂,深奥的礼节含义。” 兰斯洛特无声地笑了笑,维托很欣慰,卡利班骑士不准备现在就和狼崽子吵一架,显而易见,他们有更重要的是在做。 维托向科尔微微点头,后者看向了两位高大的战士,“那你们需要知道,这次连我们的星语者女士都没搞懂对面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弄懂。” 玩闹的气氛突然冰冷了下来,四位高大的巨人一同看着科尔,后者则予以了肯定的点头。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奥利雅女士是名出色地星语者,她曾告诉过我她在泰拉受训,如果她也无法理解星语,那意味着情况并不简单。”奥拉夫说道,随后看着那星图,“排除亚空间干扰的原因了吗?” “排除了,亚空间之力并没有影响星语,相反,星语得到了大幅度增强,奥利雅女士相信,那是对方的星语者用生命为代价,燃尽所有灵能所发出的。” 维托托着下巴,沉思了好一阵子才说话,“星语内容大致是什么?”科尔摇了摇头,“闪烁其词,混乱不清,但唯有一点是清楚的,恐惧,纯粹的恐惧与混乱。” 维托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他抬手划开了探测站,将星图切换回了星区级别,他反复的滑动着上面的坐标与报告信息。 贝尔站在他身后,与他一起看着那星图,随后皱起了眉头,“这附近没有侦测到混沌活动,审判官,我想这不是混沌叛徒造成的。” “也不排除我们的星图过期的可能性,毕竟我们上次更新极限星域的情况,已经是一年前,在奥特拉玛扇区附近了。”科尔总结道,两只手背在身后,他看着那些点点光芒,在他的脑海中早已装下了这里所显示的一切信息。 “空间站遭到了袭击是肯定的,但有可能是某支小规模的混沌掠夺者,亦或者别的异形海盗,甚至是人类海盗,这并不罕见。” “但通常来说,空间站附近会有一到两艘驱逐舰配置,本身的火力也是设计为可以抵抗小规模攻击的,如果空间站被摧毁,我想规模肯定不是一两个冷枪冷炮。” 维托微微点头,停下了检查,将坐标切回了维多利亚星系,他点开了维多利亚的主星,那是一颗巢都世界,一旁的数据显出了其上的数据,但多数都是些乏善可陈的内容,和帝国大多数的巢都世界没什么区别。 “维多利亚主星有消息吗?”“没有,我们的舰船还没接收到主星的消息,你认为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很有可能,毕竟我们都接收到了,还是在亚空间里,主星应该也知道了。” 科尔也肯定的点头,扭头走到了舰桥边向下看去,“领航员,我们距离维多利亚的曼德维尔点距离?” “六秒距,大人,我们即将进入曼德维尔点范围。”领航员回应道,他被机械设备所遮蔽,覆盖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仪表界面,用不可见的灵能之眼凝视着其上的参数。 科尔点开了通讯界面,快速地选择了接收点,“星语者,向维多利亚主星发送消息,通知他们,避免星区舰队把我们当成敌人。” “不,奥利雅女士,先等等。”维托突然走来,阻止了科尔关闭通讯器,后者看着维托微微皱眉,他看着审判官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奥利雅女士,不要发送信息。”“明白,舰长。” 科尔关闭了通信器,看着走回全息仪的维托,“你怀疑主星上有叛徒?” “不排除可能,这种巢都世界我们去过很多次了,大家都知道上面什么最多。”维托说道,兰斯洛特则嘲弄似的笑了起来,“贪婪的总督,对帝国心怀不满的反叛者,以及天知道多少的变种人,混沌邪教徒什么的。” “啊,偶尔还有基因窃取者。”拉格纳补充道,两人都笑了起来,仿佛是一个毫不重要的玩笑似的。 “没错,两位,如果这是巢都内的叛徒,与虚空之中的帝国大敌所勾结的结果,那我们有必要先自己弄清楚谁是敌人。” “啊!我最讨厌这一步了,就不能直接先打一次吗?”拉格纳抱怨道,恼火的双手抱怀,老狼奥拉夫则摁住了他兄弟的肩膀,“耐心,兄弟,你会有机会的。” “没错,老狼说得对,在此之前麻烦你先忍忍,别又在我问完问题前就把人砍了。”维托说道,一只手背在身后侧身看向了科尔,“跃入星系,然后驶向太空站,我们先去瞧瞧,在此之前保持静默别让当地人发现我们。” 科尔微微点头,扭头开始立刻部署命令,在海军舰员们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中,维托抬起了胳膊,唤醒了手腕上的通信器。 “八爪鱼,我们的公交车准备好了吗?”“雷鹰可以出发了,审判官。” 维托看向了四位阿斯塔特,他们都默契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拉栓上膛,维托也掏出了自己的爆弹手枪打开了保险。 “走,兜风去。” 第六章 帝国边疆:第五章 帝国空间站 空间站的停机坪一片漆黑,所有的照明灯,降落指示灯,甚至只是舱门的显示灯都全部熄灭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令人脊背发凉的寂静。 这里就仿若帝皇神圣星炬光芒之外的黑暗宙域,所有的一切都被一种冰冷的沉默所笼罩,一切都漂浮在了这死寂中。 但逐渐地,一点点光芒开始照亮这黑暗的世界,从点点幽暗的蓝光,直到变成了如太阳般闪耀的灼热光束。 雷鹰炮艇机从起飞出口缓缓地移入停机坪,矢量喷射口喷吐着火焰,所有的黑暗都被那火焰所点亮,喷射口在轰隆声中逐渐下移,缓缓地让雷鹰降落在了停机坪上。 炮艇的舱门轰然打开,一个巨大的身影踏步走出,接着便是第二个,四位死亡守望阿斯塔特踏步走出,他们都戴着属于自己战团的头盔,但全部都涂成了黑色,一盏盏明亮的大灯从他们身上照射而出,瞬间扫清了剩余的黑夜。 阿斯塔特修士们手持爆弹与近战武器,环绕在雷霆的甲板下,从机舱内维托也走了出来,他头戴密闭式头盔,磁力鞋的每一步都带动着点点荧光闪电。 审判官走下了雷鹰,环顾着四周的一切,显而易见,这里的重力系统与维生系统已经断线,或者被破坏了。 维托向拉格纳微微点头,太空野狼手持链锯斧,大踏步地走向了一扇半掩着的内部入口舱门,拉格纳直接撕开了大门,将门扇随手甩向身后漂浮,自己大步冲入走廊,蓝色的眼部玻璃环视着四周。 “一切安全,兄弟们。”他头盔内的通信器说道,随即向内部又走了两步,紧接着他的脚步剩余的来访者们都进入了其中。 星际战士们走在走廊中,他们将维托包围在中间位置,如一个个巨墙般挡住了一切可能的设计位置,沉重的脚步踏在空间站死寂的走廊中,除了铁靴的震动,剩下什么动静都没了,这里死寂的像是废弃已久。 贝尔路过了一块告示牌,其上张贴着站内的公告,“这里看起来很忙碌,至少在我们来之前。” “这种空间站一般载员都有数百人,就算这里遭到了袭击,我们也应该看见至少一具尸体才对。”兰斯洛特说着推开了有一块挡在面前的残破桌面,那残破的碎片轻轻地撞击在了墙上,接着又缓缓地向着其他地方飘去。 “我同意他的话,维托,这里显而易见发生过交火。”拉格纳说着扭过头,用头部的大灯照亮了一侧的墙壁,上面清清楚楚的存在着几个弹孔。 维托停了下来,四位星际战士也停了下来,他们站在维托身后与侧面,与他一起端详着墙壁上的弹孔。 “实体弹枪,不是爆弹。”兰斯洛特迅速做出了结论,奥拉夫则歪了歪头,向走廊一侧望去,“有人在这里边跑边打,也许是守卫们试图反击入侵者?”“如果是,那他们两边肯定不介意和敌人一起死。” 拉格纳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众人都随着声音走了过去,还没走到面前就已经看见了那舱壁上巨大的缺口,整个空间站的走廊被撕开了一个大洞,直接暴露在了宇宙之中。 维托蹲了下来,用手指轻轻划过舱壁上的碎片,他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粉末。 “火箭弹,仓促且非常不明智射出的,我估计不少人不是被吸入宇宙而死的,而是被炸死的。” “但我们没有看见尸体,你认为入侵者带走了尸体?或者有意为之?”奥拉夫诧异地说道,“但什么敌人会这么做?黑暗灵族的变态血淋人?” “不,那些变态喜欢活人,而不是尸体。”拉格纳说道,用手掌拍了拍舱壁,“而且我们没看见灵族的武器痕迹,他们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很容易留下痕迹。” “你说得对,拉格纳,不是灵族。”维托站了起来,但奥拉夫则显得很困惑,“我想不到会是什么敌人,审判官,再说了,这座空间有什么价值值得入侵者如此大费周章?” “不知道,但我想我们可以在指挥塔找到答案。”维托说道,领头继续走向了黑暗的走廊,四位星际战士也紧跟了上去。 他们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指挥塔,帝国的所有空间站都是照着一种模板标准制造的,就算外部长相区别在大,其内部的结构大致都差不,你只要去过一个空间站,剩下的你大概也都就有一个数了。 而维托与四位死亡守望,去过的空间站可不少,其中不少更是让人不太愉快,前进起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在开枪与砍人上。 但这里就轻松多了,他们顺利的来到了指挥塔,这里也空荡荡的,半弧形的巨型玻璃墙位列在前侧,帝国金鹰悬挂于穹顶上,而在高大的穹顶下则是无数的机械教仪器。 与这座空间站许多地方一样,这里也到处都是冲突留下的痕迹,维托走到了空间站站长的位置旁,那椅背上留下了一个弹孔,还有一皮椅的干枯血迹。 不仅如此,几乎整个操作平台都被可以破坏了,肇事者用枪械与钝器粗暴的破坏了表盘,每一个仪器,每一台占卜仪都被破坏了。 “贝尔,查查还有没有幸存的数据,我猜这些白痴并不理解机械的运行原理。”维托刚说出口,但其实贝尔早就开始那么作了。 他用臂膀上的多功能工具台切割开了一台数据终端,在一番摸索后扯出了一块黑色的硬盘,“显然,这些白痴以为摧毁机械表盘就能毁掉这些,所有异端都一个德性。” “哇,可别让机械教知道了,不然那些家伙又要发作了。”拉格纳笑着说,看着贝尔将接口插上了硬盘,极限战士站了起来,在头盔内查询着其上的数据。 “这座空间站在一个月前检测到了不祥之兆,据数据显示,在无法判断的距离外,星体出现的异变。”“那种异变?” 维托问道,贝尔沉默了片刻,很快便给出了答案,“有些星座消失了,或者说无法再被观测到,空间站的技术人员认为是亚空间风暴,并向站长做了汇报。” “还有什么吗?”“站长同意了,让星语者在几天后的窗口期,向主星发出警报,然后记录就断线了。” 维托微微皱眉,走到了指挥台前向下看去,每一台仪器都被毁坏了,“看起来入侵者试图阻止他们发出警告,并且成功了。” “除了星语者发出的求援请求,也许是因为亚空间风暴的原因,反倒是被我们接收到了。”兰斯洛特说着搓了搓仪表盘,那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 “伙计们,我想你们会喜欢这个消息。”贝尔说着走向了众人,“空间站的一艘穿梭机离站了,根据最后的记录,应该就是交火后。” 奥拉夫向前走了一步,“意思是,这是一场空间站内的叛乱,叛徒们屠杀了整个空间站,然后叛徒们现如今已经乘坐穿梭机逃离了。” “但他们有必要带走尸体吗?”兰斯洛特问道,维托则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暂时不重要,我们也无从回答。” “我们该怎么找到他们?”拉格纳立刻问道,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贝尔沉默了片刻,“数据显示,穿梭机的燃料很有限,似乎大部分燃料都被一艘路过这里的帝国海军舰船弄走了,剩下的穿梭机都缺乏燃料。” “你可以计算出他们的去向吗?”维托上前问道,贝尔白色的头盔微微点头,“根据计算,穿梭机的最大油料,可以供逃亡者抵达最近的一颗帝国星球,农业世界欧文-4。” 维托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眺望着遥远的星辰随后启动了通信器,“科尔,我们有发现,设定坐标前往欧文-4。” 维托说着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那被打穿的站长椅,“别让任何人发现我们。” 第七章 帝国边疆:第六章 乐于助人 金黄色的麦田蔓延到了大地的尽头,这片一望无尽的金色海洋覆盖了整片大地,当你从太空之中向下看去,你能见到一副极其美丽的画卷。 金色,绿色与深红色的大地交相呼应,这些颜色并不是铸造世界工厂制造排放出的有毒废水,而是源自于自然的生命之力,孕育着整个星系人口的温饱之地。 这是农业世界,人类帝国之中无比重要的世界,为什么?非常简单,因为人不吃饭就会饿,饿久了就会死对不对?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每一个农业世界都是整个星系,几十上百亿人口的粮仓,整个帝国的口粮都来自于农业世界,而往往每个星系之中只有一个农业世界,至多三个,每一个农业世界的存亡都关系着整个星系的存亡。 如果农业世界沦陷,整个星系的帝国星球,数量庞大到无法想象的人口便会在饥饿之中爆发内战,混乱与暴动,别说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敌了,他们自己就会在内战之中为了争夺仅剩的口粮杀戮殆尽。 而为了喂饱这些嗷嗷待哺的帝国世界,以避免庞大的人口发生暴乱,帝国农业世界简单来说,就是把整个星球全部用来种地,除此之外啥都不干。 山脉被夷平,海洋被填平,整个星球的地表被完全覆盖上了粮食作物,麦穗,果树与一切经过机械教生物技师改良的农作物,粮食作物被延伸到大地尽头,极其高产的粮食会被整个星球的人口收割,采集,在留下足够自己的口粮后上交星系总督府。 经年累月,无数个世代都有数不尽的运输船在星球上来来去去,将这里的粮食运往各个帝国世界,这使得星球的轨道很拥挤,整个星港和地表机场都非常繁忙。 但这艘银色的穿梭机还是找到了空暇,这艘修长的星系内飞行器从空中缓缓降落,机身末端的矢量喷射口喷吐着烈焰,巨量的灰尘被从地表扬起,在这座停机库之中扬起一阵阵浓雾。 停机坪的老管理员走出了工作间,咒骂着挥手驱散面前的尘埃,看着那艘穿梭机平稳地降落在了停机坪上,喷射口逐渐冷却了下来,舱门也自然而然地垂落打开了。 从甲板上走下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夹克围着红色的围巾,腰上下挂的爆失枪与子弹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像个……佣兵? “有何贵干?”老管理员问道,男人笑了笑,将张银色的帝国卡丢给了老管理员,“看好我的船,以及,它需要补充燃料,钱都在里面了。” 男人说着从老管理员身旁走过,还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出来的是给你的,所以……别让本地的混小子们偷走任何东西,明白吗?” 老管理员笑了笑,将银卡揣入了怀里,“明白,你的名字?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根据总督命令,任何着陆的船都需要登记。” “当然了,我也可以……” “不,没必要,我叫维托,维托·康斯坦丁,行商浪人。”维托笑着说,那笑容灿烂而又亲和力,老人也笑了微微点头,“当然,当然,行商浪人。” 维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后走出了停机库,灿烂的阳光从空中射下,维托抬起头必须用手挡住那太阳才能看向天空。 不得不说,这颗农业世界的天气非常不错,万里晴空,也没有过度使用农药导致的红尘,整个世界自然而和谐,果然靠近奥特拉玛的世界都挺不错的。 维托低下头,环顾着繁忙的街道,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本地农户,农用载具在街上开来开去,身着质朴的农民们在周围来往,在一个个沿街摆放的小摊贩与店铺间走动,采购着今天出现在市场上的好东西。 维托走在街道上,爆弹枪伴随着大腿不断晃动起来,他沿街打量着所见的所有东西,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让他有些惊讶。 维多利亚星系的治安出奇得好,不像大多数的帝国世界,多多少少都能让法务部暴怒几天,这里的治安情况看起来出奇得好,街道上没有随处可见巡逻的帝国法警,也没有扛着枪的佣兵,自己反而成了某种异类。 但很快,维托就明确的意识到自己还是草率了,他沿街走动时,无意之间发现了三个年轻的街头小混混围在一个摊铺前,用粗鲁的低哥特语嚷嚷着什么,啊……尤其是那口音,维托敢肯定,如果安伯莉·维尔审判官在这里,肯定已经对他们的糟糕口音做出一番尖酸评价了。 说起来,那小妞最近在干什么?上次遇见她还是在……瑞尔蒙达?记得那次他和死亡守望的小伙子们一起,帮着安伯莉干掉了当地基因窃取者教派的族长。 哦……维托还记得,拉格纳像个神经病一样嗷嗷叫着,一边胡乱开枪,一边用链锯剑砍穿纯种基因窃取者的时候。 记得好像当时安伯莉给自己说了一个人,一个在她看起来很有趣,准确说是很感兴趣的人,一个叫凯恩的政委。 但自从那次之后,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可爱的维尔小姐了,嗯……好吧,还是别见到为好,那疯女人的搞事能力不在自己之下。 从来都只有维托给别人搞事,没有别人给自己搞事的! 话说回来,那几个小混混似乎有点意思,维托靠了上去,立刻就清楚地听见了那些糟糕的语句。 “老滚球!我说过!你必须给收割帮交税!这是我们的地盘!”秃头青年大喊道,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老人则不屑的哼了一声,“我给你们交过一次了,给洛克。”“放屁!洛克早死了!几个月前就死了!”“那管我什么事?我已经交过了。” 老人不屈不挠地说道,“你们去找他要去,我不知道那个混球有没有把钱给你们,但我不在乎,现在滚开。” “你必须在给我们一次!不然我们就打断你的废腿!老不死!”发型别致的年轻人大喊道,已经抽出了金属棍,看起来和法警的是同款。 “没钱!你们打死我也没有!我受够你们这些混球了!每个人都来要一次!我发誓我会直接去找安东尼奥的,告诉他你们这些白痴在做什么!” 显然,安东尼奥这个名字激怒,或者说恐吓到了他们,但在短暂的犹豫后,混混抄起棍子砸向了老人。 老人一惊差点翻倒在地,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不需要逃跑了,因为一只手抓住了那棍子,老人和三个混混都看向了那人,一个穿着黑夹克的外来者。 “你又是谁?滚开外地人!”秃头混混暴怒地喊道,维托则打趣地看着他们,瞟了一眼秃头腰上的钱袋子。 “老人家,我猜本地帮会收过税了对吗?”维托问道,老人愣愣地点了点头,“对,收过了,但他们……” “一群自以为聪明,可以背着老大再收一次钱的白痴。”维托笑着说,秃头被激怒了,掏出匕首愤怒地咆哮起来,“你以为你是谁?税务官?!” 秃头在愤怒之中一刀刺向了维托腹部,而维托一拳打在了眼前持滚混混的脸上,他向后退去的同时被维托夺下了警棍。 维托没有躲闪,而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下子用胳膊弯曲了秃头的手臂,他在惨叫之中听见了自己手臂骨折的声音,秃头在惨叫之中还来得及骂人,维托便用腿将其勾倒在地上,接着用警棍猛地重击在了他光亮的大脑袋上。 秃头瞬间重摔在地失去了意识,发型别致的混混咒骂着一拳打来,维托以比他更快的速度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颚上,混混一下子失去平衡撞在了墙上,接着就被维托一棍打中了背部,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如打狗一样反复击打着混混。 第三个混混愣在原地,向上又不敢上,只是在一边看着,直到他的同伴用最大声音求饶,这场一边倒的街头械斗才告一段落。 “够了够了!停下!”混混惨叫道,维托也的确停了下来,打趣地看着混混随后将警棍扔到了一边。 他弯身扯下了秃头腰上沉甸甸的钱袋子,随后摆了摆手,意思在明确不过了。 立刻还能站着的两个混混拽起了自己的同伴,狼狈地离开了摊位,维托则打开了钱袋子,将几枚金黄色的帝国金银金币丢给了老人。 老人迟疑地看着手中的金币,抬起头看着维托,后者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拍了拍手,“好了,我有个问题,老人家,这位安东尼奥怎么找?” “你……因为那几个混混的事?你是新来的执法官吗?”老人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腰,维托则耸了耸肩,“不是,但是的,我不介意将你们的麻烦也和他讨论一下,但我有别的事需要找他,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老人看着手里的金币,诧异地抬起头看着维托,“你为什么帮我?你是个外地人。”“一个乐于助人的外地人,但我的帮忙也是要回报的,现在就轮到你了,安东尼奥在哪儿?” 维托说着理了理衣领,似乎非常的……自然,老人上下打量着维托,尤其是看见那只爆弹枪时愣了一下。 “他在定居点边上的绿蜥蜴酒吧,至少一般是在哪儿,但我不觉得虎爪帮会让你见他。”“别担心,我很相信我的说服力和人格魅力。” 维托摆了摆手,随后便走向了街道尽头,“祝你剩下的今天都愉快。” 老人看着维托的背影,又看了眼店铺摊位下方的电话,在犹豫了片刻后坐了下来靠在了椅子上,“随他们去吧。” 第八章 帝国边疆:第七章 情报与信任 说真的,无论是巢都顶端的繁荣街区,还是低巢的破烂垃圾堆,无论是荒芜的死亡世界,抑或者某个穷山僻壤的蛮荒世界,纵使文化不同,幻境各异,甚至连崇拜帝皇的方式都天差地别,但他们都有同一样东西,雷打不动的。 酒吧。 维托推开了本地酒吧的栅栏门,那吱呀呀的门看起来好些时日没修过了,每间酒吧的这个位置都是损坏频率最高的,每当夜幕降临,帝皇所恩赐的休息之时来临,所有的农夫,工人与行星防卫军在本地的士兵,都会推开大门,走入这里。 每一间酒吧的晚上都极其热闹的,任何世界的都是如此,越是荒芜,越是缺乏现代文明的地方,酒吧越是繁荣。 毕竟,这地方是方圆十公里内,唯一一个可以享受文明世界生活的地方,当然了,酒吧除了娱乐和社交外还有一项广为人知的功能,情报功能。 维托环顾着酒吧,这里的人还很少,只有酒保擦着杯子,以及零星的几个农夫坐在这里,这也不奇怪,毕竟太阳还在头顶挂着,等帝皇的烈阳下山了,这里想必就会热闹起来了。 维托走到了吧台前,酒保满眼怀疑地看着他,显然对这个外乡人没有一丁点的好感,但维托习惯了,虽然纵使都是帝国子民,但不同帝国世界之间的互相排外也尾大不掉了。 “喝点什么?”酒保还是礼貌性地问道,维托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了几枚帝国硬币放在桌上,“就你们本地的蒸馏酒吧,另外,我还在找个人。”“谁?”“安东尼奥。” 酒保的表情僵持了下来,但还是转过身去在酒架上寻觅了起来,边找边念叨着,“你找安东尼奥干什么?”“生意,如果他乐意的话,我想我可以给他带来某些好处。” 维托说道,看着酒保为自己的酒杯上倒上了酒水,同时也听见了身后的子弹上膛声,维托苦笑了一下扭过了头,果然,几个看起来像是本地人的家伙正举着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 维托转过了头,然后就看见了酒保手上端着的,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掏出来的霰弹枪,维托笑了笑喝了口酒。 “在脑袋可能被轰开的前提下,还能喝酒我也不知道该夸你镇定,还是愚蠢。”一个声音说着从酒架后走了出来,他擦拭着手里的玻璃球,非常自然地坐在了某张酒桌边。 维托笑着从吧台上取下了又一个酒杯,抓过酒保手边的蒸馏酒来到了酒桌边,也相当自然地坐在了男人对面。 维托为他也倒上了一杯酒,完全无视了身后几把指着自己脑袋的枪,“很高兴认识你,安东尼奥先生。” 名为奥东尼奥的男人打量着维托,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我听说,你收拾了我的手下,还把他们打得不轻。” “啊,对,我差点忘了。”维托说着将一个钱袋放在了桌上,“你手下背着你收的保护费,现在物归原主。” 安东尼奥微微抖眉,看了眼钱袋又看了眼满脸微笑的维托,他也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放下枪,而他们也的确放下了那些很不友好的枪。 安东尼奥拿起了酒杯喝了口酒,“我是个讲信用的人……”“维托,维托·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先生,我会把这些钱还给农夫们,我只收该收的钱,做该做的事。” 维托微微一笑,喝了口酒,“所幸,我也只做该做的事,安东尼奥先生,问该问的问题。”“所以,你是来问问题的,我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你可以在街上打听,他们会告诉你,安东尼奥是个乐意帮忙的人,前提是,双赢。” “当然,我认可这逻辑,所以,先请听听我的问题。”维托说到,晃动着酒杯,“嗯,你们这儿的酒还行,比巢都世界的破烂货好多了。” “你来主星?康斯坦丁先生。”“不,我来自别的地方,但那不重要,我想打听,你是否知道最近抵达这座星球的一艘穿梭机的下落,以及其成员的行踪。” “如你所见,康斯坦丁先生,这是颗农业世界,每天来往的运输船与穿梭机数不胜数,包括您的那艘。”“话虽如此,但我觉得军用的穿梭机还是很显眼的对吗?尤其是其成员也是空间站成员的前提下。” 维托的笑容充满了一种神秘感,如灵族一般诡秘莫测,安东尼奥打量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也许他是法务部的特工?还是总督府的雇员?甚至于……不,不可能。 安东尼奥拿起了蒸馏酒为自己又倒了杯,在维托晃了晃酒杯后,也为这位“贵客”倒上了一杯。 “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点什么,安东尼奥先生。”“也许我会的,康斯坦丁先生,你瞧,我们不太信任外人,所以我得先确定你是否可信。” 安东尼奥微微昂首,示意维托看向周围,的确,周围每个人都怀疑地看着自己,并且用手下意识地摁着一把把武器,甚至连酒吧都将霰弹枪放在桌上,一边擦着酒杯,一边不时打量着自己。 维托微微耸肩,似乎很不在意似的,“那我该如何取得你们的信任呢?希望不会要复杂。”“我们不是国教的神棍,也不是某个边远世界的野蛮人,所以,是的,并不复杂。” “你瞧,康斯坦丁先生,这颗星球并不是如你现在所见的一片祥和,在这颗星球的荒原上有着一些本地人,真正的本地人。” “本地原生人种?嗯……我很好奇,为什么星系政府没有消灭他们,毕竟……您知道帝国对外星人的政策。” 康斯坦丁也微微耸肩,满不在意似的,“话是如此,但我想主星那边的老爷们,大概多大兴趣离开顶层的豪宅,来处理一下我们这里的事,本地的法务部也收拾不了他们。” “别说我们,主星低巢乃至于一部分的中巢都有许多不好的声音,比异端更糟糕的东西,但我们亲爱的总督,似乎无视了这些问题。” 维托微微眯眼,但很快又露出笑容,“哪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当然,那些外星杂碎抢了我的几辆运输车,运输车上有着一些猩红素,我们准备贩卖到主星上去的。”“高效致幻剂,我听说在低巢和中巢颇受欢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康斯坦丁先生。” 维托低声笑着,语调中充满了讽刺意味“当然,当然如此。” 安东尼奥越看维托越觉得怀疑些什么,但他还是选择了忽略,至少暂时是这样,安东尼奥靠在椅背上,用手指敲了敲腰上的激光枪。 “我需要你干掉那些杂碎,把我的货带回来,在那之后,我就会相信你值得信任,而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消息。” 维托笑了笑,随后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成交,安东尼奥先生。”安东尼奥也站了起来,用酒杯与其碰杯,“成交。” 两人将酒水一饮而尽,随后维托便拍了拍裤腿转身走向了大门,“稍后见,安东尼奥先生。” 安东尼奥看着维托皱着眉头,随后坐了下来看着酒杯思索起了什么,但随后还是叹了口气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选择将那糟糕且极度危险的想法一饮而尽。 第九章 帝国边疆:第八章 收回财产 维托靠在悬浮摩托上,这台绯红色的悬浮摩托原产自火星,是字面意义上的老火星正机械旗的,啊?你问我维托是怎么从机械教手里搞到的?我只能确定一点,肯定不是从机油佬手里买的。 年轻的审判官潇洒地戴着墨镜,一只手还拿着一杯饮料,看起来像是在某个花园世界度假,但这肯定是假的,因为现在这鬼地方除了荒漠还是荒漠。 每个农业世界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这是一块被高产农作物抽干养分的土地,昔日绿意盎然的大地如今只剩下了黄土高坡,死亡与荒芜充斥着这片土地,将一切都附上了毁灭之色。 可以说每个帝国农业世界都是在逐渐毁灭一个世界,每个星球的所有养分,土地最终都会在帝国,无以计数,且还在持续膨胀的人口消耗下迈向毁灭。 除非机械教愿意,对整个星球进行生态重建,不然这个世界就得被抛弃,从内政部的行政编制中撤销了。 维托嘴里叼着吸管,悠闲地吸了口饮料后拿起了望远镜,从望远镜后维托打量着远处的目标,在废弃的农业小镇中那些劫车的异形,或者说,暴躁的本地原住民。 那些异形头戴某种抹布头套,将自己的脸完全包裹起来,只露出了一双也不知道是眼罩还是某种机械结构的眼镜,黝黑且富有骨质结构的手指握着一把把粗劣的武器,但总体上,这些异形依旧是人形生物。 “审判官。”一个声音说道,维托放下了望远镜向后撇头,头戴翼盔的卡利班骑士正挎着剑,迈过黄沙高丘走到了自己身边。 “希望拉格纳没有太生气。”“那你的希望落空了,拉格纳听说你指名道姓要我下来后,已经去训练笼里拆了几个战斗训练机仆了,科尔正在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 维托笑了起来,微微耸肩,“如果我需要大开杀戒,我会叫拉格纳下来的,但这次我们需要快速,而精准地完成任务,尤其是不能让人发现阿斯塔特参与其中。” 兰斯洛特的笑声从头盔下发了出来,他俯瞰着那破旧小镇中的街道,以及其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本地原住民。 “而且,我听说你们暗黑天使非常擅长秘密行动,包括抹除痕迹。”维托说道又吸了口饮料,兰斯洛特则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些什么,维托,但恐怕你说的是恐翼和死翼连,而不是我所在的连队。” 兰斯洛特说道抽出了骑士剑,“但我相信,我也能做到。”维托也笑了,放下了饮料,“很好。” —— —— “各位下午好。” 所有的异形都扭过了头,看见了那从大街上大摇大摆走来的人类,所有异形都抄起了武器,用某种介于嘶吼与咆哮之间的奇怪语言嚷嚷起来,一把把武器指向了那极度嚣张,或者愚蠢至极的男人。 维托从小镇的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双手随意地摆动着,他满脸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一众异形,他们嚷嚷叫着,似乎是在咒骂些什么。 “抱歉啊,各位,我还没学过你们的独特语言,但我觉得你们大概能听懂我说的话。”维托笑着说,指了指大街上的一辆大型货车。 那是一辆由粮食运输车改造而来的装甲车辆,巨大的轮胎让它可以在荒原上奔驰,其密闭的舱门被紧紧锁死,以保护其中珍贵的货物。 “介意把那车还给我们吗?如果愿意,我会很感激的。” 维托话音未落,接着就被十几杆武器指着了脑袋,并且响起了此起彼伏上膛声,维托无奈的笑了笑,微微耸肩,“那好吧,请容许我介绍我的大朋友。” 维托话音未落,异形们身后的一面墙壁便被轰然撞碎,在瓦砾的飞溅中,兰斯洛特手持爆弹枪踏入街道,几乎在第一时刻便让那致命的武器开始了咆哮。 爆弹轰鸣着击碎了数名异形的身躯,乌黑的血液喷洒开,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系列的咒骂以咆哮,异形们齐刷刷地转过身,用手中粗劣的武器对着兰斯洛特开火。 但那些破烂货连一丝弹痕都没有在星际战士的陶钢装甲表面留下,兰斯洛特快速地转动枪口,帝皇的怒火精准与快速的倾泻到了每一个异形大敌的头上。 维托也拔出了爆弹枪,对着异形的背后开火,当被两面夹击的异形转过身向维托开火时,审判官已经快速移动了起来,沿着尘土飞扬的街道快速奔驰,一边跑一边扣动扳机。 维托一个滑铲躲入了一个垃圾箱后,那破烂柜体被子弹打的碎片飞溅,手持大口径步枪的异形对着审判官的方向疯狂开火,嘴中不时嚷嚷着未知的陌生语言。 但他的狂欢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他的脑袋炸开了,字面意义上的被捏爆了。 兰斯洛特甩开了破碎的尸体,满是鲜血的手拔出骑士剑,一剑将又一名近距离的异形所斩杀,分解立场瞬间将其血肉蒸发,闪烁的能量闪电在肢体间流窜,把劈碎的血肉变成了焦黑的木炭。 兰斯洛特大步走在异形之间,在这些毫无疑义的抵抗中大开杀戒,骑士剑每一次麾下都会有异形被斩杀,而他们的反击软弱无力。 维托站了起来,抬起枪准确的击杀了两个在兰斯洛特身后,试图用唯一的一把榴弹枪最后一搏的异形。 维托走了过去,没有跑动,而是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瞄准开枪,当维托走到榴弹枪前时,从一旁的屋顶,一名手持弯刀的异形跳了下来,一刀砍向了维托的脑袋。 但审判官却以惊人的反应速度躲开了,并在回身的瞬间用爆弹枪的弹匣,直接重击在了异形的脑门上,那异性麻黄色的绷带头套下涌现出了血液,而很快,随着维托扣动扳机,那绷带就随着整个脑袋一起炸开了。 维托没有停下,抓起了地上的榴弹,对着逃入小镇古旧杂货店,准备负隅顽抗的异形们打出了他们自己的榴弹,爆炸从杂货店的门窗中喷射而出,只有一只破碎的黑手落在了黄土地面上。 维托扔掉了榴弹枪,扛着枪走向了兰斯洛特,后者则一剑斩杀了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异形,那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异形,阿斯塔特以高效,准确与迅猛的攻击手段解决了周围的所有异形。 当然了,除了维托干掉了那些除外。 兰斯洛特将骑士剑插入剑鞘,与维托一起看着那燃烧的杂货店,“我会将剩下的尸体扔进去,一起烧掉,不会有任何痕迹留下。” 维托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腕甲,“我就知道你行,我去送货了,回去后记得告诉拉格纳,很快我就会给他个机会。” 维托走向了货车,兰斯洛特看着审判官打开了车门,爬上了驾驶座,“何时?何地?” 维托打燃了引擎,关上了车门靠在车窗上潇洒的戴上了墨镜,“维多利亚主星。” 他摆了摆手,随即便驾驶着笨重的货车驶离了小镇,他伸出一只手挥动了起来,“啊,我的儿悬浮摩托麻烦你带回去一下,别把漆刮花了。” 兰斯洛特长叹了一口气,环顾着周围一地的异形尸体。 第十章 帝国边疆:第九章 一条新线索 安东尼奥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他正看着自己手里的几份帝国政务部的档案,他喝了一口不会拿出去给客人享用,而是只会自己享受的美酒。 圣甘瑞奥,一个非常拗口,且充满宗教意味的名字,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美酒非常美味,通常都出现在帝国贵族与权贵们的酒桌上,作为平民老百姓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但奥东尼奥却有一瓶完整的。 哦,我可不打算去纠结于他是怎么弄到的,我更好奇于他现在手里的这几份资料。 安东尼奥翻看着资料,其中是许许多多名为姓康斯坦丁的人,不得不说,这个姓氏虽然不算常见,但放眼整个银河的尺度,以及人类文明如今的体量依旧可以说数不胜数,如星星一般繁盛。 而且安东尼奥很肯定,这几份档案里所记录下来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虽然其中也有几个叫维托的,但安东尼奥肯定,这些人都不是现在这个维托·康斯坦丁。 当然了,也有可能他撒谎了,一个假名,太正常不过了,但安东尼奥可以肯定,这个维托绝对不是个普通的佣兵或者旅客。 为什么?很简单,他停在停机库里的那艘穿梭机,绝对就不是一般老百姓买得起的,安东尼奥就算不是专业人士,也能一眼看出那穿梭机之昂贵,机库的老管理员说,那艘穿梭机配备的是曲率加速引擎,那漂亮的外壳虽然看起来没咋地,但本身也是给帝国海军战舰装配的精钢装甲板。 而且更离谱的是,作为一艘“私人穿梭机”那船既然带有泰坦级别的虚空盾发生器,甚至还有驱逐舰配备的盖勒立场引擎和亚空间穿梭引擎,妥妥的是用于恒星际穿越用的。 不去算搭载的等离子射线,死神爆弹炮与自动炮,热熔切割枪等等,以上这所有配置,已经甚至超出了许多贵族的购买力,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佣兵可以持有的。 安东尼奥将资料档案扔在了桌上长叹了一口气,而门外也恰到好处的响起了一阵喧嚣声,那是重型运输车的声音。 安东尼奥站了起来,他走出了内屋向酒吧内的手下点头,他们都将武器藏在了身上,懒散与随意的跟着安东尼奥走出了酒吧。 而当他们走入阳光下时,所有人也都就看见了那辆停在门口,巨大的货运卡车,而起驾驶员则开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一脸微笑与从容,看起来就像是去提车回来的小年轻一样。 安东尼奥打量着运输车,其上一滴血都没有,没有破坏痕迹,没有血迹,甚至连尘土痕迹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干净的不可思议。 维托从车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自己身后这大家伙,“完好无损,崭新出差,就是底盘有点坏了。” 安东尼奥看着这个神秘的男人,他似乎真的像是简单兜了圈风一样,随意,而又懒散,安东尼奥微微向手下点头,后者随即便绕过了维托来到了那巨大的卡车边。 他熟练的打开了车厢,随后探出脑袋瞧了瞧,接着给予了安东尼奥肯定的答案。 “一分不少,不用担心,我可不喜欢这些危险的东西。”维托笑了笑,礼貌的向安东尼奥点头,后者则面露困惑,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不到半天,康斯坦丁先生,准确说是三小时,我想你和沙人打了一架?” “沙人?啊,有趣的名字,他们看起来的确很像塔兰人,但我敢肯定并不是,是的,我和他们打了一架。” 维托说着拍了拍爆弹枪,“如你所见,我现在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所以总体上来说旅途很愉快。” 完好无损?不,他身上甚至没有一点擦痕,衣服甚至没有乱,爆弹枪体面的插在枪套里,神色也没有丝毫与一堆异形干了一仗后的疲惫感。 如果不是自己的车真的在这儿,康斯坦丁会认为他欺骗了自己,但他的确不可能去搞到一辆重载卡车,并在里面装满猩红素来忽悠自己。 维托走到了安东尼奥跟前,指了指那辆大卡车,“我玩成了我的承诺,安东尼奥先生,轮到你了。”“我能问问,你是怎么解决沙人的吗?”“沙人?有意思的名字,我发现,无论是什么种族和生物,打碎脑袋通常都管用,所以如你所想的那样。” 维托玩闹似的用手指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安东尼奥则皱起了眉头,“康斯坦丁先生,我敢肯定,沙人不是兔子,不会在一小时内被你挨个打爆脑袋。” 维托也笑了,那笑容充满了一种让人不悦,或者准确说是危险的意味,“也许吧,安东尼奥先生,但我认为结果比过程更重要不是吗?” 安东尼奥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依旧彬彬有礼,但安东尼奥的本能,那这么多年沙场拼杀出来的并能无不在尖叫着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非常危险。 而他很清楚,太多的打听不该知道的秘密,其下场通常是什么。 安东尼奥微微点头,“你要找的那些人,他们的穿梭机在几天前坠毁在了麦田里,随后搭乘一群好心农夫的卡车,前往星港后去主星了。” “他们有什么特征吗?”“有,热情的过度,更像一群传教士,但其中有个家伙和其余的就不一样,一句话都没说过,而且很让人不安。” 维托微微挑眉,表情似乎对此充满了兴趣,维托转身看着卡车方向沉默了片刻,随后转回了头,“怎么个不安法,农夫们有说吗?”“农夫们不懂得表达,但原话是,像是一只可怕的野兽,粗鲁而暴躁的野兽。” 维托长长的哼了一声,似乎在品味着些什么,他的笑容短暂的消失了片刻,随后又悄悄的出现在了脸上,“谢谢,安东尼奥先生,能告诉我,穿梭机现在在哪儿吗?” 安东尼奥沉默了片刻,但还是最终开了口,“法务部的管制局,那船现如今是非法迫降被扣押了,我不认为仲裁官会把穿梭机交给你。” “啊,我相信我可以说服他们。”维托古怪的微笑着,“很高兴与你合作,安东尼奥先生,那么再会。” 维托微微欠身,随后便走向了街道另一侧,离开时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重载卡车,安东尼奥看着维托向远处走去,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康斯坦丁先生。” 维托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安东尼奥,他走了过来将一个挂坠递给了维托,后者也自然的接了过去,那是一枚银蛇挂坠,其上张牙舞爪的毒蛇正张开着血盆大口。 “当你去主星后,去下巢的一半好酒吧,找一个叫银蛇的女酒保,把这个给她,她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维托笑了笑,将挂坠揣入了怀里,“非常感谢,安东尼奥先生,我会记住你的协助。” 维托摆了摆手,继续走向了远方,安东尼奥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许久随后长叹了口气,转身开始招呼自己的手下将卡车弄走。 而我们的审判官则走入了一个拐角,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银蛇挂坠,表情露出了一丝充满趣味性的微笑。 “啊,一场有趣的冒险。”他说道。 第十一章 帝国边疆:第十章 穿梭机 电火花飞射着四处飞溅,焊接火花照亮了周围的金属表面,当然了,也照亮了正躺在一边被拆下来的座位上,一只手拿着水果饮料,脸上还戴着墨镜的维托。 四位死亡守望阿斯塔特也都站在他身后,电火花的灼目光芒照射在他们的漆黑甲胄上,宛如被黑洞吞噬了一样,一点反光都没出现,完完全全的浸没于了黑暗之中,唯有四位巨人的脸在光芒之中被点亮。 阿斯塔特不同于凡人,他们的视网膜完全可以忍受如此耀眼的光芒,而不需要如维托一样还戴着一个墨镜。 机械教贤者用机械臂切割着穿梭机破损的外壳,那东西被维托从法务部的扣押区弄回来后,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被砸烂的西瓜,让人严重怀疑到底还没有任何意义,但他们还是把这东西带到了这里,交给欧米茄处理。 无魂机仆们在周围辅佐着大贤者,贤者身后从袍子下伸出的机械手,如仙女散花一般让人目不暇接,喷枪,切割机,大力钳与铆钉枪,等等无数的万机之物开始并肩工作,在大贤者的操作下行云流水的拆,装,切。 维托嘴里噘着吸管,饶有兴致的看着那无数的机械手,那些如章鱼触角般复杂且灵活的机械臂,“你们说,那家伙袍子下来还剩多少是肉?” “我觉得还剩个脑子。”兰斯洛特说道,双手抱怀打量起欧米茄,而拉格纳摆了摆手,“有脑子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无聊?你瞧他每天无趣的就像个无脑机仆,肯定没脑子了,而且下面也没了!” “何以见得?”“哈!有种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无聊,只会对机械发情。”拉格纳低声笑着说,但奥拉夫则无奈的叹气了一番,“注意你的言辞,兄弟,你知道机械教会如何反应。” “没错,没错,我知道,那群无聊的机油佬连玩笑都不懂,连我们这个卡利班小子都懂。”拉格纳笑着说,用装甲手掌拍了拍兰斯洛特的肩甲,后者也笑了。 “我们那儿又不是成天除了祈祷,就是训练,虽然……我们哪儿的确很……严肃,尤其是阿斯莫代大人,呃。” 兰斯洛特说到惩戒牧师的名字都浑身一颤,说实话,能让阿斯塔特害怕的人绝对都是一等一的猛人,而阿斯莫代则是猛人里的猛人,那怕是在暗黑天使这个已经很神经的战团里,他也绝对算得上是神经质里的神经质。 维托曾听说过这位“狠人”的许多传闻,嗯……自己可不想遇见他。 “我不认为欧米茄有什么问题,兄弟们,理智与高效,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贝尔说道,但拉格纳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是不是也没肉了?贝尔,你说话也像个机油佬。” “完成。”欧米茄说道,停下了自己眼花缭乱的操作,随后用机械钳搏动了穿梭机破碎平台的一个拉杆,极其复杂的线路借口被欧米茄接驳进入自己的脑部接口。 他的机械右眼闪烁了起来,无数的数据流从其上划过,几个伺服颅骨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开始围绕着穿梭机开始扫描。 暗绿色的扫描光束扫描与覆盖了穿梭机大部,点点躁动声从伺服颅骨中响起,维托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拿着饮料杯走到了欧米茄身旁。 “查处的点什么了吗?我在没用审判官身份的情况下,可是花了点功夫才把这破烂弄回来的,最好有点好消息。”“你的论点,非常不合逻辑,维托,无论你付出多大成本,客观的数据终究是不会因为你的主管期望而改变的。” “你错误的理解了,因果关系,这是,人脑给你产生的错觉。”欧米茄用销魂的电音说道,而维托则笑着耸肩“别这么无聊,告诉我,大贤者,你到底查出点什么没有?” 欧米茄抬起了头,伺服颅骨们也随之飞走了,脸部几乎完全被机械覆盖的欧米茄转过头,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维托。 “万机之神庇佑你,审判官,我在其中找到了有用的咨询。”欧米茄说着走到了全息投影仪前,他肩部弹出的小小机械臂,将他脑部的接口数据线插入了全息仪器,随着接驳完成的瞬间,复杂的图案被投影到了众人眼前。 阿斯塔特们都围了过来,巨人们围在全息仪器周围,困惑的看着其上极其复杂,混乱的数据流。 “不是我说,老欧,你这东西就像是被我吃过的派一样,我都看不出是个啥。”拉格纳说道,困惑的挠着脑袋,随后用手肘戳了戳兰斯洛特,“你看懂了吗?” 兰斯洛特若有所思,然后戳了戳又一侧的奥拉夫,“看懂了吗?”奥拉夫则继续传递,戳了戳贝尔。 药剂师无奈的叹气,看向了欧米茄,“贤者,你是否可以过滤掉累积的记录数据,筛选出空间站危机后的部分,我相信用帝国安全协议的后台子系统,可以做到。” “正确,贝尔,你应该,去火星学习,成为一名优秀的技术军士。”欧米茄说道开始了操作,混乱的数据开始快速衰减,变得清晰了起来。 “对啊,老贝,你看我这链锯斧你给……”拉格纳笑嘻嘻的说道,而贝尔给予了简单的回应。 “滚。” 混乱的数据变得简洁干练,最后所有人都可以理解其上的含义了。 维托微微翘眉,显得有些惊讶,“那群白痴到底把什么东西运上去了,既然超重了这么多。” 是的,根据穿梭机日志显示,在空间站危机后,叛徒们在逃走时把什么东西运了上去,导致穿梭机严重超载,但他们显然不愿抛弃那货物,而是强行发射了穿梭机,最终在燃料耗尽后,于欧文-4号上坠毁。 “某种机械?或者圣物?”兰斯洛特问道,但年长的老狼奥拉夫则摇了摇头,“不,圣物不会储存在这种空间站,而机械,显然那些叛徒也搬不动,更无法塞进去。” 维托沉默了片刻,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舱内影像资料还有吗?”“很不幸,在坠机后被损坏了,但我有另一个发现。”“什么?” 欧米茄的一只机械手将一块碎片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后看了看,随后便意识到了那是什么,“骨头的碎片,人骨的。” “是的,机舱内有很多,还有干枯的血迹。”欧米茄说道,奥拉夫则皱起了眉头,“某种邪恶的仪式?亦或者献祭?这就是尸体消失的原因?” “也许是混沌邪教徒,他们希望通过血祭,来让他们可憎的混沌诸神指引他们抵达安全的星球?”奥拉夫说道,但维托则摇了摇头,“我可没听说过,恐虐信徒会用死人血祭,而且如果是活人,也不可能被他们关在穿梭机上。” 维托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骨头碎片,“越来越有意思了,欧米茄。”“审判官?”“接下来我们会给你带回更多东西,我需要你进行分析。” “科尔?”维托对通信器说道,“收到,说。”“我们到主星了吗?”“接近重点了,我会让船停在荒芜世界后面,你的穿梭机可以飞过去。”“很好,帮我加满油。” 机械贤者点了点头,随即维托转向了四位阿斯塔特,露出抱歉的微笑,“各位,很遗憾,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的秘密调查,就由我亲自下场了。” 第十二章 帝国边疆:第十一章 维多利亚巢都 巢都世界,帝国也是人类文明有史以来,最巨大的与混乱的人类聚居地,每个帝国星系都只有一个巢都世界作为星系首府,这是帝国行政,司法与宗教,经济生产的最核心。 几乎所有的帝国巢都都可以追溯数千年的历史,当这颗星球迎来第一艘殖民舰船,机械教建造起第一座等离子反应炉时,一座巢都的修建便踏上了日程,最终在数个世纪后,迎来了这座庞然大物。 有的巢都甚至自身历史比帝国还要久远,早在科技黑暗时代,与纷争时代之前,这些源自于人类最早殖民时代的殖民地城市,就早已如星星一般存在于群星之间了。 无数的大小城市最终连为一体,大地被望不到尽头的建筑物填平,高耸入云的尖塔与上层华美建筑,在无数建筑与造物的重叠下冲向天际之巅,而在地表之下,密集的城市结构群早已一层层修筑了起来,如蜂巢一般层层推进,直达地心最深处。 这是人类文明的伟大巨著,象征着人类彻底征服一颗星球,也象征着一颗星球的毁灭,当这种巨型巢都建造完毕时,通常也意味着这颗星球的所有资源早已耗尽。 庞大人口的无节制繁育,最终压垮了这颗星球的生态,无穷无尽的人类子孙与他们的建筑,机械将一切吞没,把一切都化为了那永远在扩张城市的一部分。 而最终,这颗星球便不再可以创造出自然的资源,它所能提供的唯一资源,便是人力,无穷无尽的人力资源,成千上亿的人口被送往星系内的其余世界,将那些世界的资源开发与挖掘,通过巢都上空环绕星球赤道的巨型轨道星港运抵这里,最终,在延伸向大地尽头的工厂中完成加工铸造。 维托坐在驾驶舱里,他通过厚实的穿梭机玻璃看着下方的巢都,穿梭机从近地轨道直线下降,当他突破平流层的风暴后,便来到了这里,直接目睹这座庞然大物。 滚滚浓烟与有毒废气从地表飘起,连天空都已经在机械教工厂的排放物作用下,化为了病态的灰绿色,森林与山川早已消失了几个世代,而海洋甚至无法窥见其存在过的痕迹。 维托操作着驾驶摇杆,流线型的修长穿梭机飞行在宏伟的建筑群中,他们直线下降,从城市顶层华美建筑群下方驶入了巢都。 维托环顾着四周,周围的空间完全被重重叠叠的大小建筑铺满了,一层又一层地排列着,由腾空平台与公路相连在一起。 太阳的光芒无法抵达这里,一切的照明都来源于各式各样的店铺灯牌,路灯与穿梭的车辆,五彩斑斓的光芒交汇在一起,宛如幻觉中的奇异梦境般。 “啊……又是这种巢都。”维托感慨道,他去过不少的巢都世界,老实说,并不是所有的巢都都是如此的压抑与不安。 维托用手指拨动了仪表盘的按钮,在连续按下几个按钮后,矢量喷口开始转动方向,穿梭机在剧烈的蓝色火焰推动下缓缓降落,伴随着剧烈的反冲气流平稳落地。 坚固的起落架缓缓地抬起船体,让这艘漂亮的恒星际穿梭机落在了平台上,矢量喷射口也逐渐冷却了下来。 维托从下方的舱门后走出,他站在平台甲板上,整个平台也随之开始运动起来,沉重的机械结构牵引着前出得起落停机坪回到前方的主体建筑中。 地表星港,所有非贵族权贵抵达这颗星球后的第一站,维托当然也不例外。 维托看向一侧,一艘如高楼般巨大的重型运输舰也着陆在了巨型甲板上,冷却气体与负压气体从舰体中喷射而出,滚滚白雾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维托理了理衣领,看向前方,停机甲板稳稳地被拉扯进入了星港建筑内,坚固的钢筋水泥结构如地堡一般,在周围隆起化为了屏障,将那座星球级别的城市隔绝在了外面。 在陆地星港内,庞大的金属支架撑起的穹顶下,金色的帝国天鹰高悬于半空中,在其下无数的大小船只停靠于各处,旅行者,行商浪人与货运飞船工人在这里来来往往,他们走动在一艘艘巨型飞船下,喧嚷声与动力引擎的隆隆轰鸣声构成了这里的主旋律。 “来访目的。”一个懒散的管理员走了上来,他拿着一块占卜平板,用感应笔在屏幕上指指点点的同时,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着,但幸运的是维托可以听清他在说什么。 “观光,访客和旅行。”维托笑着说,管理员白了个眼睛,“谁会来这鬼地方旅行和观光?”“那你觉得该填什么?”“我不在乎,就私人事务来访吧,2000帝国天鹰币作为停机和管理费用。” 年轻且慵懒的管理员说着,一个伺服颅骨飞了过来,那颅骨悬浮在了维托身前,将一个卡槽插口展现在了他眼前。 维托从怀里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随手插入了其中,在片刻后拔出,伺服颅骨便回到了管理员身旁发出了抵达的机械音,“付款完毕,准许着陆。” 颅骨飞走了,也许是去收下一笔钱了,但管理员丝毫不在乎地在平板上写写画画,“名字,舰船名称。” 维托笑了笑,看向巨大星港尽头的舰船出口,正有一艘船只喷射着缓缓火焰滑动着驶入跑道,从其标志来看,似乎是之前到访过的欧文-4号世界的运输船。 而在舰船的跑道一侧,正堆积着几个大型货箱,船员们正在与几个秃头的本地人交涉着什么,他们每个人胳膊上都纹着一条蛇,一种……看起来很独特的蛇类,但维托敢确定,本地的所有原生物种已经灭绝了。 但看起来交易非常顺利,他们顺利的达成了交易,这些本地帮派成员已经在付款了,而一边的星港警卫似乎就和瞎了一样,对此熟视无睹,但维托可以确定,他们不是瞎了。 维托微微摆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但管理员已经不耐烦地咒骂了起来,“嘿!白痴,名字!你打算让我在这儿耗一天吗?” “维托,维托·康斯坦丁,这美人叫天鹰号,照顾好她。”维托说道接过了管理员递来的登记单,后者无奈的耸肩,“我们会的,现在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吧。” “嘿,伙计,问个问题。”“帝皇在上,问吧,快点。”管理员停了下来,极其暴躁地嚷嚷着,维托则依旧一脸笑容,他指了指远处的交易现场。 “哪儿,那些本地帮派成员,他们的帮派叫什么?”管理员看了过去,随后眉毛抖了一下,“虔诚会,我劝你别靠近他们,下巢的宗教疯子。”“宗教?国教?”“对对对,但他们比教堂里的疯子还疯,总之离他们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我很好奇,朋友,在下巢的混乱之中,国教信仰既然如此发达?”管理员暴躁地嚷嚷了起来,挥动着手指,“你是谁?学者?去找那些传教士问去吧,别来烦我。” 他不耐烦地走开了,态度极其傲慢与敷衍,维托打趣地笑着,叉着腰看着那走开的年轻管理员,他很好奇,如果他知道自己刚刚那态度面对的是个审判官,之后又会作何感想。 维托耸了耸肩,但他很幸运,自己不是那些神经质的同僚,所以,这位年轻人就继续带着傲慢的态度,直到终有一天被某位暴躁的船长教训一顿吧。 维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头顶的帝国天鹰,拍了拍自己腰上的爆失枪走向了星港出口。 第十三章 帝国边疆:第十二章 帝皇之声 维托走在中巢黯淡深邃的街道上,这倒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光,虽然太阳与天空的光芒无法照射到这里。 自然的光芒是只有上层帝国贵族们所享受的特权。 中巢的光芒都来源于人类造物,霓虹灯店牌,沿街设置的路灯,这些人造光为这里带来了光明。 维托看着周围的人们,这里是巢都大多数居民的居所,介于繁华的上巢与混乱的低巢之间。 你能在这里找到两种帝国生活的交融,以及过度的明显痕迹,当你逐渐沿着轨道电梯,以及层层盘绕的空中街道向下走去,周围的一切,便开始了变化。 当你在中巢靠上位置时,看见的是热情,上进心,以及傲慢,那里的人们虽不说身居高位,但却也非常贴近帝国权贵的生活。 他们是技术人员,管理人员以及总督府成员以及高级僧侣,哪儿的生活可谓称得上文明。 但当逐渐向下,不再有灿烂的阳光,不再有清新空气,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工业废气,以及令人不舒服的温度落差。 维托走到了天街边向下看去,一层层的街道与建筑围绕在深井周围,在深渊中央无数的帝国船只与飞行器来来往往。 在深渊的最下方,则正是下巢或者说,黑暗的低巢。 但幸运的是,虽然这里算不上文明,但帝国的力量依旧可以掌控这里。 年轻的审判官维托扭过头,他早就听见了那洪亮的声音,那声音来源于漂浮在帝皇圣象雕像前的几个伺服颅骨。 鲜红色的长袍与白色的僧侣帽,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但教士依旧以值得称道的热情高尚朗诵与布道。 “在银河的无线黑暗之中,唯有他!人类之主,黄金王座之王!唯有他的光芒可以拯救我们!唯有信仰!可以庇佑苍生免于毁灭!” 年轻的激情教士高尚朗诵着,那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帝皇圣言录。 虽然维托每次看见他们这样,都会不由得露出讽刺的笑容,毕竟,帝皇圣言录可是出自……嗯,作为审判官,自己也许不该讨论这个问题。 当然了,更不能告诉他们,毕竟如今的帝国人民不太善于接纳,与理解新的思想与理论。 你大概率会被大喊一声异端,或者叛徒,杂种,任何看你运气了,最轻也是一顿好打,还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是极刑。 “痛苦既祈祷,信仰既救赎!信仰他!正因他的光芒,我们才迎来了伟大的真理之声!”教士的声音通过伺服颅骨得到了有效的扩大,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而那极具激情,与煽动力的声音。 虔诚的帝国信徒们,高声赞颂着帝皇,将圣言录之中的语句不断朗诵,声音之大可谓声嘶力竭,就好像他们的真的打算用那嗓门,让远在几万光年外,圣神泰拉黄金王座上的帝皇他老人家听见一样。 维托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向了正在激情四射教士身旁,在圣象雕像下侧的一名国教教士,他更年轻,大概是学徒之类的吧。 “教士。”维托走到了那个不起眼,不被人们所关注的年轻学徒身前,学徒惊讶地抬头看着维托,“不,先生,我只是学徒,被指派来帮助恩迪斯兄弟布道而已。” 维托笑了笑,显得非常亲切,“每个教士都是从学徒过来的,包括这位很有激情的恩迪斯,你的名字呢?小教士。”“卡东,先生,我叫卡东。” 维托靠在了卡东身旁的排气管道上,他抬起头,向侧面看着那些狂热的信众,“看起来你们的工作很成功,卡东,我叫维托,维托·康斯坦丁。” 卡东微微点头,看了看手上碰着的一大本,超级厚绝对可以拿起来,一下子把绿皮脑袋砸爆的圣言录合集。 说真的,帝皇他老人家真的能给你们编排出这么多语录吗? 维托无奈的笑了笑,双手抱怀,“你们的教会在上层吧,我来的时候看见了那大教堂,当然了,中巢也有,但就是没那么漂亮。” “您见到了圣卡昂教堂了?的确,每次见到那宽阔的大教堂,以及可以容纳数万人一同祷告的大厅,就让我心潮澎湃。”卡东自豪地说着,眼神中炯炯有神。 维托依旧面带微笑,“的确,但可惜中巢的就没那么好了,我下来这么半天,也还没见到太多,尤其是越往下越是。” 卡东微微点头,有些无奈地叹气,“是的,实际上您现在看见的这里,已经是我们的传教边缘了,我们不会再往下了。”“为什么?传播真理之光太累了?”“不,我们不介意为帝国的信仰操劳,但下巢太危险了,那里的人们也不接受教会的信仰。” 维托思索了片刻,摸了摸下巴,“介意告诉我,所谓的非主流信仰吗?” 卡东摇了摇头,合上了手上的圣言录,“抱歉,先生,我也不了解,大主教禁止我们讨论与接触下巢异端教会的思绪与成员,所以我丝毫不了解他们。” “也正因如此,教会不允许我们跨过边境,进入下巢传播帝皇的信仰,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很遗憾于那里的可怜人无法聆听真理之声。” “但我听说,下巢的信仰也很强盛,虽然他们崇拜帝皇的方式,与我们非常不同,不少年长的修士们都咬定他们是异端,是信仰混沌诸神的无耻叛徒。” “混沌信徒?”维托翘起了眉毛,“而直到如今,法务部与行星防卫军也没有进行剿灭?而是任由其信仰在下巢不断扩大?” 安东困惑的点头,显然自己也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但大主教禁止我们讨论相关的任何问题,我在政务部和总督府的学徒朋友们也说,他们也禁止讨论相关问题。” 维托靠在墙上,扭过头看着狂热的信众们,随后站了身微笑着将一枚金币扔给卡东,小教士拿着金币有些茫然,他抬起头看着维托一脸严肃,“先生,我们不能私下收受钱财,如帝皇所言,贪婪是背叛的开始。” “但帝皇也说过,真正的财富,应当用于正确的事业。”维托笑着说,用外套盖住了爆弹枪,卡东看着维托的爆弹枪,突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睁大了眼睛,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维托止住了。 帝国民间总有许多传言,传闻说,审判官会乔装打扮,打扮成任何形形色色的人,以此潜入帝国民众之间,监视与听取之中关于背叛与异端的背叛,并且将其来源抹杀。 宛如一个个幽灵,潜伏于周围,虽然这个说法非常离谱,但的确在帝国人民之间广为流传,不少时候,还会被母亲拿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但有些时候……这种流言也的确是正确的,比如,此时此刻。 他笑了笑,比了个小声的姿势,“帮我保密好吗?孩子,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以及我们交谈的内容,包括你的长辈教士们,为了帝皇。” 信徒们的喧嚣声,以及伺服颅骨的扩音器完全压制了他们的交谈声,没有任何人可以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更不会注意到他们,只要他,年轻的小教士也如此认为。 卡东肯定点头“为了帝皇,先生。”“我会将您给予我的金币,用在正确的事业上,我发誓。”“我很确定孩子,现在,让我们各自去做需要做的,正确的事吧。” 维托摆了摆手离开了,向着那昏暗的街道尽头走去,卡东知道他要去的地方,他在自己双手相交,比出了一个标准的帝国天鹰礼。 “愿帝皇保佑您。” 第十四章 帝国边疆:第十三章 帝皇信仰 轨道电梯在轰隆的运作声中快速下降着,机械平台与周遭竖井上的齿轮凹痕不断吻合,前后协作着向下移动,猩红的警示灯不断闪烁在两侧,装饰性的颅骨雕塑的眼窝之中,也闪烁着那些令人不安的警示红光。 陈旧的轨道电梯内锈迹满满,几乎所有东西都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就连帝国星鹰标志也已经几乎不可见,金色的表面已经只剩下了仅存的一点,剩下的部分早已被这深不见天日的低巢所锈蚀。 维托靠在控制机仆身旁,他的整个脑袋都被某种金属头套罩住了,连接着无数的插管与线路,四肢也全部不知所踪,只身下了驱赶被固定在电控平台上。 但好歹他还能正常运作,让这台天知道多久没维护的轨道电梯,载着自己前往低巢。 直通地底深处的轨道电梯井中,维托听着电梯外的咔嗒与偶尔响起的诡异回声,一般人估计此刻已经吓得不轻了,老实说,正常帝国人也不会去低巢,但显然,维托不是正常人,所以这不是他第一次去低巢了。 维托熟练地找到了这台年久失修,但如所料的,这台电梯周围连一个法务部的执法官都没有,于是乎维托就开心地借用了这台电梯。 电梯向着地下深处前进,就仿佛前往恐惧之眼中的可怖深渊般,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没错就是了。 电梯停了下来,闪烁红灯在闸门周围跳动起来,扇锈蚀闸门缓缓抬起。 警示警报回响在维托耳边,红灯照亮了外面的地面,维托拍了拍无魂机仆的肩膀,“谢了,哥们。” 维托没有等待机仆回应,他也没有回应,机械教给他脑子里编的线性程序也没包括如何回答。 维托环顾着周围的一切,四周都是不知道被荒废了多少久的地下结构群,巨大的储存罐,高耸的金属穹顶与锈迹满满的机械。 嗯……低巢,帝国有史以来最混乱,最罪恶的地方。 在这里充斥着变种人,异端,邪教徒与异议者,各色各样的巢都帮派,这些游弋在帝皇光芒之外的不法之徒们在这里栖息繁衍。 连执法官们都几乎从不下到这里,如果帝国上层有需要在低巢做的事,通常也是找佣兵而不会委屈自己下来处理。 昏暗的穹顶空间下,只有若干遥远,几乎与梦境般的灯火照亮这地下世界,这里非常安静,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死去了一般,自己正行走于一具冰冷的尸体之中。 维托扭头看着一旁的巨型储能罐,他看不出那些罐子是用来装什么的,但从其表面巨大的机械教标记来看,自己最好也别动歪脑筋打开看看。 镶嵌着银色花纹的长靴踏在长桥表面,他向桥下方遥远的地面看去,“可真高。” 说着他的余光发现了些什么,火光,准确说是烛光,在了长桥尽头。 维托好奇的走到了那烛光的来源处,那是一座神龛,其中供奉着一个神明,一个看起来有点面熟又不面熟的神明。 维托蹲了下来,仔细地打量着那个神祇,不得不说其雕刻者的水平有待提高,但维托依旧可以大致看清其面容。 一个人类,大致上可以确定是个人类,这个人类神明坐在一张椅子上,王座?帝皇的雕塑?不是,这不是帝皇的形象。 维托伸手去碰那个雕塑,但却听见了脚步声。 他停了下来,扭头看向长廊之中的人,在昏暗的长廊两侧点满了蜡烛,摇曳的烛光之中几个人出现在了烛火中。 几个造型各异的低巢居民走了过来,每个人都带着做工优劣不一的武器。 “各位,有什么我能帮忙的?”维托笑着站起身,一只手悄悄地摁住了爆弹枪的扳机。 领头的人用机械手指指着维托,“你为何不向救赎之主行礼与祈祷,外来者。” 维托微微偏头,露出困惑的表情,“救赎之主?是谁?” 首领走到了维托面前,神经质般地盯着维托,苍白的面孔如死人一般。 “你也是异教徒!这才是帝皇本人的形象!你必须向他祈祷!” 混混们围了上来,维托打量着他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纹着盘蛇标志,和地面星港里的那些混混是一群人。 “祈祷!并信奉祂!唯有如此你才得到救赎!”首领喋喋不休地说着,看起来像个偏执的国教传教士,带着枪的偏执传教士。 “我能问问,如果我拒绝呢?”“那我们就将代表祂惩戒你!” 首领叫嚷起来,拔出枪顶在维托的胸口。 后者看着枪口并没有慌乱,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低巢帮派成员。 维托礼貌地笑了笑,“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问题?关于什么的问题?”首领反问道,眼睛依旧歇斯底里地充着血,看起来像是磕了药一样,也许的确是磕了药。 维托依旧面带笑容,看向剩余的几位帮派成员,“据我所知,你们属于虔诚会,我猜,这里不止你们一个帮派对吗?就像大多数的低巢一样。” “没错,还有太多异教徒,和你一样!”首领喊着,机械手指咔咔作响,“但为了帝皇!我们会让他们领悟真理!我们将得到救赎!来自星空的救赎!” 维托的笑容变成了讽刺,“那么,在如此混乱的低巢,帮派之间时常发生冲突与流血死亡,就如同帝国绝大多数地方一样。” “我想,假如今天的此时此地,也发生了一场不幸的帮派冲突呢?”“什么意思?” 首领问道,但维托却露出了一脸真诚的笑容,“那请容许我解释一下。” 枪响,剧烈的枪声轰然响起,首领的背部被一发子弹轰穿,混混们惊诧不已,但维托一把抓住首领的衣领,爆弹枪从他的腋下弹出连开两枪,一个混混的脑袋与肩膀轰成碎屑。 调转枪口,又是一枪,那混混的胳膊被整齐地打断,在惨叫之中盲目扣动扳机,子弹在金属长廊之中四处弹射。 剩余的两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对着维托开火,后者却将首领的尸体作为肉盾,飞射的子弹打的尸体皮开肉绽,但其下的维托则冲到了两人跟前。 维托将尸体抛给了其中一人,尸体的重量让他站不稳的摇晃起来,在这片刻的霎那间,维托抬起爆弹枪口精准无误地打碎了他的腿。 混混跌倒在地,在惨叫之中被轰碎了脑袋,最后一人惊恐地开枪扫射,但恐惧带来的只有混乱,盲目无目的的射击完全没有打中维托。 后者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对方,一枪托砸在他的脸上。 维托抓住了他的衣领,将其死死地摁在了扶手上,半个身子完全伸了出去全靠维托抓着他才没有掉下去。 维托抬起枪口,一枪打碎了最后一个昏昏的脑袋。 “第二个问题,本地帮派有几个?叫什么名字?”“什么?!”“你听清了问题,我的朋友,如果你肯回答,我就放你走。” “帝皇在上!你疯了吗?!”“论疯的程度,你们比我更胜一筹,现在回答问题。” 维托松动了手指,混混向下坠落了一点,后者惊恐大叫,“三个!三个!除了我们还有铁锤帮和犯罪辛迪加!他们一个控制着工厂,一个控制着和上巢的贸易网!” “谢谢合作,祝你今天愉快。” 维托松开手指,混混尖叫着坠落了下去,几秒钟后传来了回响声。 维托靠在扶手边向下看去,“哦,果然摔得不轻。” 他收回了身子,看这样那神龛打趣地歪着脑袋。 “好吧,事情比我想的复杂点。” 他这么说道,随后一枪打爆了神龛,随后露出了一抹笑容,“那就在复杂点吧。” 第十五章 帝国边疆:第十四章 情报,机会 破旧的汽油桶之中火焰燃烧着,那锈迹满满还破了好几个洞的汽油桶燃烧着烈火,那火焰点亮了周围昏暗的街道。 与这里的深邃环境一样,这里的人们非常的……让人感到不适,各种意义上的。 但这里的人大多都装着植入体,全部堪称低劣,做工不一的破烂货,咔咔作响的劣质传动轴,以及锈迹斑斑并纹上了各种亵渎图案的机械外壳。 就算是那些没有植入体的,也纹上了各种令人唾弃的亵渎纹身,而且一个个穿着造型一看也就不是一个,守法的良好帝国公民。 不得不说,所有的不法之徒,邪教徒还有异端都挺……坦诚的,能让你在大老远就能明确地看见他们,然后用一毫秒确定他们的身份,然后考虑要不要开枪。 维托来到了一间酒吧门口,在这条深处地底的无光街道上中有着一家酒吧。 店牌用醒目的紫色灯光所点亮,紫色的光晕照亮了周围的昏暗幻景,那些黑暗被笼罩上了一层奇异的紫色,由此显得更加迷幻与奇异,像是…… 维托还记得那个紫皮肤的小妞,那可真是太刺激了,说起来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了?几年?还是几个月?每次和她待在一起都让维托觉得时间之混乱。 他笑,随后耸了耸肩,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推开了这家用低哥特语写着“银蛇酒吧”的酒吧大门。 维托走入了酒吧之中,这是家被照顾得很不错的酒吧,与外面混乱且破败的低巢废弃工业群建筑不同,这里的一切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完整的酒桌,干净的地面与挂着挂毯与装饰物的墙面,当然了,还有标志性的银蛇标志镶嵌于吧台大桌上。 不得不说,这里作为一家低巢酒吧,其完整度与装潢有点格格不入了,但事实上这里的生意很火爆,这里坐满了许多人。 大多数都是本地人,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挎着武器并用最直接的方式展现着自己的身份。 维托看着他们,用余光打量着每个人,盘蛇纹身与铁锤纹身的人,还有绽放花朵纹身的人? 自己没猜错,这些彼此满怀敌意的顾客,大概就是那三个帮派的成员了。 真有趣,这些低巢帮派成员既然能勉为其难地坐在一起,好吧,至少是在同一个酒吧里喝酒,而且都没拔枪对射。 维托打趣地笑着走向了吧台,走向了那正在擦着酒杯的女酒保,她用低垂的眼睛看着手中的酒杯。 长长的睫毛与垂挂在脸上的精巧发辫,脸上还戴着某种奇特的口罩某种口罩,防毒面具之类的? 真有趣,这里的空气似乎并不是难以呼吸,至少对于大多数会来低巢的人而言不是无法接受,但她却戴着过滤设备? 维托靠在了吧台上,用一脸打趣的笑容看着眼前的美人,冰冷的女酒吧也看着他,片刻后将酒杯放在他的面前,“喝点什么?” 维托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了几枚帝国金币,“好点的,别是地沟货,也别掺水了。”“当然。” 女酒保从酒架上取下了一杯金橙色的酒,为维托倒满了一杯。 后者举起酒杯打量了一番随后满意的微微点头,“金海盗?真有趣,这是一种在帝国上不了台面的酒,但是因为。” “因为是海盗和异端才喝的,但味道不错。” 女酒保说着双手叉腰,维托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那金橙色的酒水,随后又掏出了几枚金币放在桌上,并且在那金币之中还有个大东西,一个挂坠,银蛇挂坠。 女酒保看着那挂坠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眼睛看着维托,后者则自然地耸了耸肩,“给自己倒一杯吧,这酒确实投不错的,还有,安东尼奥托我给你问号。” 女酒保低声笑了笑,熟练地又倒满了一个酒杯,她拿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也没和维托碰杯,后者无奈的一耸肩,随后自己也喝了一口。 “你和安东尼奥什么关系?”“合作关系,我帮他搞定了一件事,所以他现在也在帮我搞定一件事,准确说是他认为你可以帮我,银蛇小姐。” 银蛇撑在酒桌上凑近维托,用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看着维托的眼睛,后者也直视着那双眼睛,似乎是在张开自己的思维,让其审视自己的灵魂一般。 银蛇小姐片刻后收回了身子,从酒桌下拿出了一个酒杯擦拭了起来,“说吧,我不报能保证些什么。” 维托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一群顾客,他们大多数喧嚣不断,用着各种粗劣与缺乏礼数的词藻,但毕竟这是低巢嘛,你还能指望些什么呢? “真有意思,这三个帮派的成员既然能在你这儿,做到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不,我这里是中立酒吧,任何人都不能在我的地盘上动刀动枪而已。” “然后他们就听你的了?” 维托迷人的笑着,举起酒杯向银蛇致敬,后者微微耸肩,拿起酒杯打量着其中的晶体结构,“这是个情报与谈判之地……” “维托·康斯坦丁,叫维托就行,不用加先生,你们这儿估计也不流行这么叫人对吗?” 银蛇扭过头,用那双极其迷人的眼睛看着维托,随后扭回了头,“三位低巢国王,都不打算毁掉唯一的中立地带,破坏掉谈判与协商,或者弄到情报坑一把对方的机会。” “看起来你向三方贩卖消息,银蛇。”“只要条件合适,维托,现在告诉我,我能怎么帮你?我猜你不是来喝酒的。” “的确。”维托又喝了口酒,“虽然这酒的确挺不错的,但是的,我是为了消息而来。” “几周前,有一艘穿梭机坠毁在了欧文-4号,随后其幸存者来到了维多利亚主星,介意告诉我他们的下落吗?” 维托面带微笑,而银蛇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将酒杯放回了架子上。 “他们来到了下巢,一个人。”“一个?我听说是六个。”“很奇怪吗?这里是下巢。”“当然不,请继续。” “他们来了这里,他们都纹着盘蛇纹身,虔诚会的人来见了他们,然后他们就跟着虔诚会的人离开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还在这儿虔诚会手上。” 维托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确定他们是虔诚会的人?”“虽然他们不像低巢人,但是的,我能看出来,如果你想找到他们就需要从虔诚会手上要人,我猜那并不容易。” 年轻的审判官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随后露出了一抹笑容,那不是装出来的笑容,“那你建议我怎么做?”“取得他们的信任,虔诚会很看重这一点,维托,但我想这种机会……” 银蛇停了下来,她抬起眼睛看着几个虔诚会的年轻人冲入了酒吧,他们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即整个酒吧虔诚会的人都全起身离开了,而且看起来都相当火大。 维托笑了,“机会来了。” 银蛇看着维托眼神中流露出了欣赏的目光,她双手抱怀微微耸肩,“那么祝你好运,维托,我已经把安东尼奥的人情还了。” “别担心,我们还会见面的。”维托喝干了酒水,银蛇看着她眼神有些困惑以及怀疑,“如果你想要再找我换取情报,你最好带上有价值的东西,维托。” 他摆了摆手,走向了酒吧的出口。 第十六章 帝国边疆:第十五章 下巢大战 枪炮的火光与激光枪的灼热红光交相呼应着,无数的实体枪弹与光弹互相飞舞,这些源自于人类基因深处最原始的杀戮本能的致命武器,在这座地下深处的低巢废弃工厂中绽放舞蹈,这是死亡的旋律与舞步。 低巢的两波帮派分子们互相宣泄着火力,这些创造出来,本该对向人类大敌的可怖武器,现如今,也的确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着人类彼此的。 早在人类文明诞生后没多久,当我们还是猿猴时,第一只猿猴用石头与兽骨打造出第一把武器开始,人类文明便热衷于将这些造物用在对付彼此身上。 这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无论是在地球上,还是迈向星空后,在绝大多数时候恶劣的环境与残忍的野兽,都比不上同样狡猾与善于使用工具计谋的人类同胞,尤其是在这种只有人的地方。 维托靠在一面钢铁支撑柱后,那上面已经被打上了好几个粗大的弹孔,实体枪弹与激光束不断的轰击在周围,但维托并没有任何慌乱。 他就这么平静地站在一具具尸体间,这条长廊中已经躺上了好几具尸体,绝大多数不是被激光枪打了后冒着烟,就是被实体枪弹轰得血肉模糊。 在下方的工厂主厅中,铁锤帮的暴躁的成员,正用某种近乎于野兽的战吼操作着伐木机枪,用毫不理智与疯癫的方式朝着大厅另一侧,那些躲藏在一台台荒废车床,以及机械造物后的虔诚会成员。 维托翘着眉毛,看着重型伐木枪打碎了一台尚未装上装甲层板的步行机器人,而其后躲藏着的虔诚会成员则开始逃窜。 虽然这些可怜虫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接踵而至的炮火和激光枪打成了马蜂窝。 维托摸了摸下巴,打量着这片混乱的战场,他肯定,如果机械教的家伙们在这里已经一边高声咒骂着亵渎机魂的异端混球,一边镭射步枪冲进去了。 “看起来我点燃了地下战争。”他摸着自己下巴,环顾着战场,寻找一个机会。 而帝皇保佑,很快他就找到了。 虔诚会的信徒们在一个个掩体间转移后撤,但铁锤帮显然持有更多重型武器,不断的轰击着虔诚会成员,他们被打的相当惨。 其中一个哥们正被压制在一块破烂机械后,他似乎已经中弹了,捂着自己满是血的胳膊。 而在不远处还有一名虔诚会成员打算突围过去营救他,虽然他自己也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但从结果上来看,他估计是某个虔诚会的老大,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脑子抽了,直接正面直接这么冲进铁锤帮控制的工厂了。 或者要么是这些家伙太过于虔诚,因为神龛被某个异端,怒火中烧到狂热的结果。 维托站了起来,从腰间取出了一种奇怪的小型仪器,像是某种帝国民间的小东西。 在那黑灰色的流光外壳上烙印着一个机械教的标志,维托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们就得让所有人知道,那些东西是你们造的吗?欧米茄神甫。” 维托用扫描仪扫描了一旁一具虔诚会尸体的胳膊,蓝色的荧光束划过了盘蛇纹身的表面,维托将其扣在自己的胳膊上,一眨眼间的工夫纹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 维托打量着那标志,打趣地哼了一声,随后将小机械扔在了地上,拔出爆弹枪对准那东西,“抱歉了,老欧。” 枪声响起,机械碎片飞溅,维托蹲了下来,打量着那具尸体与周围的尸体,他们胳膊上的盘蛇标志下面都有一个小小的金橄榄标志,与自己之前所见的盘蛇标志有着些许不同。 也许是区分同属帮派分部?嗯,至少星际战士挺喜欢用这种方式区分连队的。 “帝皇在上……你。”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维托看了过去,原来靠在那铁门边上的尸体不是尸体,而是一个虚弱而昏迷的帮派成员? 维托走到了他面前俯下身,后者虚弱地看着维托,眼神中有些困惑,“你……是我们帮派的人?莫文手下的人?我不认识你。” “我刚入伙的,伙计,你当然不认识我,而我也没怎么想到……嗯,一入伙就这么刺激。” “帝皇在上,这是个白痴行动,该死的,我们帮全死光了,就剩你我了。”他虚弱地说道,“莫文老大死了,你必须去警告……” 他看着维托站了起来,面露微笑,“纠正你一个错误,朋友,是只剩一个。” 维托举起了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在后者的惊讶中维托扣了扳机。 枪声响起,现在莫文分部只剩下一个幸存者了。 维托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激光枪背在了背上,他活动了活动胳膊,随后突然猛地转身纵身跃出长廊扶手。 维托跑在一条管道上,他手中的爆弹枪开始咆哮轰鸣,爆弹从枪口伴随着烈焰喷吐而出,几乎在第一时刻便打碎了一个脑袋。 维托从主厅右侧的管道上跃下,一下子跃进了一处铁锤帮的阵地,所有人都立刻调转方向看向维托,但显然,他们的神经反射速度不如审判官得快。 维托几乎第一时刻便开始了杀戮舞蹈,枪弹不断轰响,将一个个脑袋与身躯轰碎。 铁锤帮成员们开始对着维托猛烈开火,但他的速度非常快,快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 维托快速地移动起来,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了手持霰弹枪的帮派成员面前,直接用爆弹枪从他下巴处开火,将他的半张脸都打成了烂泥。 维托一把抓住下落的霰弹枪,抬手又是一枪,在他身旁近距离的一个帮派成员飞了出去,接着维托翻滚躲开了一发光弹射击,在几个翻滚后单膝起身又是一枪,那个用激光枪的倒霉蛋直接从掩体里跌了出去。 被压制的虔诚会成员弹出了脑袋,看着那混乱的方向,他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一阵枪响与惨叫。 他惊讶的看见一个男人从掩体后跃起,在一个个路障上翩翩起舞,如剧场里的演员一般,一边舞动一边随手开火。 他时而消失不见,时而又会突然出现,就仿佛是战场上的鬼影一样。 维托纵身跃起,在一个旋转后落地,从废弃机械上抽出钢管,一下子打翻了一个铁锤帮成员。 在掩体另一端,操纵重伐木枪的射手用最粗鲁的辞藻咒骂着,调转枪口对着维托的方向倾泻火力。 维托向后翻滚,躲开了第一次射击,随后以快步冲向一处坚固的掩体,重型子弹在他的身后炸响与飞舞。 维托躲入了一辆连轮子都没装上去的货车后,伐木枪猛烈的轰击在车体上,将那车身打得支离破碎。 虔诚会年轻的成员没有犹豫,抓起手中的激光枪瞄准射击,激光枪的火光划破空气,瞬间穿越了整个大厅空间,将那枪手的脑袋瞬间烧出了一个洞。 压制火力停下来了,而也就在此瞬间,维托站了出来,用不知道哪儿找到的土质火箭筒对准机枪手,扣下了随时可能爆炸的扳机。 火箭弹呼啸着飞了过去,瞬间蒸发了整个射击阵地。 维托扔掉了火箭筒,跃出铁锤帮的阵地向后奔跑,年轻的虔诚会成员用激光枪不停地开枪射击。 他干掉了好几个敌人。 很快在一番暴怒的咒骂与咆哮中,铁锤帮几个强壮的壮汉将一挺,鬼知道从那辆奇美拉上拆下来的重型激光器,推上了一处宣讲台。 其中一名壮汉立刻跃入设计操纵位,开始让那沉寂的可怖机魂咆哮起来,瞬间轰杀了一整排的虔诚会成员。 他们所处的掩体如纸糊的一样,年轻成员看着炮闪烁的耀眼红光大喊起来,“你最好快点伙计!” 他继续抬起激光枪射击,他试图狙杀激光炮射手,但炮盾全部挡下了激光束,反而让他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年轻人惊讶地看着那对准自己的激光束,但他是幸运的,因为维托一个飞身上来一把扑倒了他,激光炮从他们头顶划过,瞬间打碎了无数的机械组件。 “走!”维托喊道,一把拉起年轻人一同在激光炮的炽热红光下奔跑起来,他们的头顶碎片横飞,激光束几乎完成变成另一条直线,切割着他们所见的一切。 维托拽着年轻人冲入了帮派老大的藏身处,负伤的老大用自己仅剩的一只胳膊,抓住年轻成员猛地将其拽到了自己身旁,正因如此他才得以避免自己的两条腿被打成碎片。 三人躲藏在这掩体后,红光在周围不时闪起,那激光的高温也越来越近,看起来这掩体也撑不了多久了。 “帝皇在上!这是个愚蠢的计划,马歇尔,你是对的,我应该。”老大说着呻吟了起来。 年轻的马歇尔则端着枪靠在老大身边,“别这么说,头,以帝皇之名,你尽力劝过鲁夫特那个白痴了,而那个白痴已经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虽然是我们所有人一起付出代价。”年轻人说道,收回自己的手肘,以避免被激光灼伤,老大则看向维托,看着这个年轻人,同时看见了他胳膊上的纹身。 “莫文手下的人?孩子,莫文还活着吗?”“不,我想他死了,鲁夫特叫我们来帮忙的,但……好吧,看起来我所在的帮会就剩我了。” “那个白痴,他不仅害我们损失惨重,还害死了其他帮会的信仰兄弟!神祇在上!他不得好死!” 老大咒骂着,但机枪手似乎调转了方向,将注意力用到了别的地方,维托弹出脑袋看了看,“之后在诅咒他吧,马歇尔兄弟,帮老大走人。” 马歇尔肯定的点头,背起激光枪扶起了老大向一侧撤离,维托则站了起来看着那咆哮的重型激光枪取下了自己背上了激光枪。 维托将激光枪架设在破碎的掩体上,维托的眼睛从瞄准槽中指向那激光炮,他的呼吸平静无比,用手指稳稳地扣着扳机。 一枪,只有一枪的机会。 维托说长长的吸了口气,手指扣着扳机,随后在下一次心跳之间扣下了扳机。 光弹划过战场,一枪准确无误的,从炮盾与炮口上方的缝隙之间飞跃了过去,一枪打穿了射手的脑袋。 周围的人惊讶无比,接着又是一个人被维托爆头射杀,第三个,第四个,剩下的人慌乱地逃离了激光炮,钻入了他们能找到的最近的掩体中。 维托扛起了激光枪,看着一边破碎机械上的帝国天鹰笑了笑,“谢了。” 第十七章 帝国边疆:第十六章 下巢修会 马歇尔背着激光枪站在门廊下,他目视着一个个虔诚会兄弟在搀扶下艰难与痛苦地迈入大厅。 在那无数蜡烛与照明灯所点亮的古老教堂中,早已进入了太多太多身负重伤,在痛苦与呻吟之中向神明祈祷的兄弟。 金光闪闪的帝皇圣像盘坐于教堂前缘,不少的信徒,伤员也被搀扶到了附近,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得到救治。 并同时在帝皇圣象的圣神光芒之下,得到精神上的治愈。 马歇尔不知道那作用到底管不管用,但那些兄弟似乎的确面色不再痛苦,似乎痛苦离开了他们的身躯一般。 “看起来你不需要治疗,马歇尔兄弟。”维托说道也背着一支激光枪走到了门边。 “不,我没有,更让我惊讶的是你也没有,维托兄弟。”马歇尔说道,看向维托背上的激光枪,“你的枪法很好,你曾是行星防卫军或者星界军的一员吗?” “不,我是之前在海军突击队服役,奥特拉玛舰队。”维托说道,看向马歇尔。 “那你呢?你的枪法也很不错。” “本地执法队,但那是以前了。” 马歇尔扭过了头,看向古老的教堂内,维托微微挑眉打趣地看着他,随后耸了耸肩,“直接进攻工厂是个蠢主意。” “我同意,兄弟,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没有拿下工厂。” “但我们会让异端付出代价的,迟早都会。”“当然,但我觉得可能需要考虑当下的问题了,比如这个。” 维托指向了教堂内,那咆哮声从教堂一角传来,回荡在整个厅堂之中。 “这都是你的错!亨利·摩尔!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兄弟莫文没有拿下侧翼,我们早就拿下工厂了!” 一个秃头,脑袋上擦着某种奇怪软管的男人咆哮道,而被他咆哮的人,正是维托从工厂中救出来的老大。 亨利老大皱着眉眼,盯着眼前的咆哮之人,“注意你的言辞!莫斯利,他也是你的兄弟!你的教友与家族兄弟!”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莫斯利走动起来挥舞着手指,“我从空间站回来后,就每一天消停过!神祇在上!一个工厂你们都拿不下?!” “一个工厂?那是铁锤帮的主要据点之一,你很清楚莫斯利,还是你在空间站呆得太久,忘了我们家园世界的事?” 莫斯利停了下来,怒视着眼前的亨利,但后者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两人剑拔弩张。 维托和马歇尔走了过来,莫斯利看向两人随后低吼了一声退了一步,“鲁夫特已死,现在低巢修会需要选出新的领袖,在你我之间。” 莫斯利说道走到了教堂中心,环顾四周的信徒们,“家族与信仰兄弟们!今天,在这里!神圣的修道院之中!我们必将选择出新的领袖,率领我们走向最终救赎的领袖!” 莫斯利大喊起来,“我,莫斯利·福克斯!于群星之间的空间站之中聆听到了神明的话语!祂向我承诺最终的救赎即将到来!伟大的神祇即将到来!” 信徒们欢呼了起来,一阵阵的疯狂欢呼。 维托打量着周围的疯子们,随后看了眼马歇尔,他和自己一样没有大喊大叫。 维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打趣的笑容,随后看向了亨利,后者也走入了场地中央。 “你的意思是,你是神明选择的代言人,所以理应成为领袖?” “我是诸神亲择之人,我听见了他们的声音,看见了他们的身形,我是他们的使者!” 亨利看着莫斯利,想说些什么但却犹豫起来,莫斯利是家族成员,是下巢修会的核心人物之一,他不能在这种公开场合和他公开争执。 “神明的使者?莫斯利兄弟,你这么说?”维托走了上来,将激光枪取下递给了马歇尔,自己在众人瞩目下走入修道院中心。 莫斯利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有些迟疑,“你是谁?你有何资格在此说话!” “不,让他说。”亨利说道,摁住了维托的肩膀,环顾着四周的信徒们。 “各位兄弟,这位是维托·康斯坦丁兄弟,他帮助我们成功撤出了工厂,并给予了异端们以重击!” 周围响起了一阵欢呼声与喝彩声,维托看向亨利,后者肯定点了点头,维托走到了正中心的位置。 “各位兄弟,莫斯利兄弟说他是神明的代言人,他在星系边缘听见了神明的低语,各位兄弟,你们何人没有听过祂的话语吗?” “你们在祈祷,信仰中未曾听过吗?”维托反问道,周围的人群无不连连点头。 “我们应当欣喜于救赎的即将到来,但在维多利亚,只有一个神祇亲择的代言人,那就是大主教。” 人群议论了起来,而莫斯利的脸色也开始难看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试图背叛修会,另立门户?!” “我有吗?莫斯利兄弟,你又为何要如此说呢?” 莫斯利咆哮着冲上前,一把抓起了维托的衣领,他的力气很大,比看起来要大很多,维托微微抖眉,打趣地看着眼前这个愤怒的家伙。 “我是家族成员!你既然胆敢侮辱我的忠诚!”莫斯利狂吼起来,亨利则大步上前将莫斯利拉开。 维托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亨利摁住了自己的肩膀,“维托兄弟所言绝非诽谤,我们必须提防内心的贪欲与背叛。” 莫斯利低吼着看向维托,后者也看着他微微挑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但很快就转过了头环顾众人。 “因此,各位兄弟,我认为,下巢修会如今需要一个领袖,一个真正善于斗争与团结的领袖,一个熟悉与了解这里的领袖。”维托说道。 “莫斯利兄弟的信仰无可挑剔,但莫斯利兄弟已经离开太久,我认为应当推选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了解下巢的亨利兄弟担此重任!” 维托说道,展开双臂,“有谁与我想法一致?” 教徒们互相面面相觑,在一番交头接耳的一轮后不少人举起了手,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这是我的荣幸,各位兄弟,而在现在。”亨利转向了维托,“维托兄弟,最后莫文修会的最后一员,工厂之战的最大功臣。” “我希望接纳你进入下巢修会的总会,我希望你与我一道,一同捍卫与建设,传播我们的信仰。” 维托笑了笑与亨利相互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人群齐声迸发出了欢呼声,莫斯利则恼火地看着维托。 莫斯利嘀咕了起来,而维托则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猎人眼见猎物走入陷阱的微笑。 第十八章 帝国边疆:第十七章 补偿与收益 金银色的酒水在酒杯中晃动着,维托饶有兴致地看着其中的酒水。 “你已经自愿拿这么好的酒招待我了?” “我对老客户都这样,而且别自作多情。”银蛇说道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她靠在吧台上,越过维托的肩膀向后看去,在不远处的酒桌周围坐着好几个虔诚会的人。 他们都带着武器,不仅如此,每个人都不同于常见的虔诚会混混,都穿戴着护甲与更加精良的植入体。 “看起来你现在身居高位了,维托。”银蛇平静地说道,“你知道在我的酒吧里,不会有交火和刺杀,我也不希望打破这个传统。” “我也不希望,但外面可就不一样了,从下巢修道院到这儿的路程可不近,尤其考虑到最近的情况……” “你是说,在你炸了铁锤老大的两列货车,打劫了一整车武器和他地下车站之后?” “没错。” 维托打趣地笑着,银蛇则摇了摇脑袋喝了口酒,“你引发了一场战争,维托,一场地下战争。” “亲爱的,这场战争早就开打了,我只不过是让它稍微精彩一点。” 他也喝了口酒,靠在高脚椅背上,“而且我给你带来了不少好处不是吗?我给你虔诚会的一些情报,你在给我铁锤帮的,接着你在卖给铁锤帮情报。” “两边赚,赢麻了啊妞。” 银蛇看着他无奈地叹气,“正因如此,我已经两礼拜没有买到好酒了,白痴,你们的战争切断了好几条中巢和下巢的贸易路线。” “现在只有辛迪加有了,而那群穿西装的混球把价格给我涨了好几倍。” 小妞站了起来,叉腰看着酒吧门口处的欧格林猿人,那是两个魁梧,强壮的欧格林猿人,粗大的胳膊与壮硕的胸肌宛如小号阿斯塔特。 整个酒吧中现在就只有虔诚会的人,原本的酒客们不是被赶走,就是被吓走了,只剩下了一群凶神恶煞的虔诚会混球们,准确来说,维托·康斯坦丁老大的保镖们。 “你加入虔诚会多久了?” “嗯……两三个月吧,怎么了?” “作为一个两三个月的新晋领导层人员,你的牌面是不是太大了?我这只是个小地方。” 维托看向身后空荡荡的酒吧,随后露出了苦笑,抱歉似的挠了挠头,“的确,我下次来会低调点的,但这不是给你做广告吗?” “广告?” “当然了,虔诚会的新老大,高调的来找你做买卖,我估计今天下午,铁锤帮老大马尔就会带着他更夸张的队伍来了。” 银蛇无语地揉了揉鼻梁骨,那双漂亮的眼睛无语的下垂,“你今天来干嘛?” “看看美人和品尝美酒?”维托笑着说,然后就看见了银蛇那双冷漠的眼神。 维托吹了声口哨,不远处酒桌边的马歇尔走了过来,他背着一支激光枪,但身上却与其他虔诚会成员不一样的穿着一件胸甲,一件灰绿色的星界军胸甲。 “让兄弟们出去等等。” 马歇尔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酒吧里的虔诚会警卫们都出去了。 酒吧里再无一人,安静的空间中只剩下了两人。 “我听说铁锤帮搞到了一些好货对吗?”维托问道。 银蛇后双手一撑坐到了吧台上,“先告诉我你打算用什么消息来换。” “虔诚会即将拿到新的一批猩红素,从救赎之路的地下运河码头运来,很低调,没啥警卫。” “最近马尔因为自己工厂里的工人,因为某种‘未知’来源和原因吸食猩红素,导致虔诚会摸进去,好几个工厂内部发生暴乱。” 银蛇悦耳的笑声低声响起,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维托,“不得不承认,你用廉价猩红素白送给工厂工人,让他们吸食后在传教影响是个好点子。” 是的,维托做了计划,一个之前虽然虔诚会一直在使用,但却从没人想过可以武器化的计划,猩红素。 猩红素有极强的上瘾性,但与毒品不同的是,猩红素并不会危害人体,而是会让使用者出现幻觉。 信徒们管这东西叫圣尘,是打开与神祇沟通的钥匙,最终,服用者都会在美妙幻景,神明的慰藉与虔诚会传教士的多重作用下皈依修会,成为一名虔诚与坚定的虔诚会信徒。 但猩红素价格并不低,所以过去,虔诚会的传教速度并不算很快,但维托则改变了这一点。 他将大批猩红素廉价送出,直接送入铁锤帮的各个工厂中,在贫苦的工人之中迅速传播开来。 最终,在一个维托觉得合适,恰到好处的时间点,发生暴乱,里应外合虔诚会的人夺下工厂,一个接一个的。 “的确,但就是很费钱,莫斯利已经在几次会议上把我叫败家子和叛徒了,好在我的确弄到了更多好东西止损了,所以我还在修会会议里坐着。” 维托笑了笑,一只手搭在吧台上,“所以,我打算这次也捞点外快,当然了,也为我们亲爱的马尔·铁锤送上点慰藉品,我相信他会用不错的价格买入的。” 银蛇也笑了笑,撩起了自己脸颊上的银灰色刘海,有着完美曲线的女酒保转过了身。 “马尔·铁锤从行星防卫军手上买了五台哨兵步行机甲,装上了多管激光炮和自动炮。” 维托吹了个口哨,又有兴致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阔绰啊,我也想来几台。” “你都搞出地下阿斯塔特战士和星界军了,还不够?” “好东西不嫌多,亲爱的,我能在哪儿‘买’到?” “也是水路,真理之路的卡哈洛斯码头,明晚午夜。”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那件黑色的长风衣垂挂而下。 “你成功混入了虔诚会,维托,而且非常熟练,介意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吗?” “嗯……好问题,也许未来我会告诉你的,亲爱的,不是现在,在我们……更了解彼此之后吧。” 维托一口饮尽酒水,将酒杯在桌子上敲了两下,随后摆手离开了,“下次见,亲爱的银蛇。” 银蛇看着维托走出了酒吧,银蛇轻叹了一口气翻入了吧台后,抬起头打量起自己的酒架。 打算为下午马尔的到来准备准备,但她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 “该死,我既然把好东西都给他喝了……” 第十九章 帝国边疆:第十八章 快递货船 闪动的多功能侦查望远镜内测,无数的数据图表以及距离显示单元,都高效的彼此配合着,将望远镜所观察的方向,准确无误的呈现于使用者眼前。 这种望远镜被帝国普遍使用,星界军,执法队和行星防卫军,尤其是炮兵格外喜欢这种单兵望远镜。 因为其上可以自动的通过红外线捕捉单元,进行距离和炮位测算,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但很遗憾,维托用不上那些功能,第一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炮,第二是自己正在低巢,自己头顶十几米的地方就是天知道多厚的地壳结构层了。 维托的瞳孔上反射着幽绿色的光线。 地下运河,巢都地下还有河,一个复杂的地下运河系统,这些天然河流贯穿大陆,在机械教的改造与加工下,运河两侧被拓宽,地下空间被进一步挖掘。 考虑到现在的巢都世界地表,并不太……宜居,所以大多数的运输工作都在地下完成,大运河系统配合贯穿大陆的重载列车网络,它们将原材料,加工产品以及一切你能想到的东西,从星球的这一段运到那一段,最终去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每个巢都世界,在千百年的岁月流逝后,都有着这样一些被人们遗忘,甚至连机械教自己都想不起来修剪过的存在,运河,铁路,工厂,甚至是更多东西。 不得不说,帝国有时很是相当浪费。 于是乎,这些深处黑暗地下的被遗忘之地,就成为了低巢帮派们的资产。 维托放下了望远镜,盘腿靠坐在一只码头货运箱旁,而就在他身边,马歇尔已经趴在了地上,用自己那把精工激光步枪瞄准着目标。 维托笑了笑,满意地看着漆黑地下运河上,那条停泊在码头边缘的大型驳船,许许多多的铁锤帮成员正在忙碌,他们搬运着货物,或者闲聊。 船上用帆布盖着几个大家伙,就算从其轮廓来看,维托也能一眼看出那就是哨兵步行者机甲。 “看起来快递很准时,一如既往。”维托笑着说,将望远镜放在了一边,了。 马歇尔用余光看了一眼他,随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回了瞄准镜中,“银蛇的消息一如既往的准确无误,话说你对她?” “马歇尔,你告诉我,那个男人不会对那妞感兴趣?” 维托面带微笑,嘲弄似的说着,马歇尔也无声地笑了笑将手指请扣在扳机上,“这次我开头?”“请。” 维托话音未落,甚至只是在第一个音节出口的霎那间,激光束划破空气,瞬间打爆了那个男人的脑袋。 码头上所有的人都被瞬间惊醒,拿着枪的人们全部调转了过来,但几乎瞬间,便又有两个男人被激光束射杀,在这两个倒霉蛋身边的铁锤帮年轻成员,惊讶地端着动能步枪,当他木楞的转过头时,一发爆弹便轰碎了他的脑袋。 维托纵身跃下高处的集装箱平台,蹲起身子时拔出爆弹枪,甩枪开火干掉了还在懵逼的守卫,巨大的枪声回荡在码头上,铁锤帮码头处的老大诧异地扭过头,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数据平板,与身旁的属下一起看向了集装箱方向。 而在码头的入口处,守卫们也被枪声吸引。 突然三辆卡车沿着巨大人造地峡一侧的公路呼啸而来,卡车撞穿了起落栅栏,直接闯入了码头。 铁锤帮人员们茫然地看着那三辆驶入的卡车,卡车的后缘的翻斗里,虔诚会信徒翻了出来,实体枪弹的枪炮火光与激光枪的灼热红光点亮了这个昏暗的地下码头。 维托从狭窄的集装箱码头里跑了出来,他歪着脑袋打趣地看着眼前的乱象,无数的光弹与枪炮互相交织在一起,双方的成员开始各自寻找掩体,在昏暗码头上枪炮对射。 维托一侧身,一发光弹便打在了身旁的集装箱上,灼热的激光束烧穿了薄薄的箱体,维托看着渐渐暗淡下去的窟窿口摸了摸后脑勺,“哇,好像提前了个十来秒?看起来我的炫酷演讲是没戏了。” “为了救赎之神!”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不远处响起,维托扭过脑袋,看了看混乱的战场,又看见了在码头一侧的职工办公室外,一个铁锤帮成员在其老大几乎咆哮式的命令后,端着霰弹枪匆忙地冲进了职工办公室。 维托微微翘眉,抓起爆弹枪便夺步而去,维托从空旷的码头上快速冲过,他不断变换姿态与运动轨迹,无数的枪弹与激光枪束在身旁闪烁轰鸣。 但维托的灵活性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类,显然,他身上装配的审判庭改造体非常卓越……啊不,我觉得还有火星造的植入体,嗯……好吧,暂时纠结于维托身上到底装了多少强化部件没啥意义。 维托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因为一发子弹刚刚从自己眼前呼啸而过,维托扭过头,看见了一个强壮到有点过分的铁锤帮壮汉,手提一挺伐木机枪正在咆哮着疯狂开火。 爆弹打穿了一处水泥墩子,将其后的一名维托下属轰成了血雾,显然,他已经开始朝着维托宣泄火力了。 维托飞扑倒地,连续几个翻滚在地上躲开爆弹,混凝土地面被炸得碎片横飞,如同地壳被掀开了一样。 维托躲到了一处墙壁后,但那墙壁在爆弹的轰击下开始迅速崩塌。 “马歇尔,让他闭嘴!”维托对通讯器说道,话音未落,一道红光在维托眼边闪过,爆失的轰鸣停下了,维托立刻跳了出去抄起爆弹枪连续开枪。 一整个弹匣的子弹呼啸而出,将那些想要在壮汉脑袋被打穿后,合力抬起爆弹机枪的家伙们打的血肉飞溅。 瞬间便有好几个人瘫倒在地,剩下还没死的人也匆忙间四处寻找掩体,维托笑了笑,拔下了爆弹枪的弹匣,“欧格,别藏着噎着了,今天随便打,别打着自己人就行。” “遵命,老大!”一个粗蛮,且显得有些愚笨的声音说道,在码头的阴影中,一个巨大的轮廓出现在了维托身后,那是一个身穿护甲的欧格林猿人,而那大手中还提着一挺更大,更粗的伐木机枪。 欧格林宽大的牙齿在咆哮中张开,口水从其嘴中飞溅而出,而与其一起飞溅的还有爆弹枪崩腾跃动起来的粗大弹链,凶猛的枪口炮火在维托身旁如突然出现的太阳般闪耀起来。 几乎立刻,暴风骤雨般的火力打碎了无数的障碍物,以及后面的人。 第二个欧格林猿人也从角落走了出来,手持着一把超大口径的霰弹枪。 维托换上了新弹匣,笑了笑后立刻运动了起来,他沿着码头办公室的外围墙壁迅速前进,维托纵身越过了一处虔诚会射手的阵地,径直的冲向了办公室的大门。 铁锤帮负责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意图,在咆哮着开始命令手下向维托射击。 但第一个调转枪口瞄准的人,立刻便被激光束打穿了脑袋,接着便是第二个,所有人都吓得夺回了掩体后。 老大俯身躲在沙袋后,探出脑袋向外看去,看见了在远处集装箱码头上方闪烁的红光,“狙击手在哪儿!干掉他!” 随着老大愤怒的咒骂声,一个手持等离子武器的铁锤帮射手,从墙壁后冒了出来,对准马歇尔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蓝色的等离子闪电呼啸而出,电浆弹药打在了集装箱处,充盈的能量爆炸瞬间绽放开来,维托停了下来,看向那跳动着闪电的集装箱方向。 “马歇尔,你还活着吗?”维托问道,在片刻的通讯模糊后,一个清晰的声音出现了,“活着,虽然也不算太好。” 低声咒骂从通信器另一侧传来,维托笑了笑,“还能打吗?” 回应他的,是一发激光束打穿了维托不远处铁锤帮成员的脑袋,维托无声地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皮克!打穿墙壁!给我找个捷径!” 粗蛮的咆哮声中,欧格林射手调转了枪口,口径惊人的霰弹枪打击瞬间在办公室的外墙,打出一个大洞。 维托一下子跃入了其中,立刻就看见了拿着电话,匆忙搏动通讯仪表的铁锤帮年轻人,而后者也惊恐地看着维托。 后者微微一笑,抬枪扣动了扳机,脑浆与颅骨碎片喷射到了墙壁上,维托走到了电话旁,拿起听筒听了听,在一片模糊的嘶哑中,显然,他还没打通。 维托满意地笑了,扔下了听筒,“好吧,我还以为电话线之前剪错了,看起来帝皇又一次眷顾了我。” 说真的,维托之前切断码头的电话线,就是在通信管道里,随便抓了一条线路剪短而已,没想到既然剪对了。 维托打趣的一笑,一脚踹开了办公室内侧的门,从码头边缘的无人的小巷中走出,维托环顾两侧没有看见一个敌人,满意的一笑,随后快速沿着无人街巷向着驳船船首冲去。 在极其激烈与混乱的码头大战中,完全没人注意到一个人影,以完全不符合人类生理学的力度,直接纵身越过了宽阔的大运河,直接跳到了驳船上。 维托翻滚起身,冲下旋梯一枪打碎了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了的船员脑袋,他快速从甲板上冲过,连续开枪干掉了停留在船上,没有武装的倒霉船员们。 维托冲到了帆布盖着的机械旁,腰间拔出匕首隔断揽胜,将帆布一把掀开,其下暴露出了一个下蹲姿态的大型机械物体。 审判官吹了吹口哨,满意的拍手,“哦,你可真是个美人,回去了我一定得让欧米茄给我倒腾两台。” 维托将爆弹枪插入枪套,抓住扶手一下子跃入了哨兵机甲的驾驶舱里,他熟练地启动了哨兵,仪表盘上的显示屏意义亮起,在帝国天鹰标志从主显示屏上划过后,这台双腿站立的机械教造物站了起来。 巨大的高足踏在驳船甲板上,维托驾驶着哨兵在沉重的步伐下走到了船舷边,打趣地看着码头上铁锤帮老大目瞪口呆的表情,然后用左手挥手道别,右手摁下了红色扳机。 哨兵搭配的双联装激光瞬间迸发出了密集的火力,眼花缭乱的红色光束暴雨般的席卷了码头边缘。 激光扫过之处,所有的血肉被瞬间蒸发,钢铁也在打击下化为了破烂碎渣。 铁锤帮老大与周围的下属一起化为了灰烬。 手持等唯一一把离子武器的铁锤帮成员准备最后一搏,端起等离子武器对准尚未发现自己的维托扣下了扳机。 但是,这一次他的好运到头了,等离子武器枪管突然膨胀爆炸,离子电浆瞬间将他自己吞没,在惨叫中化为了一地碎渣。 维托抬起了手指,看着那魔幻的一幕,维托打趣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哨兵的指挥层框架上,看着码头上大战结束后纷纷起身的虔诚会幸存者们。 两个欧格林也停下了火力,走到了码头上,马歇尔也从集装箱从跳了下来,与所有人一起聚集到了码头上,无比惊讶地看向不知道怎么样出现在驳船上,还已经开上哨兵的维托。 “头!你是怎么上去的!你刚刚还在俺身边的。”欧格疑惑得用大手摸着脑袋,他的欧格林同伴也无比困惑地捞着头。 维托笑了笑,趴在哨兵机甲指挥舱上,“今天交给你们一句真理名言。” “只有忠诚之人的等离子才不会过热哦。” 第二十章 帝国边疆:第十九章 信仰之辩 就算是在深邃的地下深处,帝皇的信仰之光曾经也曾照耀到这里,在数千百年前,这座帝国修道院便已经屹立于这颗枯竭星球的最核心。 五彩的琉璃窗高悬于修道院内室厅堂之上,如同从虚无之中射来的幽暗光芒从琉璃窗后射入教堂,照射在那四座巨大的雕像上。 这四座头戴兜帽,手持巨剑的沉默守卫雕像,以自己的庞大身躯撑起了这里的空间。 高耸的穹顶高悬于头顶,上面是无数百合花图案与黄金王座的伟岸轮廓,万丈光芒以王座为核心散发开来,最终化为了数不尽的祷言雕刻覆盖满了整个穹顶。 在穹顶之下,数名虔诚会的高级成员围坐在一张桃木色的圆桌周围,蜡烛燃烧在桌心的烛台上,将恍惚不定的光芒投射到了众人脸上。 亨利坐在椅子上,在一阵咒骂声与拍桌震动下,火苗摇晃起来如风中残烛般,低巢修会的会长无奈地揉着鼻梁。 “莫斯利,兄弟,冷静点。” “冷静?我们丢失了一整船的猩红素!一整船!”身穿灰袍的莫斯利怒吼着。 他已经换上了作为牧师的制服,三条盘蛇盘绕在一起的标志绘制在灰袍上,还有他脖子上佩戴的金属装饰片。 莫斯利吼着看向了维托,“都是因为你的计划!维托·康斯坦丁!如果不是你用猩红素作为诱饵,我们就不会蒙受如此巨大的损失!一整船!更别提之前几乎是免费赠送出去的那一批!” “我以为作为牧师,莫斯利兄弟,你会很喜欢扩大信徒群体的。”维托笑着说。 “信徒?不!他们只是为了猩红素才会帮助我们,一大部分人还得靠我们继续提供猩红素,瘾君子!那是对神祇的亵渎!蒙羞!” 亨利看向了维托,后者靠在椅背上轻松地将一只手搭在扶手上。 “的确,维托兄弟,这样的信仰扩充非常不稳定,虽然我们也的确依靠此招收了许多人,也夺下了不少地盘。” “亵渎!是亵渎!工厂必须要在有传教士的前提下,才能由信仰兄弟进行幻景传教,让追随者看见真正神祇的形象与聆听他们的话语,现在这样只是把一群懵懂无知的羔羊扔向混乱的漩涡!”莫斯利站起来大喊道,怒视着维托,用手指指着他。 “你丝毫没有信仰!维托·康斯坦丁!你不是家族成员!你根本不懂得我们的真理!” “够了!莫斯利!我不允许你在羞辱维托兄弟!”亨利站了起来,厉声呵斥道,莫斯利怒视向亨利,愤愤不平地坐了回去。 亨利看着这个暴躁的修士坐下后望向了维托,“你需要解决这个,问题,维托兄弟,在这场会议上。” 维托笑了笑,拍了拍手随后站了起来,亨利见状便坐了下去将舞台让给了年轻的信仰兄弟。 “说得很对,莫斯利兄弟和亨利兄弟,的确,这样的传教非常混乱,我们的新兄弟们搞不清楚神明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只会迷茫与混乱。” 维托说着走了起来,围绕在圆桌周围,众人身后走动着,“我们也的确蒙受了不小的损失,我们不知道铁锤帮是怎么知道猩红素的问题的。” “不,我们知道,是那个女人!银蛇!和你一起厮混在一起那个女人!”莫斯利说着猛地一拍桌。 “银蛇小姐是下巢的情报中枢,我们所有人都会找她交易情报,铁锤帮当然是从她那里得到的消息,但问题是,怎么得到的。” 亨利皱起了眉头,看着走动的维托,“你的意思是,有叛徒?我们内部。”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但我想,这个叛徒并不在修会里,我常去银蛇的酒吧,如果是我们自己的人我会注意到的,但我时常见到不少的下巢工人去哪儿,铁锤帮的工人。” 维托笑着停了下来,靠在一尊雕像旁,“各位兄弟姐妹,我想我们的叛徒,也许是和工厂工人相互传递的情报,最后在传到银蛇哪儿去。”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马尔·铁锤?而是如此大费周章。”亨利问道,但维托则打趣地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 “当然是钱,亨利兄弟,如果直接告诉马尔,可以点好处都没有,为什么不卖给银蛇呢?” “哼,贪婪之人。”莫斯利不削地说道,双手抱怀。 维托打了个响指,“没错,贪欲,不少关于铁锤帮的情报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出来的,我们用猩红素作为筹码,换取了一批不那么虔诚的内应,也因此得到了情报。” “所以我们最近战果颇丰,这是把双刃剑,兄弟姐妹们,而我们应该庆幸于马尔既然这么晚才懂得利用这一点。” 维托走回了桌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微笑着环顾众人,“所以很遗憾,马尔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会在本周内拿下他最重要的工厂,之前我们未曾打下的铁锤厂。” 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知道亨利敲了敲桌子才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下巢修会领袖好奇地看着维托,甚至连莫斯利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怎么拿下?” “你们瞧,我们之前拿下了他太多工厂,以至于马尔的注意力都在防守那些,可能被我们拿下的中小型工厂,而忽略了其实在自己的大本营里,老家里其实已经有着一些……我们的支持者了。” 维托笑着看向莫斯利,“莫斯利兄弟,你瞧,我将最大的铁锤厂留给了你,那里的工人们正在等待你和你的牧师们的福音与指引,我相信,你不会担心被发现的风险吧?” 维托略带讽刺的笑容激怒了莫斯利,他暴怒地起身,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你是在羞辱我吗?!你在质疑我为救赎之主献身的勇气与觉悟!” “不,当然不,我很相信你们,我的兄弟,所以我打算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维托摆手说,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马尔还没有注意到眼皮子底下的问题,我会让我的兄弟们继续攻击他的外围工厂和据点,让他相信我们准备发起一波攻势,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你,兄弟,你和你的牧师们便可以潜入铁锤厂,用信仰与真理感化工人们,领导他们发起暴动,或者起义什么的,看你喜欢怎么叫,里应外合,帮助我们拿下工厂。” 亨利微微皱眉,有些困惑,“如果如你所说,维托,在发起一系列外围攻势的情况下,我们该如何拿下铁锤厂?我们会缺乏人手与武器。” 维托双手捧腹,打趣地笑着,“所以我们才会需要那么多,虽然缺乏虔诚,但非常勇敢的新信徒啊。” “我们的新兄弟们会负担起外围攻势的责任,他们数量庞大,在配合上一些我们的精锐兄弟,很容易就能营造出一种大型攻势的错觉。” “而且在猩红素与神明混乱低语的加持下,在这些如莫斯利兄弟所言,缺乏信仰的瘾君子们非常勇敢,作为我们迈向救赎之路的伟大牺牲品。” 众人都看着维托,哪怕是莫斯利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这都是计划对吗?所有的一起,看似混乱无序的行为其实环环相扣,逻辑缜密,很难相信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 但好吧,根据我对维托的了解,他有可能真的是临时想出来的,虽然他的脑子里到底装着多少计划也没人说得清楚。 亨利透过烛火的模糊光芒看着对面的维托,他沉默了片刻,“都是你计划好的?”“可能是,可能不是,但那并不重要。” 维托举起了一只手,五根手指,“我另外弄到了五台装备整齐的哨兵步行者机甲,在它们的配合下,我们会拿下工厂的,当然了,在莫斯利兄弟的帮助下。” 议论声又响了起来,亨利无比的惊诧,“你从哪儿搞到的哨兵?我不记得……” “就在今晚,我开会前去收的货,亲爱的马尔·铁锤从上巢买了五台哨兵,所以我想,既然他已经给我们造成了那么多的损失,又有猩红素运输船被劫持的事,我就拿来补偿一下吧。” 维托俏皮地晃了晃手指,“说真的,那些大家伙贼猛,肯定能帮上大忙。” 年轻的修会成员看向了牧师,面带微笑,当然了,那笑容并不真诚,更多的是挑逗,“莫斯利兄弟,你们何时可以准备好?如果你们需要时间,我可以……” “不!我们现在就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去传播信仰之声。”莫斯利接受了挑战,他必须接受,他不能容忍这个如此年轻的修会新成员挑战自己的权威,显得自己是如此无能。 亨利微微皱眉,他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但却选择了沉默,他用余光看向了维托,后者则露出了一抹真正的微笑,“好极了。” 第二十一章 帝国边疆:第二十章 计划开始 马尔·铁锤的心情很糟糕,非常糟糕,自己已经在短短两个月里丢了三个工厂了,就算看在帝皇的份上这也太尼玛扯淡了。 铁锤帮的老大就这么走在废弃矿坑上方的步行街道上,这里空无一人,曾经繁荣的大型矿场早已空无一人。 这里曾经是维多利亚星的主要铀矿来源地之一。 那时,低巢还不叫低巢,而已就是维多利亚巢都的一部分,是这座星球发展与繁荣的纪念碑。 但当几个世纪过去后,当这里的资源被开发殆尽,这座功勋矿场便被废弃与遗忘了,如低巢一样。 当然了,马尔并不是来感伤的,现如今的帝国根本没人会在乎这种感性问题。 自己是来赴约的,一个奇怪的“约会” 马尔·铁锤沿着蜿蜒的公路走着,这曾是给矿场的重载卡车使用的。 数个世纪过去了,这条公路上依旧残留着昔日重载卡车的痕迹。 但这一切的古代遗物,终究无法与这位美人相比。 在道路尽头的一处观望台后,银蛇沉默地站在那儿,扶着扶手向下看着那座层层下降的巨大深坑。 “银蛇小姐,你选择的约会地点并不怎么样,你还不如来我的酒吧。” 马尔笑着,拿着莫西干脑袋粗笨地笑着,他走到了银蛇身边,将自己右臂那只结实的机械臂靠在扶手上。 “我很有自信,我的藏酒不会比你差,你会想喝两杯的,然后我们再聊聊。”马尔笑着说。 但银蛇则轻声笑了笑,随后向后走了两步,“打扰你的兴致了,她是在和我约会。” 这声音让马尔非常差异地扭过头,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家伙,那个自己这段时间恨得牙齿发颤的男人。 “你!”马尔咒骂着抬起了机械臂,手掌迅速向两侧弹开,一支激光枪伸了出来,瞄准他的脑袋。 而这个混球则一脸淡定地笑着,他淡然地掀开外套,露出了其下空空如也的枪套。 马尔不会相信这一点的,他要么是在周围安排了伏兵,要么就是自己就是台武器,和上巢的那些有钱人一样装了仿生义肢。 正因如此马尔没有放下手腕,依旧瞄准着维托,脸上青筋暴起就像是拉格纳被兰斯洛特的笑话每次惹怒时那样。 “我请银蛇小姐安排这场见面,不是来火拼的,马尔先生。”“放屁!我根本不知道是和你这个杂种见面!我知道我会带上一门热熔枪过来,把你狗日的融了!” 维托笑了笑,从容地走到了马尔身边靠在了扶手上,丝毫没关心那几乎顶着自己脑袋的枪口。 维托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酒瓶喝了一口,随后递给了马尔。 “喝吧,没毒,我还不打算杀你。” 马尔看着那瓶子沉默了下来,他没有去拿那酒,而是继续用全是杀意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损失惨重的白痴。 银蛇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一把抓过了酒瓶,与就酒吧里喝酒时不一样。 那时银蛇喝酒通常会摘下她脸上的奇特呼吸面罩。 至少在喝酒的短暂片刻会,但在这儿,银蛇则是揭开面罩的一角,在喝了口酒后又将其立刻盖上了。 就好像是正蹲在战壕里,头上还飘着纳垢恶魔毒气时,想要喝口酒解闷的星界军那样。 维托看着银蛇,后者将酒瓶塞给了马尔,后者用另一只手拿住了酒瓶看着银蛇,看着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叹了口气随后喝了口酒。 马尔将武器关上了,危险的机械臂重新闭合变成了手掌。 “看在银蛇的份上,维托·康斯坦丁,我给你机会说话,但你最好在我的耐心用完前说出点让我感兴趣的事。” 马尔说着,走到维托面前,他比维托高了一个头,“而我的耐心并不对,而且消耗速度很快。” 维托笑了笑,“那我直接告诉你个大的,我会帮你解决掉猩红素威胁。” 马尔愣住了,他迟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嗑药了?”“猩红素?不,没有,而且那东西对我没作用。” 维托说道微微耸肩,“你没听错,马尔·铁锤,我会帮你解决掉莫斯利,还会毁掉在维多利亚的猩红素加工厂,如你所想的那样。”“为什么?我不相信你。” 维托打趣地笑着,双手抱怀看着马尔,“莫斯利已经威胁到了我,或者说,他是我跃升道路上的绊脚石,甚至连亨利也是,我打算把他俩都干掉。” “而猩红素工厂不在我的控制中,你猜猜,猩红素厂炸了后会到哪儿重建?”“你抢占的我的三座工厂。”“不,是铁锤厂。” 话音未落,马尔青筋暴起,一把掐住了维托的脖子,强劲有力的机械臂掐住了维托的喉咙。 “我会在这儿就杀了你!你偷了我的哨兵,现在还想偷了我最重要的工厂?!以帝皇之名,我要杀了你!” “冷静,马尔,冷静。”维托拍了拍他的胳膊,“女士还在这儿了,别急着杀人。” 马尔看了眼一边冷漠的银蛇,她正叉着腰站在一边。 维托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乱掉的衣领,“夺下铁锤厂是计划的开始,是我用来解决掉莫斯利的一步,以及后续计划的一个起点。” 马尔双手抱怀,机械臂在胸前咔咔作响,“那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不杀你。” 维托微笑了一下,背着一只手,“我给你交个底吧,三天后,你的外围工厂会遭到一系列的袭击,但真正的目的,是在铁锤厂会发生一起暴乱,莫斯利会煽动与领导,你那些吸食猩红素被他传教的工人发起暴动,而我的人,会用哨兵从外围发起进攻,里应外合夺下工厂。” “而在厂内,莫斯利只有孤身一人,或者说,他会是孤身一人,我已经刺激了他,我的朋友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会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手上所有人都派出去,试图抢在我之前夺下工厂尽可能多的区域。” “但他不会去,因为他还有一项任务,我告诉他,他需要从地下打开一道废弃的隧道闸门,我猜,他原计划应该是打算在哪儿嘲讽和给我炫耀,他已经夺下了大半个工厂,而我才刚刚进去之类的。” 维托讽刺地笑着,“他的自负与傲慢让他走进了一个陷阱,而我,会在那儿开狩猎的第一枪。” 马尔沉默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片刻后微微耸肩,“你还是没告诉我,维托·康斯坦丁,我为什么要让你夺走我的工厂?尤其是在你已经告诉了我的前提下。” “第一,工厂被夺占不可避免,就算没有我,虔诚会最终也会打下那儿,而我打算给你一个机会,把一切重要的设备,物品与人员撤出去,避免损失。” “第二,我需要一个机会,你瞧,工厂内一片大乱,前几天还有人泄漏了机密给银蛇,导致一条猩红素船被我们不友好的朋友抢了,那在工厂内,如果那个间谍也将莫斯利的行踪,与消息再次传给了银蛇,最后被马尔·铁锤得知了呢?” 维托打趣地笑着,看着眼前的铁锤,“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大战后,我们悲伤地发现莫斯利兄弟消失了。” 维托假惺惺地摇了摇头,转过身看着那下面的大洞,“而现场充满了,在大战中因为厂内,以及场外我们新弄到的大型杀伤武器,所造成的大批血肉模糊,或者干脆被烧成灰的残骸,所以我们只能相信,莫斯利兄弟已经不幸离世了。” 他的嘴角露出了那抹狡猾的笑容,转过身看向马尔,“连带着的还有莫斯利身边的好几个传教士,而我们已经在会议上决定,不会在没有传教士的情况下,用猩红素进行影响与传教了,那对铁锤帮的猩红素打击行动也就被迫暂停了。” “更糟糕的事,莫斯利兄弟似乎还知道猩红素工厂的位置,于是恼羞成怒的马尔·铁锤折磨与审问了莫斯利兄弟,最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逼迫莫斯利兄弟说出了猩红素加工厂的位置,接着摧毁了哪儿。” 马尔听着,静静地听着显得非常有耐心,维托笑着走到了他面前,“而最终,猩红素工厂需要重建,其厂址就选在了现存最大,也是现成的铁锤厂,而铁锤厂的管理者犹豫莫斯利兄弟的不幸离世,就成了……” “你。”马尔说道,维托一脸微笑地微微点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会和我达成协议,你的意思是你会在某一刻干掉亨利,然后自己成为下巢的虔诚会老大,接着和我休战划定边境,而我为什么会相信你不会趁机落井下石呢?” 维托拍了拍手,一脸欣慰的笑容,“你是个聪明人,马尔先生,你的确该问这个问题。” 维托说着朝银蛇点了点头,后者从腰间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支录音笔。 漂亮的女酒保将其递给了马尔,后者几乎是用震惊的表情接过了录音笔。 他极其疑惑地看向维托,后者则依旧是一脸微笑,马尔看着手上的录音笔,“你给了我一个大杀器,维托,一个足够害死你自己的把柄,你为什么不担心我会把你这个交给亨利?” “因为只有我,愿意与你合作,马尔先生,所以,你会怎么选?”维托笑着说。 马尔看着录音笔沉默了片刻,随后将其揣入了怀里转身就走。 当走出好一段距离后才大声开口,“我会做好我的工作,而现在去做好你的工作吧!维托·康斯坦丁!” 银蛇叉着腰打趣地看着马尔,随后瞟了一眼维托,“今天的约会很成功嘛。”“你做了把豪赌,维托。” 后者笑了笑,一只手搂住了银蛇的腰,看着她的眼睛,“而幸运的是,我还没赌输过,还有次约会,你感兴趣吗?” “在哪儿?”银蛇出乎预料地没有挣脱维托,而是长舒了一口气反问了一句。 “铁锤厂如何?” 银蛇笑了笑,微微耸肩,“很特别的约会地点……嗯,可以。”“好极了,但这次还有个人会跟我们一起去,别用那眼神看我,也别急着吃醋,那人不是女的,甚至……好吧,我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算人。” 维托举起了胳膊,手腕上的通讯器也亮了起来,“欧米茄,我需要你下来一趟,低调点。”“明白。”那段的销魂电音回复道。 第二十二章 帝国边疆:第二十一章 接近真相 人类帝国的工厂通常而言都有一个特点,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字,大,而且是巨他妈的大。 每一个工厂几乎就是一座小型城市,巨型锅炉与铸造生产线四处延伸。 在巨型人造金属拱顶之下,永远回荡着的机械轰鸣与纺锤敲击声,在工厂的巨大车间,走廊与厅堂间回荡不止,经年历月的将无数的人类造物送下传送带。 这也没啥奇怪的不是吗?就算是民用设备工厂,考虑到现如今帝国庞大的人口与疆域基数,就算是把整个星球都改造成机械教的铸造世界,也还是完全不够用,更别提黑暗银河之中永恒战争需要的军工产能了。 而且还要考虑到蔓延银河的战争,无时无刻不在销毁着无数的产能,一个个星球化为火海,伴随着其上的铸造厂也一起和帝国说再见了。 所以帝国的行政部,机械教与军务部总是会各种找补,在合法的帝国工厂产能缺乏的情况下,在“伟大”帝国管理者们的琢磨下,于是乎,许许多多这样下巢与中巢由黑帮控制的,“不合法的工厂”就成为了可贵的替代品。 但离谱的是,事实上帝国下巢的工厂们实际上为黑帮,提供了绝大多数的收入,依靠暴力手段管理与压榨工人得来的,让不少的黑帮领袖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帝国的权贵一员…… 好吧,似乎之前的那些帝国权贵,也是这么进入这层圈子的,哦,帝国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熟悉。 但曾几何时,一个古代泰拉的贤者曾说过,有压迫的地方,就会有反抗,在这里显然也是如此。 工人们走在工厂下层,那些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铸造工坊之间,黑灰色的机械们静静地矗立在两侧浑浊的黑暗之中,这些机魂在漫长的沉睡后等待着被唤醒。 但这些工人不是来唤醒机魂的,而是参与一场集会,一场位于铁锤工厂地下回廊间的信仰集会。 这些工人们走过直达尽头的长廊,一行人来到了彼端的拱门前,数十个背着动能步枪与激光枪的工人拦住了他们。 这些胳膊上帮着黄色袖章,其上描绘着一对盘绕在一起的蛇,“你们是谁?”“一个灵魂,迷茫的灵魂。”“你们为何至此?”“聆听真理。”“为何要聆听?”“为了踏上救赎之道。” 两位工人互相拥抱,背着枪的人示意让开了一条路,“进去吧,我的兄弟,愿救赎之主保佑你。”“也愿祂保佑你,兄弟。” 他们进入了拱门之后,在这做地下的巨大空间之中,早已聚集上了大量的工人,有的人背着枪,有的人则携带着短刀或金属棍子,他们全部聚集在这里互相问候与拥抱,将赞美的神祇诗篇与祈福蜡烛装饰在各个角落。 这座昏暗的地下“礼拜堂”被千万烛火所照亮,橙红色的祈福纸张烛印反射着点点光泽。 信徒们聚集在这里,当钟声响起后他们纷纷向上望去,成千双眼睛望向蒸汽管道与液压传动轴的彼端,在那昔日工头曾会于此发号施令的宣讲台上,一个身披灰袍,脖子上挂着闪烁银链的宣教士走了上来。 在他的周围还有着许多的牧师,一样身穿灰袍,将自己的面孔藏在斗篷下的牧师们。 宣教士摘下了兜帽,他站在众人面前高声喊道,“各位信仰的兄弟!你们已经听见了神祇的声音!” 宣教士大喊道,他的声音之洪亮,不需要借助任何扩音设备便可以在封闭的金属空间中不断传声,回响与扩大。 “你们已经看见了救赎之路,告诉我!你们看见那伟大的彼岸了吗?!你们看见了,那不再受苦的伟大黎明了吗?!” 台下的听众爆发出了剧烈的欢呼声,他们用兴奋到歇斯底里的反应大喊起来,和典型的宗教疯子一样。 “我和我的兄弟们,非常荣幸能在这里,以我们的卑微之躯,将救赎的光辉传播到这黑暗的角落!但无须担心,兄弟们,救赎之主已经到来!我在宇宙的边缘已经听见了祂的声音!祂的救赎,祂的光辉与祂的希望将重临这黑暗的角落!” 红色的烟雾开始在这里弥漫开来,那些沉默的牧师将一个个气罐打开,气阀之中喷射出了巨量的粉色尘埃,那些活跃的粉尘几乎在眨眼间就充斥了整个厅堂。 又是一阵欢呼,工人们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他们的脸上沾黏着粉色的尘埃,眼睛充血,无数的枪口与武器被高高举起,与无数的臂膀一起构成了一片汹涌的海洋。 “不会再有苦难!不会再有猜忌!我们终将踏上伟大的崛起!而现在,为了迎接救赎之主与祂的天使们,你们应当夺回属于这一切,将万事万物都尽献于伟大的主,因为唯有如此,你们才可获得真正的救赎!” “去吧!夺下工厂,用你们的武器与信仰夺下工厂,将那些贪婪与可悲的异端诛杀!为救赎之主夺下这一切!” 莫斯利,当然是他了,他大喊道,宽大袍子下的手指向了无数个出入口,工人之间爆发出了一阵咆哮,近乎于野兽的咆哮,他们如崩塌河堤的洪水一般涌向了各个出入口,千万把枪支与钝器敲击在一起,枪声,敲击声还有撼动大地的脚步声回荡开来。 莫斯利转过身,看向沉默的牧师们,“去吧,我的家族兄弟们,只留下我们年轻的入教兄弟与我一起去打开地下通道,剩下的所有人,为了救赎之主献上杀戮吧。” 那些比常人更加高大,体格健硕的牧师们微微点头,他们走向了那些出入口,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就走向了那片杀戮场,抑或者……他们本身就是一把把武器,可怖的信仰武器。 莫斯利与两位留在现场的牧师彼此点头,随后也走向了宣讲台后方的通道。 枪声与喊杀声很快就在头顶响起,莫斯利走在隧道里,满意的露出微笑,一切都如他所料,自己的信仰大军会夺下工厂,加上家族兄弟的帮助,他们会在维托那个自大傲慢的白痴之前夺下一切。 他会证明,唯有自己,莫斯利!神祇话语的聆听者与他们的选民,只有他,可以带领众人迈向救赎之路,最终在神祇面前得到第一个,也是最伟大的救赎! 带着这让他浑身发抖的激动,莫斯利来到了一扇大门前,他向年轻的牧师微微点头示意,后者便走到了一侧的气阀边上,与其同伴一起用巨大的力气将那转盘转动起来。 伴随着红色金属阀门的转动,急促的负压气体从排气口喷射出来,沉重的机械锁开始在莫斯利眼前运动起来,伴随着一阵轰鸣与响动,眼前这扇古老的金属大门缓缓向一侧滑开,打开了进入这条不为人知地下隧道的通路。 莫斯利面带讽刺地微笑走出大门,他本预想着维托与他那些不虔诚的属下们,在这里久等多时的场面,但事实却完全不同,或者说完全相反。 莫斯利及其差异地环顾这条地下通道,在壁垒之间什么人都没有,空无一人的隧道万物沉寂,似乎是一个完全死去的空间。 大宣教士转过头,与两位一样诧异的牧师对视,但很快他们的疑惑就被打消了,拍掌声在隧道之中回响了起来,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面带着那标志性的微笑。 “很准时,莫斯利,很准时。”维托笑着说,站在隧道前方,莫斯利怒气冲冲地走向了隧道深处,径直走向维托,“你的人呢?救赎之主在上!我的信徒们正在上面血战!让你的人去帮他们!” “别担心,他们会去的,只不过计划有点小小的出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小出入?什么小出入?” 维托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这个。” 突然之间,又一个人影从莫斯利身后的黑暗角落中出现,那个身形修长的人影端着一把霰弹枪,连开两枪打碎了跟随着自己的年轻牧师脑袋。 莫斯利大惊失色,扭过头去看见了那个枪手,他看清后怒火中烧,青筋在头上暴起,“银蛇!维托!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维托笑了笑微微耸肩,“我准备了一份损失清单,你瞧,在这份工厂之战中不幸阵亡者的清单上有一个名字,莫斯利大宣教士。” 莫斯利明白了过来,他咆哮起来,如野兽一般的声音从喉间响起,“叛徒!可耻的背叛!我要杀了你!” 莫斯利话音未落地,整个人便已经冲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看清其步伐,他极速地冲到了维托面前,他举起自己的手掌……不!是爪子! 他的整个手指不知何时变得无比修长与锐利,完全就是变异后的爪子形态,他抓向了维托的脖子,但就在此时突然间维托以完全不可能的极速反应与力道,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莫斯利被打飞撞在了一侧的墙壁上,他落地后咆哮着在此扑向了维托,这次后者迅速转身,一下子躲过了莫斯利的扑杀,维托一个回身用镶着银片的战靴一下子踹在了宣教士脸上,几颗牙齿碎裂飞出,后者连连滚了好起来才爬起来。 不,是匍匐在地,他以非人的声音叫嚷起来,那张脸也开始变得不像是个人形,而是一张如混沌变异般的扭曲面庞。 维托皱起了眉头,就在他思索这究竟是何种变异的几毫秒间,莫斯利突然猛地转过头,看向了银蛇,随后咆哮着飞奔了过去。 银蛇一惊端起霰弹枪连续开火,但显然,没有装配件的银蛇无法打中如此高速运动的目标,三枪全部打歪。 莫斯利飞扑了上下,一下子打飞了霰弹枪,接着又一下用利爪撕裂了银蛇脸部面罩的固定带,皮革带子瞬间撕裂,面罩飞了出去。 几乎在立刻间,银蛇开始剧烈咳嗽,她握住脖子难以呼吸,但莫斯利却并没有因此停下,他将银蛇扑倒在地,将巨爪擒住了她的手臂。 变异人嘶吼起来,爪子也开始收缩大小,漂亮的女酒保发出了一阵尖叫,她看着自己的手臂,骨传导让她听见也感受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但她的声音却很快噎住了,因为她难以呼吸,她的眼睛开始浑浊与充血,剧烈地咳嗽家具了痛楚。 莫斯利举起了一只爪子,锐利的利齿对准了银蛇的喉咙,“死吧!婊子!” “死的该是你,记得吗?”一个声音在身后说道,但莫斯利还没来得及转头,他的后脑勺便被一下子掐住了,维托既然单手一个过肩摔将其砸在地上。 水泥地面瞬间开裂,不仅如此,一股猛烈的电流从维托的手掌中射出,莫斯利哀嚎惨叫了起来,他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四肢不断抽搐哀嚎。 闪电在他周遭的地面上连续弹射,维托怒视着眼前这个变种人,举起另一只拳头如炮弹一般砸在了他的脸上,而他的脑袋也和炮弹一样撞击在了地上,直接砸出了一个小小的浅坑,随即彻底昏死了过去。 维托没有停留,立刻转身抓起了地上的呼吸面罩来到了银蛇身边,将其重新戴回了银蛇脸上,瞬间,呼吸阀开始起作用她也不再咳嗽与可以呼吸了。 她用仅存的一只手摁住呼吸阀,在维托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无力地靠在维托胸口,右手瘫软的垂落在一边。 维托低声咒骂了一句,突然听见了金属碰撞地面的脚步声,以极快的速度拔出爆弹枪指向声音来源,那个披着红袍的声音源头。 “维托,她,需要治疗。”机械音说道,“废话,我看得出来,你既然在就不能来帮忙吗?欧米茄。” 机械贤者的眼睛闪动着数据光泽,在他的身后几只带有武器,尤其是其上一只机械手上还沾着血迹,贤者将那些手臂收入了袍子下面,接着又一只机械手探了出来,其上配置着一支注射剂。 “在拱门后,从工厂里显然有人在寻找,莫斯利宣教士,他们,从厂内前来,我阻止了他们。” 欧米茄蹲了下来,将注射器打入了银蛇的胳膊,那痛苦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了下去,胳膊之中也传来一丝丝的脆响声。 维托微微翘眉,“曼德拉药剂?贝尔让你带的?”“正确,贝尔认为,以你的特色行事风格,会,需要战地医疗,于是让我带上。” 欧米茄的眼睛扫描着银蛇,随后站了起来,“她,会没事的,曼德拉药剂已经开始生效,她的骨骼,会在一周内康复,赞美帝皇与欧姆尼赛亚。” 维托叹了口气,将银蛇抱了起来,后者低声咒骂了一句,显然痛楚的效果依旧还有,维托苦笑了一番,“这次约会不咋样。”“看得出来。” 银蛇也苦笑道,将脑袋靠在维托怀里,“回去吧,我得喝一杯。”“我也是,顺便还有些问题需要问问莫斯利,欧米茄,帮我把他扛走。” 说着维托扭过了头,看向了远处的牧师尸体,“在处理掉他们。” 机械贤者从机械臂从袍子下伸了出来,其中一只喷射出了烈焰,瞬间点燃了两具尸体,另几只手将体格变大了一圈的莫斯利拖拽着跟着维托,一行人消失在了隧道里。 第二十三章 帝国边疆:第二十二章 机械教的礼物 银蛇酒吧今晚空无一人,这并不太多见,这座下巢罕见的,可谓称得上完善与设备齐全的酒吧可谓称得上下巢最好的酒吧之一了,如果再加上安全性,那就可以把之一去掉了。 按理来说这里通常都是座无虚席,但在今晚,这里空无一人,每一张酒桌周围都空空如也,吧椅被反过来扣在桌面上,酒杯与美酒被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灯光也一盏都没有点亮,一切都完全浸没于黑暗之中。 但渐渐地,一个模糊的声音出现在一片寂静中,那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脚步声,一整脚步声。 坚硬靴子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那声音随着固体传导性穿过了周围的深邃黑暗,随着铁靴声的渐渐靠近,灯光也随着开关的咔嗒声亮了起来。 “就这?”维托问道,而怀里的女人微微点了点头“就这。” 维托将她放了下来,扶着她坐在了一张高脚椅上,银蛇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将呼吸面罩放在了桌上随后深了一口气,在片刻的咳嗽后恢复了些许镇定。 而维托则翻过了吧台,从酒架上拿下了一瓶美酒,“这个怎么样?”“蔚蓝之心?挺贵的。”“那就是好酒了。” 他熟练地扒开瓶塞为,银蛇倒上了一杯,后者也苦笑着拿起酒水喝了一口,随着酒水下肚也平静了许多,维托笑了笑,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与银蛇互相碰杯,随后一起干了一杯,漂亮的女酒保看着自己的酒杯,看着其中那闪烁着点点星光的蔚蓝之心,那酒水之中宛如装下了一整片星云一般。 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痛楚让她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句,但她表现在脸上的反应只持续了短短的一刹那,甚至连表现都不算,毕竟只是眼皮子抖了一下。 但显然,维托还是可以看见的,他微微耸肩,“曼德拉药剂虽然生效很快,但还是需要一阵子的。” 银蛇笑了笑,她脱下了自己已经破破烂烂的外套,莫斯利的爪子几乎撕开了整个胳膊部分,她随手扔到了一边的高脚椅上,维托看着她完美贴合自己身体曲线的那件衬衫,尤其是审视着那领口处呼之欲出的双峰微微举杯致敬。 银蛇看着他无奈地叹气,指了指酒架一侧的门,“你不是还有审问要做吗?在我换衣服期间做点正事?” 维托笑了笑,微微耸肩随后端着酒杯走向内屋,走过酒架时还有顺手拿了一瓶酒,随后俏皮地转过身用酒瓶指了指银蛇“就我个人来说,我还是更愿意欣赏一下人类的完美造物形象,研究研究怎么雕刻人体,或者美术之类的。”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把好色说得如此体面的,维托,在我考虑把你脑袋打爆前,给我滚进去,你敢偷看也一样。” 维托嘴角微微一笑,微微摆手推开了内门,银蛇则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微微耸肩走向了另一扇门。 —— 维托拿着酒瓶与酒杯走到了一张椅子前,打趣地看着上面那个昏迷的人,莫斯利的形态已经几乎恢复成人类了,真有趣,看起来似乎他只有在醒着,并且情绪非常激动时才会呈现那个形态。 维托喝了口酒,随后转过身看向了不远处的欧米茄,他正在用自己天知道多少条的机械臂与活动电缆,快速于令人眼花缭乱地装配起一台设备。 机械贤者将那东西从一个箱子里取出来,嘴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念诵着机械教的颂词,有时候维托真对他们感到奇怪,你瞧,机械教的人总是操弄着各种先进设备,武器或者搞着看不懂的研究,也会说许多高深莫测的技术词汇。 但他们却又会和国教那些家伙一样,嘴里时不时蹦跶出些宗教词汇,虽说这在帝国并不罕见,但每次这些家伙,用着销魂的电音把这些词说出来时,维托都会有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我在……叛徒!”一个声音大骂道,维托微笑着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好,莫斯利,你醒得可真快,上次我电晕一个异端他昏睡了两天才醒。” “异端?你才是真正的异端!叛徒!你是个叛徒!维托·康斯坦丁!可耻的叛徒!”莫斯利大喊大叫着,维托则一脸微笑,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了莫斯利,但显然,后者整备无数的金属绳索与锁链捆着拿不了酒杯,而且看样子也不太想喝。 “真可惜,这可是好酒。”维托说着自己喝了下去,“你既然和那个荡妇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救赎之主!你会下地狱!下地狱!” 维托极其打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宗教信徒,甚至不由得笑了出来,而这让莫斯利愣住了,他似乎搞不懂维托那种被逗笑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哦,我的朋友,我从未信仰过你们的那个救赎之主,背叛从何而来?”他打趣地笑着,如同看一个小孩子一样看着眼前的莫斯利,后者沉默了片刻,突然眼睛瞪得巨大。 他本以为维托只是个贪图权力的小人,但现在看来他错了,完全错了,他早就该发现这一点了,自己为什么现在发现!? “你是伪帝的人!上面那群异端的间谍!”他咆哮道,类似野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铁链在他身上咔嗒作响,他似乎想挣脱锁链。 维托又笑了笑,指了指那些粗大的锁链,“得了吧,这些锁链我拿来锁过一个恐虐恶魔,那混球浑身冒火都没弄掉,你就算了吧。” “而且,需要我提醒你吗?你们的信仰对象也是帝皇。”“那是伪帝!真正的帝皇早已超凡脱圣!他依旧飞入至高天!成为了真正的神明!” “你们!你们所崇拜的泰拉之主,只是一具尸体!一具毫无神性被贪婪之人用来蛊惑众生的工具!救赎之主!真正的帝皇会惩戒你们的!他很快就会到来的!” 莫斯利大喊大叫着,维托微微扭头,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混沌信徒?说不一定,维托曾听过许多混沌信徒大喊大叫类似的内容。 “出于礼貌,莫斯利,你愿意告诉我所有实情吗?你教派和你在空间站发生的事?”“绝不!我宁可死!也绝不会背叛我的主!帝皇会拯救我的灵魂,带我飞入至高天之中!” “告诉我!叛徒,你是不是法务部的异教徒派来的间谍?”莫斯利瞪眼说道,维托则打趣地翘起眉毛,“法务部?你的意思是,本地的星系政府被你们渗透那么深了?” 莫斯利愣住了,极其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不是维多利亚人!”“答对了。” 维托露出了一抹怜悯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现在,就请容许我介绍一下我的这位朋友。” 维托侧身示意着欧米茄,他已经组装好了那台设备,在那台设备上有着无数的电缆插口,全息显示仪在其上闪烁不止,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一个物体,一个不断变化着的绿色水晶。 那东西不断以碎片形态重组与再生,类似于液体,但又不是液体,但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绝非人类所造的东西。 莫斯利惊讶地看着那东西,显然没看懂,但也正常,看得懂才有鬼。 维托微笑着走到了那设备边,拍了拍欧米茄的肩膀“这位是欧米茄,如你所见,一位来自火星的机械教大贤者,准确来说,生物与统御大贤者,他可以把你大卸八块,也可以读取你的记忆,在这个美人的帮助下。” 维托极其骄傲地展示着那台诡异的设备,“记忆读取器!我把这好东西从黄泉-8铸造世界‘借’出来,可花了不少功夫。” “维托,黄泉-8的机械教成员,并不知道,你拿走了读取器,对于,他们的记忆数据而言,记忆读取器已经毁于了,一场由阿尔法叛变星际战士掀起的暴乱之中,所以,借用这个词,并不符合事实逻辑。” “你只是,在一片混乱之中,将它拿走了而已,我不认为,这可以,称得上,借。”欧米茄一字一句地说着,用那销魂的电音。 “嘛,我们当时也帮了不少忙嘛,对不对?没我们那群阿尔法混球,早就把铸造世界的等离子反应堆给炸去亚空间了。” “四舍五入等于他们同意了,反正我没看见拿着等离子催收的护教军,所以就是这样!”维托大声一喝,“这东西可以读起你的记忆,将你那些不愿说的小秘密读取出来,很快我们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他笑着说,“只不过有个小问题,似乎黄泉-8的人没搞清楚,怎么合理运用这异形水晶,所以……有可能你的脑子会被烧掉,但要相信救赎之主!欧米茄,请。” 维托说着让到了一边,欧米茄踏着机械铁足走了上去,手中的电缆迸射着电弧,莫斯利看着那东西瞪大了眼睛,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叫喊了起来。 维托笑了笑,微微摆手走向了房门,“欧米茄,读出点什么后来通知我。”“明白。” 在惨叫声中维托走出了房门。 第二十四章 帝国边疆:第二十三章 阴影将至 “所以你审出什么了吗?”银蛇问道,这位有着银灰色眼睛的美人跷着腿,修长的大腿暴露在淡淡的橘红色灯光下,那亮蓝色的晚礼服也如璀璨的银河群星般闪烁着,一片片闪烁的渐变蓝色将她的身形化为了如幻梦般的形态。 银蛇坐在吧台的长椅上,不得不说,银蛇非常适合穿这件礼服,当她穿上礼服时你丝毫不会怀疑她是某位总督千金,抑或者某个帝国封建世界的公爵之女。 精致的灰绿色头发依旧垂在肩上,小小的发辫搭在脸颊边,而在这位美人对面,吧台后维托则撑在台面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银蛇轻叹了一口气,摇晃着酒杯,“你看够了吗?能回答问题了吗?” “不,但当然了,我可以。”维托笑着说,将身上那件黑色长风衣脱了下来,他将风衣挂在了一边的衣架上,他的风衣下穿着一件衬衫,非常令人诧异的,既然没有防弹衣,考虑到维托平时的作战风格,没有防弹衣似乎有那么点……自信。 维托回到了吧台边,撑着台面扭了扭脖子,银蛇微微翘眉看见了维托腋下的两个枪套,那是两把激光枪。 “你身上还有多少枪?一个人带三把?”“亲爱的,武器不嫌多,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会需要第二把枪。” 维托说着给银蛇倒上了一杯酒,“你的枪法也不错嘛,霰弹枪一枪一个脑袋,考虑到你的出身非常难得了。” “我的出身?这里是下巢,人在学会走路前就已经学会开枪了。”“亲爱的,我们也是过命交情了,你没必要对我撒谎。” 银蛇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用那双眼睛看着维托,那双迷离的眼睛只盯着维托持续了片刻,随后便继续喝了口酒。 “那你觉得我是哪儿出身的?”银蛇悦耳的声音问道,维托则耸了耸肩,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上巢。” “为什么?”“你总是带着过滤面具,那东西是用来过滤有毒气体的,我以前和克里格军团并肩作战时见过很多种过滤款式,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 “你只会在酒吧里摘掉面具,是因为这里的空气是经过净化与过滤的,相信我,我什么气体都闻过,而你出去后就不会摘掉了。” “原因也很简单,上巢出生的人从小呼吸的都是洁净空气,哪怕是中巢人的肺都是吸浑浊空气和部分有毒气体长大的,他们也可以下来后直接呼吸,最多就是不舒服而已,而不是直接窒息和难以呼吸。” 维托说着,看向了那半脸式过滤面具,“你不是在这儿长大的,而是在上巢长大到一段时间后下来的,你的肺部就算过了这么多年都无法适应这里的空气。” 说着说着,维托又笑了,侧出身子看着那条大腿,“再说了,我还从没在下巢见过身材这么好的女人。” 银蛇把维托的脑袋推了回去,嘴角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维托也笑着双手抱怀,腋下的两把激光枪也随之晃了晃。 “亲爱的,我也是外来者,甚至不是维多利亚人,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也许我能帮你?”“帮我?我表示怀疑,亲爱的维托。”“那就试试。” 维托一下子翻过了吧台,靠在银蛇身边,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听故事了。 银蛇微微叹气,摇晃着酒杯沉默了好一阵子,但最后还是开口了。 “我其实叫奥利薇雅,奥利薇雅·卡昂·庄森。”“贵族姓氏?嗯……如果我没记错,亲爱的,现任星系总督的名字就叫鲁文·卡昂·庄森。” “没错,他是我叔叔,在他用政变害死我爸妈,在准备弄死我之前我还挺喜欢他的。”银蛇,或者奥利薇雅说道哭笑了起来,扭过头看着维托,“你看起来不意外啊,亲爱的维托。” “亲爱的,我见过太多类似的破事了,你瞧,帝国很大,总有一些人觉得可以不通知帝国,就自己把事干了。” 维托笑着说,撇过脑袋看着奥利薇雅,“我相信我有些同事会反应更大点,但我不会,顺便一提,名字很好听。”“谢谢。” 奥利薇雅动人的微笑道,“你瞧,我以前在总督府长大,和你想得一样,仆人,大房子和体面的生活,我的家族统治维多利亚很多很多代人了,虽然也和我无关,反正我长大了也只是会被嫁出去,弄个政治同盟之类的。” “那个同盟得配得上你的美貌才行,你们考虑和泰拉高领主结盟吗?”“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但你瞧,每个这样的家族内总会有一种俗套的剧情,你父亲的兄弟不满于是你爹继承了大位,暗中集结力量,刺杀了你爸,然后杀了你全家然后你被迫逃亡,从总督千金变成了流亡者兼酒吧老板,还时不时约会出去杀个人之类的。” 银蛇摆动着手指说道,相当淡定,“所以我来到这里了,在我那混球叔叔把我也杀了前,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会对我干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所以我逃掉了,到这里。” “明智的选择,三不管的下巢,我想你叔叔现在也不知道你在哪儿,或者活着吗。”“对,他不知道,没人会想得到这家酒吧的女老板兼酒保就是那个奥利薇雅,毕竟从上巢,因为类似的破事逃亡的人也不少。” 维托微微举杯,“所以你不仅在这鬼地方活了下来,而且还成为了这里的女主人,以及情报贩子?哦,我猜那个故事肯定很精彩。” “的确,可以写一本书,但我不会写。”奥利薇雅说着托着脑袋看着维托,“所以你作何感想?听了这个俗套的故事。” 维托微微耸肩,双手抱怀,“嘛,你叔叔是怎么政变的?联合了上巢的政治盟友?” 这次轮到银蛇耸肩了,她随性地喝了口酒,“一部分吧,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没想过复仇?”“亲爱的,我只是个孤身无人依靠的小女生,我下来时连怎么在总督府外活下来都不知道,你觉得我能指望复仇吗?” 维托打趣地笑了,“现在就可以了,你可以依靠的人有了。” “你?”奥利薇雅俏皮地问道,脸上带着一抹嘲弄的笑容,“你是谁能把总督干掉?”“审判官行吗?” 空气凝结了下来,奥利薇雅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坐起身子看着维托眼神有些惊愕,后者则一脸苦笑,“咋了,没猜到?” “不,我知道你是外来者,但我以为你只是星区法务部派来的特工,没想到……”“对,审判官,我没开玩笑。” 维托笑着站直了身子,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容许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帝国攘外修会,或者人们常说的,异形审判庭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 奥利薇雅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喝了口酒,随后好一阵子后才转过头,“你……好吧,你一人来的?” “里面还有个机油佬,顺便一提,他叫欧米茄,火星来的。”“还有吗?”“嗯……一条战列巡洋舰,一船人在加个舰长。”“我看得出来还有。”“啊,对,还有四个死亡守望星际战士,四个奇葩,够了吗?” 奥利薇雅叹了口气,自己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直接豪爽地一饮而尽了,随后重重的将酒杯砸在了桌上。 她深吸了口气,“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撒谎,但你确定……”“很确定,亲爱的,我以我审判官的职业素质发誓,你叔叔绝对有问题。” 维托晃了晃手指,侃侃而谈,“上巢显然在纵容虔诚会带来的问题,他八成和虔诚会有关系,所以是的,如果虔诚会有问题,我会连带着他一起解决掉。” “你可以,去掉,如果了。”机械音说道,维托和奥利薇雅一起看了过去,欧米茄正从内屋走来,他停在了两人面前,机械眼再次扫描了奥利薇雅。 “你的伤势,恢复顺利,银蛇小姐。”“谢谢……欧米茄贤者。”“很好,维托,你应该学着,一样叫我的,全称,而不是,八爪鱼。”“嘛,你问出啥了,我就可以把如果去了。” 欧米茄看向奥利薇雅,但维托则微微点头予以了肯定,“银蛇小姐,或者说奥利薇雅,现在是我们的盟友,我相信她,你说吧。” “很好,我结合莫斯利的记忆,以及所提取的基因样板,经过计算他有56.32的基因与泰伦虫族,所吻合,根据数据库推断,我基本可以确认,他是一名。” “基因窃取者。” 维托那张永远挂着笑容的脸消失了,维托的表情降了下来,严肃地看着欧米茄,“还有吗?” “不是什么好消息,我读取了他的记忆,他在空间站时,收到了来自虚空之中的泰伦灵能信号,空间站也观测到了,在空间站准备将信号传回首府,预警与发出警报时,他领导空间站内的基因窃取者发起了暴乱,杀死了站长,破坏了,信号传输。” “关于尸体的悬案,也已经告解,他当时,身边有一名,纯种基因窃取者,它当时非常饥饿,所以,幸存的基因窃取者在将它带上穿梭机后,也带上了大部分没有被吸入宇宙的尸体,供他享用。” 维托转过了身子,在酒吧里走动了几步,但没走出几步他就停了下来,猛地转头看向欧米茄,“你确定他收到了来自虚空的泰伦信号吗?” “很确定,审判官。”“你们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奥利薇雅问道,维托看向了美人沉默了片刻,“你知道马库拉格之战吗?”“听说过,小时候听老爸说过,好像是极限战士们在母星河一群太空虫子打了一架。” “亲爱的,他们的确是虫子,只不过这种虫子的数量多到可以遮蔽恒星,将太阳熄灭,把一颗星球上所有物质吞噬,所到之处都只会纯粹剩下毁灭与荒芜而已,你能想象宇宙级别的蝗虫潮吗?” 奥利薇雅愣住了,以她的教育水平当然理解这是什么水平,她看着维托有些愕然,后者则叹了口气,“是的,虫巢舰队来了,这群泰伦基因窃取者估计在这个星球栖息不知道多少代了,而现在,他们发送的信号已经被收到了。” “那我们现在……”维托走了上去摁住了她的肩膀,后者仰视着维托,而审判官则转过了头看向欧米茄。 “你处决掉他了吗?”“不需要,他的脑子被烧掉了。”“很好,你还有看见任何有用的消息吗?” 欧米茄微微点头,脑袋小幅度地偏了偏,“我没有发现族长的明确位置,但我可以明确对精神存在影响的猩红素产地的位置。”“精准吗?”“数据,缺乏验证,但我会尽快返回无限边疆号,使用鸟卜仪器进行地面扫描。” 维托微微点头,在片刻的沉默后摁住了奥利瑞亚的肩膀,“让他们四个做好打击准备,要彻底,不能留下一个活口,任何证据,把那里炸干净,我会加速推进既定计划。” 欧米茄微微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审判官,我们是否应该,向星区指挥部发送警报,求援请求?” 维托笑了笑,揉了揉脖子,“靠那些官僚?我表示怀疑。” 他转过了身子,背着一只手看向欧米茄那只闪烁的机械眼,他一扫过去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像个真正的审判官那样。 “向周围的所有帝国舰队,星界军,阿斯塔特战团以及一切武装力量发送信号,我,维托·康斯坦丁,帝皇亲择的审判庭攘外修会审判官,以神圣帝皇的名义,要求一切忠诚之人响应号召,前来维多利亚星系,面对即将到来的帝皇大敌。” “愿帝皇指引我们,完毕。”维托说道,欧米茄郑重地微微点头,至少是看起来非常郑重,他的眼睛之中划过了一阵数据流。 “你还有话要说,对吗?维托。”“当然。” 维托嘴角微微一笑,“给星区司令部发个消息,告诉他们那群低能儿,如果他们不来帮忙,我就给整个维多利亚星系以及周围所有星系都下达灭绝令。” 奥利薇雅眼睛一瞪,目瞪口呆地看着维托,后者则打趣地耸了耸肩,甚至连欧米茄都发出了一阵古怪的机械笑声。 “很符合你的性格,维托,我会尽快执行预期目标,现在,再见。”欧米茄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一刻都没有停留,如一台高效的机械一般,也许如这个词可以去掉。 “让我理理”奥利薇雅问道,“你要帮我夺回总督之位,现在还要消灭星球内部的异形叛徒,以及面对即将到来的末日天灾。” 面对奥利薇雅的表情,维托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脸难堪的表情,“好像……情况是有那么点复杂。” “是……只是一点复杂。”她无语的扶额,“我刚刚才有一点重新活的一切的希望,现在我却知道可能连整个星系都要没了,这可真是……” 维托微微一笑,举起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奥利薇雅,“帝国的日常?” 她接过了酒无奈地笑了,“对。” 第二十五章 帝国边疆:第二十四章 卧底与卧底 修道院外的活动厅中欢声笑语,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虔诚会的牧师,修士,医护人员,前线士兵与许许多多的信徒都聚集在这里,不得不说今天大家心情都相当不错。 欢笑声与赞美诗歌回荡在整个厅堂之中,酒水与猩红素的味道弥漫在大厅中,所有人都在齐声歌唱亦或者开怀大笑,甚至连那些平时总是一张死脸的修士也难得地笑了出来,热烈的气氛烘托着这里的一切。 马歇尔靠在门廊下,眼看着厅堂内的男男女女们的庆祝活动,虽然他们的样子有点……疯癫,但他们的确应该开心,毕竟拿下铁锤厂后离“伟大圣战”与“最终救赎”又近了许多,所以是的,大家很开心。 他自己也在工厂大战中差点死在那儿,莫斯利那些狂热的信徒们,虽然战斗意志和勇气值得称道,但显然完全不懂得任何战术概念,简单来说就是一窝蜂地往上冲,胡乱开火乱打,看起来是刚刚吸了不少猩红素的结果。 而马歇尔就差点被某个狂热的白痴打了一枪,大概是因为马歇尔穿得很整齐吧,干净的护甲还有衣服,所以在那些疯子看来大概就是,“一看就是个上巢异端”的那种样子吧。 马歇尔惆怅地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抱怀看向那金光闪闪的救赎之主圣象,但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他身边,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了。 他诧异地扭过头看向那人,随后又扭过了头,“你跑哪儿去了?维托,你错过了很多好戏。”“处理一些问题,希望我没错过太多。”“也还好,除了亨利的胜利演讲以及牧师们糟糕的宗教性宣言以外,是的,也没啥错过的。” 维托笑了笑,眼看着一个开心的信徒走了上来,拿着一壶冒着粉尘的猩红素熏香炉,“二位兄弟!来!这是我们给你们保留得最好的圣尘!” “赞美你的伟绩,维托兄弟!”那人兴奋地说道,维托笑了笑拿过了香炉打量着四周,“莫斯利兄弟呢?他没出来讲两句?” “不,他不在,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没人见过他,但我相信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信徒肯定地说道,随后将另一个香炉递给了马歇尔。 后者差异地看向了维托,后者则微微耸肩将香炉上的烟管口放入嘴中,大力地吸了一口,随后在片刻的沉默后将其重新还给了信徒。 接着这位狂热的信众笑着将其递给了马歇尔,后者也自然地吸食了两口,信徒的眼睛通红,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着自己也抽了一口,“你们听见了吗?神明很满意!他们在开怀大笑!赞美着我们的胜利!” “当然,当然,兄弟,继续庆祝吧,愿帝皇指引你。”维托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愣了一下,但也粗笨地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大人物们了!愿救赎之主保佑你们。” 信徒走开了,维托微微撇头示意马歇尔跟上,后者也微微点头跟着维托走出了活动大厅。 但他们并没有停下,而是径直地穿过了长长的寂静厅堂,那喜悦的庆祝之声逐渐消失在了遥远的彼端,仿若是远在另一个世界一般,明亮的灯光也逐渐褪去了色彩,逐渐变成了单调的冰冷色调。 寂静的修道院长廊之中空无一人,只有阴冷的光芒从一侧的落地窗中射出,光芒投射到了那些雕像上,将那些死物的轮廓勾勒出来,让这里更加仿佛是一座时间的墓地。 维托靠在了一尊雕像旁,那是一名右手手持飘扬着旌旗的长矛,左手拿着激光枪的星界军形象,那面旌旗在他的身后徐徐飘扬,那神色宛如宣告着一场伟大战争的胜利。 但与帝国别的地方雕像不同,这尊雕像上的一切帝国元素都没抹除了,帝国天鹰,星界军徽记与军阶全部被抹除了。 马歇尔看着维托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没有在保持那张代表性的讽刺微笑,而是完全的冷着脸,就像那些修道士一样。 “怎么了?维托,发生了什么?”“好了,马歇尔该摊牌了,我知道你是上巢派来的卧底,如果我没猜错是大仲裁官派你来的?” 马歇尔愣住了,随后皱起眉头一脸迟疑,“你在说什么?”“得了,你吸食猩红素不会像他们一样疯疯癫癫,那说明你和我一样都装了过滤肺叶,可以把有害气体过滤掉,所以我们都不会受影响,那可以保证你的精神不会被影响,像他们一样变成宗教疯子。” “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压根不信教,甚至对于帝皇也差点意思,也没什么太多欲望,所以是的,我知道你是卧底。”“再加上你的枪法,别试图给我敷衍,马歇尔,你的枪法明显是狙击手出身,而且是长距离狙击手,你曾长期在开阔地形作战和服役,这不是巢都能提供的环境。” 马歇尔皱着眉头,缓缓地将手摸到了枪套上,而维托则打趣地笑了笑微微摆手,“放心,我不会告发你,事实上我也是卧底。” “什么?”马歇尔疑问道,但依旧故作镇定,维托讽刺的一笑双手抱怀,“我也是帝国这边的,我先告诉你,我不是上巢某个贵族家庭的成员,更不是被迫流亡到这里的。” 马歇尔上下打量着维托,依旧没有把手从枪套是移开,维托笑了笑双手抱怀,“猜个谜,你猜谁是会从银河系另一端跑到这一段,身上谜团重重,喜欢搞点阴谋诡计和干涉当地事务的?” “叛徒?”“不。”“奸奇信徒?”“帝皇在上,你就不能想个不用一枪崩了的职业吗?” 马歇尔看着维托那张无奈的表情,随后眼睛逐渐瞪大了,立刻将手从枪套上移开了,几乎是立刻就立正站好了。 “审判官大人!”他惊讶地说道,维托则打趣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猜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审判庭攘外修会的审判官,顺便提一句,我的名字不是假名,你的呢?”“也不是,大人,至少名字不是。”“很好。”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朋友。”维托笑着说,马歇尔郑重的点头示意,“马歇尔·克普斯中尉,隶属于维多利亚星系法务部的执法官。” “你在星界军服役过对吗?”“是的,大人,卡迪亚第758团,我曾参与维多利亚平叛战役,之后被法务部借调服役。” “平叛战役?上次也是虔诚会干的?”“不,大人,是混沌邪教徒。” 维托的表情有点古怪,但还是很快笑了出来揉了揉脖子,“好吧,你们这儿可真是热闹。” 他说着走到了另一尊雕像前,他抬头仰视着那尊天使雕像,“海格特大审判官派我来的,我们接到了来自维多利亚的星语,所以我就先卧底下来了。” “你发现了什么了吗?审判官大人。”“是的,很重要的消息,所以我需要和你的上级见一面,而且是尽快,越快越好。” 审判官背着手,看着那墙壁上的绘画,其上是马赛克拼接出的帝国战士们与某种帝国大敌对抗的画面,虽然模糊不清,再加上岁月的侵蚀以及难以窥见其面容,但依旧可以看出个大概。 “告诉大仲裁官,一个威胁,巨大的威胁正在从银河的另一端出现,我必须尽快与他会晤并解决当下棘手的问题。” 维托说到转身严肃地看着马歇尔,“中尉,并尽快地将消息传递过去,明白?”“明白大人。” 他走到了马歇尔跟前,突然扭过头向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望去,在凝视着深邃的虚无一阵子后才转过头,他低声述说道。 “维多利亚巢都上层有异端和叛徒,而且身居高位,你必须保守秘密,并确保只有大仲裁官可以得知消息。” 马歇尔微微皱眉,但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我知道,大人,我们早就怀疑上层权贵里有叛徒,但我们目前并不知道叛徒是谁,你得到消息了吗?” “没有,暂时没有,但很快我就会知道的。”维托说道,他拍了拍自己腰上空荡荡的爆弹枪套,他并没有携带武器,“莫斯利已经死了,我和我的搭档把他解决掉了,并从他的脑子里读取了许多重要内容,其中有一些事我和我的同伴们会尽快处理,仲裁官无须多心。” “而现在,随着莫斯利被解决,下巢修会空缺出了一个重要位置,而……”“你会很快就会被虔诚会高层接见,随后得到晋升,那时你便可以看清他们的脸了。” 维托欣赏的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执法官卧底,“没错,你前途无量啊小子。” 维托以以年长者的语气说道,虽然他看起来也没比马歇尔大几岁,但朋友,他可是个审判官,通常来说他们的寿命都不会是看起来那么年轻。 尤其是女性审判官们,当然了,我严肃地建议你不要打听她们的年龄,我说真的,不会刚好喜欢吃爆弹枪子弹吧? 马歇尔也笑了笑,肯定的点头,“我会尽快通知仲裁官的,有新进展我会尽快通知你的,审判官大人。”“很好。” 维托说罢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了走廊尽头,马歇尔思索了片刻看向了他的背影,“大人!我们将面对什么样的威胁?” “非常,非常tm大的那种,所以搞快点!”维托说着摆了摆手,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幽暗之中,只留下了马歇尔扭头看向了维托一直再看得一幅壁画,虽然那壁画以及破损不堪,岁月的痕迹。 但上面依旧有用着一行高哥特语描述着一行文字,那画面所描绘的伟大战争的名字。 极限战士们的伟大胜利,马库拉格之战。 马歇尔的表情突然僵持了下来,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着那伟岸的星界军雕像,很快这里就会竖立起更多雕像了。 如果那时候这颗星球依旧健在的话。 第二十六章 帝国边疆:第二十五章 荣耀与故乡 金属的敲击声轰隆响起,那一阵阵声响宛如清脆的铃声一般回荡在训练舱室中,在照明灯带下不断闪烁的寒光,宛如一颗颗流星滑坡黑暗的夜空一般,战斗训练机仆手中的一把把训练剑高速旋转挥舞着。 兰斯洛特在训练笼中辗转腾挪,那些远非凡人可见的高速刀剑,在兰斯洛特眼中却宛如慢动作回放,阿斯塔特高大但却灵活的身体让他不断地得以躲闪开来。 卡利班骑士没有携带武器,而是空手进入了战斗训练笼,那些锐利的刀刃一旦砍中他,绝对足以切断血肉的连接,但年轻的骑士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在训练笼中直面恐惧。 魁梧的身躯宛如欢迎一般在刀刃之间旋转,一把把快如闪电的锋刃丝毫没有伤到他,暗黑天使星际战士一个转身,一把从机仆手中躲过了一把剑。 他以极快的速度格挡反击,一把把刀剑从他的面前飞出,熟练的剑士运用着自己手中的利刃,宛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兰斯洛特在昏暗的训练舱室中展现着自己无与伦比的身手,想必,就算是在暗黑天使的战团中,他也是一位卓越的剑士。 兰斯洛特扔掉了剑,一个回身在极近距离躲开了一记劈砍,随后弹出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下了机仆的开关。 那有着无数只手臂的战斗机仆在一阵滴滴答答声后,逐渐的沉寂了下来,机仆向后收缩,随后便被抬起升入了顶部的舱盖中。 兰斯洛特喘了口气,他拉开了训练笼的安全门,满是肌肉的身体上布满汗水,他将一张毛巾……额,好吧,那对于凡人而言绝对是浴巾,但你懂的,这是阿斯塔特。 兰斯洛特将毛巾搭载脖子上,随后大步走出了训练舱,他来到了舱门外,那公共训练区的广阔空间中。 但如今这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三个巨人在这里。 阿斯塔特们全部都没有身穿盔甲,哪怕是贝尔,都只穿了件长袍,他正坐在一张长椅上,手中正用一把多功能工具钳修理着一把爆弹枪。 在他身旁,拉格纳正高速地挥舞着他的链锯斧,那斧子轰隆作响,在他的手中如兰斯洛特的长剑一般灵活与趁手。 什么?你问拉格纳为什么不进去训练笼?啊,那是因为在他又拆了机仆后,科尔依旧给他下了禁令,如果这个芬里斯的狼崽子这段时间还敢进去,科尔以帝皇与帝国海军之名发誓,他绝对会把拉格纳塞进舰炮里,然后一炮打进本星系的恒星里。 兰斯洛特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是一个哑铃架子,但其上没有摆放哑铃,而是架着一把长剑,一把装饰着圣洁羽翼的长剑。 几个机仆正围绕在周围,他们手持熏香香炉,围绕着长剑规律地摆动着,仿佛正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神圣仪式。 “劳恩劳恩,狮王在上,请指引你的子嗣之剑,斩向帝国大敌,让这把神圣之刃永不落败。” 兰斯洛特嘴中念念有词,他将手掌放于心口,嘴中念诵着古老的战团祷言,这些神圣而古老的语句早已在卡利班之子中流传千年。 相传,早在大远征时期,暗黑天使们便会如此安抚手中的机魂,愿那些古老而强大的灵魂庇佑他们走向一个个胜利。 拉格纳笑了笑,他将链锯斧高高抛起,随后在半空中接住了咆哮的战斧,“嘿,兰斯洛特,你怎么这么会儿出来了?累了?” “累了?不,拉格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忘记祷告仪式,这是暗黑天使的神圣习俗。”兰斯洛特说到,将一只手指从剑刃的背脊上划过,嘴里念念有词,那是一句句令人难以捉摸的高哥特语,并且还带着一点点口音。 “啊!我最讨厌你们都咕叨高哥特语的时候了,你说这哥特语怎么和贝尔不一样?卡利班方言?” “卡利班方言?哦,不不,这大概是我的家乡哥隆尼的方言,虽然我很早就离开那儿了,但家乡的遗留痕迹始终陪伴着我。”兰斯洛特说到,从机仆手中接过了一瓶圣水,极其庄重且富有仪式感的将其涂抹在了剑刃上。 那圣水还带着一点点的熏香味,也许的确可以安抚机魂? 拉格纳露出了一脸困惑,“哥隆尼?那是个什么地方?”“我的家乡,至少是我出身的地方,一颗帝国封建世界星球,我是当地一名骑士的长子,被一艘路过的暗黑天使战团打击巡洋舰上的牧师选中,这才加入了光荣的战团。” 拉格纳的困惑丝毫没有半点减弱,他依旧无比差异地看着兰斯洛特,“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在卡利班星球出生的?你们的牧师会到别的星球去招募新兵?” 坐在一边的贝尔无奈地叹气,他看着拉格纳,“暗黑天使战团舰基战团,他们搭乘着巨岩在宇宙之中遨游,新兵自然也是从各个征兵星球招募的,舰基战团在我们的兄弟之中并不少见。” “我们曾和黑色圣堂一起并肩而战记得吗?他们,多恩之子便是舰基战团。”“我知道他们是,但我从来不知道暗黑天使是,卡利班不是他们的母星吗?” 兰斯洛特打趣地笑了笑,“卡利班就是巨岩,那是一个巨大的悬浮陨石,末端安装着无与伦比的推进引擎,让我们的战团得以在银河之中遨游。” “巨岩也是我们的战团,卡利班仅存剩下的一部分了,我们的战团修道院就建设在其上。”“啥?卡利班炸了?” 贝尔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无语地看着拉格纳,“卡利班母星毁于了一场超新星,如今剩下的只有被虚空盾保护的部分,你到底有没有在你们战团学习过九大初创战团历史?” 拉格纳不削地摆了摆手,显得极其随意,“得了吧,我又不是那些书呆子,我更喜欢听战团的荣耀故事!嘿!奥拉夫,你还记得老狼罗根讲的故事吗?关于我们的原体,黎曼鲁斯的故事!” 坐在不远处保养盔甲的老狼笑了笑,他微微点头,“怎么会忘呢?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听见狼主的话语,我永远不会忘记黎曼鲁斯在离开时,让他将那一段故事久久传唱。” 拉格纳笑了起来,单手旋转起链锯斧,“没错!我还记得很多故事,我们伟大荣耀的战史,这可比讲课有意识多了,贝尔,你们不讲吗?” “战团的荣耀?当然,我们当然会讲,但极限战士同样重于学术学习,拉格纳,罗伯特·基利曼大人曾要求我们不仅要成为一名卓越的战士,更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学者。” 拉格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随后看向了兰斯洛特,“你呢?你们会这么无聊吗?” 暗黑天使笑了笑,他将圣水放到了一边,“我们自然也会讲述战团的荣耀,通常是由战团牧师讲述的,萨芬大人曾给我们讲述过无数的荣耀故事,我甚至有幸聆听过阿兹瑞尔大人亲自为我们讲述战团的荣耀。” 拉格纳笑着揉了揉脖子,“这就对了!我们是阿斯塔特,荣耀胜于一切!”“还有信仰与忠诚,拉格纳,我提醒你别忘了。” 贝尔严肃地说道,“这正是我们与叛徒们最大的不同。”“当然,当然,我的牧师。”拉格纳笑着说,一屁股坐在了一边。 “你不会真以为我和那些叛徒一样吧?太空野狼们的荣耀就包含了我们对于全父的忠诚,对吧,兄弟。”“当然,拉格纳,理应如此。” 奥拉夫说道,擦拭着盔甲上的花纹印记,每次打理那件巨大的牧师动力甲都能让奥拉夫忙活了很久,但老狼却从未显示过疲惫,而是永远乐此不疲地打理着那件追随了自己不知多少年的老伙计。 他的呼吸早已花白,就算以阿斯塔特的标准来说,奥拉夫都已经算得上年长了,但衰老的面容却并未影响这位强大战士的一丝一毫,他依旧是那个强壮,威武与致命的芬里斯野狼。 “我们的战团试炼可猛着呢!我当年裸着身子,带着一把小刀穿过芬里斯殖民的冰原,对抗极寒与冰原上的野兽。” 拉格纳笑着说,显然在吹嘘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有个不知死活的巨熊咬了我一口,撕了我一大块肉,然后我就把那个杂种给累死了,就用这个胳膊!我把它的皮剥了下来,穿着穿越了芬里斯的冰原,抵达了狼牙堡。” 他说着,举起了自己脖子上垂挂着的牙齿挂坠,显然,那就是那头巨熊的牙齿,奥拉夫脖子上也有类似的挂坠,那是太空野狼战团继承自家园世界的古老文化。 相传,每一位芬里斯勇士,在成年时都需要进行一场狩猎,一场危险但荣耀的狩猎,这些刚刚成年的年轻人会进入荒野,追踪与狩猎那些强大的野兽,最终,如果帝皇愿意,他们便会携带着来自野兽身上的战利品,返回他们的部落,并在那里,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敢说!暗黑天使的小猫们,绝对没有如此‘可怕’的战团仪式,你瞧这只小猫,半小时就累了。”拉格纳还是不忘调侃兰斯洛特,这算是两个战团历史悠久的文化习俗? 兰斯洛特一把抄起了骑士剑,他讽刺地笑着转身看向拉格纳,“那我俩再来一轮?上次被维托打断,我们俩还没分出胜负。”他轻浮地说道,而拉格纳则笑了起来,哈哈大笑,抡起链锯斧走向了他。 贝尔咒骂着站了起来,“你们两个!以帝皇之名给我停下!”“别那么无聊,贝尔,我俩就来一下,一下我就能把这个小猫给打趴下!”“我表示怀疑,兄弟,来试试。” “都停下!”老狼厉声说道,已经举起武器的二人全部瞬间停住了,他们转过头,眼见奥拉夫已经站起了身看向了前方,在训练大厅边缘走来了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半机械,半血肉的人。 欧米茄的铁足他在大理石地面上步步走来,他来到了几位阿斯塔特战士面前,眼中的机械眼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你们,可以到下面去,进行比试,我,建议,进行杀敌数目比试。”欧米茄的机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两位战士都放下了武器,向两侧让开了一条道路。 老狼奥拉夫从他们之中走过,魁梧的巨人站在了欧米茄面前,宛如一座遮蔽了太阳的高山。 欧米茄的脑袋微微扬起,直视着奥拉夫的双眼,随后又看向了剩下三位阿斯塔特修士,“审判官,在地面,获得了重要消息,我们已经确认,本星球,已经,遭到了泰伦虫族渗透。” “本地的基因窃取者,在工业平原废土上,修建了一座,危险的泰伦制品工厂,审判官要求,彻底摧毁,你们,可以,执行欧姆尼塞亚与帝皇的愤怒了。” 奥拉夫昂起首,三位战士站到了他的身后,就像是一座高耸的山脉一般。 “如全知之父所愿,我们,会降下他的怒火。” 第二十七章 帝国边疆:第二十六章 死亡打击 冰冷的银河之中,维多利亚主星悬浮于那无边的死寂黑暗之中,它没有卫星,也没有陨石环带,这颗孤独的星球悬浮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星球的表面被强烈的极端天气所扰乱,无数的巨型气旋弥漫在星球的表层。 浓白色与灰褐色的气旋互相交融,仿佛的两片海洋一般交织在一起,淡淡的微光从星球表面上升起,那光芒包裹了星球本身,仿佛亿万光年的黑暗银河之中,唯一的一盏明灯。 几个小小的黑色物体快速从黑暗宇宙中靠近,那几个高速运动的物体冲破星球外围大气,以极高的速度快速向星球地表扑杀而去,仿佛一群猛禽。 雷鹰炮艇快速地划过浓稠的大气层,摩擦带来的熊熊烈焰从机翼与机身四处扑过,夺目的火焰将战机所完全覆盖,仿若一颗从天际坠落而下的陨石一般,而且不止一颗陨石,而是数颗陨石一同向大地扑去。 另外两架雷鹰炮艇跟随在领头的雷鹰被刷成蓝色,机头处还绘制着一只咆哮鲨鱼的雷鹰身后,在它们前方,五架闪电战斗机也正在冲破大气层。 这些从银河之中杀入星球表面的可怕猛禽,双翼在大气层的冲击下剧烈颤动着,但它们的脚步并未因此而受到影响,在每一架战机末端的众多喷射口中,大功率矢量推进引擎正在作用着,它在所有的推进喷射口中显得咄咄逼人。 蔚蓝色的火焰点亮了机体末端的光芒,也将周围大气所燃烧着,喷射引擎推动着战机冲破了云层,这些银河猛禽杀入了星球表层,将浓稠的大气层甩在了身后。 随着战机群突破云层,大功率矢量引擎也开始陷入沉寂,取而代之的是大气层内推进引擎开始接替工作。 在蓝色雷鹰炮艇机的内部,闪烁的红色指示灯也暗淡了下来,那象征着危险与混乱的光芒结束了,剧烈地抖动也随之告捷。 奥拉夫环顾四周,看着自己三位阿斯塔特兄弟,他们都与自己一样被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高大的巨人站在固定舱位中,由液压固定杆所固定住,但现在,这已经没有必要了。 拉格纳率先抬起了固定栏杆,他大步走到了雷鹰的机内甲板中间部分,“我们已经突破大气层了,全知之父在上!这鬼地方终于不抖了!” “我们有被发现吗?”贝尔问道,头盔内的通信器迅速给予了反应,“没有,贝尔大人,我们的雷达并没有识别到本地的防卫雷达对我们的照射,也没有检测到前来拦截的战机中队。” “事实上,我们认为,之前在出发前战舰的对地扫描出的雷达站,实际上是荒废的,我们进行了扫描,但没有发现热信号。” 兰斯洛特无奈地叹气,随后也拉开了固定器,“这颗星球严重缺乏防卫意识,我敢肯定,任何帝国大敌都可以轻易入侵这里。” “的确,兰斯洛特,你说得对,但至少现在这位我们提供了好处。”奥拉夫说道,他微微撇过脑袋,“中队长,让你的中队摧毁地面防空火力,驾驶员,准备进行空投。”“遵命。”两个声音一起说道。 闪电战机的推进引擎突然加速,五架战机以急速扑向地面的工厂,那座建立在无边废土上的工厂显然毫无防备,在其运输甲板上,所有人还在日常的忙碌着,他们将罐装猩红素从场内推出,装车与封存,全然没有注意到头顶即将到来的毁灭。 数十发导弹整齐射出,从空中划过了众人的头顶,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工厂那本就严重匮乏的防空火力设施被尽数摧毁,剩余还没有被摧毁的阵地,也迅速在闪电战机呼啸而过后,迅速折返用旋转机炮轰杀殆尽。 无数的碎片与残骸工厂高处落下,九头蛇防空炮的残缺地盘狠狠地砸在了甲板上,惊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工人们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他们遭到了攻击,咆哮声与咒骂声此起彼伏,整个甲板一团大乱,武装警卫们咆哮着抓起枪械,开始毫无疑义的盲目向闪电战机开枪射击,好像他们手中的步枪可以打中那些高速猛禽一般。 但真正的战争猛禽也正在袭来,体格更加巨大的雷霆炮艇机快速俯冲落地,蓝色雷鹰一马当先,它的矢量喷口开始下调角度,战机缓缓地稳定了姿态,盘旋于离地数十米的距离。 四个巨大的身影从其上落下,轰隆着砸在了地面,甲板上的虔诚会守卫们无不惊恐地看着那四个缓缓站起身的巨人,看着那漆黑的动力战甲。 “阿斯塔特!”有人大声喊道,那惊恐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立刻就被兰斯洛特抬起爆弹手枪一枪打碎了半个身子。 整个甲板上枪炮声开始轰鸣起来,守卫们惊恐的向着四位阿斯塔特开枪射击,但实体枪弹与激光完全无法穿透黑色的动力甲。 死亡守望星际战士们开始将帝皇的死亡惩戒,施加到这些凡人异端头上。 爆弹枪声轰鸣作响,几乎瞬间便有无数人血肉飞溅,尸首全无,拉格纳,兰斯洛特和贝尔开始迈开脚步,他们踏在金属甲板上,沉重的脚步让整个大地颤抖。 绝望地守卫向着他们猛烈开火射击,但显然,他们无法阻击这几位巨人的脚步,爆弹与链锯开始大杀特杀,他们所到之处剩下的只有毁灭与死亡二者。 兰斯洛特的动力剑,与拉格纳轰鸣着的链锯斧以极高的效率收割着生命,暗黑天使与太空野狼昂首迈步,他们撞倒成堆的货物,将鲜血与血肉四处泼洒。 奥拉夫站在原地,他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向前全速推进,几乎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便已经在甲板上创造出了一块安全的登陆场。 “降落。”老狼浑厚的声音说道,几乎立刻,两架雷鹰便迅速降落在了老狼身后,炮艇机的舱门迅速滑落打开,整整两队风暴兵从其中迅速冲出,这些训练有素的帝国打击力量立刻展开队形,将地狱激光枪的可怖火力向前倾泻。 激光束从正在推进的三位死亡守望周围射过,灼热的红光洞穿了巨人们杀戮范围之外,那些侥幸得以生免的幸存者。 奥拉夫举起大臂向前一挥,身穿最高达牧师铠甲的老狼开始迈进,闪烁的灵能闪电在他的身上蹦跳跃动,无数条闪电打向了帝国之敌,将他们的血肉所蒸发殆尽,只剩下一地破碎的骨骸。 守卫们被压制着边打边撤,工人们则一股脑地向着工厂内逃命,随着帝国力量得越发靠近,工厂被的人拉下了巨大闸门的起落开火。 还在外面的守卫们眼看身后大门落下,无比停下射击,仓皇向内逃命,他们一个个倒在了风暴兵与阿斯塔特的枪口下。 “拉格纳!守住大门!”奥拉夫大喊道,年轻的太空野狼发出了一声狼嚎,高大的巨人突然快速冲刺,以极快的速度冲过了那些逃命的守卫。 拉格纳撞开了所有人,好几个守卫在他的铁足下被踏成了肉泥,拉格纳·拉斯布罗格冲入大门内,他撞飞了一群试图阻挡他的家伙,他们的枪弹如雨点般打在他的装甲上,但这一切无法阻挡芬里斯之子的脚步。 年轻的野狼挥舞起链锯斧,无数的敌人瞬间毙命,他们的血肉化为一地烂泥,拉格纳猛地转身,一拳将闸门控制台旁的操作手打在了墙上。 他的身体在阿斯塔特的铁拳下化为了烂泥,拉格纳将开关重新打开,闸门的下降终止了,随着几具尸体倒在大门下,他的兄弟们与风暴兵中队也随之推进进入了大门内。 几乎立刻,一大片密集火力便向他们袭来,弹幕瞬间将数名风暴兵所击倒,大量的虔诚会异端已经涌入了他们预先设施好的阵地之中,用上了所有的武器朝着入侵者开火还击。 重爆弹机枪被咆哮着的守卫推上了射击阵地,显然,虽然早就建设好了阵地,但这里的守卫从没想过自己真的会遭到攻击,以至于大量的武器压根就没有部署进入阵地,而这短暂的部署时间就成了他们毁灭的原因。 如果是普通士兵,在被海量弹幕压制的情况下,自然无法阻止他们进行部署,但如今他们面对的是四位阿斯塔特,陶钢装甲挡住了所有火力射击,激光与枪炮甚至无法在其黑色甲壳的表面留下凹痕。 而阿斯塔特,最擅长的便是迅猛出击。 奥拉夫的眼中闪烁出妖艳的闪电,突然之间一道蓝色的弧闪便从他的手中迸发而出,闪电打在了重爆弹机枪旁,瞬间一股闪电流便在所有附近的异端身上连续蹦跳腾跃,所有被闪电触及的人全部化为了一地烧焦的残骸。 虔诚会士兵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但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看着高大的巨人已经站到了自己跟前,拉格纳一斧子砍碎了他的脑袋,铁足踏过工事跃入阵地之后,爆弹枪与链锯剑在近距离咆哮起来,很快兰斯洛特也跃入了阵地。 动力剑的蓝光在钢铁与血肉间闪烁,将一具具血肉躯体切割,粉碎与拆除。 几乎瞬间,虔诚会的阵地就崩溃了,阿斯塔特在阵地在大杀特杀,风暴兵们也趁机冲了上来,将激光束射向了所有试图反抗与逃串的敌人。 工厂内一片大乱,无数的虔诚会守卫扛着枪与他们能找到的一切武器冲了出来,他们在机械车床,传送带与集装箱后向着入侵者开火射击。 风暴兵们也散开移动了起来,这些帝国精锐迅速冲杀进入狭窄的机械走廊中,一条条缝隙地向前清扫推进。 惨叫声与枪声在工厂中长长的回荡着,四位巨人向内边走边打,他们从容地走动着,将帝皇的惩戒施加到了这些大敌的头上,工厂穹顶之下布满了尸体与破碎的机械。 死亡与毁灭被无差别地施加到了各处,机械,人与货物都被摧毁,爆弹与灵能闪电无情的毁杀着这一切。 贝尔端着爆弹枪有条不紊地瞄准射击,他边走边开枪,直到走到了一个箱子旁,那箱子里装满了已经加工完毕,等待运输的猩红素粉尘。 贝尔看着那些小小的药剂罐,他垂下了枪口俯瞰着那其中的闪烁粉尘,“贝尔,我们还在打仗呢。” 兰斯洛特看着贝尔说道,但他甚至不需要看,直接抬起枪口就精准无误地射杀了一个正准备用等离子武器向他们开火的敌人。 那个倒霉蛋扬倒在地,手中的等离子直接打在了自己人身上,将一处阵地瞬间化为了离子尘埃。 贝尔从其中拿起了一支猩红素,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东西,“异形就是用这个东西控制本地人的,我们之前从未见过这种粉尘,也许是基因窃取者在本地的独创。” “我需要和欧米茄一起研究,分析这个物质,我们不能确定这些药剂的制作方法,有没有被他们上传给虫巢意志。” “巴拉巴拉,啊,每次你这样都贼无聊。”拉格纳说着,用链锯剑劈开了一台机械,接着用爆弹枪对内连续开枪,其中飞溅出了血液与残渣。 “贝尔说得对,我们必须研究这些东西,这对于帝国会有帮助。”奥拉夫的声音从通信器中传来,他释放的灵能闪电瞬间烧焦了许多的异端。 贝尔打量着手中的药剂,头盔内的扫描器开始工作,但贝尔的工作立刻就被叫停了,一阵野兽般的咆哮声从一处方向传来。 贝尔与兰斯洛特一起看向哪儿,一个风暴兵残缺的尸体被扔了出来,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而在那前方的工厂机械上,在那高大的金属造物之上站着一个庞然大物,一个绝非人类的扭曲个体。 它咆哮了起来,四只手臂整齐张开,随着咆哮声,从工厂内部一群野兽冲了出来,它们从机械之间快速跃起,以极快的速度冲杀而来,好几个风暴兵被他们在极近距离快速绞杀,他们的护甲面对那些锐利的爪子就和纸糊的一样。 “纯种基因窃取者?哈!我还在想多久能遇见它们呢。”拉格纳哈哈大笑着,抡起链锯斧就迎面冲了上去。 他挥舞起链锯斧,直接斩断了一只基因窃取者的爪子,那怪物纵身跃起,将足以穿透动力甲的爪子刺向了拉格纳的胸口。 但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以超高的反应速度,一把掐住了那异形的脖子,他将异形重重地砸在地上,接着一脚踏碎了它的脑袋。 “为了全知之父!为了黎曼鲁斯!”拉格纳朝眼前的异形们咆哮着,他就像一头发疯的野狼般冲了上去,纯种基因窃取者飞扑了上来,但被链锯斧一斧砍成了两节,拉格纳咆哮着一拳打断了另一只异形的脖子,接着上去踩住它的身体,将脑袋直接拧了下来。 “来!来领取死亡!”他的盔甲上洒满了鲜血,杀戮依旧在继续,就仿佛永不停歇一般。 “兰斯洛特,去帮拉格纳,别让那个狼崽子死了!”奥拉夫的声音说道,他自己也刚刚用闪电击杀了两只纯种货,此刻正在用拳头活生生打死一只纯种基因窃取者。 兰斯洛特苦笑了一下,他抡起了动力剑无奈地耸肩,“遵命,老大。”说罢,兰斯洛特看向了贝尔,“你来指挥风暴兵,看起来,接下来我们有够忙的了。” 兰斯洛特说罢大步冲了出去,他用肩膀撞飞了一只准备偷袭拉格纳的纯种基因窃取者,接着拔出爆弹枪,一枪打爆了还没落地的异形。 “兰斯洛特?你怎么才来?喝红酒去了?”拉格纳笑着说,并同时用斧子连续猛砸,将一个基因窃取者的骨质甲壳砸碎,接着弄死了那家伙。 拉格纳笑了笑,动力剑如闪电般挥起,一剑斩断了一只异形的上半身,那怪物坠落于地,用残缺的身子咆哮着,但很快就被兰斯洛特一脚踩死了,“你杀了几个了?” “八个。”“那巧了,我九个!”“放屁!你那儿有九个?”“现在。” 兰斯洛特一剑刺入了一只纯种基因窃取者的脸,反手一拉,将那张丑陋的面庞直接拧碎。 拉格纳看着大声咒骂了一句,一把捏住了一只纯种的脑袋,动力拳猛地发力,在那异形的惨叫声中直接将其脑袋捏成了破烂的气球,“九个!我很快还会有十个!十一个和更多!以黎曼鲁斯之名!我会赢得比武胜利!” “我也以狮王莱恩之名起誓,我会为卡利班的骑士们赢得荣誉!”兰斯洛特也大喊道,而这让奥拉夫无语地叹气,他扔掉了手里的异形尸体,无奈地看向了那两个年轻人的方向。 随后看向了贝尔,后者也猩红素装入了药剂盒里,“今天有的忙了,兄弟。”“显然如此。” 贝尔举起了爆弹枪,瞄准射击一枪打碎了远处正在开火的重爆弹机枪射手的脑袋,接着高高地举起了爆弹枪,如一面旌旗一般“风暴兵!向我集结!清空这罪恶之地!” 风暴兵们开始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重新集结在了贝尔周围,他们依托掩体开始有条不紊地射击。 奥拉夫望向了大门外,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无奈地叹气,“看来今天有的忙了。” 说罢,牧师转过身,眼睛之中射出了无数的电流,双手一挥打出了一道夺目的闪电。 第二十八章 帝国边疆:第二十七章 猩红素的秘密 科尔船长站在边疆号的停机坪甲板上,他注视着三架雷鹰从幽蓝的重力护盾外飞入了舱内,喷吐着矢量火焰的雷鹰缓缓落地,起落架沉重有力的支撑在了地上,在液压结构的作用下稳稳地停靠了下来。 雷鹰的舱门缓缓地打开,最终贴靠在了地上,科尔扭头看了一眼欧米茄,后者也歪了歪脑袋,船长转过头看着从甲板上走下来的四个巨人,尤其是其中一个巨人还拎着一个爪子,一个纯种基因窃取者的爪子。 “兰斯洛特,介意告诉我你带着那东西干什么吗?”科尔极其无奈地说到,但卡利班骑士则摘下了自己的翼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战利品,作为这次荣耀比武胜利的战利品。” “放屁,不是我把这个杂种的三个胳膊都卸了,你能比我多一个人头?”拉格纳不悦地说,显然,他非常不爽于这次比武的失败,而且还是因为如此扯淡的原因失败的。 兰斯洛特则依旧面带微笑,笑得相当灿烂,完全看不出他是来自于暗黑天使,那个全员高深莫测,永远板着脸的诡异星际战士战团,也许是跟维托混久了,如今被同化了? 说着说着,拉格纳露出了一脸尴尬的笑容,举起了自己脱钩的链锯剑,那斧子的链锯断开了,现在正一晃一晃地垂落在下面,“欧米茄,你瞧,我似乎需要保修一下。” “这是我,在最近一年里,第三次为你进行修理了,拉格纳,你,需要调整自己的战术。”欧米茄说道,随后也看向了兰斯洛特,“还有你,你的爆弹枪,存在明显的,损坏。” 兰斯洛特也笑了笑,掏出了自己那把一侧完全被打凹陷下去的爆弹枪,两个刚刚还在互相争雄的家伙一下子和难兄难弟一样互相勾肩搭背在了一起,爆发出了雷鸣般的笑声。 科尔无奈地叹气,看着风暴兵们从另外两架雷鹰上走了下来,不少人都带着伤,重伤的人则被队友搀扶着正穿过甲板,前往不远处的机场医院,而且显然,风暴兵分队中少了一些人。 “战斗很激烈?”科尔问道,稳重的老狼奥拉夫微微点头,他走过了自己的两个难兄难弟,来到了科尔与欧米茄跟前,高大的巨人俯下了身子,半蹲在他们二位面前,这样他们便不需要把脖子仰得太高了。 “我们在地面上遭遇了纯种基因窃取者,好几十个,甚至还有一个巨型种,但好在我们消灭了它。” “拉格纳把一颗热熔手雷塞进了它嘴里,但在它炸掉之前,我们损失了几个风暴兵,但最终,我们依照审判官的命令,把那儿完全摧毁了。” 科尔微微皱眉,随后撇头看向欧米茄,“那个工厂,在机械教的注册名目里吗?” 奥拉夫也看向了大贤者,后者则在几毫秒后摇了摇头,似乎已经完成了数据筛查,“没有,根据,维多利亚星球,机械教授权生产的工厂名目,没有,我们所打击的工厂。” “事实上,在我前往下巢的过程中,我所遭遇的,数家工厂都没有得到机械教的许可,这颗星球,存在严重的技术异端问题。” “你的意思是,这颗星球的政府,纵容与包庇了大量非法的工厂,纵使明确自己会违反机械教的规定?”“是的。” 科尔与奥拉夫互相对视,随后前者叹了口气,无奈的双手抱坏,“我想,这颗星球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更糟。” “的确如此,但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审判官自有计划了,而现在,我们需要把自己的事做完。”贝尔说着走到了他们一旁,白甲巨人手上拿着一只装满了猩红素药剂的罐子,刚刚经过提存,还闪烁着纯净光泽的猩红素药剂。 欧米茄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走向了机场大门,“来吧,我们,需要进行调查。” 一行人都跟了上去,包括那两个难兄难弟都是,他们离开了机场,留下蓝色雷鹰交给机场地勤人员与机仆们进行修理与维护。 他们穿过了战舰复杂,而漫长的一条条走廊,与雄伟的大厅,最终来到了那个大家都在熟悉不过了的欧米茄专属的研究区。 那台穿梭机也还摆在这儿,破碎的机体被一个个机械臂锁住,但看起来,其上大部分物件都已经被扫描与移除,基本上就是个破铜烂铁了。 科尔与三位巨人站到了全息投影仪前,只有贝尔跟着欧米茄来到了一台仪器旁,那是一台复杂的仪器,其上有着若干多个插口与扫描台。 贝尔将药剂取出,将那药剂插入了仪器的插口中,随着药剂被插入,欧米茄也开始工作起来,他的机械臂与若干活动电缆在操作台上眼花缭乱的活动了起来,数据终端接口被接入仪器,他的眼前划过了无数的数据流。 贝尔也在一边,开始手动地操作与解析药剂成分,高大的巨人极其熟练地操作着仪器,无数的复杂信息与识别数据流从他的眼前划过,荧光绿色的数据显示反射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照成了某种诡异的绿色。 但很快,在全息投影仪这边,一个个数据显示被投射了出来,那些数据与图谱悬浮在众人眼前,排列清晰,内容无误,甚至连科尔这个外行都能看懂。 他皱起了眉头,“这药剂,可以改变人的精神状态,在脑神经中制造灵能接口?”船长惊讶地说道,同样惊讶的还有奥拉夫。 作为灵能牧师,他非常清楚其上的含义,所以更加震惊,“这意味着每个长期服用这些粉尘的人,在事实上都会存在与本地的泰伦虫巢意志的微弱连接,这通常来说不应该需要进行基因移植才能做到吗?” “不,这只是微弱地连接,只能让本地的基因窃取者族长与领袖对他们的大脑进行投射,营造幻觉,来让他们陷入疯癫,最后在潜移默化里对他们进行洗脑。” 贝尔说道站起了身子,走回到了自己兄弟们这边,他指着其上的数据图谱,“这些粉尘可以刺激人的灵能反应,在脑部的神经弧,创造出一个突触,那突触会随着服用量越大,而对精神影响越深,类似于毒品的效果。” “而且就我们的检测而言,这种突触可以被任何泰伦血统成员控制,简单来说,就是任何一个拥有泰伦感染的人,都可以通过这些突触,用微弱的灵能来影响与指挥这些狂热的信徒。” “这就是我们在下面时,那些信徒悍不惧死的原因,他们的大脑思考能力,已经被纯种基因窃取者部分屏蔽了,只剩下的打下去的思考回路还在开机。” “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本地的基因窃取者通过这种粉尘,完成了泰伦虫族的节点生物,与普通泰伦生物关系的塑造?”科尔惊呼道,而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欧米茄依旧在操作仪器,但脑袋却微微撇过头点了点头,“是的,他们,符合节点生物与被指挥者的关系,虽然,并没有,达到泰伦的程度,但我有理由相信,这种灵能感应会随着信徒被植入泰伦感染体,成功转化后得到加强。” 贝尔微微点头,“是的,简单来说,就是本地的基因窃取者找到了一种,不需要大量进行基因感染,但也可以建立精神纽带与心灵控制的办法,这可以完美的避开法务部的基因筛查工作,所以泰伦感染才一发不可收拾。” 老狼长长的喘了口气,苦恼的皱起眉头,“如果无法通过基因识别来判断目标,我们有无办法可以筛查出他们?” 贝尔摇了摇头,“很难,几乎不可能,但这种粉尘如果长期不继续服用,突触点会逐渐减弱,所以现如今我们摧毁了工厂,他们至少无法继续通过这种方式扩大信徒数量了,而且现有信徒除非立刻进行大规模基因植入,不然也会很快失去控制。” “啊,真复杂,还不如砍了他们简单。”拉格纳抱怨着说,将链锯斧放在了桌上,指着那些数据图谱,“我们如果能把族长找出来,加上领袖,一起做掉不就好了吗?” “拉格纳你忘了吗?我们干掉族长,很快就会在纯种里诞生新的,这根本无济于事。”贝尔说道,指着那些数据图谱,“我们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中断猩红素的重建与生产,如果我们可以做到,本地的基因窃取者便会付出巨大代价。” “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他们大部分的信徒都是由这种方式产生的,这意味着如果猩红素失去作用,基因窃取者将遭到巨大的打击,至少他们无法在虫巢舰队抵达前发动暴乱。” 奥拉夫肯定的点头,他看向科尔,“我们需要通知审判官吗?”“不,这些事暂时不需要告诉他,而且再说了,他估计自己也猜出个大概了。” 科尔看着那些数据长叹了一口气,“求援信号已经发送,而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祈祷帝皇的保佑了。” “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打一仗?”拉格纳抱怨着说,他大步走来,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而老狼则长长的叹了口气。 “很快,兄弟,很快你就会打到不想打了。” 拉格纳看着那全息仪器上的显示日期,那数据不断地变动着,那哒哒作响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中回响。 那哒哒声,如今变成了死亡的倒计时。 第二十九章 帝国边疆:第二十八章 另一个世界 如果说中巢是个大杂烩,而下巢则是名副其实的垃圾场,那么上巢绝对就是他们两个加起来的反义词了。 这里不同于中巢拥挤的城区,以及狭窄昏暗的街道,更不同于下巢一片死黑,完全由人造光源所点亮的无底深坑,还有两个区域极其糟糕的治安状态与生活状态。 在中巢,你虽然可以活着,大概率也不会死,毕竟帝国的力量依旧可以覆盖到哪儿,但低下的收入与糟糕的生活环境,尤其是机械教的废气排放与不太乐观的公共卫生情况,你在哪儿不会活得很好,但帝国至少可以保证你还活着。 而低巢,啊,我们就不用再赘述对吗?你们已经看得够多了,而且我相信,各位对于中巢的生活也应该相当熟悉,毕竟那与我们平时的生活似乎没有太的区别,当然了,我的指的是加上国教的信仰疯子,机械教的偏执贤者还有粗蛮的执法官,还有腐败的帝国官僚。 嗯……好吧,也许区别也不是那么大。 但在上巢嘛……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这里有着宽阔的街道,清新的空气,更有着称得上华丽与精美的建筑结构。 不同于中巢的钢铁森林,这里的建筑都非常的美轮美奂,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设计与修建的,而且每一座装饰着雕塑与精美浮雕的宫廷式建筑周围,都有着修剪得当的绿化部分。 这些精美的花园与街道植物将这里染上了生命的气息,每一座建筑都隔着一定的距离,完全不同于下面楼挨着楼,人挨着人的密集环境,这里可谓称得上是舒适了。 大型商场,娱乐街,医院,电影院以及各种各样的俱乐部,在这里几乎随处可见,这些属于上层奢华生活的一环环部分,依照自己独特的建筑学与以及排列方式,在上巢的街道与腾空平台上分布着。 维护得当的宽阔公路上,一辆辆堪称豪华的轿车与浮空车辆穿梭行驶,这里的交通密集程度也与中巢有着极其显著的变化。 沿着街道排列得精美公共路灯照亮了街道,这些金色装饰的路灯上都有着一个小小的天使,那些天使雕像手捧提灯,而照亮世界的光芒就是从其中发射出来的。 维托靠在车后座的皮质靠椅上,他的身子侧倾,一只手搭载车窗上,眼睛凝望着那街道两侧灯火通明的一座座精美建筑,这些豪华别墅与宫殿中显然正在享受着他们的夜生活,不时能听见欢笑声与高声交谈声。 而且维托刚刚才来上巢,开了还没十分钟,他就已经看见了四家花园派对了,其中可口的食物,以及奢华的享受以及浪费,绝对够好些帝国老百姓活上一辈子了。 维托的确去过不少的巢都,当然也见过类似的画面,帝国的贵族与权贵们的生活总是如此的骄奢淫逸,但不得不承认,维多利亚星的享受程度……似乎比一般的情况还要夸张。 维托肯定自己看见了一些……不太忠诚的娱乐方式,或者说,更加类似于,一个亚空间邪神信徒们可能会存在的娱乐方式?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轻叹了一口气,而在车内,在他的身边,亨利也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万千灯火,“每次上上巢穴,都让我非常不适,这颗星上绝大多数人都在受苦,挣扎在贫困线上,但在这里,这些世代享受特权的混球们却可以夜夜歌舞升平。”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帝皇真的庇佑着人类,他真的会允许这一切如此吗?”亨利低声说道,似乎更类似于是自言自语,但维托却笑了出来,托着自己的下巴。 “不,他不会,我……至少我觉得他不会吧。”“也许是吧,但帝皇的光芒,如今以及很难照耀到这里了,抑或者……泰拉的那个帝皇,早就不是真正的帝皇了。” 亨利说道,眼睛中不是闪过那些灯火与一幕幕欢愉,“我听说,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尸体,如今,只剩下了帝皇特权阶级的虫豸们,假借着他的光辉在敛财与享乐。” “我曾相信过帝皇,相信过帝国,维托,但每次当我来到这里,我都会问自己为什么,我到底为什么要相信他们?几千年了,这一切从未改变,也许,我们早就不该等待来自帝皇的救赎了。” “你不觉得,来自星海彼端的救赎之主,可以带来希望与救赎?”维托问道,微微撇过了脑袋,亨利则苦笑了一番,他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脖子。 “我相信,但又不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像莫斯利那么虔诚,自从加入家族与教会后,我的确有了许多思想上的转变,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力量,或者潜在的思想,意志,再让我对我们所宣称的一切,以及救赎之主产生怀疑。” “我就像……”“混沌异端?” 亨利愣了一下,随后苦笑了出来,无力地靠在软软的轿车靠背上,“也许吧,我总在想,我们的教义宣称着所有人类,所有生免都是平等的,在救赎之主面前人人平等,我们都可以得到最终的救赎。” “但为什么,我们的高层领袖们却多数依旧居住在这儿,上巢,甚至他们本身也是帝国特权阶级的一部分,那他们为什么会信仰救赎之主?为了天下苍生?” 维托似乎被逗笑了似的,“不,记得吗?他们是帝国的贵族与精英,除了国教与机械教以外,他们并没有什么虔诚与忠心可言。” “甚至国教里也有这样的人,机械教也有。” “帝国依靠财富与权力,将他们绑上帝国的战车,我不认为,他们会出于信仰而信奉救赎之主,他们不是莫斯利那样的宗教疯子。” 亨利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睛反射着一种种颜色,那些颜色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绚烂的灯火盛宴。 “告诉我,维托,莫斯利的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亨利说罢,车内的气氛冷峻了下来,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片刻。 维托看着一座从眼前划过的雕像,那是一个天使雕像,“直接有关?不,但我知道他会失踪。”“你很诚实,维托,你等于承认自己加害了莫斯利。”“我不打算欺骗你,兄弟,而且我不认为我有直接责任。” “是的,我知道马尔会通过叛徒找到莫斯利,并对他动手,我在会议上就说了,我们内部存在与那边勾结的叛徒。”“但你还是派了他过去,或者说,怂恿。”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就算我不说,他也会去的,到时候无非就是私自去,然后扰乱所有计划罢了,所以,是的,我怂恿他去了,我也知道他八成回不来。” “我借马尔之手除掉了他,你我不需要背负责任与骂名,没人会知道这一切,而现在,下巢修会已经安全了。” “铁锤厂被我们拿下,也再没有一个疯子来怂恿大家,去做一件件更疯狂,更不可理喻的事了。” 亨利摇了摇头,依旧看着窗外的华美建筑,一座巨大的园林式建筑,其中的花园盛开着无数的鲜花,以及充满了修剪得当的绿植。 “你并不虔诚,维托,我知道你来下巢也是为了权力,你与你这里的人没有本质性区别。”亨利的声音如从幽暗的虚空之中传来一般,空灵,而悠长,虽然他们只隔着不到半米,但那声音依旧宛如从无尽的虚无之中传来般。 维托笑了笑,双手捧腹,“是的,我不否认这一点,我是为了自己的事下去的,权力,财富与欲望等等等,与大多数人一样。” 亨利笑了笑,揉了揉脑袋,“你还真是诚实,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维托也笑着,“我不打算欺骗你,兄弟,我实话实说罢了。” 维托说着,突然整辆车都停了下来,他面带困惑与好奇地看着前排窗户外的守卫,那是一个身穿着华美制服的守卫,其身上佩戴着属于私人家族的徽章,显然,是某个大户的护卫,而非本地的执法官。 穿着蓝色制服,还有着金丝镶边的大门守卫与前排司机互相对视,他们什么都没说,随后守卫便招呼一旁的警卫室,那扇厚实的铁栅栏门便缓缓打开了。 他们驶入了一座花园,一座占地面积看起来非常客观的私人花园,喷泉,雕塑还有各式各样的艺术性建筑,维托微微眯眼打量着这一切。 片刻后车停了下来,停在了某座宫殿式建筑外,亨利笑了笑打开了一侧的车门,“你很诚实维托,那你会喜欢他的。”“谁?”“自己出来瞧瞧吧。” 亨利先离开了轿车,随后维托也跟着钻出了车门,他的靴子踩在了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他的黑色眼睛抬起来看向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建筑。 维托愣了一下,随后有无奈地笑了出来,“当然,我到底在好奇什么?” 是啊,这只是维多利亚的星球总督府而已。 第三十章 帝国边疆:第二十九章 总督 不得不承认一点,总督的宅邸的确非常漂亮,与大多数帝国政府性建筑那种纯粹的奢华,严肃与庄重不同,总督府邸完全不同于那些长得和教堂或者要塞,宫殿一样的帝国政府建筑物。 这是一座艺术品,我可以负责的说,这座体积不小的府邸装修非常得到,碧绿色与海蓝色,灰蓝色等多种莫迪系色调组成了这座建筑,其中充满了优美的艺术性装饰,如壁画,典雅的雕塑与家具,在加上一些绿植作为点缀,将这里的颜色化为了一座艺术的殿堂。 与帝国绝大多数建筑不同,这里给人的感觉不是威严,或者压迫感,而是一种放松与别样的舒适感。 绿色的藤蔓攀岩着爬上了大理石柱,而那是住本身也华美而典雅,在其一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长颈玻璃杯,一边还放着一整套茶具。 维托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座建筑的内部装潢,尤其是欣赏着在一边的柜子上,那一只有着绚丽羽毛的优雅鸟类标本,不得不说,他非常欣赏这座建筑主人的审美,嗯,也许自己也该回无限边疆号上后把自己的舱室重新装饰一下。 维托跟着亨利穿过了一扇弧形拱门,他们穿过了整个建筑的侧厅,来到了一间小小的阳光房中,但很可惜,现在是晚上,所以阳光房里并没有阳光。 维托注意到了墙壁上悬挂的一副画像,一个家庭画像,其中有着一对年轻,俊俏与美丽的小夫妻,还有他们可爱与美丽的女儿。 维托打量着那个灰绿色头发的小女孩,她坐在自己父亲的膝盖上,一家人在花园里画下了这幅画,她的眼睛显然继承自她的母亲,漂亮而生动。 “先生,请把武器交给我们。”维托的欣赏被打断了,两个守卫迎了上来,其中一人示意维托停下,而后者也的确停了下来,那名守卫彬彬有礼的向维托点头致意。 维托看向了亨利,后者已经把自己的枪套递给了第二名守卫,维托微微耸肩,解开了自己腰上的枪套递给了守卫,那把沉重的爆弹枪离开了他的身体,随后维托掀开了外套,将其下的两把激光手枪也递给了守卫。 穿着晚礼服,优雅而礼貌的守卫点头致谢,随后将几把枪交给了另一人,随后从腰带上取下了一把小巧的扫描仪。 “先生,我们需要扫描你的植入体类别,请您理解。”“当然,当然,请吧。”维托笑着说,抬起手臂接受了他的安检扫描。 守卫熟练的进行了一番全身扫描,随后看了看显示仪,他困惑的看着其上的扫描结果,随后看向了维托的眼睛,“先生,我们的仪器有些部分无法进行扫描,您能解释一下吗?” “也许是我的植入体不在你们的扫描兼容范围内?他们有些材质是挺特殊的。”维托打趣地笑道,指了指自己的胯下,“比如这儿?” 守卫显然没有被逗笑,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维托,“先生,我们需要对您进行进一步的检查,请您这边……”“不,队长,无须如此。” 一个声音说道,守卫向上方看去,维托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在他们一侧的弧形楼梯上,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正在走下来,他面带微笑,看起来非常友善。 守卫肯定点头,没有进行任何反驳的退到了一边,那友善的男人走了下来,一脸微笑的看着维托,他走了过来伸出了一只手,而自然的,维托也握住了那只手。 “久仰大名了,维托·康斯坦丁先生,您认识我吗?”男人笑着说,而维托也露出了微笑微微点头,“当然,谁能不认识星系总督,鲁文大人呢?” 维托说着注意到了一边桌子上,精巧托盘中的一只别针,那是一支银色的别针,其上盘绕着一直银蛇与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嗯……真有趣。 鲁文·卡昂·庄森总督笑了笑,他微微摆手示意守卫们退下,而两位守卫也一言不发的走入了拱门,没有劝解,没有警告,有的只是绝对的服从。 鲁文看向了亨利,他微微一笑向下巢领袖点头致敬,“谢谢你,亨利兄弟,现在请容许给我一点时间和维托兄弟,单独聊聊。” “如您所愿,主教大人。”亨利面无表情的欠身致意,随后便也走入了拱门,维托打趣地看着他,他看的出来那鞠躬没有一丁点的敬意可言。 鲁文笑了笑,看着那亨利离开的背影,“亨利兄弟不太喜欢我,这也正常,他是个他在下巢太久了,看上巢谁都不会顺眼。” “你呢?维托先生,你觉得我如何?”鲁文依旧带着礼貌性的微笑,不得不说,他非常高深,一般人绝对看不出那灿烂的微笑下蕴藏着些什么。 维托微微昂首,随后又耸了耸肩,“一个高深莫测,喜欢玩弄权术的人,就像所有合格的行星总督一样。”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维托。”总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撇头示意维托跟上,“来吧,跟我走走。” 鲁文推开了阳光房一侧的双开门,他走了出去,维托顺手讲桌上的银蛇与玫瑰花别针拿了起来,悄悄地揣入了怀里,他自然的跟上了,他俩一起走下了一段弧形阶梯进入了后院的私人花园。 这里与鲁文的建筑一样,非常具有艺术感与审美性,这里的植物与树木得到了精心的照料,灌木丛也被修建得当,一朵朵漂亮的花朵在草地与灌木之间盛开,迷人的花香在月色的照耀的烘托下,让这座花园显得格外梦幻。 两人走在一条石子小道上,鲁文欣赏着自己的花园,用手拂过了一朵朵鲜花与树叶,就像是一个艺术家在检阅自己最新的作品一样。 “你了解我多少?维托先生?”“嗯……不多,大概就知道你是通过政变,推翻了前任总督然后上台的吧。” 鲁文愉悦的笑起来,满意的点头,“对于大多数帝国普通公民而言,前任总督,也就是我的兄弟是死于混沌邪教徒报复性刺杀的,但显然,维托先生,你不属于普通人。” 维托笑着微微点头,“的确,我的确不算普通人。” 鲁文停了下来,他俩走入了一座小巧的园林亭下,总督侧过了身子,他看着维托思索了片刻,“我必须承认一点,维托先生,我还并不了解你,我的意思是,你的过去以及你的身份。” 维托笑了笑,微微点头,“但我想,你也知道我不是维多利亚人了。”“你很诚实,维托,我欣赏这一点,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并不信任你。” 鲁文说着转过了身,他正对着维托,而后者也注意到了鲁文手上多了一把枪,一把装饰得当的激光手枪。 “你瞧,维托先生,如果我们不信任一个人,那最好的方法也许就是解决麻烦,你说呢?”鲁文冷冷地笑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维托的胸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迸射出火焰。 但维托却出乎意料的镇定,他一脸淡然的微笑着,“的确,但如果两方有着共同的利益,也许暂时的怀疑可以被搁置?警惕性的搁置。” “我洗耳恭听,维托先生,请继续吧。”鲁文说道,手指依旧扣在扳机上。 维托背着手,从容而镇定,“你瞧,鲁文,你杀了你兄弟,夺取了权力上台,你喜欢追逐权力与名望,而我也一样,我加入虔诚会与你一样并非源于信仰,而是为了追逐同样的东西。” 他笑着,“权力,金钱,名望是这个世界上也许最有魅力,最有诱惑力的一些东西了,这些致命的诱惑总是吸引着人们,前仆后继的加入这场游戏。” “而你我,正是这局游戏很好的玩家。”鲁文赞许的说道,“我和虔诚会合作,我一直都是次子,父亲从未把我当作过继承人,甚至是个合格的儿子,他把一切的注意力和心血都用在了我兄长身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犯了个大错误,将一个对他满怀怨恨与嫉妒的危险分子,视若无睹,他将这个危险的元素束之高阁,最终酿成了大祸。” 鲁文笑着说,“我很欣赏你使用猩红素打下工厂的方法,维托,我也知道是你陷害,或者至少放任了莫斯利去死,从而夺下了下巢的实际控制权,甚至包括亨利的在内。” 他欣赏似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外来者,“你和我一样,都是危险的元素,我父亲忽略了这一点,最终酿成了大祸,所以为什么我也要忽略呢?” 维托依旧笑着,微微摇头,“不,你当然不应该,但有时候危险的元素,往往可以带来相当多的收益,你瞧,鲁文,我俩都是危险的人,这意味着对于我们彼此,我们都是个威胁。” “你当然需要防范我,但你也很清楚,现在我能给你带来更多利益,我知道,与我一样,你也在争夺虔诚会上层的权力,和其他的主教们。” 鲁文笑了笑,欣赏的笑了,“你说得对,维托,我在和其他人争夺权力,但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你需要一个盟友,一个和你一样危险,懂得运用权术与狡诈的盟友。” 维托举起一只手,微微晃动起来,“历来,上巢和下巢虽然互相不顺眼,但彼此的政治与权力关系却无比的紧密,两者互相配合,互相掣肘,将一些人推向高峰,而另一些人则坠入谷底。” “亨利……并不擅长于此,他过于……诚实,鲁文总督,而我,我想很擅长。”维托冷冷地笑道,“我已经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不是吗?我需要你帮助我拿下下巢的权力,而我则会帮你拿下上巢的。” “你我都需要警惕彼此,我们都是危险的人,我们会合作,会搭档,但也会互相防范,互相背叛,在需要的时候,但在现在,总督大人,我们彼此的利益在我看来高度一致。” 鲁文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微笑着的男人,他全然无视了那把激光枪,镇定自作的说着。 “所以,你怎么说?”维托笑着问,而鲁文也笑了笑也垂下了枪口,极其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说的很对,维托,非常完美的答案。” 他笑着将枪收了起来,“我想,我们达成了这个,危险的同盟,暂时而言。”“好极了。” 维托看着鲁文将激光枪插入了腰带,随后饶有兴致的微微昂首,“你加入家族了吗?”“不,没有,我的朋友,就像你一样,我从不吸食猩红素,也没有加入他们,我可不想我的脑子被那些怪物和怪胎影响。” 他微笑着说,“所以亨利不喜欢我,虔诚会高层的许多人都不喜欢我,在他们看来,我们是外人,异端和不信者,但讽刺的是,他们又需要我们的合作,所以,是的,我们依旧身居高位。” “你相信救赎之主吗?关于那古怪的信仰?”“不,当然不,我知道救赎之主是一个强大的虚空存在,如混沌一般,我也知道祂快来了,我也同时知道祂不会只着眼在一颗星球。” “与大多数的统治者一样,无论是不是神,他们都会需要一些人来帮助他们管理自己的领土,就像帝皇任命行星总督一样,所以是的,维托,我希望,也肯定在祂到来后,会继续让我管理整个星系。” “我会继续担任总督职务,不再受帝国行政系统的掣肘,从现在,到永远,我的家族与我的力量都将统治着这片星系。” 维托无声的笑了,充满讽刺与可笑的意味,他没有让鲁文发现,显然这个白痴还根本不知道这个“救赎之主”是来把一切都吃掉,变成生物质然后去吃下一顿的。 祂不会让你统治,更不会给予你权力,任何人都不会,唯一的结局就是变成一顿大餐。 滴滴滴滴。 一阵通信器的悦耳响声突然出现,鲁文看着自己手腕上小巧的腕型通信器,他笑了笑看向维托,“应该是什么大事,不然他们知道不应该打扰我的。” 维托微微点头,示意鲁文请,后者也打开了通信器,绿色的声波图案出现在了屏幕上,立刻开始跳动起来。 “很抱歉,大人,有紧急情况必须向您报告。”“说。”“猩红素生产总厂被摧毁了,没有幸存者,我们现在依旧不知道是谁所为,所有猩红素生产器械与存货全部被毁。” 鲁文沉默了下来,维托观察着他的微表情,但后者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似的,“好,我知道了。” 总督关掉了通信器,转身看向了维托,“莫斯利看来是被绑走了,现在失踪的人里只有他知道工厂位置。”“看起来,你的计划附带了一些不算小的破坏,维托先生。” 维托打趣地一笑,摆了摆手,“总督先生,请您告诉我,猩红素总厂在我们手中吗?” 他这话把鲁文逗笑了,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随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啊,那在亲爱的卢皮卡尔手上,我敬爱的上层修会同僚,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一直都在厂里,看起来现在我们各自都少了一个麻烦。” “不仅如此,目前唯一能重建猩红素工厂,并且不会引起不适当注意的,只有铁锤厂,而铁锤厂就在……” 维托一脸微笑,鲁文也笑着,他拍了拍维托的肩膀非常,非常的满意,“卓越的计划,维托先生,非常卓越。” “现在,告诉我,你觉得是谁去打的?”总督说着坐了一边的长椅上,在月色下一只手搭在椅背上。 维托微微耸肩,似乎早就知道是谁了,“马尔铁锤绑走了莫斯利,但他是个虔诚到不可理喻的家伙,所以不太可能通过酷刑来逼他说出位置。” “但帝国有一项技术,可以直接从大脑中提取记忆,鲁文你知道在哪儿吗?”维托看向鲁文,后者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微微叹了口气,“法务部,当然了,他们非常善于此道,而且巧合的是,法务部的大仲裁官至今还是我们的对手。” 鲁文长叹了口气,显得非常无奈,“你瞧,维托,帝国还真有这样恪尽职守,忠诚无比的人,我收买了国教的红衣大主教,收买了行星防卫军和政务部的好多官员,但唯独收买不了他。” “你知道主教大人是怎么被我收买下来的吗?”鲁文露出了玩闹一般的笑容,维托摇了摇头,“不知道,介意告诉我吗?”“哈哈,当然,主教大人在一家我控制的妓院里,被我的人发现还拍了下来,真让人惊讶,主教大人既然对小男孩兴趣那么大。” 鲁文无奈的笑着,充满了讽刺意味,“我用这个做把柄,收买了大主教,所以他的人才会去下巢影响传教,在行星会议上他也会站在我这边。” “但唯独大仲裁官,他几乎没有一丁点的把柄和黑料,字面意义上的清廉,而且在这位好好先生的带领下,法务部也一水的忠诚派,我几次渗透都失败了,他也妨碍了我很多问题。” 鲁文挠了挠头,“所以,当然了,马尔出于危机感与我们的对手合作,他知道下巢修会的靠山是我,和上巢的虔诚会贵族们,所以他当然会寻找我们的对手合作。” “你觉得是法务部组织的突袭?”鲁文问道,维托则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法务部的执法部队都在中巢和上巢,如此规模的调动,我们当然可以发现,所以不是他。” “是辛迪加。” “兔死狗烹?”鲁文问道,维托则笑了一下,“唇亡齿寒。” 如今铁锤帮显然没有能力去发起打击了,他们早就自身难保了,而法务部也如维托所说,作为官方机构那么大规模的武器和人员调动,几乎不可能逃得过被虔诚会渗透的和筛子一样的上层。 那么你猜猜,如果铁锤帮被剿灭,下一个被虔诚会干掉的会是谁?如今除了法务部,还有谁是掌握着足够的打击力量,并且有对他们满怀警惕与敌意的呢? 鲁文笑了起来,随后站起身从维托面前走过,他看着自己的花园一脸微笑,“看起来我们的好好先生们,终于坐不住了,而且一出手就给我们送了个大礼。” 维托也笑着,“他在坐一会儿,自己估计就没了。”“的确,他确实……活不了那么久,困兽总是会挣扎一下的,有压力吗?”“有,但我能搞定。” “很好,事实证明维托先生,你是个优秀的棋手与合作伙伴。” 鲁文转过身伸出了一只手,“欢迎加入,我会尽快安排你与其他几位同僚会晤的,我们会尽快安排你加入我们。” 维托一笑握住了总督的手,“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 —— “你们聊完了?”亨利问道,他站在送他们来的轿车边,他看着维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上的武器也已经重新挂了回去。 维托微微一笑,拍了拍亨利的肩膀,“对,聊完了,结果不错。” 维托说着将脑袋探入了车内,朝着司机喊了起来,“哥们,帮我个忙,知道沙曼俱乐部怎么走吗?”“当然先生。” 维托说着理了理自己的领子,从怀里取出了一条漂亮的领带,“在送亨利回去前,帮我个忙,送我过去。” “今晚我还有个约会呢。” 第三十一章 帝国边疆:第三十章 午夜约会 维托走在干净,整洁与宽敞的人行道上,就算是上巢的非主干道这里的街道也修得如此宽敞,显而易见,这里的人非常喜欢显摆,无时无刻,在任何地方都在彰显着自己的地位与财富,哈,典型的上巢人。 天使路灯照亮了街道,这里的地面反射着点点的光泽,显然也是一种类大理石材质铺设的,别的不说,肯定很值钱就是了。 维托的靴子踩在路面上,空无一人的街道哒哒作响,维托的靴子似乎永远镶着银色铁片,那些层层排列,如装甲一般的条纹覆盖了靴子的前半部分,就好像是长矛的矛头一般。 他走过了街道,在街尾转入了一座小小的城市花园,就像我说的,这里的绿化好得离谱,到处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公园。 维托走入了公园的拱门,随后便停了下来,他看着那花园之中,在那喷吐着水柱的喷泉边上的姑娘。 她灰绿色的头发微微形成了卷浪,那一头修长柔顺如水的长发搭载肩上,显然如她的装扮一样得到了精心的打理与准备。 这位巢都下巢的女酒保兼酒吧老板,前总督千金,不,至少现在你可以把前,这个前缀称呼给去掉了。 那件闪烁着点点星光,在黑夜路灯照射下宛如银河本身一般美丽的长裙衬托着,那凹凸有致犹如宛如一尊完美艺术雕像般的身材曲线。 如天使双翼一般的礼裙领口从她的胸前展开,那对完美的人类身体奇迹,在优雅衬托下所展现之物,足以让任何男人垂涎三尺,更别说那侧开的裙摆了,在月色与夜间的灯火下,她就宛如从画卷之中走出来的一般,嗯,说真的,维托·康斯坦丁这混球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好? 维托笑了笑,他走了过去拍了拍掌,银蛇,或者是奥莉维亚也注意到了他,后者转过头用那双迷人眼的眼睛看着走来的,已经脱去了长风衣了与武器的维托。 “哦,亲爱的,虽然我游历了大半个银河,但我不得不说,能和你眉毛相比之人也的确不是很多。” 奥莉维亚笑了笑,伸手挽住了维托探出来的胳膊,“我就当你是夸我吧。”“来的路上没什么乱子?”“没有,马歇尔把我直接送过来了,之后就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在上巢办。”“我猜是你的又一个安排。”“的确,大概算吧。” 维托说着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那枚胸针,他将其递给了奥莉维亚,漂亮的女伴用修长的手指接过了那枚胸针,迷人的眼睛凝视着其上的银蛇与盛开的玫瑰,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挡住了那双眼睛。 奥莉维亚的手指从玫瑰花瓣上划过,随后将其紧紧地握在了手中,“你见过他了?”“嗯,你家挺不错的,很有艺术感。” “老爸设计的,当然有,他一直是个艺术家,甚至对此的爱好胜过当总督,也大概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死吧。” 维托没有笑,他什么表情都没有,这对于他而言非常罕见,“你叔叔是个混球,一个典型的帝国混球,还要加上贵族两个前缀,而且就算在这群人里也绝对是个顶个的混球。” 奥莉维亚看向了维托,她不知道维托是为她这么说的,还是出于公事,但对于现在而言,这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 “你打算怎么把他解决掉?用爆弹枪?”“不,亲爱的,不。”维托的一只手搭载了奥莉维亚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上,维托的脸上终于浮现了那标志性的笑容,“那是个大计划,你知道我喜欢在计划最后一刻在揭晓,那会非常惊喜。” 奥莉维亚无奈地笑了,随后微微叹气,“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今晚想起来来这儿约会了?”“怎么了?我听说沙曼俱乐部是上巢最好的俱乐部之一,平时都座无虚席,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两个名额。” “是,的确如此,这是个好地方,但如果我想到这里是属于辛迪加老大菲路斯的,那我想来这儿就不是纯粹为了约会了。” 银蛇迷人的笑容看向了维托,后者也笑了,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前方,看着那花园另一端五彩斑斓的豪华俱乐部大门。 两位“伴侣”穿过了花园,从街道的另一端走到了俱乐部的大门前,这座闪烁着各种色彩光芒的俱乐部门前有着一长串的排队队伍,但显然,维托完全不打算排队,他径直走到了入口处,引起了一边排队的年轻权贵们的一阵不满。 “嘿!先生!你不能这样!到后面排队去!”有个年轻的贵族小子喊道,维托打趣地看向了他,微微在自己领口处用手指划了一下,“小子,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保持安静。” 维托充满威胁性的语气惊住了那人,但很快就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这里门卫的注意。 穿着晚礼服的俱乐部守卫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比一般人都要魁梧,高出一整个脑袋的两名壮汉,当然了,他们也穿着得体。 “先生,请您去排队。”“不,亲爱的朋友,我不会排队,事实上你应该赶紧让我进去。”“先生,这里没有例外。” 门卫队长明确地说道,抬手示意队伍末尾,“请您自觉,不要让我们动手。” 说着,两个壮汉都极具威慑力地向前走了两步,但维托完全看都没看他们俩,他对门卫队长笑了笑,他戳了戳他手里的名单表。 “上面有个名字,维托·康斯坦丁,那时我的名字。” 队长愣了一下,随后略显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看了眼长长的队伍微微点头,随后小声问了一句,“请问您来有何贵干?康斯坦丁先生,我不记得贵会与我们有安排会议。” “非正式的,我是来约会的,你瞧,和这位美丽的女士。”维托说道,守卫队长看向了奥莉维亚,后者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队长也礼貌的点头回应,随后再次看向了维托。 “我会通知菲路斯先生的,现在请您进去吧,康斯坦丁先生。”队长让开了一条路,维托礼貌的点头道谢后挽着奥莉维亚走了进去,而那些一阵不满叫嚷的小年轻们,也很快在两位壮汉的瞪眼下恢复了安静。 俱乐部内人声鼎沸,激情四射的音乐在四处响起,典雅的大厅舞池中都是些激情舞蹈的年轻权贵们,男男女女互相舞蹈着,在周围的座位上也都是这些寻求刺激的年轻贵族与权贵们。 各种名贵的奢侈品,酒水与显然违反本地法律的未知成分水烟到处都是,人们高声交谈,欢笑与逗乐着,尤其是女人们的欢笑声如铜铃般悦耳。 奥莉维亚挽着维托的胳膊,高跟鞋踏在这里黑曜石的地面上,四周到处都是奇异的灯光,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奢靡。 “我当时还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现在回来再看看,这里简直怪极了。”“嗯哼,你懂的,帝国的权贵们在这里享受人生,而他们在追求愉悦与新鲜感这一点上……非常的执着。” 维托打量着四周微微眯眼,随后又灿烂地笑了笑,他的伸出了一只手似乎在邀请似乎的,“来跳一支舞?” 奥莉维亚古怪地看着他,但随后又无奈地笑了出来,修长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中,“好啊。” 维托一笑牵着奥莉维亚来到了舞池中,这里到处都是四处舞蹈的人们,维托搂着奥莉维亚的腰,两人一起在舞池中舞蹈了起来,在那色彩斑斓的灯光中两人一步步地舞动着。 裙摆如花朵一般飞舞,那闪烁着无数星光的裙子在奇异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那片宇宙变了颜色,变成了充满了色彩,就像是那遥远的星云一般美丽壮阔。 黑曜石地面在高跟鞋与维托的银甲靴子的踩踏下嗒嗒作响,两人的舞步规律而默契,就仿佛是多年的舞伴一样,虽然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共舞而已。 维托牵着奥莉维亚的手,银蛇向外回旋,裙摆旋转之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她在边缘处再次回旋回到了维托面前,后者熟练地搂住她的腰,随后开始了下一段舞步。 维托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佳人,后者也用充满魅力的眼神看着他,那五彩斑斓的灯光让他们的距离时而显得远在天边,时而又似乎近在眼前,空间的感觉正在被逐步扭曲,纯粹的本能性反应与欲望被诱发出来。 奥莉维亚与维托相伴舞蹈着,在他们周围有着许多舞者,但他们的舞步似乎完全被压制了下去,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重要,唯有眼前的彼此是此刻万千银河之中的唯一。 维托快步靠近了奥莉维亚,后者刚刚转过了身子被维托从后面搂住了腰,奥莉维亚打趣地撇过脑袋看着一边的耳边的维托,后者笑了笑另一只手撩起了她的头发。 他的声音在响彻大厅的音乐中响起,就像是穿过无尽虚空的低语般,“我会送你返回王座的,我的公主,相信我,我会的。” 奥莉维亚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那么的美丽,“当然了,我的……国王。” 两人在极近距离看着彼此,随后都露出了真挚的微笑,似乎是这里的气氛的影响,也可能是周围灯光效果,就像我说的,理性与思考在这里显得格外没有意义,纯粹的本能与欲望在这里才是唯一。 在周围的喧嚣声中,两人都靠近了彼此,奥莉维亚的可人的嘴唇靠近了维托的,两人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温度时,他们被打断了。 一个人从舞池边缘走来,那是这里的守卫队长,他清了清嗓子,礼貌地打断了他们,“很抱歉打断你们,维托先生,菲路斯先生请您过去。” 维托笑了笑,随后看向奥莉维亚抱歉的一笑,“那回去再继续?” 后者也笑了,双手挽住了维托的胳膊,脸上挂着在那光芒之中显得无比诱人的笑容,“当然,先干正事吧,然后……我们再继续。” “乐意之至,亲爱的女士。” 第三十二章 帝国边疆:第三十一章 帝国的盟友 真有趣你知道吗?人类的底层暴力团体似乎总是给人一种,野蛮,粗俗与愚昧的印象,说真的,就算是虔诚会其大多数成员也给人这样的印象不是吗?包括铁锤帮在内,你会非常简单地将他们分类为下巢帮派。 但对于另一群人,辛迪加的成员而言,这套分类标准似乎就完全不一样了。 与大多数巢都帮派穿得破破烂烂,浑身装配着各种粗笨,低劣的植入体与武器装备不同,犯罪辛迪加的成员们都非常得体,说真的,你很难相信这群穿着西装,发型与容貌得体的“文明人”其实也是巢都帮派的一员。 他们根本不像是下巢人,他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带着各种精工打造,或者干脆近乎于艺术品一般的武器,看起来就像是一群闲的没事的年轻贵族们,私下组织的小团伙似的。 而这种在巢穴众多暴力团伙中脱颖而出的行为方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的老大,菲路斯·冯·让克里斯托尔。 很绕口?这就对了,因为这就是典型的帝国贵族的名字,是的,你没听错,菲路斯是一名帝国的贵族,虽然这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他是个私生子,人们总是传言着他是老让克里斯斯托尔与某位情妇所生的。 但没人知道真相,毕竟老让克里斯托尔已经死了,还有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嗯……还要加上女儿,妻子等等,好吧,准确说全家都死了。 没人知道那场意外的火灾是如何发生的,也没人想去知道,哪怕是在上巢,这个好奇心泛滥到不可理喻的地方,也很少有人会去讨论与深究让克里斯托尔家族到底是怎么被灭门的,甚至没人会提及这个姓氏。 人们一般都会这么称呼他,“狂欢之王”菲路斯,其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菲路斯手上有着整个上巢最多,也是最好的俱乐部与夜店,这非常招人喜欢,而菲路斯也非常的懂得如何和这些上巢权贵们打交道。 他的女人缘也非常好,不少的大小姐与名媛都喜欢这个金发的帅哥,我可以肯定这一点,因为就在现在,在这家俱乐部的内测包间里,我们亲爱的菲路斯先生就在左拥右抱呢。 两个美丽的女人靠在他两侧,她们都非常艳丽,绝对是正常人眼里的美女,还带着不少妖艳的色彩。 他们靠在菲路斯的胸口,都用悦耳的声音低声笑着,或是说着悄悄话,菲路斯的手搭在她们肩上,但其注意力似乎完全没有放在这两个穿着暴露,能让大多数男人心动的女人身上。 金发的菲路斯正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突然出现的问题,准确说这也不是突然出现的,这个问题已经存在了两个月了,但他没想到那人会突然来找自己,就在今晚。 “菲路斯先生,维托先生到了。”门外有人说到,菲路斯抬起了眼睛微微昂首,“请进吧。” 自动门打开了,反光的流光玻璃向一侧滑动,一个男人走入了马蹄状的包间内,他的身旁也有着一个女人,一个菲路斯认识与熟悉的女人。 菲路斯向她点头致敬,“你好,银蛇小姐,没想到你会和维托先生一起来着这儿做客。” 银蛇笑了笑,挽着维托的胳膊,“怎么说呢?生活总是给人惊喜,菲路斯先生。”“的确如此,银蛇小姐,尤其是你,维托先生,我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在此时此刻,此地。” 菲路斯微微抬起手,“如你所见,这里不太适合正式会晤,如果你早先通知我,我会准备个更加舒适的地方来接待你。” 维托也笑了起来微微耸肩,他环顾四周满意地点头,“我觉得还挺不错的,至少我和银蛇挺喜欢的,而且,这里非常适合进行一些非正式的话题。” 菲路斯看着维托灿烂的笑容,他微微点头拍了拍两位女士的肩膀,“两位女士,我们晚些再聊,现在给我和这位先生一点空间。” 两个妖艳的女人没有说什么,她们站了起来,踩着嗒嗒作响的高跟鞋离开了这间隐秘的包间,菲路斯则看向了银蛇,随后又看向了维托,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维托微微一笑,他向银蛇微微点头,“外面等等好吗?亲爱的。”“当然,祝你们愉快,我去找点喝点。” 菲路斯笑了笑,显得非常得体与礼貌,“克里,请招待好银蛇小姐。”“是,菲路斯先生。”门外的守卫队长如是说道,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银蛇松开了维托的胳膊,她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包间,随着银蛇的离开包间的自动门也顺势关上了,一下子整个包间就安静了下来,一切的喧嚣与嘈杂都被挡在了外面。 菲路斯靠在马蹄状的沙发上,他微微抬手示意请坐,而维托也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左手边,从容的就像是在自家的俱乐部里一样。 “你没带武器?维托先生,我听说你的枪法非常精湛。”菲路斯问道,指了指维托的腰带,的确,上面什么都没挂,这可和维托平时的习惯不一样。 他笑了笑微微耸肩,“我今晚在约会,和姑娘一起出来玩带枪可不太合适,你说呢?菲路斯先生。” 菲路斯微微一笑,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现在请说吧,维托先生,你来我这儿约会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一个警告,一个及时的警告。” 维托笑着说,一只手搭载了沙发的靠背上,而菲路斯则微微翘没,“警告?我不记得最近有什么麻烦,维托先生。” “是的,在今晚之前没有,但我告诉你一个消息,菲路斯先生。”“猩红素工厂被打击与摧毁了。” 菲路斯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抽动,那惊讶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几乎只用了几毫秒,如果是常人完全难以察觉,但显然,维托不属于此范围。 “我很惊讶,更惊讶于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面对菲路斯的疑问,维托只是笑了笑,“因为我亲爱的同僚们认为,是你进行的攻击。”“但我没有。”“对,我知道你没有,但我怎么说服我的那些狂热同僚呢?” 维托微微摊手,有些无奈地靠在沙发上,“你瞧,他们都是些愚钝的疯子和执着的白痴,他们认为如果随着马尔·铁锤被消灭掉,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所以你和马尔·铁锤一起合作,进行最后的抵抗。” “合情合理不是吗?”维托笑着,但菲路斯则冷哼了一声,他长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我知道莫斯利失踪了,我也知道他不是被绑了,就是死了,而现在看起来他是被绑了,而且因为某些手段把工厂地址走漏出去了。” “而你的同僚们认为,马尔将宣教士交给了我,然后再由我交给了唯一有可以让那家伙开口,或者至少被迫开口的上巢势力……法务部。” 维托打了个响指,一脸微笑,对菲路斯不需要自己解释就能理解这一切非常欣赏,“你是个聪明人,菲路斯先生,非常聪明。” 辛迪加的老板冷笑了起来,他的手指敲打在沙发靠背上,如钟摆一样有着规律,“这没什么难理解的,的确符合逻辑,虽然并非事实。” “那么你的建议呢?维托·康斯坦丁先生,作为虔诚会的头号人物之一,你又有何建议呢?” 菲路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维托,他看见了那张猎人般的微笑,黑发黑眼地维托将腿翘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了膝盖上,如同一个正在下棋的棋手,而且就要赢了的那种。 “反击,菲路斯先生,反击。”维托微笑着说,“我打算给你,和马尔,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问题的机会。” 菲路斯显得有点困惑,随后微微点头示意维托说下去,后者笑了笑微微摆手,“你瞧,他们很快,虔诚会的头部人物们就会接见我,然后在某个正确的时间和地点将我接纳进入家族,那会是一场浓重的宗教盛宴,所有人都会在哪儿。” “教主,领袖,信徒以及……族长。”维托的嘴角冷笑道,就像一个猎人以及把瞄准红心钉在了猎物脑门上一样,手指扣在了扳机上,正在压力下咔咔作响。 菲路斯皱起了眉头,“你要我们一起进攻哪儿?把虔诚会的头号人物们全部干掉?维托先生,这非常不符合你的身份,你是虔诚会的头号人物之一,你却要借用我们的力量干掉自己大部分的同僚。” “当然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做法,借刀杀人铲除异己是正确之举,但我不觉得你,或者你还有的盟友可以在虔诚会上层领袖们全部死亡后,平稳,稳定的接管虔诚会的权力,那会是一场大规模内战,一场比现在下巢战争更加惨烈的内战。” 菲路斯抬起手,细数着这一切,“我甚至怀疑那个规模会大到法务部直接介入,那么我和马尔的一切也会烟消云散,大仲裁官不接受贿赂,他眼中只有帝国法律与秩序,想必你很清楚这一点。” “就算法务部没有介入,混乱的内战中我们也会损失惨重,马尔以及无力再战,而我的力量也不足以应对虔诚会数量庞大,且极度疯狂的狂热信徒们,那会是一场信仰圣战。” “是的,我很清楚。”“那你为何还要我们,和你一起引发这场内战呢?堵上我们的一切。” 维托笑着,露出了一脸在此刻非常不合时宜的笑容,“因为你们会替帝国解决下面的问题,而仲裁官和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只要你们在一片混乱中时处理得当,我想帝国不介意你们继续保持你们的小小王国。” “当然了,我会继续提供帮助,帮助你们解决一切问题。”维托的笑容让菲路斯瞬间皱眉,他那张英俊的脸瞬间被怀疑与警惕充斥,他沉默了片刻看着维托,直视着他的开了口。 “你到底是谁?维托先生。”“你瞧,菲路斯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你见过大世面,也懂得大道理,所以我们两个聪明人就不用打谜语了,而且恰好我现在很赶时间。” 维托的笑容消失了,瞬间那审判官的威严瞬间隆起,他微微昂首,如一个俯瞰一切的领主,一个效忠于伟大皇帝的领主。 “我,维托·康斯坦丁,乃是帝皇本人亲择的审判庭,审判官。” 审判官这个词说出口,瞬间便将整个寂静的气氛更加推向了死寂,本来依旧从容镇定的菲路斯脸色大变,他惊愕地看着维托几乎不敢置信。 “你现在用不着相信我,菲路斯先生,黄金王座与帝皇用不着你们的相信与信任,现在你所要知道的是,我受命前来解决维多利亚的异端与叛乱问题,而虔诚会就是这个目标。” 维托的声音逐渐变大,仿若帝皇本人所述一般,威严而雄壮,“他们信仰伪神,邪教与异端邪说,他们试图将维多利亚从神圣的星炬光芒下分割出去,献给虚空之中的帝国大敌。” “所以!我以帝皇之名前来于此,消除异端与叛徒,我不需要虔诚会活着,我需要的就是他们的死亡。” “而你,和马尔先生,按照帝国的律法我应该把你们一起处决,相信我,我可以做到,我可以把这整颗星球的所有权贵全部清洗,而现在,菲路斯先生,以圣洁陛下之名,我给予你们一个机会,帮助我,帮助审判庭,你们便可以保留你们的一切财富与权力。” “如果不然,在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来到这里,而那时,你们便不会再得到任何宽恕。” 维托的话说完了,强大的威压却依旧笼罩在这里,菲路斯看着维托沉默了许久了,他在思考,怀疑与纠结,他见过不少自吹自擂撒谎的白痴,他在巢都出生,长大与崛起,他知道怎么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 这救了他很多次,菲路斯养成了看人眼睛的习惯,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出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他非常善于此道。 而现在,这个男人说的是真话。 在漫长的沉默后辛迪加的老大微微点头。 “我……会帮助你的,维……审判官大人,我会效忠于黄金王座。”“明智的选择,先生。” 维托站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脸上重新挂上了微笑,菲路斯也站了起来握住了那只手,“我们会记住你的奉献的,菲路斯先生,而且我们也会确保你和马尔先生在虔诚会的遗产中得到相应的补偿与报偿。” “如帝皇所愿。”“如祂所愿。” —— —— 银蛇坐在高脚椅上摇晃着酒杯,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中的酒水,“怎么样?比你哪儿得好吗?”“不,显然这里的白痴对酒的唯一理解就是,越贵的那肯定就是越好的。” 银蛇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维托,靠在吧台边上的维托接过酒水,二话不说豪爽地一饮而尽,随后露出了一脸沉思的表情随后翘起眉毛微微的点头,“确实,他们应该雇你当顾问的。” 奥莉维亚托着下巴笑了笑,大区的看着维托,“怎么样?说服小帅哥了吗?”维托也笑了起来,将就被敲在了桌上,仿佛一锤定音似的,“我们聊得挺好的,他入伙了,而现在嘛。” 审判官笑了起来伸出了胳膊,“我们回去喝点好的?”奥莉维亚也笑了笑挽住了他的胳膊跳下了高脚椅,两人互相对视后笑着走向了俱乐部的大门。 “谢谢招待,队长。”维托从俱乐部门口离开时礼貌地向守卫队长点头致谢,后者也微微点头回应,他没有打扰他们,也确保了没人可以打扰他们。 强壮高大的辛迪加守卫们挡在俱乐部入口一侧,将入场的人流隔绝在了另一边,魁梧的大汉们组成了一道人墙,确保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年轻权贵们无法窥探今晚这对特殊的客人,这让维托与奥莉维亚小姐轻松地离开了。 他们走过了寂静无人的街道,而在俱乐部街道的尽头正停着一辆车,一辆黑色的流光轿车,那车体光滑如镜,将无数的光芒汇聚与折射,如一颗穿梭的闪烁水晶一般,只有车头处的灯光证明了那是一辆轿车。 在车边站着一个人,他站在折叠扬起的车门边上,而维托看见他后则笑了,“今晚挺不错的,马歇尔。” “看得出来,维托,还有银蛇小姐,希望你们今晚的活动还算顺心。”穿着黑色皮质外套的马歇尔说道,他腰带上的激光枪在车内灯光的照射下显露无遗,显然,他今晚不是一样去了某场约会。 “很顺利,马歇尔,亲爱的朋友你呢?”维托来到了他面前,马歇尔则微微点头,“大仲裁官要见你,就今晚。” “啊,今晚可真够忙的,你呢?亲爱的,介意把约会时间延长点吗?”维托看向银蛇一脸微笑,后者也甜美地笑了笑微微耸肩,“不介意。” 维托打趣地一笑,随后转向了马歇尔,他笑了笑与奥莉维亚一起坐进了车里,折叠车门在他们进入后便顺势闭合上了,马歇尔则在环顾四周黑夜的街道后坐进了车里。 他坐在了驾驶座上启动了引擎,维托在后排微微前倾身子,一脸打趣地看着车窗玻璃外的夜幕,“辛苦你加班了,执法官先生。” 马歇尔也无奈地笑了笑,握住了方向盘,“你也是,审判官大人。” 一踩油门,黑色轿车绝尘而去,消失在了上巢迷离的夜幕之中。 第三十三章 帝国边疆:第三十二章 老套的戏码 昏暗的灯光在地下封闭空间中闪动着,一闪一闪的就像是被云雾遮盖的残烛一般,这座寂静的地下停车场中静默在了一片死寂当中,无数辆车停在这里,就仿佛是一片恒星熄灭的衰老星系一般,在宁静之中走向最终的永恒宁静。 但突然之间,来自于死寂边缘的声响打破了沉寂,那是轮胎碾过磨砂地面的沙沙声,那声音由远渐近,一点点地打破了这片永恒死寂。 明亮的车灯从旋转车道出口射入停车场,那就像是从虚无之中射出的光芒打穿了整个车场,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哪儿开了下来,最终停在了停车场空旷的中央位置。 折叠车门从一旁顺势打开,一只靴子踩了出来,一只镶着银色贴片的靴子。 维托从车里站了出来,他扶着车顶的漆黑表面站到了车边,马歇尔也从驾驶座上站了出来扶着车门,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激光枪位置整了整。 维托伸出了一只手将奥莉维亚也牵了出来,维托理了理自己的领子环顾四周,表情打趣地看着周围这片寂静的停车场。 但还没等维托发表任何评价,一阵脚步声就打断了他,他向脚步声的源头看去,一个穿着政委式高领大衣的男人从一辆辆车辆组成的缝隙中走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也出现了,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都是全副武装到牙齿。 穿着大衣的男人站在了轿车正前方,他冷着脸如冰冷的严冬般,大衣下是一件防弹胸甲,在胸甲上还有一条极其醒目的皮革枪带伸向他的腋下。 维托无奈地笑了一下,他从车边走向了那个男人,“真的?停车场?这么老套的会面地点?”“我只关心安全性,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男人说道,他看着走来的维托,后者停在了几步之外的地方打趣的一笑,“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大仲裁官舍尔,但我早就知道了你了。” 舍尔大仲裁官的脸上依旧冷峻无比,没有任何的一丝微笑,甚至是友善地表示,他冷冷地盯着维托就像是要用眼神刺穿他一样。 “在我们开始任何话题前,我需要确定你的身份,维托·康斯坦丁。”舍尔说道,而维托则尴尬地一笑看了眼马歇尔,“我想马歇尔告诉过你了对吗?”“是的,但我必须亲自确保你不是在撒谎,外来者。”“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今晚得刨个坑了。” 维托看向了他身后的枪手们,那些佩戴着法务部警徽的警官们,每一人都用极其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自己,哪怕是那些称得上漂亮的女警官。 维托的特化听觉听见了一整保险开机的咔咔声,他欣慰地笑了出来,看起来维多利亚星系里还是有令人称赞的地方的。 维托抬起了手腕,通信器在微小的光点亮起后开机了,“科尔,奥拉夫,有空吗?”“当然,审判官。”“很好。” 年轻的维托·康斯坦丁将通信器从手腕卡扣上拔了下来,那个小巧的造物被放在了地上,随着一道道折射光纤在空间之中出现,两个人型轮廓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编织了出来,随着无数的光丝纵横交错,越来越密集他们的样貌也清晰了起来。 舍尔仲裁官看向了维托身边,那个由光丝所组成的人,他从虚无之中走了出来站在了维托身边,那件海军舰长制服是那么地显眼,足以让人只用看一眼就明确他的身份。 而在他的另一边,舍尔与所有在场的执法官的眼睛都逐渐等大了起来,甚至连维托身后的马歇尔,奥莉维亚都露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 他们在场的人都看着那个巨人,那个甚至由于体型过于巨大,以至于超出了全息投影极限边界的魁梧巨人。 那副巨型动力甲在众人面前一览无余,他的脸在极限投射边界的光丝中闪烁不止,根本让人无法看清,就仿佛一个从天国下到地上的天使一般。 祂的死亡天使。 维托微微一笑背起一只手,“请允许我们在自我介绍一次,我是帝国审判庭攘外修会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 “我是前帝国海军,现隶属审判庭舰队,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无限边疆号舰长,科尔·马卡里安少将。”海军舰长说道。 而那身旁魁梧高大的巨人一开口,便将一切声音压制了下去,那浑厚的嗓音如同帝皇本人的一般。 “我来自于太空野狼战团的黎曼鲁斯之子奥拉夫·托尔兹牧师,同时也是死亡守望战团成员,我与我的战团兄弟们追随于维托审判官。” 众人无比惊诧地看着那个巨人,他们在场没有人见过阿斯塔特修士,就算只是一个投影,帝皇死亡天使的存在也足以让任何人感到畏惧与敬畏。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看着舍尔仲裁官,后者很快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随后肯定地点了点头,现在没人会在怀疑维托的身份了。 “你们来得很快,审判官大人。”舍尔说道,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颤音,显然帝皇天使所带来的震撼感依旧没有彻底平息。 “如帝皇所保佑的那样,你所传递的星语穿过了虚空,海格特大审判官大人接到了你们的请求,于是命我与我的同伴们前来解决问题。” “而如帝皇所愿的那样,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步,审判官找到了帝国大敌的所在,而我与我的兄弟们,在今天摧毁了异形叛徒们的邪恶工厂。” 奥拉夫握起铁拳说道,虽然这台小巧的全息投影设备没有准确的,将铁拳握紧时的咔咔声传来,但死亡天使的动作依旧让不少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科尔则微微抬起手,他镶着海军将官金丝的袖子微微晃动,“我们在猩红素工厂中提纯与测试的结果显示,本地的基因窃取者邪教使用猩红素改造了信徒的思想,从而绕开了基因感染的过程,躲避开了本地法务部的审查。” 舍尔的眉头紧皱,而维托则微微翘眉看向了科尔,后者微微一笑,“你猜到了对吗?”“哈,基本上是的。” 维托清了清嗓子,让舍尔大仲裁官提起注意力,“仲裁官,你们本地遭到了泰伦基因窃取者的渗透,我想这已经持续了数个世纪了,他们自称虔诚会,假装成为帝皇信仰的分支,在这颗星球上广布信众,一直藏匿在黑影之中,直到数十年前才登上舞台。” 维托测过身指向了奥莉维亚,“她是前任总督,狄伦特·卡昂·莱恩的女儿,本星球总督之位的合法继承人,她的父亲并非死于混沌邪教徒的暗杀,而是此刻在总督位上的叛徒鲁文与虔诚会,既基因窃取者教派相勾结暗杀的。” 舍尔的表情抽了一下,他此刻才将注意力集中到远处的女人身上,当她看着那银灰色头发的姑娘端详片刻后便露出了难得的惊讶表情。 “奥莉维亚?孩子是你吗?”舍尔惊讶地问道,向前走了几步,而银蛇则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帝皇在上!我们以为你死了,我和利沃夫将军找了你好一阵子都没找到你,你怎么不来找我们?”舍尔激动地问道,显然对此非常在意,但银蛇则只是叹了口气,“我……当时有别的事,之后也没敢在上到上巢。” 舍尔显然想追问下去,但高大的奥拉夫则向前走了一步,虽然只是投影,但其沉重的脚步声还是从彼端以数字化形式传了过来,“大仲裁官,我不认为现在是纠结奥莉维亚女士过往的时候,我们有着更加紧迫的威胁正在逼近。” “我很抱歉,大人,我们回到正题吧。”舍尔说道向后退了一步,高大的巨人微微点头,那残影闪烁不止。 “本地的基因窃取者已经向泰伦虫巢舰队发送了信号,并且我们的敌人已经收到了信号,在星系的边缘的太空站被毁并非混沌或海盗所为,而是这里的基因窃取者成员在空间站,接收到了虫巢舰队的灵能信号,那里的星语者也接收到了,为了阻止空间站发出警告,他们才摧毁了哪里。” “现在,虫巢舰队已经前来,大仲裁官,以全知之父之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奥拉夫的话让舍尔瞪大了眼睛,那些看起来相当强悍的执法官们出乎预料地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对于帝国老百姓而言,他们也许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显然,对于法务部这些对抗帝国大敌在第一线的人而言,他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舍尔扭过脑袋,他背过身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地转过脑袋,“虫巢舰队……还有多久抵达?”“我们不知道,但根据推测应该不久了。”科尔回答了他,海军舰长如是说道。 “我们的星语者女士在虚空之中观测到了阴影靠近,她无法明确它们多久抵达,但就我们以往经验来说,应该会很快。” 舍尔沉思了些许,“舰长,你们曾经对抗过泰伦吗?”科尔肯定的点头,一只手摁在了链锯剑上,“是的,我们曾与卡塔昌丛林勇士们对抗过一支分支舰队,那……是一场苦战。” “我曾对抗过混沌恶魔,也曾和兽人打过仗,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而我更知道我们需要星界军以及帝国力量的支援。”舍尔转过身说道,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充满了阴云,但却依旧带着镇定。 他是个真正的战士,不会因为恐惧而自乱阵脚。 “是的,我们已经发出了求援信号,截至目前已经有帝国星界军兵团以及帝国海军舰队回应了请求,它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但我们依旧需要做好准备。” 舍尔点了点头,看向了自己的执法官们,他们也早已恢复了镇定,实话实说,本地法务部的素质非常令人惊讶。 “我曾和混沌打仗时很清楚,当恶魔入侵前夕,邪教徒们都会发起暴乱与起义,以此削弱和分散我们的力量,我想基因窃取者教派也是如此。” 维托拍了拍自己空荡荡的腰带,“是的,所以我们需要解决这个内部问题,然后才能面对即将到来的毁灭。” “我已经查清楚一些部分,在下巢区域你不需要操心,我已经说服了铁锤帮与辛迪加帮我们处理下巢,你和你的执法官们需要做的是以雷霆之势清洗上层。” “本地忠诚派力量如何?”“我认识每个部门内的忠诚者,他们都是好人与卓越之人,但因为现在看起来明确了的问题,一直被曾经我们以为只是贪婪官僚,如今看起来是异形叛徒的权贵们压制与打压。” “沃尔夫将军可以接管行星防卫军,拉普特主教可以确保国教的忠诚,卡迪部长则能尽量确保行政部继续运转下去,还有机械教,星语院和行商分会的忠诚派都与我有联系。” “我们一直在计划现在的这些贪婪叛徒们,有朝一日背叛帝皇与泰拉之时将他们铲除,但现在看来……我们还是没有料到他们的疯狂。” “是啊,他们投靠了一群会把星球上一切吃光的外星敌人,显然,在贪婪与欲望面前,一点小小的谎言和承诺就能让他们着迷。”维托无奈地说道,微微摆手。 “我现在可以确认,现在的行星总督鲁文就是其中一员,奥莉维亚的父母不是死于混沌邪教徒的报复,而是鲁文与基因邪教合作,他们勾结在一起暗杀了他们,并把鲁文送上总督之位确保他们的存续。” “这些年来鲁文一直暗中默许他们的传教,掩盖他们的存在,他甚至掌握了大主教的把柄,并收买了他,让主教大人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帝皇。” 奥拉夫恼怒的握紧了拳头,“他必须遭到惩罚。”“会的,我的朋友,他会的。”维托说道,依旧看着仲裁官,后者显然也很惊讶,但惊讶之情很快就过去了,毕竟这一切也没那么难理解,而且大概他们也猜到了一部分,虽然大概他们理解中是混沌邪教徒,但现在看起来从结果上也没什么区别。 奥莉维亚一只手扶在车门上,沉默地垂下眼帘,似乎许多的记忆都重新浮现在了眼前,她低声咒骂了一句靠坐在了车子的引擎盖上。 维托看向了奥莉维亚,科尔似乎略显惊讶,他没见过维托在这种时候走神的,但很快审判官就重新集中了注意力,他看向舍尔昂起首。 “我们尚不清楚到底还有多少帝国‘要员’们背叛了王座,也没时间去筛查了,我们更不可能在这关键时间点进行无差别大清洗,自毁长城。” “很快他们就会接纳我成为‘家族’成员,大概就是给我注入感染体,然后把我拉近基因窃取者的大家庭吧,而这就意味着他们会召见我,我很快就能明确首领都是谁,而你和你的人要做的,就是消灭与逮捕他们。” “而我,与我的朋友们会突击由族长主导的接纳仪式,那时候相当多数的基因窃取者都会在场,我们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给予他们重创。” 舍尔思索了片刻,肯定的点头但很快便发出了新的疑问,一个有价值的问题,“邪教徒的数量庞大,尤其是感染者,在政府上层数量我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我们难以一次性搜查清楚,而如果放过了他们的领导人,哪怕是一个,都会带来巨大的威胁。” 是的,只要有一个领袖逃脱惩戒,他都会迅速组织发起暴动,就算是一场无望注定失败的暴动,他们也会鱼死网破,而那意味着星球的防御能力将被极大地削弱,在面对泰伦舰队时虚弱无力。 维托笑了笑,背起手看着仲裁官,科尔与奥拉夫簇拥在他身后,两个人仿若整个帝国的大军都在此一般。 “我自有办法,仲裁官,现在请你去联系忠诚者们,准备好需要准备的一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的确如此,我会尽快准备,马歇尔会继续协助你,审判官大人,请容许我告退,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 舍尔没有片刻的耽搁,这让维托非常欣赏,他想必还有很多问题,尤其是对奥莉维亚的,但他只是看了眼不远处的姑娘,随后便带着他的执法官们离开了,他们消失在了停车场的另一端。 是的,现在不是纠结很多问题的时候,现在,是为生存进行最后一搏的时刻。 维托看向科尔与奥拉夫,“我和其他人会尽快与你会合的,审判官。”“我知道,科尔,随时关注援军情况,并开始准备组织维多利亚星系内其他星球的人口,物资,向巢都世界撤退,要快。”“明白审判官。”“那么晚安,祝大家好运。”“愿全父保佑我们。”“愿帝皇保佑我们。” 两人的投影在光粒的一番颤动后消失了,维托捡起了通信器插入了手腕卡槽中,他走到了车边,奥莉维亚也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露出了疲惫的微笑,“我……我得喝一杯。” “我也是,马歇尔,送我们回去吧。”马歇尔点了点头,维托则牵住了奥莉维亚的手,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惫的神态。 “我们的脚下有着一群叛徒和疯子准备弄死我们,外太空还有一群梦魇天灾正在袭来,这就是我的日常生活,我的一个晚上。” “今晚,的确太漫长了。” 第三十四章 帝国边疆:第三十三章 结社 维托走在巨大的宏伟厅堂下,高悬的穹顶高挂于头顶之上,那是由无数的精美壁画与雕纹所汇集而成的宏伟天国,无数的星云,银河与璀璨彼岸汇聚于巨大的穹顶之上。 洁白的大理石地面在脚下向厅堂尽头延伸而去,无数的雄伟雕像排列于两侧,那些高大的巨人或是手持长剑,或是手托天平,巨盾如哨兵一般拱卫在两侧,一面面宽阔的巨大旌旗从巨神兵之间垂落而下。 大理石柱所排列组成的柱廊在厅堂两侧,向着最远处的宏伟圣像排列而去,那是一尊巨大的帝皇圣像,一个盘坐于地展开双臂的帝皇形象。 与这一切相比都显得无比渺小地维托走过了主厅,他走过了这所有的巨像与巨柱,当他穿过这长达数百米的殿堂主厅后,他在圣像前方转向走入了一侧的侧门。 维托迈入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中,这是一条经典的教堂侧翼走廊,在洁白大理石与石膏结构之外是一座花园,一座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的美丽花园。 蝴蝶在一朵朵鲜艳的花朵之间飞舞,被精心打理的树木与灌木将一切所点缀,它们交织在一起将冰冷的教堂染上了生命的活力。 维托看着几个僧侣在花园之中工作着,它们似乎在照料一切,这些人都戴着兜帽,背对着走廊让人难以看清他们的长相。 维托走过了长长的走廊,他从一尊尊雕像,壁画与拱门之间穿过,又经过了一段长长的阶梯最终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一扇黄铜色的大门前。 维托仰望着那黄铜大门上的雕花,其上描绘着从星海之中迸射出的光芒,在梦境般的美丽星云之中,一个巨大的轮廓从其中浮现降临于世,在地面上尽是喜悦的信徒们,他们欢欣鼓舞地迎接着救赎之主的到来。 真有趣,这门的构图显然是仿造了黄金王座,但帝皇却被替换为了泰伦意志,不知道国教那些人看见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在黄铜大门前站着数位僧侣,他们手持着权杖排列在大门前方两侧,如一名名忠诚的守卫般拱卫着大门。 维托打量着他们,打量着这些比旁人都更加魁梧,高大,并且手上还有骨质甲壳的僧侣。 “你是谁?”在大门正前方,位于僧兵们中央位置的僧侣问道,“维托·康斯坦丁,一个灵魂。”“你为何来此?”“迎接最终的命运,聆听救赎之主的旨意。” “为何聆听?”“为了救赎。”“何为救赎?”“此乃真理。”“何为真理?”“此乃救赎之道。”“何为救赎之道?”“乃星海的神祇。” 这场问答维托早就烂熟于心了,他见过太多虔诚会牧师与信徒之间这样逼逼叨叨了,说真的,为什么所有的宗教都喜欢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神秘主义仪式,来唬住自己的信徒呢? 啊,有时候真是怀念帝国真理。 维托虽然心里逼逼叨叨着,但脸上依旧挂着凝重严肃的神情,僧侣微微点头他用手中的权杖敲击地面,随着他的敲击,周围的僧兵们开始整齐地敲击起来。 那权杖末端敲击地表的声音规律而有节奏,随着敲击声奏起,那扇黄铜大门也在轰隆声中缓缓打开了。 维托惊讶地发现那大门并非有机械结构所开启的,而是纯粹的动能……或者说,灵能。 僧侣让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条通向黄铜大门内侧的通道,维托昂起首迈步走穿过了一名名僧兵,他从他们之中走过,走进了那大门之中。 他走到了原形的中央花纹处,维托环顾着四周那些头戴兜帽的神秘人,他们站在高出地面一大截的高台上,每个人勉强都有着一个宣讲台,其上调绘着盘绕的双蛇与触须花纹。 身后的大门关闭了,无声无息地重新闭合上了,来自外界的光芒彻底被封堵在了另一端,在这座房间中只有蜡烛与垂挂于空中的烛台提供着昏暗的光明。 “维托·康斯坦丁。”在七位头戴兜帽的神秘人之中,那出于维托正前方的人开口了,声音浑厚而充满魄力,其说出的每一句话就都像是从无数个方向传来的,甚至连空气都随之震动起来。 维托准确地意识到了他的身份,一个强大的灵能者,基因邪教的主教。 维托微微点头予以敬意,“主教。”“你好,我们的兄弟,鲁文总督向我们举荐你。”主教说着微微抬起手,示意在环形高台另一端的戴帽神秘人,那人向主教欠身行礼,而维托则从昏暗的光线中看清了鲁文的脸。 他能看见每个人的,而且现在他记住了这些帝国权贵们的脸,也明确了他们的身份。 行政院院长女士,星语院首席星语官,星系总督议会议长,行星防卫军副元帅以及国教大主教,哼,真有意思,看起来这个星球的高层以及没剩几个部门没被渗透了。 他们从兜帽下看着维托,就像是个密集结社的领袖们审视入会者一样,而现在的情况也的确如此。 虔诚会的最高宗教领袖俯瞰着维托,“你为我们付出与得到了很多,维托兄弟,你或许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你证明了自己是神明有力的仆从。” “但现在,我们需要你证明,自己的信仰。”大主教说道,他抬起的手,从黑暗的角落中亮起了一团光,那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室内。 那是一颗如太阳一般闪耀的紫色光球,迈动着无数的风暴于漩涡,就真的像是一个小太阳,它悬浮在一名庄严僧侣手中的法环权杖中,如被轨道星港环绕的恒星一般。 那太阳瞬间照亮了一切,将这昏暗的室内彻底点亮,“直视它,触摸它,如果你乃真信之人,你便会平安无事,而如果你乃是背信者,谎言之人,你便会被灼烧,吞没于信仰的火焰之中。” 僧侣无言地走来,他将权杖伸向维托,将那太阳放到了他面前,维托看着其上翻腾的火与太阳耀斑,他环顾周围,看着那些凝视着自己的结社领袖们。 “证明,你们的信仰,唯有如此我们才可接受你。”星语者女士用神神叨叨的声音说道,她瞎了的眼睛看着自己,那没有瞳孔的眼睛是那么的瘆人。 “如是所说,接受信仰的测验,维托·康斯坦丁,如果神明认可了你,我们便也会认可你。”国教的叛变主教高声说道,声音就像是平日里在教堂里传教时那样,响亮而浑厚。 维托微微点头,直视着那太阳,他将手伸向了烈火的表面,突然之间万丈光芒从其中迸射而出,那就像是一颗太阳即将爆炸时那样闪耀,那光芒瞬间吞没了一切。 但当夺目的光芒在短暂片刻后褪去时,众人看见了依旧站在眼前的维托·康斯坦丁,他依旧站在哪儿,一点变化都没有。 维托只是揉了揉眼睛,随后望向了大主教,后者昂起首,他身上披挂的斗篷向着两侧滑落,六只手臂从其下伸展开来。 六只爪子,六只泰伦造物,维托依旧表面平静地看着大主教,大主教的手臂如六芒星的星角一般在光芒之中展开,维托环顾四周,那些宣讲台上的人也展开了双臂,其中,他也看见了第三只手的存在。 现在,他知道这颗星球最大的毒瘤在哪儿了,而现在,他也知道该如何审判了。 “维托·康斯坦丁,救赎之主依旧接纳你的信仰,我们卓越的兄弟,欢迎加入祂的代言人协会。” 大主教高声朗诵道,“你将得到祂的救赎,你将得到来自神祗的祝福!你将亲眼见到我们的神圣血脉与信仰的发起人!那来自星海彼端,来自神明身边的大天使!” “光荣吧!荣幸吧!你将在祂的祝福下,在族长本人的洗礼下迈入神明的行列!”大主教高声喊道,“欢迎你,我的兄弟。” “我的荣幸,大主教,我的……荣幸。”维托微笑着说,手指微微扣紧了起来,“我的荣幸。” 帝皇在上,这颗星球就要得到净化了。 第三十五章 帝国边疆:第三十四章 亵渎集会 维托一直不喜欢穿僧袍,老实说,维托从来都不理解为什么宗教信徒们都喜欢弄得这么难受,好像苦行真的能让他们信奉的神明看他们一眼似的,这种苦肉计有意思吗? 虽说维托也不喜欢色虐信徒那样的纵欲狂欢,说实在的话,那虽然开心但完全是耗命,你的身体和灵魂会在一次次的狂欢之中被吞噬,字面意义上的用命换个开心,所以是的,维托还不打算把自己的命交给某个神。 维托走在一条长长的菱形走廊中,周围都是一条条钢筋支撑结构,那些粗大的机械造物撑起了这位于地下深处,被帝国与人类文明所遗忘的边缘角落。 无数的蜡烛与祈福飘带在这里随处可见,神龛与其中的救赎之主四处散布,维托走在这里,这个古老的地下金属圣堂的入口长廊中,在他的周围环绕着几名一样穿着袍子的僧侣,他们手持着垂挂的旌旗,与手捧摇曳的香炉。 叮叮当,富有节奏的宗教旋律在他的耳边始终不断,这支朝圣者队伍正穿过长廊,维托警惕的用余光打量着他们,不需要进行任何猜测,这些比常人更加高大,强壮与魁梧的人是泰伦基因感染者。 其中甚至还有两个纯种货,就算穿着袍子,但他们明显不同于人类的身体结构依旧太过于明显了。 维托被这支朝圣者队伍簇拥着,穿过了长长的走廊,他们在尽头的离开了长廊,进入了这座巨大的地下建筑的主体部分。 维托略显惊讶地换看着四周,这是一个极其宏伟,宽阔与庞大的地下神殿,在他的头顶,四周甚至是下方都有着一层层的回廊与平台,无数的平面与柱廊之中沾满了信徒。 其中有人类的,也有基因窃取者,甚至还有明显第二代甚至是即将返祖的纯种货,这些人都不分彼此地站在一起,显然,猩红素已经让人类信徒的神经发生了变化,他们也开始如泰伦感染者一样无法正常地识别眼前这些噩梦与梦魇。 他们与这些可怖的怪物呆在一起,堪称相亲相爱,人类与这些怪物一起欢呼与高声赞扬神祇,这里到处都是这样不合理的组合。 朝圣者队伍走在一条主干道上,两侧略低于街道的地面上,无数的信徒与泰伦怪物们一同挥舞着双臂,他们的声音化作了一场极其狂暴的庆祝仪式,各种各样的声音绘制在一起,有的还听得出来是人类,而还有的已经完全无法识别了。 维托看向彼端,在路面的尽头是一座从悬浮于深渊之上墙壁,所凿出与嵌合的一个巨大平台,在哪平台之上的神龛中,有着一个宏伟的雕像,一个金光闪闪的泰伦始祖雕像。 而那雕像的原型,那梦魇一般的生物就盘坐在其下,那足有四米高的怪物盘坐在一张金光闪耀的台面上,结实而巨型的头颅上獠牙密布,一支卷曲而细长的舌头在他的嘴中盘绕着,四只长有足以切开动力甲的可怕利爪随意地搭载周围,但维托知道,只要这个生物愿意,它便可以以闪电般的速度发起生命的收割狂欢。 泰伦始祖周围还有这一种护卫,那是一个个纯种基因窃取者,他们身披某座甲胄,用利爪与强劲的四肢匍匐于地,就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恶狼。 而在始祖身边,基因窃取者教团的大主教正站在那儿,高举着权杖猛地将其敲打在地面上,如教堂大本钟一般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厅堂中,瞬间,将一切的喧嚣压制了下去。 所有的信徒们都望了过来,望向了这里绝对的核心所在。 维托与朝圣者队伍也抵达了重点,他来到了始祖与大主教面前,朝圣者们分散开到了四周,将一面面旌旗与弧形展开面对着下方的一众信徒们。 “诸位兄弟!姐妹们!今天在这里我们将迎来一位新的救赎者!”大主教高举灵能法杖大声说道,显然,他的声音通过灵能得到了有效的扩大,不需要借助任何外接设备便可以轻松地传递到各处。 “我们的大天使,将为我们带来新的救赎!”大主教说着示意众人看向始祖,巨大的泰伦怪物隆起了自己的身体,它将自己的两只爪子抬了起来,那剃刀般的利爪反射着一阵阴冷的寒光。 回应它的是一阵狂热的欢呼,台下人与非人们一同疯狂地叫喊起来,络绎不绝地混乱赞美此起彼伏,大主教满意地看着台下的信众们示意安静,而令人惊讶的是这群狂热的疯子们既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显而易见,他通过灵能感应影响了这些泰伦节点存在,如维托拿到的资料一样,猩红素的效果的确非常不错。 维托向一旁看了一眼,亨利也在这里,他站在边缘和一众高阶领袖们站在一起,但似乎亨利比他们看起来更加理智,并没有大喊大叫或者表露出疯癫的反应。 相反,他看着始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纠结与矛盾,嗯……真有意思。 维托看回始祖,那巨大的怪物也看着自己,血盆大口在维托面前微微开合浮动着,它的身上挂着的不少黄金装饰物也随之摇晃起来。 “伟大的始祖已经接到了神明的旨意!他们,我们的救赎即将到来!神明的天兵将从星海彼端赶来!我们就要完成救赎之路了!”主教用热情的声音大喊道,而回应他的是更加激烈,疯狂的欢呼。 信徒们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最狂热的气氛笼罩了一切,当神明即将抵达这一消息传入他们耳中时,那感觉似乎是一种信息素的释放,如野兽的狂躁本能一样驱动着这些疯子。 维托很确定,这种信息素的释放是通过在场的最高泰伦节点生物释放的,而此刻,显然就是主教,另一个可以的就是族长了,嗯……泰伦这种体系可真有意思不是吗?你不需要说服,不需要理解,甚至不需要下达命令,只需要用情感共鸣来激发在场下级的本能就够了。 与之前一样,主教不需要进行任何喊话,与说服仅仅只是举起一只手,下面狂热的听众们便安静了下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就算是维托也是。 “而今天,我们将迎接一位兄弟,维托·康斯坦丁兄弟。”主教说着指向维托,后者如古代泰拉的胜利者一样举起双臂,迎接台下的一阵欢呼与喝彩。 “我们将迎接他,作为我们的兄弟,与我们一同踏上最后的救赎。”主教说着举起权杖望向始祖,用一种堪称虔诚的目光,“我们的神!我们的引路人!给予他启迪!” 始祖微微张开了那张嘴,修长弯曲的舌头伸了出来,其末端锐利的注射口器滴落着一滴滴黏稠的液体,那就是用来进行最大程度基因感染的方式,这颗星球上第一个泰伦感染者就是这么诞生的。 “向前,兄弟,接受你的赐福。”主教喜悦地说道,维托看着始祖又用余光看了看两侧的纯种基因窃取者们,在片刻的思索后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那巨大的怪物面前。 族长的口器逐渐靠近了维托的胸口,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看着即将完成注射与感染的始祖,只需要一下他就可以将感染物注入维托的胸口,在短时间内将他同化。 维托看着那逐渐靠近的注射口器,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其的温度了,维托抬起眼睛看向族长,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 爆炸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在厅堂的一角炸开,那剧烈的爆炸将所有的信徒与主教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在浓雾之中无数道激光束与枪弹爆射而出。 无数的信徒在第一时间被屠杀倒地,从浓烟之中一群手持各式武器的人冲了进来,领头之人抄着一把爆弹枪,一枪轰爆了最近信徒的脑袋,“把这群虔诚会杂种给我弄死!全部!” 马尔·铁锤如是大吼大叫道,他手下与辛迪加的小伙子们正鱼贯而入,将毁灭的火力施加到这些人头上,在他们之中还有马歇尔,他端着激光枪冲入战场看向了维托的方向微微点头。 主教过头刚想说些什么,但他所见到了只有一道闪烁的等离子闪电,那是来自维托手腕中等离子枪口的闪电,他笑着看着主教。 “很准时对吗?”维托的笑容挂起,等离子闪电悦动着打向了它的目标。 第三十六章 帝国边疆:第三十五章 泰伦巨兽 主教躺在了地上,他的脑袋冒着一缕缕的蒸汽,说实在的话作为一个灵能者他死的相当憋屈,并不是死在灵能对峙上,或者一场炫酷的魔法对轰,而是被身后的内鬼用等离子一枪被刺把脑袋轰爆了。 但维托已经没有精力和心思,浪费在自己一枪毙命完美击杀敌方老大之一的喜悦上了,因为对方的大只佬老大已经给自己打上来了。 始祖站起了身子,巨大的体格如高山一般笼罩在维托面前,它咆哮着用一只利爪砸向维托,灵活的审判官一个侧滚躲开了那打碎地面的一击,在维托起身后立刻连续用右臂变出的等离子武器对着始祖开火。 但那梦魇般的怪物却远比看起来灵活,它纵身跃起,就像是飞跃苍穹的一般从维托头顶飞过,它狠狠的砸在了维托身后,当审判官以闪电般的速度调转枪口准备开火时,始祖的反应速度却比他更快。 剃刀利爪一下子就整齐的切断了维托手腕上的等离子枪口,审判官咒骂着向后跃出身子,他看着几个纯种基因窃取者护卫从始祖周围呼啸而过,咆哮着想自己冲杀而来。 维托没有犹豫,他收起等离子枪口,维托转身冲向了一名正在台面上向着入侵的帮派军团开火的虔诚会守卫。 后者也自然的发现了维托,他连忙转过枪口对着维托连续开枪,但没有一发光弹打中了维托,审判官冲到了他面前一拳打在他脸上,在后者失去平衡的霎那间夺过激光枪,一枪从下巴处打碎了他的脑袋。 维托将其尸首随手推下平台,立刻转向瞄准纯种基因窃取者开枪,那些怪物朝着他冲杀而来,但审判官却没有一点的恐慌,他从容地瞄准开枪,每一枪都精准无误的射穿了基因窃取者脑侧与背甲相连的无甲脆弱部分。 随着一道道激光束亮起,一个个基因窃取者轰然倒地,但在它们的尸首间,始祖踏着巨兽的步伐奔驰而来,他手中的利爪高高举起,朝着维托袭来。 激光枪的猛烈开火完全无法阻止那怪物,一道道激光束唯一的作用是给他的甲壳抛光,那怪物冲到了维托面前,巨爪猛地袭来如热刀切过黄油一样轻易的斩断了激光枪,同时也在维托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维托向旁飞扑躲闪,这才避开了接踵而至的又一次重击,他翻滚起身看了看自己流血的右臂苦笑了起来,“哇哦,好像……难度是有那么点大。” 始祖转过身子,血盆大口中粘稠的唾液随着咆哮飞溅出来,随着始祖的愤怒咆哮,周围那些因为主教死后节点控制混乱的基因窃取者及其信徒们都恢复了秩序,他们不在四处奔逃,或是不顾死活的朝着入侵者发起无脑冲锋。 他们开始有秩序的发起反击,纯种基因窃取者们依托着狂热信徒冲锋的肉盾,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占领了一大块区域的帮派小子们。 这些低巢帮派勇士看着这些梦魇般的怪物惊恐万分,他们慌忙间朝着这些生物开枪射击,但灵活的怪物们却在躲闪,腾挪与急速冲锋等作用下杀到了他们面前。 几乎霎那间,便有数十名帮派成员被基因窃取者撕碎,信徒们鱼贯而上淹没了剩下的人,这群无畏无惧的狂热者朝着大洞方向冲杀而去,就像是一片汹涌的海洋。 “顶住!你们这群白痴!慌什么?!”马尔咒骂着用大口径霰弹枪轰碎了一个扑倒自己手下,正准备将其开膛破肚的基因窃取者,他咒骂着连续开枪,将海潮一般冲来的癫狂信徒一片片轰倒。 但当他忙于清扫狂热信众时,他却没有发现一只狡猾的基因窃取者从另一侧急速袭来,它的利爪撕碎了好几个试图阻拦它的人,以急速冲杀到了马尔面前。 “卧槽!”马尔咒骂着瞪眼看着那怪物飞扑过来,但当马尔下意识的抬起胳膊自卫时,他却并未感受到任何血肉被撕裂的痛楚。 马尔愕然的放下胳膊,随后他的愕然变成了惊讶,他眼见一只大手掐住了那怪物的脖子,一个魁梧而巨大的装甲巨人正只能在自己身后。 巨人一把捏碎了基因窃取者的脖子,它的血液四处爆射而开,巨人随手扔掉了尸体,转身用另一只手上的爆弹枪准确无误的一枪枪射杀基因窃取者及其周围的狂信徒。 马尔目瞪口呆的看着巨人,看着那黑色的甲胄以及咆哮的爆弹枪与动力宝剑,这一切都只属于一群人,一群这银河之间最极致的杀戮机器。 阿斯塔特。 黑甲巨人沉重的开枪射击,每一枪都精准无误,一片片的血雾与残骸四处飞溅,沉重的铁足声在马尔耳边隆隆作响,他惊讶的看见还有三名阿斯塔特战士出现在了这里,无声无息的突然就出现了。 他们从大洞后突然进入,帝皇在上!他们是跟着自己来的吗?这四个三四米高的巨人既然没人发现他们一直在后面?! 但显然,现在也不是惊讶于此的时候了,四名巨人埋着大步从马尔身旁经过,爆弹枪与链锯的呼啸声在敌群之中降下毁灭,那手持动力剑与链锯副的巨人冲入敌海,以完全不符合自身体格的速度高速挥舞武器,那是一个死亡的漩涡,如绞肉机般碾碎了一切周围的生物。 “掩护我们,指挥官。”一个巨人走过马尔身边时说道,他的甲胄上闪烁着妖艳的闪电,马尔几乎是立刻点头肯定,没有犹豫,没有思索,就仿佛是这群疯狂的异形叛徒们接到主脑信号时那样。 但马尔,却是出自内心的服从,并非源自于某种基因与灵能信号,帝皇在上!给自己下达命令是一名阿斯塔特,这就足够了。 “掩护死亡天使!干死这些帝国叛徒!”马尔咆哮着大吼,端起霰弹枪便开始猛烈开火,身旁的巨人一脚踏在地上,无数道闪电沿着地板射入了敌群,无数道闪电在眨眼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血肉之躯,将其彻底烧成了黑炭。 剩下的帮派成员们也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们眼见四位帝皇的死亡天使冲入战场,就如一股勇气与热情在他们心中燃气,说实在的,作为一群不信教的帮派成员,他们能这样简直堪称奇迹。 帮派成员们如在星海之中伴随阿斯塔特冲锋陷阵的星界军勇士一样,他们一边用爆裂的火力扫荡异端,一边高喊着紧随在巨人们身旁,如一道钢铁壁垒一样向前稳步推进起来。 始祖看着这一幕显然有些惊讶,它发出了一节节哒哒的声音,但它的犹豫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一发光弹打在了它的脑袋上,虽然那完全无法杀死这怪物,但却可以激怒它。 始祖巨兽调转方向,看向了不知道从哪儿由弄来了一把激光枪的维托,他嘲讽似的看着始祖,那怪物被激怒了,它愤怒的冲向维托,脚步在冲锋过程中甚至踩碎了路上的一具基因窃取者尸体,血肉飞溅四射,随着它的冲锋将整个地板染成一片血红。 巨兽冲到了维托面前,将巨镰扫如流星般坠下,而在维托的身侧另一只巨爪也正呼啸着袭来,维托根本无处可躲,几乎在瞬间会要被打成一摊烂肉。 但突然之间,一道闪光亮起,耀眼的立场护盾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它罩住维托的身子将两只巨爪瞬间弹开。 没有迟疑,维托一个滚躲闪倒一边,他突然一掌打向了始祖,那巨兽似乎被一种冲击波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它向后晃动退却,但此同时,维托抓起一把地上的热熔枪,不假思索的蹲起对准始祖的一只爪子开火。 那热熔弹药打中了短暂失去平衡的始祖,打中了始祖的腹部利爪关节处。 那怪物嘶吼起来,咆哮着将爪子在地面上猛砸,无数个锋利的切口与凹坑出现在了地上,那怪物腹部的爪子落在了地上,它的血盆大口朝天咆哮,卷曲的舌头如鞭子一样挥舞甩动。 始祖朝着维托的方向咆哮,巨足踏碎了地面的水泥砖瓦,但突然间始祖停了下来,它听见了一阵声响,一阵钢铁巨足踏过地面的轰隆声。 始祖猛地抬起脑袋看向陆桥,他眼见一名高大的阿斯塔特星际战士挥舞着链锯斧,如野狼一样嗷嗷叫着杀穿了整条邪教防线朝这边冲来,与他一起冲杀而来的还有另一名手持长剑的星际战士。 始祖明白了一切,它恼怒地朝维托咆哮,随后迅速以灵活的身姿朝着神龛一角逃去,而维托则看着它的背影无比苦恼,“你跑啥啊!” “啊,该死。”维托揉着脑袋咒骂道,看起来它识破自己的拖延计划了,维托扔掉了枪深吸了一口气那手掌中出现了一道道闪耀的闪电电弧。 但就在维托即将一掌打出时他停了下来,他的耳边听见了一声上膛的声音,维托苦笑了起来手中的电弧渐渐黯淡了下去。 “亨利,伙计,你真不该待在这儿。”维托苦笑着转过头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亨利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将那死亡的枪口对准着维托的脑袋。 “维托!”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冲了上来,两位巨人瞬间将爆弹枪口对准了亨利,但维托则大笔一挥指向始祖的方向,“别管这儿!去追它!别让那个狗日的杂种跑了!” 两位死亡守望立刻点头,没有任何由于的大步冲了过去,维托目送着两位巨人离开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苦笑着看着拿着枪顶着自己脑门的亨利。 “你是叛徒。”亨利说道,但维托则笑了笑,他看向了下方一片大乱的会场,“你在怀疑对吗?你说出叛徒这个词的时候有犹豫对吗?” 亨利没说话,依旧将手指扣在扳机上,但维托则出乎意料的扔掉了手上的激光枪,他越过枪口直视着亨利的眼睛,“当主教死亡的那一刻,你看见了真相对吗?族长和这里一切杂种的样子,真正的样子。” 亨利依旧没说话,握着手枪顶着维托的脑袋,后者则依旧是那么的镇定,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是个灵能者,亨利,虽然你自己没意识到,猩红素对你的作用非常有限,泰伦的节点控制对你也没有起到理想效果。” “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帝皇在守护你的灵魂,但正是因为如此你没有被泰伦彻底感染,泰伦的影响对你始终没有完全生效,所以你才会怀疑教团,质疑他们,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无条件的盲信一切。” 亨利依旧没说话,还是没把枪放下,他皱着眉头死死的握着枪。 “当主教死亡时泰伦屏蔽失效了对吗?你看见了一切,在那一霎那你看见了一切的真相,亨利,他们是泰伦。” “那个救赎之主是来把整个星系的一切都吃掉的,把我们当零食吃了,那根本就不是救赎,只是对这些可怜虫的一个谎言而已。” “我知道你对帝国很失望,那很正常,但兄弟,很快这颗星球的政局就要洗牌了,几天之内那些虫豸就会被清算掉,一个新的未来在等待着你和他们,一个机会,一个给你实现自己理想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保证帝国不会把你们当作叛徒,他们才是叛徒。” 无数的绚烂枪弹光芒在他们周围闪烁,就像是故事中梦境的启迪一般,他们身处于五彩斑斓的光芒中,爆炸声与喊杀声似乎都成了模糊不清的幻觉,时间也仿若停滞了。 亨利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他,激光枪口死死的顶在维托的脑袋上,亨利皱起了眉头,手指也逐渐收紧将扳机压得咔咔作响。 维托可以听见激光枪之中充能的嘶嘶声,那光束正在汇聚,在几毫秒后就会打出来,一切都会在几毫秒内结束。 枪响了,激光束从枪口飞射而出……从维托的耳边飞过,一个爬上平台的泰伦感染者被一枪打穿了脑袋,他跌落下了高台,坠入了遥远的地面。 维托看着亨利将枪口垂落了下去,他看着维托微微摇头,“我不在乎帝国怎么看我,也不在乎我是否可以跻身于权力高层,维托。” “我不在乎我是不是叛徒,我不会再信仰帝皇,也不会在信仰任何神明,我不会再相信任何承诺,我会自己去决定自己的命运。” “但这些怪物会毁灭我的家园,屠杀我的同胞,所以今天我会帮你,不是为了帝皇和帝国。” 维托笑了笑,微微点头,调转枪口又一枪射翻了一个泰伦感染者,虽然不知道现在在他的眼中他们是什么样的,但显然,他的思想在他自己的手中。 “去追始祖,做好你该做的一切。”亨利说道转身离开了,维托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随后便拔腿冲向了前方。 第三十七章 帝国边疆:第三十六章 要活的!活得! 维托沿着神龛边缘高速冲刺着,那尊金色的巨像就在他头顶熠熠生辉,好吧,其实现在已经不咋样了,毕竟上面已经加上了不少激光枪的焦黑弹痕与爆弹缺口。 无数的枪炮轰鸣在维托·康斯坦丁周围,从对岸射来的无数光弹与实体枪弹不断击碎着墙壁,地面与周围的一切,碎片与残骸四处横飞,将这里化为了一道混乱的风暴厂。 维托抬起枪口,一枪毙掉了一个迎面冲来的基因窃取者,审判官以高速冲过了枪林弹雨,他在无数的枪弹之间辗转腾挪,光弹与爆弹从他耳边呼啸而过,不少周围的基因邪教徒在丹羽之中被打成了碎片,唯有维托一人从其中无伤通过。 审判官冲进了神龛一侧的拱门内,他刚刚冲进来就看见了激战的一幕,基因窃取者始祖在两位阿斯塔特修士的围攻下奋力还击,它的利爪在空中划出了闪烁的弧线,但两位巨人却以同样灵活的身手阻挡反击。 拉格纳用链锯斧一斧挡住了劈砍而来的利爪,芬里斯的野狼一拳打在了始祖的腹部,那结实有力的一拳重重的将始祖逼退到了墙壁上。 但当拉格纳正准备再次出击时,那怪物腹部的爪子一下子打了上来,用爪的坚固生物质甲壳打在了拉格纳的腰侧,而就在拉格纳失去平衡的这短暂瞬间,始祖反手就狠狠的打在了拉格纳的头盔上,让黑色的巨人飞了出去。 拉格纳砸在了不远处的地方,芬里斯野狼爬了起来,他撤掉了头盔流出血丝的嘴角牙齿咔咔作响,当他抬起头时高大的泰伦巨兽已经到了他面前,巨镰挥砍而下直杀向拉格纳的脑袋。 但突然一阵爆弹密集的打在了始祖的几丁质甲壳上,无数的碎片与灰烬四处弥漫看来,始祖向一旁看去眼见维托正一边开枪一边冲来,他手中的爆弹枪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开火,密集的射击甚至让枪管被烧的通红几乎冒出了火焰。 维托扔掉了这把从某个虔诚会守卫身上抢来的爆弹枪,“贝尔!我的剑!”他大喊道,不知道为何维托恰到好处的踩点在了贝尔与奥拉夫冲入内庭的瞬间大喊出口。 贝尔没有犹豫,立刻将要带上佩戴着的比星际战士链锯剑略小一些的武器抛给了维托,审判官接住了链锯剑,此刻他刚好冲到了始祖面前,那巨兽挥舞起巨爪当头一击,但链锯剑瞬间挥起挡住了危险的爪子。 维托以凡人之躯硬生生接下了始祖的当头一击,他紧握链锯剑另一只手突然从腋下拔出了一把等离子手枪。 那是一把危险的武器,所有的等离子武器都是极度危险的,但手枪型则是其中最危险的一种,几乎没人愿意使用这种武器,小小的体型使得手枪型的散热与防暴功能几乎为零。 只有星际战士所使用的手枪型可以依靠较大的体积,将一系列的保险设施加装进去,而凡人使用的型号则是字面意义上的自爆启动器,在星界军中甚至只有惩戒营会被装备这种武器,以让他们能“更好的”杀伤帝皇之敌。 但维托就是举起了这种武器,而且不假思索的扣下了扳机,等离子电浆从小小的枪口中喷涂而出,无数条离子闪电瞬间四射开来,几乎看起来就要爆炸似乎的。 但不,它没有爆炸,等离子电浆打穿了飞溅的火花暴雨,直接打在了始祖的脸上,等离子电浆融化了它有脸的甲壳,其下的血肉被灼烧与腐蚀带来了剧痛,始祖向后一部四处摇晃着咆哮。 贝尔几乎立刻踏步而出,白甲巨人一边冲刺一边端起爆弹枪轰鸣,爆弹轰击在了始祖的脑侧,那怪物本能的向一侧看去,而就在这短暂的片刻贝尔一把扔掉了爆弹枪,以如闪电般的速度大步上前,一把擒住了始祖的右爪。 始祖一惊准备挥舞起左爪反击,但刚刚准备动手就发现左爪也不能动弹了,它惊愕的转过头看见了兰斯洛特正用腋下紧紧的夹着爪子。 卡利班骑士扔掉了自己的爱剑,双拳有力的擒住了怪物的利爪,始祖露出了在泰伦之中少见的震惊神色,它显然还没有理解这些家伙在干什么。 “拉格纳!上!”维托大吼道,就像是猎人呼唤猎犬一样,而他的猎犬已经发起了进攻。 拉格纳扔掉的链锯斧,嚎叫着冲了上去,他就像一头蛮牛一样撞在了族长身上。 族长被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两侧的两位阿斯塔特也立刻跟进将其爪子摁在了墙上,始祖咆哮着挥舞起了腹部的爪子刺向眼前的拉格纳。 但芬里斯的野狼直接两手抓住了利爪,有力的将其控制在了离自己脑袋有些距离的位置,芬里斯野狼露出了满嘴的牙齿,他大笑着缓缓将它的爪子推开了。 维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头看向奥拉夫“老狼!准备动手!贝尔!兰斯洛特!钉枪!” 奥拉夫猛地踏在地上,无数道闪电从他周围蹦跳跃动起来,闪烁的闪电照亮了始祖的脸,那怪物看着奥拉夫的方向挣扎了起来,但两旁的阿斯塔特修士从腰上拔出了绘有机械教标志的凹形钉枪。 他们扣下了扳机,钉枪之中凹形铁定猛地射出,将始祖的爪子固定在了墙壁上,那怪物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贝尔和兰斯洛特联系在它的整个臂膀上打上了束缚铁钉,始祖咆哮着挣扎起来但却被一排排铁钉所固定住了。 “兄弟们!让开!”奥拉夫大吼道,他的嘴中伴随着语句跳动出了闪电电弧,三位阿斯塔特立刻拉开了距离,大步向后跃动。 奥拉夫大臂一挥无数道闪电打向了始祖,那怪物被闪电所击中,它惨叫了起来,无数的闪电电弧在它身上跃动不止,它全身都被闪电所瞬间覆盖,它猛地挥动着脑袋,坚固的背甲撞击的墙壁上将那墙壁装的四处开裂。 巨兽咆哮中浑身甲壳爆起,它的四肢向前全力拉扯,那些铁钉开始松动起来,一点点的被拔出了墙壁。 维托看着始祖的方向皱起眉头,它看向了奥拉夫他的眼睛之中喷射着闪电与光芒,他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施法中,维托不确定他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巨兽的嘴中喷射出唾液,辫状舌头四处甩动,第一根铁钉从墙壁上弹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老狼……”维托说着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一根根铁钉被墙壁上被生生拔下,那爪子开始逐渐前倾,闪电击打着那野兽,但那只会让它更加愤怒。 所有的铁钉全部被拔了出来,始祖咆哮着大步冲来,它直端端的冲向了维托与奥拉夫,三位阿斯塔特都齐刷刷的端起了枪瞄准始祖,但却被维托大声呵住了。 那巨兽以急速冲向了他们,顶着奥拉夫的闪电击打带着剧痛冲向他们,而陷入那痛苦带来了愤怒,而愤怒则会让它在接触到他们俩时下手更狠。 维托看向了一旁的三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巨兽身上,而奥拉夫也显然也全力投入到了其中,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后维托闭上了眼睛随后猛地睁开。 巨兽停了下来,它的身体如同被某种力量拴住了一样,它猛地被拍打在了地上,巨大的身躯被压在地上造成了一块浅浅的大坑,地表在那莫名的压力下龟裂破碎,在常人看来巨兽就像是被闪电击倒了一样。 但始祖抬起眼睛,它可以注意到在那闪电的光芒之中,维托周围的空间与电弧都出现了轻微的扭曲,他们如凹凸镜一样扭曲在一起,甚至他的脸都在扭曲的空间下模糊不清起来,只有一双散发淡淡金光的眼睛在混乱立场中闪烁不止。 始祖爪子撑在地上,强劲的骨骼和肌肉支撑着他逐渐爬起来,但每一个动作都如顶着一座山一样艰难。 “奥拉夫!干翻它!”维托扭头大喊道,而老狼也举起了双臂,巨型电弧在他的手上升腾而起电光如初升曜日般照亮了整个内廷,所有的金属表面上都翻腾着电流“以全父之名!我将降下神罚!” 老狼咆哮的声音近乎于真正的狼嚎,那闪电打在了地面上激起了一片近乎于超新星爆炸般的夺目光芒。 巨兽朝维托爆发出了咆哮,奥拉夫双臂前击闪电夺目而出击打在了始祖身上,那怪物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它的血盆大口之中喷涂出了腐蚀性液体,但那些唾液都在落地之前便被闪电所蒸发殆尽,怪物嘶嚎着挣扎起来。 但那怪物终究没有成功,闪电消失的霎那间巨兽轰然倒地,如山崩一样倒在了地上。 闪电停了下来,高大的巨人也跪倒在地,贝尔立刻赶了上来扶住了奥拉夫的胳膊,但后者却摆了摆手,“只是累而已,贝尔,仅仅如此而已。” “我知道,老家伙。”贝尔笑了笑,随后看向了面前身上冒着一丝丝蒸汽的始祖,拉格纳也走了过来用腿踹了一下一动不动的大家伙。 “它还活着吗?”“是的,还活着,生命体征依旧在反应。”贝尔说着看着手腕上的数据平板,“但它得晕一阵子了。” 拉格纳哈哈大笑起来,又踹了一脚始祖,“卧槽,这是我们第一次活捉泰伦节点生物吧?谁带相机了吗?” 兰斯洛特笑了起来,捡起自己的骑士剑走了过来,“记忆便是最好的照片,拉格纳,那是荣耀的照片。” “我更喜欢摸得着的荣耀记忆。”拉格纳满嘴獠牙的说道,他就像是一只活泼的狼崽子,永远有着发泄不完的热情与活力。 维托打趣的揉了揉脖子,他扛着链锯剑走到了始祖的躯体边上,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他会活下来对吗?我们还得用它做点事。” “是的,会活下来,只不过醒来时不会很舒服就是了,估计会像拉格纳平时那样大喊大叫发神经。”贝尔说着将奥拉夫搀扶了起来,眼睛顶着手上的医疗显示仪。 拉格纳露出了自己满嘴的牙齿,笑呵呵的看着那怪物,“审判官大人,我们大费周章把这鬼东西弄倒,还得一起把他扛出去希望值得如此。” 维托也笑了,看向拉格纳,“用它换一个星球够吗?” 拉格纳呵呵的笑着,弯腰拎起了族长的一只爪子。 “我看行,小猫一起把他扛走。” 第三十八章 帝国边疆:第三十六章 忠诚的赞歌 帝国政务部办公总部,嗯,当你能听见这个名字时就意味着,你已经抵达了一个帝国可以牢牢控制的领土与疆域,这种建筑就像星界军的光枪,国教的圣咏一样遍布了大大小小每一个忠诚的世界。 几乎在每个世界上,都有着这样一座建筑,那是本地最巨大与华美的建筑之一,修建于帝国城市的最中心位置,通常都是效仿神圣泰拉上的政务部总部的样子,修建为一座巨大的教堂式建筑。 无数高耸的哥特尖塔与圆弧形拱顶四处分布着,水晶玻璃与宏伟雕像一起点缀着各处,帝国天鹰标志永远高悬于这座建筑的黄金大门入口处。 这座建筑是如此之巨大,这是一座位于星系首府巢都世界的政务部总部,它是巨大的,甚至无法单纯用巨大来形容。 这几乎是一座城市,一座城中城,其复杂与庞大的内部结构网络如果没有政务部人员引路,任何外来者都会迷失在无数的回廊,大厅与教堂之中,但就算如此,也没人能自称自己了解这座有着千年历史建筑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这座巨型建筑的最中央位置,在那主体结构的上方有着一个拱顶结构,在那雕刻着无数精美花纹,与高塔环绕的拱顶下方是政务部的核心,也是整个维多利亚星系的真正心脏。 星系政府议事厅位于这里,在那华美的大型拱顶之下,有着一圈圈向着周围由低到高排列的阶梯式座位。 每当维多利亚星系政府需要决定重要事务时,这里便会坐满来自各个部门的官员,而在今天也正是如此。 在水晶壁画与大理石墙面之间,无数的大小官员聚集于此,他们来自所有的维多利亚星系重要部门,政务部,军务部,行星防卫军,国教,星语院与机械教协会等等等。 甚至还有着一些也许并不那么重要,但也依旧享有一席之地的部门人员也在这里,这些维多利亚星系的掌权者们聚集于此,三五成群互相密切交谈着。 而在圆形议事厅的中央空地上,鲁文总督正与其余几位部门首脑聚在一起,这些秘密结社领袖们都面露苦愁与恼火。 “你们谁得到族长的消息了吗?还有主教大人的。”政务部女部长问道,她显得很焦躁,坐立不安。 “不,没有,什么消息都没有,只知道我们遭到了袭击,是铁锤帮和辛迪加干的。”行星防卫军的大元帅肯定地说道,他举起手握紧了拳头,“我敢用我的命打赌,各位兄弟姐妹,肯定是舍尔干的!一定是他帮助了那些低巢杂种突袭了集会。” “但问题是,舍尔是怎么知道集会的?那是个秘密场合,除了我们没人知道具体位置,而家族成员们绝对不会背叛教团。”国教大主教代表毫不迟疑地说,显然,他完全不怀疑自己的信仰兄弟们,坚定不移。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内部有内奸?”大元帅疑惑地问道,金色的肩章丝带在胸前晃动,他的身形是那么魁梧,比在场任何人都要高大。 显然,泰伦的基因部分让他变得如此魁梧,而其余几位多多少少也都有类似的体现,例如更加高挑,敏感或是外表值得称赞。 尤其是内政部部长女士,她绝对称得上漂亮,也许一部分是泰伦基因特化的原因,我听说有一些基因窃取者教团会通过此类方法,让这些名媛与贵妇进入帝国高层,掌握情报,传递消息与溃散感染。 还有的会在中巢的妓院,俱乐部与酒吧之中活动,通过性生活来传播感染,很多时候这便是一个世界陷入泰伦叛乱的原因。 鲁文微微皱眉思索起来,他的疑虑引起了国教叛变主教的注意,他看向鲁文,“鲁文兄弟,你有什么发现吗?” 主教的话引得在场几人都看向了鲁文,总督环顾众人微微耸肩,“集会前几天晚上,维托·康斯坦丁在与我会面后去了沙曼俱乐部。” “沙曼俱乐部?他去哪儿干什么?”部长女士警惕地发问,显然几人都注意到了这其中的问题,但鲁文却显得很淡然,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似的,虽然也不知道是真不担心还是装出来的。 “约会,我的部长女士,他在与下巢那个情报贩子银蛇交往这事不是个秘密。”“救赎之主在上!鲁文!那婊子是个情报贩子!而且你不知道沙曼俱乐部是属于谁的吗?!” 大元帅恼怒地低吼道,但鲁文却不削地笑了笑,他指向大元帅胸口的勋章,“我们谁没去过菲路斯的俱乐部?你,他,我,以及我们的属下都去过他的俱乐部,那个小混球掌控着上巢一大半的俱乐部与会所。” “如果有人去了他的俱乐部,就被当作叛徒,那我们所有人就都该被处决。”鲁文的话把气血上头的大元帅逼了回去,即将出口的唾骂被硬生生憋了回去,鲁文看着这个强壮但缺乏理智的白痴不屑的一哼。 “那你认为是维托背叛了我们吗?兄弟。”主教缓和地说道,似乎是为了弥合现场尴尬与矛盾的气氛,显然他非常善于此道。 鲁文深吸了口气,随后微微摇头“不,他当时不知道集会地点,集会场所是在当天他才知道的,他去俱乐部时连我们人都没见到,他不构成背叛的先决条件。” “我知道维托迟早会背叛我们,他是个阴谋家,一个有野心的家伙,但在此刻?他即将大权在握,成为下巢的皇帝,如果他想背叛我们也得等到他掌握了大权后才会,而不是此时此刻,难道大家真有人认为他可以在此后统合下巢修会,然后和我们分庭抗礼?” 众人赞许地点头,的确,维托·康斯坦丁目前还没有能力分裂下巢修会,虽然他本人能力超群,但此时此刻依旧没有能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造反,他本人也肯定知道一点,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蠢事。 但部长女士则显得有些困惑与焦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族长失踪导致的灵能反应,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康斯坦丁会不会是星区政府派来特工?如果是这样,他就不需要考虑掌权问题了。” 鲁文微微摇头,“我们在星区政府的盟友没有传回任何消息,这么多年来舍尔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报告,每次不都是这么被我们压下来的,我不觉得他这次就可以说服星区政府行动。” “而且再说了,如果他的上级极限性欲法务部的仲裁领主决定插手,那我们在星区法务部内的朋友也会知道,然后消息就会传来,但现在我们也没有掌握消息,所以我不认为是星区政府干的。” “那会是谁?难道是泰拉?”大元帅的问题更像是个玩笑,逗得几人都笑了起来,最后连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是啊,泰拉,那个远在银河系另一端的黄金王座世界,难道帝皇之光真的能照耀到这里吗?他正的会在乎这个边疆星系吗? “我无法感应到始祖大人,它的灵能信号消失了,但我想它还活着。”星语院的首席星语官女士神叨叨地说,她盲眼的眼睛被眼罩盖住了,也许是因为要来这里开会,总不能总把大家吓一跳对吗? “但族长到底在哪儿?我们无法感应到,也没人发现他。”大元帅急切地问道,热情值得称赞,源自于基因的本能让他们对大族长的下落格外关切,所有人都是如此,他们坐立难安,心中充满了急躁与恐慌。 这便是泰伦的一个特点,也……是一个弱点,你瞧,基因的本能,往往不受其思想与理性的把控。 鲁文微微摇头,看着眼前的几位结社同僚“我们的人已经在收集消息了,大族长还活着这就够了,虽然教团损失惨重,但我们依旧人数庞大,只要我们安然无恙就能重组力量。” 几人肯定的点头,是的,只要他们还活着就行,九头蛇现在只被斩断了两个脑袋,而其余的七个还在,而他们会很快让这头怪物长出更多脑袋。 前提是,活着对吗? 议事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几人一齐看去,大厅内的所有人都望向了被打开的金色大门,其中有着好几个被驱赶推入大厅的官员,他们被粗暴地赶进了议事厅,有的甚至是被扔进来的,其姿态非常狼狈。 在众人的注视下,十几名法务部执法官荷枪实弹地走入了大厅,他们身穿银色的胸甲与全套武装,每个人都端着一把烙印有执法部标志的大口径激光枪。 执法官们将靠近大门处的人向内驱赶,枪托,脚与拳头四处出击,那些倒霉的官员被暴力的赶进了大厅更内部,执法官们封闭了大门,另一些人走上了阶梯式会议厅的最上方,端着枪警惕地俯瞰着大厅中的每个人,也确保自己可以随时打到任何人。 鲁文皱起眉头,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看着从大门外走入的舍尔大仲裁官,他从一众执法官之中走了出来,腰带上还挂着一把激光枪。 “大仲裁官,你什么意思?”政务部女部长高声呵斥道,指着周围的一群执法官,“你这是政变行为!你在构成叛乱罪!把你的人带回去!立刻!” “不,女士,你们才构成叛乱罪,叛国罪!”舍尔怒斥道,眼神之中闪烁着凶光,鲁文将恼怒的女士拉到了身后,自己向前走了两步。 “你在说什么?舍尔大仲裁官,你是打算政变吗?你以为把我们都杀了帝国就不会找你算账吗?你知道帝国与泰拉不容忍叛变行为。” “嗯,那如果,他得到了帝国的授权呢?”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鲁文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们都是。 他们看着那个叫维托·康斯坦丁的男人从大门外一角出现,突然出现,没人预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更别说与一群仲裁官一起。 而现在,之前他们所争论的问题以及得到了答案。 维托的微笑中,周围门口的执法官们都散开了,他们推到两侧让开了大门处的通道,而随着他们的散去,门外传来了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他们凝视着那两个巨大的存在,那是两个庞然大物,如高山一般出现在维托身后的庞然大物。 那两个高大的巨人耸立在维托身后,其中一人身穿着近乎于终结者一般魁梧的重型动力甲,厚实的毛皮搭在他的肩甲上,而另一位巨人身穿白甲,他手持一面垂挂的旌旗如从壁画中走出的神兵般站在维托左侧。 “阿斯塔特。”大元帅几乎是惊讶地说道,与他一样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呼与惊吓的表情,一种恐惧,就算是变成了泰伦生物但他们灵魂中属于人类那么一部分还是做出了反应,那种背叛者对祂死亡天使近乎于本能的恐惧。 但就算如此鲁文也很快恢复镇定,他向自己的同僚们微微点头,几人都看向了维托显得镇定自若,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镇定自若。 “先生,你是谁?你并未受到邀请来此。”部长女士决然地说道,其话语中坚定的态度值得称赞,而主教大人则近乎于狂热的指着维托高声叫喊起来。 “以帝皇之名!你们这是在亵渎!你们在亵渎帝皇给予我们的权威!亵渎祂本人!”“很高兴你依旧在以他的名义叫嚷,主教大人。” 维托露出了一抹打趣的微笑,近乎于玩乐地看着眼前的几人,“看起来你们很健忘啊?这才几天没见就忘了我的名字,那就由我在自我介绍一次吧。” 维托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威严与不可置疑的权威性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摁在腰带上的链锯剑剑柄上,昂起首俯瞰着眼前的几人。 “我,维托·康斯坦丁乃帝皇亲择的审判官,我奉帝皇之名来此清扫背叛者,为帝国与全人类清理门户。” 此话一出仿佛有一把尖刀刺进了几人的心口,鲁文几乎是震惊地看向舍尔,他看着那个头发斑白的大仲裁官,那刚毅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疯了吗?!鲁文心里惊呼道,他既然直接呼叫了审判庭?!不!他是怎么联系上审判庭的?!这些审判官的联系方式可不会在电话名单里找到,不!关键不是这个问题! 他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审判庭很可能把他自己,也当成叛乱分子的一部分,或者至少是渎职的可能然后连带着一起处决掉吗? 显然,朋友们,这些异端还没有明白过来一件事。 真正的忠诚者,从不畏惧死亡,尤其是自己的死亡,他们的生命早就属于黄金王座和其上的人类之主了。 而当死亡来临时,忠诚之人便可以魂归黄金王座,那便是最大的荣耀。 维托笑着看了眼舍尔,后者的手摁在枪托上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几个叛徒,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就仿佛是泰拉之上那永恒燃烧星炬本身的火焰般。 “从法律上,我有权直接处决你们,但我想玩个游戏,让你们自己原形毕露。”维托笑着说,但部长女士依旧保持了足够的镇定,她猛地一甩手,指向维托,“我们的权力是星区政府授予的!就算是审判官也无权剥夺!” “你在污蔑我们!审判官!我们从未背叛黄金王座!我绝不允许此等异端行为!”主教依旧咄咄逼人地叫嚷着,但维托看他的表情则充满了讽刺,有着一种戏谑的感觉。 “真有趣,直到如今你们还能说出这种话,啊……那就让我们把问题说得再明白点吧。”维托打了个响指,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还有一阵野兽般的咆哮。 几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眼看着两个巨人推着一个束缚囚笼进入了会议厅,在那囚笼之中有着一只野兽,一只被牢牢束缚着的咆哮野兽。 两名腰佩骑士长剑与链锯斧的巨人加入了他们的兄弟之列,四位巨人拱卫在维托身后,无声无息地展现着他的权威,属于审判官的权威。 维托打趣地笑了起来,嘲弄似的看着几人,“知道吗?有一种神奇的机制存在于泰伦生物本能中,如果他们的首脑节点生物受到生命威胁,那在场的泰伦生物便会出于本能的保卫首脑,而全然抛弃理性与自身安危考量。” “一种……蜂群思维,这才战争中很有用处,每次斩首泰伦节点指挥官都麻烦得要死,得和一大群家伙打一架,但我发现这种本能还有一种用处。” 维托打了个响指,几乎在第一瞬间头戴翼盔的阿斯塔特就拔出了爆弹枪,一枪顶在了被牢牢束缚的始祖头上,那怪物在笼子里挣扎咆哮,无数的金属锁链与束缚结构在震动中当当作响,但那怪物依旧被牢牢地锁定着,其监牢纹丝不动。 “省省吧,大白痴,这笼子我是用来关恐虐大魔的,我把你家泰伦霸主关进去都行。”维托嘲弄地笑着,随后看向了眼前表情抽搐,身体不由自主抽动起来的几人。 “我发现,泰伦的这种本能比任何审讯都更加高效,我一直想试试来着,很高兴各位今天给我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他的笑容变成了讽刺的微笑,那是一个即将得胜者的嘲弄笑容。 “兰斯洛特,动手。”维托直视前方说道,翼盔其实的手指开始微微扣动,爆弹枪的扳机咔咔作响起来,笼子里的始祖愤怒地咆哮着,它的血盆大口在可张开的范围内咆哮不止,愤怒与野性的情绪瞬间从其中扩散开来。 大元帅浑身从轻微抽搐变成了剧烈抽搐,他咆哮起来,那人类的牙齿急速变尖宛如剃刀般锋利,其体格开始膨胀亏大那件得体的军服被撑破,那非人的怪物发起了攻击。 他以非人的速度扑杀了上来,本来是人类手指的部分依旧变成了利爪,他抓向维托的脸但后者却依旧面带微笑一动不动。 链锯斧的轰鸣声瞬间暴起,拉格纳以闪电之势挥起链锯斧瞬间切断了眼前异形的半个身子,他从肩膀处被整齐却开,整个人被斜着切成了两半。 大元帅摔在了地上,带着残缺的身子扬起脑袋看向维托,后者微微一笑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元帅,当他看向那阴影的来源时他看见了一只铁足,那是也他这辈子最后看见的东西了。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所有的泰伦感染者都狂暴的发起了进攻,那个漂亮的内政部长女士以极其迅速的步伐快速袭来,速度之快甚至躲开了维托周围几名执法官的激光枪射击,她修长的利爪从空中落下。 但她忽略了一点,在场有着四位阿斯塔特星际战士。 兰斯洛特一把抓住了女部长的脑袋,在半空中精准无误地抓住了她,女部长没来得及做出太多的反应那漂亮的脸就与脑袋一起被捏碎了,化为了无数飞溅的碎骨与脑浆。 议事厅中一片大乱,基因窃取者们狂暴地扑向了笼子的方向,执法官们全部开始了射击,无数的激光束从四面八方射向了那些可憎的异形叛徒,那些怪物被一个个击倒与洞穿,而在中央位置灵能的对抗也开始了。 星语者看向了维托的方向,源自于精神层面的冲击打向了维托,但后者依旧没躲也没闪就是站着,精神冲击波在维托面前被摊开,那力量撞击在了一扇护盾上被瞬间粉碎。 星语者女士尖叫了起来,显然那反冲对她的影响并不小,但她的尖叫立刻止住了,奥拉夫盯着她眼睛之中释放出了一阵眩光,星语者轨服在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放声再次尖叫,那就足以让任何人耳朵剧痛的尖叫声并未持续太久,贝尔拔出了爆弹枪,一枪将其打成了一地烂肉。 国教主教也并未活太久,显然他并非如他的同僚一样是强大的基因窃取者,他作为五代感染者更像个人类,所以他很快就被贝尔的第二枪打成了碎片。 星际战士们拔出爆弹与挥舞剑斧击杀着冲来的基因窃取者,激光器的灼热红光在大厅内不断闪烁,维托平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只是顶着一片乱战中恐慌的鲁文,无数的激光束在他周围四处飞射,惨叫声与血肉到处飞溅。 当这一切混乱结束时,这个风光无限的总督已经全然端不起架子了,他恐慌地看着四周的一片残骸,当他听见脚步声时他惊恐地转头看着走到面前的维托,他一脸微笑地摁住了惊弓之鸟的肩膀。 “你知道混乱是阶梯,有的人掉了下去,有的人爬了上去这句话吗?我记得是古泰拉某位贤者说的。” 鲁文点了点头,而维托笑得更灿烂了。 “那希望你习惯摔下去的感觉。” —— —— 政务部的大厅中所有人都被惊动了,路过的人全部看着那从长长大理石阶梯上滚下的总督,人们惊讶无比,担当有人向上去帮忙时全部都停了下来。 人们看着阶梯顶端回廊与地面上站着的执法官们,这群白甲仲裁者包围了整个大厅,而在他们之中,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下来,他从一名巨人手中接过了一件披风披在了身上,那是一件陈红色的披风,在其上有着一个个大大的字母i。 人们惊恐地看着那审判官走下了阶梯,四名巨人站在一级级阶梯上,他们的铁足踏碎了一级级的阶面,龟裂的痕迹向着四处蔓延,四位巨人站在审判官身后,无声地威慑着在场任何有不明智想法的人。 维托从飘扬的死亡守望战团旌旗下走过,他走到了倒在地上惊恐无比的总督面前,他打趣着这个家伙,“真有意思,看起来你平日里的自信并不是很坚挺。” 维托笑着俯下了身,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总督,“你知道我可以直接处决你对吗?我不需要证据,不需要解释,我身上的标志和我身后的四位朋友已经给予了我权力。” 他看着总督惊恐的眼睛露出了微笑,“但我恰好算是审判官这个行业里的异类。” 维托站了起来,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个伺服颅骨,维托将手抬起在手掌末端弹出了一个接口,他将其插入了伺服颅骨所对应的插槽中。 片刻的沉默后伺服颅骨飞了起来,它盘旋于大厅中央将一道全息投影投射到了厅堂中央,那是鲁文总督与他的同僚们,他们在与维托见面时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被投射了出来,清晰而准确的呈现在了内政部所有人面前。 人们惊讶地看着全息投影,而鲁文则几乎是崩溃的恐惧,他惊愕地看着投影不知所措而维托则笑了起来,“知道你的保镖们没扫描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吗?就是这个。” 维托换股众人,看着大厅中的所有人,“这个白痴,和已经被我处决的那些异形叛徒出卖了帝国,也出卖了你们,他们引领泰伦虫群前来这颗星球。” “我看得出来你们其中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有的人则不知道,那我给不知道的人解释一下,那些异形杂种会吃掉你们的一切,你们的房子,车子和你们自己,而这些白痴还以为那是什么救赎之道。” 维托看着眼前的鲁文,“而这个白痴因为贪欲选择性地忽略了一些事实,他背叛了帝国与帝皇,还有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就像他背叛他的兄长和追杀这颗星球总督的合法继承人一样。” “我认为处决这个白痴的权力属于她,让我为各位介绍一下,奥莉维亚·里昂·莱恩!”维托说道让到了一边,他看向了阶梯上方,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从执法官大军后走出了一个女人,她穿着与鲁文总督一样的衣服,但区别在于她的胸口佩戴着一个别针,属于里昂·莱恩家族标志的别针。 她一步步走下阶梯,灰绿色的头发被精细地扎成了辫子,与在府邸里的画像一模一样的发型,鲁文看着她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知道那就是奥莉维亚,那个他以为已经死了的小女孩。 奥莉维亚从星际战士们之间走过,她来到了大厅中,走到了鲁文面前看着地方这个怂货,后者则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亲爱侄女,我不知道你还活着,如果我知道……”“你会杀了我,我知道。” 奥莉维亚接过了维托递来的一把枪,她举起枪对准了鲁文的脑袋,她看着眼前这个凶手与叛徒却出奇的平淡,“我很久以前已经放弃复仇了,放弃我的身份,我的姓氏与曾拥有的一切,我以为我不会喜欢复仇。” “但叔叔,我想我错了。”奥莉维亚的眼神之中瞬间暴起了杀意,“我喜欢复仇。” 枪响,叛徒轰然倒地。 维托看着奥莉维亚随后向前两步,身披红袍的审判官环顾大厅中死寂的众人,“叛徒已死,我代表帝皇将权力交还给它的合法与忠诚的主人,此时此刻,忠诚之人们正在清扫剩下的叛徒,你们之中许多人的上级会被清算,如果你们不希望也落到此等下场,那我希望你们知道该做什么。” 还是一片死寂,但那些官员们都点了点头,他们当了那么多年官员当然知道在此刻该做什么,而维托则满意地笑了一下,只不过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但这不是什么胜利时刻!我们还有一场仗要打!以帝皇之名我要求你们服从奥莉维亚总督,服从忠诚者!” “为了帝国,为了帝皇!”维托大吼道。 回应他的是雷鸣般的山呼海啸声,为了帝国!为了帝皇! 第三十九章 帝国边疆:第三十七章 毁灭之前 恒星的光芒照射在帝国战舰巨型落地窗上,这个如教堂窗户一般的结构支撑着那面巨大的玻璃,无数的钢铁横梁与支撑钢条在其上蜿蜒曲折,将那面玻璃塑造为了不同的弧度与角度。 而就算是这幅巨大的玻璃窗,也无法装下维多利亚主星那怕是百分之十的部分,那颗星球悬浮于战舰指挥甲板外,将自己银白色的光芒投射入了昏暗的舰桥。 宽阔的火星级战列巡洋舰舰桥中忙碌无比,机械键盘的敲打声与受到万机神祝福的机械运转声,再加上海军舰员此起彼伏的交谈声音组成了这里忙碌的乐章,大家都很忙,整条战舰上下都忙的要死。 靠港维修,补给,弹药运输与人员调动等等等等,整条战舰都忙的不开交,事实上整支刚刚抵达这里的帝国海军舰队都是如此。 无数条星海巨舰停靠在环绕整个星球赤道的星港上,在星球东侧的星港环带上停满了帝国海军战舰,每一个船坞,每一个码头之中都停着正在进行补充的海军舰船,而那些排着队的战舰则悬浮在星港之外,如狼群般成群结队。 科尔站在指挥舰桥上,他的眼睛通过玻璃窗看着自己战舰另一侧,在隔壁码头停泊位中的帝国海军巡洋舰,那巨舰贯穿了整个码头的长度,巨型等离子推进器还闪烁着没有冷却的火焰,无数的华美装饰与大型舰炮静静的沐浴在星球本身的光芒下。 科尔转过身走到了舰长椅子后的全息投影仪旁,他打开了仪器,几乎瞬间一道道光芒便在他周围塑造出了好几个人物轮廓,当他们的形象逐渐清晰后便足以看清他们的身份了。 瓦尔哈拉军团标志性的毛毡帽和沃斯托尼亚长子团的醒目红色军大衣,在两名星界军元帅旁还站着几名帝国海军舰长以及本地行星防卫军新元帅,以及本地法务部的大仲裁官和机械修会大贤者。 “各位,先感谢瓦尔哈拉和沃斯托尼亚军团的驰援,很荣幸能与你们并肩作战。”科尔向两人点头致敬,后两人也微微点头回应。 “沃斯托尼亚长子团将时刻回应帝皇的要求,我们将永远与银河之中的帝国之敌奋战,无论他们在哪儿,是什么存在!沃斯托尼亚绝不背弃!”长子团的大团长厉声说道,他的八字胡在鼻子下次次起伏,伴随着每一个音节的节奏。 瓦尔哈拉团的大元帅也肯定的点头,“我们刚刚在隔壁星域执行了平乱任务,刚好接到审判官的求援信号,随即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但我的部队需要补充,弹药物资与装甲载具等等。” “当然,大人,我相信本地机械教会为你提供帮助,对吗大贤者。”“是的,我们,会为你们提供一切支持。” 大元帅向贤者点头致谢,随后看向了科尔,“我们目前的情况如何?是否还有援军会陆续抵达?” 科尔手一挥一个全息投影数据目录浮现在了众人面前,当然还要他自己面前,其上滚动着一列列的数据与名目,科尔滑动着清单快速的检阅了一番,虽然他其实早就看过了。 “维多利亚现在集结有帝国海军的七艘战列巡洋舰,加上我的船就是八艘,二十六艘巡洋舰和一百八十条护卫舰,驱逐舰与武装运输舰。” 科尔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用手指将其中一行特定的数据拉了出来,随手抛出便投射到了众人面前的全息仪器上。 那是无数艘大小舰船的补给进度条,每一艘战舰的物资,油料与弹药情况都被具体,详细的汇总与投射了出来,其数据量之大根本无法短期内进行快速查阅。 但在此时此刻,这却并非绝对,机械贤者快速的审查了数据抬起了他布满管线的脑袋,“目前,已经有百分之六十七的战舰,完成了补充,我们暂缓了生活物质的补充速度,加速了战斗物资的速度。” 机械贤者的电音咔哒咔哒的说道,他握着齿轮权杖的手指上也覆盖着金铜色的金属外壳,“预计,在,接下来的两到三天内我们可以完成补充。” 帝国海军舰长们都满意地点头,本地机械教的效率的确不错,或者说,机械教的效率一直都比帝国一般的行政部门高上不知道多少倍,所以维托审判官才明智的让机械教接管了整个星球的战备任务。 “地面部队的补充,也会在这几天内完成。”贤者看向了两名星界军指挥官,两名将军都肯定的向贤者敬了个礼,科尔看着他们也微微点头,随手将另一场串包含星界军,行星防卫军和法务部武装部队的清单扔了上去。 海军与陆军的数据图谱一起悬浮在眼前,这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准确的理解现在的情况,一双双眼睛都扫过了些名目与清单,将一个个单位与编制的情况记入脑海。 “我们现在可调用的地面部队大概是两千万人,星界军部队的五百万人需要重点部署,两位指挥官这就交给你们了。” 科尔看向两人,瓦尔哈拉团的指挥官微微点头,随后指着图谱问道“还有援军会抵达吗?根据我们在派瑞尔蒙达与泰伦对抗的经验,虫子的数量永远比我们要多得多得多。” “那就让他们来吧!沃斯托尼亚人会以帝皇之名奋战至死!将足够多的异形杂碎送回地狱!”八字胡将军大吼道,就像是个狂热的国教牧师,但考虑到长子团和沃斯托尼亚的情况他们也的确会如此狂热。 耻辱的文化一直扎根于他们的军团,就算过去了万年,荷鲁斯之乱时沃斯托尼亚的背叛之举依旧让她的人民蒙羞,千年来无数代沃斯托尼亚人都是带着这样的热情踏入星海的,用自己与敌人的鲜血洗刷祖辈的耻辱。 科尔曾见过类似的军团,他还记得在弗拉克斯攻城战时克里格死亡军团的无畏与热情,说实话,科尔不喜欢这种热情,他一直认为作为帝皇的战士他们应该尽力活得更久,并以此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而不是一股脑地光荣赴死。 瓦尔哈拉团长显然冷静的多,他指着其上的一个个标志“我们严重缺乏装甲机动单位,我的团和沃斯托尼亚团都很难快速完成装甲补充,这意味着我们手上的重炮与步兵单位,都必须尽量固守几个巢都区域。” “根据我们的经验来说,对付泰伦这也是最正确的做法,如果得不到支援的话。”团长说着看着科尔,后者肯定的点头一挥手在显示仪的底部,一副由恒星与亚空间波浪组成的示意图浮现起来。 在那显示图谱上有着一个明显的巨大阴影,那阴影已经几乎抵达了维多利亚宙域,黑色的触须正从星系边缘刺探而入逼近着恒星系的环带。 亚空间阴影就要合围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也意味着他们将无法在得到任何支援,无法联系到帝国的任何部分,只有当黑夜过去后一切才能重见天日,如果那时候他们还在的话。 众人的表情都阴沉了下来,只有沃斯托尼亚团长显得相对正常,“让它们来吧,我们会在帝皇的注视下光荣奋战。” “我不怀疑这一点,大团长,我相信我们大家都会的。”科尔说着点击全息仪器的按钮,将所有的数据流清楚以替换上一张星系星图,在星图上每一颗帝国星球旁都有着一个百分比进度条,有的多,有的少。 “这些是各个星球的疏散撤离情况,我们已经优先撤离了人口和物资庞大的星球,还有一些靠近星系边缘的世界的人口物质撤回主星,这样可以有效的避免泰伦舰队获得足够的生物质。” “各个世界的撤离工作依旧在紧张进行,我已经征用和派遣了所有能搜罗到了舰船前往组织撤离,审判官给这个行动定了个代号,似乎是古代泰拉的某场大型撤退行动的名字,发电机行动。” 科尔还记得维托当时说这个名字时的眉飞色舞,就好像是他当时指挥的一样。 “帝国海军会在补充完毕后离港,离开近地轨道进行部署,一些舰队会被派遣前往星系边缘部署雷区与进行骚扰打击,尽可能在泰伦舰队抵达前给他们造成损失与拖延速度。” 科尔看向海军舰长们,他们都应答响应了命令,有趣的是实际上他们大多数人不是和科尔平级就是还高一点,但都服从于这个年轻舰长的指挥,为什么?因为科尔海军制服上那个大大的审判庭标志太过于醒目了。 “我们和沃斯托尼亚团会尽快完成地面部署,事实上在此时此刻,我的部队已经开始登陆地表了,我们会在第三巢都和第四,第五巢都区域进行防守。” “沃斯托尼亚长子团会负责第一,第二和第六巢都其余,我们所携带的神之机械会给予异形杂种迎头一击!” 科尔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本以为沃斯托尼亚长子团会带来一个泰坦修会,但显然并没有,他们只带上了几台战犬泰坦,而且都需要维修和补充。 瓦尔哈拉团长将星图关闭,取而代之的是星球地表的密集城市群,一个个巢都区域编号浮现在地表直视旋转与跃动。 “我们会把九头蛇防空炮都集中给行星防卫军,本地的防空系统启动了吗?”团长问道,而本地行星防卫军忠诚派的元帅肯定的点头,他点了一下地图一条条红线与网格区域出现在了其上。 “我们已经和法务部部队把叛徒们荒废已久的轨道防御系统接管,与启动了,加上大家集中起来的防空设备,我们有信心把至少一半的泰伦空降菌囊击毁,至少不让它们打在巢都里。” “根据推测,主要的泰伦登陆部队会着陆在星球的荒原上,我们已经撤离与销毁了所有的人员与物资,那些杂种别想在哪里找到任何吃的东西。” 科尔肯定的点头,他撑在投影仪边缘俯瞰着地图,“如果泰伦如何获得物资,那它们的进攻就会简单一些,海军也会尽可能地摧毁泰伦的虫巢舰队,至少我们会尝试着给予它们重创。” 泰伦虫族打仗就和机械教一样严谨,一旦当它们发现自己打了半天,损失的生物质与得到的还要多得多时泰伦舰队就会果断放弃进攻,迅速撤离星系去找另一个倒霉蛋补充生物质。 所以现在维多利亚守卫者们的任务就是让那些杂种碰个头破血流,然后这些杂种离开维多利亚星系后,在联系帝国部队对残余舰队进行绞杀,但现在他们只需要考虑如何活过这黑暗的几个月。 “护教军,会负责,清扫城市内部的渗透与,破坏,并且保证工厂持续运转。”大贤者一字一句地说道,“欧米茄兄弟,会,负责带领本地的护教军,保卫,大家的侧翼安全,万机之神保佑我们。” “万机神与帝皇保佑,我们会撑过去的!”长子团团长决然地说道,在他的投影身后出现了另一名沃斯托尼亚战士,他朝团长低于了几句随后便被示意离开了。 “各位兄弟,我必须去我的军团兄弟们一起准备迎接毁灭的到来,我们会以帝皇与万机神的名义降下毁灭。” 沃斯托尼亚长子团团长的影像消失了,瓦尔哈拉团长也向科尔点头示意,“我也需要去部署我的部队了,愿帝皇保佑。”“愿帝皇保佑各位,都去准备吧。” 瓦尔哈拉团长也影像也消失了,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所有的全息影像都消失了,科尔长叹了口气随后到了自己的舰长椅前,他坐了上去如一个疲倦的领主一样看着那颗巨大的星球与其后的无尽星海。 科尔疲惫的靠在了舰长椅上,他的眼睛之中反射着点点星光,科尔曾梦想过指挥一支舰队,在他还是小时候时他总是会幻想自己也像伟大的太阳领主马卡里安一样指挥自己的舰队,但当他长大,成为帝国海军舰长,乃至跟着维托参加了一场场大战役后,他开始觉得自己小时候的幼稚了。 有时候,真想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只对着无尽星海有着天真幻想的时光啊。 科尔闭上了眼睛,但当他回忆着家乡与那片星空时警报声如雷鸣般响起,无数的警示灯接连闪烁不止。 科尔瞬间惊醒,他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舰桥指挥位上,“鸟卜长!报告!” “大人,我们在星系边缘发现了大规模跃迁信号!从亚空间之中出现了一支舰队!数量庞大。”鸟卜长惊恐的说道,飞速的操作与切换着显示数据。 “确定身份。”科尔冷静的下达了命令,鸟卜长连忙执行命令,“正在确认。”但很快他那被植入了机械义眼的眼睛就露出了机械式的惊讶。 “舰长……大人他们是!” “我们是极限战士战团远征舰队,我是极限战士战团第三连连长米凯尔·法比安,奉战团长卡尔加大人命令率基利曼之子们的联合舰队前来助战。” 那浑厚的声音从通信频段中回响不止。 “以帝皇与基因原体之名,我们将粉碎异形。” 第四十章 帝国边疆:第三十八章 过往荣耀 爆弹枪口喷涂出致命的火焰,爆弹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轰鸣声打向目标,那个倒霉的基因窃取者被一枪打碎了整个上半身。 链锯斧轰鸣着斩断了一个个肢体与血肉,整个地下回廊尸横遍野,灰色与深褐色的墙壁如今几乎变成了血红色的,那杀戮的艺术家用鲜血绘制出了一副死亡的绘画。 纯种基因窃取者轰然坠地,在他身边手持爆弹枪的巨人转过身去一枪击杀了飞扑来的基因窃取者,喷洒的紫红色血液泼洒在了翼盔之上,将黑色的羽毛叠片染上了暗淡的血色,阿斯塔特没有停下动作立刻挥舞动力剑,以顺畅的姿态一剑将另一只基因窃取者拦腰斩断。 暗黑天使星际战士站在一具具破碎的尸体中,他抬起手臂看都没看的一枪打爆了一个准备偷袭的家伙,他手中的等离子枪跌落在地,一枪打在了一边的油桶上引起了一阵连锁爆炸,但黑暗天使甚至都没去看那爆炸。 火焰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头盔,他微微抬起头看着一边走来的芬里斯野狼,拉格纳扛着链锯斧一边走一边开枪不慌不忙的,他的每一枪都精准无误的干掉了一个个敌人。 相比起他们敌人的慌乱,恐惧与急躁,两名阿斯塔特堪称平淡了,这俩人没躲没闪也没有进行任何大动作,只是站在那儿一枪一枪的瞄准开火,他们的每一枪都可以带起一片血肉的飞溅,但对方的活力却连自己动力甲的表漆都打不掉。 “为什么我们要在这儿清理这些垃圾?”拉格纳抱怨着,一枪一枪的瞄准开火,一边的兰斯洛特微微耸肩手指不断扣动扳机,耀眼的枪火光芒照射在他们的头盔上泛起一片片光泽。 “你不是一直在抱怨很无聊,想打打架吗?这不是有了。”“个屁,这些家伙有什么意思?这只是单方面的虐杀,有啥荣耀可言?” “我需要提醒你,拉格纳,我们所做之事是帝皇意志的延申,是对人类帝国整体的义务与责任,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你的荣誉。” 贝尔的声音从通信器中传来,其中还混杂着一阵阵枪声与惨叫声,但从贝尔的平淡语气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和他们俩现在一样轻松的就像出门散步,顺便弄死一只屁精那么简单。 “好了,贝尔你总是这么无聊,说起来维托怎么没一起下来练枪?”“嗯……就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大概不是在和本地官僚扯淡吹牛,就是在和新任女总督在床上交流,深入交流。” “啊,那肯定就是后者了,你很熟悉他这套嘛,兰斯洛特。”“废话,我们都跟他多少年,对啊,多少年了,谁记得吗?” 两人站在一起,一边散漫但精准的开枪射击,一边闲聊着就好像真的是在训练场打靶一样。 拉格纳的脑袋微微歪了一下,扣动扳机一枪打爆了一个逃串的敌人,“操,忘了,该死我们似乎跟了他好久好久了,久到我都忘了。”“我甚至忘了我现在多少岁了。” “我们是阿斯塔特,拉格纳,时间本身对我们而言就没什么意义,一旦超过二十年人类就会忘记时间的概念,更别提我们每个人都活过一个多世纪了。”贝尔的声音回复到,那边似乎传来了一阵重爆弹机枪的轰鸣声,但很快又回归了平静。 拉格纳微微耸肩,的确,时间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阿斯塔特的衰老速度非常慢,而且长年的战争与训练早就让他们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也正是如此才诞生了现如今帝国最高效的杀戮机器。 “但我觉得至少也有十几年了吧?”兰斯洛特说着,一枪枪的击杀着敌人,“啊对了,说起来拉格纳,你们战团我记得和审判庭关系很差来着,你怎么和维托相处这么好的。” 太空野狼歪着脑袋瞄准准星,一枪射杀了很远的一个虔诚会狙击手,虽然他的狙击枪根本连拉格纳的皮毛都伤不到,但看起来那人成为了拉格纳无聊时的又一个消遣。 “你说的是耻辱之月吧?”“耻辱之月?那是什么鬼东西。”“啊,就是第一次阿米吉多顿战争,我们战团与阿米及多顿人还有审判庭与灰骑士一同干爆了五万吞世者,还有茫茫多的恐虐魔军,把叛变原体直接给塞回亚空间了。” “那是场光荣的战役,成千上万凡人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战胜了亚空间的魑魅魍魉,但审判庭之后准备把那些凡人战士全部处决,理由是他们与叛变原体交手肯定被亚空间污染了,所以必须被清理掉这让我们的战团长狼主洛根,于是乎我们就和审判庭打起来了。” “我们掩护着那些凡人军民撤离星系,也与审判庭舰队发生了激烈交火,当场的所有审判庭部队都被我们重创或者歼灭这让灰骑士和审判庭都特别恼怒,之后就带着大军来芬里斯找茬,要我们去做赎罪远征什么的。” “在之后就是一通打,我记得是老狼比约恩亲自出面,才劝说洛根战团长停火之后与审判庭和谈,这事就算结了,但我们也的确很不喜欢审判庭和灰骑士。” “所以能解释解释你是怎么能天天和维托混在一起,被他吐槽和使唤,而没有一斧子砍死他吗?” 拉格纳举起斧子一斧砍死了眼前的纯种货,他若有若寺的用斧子敲了敲头盔,似乎在努力思考随后耸了耸肩,“不知道,我就是挺喜欢这家伙的,说不出来原因,他和其余的审判庭都不一样不是吗?我们跟他这么多年了还没见他随便杀人和朝着一个世界丢灭绝令。” “维托不喜欢杀戮,就连我都知道他如果要杀人了必然是有原因的,而且可以避免更大程度的伤亡,他也不像那些审判官一样傲慢,所以是的,我挺喜欢他的,或者说他根本不像个审判官。” 的确,维托更像是个潇洒的游侠,全宇宙到处浪,行事风格也无比的随性与散漫,某种程度上和拉格纳非常相似,他们都是典型的把纪律规则当成废纸然后按自己方式动手的人,所以算是互相行赏了? “但我记得狼主挺喜欢他的,他去过几次芬里斯,战团老兵们都对他尊重有加,虽然我忘了为什么了。” “因为维托也参与了耻辱之月。”老狼奥拉夫的声音从通信器中传来,他浑厚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可靠与坚实。 “当时在阿米及多顿,我们消灭了审判庭的舰队后,维托率领的一支舰队突然出现把我们团团围住,那时候我们的弹药已经在与绿皮和审判庭舰队交战后打光了,战斗兄弟们也在与灰骑士打完后疲惫不堪,维托本可以直接把我们彻底围猎掉的。” “但他并没有,维托打开了一条航道让我们离开,并且告诫我们不要把那些难民送往任何星球,而是带回芬里斯,但可惜的是最后我们无法收容那么多难民,而是将他们送去了一些愿意接收的星球。” “而最终,这些星球也都遭到了审判庭的攻击,难民被处决,有的星球甚至被执行了灭绝令来执行所谓的‘净化’但我听说维托开始救下了几颗星球,并用某种手段把那些难民在‘纸面上消灭了’” 奥拉夫说着传来了一声巨响,似乎是他踩碎了什么东西,接着又一拳打碎了个什么。 “之后在芬里斯,也是他和比约恩大人一起说服了灰骑士的至高大导师以及洛根撤军与停火,之后也是他四处奔波,让恼羞成怒的审判庭领主议会放弃讨伐战争。” “我当时也在场,比约恩大人问他为什么要帮我们,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同僚为敌,维托则告诉狼主大人说。” “现在的人已经忘记了帝国是为何建立的,但总得有人记得,希望曾经也曾存在于这个银河。” “比约恩大人听了后沉默了一阵子,随后领导我们发下誓言,纵使星辰陨落,斗转星移黎曼鲁斯之子都将永远欢迎他的到来,并永远为他提供一切帮助。” 老狼说着,通信器那边传来了一阵电流声,随着一阵爆炸万物归寂。 拉格纳笑了笑用斧子敲了敲头盔,“我就知道那家伙很猛,这不比那些神经病猛多了?”说着他一枪打死了又一个倒霉蛋。 “的确,维托和我们战团关系也很好,当时我被派遣加入一支部队去参与一场对抗绿皮的战争,但半路上阿斯莫代大人半吓半胁迫的把排长给夺权了,带着我们一窝蜂的去追查什么‘卓越战士’的传闻,弄得当时和我们并肩作战的银蝎子战团腹背受敌损失惨重。” “日,你们可真不讲道义。”拉格纳吐槽道,少见的兰斯洛特没有反驳而是微微耸肩,接着挥剑斩杀了近距离的一个敌人。 “阿斯莫代大人就是这么神经病,就算在一连,二连和牧师那群神经病里也是出类拔萃,他当时嗷嗷叫着拉着我们去找到了对抗绿皮的民兵营地,找到了那个卓越战士,也就是维托,他当时带着当地民兵在对抗绿皮。” “阿斯莫代大人神经病一样的问了他一堆问题,维托最后既然神奇的说服了阿斯莫代大人,先跟他把绿皮打了再说,而后者大人既然真的听了,我敢说!这绝对是银河级的奇迹!那个神经病连阿兹瑞尔战团长的话都听不进去的。” “之后维托带着损失惨重,气得半死的银蝎子战团长来卡利班兴师问罪,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战团长接受阿兹瑞尔团长道歉的,之后也没有在追究这个问题,甚至我们两个战团也没有因此而变成死敌。” “就像你们团一样,阿兹瑞尔团长也很尊敬与感激他,之后甚至还帮他解决过几次战争,我记得好像是和叛变的阿尔法战团打了几次?虽然是鸦翼连和死翼连去打的,跟着维托一起过去。” 哇哦,不得不说维托的口才那是相当好啊,或者……就是他有别的办法?比如告诉点小秘密或者交换点东西什么的?他的惯用伎俩,但看起来对任何人效果都不错。 拉格纳呵呵笑着,将新的爆弹弹匣插入了枪中,“嗯,所以他才比那些只会嗷嗷叫着,这边喊着杀人,那把喊着丢灭绝令的白痴们强。” “兰斯洛特,拉格纳,我和老狼把剩下的人赶去你们的方向了,准备围猎。”贝尔的声音说道,而那爆弹枪的轰鸣声两人已经可以直接听到了。 拉格纳活动了活动胳膊,随后大步走到了一门重爆弹机枪边,他一脚踹开了趴在其上的尸体将那沉重的爆弹枪提了起来走到了大门前。 兰斯洛特也举起了爆弹枪指向大门,很快其中便出现了大群的异形敌人,他们仓皇地逃向了这个方向,只顾着提放身后的猎人但却忽略了眼前的,当队首的第一个人注意到两位巨人时已经为时已晚。 拉格纳扣下了扳机,爆弹枪风暴般的轰鸣声伴随着无数的弹雨扑向了敌群,血肉与残骸开始四处飞溅,血雨在整个大门内外倾洒瓢泼。 当整门爆弹机枪的弹链打出了最后一发弹药后,那致命的死亡之武终于沉寂了下来,在屡屡青烟之中归于了沉寂。 拉格纳将那爆弹枪随手的扔在了一边,他看着从大门内走出的两位兄弟,他们从尸山血海之中走过,四位巨人回首于大门前站在无数异形与异端的尸骸之间。 但当四人还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时,他们的通信器便响了起来,科尔的声音出现在了每个人的头盔里。 “所有人,回到地面上。” —— —— 不得不说,总督府的床还是很大很舒服的,高悬的罗马床帘垂挂于四处,舒适的毛毡绒被子是那么的温暖于舒适,的确是总督府才会有的好东西。 维托靠在枕头上,这些软软的枕头让他深深的陷入到其中,舒服又惬意,他的手搂着靠在自己怀里奥莉维亚裸露的肩膀,她盖在被子里将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搭在维托的胸口。 维托看着自己怀里的美人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轻松的叹了口气将脑袋枕在枕头上,他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现在没人会打扰维托和这位美人,仆人们都被要求非重要的是不要来打扰……好吧,至少刚刚还没有。 在床头柜上的通信器响了起来,滴滴答答的响起,奥莉维亚睁开朦胧的眼睛坐起身子看向床头柜,散落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维托则叹了口气伸手将通信器拿了过来随机打开,“科尔,我希望你的确是有什么大事才来打扰我的。” “极限战士战团来了,第三连长凯尔·法比安带着五个星际战士战团连队过来了,你现在立刻把你的衣服穿好,给我到机场来等着。” 科尔的声音挂断了,维托打趣的笑着看起来科尔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吧,他揉了揉脑袋看着一边惊讶的奥莉维亚。 “帝皇保佑。” 第四十一章 帝国边疆:第三十九章 帝皇冠军 维托站在机场的停机甲板上,宽阔巨大的停机坪被从巢都建筑中延伸而出,整个机场的底座被精心的雕刻制作成了一只金鹰,那是帝国天鹰从巢都巨型建筑之上展开双翼,长达足有三公里的翼展从天空中展开,太阳的金光在其羽毛上反射着耀眼的光泽。 金鹰的爪子抓着这座机场,如要将这座机场带向宇宙之中般,这座悬空的空中平台高悬在距离地表很远的地方,朦胧的云层弥漫在洁白的突出机场下方。 强劲的风吹拂在众人脸上,奥莉维亚被迫不停地将自己的头发别在耳后,凌乱的发丝随着风起伏飘动,在他们的头顶仪仗队持握的旌旗也在狂风之中猛烈的飘动着,金色与红色的旗帜交相呼应。 只有四名巨人相对相安无事,他们身穿着的动力甲站在维托与奥莉维亚身后,强风吹打在他们的装甲上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虽然每个人都没戴头盔但也都似乎没有因为强风而有任何不适感。 维托的背着双手,深红色的审判官披风在他的背后抖动起伏,但维托似乎没有去注意这些让人不舒服的感觉,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艘缓缓降落的雷鹰上。 那艘蓝色的雷鹰降落在了不远处的停机加班上,随着液压起落架落在地上,反冲结构让这巨大的猛禽得以平稳的匍匐在了地表,而随着雷鹰的平稳降落其腹部雕刻着一个字母U的登陆舱门也放了下来。 停机坪周围的地勤人员纷纷下跪行礼,他们向那一双双塔下甲板的蓝色铁足低头臣服,奥莉维亚与维多利亚的仪仗队队员,官员们都瞪大眼睛看着那从雷鹰方向走来的巨人们。 那是足足八个巨人,一面垂挂的巨幅旌旗飘扬在他们之中,那旗帜上用古老的罗马数字III标志着其成员的所属。 在八名蓝甲巨人之首是一个魁梧,伟岸令人臣服的巨人,他头戴与众不同的百夫长战盔,深红色与白色相间的横向羽盔,鲜红色的战袍从他的右侧肩甲上延申覆盖而下,而最令人醒目的则是他腰上所佩戴的动力长剑。 那宝剑修长而坚韧,其剑鞘几乎可以说是一个艺术品,无数的黄金与丝线勾勒着其边缘轮廓,蓝色的璀璨宝石镶嵌在剑柄中央构成了一个字母U 巨人们踏步走来,沉重的步伐让整个地面颤抖不止,沿途的仪仗队士兵和机场工作人员无不下意识的下跪致敬,向帝皇的死亡天使们致敬。 巨人们走到了维托与奥莉维亚面前,为首的强大阿斯塔特战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俊俏的面庞,那刚毅的面庞看着维托又看了眼奥莉维亚,随后后者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但在维托握住她臂膀后又很快恢复了镇定。 死亡天使向维托鞠躬行礼,他随行的极限战士们都向维托鞠躬致敬,这让奥莉维亚与本地官员们都几乎惊愕的要眼睛瞪出来了,但维托则是无比的从容的向其回礼。 “感谢你的到来,米凯尔连长,我代表维多利亚星系与帝国感谢你与你的战斗兄弟们。” 米凯尔连长扬起首肯定的点头,“卡尔加战团长让我代他向你致敬与问候,审判官,他派遣我们前来提供支援,正如我们荣耀的誓言。” “请替我向卡尔加战团长道谢,我也很荣幸与极限战士及其血脉兄弟们一同再次战斗。”维托说着看向了身后的四名巨人,他们都向米凯尔连长点头致敬后者也一一回礼。 米凯尔看着贝尔露出了微笑,他伸手摁住了贝尔的肩甲,“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兄弟,卡尔加战团长让我问候你。”“我也是,连长,很荣幸能与我们的战团兄弟们再次并肩战斗。” 维托笑着凑近奥莉维亚,后者的惊讶之情依旧没有消去,“米凯尔连长是极限战士战团数一数二的剑士,一名荣耀是冠军剑士,全团上下只有第二连连长卡托·西卡流斯可以和他打上几回合。” 奥利维亚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巨人,随后惊讶的倾向维托“你是怎么呼叫到死亡天使帮助的?他们从不隶属于审判庭和帝国。”“他们和我们有些交情,算是礼尚往来互相帮助吧。” “审判官,我注意到了你对本星系叛徒与异形渗透者的清洗手段,请接受我的敬意,你的手段如雷霆一般迅猛但也如猛禽般狡猾。”米凯尔重新看向了维托,后者笑了笑微微点头,“举手之劳,连长,但现在我们则需要你和你的兄弟们解决即将到来的巨大危机。” “无需多言,审判官,我们曾一起在马库拉格之上面对泰伦虫群,我们也曾作为荣耀的先行者击败那些可憎的帝国大敌,这一次我们也会如此!”米凯尔握紧拳头赫然说道,他的热情与自信无可挑剔,宛如钢铁一般的坚韧与顽强。 维托面带微笑的看向苍穹,这里的能见度非常不错也许是因为接近近地轨道的缘故吧,在他们头顶能清晰的看见那新到来的星际战士联合舰队。 如果维托没看错,在轨道上停靠着两艘战斗旗舰和三四艘战斗驳船,附带着几十艘大小不一的战团战舰,看起来卡尔加战团长还是很给意思的,他至少派遣了一整个连队到来,还有极限战士的好几个子团。 维托低下头侧出身子看向米凯尔身后的荣誉卫队们,他们当然不是战团长的荣誉卫队成员,但他们的盔甲与编号却都是维托所熟悉的。 “卡尔,乌斯提布鲁斯和布鲁图斯,很高兴见到你们。”维托微笑着说他看向的极限战士也摘下了头盔,将拳头捶击于胸口,“很荣幸,审判官,尤其荣幸能与你再次一同面对泰伦虫族。” “是的,审判官,战团长让我将泰伦战争老兵们都带来了,他们也都很荣幸能与你再次相聚,我还记得当时在北极堡垒我们一同面对海啸般大敌的场景,帝皇作证!那是荣誉的一战!”米凯尔握拳厉声说道,维托也捂住胸口向他们弯腰致敬。 啊……说实在的,维托还真不想回忆起那时的画面,但好吧,已经想起来了,他还记得那天泰伦虫族如海潮般的凶猛攻势,他曾几度以为自己就该和整个极限战士连队一起光荣了,但显然,祂们和她还不打算让自己就这么结束。 但显而易见的,那些混球也没打算帮忙,维托敢肯定其中俩肯定笑得还很欢。 “连长,你统共率领了多少力量?”维托回到了正题上,米凯尔也严肃了下来看向自己头顶的苍穹,其上盘旋着的舰队正是他所带来的。 “汇同极限战士战团连队,总共有五个连队五百名战斗兄弟在待命,卡尔加战团长特许我带上了无畏兄弟,他们会为我们提供有力支援。” “兄弟,是否还有其余的战团在前来?”老狼问道,米凯尔看向他微微摇头,“我们尚不清楚,兄弟,但我们必须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我们必将与帝国将士们再次战出荣耀的一刻。” “当然,连长,黎曼鲁斯的子嗣将永远与无尽大敌战斗在最前沿。”拉格纳笑着说,露出了自己一嘴如狼一般的獠牙,米凯尔点头肯定,“基里曼之子也会如此,在帝皇的光芒下我们将不负原体之血。” “我们会尽快完成战斗部署,我与其余的连长们决定将三个连队留在地面协助地面力量,剩下的战斗兄弟会与战舰一起迎战泰伦虫巢舰队。” “自然如此,米凯尔连长,我接到通知星界军已经完成了部署,而现在我们只需要等……”维托的话没说完就卡住了,他的表情僵了下来,而这让米凯尔感到了一丝不安,他微微昂首看向星海苍穹。 在近地轨道中所有的帝国舰船都在紧急离港驶出轨道,极限战士联合舰队也正在转向。 维托看向了奥拉夫后者肯定的点头,随后维托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苍穹,“虫巢舰队到了。” “这将是荣耀的一战!帝皇的子民们!我们曾与你们共同对抗银河之中的无数大敌,千万年来我们守住了帝国的防线,而今天也将如此!” 米凯尔振臂高呼到,他身后的极限战士们都举起的臂膀高声呼喊起来,周围的凡人们也高呼起来。 “帝国万岁!帝皇万岁!为马库拉格进军!”“帝国万岁!帝皇万岁!” 山呼海啸的战吼响彻机场,而维托则看着星空微微皱眉,随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帝皇保佑。” 第四十二章 帝国边疆:第四十章 泰伦之战 舰炮在如山崩般的撼动中发出着无声的咆哮,巨型舰炮炮弹呼啸而出冲破宇宙的帷幕,在短短的几秒钟后炮弹装撞击在了紫黑色的几丁质甲壳上,猛烈的爆炸与火焰四处蔓延喷射吞没了那崎岖的甲壳表层纹路。 重型光矛阵列与舰载涡轮激光炮集群的炫目光芒点亮了黑暗的夜空,数不尽的激光束与实体炮弹在银河之中化为密集的火雨。 无数道光束与实体炮弹交织在一起,如狂风中的暴雨般迎头击向那些游弋而来的虚空巨兽。 泰伦虫巢舰队从维多利亚的卫星方向冲来,那些浑身布满坚硬甲壳的生物舰冲锋在前,这些大大小小的生物舰顶着帝国的炮火前进。 角虫舰撞上了一艘帝国护卫舰,那战舰在虚空巨兽面前显得是那样渺小,几乎在霎那间便被撞断爆炸沉没。 绚烂的银河背景之中一朵朵耀眼的火花绽放开来,处于帝国海军最前沿的剑级护卫舰中队开始急速调转方向,护卫舰们向后逃离那只巨大的泰伦巨舰。 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在虚无之中四处扑咬,而在另一边帝国海军舰队发射出了成片的鱼雷,质子鱼雷和风暴鱼雷从每一艘巡洋舰与战列舰的头部发射口呼啸而出,弹头闪烁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如流星般撞上了角虫舰。 那巨兽惨叫着被打的鲜血喷流,几丁质甲壳碎片四处飞射,乌黑的血液也在无重力环境下漂浮扩散,光矛与舰炮立刻跟进将那巨兽打成了漂浮在银河之中的碎泥烂肉。 但这并不是战斗的结束,数不尽的泰伦生物舰正如蜂群般涌来,那些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毫无阵型可言,他们凭借着自身的坚硬甲壳与冲击力猪突猛进,在它们的身上,一张张张开的血盆大口中绿色的电浆喷涂而出,如炮弹般射向帝国海军。 一艘艘战舰的虚空盾不断亮起,蓝色的护盾表面闪烁着荧光,科尔站在舰桥中看着眼前不断闪烁的护盾光芒。 他眼中反射着无数的炮火光束,那些帝国海军引以为傲的密集火网与银河系本身的背景结合在了一起,一片绚烂的画卷展现在科尔眼前。 科尔舰长一只手撑在舰桥扶手上大吼道,“火控手!用新星炮轰击那艘母舰!阻止它靠近星球轨道!” “遵命!舰长!”火控操作手大声符合,他的身上插着好几根数据光缆,这使得他可以如操作自身的肢体一样调整与下达全舰的开火命令。 闪耀的新星炮从科尔眼前划过,那贯穿银河光芒的闪烁星炮猛击在虫巢母舰身上,闪烁的光束击碎了外层的甲壳,整个粗大的脖子被瞬间轰裂最终解体爆炸。 成群结队的飞虫密密麻麻地袭冲向舰队,它们越过了生物舰队的残骸,从一个个生物母舰之中孵化涌出,这些震动双翼便可穿越星系的远古怪兽遮盖住了闪耀的银河背景,以一大片阴影遮天蔽日地袭来。 帝国舰队之中瞬间给予了反馈,防空机炮与涡轮阵列打出了一样密集的弹雨,数不尽的星星点点火光射向了那些虫群,几乎霎那间便有数不清的爆炸火光在黑云之中出现。 科尔镇定地看着那些虫群巨兽,他抬起手将星系地图浮动到了眼前,那是一片毁灭的景象几乎所有沿途的星球依旧全部变成了红色,血腥死亡的色彩笼罩了半个星系。 “大副,我们拦截了多少虫群降落部队?”科尔问道,在舰桥下方的大副看着撑在一名技术人员的椅子上,她的眼睛之中划过了一行行数据随后猛地抬头朝上方大吼回应,“百分之六十!但依旧有百分之四十的虫群菌囊穿越了大气层,其中百分之二十被防空火力击毁,成功着陆的只有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不,这不是个小数,虽然在数据统计上似乎很小但科尔知道,那对于泰伦而言依旧是数以十亿计的庞大兽群。 但现在他也做不了那么多事了,他必须挡住泰伦舰队。 科尔将显示画面划走,指着眼前巨型落地窗外的战场,“撤回所有前锋舰队,集中火力!以帝皇之名我们会取得胜利!” —— —— 整个巢都的上空都被点燃了,乌云密布的灰色云层之中闪烁着数不尽的火球,弄弄的炮声在空气之中回荡不止。 九头蛇防空炮对准太空猛烈开火,四联装炮口将一发发致命的炮弹送上天际,数以千万门这样的防空火炮整一齐咆哮,整个巢都之中喷吐着数不尽地闪烁弹雨。 在无数门九头蛇防空炮与地基多联装防空炮之间,巨大无比的地基涡轮激光炮缓缓地立其炮口,致命的巨型光柱直射天际,醒目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巢都的天空,其后坐力让涡轮激光炮周围扬起了一大片尘埃。 在巢都之上,无数的空降菌囊正破云而出,那些蠕动着储蓄的泰伦空降仓如暴雨一般从空中砸向地表,但其中绝大多数砸向巢都的部分都被密集的炮火歼灭,所有的菌囊几乎是瞬间被蒸发殆尽。 恐怖的火力密度保卫着巢都的天空,但在被燃烧的天空之下依旧有落网之鱼,那些菌囊砸在了城市外围的无尽荒野上。 降落成功的泰伦虫族几乎立刻便发起了排山倒海的进攻,不需要命令,不需要指挥,这些梦魇般的可怖生物本能的朝着巢都中心奔袭而来。 而所面对着这些梦魇生物的便是英勇的星界军们。 激光束与实体爆弹呼啸着编织着战场的毁灭,整片大地上躺满了泰伦虫族的残骸,这些可怖的梦魇生物从地平线上海啸般的涌来,城市化为废墟,街道变成战场,曾几何时这里曾也是巢都西大门的门户,闪耀与璀璨的雄狮之门,但如今这里早已没有了平日的风采。 金光闪闪的雄狮雕像被轰碎倾倒,恢弘的哥特式建筑化为瓦砾与废墟,星界军的可怖火力倾洒在整条街道与空地上,那些泰伦虫族无畏无惧地发起着一波一波地冲锋,将其同伴的尸骸作为推进的阵地。 巨大的泰伦尸体倒在战场上,它的身上有着一个巨大的等离子深坑,另一只泰伦巨兽咆哮着踏过同伴的尸体发起进攻,它的多条肢体沾满了同族的血肉残骸,但其丝毫没有一丝怜悯与止步的意思。 星界军建立于残存建筑之间的阵地朝着那怪物周围哦猛烈开火,激光枪和重爆弹轰杀着伴随着它发起进攻的泰伦刀虫与枪虫,那些怪物在血肉爆裂中化为一地碎尸,那怪物顶着帝国的炮火迎头冲来。 如楼房一般大的巨兽撞倒了一座倾斜的建筑,它从瓦砾之间咆哮不止的冲出,倾倒的碎石与瓦砾被撞飞踏平,巨兽正迈着撼动大地的步伐冲向城墙下的阵地。 瓦尔哈拉冰原勇士们扛着火箭筒从战壕中站起身子,火箭弹带着尾焰呼啸而出炸碎了巨兽脚下一齐冲锋的两只泰伦武士,密集的爆弹与激光扫荡着周围任何可见的泰伦生物。 黎曼鲁斯坦克开了上来稳稳地停靠在战壕上方,其炮塔被替换成了一门热熔重炮,炮盾之后射手在车长的咆哮着扣下扳机,夺目的热熔炮弹从阵地上方呼啸而过狠狠地打在了泰伦巨兽身上。 那怪物惨叫着倾倒在地,而也就是它倒下的霎那间数不尽的炮弹落在了它周围,星界军的重型火炮回应了呼唤,暴雨一般的炮弹从空中落下将那怪物炸成了冒着浓烟的残骸。 泰伦虫族依旧在发起进攻,各个从各个角落发起潮水般的攻势,星界军的勇士们坚守在各条战壕中用同样迅猛的爆弹,激光束与帝国的强大武器给予迎头痛击。 雄狮门的城墙上无数的炮火正射向苍穹与地面,覆盖大地的轰炸将整个土地翻了好几遍,遍布大地的弹坑将整个世界炸得千疮百孔。 瓦尔哈拉242团的中尉端着激光枪猛烈开火,他咆哮着向自己的下属下达命令,在他身边一个士兵跌落而下,他惨叫着挣扎不止,食肉虫在他的身上不断啃咬着血肉,这些蠕动的噩梦正钻入他的血肉,将他的每一寸身躯都啃食殆尽。 中尉抬枪终结了他的痛苦,他埋下脑袋躲过了射来的食肉虫子弹,这些没有消化器官的生物撞击在墙壁上跌落而下,在短暂的尖叫挣扎后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中尉咒骂着站起身子端起激光枪正准备开火,但他的行为被终止了,在他眼前一只巨兽破土而出那怪物翻阅着从战壕上方飞过,蛇一样的身躯重重地砸在了战壕后侧。 掘蟒立刻开始了杀戮,多条剃刀般的爪子开始收割生命,它掀翻了阻挡着泰伦进攻的多练装激光炮,在这火力终止的短暂片刻那些噩梦般的生物涌了上来,刀虫跃入战壕,用利爪收割着整条战壕的生命。 数不尽的虫群涌入了战壕,泰伦巨兽顶着炮火冲杀而来,依靠最后的一丝气息撞倒了开火的黎曼鲁斯坦克,那巨兽踏碎了坦克的热熔炮口随后断气而亡。 “撤退!撤向大门阵地!快!”中尉大喊着一枪轰杀了扑来的刀虫,他从战壕后侧爬了出去从那肆无忌惮收割着生命的怪物旁跑过,星界军战士们撤离了阵地开始后退,但那些迅捷的野兽却紧随而来,无数的星界军勇士被追上猎杀与直接。 数不尽的野兽从战壕上越过,高大的巨兽踏着撼动大地的步伐踏过了阵地,星界军们冲上了大门前的阶梯跑向上方的平台,在那里守卫的星界军们依旧开始了反击,密集的弹雨尽其所能地阻挡着淹来的兽群。 幸存者们冲上了阶梯,中尉踏上第一级阶梯后转身开枪射杀了一只刀虫,但掘蟒却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来撞翻了中尉,他倒在地上看着眼前高高立起的怪物,它依旧举起了手中的屠刀即将收割又一个生命,但中尉却丝毫不畏惧。 他拔下了胸口的手榴弹抓住了引信,“为了帝皇!”他大喊道,但在他扒开引信之际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空中落下瞬间踏碎了掘蟒的脑袋,且血肉瞬间喷涂到了周围的各处,而那踩在其血肉上的铁足也迈开了第一步。 高大的黑色巨人手持爆弹枪朝着一个个冲来的泰伦生物开火,爆弹轰杀着这些噩梦,在周围三个巨人也一齐落下,他们第一时刻便挡住了汹涌冲锋的泰伦狂潮。 链锯斧与立场剑在血肉之间闪动不止,一个个断肢与血肉碎片四处泼洒,中尉抬头看着三架雷鹰呼啸而过,它们用爆弹轰杀了整条街道的泰伦怪物,血雾瞬间弥漫开来。 又有两个巨人从空中呼啸而过的雷鹰上落下,那是两个比周围巨人都要更大一圈的庞然大物,身着终结者动力甲的老兵轰然落地,在其落地的瞬间便开始了杀戮,风暴爆弹枪在短时间的沉寂后齐声咆哮。 双管爆弹枪屠杀与收割着生命,其从街道废墟中涌来的泰伦生物几乎立刻被打成了一片血雾,更多的极限战士战团星际战士从空中落下,他们落地的霎那间便展开了阵型,爆弹枪在手中咆哮不止。 还有的星际战士直接落在了泰伦兽群中央,他们立刻背靠背向着周围喷涂毁灭的火焰,无数的泰伦生物被打为了破碎的生物质残骸。 高大的泰伦巨兽撞倒了一座建筑,踏碎了一辆坦克的残骸愤怒地咆哮起来,它超前冲向了阻挡住兽群的星际战士们。 但就在巨兽从街道上迎头冲来,将一个个周边建筑撞的碎瓦飞溅时,一架雷鹰从他头顶飞过,其登陆甲板上一个蓝色的身影坠落而下踩在了它的后颈上。 鲜红的战袍随风飘扬,闪烁着能量闪电的动力剑挥斩而下,巨兽的后颈被整齐地切开了一个大口子,那怪物咆哮了起来撞在一边一座结实的建筑上但却没有死亡。 它背上的星际战士拔出腰带上的精工爆弹枪,对准其被却开得伤口猛烈开火,爆弹将那伤口越炸越深直至其身躯深处,星际战士将一枚热熔手雷插进了伤口里,在巨兽的惨叫着纵使越下。 他在一片爆炸开来的火光之中落在了地上,猩红的披风伴随着利刃舞动起来,数只泰伦野兽被瞬间斩杀,头戴百夫长战盔的强大勇士在泰伦兽群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凭一己之力硬生生打断了整个兽群的冲锋。 一声咆哮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拔出利刃向那个方向看去,在一片废墟之上站着一只泰伦武士,它的手中握着一把骨质长刀张开血盆大口看着冠军勇士。 泰伦野兽跳下了废墟踏步冲来,而百夫长也没有任何畏惧,他迎头冲向了泰伦武士双方短兵相接在一起。 泰伦武士挥舞着手中的骨剑连续出击但都被百夫长挡了下来,冠军勇士抬起动力剑挡住了泰伦武士迎头批下了一记重打,一般人在这样的攻击力度下早就骨肉碎裂了,但他不会,他是阿斯塔特,是帝皇所打造的致命兵器,他的死亡天使! 冠军勇士松开一臂单手拔出爆弹枪,对准泰伦武士就是一枪,巨兽惨叫着向后倾退而这一下提供了闪电般的瞬间机会,而百夫长没有错过。 头戴鸡冠盔的百夫长回旋起身,动力剑寒光闪烁划过了眼前的空气,当剑刃停止的时刻泰伦武士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百夫长从容地收起长剑,在他周围失去节点生物指挥的泰伦刀虫与枪虫越过废墟开始溃散,它们逃入了废墟的各个阴影之中消失无踪了。 “米凯尔连长。”星际战士们走了过来,连长转过头看向他的兄弟们点头致敬。 “好剑法,早就听闻帝皇冠军个个身手不凡,如今所见果然如此。”兰斯洛夜热切地说道,他甩去了手中骑士长剑的污血。 米凯尔将铁手从身前摆过,他看向了一旁已经彻底垮塌的建筑,从这里他可以看见海量的泰伦虫群正在猛攻帝国的防线,整个地平线上全都是乌泱泱的虫群大军。 “我们必须找到泰伦的指挥官,斩首它,这样才能给帝国军队重整提供时间。”米凯尔说道,“同意。” 众人的通信器中都传来了维托的声音,米凯尔连长略显惊讶地微微撇过脑袋,“审判官,城中情况可好?”“不好,但依旧能坚持,在你们前方大约两公里的位置泰伦暴君就在那儿,干掉它。” “你是怎么知道它在那儿的?”拉格纳惊讶地问道,“这重要吗?”“不,我觉得不。”“很好,去弄死它。” 维托的声音挂断了,众人互相面面相觑随后米凯尔转过了身子看向前方的道路,“审判官一如既往的可靠,当初在奥特拉玛他也是如此准确的预估到敌方指挥官位置的,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守住北极要塞。” 帝皇冠军拔出了长剑指向苍穹,“兄弟们!凡人将士们!以帝皇之名与我同行!” “为奥特拉玛进军!” 第四十三章 帝国边疆:第四十一章 兄弟协力 蓝色的动力甲在虫海之中是那么明显,爆弹的闪烁红光在灰紫色的虫海之中闪烁不止,那是一条由蓝色与绿色,灰色组成的夺命矛头。 那长矛深深地刺入了泰伦虫群的身体之中,宛如直取心脏的夺命利刃,整条战线稳步地向前深深刺入敌阵之中。 身穿终结者盔甲的百年老兵在虫海之中全速推进,蓝色的盔甲闪烁着无数的火光与离子闪电,战团兄弟们紧随在其后用爆弹与链锯剑挥砍切割,整整一整个连队,一百余名星际战士在大地上极速冲杀。 他们化为了一柄致命的长矛,蓝色的巨人们踏平大地,将帝皇之敌碾为齑粉,雷鹰炮艇与帝国海军的大气层内战斗机大队汇通在一起,它们与云层之中的泰伦飞行怪物们缠斗在一起,夺目的炮火光芒在云层之中不时亮起。 破碎的战机与巨兽如流星一般划过苍穹,在烈火之中燃烧殆尽,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基里曼之子们的脚步。 在他们身后,成千上万的凡人勇士们紧随其后,星界军们伴随着如洪流般的装甲浪潮冲杀在后,坦克炮,等离子光束,热熔炮与爆弹机枪齐声轰鸣,将无数毁灭的火力泼洒入泰伦的军阵之中。 而对方也不甘示弱,炮虫用尾部喷涂出等离子电浆,蓝色与绿色的闪电在极限战士们身后闪烁不止,双方都拼尽一切地向对方发起进攻。 身披红袍的帝皇冠军率领着自己麾下的致命矛头,他手中的动力长剑不断在敌海之中挥舞,在他两侧数十名终结者老兵昂首阔步,这些高大的巨人踏着毁灭的步伐向前推进。 他们手中的风暴爆弹枪咆哮不止,重型链锯剑与切割立场剑收割着无数异形大敌,极限战士第三连的旌旗飘扬在蓝色的军阵之中,上百星际战士拱卫着那面荣耀的战旗,他们用爆弹与链锯保证没有任何可憎的异形可以触碰到那面旌旗。 所有人都在米凯尔连长的指挥下执行着命令,连长的声音庄严而不可置疑,甚至那些从其余方向赶来的星际战士子团战士们都没有任何质疑的服从了他的命令,没人会质疑一位荣耀的帝皇冠军。 四名死亡守望战士紧随在他们的兄弟之中,荣耀的与无数阿斯塔特兄弟并肩战斗,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冲杀在最前方,加入到了那些最勇敢与荣耀的兄弟之中。 贝尔与奥拉夫则紧随在其余兄弟之中,贝尔手中的爆弹枪有条不紊地瞄准射击,而奥拉夫则用自己的灵能力量轰杀着一个个泰伦大敌。 星界军的凡人勇士们也没有落下,他们紧随在一台台帝国的战争机器之后,万机之身的化身们咆哮着震撼大地的咆哮,沉重的重型履带碾过地面,那些泰伦野兽的尸骸在履带之下断裂粉碎,劈碎的咔咔声此起彼伏地回响在身下。 从巢都之中的炮兵也提供了力所能及的支援,重炮不断地越过城墙轰炸着外围巢都的荒野与残破城区,所有的高楼与建筑早已彻底化为瓦砾,昔日高楼林立的城区已经变成了一片猩红的荒野。 海一样的泰伦虫群冲击着极限战士们的阵线,他们的侧翼与后方不断遭到重击,米凯尔连长很清楚,他们没向内扎入一寸敌方的反击就会越强。 随着他们越发靠近目标地点他们的损失也在增加,不仅仅只是星界军的凡人勇士们,连阿斯塔特们也遭受了沉重的损失。 泰伦的反击越发井然有序,井井有条,大型巨兽与冲击单位不断地发起进攻冲破极限战士的军列,每一次反击与拦截都意味着战团兄弟的伤亡。 蓝色的矛头开始变钝与狭窄,但在一片虫海与火光之中米凯尔已经见到了那不远处的目标,那是这一切的毁灭与死亡的主脑。 在泰伦虫海之中的一块裸露岩阶上,那高大的泰伦暴君站在那儿,它高立于万军丛中似乎是在发出挑战与挑衅,无数的虫群从它两侧鱼贯而下仿佛奔腾的洪流从河中岩石两侧冲刷过一般。 米凯尔看着它又抬起头看向其后的巨大阴影,在虫海之中伴随着虫群的狂潮几只高楼一样巨大的巨兽出现在了哪儿,它们张开血盆大口从远处迈步走来,不仅是哪个方向米凯尔也在周围的方向都发现了这些巨大的身影。 这是暴君的陷阱,它让极限战士们冲杀到这里,故意让开了一条缺口让他们推进到面前,在过程中不断对阿斯塔特们造成损失最终合围。 连长头盔上的猩红眼部玻璃看着暴君,后者手持骨质刀刃的手腕也微微扬起,它布满獠牙的大口缓缓地开合似乎在述说着无声的胜利。 “连长!我们快撑不住了!”通信器之中响起了呼喊声,星界军的指挥官高声求救,他那边回响着无数的惨叫与枪炮声,显然泰伦已经不再诱敌深入而是不顾一切地发起进攻。 “我们孤立无援!我们必须停止进攻!”指挥官大喊道,但连长却站直身子昂首看向暴君,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无言地直视着那怪物。 暴君也看着连长,但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泰伦暴君抬起头看向远处弥漫着双方炮火尘埃的大敌。 浓雾之中传来了一阵浑厚的钟声,那钟声回荡不止的响彻在大地上,连续三声钟响,接着那浓雾之中一只巨大的铁足踏了出来。 那铁足上烙印着属于万机之神的不朽标志,那巨物从浓雾中走了出来,而且不止一个!是泰坦!泰坦军团! 足足六台猎犬泰坦从浓雾之中迈步踏出,它们肩部的涡轮激光炮与等离子闪电炮释放了万机神的愤怒怒火,闪烁的光束从阿斯塔特们头顶射过直击了那些巨兽。 数只巨兽轰然倒地扬起了一大片尘埃,而在泰坦们脚下的滚滚浓烟之中机械教的疾风骑兵们冲杀而出,赛多尼安龙骑兵从浓烟之中奔袭而出,机械载具的铁足踏碎了眼前挡住的泰伦虫子,其背上的骑手手持等离子长矛冲杀入阵。 在他们身后是护教军军团,身披红袍的万机神信徒们从侧翼冲杀而出,红色的闪电刺穿了泰伦虫群的侧翼打垮了它们的进攻,万机神的信徒们正发泄着来自机械神本身的怒火。 泰伦暴君看着冲杀进入战场的机械教信徒低吼起来,但它已经没有时间愤怒了,沉重的铁足踏碎骸骨的声音传入了暴君敏锐的听觉感官中,它低头看着那蓝色的巨人正阔步冲来。 米凯尔连长挥舞利剑如闪电般斩杀了一个个试图阻拦他的泰伦异形,他的战斗兄弟们立刻提供了支援,终结者老兵调转火力全力肃清这连长周围的敌人,暴雨一般的弹幕瞬间清扫了成片的泰伦大敌。 泰伦战争老兵们冲锋在前挡住了任何试图接近连长的敌人,米凯尔连长从战斗兄弟们之间冲过,手持生物炮的爆虐虫冲出虫海,它将自己手中的生物炮对准了米凯尔连长,但其根本没来得及开出任何一炮就被呼啸而过的雷鹰打成了碎末。 所有阿斯塔特战团所属的力量都迅速做出了反应,其速度之快几乎难以置信。 米凯尔冲到了岩阶前,暴君从其上跳了下来挥舞骨质利刃如风暴般袭来,但那难以看清的挥砍速度却没有击倒冠军勇士,米凯尔连长精准地当下了那致命的一击并立刻做出了反击。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_Χ_T_八_0._C_ǒ_M 帝皇冠军手中的长剑与暴君的骨刀不断交锋,闪烁的火光在他们之间四处迸射,纵使冠军有着两把骨剑但却都无法伤到连长分毫。 红色的战袍在刀剑闪光之外飞舞,其上金丝绘制的镶边反射着周围的火光,那金丝线几乎变成了一条光带在周围闪耀盘旋。 他们的速度之快没有任何凡人可以看清,僵持且难分胜负,甚至是阿斯塔特们都难以看清更别说插手了,但唯独一人例外。 身着黑甲的卡利班骑士冲了上去,他手中的骑士长剑从侧面挥击而出,暴君被迫分出骨刀挡住了兰斯洛特的击,而这足以为米凯尔连长提供机会。 米凯尔反手挥剑在泰伦的腹部砍出了一道伤口,暴君咆哮着挥动尾巴将连长打退了几步,那并未伤到连长分毫但就在连长准备起身时,从空中一只悍妇虫不顾自身双腿完全退化,只要坠落就再也无法起飞的事实,直接从空中撞了下来把连长连带着一起撞飞了出去。 兰斯洛特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但立刻就回神挡住了暴君致命的侧击,狂暴的野兽将一切怒火都施加在了莱恩之子身上。 就在兰斯洛特挡住其挥砍的同时,暴君用另一只骨剑的剑柄狠狠地重击在了兰斯洛特的脑袋上,卡利班骑士被重击在地,其头盔之上碎片横飞连显示玻璃都瞬间破碎开来,但暴君并未就此收手而是一脚将他踹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岩阶上。 兰斯洛特撞碎了一大块岩石后摔在了地上,他撑着剑爬了起来但刚一抬头就被暴君掐住了脖子,高大的野兽将兰斯洛特提了起来,它嘴中布满獠牙的利齿中流动着腐蚀性酸液,它满腔怒火地顶着眼前的星际战士,从破碎的头盔镜片中直接看着他的眼睛。 兰斯洛特碧蓝色的眼睛也看着眼前的野兽,但他眼中没有一丝畏惧,莱恩之子的眼中没有哪怕一丝的恐惧。 “拉格纳!动手!”兰斯洛特大喊道,暴君惊讶地转过头眼看着太空野狼大步冲来,他在近距离抛出了链锯斧直接飞向了暴君的脑袋。 暴君自然的挥舞骨刀挡住了链锯斧,那战斧切入了岩阶之中轰鸣不止,拉格纳咆哮着冲来上来拔出匕首刺向了暴君的腹部,但他的双臂立刻便被暴君强劲有力的两只爪子抓住了,它死死的控住了太空野狼的双臂。 暴君用蛮力将拉格纳压服在地,它俯瞰着眼前单膝跪地失去一切反抗能力的星际战士举起了骨刀,它的嘴中咆哮出胜利的声音,但突然之间它敏锐的听力再次听见了什么声音,链锯斧轰鸣的声音。 泰伦扭过头去看向被自己丝丝摁住,失去的兰斯洛特然后这只野兽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兰斯洛特拔出切入岩阶之中的链锯斧,直接猛击打在了暴君脸上,轰鸣的链锯斧在极近距离嵌入了泰伦野兽的脸上,血肉与装甲的碎片从战斧两侧喷涌而出。 泰伦暴君惨叫起来松开爪子,兰斯洛特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看着野兽将拉格纳愤怒地踹开,它退后了几步拔出了脸上的链锯斧,在撕心裂肺咆哮中将其仍在了地上后一脚踩碎。 暴君抬起头,用那张一脚被切碎了的狰狞面孔朝着兰斯洛特咆哮。 它扬起骨刀俯瞰着眼前无力地瘫坐于地的骑士,但后者的眼神依旧没有恐惧这让暴君再次感到了困惑,它似乎反应了过来什么猛地转头四处张望,寻找着如拉格纳一样的攻击者。 “上面。”一个声音说道,暴君一惊抬起头看向头顶岩阶顶端,一个蓝色的身影从它刚刚站着的位置跳了下来,分解利刃从暴君的脸部中央刺了进去,那巨人连带着暴君一起砸在了地上。 身披红袍的蓝色巨人站了起来,他猛地向侧面一拉咆哮的野兽便陷入了沉寂,他踩着暴君的尸体将自己的剑从像西瓜一样碎了一地的暴君脸上拔出。 他转过身走到了兰斯洛特跟前,“还能站起来吗?我的荣耀兄弟。”他伸出了一只手,而莱恩之子微微一笑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站了起来。 “早就听闻莱恩之子勇敢而无畏,如今所见果然如是。”米凯尔肯定地说道,而兰斯洛特则捡起了自己的剑拍去了其上的尘土,他向连长点头致敬,“这个荣誉是属于你的,连长。”“不,我的兄弟,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 “啊……全父在上,我的斧子又坏了。”拉格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着自己地上已经坏的不成形状的链锯斧,而米凯尔则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拉格纳的肩膀。 “我们会给你找到一把新的,但现在。”说着米凯尔和两位战士都看向了混乱的虫群,当暴君死后整个虫群都彻底陷入了混乱,各个泰伦生物完全失去了控制,它们几乎立刻忘记了敌我之分开始互相杀伐,或是士气崩溃四处奔逃,作为一个整体的理智,或者说它们本来也没这个东西,它们的理智就暴君,而现在暴君死了。 庞大的兽群土崩瓦解,而阿斯塔特星际战士与星界军,机械教立刻开始乘胜追击尽可能地杀死足够多的虫子。 “我们必须尽力摧毁更多的虫群,来吧,二位兄弟,今天将是荣耀的一日。”米凯尔说着挥舞起长剑冲杀了出去,“勇气与荣耀!为马库拉格进军!” 拉格纳哈哈大笑拔出自己的匕首朝天大喊一声“为了鲁斯和全父!”接着便嚎叫着冲杀了出去,几乎立刻就弄死了一只刀虫。 兰斯洛特也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胳膊举起了骑士剑。 “忏悔吧!汝死期以至!为了莱恩!为了帝皇!” 卡利班骑士的长剑挥舞而动。 第四十四章 帝国边疆:第四十二章 严峻的局势 无数的防空炮弹从巢都之中射向天际,奇美拉防空炮与地基重型火炮与激光炮阵列燃烧着天空,整座巢都都笼罩在这片死亡的阴云之下,燃烧得火云点亮着整个巢都的上层与外围建筑,每一座大建筑的玻璃与纯净外墙都反射着猩红的光芒。 在行政庭的椭圆形大厅中,穹顶之上和巨大的扇形落地窗上都反射着闪烁的火光,但在这里的人们则根本无暇顾及那些东西。 这里所有人都在忙碌,几乎是全负荷的连轴转,无数的机械仪器与传讯设备不断地交相呼应着,人来人往的半弧形大厅中全是人。 他们来自所有重要单位,行星防卫军,星界军,帝国海军与机械修会自然不例外,他们全部挤在一脚,用各式各样的声音亦或者纯粹地咒骂传递着消息。 那些粗俗,堪称野蛮的词汇传递着一条条战况信息,数据员则将其快速的记录下来以投射到实施现实的维多利亚全球战况地图上。 每一条求援信息,军队调度与战线情况全部被清晰地展现出来,随着咒骂的此起彼伏又发生着变动,那地表与轨道之上的战争正愈演愈烈。 在大厅的另一端是另一群人,来自政务部,法务部与巢都政府的工作人员聚集在另一块,他们正忙着维持整个巢都的秩序,那并不战争要容易。 整个巢都的内外都在战斗,激烈的战争并不只是在城墙外。 根据维托的发电机行动成果,数以百亿级的人口聚集在巨型巢都中,他们的吃喝拉撒住全部都是问题,战争的恐惧与物资的急速消耗带来了严重的治安问题,这让法务部忙得焦头烂额,而政务部则忙着让这些人吃上东西和喝上水,与安置他们。 维托看着弧形大厅中投射的主屏,那是整个星球的所有情况汇总显示图,无数的标记与信号在整个星球立体表面上不断闪烁,在轨道上则有着密密麻麻的光点。 维托的眼睛在一个个信息之间跳动,那些洪水般的信息数据在他眼前划过,为了处理这些纷乱复杂的数据,已经有好几个机仆烧了脑子被替换掉了,而且看起来这个情况还在继续。 海量的数据被汇集进入,炮火声在大厅外此起彼伏地响起,撼动大敌的冲击不时作用在巢都总部的外墙玻璃上,那些五彩斑斓的彩色玻璃咔咔作响,就仿佛随时就要破碎一般。 维托看着数据低下头看向一边的佳人,奥利维亚坐在属于星系总督的指挥椅上,这个神龛式平台上的椅子更像是个王座,她就坐在上面像个真正的女王。 当然了,并不是真的,毕竟帝国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帝皇,所以奥利维亚没有戴王冠也没有皇袍,她穿着贴身的白色蕾丝边衬衫与黑色胸衣,她坐在金色的王座上看着那全球数据眼神之中充满了焦虑,乃至于是恐惧。 她的手指扣在王座扶手上,关节用力到发白,事实上维托认为她已经足够勇敢了,一般的女人乃至于男人可能都已经吓得开始哭闹了,但她没有,她依旧保持了最大限度的镇定,一种令人惊叹的镇定性。 维托笑了笑将手摁在了她的肩膀上,奥利维亚抬起头看着一边的维托,他穿着审判官的红色战袍,胸口还挂着一枚象征着审判庭的i字幕挂坠。 维托就像个国王一样站在王后身边,他镇定自若地指挥与协调着整个星球的海量数据,每一支部队与舰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他也做得相当不错,至少至今为止在开战的三天以来这座城市还没有陷落。 当然了,情况好不到哪儿去,奥利维亚可以清楚地在全息地图上看见一个个沦陷的城区,整个巢都的外城已经全部沦陷,猩红的标志从四面八方覆盖向巢都的核心。 好几个城区彻底消失,其中的人口也在瞬间被吞噬,与此一样的还有整个维多利亚星系的一大半星球,奥利维亚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一切数据时的恐惧,那几乎是刺入心脏的恐惧。 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每当维托摁住她的肩膀站在她身边,都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与信任感涌上心头,就仿佛是这万千银河之中的所有大敌都无法与他抗衡一般的自信。 奥利维亚深吸了一口气,隆起的胸部渐渐降了下去,“你……之前见过更糟糕的情况吗?”她轻声问道,声音在整个喧嚣的大厅中几乎会被瞬间淹没,但维托还是听清了她的话语。 审判官笑了笑看向全球数据地图,“相信我,亲爱的,如果你和我一样在这银河之中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仗,你也会习惯的,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维托说着手一拉,从数据地图中一块平面飞了过来,其上是一串串的数据,维托摁下了投影一角的通讯标志。 “大团长,让沃斯托尼亚第六团撤回内城,不要管那块阵地了。”“我们能守住这儿!沃斯托尼亚人从不后退!”“如果你们还想报效帝皇与机械神,就立刻撤回来,我需要活人去效忠帝皇与帝国,而不是死人。” 维托厉声说道,话语之间充满了威严与不可置疑,在短暂的沉默后传来了一阵叹息声,“我会下达命令的审判官。”“很好,大团长,尽可能久地活着效忠帝皇。”“如祂的意志所愿。” 维托将数据面板切换到了下一个频段,其通讯自然地打开了,“大元帅,瓦尔哈拉团情况如何?” “损失惨重,审判官,我手下十个团里的四个遭到重创,两个建制都没了,虽然阿斯塔特们打退了泰伦的进攻,但我想我们必须放弃外墙阵地,依托城墙重新组织防守。” 维托微微点头,看着数据图上显示的事实战线图“我已经命令沃斯托尼亚部队后撤了,他们的一部分应该会和你们汇合,泰伦会很快重新组织进攻,尽快重整防线。”“遵命,大人。” 维托推开了数据面板,他随即打开了自己手腕上的通信其将其举到了面前,“喂喂喂,科尔啊,你那把咋样啊?野炊也顺利吗?” “如果你是说泰伦的野炊,并把我们当成午餐,那他们快成功了。”“你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海军和阿斯塔特舰队虽然暂时挡住虫群了,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大,拼消耗战我们肯定输,只能说之前的撤退加上及时的销毁了一些物资,让泰伦没有补充道足够的生物质,如果帝皇保佑我们可以在泰伦打下星球前耗走它们。” “地面情况如何?”“大半个巢都没了,我们在组织核心的防御,好在是现如今位置还没有一个泰伦空降菌囊砸进来。” “我们必须想办法,维托,不然迟早是个死。”“我知道。”“你有办法对吗?我听得出来你的语气。”“你这么肯定?”“我们一起搭档十多年了,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是有把握,什么时候是没把握但却也有办法,危险的办法。” 科尔叹了口气,“你觉得你那个办法可行吗?” 维托沉默了片刻,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的火光,片刻后他才开口“可行,但……很危险。”“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维托,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知道,祝你好运我的朋友。”“祝你也好运。” 奥莉维亚看着维托将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审判官低头看着眼前眼神中尽是不安的女总督,他笑了笑摸了摸她洁白的脸。 “别担心,亲爱的,这不是我第一次打这种仗了,我打过很多次这种守城战,其中有一次……格外的惨烈。” “比这次还要惨烈?还要严峻?”“是的,那时候……情况比现在还棘手,但那时有个朋友一直在帮我,准确说是三个,我们一起守住城了保证一切没有完蛋。” 维托说着将数据板向上划走了,奥莉维亚看着窗外的炮火,地基涡轮激光炮再次开火,闪烁得红光照亮了半个指挥大厅。 那红光照射在维托脸上,但审判官的表情却一如既往地镇定,奥莉维亚看着窗外的红光在高峰后逐渐陷入暗淡沉默了片刻,“上次你和泰伦打仗时怎么样?” “上次?啊,在马库拉格那是帝国第一次和泰伦交手,我和极限战士们一起对抗虫群,卡尔加战团长和所有人一起坚守着两极阵地,那次更惨烈,更绝望。” “几次下来我都以为阵地要沦陷了,尤其是在卡尔加和暴君单挑,重伤被送去轨道上的战舰后一切的指挥都落在了我肩上,一连长当时音讯全无,就在只剩下了我,米凯尔和西卡留斯两位连长指挥北极防御。” “当时也和现在一样,重型地基激光炮打个不停,泰伦海啸般的打击着我们的阵地,那是一场绝望的战争,至少在当时看来是这样。” “但你们都活下来了,你还要连长都是。”“对,我们都活下来,还要西卡留斯,啊……帝皇在上他既然也没死。” 奥莉维亚有些诧异的歪着脑袋,困惑地看着维托,“你似乎很遗憾,二连长活下来你不开心吗?” 维托苦笑了一番“亲爱的,如果你和西卡留斯在一起呆上几天,你也会想着给他脑袋来一枪,让那个白痴不要再逼逼叨叨了。” “但最后,是的,我们打赢了,马库拉格没有失守,在一系列英勇的牺牲奉献与决战后,我们取得了胜利,所以亲爱的,今天我们也不会死在哪儿。” 她微笑着摁着奥利维亚的肩膀,“帝皇他还不会打算让我去死,很多人都是,所以我们会赢得。” 奥莉维亚也笑着将脑袋靠在了维托的腰上,后者用手轻轻抱着女总督的脑袋,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将一切的喧嚣与战火抛在了脑海之外,只剩下了她和维托两个人的世界。 “你在战争中生活了多少年了?”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划过了很多很多东西“说实话,我忘了,我甚至忘了自己多少岁了?”“怎么会?”“亲爱的,如果你也和我一样活过了几个世纪,乃至更久,时间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你瞧,当你的生命延续了超过一个百年时间就开始变得模糊了。” 奥莉维亚闭眼笑着,脸上总算浮现出了真正的笑容,“所以我和一个几百岁的老男人上了床?” 维托也笑了起来,他呵呵地笑着“老?我还是挺年轻的,至少对我来说我还不算老,不管时间如何流逝我的灵魂与乐观的性格总是年轻的。” “那当然。”奥莉维亚笑着说,维托则看着眼前一块新出现的数据面板,其上是一串串红色的线路,那是难民队伍的迁移与撤离路线,幸存者们都聚集在了巢都的内墙之中,在这里等待着最终的救赎抑或者毁灭。 其上有着一串新抵达的人群标记,而且看起来移动速度非常慢,而且好死不死的是他们中似乎还混杂着一些行星防卫部队的部队,如果维托没记错的话,他给这支部队下达的命令是坚守阵地。 好吧,这也不是很意外,士气崩溃,人心涣散什么的。 维托打趣地笑着将数据平面移开了,他轻拍了一下奥莉维亚的脑袋,后者迷人的眼睛睁眼看着维托而后者也与她对视上了。 “亲爱的总督大人,我们该去给他们打打气了。”“打气?你是说……”“不,我不打算用爆弹枪打气,我可不是我的那些同行。” 维托牵起了奥莉维亚的手,后者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挽住了他的胳膊,维托笑了笑看着窗外的纷飞炮火。 “我们去散个步吧。”“你的约会地点和时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独特,没错。” 维托笑着与奥莉维亚走向了指挥部的后侧大门,而在窗外爆炸依旧在云层之中闪动不止,是的,这不是什么好时候。 对于任何事而言。 第四十五章 帝国边疆:第四十三章 勇气 巢都的拱廊大道上挤满了人,这座由乳白色大理石与黄金装饰所构成的恢宏建筑宽阔与高大,曾几何时这里曾是前往维多利亚大教堂的必经之路,在每年的帝皇升天节时都会热闹非凡,人们会沿着朝圣大道前往大教堂。 今天这里也挤满了人,但却并非出于信仰与虔诚,而是恐惧,最彻底的恐惧。 这些恐慌的难民聚集在这里,他们高声喧嚣咒骂不止,领着大小包裹与抱着孩子的难民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一起,而更糟糕的是在人群之中的车辆挤压了不少的空间。 这些本该在前线作战的行星防卫军装甲车辆停在这里,他们不停地按着喇叭咆哮着让人群离开,持枪的大兵粗暴地推搡着一个个挡路的难民,人们高声咒骂着他们的软弱与背叛之举,但这些绝望的士兵显然丝毫不在意。 他们不顾一切地向着巢都核心逃窜,领头的军官站在奇美拉装甲车的炮塔上,挥舞着大臂高声咒骂示意挡路的人让开,但他们根本做不到,因为所有人都想进入核心城。 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在周围响起,燃烧的天空不是闪烁在人群头顶,这一切叠加上恐惧带来了混乱,士兵们开始更加激进地向前推进。 一名端着激光枪的卫军士兵用枪托粗暴地推开了一个孕妇,后者失去平衡向后跌倒,但她并未摔在地上而是被扶住了,被一个人扶住了。 “谢谢您,先……”孕妇转过头道谢,但话语刚说了两个字就卡住了,因为她看见了在人胸口挂着的挂坠,那用红宝石打造出的字母i。 维托扶起了孕妇,随后示意她让开,后者迅速地和其他难民让开了一条道理让维托可以直面那些恐慌的大兵。 他们都几乎是惊悚地看着审判官,女总督就站在他身边,他们就俩人没带保镖没带护卫,但审判官一个人就像是一整支军团一样充满威慑力。 他走了上来看着这一个个恐惧的士兵,他们内心的惶恐就挂在脸上,审判官走过他们每个人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们就仿佛一把剃刀刮过他们的心脏一般。 “中尉,你还记得维多利亚的历史吗?”维托站在奇美拉面前问道,上面的中尉再也耀武扬威不起来了,几乎是双腿发软得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维托笑了笑看向周围的士兵和难民。 “那我来给你们温习一下历史,维多利亚星球的第一批殖民者野兽战争期间,从绿皮手中光复了大半个极限扇区的英雄军团后裔。” “你们的祖先在千百年前曾对抗蔓延银河的绿潮,在基因原体火龙之主伏尔甘·沃肯麾下征战银河,在帝皇之光的指引下将千万绿皮大敌扫进银河垃圾桶。” 维托看着一张张脸,士兵们面面相觑难民们则四下低语了起来,“而你们,他们的后代现在这里,本该保护这颗星球人民的卫军成员,在这里推搡,咒骂甚至差点害死一个尚未诞生的孩子。” 维托拔出了腰带上的爆弹枪,几乎立刻便在人群之中引起了一阵尖叫,中尉和他面前卫军的连几乎立刻煞白了下来。 “作为审判官,我的职责让我应该墙壁了你们这群懦夫,就现在。”维托说着手指扣在扳机上,他环顾着周围这群懦夫与溃军。 但维托的表情突然瞬间严肃起来,他猛地抬起枪口一枪打出,剧烈的爆弹火焰在他的头顶炸开,一个身影砸在了人群之中。 当靠得最近的一人上前查看情况时那东西猛地抬起了头,在咆哮声中将那人撕成了碎片,尖叫声和恐惧如炸雷一般在人群之中炸开,人们尖叫着向周围四散奔逃,不少人倒在了地上被千万只脚所踩死。 无数个倒霉蛋被瞬间杀死,他们的血肉被泼洒在了墙壁与路面上,那怪物起来弯下身子朝着维托的方向咆哮不止。 “那是什么怪物!”士兵大喊道端起枪瞄准那怪物,维托则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利卡特,现在给我滚开!” 维托说着将士兵一把甩开,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幸运,利卡特大步冲了上来挥舞利爪瞬间撕碎了好几个朝他仓皇开枪的士兵。 泰伦虫群致命的刺客无声无息地穿越了一道道防线于战区,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这里,它的目的只有一个,和以往所有的刺客一样,首脑。 利卡特以闪电般的速度杀到了维托面前,它用利爪抓向了维托的面孔但后者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了链锯剑,轰鸣的金红色链锯与利爪互相碰撞,耀眼的火花瞬间喷射涌现,维托既然单臂挡住了里卡特右爪的重击。 泰伦刺客收回刀爪迅速再次出击,而维托也精准无误的挡了下来,双方在极近距离高速搏杀在一起,链锯剑与生物爪互相碰撞喷射出耀眼的火花。 维托一个侧滚躲开了泰伦巨爪的横切一击,审判官手抬起一个小小的,几乎不可见的护盾挡住了泰伦刺客侧爪猛击来的一击,在旁人看来就只是泰伦的爪子被链锯剑挡住了一般,但泰伦则惊讶地看着维托,向后退却了几步。 奥莉维亚咒骂一声拔出了腰上的激光枪,但却被维托大声呵斥住了。 “别浪费弹药,弄不死它只会激怒它,亲爱的现在帮个忙,把这些难民疏散开。”维托说着抽出链锯剑,反手一刀砍在了利卡特的手腕上,骨质甲壳碎片四处喷溅但在其被切开血肉前又及时向后跃出拉开了距离。 利卡特的身体在地上爬动了几步后逐渐变得透明,它的身形最终彻底消失在了空间之中引得周围人一片惊呼与尖叫。 “它会隐身,别瞎叫唤了,奥莉维亚!把他们带走!”维托说着举起链锯剑就仿佛是知道利卡特在什么地方一样,精准无误地当下了后者挥砍而下的致命利刃。 奥莉维亚也立刻开始指挥士兵把难民带走,所有人都开始匆忙的四处奔逃,但所有人还没跑步就被奥莉维亚拔出枪朝天一枪鸣枪呵斥住了。 “瞎跑什么?!下士!组织后撤,所有拿枪的白痴把你们的枪端起来组成阵地,看什么看?动!” 维托看着在奥莉维亚的咆哮中开始组织防御,匆忙的士兵在她连骂带踹的使唤下也可算重新组织了防御,他们围为了一条警戒线组织难民开始后撤,并招呼装甲车驾驶员将车辆横了过来挡住了道路。 所有人都开始有序地运动起来,而奥莉维亚则依旧高声咒骂着指挥着这一切,维托欣慰地看着她“果然是我的好姑娘。” 维托说着转过身如闪电般挥舞链锯剑,调绘着帝国天鹰的链锯剑重击当下了隐形袭来的无声攻击,火花喷溅到了地上在血液的湖泊中腾挪不止。 利卡特的脸若影若线地出现在维托眼前,它满口的分叉舌头在审判官面前扭曲不止,随后突然之间利卡特向后跃出在此彻底消失了。 维托淡定地握着链锯剑站在奇美拉面前,他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恐慌,相反装甲车上的中尉则是被吓得不轻端着激光枪四处像个神经病一样四处张望。 那怪物无声无息地运动着没有声响,没有撞击,整个巨大的身躯和利爪没有在地面上留下任何痕迹,就仿佛一个虚无的幽灵。 维托微微眯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随后突然猛地转头拔出爆弹枪指向中尉的方向“跳下去!动作!” 中尉服从了命令,几乎是下意识地直接跃下了装甲车,爆弹枪咆哮轰鸣一枪轰在了利卡特的脸上,那怪物在爆炸中显形于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它倒在装甲车上咆哮起来随后急速起身从装甲车上跳下,用巨大的体型压倒了维托。 它的两只腹爪将维托死死的摁在地上,利卡特挥舞起两只利爪高高扬起,它本以为维托依旧完全没了反击手段,但突然之间一股力量打在了利卡特身上,那莫名有的力道将刺客野兽重重的打飞了出去。 利卡特被撞在了奇美拉的车体前侧,撞在了同轴机枪的枪口上,维托手一挥一边的驾驶舱盖突然就打开了,露出了其下不知所措的操作手。 维托指着他大喊一声,“打!” 那命令就仿佛是泰伦虫族的节点信息素一样,以闪电般的效率传递到了驾驶员的大脑中,并立刻几乎是本能一样的做出了回应。 他立刻扣下了扳机,同轴机枪如雷鸣般咆哮起来,爆弹连续轰击在利卡特身后直到从它胸口处炸出了一个骇人的大洞。 野兽咆哮不止扬起脑袋嘴中突出弯曲,细长的密集分叉舌头,但突然一瞬之间它的脑袋被炸开了,紫黑色的脑浆四处喷射开覆盖了整个奇美拉的前部车体。 黏稠的脑浆血肉也喷到了驾驶员的身上,他惊恐地从驾驶窗中看着眼前的维托,他的手腕这伸出了一门等离子炮口,闪烁的离子闪电跃动在他的整条胳膊上。 维托垂下手掌那等离子炮口也自动地收回了手腕中,在极短的时间内维托的手臂再次变成了正常的形状。 审判官看着眼前冒着烟的怪物尸首,它的脸上如今只剩下了一滩等离子电浆体,整个面部溶解与劈碎,只剩下了一个死相凄惨的尸体。 维托手腕上的通信器突然响了起来,维托举起了手腕其中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审判官大人!泰伦从地下街打进来了!我们快守不住了,帝皇再上!我们需要增援!现在就要!” “好,我知道了少校,让你的人先顶住,我带着人等会儿就到。”“遵命大人,愿帝皇保佑你。”“他现在更应该保佑你。” 维托说着关闭了通信器,随着激战声消失难民与士兵们从装甲车两侧走了出来,他们宠幸来到了大道中央无不惊诧地看着那利卡特的尸体,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而奥莉维亚则从一群人中走了过来看着那破破烂烂的尸体。 “你没受伤吧?”她问道,维托则笑着摸了下她的脸,“先关心一下自己和他们吧。” 维托爬上了装甲车,他站在奇美拉的炮塔上俯瞰着所有重新聚集上来的人群。 中尉也在其中,他重新戴好了帽子走了上来,坦克车组们也从前侧的舱盖处钻了出来,版坐在斜面装甲上看向车顶的维托。 “这是就是泰伦生物,你们现在看见它了,如你们所见它死了。”维托指着怪物说道,“这杂种可以被杀死,外面的也都可以,是的,它们的数量庞大与无边无际,你们的子弹可能还没它们的数量多。” 维托看着众人,一双双眼睛都看着审判官,那是一双双充满憧憬的眼神一双双看英雄的眼神。 “帝国一万年以来!每一仗仗都是这样打的,我们和无边无际各种牛鬼邪神打了一万年!而对抗他们的是人类!你们这样的人类而不是外面的阿斯塔特!” 维托环顾着众人大声说道,“我们脆弱,软弱无能,血肉在伟力面前不堪一击,但是我们守住了阵地!我们守了帝国一万年!他妈的整整一万年!我们赢了!” 审判官指着街道尽头的纷飞炮火,“我曾和千万凡人和几百个阿斯塔特一起,把外面这群狗杂种打回它们的娘胎里,再给它们老母的屁股里插上炸弹一起炸回虚空!” “你们的祖先,和我的同胞一起!我们他妈的把一切牛鬼蛇神都打回了他们的娘胎里!混沌,泰伦,太空死灵和灵族还有他妈的钛星人!一万年了!我们还站在这儿,帝国还站在这银河里!而它还会继续站下去!我们还会继续站下去!” “如果你想跑,就跑!我们每个人都会死,无论是今天还是往后的任何一天,但自己想想,你见到帝皇时是垂头丧气地告诉他你一事无成,还是在千万代帝国英雄和他面前昂首挺胸,告诉他们我死得像个英雄?!” 所有人都看着维托,审判官举起了链锯剑指向天际,“干他妈的异形!谁跟我去踹爆它们的屁股?!” 在一片欢呼声中千万支枪与拳头举了起来,欢呼声如炸雷一般响起,奥莉维亚站在一群兴奋的大兵与重拾勇气的难民中看着车顶的维托,她微笑了出来看着那人。 “这才是我的国王,我们的英雄。” 第四十六章 帝国边疆:第四十四章 猎人与猎物 激光枪的灼热红光穿过了街道,漆黑的巢都下层街道上闪烁着无数的激光束,猩红的光束从激光枪口连续射出,仓皇后撤的防卫军士兵一边后退一边胡乱扣动着扳机。 他们向着封闭式街道的尽头巨型拱廊,有的人连滚带爬地逃命着,在他们身后一道道激光束与泰伦的生物子弹射向这些逃亡者,他们被命中后摔倒在地,惨叫之中被嗜肉甲虫啃食殆尽。在街道的另一端,手持帝国武器的基因窃取者教徒正与他们的肮脏血亲们一同推进,咆哮的泰伦生物从街道彼端冲来,它们冲出的一个个隧道拱洞,身披甲壳的泰伦战兽冲锋在前踏碎了一路上逃命的卫军士兵。 巨兽从街道尽头拱廊下冲出,在这座地下大厅中靠近轨道电梯的阵地,两名卫军士兵钻出沙袋扛起火箭筒对准野兽扣动扳机。 呼啸着的火箭弹打中了那头野兽,但泰伦巨兽却顶着爆炸继续冲刺,无数的激光束与等离子体打击在它身上,其乌黑的甲壳在猛烈轰击之下溶解与洞穿,它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巨型马蜂窝。 巨兽用最后的力气撞击在了支撑柱上,高大的大石柱轰然倒地砸碎了一台正在咆哮的双联装激光炮。 滚滚浓烟瞬间弥漫开来,而在烟尘扩散开的片刻无数的泰伦士兵从其中冲杀而出,它们从烟雾之中滚滚袭来,庞大的数量瞬间淹没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前沿阵地。 沙袋被冲倒,士兵被瞬间直接与屠杀,幸存者们开始向后逃命但他们的速度显然比不上特化了的泰伦生物。 在最后一道轨道电梯防线上,重爆弹机枪轰鸣了起来打碎了一大片泰伦士兵,但从尚未散去的尘埃云中有一只大型巨兽冲了出来。 那野兽咆哮着涡旋状的血盆大口,下颚上的巨喙咔咔作响这冲来,卫军们仓皇而绝望地将一切火力对准了那野兽,但其特化的头部坚甲却足以当下爆弹枪与等离子体的射击。 那野兽冲向了阵地所有人都绝望地看着那接近的巨口,但就在机枪手埋下头准备迎接死亡时,一声惨绝人寰的咆哮在他们面前响起。 卫军们抬起头从沙袋后看着那野兽,它痛苦地咆哮着,在其头冠处得甲壳后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又一发电浆炮打在了它的脊背上,等离子火焰烧穿了它的血肉让这头惨叫不止。 士兵们看向了一侧墙壁上的工作梯,在哪环形的高出平台上一个个行星防卫军士兵冲了出来,这些民兵爆发出巨大的勇气扛着一门门可能随时爆炸的等离子武器与热熔武器冲杀而出。 他们毫不迟疑地将那些武器架设好后迅速开火,猛烈的射击从高处覆盖了整个大厅,泰伦野兽们在居高临下的火力打击下如落叶般倒下,等离子体与热熔火球在它们之中绽放扩散,火箭弹呼啸着升起滚滚浓烟。 星界军卫军们的电梯传来了响声,那轨道电梯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闸门在闪耀的警示红灯之中打开,但尚未等那闸门彻底打开一道道激光束便从里面射了出来。 卫军排长看着一大群行星防卫军从其中鱼贯而出,他们迅速扩散开来对准冲来的泰伦猛烈开火,激光束如暴雨一般从星界军大兵们头顶划过,密集的打击在了泰伦虫群与它们可耻的亲族身上。 排长站了起来提着激光枪看着跳下平台,成群结队从面前边走边开枪的行星防卫军们,卫军们都以惊讶的表情看着这些突然大无畏起来的本地民兵。 他们的战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甚至压制住了泰伦兽群的吼叫声,而在他们之中从电梯里走出了一个人,一个身披红色披风的男人。 排长看着他露出了惊愕的神情,随后立刻立正敬礼“审判官大人!我没想到团部会派您来支援我们。” “你们的团部还有别的事要忙,整个下巢都被这群杂种打进来了,我得知道它们的主脑在哪儿。”维托说着走下了平台来到了排长身边,他看向了机枪手指了指前方的隧道出口。 机枪手一惊随后立刻端起机枪开始咆哮,爆弹如雨点般轰炸在隧道之中,截击与打断了其冲锋的节奏,很快在大厅之中的泰伦兽群就被悉数歼灭了。 维托微微撇头随后摆了摆手,排长惊愕地看着立刻就有一个扛着火箭筒的防卫军士兵出现了他身边,火箭弹呼啸着穿过了战场的尘埃,直接打入了隧道之中,伴随着一声爆炸一切都陷入了沉寂。 士兵们停下了射击,从哪昏暗隧道之中涌出的兽群截止了,不再有野兽从其中冲出,但所有人都知道泰伦只是在重整而不是被消灭了,你能相信吗?消灭光泰伦,这话说出来就和喝了假酒一样。 维托看着大厅之中一地的泰伦残骸,满地的尸骸与甲壳碎片布满了大厅,在毁灭性的火力之后这些肮脏的东西弄得到处都是。 维托微微耸肩拔出了爆弹枪,他挥起手臂向前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跟上,防卫军士兵们跟了上去,而很快轨道电梯又一次完成了工作打开了闸门,排长惊讶地看着又一整队防卫军士兵走了出来,其中甚至还有只穿着便装但端着枪的家伙。 “审判官,您带来了多少援军?”排长惊讶地问道,维托则走向了那隧道的入口,带着一大群防卫军一起,“所有退下来的人,现在我们该反攻了。” “一起来吗?”维托晃了晃爆弹枪问道。 —— —— 镶着银色铁片的靴子跨过了一具具泰伦的尸骸,这些可怖的生物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银靴跨过了有一只泰伦的尸体,它的脑袋被大口径霰弹枪轰碎了,银靴再次迈步准备前行但却停了下来,它的主人将脚收了回来停在了一具泰伦的尸体,好吧,其实不算尸体毕竟还在动,但现在是了。 爆弹枪的闪光一闪而逝,大口径的爆弹瞬间轰碎了这只枪虫的半个身子,飞溅的鲜血喷溅到了裤腿让靴子的主人不悦地拍了拍裤腿。 维托拿着枪站在一地尸体中间,在他周围跟随着自己的卫军士兵正在一具具尸体的步枪,泰伦的生命力很顽强,而且将几乎所有泰伦都有相当可观的恢复能力,所以你最好保证它们死透,彻彻底底的死透。 “审判官大人,全团和下来增援的行星防卫军正在全线反攻,第三连已经重新夺取了下巢回廊并炸毁了阶梯。”排长关闭了耳朵上的通信耳机,他端着枪跨过尸骸来到了维托身边,而在维托的另一侧飞溅出了一大片泰伦血肉残骸。 维托看了眼排长微微翘眉,“这么快?”“是的,大人,我们的部队反攻迅速,我猜可能是泰伦认为进攻无望主动撤退了,根据我们在格拉瓦莱克斯的经验,泰伦在计算进攻损失的生物质大于得到的生物质的情况下会撤退。” 维托停了下来看着地下街道边上倒着的泰伦尸体,那只刀虫的尸体被打出了好几个巨大的血窟窿眼,死状非常的凄惨。 维托转过头看着空空荡荡的隧道,审判官用爆弹枪的枪托蹭了蹭下巴,随后便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银蛇怀表,他打开盖子看了看其中滴答作响的机械钟盘。 审判官微微耸肩将怀表放回了兜里,他举起爆弹枪换了个弹匣随后猛地拉动了扳机,“比我想象中要快,希望它们准时。” 维托话音未落,惨叫声随即响起,排长立刻端起枪向后方瞄准,从泰伦的尸堆之中突然站起了几只魁梧的双脚巨兽,它们手持骨刀狂风一般地斩杀了周围的卫军士兵。 地下街道上方的通风扇叶轰然坠地,扇叶也从其上跳下来的野兽踏碎,它急速地挥舞起利爪收割掉了周围试图反抗的卫军。 在几乎短短的几秒钟内所有跟随着维托的卫军都死亡了,只剩下排长还活着,他仓皇地端起激光枪瞄准射击,但那些野兽却躲都没多,激光枪的光束打在黑紫色的甲壳上就像是抛光一样。 “审判官大人!我们被埋伏了!”排长惊呼道,但维托则很淡定地耸了耸肩,“对,我知道是伏击,老实说我很惊讶居然走了这么深才被伏击。” “什么?”排长问道,维托晃了晃爆弹枪显得很随意,“你瞧,我在上面被一只利卡特伏击,那野兽失败了,它直冲着我来肯定泰伦舰队准备对本地帝国首脑斩首,以此打垮帝国的防守力量核心。” “而利卡特失败后它们肯定还会在尝试第二次,下次可能就是在一些我不希望它出现的地方了,比如总督府的卧室里之类的,我不习惯在可爱的女士面前赤裸着身子弄死一只虫子,所以我决定给它们一个机会,让它们在一个我乐意的地方常识。” “也就是这里。”维托说着闭上了眼睛,他必须闭上,因为少尉排长脑袋炸掉的脑浆糊了他半张脸。 维托叹了口气抹掉了脸上的血肉残骸,“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维托说着很无奈地看向了隧道之中飘来的巨物,那是一个四肢极度退化但却有着长长尾巴的生物,它巨大的脑部垂在肩膀上,几乎称得上是畸形。 但可不要以为那只生物畸形就小瞧它,毕竟它的身上闪烁着一道道电弧,也是它弄炸了排长的脑袋。 维托吹了声口哨,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虫子而无视了周围好几只蠢蠢欲动的泰伦武士,他看着那漂浮过来的畸形生物。 “脑虫啊,够看得起我啊,看起来你们的舰队虫后知道我有灵能了对吗?我就喜欢你们这信息共享能力,要不是不可接触者靠近我会头疼我都想带上一个了。” 维托说着将爆弹枪插回了枪套里,还没等维托在发表任何评价他身后的武士闪电般的袭来,骨刀带着残影斩向了他的脑袋,但那几乎是以残影形势出现的骨刀突然止住了,就这么静静地停在了维托头顶几寸的位置。 审判官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脖子,“所以我才喜欢和有正常思考能力的敌人打架,至少人家会让我把话说完,好吧,也许会吧,至少灵族就会,虽然我不喜欢听他们把那堆谜语讲完。” 维托说着抬起手指微微一晃,突然之间武士手中的骨刀挣脱出了它的手掌,武士惊愕地看着自己骨刀随后被其一刀刺入了腹部。 被无形之手把持着的骨刀自己动了起来,直接将武士拦腰截断,在武士轰然倒地后接着直接打碎了它的整张脸,骨刀反复的连续重击着武士的面部直到其一片血肉模糊后骨刀才落在了地上。 几只泰伦武士面面相觑,它们都退后了一步举起骨刀发出愤怒的咆哮,脑虫低声尖叫着从头部打出了一道闪耀的电弧。 那闪电打向了维托,但却突然在两步之遥的地方撞上了一道护盾,电弧瞬间炸裂开来闪烁的电流向四周扩散开包裹住了维托的四周。 闪光吞噬了一切视野范围,而就在这致盲的霎那间一只爪子呼啸着从光芒中刺了进来,维托看向了那爪子抬起手直接用灵能拧断了那骨爪,武士惨叫了起来,但另一只武士则突然从另一侧出现挥舞起两把骨刀从两侧斩向了维托的脖子。 但维托只是看了眼那个武士,一只无形的拳头直接打在了它的身上,其坚硬的甲壳纷纷凹凸粉碎,整个野兽被打飞了出去直接嵌进了强力。 几只武士同时出现,用刀与利爪同时发起了旋风式的进攻,但些锋利的切口却都整齐地停在了维托的周围,全部都精准无误地停在了几寸远的地方。 维托拔出链锯剑,刀光亮起的霎那间后一个个泰伦脑袋落在了地上,一个个高大的尸体也轰然崩塌到底。 “你知道洗掉血腥味多难吗?你知道今晚我还有个战时约会吗?”维托说着提着链锯剑边走边说,他走向了脑虫,沿途上还不忘跨过一个个尸体。 脑虫发出厉声的尖嚎,但维托则是笑着双手抱坏,“没想到对吗?也正常只有在我一个人需要弄死一个比较强的敌人时,我才会用我的灵能力,所以是在夸你哦。” 说着维托的眼睛发出了金色的光,一股灵能冲击波轰在了脑虫的灵能护罩上,那护罩全部被覆盖亮了起来,脑虫挥舞着自己短小的几乎无用的前爪尖叫不已。 一道道白色的闪电打向了维托,但后者只是缓步走向脑中,那些闪电轰击在维托面前的混沌上被一个个分解,他眼前的地面分解崩碎,一道冲击波从地面上犁地袭来,沿途的所有尸体无论是泰伦的,还是人类的都瞬间被击碎为一块块烂肉。 但那力量却有依旧被护盾瞬间打碎开来,冲击力被分解击散震飞了维托周围一圈的尸体,脑虫尖叫起来用各种灵能轰击着维托但却都无济于事。 他走到了脑中的护盾面前,手指在其盾前划出了一个小小的法印,接着维托的手指卷起那些如蛇一样细长的法印点了一下了护盾表面,几乎在霎那间整个护盾瞬间爆裂破碎。 脑虫如婴儿般尖声嚎叫起来,那鬼觉骇人的尖叫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恐惧,但维托只是无奈地揉了揉耳朵然后举起手微微向下一划,脑虫直接如陨石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脑虫尖叫不已但维托却举起链锯剑直接猛地刺进了它的尾巴末梢,剧烈的血液喷涌了出来,脑虫的尖叫声响彻在整个隧道里如噩梦一般地回荡不止。 维托一把摁住了脑虫的大脑袋,其巨大的脑袋突然被死死的顶在了地上,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脑中,它的小眼睛也转动着看着自己。 “你瞧,我用自己做诱饵钓上鱼,而诱饵的品质决定了今晚能吃到什么级别的鱼,我自认为我这饵能换来些好猎物。” “啊,当然不是你,别激动,我说的是你脑子里现在正在看戏的虫后。”维托微笑着从怀里起初了一个紫色的水晶,那是一个闪烁着艳丽光芒的璀璨紫水晶,其中永远闪烁着某种古怪的粉尘,每一刻粉尘都如同一颗星星一样闪烁。 抑或者……那就是一颗颗星星。 “哦,亲爱的莉莉,希望你姐……艹,她到底算是你姐还是你自己?啊,不管了,希望你承诺这东西的话管用。” 维托捏碎了水晶,那些星尘迅速从他的耳朵与鼻孔之中钻入,维托的突然眼睛亮起,脑虫也在尖叫中眼睛亮起了同样的金光。 维托的意识冲进了泰伦意志的网络中,那是一个庞大,扭曲与永远饥饿的巨大意志,就仿佛是整个银河那般巨大。 但维托在无尽意识,与在无数野兽的嚎叫与无穷无尽饥饿的折磨感中,维托冲破了猩红的帷幕,从庞大意志的表面上撕开了一个缺口,一个小小的缺口。 但他看见了那缺口后的东西,那是一只独一无二的纯白色泰伦,它有着一个巨大的下身卵囊,无数条手臂抖动不止嚎叫着看着帷幕这边的维托。 “找到你了。”他低声说道,随后帷幕瞬间合拢,巨大泰伦意识的无数条触须从四面八方袭向了维托,当第一根触须即将触碰到维托时,他身上突然涌现出了一大片闪烁的星辰碎片,那些碎片将他包裹如同一扇菱形的镜子。 镜面在片刻后突然破碎开来,无数的碎片之中维托早已消失,所有的触须都扑了空,在那无尽的巨大意志中野兽的咆哮,愤怒到极致的咆哮回荡在那精神之海中。 维托的眼睛再次闭合当再次睁开时光芒闪过变回了正常的眼睛。 泰伦脑虫尖叫着脑袋瞬间炸开,如一颗血肉炸弹一样爆射开来,其血液喷了维托一身将他完全染成了红色。 “沃日!”维托咒骂着连退几步看着自己一身的血,“这他妈的我得洗多久才能洗掉!” 他高声咒骂着狠踹了一脚脑虫的尸体,随后一股剧烈的头疼感席卷而来,让维托下意识地的摁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艹,疼死了,这东西既然不能止痛?什么劣质产品,但至少收获不小。” 他拔出链锯剑将其插回了腰带上,他转身走向隧道末端但走了一半就被一只爪子抓住了,他低头看着那只只有半个身子的泰伦武士,它虚弱的张开嘴低声嚎叫着,其执着感甚至让维托感到了一丝敬意。 他蹲了下来看着泰伦武士的眼睛一脸微笑,“别担心,啊,对了顺便告诉你家虫后,我知道祂在哪儿了,很快就会来找祂约会的。” 泰伦厉声嚎叫了起来,维托站起身子拔出爆弹枪一枪轰碎了它的脑袋。 第四十七章 帝国边疆:第四十五章 末日将近 翻腾的兽海弥漫在城墙之下,高耸的巢都城墙坚实而顽强,其表面的虚空盾发生器将其墙体牢牢加固以阻挡其外的汹涌泰伦灾难。 城墙之上的轨道武器日夜不停地的发射火力,密集的炮火轰炸在整片土地上,曾几何时当你站在城墙上时你可以看见外面的无边建筑群,看见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尖塔与哥特建筑,但是事到如今那一切以不复存在。 猩红的土地延伸向大地尽头,其上覆盖着一片海洋,一片由梦魇野兽们组成的海洋,它们如潮水般冲击着立场护盾,巨型战兽不断地撞击与用生物炮轰炸着护盾表面,虚空盾的闪烁光芒在奥拉夫头顶不断点亮。 老狼花白的胡须与头发被各种光芒点亮,他看着城墙下发的滚滚火海,在不远处一排排假设在城墙轨道上的自动炮正在连续射击,更有口径惊人的陆地要塞炮咆哮着雷霆怒火。 但纵使帝国大军付出了何等努力,机械教的劳工生产出了多少的炮弹,他们都无法摧毁这些野兽,它们总是无边无际地袭来,就算拼尽全力也无法对其造成分毫有效杀伤。 而在银河系之外,在帝皇光芒的照耀之外,无数这样的虫群舰队正在袭来,这些无边无际吞没整个银河的泰伦触须正从四处的黑暗伸向银河,将命定的毁灭所带来。 这是绝望的事实,任何人得知此消息,意识到泰伦的可怖后都会陷入绝望与崩溃,但阿斯塔特不会,他们不会,他们是帝皇的死亡天使,他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一切可否安好?奥拉夫。”贝尔走上前来问道,他的盔甲上沾染着一大片血迹,虽然作为药剂师那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是,但奥拉夫知道贝尔身上的血迹并非治愈兄弟而造成的。 极限战士药剂师提着爆弹枪走到了奥拉夫身边,与他一同俯瞰着下方的滚滚兽潮,两人都凝望着那片灰红色的狂潮,看着一只只咆哮与嘶吼的泰伦野兽。 “每当我想到包围帝国的大敌,我的兄弟,我都会不由得为我们的人类同胞而感到疑虑。”奥拉夫说着,花白的胡须在热风下微微拂动,“银河系凶险万分,一万年过去了我们依旧坚守在一线,对抗着帝皇的大敌,但似乎宁静与和平从未到来,银河系之中只有永恒的战争与毁灭。” “也许是吧,兄弟,但人类文明从没有任何一个时期是真正和平的,自从古泰拉我们的物种起源,我们便与战争紧密相关。” 贝尔摘下了头盔,不得不说他其实挺帅的,有着一副凹凸有致的精致面孔一个妥妥的马库拉格之子。 “我们与彼此厮杀,与外敌厮杀,但在战争之中人类文明得以发展与壮大,数万年来我们无不是如此走来的。” “的确如此,我的荣耀兄弟。”米凯尔连长夹着自己的百夫长战盔来到了两人面前,在他身后还跟着刚刚浴血而归的兰斯洛特与拉格纳。 “虽然银河之中遍布着战争,死亡与毁灭似乎无处不在,但在银河之中也并非只有毁灭与杀戮,在此时此刻,我们的家乡马库拉格已经的泰伦战争的灾难之中恢复,整个大奥特拉玛星区也茁壮发展。” 米凯尔连长看着那灰红色的狂潮,他举起铁臂指向大地尽头与遥远的太空,“在我们遭到泰伦袭击的此刻同时,正有着千千万万个帝国世界正在发展,我们的苦难与战争正是他们发展的保障。” “文明,艺术与理性在帝国之中依旧存在,它的萌芽顽强不息,虽然如今依旧是脆弱的,但我相信它依旧会茁壮发展并终有一日让人类,达到帝皇所期望我们达到的境界。”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帝皇的铁卫们才会永远的征战在一个个世界之中,无需怀疑与苦恼我的战斗兄弟,正是因为我们的战斗与牺牲,才让希望的火种依旧延续在帝国之中,让它在千千万万个如今依旧和平的世界所发展燃烧。” 米凯尔的声音掷地有声,宛如一个博学的老学者,作为极限战士战团的连长他显然饱读诗书,在各种领域都颇有成就,不同于别的战团,极限战士们非常注重于这样的精神内涵修养,虽然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样的风格。 拉格纳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声,他挥动着临时找来的链锯剑,“我最讨厌这么文绉绉的东西了,我们只需要知道全父希望,也要求我们与千万大敌战斗就行了。” “但我们也不能忘记我们的战斗目的,以及我们为何而存在。”贝尔严肃地说,他举起手臂,“正是因为有些兄弟遗忘了我们的目的,与帝皇对我们真正的所求,才会导致叛乱与背叛的发生。” “我们不能忘记,我们的超人之躯是宣誓将一切奉献于帝皇的伟业,而帝皇所要求的从未改变既为人类整体谋求福祉,你不应当忘记这一点,拉格纳。” “好了,贝尔别上纲上线的,你这话哪儿看来的?”拉格纳笑着走了上去,摘下头盔搂住了战斗兄弟的肩膀,但给予他回答的依旧是博学的米凯尔连长。 “如果我没记错,这句真理名言取自于伟大的火龙之主伏尔甘·沃肯。”“是的,连长,如帝皇之子所言。” 同样来自狼团,但沉稳得多的奥拉夫肯定的点头,他赞许地看着自己的战斗兄弟,但拉格纳则无聊地挠了挠头,“啊,搞不懂你们,我还是只管砍敌人让你们去琢磨思想算了。” 拉格纳话音未落,一个东西从空中呼啸而下,那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城墙后的街道上,几位阿斯塔特都走到城墙边看向那东西。 在地面上本来正在休息的几名行星防卫军士兵也端着枪迟疑地走了上去,其中两人站到了大坑边上向里看去,接着便惊惧地端起激光枪大喊大叫着向下面开枪。 几乎瞬间两人便被数十只泰伦野兽撕成了碎片,十几只泰伦野兽从坑里爬了出来,几乎立刻从空中又有无数的空降菌囊砸在了地上,数不尽的泰伦战兽从它们的蠕动登陆场中撕咬着破壳而出,如一个个新生的婴儿。 但这些新生儿几乎立刻就开始了疯狂杀戮,无数的泰伦生物席卷了整个内墙附近的街道,无数的枪声与惨叫声立刻席卷了全城。 贝尔惊愕地抬起头看向头顶的苍穹,乌云密布的大气层中一个个燃烧着火焰的菌囊登陆舱呼啸而下,如流星一样砸在了巢都之中。 虽然防空炮依旧在猛烈开火但却根本无法阻挡它们庞大的数量,而这也足以证明现在发生了什么。 “太空战失利了!虫群开始加大投放力度了!”贝尔立刻得出了答案,但现在这并不是凯米尔连长需要考虑的问题。 连长带上了百夫长战盔启动了通信器,“我是凯米尔连长,所有阿斯塔特与凡人勇士听令,放弃城墙和外围阵地向内城撤退!快!” 在得到了一阵肯定的答复后连长向几位兄弟肯定的点头,他们立刻沿着城墙移动了起来,一个个菌囊从城墙两侧呼啸而下,蠕动的触须与巨大的体格撞碎了一座座建筑,甚至有的直接砸在了城墙上。 泰伦生物从菌囊中鱼贯而出,屠杀着城墙上的一切非泰伦生物,四位阿斯塔特一路冲杀穿了城墙的一侧回廊抵达了升降电梯。 幸存的凡人士兵也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中,他们搭乘着闪烁着只是红光的电梯抵达了地面,当当轨道电梯舱门打开的霎那间他们便来到了又一个炼狱。 整条街道上充满了泰伦野兽,它们啃咬撕扯着凡人的尸骨,惨叫声与尖叫此起彼伏地响起,而几乎立刻泰伦野兽就注意到了电梯中的一行人。 凯米尔率先举起爆弹手枪迅猛开火,爆弹瞬间轰碎了第一只泰伦的脑袋,阿斯塔特与凡人们立刻开始了火力射击,迅捷的火力泼洒在了那些野兽身上,几乎瞬间就有数十只野兽当场毙命,但在街道的另一端成百只泰伦野兽正奔腾而来,它们沿途破坏与摧毁了所见到的一切,只留下了一地的死亡与鲜血。 “走!前进!”连长大吼道连续开火射击,拔出动力剑领头开始突围,冠军剑士的锐利长刃在一个个泰伦野兽之间飞舞腾挪,将一个个野兽斩杀倒地。 众人紧随在连长身后,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冲锋在前,与连长一起用链锯剑与动力剑打开前路,凡人卫军们紧跟在他们后面向着周围射击推进,不是有人被嗜肉甲虫击中倒地,更有的人被突然出现的刀虫推倒肢解。 但他们依旧在推进,并不时有来自各个角落的战士加入这支突围队伍,来自沃斯托尼亚,瓦尔哈拉与本地卫军的战士充斥了整个队伍,灰绿色与猩红色成为了队伍的主导颜色。 而在队伍前端与两侧,响应凯米尔召唤而来的各个战团阿斯塔特们踏着铁足推进,爆弹枪与链锯剑轰鸣不止,帝皇的死亡天使正以高效率带着凡人们突出重围。 在街道上到处都是从天而降的泰伦野兽,它们袭击着整条街道上的活物,居民与士兵被血腥的屠杀与吞噬,庞大的兽群淹没了执法官与卫军士兵组建的街头阵地四处蔓延。 在街边的咖啡店中,一大群仓皇逃入的难民尖叫着看着门外试图闯入的泰伦野兽,它们的镰刀爪子刺入了门板,撕咬拉扯着想要吃掉其中的幸存者们。 几个相对强壮的男人全力堵住大门,但他们的力气却与泰伦野兽相比毫无优势,大门不断被冲击推动,可怖的怪物将脑袋伸了进来,血盆大口咆哮不止将无数的唾液喷溅在了地上。 女人们尖叫着看着那怪物,但就在大门即将被撞开了刹那,那怪物被什么东西拽了出去,在一声惨叫后陷入了沉寂。 大门被突然推开,堵门的几个男人应声被推倒在了地上,屋子里的人看着那站在大门口的巨人,他手持带血的链锯剑看着屋子里的众人。 “还愣着干啥?走!”黑甲战士说着抓起链锯剑又砍死了一支泰伦,他招呼屋子里的人滚出来,所有人都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从巨人身边经过,当他们认出那是一位阿斯塔特时,他们便不再怀疑。 难民队伍加入了突围大军,这些尖叫不止的难民在队伍之中严重拖慢了速度,兰斯洛特咒骂着转过身举起爆弹枪射倒了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的泰伦虫群。 “拉格纳!你带让这群难民加入我们会害死所有人的!”“我必须救他们!我不能容忍将帝国子民抛弃!”“你他妈的能不能分个轻重缓急?!这是发扬帝皇博爱精神的时候吗?!”“我看他妈的就是!” “好了!安静!”奥拉夫厉声呵斥道,一道灵能冲击波打飞了好几只泰伦野兽,它们撞入了城市的废墟之中,顷刻间便被无数的砖瓦随时吞没。 “掩护和难民和凡人向内城门撤退!组建防线!”身穿高大牧师甲的老狼大喊道,米凯尔连长也急刹停了下来,他看着不远处缓缓打开的巢都内层第二道城墙大门,他们已经离那地方不远了。 “所有人!组织防线!立刻!”连长下令后的瞬间,周围的十余名阿斯塔特立刻接阵,他们肩并肩挡在了凡人们身后用身体挡下了那些生物子弹。 嗜肉虫啃咬在盔甲上,但却无法在那坚固的甲壳上留下任何痕迹,阿斯塔特们端起爆弹枪齐射开火,暴风般的弹幕扑向了虫群。 血肉在街道上炸裂开来,飞溅的血肉泼满了整面墙壁,但突然从街道对面射来了一道绿色的等离子体电浆,那电浆击中了一名阿斯塔特修士,他的盔甲被电浆灼烧腐蚀,在极短的时间中其血肉也溶解崩塌。 奥拉夫看见了那街道尽头手持生物炮的泰伦巨兽,它咆哮着扬起炮口,无数的大小泰伦从它身边奔腾涌向城门处。 “凡人们尚未撤离完毕!我们必须坚守阵地!”拉格纳大喊道,但兰斯洛特则高声咒骂着看着又一个兄弟被电浆击中分解。 “我们必须保住兄弟们的性命!我们是帝皇的利刃,不能在这里折戟!”“我们不能抛弃凡人子民于不顾!”“理智点拉格纳!他们的命还有我们的有价值!”“你放屁!” 两名阿斯塔特高声对骂起来,他们的争吵声回荡在头盔内侧的通信器中,而在现在的情况下这算不上什么好事。 高大的天使雕像在战火中轰然倒地,那身穿金甲的天使巨像砸在了街道一侧,剧烈的尘土与灰烬弥漫开来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在昏暗的街道上浓雾弥漫开来,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端起爆弹枪瞄准街道彼端,他们的头盔中听着那密集的细碎脚步声,听着那噼啪作响的泰伦骨质结构的回响声。 电浆没有在射来,但冰冷的情形如匕首一般刺入众人新房,连两只猫狗都停了下来屏气凝神地瞄准这那浓雾之中不可见的大敌。 那些怪物的声音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所有阿斯塔特都死死的扣住了扳机,但突然之间从他们头顶打过了一道猩红的密集光束,那光束瞬间洞穿了浓雾,无数的惨叫与尖嚎声从其中传出,一个破碎的泰伦尸体倒在了兰斯洛特面前。 众人向后看去,看见了那个巨大的身影。 “我是他的利刃,我是他的神兵。”那古老的声音说道,突然间众人抬起头看着一道闪烁的离子光束划过街道,在一声惨叫后巨型物体的倒地声从浓雾彼端传来。 “我是德蓝提乌斯!我是他的天使!”无畏机甲踏碎了地面的结晶路面,高大的无畏巨人从众人之间走过,他浑身上下所有的致命火力开始同时咆哮,等离子炮,激光炮,自动炮与蜂窝导弹舱全部发生。 毁灭性的火力在整条街道上四处炸裂,精致的街灯与一家家店铺被摧毁崩塌,而在黑色街道上的泰伦野兽也被炸得血肉飞溅。 无畏机甲举起右臂热熔火流喷射而出,最靠近他的泰伦全部在惨叫着被溶解崩塌,但依旧有几只泰伦跳到了无畏身后试图用剃刀爪子切开圣棺。 但无畏机甲扬起机械手,直接将它们抓了下来狠狠地砸在地上,接着一脚踏碎,高大的巨人在兽群之中大开杀戒硬生生截断了冲锋的兽群。 “撤退!兄弟,撤退!”无畏的声音说道,暴风雨般的火力后众阿斯塔特修士迅速撤入了内城精美的,几乎称得上是艺术品的城门后。 “德蓝提乌斯!撤回城中!”米凯尔朝无畏大喊道,无畏机甲在此起步猛地踏碎了一只泰伦野兽的颅骨,但无畏机甲并未撤回而是继续疯狂地屠戮着泰伦兽群。 “德蓝提乌斯!撤回城中!”米凯尔在此厉声说道,但无畏依旧没有回应,它浑身的毁灭性武器摧毁着一切,但米凯尔很确信无畏老兵并不是听不见他的声音。 “德蓝提乌斯,现在不是你光荣赴死的时候!你的征战并未结束!帝皇之敌尚未消亡!”“我将毁灭帝皇之敌。”无畏说着在此挥拳出击,闪电拳套打碎了一整群了泰伦士兵。 “帝皇需要你活着,唯有如此你才能尽到自己的义务,现在服从命令我的兄弟。”米凯尔说道,片刻的沉寂后无畏机甲开始缓步后退,他一边倒退一边猛烈开火射击。 城门处的阿斯塔特与凡人们也开始猛烈射击掩护无畏后撤,数十名卫军士兵协力将一门双联装激光炮拖了上来,他们假设好后射手立刻跳入座位开始射击。 暴风雨一般的火力叠加在了无畏的火力中,几乎瞬间就打碎了整条街道的泰伦虫族,而也就在这片刻的时间中无畏走入了城门,那巨大的坚实城门也应声彻底关闭了。 奥拉夫与贝尔抬起头,他们看向头顶高楼之间的苍穹,这里并没有菌囊砸下来,显然这里的防空火力依旧可以应对目前的态势。 “要到最后的时刻了。”奥拉夫说道,他们依旧退无可退了,贝尔也肯定的点头“是的,希望维托有所办法。” 贝尔话音未落,通信器中就传来了维托的声音。 “如果你们四个还没死,来指挥部找我,米凯尔连长也是。”“你有办法了?”奥拉夫焦虑地问道“也许是吧,但不是个好主意。” “哈,你什么时候有过好主意?”拉格纳讽刺地说道,维托的声音则笑了笑,“说的也是。” 他的声音挂断了,几位阿斯塔特互相对视,又环顾着周围绝望的凡人与士兵们,五位巨人与无畏机甲走向了那城市中央的行政部大厅。 这颗星球最后的命运就要到了。 第四十八章 帝国边疆:第四十六章 “神”的帮助 “虫巢舰队发起总攻了,维托,如果你有什么计划最好现在就去做。”“我已经在做了,科尔。” 通信器而维托耳边响起,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说来讽刺昔日这里是整个上巢权贵们最喜欢的俱乐部大街,但到现在这里却比任何地方都要冷清,甚至比下巢还要冷清不少,你要知道哪儿可是被泰伦打过一轮以后的效果。 其实也不难理解,虽然上巢平时处于巢都的最上层,可以避开机械教工厂的废气,燃料与一切不会太让人喜欢的东西,而且风景和空气也都不错。 但在战争时期,这种福利似乎就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了,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上巢突出一个“上”字嘛,所以从太空之中打来的敌人往往也是最近的目标,而这个上字,此刻,就不是怎么令人满意了。 所以,这里的大佬们都逃去了下面,维托倒是不担心他们在中巢的生活品质,好吧,也许也不咋样,但维托不关心,实际上他一直不喜欢上巢的人,所以如果情况真的那么糟糕,那他们只能祈祷法务部反应迅速了。 维托走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两侧那些豪华别墅都空无一人,昔日永远不止息的排队也全然无了踪影。 死寂的大街安静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那些在冷峻阳光下的雕像与天使路灯俯瞰着路过的人,灰蒙蒙的天空被炮火尘埃与碎屑弥漫,这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让人不安,就像是末日即将到来前的那种感觉一样。 而且也许这个末日并不是什么寓意,而是真的快到了。 维托抬起头看着头顶的苍穹,其上不时闪烁其耀眼的火光与醒目的爆炸,战舰碎片与泰伦残骸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 那是一片密集的流星雨,无数的空降菌囊燃烧与爆炸,残骸碎片从高空燃烧划过,整个天空都在燃烧,而且在天空之外的宇宙之中战火也越来越近了。 “你还能顶多久?”“不久,虫群的空投我是拦不住了,而且说实话我甚至怀疑还能不能坚持一天,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舰队了。” 维托看着一颗火流星,维托隐约看见了其上的巨炮与天鹰标志,“战况比我想的要激烈一些。”“我不会用‘一些’来描述现在的处境。” 审判官笑了笑低下头将手揣在兜里走过冷寂街道,他从拐角处转弯走进一条小路,两侧的院墙之中伸出了一片片的绿色花朵与植被,但在现在的光纤与环境下,它们的美已经荡然无存了。 “你有什么计划吗?”科尔的声音问道,而且那边不停地传来船员焦急的叫喊声,以及战舰剧烈震动的回声。 “有一个,我想的确可以解决目前的问题,只不过……”“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损失什么的?”“你真了解我。” 维托笑着说但那边的科尔则叹了口气,他朝什么地方大喊大叫了什么,随后才回到通信器边“一般我不会这么说,但既然都快完蛋了,我也不介意怎么个死法了,去干你的傻逼计划吧” 维托的笑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不止,他随后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建筑,“好了,我到了先挂了,在我搞定前别死了。”“我尽力。” 科尔的声音消失了,维托看着那座冷清的建筑,他看着门口的牌子“沙曼俱乐部”笑了笑随后走了过去。 门口坐在沙袋上的几个守卫发现了维托,他们端起枪警惕地看着走来的人,但当他们的队长仔细地看了看走来的男人后立刻示意所有人放下枪。 “你好啊,队长,过得还好吗?”维托笑着问,但沙曼俱乐部的守卫队长则露出了困惑与疑虑的眼神,“审判官大人,您为何来此?您不是应该……”“组织巢都防务?当然了,但当我有更好办法时我也不介意试试。” 显然队长没理解过来,但维托也不指望他能理解什么,他指了指队长桃红色大门“你家老大在吗?”“菲路斯先生?是的,他在。”“有趣,有钱人们都去下面躲着了他却还在这儿,真够自信的。” 维托轻声笑了笑随后看向了,他朝着大门昂首示意“介意我拜访一下吗?” 队长愣了一下,立刻将枪背在背上推开了门,维托走了上去走进了那扇红木大门,而里面也真够冷清的,尤其是和之前来这里相对比较冷清的让人有些可惜。 平日里人满为患的卡座与舞池如今空空荡荡,只剩下空的酒杯与水烟罐还在这儿,整个大厅静得离奇,而这里唯一的客人正坐在吧台边上喝着小酒。 “你惬意的离奇啊,菲路斯先生,没发现我们头顶有群大吃货要把我们啃了?”维托笑着靠在了吧台边,菲路斯看了眼维托也略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还给他倒了杯酒,“惊慌没有意义,如果毁灭注定到来,我选择平静地接受它。” “哼,挺有道理的。”维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随后饶有兴致地端详起来“东之东?还是圣菲欧列?”“第二个。”“豪啊,这么好的酒拿来招待我?”“如果我们明天就要完蛋了,财富与美酒没什么价值,我们又不能带去死后的地方。” “你觉得你死后会去哪儿?”维托问道喝了口酒,菲路斯则沉默了片刻微微耸肩“黄金王座?和你一样?”“我不觉得我们会去黄金王座,我觉得我们会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维托摇晃着酒杯,“色孽魔域不太适合养老。” 菲路斯愣了一下,手指在酒杯上发力而变白了刹那,但他还是假装无事地喝了口酒,“作为审判官,提这东西不太好吧?” “作为本地黑帮老大,帮混沌信徒寻开心也不好吧?”维托笑着说,优哉游哉地喝了口酒,菲路斯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似乎根本懒得辩驳些什么。 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呢?被审判官一枪毙了和被泰伦啃了,我觉得还是前者舒服点,至少死得痛快。 但维托则一点杀意都没有,他一口饮尽了其中的酒水将空的酒杯放在了菲路斯面前,后者诧异地看着维托,后者则用手指点了点酒杯示意其满上。 维托看着那倒入酒杯里的酒水“你想死吗?”“不想。”“巧了我也不想,所以我是来让我们不用现在就考虑亚空间旅游问题的。” 维托拿起了酒杯,菲路斯则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上面的家伙?”“有,但我需要你的帮助。”“什么帮助?”“带我去色孽信徒们的祭坛,我知道在你这儿。” 就像我说的,菲路斯完全没有狡辩和伪装的意思,哪怕他是在和一个审判官对话,他也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所以呢?这和上面大虫子有关系吗?你打算教混沌恶魔来帮忙?”“拜托,我可是审判官,在没节操也不会搞这种蠢事的。” “好吧,也许会叫一个……”维托低声嘀咕道,但很快就假装无事地喝了口酒。 菲路斯揉了揉脖子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活下来了,你会事后把我毙了吗?”“不会。”“我为什么相信你?”“你能不信我吗?” 维托和菲路斯看着彼此都笑了出来,对啊,还能不信吗?不信也可以啊,去找虫巢舰队问问有什么想法也可以。 菲路斯叹了口气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放在平时,我肯定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个白痴,但懒得管了,跟我来。” 审判官一口喝干了酒水扶起爆弹枪套跟上了菲路斯,他跟着俱乐部之王来到了这家最受欢迎俱乐部的最里面,他们走到了一个内院石雕壁画边,那是一个精美的壁画,上面描绘着生命的最初形态,男男女女都赤裸着身体在一条美丽的小溪与森林中载歌载舞,然后菲路斯就伸手摁下了一块浮雕。 随着浮雕突触位置被摁了下去,一侧的墙壁突然内嵌然后向下滑动,整个墙壁向着下方快速划去所到之处都暴露出了一级级的阶梯。 “哇哦,这可太TM色孽了,你不怕那天有个春初动的小伙子给你摁下去了?”“把这儿所有女人都摁一边?那我会先摁漂亮的,然后在摁这个角落里不算漂亮的。” 菲路斯沿着阶梯走了下去,维托双手抱坏笑了笑也跟着走了下去,他们沿着阶梯向下走去,不得不说这些阶梯两侧的装潢相当不错,紫色的强制与金色的护墙板与石膏线点缀着整个空间,明亮的骷髅头提灯照亮了本该昏暗的长廊。 维托见过很多色孽信徒的地盘,但发现就算是混沌信徒内部也分高低之别,下巢与中巢的色孽信徒显然就永远无法与上巢的色孽信徒娱乐水平相提并论,说真的,色孽可真是和人类这个物种……非常搭配。 “问你个问题。”维托突然说道,菲路斯看着阶梯下方的随口回应道“说。”“你是色孽信徒吗?”“不是。”“这么痛快?” 菲路斯笑了笑“我不是文盲也不是白痴,我知道信混沌的后果是什么,那些被混沌影响的白痴可能注意不到他们身体的畸变但我可以,所以是的,我不信色孽。” “但你依旧给他们提供了场所,冒着被当作同教叛徒的风险?”“你瞧,审判官大人,帮他们有两个好处,其一他们都是群有钱的混蛋,为了避开我们虔诚与正直的大仲裁官,他们很乐意付钱找一个可靠的人为他们提供一个,不会在欢愉到一般被执法官一锅端的地方,所以我可以赚到不少财富,然后用到别的地方。” “其二,我可以由此掌握他们作为色孽信徒的把柄,以及其余各种奇奇怪怪的癖好,这些黑料在很多时候非常有用。” 维托笑了起来微微耸肩“聪明的做法。”“一个审判官夸和混沌信徒合作,以此牟利是聪明的做法?”“哈,我可不是一般的审判官。”“看得出来。” 他们走到了最下面的厅堂中,维托看着眼前那个巨大的雕像,那个被紫色火光所点亮的雕像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两只手上都有着巨大的钳子,妥妥的大守密者形象。 维托冷笑了一下随后走到了白色石柱中央的祭坛上,菲路斯站在边上看着维托,后者四处检查了一下似乎在确定些什么后满意地点头,他看向了菲路斯拔出了一只小小的匕首,“谢谢,菲路斯先生,现在请离开吧。” 菲路斯微微点头随后便离开了,他不打算反驳些什么,因为他知道与混沌的一切有关的事物无一例外都是极度危险的,就算没有审判官来枪毙自己,也最好碰都别碰。 维托目送着菲路斯离开了,审判官活动了活动胳膊接着撩起了袖子,他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猩红的血液滴落在祭坛中心纯白色盘蛇的鳞片上,一滴滴血液渗入了那鳞片的条条缝隙中流淌与扩散开。 匕首被收了起来,审判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火光都暗淡了下来,整个黑暗大厅中只有维托所站着的地方被一道白光照亮。 维托的口中念叨其某种亵渎的咒语,那未知的陌生语言回响在空旷的大厅中,随着一字一句地跳动周围的火焰也随之晃动了起来,他眼前的纯白白色立体浮雕也突然活了过来似的,白蛇在整个祭坛上游走了起来,它所到之处的火焰都会突然加强随后在减弱。 火焰一个个有规律地闪烁起来,那些火焰规律的接二连三闪动了六次,随着第六下火焰的凶猛燃烧它在没有减弱下来,火焰从火盆之中突然跃起从空中打在了维托面前。 紫色的烈火瞬间扩散开来,在维托周围形成了一个细长纹路的法阵,随着法阵的完成烈火在中央位置突然汇集升腾而起。 一个身影从火焰中站了起来,她一丝不挂如刚刚沐浴完毕一般,紫色的皮肤吹弹可破没有一丝的瑕疵与皱褶,足以让任何女人极度到发狂。 而那张单纯用漂亮与任何形容词无法形容的美丽脸蛋,绝对足以让任何男人对其动情,那头银发从肩上如瀑布般落下闪烁着点点的星光,她从火焰之中抬起眼睛用那迷人的眼睛看着维托,漂亮的色孽女魔笑了笑用手指划过嘴唇。 她的身体突然一闪而逝,接着突然出现在了维托的怀里,后者自觉地包住了色孽女恶魔看着自己眼前的恶魔笑了笑,但后者非常直接的亲了上去给了维托一个深深地吻。 “啊,我亲爱的维托,想我吗?”女恶魔悦耳的就像是动人歌曲的声音问道,维托笑了笑,她的尾巴从自己的肩膀上滑了下来,在自己的胸口挑逗地摇摆着。 “当然了,莉莉丝,我也想你。”“说谎,你明明和其她女人玩得这么开心。”女恶魔娇柔地用手指在维托的脖颈处划过,“真的,莉莉,我也想你。”“我也是。” 名叫莉莉丝的色孽女魔在此吻了一下维托,随后就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你和泰伦意志干了一架?你知道你的灵魂可能被吞噬对吗?” “那我就得夸奖一下你给我的灵魂水晶了,挺管用的。”“那不然呢,那东西是我用好几个灵族先知的灵魂做的,然后就被你玩掉了,我是让你拿来保证不会死的时候灵魂被除了我之外的人带走。” “没事,我不死不就好了?”维托打趣地笑着,莉莉丝无奈的扶额随后搂住了维托的脖子“说吧,把我叫过来干什么?寂寞了?” “不,暂时不,但之后我倒是不介意我俩再见面,只不过希望你这次不要在我们上床时用你的混沌能量来‘助性’上次我脑子和刮了沙尘暴一样。” 莉莉丝美丽的笑容挂上脸颊,“我倒觉得挺有趣的,但现在说吧,你需要我干什么?”“帮我在亚空间阴影上开个口子,放援军进来。” 莉莉丝的笑容淡了下来,她搂着维托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很难对吗?和另一个神明意志对抗。”“我知道,但拜托亲爱的,为了我能试试吗?” 莉莉丝叹了口气双手抱怀的靠在维托手腕里,“我一个人做不到。”“你可是大魔啊,突出一个大字。”“大魔也是魔不是神,虽然我的确可以算半个,但我没办法和泰伦意志刚正面,我在亚空间阴影上开个口子过来已经不错了。” “那找你姐啊。”维托此话一出,莉莉丝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杀意,维托苦笑地摇了摇头“就只是找你姐帮个忙,她开个口子有啥难度?给那狗东西来一下。” “嚯嚯?你要不和她在一起去?”“不不,你挺好的挺好的,说真的,能不能请你姐在寻思着怎么吃了更多灵族灵魂的繁忙事务外,抽个空帮我处理一下?” “你知道她这个人不白帮忙的。”“我知道,所以欠她个人情,之后会还她的,当然还有你,两份人情赢麻了。” 莉莉丝看着眼前的男人无奈地叹气,随后从他身上占了下来,修长的腿踩在地面上瞬间点亮了周围的暗淡空间,莉莉丝双手抱坏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吧,我会去给她说的。”“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莉莉丝冷笑了一下,随后思索了些什么上前凑到维托耳边耳语起来“阿巴顿最近在搞什么动作,大动作。”“阿巴顿?他准备干啥啊?” 莉莉丝笑了笑随后摆了摆手走向了远处“下次约会在告诉你,加油哦~” 说着色孽女魔消失在了几步之外,她的身体化为了紫火消失不见了,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脑袋“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说着维托就走向了那长长的走廊。 —— —— “维托人呢?”拉格纳走入指挥部问道,他环顾四周看着整个繁忙的大厅,五位阿斯塔特的到来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向他们下跪致敬。 “请继续工作,各位,无需在意我们。”米凯尔连长对众人说道,很快指挥部又忙碌了起来,五位巨人都看着眼前的女总督,奥莉维亚站在几位巨人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女士,审判官呢?”奥拉夫上前问道,显得非常有礼貌,奥莉维亚微微摇头显然也不知道“不知道大人,他不久前突然说要去处理点事就离开了,没告诉我为什么。” “啊?他没告诉他最新的女人?他肯定要去光荣赴死了!”拉格纳毅然决然地说道,然后一个苹果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众人都看向了身后大门边上的维托,审判官理了理领子走入了大厅“我还没准备去黄金王座报道养老。” “那你去哪儿了?”兰斯洛特问道,而维托则走到众人面前双手抱坏看着眼前的五个巨人,“拯救世界。”“啥?”拉格纳捡起苹果咬了一口问道。 “你们四个,去开蓝鲨号雷鹰,米凯尔麻烦你代替我指挥一下巢都防务。”“你要去干什么?审判官,带着他们四个一起去。” “去踹了泰伦老娘的屁股。”维托说着便大步跑向了指挥部出口“你们四个!快点去开飞机!我们时间不多的!” “那你去哪儿啊?”拉格纳的脑袋从门后伸了出来大喊道,接着三个人的脑袋也一起伸了出来看着跑远的维托。 “开我的船!希望那群白痴没把它刮花!” 四位巨人互相对视,随后都撒腿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了奥莉维亚与米凯尔连长两人尴尬地对视,然后都一起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四十九章 帝国边疆:第四十七章 救赎时刻 天鹰号的驾驶舱中昏暗而死寂,这座堪称艺术品的星系内穿梭机内外都有着值得称道的品味,舒适的棕红色皮质驾驶椅光滑而柔顺,规划合理的液晶显示屏分散在整个户型仪表盘上,而在驾驶杆两侧则有着两个独特的球形立体操作界面。 这艘穿梭机长得完全就不像是帝国制造的,其风格更加类似于灵族的长船驾驶舱风格,但却依旧非常恰当地融入了许多帝国的元素,比如骷髅头和金光闪闪的装饰性丝线啥的。 维托从迅速打开的驾驶舱门后跑入,他灵巧地翻入了驾驶座位迅速地启动了仪表盘,一个个显示屏幕全部亮了起来,球星的立体操作系统投射出了一整面的系统操作画面,维托熟练的在其上点击滑动,很快地就完成了起飞准备。 整艘穿梭机都发出了细微的嗡鸣声,维托将面前的全息界面向两边推走后点击了面前的玻璃,那死黑的驾驶舱玻璃在一阵闪光后显示出了穿梭机前方的画面。 “来吧美人,我们该去冒险了。”维托将驾驶座扶手上的引擎推动率增大,穿梭机末端的矢量喷射引擎开始喷涂出陈红色的火光,战机从原地悬浮了起来向前平稳地滑上了机库跑道。 维托收起了起落架点击了通信频段,“机库管理员打开舱门,有人吗?”回应他的是一阵电台的沙沙声,维托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那完全是一条直线的音频画面。 “我怎么会期待他们依旧坚守在岗位上?我应该少看点史诗著作的,它们把人类在多数时候都写得太过于无私了。” 维托叹了口气靠回了驾驶椅上,“机库智控机仆,审判官覆盖权限i-001,打开机库大门。”“接受指令,识别中,识别完毕,权限符合,打开舱门。” 随着机械音一字一句念出回应,那远端的结实地面星港仓门也缓缓打开了,沉重的钢铁结构在滑动系统与重型液压结构的作用下向两侧划开,猩红色的光芒照射进入了机库之中,那地狱的入口已经打开。 维托推动了驾驶杆整艘穿梭机呼啸而出,流体型的穿梭机入瞬间冲过了跑到从大门间飞出,穿梭机飞行在中巢战火纷飞的街道上,燃烧的城市火光照射在穿梭机便面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如银色水滴一般的飞船从一座座建筑间飞过,维托看着下方燃烧的街道与其上奔驰的泰伦虫群,在街巷尽头维托突然转向,矢量发动机以极高的效率调整方向让飞船在一座崩塌建筑前完成了急速转向。 天鹰号从一座座废墟之间灵巧地穿过,维托做出着各种超高难度的动作飞行在城市的废墟之中,在这片飞行禁区之中他就只是像在花园里散步一样轻松。 穿梭机从巢都边缘的崩塌缝隙之中呼啸而出,几乎立刻开始爬升飞行,矢量喷口的火焰变成了纯蓝色推动着长船冲入大气层范围。 维托驾驶着飞船在一个个空降菌囊之间灵活闪避,随着他手指的摁下激光炮不断连续开火,将沿途能打掉的菌囊全部炸成了陨落的血肉。 但很快天鹰号就冲出了大气层,它从紫褐色的空降菌囊暴雨中飞射出来,燃烧的大气层火焰从流体机身上熄灭消散只剩下了太空的冷峻光芒照射在其上。 但突然之间密集的火光照亮了机身,维托从驾驶舱中看着那一艘艘爆炸的帝国战舰,帝国驱逐舰一艘艘地爆炸解体,耀眼的火光点亮了整个银河的背景。 “审判官。”贝尔的声音说道,维托看向圆弧形的舱室玻璃一角,他看见了蓝色的雷鹰出现在了自己后侧,其身上穿越大气层的燃烧火焰也刚刚消散熄灭。 “很好,看来到齐了准备走。”“你能告诉我们要去哪儿吗?如果要去死我比较希望知道死在什么地方。”“可以,我们去找虫后。” “虫后?!”拉格纳的声音惊讶地喊道,虽然维托不知道那到底算是兴奋还是惊惧,“大呼小叫,淡定一点就只是去抄了它们后庭而已嘛。” “你怎么知道虫后的位置?”奥拉夫的声音问道“泰伦生物舰队有上万艘,你怎么知道虫后位置的。” 维托笑了笑看向了前方的绚烂战区,一艘艘战舰化为纷飞火焰,冰冷的太空背景已经被点亮,被血与火所彻底点亮。 “还记得我们上次在黄泉-8抢到的脑叶读取器吗?”“记得,怎么了?”“我用那东西把泰伦节点生物的脑子烧了,然后知道了虫后的位置。” 通信频段中一片沉默,随后再次传来了奥拉夫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把脑叶读取器从船上带下来的?”“欧米茄下来帮我那次,但现在这不重要,科尔。” “说。”无限边疆号中科尔正站在舰桥上,他凝视着眼前的纷飞炮火,无数艘帝国战舰正在化为残骸,泰伦舰队正铺天盖地的袭向他的方向。 “掩护我们去接近虫后的生物舰,我刚刚打开频段你也听见了我懒得解释了,也没时间解释了。”“这他妈的是个蠢注意,老兄。”“对,这TM就是个蠢注意。” 科尔长叹了口气猛地一拳砸在了操作界面上,科尔舰长突然站了起来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威严与勇气,他看向下方的舰桥操作员们指向前方的泰伦舰队“所有帝国战舰听令!向前进攻!掩护审判官和阿斯塔特!” 船员们面面相觑,但在众人再次看向科尔坚定的目光后立刻下了决心,咆哮声与咒骂混沌与异形祖宗十八代的话语此起彼伏,大副大范围的开始转动船舵,无限边疆号地推进喷口阵列开始剧烈喷吐火焰。 战列巡洋舰向前方冲杀起来,在它周围的帝国残余战舰也全部开始了冲锋,无数的火流汇聚成了一颗闪烁的太阳。 帝国海军开始向前迎头冲锋,光矛阵列与重炮开始咆哮,无数的火力从正面轰击进入了泰伦舰队之中,密集的鱼雷弹雨从一条条帝国战舰的舰船发射进攻。 一阵阵爆炸在泰伦舰队之中亮起,但那些野兽全部都义无反顾地迎头冲来,在舰队前方的驱逐舰编队被泰伦生物舰撞击爆炸,耀眼的火光点亮了整个无限边疆号的舰桥。 “这是自杀!这简直疯了!我不能执行这个命令!”在舰队通讯频段中有人绝望地喊道,科尔看向舰队一侧,一艘月级巡洋舰开始驶离帝国海军攻击编队。 科尔看着那船皱起眉头,他打开了与那舰船的通信频段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说道“政委,执行使命。”“如帝皇所愿!” 枪声在频段中回响起来,片刻后那艘船回到了帝国海军的进攻梯队里,科尔滑回了与维托的通信频段以最大的嗓门大喊道“冲!” “好嘞!”维托也大喊一声,似乎他俩真的能把彼此的声音传过冰冷得太空一般,维托猛地推动了驾驶杆,天鹰号如闪电般呼啸而出从无数艘帝国战舰与生物舰之间冲过,雷鹰跟随在其身后一样以高超的驾驶技术连续躲闪,冲刺与开火射击。 雷霆的涡轮爆弹炮不断轰鸣不止,在他们前方那些在双方舰队之间如蜂群般飞舞的飞行野兽被击碎爆炸。 维托驾驶着天鹰号从一艘帝国巡洋舰的一侧冲过,那巨舰与泰伦生物舰持平驶过,侧舷的宏炮齐射咆哮,维托与死亡守望们从咆哮的舰炮与爆弹下方冲刺而过,密集的爆炸在他们一侧闪烁不止。 在极近距离的太空搏杀在眼前淋漓尽致地展现着,帝国海军如利刃般刺入了泰伦舰队之中,但其数量实在太小没刺进去一寸都伴随着可怖的损失与伤亡。 战舰的爆炸与泰伦舰船的解体残骸在太空之中漂浮扩散,天鹰号与雷鹰前后紧跟地从这片太空绞肉机中穿过,雷鹰跟随着天鹰号拉升而起,他们几乎贴着一艘帝国战舰的上层部分呼啸而过。 泰伦的生物火炮轰击着战舰的一侧,虚空盾在数十艘生物舰的围剿下已经失效!战舰解体爆炸,冲天的火云从两艘战机周围升腾而起,哥特式教堂与尖塔结构崩塌瓦解,宏炮殉爆爆炸瞬间截断了整艘战舰。 科尔看着周围的生物舰,那些生物巨兽从四面八方袭来,它们的触须与生物炮轰击着无限边疆号的虚空盾,闪烁不止的护盾在一发攻击后突然被击穿,泰伦的生物炮弹直接打击在了船体之上。 剧烈的爆炸颤动着整条战舰,科尔撞击跌倒在舰桥的一侧,许多人都因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科尔咒骂不止地靠在扶手上重拳击打在表面上。 “舰长!亚空间在翻腾!毁灭的风暴正在袭来!”星语者女士用疯癫的语气大喊道,科尔疑惑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回了操作平台,“奥瑞雅女士你在说什么?”“毁灭大能正在靠近!毁灭将至!”“说人话!而且我们TM就要完蛋了!被泰伦弄死!”“不!舰长是亚空间的力量!是混沌的裂隙!啊啊啊啊啊啊!” 星语者最后几乎是尖叫着的发出了狰狞的惨叫,科尔看向了舰桥外面,在他们与生物舰队上方的位置出现了无数条亚空间裂隙。 紫色的闪电从其中射击而出,科尔惊讶地看着那裂隙,“导航员!亚空间阴影发生了什么!”“啊!!!”“回答我!”“力量!毁灭的力量撕开了一条裂隙!阴影被破坏了!啊!” 他们要被逼疯了,是亚空间的影响而且非常剧烈,“是混沌舰队吗?”“不!” 一个声音大喊道,威严如钢铁,那声音从通信频段中突然出现撕碎了一切的混乱噪音。 从裂隙之中突然跃迁出现了一条条战舰,那是一支庞大的太空舰队,每一艘战舰上都有着黑色十字架。 “黑色圣堂!”科尔大喊道,“不必怜悯!无需悔恨!无需无惧!” “以多恩之名!我们将降下雷霆之怒!” 黑色圣堂舰队立刻开始了暴风般的攻势,无数的重炮,光矛与轰击炮无情的从头顶切入战场,泰伦舰队在来自头顶的攻击下肢解与崩塌。 天鹰号中维托抬头看向那支舰队露出了微笑,“谢了莉莉。”说着维托一个侧翻让天鹰号从一艘生物舰下方穿过。 他驾驶着流体长船于混乱中直冲向了一艘看起来平平武器的生物母舰,雷霆跟随在后与其一同冲向了那生物舰。 维托猛地扣下了扳机,天鹰号两侧突然弹出了两发小型质子鱼雷,那两发鱼雷呼啸着打击在了生物舰的甲壳上,那片小小的鳞甲被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维托冲了过去,直接冲向了生物舰的身上,他再次猛地扣动扳机热熔光束从几个发射口同时汇聚在了那缺口之下的血肉上,天鹰号冲入了热熔开道的血肉坑洞中,雷鹰也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科尔说得对,这的TM是个蠢注意。 第五十章 帝国边疆:第四十八章 跳帮战 贝尔看着眼前照亮整个驾驶舱的红色闪光,热熔喷射器在前方点亮了如小太阳一般的红光,灼热的光芒从天鹰号两侧喷涌而出照亮了周围的血肉隧道与雷鹰本身。 “审判官这场真够疯的。”拉格纳的声音在通信频段中说道,这是死亡守望小队内部的战术通信频段,其权限可以避开审判官的覆盖代码,所以如果小队成员们想吐槽维托或者单纯想骂他,那么这里就是个好地方。 “的确,他既然带着我们一股脑地冲进了泰伦生物舰的肚子里,这算是一种……很神奇的跳板?”兰斯洛特的声音说道,“哈,这算是我们第一次往一个怪物肚子里跳板了!对吧老狼,你那表情咋回事?” “这里的灵能干扰……非常强烈,我敢肯定虫后一定在这里,但我不知道审判官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是说了吗?用脑叶读取器烧了一个节点生物的脑袋啊。”“我不确定那造物可以如此使用,拉格纳我的兄弟,我认为审判官用了别的方法完成了任务。”“别的方法?啥方法。” 贝尔看着眼前突然熄灭的火焰光束,暗红色的光芒从前面照入了驾驶舱,天鹰号已经率先冲入了那前方的血肉隧道末端。 “我们已经进来了!准备随时战斗!”贝尔说着一把拉起了操作杆,雷鹰跟随着天鹰一起在泰伦的庞大血肉穹顶下转向飞行。 两架战机的矢量喷口喷吐着灼热的火焰,它们飞行在生物舰体内的器官血管中,巨大的生物体格本身就意味着远超想象的器官规格,其血管大小几乎与一座巢都的大道一般宽阔,无数的毛细血管在这里交错纵横,编织出了一张密集的血肉网络。 雷鹰与天鹰在这些血肉丛林中灵活穿行,它们从一个个器官缝隙,支气管末梢与大型肌肉结构之间飞过。 贝尔摇动着操作杆在这些蠕动的生物部分间穿行,审判官的飞船飞行在前,他不断地用激光炮与自动炮轰断密集的毛细管网络,将一条条可通过隧道活生生清出来。 他们飞过了密集的支气管网道,从巨兽蠕动的巨型心脏上方飞过,奔涌的乌黑血液在他们下放翻腾涌动从一个个血泵枢纽进入全身,就如同一条奔涌的地下大河。 天鹰发射出导弹在血肉墙壁上炸出了一个大洞,两架战机飞入了其中向着生物舰的身体深处飞行,他们途径了无数的骨架,肌肉与陌生的跳动器官,整个世界都被蠕动的血肉与猩红的生物组成部分包围。 贝尔仿佛来到了一颗被纳垢腐化的星球一般,贝尔还记得他们曾经去过的那些星球,整个行星都变成了某种可怖的活体生物,蠕动的血肉与腐烂的皮肤填满了行星的每一寸空间。 那是噩梦般的体验,而很不幸的贝尔如今又身处在同一个地方,上一次他们进入这种地方的目的,是在底形的行星心脏位置击杀大不敬者,并炸毁星球的心脏让它衰竭爆炸,而这次看起来也是一样疯狂地计划。 天鹰号的速度慢了下来,维托找了一块血肉地面降落了下去,贝尔也驾驶着雷鹰降落在了那血肉平台上。 如银色水滴般光滑的天鹰号舱门缓缓降下,带着呼吸面罩的维托从船上走了下来,他看着一样走下雷鹰的四位阿斯塔特,他们都戴着封闭式的头盔。 四位巨人与维托在战舰与战机之间的位置汇合,贝尔看着头盔中的显示度数抬起了脑袋,“这里充满了有毒气体,审判官,我们只要呼吸一口就会迅速暴毙。” “所以我们才带着呼吸面罩嘛,而且我敢说这一定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人类打进泰伦生物体内的!”维托骄傲地说道,展示性地环顾着周围的血肉壁垒。 “呜,看起来我有创造了一个首创记录。”“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审判官,我们现在身处泰伦体内孤立无援,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虫后的位置。” 维托摇了摇手指随后指向了奥拉夫,三位战士都看向了老狼,比三人都要高出一个脑袋的牧师无言地站在原地,他的情况似乎并不怎么好。 “老狼,我的读数显示你的大脑反应非常剧烈,尤其是左脑位置。”贝尔说道,奥拉夫叹了口气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没什么,贝尔,我感到了一股亚空间阴影的力量,如果我没猜错虫后应该就在这附近。” “没错,祂就在这儿,离我们不远,走咱们去拜访祂。”维托说着摆了摆手指示意几人跟上,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立刻跟了上去,“你们谁带了热熔炸弹吗?”“我!”“果然是我的好老狼崽!就是要这么猛地。” 贝尔看着奥拉夫,老狼只是微微摇头随后变踏步跟了上去。 他们行走在血肉大地上,他们从血肉大厅的末端一座巨大的洞窟外走入,蠕动的墙壁在周围活跃地运动着,肌肉与血管在所有可见地方交织在一起,将强大的生物力量注入这条虚空野兽的体内。 兰斯洛特用剑猛地砍了一下墙壁,肌肉壁垒立刻抽动了起来,断裂的肌肉喷涌出鲜血染红了巨人的脚部。 “呃啊。”兰斯洛特恶心地说道向前跨过了血池,他们沿着血肉长廊走到了末端,他们来到了一条有未知肌肉结构组成的桥梁前面,其实说是桥梁都很勉强,似乎更像是某种器官之间的连接部分。 但客观上还是作为桥梁提供了通道,一行人走上了大桥,从蠕动的大裂谷上方走过,贝尔弹出脑袋看向下方的深渊,在末端肉夹装的肌肉正在反复蠕动,似乎是在为某种大型器官提供活动力量。 贝尔无法判断那器官是什么,毕竟从没人进入过生物舰内部,他们的确创造了历史在各种意义上,也许自己可以编写一本电击以记录与研究自己的所见所闻,并将其付诸于后世以供研究与对抗这些银河系外的梦魇生物。 贝尔停下了脚步,他打开了自己头盔的录像功能开始记录这一切,但录像功能打开的片刻贝尔就抬起了头,他听见了一声肌肉结构的轰响声。 几人都转过了头看见了从桥梁末端的血肉墙壁上,一个个类血管部分破裂断开,其缺口从一个个角落垂挂而下。 一个浑身是血的东西从其中滑落下来,那东西缓缓站了起来,浑身滴落着猩红色的鲜血,它咔嗒作响的涡旋式嘴部中布满了绞肉机般的牙呲。 一个个如此的纯白色怪物从血管中被排出,它们摔在地上浑身浴血地站了起来,一个个怪物缓缓提起长刀利爪看向那长桥上的几人。 “沃日。”维托感慨地说道,然后密集的尖嚎声对他做出了回应,那些怪物成群结队从桥梁两侧向着大桥中央涌来。 “那是啥?!”兰斯洛特喊道举起了骑士剑,维托则二话不说拔出爆弹枪一枪打爆了一只怪物的脑袋,“白细胞?管他的!打它狗日的!” 贝尔举起了爆弹枪立刻开始朝着左侧大桥方向猛烈开火,那些怪物沿着大桥冲来无遮无挡被密集地轰下大桥坠入蠕动的肉夹。 但它们的数量之大,硬是顶着爆弹的凶猛活力如狂兽般冲来,“往前冲!拉格纳!兰斯洛特!开路!” 拉格纳嚎叫着一马当先,链锯剑在沿途桥梁上的怪物之中砍出一道猩红的血路,兰斯洛特手持骑士剑跟随在其后,两名巨人冲杀在前快速推进。 一行人沿着桥面向前冲去,分解见与链锯急速挥舞劈砍,将桥面上的敌人全部打落下桥面,它们从桥面上冲了下去,跳帮小队沿着血肉峭壁岩阶一路猛冲猛打。 爆弹不断向着周围猛烈开火,将所有试图挡路的敌人轰成血肉碎末,维托看着另一边的血肉深渊中成群结队的这种纯白色怪物攀爬了上来,它们如猿猴般汹涌的涌了上来,爬上岩阶表面试图阻拦前进的几人。 但这些爬上来的怪物都立刻就被咆哮的链锯斧与动力剑砍成了碎片,亦或者被爆弹枪直接轰碎了半个身子,在血肉的爆炸与粉碎中一行人如古代传说中的地下城勇士一样沿途冲杀。 兰斯洛特跳下了凹凸的阶梯,快步上前一剑砍断了一根竖起来的突触血管,那粗大的血管壁砸在了从空中摔落而下砸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座横跨裂谷的大桥。 几人跳了上去越过了裂谷,在抵达尽头是拉格纳还不忘一脚将血管桥踹下了裂谷,带着一堆白细胞生物坠入了深渊。 他们继续急速冲杀,抵达了道路的尽头,那是一个巨大的血肉峭壁挡住了所有的去路,这是一个死胡同! “审判官,我觉得我们走进死胡同了!”兰斯洛特说着拔出爆弹枪指向爬上峭壁的怪物们,它们正从四面八方涌向被逼入死路的条帮小队,星际战士们都将爆弹枪口指向四面猛烈开火,爆弹在苍白色的敌人中打出了一大片飞溅的血肉。 这些狰狞的敌人破碎倒地,但其数量依旧源源不断地涌来。 在爆弹枪的火光中维托拔出了等离子枪,他对准血肉墙壁末端开了一枪,等离子电浆瞬间溶穿了血肉壁垒的末端部分暴露出了一根粗大的血管管道。 “跳进去!”维托喊道,“啥?!”拉格纳惊呼道,但维托有用枪口指了指血管入口大喊了一声“滚进去!快!” 四位巨人没有在犹豫,他们立刻接二连三地跳了进去,最后维托自己也跳了进去他侵入了血液之中,在血管之中向下川流起来。 维托将腰带上的一颗手雷拔了下来,扯开保险后向上抛出,片刻后爆炸在不远处发生,在与水压同理的作用下爆炸向外扩散后极具收缩炸断了血管的中部。 维托被爆炸的冲击波推动着以更快速的速度冲出了血管,就像是被冲出下水道一样摔在了地面上,他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看着周围一圈的阿斯塔特。 巨人们都咒骂着纷纷站了起来,维托也咒骂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下次我们一定得走楼梯,这简直太离谱了,话说我们离这怪物的大脑还有……” “我们到了,审判官。”贝尔的声音说道,维托站了起来看向四位巨人看向的方向,在这座巨大的血肉穹顶之下,在巨大空间的彼端有着一颗大脑,一颗连接着无数血肉电缆的大脑,而其无数电缆之中的一根连接在一只巨大的苍白生物身上。 那是一个有着巨型体格的生物,它大的畸形的下体盘坐在大脑下方,相比起来渺小的身体在上方生长着,无数条手臂与修长的利爪在面前弯曲晃动。 维托看着那没有眼睛的生物,它吐出弯曲的舌头看着闯入的几人,而在它的周围有着足足两只暴君。 “看来我们到了。”维托笑着说,将枪口指向了那远处的怪物。 “以帝皇之名,准备受死。” 第五十一章 帝国边疆:第四十九章 虫海 爆弹枪在耳畔轰鸣,维托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耳边回响着密集的爆弹枪咆哮与喊杀声,城墙倒塌,重炮轰鸣声回响在他的脑海中,他听着那一件件阿斯塔特动力甲碰撞与搏杀的声音,听着那些宏伟建筑的倒塌声。 那是一场末日般的战场,尖叫声与惨叫此起彼伏,维托的眼睛微微皱紧,一个个战吼与咆哮声回响想在他脑海中。 “我很抱歉,我的兄弟。”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接着一切的声音开始模糊与沉寂,那片混乱的声音逐渐沉没了下去只留下了一片纯粹的黑暗与死寂,以及一阵新的轰鸣声。 “审判官!维托!维托!康斯坦丁!”那声音大喊道,维托睁开了眼睛,霎那间他漆黑的瞳孔中似乎看见了一片金色的盔甲,但很快就迅速消失了,他所见到的时一片末日景象,洪水般的野兽向着他们冲杀而来,而在他周围四位巨人正用爆弹与链锯奋力一战着。 维托瞬间拔出爆弹枪,几乎抬手就是一枪打爆了眼前扑来的一只刀虫,那怪物的脑袋被瞬间打碎,五黑色的脑浆喷射到了它的同伴身上,但这些梦魇恶魔的脚步却并未因此停下。 山呼海啸的泰伦兽群从四面八方涌来,阿斯塔特们在虫海之间拼死一战,无数的尸体与鲜血泼洒在整个地面上,讲猩红的大厅染得更红。 虫后在海洋的彼端挥舞爪子咆哮起来,从她两侧无数的泰伦野兽正席卷而来,这些可能比喻成白细胞与吞噬细胞的血肉守卫正发起迅猛攻势,以无边无际的数量涌向虫海之中的小小空地。 “掩护我!”维托大喊道冲杀而出,他没有在打招呼,但当他冲出的立刻,拉格纳调转枪口对准维托面前的一大群泰伦生物猛烈开火,爆弹于虫海之中撕出了一条血肉通道。 维托冲了进去在一只只泰伦生物之间冲过,爆弹咆哮不止地轰碎在他面前的每一个泰伦虫族,链锯剑在手中咆哮杀戮,在极近距离施加着血腥的屠戮。 维托的身法灵活的难以置信,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在一只只泰伦异形之间辗转腾挪,伴随着手臂的动作链锯如闪电般挥砍斩杀,鲜血和残肢喷溅在周围,但审判官身上却没有沾上一点残骸。 兰斯洛特从侧后方冲了进来,他上前一剑当审判官挡住了挥砍而来的武士骨剑,维托没有片刻停止的从一侧冲过。 阿斯塔特们冲杀而来,为维托挡住了一个个拦路之敌人,审判官从巨人与巨人之间极速冲过,他的速度之快以至于出现了残影,难以想象他的反应神经到底有多快。 一只只泰伦生物似乎就像是在用慢动作阻挡他一般,维托如幻影一般穿过它们,所到之处只有飞溅的血肉与喷涌的鲜血喷泉。 他以高速在虫海之中前进,灵活地走位避开了一个个大型泰伦敌人,他如钻入大海的苍龙般灵活矫健。 审判官踩着一只泰伦的脑袋跳了起来,他纵身一跃以人类绝无可能拥有的力度跃出,他就像是装备了喷气背包一样从一大片虫群头顶跳过,在落点踩在了一只泰伦野兽的脑袋上。 维托站在这只大型野兽头顶挥舞爆弹枪,将毁灭性的火力施加到周围涌来的泰伦野兽头上,爆弹的爆炸在周围炸裂闪烁,将一个个泰伦野兽打成飞溅的肉泥。 审判官站在虫海之上的浮岛上迎击着无穷无尽,如蚂蚁一样前仆后继爬上来的泰伦野兽,虫后召唤着庞大的兽群冲向维托,祂知道现场最危险的人是谁,并不是那四个巨人而是这个不起眼的凡人! 维托在巨兽头顶辗转腾挪,一枪枪轰碎前仆后继涌来的虫海,爆弹轰鸣不止直到最后一发子弹也打掉了。 维托扔掉了爆弹枪,甩手将右臂变成了一门等离子枪,他对准身下的巨兽一枪打穿了它头顶的厚实甲壳,等离子电浆打穿其整个头部融出了一个大洞。 野兽轰然倒地砸在了地上,四面八方的虫群开始一齐涌来,它们如海潮般冲上了浮岛前仆后继地涌向了审判官。 维托将等离子枪口对准了它们,但没等维托开火一阵密集的爆弹就轰炸在了这些泰伦野兽身上,一大群泰伦战兽迅速被打成了飞溅的肉泥。 维托看向了那火力的来源,拉格纳与贝尔正在朝着这边倾泻火力,爆弹炮火轰杀着涌向维托的泰伦大敌,但这只是杯水车薪罢了,那些野兽无穷无尽,而且其中一大群也朝着他们涌了过去。 “拉格纳!热熔炸弹!”维托大喊道举起了手,太空野狼不做丝毫犹豫直接将热熔炸弹扔了过去,那拥有毁灭性力量的炸弹飞跃了成群的虫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维托纵身跃起一把抓住了炸弹。 他落入虫海之中,立刻周围无以计数的战兽就涌了上来,前仆后继地上前淹没了维托,一道金光从兽群的缝隙之间射出,几乎霎那间所有的战兽全部被轰飞了出去。 它们坠落在地上浑身海冒着被烧焦的蒸汽,虫后看着那虫海之中的人尖声嚎叫起来,无数的泰伦野兽响应了祂的命令冲向了那眼中燃烧着金光的男人。 维托冲向了虫后,强大的灵能力量瞬间施展而出,巨大的冲击波伴随着维托手臂的挥舞斩碎了一群群战兽。 审判官以极速冲向虫后,无数的战兽冲上来打算阻挡他,但审判官却如势不可挡的神兵一样一往无前,链锯剑伴随着强大的灵能力量四处轰击,成群的战兽被链锯切碎亦或者被灵能击倒。 四位阿斯塔特无暇顾及这边,他们正忙着应对海量的战兽,他们不知道维托这边发生了什么,而这也正是维托·康斯坦丁可以大开杀戒的一个最好契机。 他现在可以全力施展自己的力量,无与伦比的灵能力量伴随着金色的闪电与光束四处出击,金色闪电在无数战兽之间跳动不息,将一只只野兽瞬间烧焦乃至于炸为血肉炸弹,而金色的光束则伴随着维托手臂的挥动如刀刃般飞出,整齐地切断一群群野兽。 维托越发靠近了虫后,虫后咆哮起来在一边两只手持生物炮的战兽对准维托打出了生物电浆,显然周围覆盖范围内的泰伦单位并不在伤亡考虑范围内,毕竟对于泰伦而言这些虫群也只是打出去的子弹而已。 电浆轰在了维托身上,绿色的等离子闪电扩散开来瞬间溶解了周围的兽群,但当绿色的电浆散去后虫群惊愕地看见了一面护盾,也看见了护盾之中半蹲于地的维托。 后者嘴角微微一笑一拳打在地上,护盾瞬间如坍缩的太阳一样极速收紧,然后膨胀爆炸,冲击波击杀了周围新冲来的战兽们,它们的身体在冲击波于金色闪电中分崩离析,甚至还有几只武士也随之化为了残骸。 维托在周围兽群被击散的瞬间冲了上去,他从敌阵之中杀到了虫后面前,那畸形的生物从周围打来了一道迅猛的白色闪电。 维托停了下来再次召唤护盾挡住了闪电,但其力道也让审判官向后退了一大步,护盾在片刻之后消散褪去。 但就在维托准备起身发起攻击时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维托面前,泰伦暴君! 重生的泰伦暴君挥舞起战刃猛砸在了维托头上,虽然被链锯剑挡了下来但也将维托的身子压服了下来,维托从飞溅的火花后看着眼前张开血盆大口的暴君,他右臂再次一甩等离子枪口瞬间弹出对准了暴君的脸。 但以同样迅捷的速度,泰伦暴君闪电般的挥舞骨刀切断了维托的整个小臂,破碎的零件与鲜血从他的断臂处喷了出来。 维托看着自己面前飞散的零件,暴君咆哮着举起了骨刀准备最后一击,但维托眼睛一瞪从断臂缺口处射出了一把激光战刃! 维托低吠着猛地回身将激光战刃刺入了暴君的腹部,暴君惊愕地看着刺入坚硬甲壳中的激光刃,维托咆哮起来,激光战刃瞬间拉长如长刀般刺穿了暴君的整个身体,接着向上一拉将暴君从中央部分整齐地切开了。 碎成两半的暴君轰然倒地,维托也单膝跪在了地上他的嘴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审判官抬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虫后,后者仓皇的挥舞爪子召唤护卫们,而祂不会再有机会了。 维托扔掉了链锯剑,用左臂抓起热熔炸弹,将其绑带咬在嘴里冲了上去,他从涌来试图阻挡他的野兽们之间冲过跃上了虫后的身体。 畸形的怪物再次打出灵能,两股灵能力量在极近距离迎头相撞,耀眼的白光瞬间充斥了整个视野范围,但当白光消散后维托已经冲到了虫后的面前。 他一脚踩在虫后下颚上,左臂硬生生地掰开了虫后的血盆大口,虫后尖叫着挥动那几只毫无用处的小短爪。 维托将嘴里吊着的热熔炸弹直接摔进了虫后嘴里,滴滴答答的显示屏上跳动着毁灭的倒计时。 维托在热熔炸弹落入虫后嘴中后立刻向后跃出,向后空翻落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着那眼前挥舞着小短爪试图取出炸弹的虫后,说真的,祂真该出去多走走而不是变成肥仔连自己的嘴都够不着。 “崩。”维托轻声说道,虫后的整个脸瞬间膨胀爆炸,热熔火焰从祂脑袋内部膨胀撑爆了整张脸,血肉崩裂与蒸发,毁灭性的爆炸将它的整个上半身如烟火般炸成了一片灰烬。 四位巨人都看向了这个方向,他们看着那冲天的爆炸,周围的虫群开始陷入混乱与自相残杀,这些疯狂的野兽四处奔逃,庞大的兽群瞬间土崩瓦解了,整个空间也开极具颤动起来如世界即将崩碎一样。 “维托!”奥拉夫喊道,审判官站了起来朝他们挥舞起大臂“跑!去飞船快!” —— —— “他们他妈的成功了!”科尔看着舰桥外崩溃的虫群惊呼道,整个虫群开始四分五裂,庞大的虫巢舰队开始四处溃逃。 帝国残余舰队与黑色圣堂舰队开始乘胜追击,庞大的黑色远征军击穿了虫巢舰队的中轴线,将这些逃串的异形野兽打成了太空中漂浮的碎肉。 “维托!你们狗日的快滚出来!黑色圣堂不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科尔说道盯着外面黑色圣堂舰队中发射出的光矛与舰炮火力,一只只虚空巨兽被轰击崩碎,这些崩溃失去团结的野兽在整支舰基战团的攻击下正在迅速消亡。 而这也意味着在它们肚子里的审判官一行人也快TM完蛋了! “你TM人呢?!”科尔咆哮道,一阵模糊的沙沙声从通信频道那边传了过来“逃跑的路上。”“哪儿?”“它他妈的喉咙里!” 维托单臂操作着遥控拉杆飞行在血肉空间中,天鹰号极速飞行在剧烈颤动的血肉长廊中,雷鹰跟随在其后高速飞过了一个个回廊与做出一个个急转弯。 他们从发出惨叫而剧烈震动的喉咙深处飞了上去,维托艰难地操作着操作杆完成在喉咙顶端的急转弯,矢量喷口以超过数个G的力度完成了转向,维托被死死地压在座椅上盯着驾驶舱外。 他猛地一推引擎呼啸着飞了出去,雷鹰也在身后飞入了口腔内部,飞向那闪烁着点点星光的血盆大口外。 两架战机以高速飞出了即将闭合的野兽大口,当他们离开虫巢母舰体内进入宇宙的片刻,一发旋风鱼雷就打击在了虫巢母舰身上,伴随着剧烈的爆炸与密集的炮火虫巢母舰发出无声的惨叫消亡而终。 “成功了!帝皇保佑!”维托举起唯一的胳膊欢呼大吼起来,通信频道中还有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的欢呼声,他们神经病一样大喊大叫着,三个神经病的声音充斥了整个通信频道。 科尔无奈地笑着瘫坐在了舰长椅上,他苦笑着看着窗外的一片惨状,听着那群神经病引发的全舰欢呼。 帝皇保佑,他们赢了。 第五十二章 帝国边疆:第五十章 终焉已经开始 第41个千年的帝国是绝望的,传说每一个星区与每一个星系的帝皇圣像都流下了血泪,为自己的族群而哀悼惋惜,起初人们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犹豫与彷徨充斥着人们的内心,直到当第一次苦难降临时,人们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这个千年是痛苦的,人们本以为在叛教时代的纷飞战火之后,人类文明将迎来希望与救赎,起初的确是这样的,但银河之中的无数敌人开始发起了进攻,绝望的战争开始在帝国各处上演。 泰伦的入侵,绿皮的浪潮与混沌战帅的黑色远征,无数的可怖充斥着帝国,无数的世界变成火海。 文明与希望早就成为了遥远的过去,只有最深邃的恐惧与绝望存在于这黑暗的银河之中。 但也并非全然如此,希望的火种是强大的,顽强的,纵使肉身皮囊早已枯竭,灵能的烈焰依旧在熊熊燃烧,希望的火焰也由此燃烧。 这个千年虽然是绝望的,但人类依旧存续了下来,在无数的苦难之中我们活了下来,我们击退了各种各样的敌人,在无数的困境之中挣扎求生。 我们成功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许人类最伟大的姿态也许也是这样吧,就算明知道前方只有一片黑暗,但我们依旧在其中顽固地寻找着光明,而光明与希望也从未真正离去,它只是藏了起来,等待人们的发掘。 维托走过了宏伟的大理石拱门,两侧高大的持剑天使雕像依旧耸立着,金色的天鹰翅膀依旧展翅翱翔,它的光芒还是那样的闪耀。 两面旌旗从墙顶被放了下来,那旌旗上描绘着帝国的意志,在漫漫长夜后帝国的天鹰依旧在这银河系的边缘飘扬着,它也将继续飘扬下去。 繁忙的机场上起落着许多运输机与战机,它们忙碌的往返于地表与轨道之上的战舰之间,无数蓝色的尾焰闪烁在那晴空万里的天空之上。 维托仰望着那一望无际的蓝色苍穹,乌云终于散去了,战火成为了遥远的记忆,他站在机场上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带来温暖的气息,那是生命的气息,在毁灭之后这便是最美的味道。 维托低下头走到了机场的中央位置,在无数停机坪与起降战机之间,维托与米凯尔连长与阿玛里克元帅在这里会面。 两位身穿蓝甲与黑甲的星际战士向审判官行礼致敬,维托礼貌地笑了笑随后尴尬地举起自己段缺的右臂“很抱歉,两位大人,我无法向你们行礼,请你们原谅。” “无需如此,审判官,你所做的一切便是至高的荣耀,你理应接受我们的敬意而无需回礼。”米凯尔庄严地说道,极限战士连长腋下夹着头盔,红色的战袍在风中微微起伏与一旁黑色圣堂远征大元帅的黑袍时而碰撞在一起。 黑色圣堂的大元帅也肯定的点头,他刚毅上面庞上嵌着四枚金钉,“如连长所言,审判官,我听说了你闯入虫巢母舰斩杀虫后的英勇事迹,请接受我的敬意,纵使放眼银河恐怕也难寻如此的英雄。” “我所遗憾的,是我们来得如此之晚,如果早些时日抵达也许这颗星球的损失也不会如此,它的人民需要花费很多年才能重建他们的故乡。” “帝国的人民是勤劳而坚韧的,大元帅,我相信他们会将失去的一切重新得回的,希望已经回到了这颗星球,帝皇的光明将不再散去。” 阿玛里克大元帅赞同的点头,“我想是的,审判官,帝皇的意志为我们打开了亚空间的阴云,让我们得以抵达这里加入最后的荣耀,他便不会再离开。” 维托微笑着点头“如此所示,大人,帝皇不会再离开的,我们也将确保他的意志得到传承,在整个银河之中。” 阿玛里克元帅与维托一起望向苍穹,无数的战舰集结于轨道,末日余生并没有让这些帝国的骄傲遭到蒙羞与阴霾,在伟大的战争之后它们将携带着新的荣耀,加入到银河之中的五金战火。 “你准备作何打算?审判官,你是否愿意与我们一同前往卡迪亚?”阿玛里克元帅突然问道,维托看着大元帅的眼睛微微摇头,“我听说了一些消息,瘟疫舰队与终焉号出现在了卡迪亚,无尽地毁灭与破坏降临在了周围星系,帝皇的光芒开始闪烁难见。” “而我们则将会把他的光茫重新带回银河边疆,如这里一样,审判官,你可否愿意接受我们的邀请?” “我想我非常荣幸,但我必须惭愧地拒绝您,尊敬的阿玛里克大元帅,我必须前往调查一些必须查明之事,但我想您保证我们所做之事都在同一条道路上。” 阿玛里克微微昂首随后肯定的点头,他身上的黑甲在光芒之下反射着阴冷的寒光,但他刚毅的面庞却让人充满了热情,那种一种坚定的神情,一种对自身道路与信仰毫不迟疑的神情。 “亦是如此,审判官,我相信我们还会再度相逢,多恩之子与西吉斯蒙德之子们将会随时与你并肩而战。” “我也是如此,尊敬的大元帅,我将荣耀的与多恩之子们并肩而战,无论是在什么地方。” 阿玛里克将铁拳放于胸口致敬,随后摁在了自己的黑剑上“还有许多战事需要处理,我们将即刻启程,愿帝皇指引我们在未来重逢。”“愿帝皇保佑你我的前路,在会,大元帅。” 阿玛里克转身离开了,他巨大的身躯走向了机场远端等候着的雷鹰,米凯尔也看向维托点头道别“我也该离开了,我的朋友,很荣幸能再次与你并肩而战。” “这不是最后一次的,米凯尔,下次再见。”“下次再见,维托。” 维托目送着米凯尔也走向了自己的雷鹰,他转过头微笑着看着走来的女总督奥莉维亚,后者穿着裙子从大门处走来,她撩起自己被风吹起的长发看着升起的雷鹰。 “你也要离开了吗?”“是的,我也要离开了,还有许多事等待着我。”维托目送着两架蓝色与黑色的雷鹰飞向轨道上的战舰,很快两支舰队就会启程了,前往下一场帝皇所需要他们所在的战争。 “答应我一件事,维托。”“什么?”“不要忘记我。” 维托笑了笑牵起了奥莉维亚的手,“我不会,纵使星辰燃尽,宇宙归殇我都不会忘记,我在维多利亚星球所相伴的那个可人。” 奥莉维亚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伸手抚摸着他略显粗糙的脸,“我也不会忘记你,永远不会,就算当我的生命来到尽头也不会。” 他们都露出了真挚的微笑,一艘雷鹰从下方巢都中升起盘旋在机场边缘,维托看着那艘雷鹰微微叹气“我该走了。”“嗯,再见,我的国王。”“再见,我的公主。” 维托轻轻在奥莉维亚唇上吻了一下,随后走向了那艘雷鹰,他跳上了登机甲板一只手抓在扶手杆上看着机场上的她。 雷鹰向外移出,随后爬升而起飞向了那高悬的苍穹,奥莉维亚站在机场跑道上看着那艘巨大的战舰,那荣光的长船也点亮了其明亮的尾焰。 在陈红色尾焰的帷幕彼端,恐惧之眼闪烁着血一样的光茫,那只眼睛紧盯着实体宇宙,漆黑的瞳孔逐渐的放大着。 在这黑暗的40千年末尾,终焉的火焰已经点燃。 第五十三章 终焉纪元:第一章 星海之梦 帝国历法·泰拉标准年998.41K 朦胧星域·法扣伦双子星团 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已经在黑暗的银河之中航行了许久,计算实体宇宙与亚空间时间对称轴的钟摆嗒嗒作响,时间正伴随着那长长的推进器尾焰被无限拉长与延伸,陈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战舰的后缘建筑群。 那些建筑混杂着红色与黑色的相见部分,那是机械教与帝国信条的完美融合,象征着万机之神的鲜艳红色,与象征着帝皇的金色与黑色完美相融,构成了这座宏伟太空飞船的上层建筑轮廓。 一座座漆哥特式的尖塔与百色玻璃窗被悉数照亮,恒星系的遥远光芒从银河深处投射而来,巨大的船体在星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么巨大。 一门门沉寂的宏炮指向黑暗的银河,那璀璨的光芒反射在炮管上,钢铁表面如蒙上了一层脆雪般闪烁着光泽。 在战舰顶端的大天使雕像后是一座宏伟的教堂式建筑,那建筑高耸而庞大几乎覆盖了整个舰体上半部分,一层层的漆黑建筑沿着战舰中轴线排列着,无数的武器发射阵列位于其中,在星光之下沉默地陷入沉睡。 并不只是机魂在沉睡,这艘战舰都在沉睡,根据航行时钟的显示站在正是标准泰拉时的夜晚,宁静笼罩在每一条长廊与大厅。 机库之中万机之神的神兵们沉默地停靠在甲板上,一艘艘雷霆与闪电战机排列在甲板上,属于它们的辎重与武器装备堆砌在角落,奇美拉装甲运兵车与犀牛快速越野车也停靠在这里,无魂机仆拖拽着僵硬的身体走过甲板。 星光从出击舱门外泼洒在整个机库中,灿烂的银河背景将艳丽的光芒投射而入,让机库仿佛变成了一片星光的沙滩,机仆走过甲板,其影子在如沙砾般的星光中延伸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其铸铁的腿部伴随其咔嗒作响的抨击回声。 整条战舰都在沉睡,每一个舱室中都熟睡着水兵们,就算是那些值班的岗亭之中也悄然无声,一切都似乎完全沉寂了下来,就如同一条在银河之中漂浮的太空废船。 那声音回荡在整个机库中,也因为宁静的环境而传到,回响在附近的回廊与大厅之中,那声音穿过了深邃的黑夜传入了位于宏伟战舰后侧的一间舱室中。 在这是间以纱帘与海蓝色,乳白色大理石为主的宽敞房间,其装饰部分大量采用了户型拱顶,罗马浮雕与石膏线条部分组成,其样子几乎与古代泰拉上古罗马与古希腊的贵族房间如出一辙,甚至还有这一个大大的人造泡池用来洗澡。 木制书桌被摆放在房间靠窗的位置,星光洒在那古旧的书桌上,上面还堆放着许多的书籍与卷轴,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古代文献与书籍,还有一些其主人自己撰写的手稿。 事实上我甚至宁愿将其称为文献,因为那些书本实在太厚,一个个日记本与手抄本几乎如字典一般厚实,略微发黄的书页有着浓厚的时代气息。 钢板摆放在一张尚未完成的手稿上,墨水瓶压住了其一角,在如梦幻般绚烂的星光下照射出这篇手稿的标题。 《不幸的守护者-午夜幽魂康拉德-科尔兹的故事》 那书页上写满了许多的文字,其中不少都是以高歌特语撰写的,但其中又有着一些不是如今帝国使用的歌特语字体。 那些哥特语字体显然也是属于人类的,其语法与结构几乎是现代哥特语的前身,其作者大量的混杂使用了这些早已被人们遗忘的古老字体。 红色的披风与大衣挂在屏风后,武装带上链锯剑静静地靠在床头,爆弹枪也与其配套零件一起叠放在床头柜上。 在罗马柱床上维托正做着噩梦,他的面色僵硬手臂在拉扯着床单,他的头在枕头上四处乱碰似乎躲避着什么,他的脑海中回想着一个个声音。 “保卫雄鹰门!守住城墙!” 在炮火声与噪音中混乱的声音响起,那是无数人的声音,一个个不同的人拼尽全力嘶喊而出的声音。 他的眼前闪烁着火光与人影,一个个巨大的身影在面前挥砍斩杀,巨人与巨人搏杀在一起,如同一场血腥的角斗。 “为了战帅!前进!”一阵声音喊道,那声音让维托的眉头紧皱,他的呼吸开始沉闷而急促。 “多恩之子!坚守阵地!西吉斯蒙德连长在哪儿?!”又一阵声音喊道,密集的爆弹枪伴随着链锯剑的轰鸣声咆哮在维托脑海中,他看着那些泼洒的血液与飞舞的碎片。 喊杀声在沉闷的爆炸声中此起彼伏,泰坦机甲的沉重脚步声踏过大地,暴雨夹着狂风在孔州咆哮与回荡,雷鹰划过天际的声音中响起密集的爆炸声。 “我们必须保卫这儿,我们不能离开。”维托眼前手持长戟的金色声音说道,在他身后是无数个一样的金色身影,他们手持长戟义无反顾地走向了远处闪耀的光芒中。 城市破碎的剪影在维托面前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的碎片与瓦砾倾泻而下如狂风中的落叶,猩红的疯狂的巨人手持链锯斧冲入了人群,鲜血与死亡瞬间弥漫在整个世界中。 “朱巴汗!冲上去!挡住他们。”摩托车的爆鸣声轰响起着冲来,维托急促地呼吸着,他看着两个巨人之间的搏杀,金色如城墙般的巨人与身上调绘着九头蛇的巨人彼此搏杀,战刃与链锯互相碰撞。 一艘艘外观一样的战舰彼此在太空中战做一团,爆炸与火焰充斥在它们中,那些出自一个工厂,一个造型与一样武器的巨物撕咬在一起,其中一艘巨舰喷吐着熊熊烈焰冲入了星球轨道,向下方发射出了第一枚轨道炮弹。 “叛徒!”嘶喊声伴随着炮火声响起,一次又一次的。 维托咬着牙似乎忍受着某种可怕的痛苦,他的表情挣扎而难看“他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战帅!” “不负圣吉列斯之血!”“狼神!狼神!” 惨叫声与战吼此起彼伏,维托的呼吸急促而艰难,他似乎在看着什么,看着一个个痛苦而扭曲的瞬间,那是对灵魂的可怖折磨,似乎都难以找到任何合适的形容词。 “停下,兄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父亲会理解的。”一个慈爱的声音说道,双翼的轮廓在他身后垂落于地,伟岸而光辉,但回应他的是一个高大的轮廓,他的脑袋后面闪烁着死亡的红光,悲伤而坚决的声音回应了他。 “不,兄弟,我早已无法回头。” “让银河燃烧!” “你都干了些什么。”一个太阳般的人说道,他的手中燃烧着一把圣剑。 那声音如雷鸣般咆哮道,瞬间那声音击碎了梦境维托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坐了起来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从痛苦的深渊中得以归还。 维托唔着自己的额头看着那凌乱的床单,他长叹了一口气似乎这样的噩梦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你又一次做了那个梦,我的朋友。”一个声音说道,维托看向那站在房间一侧巨大落地窗前的人,他手持一支长杖凝望着那一片灿烂的星云。 维托一把抓起了床头的爆弹枪指向了那人的脑袋,维托从床上站了起来,随着被单滑落那满是伤痕的身体站立在了床边,他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手指死死的扣在扳机上“你是谁?” “你的朋友。”那人说着转过了头,那尖尖的耳朵在划过撒入屋内的星光。 维托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艾达拉德·奥苏然?” 第五十四章 终焉纪元:第二章 先知的预言 灵族先知微微摇头站在那灿烂的星光下,“我们在你的梦里,我的朋友,我将你从噩梦中带到这里。” 维托苦笑了一下将爆弹枪扔在了床上,反正那东西肯定也没用,他拿起了床头的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好在就算是梦里自己还是能品尝到这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走到了落地窗边,他站在艾达拉德身边凝望着遥远的星云,无数的恒星在其中闪烁汇聚,千万个帝国世界也孕育于此。 纵使银河再怎么黑暗,但当你每次看到这一幕都会由衷地感到一丝慰藉,你知道帝国依旧存续,人类依旧幸存。 “我来自是为了向你传递警告,我的朋友。”艾达拉德说道,他手持长杖静静的说道,声音就仿佛那星光一般宁和与深邃。 “毁灭之子已经归来,他将完成他父亲万年前尚未完成的大业,摧毁一切的恐怖正在从深渊中升起。”艾德拉德严肃地说道,他微微举起长杖敲击在瓷砖地面上,“死亡的狂风必须被终止,我的朋友,命运的节点必须被调整。” “我知道你是在说阿巴顿,我知道伊泽凯尔准备做点什么。”“有人将预言的话语告知了你,祂也能看见命运的丝线。”“对,莉莉。” 艾达拉德严肃地奏起眉头,他看向维托如一个严厉的师长,灵族大先知的灵能力量在周围悦动闪烁,伴随着星辰光明之中的点点细小电弧。 “欢愉之神的孪生姐妹,她与她摧毁了命运的连贯,湮灭了我族人的希望之火,你不该相信她,维托·康斯坦丁。” “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艾德拉德,就不要叫我的全名,这不是朋友之间该用的相称。”维托说着转过了头,星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将那眼睛之中的金光引了出来。 艾德拉德看着那眼睛中的金色双手握住了长杖,他沉默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才于光芒之中再次开口“维托,我们的确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所以我才会警告你小心魅影女士,她虽然力量强大但终究是欢愉之神的化身,她并不懂得爱是什么,她不会有爱,有的只是对未知刺激的渴求。” “但她还是告诉了我阿巴顿的事,我想你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而不是对我的感情生活说教。”维托说着望向了星云之间的黑暗裂隙,那裂隙在银河边缘延伸与闪烁,鬼魅般的光芒从其中喷射而出。 恐惧之眼,人们用这个名字称呼那亚空间的入口。 艾德拉德·奥苏然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也看向了大裂隙,那是古老灵族帝国的永恒墓碑,象征着那个曾经耸立于银河之间的强大文明轰然崩塌的。 事到如今,它的遗民已经所剩无几,有的依旧甘于堕落躲藏在古老的网道内,纵使狂妄与自负但却依旧无法掩盖他们对欢愉女士的恐惧。 而另一群移民则躲藏在各个古老的星球上,放弃了一切文明的痕迹,与万物融合在一起,在银河的黑暗边疆中苟延残喘,以期望能度过漫长与恐惧的一生。 而另一些人则驾驶着方舟,永远的游弋在银河之中,以期望在绝望的毁灭之中保留文明的火种,艾达拉德正是他们的一员。 “毁灭之子将终结万古长战,打破这维持万年的僵局,我在预言之中看见了毁灭与火海,卡迪亚将会燃烧。”他平静地说道,星光照耀在这个古老遗民的脸上。 “你的意思是,阿巴顿将再次向卡迪亚发起黑色远征?”维托问道,依旧看着恐惧之眼,看着那在银河系边缘撕裂开的毁灭预兆。 “万年僵局将被打破,古来之子将归来改变银河的未来。”艾达拉德说着看向维托,他摁住了维托的肩膀肯定说道。 “你也将回到你的道途上,命运的砝码啊,你将平衡这一切。” 维托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中闪过了许多东西,但随后疑虑的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他,不会凭借个人的意志干涉人类的未来。” “我们都答应过他,沃坎甚至用生命去践行了我们的誓言,保护与守护人类文明,而不是统治它。” “你已凝望银河与命运多年,我的朋友,你早已知晓了缺少砝码的天平会有何变化,它早已倾覆,而命运的砝码必须被重新放置。” 维托沉默不语,他的眼睛反射着星光,而其实答案早就有了。 艾达拉德·奥苏然看得出来那眼神中的答案,他依旧摁着自己朋友的肩膀,他与他一起凝望着那遥远的黑夜。 “金色的砝码依旧退场太久,他的子嗣们消失在了银河之中,毁灭的风暴已经吹来,你必须做出决断,最后的砝码。”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艾达拉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与惋惜,“我曾以为我们可以带来一个未来,艾达拉德,但不是,兄弟相杀,朋友相残。” “你们走上了命运的道途,奸谋之主蛊惑了你们的一员,砝码的两端已经失去平衡,金色的砝码们已然消逝,命运的砝码啊,你必须回到天平上阻止它的倾覆” 灵族先知直视着维托的眼睛,后者闪烁着金光的眼睛沉默了许久,他再次看向银河,看着那有着无数个世界的星云。 他在星光之中站了很久,久久地没有回话,他闭上了眼睛那些枪炮声与嘶喊声又一次出现了,那一个个声音,一个个自己熟悉的声音。 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那一张张脸,一个个记忆的碎片与燃烧的火焰,维托的眼睛再次挣扎了起来,那些声音如漩涡一般将他卷了进去,就如同坠入冰冷的冰窟。 维托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手摁在玻璃上看着那片银河,他的眼睛突然看向了黑暗银河的一角,一道光芒突然出现在了深邃的银河背景中,如明亮的灯塔般闪耀起来。 那是星炬的光芒,那是泰拉的方向。 维托的沉默最后还是打破了,他自己打破了漫长的沉默,“计划呢?” “找到古老之物,在星辰燃尽之前的黄金岁月中,它锻造于我族人的大敌手中,而现如今我们需要找到它,在命运的阴霾下寻找到命定之物。” “你非要我俩一块还要讲谜语吗?”维托简洁地做出了答复。 “找到老朽之玉,那是一件在古老过去的天堂之战后被我族人保管起来的死灵造物,那东西被存放在一颗名为席尔·瓦克·利阿斯的星球上,那过去曾是死灵的家园星球。”艾达拉德说道,他的手中出现了那个次元魔方的样子,一个典型的死灵科技造物。 维托看着那绿色的模仿微微歪头,他双手抱坏打量着这个模仿“它能做什么?”“我尚不知晓其作用,但我在预言之中看见了它,在人类的命运之中它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相信你的预言,艾达拉德,但我有个问题,谁知道这东西在哪儿?”维托问道。 一颗死灵星球,还是他们的家园世界之一,那些都是千万年前的古老记忆了,天堂之战是数千万年前的事了,更别提惧亡者们的家园历史了,维托可以肯定艾达拉德肯定不知道,就算是灵族对死灵的过去也知之甚少。 “如果我们要知道,就需要找一个经历过那段时间的人来问问,前提是我们认识,我想大多数的死灵霸主见到我俩的任何一人都会先想着干一架。” 艾达拉德看得出来维托认为自己不知道,而这也的确是事实,他不打算伪装或是狡辩,但先知随后昂起了首如一个高深莫测的先知应该做的那样。 “有一个人知道,或者准确说是存在,他的血肉早已消亡化为了永恒的冰冷躯体,但他会愿意与你交谈的,你们的情谊跨越了血肉与钢铁,将命途连位了一线。” 维托愣住了,在片刻的思索后无奈地笑了出来,随后揉了揉额头“塔拉辛。” “无尽者拥有丰富的知识与宝物,他会给予你需要的一切线索与答案,而我也将提供我此行的最后的一条答案。” “无尽者在苏沃思特星,他正在试图‘借走’以保管一件他所珍视的记忆之物,而在苏沃思特上将自身改造为冰冷之躯的人类,也正在与一个苏醒的死灵王朝交战。” 维托苦笑了出来无奈地叹气,当然了,看起来机械教又在到处挖坟探寻科技的路上碰到了一些……不是很让人愉快的事。 说真的,那群机械教的白痴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动脑子,我的意思是,他们总能为了一些科技造物去做一些用肉做的脑子都知道是作死的是。 而当然了,看起来自己还得去帮他们一把,帝皇在上啊。 “我将唤醒命运,思考与决定,我的朋友,你的时间并不多。”“艾达,你……” 维托说着转过头看向先知,但他所见到的只是空无一物的房间,随后维托便无奈地笑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啊,你每次都这样,话没说完人就没了。” “灵族……呵。”说着维托看向了星云之中的恐惧之眼,那燃烧着火焰的银河之眼依旧存续着,万年以来带来了无数的毁灭与痛苦。 维托闭上了眼睛,浸入了那最初的梦境之中。 而在窗户外,穿过梦境与现实的帷幕,在那撕裂银河的恐惧之眼中毁灭的浪潮正在汹涌翻腾。 在现实宇宙与灵魂之海的交界处,扭曲虚空的恶魔星球之间,黑石要塞正在被无数舰船拉扯着缓缓前行,巨大的黑色巨物划过恐惧之眼的灵魂之海。 在无数艘巨大舰船环绕的毁灭舰队中央,黑色的长船喷吐着鲜血般的火焰,行星杀手正在末日舰队中缓缓行进。 在那古老战舰的舰桥上,战帅阿巴顿睁开了自己猩红的双眼。 “银河将燃烧。” 第五十五章 终焉纪元:第三章 伟人们 紫色与蓝色的星尘从火星级战巡的长廊外撒入舰船,那银色的点点星光微光泼洒在长廊的灰白色地面上,无数的梦幻色彩包裹了这艘战舰的寂静侧廊。 银河是美丽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与物可以创造出如此美丽的东西,就算是亚空间的大能们,莉莉丝和她的姐姐花费多少心血,在她们的领域中打造出多少美丽的东西都比不上这银河本身。 璀璨的银河背景升腾在战舰之外,星光在舰体的缝隙与边缘滑动,就仿佛一艘真正航行在星海中的长船一样。 战舰下缘的巨大的建筑群划过星辰尘埃云,点点星光泛起壮丽的涟漪,长长的推进器尾焰拉扯出漫长的光带,那火光与所有的星光混合在一起,伴随着其边际的扩大而融为一体。 科尔曾因对这些美景的热爱加入了帝国海军,他在自己的家乡马卡里安,加入曾经由太阳领主马卡里安本人创建的海军学院,他奔赴于星海,航行于这万千壮丽之中。 许多人都是因此而进入宇宙的,对无限未知与壮观景色的追求贯穿了人类的整个文明,从人类第一艘木船下水,到现如今横穿银河系的巨大星舰,人类对未知的探寻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维托走在长廊中,他看着一旁的壮丽星空,各种各样的色彩交汇在一起成为了那无法用言语述说的美丽。 银色镶钉长靴走在地面上,蓝紫色的光芒将那靴子照得如梦境般,他的脚步声也在星光之中变得遥远而空灵,就仿佛这依旧是梦境般。 但维托知道不是,因为他刚刚路过阿斯塔特们营房时听见了拉格纳的呼噜声,还有那用芬里斯土语粗俗不堪的梦话,更听见了贝尔被吵醒后用优雅的马库拉格高歌特语咒骂的声音,所以是的,他不是在做梦。 维托将手指插在腰带上眼睛反射着那片星空,就算活了这么久,他还是那么喜欢看这一切,每一天星云都是不一样的,甚至每一次观望都是不一样的。 从千万光年外汇聚而来的星光们交织在一起,那美不胜收的璀璨星空画卷展现在他眼前,那黑色眼睛中闪烁着无尽的光芒,那张脸也无暇的被星光照亮。 他还记得第一次仰望星光的时候,西奈山是个观望星空的好地方,在驼铃的叮当声与大教堂信徒们的颂歌中,维托仰望星空,看着那洒满天空的光芒而感动,从那时开始他便想要进入那片星海,而最终他做到了。 维托停了下来他站在玻璃前,爆弹枪与链锯剑沐浴在星光中,他闭上眼睛回忆着那古久的记忆,爱琴海的海风与台伯河畔的溪水声传入他耳中,红海的波涛声此起彼伏,高卢森林沙沙作响。 他感受着阳光沐浴在脸上的感受,鸟儿在周围飞舞合唱,动物从树林之中穿过传来一阵响声,自然将他包围,在哪古老的记忆中。 维托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中巨大的星团闪烁在黑暗的彼端,那恐惧之眼的凶恶光芒似乎遥远的像是不存在。 但维托知道那裂隙就在那儿,在无尽的星光彼端紧盯着这一切美丽。 维托叹了口气沿着长廊继续前行,链锯剑在腰上来回摇晃着,维托就算是在船上半夜散步都全副武装,就算他的右臂已经被欧米茄替换上了新的义体,他还是随身携带着所有的武器装备。 我想这很大程度上出自一种不自觉,他不相信这一切,他始终活在怀疑与回忆中,活在那古老过去的记忆中。 随着脚步他来到了长廊末端的壁画区,这里的墙壁上描绘着一幅幅壮观的画面,帝皇与他的忠诚子嗣们,他们伟岸的站立在墙壁一侧,无数的花纹与极尽所能地赞美诗歌装点着这一切。 但维托还是无奈地笑了,他看着那一张张脸,显然石雕师用尽办法把他们雕的伟岸,刚毅与圣洁,以至于到了一种可笑的地步。 说真的,当维托看见了黎曼鲁斯的脸时甚至笑了出来,笑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中久久才散去,他抚摸着那狼王的壁画,他之高大以至于维托只能摸到他的腰带。 “黎曼·鲁斯。”维托轻声说着,他走过一个个雕画抚摸着他们的表面。 “科拉兹·科尔克,圣·吉列斯,费鲁斯·马鲁斯。”他说着走在巨像们面前,一个个巨人沐浴在星光中如圣洁的神明,但维托知道他们不是神。 他的脸上逐渐挂上了微笑,手指拨过雕像表面在星光之中闪烁悦动。 “莱恩·奥尔庄森,察合台·可汗,罗格·多恩。”靴子在星辰之间迈动着,脚步声伴随着声音扩散与传递,但维托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们的脸。 “伏尔甘·沃坎,罗保特·基里曼。”维托说着看见了最后一个人,那是最伟岸,高大的一个宏伟巨人,被众人所簇拥围绕着。 太阳光环在他的脑袋后燃烧与闪耀,石雕师专门用了一整块光滑的金块打造了那光环,在星光之下光环闪耀不止,就像是真的在燃烧一样。 维托站在他面前看着那巨人,那巨人的眼睛凝视着无尽的星海。 维托笑了笑从他面前走过了,他继续走着,向着那长廊尽头走着就算壁画上已经在没有巨人也依旧抚摸着墙壁,他嘴里依旧念着一个个名字,一个个被人们认为是诅咒的名字。 “康拉德·科兹,佩图拉博,安格隆。”随着脚步一个个名字在他嘴中被唤起,“弗格瑞姆,莫塔里安,马格努斯,洛嘉。” “阿尔法瑞斯,欧米茄。” “荷鲁斯·卢佩卡尔……”当念出最后一个名字时维托停了下来,他的就像是心脏被来了一刀似的,他停下了脚步长长的叹息。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向前走动,他从一扇大门下穿过,那是走廊尽头的一扇深褐色实木大门,厚实的门体如城门般靠在两侧似乎早就为其打开了。 维托走了进去,这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维托从宏伟的教堂地面走过,百色琉璃窗上投射出一片五彩的微光,但这里还是总体上一片昏暗,宏伟的如楼宇般的帝皇圣像站在神龛上俯瞰着大厅。 他手持圣剑直指天际,这座教堂的设计师专门在教堂的穹顶之上开了一条长长的玻璃顶窗,帝皇的圣剑更好可以指向那无尽星海,他的雄心无言地宣告着人类文明的伟大崛起。 维托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他无力地坐在长椅上长叹了一口气,他低着头久久地沉默了一番才抬起头。 他仰望着那帝皇圣像露出苦涩的笑容,“没想到我也开始习惯叫你‘帝皇’了。” “我们的族人到底还有救吗?在这么久之后,希望的火苗真的能燃烧起来吗?”维托轻声问道,他的眼睛凝视着无言的帝皇圣像,那尊宏伟,被无数精美装潢装饰的圣像伟岸而不可望,就仿若是一个神。 “几千年了,人类依旧在黑暗之中走了几千年了,理性和希望到底还剩下多少?”维托叹气说道揉了揉脑袋,“那个神棍来找我了,说阿巴顿要回来了,他要把荷鲁斯尚未完成的事业做完。” “我还记得当时,记得大家在一起欢快畅饮,毫无保留交谈的日子,我甚至记得莱恩那时候笑过,真的,他真的笑了。” 维托低下头看着大理石地面,那昏暗的地面上漆黑而无光,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一阵子,维托的眼睛中闪过了许多东西。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干涉人类的命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愿意为此一切负责,真理之光真的还会闪耀吗?” 话语间一道光芒出现在了地面上,那是一片火光,摇曳的火焰照亮维托眼前的地面与周围的空间,审判官抬起了头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的人,那是一个身穿着白色长袍的人。 “胡斯神父?”维托略显惊讶地问道,神父则无言地走到了帝皇圣像下点燃了神龛下的一根蜡烛,火光照亮了他的侧脸,也照亮了帝皇圣像的小小一部分。 “帝皇升天节快乐,维托审判官。” 第五十六章 终焉纪元:第四章 神父 “我不知道你在这儿,神父。”维托说着但依旧坐在第一排的长椅是,胡斯神父拿着蜡烛将其烛光靠拢那沉寂的烛盘,随着火焰的一一靠拢烛光也亮了起来,胡斯神父一个个点燃着神龛下的烛火。 他的工作不紧不慢,每一个动作都几乎称得上是祈祷,他的神色宁静凝视着那一根根燃烧的蜡烛,烛火照亮了那布满皱纹的衰老面孔,但就算如此那双黑色的眼睛也反射着蜡烛的火苗,如他内心所燃烧的虔信之火般。 帝皇神龛下烛台接二连三地燃烧起来,火光也逐渐驱散了黑暗,帝皇金光闪闪的圣像也在火焰的照射下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审判官。”胡斯老迈的声音说道,他将燃烧殆尽的蜡烛残骸扫下烛台,那些碎渣落在了地上,很快便有一个伺服颅骨飞了过来将其三下五除二的吸走,接着伺服颅骨自己也飞走了。 维托看着那飞入拱顶黑暗中的伺服颅骨,“你可以让它们帮助你点燃蜡烛,神父。”“是的,但我更乐意在帝皇升天节的当天早晨,亲手点燃这里的烛火,将真理之光带到这黑暗的银河角落。” 维托笑了笑靠在长椅上,他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圣像,那圣像伟岸的站在面前剑指银河,帝皇飞升节?哈,看起来又是一年了,自己又老了一岁,但这又有何区别呢?一岁与一百岁对自己真的有任何区别吗? 神父用余光看了眼沉默地维托,他转过身从长袍中取出了一支新的长明蜡烛,他将其末端插入烛台的固定锚点,接着亲手为其点燃了新的火焰。 “你在怀疑,审判官,你在质疑一些东西。”神父说道,语气之中没有丝毫责备之意,维托了解胡斯神父,他从不是个会斥责与训诫他人的神父,他是个受人尊敬的智者,不同于他许多的国教同僚。 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无限边疆号上有着许多类似的人,他们都是在自己曾经所属地方的异类,但这里,审判官的船上他们却并不会显得那么奇奇怪怪。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头顶天窗的星空,他凝望着其上的无尽星尘,灿烂的银河从上方划过,就像是一座星桥正连接着一些位置的角落。 “是的,神父。”“你在怀疑人类是否还有未来与希望。”胡斯说着,他迈开脚步去点燃神龛另一侧的烛台,维托没有看神父而是继续看着星空。 “看起来你听见了,很不容易,毕竟你没装植入体。”维托一只手搭在长椅靠背上清闲地说着,神父则低声笑了笑,他用手挡住烛火的一侧让那火焰燃烧得稳定而顽强。 “我相信我的生命由神皇赐予,他也将决定我何时走向归途,他将决定何时召唤我前往黄金王座。” 维托低下了头,仰视着帝皇的面庞,胡斯则点燃了所有蜡烛从神龛一旁的金色圣水池中碰出圣水,他将其轻轻地泼洒在神龛的台面上,闪烁着点点银光的圣水从乳白色的大理石表面流过。 “你为何怀疑希望?审判官。”胡斯说着开始了下一步准备,他用早已准备好的宗教性质布卷擦拭着台面,圣水随着其擦拭开始逐渐扩散开,乳白的大理石表面上已经泛起了一片光泽,那并非大理石本身的光芒,而是圣水在烛火照射下的反应。 这些圣水当然不只是普通的水,国教在其中掺入了银粉,或者说按他们的叫他圣洁之粉,他们相信将象征纯净的银质粉末掺杂入圣水之中,可以将其中的杂质与不净所净化。 虽然这听起来很蠢,但秘银武器的确可以击杀恶魔,灰骑士就普遍地装备了秘银动力武器,搭配他们的灵能可以最大程度的对抗那些亚空间邪魔。 “一万年了,神父,一万年来我们的人民似乎已经离真理,理性与光明越来越远了,我曾见过类似的时刻,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认为,人类已经失去了追寻未来的机会。”胡斯说着并没有转身,而是继续忙碌着,“你认为,在失去帝皇的指引后,我们已经走上了一条黑暗的道路,一条没有光明的道路。” “事实上,在帝皇依旧领导着我们时,也有许多我们忽略,或者说可以忽略掉的问题……我从书上看来的,一本……很古老的典籍。” “我们忽略了什么?审判官。”“人类的情感。” 维托说着仰望着帝皇圣像,那张脸早就不是他认识的样子了,就像之前说的石雕师过分地夸大了他的样貌,虽说帝皇在不同人眼里都会展现出对那人而言最完美的样貌,但对于维托而言,他可不受这样的。 “在那时,我们以为依靠真理,理性与无限的力量便可以让人类走上征途,帝皇是这么想的,但他的伟业让他忽略掉了自己子嗣的情感,忽略掉了他们的希望。” “人类的情感是脆弱的,我们嫉妒,贪婪与渴求,很多时候邪魔就是如此潜入人们心房的,就算是在强大的人也是如此,哪怕……是被称为半神的人。” 胡斯的眼睛反射着烛火的火苗,他微微点头肯定着审判官的话语,“所言极是,混沌的谗言便是如此潜入心房的,而嫉妒的种子也将酿成苦果。” “帝国如今多少人不是这样呢?瞧瞧那些官僚吧,甚至是泰拉上的,不,尤其是泰拉上的。”维托不削地说着,“几次我都想干掉他们,把这些寄生虫全部干掉。” “你为何没这么做呢?审判官。”胡斯似乎根本没去管维托要“干掉”泰拉高领主议会这种背叛言论,他似乎丝毫没有在意这句话,而是全身心地做着自己的准备工作。 维托苦笑了一番揉了揉脑袋,“干掉又有什么意义呢?谁来替代他们呢?刺客大导师万格里奇试过,他刺杀了所有高领主自己独揽大权,起初一切是很顺利,井井有条弊政也被清楚,但野兽战争后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这就是人类的极限,单一个体的极限,而集体来说缺乏正确的引领最终也会变成高领主的那种破情况,与最初设立他们的目的相去甚远。” “帝皇坐在黄金王座上,所有的原体不知所踪,或者说,没人可以回来引领人类,基里曼也还在静止立场里沉睡呢。” 当然了,还有禁军,那群金甲守卫本可以干预这一切,很多时候都可以,他们就在泰拉上,随时随地可以干预与干涉帝国的一切,阻止这一切滑向毁灭的深渊,他们可以做到,他们在叛教时代的末尾就做过。 他们引领星际战士进入皇宫,说服战斗修女们诛杀逆贼,他们本可以继续做下去,但他们没有,康斯坦丁曾发誓作为保护者而非统治者,看起来如今的禁军也延续了当初他们发下的集体誓言。 作为人类的守护者,而不是统治者。 维托笑了笑,那微笑略带讽刺,他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矛盾,他有时极其现实到让人不舒服,但有时有理想得离谱,他表现出了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矛盾思想,他一边不相信人类,一边又相信人类。 哈,好吧,这也算是他们的集体毛病了。 “你可以吗?审判官。”胡斯问道,维托的表情僵了一下但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你曾解决与清洗掉许多星球的叛徒,异端与不称职的领袖,而在之后你也选择了可靠之人接替他们的位置,帝皇之眼已经知晓你可以做到,审判官,你为什么不去做呢?” “我答应过我的朋友,作为守护者,而非统治者。”维托轻声说道,胡斯则微微摇头,他将起源纸张捋平与规整。 “不,审判官,你虽然心中想着遵守誓言,作为守护者而不干涉人类的凡尘事务,但你却依旧干涉着这一切,你是矛盾的,你的内心所思与所想,皆为矛盾的。” “审判官,你虽然嘴中所念着,人类没有希望与光明,但你的内心却依旧相信光明与希望依旧存在于人类之中,正因如此,你才会干涉与帮助不同的世界。” 胡斯将新的祈愿纸条挂上了神龛,那祈愿条似乎是来自一名水兵的,胡斯帮助其呈送到了帝皇面前,并祈祷他会帮助这名信徒。 “如果你不曾相信,你便不会作为审判官,你便不会再次,我们便不会相遇。”胡斯年迈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说的是那么掷地有声,纵使他的声音其实并不大。 维托沉默地低着头,他在思索,在思考,他思考着胡斯说的话,怀疑与相信既然是并存的吗? 胡斯抚摸着祈愿纸条,心中默念着诵经之中的神圣话语,他苍老的手指从羊皮纸张上轻轻划过,略显但却轻柔无比。 “你的朋友,会如何希望你?是疑虑还是相信?”胡斯问道,维托抬头看着帝皇圣像,那脸已经被旺盛的烛火照亮了,星光洒在他的额头上,如从天界射下的璀璨之光一般。 “相信我自己的判断。”“那么,你相信自己吗?” 维托没有说话,胡斯转过了身,他慢慢地走到了维托身边看着审判官的侧脸,胡斯的双手插在大大的长袍袖口里,白袍垂落于地如银色的瀑布一般扩散延展。 “你是谁?”胡斯问道,维托沉默了片刻,“审判官。” “什么是审判官?” “人类的守护者。” “何为人类的守护者?” “守望黑夜,探寻光明。” “你的职责是什么?” “清除异端,消灭异形,将光明带回帝国。” 胡斯微微昂首,他的长袖随着轻微的动作而浮动着“你是谁?”“维托·康斯坦丁。”“维托·康斯坦丁要做什么?”“守护人类,带回光明。” 说着维托站了起来,他微笑着看着胡斯,“你让我想到了一个老朋友。”“何人?”“辛德曼。” 说着维托便走向了大门的宏伟大门,但刚没走几步就被胡斯叫住了,他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胡斯。 神父看着审判官,他测过身看向那帝皇的圣像,火光与星光已经一起照亮了那宏伟的圣像。 “今年的帝皇升天节,我希望由你来述说祝福,审判官维托。” 他笑了笑,随后摇了摇手走向了大门。 “我会的。” 第五十七章 终焉纪元:第五章 帝皇升天节 沉闷的钟声在无限边疆号的船体内轰鸣回响,每一条长廊,每一片甲板与船舱中都回想着金铜大钟低沉而浑厚的声音,那声音如同从星海彼端传来一般,空灵而又圣洁无比。 所有的广播频段都回响着钟声,所有人的工作都随之停了下来,机库之中忙碌的地勤放下了武器拆换,检修与运输工作,舰炮甲板的宏伟巨炮下空无一人,训练舱宁静而无声,甚至连机仆们都放下了永远的工作回到了待命位置上。 拖着僵硬身子的机仆从机库甲板上步步走过,聚光灯从四面八方打在灰白色的地面,机仆的周围回荡着大钟的钟声,那钟声从机库这一段到那一段反复回荡着。 机库之中最后的工作人员将焊接设备仍在了一艘正在维护的女武神运输机边上,他们摘下了护目镜与夹克外套,几人在钟声下无言地换上了早就准备在一边的长袍。 他们用极短的时间完成了服装更替,几名地勤小跑着穿过宽阔的甲板,在尽头他们跑入了一处拱形舱门后。 在这里他们如溪水汇入大海一般融入到了朝圣者大军中,在漫长的舰体长廊中走着许多身穿长袍的人,他们井然有序地走着,一个个人肩并着肩,脚步整齐有序地回荡在长廊中。 就算是现在你也可以看出他们是一支军队,一支纪律井然有序的军队。 白袍大队分为数个方阵前进着,这些来自不同工作环节,不同舰船区域与工种的水兵们默契的彼此配合着,就像是接受了编程的机仆一样,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下达命令但这他们却可以做到真正的言行划一,就像是一个人那样如臂使指。 这就是帝国海军,千万年来帝国海军面对着无数的可怖大敌,混沌舰队,绿皮战争海潮,泰伦虫巢舰队与死灵收割舰队,但帝国海军战胜了他们,一万年来拱卫着帝国的海疆。 他们所依靠的最大依仗并非机械教的宏伟机器,也并非阿斯塔特的闪电进攻,更不是来自信仰之中的伟力,而是纪律,钢铁般的纪律。 帝国海军船员们踏着节奏鲜明的脚步声,如阅兵般穿过长廊,在这条漫长长廊的尽头是舰船上层中轴线的宏伟大理石长厅。 身穿白袍的人们紧紧靠在一起,坚实的战靴洁白的方阵从一样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踏过,脚步声如雷鸣般回荡在两侧那些高耸的凋像间,回荡在星空穹顶之下,象征胜利的伟大旌旗垂落在长廊两侧,如无声的荣耀述说,赞颂着一个个方阵之中的男男女女。 在长廊尽头那扇黄金大门已经打开,沉重的门扇向内完全打开,水兵们走入舰船上方的伟大教堂之中,这座宽阔的几乎可以用广场来形容的教堂中,所有的椅子与可能的障碍物都撤掉了。 每一寸地面,每一处穹顶之下,每一处柱廊下都站满了笔挺的水兵们,他们肩并肩站在一起如接受检阅的大军般巍然耸立在星空之下。 所有人都站在一起不分彼此,军官,士兵与技术军士们都站在一起,此刻他们的军阶与身份不再重要,上下级的关系在神皇面前是那么的不重要。 甚至那些机械教的神甫们也与士兵们站在一起。 猩红的袍子在白袍大军中显得格外显眼,但这里最显眼的显然不是这些半人半机械的家伙,而是那位于队伍前排,最靠近帝皇神龛第一排的四位巨人。 死亡守望们都脱掉了动力甲,换上了那一件件黑色的长袍,他们站在队伍的第一列仰望这帝皇圣像如所有人一样。 整个教堂中数万只眼睛凝望着伟岸的圣像,帝皇手持圣剑直指星空,催产的星辰在所有人头顶闪烁不止,巨大的星云银河从战舰头顶划过,如长桥般连接着星海两端,连接着这黑暗的角落与伟大的黄金王座。 浑厚的钟声回荡在人们头顶,在教堂顶端的沉闷大钟轰鸣不止,但随着最后一声钟声的敲响那大钟归于了沉寂。 在大教堂神龛两侧的国教唱诗班开始齐声歌唱,圣洁的圣歌在洁白的大教堂中回荡扩大,悠扬的领头男声唱起那浑厚的第一声音调,接着整个唱诗班都一起唱了起来,他们的歌声彼此复合在一起井然有序。 无数动听的音节与曲调共同编织出了那最美妙的音乐,在歌声中大厅之中的数万人整齐划一的向着教堂中轴心转向,踏步声在圣曲之下如雷霆般短促响起。 所有人都侧头看着从大门外黄金大门外一队护卫,他们护送着圣旗走入了大厅,身穿华美胸甲的仪仗队士兵们扛着精工激光枪,金色的仪式长剑垂挂在他们腰带上,伴随着每一个步伐的庄严迈进而摇晃颤动。 他们的头盔与胸甲上镶嵌着帝国的翱翔天鹰,他们跟随着队首的执旗手身后,那是三面垂挂的旌旗。 一面象征帝国的金色天鹰旗与象征审判庭的字母i旗帜之间,是一面飘扬的精美旗帜,那是国教信仰中象征着帝皇本人的圣洁金色骷髅头标志,无数的花环与橄榄枝环绕着那颅骨,象征着人类最纯净的本质。 护卫队从中轴线上走过,军靴在地边上踏着响亮的节点,唱诗班的圣歌伴随着旗帜的靠近而逐渐高昂,那是一首忠诚的赞歌,歌颂着千万年来银河之中的无数英魂,歌唱着帝皇的圣洁光芒。 仪仗队护送着旌旗来到了圣像前,扛着精工激光枪的护卫沿着阶梯向两侧走去,当最远处的护卫队员抵达教堂末端内凹墙壁边时,数十名护卫队员整齐地转向枪托捶地立正站好。 在整齐划一的枪托碰撞声中持旗的三名仪仗队员走上了台阶,他们来到了圣像前转身立正,三面旌旗并排被向前倾斜垂落。 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再次转向,所有人都凝视着那三面伟大的旗帜,屹立于银河之中万年不倒的伟大旌旗。 四位巨人与数万海军官兵们看着那旗帜与圣像,胡斯神父从早已站在了哪儿,他做出天鹰礼走到了众人眼前,站在那三面旗帜于帝皇面前。 整个教堂中数万人整齐地做出了天鹰礼,无数双手勾勒出了那翱翔的双头天鹰,那只在黑暗银河之中翱翔展翅,万年以来依旧翱翔飞翔的伟大雄鹰。 胡斯神父举起了双臂,那白色的长袖垂落在身旁两侧,“朋友们!兄弟们!我们又迈过了一个年代,在黑暗的银河之中我们沿着帝皇的真理之光,又一次跨过了时光的间隙。” “997.M41已经成为过往,它将注定永恒的载入历史的丰碑之中,帝皇与他的英魂们将铭记在这一年中的一切伟大事迹,他们将在至高天中齐声赞颂人类的伟大勇气。” “人类依旧存续,帝国与信仰依旧永恒,在这银河的黑暗角落中,我们聚首于此纪念这伟大神圣的一天,在万年前的今日帝皇从泰拉之上崛起,将希望与真理带入银河,人类文明由此从黑暗的纷争纪元中苏醒。” 胡斯高声说道,他没有装任何植入体,但其声音依旧响亮而浑厚,那如帝皇本人般的庄严话语在教堂的穹顶下反复撞击回荡,扩散与加强,直到最后每一个角落的人都可以清晰地听见那一字一言。 “在这新的一年开始,我希望把这祝福的时刻交给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守护者,维托·康斯坦丁。”神父说着退到了一边,他拂起袖子示意审判官上前。 站在神龛台阶下第一排的维托从队伍中走出,他也一样穿着白袍与所有人一样,审判官走上了神龛回首面对着眼前的一双双眼睛。 维托举起了一只手周围的灯光都自动的暗澹了下来,宏大的大厅逐渐昏暗而沉寂了下来,燃烧得蜡烛点亮了神龛的轮廓,所有人都看向审判官的方向,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之中闪动着光芒。 但很快一缕缕星光从头顶的穹顶之上射了下来,遮盖顶部的遮阳板向着两侧滑动,贯穿教堂的大天窗外无数闪烁的星光洒入教堂之中,洒在这一个个灵魂身上。 维托站在神龛前,站在星光之下熠熠闪烁的圣皇凋像前,看着眼前的一双双眼睛,一个个灵魂。 他站在星光下,一道闪耀的星光照射在审判官的身上让他显得那么的伟岸,“从最早的时期开始,人类就开始了战争,一次接着一次。” “战火充斥着世界,又看不到结束的一天,在纷争之中我们偶尔也能发现希望的种子,救赎的种子。” “一个伟大的希望,但我们也发现了别的东西,毁灭的种子,人类陷入了可怕的战争中,毫无意义的流血,黑暗的时代降临银河,为伟大的泰拉留下了永久的伤疤。” 维托说着,一言一局在穹顶之下回荡,星光照射在他脸上,维托抬起头仰望这那片灿烂的星空,仰望这那无尽的苍穹。 “但终于,真理之光让我们的视野从血,尘土和死亡中转向星星。” “我们没有放弃探索,求知与寻找新地平线的想法,在帝皇的光芒下找到新的空间来生长,繁衍,又一次,在黑暗的长夜的末尾,所有人类在共同的希望和共同的目标下联合起来。” “但邪神的种子,贪欲与怀疑的种子也从未消逝,它们只是潜藏了起来,等待着唤醒与萌芽,速度与距离,无法让那可怕的种子消亡,在大远征的末尾,那毁灭的种子发芽了。” 人们看着审判官的脸,他们都知道那段故事,那可耻的背叛故事。 四位阿斯塔特咬牙切齿,古老的仇恨涌上每个人的心头,叛徒之首的名字在每个人心中被诅咒,咒骂。 “古老的憎恨与争执重新出现,历史开始了可怕的循环,人类再一次互相残杀,无数的家园化为火海,无数的同胞因谎言而消逝。” 每一双眼睛之中都爆发出怒火与恨意,他们诅咒着叛徒之首与他的可憎子嗣,那些躲藏在亚空间之中的懦夫与叛徒。 “在神皇坐上王座后,我们开始了自己的探索,但不管我们如何努力去压制它,那毁灭的种子总会逃出来,也总能逃出来。” 叛教时代,新兴泰拉,双皇纪元与无数的纷争背叛,甚至在不久前还有一次爆发了星际战士的内战,在巴达布战争中毁灭的种子又一次生根发芽。 “真理之光依旧消失在银河之中太久,我们忘记了太阳的光芒,忘记了星星的闪耀,我们在黑夜之中已经走了太久太久。” “但当我们每一次仰望头顶,那星星与光芒却从未远去,它们就在我们身边,在黑暗的银河之中永恒的闪耀着。” 维托低下头看着眼前星光中的众人,“记住朋友们,兄弟们,纵使在最深最黑的夜里,希望也一直存在,那种子就像毁灭的一样顽强,它总会发芽的,无论遭遇怎样的风雨。” “我祝愿所有人都能在新的一年中找到那种子,也把他带回到我们的族人之中,让星星与阳光再次照入这最深的夜里。” “愿帝皇之光照耀你们每个人,也照亮所有的灵魂。” 维托说罢向胡斯微微点头便走下了神龛,掌声,雷鸣般的掌声在大厅之中响起,士兵,机械教神甫,国教修士与阿斯塔特们都鼓起了掌。 维托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下了神龛,他站回了队列中与科尔并肩而立。 船长看着头顶的星星,那蓝色的眼睛反射着无尽的星光,“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审判官。” “苏沃思特星。”“那里会有什么。” 维托也看向星空,他的眼睛看向那无尽星辰中最闪耀的那个地方,如灯塔般闪耀的地方。 “希望的种子。” 第五十八章 终焉纪元:第六章 死刑武器 火花从焊接枪口的切割热流两侧喷涌而出,雨点般的火花点亮了钢铁的脊骨与支撑钢条,整个偌大的舰体下层甲板中忙碌非凡,无数的指示灯与照明灯点亮着这宽阔的空间。 橘黄色的指示灯与蓝色的显示屏交相呼应在一起,各式各样的光芒点亮着每一处角落,在高耸的回廊支架与钢条平台上火花正喷落而下,焊接枪在一根根钢条与支撑住上切割与锚定,那些火花从高空中落下,但也转瞬即逝。 无温的热切火花下,机械神甫正与同僚们一起检修与安抚机魂,火花的碎屑从他们两侧飘落,熏香香炉在操作平台两侧燃烧,那独特的机械教熏香剂将整个穹顶之下,与钢铁甲板之上的空间都弥漫上了这些薄薄的烟雾尘埃。 其中也不全是机械教的,无魂的机仆推拽着燃料罐跟随在地勤技术人员身后,这些海军舰船的维护人员,正在机械神甫的指示与领导下进行着忙碌的工作。 巨大空间之中到处都是火花喷溅,以及敲敲打打的叮当声,陈旧的机械与钢铁部分被拆除,经过特殊改造的重载机仆搬运着钢条与重型零部件,这些浑身上下都已经插满数据管,营养软管与各式各样机械设备的无魂尸体忠实的追随在神甫身后。 身穿红袍的机械神甫走动在偌大空间的各处,他们用机械教特有的音节与对话方式彼此交流,数据流与祈祷仪式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维托靠在高出的回旋平台上,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下层甲板,辽阔的地下穹顶下到处都是忙碌的人,除了那些机仆劳动力外,地勤水兵们也忙得不可开交。 一辆辆运输车与卡车在宽大的甲板上驶过,高大的轮胎从机仆与地勤人员之间碾过,陈红色的车灯将正在组装与维护的金属空间照得锃亮的。 维托不得不感慨这些水兵的默契地当,如此多四处乱窜的运输车,叉车与平板车,既然没撞到哪怕一个人。 它们就这么平滑,顺利地从来来往往的人们之间穿过,将零件,燃烧与工具送往各处,当然了还有托载着机仆的箱式立柜车穿梭进入甲板。 那些如菱形金字塔一样的运输车抵达忙碌的工程现场,地勤人员上前熟练地打开拉杆,一侧的机械臂便伸了出来,将好几个机仆从固定架上松脱,让这些无魂工人落在地上。 在冷蓝色与火光交织的钢铁甲板上,地勤人员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机仆跟上,几个手臂以及被切割,并且用焊接设备与工程枪所替代的机仆便整齐地跟在地勤人员身后,如小鸭子跟着大鸭子一样。 维托向头顶望去,他看着无数的密集火花从自己头顶落下,在上方腰带安全绳的技术人员正在完成某种工程焊接工作,他们拆下扣板,在其中捣腾着这什么古怪的线路或者仪器什么的。 整个下层甲板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机械神甫,无魂机仆与海军地勤紧密的配合在一起,在火花与全息投影,电子显示屏幕的彼此作用下,整个空间之中的万机之神造物们,也在井然有序且高效地运作着。 尤其是那个大家伙,维托双手靠在护栏上向下看去,那有着足有两层高重型履带的平台运输车正在缓缓开进,起巨大的体型甚至沾满了钢铁支撑住与密集钢条网络之间的宽阔甲板。 所有人都在平台车通过时让到两边,黄色的警示灯在平台的下缘部分闪烁不止,指示人员拿着两个指示棒挥舞着红光示意驾驶员继续前进。 重载履带碾过甲板,轰鸣声伴随着四连装大马力引擎而咆哮不止,液压结构与传动带有力地推动着这数层楼的庞然大物,也托运着其背上几乎贯穿了半个长廊的巨型导弹。 那是一颗大的离谱的导弹,虽说帝国的海军炮弹与导弹普遍都个头不小,但这颗导弹依旧大得离谱,其尺寸足有上百米长,高度也达到了几十米,整个巨大的体型之中不知蕴藏着怎么样的可怕力量。 平台车的宽大平台上,巨物被数十根比人大腿还粗的铁链锁定着,机械神夫站在那导弹旁手中摇晃着香炉,沿着导弹来回走动吟唱着万机之神的颂歌,飞舞在周围伺服颅骨也下挂着熏香炉,在整个平台车周围飞舞不断。 海军人员在另一端的与弹头一样巨大的发射口处忙碌地准备着对接,龙门吊与超重型机械臂被运动过来,一个个重载支撑平台沿着上方的滑行轨道快速移动,齿轮结构咬合在一起,推动着这些巨型平台向前移动。 维托看着导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其上的帝国天鹰标志闪烁着锃亮的金光,铁环上也刻着用高哥特语撰写的圣神祷文,虽然维托总觉得,在这些注定要拿出去爆炸的东西上花费这么多装饰精力简直难以理解,但显然机械教乐于这么做。 “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你。”科尔说着从回廊一侧走来,他从火花四射的工作悬梯下走过,他走到了维托身边向下看去,立刻就看见了那巨大的导弹。 科尔眼睛一楞承载扶手上看着那庞然大物,“你把旋风鱼雷运出来干什么?” “演练一下?”维托不正经的说道,科尔低声咒骂一句指着维托另一边那巨型发射口,其中的封闭滑门依旧开始一个个打开,对接装置也全部旋转起来开合就绪。 平台运载车抵达了发射口面前,两侧钢铁空间上方的重型机械臂开始下垂,巨大的铁签从前后夹住了导弹,龙门吊也挂上了毁灭之物顶部的锚点,开始在沉重的机械嗡鸣中将导弹缓缓抬起。 “你命令他们把灭绝令武器运出来,然后装弹到底是准备干什么?”科尔厉声问道,明亮的火花从他与维托身旁坠落。 两人站在忙碌空间的阴影中,审判官转过身微微耸肩,此刻那足以炸毁一整个星球的死刑武器已经开始被装入发射口,机械臂推动着导弹一点点地从圆形弹舱外进入。 机械神甫们严密的操作着设备,机械臂与数据终端高效的彼此协作,帝国天鹰与机械教的机械骷髅头部分依旧进入怕发射管,鱼雷正在进入它的战斗岗位。 科尔盯着维托没有丝毫的退让迹象,他知道维托肯定在耍花招,而且现在他看起来也不打算演了,这是真的,因为维托知道科尔几乎不会被忽悠,尤其是自己,好吧,至少在这种时候。 维托微微耸肩,弹体完全进入发射管后传来了称重的传动声,那意味着每一个安全锚点都已经全部锁定,旋风鱼雷也已经进入了随时待发的状态。 “我可能得炸掉一颗星球,所以我把它弄出来了。”维托轻松地说道,而科尔则无语的扶额,他靠在扶手上与维托呆在一起。 “你脑子抽了吗?你炸什么星球?”“苏斯特沃星啊。”“所以我才说你脑子抽了,那星球现在正归机械教进行科技考古,你飞过去把机械教连带着他们的考古成果一起炸了?” 维托无奈地叹气看着科尔,冷峻的光纤映射在他的脸上,“我闲的蛋疼啊?去招惹那群机油佬。” “那群白痴挖掘的时候挖到太空死灵坟头上了,TM地把整个王朝都给叫醒了,现在正忙着和那些太空神经病打仗。” 科尔皱起了眉头迅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机械教意外唤醒了一个太空死灵王朝?!帝皇在上!为什么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报告!” “因为那群二进制白痴想要自己解决,他们不打算让帝国和其余的机械教势力来抢了自己的挖掘成果,所以这群脑子短路的傻缺就自顾自地和死灵打起来了,而且完全没注意到如果他们输了,被灭了,死灵会扑向周围几十个帝国世界。” 维托靠在扶手上双手抱怀,火花从他的脑后落下照亮了一根根黑色的头发,科尔则无语的叹气垂头揉着脖子。 “我怎么跟你混开始就这么倒血霉呢?几个月前我们才刚刚打完泰伦虫巢舰队,然后现在就忙着去打死灵了?” “那你要问帝皇为什么让我们这么倒血霉了。”维托笑着说看向发射口,鱼雷已经完全进入,发射盖随即从上方关下,在一阵负压式真空喷气后,舱盖上的螺旋稳定栓也缓缓地转动起来发出轰隆的闷响。 科尔手腕上的通信器响了起来,舰长站了起来打开了全息通信器,大副的半身投影出现在了维托与科尔面前。 “舰长,审判官大人,有个极其糟糕的消息!我们已经离开了亚空间回到实体宇宙,但根据鸟卜设备检测显示,苏沃斯特星上机械教修会正在与太空死灵交战!整个近地轨道和地表到处都在打!” “我们前方就是战区,机械教舰队正在和收割舰激烈交火。” 科尔看向维托一脸的无奈,审判官则耸了耸肩显得相当自然,他拍了拍科尔的肩膀便走向了悬梯一侧。 科尔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大副,“全舰进入战备状态,虚空盾充能,宏炮光矛装填。”“是!舰长!” 大副的成像消失了,科尔转头看着完成装载后缓缓驶离的平台车,看着那已经完全闭合的鱼雷发射管无奈的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便走向了最近的舱门。 无限边疆号地推进阵列开始缓缓减速,虚空盾的闪烁光芒覆盖上了战舰的外围,这艘虚空战舰正喷吐着熊熊火焰冲向前方的战场。 冲向那被绿色电弧与激光束点亮的苏沃思特星。 第五十九章 终焉纪元:第七章 出击准备 甲板上忙成了一团,地勤人员在宽大的甲板上来回跑动,他们的大喊大叫声充斥与回荡在金属穹顶之下,一侧幽蓝色的立场气墙外不时闪过红光与绿色的光束,就算没有爆炸与震动声,战争的阴云也早就降临在了这里。 机仆成群结队地执行着命令,无魂劳工们扛着粗大的能量软管从一旁靠拢,在地勤人员的指示或者准确说是咒骂中,这些无脑仆从将能量管道插入了蓝色雷鹰尾部的接口,泵元素开始注入雷鹰的燃料舱。 欧米茄走动在雷鹰周围,他的机械眼中闪烁着绿色的扫描束,熏香香炉在他背后的机械臂上垂挂下来,伴随着安抚机魂的圣歌都燃烧与漂浮。 淡淡的香炉烟尘从雷鹰机身两侧冲过,雾气被蓝色的钢铁所披锋斩断,那粗大的双联装重型爆弹枪正在上下摆动,上膛声从炮口内侧传出,这艘星界战鹰已经做好了出击准备。 而它的致命乘客们也正在做着准备,兰斯洛特坐在雷鹰一边的集装箱上,他的手指上垂下一只香炉,你以为这香炉很小?之所以看起来像是个戒指一样的小东西,仅仅只是因为阿斯塔特的巨大而已。 “十分钟后接火!重复,十分钟后接火!”舰内通信公屏之中回响着警告,临战警报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红光在墙壁与舱门之上跃动不止。 在兰斯洛特周围一辆辆运输车与平板车正极速行驶,它们穿梭在甲板上,而地勤人员们正忙不迭地为一架架闪电战机与女武神运输机进行起飞准备。 摇晃的香炉下方倾落出一阵阵烟尘,那些烟雾降落在横在兰斯洛特膝盖上的动力剑上,冰冷的剑身在香雾之中闪动着阴冷的寒光,暗黑天使的绿色双翼也在其剑柄处展翅而开,犹如一只凶猛的猛禽即将扑向猎物。 机械神甫从兰斯洛特身后走过,一个个伺服颅骨跟随盘绕在他周围,他那奇怪的二进制语言并没有引起兰斯洛特的注意。 兰斯洛特的眼睛盯着剑身上的一行铭文,那是用古老的卡利班骑士谚语所撰写的铭文,其语言与含义早已被人类所遗忘,只有卡利班巨岩之上最后的卡利班之子们才知晓这种未知的古老语言。 “狮王之刃,帝皇之剑,原体在上祝我神兵。”兰斯洛特低声念诵着战团的颂词,他面色浓重严肃而认真。 每一位阿斯塔特在临战之前的最后检查中都会如此,甚至拉格纳现在也正认真地检查着自己的链锯斧,灰蓝色的斧刃上雕绘着一只咆哮巨狼的脑袋。 芬里斯之子认真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他并没有吟唱与念诵某些颂词,似乎完全相信自己手中的机魂,无须安抚与慰藉,它便已经与自己合为一体,化为帝皇的不朽神兵。 而他的战团兄弟,老迈的奥拉夫则手持牧师的双手战锤低声颂唱着,“全知之父在上,守护你的子民,引领你的狼群。” “我乃黎曼·鲁斯之子,芬里斯之狼,我将我的生命与誓言献给你,引领冰雪前路,全知之父。” 兰斯洛特抬起头看着奥拉夫,他赞许地点头非常欣赏奥拉夫的沉稳,老狼已经走过了无数个战斗岁月,他是在场最古老与最顽强的战士,其额头上的五枚金钉便是无言的荣誉宣言。 五百年老兵,这在任何战团都是受人尊敬的,他们的漫长生命属于帝皇,属于阿斯塔特的伟大使命。 兰斯洛特站了起来,他将骑士剑插入舰桥,大手将香炉交给了一边待命的机仆随后戴上了翼盔,卡利班骑士走到了雷鹰的登机舱门前看着走来的审判官。 维托从甲板远处走来,他的腰带上爆弹枪与链锯剑正随着步伐摇晃,其腰部还佩戴着众多的武器设备与弹药夹,他已经脱去了猩红色的披风,而是换上了一身合身与笔挺的黑色夹克。 嗯?你问为什么不穿个胸甲?我的朋友,对于死灵的分解射线和高斯武器而言,你穿个胸甲与裸奔又有什么区别呢? 维托走到了机舱甲板前,他向几位阿斯塔特点了点头,兰斯洛特和奥拉夫都稳重地向审判官点头致敬,只有一如既往活泼好动的拉格纳是以嬉皮笑脸表示的好意。 “兰斯洛特,看起来你的临战准备完成了。”维托微笑着说,卡利班骑士微微点头用手敲击自己的胸甲部分,“以莱恩之名,以帝皇之名。” “你呢?老狼,身子骨还能动吗?”他笑着说,当然了奥拉夫没有生气,他知道维托是在开玩笑所以也笑着微微点头,“我还能继续为全父奋战几个年头,直到他召唤我前去王座。”“那你的退休计划可能还得延迟很久了,看起来帝皇不是很着急叫你去陪他。” 老狼浑厚的笑声轻笑了几声,“总有一天他会召唤我的,而我也希望那会是最光荣的一战,最伟大的一战。”“我敢肯定,那会是的。” 维托转而看向拉格纳,活力四射的狼崽子满脸微笑露出了一排的牙齿,准确来说,是狼的牙齿。 “你呢?拉格纳,希望你没花太多时间在喝酒的问题上。” “赞美全父!这么短时间又可以打一仗了!”拉格纳哈哈大笑着说,他举起手中的链锯斧大声说道,满嘴的獠牙之下吐出着雾气。 维托笑了笑叉着腰看着拉格纳,“准备好对付死灵的武器了吗?我觉得你不需要看简报也知道对吧?” “那当然!外面不是绿光就算红光,铁定是死灵!”拉格纳笑着拔出了腰上的热熔枪,然后将链锯斧挂在腰带上又拔出了一把等离子手枪,这家伙手持双枪潇洒地举在脑袋两边。 他一脸的微笑无声地给予了答案,维托笑着看向了兰斯洛特,后者拍了拍腰上的爆弹枪肯定的点头,“我们已经准备就绪,审判官,等候你的命令。” 维托从他们之间走过走上了甲板,拉格纳扭头看向审判官有些诧异,指了指舱门边上的固定舱位,那个固定位置比周围的固定架都要小很多,显然是为凡人准备的。 “你的位置在这边,你去干嘛?” “开船。”维托愉快地回应道,然后换来了拉格纳几乎称得上是惊恐的表情,“不!” 以及绝望的呼嚎。 雷鹰的驾驶舱里贝尔正调整着仪表,他坐在宽大的阿斯塔特用椅上,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矮小的凡人座位,显然这只雷鹰经过了泛用性改造,这使得无论是阿斯塔特还是凡人都可以驾驶着猛禽扑入星球,将帝皇的怒火降临在敌人头上。 “机魂平静,它,状态已达到最佳状态。”欧米茄的声音从通信平台上传出,贝尔从驾驶玻璃外看见了神甫,他正孜孜不倦地检查与安抚着这台战争猛禽的每一个部分。 贝尔摇晃着操作杆,战机尾部的推进喷口随着他的手腕运动而摆动着方向,微微的预热火焰在涡旋喷口中闪烁不止。 贝尔一个个检查着数据显示终端,弹药,燃料与起飞准备都已经就绪。 但就在贝尔正准备招呼自己兄弟们上来时,他刚一转头就看见了审判官走入了驾驶舱,维托走到驾驶位边上一脚踹在贝尔的腿甲上,“起开,我来开。” 还没等贝尔回应,拉格纳就已经大步来到了驾驶舱门外一脸苦涩地看着维托,“别吧,维托,你上次开雷鹰我吐了一路!” “谁让你出发前喝了喝那么多麦芽酒?滚后面呆着去。”维托说着以及坐在了凡人操作位上,他摆了摆手示意贝尔起开,药剂师也的确服从了命令,他从驾驶位上起身动力甲踩着甲板发出沉重的回响声走出了驾驶舱。 维托最后看了一眼一脸便秘似的拉格纳,嘴角微微一笑猛地打开了引擎,推进器的轰鸣声瞬间响起。 “啊!全父在上!”拉格纳抱怨着转身离开,而此刻兰斯洛特与奥拉夫则刚好登机,兰斯洛特看着连忙进入自己座位,并立刻锁上固定栓的拉格纳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他感觉到了雷鹰离地的重力感,也看见了一样进入自己位置的贝尔“是维托开,帝皇在上,我们有得受了。” 兰斯洛特立刻进入了自己的位置,他拉下固定栓将自己稳稳地锁住,奥拉夫也完成了出发准备,阿斯塔特们都已经处于了自己的位置上,还有拉格纳喋喋不休抱怨的呼喝混杂着炮艇机引擎的轰鸣声。 维托拉起操作杆,雷鹰从地面缓缓升起向前滑出了机库,蓝色的立场护盾从战机周围穿透,雷鹰从火星级战巡的腹部下缘进入了太空。 维托从驾驶舱中看着前方混乱的战场,火炮,蓝色光束与绿色电弧在整个宇宙空间中闪烁不止,爆炸的火焰点缀着星球的轨道。 “坐好了!”维托大吼道,一把将推进器功率顶到最满,瞬间机舱里的四位阿斯塔特都被一侧甩动,若不是他们早已固定好了绝对就撞到舱壁上了。 推进器引擎的功率达到了最高,喷射口之中点亮了太阳的烈焰,几乎在瞬间就让雷鹰加速到了音速冲刺出去。 而在他们前方的战场上,机械教与死灵正进行着一场残酷的宇宙肉搏战。 第六十章 终焉纪元:第八章 穿越火海 口径相较帝国海军较小的宏炮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在侧舷舰炮之上是猩红色的自动炮,这些全自动的武器正在猛烈开来,密集的发射阵列将无数的弹雨编织成了飞越银河的流星雨。 机械教战舰之上无数的炮火倾泻而出,其迅速,恐怖与迅猛的火力宣泄足以让任何帝国舰长称奇,这些自动化程度在全帝国首屈一指的星海战舰在极短的时间内编织出了迅猛的火力网,宏炮正在咆哮,自动炮将暴雨所倾洒。 在战舰上空的速射炮群点亮了宇宙的背景,雨点般的弹幕劈天盖地地飞跃星球轨道,它们涌向了巨大星体另一侧的舰队。 太空死灵的墓穴舰正在以极速冲来,那些漆黑的舰船滑过银河表面,如从冰面上划过的冰壶一样流畅顺滑。 暴雨般的弹幕打在了黑色舰队之上,暴雨般的爆炸瞬间吞没了这些飞速前进的战舰,但在一阵火焰翻腾后,那些死灵战舰还在前进,其漆黑的钢铁表面上甚至没有留下一丝刮痕。 造型奇特似乎完全无视流体力学与材料质地学的死灵战舰,正以无法想象的高速飞行,暗绿色的光线在舰体周围闪烁不止,绿色的光丝因战舰的急速行驶而被拉长延伸。 绿色的光晕带在死灵舰队身后拖曳延伸,就仿佛一片诡异的星群。 星月型的死灵收割舰伴随着若干死灵小型战舰迎面冲来,机械教舰队之中光矛阵列与轰击炮迎面撞击在死灵船体上,密集的弹雨倾洒着飞过银河。 死灵舰队之中不断闪烁着耀眼的火光,但这些坚硬的黑色战舰依旧以高速冲向机械教舰队,绿色电弧从位置的武器切口在发射而出,闪电滑坡宇宙的冷寂空间劈砍在机械教护卫舰上,虚空护盾在闪电的打击下闪烁不止。 伴随着第二发电弧的光速抵达,几乎瞬间战舰被击碎爆炸,火焰从炮口与建筑之中喷吐而出。 破碎的红色建筑崩塌碎裂,火焰从破碎的裂隙与缺口在喷涌而出,断裂的战舰向四周倾斜弯曲就似乎是被斩断脑袋的人那样喷出“火一样的鲜血”。 大型机械教战舰掉转航向,金色的机械骷髅头下方新星炮充能汇聚,耀眼的光束呼啸而出重击在冲来的死灵战舰之上,爆炸与绿色的闪电从破碎的黑石舰体中喷涌而出,碎裂的钢铁如暴雨般喷涌开来。 新星炮从大型舰船中一一射出,机械教的骄傲神兵终于击碎了前进的死灵战舰,而对方也立刻做出了回应,特斯拉武器与电弧开始朝着大型战舰开火射击。 机械教的战舰们爆发出了令人惊叹的勇气,小型战舰一一加速冲上前去,以自己作为护盾挡下了一发发电弧。 护卫舰们接二连三地爆炸解体,其喷涌的“火血”点亮了整个星球的大气层表面,将漆黑的银河背景点缀上绚丽的火焰花朵。 密集的暴雨与激光束从战场之上划过,而维托则正驾驶着雷鹰高速冲刺着,他驾驶雷鹰以极高的速度冲过这些密集的弹雨。 就好似从倾盆大雨之中通过,但却不能被哪怕一颗雨滴打中那样,因为不能被打中,只要被哪怕一发炮火或激光束打中雷鹰就会迅速爆炸解体。 但维托就是驾驶着战机闯入了这片死亡之海,雷鹰的动作与运行轨迹极速变换着,其动作之复杂令人眼花缭乱,尾部喷射口的火焰在高速甩动的作用下几乎变成了线性,就好似在一幅画上勾勒出的线条有一半弯曲笔直。 维托飞行在一发发炮弹与弹雨之中,就好似真的是在暴风雨中舞蹈但却不被雨滴打中。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c*o*m 他的眼睛高速地扫过眼前混乱的战场,爆炸的火焰照亮了他的脸,反射在黑色的眼眸中,审判官的手腕高速摆动旋转带动着雷鹰极速运动着。 大弧度回旋在推进器的紧急侧推下得以实现,维托用此向上翻滚躲开了一发光矛的光束,他在完成大回旋后摆正了机身继续高速行驶,在机舱中拉格纳的抱怨声哀嚎起来,就好像是嫌这里还不够乱一样。 “拉格纳别嚎了!”维托大声喊道,而换来的则是拉格纳用芬里斯语的一系列叫喊,准确说是咒骂声。 “我下次宁可被大炮打出去,也绝对不坐你开的船了!”拉格纳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而维托则笑了笑猛地拉起了操作感,“那你就最好开始祈祷还能有下次。” 贝尔从雷霆的侧舷小窗看着外面翻腾的火海,他甚至可以隔着雷鹰的舱壁听见,外面鱼雷引擎在极近距离插过时传来的震动声。 不得不说他们现在是字面意义上的在死神的刀剑上跳舞,只要有丝毫的偏差,他们就会立刻变成一团火焰消失在银河之中。 但他们没有,虽然拉格纳一直在嚎叫,但他们依旧活着并且正在穿越战场。 贝尔可以确定,如果帝国有飞行员的排名机制,那维托绝对是会是全帝国最优秀的飞行员,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 但贝尔奇怪的是维托到底是怎么,在视野只局限在驾驶舱的玻璃范围的情况下,准确地把控与感知到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火力,就仿佛他知道那些炮火会从什么飞过来,以及下一发炮火会在多久后到似的。 “啊!!全父在上!”“拉格纳,帝皇在上别嚎了!” 兰斯洛特高声咒骂道,显然也很不舒服,但奇怪的是奥拉夫则显得很平静,兰斯洛特诧异地看了过去,“老狼,你不会刚好当过战团飞行员吧?” “不,但我在成为死亡守望前曾是风暴狼连队的一员。”“啥意思?”“我以前开战斗摩托车的。”“啊。” 兰斯洛特心领神会地昂起首,他还记得在鲁汶·纳尔上和白色疤痕战团一同对付灵族的时候,那群飙车狂的习惯的确让他们非常能适应这种“飞行”时刻。 鱼雷发射管中闪烁着红光的鱼雷弹头呼啸而出,每一条机械教战舰都打出了密集的鱼雷网。 维托操作雷鹰以极高的速度冲过这些呼啸而过的鱼雷,雷鹰从一个个鱼雷前后的缝隙之中飞过,甚至在极近距离以手术刀姿态横切而过。 从雷鹰周围飞过的鱼雷弹头冲向死灵舰队,但黑色的战舰射出绿色的电弧,跃动的闪电炸毁了大批鱼雷,以高速连续迸射将鱼雷化为星海背景之中的绚烂火花。 数量庞大的鱼雷网络接连爆炸,小火花变成了盛开的花海,火云遮蔽了死灵舰队的轮廓与轨迹,冲天的烈焰也席卷而来几乎可以触碰到雷鹰本身。 蓝色的机翼被高温灼烤,漆黑的烧焦表面从最边缘处扩散开来,维托操作着雷鹰顶着剧烈震动飞跃火云,但在它正穿越绚烂的火焰云层时在云团之中黑色的钢铁结构冲撞了出来。 死灵战舰冲破了火云,从火海之中极速前进,维托看见那弯月状的死灵战舰正极速靠近猛地拉起操作杆,推进器向下剧烈喷射让雷鹰向后猛地跃出。 这一下子带来的重力压依旧超过了10G,甚至逼近了20G!如若不是阿斯塔特们经受过超人的改造恐怕早就昏厥了。 但他们依旧可以感觉到巨大的头晕目眩与不适感,“操!”拉格纳高声抱怨道,其咆哮声回荡在整个战机之内。 但维托没时间去理会他,他猛地压下机头向下冲去,他从收割舰的侧翼极速冲下赶在巨大的体型撞上雷鹰之间俯冲而出,战机从火云之中猛地窜下如入海的蛟龙般迅猛而灵活。 在耀眼的火云与火海之中维托再次操作战机侧滚躲闪开驶过的死灵战舰,绿色的电弧在火海之中闪烁不止。 维托连续高速操作驾驶杆,雷鹰旋转与冲刺从一艘艘战舰缝隙之间冲过,随着前进火云也在消耗完氧气后快速熄灭消散,黑暗的宇宙背景再次出现在眼前,但也几乎在瞬间就被新的爆炸与火焰吞噬。 机械教战舰继续全力开火反击,但死灵舰队的先锋依旧冲入了机械教舰队之中,近距离的电弧打击让一艘艘机械教战舰破碎解体,爆炸的火焰从己方与敌方的战舰外壳上翻腾涌过。维托操作着雷鹰俯冲而下,机械教战舰与死灵战舰在前方撕咬在一起,舰体爆炸与破碎的残骸从雷鹰周围飞过。 他驾驶着雷鹰不断变换速度与角度,从无重力环境中漂浮的各种残骸之间飞过,破碎的舰体在双方的炮火中被映衬照亮。 维托向下高速俯冲,雷鹰的尾焰被拉扯得笔直无比,蓝色猛禽猛地侧过来从一艘机械教巡洋舰一侧冲下,就在他们冲过时恰巧的一整排宏炮齐射炮火,炮口的冲击波碰撞在一起撞击在雷鹰的机身上。 战机失去了平衡开始如落叶般随风飘落,高速旋转的战机视野被完全模糊,维托看着驾驶玻璃外完全变成残影的一起死死的拉着操作杆。 “啊!!!”拉格纳大叫道,看起来他肯定坐不了过山车,维托心想道。 “审判官!我们必须调整角度!”贝尔镇定地大喊道,维托举起拳头一拳砸在了操作仪表上,突然之间雷鹰炮艇机的星系内推进器迅速点燃,大功率引擎将燃料以指数级向下消耗,但猛烈的推进火焰也稳住了雷鹰。 在自由落体的好一阵子后推进器向着旋转的逆时针方向全速推动,巨力重重的拍在了机舱内,维托整个人几乎都要被从座位上甩出去,但他的手依旧死死地抓着操作感让雷鹰完成了稳定平衡。 他靠坐回驾驶椅上,雷鹰此刻正巧对着上方头顶的混乱战场,双方舰船在近距离地肉搏战绚丽而惨烈。 维托的眼睛反射着无数的火光,他从驾驶舱里看着上面的惨烈一幕,机械教的万机之体破碎崩塌,火血喷涌着点亮了银河。 阿斯塔特们都从机舱里看着这一幕,他们的视野越过没有关闭的机舱门,看着那驾驶玻璃外惨烈的一幕幕。 维托伸手打开了通信频道,他的眼睛依旧凝望着那片死亡的战场,“科尔,让这群白痴撤退,全部撤退。”“明白,审判官。” 科尔的声音短促地响起,接着又立刻消失了,维托长叹口气调整战机重新对准了星球。 雷鹰冲了下去,在它的身后火海正在星球轨道上蔓延,机械神的血液将洒满星球轨道。 第六十一章 终焉纪元:第九章 抵达地面 哥特式支撑穹顶之下的舰桥中闪烁着无数的红光,咆哮声与咒骂声组成的指令,信息充斥在火星级战巡的大脑中,忙碌的水兵们在舰桥指挥平台下来回跑动着,无数的显示屏上滚动着密集的数据流。 闪烁的火光与电弧的绿光从宇宙之中射入舰桥中,横梁,支撑柱与外接电缆在战场的光芒下闪烁不止,无数的光芒点燃了战争开始前的昏暗死寂。 科尔站在舰长指挥位上看着窗外的战场,机械教的舰队正在被死灵收割与重创,不得不说虽然机械教的舰队火力远比帝国海军卓越,设备也更加先进,但显然这群白痴对于太空战的理解非常堪忧。 机械教舰队面对死灵的可怖收割舰队,既然是以接阵方式进行进攻,虽然这的确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机械教舰队的火力,将密集的火力网编织成毁灭的暴雨,在多数时候可以有效歼灭帝国的大多数敌人。 但显然,这种攻击方式对于死灵的作用却非常有限,这些太空亡魂的可怖黑石战舰速度极快,而且可以阻挡住大多数的直射火力,只有新星炮可以造成相对有效的杀伤,但比起新星炮重新充能与瞄准开火的时间差,死灵舰队早就冲到面前了。 绚烂的太空火海绽放在无限边疆号外,闪烁的警示红灯与火光混合在一起,舰体内的临战警报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自动机外播报的接战预警不断循环,如同刺进心脏的尖刀般让人后背发凉与紧张。 但科尔已经不会因此感到恐惧了,他可不是那些年轻的新兵蛋子,这船上的大多数人也不是新兵蛋子,他不需要去为他们担心心理问题。 科尔打开了全息通信界面,帝国天鹰标志一闪而过,“鸟卜长,联系机械教舰队大贤者。”“遵命,舰长。” 通信界面上片刻后开始运作起来,无数的图标与显示标记开始运动变化,在一阵数据流的滚动后机械教的机械骷髅头标志出现在了全息界面上。 科尔看着那旋转的机械骷髅头清了清嗓子,他背着一只手庄严地看着那标志,“大贤者,我是审判庭隶属舰队,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无限边疆号的舰长科尔·马卡里安,我奉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之名前来提供帮助。” “我们没有请求增援,舰长。”大贤者的图像并没有出现,但他的声音已经显示在了音频段落上,抖动的音频线路将他的机械音节一个个字地点亮。 爆炸传导引起的舰体震动回荡在舰桥中,科尔的身体随之轻微地抖动了一下,他越过全息界面向窗外看去,那是一艘独裁者级巡洋舰在爆炸中解体,剧烈的火焰从等离子推进器中喷涌而出,宏炮的殉爆带来了汹涌的冲击波效果。 “三分钟后接战,重复,三分钟后接战。”广播回响着警报声,科尔重新看回了机械教全息图标。 “以帝皇与审判庭之名,大贤者立刻撤离你的舰队还有地面部队,你们打不赢。”“否决,我们必须保卫欧姆弥赛亚的知识遗产,完成挖掘与研究。” 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回应了舰长,那声音毫无任何温度,更像是自动机仆作出的回答,但科尔知道每个机械教成员都这个德性。 科尔昂起手指向外面的战场,“你们会在两小时内被死灵舰队歼灭,你们的数量不足以战胜他们,撤退大贤者,我和我的人会执行康斯坦丁审判官下达的灭绝令,摧毁苏思特沃星。” “否决,不能接受灭绝令,舰长停止执行。”“不可能,审判官已经签署命令,我会执行决议。”“那么我们会击沉你的战舰,我们必须保卫知识遗产。” 科尔猛地皱起了眉头,那是一个威胁,就算是用这种毫无温度的语气说出来的但那还是个威胁。 科尔一拳打在操作界面上暴起怒气,“我以帝皇之名命令你!撤退!不然就跟着这颗破球和你们的破烂一起炸飞!” “否决,我们必须保卫知识遗产。” 科尔低声咒骂一句,接战警告已经越发逼近,他没时间再和这个二进制白痴扯皮了,他必须尽快抵达近地轨道准备执行灭绝令,而目前可以完成轰炸部署的安全区域只有机械教舰队所处的后侧,星球的背光面。 他必须通过机械教舰队,如果这群二进制傻逼一直这么僵着他就只能打过去了,而科尔不想再这种时候和帝国“自己人”打一仗。 “让我来和贤者说,舰长。”欧米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科尔扭过头看着走来的技术贤者,他的铁足从舰桥地面上走来回响着清脆的碰撞声。 欧米茄走到了全息通信面前昂首看向自己教派的标志,欧米茄身后的机械臂在红袍下微微起伏,科尔看着欧米茄那件宽大的红袍,在其背后有着大量的起伏波纹就如同有无数只触手一样,在袍子底部也有着一根根钢铁臂膀在蜿蜒蠕动。 欧米茄的机械臂非常独特,比科尔看过的大多数神甫都要独特,他的机械臂是以层次状的仿生鳞甲部分组成的,其运动起来就仿佛一条条钢铁之蛇。 从红袍下一只机械臂突然钻了出来,科尔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三叉型的铁手猛地插在了全息平台的接口上。 机械神甫看向自己的同僚,机械眼中闪过一行行数据流,“经过计算,苏思特沃星战役成功的可能性为19.74%,失败概率已超过可接受限度,以欧姆弥赛亚之名,这场战争不符合计算成功。” “你以在战争中损失,超过56.77%的舰队和46.9%的地面部队,经过计算探索舰队将在一小时零六分钟后被歼灭,地面部队将在十二小时内被歼灭,所完成的科技挖掘工作成果,归零。” “建议,立刻执行撤退命令,保全现有科技成果,将数据带回最近的铸造世界完成存档与归案,避免不可挽回的错误损失。” 科尔看着全息界面一角的数据计算阵列,那些旁人完全无法理解的数据流正在迅速地跳动,计算与推导着一些东西,而当数据流停止后,探索舰队的机械贤者的脸终于出现在了界面上。 身披红袍的机械贤者眼中闪动着数据,在片刻后他抬起了机械眼,准确说是那只眼睛自己转起来的。 “数据已运算完毕,成果符合计算结果,遵从神圣的计算阵列之命,我将执行撤退程序,统御大贤者。” “赞美欧姆弥赛亚。”大贤者说道,欧米茄的机械臂也拔了出来,如蛇一样闪动着无数寒光的鳞片臂膀也缩回了红袍下,“赞美欧姆弥赛亚。” 探索舰队贤者的图像消失了,帝国天鹰的标志重新出现在了界面上,科尔松了口气看向欧米茄,后者则一言不发地已经转身离开了。 科尔立刻打开了另一个通讯频段,其上迅速地弹出一个字母i的标志。 “维托,二进制白痴们同意撤退了,你只有一小时把相位转换立场关了,然后我会发射旋风鱼雷。” “哈,欧米茄说服他们的吧?” 维托微笑着说操作着战机飞越整片战场,在他的下方机械教护教军正与死灵进行激烈交战,两方都是无惧无畏的机械之躯,以程序取代了思想,以钢铁取代了血肉。 悍不惧死的勇敢进攻在整颗星球地表不断上演,纵使面对分解射线与高速步枪的可怖火力,就算自己身边的战友一个个无声无息地被分解崩塌,这些身披红袍的无畏机械神仆从也只是平静地瞄准射击。 精工激光枪与镭射武器在有条不紊地瞄准射击下穿越战场,猩红的战场的另一端死灵士兵也一样的冰冷地前进着,他们完全无视了倒塌的同伴,只是如尸体一样地向前一步步迈进,在炮火之下顽固地推进着。 机械与机械互相碰撞,机械教的泰坦神兵踏过荒芜的土地,将涡轮激光炮与脉冲激光炮的毁灭火力扫荡过战场。 战将级泰坦巨人踏碎破损的战车载具,踏平死亡荒原,将欧姆弥赛亚的恐怖怒火宣泄在那些无魂之物的身上。 而在司令这边一个个巨型构造体也在稳步推进,分解光束与高斯射线正在扫荡战场,机械士兵的铁足踏碎战场上的尸体,将血肉与机械的残骸踏碎与迸溅。 “只有机械教的二进制货能说服另一个二进制货,现在你只有一小时,一小时后我会发射旋风鱼雷,你最好在那之前给我滚出来。” “收到,舰长。”维托打趣的一笑猛地一拉操作杆,雷鹰从空中俯冲而下,蓝色的机体从一个死灵步兵的头顶飞过,那无魂的冰冷之躯转过身举起手中的高斯步枪对准雷鹰,但几乎在立刻死灵士兵就被射来的机械教射线击穿倒地。 雷鹰从高速射线与泰坦的凶猛火力间冲过,维托直接冲向了两道交织在一起的脉冲激光炮射线,维托转动手腕,雷鹰做出了一个经典的“手术刀”动作从光束的缝隙之间穿越了过去。 “操!维托你玩心跳呢!”拉格纳的抱怨声响起,维托则笑了笑摆正机体呼啸着冲入了死灵军团后侧的山谷之中。 雷鹰沿着地峡极速飞行着,维托的眼睛盯着前方极速划过的山体空间,突然他的眼睛一瞪直接猛地埋头扎了下去。 机舱中的几名阿斯塔特都被甩到了座椅靠背上,雷鹰以极速向下冲入了地下底部的网格状岩层中。 雷鹰从一个岩石蜂洞中冲下的霎那间,其身后的岩层顶盖就被激光束打碎了,崩塌的岩石在雷鹰身后四处溅落崩塌,而其击碎者也一头扎入了地层之下的网格地层下方。 那是一架死灵的秃鹫战机,那弯月状的异形战机追逐在雷鹰身后,激光束与闪电从两侧的武器发射口中喷射而出,从身后穷追猛打着逃窜的蓝色雷鹰。 维托驾驶着雷霆在崩塌的巨型岩石支柱与穹顶碎片中飞过,他不断摇晃着操作杆躲闪着身后秃鹫战机的火力,激光束与闪电打击从雷鹰极近距离呼啸而过,击打在那些底层结构之上,将那些有着数千年的古老造物击碎。 帝国战机从轰然坠落的岩石碎片中呼啸而过,而身后的异形战机也同样呼啸而过,那黑色的新月战机追杀着入侵者。 维托用余光看向那后显示屏幕,那新月战机紧追在身后,他看着周围崩塌落地的一根根天然石柱。 他的看回了眼前驾驶舱玻璃外的画面,维托·康斯坦丁,帝国最优秀的飞行员之一猛地扣下了操作杆的扳机。 雷鹰机身前端的爆弹炮随之喷吐出致命的火舌,爆弹轰炸在前方的一根支撑石柱上,那石柱瞬间断裂崩碎,巨大的体型开始碎裂瓦解。 维托伸手将推进引擎的功率全部顶满,机身末端进入大气层内后就已经熄火的穿越引擎瞬间点燃,大功率火柱喷涌而出也喷吐出了强大的推进力。 雷鹰从崩塌石柱边瞬间飞过,死灵战机紧随而来,但随着石柱的崩塌碎裂整个地网结构都开始悉数崩塌,在秃鹫战机头顶的岩层结构崩塌着落,如一张大手一样拍在了死灵战机身上。 那异形造物坠毁落地,被无数的岩石残骸裹挟着坠入了裂谷之下,在一阵扬土与轰响声后完全失去了动静。 蓝色雷鹰在地谷彻底崩塌前抬头飞起,那蓝色的身影穿越着整体崩塌引起的尘埃云,砂石与碎片不断地摩擦撞击在机体上,机舱里的四位巨人都听着外面不断响起的撞击声,沙沙作响的沙尘暴正在磨损着机体。 维托看着眼前那片被沙暴完全遮蔽的视野,无数的碎石与沙砾从玻璃外撞击滑过,太阳光的模糊光线在沙暴环境中被不断折射分散,最终变成了一大片模糊的光晕。 机身剧烈的震动着,但维托依旧镇定地握着驾驶杆看着眼前飞舞的沙暴云层。 那片如地谷之中翻腾的沙暴中蓝色的机体冲破了沙暴云层,从其中迸射而出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尾焰。 维托沿着岩壁垂直拉升,机身几乎是完全贴着岩壁在极速飞驰,审判官死死地靠在座位上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他在战机拉升到一定高度时突然猛地一晃操作杆,推进喷口向一侧剧烈推动让战机直接侧飞了出去。 战机迅速摆正角度,几乎在同时战机在耀眼的阳光下滑动出现,战机出现在了突出山体岩壁的黑色死灵墓穴金字塔的一角,而这里恰巧还是一座战机起飞出入口。 甲板上的死灵士兵身上被投射上了一大片阴影,它们呆滞地转过头看向那造成阴影的物体,然后它们就看见了这“机生”中所见的最后一幕了。 雷鹰盘旋在机库外,双联装爆弹炮猛烈开火,暴雨般的火力倾洒进入机库之中,爆炸猛烈地轰击在所有能打得找的东西上。 死灵士兵的身体被爆弹轰炸破碎,其躯体在炮火下四散飞舞,那些停在机库中尚未起飞的死灵战机也在爆弹暴雨与接踵而来的导弹下爆裂解体,绿色的电火吞噬了半个机库。 雷鹰的炮火照亮了机库的边际,随着雷鹰逐渐下降直至落地那炮火才停了下来,起降支撑结构稳稳地靠在了地上将雷鹰战机拖了起来。 登机甲板在弥漫着炮火烟尘的机库中放下,几乎在甲板落地的瞬间拉格纳就冲了出来,他伏在一根柱子上大口喘着气,“全父在上,终于落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坐你开的飞机了!” 维托从剩余三位阿斯塔特之间走了下来,他站在甲板末端看向一脸便秘似的拉格纳,“气得半死?”“对。” “很好,撒在他们身上。” 维托说着拔出了爆弹枪指向了机库走廊中出现的死灵守卫,三位阿斯塔特也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拉格纳看着他们爆发出了愤怒的狼嚎,他手持一样咆哮的链锯爆发出了闷雷似的战吼。 第六十二章 终焉纪元:第十章 墓穴之内 太空死灵,这个物种其实早就消失了,或者说他们的文明与存在早就依旧荡然无存了,曾经那个名为惧亡者的种族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无魂的钢铁之躯。 他们坚硬,无畏,几乎无法被摧毁,在极其先进乃至于魔幻的科技水平背后,是一个个仇恨一切血肉之躯的扭曲思想,这些钢铁之躯中的那些保存着思考的个体,那些曾经的贵族,法皇与大祭司们,如今偏执而疯狂。 人类第一次与死灵交战还是在俄尔普斯,那是一场血腥,漫长与艰难的决战,帝国取得了一场不能被称之为胜利的胜利。 虽然俄尔普斯星域得以保全,但在此之后的混乱与动荡中,元气大伤的人类帝国还是放弃了这片星域。 战争赢得了胜利,但却也输掉了胜利。 在此之后,人类与死灵的战争便接连不断,维托还记得世界引擎的那一战,那是无畏与光辉的一战,星界骑士以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取得了艰难的胜利。 但今天,维托觉得也许自己可以不用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至少,如果他们能在一小时内把事情搞定的话。 审判官蹲坐在一面黑色的墙壁后,绿色的分解射线与高斯武器轰击着拐角的墙壁,等离子电弧在他身旁跃动与闪烁着。 维托看向一边也躲在墙壁的四位阿斯塔特们,在他们身后已经躺着了好几具太空死灵的残骸,它们的死状非常难看。 为了保证这些铁块不会重组后再站起来,维托与死亡守望们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把他们打得稀巴烂,而就结果而言,似乎也挺成功的,虽然他们好像少打了几个。 维托向贝尔微微点头,极限战士垂下爆弹枪从腰带上取下一枚手雷,贝尔向外猛地甩出,手雷砸在了走廊尽头的墙壁上反弹到了太空死灵位于的长廊中。 爆炸瞬间响起,一大片的火焰向着死灵士兵席卷而去,它们没有躲也没有闪,火焰对他们无法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滚烫的热流直接从黑色的金属表面滑了过去,甚至连烧焦的痕迹都没有。 死灵们看着眼前的火海,其中一名死灵端起了高斯步枪重新瞄准火焰,但突然之间火云里一发闪烁的等离子电浆呼啸而出,等离子体洞穿了翻腾的火云,其一枪打在了死灵的胸口。 黑色的钢铁被融出了一个窟窿,但死灵也并没有被杀死,后者举起高斯步枪对准火焰之中冲来的巨人连续开枪。 但电浆体似乎打坏了他的稳定结构,其手臂颤动不止,高斯射线只是打在了巨人的肩甲一侧,那黑色的甲壳上被打出了一个明显的缺口,但那巨人已经冲到了面前。 兰斯洛特的动力剑一剑刺入了死灵的面部,那死灵守卫轰然倒地,其面部在动力剑的分解刀刃周围闪动起混乱的电弧。 在他身旁的死灵将枪口对准了兰斯洛特,但他尚未来得及开枪就被冲来的拉格纳一拳打在了脸上。 太空死灵被重击在了墙壁上,机械的脑袋上因为重击而凹陷了下去,他没有任何痛觉的缓缓转过脑袋,但其刚刚看向正面就被链锯斧一斧子砍断了脑袋。 咆哮的链锯从正面切割断了死灵的面孔,拉格纳拔出爆弹枪对准剩下的死灵开枪,那些死灵对准阿斯塔特们开始开火射击。 拉格纳将身旁的太空死灵残骸顶在了正面,那尸体挡住了一束束激光电弧,拉格纳踏步冲上去连带着尸体作为攻城锤撞翻了好几个死灵士兵。 他抛下尸体,挥舞起链锯从最后一个还站着的死灵守卫肩膀处看了进去,其刚准备举起分解步枪的手臂在链锯剑的猛烈切割下开始抽动起来,死灵无神地看向眼前的太空野狼,后者愤怒地一把捏住了死灵的脑袋,接着硬生生将其从脖子上扯断了下来。 满腔怒火地拉格纳发出愤怒的狼嚎,他转身扑向了另一个刚起身的太空死灵,兰斯洛特从地上站了起来举起爆弹枪开始对着走廊尽头出现的援军开火。 贝尔也从一边冲了上来端起爆弹枪瞄准射击,不得不说,贝尔的枪法非常不错,作为药剂师他的枪法做到了字面意义上的一枪一个脑袋。 太空死灵的援军在走廊尽头被爆弹打中,其被轰翻在地,弹孔缺口处喷出绿色的电弧,就仿佛是一种特殊的血液。 手持等离子盾的死灵武士出现在了走廊中,其左臂持起黑盾,防护立场瞬间展开挡住了打来的爆弹,那些子弹在盾牌面前几寸的地方分解爆炸,火焰完全没有伤到死灵武士分毫。 这些手持护盾与闪烁着绿光切割战斧的铁卫踏步走来,爆弹轰击在他们面前毫无意义,他们的铁足踏过闪过绿色流光的黑石地面,在沉重的机械脚步声中袭来。 从他们头顶一个个冥工构造体甲虫飞驰而来,这些甲虫成群结队地如蜂群一般从拱顶,黑色石柱与墙壁之间呼啸而来,其铁颚处闪动着绿色的闪电。 贝尔与兰斯洛特立刻对准那些构造体开枪射击,爆弹枪在密密麻麻的甲虫群之中爆炸闪烁,但其依旧无法阻止密集的甲虫海扑来。 它们如雨天的乌云一样压来,但就在第一群甲虫即将接触到贝尔与兰斯洛特时,一股力量将它们全部擒住,接着所有的甲虫全被无形之手捏到了一起,它们互相挤压互相撞击,最终纷纷爆炸解体。 它们的钢铁残骸坠落于地,眼中闪动着闪电的奥拉夫从两人身后走来,贝尔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立刻举起爆弹枪继续射击。 成群结队的甲虫被爆弹枪与灵能力量不断阻击轰杀,但他们的问题却并非只有这些,手持立场护盾的死灵武士正结阵走来,铁足无情的踏碎了他们倒在地上的无魂同胞。 “拉格纳!冲!”维托喊道从三位巨人身下冲过,他手中的链锯剑咆哮轰鸣,刚刚用战斧砍碎了面前死灵士兵的拉格纳没有丝毫犹豫,他冲在了维托前面,直接朝着武士们撞了上去。 太空野狼一肩撞击在了立场护盾上,其闪烁的能量闪电轰击在拉格纳的盔甲上,他低声痛苦的嚎叫两只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护盾表面。 死灵武士停了下来,但就在这停下的刹那间,维托冲了上去纵身跃起,他踩在拉格纳的脑袋上从死灵武士们头顶飞身越过。 维托一个回旋落在了地上,他落地的瞬间右臂一甩等离子枪口滑动而出,他一枪就打穿了一名武士的脑袋,那武士向下瘫倒在地,如失去提线的木偶一样。 维托对准武士们继续开火,其中一名武士举着分解战斧走了上来,他的身上不断被等离子体轰击,但电浆却根本无法有效地击杀这名黑色巨人。 他挥舞起分解战斧连续砍杀在维托跟前,审判官闪展腾挪,但死灵的攻击极速且迅猛,他不断挥舞分解战斧试图斩杀审判官,但维托则以矫健的身后的向后反复后翻躲闪。 维托来到了一根黑色石柱边,他靠在石柱上,但死灵的攻击也立刻赶到了,分解战斧一斧子砍在了黑色石柱上,维托向下遁去接着向前一扑。 他从死灵的展开的铁足之前扑了过去,维托举起链锯剑半跪而起顺势挥动,链锯剑咆哮的切割在了死灵的脚踝上,凶猛的链锯切断了其腿部的连接轴,死灵武士跪服于地,而就在他转过头看向维托的霎那间,链锯剑直接从他的面孔正面直接插了进去。 咆哮的链锯剑刺穿了死灵武士的面部,无数的机械残骸从链锯切口中喷涌而出,维托拔出链锯斧,举起右臂一枪蒸发掉了死灵武士的半张脸。 维托拔下了腰带上的热熔手雷,他扒开保险顺势甩向不远的死灵武士们,热熔手雷在他们脚下爆炸,几乎瞬间就有两名死灵武士的小腿被溶解崩裂。 他们倒地的瞬间出现了一个缺口,拉格纳抓住机会直接硬生生冲了进来,他一把抓住了最近的死灵武士脑袋,链锯斧呼啸着斩断了他的脖子。 下一名死灵武士挥动分解战斧斩向拉格纳,但他却被挡住了,兰斯洛特的骑士剑横在面前挡住了劈砍下来的死灵分解战斧,其绿色的刀刃在骑士剑上闪动着无数的电弧。 兰斯洛特怒视眼前的死灵武士,他向上一推依靠蛮力顶开了机械之躯的压制,接着一剑砍断了他手持战斧的手臂,在战斧落地的瞬间卡利班骑士就斩断了他的脑袋。 拉格纳与剩下的死灵武士缠斗在一起,其中一名武士从一旁冲来,他扔掉了立场盾踏着铁足以极速靠近了拉格纳。 他趁着拉格纳尚未注意举起战斧猛地斩向了他的后颈,但当死灵的战斧即将砍中目标时,那钢铁之躯突然僵持住了。 奥拉夫看着死灵武士举起手臂微微握紧拳头,死灵的身躯被完全卡住了,其机械肢体发出着轰隆的奋力运作声,但却无济于事。 拉格纳转过身立刻用链锯斧将其解决掉了,随着死灵武士轰然倒地,整个大厅之中短暂地沉寂了下来。 “干得好,各位,现在我们继续……”维托说着走向了几人,但他的话尚未说完,从黑石大厅的另一侧便射来了密集的分解立场射线。 那些射线轰击在几人周围,所有人看向大厅一侧,那是从几张突然打开的,甚至他们之前都没法发现那是门的出口中走出的死灵大军。 其为首的高达死灵战士手持重型射线炮猛烈开火,无需警告,所有人立刻开始寻找掩体,阿斯塔特们向着周围的四处冲去,奥拉夫在身后唤出护盾当下了无法躲避的几发射击随即后便开始冲向石柱。 死灵的射击朝着他们猛烈开火,贝尔一边后退一边开枪,爆弹打向死灵大军但显然与对方的火力相比是那么的孱弱。 贝尔一个翻滚躲到了一根黑色石柱后,奥拉夫也冲向了最近的一根石柱,他的后肩上被一发等离子射线击中了,那闪电打击在老狼的肩膀上,但后者依旧咬牙冲入了一根石柱后。 阿斯塔特们都进入了掩体,但维托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刚好处在石柱长廊之外,无遮无挡的空间中完全就是活靶子。 “日!”维托咒骂一声下意识的向着不远处最近的一扇拱门冲去,分解射线与电弧轰击在他周围,维托不断变换着位置以躲避那些只要挨一枪就会立刻毙命的致命电弧。 而这还不是最操蛋的,最操蛋的是在不远处的死灵大军中冲出了一个大蜈蚣!机械蜈蚣! 古墓追猎者摆动着数条肢体以极速冲向维托,审判官高声咒骂着冲向拱门,古墓追猎者则以极速奔袭而来。 维托以全速冲刺逃离,他在古墓追猎者的前肢够到自己之前飞扑进入了拱门,他一个翻滚蹲起抬起了自己的等离子右臂枪。 但突然之间,他与追猎者之间的拱门上方一块门板突然砸了下来,刚刚将半截身子追进来的追猎者被门板直接拦腰斩断。 它的残缺部分摔在地上,断裂的前半部分在地上蠕动不止,维托起身一枪打穿了它的绿色眼睛让其彻底安静了下来。 维托刚想转身就听见了身后手指抚摸某种晶体结构的声音,那手指似乎很小心,就仿佛是害怕把那东西弄坏似的。 维托露出了微笑将手臂变回了正常的形态,“谢了,塔拉辛。”他背对着那人说道。 机械手指在绿色的次元魔法上轻轻地敲动着,死灵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魔方,随着他的话语声而间歇的闪烁起来。 “不用客气,老朋友。” 无尽者说道。 第六十三章 终焉纪元:第十一章 无尽者·塔拉辛 “我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我的朋友。”塔拉辛说着依旧端详着手中的立方体,他将那闪烁着点点绿光的四边形水晶举在面前,那完全由发光导体组成的眼睛凝视着那魔方。 维托环顾着塔拉辛周围的一个个展示台,这些黑色岛台上悬浮着一个个物品,其中不乏就算完全没见过死灵造物,也能一眼看出其价值不菲的展品。 审判官的脚踹在了那倒地的死灵武士手臂上,他倒在地上身上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就算是不懂机械的人也看得出来他已经死透了,而且肯定修起来会非常麻烦,非常非常的麻烦,毕竟其整个胸口都被轰开了一个大洞,部件也就没剩几个了。 一个冥工构造体从维托身后飞过,他知趣地推到一边给构造体让了条路,那悬浮的甲虫飞到了塔拉辛身边耳语了些什么。 无尽者打趣地抬起头看向维托,手持的钢铁长杖微微敲击“啊,看起来你准备摧毁这颗星球对吗?我的小小鸟们看见了你在星球轨道上的战舰。” 维托笑了笑跨过了武士的尸体,“对,我来处理这颗星球的破事,但说来你可能不信其实这是附加任务,我主要是来找你的。” 塔拉辛好奇地转了过来,他依旧握着那块魔方饶有兴致地看着维托,他身后庞大的隆起部分显得是那么臃肿,从常人的角度来看那部分毫无意义,只会妨碍其行动而已。 但维托知道,塔拉辛的背部隆起部分中装着一整个微缩转换器,他可以用那东西传送到任何地方,以此逃避任何追杀,刺杀乃至于灭世级打击,所以这个老小偷现在还能在这里偷鸡摸狗。 维托想着走到了塔拉辛面前,他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死灵,随即便看向了那颗闪烁的立场魔方“你不辞辛苦地‘借走’了什么东西?” “啊,这是一个立场魔方。”“我当然知道这是个立场魔方,你手上这种东西还少吗?上次我们见面时你用这东西抓了一只卡塔昌恶魔走对吗?你拿那怪物干啥了,扔动物园里?” “不,我发现我不是很喜欢那种生物,我已经拥有了一些泰伦虫族的样本,所以那生物没什么价值。” 塔拉辛说着用闪烁着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类,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在魔方上,滴答滴答地敲响着,非常有节奏感。 “我将其中的十余只样本送给了奥里坎,我相信他会很喜欢一场‘精彩’的追猎活动的,也让他在研究群星与亚空间法则之外,有点新活动和乐趣。” 维托无奈地笑了出来,他环顾四周的几个岛台才发现塔拉辛周围躺着好些死灵守卫,他们几乎全部被致命的火力打得支离破碎,就算死状最好的也是断了条胳膊。 “我想占星者。奥里坎会……很有触动的老伙计,所以你这个魔方有什么独特的地方?”维托问着,而无尽者也非常体贴地将魔方伸到了维托面前,审判官看着魔方之中的无数古怪晶状体,一个个折射的平面如镜子一样彼此抛射着,无数的光线与镜像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片古怪的迷宫。 “这是一个监牢对吗?”维托做出了回应,而塔拉辛则用古怪的机械笑声笑了起来,“我更愿意成为一个‘剧场’” 塔拉辛拿起了魔方端详起来,绿色的闪光眼睛欣赏着手中的宝物,“这是一个次宇宙生成装置,它可以将一个微缩的宇宙空间创造出来,虽然只能创造一个很小的部分,但依旧有着无限的潜力。” “它可以制造一个循环的世界,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与循环,而且每一次的轮回都会有着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让人……充满惊喜感。” 维托翘起眉毛双手抱怀看着那魔方,“所以说你打算把一些倒霉蛋送进去,然后无限次地给你上演一次次‘电影’让你看个够?而且每次还会有一些变换。” 塔拉辛笑着低头看着审判官,他将长杖悬浮在了一边其铁手指微微翘起指向维托,“你是个聪明人,我的朋友,完全正确,而且我脑海中也许已经有了一些人选。” 维托无奈地叹气,他看着自己这个“老”朋友的眼睛“他们不会发现吗?发现自己在无限循环?” “他们的记忆会被清除,在每一次的轮回后,他们会一次又一次地继续冒险与挑战。” “记忆就是这样了,无论是血肉为载体的记忆,还是以机械为载体的记忆都不过是一个个信息流,而只要对其进行一点小小的调拨与变动,我们便可以创造出多么令人惊奇的故事。” 塔拉辛将手伸向了维托,像个老朋友一样,他的眼睛随着笑声而不间断地闪烁着,“我们多久没见了?我的老朋友,如果你愿意请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维托也笑了笑握住了那只冰冷的铁手,其手臂坚硬且如冰块一样让人不适。 大多数的死灵都是这样,在千万年前他们的情感就连带着身体一起消失了,一切思想都被总控系统格式化与抹杀,几乎所有人都变成了纯粹的钢铁行尸,其存在的意义只有收割生命与无尽的征服。 就算是其中的那些贵族,法皇与技师们,纵使他们保留了自己的思想,但其也在千万年的岁月流逝与程序更新下变得狰狞,偏执与疯狂。 维托还记得俄尔普斯战争时的那些剥皮者,疯狂而扭曲的尖叫灵魂,他们早就不能被用“他”称呼了,而是纯粹的“它” 但塔拉辛不是,维托不知道这个铁皮混球是怎么保留住自己思想与情绪的,但在这层钢铁之躯体内确实有一个堪称“热情”的灵魂,数据的热情灵魂?好吧,还是奇奇怪怪的。 “艾达拉德告诉我的,他说你会告诉我去哪儿找一个死灵宝物。”“啊,宝物,我想我会很感兴趣。”“不,塔拉辛,那东西是我的,至少在我把艾达拉德的预言走完之前。” 塔拉辛泄气似的耸肩,不得不说那情感从死灵身上表达出来非常诡异,“真遗憾,我希望艾达拉德,我们的谜语人老友的预言没有太长。” “我也希望是,你知道那神棍混球最近在干什么吗?”维托松开了死灵的铁手好奇地问道,塔拉辛的笑声又伴随着闪光响了起来。 “你没找你的莉莉丝问问?”“现在我在问你。” “我听说,他在收集一些先知的灵魂水晶,但我的确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你呢?老友。”“不,不知道,至少现在是。” 维托低下脑袋思考着艾达拉德要干什么,那个神棍绝对有什么计划,但显然没告诉自己和塔拉辛,他就这么突然出现然后赶着大家去干这种什么破预言。 真有灵族的风格。 “现在让我们回到正题吧,艾达拉德让你去寻找什么?”塔拉辛说着伸手从一个岛台上取出了一把剑,一把银白色的长剑,显然那是属于灵族的,也许是这个王朝法皇在过去战争中的战利品? 维托看着那把调绘有展翅凤凰双翼的长剑,那凤凰的眼睛闪烁着太阳般的光芒,其嵌入其中的水晶燃烧着滚滚烈焰。 “那个神棍的预言说需要找到一个死灵造物,他管那东西叫什么‘老朽之玉’,在天堂之战后被艾达灵族保存在你们曾经的家园星球上,一个叫席尔·瓦克·利阿斯的星球上。” 这名字说出口塔拉辛就笑了起来,那声音咯咯作响充满了讽刺意味,“他们的名字真古怪不是吗?那颗星球被我们称为莱弥亚,意即知识之城。” “很好,看起来你知道其中的‘知识’那鬼地方在哪儿?”“的确是个鬼地方,按照你们的定义,亚空间里全是鬼怪。” 维托愣住了,随后无奈的扶额,“帝皇在上……那星球在大裂隙里?” “在天堂之战后,灵族占据了我们的许多星球,将其作为自己的领地与疆域,而可惜的是在他们终于唤醒色孽和你的……我称她为你的‘恋人’不会有问题吗?” “我觉得这个不是现在需要纠结的问题,塔拉辛。” 死灵的古怪笑声又笑了笑,这次充满了逗乐的意思,但所幸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在大陨落时,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恐惧之眼开启后,灵族的古老帝国大部分被吞没,而莱弥亚也在其中。” 塔拉辛的机械手指在空中舞动说道,他闪烁得眼睛点亮了面部的漆黑甲壳,点点绿光反射在表层,光芒闪烁的瞬间便彻底暗淡了下去,就仿佛是一个黑洞般。 “你需要进入恐惧之眼,在恶魔与恶魔的领域之间寻找到‘老朽之玉’遗憾的是,我也不知道艾达拉德那个神棍说的是什么,所以你得花点功夫进去寻找。” “但我相信,我的朋友,你在亚空间之中也有朋友可以帮你,一个……强大的朋友。” 维托看着那没有瞳孔的眼睛总觉得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就算这种情绪放在死灵身上是那么滑稽。 “审判官,你还好吗?”贝尔的声音在铁门外说道,维托看向大门快步走了过去,他蹲下贴在大门上听着门那边的声音。 “我没事,你们呢?” 在门那边贝尔也靠在门扇上,他一只手单领着爆弹枪站在一具具死灵残骸之间,“我们没事,死灵被打退了,至少暂时是。” 贝尔看向身后,兰斯洛特正用剑刺杀一名尚未“死去”的死灵守卫,接着又看向了坐在一边面色不是很好的奥拉夫。 “老狼被打伤了,我已经处理过了,但情况不是很好。” “不,我并无大碍。”奥拉夫倔强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门边,他靠在门扇上大声说道,似乎是想证明些什么似的。 贝尔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奥拉夫怒视呵斥住了,他看向那漆黑的门板,“我们会继续任务,审判官,相位立场发生器就在前面,我们会摧毁那东西。” 维托的声音在那边沉默了片刻,“你确定没事吗?”“就像我说的,我还能为全父在奋战很久,维托。” “很好。”门这边的维托说道,随后便扭头看着几乎无声走来的塔拉辛,他压低了声音似乎只是为了让维托听见而已。 “我建议他们向大厅左侧的第三道大门走,那里有着一座废弃的墓穴陵寝,其中的死灵成员已经全部苏醒,我想那里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他们。” 维托看着塔拉辛这个混球笑了笑,随后贴在了大门上,“老狼,带着他们走大厅左侧的第三道大门,那里的死灵已经全部苏醒去打机油佬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你咋知道的?”拉格纳的声音问道,“我们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这种问题回去再说,现在去炸了那个破烂货!我自己想办法和你们在雷鹰那儿汇合。” “明白,审判官。”“帝皇保佑你们。”“全父也保佑你。” 维托听着门那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站了起来,他看向一边的塔拉辛理了理领子,“我该走了。” “当然,但走之前拿着这个。”说着无尽者将一个小巧的弯月状物体交给了维托,后者也自然地接了过来。 审判官打量着手中这个东西,那黑色的物体上镶嵌着一个小小的绿色水晶,一个典型的死灵造物。 “啥东西?炸弹?” “不,亲爱的维托,如果我想让你炸掉什么东西我会给你奇点炸弹,那东西可以制造出一个黑洞。” “不,这不是炸弹,这是一个通信器,我想在不久的未来你会需要联系我的,而那时你可以用它联系我,而不用再‘炸掉’一个墓穴世界。” 塔拉辛看着身边的魔方满意地笑着,“虽然我很满意这里被炸掉,这样这里消失的一切……就都可以被作为意外了。” 维托也噗呲笑了出来将新月通信器揣入了怀里,“你这个老混球。”“你也是,亲爱的朋友,下次见。” “下次见。” 说着塔拉辛便打开了大门,他手指微微一抬那门扇就打开了,维托走了出去环顾着整个大厅里的一片惨状随后笑了笑冲向了机库的方向。 塔拉辛则看了看手里的灵族长剑,随后又看向了整个展厅中的宝物发出了狡猾的笑声。 第六十四章 终焉纪元:第十二章 墓穴之地 鲜明的照明探灯扫过那些漆黑的棺寝,黑石表面上没有一丝的光线折射,绿色的光带从其黑色的轮廓边缘划过,闪烁的诡异电缆连接着棺木与其后的巨大黑色墙壁。 贝尔看着那一个个棺木,他头盔上的探照灯随着视野所移动,一个个黑色棺椁中空无一物,其中曾经被位于其中的那些“尸体”们早已离去,是的,尸体,贝尔完全不认为太空死灵能算得上是“活物” 这些生物甚至比机械教更加进了一层,他们连灵魂都已经消失在了钢铁之躯中,你与他们交谈得不到任何回应,其话语也模糊而扭曲,更类似于一段狂暴的数据杂音,亦或者更像是某种凄厉的尖叫。 贝尔端着爆弹枪警惕地走在长廊上,他的眼睛在周围扫视与警惕,爆弹枪的枪口警觉地瞄准着每一片阴影,与每一座位置的棺椁。 阿斯塔特们走在一起,兰斯洛特与拉格纳手持近战武器走在队伍两侧,他们另一只手手持爆弹枪或者等离子手枪,他们也警觉地监视着那些向着穹顶顶端,似乎是无限延展而去的棺椁之海。 一个个黑色的棺材层次排列在一起,它们顺着绿色的光带线路向上爬升与蜿蜒,每一座棺椁周围都闪动着诡异的绿光,那些光带向着位置的黑色角落延伸,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 这里静悄悄的,这本来该是好事,因为这就意味着维托所言属实,他们不会在这里遭到任何拦截与抵抗,但这种安静此刻更像是某种毒药,化为冰冷匕首逐渐靠近心脏的毒药。 死寂的空间中什么声音都没有,阿斯塔特们的脚步声也被刻意地压低,以此来避免发出巨大声响引起可能出现敌人的注意。 当然了,你以为呢?阿斯塔特的动力甲虽然巨大且沉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动起来像是一台奔驰的黎曼鲁斯坦克,相反,大多数的阿斯塔特盔甲都装配有静音马达与传动连接系统,其可以做到几乎完全静音。 在其中的佼佼者,便是暗鸦守卫,他们如黑暗之中的可怖匕首,从每一片阴影之中出现无情的收割掉敌人的性命。 传言,就算只有几名暗鸦守卫出现在战场上,也足以让任何敌人感到恐惧与胆寒,就算是那些逃入恐惧之眼的叛徒们也是,在这片银河之中,很少有人不会恐惧于这些躲藏在每片阴影之中,随时准备收割生命的可怖存在。 但也正是因为绝对的安静,死亡守望们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的心跳声在他们的耳中回响,那两颗加强心脏的强劲蹦跳声如闷雷般回响着。 那心跳的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紧张与恐惧,那寒意笼罩了这条黑暗的长廊,笼罩在周围那些排列向上的棺椁中。 贝尔的眼睛透过显示玻璃盯着外面,他的瞳孔不断随着手电筒光芒的远近变化而放大缩小,其特化的眼睛窥探着那些黑暗,窥探着那些吸走了光芒的黑色石材。 这条长廊就像是永无止境一样,他们在这里走了很久很久了,久到似乎时间都已经消失在了黑暗的包围下,但贝尔很清楚,在头盔内侧的时间显示浮标上,一切都只是过去了四分钟而已。 “我说,我们用不用担心一下维托?”拉格纳的声音在通信频段中响起,他是故意说话的,所有人都知道,但这的确可以缓解现在紧张的气氛。 在他侧边,兰斯洛特正用头盔上的探照灯扫过一处较大的棺椁,其中的电缆管线随意地搭在棺材边缘,显然其中曾经的乘客早就离开了,与所有的死灵一样。 “他?他有需要我们担心过的时候吗?”兰斯洛特打趣地笑着说,“我们在温格尔盖特-2号星上与卡塔昌丛林勇士一起,对抗钛星人和克里特人时,他不也一样失踪在了那片啥都是吃肉的,连植物都恨不得咬你两口的鬼地方。” 贝尔记得那地方,那是一颗位于极限星域边陲的星球,那地方并不是帝国的殖民星球,但附近却有一个帝国的骑士世界和铸造世界,所以其价值战略价值非常高,帝国长期在上面设立了观测站以及兵站。 所以当钛星人的又一次天穹扩张开始时,这些外星异形就必须要夺下那颗星球,而他们与帝国大军则需要保住那地方。 “那鬼地方就和卡塔昌人的老家一样,但他不也还是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了,当时我们正在和一群克鲁特人和钛星人的战斗服部队激战,维托突然就开着一辆都不知道从哪儿打劫过来,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开得锤头鲨坦克冲进来了。” 拉格纳笑了起来,手中的链锯斧也轻微的晃了两圈,“对,我还记得他当时开着锤头鲨,一下子把钛星人穿着大盔甲的那群人撞飞了,然后像个神经病一样四处乱开炮,硬是靠气势把那群没鼻子的懦夫也吓走了。” 通信频道中所有人都笑了,包括贝尔也是,他想起了当时愉快的一幕。 维托开着锤头鲨,为了不让卡塔昌第二团的团长“铁手”斯崔肯上校把他们当成外星异形,他们还花了一些功夫在锤头鲨表面上画上了帝国的天鹰标志,虽然拉格纳的画画技术堪称狂暴,但那其实没有必要。 毕竟锤头鲨上站着四个阿斯塔特,四个人隔着老远就能看出来那是帝国自己人了,虽然最后维托也没解释他为什么会开锤头鲨,以及使用钛星人的武器。 “哇哦,我们当时把那群没鼻子的蓝皮蠢货打得到处跑,他们的近战水平简直让人绝望,说真的,他们穿着那么炫酷的盔甲,既然打不过连上衣都没穿的卡塔昌丛林勇士。” 拉格纳调侃着,“也就克鲁特人勉强能看一看,其余的蓝皮,呃!他们那上上善道就没教他们怎么打仗?” 兰斯洛特也讽刺地笑着,“的确,他们太弱了,我们四个人加上卡塔昌第二团和第六团两个星界军团,硬是把整个钛星人入侵部队在地面上耍得团团转,最后维托还带着我们在登陆场,斩首了他们的指挥官。” 嗯,是的,贝尔记得当时那个指挥官,他和他的手下奋力反击,但最后还是被全部歼灭掉了,之后科尔也带着在骑士星球完成集结的帝国增援部队赶了过来,他们前后夹击彻底消灭掉了钛族的入侵舰队,那些异形的幸存者夹着尾巴逃回了达摩克利斯湾对面的可悲故乡。 回忆这些愉快的往事的确很有用,几人走出了棺椁长廊,他们从一条延伸到高耸穹顶的缝隙大门中走了出来。 阿斯塔特们端着爆弹枪警惕地扫视宽阔的大厅,这里空无一人,而在不远处有着一座拱门,在黑色光带盘绕的拱门后是一条黑色的长桥。 几人互相点头随后都走了上去,他们结队走上了那长桥,这是一个深井空间,圆柱形的辽阔封闭空间周围是向上和向下无限延伸的深井墙壁,在那些建筑上闪动着一个个绿色的光点。 在他们前方,正在长桥尽头的悬浮平台上有着一个巨型的球体,无数的钢铁环带环绕着那闪烁着绿色闪电的球体,在那球体之中有着一颗强大的能量核心,那能量源不断地变换着姿态,就仿佛是无法定型的气体。 贝尔来到了环带面前,他看向奥拉夫似乎在征询意见,老狼走到那球体面前凝视了片刻随后肯定的点头,“能量如太阳般强大,这里就是相位转换器的能源核心,摧毁它。”“明白。” 贝尔将爆弹枪放在一边,他从背上取下了一个比折叠起来的等离子圆盘炸弹,他将那折叠炸弹一层层打开,最终变成了一个比井盖还大的圆弧状物体。 贝尔将其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爆破点,几名兄弟都站在他身后看着药剂师进行工作,但突然之间他们听见了一阵骚动。 所有人都立刻转身举起爆弹枪瞄准大门的方向,那是一个死灵的脑袋摔在了门口,闪烁着绿光的头立刻就熄灭了。 绿色的分解光束在外面闪烁不止,特斯拉电弧在空间之中跳跃腾挪,有两个东西出现在了哪儿,两个红色的东西。 阿斯塔特们定睛看去,他们看清了那两个脑袋为圆盘状手持分解折刀的机械物体,毫无疑问,那是机械教的渗透者,这些机械教的无声刺客不知何时进入到了墓穴之中,此刻正与死灵守卫激战在一起。 它们的速度之灵活,闪展腾挪在眨眼之间就可以完成,旋风般的刀刃挥砍舞动,分解立场将一个个死灵斩杀倒地。 周围的死灵士兵动作缓慢,这些无魂躯体在闪电般的攻势下崩塌倒地,机械教的显然派遣渗透者进入这里,目的大概也和他们差不多。 但就在几人认为渗透者即将获得胜利时,一名渗透者突然停下脚步,他的机械手拔出热熔枪连续射击,但那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机械教刺客向着那东西的上方开枪,但回应他的则是一只剃刀般的铁足。 那铁足刺穿了机械教刺客的身躯,接着又一脚踏碎了他的肢体,另一名刺客挥舞着分解刀刃冲杀上去,灵活的身手飞跃腾挪,他跃起一刀斩向了阴影的头部。 机械教刺客消失了片刻,随后阿斯塔特们就听见了机械碎裂的声音,而那并不是阴影主人的声音。 那阴影的主人出现在了大门处,巨大的体格下有着数条剃刀般的腿,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穿越大门,手中持握着一把闪烁着能量闪电的分解战斧。 那绿色的眼睛盯着在长桥上的几人,巨大的机械造物一只手举起了战斧,机械式的扭曲嚎叫声爆发而出。 蝎形领主,太空死灵的可怖收割者。 “我淦。”拉格纳说道。 第六十五章 终焉纪元:第十三章 逃命去也 蝎型领主踏着无数条剃刀铁足冲撞过来,那钢铁巨物手中高高扬起那把分解战刃迎头斩下,绿色的晶体刀刃重击在了兰斯洛特的立场剑上,卡利班骑士上前挡住了那劈砍的战刃,但自己也几乎瞬间被压制在地。 兰斯洛特单膝跪地死死地压制在地上,绿色的电光照射在黑色的翼盔上,猩红的头盔观察窗口被绿光彻底点亮,就如同一颗在眼前燃烧的太阳般。 拉格纳立刻冲了上去,太空野狼挥舞起链锯斧斩向死灵领主的前肢关节处,蝎型领主看向拉格纳几乎是瞬间作出反应,他的数据大脑在几纳秒间给予了反应,领主松开腰部的第三只铁臂挥动而起,剃刀利爪斩击在了拉格纳的战斧上。 火花喷涌而出,链锯齿刃在领主的铁爪上咆哮轰鸣,拉格纳双手握住链锯斧向后退却试图发起又一次冲锋,但他尚未来得及移动就被领主以闪电般的速度挥舞铁爪打飞了出去。 爪背的宽阔甲面撞击在拉格纳的身上,太空野狼飞了出去,他从黑色长桥边缘坠落下去,但无需为他担心,拉格纳在下坠的霎那间用右臂抓住了黑桥边缘垂挂在了半空中,但此刻他的兄弟们丝毫没有片刻时间去帮助他。 蝎型领主重重地向下下去,兰斯洛特被逐渐压得越来越低,动力甲的手臂传动结构正在发出凄厉的尖叫,传力马达正在疯狂旋转,但却完全无法对抗眼前这个舍去肉身的可怖屠杀机器。 贝尔看向身后的危机场面伸手够爆弹枪但却被老狼呵斥住了,奥拉夫的眼中闪动起闪电,他几乎是咆哮着下达指示,“立刻安装好那炸弹!只用管这个。” 贝尔看向被压制在地的兰斯洛特,在片刻的由于后肯定的点头,他立刻转身快速的开始准备工作,圆盘状等离子炸弹上一个个数字符号一一亮起,其警示红灯也间歇不止的闪烁起来。 蝎型领主见状立刻向后退后一步,他手中的分解战刃从兰斯洛特面前撤走,但当卡利班之子再次抬头时他眼看着那钢铁巨人试图从自己头顶冲刺而过,高大的剃刀蝎腿让他可以越过兰斯洛特发起攻击。 钢铁巨物极速冲向贝尔与奥拉夫,蝎型领主高高扬起战刃随着其脚步的逼近猛地斩下,绿色刀刃斩向背对着敌人,正在准备炸弹安置的贝尔。 但后者并没有对此作出回应,他只是操作着那毁灭之物,蝎型领主的战刃从空中呼啸而下,那绿色的结晶陨石砸向极限战士的脑袋但却被挡住了。 闪烁的灵能护盾在贝尔头顶半米的地方突然出现,蓝色闪电与绿色闪电碰撞在一起,战刃重重地切在护盾上但却无法深入其分毫。 蝎型领主看着能量护盾,随后看向了在其身下的奥拉夫,他的眼中闪动着密集的电光,闪电从他的身上闪动着轰击在地面,那些跃动的电弧在黑石长桥表面跳跃不止,在死灵领主的肢体之间碰撞反弹。 奥拉夫大喝一声一脚踏在地上,沉闷的装甲铁足轰然落地,在剧烈的金属抨击回响声中一道道闪电从周围升腾而起。 那一道道巨型电弧撞击在死灵霸主的身体下侧,巨型电弧将死灵的蝎型领主打飞了出去,蝎型领主被抛弃后坠下了长桥。 拉格纳吊在桥边看着那怪物从桥面上落下,他顶着那黑色的巨物从空中以弧线坠落,在不远处重重的撞击在了黑色的井壁上,但那怪物却并没有如一般会发生的情况那样被弹出去,然后连续撞击着坠入深渊。 那怪物的剃刀铁足闪烁起磁力电弧,那钢铁怪物在一阵火花的摩擦飞溅后稳住了,他垂直地吸附于墙壁上缓缓站起身随后极速爬升起来,无数条肢体在身下交替运动,那怪物如一只蜈蚣一样沿着墙壁攀爬前进。 “卧槽,不是吧。”拉格纳看着那沿着墙壁高速爬来的怪物抱怨道,他的手臂被一个人拉住了,有力的铁臂将拉格纳从深渊边缘拉了上去。 拉格纳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老狼,他拍了拍自己凌乱的盔甲颈部鬃毛笑着点头,“感谢你,兄弟。”“无需感谢,我的战团兄弟。” 奥拉夫说着也看见了正在极速爬升靠近的蝎型领主,那怪物真的像是蝎子一样沿着黑色墙壁回旋攀爬,那交替的铁足几乎变成了残影。 怪物单臂垂下绿色战刃,分解刀刃在黑石墙壁上摩擦出一大片绿色的闪电与迸溅的火花,那怪物正在冲来,而且极度渴望收割血肉的生命。 “贝尔!现在立刻!”奥拉夫大喊道,在他身后极限战士药剂师也站了起来,他丝毫不做犹豫的将手中的等离子炸弹扔进了漂浮绕动的环带中。 “走!”贝尔喊着抓起爆弹枪冲刺了起来,几名黑色守望立刻动身沿着黑桥奔驰起来,他们一边飞奔一边用爆弹枪对着下方前进的蝎型领主开枪轰击。 爆弹接连轰击在死灵身上,但那怪物依旧在极速前进,他手中的分解战刃如风车般旋转了起来,无数的爆弹在旋转的战刃上被阻拦爆炸,一朵朵火花绽放在死灵领主面前,但火焰完全无法阻止这个没有痛觉的无魂怪物。 他沿着深井环壁冲上了黑桥,那怪物从一侧高悬的墙壁之上轰然落下,他举起战刃看着已经冲出深井的阿斯塔特们,几乎在此同时他身后发生了爆炸。 死灵领主转过头去看着那正在膨胀爆炸的绿色能量核心,那不断变化的能量体在离子炸弹的能量对冲下紊乱坍缩,那能量体的所有闪电与光束向着中心收缩凹陷,在几毫秒后碰撞爆炸。 喷涌而出的绿色火焰瞬间震碎了所有的环带,猛烈的爆炸冲击波撞击在死灵领主身上,他被掀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黑色大厅的地面上。 几名阿斯塔特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他们向后看去看着那从拱门中喷涌出来的绿火与闪电,其附带的毁灭作用正在各处发生,周围的黑色隧道中都闪烁起了爆炸的火光,巨响声回荡在整个墓穴侧翼中。 “卧槽,这么猛。”拉格纳点评道,但他还没来得及再说点啥就被兰斯洛特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了,“看个屁!跑!” 拉格纳看向那死灵领主,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自己的分解战刃,那怪物用机械音发出了骇人的扭曲咆哮,那声音就像是某个看见自己造的机械载具被他们胡乱改装后的声音一样。 他们四个立刻撒腿开跑,死灵领主在身后穷追不舍,绿色的分解战刃在他手中闪动着绿色的闪电,奔袭的死灵领主抬起了自己的第三和第四只手臂抓起了身后的闪电炮,那怪物抬炮就是开火,绿色闪电光束从几人头顶呼啸而过,直接击碎了不远处的一根黑色石柱。 那石柱在崩塌中轰然倒地,四名阿斯塔特身手矫健地从落地的残骸碎石之子飞身越过,而他们身后的死灵领主就没有这么复杂了,他直接踏碎了劈碎的石柱,将其破坏得更加彻底。 绿色闪电炮从他们周围轰击而过,光束不断分解与炸毁着墓穴之中一个个部分与造物,破碎的钢铁碎片四处飞舞迸射。 好几次闪电炮几乎都要打中他们了,奥拉夫不断在身后施展护盾勉强偏转炮击角度,让那致命的火炮轰碎别的一些东西。 拉格纳举起等离子手枪对准死灵领主开了一枪,电浆弹药冲过倒塌的黑石残骸射向领主,但其却在打中领主的前一刻被旋转的战刃瞬间打碎溅落,高温电浆如雨点般洒在周围的地面上,嘶嘶作响的溶解液体从碎片与地面上溅射而起。 “草!”拉格纳咒骂道收起了等离子手枪,他一个滑铲冲过了崩塌的石柱,当他从石柱下方滑过后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了灰白色的野狼鬃毛装饰物上。 他们奔跑在一条半开放式的柱廊中,一侧是一根根高耸的黑石石柱所分割出的荒芜山体景象,点点阳光被切割为条条光带射入柱廊中。 四位星际战士奔跑在长廊中,而在他们身后死灵领主撞碎了挡路的石柱,他的巨大体型从碎片与尘土之中冲杀涌出,黑色的钢铁躯干从烟雾之中涌出极速的追逐在身后。 死灵的扭曲疯狂嚎叫回荡在长廊中,他再次射出闪电光束从几人头顶横切而过,闪电光束瞬间斩断了一侧的好几根黑色石柱,那些石柱的破碎残骸层层跌落在一起完全阻断了前方的逃路,几人赶在装上劈碎石墙前急刹住了。 他们转过身纷纷举起爆弹枪与热熔枪瞄准死灵霸主,但在他们进行最后抵抗的前一刻,凶猛的爆弹从他们头顶滑过轰击在了死灵领主身上,那怪物再次旋转起战刃挡下了暴雨般的爆弹火力,但突然之间一发导弹射入了大厅,直接撞击在了死灵领主身上,汹涌翻腾的烈火瞬间吞没了死灵领主的整个视野。 “你们几个傻逼,赶紧给我滚上来!”维托的声音在通信器中咆哮起来,他们看向倒塌石柱处的缺口,咋子墓穴长廊外雷鹰正悬浮在哪儿,推进喷口向下喷吐着灼热的火流,高温气体让周围的空气都随之翻腾扭曲起来。 “我爱死你了!”拉格纳大笑着说,然后第一个爬上了破碎的石柱上,接着便是他剩下的兄弟们,他们攀爬上石柱的瞬间就看见了那冲破火云的死灵领主。 他交替着铁足轰响着冲来,星际战士们全部收起武器沿着劈碎石柱表面冲向了雷鹰,他们摆动着大臂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接着在残骸边缘纵身跃出,从雷鹰末端打开的舱门处跳入雷鹰机舱。 维托向后从驾驶舱门处确定了登机的四人,他甚至没关闭舱门,直接猛地推动了推进功率,猛烈喷涂烈焰的雷鹰推进器调整角度瞬间将战机发射了出去。 四名刚刚登机的巨人全部向后甩了出去,拉格纳高声咒骂着被甩出了舱门,但在他完全飞出去前兰斯洛特抓住了他的手臂,卡利班骑士另一只手死死的抓在固定座位的把手上。 雷鹰在死灵领主抵达缺口前就冲了出去,那死灵领主尖嚎着用手中的闪电炮对着雷鹰开炮,但显然并没有成功击落雷鹰,他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的地面上。 但现在拉格纳却一点也不开心,他正像一块破布一样被随风摇晃,而且考虑到下面就是不知道多远的地面他就更不开心了。 “维托!我恨你!”“你不他妈的刚说爱死我了吗?”“老子要砍了你!” 维托哈哈大笑着几乎是砸在操作台上的,通信频道立刻滑了出来,“科尔!打!” “兰斯洛特!把那狗东西拉进来!”维托说着关闭了舱门开关,雷鹰的登陆舱门开始缓缓闭合,而此刻战机也开始垂直爬升,强劲的推进器全功率运行着让他们从地面极速爬升向宇宙。 “日!兰斯洛特赶紧把我拉进去!”拉格纳看着下面垂直的“万里晴空”大喊道,兰斯洛特则哈哈大笑起来将其奋力拉进来,“你恐高啊?”“把我拉进去!你这卡利班橘猫!” 拉格纳被拽了进去,舱门也彻底关上了,维托坐在驾驶椅上看着那从机舱玻璃外不断滚过的大气层云团。 在战机外一个东西从一侧呼啸落下,维托咒骂一句顶死了推进拉杆,雷鹰的尾部喷射口以堪称狂暴的功率运作了起来,超载警报在驾驶舱中尖叫着报警,但审判官完全管都没管。 机舱中的四人全部顶在了舱门上,他们被强大的拉扯力向下拉去,就像是四条烤鱿鱼一样瘫在舱门壁上。 雷鹰的蓝色尾焰从大气层边缘飞跃而出,长长的尾焰从气层中被扯了出来,而在其下方的云层中毁灭之火正在沿着星球地表极速蔓延,破碎的地壳从深处被拽了出来,大地塌陷,山脉崩碎,地心的岩浆从星球的伤痕处喷涌而出。 大气层的混乱涡旋开始瞬间出现,紊乱的气流从地面卷起地狱烈火,在极短的时间内燃尽了星球的大气层。 雷鹰从末日之火边缘逃出,几乎是近在咫尺的追逐与逃离。 但雷鹰还是逃了出来,其在星球轨道处耗尽了燃料也过载了引擎而熄火,蓝色雷鹰失去了动力在太空中依靠惯性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而此刻机舱的角度好巧不巧地刚好正对着那颗被烈火包裹与破碎的星球。 维托看着那末日降临的星球苦笑了起来,随后看了看一边的倒计时装置,一个小时刚刚好。 第六十六章 终焉纪元:第十四章 进入风暴 涡轮引擎低垂着从已拆卸的裙板上滑落,那内凹排列的涡扇喷口被几个地勤协力拆下,穿着橙橘色背心的地勤人员将其交给了等候的机仆,这些经过改造,力量与耐力都远超过正常人类的无魂机仆将涡扇抬走了。 在战机末端的喷射口阵列下方,机械教的两个神甫正手持香炉,用高特语吟唱着那古老的机械教圣曲,一句句常人难以理解的辞藻伴随着电子嗓音古怪地说出,让那听起来更像是扭曲的电音。 在另一边,另一位神甫正指挥机仆完成过载受损引擎的拆卸工作,机仆们高效地工作着,将螺母与卡口拆解与卸载,逐渐地将那复杂的涡扇引擎主体暴露在机库的照明灯光下。 欧米茄站在雷鹰面前,他的身边悬浮着的伺服颅骨从眼中射出扫描光束,绿色的条纹光带从雷鹰的机身与机翼之上层次不一的滑过。 欧米茄微微撇过头看了一眼边上的伺服颅骨,悬浮的金色机械颅骨转向欧米茄,复杂的数据流从伺服颅骨的右侧机械眼表面滑过,其数据信息几乎在瞬间就传导到了欧米茄的处理器中,他转过头看着雷鹰快速地完成了读取与分析。 “雷鹰受损严重,机魂暴躁不安,我很惊讶你既然能把它开回来。”欧米茄毫无感情地说道,但从那一毛一样的语句之中,维托似乎可以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不悦。 站在一边的审判官笑着揉了揉鼻子,他看着眼前进行维修的雷鹰,说起来也的确是个奇迹,他们逃出星球气层后这战机本来已经熄火了,但之后又突然打着了一次,在自己开着它回来后才彻底沉寂下去。 也许是机魂想要找个舒适的地方去昏迷?哦,那它们可比这些机油佬会享受生活多了。 “你能修好它对吗?”维托打趣地笑着说,欧米茄没有看他,红袍下的层次分明蛇状机械臂在周围蠕动弯曲,就如真的有无数条铁蛇围绕着欧米茄似的。 他走到雷鹰跟前伸手抚摸着那战机的机头部分,他的铁手从蓝色的钢铁表面轻轻拂过,就像是温柔地抚摸一个睡去的女人似的。 “我可以,但下次,请你保护好她。”欧米茄头也没回地说道,维托则一脸灿烂地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当然,欧姆弥赛亚作证。” 说话间从机库的几个方向传来了沉闷的轰隆声,维托看向了那声音的源头,立场气墙外沉重的密封舱门正在缓缓滑下,一只只帝国天鹰标志随着舱门的滑落而逐渐显现。 “我们即将进入亚空间。”欧米茄说着已经开始了检修工作,他的机械臂中弹出了一个个切割与焊接枪,还有一把把旋转螺丝刀,神甫已经进入了他的工作状态而接替了地勤们的工作。 维托看着那一个个密闭舱门一一滑落,远端最先滑落的厚实舱门已经接驳上了密封栓,真空气体被从周围的缝隙中喷出,复杂的机械液压结构在大门周围运作起来,直到那一道道机械铁锁完全锁死了气门。 维托看着最近的舱门,那灰黑色的铁门缓缓降下,而其外那片璀璨的星光也随之一一消逝,一切都被阻挡住了,直到大门完全落下将舰内与舰外彻底隔开。 “你加油,我先走了。”维托说着挥了挥手走向了机库繁忙的拱形出入口,欧米茄看了眼维托便继续紧锣密鼓地工作了起来。 在机库照明灯的照射下,切割枪喷涂出了如群星般闪耀的火花海。 —— —— 维托回到了自己的船舱中,审判官将爆弹枪与链锯剑取了下来,他将那沉重的武器带随手地扔在了圆形茶几上。 他从大床前走过来到了古典味浓厚的书桌边,审判官用手指拂过黑桃木的书桌表面,深色的书桌上摆放着一摞的卷轴与文献,维托随手的拿起了一本书看了看吧标题。 那古旧的棕红色书页上写着一行字《大远征与诗歌》卡尔卡斯著于第13号远征舰队。 维托叹了口气将其重新放回了桌上,他记得这孩子和洛肯关系不错来着,加维尔一直很欣赏他,甚至向托嘉顿和自己都提及过他,他是个勇敢,勤勉不知疲倦,最重要的是诚实的诗人,而他也正是死于诚实。 “加维尔……托嘉顿……”维托叹息着坐在了书桌边的椅子上,他还记得他的声音,年轻的影月苍狼第十连连长。 在整个13号远征舰队中他一直喜欢他们俩,托嘉顿幽默而耿直,永远说心里话与真诚地对待朋友,而洛肯则永远忠于友情,贯彻自己的信念,从未动摇,从未…… “伊斯特凡……”维托说出这句话时如刀割般痛心,他不在伊斯特凡,但他可以想象到那一幕,那绝望与令人痛心的一幕。 维托从怀里取出了新月状的通信器,绿色的水晶镶嵌在其表面上,维托打开了上锁的书桌抽屉将其扔了进去。 他看着抽屉里的另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巧戒指,那精美得不像是凡间工匠打造的戒指充满了灵族的工艺风格,精巧而又美丽动人,就像是用星星打造的一样。 在哪众星拱月半的核心处镶嵌着一颗宝石,一颗紫红色的洁净宝石,那纯净的晶体如这世间最美,最纯粹的物体般,光滑的表面上没有哪怕一丝切割痕迹,就仿佛是一滴鲜血自然落下后凝结而成的。 而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没错,因为这是莉莉丝送自己的,也的确是她用自己的血打造的。 她说是从自己心脏上取下的一滴血,虽然维托也不知道恶魔到底有没有心脏,她们不是能量体吗?但至少她是这么说的,原话说“送给自己纯粹的情感与爱” 维托无奈地叹气用手指轻轻拂过宝石,那宝石光滑而细腻,就如同女人的肌肤一样。 他抬起头看向自己身侧已经关闭的星空落地窗,外面的坚固装甲层已经落下,整条战舰都已经与外界完全封闭了,无论是物理层面上还是感官上,因为他们就要进入亚空间了。 维托可以感应到外面开启的亚空间通道,强大的紊乱能量正从裂口中喷入实体宇宙,闪电正轰击在战舰的装甲层上跃动不止,盖勒立场的防护护盾也依旧完全开启,将亚空间的可怕邪能与舰艇内隔绝开。 这是必要的,当一条战舰穿越亚空间的灵魂之海时,只有盖勒立场的开启才能将他们保护在其中,屏蔽与掩盖凡人们的灵魂之光,尤其是船上星语者的,以避免潜藏在亚空间之中的魑魅魍魉发现他们。 他们将潜藏在阴影之中通过亚空间,躲藏在恶魔们的视野角落中。 多数人都害怕亚空间中的一切,甚至凡人只是看一眼亚空间都足以发疯,其中混乱而癫狂的风暴足以逼疯任何未经训练的常人,所以每次穿越时才会封锁所有可以与外界感官交互的地方,也包括维托房间的大落地窗。 他讽刺地笑了笑,大家都唯恐避亚空间于不及,但自己现在却要进入亚空间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维托将戒指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那戒指完美地吻合在了手指的轮廓上,其触感就如同一只温柔的手正在抚摸维托的手指般舒适。 他靠在椅子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灵魂沉入了那海洋中,灵魂之海的海水从脸颊两侧升起逐渐地将他完全浸没在了其中,当海水从他的脸颊最上方滑过时他完全坠入了灵魂之海的冰冷海水中。 他缓缓地落下,一切的感觉与情感都消失了,一切都归于了沉寂。 直到一双手从身后抚从抱住了维托的胸口,那双纤细的手在他胸口相交,那奇怪的感觉涌上了脑海。 而人们一般将其称为记忆。 第六十七章 终焉纪元:第十五章 记忆 古旧的风车在嘎吱作响,那巨大的帆布网扇被吹过的劲风推动着上下翻转,七月普罗旺斯的天气本应该很不错,晴空万里且紫色的薰衣草到处都是,夏季成熟的麦田也将铺满大地,将金色的海洋向着地平线尽头撒去。 但现在的天空确实灰暗的,阴沉的,病态的就像这片土地一样。 冷峻的阳光照射在维托的眼睛上,他黑色的眼睛反射着天空之中的阴云与灰暗,劲风从他的斗篷与围脖缝隙中钻入,将那白色的大斗篷微微掀起,舞动的白色的斗篷上有着一个黑色的棱角十字架。 维托的眼睛埋了下来,他走过这片毫无生机的草地,在这片土地上堆满了那些病死的牲畜,大白猪的臃肿尸体被堆放在一起,有的则依旧被挖坑掩埋,但大多数依旧堆砌在地面上。 这些腐烂的尸体上萦绕着苍蝇与蛀虫,病态的一切笼罩着法兰克本该美丽的土地,它也笼罩着整个欧罗巴的苍穹。 维托走到了那蹲在一只白猪尸体边的男人身后,他白色的袍子下有着金光闪闪的盔甲,其上雕刻着一只展翅雄鹰,那是罗马的标志与曾经辉煌的见证。 他还是这么念旧,维托心想道。 头发修长的男人抬起头,他看向不远处的死寂城镇,“祂应该就在城里。”男人说道,从地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撑起了那件金色的铠甲。 他变矮了,变得和普通人类一样高,这也奇怪毕竟他的身高想多高就多高,这个老不死可以调整自己的体格,所以按他的说法,适应与融入到文明之中。 维托也看向了那不远的城镇,一样病态的气息笼罩着那里,这场死亡风暴依旧席卷这片土地三年了,每一座村庄,每一座城镇都已经十室九空。 人们将其称为诅咒,但有着学问的人则会将其称为“黑死病”。 维托一言不发地走向城镇的方向,他没有理会男人就像是他不存在一样,长发的男人看着走过的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即便跟了上去。 他们俩一前一后地走着,维托走在前面,长剑在斗篷下若隐若现,他们走过了城市周围那些空无一人的谷仓与农夫小屋,整片土地一片死寂,一点生机都没有。 冰冷的阳光照射在那些腐朽凋零的田野上,其上零星地躺着牛与马匹的尸体。 他们来到了城镇的城门处,这里的城门打开着却没有一个守卫,维托用余光扫视着城门处空无一人的岗亭,其中的武器依旧摆放在那里,但其主人却依旧踪影全无。 这不正常,战争并未结束,虽然因为黑死病法兰克与英吉利的战争暂且告一段落,但英国的军队并未离开,这里本不该如此松懈的。 但不仅仅只是岗亭,整座城市都死寂得令人窒息,街道上空无一人,曾经热闹繁华的集市也荒芜得不正常,所有的小贩都消失了,所有的市民也都消失了。 维托停下了脚步扫视着死寂的集市,长发男人也来到了他身后,男人金色的眼睛一个个扫过那些门窗紧锁的大门,其上有的用黑色的炭笔打着一个大大的叉。 “这座城市已经病入膏肓,与这片土地一样。”他浑厚且低沉的嗓音说道,他的声音还是如此地有磁性,维托记得很多次他光靠话语就可以说服一个人,停止一场战争或发起。 男人说着,“与查士丁尼那时一样,我相信,我们会再次解决问题的,我的朋友。” 维托还是没理他,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没看他,他继续沿着街道走着,男人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跟在他身后。 他们走过了空无一人的街道,穿过了那一座座房门紧闭的建筑,黑色的炭笔标记着一座座房屋,其数量随着深入而逐渐增加。 这里太安静了,连犬吠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纯粹的寂静与死亡的气息。 他们来到了一座水井边,水桶被扔进水井里但却没人来取水,在石头砌起的水井上靠坐着一个娃娃,一个小巧但却精致的洋娃娃,看起来是一个小女孩的。 维托拿起了那洋娃娃,看着那红色的裙子沉入了沉默,长发男人也看着那娃娃沉默了片刻随后用磁性的嗓音开口,“我知道你还在记恨于我,维托我的朋友,你还没有忘记爱丽丝。” “你他妈的不准叫她的名字!”维托是低吼着喊道,他拔出长剑直接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但男人却没有躲也没挡,他只是看着维托,平静地看着。 “你还在记恨我当时你阻止,你还在怨恨我不让你去救她,从宗教裁判所手上救下她。”男人说道,但维托的眉头紧皱起来,几乎称得上是暴怒,他握紧的手将剑尖渐渐地顶在了男人的喉咙上。 “闭嘴。”他低吼着说,但男人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金色的眼睛看着维托平静而从容,“二十年了,维托,你不曾忘记。” “20对我们有什么意义?眨眼是一个百年,闭眼就是一个千年,你告诉我20年我怎么忘得了?”他恶狠狠地说道,握剑的手暴起青筋。 男人微微摇头似乎有些遗憾,“我的朋友,相信我也喜欢那个姑娘,她聪明又大胆,是人类文明未来的引路人之一,对人类的文明她会起到作用。” “除了我们俩,你他妈的看谁都是工具对吗?你看我他妈的也是个工具对吗?”维托咒骂道,剑刃依旧钉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看着维托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金光,他的脑袋小幅度地摆动着,“不,维托,我不认为任何人是工具,我认为我们都有自己的位置,自己的价值。” “你是我的朋友,维托,我从未把你当作工具,千年以来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真的不想那么做,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但你做了,你拦住我让我眼睁睁看着她被烧死,被那群狗杂种烧死,被罗马教徒的白痴们烧死。”维托说着,眼神中依旧充满杀意。 “我必须阻止你,维托,你我的力量不能介入凡人的事务,如果我让你去做,你会杀光审判官们,那又意味着什么呢?你可以救下爱丽丝,但她的家人,她的妹妹和朋友都会因为此事被烧死。” “你是可以带着爱丽丝远走高飞,在幸福中度过下半生,但告诉我,维托,她的家人与她的朋友又会如何呢?你使用你的力量真的带来了什么善意吗?” 他的话伴随着磁性的嗓音说道,维托盯着他咬牙切齿的愤怒鼻息着,但片刻后抽回了剑转身插入了剑鞘中,“我真想砍了你。” 男人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维托上前摁住他的肩膀,“我的朋友,也许有一天你的确会杀了我,或者别人,但小心的使用我们的力量,去履行我们的使命,记住这句话。” “作为守护者,而非统治者,只有如此,人类的发展才能是人类自己的发展。” 维托没回话,一句都没说,男人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继续前进,“来吧,我们还有必要之事需要完成。” 维托将洋娃娃放入了怀里,他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跟上了那个混球。 他们穿越了死寂的城市,来到了那位于城市一角山丘上的教堂之外,教堂的大门打开着,在其中传来着一阵阵沉闷的钟声。 他们走了进去,穿过破败的教堂绕过拱廊来到了后厅,男人率先从木制脚手架上跳了下去,维托也跟着纵身跃下,他落在了长着杂草的鹅卵石地面上。 一阵阵病态的笑声在前方响起,维托抬起头缓缓地站起看着那些病人们,他们露出着癫狂的笑容,浑身上下充满了病变的异样,扭曲的神经让他们如同行走的活尸。 而在这些扭曲生物之后,在教堂后庭前往主堂的大门前那臃肿,巨大的怪物盘坐在那里,他之肥胖以至于双脚伸直无法支撑起体格。 祂病态地笑着摇晃着手中的铃铛,那铃铛的声音像钟声一样回荡不止。 男人拔出长剑猛地一甩那剑刃上便燃起了熊熊烈火,他看着那些怪物,维托也缓缓地抽出了银色长刃,那剑刃伴随着划出而闪动起金色的闪电,他将剑刃缓缓垂下,闪电敲击在鹅卵石地面上。 他们发起了进攻。 泰拉历1350年,黑死病突然神秘消失了。 第六十八章 终焉纪元:第十六章 色孽魔域 维托睁开了眼睛,那古老的梦境消失了,说来真古怪自己甚至不记得自己有过那段记忆,但他就是记起来了,回忆着那古老的往事,当时自己还觉得没多久,但现在望去……一万多年了。 维托苏醒在了一张椅子上,这是一张舒适的皮质座椅,轻柔的银沙窗帘在窗户与桌边飞舞波动,柔顺的纱布如波浪一样在风中起伏摇曳。 这是一间风格古雅的房间,罗马柱床摆放在大房间中央,乳白色的大理石柱在周围支撑着穹顶与天地,马赛克拼图的墙壁上绘制着一幅幅美妙的画卷,地面也是用最纯净,最洁白的大理石拼接而成的。 维托站了起来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古典的长袍,那是一件源自于古代泰拉希腊城邦的服饰,但却也有着罗马共和国时期的元素,红色的长巾在他的肩头延伸而下,从裸露的胸口处环绕着。 他环顾着这间古雅的房间,也走到了那不远处的大阳台上,在花园式的露台上维托看见了这里的真面目。 在美丽的房间外是一幕妖艳的景象,古怪与造型奇特的建筑遍布大地,那些倒金字塔建筑结构与高耸的紫黑色尖塔直入云霄,暗紫色的大地与天空向着地平线尽头延伸而去。 欢笑与尖嚎声在下方的城市之中响起,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在城市的街头巷尾闪动,纵欲与永无止境的狂欢在这座城市之中无时无刻地上演着,各种各样超越人类理解的行为与“艺术”在这里随处可见。 这里是纵欲的天堂,这里是欲望的本源,这里是色孽的魔域。 维托向着远端眺望,在紫色的大地上生长着许许多多奇特的植物,不断变化的城市群在眼前呈现着,这座城市是立体的,高悬于立体空间中的,层次排列于悬浮在奇怪岩石上的城市群层层向上延伸。 在下方最底层的城市之中,混乱与痛苦在那里上演,而越是靠近城市上方,其纵欲的狂欢与愉悦之情便越发浓郁,就如同一片刺激情感的沸腾海洋。 一条条介于活体与固体之间的扭曲鞭子连接着浮空岛与大地,黑色的长桥连接着岛屿与岛屿,连接着一片纵欲乐园与另一片。 而在这里,维托所在的地方则是最高,也是最大的一块浮空岛,在这里他可以俯瞰这座城市,俯瞰这座在实体宇宙之中绝无可能存在的奇异城市。 这里是永夜之城,这里是诺缇库拉,这里是午夜群岛,这里是魅影女王莉莉丝的国度。 维托看着远处的地平线,色孽六环在周围排列延展,那是外界通往色孽寝宫的六道试炼,那试炼包括了人类内心的所有欲望。 贪欲,暴食,色欲,权力,虚荣与懒惰,六个欲望组成了六道试炼,每一道试炼都蛊惑着试图前往色孽本尊所在地的挑战者们,如果他们失落于六环之中,等待他们的命运便是灵魂的无尽折磨。 但莉莉并不是那六道色孽环带的主宰,她并非色孽的一种情感体现,而是所有的,她是色孽的孪生姐妹,这并不是艾达拉德的一个比喻,而是一个事实的形容。 当色孽的第一声啼哭摧毁了古老的灵族帝国,将他们的灵魂吞噬的同一刻,莉莉丝,她与色孽几乎同时诞生,她是色孽的第一位恶魔领主,也是第一位魅魔,色孽的孪生姐妹。 她是色孽本尊一切的体现,她的一个独立且独特的化身,也是因此莉莉丝有着自己的国度,自己与众不同的国度。 她的国度紧靠着色孽本尊的寝宫,维托在这里就可以看见远处色孽的欲望寝宫,她本人的所在地。 维托看着那位于无数诡异森林与花园之中的宫殿,就在维托思考这些问题时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他,就如同自己刚刚进入灵魂之海时的那只手一样。 维托感受到了那双纤细的手在自己胸口滑过,她贴在自己身后,细细的银发从自己的手臂处滑落而下。 小巧的几只魅魔尾巴从自己的肩膀与腰处滑了上来,维托笑了笑握住了自己胸口的那只手,“你好莉莉,我们也不算很久没见。” “对我来说够久了。”莉莉丝,魅影女王,也是所有色孽魅魔的女王娇柔地说道,她的手绕上了维托的胳膊,她从一边出现在了维托的视野中。 她的穿着与魅魔一样,暴露而柔韧,完美的腰线与身躯上只有一些精美的宝石或类似华美的丝绢,将那些部位所遮挡与掩盖,但其效果也一样令人垂涎三尺。 莉莉丝来到了维托面前双手交扣在维托的脖子上,踩着高挑高跟鞋的她弹出身子给了维托一个深深地吻,强大的魔力在维托脑海中一下子冲过,如果是常人,也许这一下子就已经完全失去理性与控制了。 他们会完全屈服于眼前的色孽大魔,将灵魂与身体交予她,但维托不会,他不是凡人。 莉莉丝挑逗的将手指轻轻地触碰在维托的胸口,她的另一只手依旧搂着维托的脖子,“亲爱的,你渴望我了?既然主动来找我。” 维托笑了笑看向自己身后的漂亮房间,“我不记得魅影宫里有这个地方。”“当然你不记得,这是我为你造的,我记得你喜欢这座古代泰拉风格,你家乡的风格。” 莉莉丝如银河般的银发从肩上随意地滑下,维托的手轻轻抚起那柔顺的长发,那银发冰凉但又让人感到舒适与宁静。 “喜欢吗?”莉莉丝微笑着看着维托,她的笑可谓倾国倾城了,但维托只是回以一样礼貌的微笑,他看着下方的城市微微耸肩,“你这地方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想过和这里一样变变?” “嗯?啊,不用,下面那些低阶恶魔与凡人信徒们会需要这样一个金字塔,但我亲爱的,你不需要攀爬这些浮岛,相反……这一切都是我……和你的。” 莉莉丝将脑袋靠在维托胸口,后者下意识地单手抱住了她的脑袋,莉莉丝满意的如猫一样呼噜起来,她的尾巴摆动在周围,弯曲而灵活地摆动着,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问你个事。”“什么事?” 她现在心情不错,维托也许该直接请求她的帮助,但维托还不打算那么做,他知道莉莉不会希望那样,而且他还有别的问题。 维托抬起头看着色孽魔域之上的迷幻天空,亚空间的灵能之海与古老的灵族世界,正如繁星一般遍布天空。 “阿巴顿又叫你或者你姐去参加黑色远征吗?”维托问道,莉莉丝也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色孽本尊的方向,她的眉毛微微皱起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但很快就压抑了下去。 “有,我和她都叫了。”“你们的答复呢?”“不去。”“原话?”“原话是滚。” 维托苦笑了起来,他摸着莉莉丝的银发脑袋无奈地笑着,“你们就这么直接和当今的‘战帅’说话?” “他是战帅关我什么事?关我们什么事?只有黑色军团那群家伙把他当战帅,不说我们别的军团都只是跟着他去狂欢而已。” 莉莉丝似乎充满了不屑,而且有那么点小生气,“我和,她,我们随心所欲,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没人可以让我们去做什么。” “说真的,你姐为什么不去?这场大狂欢你们之前可很喜欢呢。”维托打趣地笑着,莉莉丝几乎是以杀气的眼神看着维托,她吃醋了,看得出来是这样的。 维托打趣地笑着拍了拍她在自己面前的小脑袋,“好了,别耍性子,说真的,你们真不去?”“不去。”“理由呢?真正的理由。” 莉莉丝嘟囔了两句,她不削地微微耸肩,“这场远征是恐虐大力支持的,他手下的恶魔很多都会去参加,所以我们不去。” 啊,四神古老的矛盾,色孽与恐虐之间历史悠久,漫长而且几乎称得上是永恒的矛盾,真有趣,就算是恶魔之间也总能闹出这种问题,不得不说,他们的确是人类和智慧物种情感的体现。 维托抚摸着她的肩膀,那柔顺且显得有些冰凉的肩膀,他看着眼前略微有些不高兴的莉莉丝,她撇过脑袋看着城市似乎在琢磨些什么,但维托知道那是装的,说真的,她和色孽从来不擅长伪装情绪。 “她知道我在这儿吗?”维托问道,莉莉丝不悦的用手指甲,或者说爪子轻轻地抓挠着维托的背脊。 “我和她共感,她当然知道。” 她生气了,显而易见。 “我来找你帮忙,你,只有你。”维托的话引起了莉莉丝的兴趣,她邪魅地转过脑袋露出了一抹微笑。 “哦~不是,找她?”“我不是说了吗?而且再说了,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姐,她和她手下的有些人我一直不喜欢,而且……是很不喜欢。” 维托几乎是恶狠狠地说道,莉莉丝微微撇头随后耸了耸肩,“如果你是说卢修斯,他不在这儿,事实上我有一阵子没见着他了。” “你讨厌他,是因为……”“他背叛了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害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维托几乎是低吼道,而莉莉丝可以感受到他强烈的情感,那愤怒的情感无法掩盖,而他,也不打算掩盖。 这里是色孽的魔域,他不能,也不打算去掩饰自己的情感。 莉莉丝将手掌贴在维托胸口,令人愉快的触感让愤怒之情一下子平息了下来,她很擅长波动人类的情感。 “对塔维兹和他们的事我很抱歉,维托,我……”“你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维托的脸上重新浮现了笑容,“说回正题,我需要你帮助。”“嗯哼,我听着呢。” 莉莉丝像个小姑娘一样微笑着,似乎是得意洋洋的笑,就像是在炫耀给谁看似的,而维托大概知道炫耀对象是谁。 “我在找一件神器,灵族的,我得到消息说那东西在一个叫……席尔·瓦克·利阿斯的古灵族帝国星球上,哇哦,他们取的名字……真魔幻。” 莉莉丝充满魅力地笑了笑,“这么简单?我带你去不就好了。” 维托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我需要带着我的朋友们一起去,那四个傻逼和开船的家伙,以及一船人,这是帝国的审判官事务。” 维托说着抚摸着那柔顺的长发,“所以你需要到实体宇宙来帮我,你需要一个……假身份,和一个合理的出现理由。” 莉莉丝露出了充满兴趣的笑容,很难得,既然有事能让她这么感兴趣,“伪装身份?嗯~以前都是我手下的恶魔们去干,我自己还从没干过这么新奇的事。” “哈,那你有福了,你想要什么身份?”“嗯……” 莉莉丝嗯着凑上前又吻了一下维托,她在维托面前微笑着,那暖暖的呼吸气息吹在维托的脸上,几乎如香水一般清香。 “嗯,一个审判官?”“恶魔审判庭?”“我喜欢这个名字,就它了。” 维托此刻脑子里想到一句谚语,异形庭里出异形,恶魔庭里出恶魔,看起来这不完全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我听说纳垢手下的人正在卡迪亚附近搞事,你可以作为一个在当地与他们交战,寻求支援的审判官,然后我联系我,我会说服他们去卡迪亚与你会合,而且那边离恐惧之眼也更近。” “到时候,就需要你来作为领航员,配合我吹嘘一些神神叨叨,听起来很牛逼得审判庭秘密来唬住他们了,顺便抱住一船人不会被你的恶魔同行们当零食吃了。” 莉莉丝笑着松开了维托的胳膊,她向一边走去尾巴卷起来,将维托的胳膊卷住拉着他来到了床边。 莉莉丝抓起他的手,让他亲手把自己身上那些可有可无的衣物解开了,精美的装饰品落在地上,她的完美身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维托面前。 她坐在床上,以诱人的姿态看着维托,那魅力的眼睛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在下次约会前,这次的……就开始吧?” 维托笑了笑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长袍。 “当然,乐意之至。” 第六十九章 终焉纪元:第十七章 神 冰凉的湖水从维托的脸颊与眉弓之间流过,那凉意唤醒了沉睡的男人,他从一片清澈的寂静湖泊中浮起如被从海中飘起的海难水手一样。 维托站了起来,他的脚几乎立刻就触及到了湖畔的泥沙中,他从湖水中起身环顾着周围美丽的夜景。 这是一片月光下的宁静森林,银色的树木在空中皎洁的月光下反射着光泽,在这些大树下是一丛丛发着微光的奇异植物群落,这些美丽的小小生灵互相映射着彼此的光芒,这一切共同构成了这堪称梦幻的湖畔林地。 维托走上了沙滩,银色的纤细沙砾在他脚下沙沙滑动,那每一颗沙砾上都闪耀着星星般的光芒,一阵阵沙沙声伴随着林中风声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奏响了这美妙的自然乐章。 他走入了林地中,在这片美丽的森林中审判官走着,非常古怪的他虽然从湖水中起身,但身上却没有任何湿润的痕迹,无论是头发还是那件莫名其妙又换回来的审判官白色衬衫都没湿,所以维托知道,这里也是梦境,梦中梦。 他走在林间的小小弯曲道路上,在他周围的森林中耸立着一个个古老的灵族建筑,有的是华美栩栩如生的雕像,有的则是精工雕琢的古老拱门亦或者石碑,一道道灵族文字组成的古怪字条盘绕在这些造物上。 那些灵族文字都间歇地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泽,随着一个个字体的点亮与活跃,似乎又一首轻柔但却动听的歌谣在林中响起。 维托循着歌声向前走去,他穿过林间小道,走过古老的石桥,从白色的精工灵骨拱门下走过来到了那歌声的发源处。 那是一棵树,一颗一侧闪烁着金光,另一侧闪烁着银光的金银树,一朵朵美丽的花朵在其树梢上盛开,金与银的花朵。 而在树下一个女人坐在隆起的树根上,她纤细但白皙的手指抚摸着一朵花,那银色的花朵在她的手指间摇曳与重叠着,银色的光芒照射在紫色的无暇肌肤上。 树木的奇异光芒与皎洁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共同从空中照射下洒在她的脸上,那张用世间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美丽容颜,紫色的眼睛如整片银河一样闪烁着无尽的美丽,长长的银色长发从肩上如瀑布般洒下,就如真的一片银河瀑布。 在那银色长发上是一顶王冠,一顶由晶莹剔透水晶打造的王冠,那王冠蜿蜒着向上伸展,几乎是从她的头上直接长出来的一样。 优雅又不保守的露肩低胸长裙穿在她身上,几乎介于透明的轻纱长裙从她修长的双腿上滑落,一条长长的尾巴从后面弯曲落下,几乎与莉莉的一模一样。 或者说,她们长得本就很像,只是说她也许更美一些,更加……让人感到好奇与向往一些。 女人看向维托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你好,维托。” 维托长舒了一口气抬起眼睛看着那女人,“你好,色孽。” “嗯……其实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或者……称呼,尤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色孽本尊遥望着那金银树的树冠,她的侧颜美得令人窒息,如果说她是全银河,所有界面与位面之间最美的存在也不为过。 维托双手抱怀微微耸肩,显然他没像常见的男人那样动容,他显得很平静,相当平静。 “那你想我叫你什么?毁灭大能?”“噗呲。” 她迷人的笑着,悦耳的笑声几乎可以说是一曲绝美的歌谣,“以诸神……啊,我就是神啊,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像笑话一样好玩。” 她微笑着看向维托撩起而后的银发,“你就叫我姐姐吧,毕竟你和那丫头也这关系了。” 维托也笑了笑,她走向了色孽,镶钉长靴在地上踩着叮当的脆响声,发光的植物群落在他的靴子周围摇曳发着光,一朵朵白色的花朵映衬着他的样子。 他从花丛间走过,微风吹过草地让一朵朵银色的花瓣飞舞起来,美得就像是童话故事里一样,但这就是色孽的领域的样子,至少是一种样子。 “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样子见我,你可不是这么见常人的。”维托说着,那亚空间的大能则在脸上挂上了动人的微笑,“你难道喜欢我张牙舞爪,好大一个然后吓唬那些信徒的样子?” “我现在把那种工作交给守秘者们去干了。”她笑着说,美丽又迷人,长长的尖耳在月光下撒上了光粒,长长的轻纱裙摆在月光与金银树的光芒下显得那么梦幻,随着微风而舞动起来,就仿佛一支翅膀。 她与莉莉长得很像,在容貌上的细微差别也许更多在她们的眼睛上,莉莉的眼睛更多是好奇,欢快与热情的,而色孽的则是魅惑,神秘与高冷的,就像是一个难以靠近的冰山美人。 但这种说法现在有点问题,因为维托正走过去,虽然他知道一般敢这么作死的白痴在动这个蠢念头的前一刻就会死,灵魂被她拿去做各种奇奇怪怪的事。 但色孽却拿起了一颗水晶,那是灵族的灵魂水晶,她将其轻轻捏碎,在无声地尖叫中将碎末洒在金银树的根部,那一条条树根瞬间闪亮了起来。 “你所见到的就是我最初的样子,当我刚诞生时的样子,不怎么意外对吗?我和莉莉诞生自灵族的欲望与欢愉中,自然长得也和他们差不多。”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会惹莉莉丝生气的,她生气起来很难哄好的你知道。”维托边走边说着,色孽则又迷人的笑了笑,她将又一颗水晶轻轻捏碎,将那灵族的灵魂作为养分浇灌在金银树上。 “放心,她还在你的臂弯里,这是梦境,只有你的思绪在这里。”“你把我带到你的花园里为了什么?姐姐。” 最后那句话显然是讽刺的意味,色孽转过头看着维托微微耸肩,“亲爱的,你有必要像凡人一样无意义地憎恨我吗?弗格瑞姆是因为他自己的傲慢与自恋堕落的,我只是接受了他,就像我接受所有人那样,但我从未蛊惑过他。” “你到底是为什么带我来这儿?”维托停在了金银树前,色孽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失落,但随后又轻快地耸了耸肩。 “还人情,之前你让我帮你打穿亚空间阴影的人情,不得不说亲爱的,那费了我一些功夫。” “怎么还。” 色孽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用修长的手指卷起了自己的一卷头发,“杀个人,或者说恶魔。” 维托的眉毛微微翘起,他双手抱怀略显怀疑地看着色孽,“为什么?”“亲爱的,我杀人需要理由吗?” 也是,这是个蠢问题,但维托觉得色孽在欺骗他什么,后者也显然看出来,她迷离的眼睛看着维托亲切的笑容显得那么温暖,尤其是对于一个亚空间的邪神而言。 “我没骗你,我从不骗人,我不是奸奇那老混球,至少我不会骗你,你知道这一点。” “杀谁的恶魔?恐虐?”“事实上是纳垢的,我知道你和莉莉要去卡迪亚那边,而非常恰巧的那个家伙,库科利也在你们要去的星球上,而却是他指挥与传播着行尸瘟疫,干掉他帮你也帮我,双赢。” 维托微微皱眉,看着用手指卷曲着银发的色孽,“你知道我杀了他,他也会回到纳垢领域复活,那毫无意义。” 色孽托着下巴玩闹似的看着维托,她长长的手指依旧卷曲着头发,一撮头发如银色的海浪般旋转滚动,银色的光芒照耀在周围的黑暗空间中。 “你不是可以把他打得神形俱灭吗?就像帝皇一样。”“可以,但那很麻烦,而且危险。”“我也想是,我可不打算因为这件事去招莉莉讨厌。” 色孽笑着扯下了自己几根头发,她将其咋子空中挥舞了两圈,纤细的发丝突然盘踞在一起瞬间变长,几根发丝在完全不符合质量守恒定理的前提下既然变成了一把匕首,一把有着明显灵族工艺风格的匕首。 只不过其上的阿苏焉标志被一条银蛇取而代之了,色孽将那匕首递给了维托,后者也自然地接过了匕首看着那在月光下闪亮的匕刃,那充满可怕力量的匕刃。 “用这东西杀了他,这就可以保证他不会复活了,死得透透的。”色孽微笑着说,但维托却略显诧异地看着匕首,他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色孽。 “你干嘛不让夏拉希·魔灾去杀他?这样更省事不是吗?”“亲爱的,我想让你去,这就是全部理由。” “杀了他,然后你要找灵族神器的事我也不会管。” 色孽的笑容显得是那么迷人,群星般的梦幻眼睛看着维托,低胸长裙的胸口那勾勒似乎是故意做出来的似的,但显然维托没吃这套。 他叹了口气将匕首插在了腰带上,“知道了,再见。” 维托说着转身离开了,色孽看着远去的维托背影没有挽留,她坐在树根上看着他的背影,色孽轻叹了一口气又将一颗水晶灵魂碾碎了,这一次用的力气尤其强。 ——维托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眼前那罗马柱床的顶棚,窗幔从周围垂落而下连接在四周的罗马柱上。 他低头看着半个身子趴在自己身上的莉莉丝,她闭着眼熟睡着,虽然维托知道这丫头绝对没睡着,仅仅只是在装而已,恶魔可不会睡觉也不会做梦。 维托的手指微微弯曲突然察觉到了手上的东西,她转过头去看着自己垂在窗外的手臂,那手掌中握着一把银色的匕首。 莉莉丝也在维托没察觉的情况下睁开了眼睛,她也看见了维托手上的匕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维托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靠躺在枕头上。 第七十章 终焉纪元:第十八章 临战简报会 贝尔坐在简报室为阿斯塔特特制的巨椅,他看着手上的简报板显得非常认真,其上一行行的数据分析与背景介绍从手指间滑过,复杂的军事地图,星球轨道与战场态势在他眼前一一划过。 虽然等一会儿维托就会介绍情况,但贝尔倾向于自己先认真地检阅一遍,这是极限战士战团的习惯,遵从阿斯塔特圣典与伟大的基因原体,罗保特·基里曼大人的指导,每一名极限战士都应当在任何时刻了解,与掌握战场态势与军事情报。 这在此刻显得尤为重要,毕竟自己周围的三人都不是很靠得住。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打闹着,两个巨人正在互相掰手腕,肌肉暴起的手臂上布满青筋,两人互相一边彼此对喷一边全力压倒对方。 无限边疆号各个部门的主管,陆战队指挥官和风暴兵连连长都围在这儿,他们彼此打赌与讨论着这场比拼到底谁会赢。 甚至连欧米茄大贤者也站在那儿,似乎在努力计算出他们彼此的胜率,分析星际战士的体格数据,爆发力与更多奇奇怪怪的参数。 奥拉夫无奈地坐在后一排的椅子上,老狼看着较劲的两人,显然也没把注意力放在简报会上,或者说大多数人都没有。 在这里,认真准备着简报会的只有自己和科尔,舰长正坐在第一排查阅着简报板,其上是目标星系的恒星重力图谱,曼维尔跃迁重力点位置,战区海战情况与敌我态势。 贝尔很欣赏科尔舰长,虽然科尔非常年轻,但他是一名卓越与称职的海军舰长,他总是一丝不苟地履行自己的使命,认真与严谨的贯彻作为海军舰长的天职。 真是遗憾,贝尔总想如果科尔作为一名极限战士,想必可以做到非常伟大的成就,卡尔加战团长会非常欣赏他。 但贝尔知道自己无须为科尔感到遗憾,他的目标便是星辰大海,航行与探索这片永恒的边疆,而现在也许是最合适他的,维托不同于帝国的海军司令部官员,他可以带着科尔航行到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探寻那无限的神秘边疆。 刚想到那家伙维托就出现了,审判官走入了阶梯状的简报会议室,他掏出爆弹枪猛地拍在桌上,轰隆的巨响声回荡在整个会议厅中。 所有人都看向了全息投影器前的审判官,几乎立刻所有的军官和要员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还在彼此较劲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也在维托右臂滑出来的等离子枪口有力地“说服下”把注意力放到了正确的地方。 维托打了个响指整个会议厅的光便暗淡了下来,全息投影也随之出现在了几人身后,那巨大的银河系星图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维托转身有手指放大那地图上的界面,那数据画面立刻开始同比放大,如果是帝国海军或者星界军的其他成员在这里,恐怕会震惊于维托手上几人有全银河的数据资料,乃至于可以构建出整片银河的全息图。 银河系的界面被全息放大投射在了北部的朦胧星域边陲,恐惧之眼的醒目形态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一般人看见恐惧之眼可能会大惊小怪,但这一船人都跟着维托走南闯北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点小事连船上的食堂厨师都吓不住。 维托将星图继续放大,最终手掌一拉将卡迪亚星域的星图分离了出来,众人都看着被投射到面前的绚烂星图。 蔚蓝色的光泽照着在众人脸上,科尔翘起一只腿将简报版放在腿上,贝尔则严肃地看着其上的醒目标志。 卡迪亚,帝国的伟大堡垒,那整个星域与其中的男男女女从诞生的第一刻开始便成为了战士,那个星球的所有人出身便是军人,他们与自己要塞化的家园世界阻挡在恐惧之眼面前,千万年来阻挡着亚空间的魑魅魍魉染指银河。 那钢铁的银河防线与其上无畏的星界军勇士们,千万年来打退了无数次混沌的侵袭,无数次将帝皇的真理之光照耀到银河系最黑暗的角落。 维托指着身后的星图,其上出现了一条条猩红的红线,那是一个个如匕首般从虚空中刺入卡迪亚与周边星域的毁灭触须。 “在几个月前,纳垢恶魔与叛徒军团死亡守卫入侵了卡迪亚扇区,他们的瘟疫舰队正在横行肆虐,攻击着一颗颗星球与重要港口。” 众人都看着那条条红线,代表瘟疫的符号正沿着星球与星球扩散,可怕而致命地吞噬着一个个帝国疆土。 “根据审判庭的信息显示,纳垢使用了某种未知的瘟疫病毒,那致命的病毒会夺取人脑的控制权,将人变成一个个丧尸,攻击身边的人并借此扩散瘟疫范围,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星球因此而陷入战火。” “卡迪亚军团与帝国海军的常驻舰队,已经与他们交战许久,现在本战区的指挥官是堡主克里格,到目前为止他通过执行星球级灭绝令和地表地区灭绝令,帝国已经大致控制了瘟疫扩散的速度,但情况依旧紧急。” 贝尔赞许在内心给予肯定,显然,在当地守军的果断行动下,大规模的瘟疫威胁得到了有效控制,现如今其范围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控制,而没有蔓延到周围的星域。 维托打了个响指,其全息图上便出现了一个个军事图标,那是星界军军团与帝国海军的编号与旗帜标志,但在其中有着几个最为醒目的标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甚至是一直走神的拉格纳。 那是阿斯塔特战团的标志,帝皇死亡天使的伟大旗帜。 “黑色圣堂,烈火天使与火蜥蜴战团依旧介入战局,现如今他们正与死亡守卫进行激战,但我们的任务依旧严峻,各位,所以都给我把注意力提起来,尤其是你!拉格纳!” 太空野狼笑着揉了揉鼻子,看起来依旧是漫不经心,但显然那依旧是他能做到的最好了,这狼崽子更关心下去砍人的时候,而不是关心具体要砍谁之类的问题,需要仔细记住这种问题的是贝尔,当下到地面后他便需要领着这头野狼和雄狮,再去咬死那些正确的目标。 维托打个响指星图再次扩大,一颗巨大的类地星球出现在了半空中,那颗星球旋转着搅起一片紊乱的涡旋气流。 那颗星球的名字和相关信息出现在一侧,随着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大大的国教标志。 神龛世界,圣·巴索斯。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瘟疫舰队的一部分正在攻击这里,这里是整个朦胧星域最重要的国教世界之一,相当多的圣遗物和卷轴信息都被存放在这里,还有活圣人的遗体。” “而国教显然准备守住这里而呼叫了很多增援,我也接到了我审判庭的同僚,来自恶魔审判庭的审判官莉莉丝·塞斯汀的求援。” 说话间莉莉丝的头像就出现在了全息界面上,银色长发下那双紫色的眼睛与堪称绝美的容颜引起了一阵口哨与议论声。 贝尔看着那个女神判官,她非常漂亮,漂亮得有点不可思议,银色的长发如最纯净的雪一般洁净,紫色的眼睛充满了魅力与生机,紫瞳?卡迪亚人? “哦,审判官的马子一如既往地带劲啊。”就算维托啥也没说,拉格纳就领会到了真谛,所有人也都领会到了,开始进行各种黄段子的交流时间。 显然,美女更能吸引这群家伙的注意力,比一个炸弹就要在面前炸掉了还容易吸引注意。 科尔重重的清了清嗓子,所有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舰长向审判官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维托微微一笑将莉莉丝的头像划开了,以让这群家伙好集中注意力。 “她正在这颗星球上协助当地的战斗修女,星界军与PDF部队对抗纳垢大军,现在她已经锁定了制造这场瘟疫的纳垢大魔所在地,但由于其余的阿斯塔特战团忙于战事,就得我们去干掉那个死肥宅了。” 维托说着看向四位阿斯塔特,他们都肯定的点了点头,虽然作为死亡守望现在他们干起来了灰骑士的事,但他们习惯了,这就是维托的风格。 万能审判官随之看向科尔,舰长也正等候着他的指示,“科尔,你负责抵达后接管当地的舰队,把那群满身细菌的混球舰队挡在近地轨道,尽可能协助我们进攻。” 科尔肯定的点头,维托满意地露出笑容,显然科尔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计划,不愧是最年轻和最牛逼得科尔舰长。 “欧米茄,把蓝鹰号恢复到最佳状态,还有我们的装备。”“明白,审判官。” “队长,风暴兵编队跟我们一起去地面,你们去帮助本地的守军搞定一些事,我授权你在必要时刻接管任何部队的指挥权。” “遵命!审判官!”头戴贝雷帽的风暴兵队长立刻回应道。 维托站在旋转的星球图像前,他看着眼前的一双双眼睛,全息投影的光芒照射在一张张脸上。 审判官笑了笑,“为了帝国。” “为了帝皇!”众声附和道。 第七十一章 终焉纪元:第十九章 神龛世界 神龛世界,顾名思义便是整个世界都是一座巨型神龛,这里是国教的领地,信仰的圣地。 传说,这里曾经有着一位活圣人,他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场伟大战役中得到帝皇的赐福,传说神皇本人的伟大力量降临于他身上,让他得以斩杀邪魔,将可怖的亚空间梦魇驱逐回他们的黑暗老巢。 最终这位活圣人在大战后光荣牺牲,当神皇的力量远去时,他的遗体化为了一座金色的塑像,庄严而又神圣,其中依旧蕴含着神皇本人的伟力。 在那存放着圣骸的伟大陵寝之中,依旧闪耀着来自黄金王座的光芒,那光芒让一切不忠于邪恶的魑魅魍魉甚至无法看向它。 早在许多个世代以前,国教便从政务部手中接过了这里的管理权,他们在这里大兴土木,建造宏伟的神殿与纪念碑,他们以此来纪念这位伟大的活圣人。 夜以继日,无数的信徒在这里每日祷告,祈祷与赞颂,他们希望帝皇的真理之光足以照射到这里,他们的虔诚信仰在几十代人后铸起了这座宏伟的神龛世界。 来自全星区的朝圣者夜以继日地抵达这里,他们围绕着圣棺走动与祷告,在曾经,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高歌特语颂词在整个圣骸神殿周围回响。 巴克曼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还是假,但现在的确那存放着圣棺的大圣殿如今的确坚挺着,但也许并非因为信仰之光,而是守卫在其中的战斗修女部队。 那些疯女人端着爆弹枪,像一群疯子一样把来犯的丧尸群与纳垢打的四散飞溅,如今她们依旧拱卫与守护者大圣殿,将金色的厅堂保卫在爆弹与喷火器之内。 但这并非好事,我的意思是,是的,大神殿没有失守并不是件坏事,但巴特曼认为她们如果能从那地方滚出来,然后帮帮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们也许就更棒了。 巴特曼士官坐在大理石长台后,零散的激光枪射击从周围闪过,保卫着朝圣者大道的卡迪亚星界军步兵连已经难以坚守。 他们把守这里已经长达数日,数日来那些无穷无尽的瘟疫丧尸与纳垢的可怖恶魔发起了一轮轮进攻,卡迪亚步兵连在这里对抗他们,将他们不断打退,但最终在今天,他们的防线终于支撑不住了。 庞大的憎恶群冲破了防线,重火力点被纳垢恶魔用庞大的体格与厚实的皮囊所攻下,重型爆弹枪将那怪物打得支离破碎,但那可怖的生物在死亡之前也将足够的扭曲野兽送到了火力点面前。 随着一个个火力点被拔出,卡迪亚步兵连便失去了阵地,他们向后不断后撤,沿着主干道向后撤退与试图重新拦截这些怪物。 巴特曼士官探出脑袋,他看着那些脸上带着扭曲与狰狞笑容的行尸,他们的身上腐烂臃肿,迈着蹒跚的步伐缓缓走来,激光枪不断地轰击在他们身上,一个个丧尸被击杀到底,但却又有更多的怪物接踵而来。 体格高大,浑身溃烂与长满脓包的纳垢行走在他们之间,那些小小的纳垢灵在恶魔身上欢笑玩耍,这些怪物摇晃着一个个的小铃铛,那是一个个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铃铛声。 数量庞大的丧尸群落在恶魔的领导下,不断地向前涌动,在士官周围幸存的卡迪亚士兵正在尽可能地反击,激光枪依旧在瞄准射击,但略显稀疏的火力根本无法拦截他们。 “巴特曼士官,我们必须撤离这里,与营部会合。”带着钢盔的年轻士兵说道,他端着一把激光枪,已经打空的能量弹匣证明了他的贡献,但显然这无济于事。 巴特曼咒骂着扯下手雷,他将其保险拔开扔向丧尸群落,爆炸在行尸之间响起,一只只破碎的尸体被炸为碎片,其血肉飞溅到了路边的雕像与精美装潢上。 但就我说的,这无济于事,丧尸群依旧在前进,卡迪亚军人难以阻挡他们,他们必须后撤。 巴特曼看向不远的大圣殿,也许他们可以向哪儿撤退?撤入大圣殿,然后与战斗修女部队一起固守那里,等待团部或者其余兄弟部队的支援。 但就在巴特曼纠结于自己的选择时,那些密集的行尸之间响起了一阵剧烈且连续的爆炸,巴特曼惊讶地提起头,年轻士兵与所有卡迪亚人都看向了头顶的火力来源。 那是一架雷鹰与数架女武神运输机,这些装载着重型旋转爆弹枪的飞行猛禽般,喷吐着垂直推进器的烈焰从空中落下,机身上的重型火力向着前往的行尸群猛烈开火。 爆弹的密集轰炸在其中,蜂巢导弹呼啸着砸入那些怪物之中,火海与爆炸四处席卷,将那些可憎之物炸成碎片。 巴特曼看着头顶城市建筑上方呼啸而过的数架战机,其中的几架正在缓缓下降,其中一架蓝色雷鹰的甲板舱门上下滑动,从那甲板上跳下了四个身影。 那如陨石般的身影砸在了巴特曼与年轻士兵周围,他们惊讶导弹看着那四名星际战士,他们手中的爆弹枪精准无误地射击着火力,其中一人眼中跃动着闪电,巨大的电弧从他的身上发射而出,将那丧尸群中的纳垢恶魔击倒在地。 那恶魔的倒地的霎那间,密集的炮火集中在了他臃肿的肥硕身躯上,烈火之中纳垢灵崩塌破碎,其恶魔污秽的血肉也四处飞溅。 巴特曼看着四位死亡天使,他们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瞄准射击,蓝色的雷鹰上又跳下了一个身影,那声音并不高大,但却足以吸引到士兵们的注意力。 他们惊讶地看着眼前披的男人,他腰带链锯剑,手持一把爆弹手枪,在他身后一架架女武神运输机上丢下了一根根降落绳索,风暴兵纷纷滑落而下,几乎在落地的立刻就展开火力射击。 他们威力更大的激光枪粉碎着前进的丧尸,盘旋于头顶的数架战机也用其毁灭性的火力予以支援。 风暴兵们在阿斯塔特周围分散开来,其激光枪瞄准射击,有条不紊但精确无比地射击火力击杀着眼前的憎恶大军。 显然是他们统领的男人拿着爆弹手枪,一枪枪地击杀着丧尸,在密集的火力覆盖下很快街道上的丧尸大军就被炸得分崩离析,其剩下的部分奔溃散去,只留下了一条破碎且布满血肉的黏稠大街。 这些意料不到的援军展开了防线,风暴兵们端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阿斯塔特们也显然没打算和卡迪亚人说点什么,而是将其注意力也集中到了观察周围那些破损建筑与可能存在的敌人身上。 其中一名手持动力剑的阿斯塔特就几乎抬枪而起,一枪打碎了地上一个尚未彻底死去的丧尸,其崩溃的血肉泼洒在了四处。 风暴兵们也开始寻找尚未死绝的丧尸,而其中似乎准备和自己说话的就是那个领头的男人,他将爆弹枪插入枪套站在街道建筑倒塌后的碎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我是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这几位是死亡守望战团的阿斯塔特修士,我们前来支援你们。”审判官说罢,巴特曼立刻立正敬礼,他身边的年轻士兵也站直了身子。 “巴特曼·奥尔牛斯士官,很高兴见到您,长官。” 维托看着这个站在废墟与瓦砾中的士官也回了个礼,“你的上级呢?”维托的问题随着巴特曼微微撇头,自己顺着目光在布满丧尸劈碎尸体的街道上,看见了一个缺了半个身子穿着卡迪亚制服的丧尸为止。 维托笑了笑看向不远处的风暴兵,“队长,你负责指挥他们,还有周围所有的帝国武装力量。”“遵命,长官。” 队长回应道向头顶的女武神挥了挥手势,几架女武神便随着雷鹰一起升空离开了,他们正在前往周围需要他们的地方。 “长官,那边神殿里的修女呢?我不认为他们会听我们的。”队长问道,维托看向神殿随后又看向巴特曼,“士官,你认识莉莉丝审判官吗?” “当然,长官,我前些天还见到过她,那是一名优秀的审判官,我亲眼见他杀死了好几只纳垢恶魔,还有海量的丧尸,她甚至没出汗。” 维托打趣地笑了笑,他的手抓着腰带,“那么,我们的莉莉丝审判官现在那儿你知道吗?” 士官摇了摇头,但立刻就指向了大神殿,“我不知道大人,但我敢肯定修女长必定知道,她手上有着这片战区的仅剩的指挥通信频道,你能在哪里查出答案。” 维托笑了笑,身后的星际战士又开了一枪,如打野鸭一样干掉了一个徘徊在废墟之间的丧尸。 “很好,队长,你跟我们去一趟神殿,我会确保那里的疯婆子听你的指挥,而且我也会查清楚亲爱的莉莉在哪儿。”“遵命,长官。” 巴特曼看着走下废墟残骸的审判官,四名星际战士都跟在他身后,巨大的身影随着审判官走向了神殿的方向,风暴兵队长也跟在他们中间。 巴特曼环顾着周围正在建立防线的风暴兵,他向身边的年轻士兵微微点头,随后便端着枪跳上了废墟。 在命令的传递中,卡迪亚士兵也开始重建防线,这支联合部队正在熟练地建立火力点与路障掩体。 巴特曼看着远处断了半截身子,在地上爬动的丧尸端起激光枪,扣下了扳机。 而在他身后走向神殿的废墟街道上,维托看了眼自己腰上的银色匕首,那从梦中带来的礼物。 他拔出匕首沉默了片刻又将其插了回去,他看着那金光闪闪的神殿大门,希望……这里不会有能发现这东西是什么的人。 第七十二章 终焉纪元:第二十章 战斗修女 维托去过很多的教堂和国教圣殿,其绝大多数都以华丽,精美与宏伟著称,十米高的雕像与巨型拱顶啥的都是标准配备,其间搭配着五彩斑斓的琉璃窗,丝绒挂画与马赛克拼图壁画等等,总之就是很烧钱的东西。 但这里,这颗星球存放着活圣人棺木的救世大圣殿却在这种烧钱建筑中,也绝对可以称得上出类拔萃。 来自银河昂贵但却华丽的装饰物,材料与艺术结构在这里汇聚一堂,它们互相配合,搭档与组合出了这座纵观银河系也难以寻找到对手的大圣殿。 也许只有泰拉的国教总部,帝国皇宫与马库拉格上基因原体,帝国的第十三子罗保特·基里曼沉睡得静止立场大厅可以与之媲美。 维托看得出来这座圣殿显然修建于叛教时代前,由当时的帝国救世派教会修建,那群家伙总是从痴迷于用最华丽,最宏大与最烧钱的方式来表现自己信仰的“虔诚” 虽然在叛教时代后,由塞巴斯蒂安·索尔所领导的光明同盟教派,在帝国之拳为首的多恩之子联军以及少见的,把屁股从皇宫里挪出来的帝皇禁军的支持与帮助下,塞巴斯蒂安的教派推翻的腐朽的救世派教会,成为了如今国教的主流信仰。 他们虽然也许会这座华丽的教堂,但总体上来说,其在修建时依旧有意地保证了奢华程度的控制,只会在帝皇本人神龛所在的位置煞费苦心,其余部分总体上都算得上“朴素”至少以国教的标准来看。 所以,维托敢肯定,这座教堂肯定是范迪尔在位时,血腥的叛教时代前或其间修建的。 维托走在大圣殿的洁净大理石地面上,由精美拼图与宏伟落地壁画所组成的地面,在审判官的镶钉长靴脚下嗒作响,但最大的轰隆声来自他身后的四位巨人。 帝皇的告死天使们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审判官身后,爆弹枪与近战武器伴随着其盔甲的摆动而上下起伏,闪耀的黑色守望战团银色骷髅头与他们各自战团的肩甲在大教堂,那明亮的千万灯光下熠熠生辉。 在神圣大教堂中守卫的守护者们纷纷下跪行礼,维托看着那些单膝下跪的战斗修女,这些身穿小型动力甲的帝皇女儿跪俯于地。 其中不少人的头发都是银色的,维托好奇地看着她们,说真的维托一直在好奇一点,为什么很多战斗修女随着信仰的加深,头发会逐渐变成纯银色? 虽然按照国教官方的意思来说,是因为她们被帝皇授予了真理之光,让她们变得纯净而圣洁,以此才能直面一切帝皇的污秽大敌。 但维托总觉得,是不是那个老混球喜欢银发仅此而已? 维托注意到这里的战斗修女的年龄都大小不一,其中甚至有只有十五六岁,甚至更年轻的见习修女,她们根据年龄不同而被决定是否授予武器与职责,年龄在十五到十八岁较大的年轻修女都给授予了爆弹枪或链锯剑,显然她们依旧经受过相关的武器训练。 而那些年龄较小的,在十二岁以下的修女们则似乎主要负责医护与告慰工作,她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个个大小神龛前,向着其中代表帝皇的金色雕像虔诚祈祷。 维托与随行的一行人走过了圣洁的大圣殿大厅,金光闪闪的大理石柱耸立在长厅两侧,展翅的天使雕像也手持长剑或象征公平与正义的砝码站在大理石柱之上,一个个展翅天使从石柱上飞身跃起,如要飞翔那头顶高耸的群星穹顶壁画般。 而在地面上,帝皇真正的天使们迈着沉闷的脚步声走在维托身后,他们得到了在这里的所有信仰守护者的尊敬,虽然可能更多是对四位死亡天使的。 他们走上了长厅尽头的高高阶梯,审判官的战靴踏上了一级级由最纯净石英石打造的台阶,他踏上了其上活圣人棺木所在的信仰圣地。 维托看着前方那摆放于大理石石阶上的神圣棺木,那由白玉晶石打造的棺木上用金色的丝线勾勒出其轮廓,一条条美丽而神圣的丝线在棺盖上汇聚,最终呈现出了一把长剑的样子。 在圣棺前跪俯着一位修女,她身穿动力甲,绯红色的战袍从身后与腰线处延展而下,象征着神圣玫瑰修会的红色玫瑰花标志勾勒在战袍上,也烙印在那把闪耀的动力宝剑上。 星际战士与风暴兵队长也走上了台阶,他们站在维托身后排列成了一面铁墙,尤其是四位巨人如黑色的山脉般拱卫维托身后,无声无息地宣示着其无上的权威。 “修女长。”维托说道,低头祈祷的修女长抬起了绯红色的眼睛,她向面前的圣棺再次低头致敬后站了起来。 留着银色马尾辫的修女在转头看向维托,“来者是何人?”她如此问道。 “帝国审判庭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我代表帝皇的意志来此。”维托说道微微昂首,身后的四位巨人也配合地向前侧出身子,高大的巨人严峻的威压感瞬间扑面而来,但显然修女长并没有感到什么压力。 “愿帝皇保佑你,审判官,我很荣幸能见到帝皇的天使与使者。”修女长向四位巨人点头致敬,贝尔与兰斯洛特,奥拉夫自然而然地礼貌回礼,而拉格纳也在贝尔用胳膊肘戳了几下后不情不愿地回了礼。 “我是神圣玫瑰修会,圣·巴索斯分会的新任修女长亨利叶塔·巴夫洛夫娜,大修女长已经魂归黄金王座,但以帝皇之名感谢各位的到来。” 维托笑着走向了修女长,“我接到莉莉丝审判官的请求前来支援,你可知我的同僚在哪儿吗?”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大修女长,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她似乎年龄没有那么大,也许是因为原先的修女长阵亡了?但不得不说她的确很年轻,虽然没莉莉漂亮,但也的确可以用漂亮形容。 身着圣洁白色动力甲的修女长一只手摁在了动力剑上,她不悦的皱起眉头,维托笑了笑停在了几步外双手抱怀。 “看起来你不怎么喜欢他对吗?因为太漂亮而缺少虔信?”“不,是妖艳而缺乏虔诚。” 亨利叶塔极度不悦地说道,维托打趣地笑着微微耸肩,“她怎么了?” “在我号召星界军与行星防卫军的士兵们祈祷,虔诚地向帝皇祈求指引与忏悔时,她却公开质疑祈祷的意义,并怂恿士兵们的去做……‘实用之事’” 亨利叶塔说出那个词的时候可谓咬牙切齿了,显然对于莉莉拆台的行为很不满,维托打趣地笑了笑看向身后教堂中的修女们。 “尊敬的大修女长,难道你不觉得在此刻的危难时刻,带领你手下的修女们暂时放下祈祷与忏悔,出去用爆弹枪和链锯剑物理施展帝皇的意志更合适吗?” 亨利叶塔握住了自己盔甲胸口的国教标志,她严肃地看着维托,“信仰便是对抗亚空间邪魔的最强大武器,审判官,我们必须保证内心的纯净与虔信,唯有如此才能对抗其魑魅魍魉!” “这里是信仰之地,我们必须保卫虔信的圣地,只有帝皇真理之光与圣棺的永恒照耀,我们才能在恐惧之眼的无尽毁灭前捍卫帝国。” “但我敢肯定,亨利叶塔大修女,帝皇本人会更喜欢你们去外面,帮助那些在艰苦奋战的卡迪亚士兵与防卫军士兵。” 维托说着依旧扫视着整个大厅中的修女,她们可谓全副武装,而且每个人都士气高涨视死如归,她们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在单纯的祈祷上。 维托转向亨利叶塔,审判官的威严无声无息地浮现在了他脸上,“我,维托·康斯坦丁,帝皇亲择的审判官乃是他的意志代表,我要求你与你的修会修女们立刻投入到信仰圣战中,我要求你们离开圣殿,加入到这颗星球的战争中。” “我们必须保卫圣殿,保卫圣棺!”“如果这颗星球沦陷,你们的小小圣地也最终是个死,你们可以打到全军覆没以死效忠,但显然,最终圣地依旧会毁在你手上。” 亨利叶塔刚想反驳就愣住了,她看着维托得眼睛突然间僵持住了,审判官走到了漂亮的年轻大修女长面前,他看着眼前这个战场受命领导自己姐妹们的年轻领袖。 “你的大修女长将其使命交付于你,亨利叶塔修女,我希望你清醒地认识到作为战斗修女,帝皇女儿的职责与使命。” “帝皇所求为何?”维托问道。 “吾辈战死沙场。”身后的四位星际战士齐声说道,其洪亮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修女的注意。 “为何战死沙场?”“为吾辈之天职。” “何为吾辈之天职?”“为帝皇之所求。” 不少修女都朝着台阶上方单膝下跪低头祈祷,阿斯塔特们洪亮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中,响亮而庄严。 “为何战死沙场?”“为吾辈之天职。” “帝皇为何以此所求?”维托继续看着修女长问道,回应他的依旧是死亡天使们洪亮的回应声。 “吾乃帝皇之刃。” 维托看着眼前的修女长,后者低下眼睛沉默片刻后坚定地抬起头点头肯定,“如圣言录所言,我将作为帝皇之刃!” “很好,我受命风暴兵指挥官约克上校指挥本地的所有帝国武装力量,你服从于他。”维托说道引见约克上校,风暴兵指挥官走上前来摘下了头盔向亨利叶塔敬礼。 亨利叶塔也不假思索地向上校行了天鹰礼,她服从了命令,很好。 “现在告诉我,修女长,莉莉丝审判官去哪儿了?”维托问道,修女长沉默了片刻很快给予了答案。 “东北城区,她带着一队卡舍津突击队去了银泉广场,至少这是我最后所知道的。” “很好,现在履行天职吧,修女长。”“如帝皇所愿,大人。” 亨利叶塔看着维托说罢就转身离开了,她带着四位死亡天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教堂出口,她略显困惑地看向上校。 后者笑着正了正枪带,“来吧,在审判官拯救世界前我们得先保证这星球不会炸掉。” 我想,也许上校的这个“炸掉”可能不是个比喻,而是形容词。 第七十三章 终焉纪元:第二十一章 星球感染 那介于生物与固体之间的战舰破碎解体,其残骸四散飞溅到了混乱的太空战场中,帝国海军的无畏水手正在进行有条不紊地反击,侧舷火炮与光矛进行着精准射击,那些悬浮于虚空之中的帝国叛徒舰船被轰杀击碎。 这些舰船都曾都属于帝国,但它们的成员却选择背叛了帝国,他们投入亚空间邪神的怀抱,投入纳垢的怀抱,其腐蚀血肉与毒化心理的病毒将他们与其战舰变成了如今骇人的模样。 一条条触须与生物巨口在战舰上蠕动着,大群的苍蝇状物体萦绕在战舰周围,它们嗡嗡作响,将邪神的可怕力量带到实体宇宙中。 那些战舰的体格在其下的血肉支撑下变得硕大无比,其装甲层几乎已经完全与血肉融为一体,曾经象征着忠诚与信仰的大教堂玻璃已经布满脓包,一根根巨大的触须撞出教堂在虚空中挥舞。 这一艘艘活体战舰正在轨道上与帝国海军激烈交战,其与帝国舰队同一型号的宏炮正在咆哮轰鸣,双方激烈的炮战围绕着星球北极轨道进行。 烈火与爆炸吞噬了整个北极的上空,破碎的战舰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坠入大气层,但总体上的情况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糟糕。 我的意思是,是的,混沌舰队依旧数量庞大,而且正在发起激烈进攻,但其却被帝国舰队拿捏得死死的,帝国海军依靠更加严格的纪律,高昂的士气与组织有序的火力压制了这些更像是海盗的纳垢舰队。 这其实也是混沌的老问题了,信仰不同邪神,乃至于同一个邪神信仰的信徒们配合起来非常松散,哪怕是更加“相亲相爱”的纳垢信徒,实际上也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联合到一起,至少是在军事上。 他们的战术总结成一句话就是,靠庞大的身躯,癫狂的精神与庞大的数量发起无脑冲锋,直到把敌人歼灭为止。 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他们和绿皮还挺像的,都是巨大的体格,庞大的数量与高涨的士气,以及同样容易被分割诱导歼灭的弱点。 科尔无须担心战局的进展,他很清楚纳垢舰队以及被己方压制住了,随着其第一波进攻锋芒被击溃,如今已经打成了添油战。 但科尔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数据图谱,在一边是欧米茄的头像,他似乎正在操作些什么东西,绿色的荧光反射在他脸上。 “欧米茄,你确定吗?如果你的数据准确,这颗星球已经几乎要被纳垢力量感染了。”科尔指着面前猩红的全球数据模块,那是毁灭与死亡的模块,象征着这颗星球已经病入膏肓,而且是形容词,字面意思。 “肯定。”简短的机械音回复到,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以机械教的思维模式理解不了。 科尔无奈地扶额,他用拳头敲了敲舰长椅的扶手,“你知道这就意味着,如果感染超过临界点,我们就只能执行灭绝令了对吗?” “肯定,一旦感染超过临界值,这颗星球将彻底腐化无法净化,建议,执行灭绝令。” “而你也知道,这颗星球是国教的圣地,其上不仅有活圣人的棺木,还有整个北部朦胧星域数千年以来,恐惧之眼千万年阻击战以来的所有国教圣物也在这儿?” “我知道,这里存放着朦胧星域国教,68%的圣遗物与44.7的经卷书籍。”“而你也知道现在我们没空疏散和撤离这颗星球对吗?如果执行了灭绝令,这颗星球上的所有国教圣物就会被和他们的主人说再见了。” 科尔靠坐在舰长椅上无语地扶额,但显然欧米茄还是很淡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如果我们炸了这颗星球,我们会同时招惹国教,战斗修女修会,卡迪亚军团与在附近打仗的烈火天使星际战士战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麻烦。”“没错,就是巨TM大的麻烦。” 欧米茄微微转动脑袋,他眼睛上的数据快速划过,铁蛇一样的机械臂在身后蠕动不止,“我们是审判官的随员,我们的职责是保卫帝国,净化,污染。” “没错,但我们也不想去到处招惹人,我们不是那些审判庭的魔怔白痴,维托也不是。”科尔说着打开了通信频道,他将维托的通信也拉了进来。 “审判官,欧米茄检测到这颗星球离完蛋只差一步了,建议我们炸了这儿。”“哦,那我们招惹的人就不少了。” 维托的声线在通信频道上跳动起来,审判庭的字母i代表着他的样子旋转着。 “欧米茄,我们有没有不用炸掉这里的方法?”维托的声音问道,欧米茄也立刻做出了回答。 “解决掉瘟疫源头,控制感染程度,净化。”欧米茄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想炸掉这儿吗?”科尔看着图像问道,在片刻的沉默和维托朝什么方向大喊大叫的声音后,他清了清嗓子平静地回答道,“不想。” “那你狗日的打算什么时候把大不净者弄死?”“在弄了,在弄了。” 维托说着用链锯剑砍死了一名纳垢持瘟者,那癫笑着的恶魔被链锯剑碎尸万段,审判官将满是污血的链锯剑扛在肩上看着周围正在忙碌的四位。 “我会让旋风鱼雷装弹,你只有两小时救下这颗星球了。”科尔的声音说道,维托则笑了起来一枪打爆了一只扑来的丧尸。 自己可真是日常挑战极限啊。 爆弹在街道上炸裂破碎,贝尔的显示头盔中全息瞄准器正在快速锁定与运作,在皮肤下黑色甲壳与神经接驳后的传导作用下,贝尔的瞄准几乎是完全出于本能的,他不需要思考爆弹枪本身的操作问题,只需要凭借直觉便可以完成举枪,瞄准和射击,而且极度精准。 在极限战士身边,年轻的狼崽子冲入了丧尸之中,太空野狼挥舞着链锯斧在其中大杀特杀,行动僵持的如机仆一般的丧尸在其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其腐烂摇摇晃晃地残缺肢体在攻击下瞬间破碎瓦解。 拉格纳咆哮着不断调整方向与角度,其链锯斧咆哮的锯齿上不断四溅着鲜血,破碎的血肉在铁足下被踩成肉泥。 贝尔从高处的废墟上跳下,沉重的盔甲落地时踩碎了地面的街道,但这对于这座已经几乎毁灭的城市而言已经算是在微不足道地损失了。 贝尔端着爆弹枪不断开火射击,喷射的火口在贝尔身前不断闪烁,口径粗大的爆弹在近距离轰碎着一具具行尸。 在贝尔身后维托正轻巧地走在一具具倒地的尸体间,他手中的爆弹枪轻松地瞄准开枪,不躲也不闪的随意开枪。 在他身边挥舞着动力剑的兰斯洛特正与一名纳垢恶魔交战,其臃肿的肥硕躯体在兰斯洛特旋风般的攻击下裂开一道道口子,污秽的血肉与脓疮流到地上,甚至在腹部的一记重斩后其瞬间开膛破肚,肠子和内脏全部流露了出来。 但显然这恶魔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在兰斯洛特一系列足以杀死任何常见敌人的攻击后,他既然依旧在挥舞手中那把粗糙的骨制短刀,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呜呜地嚎叫着。 兰斯洛特将骑士剑从自己的手臂与肩膀上滚过,其剑锋几乎是贴着兰斯洛特的头盔滑了过去,他的左手抓住剑柄一剑刺进了恶魔的肥大脖颈。 卡利班骑士猛地用手肘重击剑柄,其刀锋瞬间切开了恶魔的半边脖子,其下的血肉全部翻了出来,但就算如此这怪物也没死。 他的口中喷吐出腐蚀性酸液,但兰斯洛特只是灵巧的会旋转身子便躲过了攻击,他抓住长剑猛然抽出将其剩下的脖颈肌肉瞬间切断。 那怪物臃肿的大脑袋向着一侧滑落,因自身重量而撕裂掉了剩下的血肉残余连接,怪物轰然倒地,蠕动的肥硕躯体被兰斯洛特用一发热熔手雷炸成了碎泥。 闪烁的雷霆从卡利班骑士头顶射过,那电弧轰杀了下一只冲来的恶魔,那半个胃肠都挂在外面的恶魔被雷电击中,在浑身的抽搐中被蒸发掉了半个身子。 奥拉夫手中涌动着闪电,电弧从他的手指间轰击在地面,无数的行尸在从地下喷涌而出的闪电下被烧成了焦炭。 拉格纳依旧在前面全速开进,链锯斧的咆哮攻势砍穿了挡路的丧尸群,高大的野狼巨人从街道废墟尽头冲了出来,他嚎叫或者说哈哈大笑着用链锯斧大开杀戒,在广场边缘的丧尸立刻迎来了灭顶之灾。 黑色的巨人如死神般收割着……好吧,现在不能叫生命了,收割着死人?好像还是奇奇怪怪的。 维托从一地的石块间走入了广场,手中的爆弹枪精准无误地轰碎了从高出废墟出现的丧尸挠地啊,他的上半身被瞬间轰碎,残缺的身子从高出落下。 维托拔出爆弹枪打空了的弹匣换股一片废墟的广场,这里的高楼被坠毁的驱逐舰直接撞穿了,那庞然大物撞击在城市中,巨大的尾部推进器垂挂在广场一侧。 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活人,想着维托将新的弹匣插入爆弹枪,举枪就是一枪盲射但却精准地打碎了一只从废墟中爬来的纳垢丧尸。 星际战士们走入了广场,他们手中的爆弹与闪电轰击着整片广场上的敌人,巨人们迅速拉开了阵线建立了安全区,审判官站在安全区中央若有所思地看着巨型推进器的尾部。 “审判官,如果我拿到的战区地图没错,我们已经到银泉广场了。”贝尔说着从一边走来,他手上的爆弹枪依旧冒着烟。 维托看着走来的药剂师环顾广场耸了耸肩,“这鬼地方叫银泉广场,结果我连一滴水都没见着,也太离谱了。” “这里曾经有一汪泉水,但现在没了,但我想我们的问题是莉莉丝审判官人在哪儿?”贝尔问道,拉格纳他们也靠了过来,一双双巨人的眼睛俯瞰着审判官。 维托用爆弹枪一侧挠了挠头,“嘛,那丫头有时候约会是挺随意的。” 维托话音未落,广场一角传来了一阵癫狂的笑声,从废墟的街道上一整群持瘟者与纳垢兽正大笑着冲入广场,他们臃肿的体格上挂着肠子与内脏,几乎疯狂的笑容挂在他们脸上,以如噩梦般的声音龇牙咧嘴地大笑着。 一个个小纳垢灵在他们严重肥胖的身上,以及增生突出的犄角上活跃的四处跃动,如小孩一样笑声以扭曲的方式符合在瘟疫行者之中。 维托看着那些癫狂冲来的恶魔们,其中伴随着一只巨大的,几乎是在地上蠕动前进的纳垢恶魔。 “算了,先把他们搞定,各就各位!”维托举起了爆弹枪,阿斯塔特们都纷纷举起了爆弹枪瞄准了那些怪物。 “听我口令啊,准备!”维托还没把放这个很有仪式感的字说出来,一阵迅猛的爆炸就在恶魔之中炸开了。 从断裂抬起的远端路面上,一个身材妙曼的身影跃了出来,她在空中飞跃了纳垢恶魔们头顶,从她的手上扔下了好几颗手雷。 那些手雷瞬间如仙女散花般落在了纳垢恶魔之中,密集的爆炸将他们的大小声变成了扭曲的尖叫,烈火瞬间灼烧与吞没了一大群恶魔。 修长的双腿落踩在了那只纳垢大型恶魔头顶,那怪物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眼睛抬起,看向头顶踩在自己头顶的女人。 她的双手剑滑动出两把高速旋转的折叠长刀,她猛地一挥瞬间斩断了纳垢恶魔肥硕的后颈,那怪物向前轰然倒地,她也随之再次跃出在几位阿斯塔特的目光中越过了他们头顶,然后精准地落在了维托手腕里。 一头银发的女审判官一只手搂着维托的脖子,然后在审判官的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你好慢啊。” “错!牛逼的维托审判官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会如闪电般拯救世界的!”维托意气风发地说道,然后就听见了一阵密集的爆弹枪声,而那炮火显然不是周围这四位打的。 奥拉夫瞬间转身呼唤出护盾,一发发旋转着的爆弹被护盾束缚住,几乎选旋转着静止在了众人面前。 他们都看向了火力的来源,那是五名身穿墨绿色动力甲的高大身影,他们手中拿着象征死亡天使的爆弹枪。 “啊,对了,我带了‘朋友’过来。”莉莉丝用折刀指向那几个身影。 叛变星际战士,死亡守卫的几个“朋友” 第七十四章 终焉纪元:第二十二章 古老之战的延续 阿斯塔特战士,在曾经在万年以前,当帝皇的大远征开始之初他创造了二十个军团,二十位原体,当然了,对于大多数人哪怕是那些博学多识的人而言,帝国的星际战士战团也只有十八个,其中的两个早已成为被遗忘的之物。 他们甚至比那些叛徒,都更加的被人们遗忘,事到如今银河之中早已没人知晓那两支军团的结局,甚至连恐惧之眼中的叛徒们,都未曾知晓。 但听听这个词,叛徒,曾几何时人们相信纵使恒星熄灭,时间直达尽头,基因原体与他们麾下的阿斯塔特们都将忠诚于帝皇的伟业,没有人去认为,以帝皇血脉所缔结的兄弟之盟会有任何瑕疵。 没人相信,由帝皇所打造的告死天使们会互相搏杀,所有人都相信,阿斯塔特们会团结在一起将链锯与爆弹施加到人类与帝皇之敌的头上。 凡人也许会背叛,异形会撕毁盟约,但阿斯塔特的忠诚将直达永恒。 但,人们错了,当荷鲁斯之乱开始后这一切便已经不复存在,阿斯塔特与阿斯塔特之间的残忍与永恒的战争从伊斯特凡的废墟,直到万年之后的现在,兄弟之盟早已破灭,留存于银河之中的唯有背叛。 在这里,圣·巴索斯星上,忠诚者与叛徒延续万年的战争又一次上演。 叛徒军团的死亡守卫与忠于帝皇与帝国的死亡守望星际战士互相搏杀,链锯,动力剑与腐朽之刃互相碰撞,激烈且迅猛地攻击在广场上不断上演。 这些躲藏在恐惧之眼中,窥探帝国万年的可怖大敌浑身覆盖着病态的盔甲,其曾经荣耀的战甲如今腐朽于布满真菌,破碎的甲壳下是一张张蠕动的血盆大口,鞭子状的触须在他们身上舞动鞭甩。 星际战士们与叛徒交手在一起,兰斯洛特挥舞着动力剑不断挡下袭来的攻势,古老的腐朽长剑在他的面前喷射出火花与剧毒液体。 卡利班骑士高速旋转连续出手,狮王之剑伴随着黑色的翼盔羽翼连续出击,长剑刺向面前那可憎之物的面部,但却被其挡下,背叛兄弟盟约的叛徒挥舞战刃,以不算快,但却力量超凡的重击斩向卡利班之子。 兰斯洛特再次挡住攻势,但却也因此退后了数步,他在几步后重新站稳脚跟手中长剑伴随着双手的交替而快速旋转起来,剑峰几乎是贴着地面摩擦而过,火花从剑峰与地面之间迸射而出。 他冲向那叛徒,再次发起进攻。 其余三人也一样陷入苦战,这些躲藏在恐惧之眼中,早在万年前便存在的敌人极难对付,阿斯塔特之间的战斗总是艰苦而威胁的,他们都想尽办法地企图杀死彼此。 但你知道吗?就算在紧张的战场上也会有闲暇时刻,有闲暇就会有那种和周围氛围格格不入的奇葩,比如这位。 维托上下打量着莉莉丝,他审视着莉莉丝的穿着,黑色的紧身裤和胸衣勾勒出她称得上完美的曲线,白色蕾丝边点缀着这袖口和领口,既不算很暴露也不算很保守,刚好卡在了两者之间。 虽然维托好奇于,莉莉丝在战场上还穿着高筒高跟鞋的不会不方便吗?但显然,后者完全没被此影响到。 “哦,挺漂亮的。”维托片刻后竖起的大拇指,莉莉丝微微耸肩理了理维托的领口,她体贴地帮其翻好叠起来的衣领,“嘛,我本来想穿点别的,但我看了看你们审判官的衣服……说真的,你为什么全是一水的黑色?” “咋说呢,可能黑色代表神秘和牛逼吧。”维托若有所思地说道,然后就遭到了拉格纳的抗议,虽然不是就黑色到底是不是最牛逼的颜色的反对意见。 “维托啊,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先把这群狗贼砍了,然后回船上调情会比较好?”拉格纳说着正奋力用链锯斧阻挡着面前死亡守卫的钳子,他看起来不是很轻松的样子。 维托和莉莉转过头,看着眼前正迈着重步走来的叛徒星际战士,他浮肿的身体几乎撑破了动力甲,其甲壳之下露出缝隙,而从缝隙之中伸出了一根根蠕动的短小舌头,那些如触须般的舌头四处甩动,将黏稠的唾液甩落在地上。 莉莉丝站在维托身边不削地看着走来的叛徒战士,她双手抱着手中的折叠长刀垂挂在身侧,“纳垢的审美还是这么烂,恰巧这些丑八怪,恶心又难看。” 她调侃着垂下双手,她灵活的手腕甩动起折刀如风车般旋转着,那刀刃的速度的之快甚至只能看见一道道模糊的刀刃光带而已。 莉莉丝向前走出一步,但那在战场上似乎显得极其突兀的高筒高跟鞋踩在面前的地砖上时,维托便用手拉住了她的肩膀,“你给我回来。” “干嘛?”莉莉问道,而维托则看着她,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小女孩,看见了一个好玩的玩具般的笑容。 “收力打啊,注意别一下子弄死了。”维托说道,莉莉丝笑着将一把折刀刀刃扛在肩上,“你不也可以吗?”“所以我装啊,我都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你在和一个色孽恶魔提关于,如何压制自己想要去玩耍的欲望?”莉莉丝以惊讶或者搞怪的语气说道,维托则笑了笑指了下她的鼻子,“没错,而且你还要听我的。” 莉莉尚未来得及发表任何意见,或者说,咒骂,维托就已经快步冲出,他拔出爆弹枪对准纳垢大魔的方向连续开枪,爆弹轰击在那怪物的甲壳上,但凡有人型号的爆弹枪显然威力依旧差点事,没有打穿那星际战士的装甲,“去把那些肥仔解决了,然后来帮我。” 莉莉丝朝天长长地叹气,她很不爽,非常不爽,没有色孽恶魔在被“命令”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时,心情会称得上不错,她们是欲望与本性的化身,天生就不喜欢被限制。 而那些限制她们的人,或者物,最后的结果一般都不会太好。 但莉莉丝却只是咒骂一句,她随后踏步而出,如闪电般冲入了那些纳垢恶魔封锁的身躯之间,她在第一只恶魔面前纵身而起,她从恶魔们之间旋转划过,最后落在了队伍末尾。 莉莉丝修长的长腿缓缓地站直,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身后便落下了十来个恶魔的脑袋,这些肥硕的怪物身首分离,轰然倒地。 莉莉丝甩去流体状刀刃上的污秽血迹,那些纳垢毒血似乎完全没有摩擦力一般的,从剑刃上顺滑的被洒下,银光闪烁的刀刃随着莉莉丝的奔驰再次闪烁起来。 维托拔出链锯剑,在近距离与死亡守卫短兵相接,腐朽骨刀重击在维托头顶,但审判官却一下子就接住了那攻击,链锯剑的咆哮切刃快速旋转着撞击在骨刃之上,喷涌的火花如瀑布一般。 维托透过火花看着那叛徒的眼睛,猩红的眼睛在头盔下凝视着眼前的凡人,他的脑袋上长出了某种犄角,增生的骨质结构刺穿了头盔的上部,在头顶扭曲盘旋。 他盯着维托低沉的笑声从盔甲,以及粗大的喉咙中字字吐出,“尸皇的走狗,审判官,放弃吧,加入慈父的伟大家庭,你便可以得到救赎。” “放弃伪帝,你,便可以得到你从未拥有过的东西。”短促的沉闷呼吸,伴随着一字一句吐出,维托双手握着剑顶着叛徒的重压但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 “哦?那是什么?我很好奇有什么是我见过的。”“爱,慈父无私的大爱,接受他的祝福,你便可以感受到生命的蓬勃之爱,感受到伪帝从未给予我们的无私之爱。” 维托笑了笑,礼貌地微微点头,“好吧,首先我不是很喜欢浑身变成这个鬼样子,其次,你错了,我有爱,而且那爱正在朝着你脑袋过来。” 死亡守卫微微一愣,那高大的叛徒巨人扭过脑袋向后看去,几乎是在他转头的瞬间,银色的刀刃从他的面部刺入,厚实的星际战士动力甲头盔,几乎如纸糊的一样被瞬间刺穿,破碎的甲片伴随着飞舞的血液从莉莉丝面前洒过。 她单臂上下猛地一拉,锋利的刀刃便从死亡守卫的头顶破出,他的整个面孔和上半截脑袋被撕成了两半,垮塌的残破血肉搭向两侧摇摇晃晃地垂挂着。 莉莉丝从他的面部前侧踩着肩甲跃起,她从死亡守卫的脑袋上方纵身跃过,刀刃在下落的瞬间展出,那粗大的脖子被瞬间切开,其破碎的脑袋从巨大的身躯上滑落于地,伴随着沉重的轰响声倒在了地上。 维托站起身看着刚好落在面前的莉莉丝,他撇过脑袋看着地上的死亡守卫尸体,以及不远处那一地纳垢恶魔尸体。 “你这,你花了几秒钟打完的?”“嗯……九秒?”“哇哦,你是不是胖了,怎么比上次我俩打恐虐恶魔时慢了两秒?” 说话间莉莉丝的刀刃就顶在了维托的脖子上,然会露出了一脸“和善的微笑” 维托看着眼前的漂亮姑娘无奈地叹气,他微微点头指向了拉格纳的方向,他正在与另一个死亡守卫交战,那叛徒的整个右臂都变成了巨大的螃蟹钳子,厚实的甲壳层让拉格纳的链锯斧难以发挥作用。 “弄死他。”维托简单地说道,莉莉丝嘴角微微一笑如猫一样在地上俯下身子,随后突然跃出,她几乎是瞬间穿过了大半个广场,随后踩在一块从某座建筑上落下的碎石上飞跃出去,她在空中空翻后精准无误地坐在了拉格纳的肩膀上。 她的两只腿从拉格纳的脑袋两侧伸下,后者正用链锯斧挡着面前用巨爪抓向自己的叛徒星际战士,但拉格纳还是抬起头,用一脸微笑给予礼貌的问候,不得不说,拉格纳在对待美女时至少还是礼貌的。 “你好,我叫拉格纳·拉斯布洛克,很高兴认识你。”“我也是。” 莉莉丝说着一刀斩出,那刀刃平砍而出,她坐在拉格纳的肩膀上几乎与叛徒的脑袋持平,所以随着刀刃斩出一下子切开了叛徒面部的破碎甲胄,那已经被臃肿面孔几乎撑破的头盔,在极其锋利的银刃斩击下破碎开裂,崩落的头盔碎片下。 其被肥肿面部挤压的眼睛看着莉莉丝,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他难以理解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当他看清那银色折刀上,盘绕的白蛇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刀刃划瞎了死亡守卫的眼睛,他哀嚎着向后退去,而这后退与失去视觉的刹那就给予了拉格纳机会。 黎曼鲁斯的子嗣嚎叫着冲了上去,他简单粗暴地解决了问题,链锯斧伴随着铁臂重击斩下,链锯切口在其丑陋的脸上切入撕裂,叛徒惨叫着被链锯斧一点点切穿了脑袋,咆哮的切刃从他的后脑勺破了出来。 拉格纳踩在他的胸口,将自己的链锯斧从这腐烂的尸体上拔了出来,污秽的血液随着链锯斧的扬起而飞溅在了地上,其中有一部分差点打中了莉莉丝。 后者一脸嫌弃地歪头躲开了,拉格纳则哈哈大笑着将链锯斧扔向了兰斯洛特的方向,“小猫咪!” “小猫咪”一把抓住了链锯斧,接着一下子砸在面前叛徒的肩部甲壳裂隙处,其中伸出的细小舌头瞬间全部崩裂崩碎,链锯斧咆哮的切口刺入了甲壳的缝隙之间,兰斯洛特抓住链锯斧,随后猛地向外抽动。 那肩部一整块甲壳被链锯斧扯了下来,其下暴露出了一大块蠕动着的脓包血肉,那恶心的橘黄色脓包在其下不断地碰撞活动着。 “真TM恶心。”兰斯洛特说着扬起利刃,他随后猛击斩下,如流星般重击在死亡守卫的肩膀上,动力剑瞬间打破了脓包,其中粘稠与恶心的液体喷溅在了兰斯洛特的盔甲臂膀上,那些剧毒液体没有渗入全密封的甲壳中,但其刺鼻的味道依旧让兰斯洛特作呕。 他连续重击而下,直到其肩膀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死亡守卫咆哮着一拳打向兰斯洛特的面部。 兰斯洛特向后躲闪,但其拳头依旧打在了翼盔的一侧,那头盔被从兰斯洛特头上打飞了出去,双翼骑士头盔远远的出去,撞击在了一面墙壁上跌落于地。 但年轻的卡利班骑士却并未因此而丧命,他立刻拔出腰上的热熔手雷,随后猛地插进了死亡守卫肩部的伤口中,其手雷被深深地嵌入了蠕动的扭曲血肉之间,那些血肉不断地蠕动让那手雷陷得越来越深。 兰斯洛特抽出链锯斧,随后立刻向后滚出,也再次短暂的霎那间热熔爆炸瞬间响起,剧烈的爆炸冲击力将死亡守卫的半个身子瞬间蒸发,他残破的血肉被炸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一面摇摇欲坠的墙壁上。 正面墙壁瞬间坍塌,巨量的石块将死亡守卫淹没在了瓦砾之下,只剩下了那被热熔炸得难以看清轮廓的半张脸暴露在外。 “老狼!”兰斯洛特大吼着将链锯斧扔向了拉格纳,后者一把抓住飞旋而来的链锯斧长柄,他另一只手在胸前猛地打出,灵能冲击波将面前的死亡守卫打退了几步。 后者在退后几步后勉强站稳,但在其抬起头的瞬间链锯斧就随着老狼的重击斩入死亡守卫的脖颈,老狼显然很熟悉星际战士盔甲的结构,他知道什么地方是最脆弱的,他知道该攻击哪里。 链锯斧瞬间击碎了那整个盔甲上,最薄弱,最后的脖颈靠下位置,咆哮的链锯斧从脖颈处甲壳与盔甲主体部分连接的位置轰杀而入,喷涌的鲜血从缺口处涌出,血泉然后了那腐烂盔甲的大半个胸甲。 死亡守卫在一样高大的奥拉夫面前被压了下去,后者跪服于地,链锯斧缺口处的鲜血顺着手臂与胸甲流淌而下。 拉格纳拔出链锯斧手中聚集起耀眼的闪电,无数的电弧轰击在他的手掌之中,高大的牧师以介于人类与野狼之间的声音大喊道。 “全父在上!赐我神力!” 闪电随着奥拉夫的咆哮猛地攻击在了链锯斧打开的缺口处,电弧涌入血肉之间,剧烈的痉挛与颤抖在死亡守卫全身发作,他抽搐着倒在地上,其痛苦地咆哮着但依旧举起了手中的爆弹枪,那几乎活体化的枪口对准了奥拉夫。 老狼看着那枪口,黑洞洞的枪口在发出任何火光之前就落在了地上,因为死亡守卫的脑袋被炸开了。 蓝色的等离子电浆从远处,精准无比地轰击在了破碎的脖颈处,等离子体瞬间将其半个脑袋炸成了冒着蒸气的浆体。 维托的手臂之中的等离子炮调转枪口对准了与贝尔交战的敌人,他再次开火,等离子电浆划破广场的空间,那电浆从莉莉丝身旁呼啸而过,其浆体甚至烧毁了莉莉丝黑色紧身胸衣的一角。 那目标的死亡守卫也反应迅速,他立刻向后躲开了电浆体,但也就在此刻奥拉夫将链锯斧又扔给了贝尔,极限战士抓住链锯斧砍在了死亡守卫的膝盖处。 死亡守卫在低吼中跪在地上,而贝尔也反应迅速,他用爆弹枪的枪托猛地重击在其下巴上,他逼迫死亡守卫抬起头看着自己,也看着那顶着他脑袋的爆弹枪口。 贝尔的手指扣在爆弹枪的扳机上,他看着眼前这个可耻的叛徒,“以马库拉格与帝皇之名,我降下对你的判决。” 贝尔几乎使用一种令人困惑的平和语气说道,那声音更像是法官而不是一个行刑者,但他依旧扣下了扳机,作为一个亲自行刑的法官扣下了扳机。 爆弹枪瞬间打穿了死亡守卫的脑袋,喷出的脑浆与脓液混合着洒在了其后的瓦砾上,死亡守卫轰然倒地,倒在了那片破碎的土地上。 贝尔低下爆弹枪口,他弯腰将链锯斧拔了出来,他与其余几位兄弟都走到了广场中央,贝尔看了眼正好坐在拉格纳脖子上的莉莉丝,后者一只手撑在拉格纳的头顶,托着自己的下巴看起来很是轻松。 拉格纳接过了贝尔还回来的链锯斧,憨厚地笑着,“我说,女审判官大人,如果你想骑什么我建议你去骑维托。” “不是说你们星际战士不开黄段子的吗?”莉莉丝笑着从拉格纳身上灵巧地跳了下来,她在地上用双手撑地,完美的身材做了个一样完美的后翻起身。 拉格纳笑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我们团可没他们那么无聊。” 显然这话是说给兰斯洛特听的,后者接住了维托扔过来的头盔,贝尔走到了莉莉丝身边低头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审判官。 “莉莉丝审判官,我们的目标在哪儿?”贝尔问道,莉莉丝则迷人地微笑着看向一边的贝尔,“这么着急?我都有点累了。” 莉莉丝假模假样的伸了个懒腰,维托则扛着链锯剑走了过来,“因为如果我们再摸鱼一会儿,轨道上我们敬业的科尔舰长就会把整个星球,连带着我们一起丢个灭绝令了。” “哦~听起来很壮观的样子。”“确实,但我更喜欢在船上看景,而不是在地上亲密和旋风鱼雷接触一下。” 莉莉丝看着维托笑了笑微微摆手,示意几人跟上。 她轻松地跳上了自己最初出现时的那翘起的地面,维托也两三下跃了上去,他在这突出的地面上看见了壮烈的一幕。 看起来跟着莉莉来这儿的卡舍津突击队都牺牲在了这里,卡迪亚精英们的尸体躺在破碎街道的瓦砾,以及破碎地面之上,在他们周围还躺着不少纳垢恶魔。 其中甚至有一名死亡守卫星际战士的遗体,这些英勇的凡人突击队员以凡人之躯,做到了诛杀半神的宏伟之举。 而他们无畏的牺牲达成了其意义,维托站在破碎街道的边缘看着纳教堂前门广场上的怪物,那肥硕的怪物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则熬制着面前大锅中的浓汤,那剧毒,毁灭的浓汤。 无数的纳垢恶魔围绕在周围,他们扭曲地欢笑着,纳垢灵在他的肩膀与腋下四处玩耍,畸形的笑声此起彼伏地回响在整个教堂广场上。 维托看着那怪物笑了出来,“瘟疫书记官,也对,你姐让我来杀的肯定是个重要人物,如果他死了,纳垢不知道得多难受。” 莉莉笑了笑一只手插在腰上,“奇怪吗?”“不。” 话音未落四个巨人站到了维托身后,他们都看着那广场上的怪物,兰斯洛特戴上了头盔,“命令?审判官。” “弄死他。”“乐意之至。” 爆弹枪上膛声与链锯剑引擎的咆哮声轰鸣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 终焉纪元:第二十三章 斩魔之战 爆弹枪的炮火照亮了贝尔漆黑盔甲上,那件以象征他曾经所属战团的白色肩甲,以及其上的U字母标志,金色的极限战士战团标志在爆弹枪的醒目火光下熠熠生辉。 贝尔迅速移动枪口,精准的火力一枪枪打爆前方挡路的纳垢恶魔与丧尸,老实说,后者现在就和屁精一样毫无疑义且可怜,他们失去一切思维的大脑也许无法理解,凭借那脆弱的肉身根本无法阻挡眼前这一台台杀戮机器。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冲锋在前,一如既往的,狼崽子与小狮子作为前锋主力,他们会大踏步地冲锋在敌群之中,动力剑与链锯斧呼啸着将挡敌斩为碎片。 这两名阿斯塔特如黎曼鲁斯坦克一样冲杀入阵,飞溅的病态血肉在他们周围飞舞扩散,纳垢僵尸在其铁蹄下被踏为肉泥,持瘟者与纳垢兽被动力剑与战斧切割劈碎,崩塌的尸体如山崩般倒满战场。 兰斯洛特的翼盔上闪烁着黑色的流光,那光线如他的动作一般快速,骑士剑不断挥舞斩杀,闪烁的剑刃在敌人与敌人之间滑越蹦跳,死亡的旋风在他周围掀起。 但他却并不是现场最迅捷的,那是莉莉丝,身材姣好的女审判官的动作几乎称得上的闪电,字面意义上,她的动作之迅速甚至是贝尔难以看清的。 阿斯塔特的超人感官已经极其难以捕捉她的动作与行为,贝尔只能勉强看清那两把反射着灰蒙阳光的长刀刀刃,冰冷的刀光反射与在空气之中划出弧度,那阴冷的光丝伴随着刀刃挥舞与破杀跳动着死亡的舞蹈。 莉莉丝几乎就是以闪现般的速度冲过丧尸群,她所到之处的丧尸与纳垢恶魔纷纷崩塌解体,脑袋与肢体破碎落地,就算没有死去的恶魔,也会在其后抵达的阿斯塔特手中被彻底碾碎。 莉莉丝蹦起身子,她跃向一只纳垢大型恶魔的面部,长刀从他的眼窝之中一刀刺入,纳垢恶魔用介于笑声与惨叫之间的扭曲声音哀嚎起来,但他的痛苦并未持续太久,长刀伴随着莉莉丝的猛拉将其半张脸撕碎。 莉莉丝拔下手雷,将爆破手雷硬生生塞进了其撕裂的血肉之中,她后翻落地的瞬间,爆炸在头顶响起,巨大的尸体轰然倒地。 她面带星际战士们察觉不到的喜悦微笑,维托知道这丫头现在玩得很开心,对于自己而言,自己正忙着保证这颗星球不会被炸掉,而她只是在玩耍而已。 维托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贝尔立刻站在他身边开始立定开火射击,爆弹炮火确保了周围没有恶魔或丧尸可以来打扰维托。 审判官打开了通信器,科尔的声音混杂着扭曲的干扰声传入耳中,“维托,你他妈的地搞快点,临界点快过了。” 维托·康斯坦丁暗骂一句看向那大书记官,他正熬制着汤药,撕裂开的大嘴将一勺勺浓郁的汤药浇灌在土地上,那病态的土地正在毒化整颗星球,而且,他他妈的就快成功了。 “知道了,莉莉!放大!别时间了!”维托大喊道,一枪崩掉了一只丧尸的脑袋,他的声音准确无误地穿过了混乱的战场,传入了莉莉丝的耳中。 她反手将长刀从一只倒霉丧尸的面孔在拔了出来,莉莉丝回旋身子将两把刀向两侧甩出,在极近距离插入了两只丧尸的面孔,那两只丧尸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大脑已经被彻底破坏了。 莉莉丝看向眼前的一大片涌来恶魔与丧尸,她的舌头从嘴唇之间滑过,那魅力的眼睛中闪起紫色的光晕,无数只恶魔与丧尸瞬间被炸裂了脑袋,飞舞的脑浆与脓包瞬间如一点半洒向了半个战场。 拉格纳快步冲了上来,他绅士般的为莉莉丝挡住了飞溅而来的病态液体,莉莉丝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拉格纳比了个飞吻,“谢啦。”“不客气,漂亮小妞。” 拉格纳说着转身拔枪就是开火,一发爆弹打碎了眼前恶魔的脑袋,兰斯洛特从他身旁冲过踏着一地的尸体继续冲锋,拉格纳也立刻跟了上去,两台死亡战车继续开始滚滚向前。 “莉莉丝审判官是灵能者?!”贝尔几乎是惊诧地说道,维托则笑了笑揉了揉脑袋,“显而易见。” “我不记得恶魔审判庭里有灵能者审判官,维托,这……”“一个秘密,我们都有秘密,贝尔,尤其是审判庭。” 维托说道关闭了通信器,他望向兰斯洛特的方向扯着嗓门大喊起来,“小秘密战团的!”“啥?!”“啊!错了!暗黑天使!打开通路!把那些混球给老子赶走!” “明白!”兰斯洛特向拉格纳微微点头,两名巨人立刻上前开始在恶魔与丧尸群之间杀出一条血路,崩塌的肥硕尸体,与喷溅的污秽血液将这条猩红血路缓缓铺展而开。 维托看了眼贝尔,后者看着莉莉丝若有所思了些什么随后便抬枪开打,他用无言的回答结束了讨论。 审判官微微一笑踏步冲出,他从猩红血路上极速冲过,爆弹枪在手中不断向着周围开枪射击,一个个准备爬上血路阻挡他的丧尸被轰碎了脑袋,维托从黏稠的血液与脑浆道路上冲过,审判官越过一个个倒地的尸体,手中的链锯与爆弹不断地将更多的敌人变成两侧的尸堆和基材。 审判官一剑斩碎了一只扑来的纳垢兽,那怪物的整张脸都在链锯斧的劈砍下变成了两半,但就在维托准备起步的瞬间,一股有瘟疫蝇群组成的旋风朝着他呼啸而来,维托看向那虫群,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些虫子就撞在了一面护盾上。 那虫群如浪潮撞击在碎浪坡上一般,瞬间被分割成了两半部分,虫群向着周围奔溃散去,其中不少的虫子都在护盾之上闪烁的闪电劈砍下化为了焦炭落于一地。 维托看向身后,奥拉夫正捏碎一只丧尸的脑袋踏步走来,其身下跳跃的闪电轰碎了他所过之处的所有尸体。 “继续前进!我来阻止他!”奥拉夫大喝一声,电弧从他的双掌之中迸射而出,雷霆之力轰击在了维托另一侧的瘟疫牧师身上,那死亡守卫牧师手持权杖在身前用虫群化为了护盾,闪电重击在其上,在无数虫子的尖叫声中被化解阻挡。 奥拉夫向前回旋转身,无数条闪电如电蛇一般从地上冲向那叛徒,一道道闪电从他面前腾空而起,如无数把匕首刺向牧师。 瘟疫牧师挥舞法杖,虫群化为一样的利刃迎面而起,闪电的爆炸电弧与飞溅的虫群残骸洒向天际,但维托没时间去欣赏法师之间的斗法了,他没多少时间了。 维托闪电般地冲出,他冲向那书记官的方向,那肥硕的怪物正将又一勺毒药浇灌在大地上,他抬起头看着冲来的维托用病态的笑声下达了命令。 在大魔身边一直沉默守卫着的死亡守卫星际战士互相点头,这些叛徒迎面冲来,手持已经被血肉病毒腐蚀的链锯或长刀冲向审判官。 但几乎立刻,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便冲了上去,用动力剑与链锯斧挡住了其劈砍而来的重击,他们将叛徒星际战士冲撞开为维托打开道路。 但在他们之间,还是有一名死亡守卫冲向了维托,他挥舞起手中的长长镰刀旋转着斩向审判官,那显然是效仿他的叛变基因原体莫塔里安所打造的武器。 在长镰击中审判官之前,猛烈的爆弹炮火轰击在其身上,高大的巨人在迅猛且精准的爆弹火力下被打爆了脑袋,残缺的尸体轰然瘫倒在一边。 维托一边冲刺一边看向身后,贝尔正端起爆弹枪进行着一次次精准射击,维托不由得笑了出来,他并不感到奇怪,因为贝尔在成为药剂师之前的工作,就是在极限战士第七连担任精英狙击手。 这位“救死扶伤”的医生,重新做起了自己最初的工作,他站在一具具尸体间完全忽略了周围混乱的战场,他的眼睛透过全息显示屏幕进行着有条不紊地瞄准射击。 爆弹枪的弹药不断轰击在冲来的死亡守卫身上,其中又有几个被爆头射杀,但其余的也因此被压制住了冲锋速度。 维托迎面冲去,莉莉丝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在了维托身边,审判官看向自己这位漂亮的“同事”肯定地点头,“上!用全力!” 莉莉嘴角一笑,她的速度陡然增加,以几乎称得上是光速冲了上去,她如一道闪光般从被炮火压制的死亡守卫之间闪过。 随着莉莉丝在他们身后回旋落地,修长的长靴在地上划出一圈优美的弧度,她背对着几个脑袋落地的死亡守卫起身继续冲杀。 维托从瘫倒的巨人之间冲过,他看着前方开路的莉莉丝,她欢笑着从一个个恶魔与叛徒之间跃动闪烁,刀刃伴随着她悦耳的笑声在头颅与头颅之间飞舞切割,如风车般旋转的双臂伴随着银发飞舞,长刀从银丝长发之间切过。 莉莉丝欢笑着像是逛商场的小女孩,她轻快的回旋躲开了一个体型巨大死亡守卫挥舞而来的狼牙棒槌,莉莉丝将长刀向前抛出,从死亡守卫两侧射过插在了两只丧尸的脸上。 莉莉丝双手一挥,那修长的指甲突然变成了一道道锐利的长爪,莉莉丝的臀部上魅魔的尾巴也滑落了下来,她闪烁的紫色眼睛中充满了愉快与喜悦。 莉莉丝一爪挥出瞬间如热刀切过奶酪一样,直接将高大的死亡守卫切成了好几节,那巨人一节节滑落倒地。 她一个冲刺上前瞬间变回正常状态的手掌拔出两只丧尸脸上的长刀,那两只怪物的脸在惯性作用下撕裂破碎,就像是被一发子弹从水平方向打穿了一样。 莉莉丝哈哈大笑着收割着生命,但幸好她的笑声被混乱的战场噪声掩盖了,所以维托并不打算去管他,审判官拔出了腰上那把银色的匕首从尸体与尸体冲过。 他一侧身躲过了扑来的持瘟者,维托以灵巧的身子不断变换姿态,穿梭在那些扑来的纳垢怪物之中。 他用银色匕首猛地划出切碎了最后一只怪物的脑袋,维托几乎冲到了书记官面前,他回旋身子拔出爆弹枪一枪轰碎了飞扑过来的纳垢战兽。 维托来到了书记官面前,那肥硕的怪物举起手中的巨大锅勺砸了下来,其中的剧毒浓汤泼洒向维托,但就在其汤汁将维托包裹在其中的刹那,审判官的眼中闪过一道金光将浓汤全部撞开了。 他抬起链锯剑挡住了重击而下的汤勺,维托俯下身子半跪于地,“莉莉!上!” 维托大喊道,高跟鞋踩在他背部一下子跃了上去,莉莉丝面带微笑地沿着书记官的胳膊冲了上去,银色的长发在风中与魅魔尾巴一起飞舞着,莉莉丝的头上长出了两只小小的犄角,她挥舞长刀斩碎了在胳膊上玩耍的纳垢灵。 这些小东西在刀刃触碰到的瞬间就崩碎了,绿色的残渣向着周围飞舞散去,书记官大惊失色,他那张一直在狂笑的表情看着莉莉丝几乎是惊讶地喊了出来。 莉莉丝·魅影!色孽的孪生姐妹为什么会在这儿?! 莉莉没给他太多时间,她几乎冲到了书记官的脖颈处,那肥大的怪物抬起胳膊拍向手腕上的莉莉丝,但后者却抛弃长刀,双臂化为了两把战刃在书记官是胳膊上旋转而过。 在她的笑容两侧无数的鲜血伴随着断裂的手指落下,书记官惨叫起来哀嚎不止,莉莉丝向一侧跃出,她从书记官胸口落下双臂化为的色孽战刃顺势切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其瞬间被开膛破肚,一根根布满真菌与肠线的骨骼下跃动着那颗肮脏的心脏。 莉莉丝回身落地,双手也变回了正常的形态,她抬手接住了自己的两把长刀,她将其回身抛出瞬间击碎了书记官肮脏心脏外层的最后保护层。 “亲爱的,该你的。”莉莉丝笑着向后跃出,书记官看着莉莉丝的霎那间抬起头,他看着维托已经冲了上来,莉莉丝用手撑起平台让维托得以踩在其上被助推了出去,审判官如炮弹一般飞向了书记官。 他举起手中匕首刺向那颗心脏,突然之间匕首开始急速变长,小小的战刃化为了一把精巧的长刀武器,一把……维托熟悉的长刀。 宿敌刃! 维托惊讶地看着那长刀,刀刃已经深深地刺入了纳垢书记官的心脏,那怪物的哀嚎变成了惨叫,书记官朝着病态的天空厉声尖叫。 无数白色与紫色的光束从它的心脏中迸射而出,维托拔出刀刃后翻落地,他看着那浑身开始蠕动碰撞的书记官,他惨叫着被从体内膨胀爆炸的力量崩裂成了飞舞的肉汁暴雨。 莉莉丝来到了维托身边,后者立刻召唤出金色的护盾接住了那些泼洒而下的肉汁暴雨,阿斯塔特们也全部停了下来,那些死亡守卫星际战士全部惊讶地看着被爆裂的书记官。 肉汁暴雨浇灌了整片广场,所有的纳垢恶魔都在惨叫声中爆炸解体逃,它们的体内一股恐怖的力量开始极度膨胀,扩大与失控,大批的恶魔霎那间炸为了漫天飞舞的破碎血肉,连死亡守卫们也开始了撤退。 星际战士们看着那漫天瓢泼的大雨,当大雨渐停后他们看着从广场前缘,雨后浓雾之中走出的两人。 莉莉丝抱着维托的胳膊欢笑地说着些什么,而维托则笑着看着她,贝尔看着维托手上提着的白色长刃,那把自己从未见过的独特武器。 但贝尔却没有选择发问,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维托,看着上前一起哈哈大笑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 维托抬起头看向头顶的苍穹,灰蒙蒙的病态天空正在散去,阳光从乌云之中照射在了这片布满尸体的土地上。 “科尔,问题解决别把那鬼东西打下来了。”“我知道,看起来纳垢军团士气崩溃了,它们正在四散奔逃撤离星球轨道与地表。” 维托看了眼莉莉丝,后者也迷人地笑着让维托搂着她的腰,在星际战士们看不见的地方,那条魅魔尾巴正在消失。 “搞定!下班!”维托义正词严地说道。 第七十六章 终焉纪元:第二十四章 战帅 长廊中从一侧巨大星球地表闪烁的火光照射在舰体走廊中,宽阔的落地窗玻璃后,火光照射着一个个奔跑着的舰员,与那些身着白甲胸口烙印着一只黑狼的阿斯塔特们,高大的巨人走在长廊中,每一个人都面带临战的严峻感。 在战舰下方,那颗赤红色的星球上闪烁着无数的轨道轰炸炮火,整颗星球正在被一支庞大的帝国舰队围攻,但显然,局势依旧严峻。 宏炮开火的火光投射到了那银色的战靴上,镶钉长靴上的银片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它的主人身披紫色长袍走在这条繁忙的长廊上,但就算再怎么繁忙,从他身旁经过的人也都会立正向他敬礼,甚至是那些高大的阿斯塔特。 身着白甲的巨人们从他面前让到两侧,这使得他不需要和其余水手一样,从阿斯塔特们高大的身躯边缘缝隙钻过去而是直接从他们之中走过,巨人们立足行礼,向男人致以敬意。 维托的眼睛看着落地窗外的星球,整颗星球几乎被炮火覆盖了,停泊于轨道上的帝国战舰来自不同的军团,它们其舰首的军团徽记便证实了这一点。 紫色的长袍垂落于地,金色的黄金肩章与荣耀丝带装点着他的华美军装,那肩章上有着一个醒目的帝国展翅雄鹰,还有那泰拉之星的荣耀印记,展示着他的身份,那荣耀且至高无上的身份。 维托向沿途向他止步行礼的星际战士点头回应,他们一个个穿越长廊前往通道尽头,广播之中正在召唤他们,召唤着第十连的勇士们。 “第十连,请注意,所有第十连战士立刻到第六停机坪集合,我们将在二十分钟后出击。”广播中有力且低沉的嗓音说道,显然那并非来自机仆,而是一名星际战士,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所言。 每个肩甲上都用罗马数字X展示着他们所属的连队,维托从他们之中走过,在长廊尽头遭遇到了一名身穿一样白甲,但胳膊上却有着VII既第七连标志的战士。 他腋下夹着头盔,一脸打趣地笑着看着眼前的维托,“你好啊,大元帅。” “你好,托嘉顿,洛肯呢?”维托一样微笑着回应,托嘉顿则一如既往地真诚笑着指向窗户外,“加维尔正在机库集合他的小伙子们,你知道的,他刚刚升任第十连连长,非常想要证明自己。” “他无须如此,他早就证明了自己是一名卓越的军官。”维托说道,他完全不对自己的朋友有任何质疑,他也相信整个军团没人会怀疑他。 托嘉顿笑着拍了拍臂甲,他看着周围一个个快步走过的星际战士,“的确,基因原体大人也对于任命他,接管第十连充满信心,我们都是。” “所以他才把第一波登陆任务交给了他,这是荣耀的职责,他将作为帝国第一支力量抵达地面,甚至比禁军还早。” 维托笑了出来,他的脸上再次被炮火照亮,他黑色的眼睛中被火光照射出了一丝金光,维托·康斯坦丁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一艘巨舰。 那船没有任何军团的标志,而是一个简单的帝国天鹰标志,宏伟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缓缓地航行在星球赤道上,一发发轨道轰炸炮弹从舰体上发射而下,在它周围还簇拥着数十艘各型号战舰,与其一起降下毁灭之火。 维托看着那不断将火光投射入舰体的炮火,他转过身微笑着将一只手放于胸口,“祝你好运托嘉顿,我们在那野兽的皇宫见。” “也祝你好运,维托,啊对了,他正在等你,你别让他等待太久,你知道他的耐心一直很有限。”“哈,我知道。” 维托走过托嘉顿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随后便走向了走廊尽头,第七连连长托嘉顿笑了笑戴上头盔走向了停机坪的方向,在那里,他的连队已经准备好了行动。 维托走过了那有着无数柱廊与宏伟雕像的大理石大厅,他穿过了这条巨舰下侧的厅堂,穿过了繁忙备战的凡人将士与星际战士们,最终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他从大厅外的林立的柱廊之间转过弯,从拐角处来到了这安静的舰船末尾观望台处,他几乎是迎面撞上了一个正从里面出来的高大巨人。 那巨人远比一般的星际战士都更加高大魁梧,其右臂的动力抓垂落在身边,而他的头发也被标志性地扎起来高悬于头顶,这是他再明显不过的身份象征了。 他微笑着俯下身子半跪在维托面前,“小心点,大元帅,你会弄伤自己的。”“是你会弄伤你自己,阿巴顿。” 两人都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容是只有朋友才会展露出来的,阿巴顿站起身魁梧的体格如大山般耸立在维托面前,他微微举起动力爪,其长长的剃刀手指在空中微微翘起,“洛肯已经做好准备了对吗?” “是的,他的连队正在准备登陆,你呢?第一连长,你又准备如何呢?”维托笑着问,“荣耀被抢走不舒服吧?” 阿巴顿哈哈大笑起来,他微微摇头,“这次让给他吧,我们年轻的小狼崽需要荣耀与功勋,唯有如此他才能证明自己可以担此大任。” “你怀疑他不能吗?阿巴顿。”维托问道,阿巴顿则微微一笑,“他需要证明自己,给所有人看,这无关我是否认可,我的朋友。” 维托微微点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荷鲁斯呢?”“他就在那儿,等你呢。” 阿巴顿从维托身边走过,沉重的终结者动力甲踩在大厅中轰隆作响着远去,显然他也要去准备了,维托知道,每次阿巴顿在出击前都习惯自己准备武备,从不例外。 维托理了理衣领随后走入了大厅,这是一间空寂的观望厅,精美的小小喷泉位于这间小房间的一角,而其主体则是由一扇几乎呈现260°的超大观景窗组成的,钢结构玻璃可以直观地俯瞰下方的星球,也可以看见其下正在轰炸的帝国舰队。 昏暗的厅堂中,星球本身的光晕与火光照射而入,照射在那站在窗前的巨人身上,他俯瞰着下方的星球,白色的盔甲上泰拉之眼宝石正熠熠生辉。 他转过头看向走来的维托露出了真诚的微笑,“我的老朋友,你可算来了。”“不耐烦了?荷鲁斯,作为帝国舰队的统帅你这点性子可不行。” 维托走到了荷鲁斯身边,他与影月苍狼军团的基因原体与最高统帅俯瞰着星球地表,这颗名为乌兰诺的星球,荷鲁斯笑着将大手轻轻放于维托肩上。 “耐心还有与那些烦人的帝国官僚扯皮,是你的职务,我的老朋友,你知道如果是我,我更想把他们装进宏炮里然后打进太阳里。” 维托被荷鲁斯的笑话逗笑了,无奈的挠头,的确,马卡多手下的官员们实在太烦了,自从第一次与他们开会后,荷鲁斯就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但第十三号远征舰队又需要他们的支持与补给,所以这个麻烦工作就交给维托了。 事实上,维托刚刚才和布塞法洛斯号上的随行官员们开完会,他也总有把他们扫进大炮里射进太阳的冲动。 “我们的任务艰巨,老朋友,我希望你手下的帝国陆军已经准备就绪。”荷鲁斯看着维托说道,后者微微点头看着星球轨道,“他们准备好了,帝皇把影月苍狼,圣血天使,帝国之拳和千疮之子麾下的帝国陆军以及海军舰队,还有机械教的泰坦军团都交给我指挥了,那个老混球还真是嫌我不够忙似的。” 荷鲁斯笑着看着身边的朋友,“帝皇想要自己亲自踏上战场,他会与瓦尔多一起,率领禁军军团踏入战场,所以麻烦事就得靠你了。” 维托暗自咒骂起来,说实在的,维托也不想管这些事,他也更想直接登上乌兰诺的地表,在那里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并肩作战,共赴沙场而不是待在船上指挥部队。 荷鲁斯似乎看出了老朋友的心思,他微笑起来看向星球地表,“虽然我也不想做这件工作,但我必须承认,维托,这是一件重要的工作,我们所有人的小命可都交给你了。” 的确,这是重要的使命,维托需要回应各个军团的求援信号,给予支援与补充,整个庞大的帝国军队都要听他调遣,数百万凡人陆军的火炮,坦克以及装甲集群,海军的宏伟战舰与其可以发挥的轨道支援火力,还有那些机械教荣耀的泰坦。 但维托还是不喜欢这个工作,一点都不喜欢,太烦太累了,如果基里曼在这里他肯定会很乐意接受使命的。 但木已成舟,自己只能接下使命了。 “我会尽其所能提供支援的,你呢荷鲁斯?你打算怎么做?”维托问道,荷鲁斯则微微抬头指向地表,“托嘉顿和阿西曼德会负责指挥正面进攻,影月苍狼们会击垮绿皮的正面防线,而我会和阿巴顿一起寻找机会,在一个恰当的时间节点率领第一连突袭兽人的领袖,将他斩首击杀。” “我受命洛肯负责支援我们的行动,那个小子看起来惶恐极了。”荷鲁斯打趣地笑着,维托也笑着双手抱坏,“那小子会适应的。” “瓦尔多与帝皇会带着十个盾卫连从乌兰诺的西部平原登陆,禁军扎堆作战,这可是很难得的画面。”维托说道。 “那我便可以有幸目睹这一幕了。”荷鲁斯说着握紧拳头,“我们会拿下这颗星球,我与我的军团会夺下荣耀!” 荷鲁斯转过身俯瞰着眼前的老友,他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朋友,“祝你好运,我的朋友。”“也祝你好运,荷鲁斯,别死在下面了。” “哈!能弄伤我的东西还没造出来呢!来吧,维托,我们将共同拿下荣耀。”荷鲁斯说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观望台出口,维托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他会是那个老混球所选中的那个人,他会被授予荣耀的职务,在乌兰诺战役后。 他会被授予战帅之衔。 第七十七章 终焉纪元:第二十五章 战帅—阿巴顿 亚空间的风暴翻腾在战舰周围,这条漆黑的长船稳稳地盘旋在灵魂之海的海面上,这条有着可怖武备的巨舰静静地停靠在这颗猩红的星球旁,它与整支规模前所未有的混沌舰队一起停靠在这里。 这些混沌叛徒,变节者以及恶魔本身组成的舰队规模与数量,早已远远超过了数百年前的哥特战争,其恐怕是自荷鲁斯叛乱后银河系最大规模的混沌舰队了。 这些大大小小,来自不同邪神与叛变军团的战船停靠在亚空间与实体宇宙帷幕的交界处,就在前方几个天文单位外便是实体宇宙,便是那人类帝国屹立万年不倒的伟大堡垒,卡迪亚。 在那巨舰的深处,在黑色的可怖长廊尽头,穿过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与恐怖帷幕后便来到了这间寝室中,这间寝室非常简朴,简朴到了一种让人感觉诧异的地步。 这里只有一张尺寸相当的大床,一张桌子和一把金属椅子,剩下的便是无数的卷轴,文献以及武器装备了。 这里属于一位战士,一位万年以来一直试图完成这间房间曾经主人的伟业,摧毁泰拉,诛杀那端坐于王座之上的虚伪帝皇的伟业。 战帅阿巴顿睁开了自己猩红的双眼,他刚刚做了个梦,他很久不会做梦了,但亚空间的力量却让他做了个梦。 他回忆起了曾经的古老记忆,一万年前的记忆,在乌兰诺的记忆。 阿巴顿回忆着那个男人的脸,他那时候看起来就很普通,就像个凡人,但阿巴顿知道他不是凡人,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他与那个伪帝一样虚伪。 阿巴顿抬起头他身后的房门向一侧滑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你最好带来了好消息,塞克索斯。” “不,战帅,恐怕我带来了坏消息。”“你让我失望了,塞克索斯,这可不好。” 阿巴顿站了起来,身穿终结者黑甲并且得到邪神力量增强,而变得如同基因原体一般高大的阿巴顿走到了瑟克索斯面前,他充满杀意的眼神俯瞰着眼前的恐虐冠军。 但瑟克索斯却直视着那双眼睛,他微微摇头,“泰丰斯带来了坏消息,死亡守卫和纳垢军团在朦胧星区的瘟疫扩散行动遭到了遏制,帝国方的星际战士战团阻止了它们。” “不,不是那些愚蠢的子嗣们,告诉我,赛克索斯,是谁击败了他们。”阿巴顿的音节伴随着可怕的低吼响起,那声音如同一头巨狼般可怖,猩红的眼睛似乎随时都要杀死眼前的阿巴顿之犬战帮统帅。 “在圣·巴索斯星球上,纳垢大书记官在感染那颗星球,并准备扩散感染到卡迪亚周边星域,以协助我们削弱卡迪亚防守力量的时候,书记官遭到了斩首打击,袭击者手持色孽的魔刃杀死了书记官,现在它已彻底湮灭,纳垢正为此哀伤。” “谁做的,色孽手下之人?”阿巴顿威胁性地说道,巨大的动力爪微微抬起,瑟克索斯看了眼动力抓后便直视向战帅,“其中有色孽的子民,准确说是她的姐妹,莉莉丝·魅影。” “但泰法斯声称杀死书记官的并未莉莉丝·魅影,而是……”“谁,不要考验我的耐心,瑟克索斯。” “维托·康斯坦丁,战帅。”“维托·康斯坦丁。” 阿巴顿以低吼喊出了这个名字,他转过身走到了那房间的墙壁上,他看着那墙壁上垂挂着的古老旌旗,影月苍狼的古老旌旗。 他微微抬起头,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那个梦了,亚空间的力量在向他昭示着这一切。 “古老的守护者已经到来,战帅,这并非好消息。”瑟克索斯说道,他站在房门前看着阿巴顿,“我们许多人都记得维托·康斯坦丁,也许很多叛乱之前的加入军团的新人不曾知晓,但我,和许多的老兵都知道维托·康斯坦丁的威胁。” “他与莉莉丝·魅影不知如何长期厮混在一起,我们本以为他会被色孽腐化堕落,但万年以来却未发生,如今色孽还赠予他魔刃去杀死了书记官,战帅,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阿巴顿抬起头长长的嘶吼了一声,他撇过脑袋看向瑟克索斯,“卢修斯呢?你问过他了吗?” “问过,但那个傲慢的混蛋拒绝回答问题,他说色孽随性所欲无须解释,我想他说的是事实。” 阿巴顿扭头看着眼前的旌旗,他回忆着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荷鲁斯与维托的记忆片段,荷鲁斯早已死去,他们都已经死去,恶魔原体们居于亚空间之中,早已不再降临凡世,而帝国一侧那些古老的存在早已离去。 随着西吉斯蒙德死去,那个古老的年代似乎早就一去不返了,但如今古老守护者回来了,他来到这里阻拦自己的计划,阻拦万古长战,就像当年那样。 阿巴顿转过头面向瑟克索斯,他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他,似乎如一只无形的拳头捏住了他的心脏,“说吧,瑟克索斯,告诉我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 “纳垢命令泰法斯率领死亡守卫与纳垢大军返回亚空间,瘟疫之主发誓要为自己的爱子复仇,向色孽发起进攻。” 他们不会成功的,阿巴顿心中想着,那些愚蠢的白痴不可能击败色孽与她代表的一切,那个欢愉的婊子恐怕早就已经计划好如何对付纳垢了,这是一场游戏,她的又一场游戏。 而且还是在自己准备发起第十三次黑色远征之际,现如今,纳垢与色孽的力量将无法派上用场了。 阿巴顿握紧了铁拳,动力爪微微收紧,他愤怒地咒骂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他看着那远方恐惧之眼裂口外的卡迪亚,那颗星球已经就要落入他手中了。 “战帅,我们是否应该怀疑,是色孽与维托在合作给我们捣乱?”瑟克索斯问道,战帅微微举起战爪示意他闭嘴。 阿巴顿凝视着那远处的卡迪亚,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之中流淌着死亡的血光,“莉莉丝·魅影是自己追随维托的,而色孽显然也与他至少有一些合作,或者至少知道维托要干什么,莉莉丝与色孽共感,那个婊子肯定知道维托的计划。”“但她不会告诉我们,她会与恐虐进行这场游戏,所以是的,她会妨碍我们,但现在已经无关紧要,我们需要注意的是眼前的一切。” “我们是否需要派遣人马去杀死维托·康斯坦丁?”瑟克索斯问,但阿巴顿却讽刺地笑着,声音冰冷而恐怖,他扭过头看向黑色舰队的提督。 “你们过于弱小,无法杀死他。”“卡恩呢?也许我们请求恐虐大能,让卡恩去杀死维托。”“也许可以,但他善用鬼谋,在此技艺上他与帝皇无二,卡恩无法辨别他的阴谋,而让奸奇的人跟随卡恩,只会带来更多问题。” 战帅说道,他的动力爪在身侧微微起伏,卡达作响起来,“现在我们无须关心维托,康斯坦丁和他的小婊子,我们需要拿下卡迪亚,撕裂恐惧之眼让万古长战迎来尽头。” “但维托·康斯坦丁会阻止我们,战帅,如果他出现在卡迪亚,接替与领导当地帝国力量,那将是相当的威胁。”瑟克索斯立刻补充道,完全无视了阿巴顿不容许自己被反驳的恐怖眼神。 阿巴顿走到了他面前,浓浓的杀意压到了瑟克索斯身上,他凝视着眼前的提督,“你是在告诉我,你无法担此大任吗?瑟克索斯。”“不,战帅,我只是在警告一个可能的威胁。”“威胁?在这里,只有我才是威胁,瑟克索斯记住这一点。” 阿巴顿的利爪顶到了瑟克索斯胸口,后者没有丝毫的恐惧与动摇,依旧站在原地直视着战帅。 “艾瑞巴斯和怀言者的牧师们,将召唤毁灭风暴阻隔卡迪亚,与帝国的联系,就算他到来,也没有足够的力量与我们抗衡。” “比拉克已经前往泰拉,他将秘密的夺取与控制山镇号,逼迫帝国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银河之中的其他地方,你,瑟克索斯,我给予了你足够的力量,不要让我失望。” “现在离开,回到你自己的岗位上去。”“遵命,战帅。” 瑟克索斯说道转身离开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阿巴顿看着他的身影随后又看向了远端的卡迪亚。 银河将燃烧,没人可以阻止他。 第七十八章 终焉纪元:第二十七章 航向地狱 简报室里坐满了许多人,这是贝尔自从登上无限边疆号以来,第一次见到会议大厅全部都坐满了人,以往来说每当需要进行临战会议,部署与安排时都只需要每个部门派遣一个代表即可,但今天几乎所有部门的所有重要军官,技术骨干与资深士官都来了。 大厅中的人们互相交谈着,大多数人都非常随意,他们三五成群地聊着天靠着桌子,尤其是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一如既往的不正经,现在两人正在会议厅讲台前的空地上击剑,字面意义上的击剑。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各自持有一把训练用长棍,然后两人就把那东西当成了刺剑,互相在广阔场地上比划起来,两人互相嘴欠的彼此嘲讽,挥舞着手中那破烂武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对骂,但显然他们的心情很不错,周围围观的水兵主要是陆战队员与风暴兵们互相交谈着,他们兴致颇高的围观着两个半神的对线。 以往来说,帝国人民如果可以见到阿斯塔特,通常都会满怀畏惧与敬畏地退到两边,甚至会下跪用俯瞰的时间仰望帝皇的告死天使们。 但无限边疆号的不会,他们已经与死亡守望星际战士们并肩作战了数十年,早就习惯与熟悉了这四位阿斯塔特,尤其是其中这两位一点半神的傲慢与架子都没有的。 好吧,准确来说,最初兰斯洛特是有的,他秉持着卡利班骑士的高傲与尊严,抄着一口听起来略带古代泰拉法语口音的“高雅”哥特语,但现在他也放下架子了,虽然那口语还是从未变过。 但说起来其实大家今天心情都不错,毕竟他们在离开圣·巴索斯时友好地“征用”了当地国教储备在轨道星港上,以用于国教主教和高级僧侣们避难用的食物,美酒以及很多好东西。 维托当时就发表了一段,“打土豪”的古代泰拉著名演讲内容,大手一挥,风暴兵和陆战队员们就把几大货箱的好东西搬回来了,而且当天晚上就开了庆功会,总体上来说全舰的男男女女们都品味到了,帝国权贵们的高雅生活方式,所以大家心情很不错。 甚至连平日里严肃的贝尔和科尔舰长都显得格外放松,他俩坐在一张桌子边下着象棋,虽然以贝尔的体格来说移动棋子有点麻烦,但显然那难不倒基里曼的子嗣。 奥拉夫则与胡斯神父坐在一起,互相交流着一些复杂的神学,帝国信仰与现有政治的话题,看起来两个老家伙聊得很投机。 欢快的气氛在整个大厅中弥漫着,但很快就附和着响起了新的嚷嚷声,科尔抬起头看向人们嚷嚷的方向,从会议厅的台阶上走下了一个美丽到极致的女人。 她轻快地走到了前排的座位上,然后潇洒地坐了下来翘起腿靠在椅背上,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银发美女,当然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就算她没有佩戴审判庭的标志。 但她此刻的装束的确……很有讨论价值,莉莉丝只穿着一条紧身裤与上半身的合身衬衫,而且那显然是维托的,毕竟整个银河中只有他喜欢在衬衫腋下开两个挂钩,他说是为了方便挂枪。 但那衬衫显然与莉莉丝的身材相比小了点,我的意思是,那男士衬衫似乎对于那对双峰并不是很……合适。 那呼之欲出的部分引起了在场男性成员们的一众“称赞”,以至于他们之中的女士们显得很不开心,但显然,他们没有注意到。 “莉莉丝审判官。”贝尔转过头看着坐在身后的莉莉丝,后者也笑着向贝尔抛了个眉眼,但显然后者并没有领情,但的确周围的男士们开始议论起来,不少内容并不算很得体。 尤其是拉格纳,他两三下打来兰斯洛特挥过来的长棍,然后一脸傻笑着走到了桌边叉着腰,“啊,莉莉丝审判官,我希望你没有把维托弄得太累。” 莉莉丝迷人的笑着,那动人的笑容足以让任何直视她的人动情,她看着微微弹出脑袋,和身后男士们一样窥探着自己胸口深沟的拉格纳,她撩起耳后略显杂乱的银发,“不,他很好,而且他要我告诉你们,在他穿好衣服带着家伙事过来之前,如果这里还有人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就给谁一枪。” 拉格纳扔掉了长棍,然后立刻坐到了莉莉丝身边的铁制大椅上,他一脸笑着双手抱怀示意兰斯洛特滚到另一边去坐。 来自高贵血脉的卡利班骑士无语的翻白眼,他将长棍让给了一边看热闹的风暴兵,兰斯洛特做到了贝尔旁边,也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开始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们反应神速,就像是学院里听见老师来了的学生,以极快的速度翻阅了一个个桌子和排椅抵达了自己的座位,甚至连那些国教的牧师都显得无比熟练。 随着人群的就位,会议厅一侧的门被一脚踹开了,维托抓着三把剑走了进来,审判官走上演讲台随手将其中的两把折刀扔给了莉莉丝,后者轻松地接住长刀随意地靠在椅子边。 人们都看着维托开始议论起来,尤其是拉格纳笑得堪称直白,毕竟维托现在只穿了条裤子以及一件衬衫,这可和他平日里的形象不太一样。 维托清了清嗓子敲了敲桌面,哦,请容我说明一下,用的是爆弹枪的枪托敲得。 维托扛着爆弹枪环顾着安静的会议厅,然后将其仍在了桌上,审判官拿着一把银色的匕首走到了台前。 “既然大家吃饱喝足了也玩够了,那我们就开始下一步的大计划。”维托说道,他拿起了手上的银色匕首展示在众人面前,人们都看着那造型与工艺独特的匕刃,显而易见,那并非帝国制造的。 “这把匕首名为宿敌刃,我知道你们压根不知道这破东西是啥,以及为什么我要把这个破东西给你们看。” “但如果我告诉你们,在万年以前的荷鲁斯叛乱后,叛徒原体弗格瑞姆曾使用一把类似的刀刃,刺伤了忠诚子嗣基里曼,也正因如此他才在静止立场里沉睡到现在,各位是不是有直观感觉了?” 会议厅死寂一般的沉默,人们看着那把匕首突然表情就变了,尤其是贝尔,一向沉着冷静的极限战士药剂师突然起身,他凝视着那匕首表情几乎称得上是震惊。 贝尔走出了自己的位子,在众目睽睽下来到了演讲台前,维托将匕首递给了贝尔,药剂师拿着那小巧的匕首仔细地审视着这把武器,审视着这把“杀死”他基因之父的武器。 贝尔就算用尽自己所学的一切,所了解的一切,他回忆着自己在马库拉格图使馆中所学习的一切都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让这把看起来小巧的匕首可以击倒,乃至几乎害死了自己的基因之父。 维托看着严肃的贝尔,随后看向了一众观众席,贝尔微微抬起头看向维托,“你从何处得到的这把武器?” “这把武器曾是英特雷斯联邦所持有的,在大远征的末尾帝国与他们进行了一次战争,那次战争的指挥官正是日后的叛徒荷鲁斯。” “帝国大军摧毁了英特雷斯,但基于当时的机缘巧合,帝国获得了一部分的英特雷斯武器,但当时我们不认为这些武器有什么独特的意义,也搞不懂其原理和机制,所以就丢进泰拉的仓库里吃灰去了。” “但之后,在叛乱后审判庭建立,在最近千年以来审判庭通过文献与记录,发现了英特雷斯武器就是弗格瑞姆所持用的武器来源。” 维托说着撑在演讲台上,看着眼前一双双眼睛,难得连那活宝都算是集中注意力了,所以维托露出了一脸审判官式的严肃,虽然莉莉丝的嘴角还带笑意看着自己撒谎。 “恶魔审判庭的大审判官大人领着人研究这把武器,以及寻找其来源,最终我们在千年的研究与探索后明确了其源头并非英特雷斯人,而是曾经古代灵族帝国的遗产,准确来说是其中一颗星球的遗产。” “莉莉丝审判官负责研究这些武器的信息,而她也为我们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我敢说这他妈的是我职业生涯以来最重要的消息了。” 科尔微微皱眉,他知道维托有时候会夸大很多事,自吹自擂和扯皮,但现在他看得出来维托是认真的,如果这真的是他目前为止遇到过最重要的事,那肯定就相当重要。 所有人都看着维托,审判官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贝尔手中的刀刃,“我们确信,其武器生产地与更多的技术与秘密都在一颗名为席尔·瓦克·利阿斯的灵族星球上,那星球如今位于恐惧之眼在,审判庭的大师们都一致认为,我们必须夺下那些技术遗产,并且确保混沌不可能得到这些致命的武器。” 空气冷峻了下来,死一样的沉默笼罩了整个大厅,所有人都知道维托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整条战舰都要驶入亚空间,驶入恐惧之眼的地狱之中。 从没人可以活着从恐惧之眼中回来,从没有,那是地狱,并非源自于宗教神话与臆想而是真正的地狱,其中充斥着无数的恶魔与可怕之物,而现在他们要航行进入其中。 连拉格纳都不笑了,他与兰斯洛特皱起眉,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一丝来自人类本能中的恐惧。 维托笑了笑示意着莉莉丝,“给大家介绍一下,莉莉丝审判官来自恶魔审判庭,她与她的同僚研究亚空间已经很多个世代了,现在我荣幸地告诉各位,审判庭如今掌握了如何在恐惧之眼中安全航行的办法。” 科尔站了起来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直视着维托的眼睛,“为什么我们从不知道?!”“因为这是个秘密,危险的秘密,而且只有少数人可以运用这项技艺。” 盲眼的奥维亚星语者女士看向莉莉丝,她沉默了片刻举起手指指向莉莉丝,“她是灵能者,阿尔法级的灵能者。” 科尔与所有人都看向了莉莉丝,后者依旧坐在椅子上跷着腿看起来非常无聊,丝毫没有在意他们在说什么,显然她把这个解释工作交给维托了。 后者笑了笑微微点头,“没错,莉莉丝是个灵能者,而且是目前为止最强大的灵能者之一。”“我不记得审判庭有灵能者审判官,维托。”奥拉夫严肃地问道,他的眼睛凝视着莉莉丝,似乎想从其身上窥探出些什么,但他失败了,他无法看穿莉莉丝的灵魂与思想,就仿佛那东西笼罩在一层迷雾中般。 那个漂亮的女审判官只是打量着自己的指甲,丝毫没打算做任何解释,她甚至看起来不打算说一句话。 “审判庭的秘密很多,我也不打算一一解释,但我向各位保证一点,莉莉丝审判官可以保证我们在恐惧之眼中的航行安全,具体问题我会和科尔舰长以及奥维亚女士沟通的,但各位先不用急着恐慌和哗变。” 人们四下议论起来,坐在会议厅中的欧米茄抬起头,他的眼睛中滚动着一行行数据,“我们,是否可以确定,其科技遗产的价值以及种类?” 机械音平静地问道,维托微微摇头站起身来,“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但我想那些东西非常重要,根据莉莉丝审判官的推测其中恐怕有一些重要的东西,非常重要的。” “何种重要的事?”奥拉夫再次问道,他走向了演讲台,高大的巨人从阶梯座椅之间走过,沿途的人都看着奥拉夫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其中不少的内容都是在质疑这一行动的价值。 驶入恐惧之眼的地狱,这怎么来说都不是个能用轻松来形容的事,这可比毙了某个无能的总督,然后再他的花园里散步要麻烦得多,啊,还有顺便泡了他女儿之类的,嗯……是的。 莉莉丝似乎听见了维托在想什么似的,突然冷着脸抬起头看了眼维托,随后翻了个白眼开始打量起自己精致的指甲。 维托从演讲台后走了出来,他叉着腰看着全厅的人,维托用脚跟猛地踏地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回来。 奥拉夫也停在了阶梯座椅的第一节,他与所有人一起看着维托。 “我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些屁事带着大家去玩命?我要玩命的时候都是值得玩的时候。”“那这次我们为什么玩命?”拉格纳问道。 维托伸出手示意贝尔把匕首给他,极限战士呆滞地看着手中的匕刃,在维托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后才发觉过来,将匕首交还给了审判官。 维托举起手中的匕首摇晃起来,“根据我们的推测,在那里我们也许可以找到治愈这种武器伤痕的方法,解药或者类似的东西。” 贝尔突然瞪大了眼睛,他向前一步几乎走到了维托面前,后者肯定的点头随后再次看向观众席,“如果帝皇保佑,我们可以在哪儿找到复活基里曼大人的方法,将最后一名帝皇子嗣带回帝国。” 奥拉夫也瞪大了眼睛,剩下两位星际战士也站了起来,科尔以几乎称得上惊愕的表情看着维托,不少人都露出了差不多表情。 甚至连欧米茄也难得的似乎流露出了一丝丝,血肉之躯才会表现出的惊愕,虽然表现起来就算他眼睛上的数据流停了那么一下下。 莉莉丝笑着翻了个白眼,这个大骗子,那鬼地方有个屁的解药,但至少这似乎的确可以把这些家伙唬住。 维托很会撒谎,说来真是讽刺,自己当年曾痛骂那混球是个骗子,但到头来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似乎和那个老混蛋一样,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自己既然开始变得和他一样了,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而欺骗一群人跟着自己去玩命。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恢复了精神,他抬起头环顾众人,“是的,如果帝皇保佑我们会救回一位基因原体,在这黑暗的时代,现在有谁跟我去玩命?” “我会追随你!”贝尔立刻说道,他将拳头放于胸口厉声说道,“以基因之父之名!我会以一切为代价完成任务!无论需要与何种事物打交道!” 维托看着贝尔愣了一下,他迟疑地看着贝尔,他发现了? “我们也是,审判官。”奥拉夫看了眼两位兄弟说道,拉格纳与兰斯洛特都起身肯定的点头,他们从不惧怕恐惧之眼与死亡,他们的帝皇的告死天使,从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如果帝皇需要,那他们便会去到任何地方,哪怕是那些恶魔的老家。 维托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观众席上的凡人将士们,他们都看着自己,沉默地看着。 但突然一个人站了起来,那是胡斯神父,身穿红袍的神父站起身行了个天鹰礼,“如帝皇所愿,审判官,我将追随于你,我们将带回他的子嗣以拯救垂危的人类文明。” 神父作为下一级上的欧米茄也站了起来,他的机械臂在红袍下微微的起伏蠕动着,“我无法计算出其可行性,但以欧姆弥赛亚之名,我将探索这意味的数据可能以期创造出新的概率性。” “亲爱的朋友,这种事你也需要算?算得出来吗?”维托笑着问,欧米茄则在眼前滑过一系列数据后给出了一样数据化的无聊答案。 又一个人站了起来,维托看向科尔,他从三位巨人身边站起身看向维托,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向维托微微点头,这就足够了。 维托笑了笑随后看向了观众席上的人们,一个个人都站了起来,男男女女们都站了起来,他们面对恐惧之眼的地狱深渊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维托看着那逐一站起来的人,直到最后的人都站了起来,无一例外。 维托心里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人类最伟大的赞歌,便是勇气的赞歌。 审判官立正向他们敬礼,一双双手齐刷刷的举了起来,维托身后的帝国天鹰标志在聚光灯下闪烁起金光。 无限边疆号地推进引擎拉扯着长长的火焰,战舰航行向那梦魇之物,航向了那银河尺寸级别的巨大的恐惧之眼。 在他们身后,黑暗的虚空中闪烁起了一道金光,那熊熊燃烧的灵能火焰永恒地燃烧着,照亮着命运的前路。 第七十九章 终焉纪元:第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 贝尔看着眼前的数据分析界面,在他一边机械教的先进设备正在全速运转着,来自维托和欧米茄从各个铸造世界“借出来”的先进仪器正围绕着那把武器分析与运算。 伺服颅骨从药剂师身边飞过,几个金铜色的颅骨悬浮在分析平台上,机械眼中发射出一道道扫描光束反复扫描着宿敌刃,无数的数据汇总与运算在中央的处理器上,其全息屏幕上正滚动着无数的分析数据与进度条。 错综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分析数据绝非凡人可以理解的,但欧米茄却可以,大贤者站在全息数据画面前无数条铁蛇机械臂正在周围调试着一个个分析平台,无数的复杂仪表与按钮键盘在欧米茄的机械操作下有序地运行着。 机械键盘的敲击声伴随着他不断地滑动眼前的分析界面,无数的神圣运算阵列汇集成了一座庞大的数据神殿。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欧米茄的机械神殿中很少看见宗教性质的元素,比如祈福卷轴,蜡印亦或者香炉什么的,这里透露着一种纯粹的实用主义性质,贝尔甚至很少听见欧米茄朗诵机械教的圣曲以安抚机魂。 虽说其实大多数时候,无论是基层的技术神甫还是星界军亦或者海军的维护与技术人员,在不是很必要的情况下都不会去做那些麻烦事儿,他们都会选择性地跳过一些极其麻烦的步骤,比如发动引擎之前的那一长串祈祷仪式啥的。 但一般来说,机械教的贤者们都会比较热衷于这些仪式,至少在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机械教都会营造出一种让人费解和无法理解的各种神秘主义环节,虽然贝尔一致认为那其实是机械叫拿来忽悠外人,并且保证技术权威性的一种宗教仪式而已。 但显然,欧米茄并不属于这种神甫,他懒得去管那些事,可能在他眼中你如果能学会,那就学会,如果学不会就是学不会,欧姆弥赛亚的知识是宽容的,向所有探寻知识之路的人开放,他自然也没必要封闭那条道路。 “卧槽,你们分析出啥没有?我眼睛要瞎了!”拉格纳抱怨着双手抱怀,他腰带上的链锯斧垂挂在腰侧,他可谓全副武装了,与一边的兰斯洛特一样带着全套武器装备。 他们也是在场的人里唯一带着身着全套动力甲的,贝尔知道他们的工作,监视者。 维托在贝尔的请求下把宿敌刃交给了他们分析与研究,虽然他告诉自己别指望研究出什么,但贝尔还是请求审判官借给了自己,然后带来这里与欧米茄一起研究。 而古老的律法也再次生效,早在大远征时期,太空野狼与暗黑天使便是帝皇的刽子手,他们是帝国秩序的维护者与执行者,他们是星际战士之中的宪兵,以警惕一切背叛与阴谋之举,在必要的时刻降下雷霆制裁。 所以是的,狼与狮继续履行着古老的契约,贝尔不知道是不是维托告诉他们带上武器的,但两人就是心领神会地带上了全套武器装备来到这里“观摩”实验,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贝尔知道他俩可以在瞬间杀死自己和欧米茄,以保卫宿敌刃留在帝国一侧。 贝尔不知道欧米茄是怎么想的,但他自己不喜欢被自己兄弟监视的感觉,虽然他也理解这是必要之举。 “分析结束。”欧米茄说着将一大块球状数据终端从全息画面中分离了出来,他将其投射到了神殿中央,负责研究的两人都来到了球状数据终端前,其上呈现着一大串的运算结果。 贝尔仔细端详着数据,他眯眼仔细地看了看随后失望地叹气,“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的确,宿敌刃的能量组成部分,几乎完全是随机的,我们无法分析出其规律。” 欧米茄说着,机械臂在远端拨弄着数据平台,“只能确定一点,宿敌刃可以摧毁与干扰,人体的灵能信号与生物电信号等,负责运转身体一切机能与协调的关键部分,并且,看似无法扭转破坏。” “但审判官说在那颗星球上我们也许可以找到唤醒基里曼大人的方法。”“也许,并不是一个肯定的词汇,贝尔,你应当保持理性态度。” 药剂师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但他依旧对此满怀热情与希望,他渴望救回自己的基因之父,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或者任何星际战士都能理解,如果付出生命的代价可以找回他们的父亲,那么每一个星际战士都会慷慨赴死。 但欧米茄说得对,他必须保持理性,唯有理性才能让亚空间的邪恶力量无法蛊惑自己,他必须保证自己的责任与对帝国,对帝皇的忠诚高于一切。 “但希望依旧是存在的,大贤者,无论如何说这是万年以来最大的发现与机会。”兰斯洛特说着走到了贝尔身边,他安慰地摁着自己兄弟的肩部。 “没错,就像我们一直都相信,伟大狼主黎曼·鲁斯终有一日会从亚空间归来,带领我们共赴最后的伟大战役,千万年来从未改变。”拉格纳也上前肯定地说道,他握紧拳头厉声说道。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c!o!m 这个狼崽子不会去思考什么复杂长远的问题,但贝尔还是很感激他,他给予了自己的自信和希望,是的,这是千万年来最有可能的一次机会了。 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作为极限战士,马库拉格之子与帝皇的血脉,他都必须去全力争取与尝试。 “说起来,维托人呢?和莉莉丝约会去了?”拉格纳问道,欧米茄则毫无感情波动的予以了答案,他一边操作着分析阵列,一边机械式的念叨起来。 “准确说,是和莉莉丝以及科尔,一起……‘约会’?” ——看起来欧米茄不知道约会的定义,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浑身上下可能没几块肉了,你也不能指望他能理解这么“复杂”的人类情感问题。 而且说真的,维托也不是在约会,毕竟和科尔待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工作,连说点闲话这家伙都不会愿意,他总是在工作,工作,工作和工作。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合格的帝国海军舰长,科尔没有任何私心,没有对权力与财富的追求,更对女人或者男人也没啥兴趣,他所热爱的只有航行与探索,唯有如此。 所以虽然听起来很惊悚,吓人而且像是发疯了,但科尔其实很期待进入恐惧之眼,他渴望探索人类文明如今视野之外的一切,那星炬与帝皇真理之光的投射范围外的一切神秘事物。 而恐惧之眼,虽然那东西已经位于银河系北端千万年,人类恐惧与对抗着其中的邪魔,但人们却对其中的一切知之甚少,而也正是这致命的神秘感让科尔格外兴奋。 他看着远处银河系边缘醒目的恐惧之眼裂口,那裂隙几乎蔓延了大半个银河北疆,其黑色的眼睛被拉得长长的,就如同真的一只眼睛凝视着银河系一样。 “维托,你确定我们在其中可以看见星炬光芒吗?从没人在其中航行过。”科尔问道,维托则靠坐在指挥平台上微微耸肩,“我的老朋友,我这么多年干过没把握的事吗?” 科尔扭过头看了眼坐在舰长指挥椅上的莉莉丝,后者修长的双腿吊在扶手上,整个人窝在指挥椅里正吃着手腕里抱着陶碗中的葡萄。 维托也看着莉莉丝笑了笑微微摆手,“我知道,虽然她看起来离谱又奇葩,但我像你保证她可以做到。” “一个阿尔法级灵能者,维托,你们还让她研究亚空间?甚至让她全银河到处跑?”科尔严肃地说道,“你们知道她就是个行走的定时炸弹。” “对,但我相信她,所以我说服了其余的人还有老顽固也相信她。”“维托,这是你的私人感情还是公事公办?”“科尔,如果说我和其余审判官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不会冷冰冰地下达灭绝令和把人当工具。” 维托扭过头直视着科尔的眼镜,维托双手抱坏爆弹枪轻靠在了平台上,“所以是的,两方面都有,但我相信她。” 科尔长叹了一口气,他重新看向了恐惧之眼,“我信你。” 莉莉丝拿起一颗葡萄高高抛起准备一口吃掉,维托看着就很像色孽在吃掉灵族的灵魂一样,但那“灵魂葡萄”落下的霎那间,莉莉丝突然一把将其抓住了,她微微挑起眉毛看向了这边,维托也突然感应到了些什么。 在战舰外,突然涌现起了一大片的灵能旋涡,闪烁的闪电风暴在战舰窗外此起彼伏地亮起,科尔猛然皱眉拍在操作台上,“拉响警报!” 警报声开始轰鸣在整条战舰中,瞬间整个舰桥就混乱了起来,下达命令与咆哮声伴随着警示红灯此起彼伏地响起。 在红色的警示灯光下莉莉丝抱着陶碗走到了维托身边,科尔与维托一起看着这舰桥外的那无数的灵族帆船从网道之中,艾达灵族的独特战舰突然从四处出现包围了无限边疆号。 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们,维托与科尔抬起头看着那从战舰上方滑过的虚空巨兽,那艘真正意义上的虚空巨舰。 一条灵族方舟驶过了他们头顶。 第八十章 终焉纪元:第二十九章 灵族人 人类从不相信灵族,无论是艾达灵族还是黑暗灵族都一样,这些狡猾与善变的异形生物总是在欺骗,谎言与诡计之中,他们想尽办法地利用所谓的“命运”作为借口,操作人类与其他物种来达到他们肮脏的目的。 早在大远征与纷争纪元之前,黄金时代的人类文明就与灵族有着相当的往来,其中包含着战争,诡计与代理人冲突等等,可以说,人类与灵族堪称两个双胞胎文明,其实当你抛开种族之分你便会发现两族有着相当多的相似性。 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们长得其实差不多,除了灵族更高挑与有尖耳朵外,实际上我们两族的差距并不算很大,而且很多地方也非常类似。 但也正是如此,导致两个种族无法信任彼此,永远都在互相猜疑和对抗之中,以至于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与资源。 而现如今,在这个黑暗银河之中两族之间的猜疑,在彼此生存压力的加持下变得几乎坚不可摧。 所以整艘无限边疆号上的成员们,都无法信任与接受眼前这个灵族先知的话语。 在舰桥上,维托与科尔,莉莉丝一起看着面前巨大投影屏幕上的灵族先知,他有着一头独特的长发发型,俊美的脸上有着一个个古老的灵族文字与符号,其眼睛如同冰渊一样让人感到不快。 他看着几人,在舰桥的入口处四位星际战士也走入了舰桥,随着众人到齐先知微微抬起头终于开口了,“我乃伊杨娜·艾瑞娜欧,方舟世界伊杨登的灵视先知,我与我的族人来此并非是为了战争而来。” 她用一口带着独特口音的高哥特语说道,虽然那口音其实已经相当标准,但其字句之间的傲气与轻蔑之情依旧是那么明显,明显到了让人不快的地步。 “那你为何而来,异形。”奥拉夫说道,老狼皱着眉头看向窗外的方舟巨舰,那长船之长几乎称得上是贯穿星河,虽然这只是个夸张的形容,但的确,那鬼地方非常大,非常非常地TM大。 伊杨娜再次开口,她看向阿斯塔特们,“我们所到并非因战争,人类的杀戮者们,我们是为一个问题而来。” “何种问题?”这次轮到兰斯洛特发问了,全副武装的卡利班骑士咄咄逼人,其傲气丝毫不逊色于灵族,几乎可以说是针锋相对。 “一个事关我族命运,与你们命运的问题,我必须寻求答案。”“何种答案,为何会与我们的命运相关?”兰斯洛特继续问着,但显然伊杨娜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的。 灵视者先知看向维托,在此之前她看着莉莉丝犹豫了片刻,她看着这个美丽的面带一丝让她感到不安微笑的女人。 也许人类看不出来,但伊杨娜作为灵族的先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与灵族有着很多相似处,她与自己族人的面孔与举手投足都非常相似,相似到了一种让她不安的地步。 但伊杨娜还是将注意力放到了维托身上,她向审判官礼貌地点头致意,“你好,维托·康斯坦丁,很荣幸见到你,我早已听闻伊瑞奥亲王赞誉过你的事迹。” “你认识他们?”科尔凑近维托问道,审判官微微耸肩,“哥特战争时我和伊瑞奥合作过,当时斯派尔也在场。” “斯派尔上将?”科尔听到自己偶像之一的名字略显惊讶,的确,斯派尔是整个帝国海军的传奇,也许甚至可以没有之一,他是哥特战争的英雄,被誉为现如今帝国最优秀的船长与指挥官。 “对,哥特战争的时候,陈年往事了。”维托说着清了清嗓子,向伊杨娜礼貌的回礼,“我也早听闻你的大名,伊杨娜先知,可否告知于我为何来此寻求答案?” “恐怕我必须请您登上方舟,在先知议会之中给予你问题,也希望能获得答案,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 维托微微皱眉,看着窗外的一大群灵族长船,显然这不是在和自己的商量而是要求,再明显不过了。 维托见过太多类似的“交涉”了,说真的把枪口顶在脑门上该叫威胁,看起来灵族也会这套,也不知道自己在奇怪些什么。 “这是个陷阱!我们不能相信这些狡猾的异形!”拉格纳厉声说道握紧了拳头,维托转过看向狼崽子,伊杨娜则微微摇头一脸严肃,“我以阿苏焉之名起誓,尊敬的维托·康斯坦丁,此邀请绝非陷阱,我们以友谊与诚意邀请你,只要你能给予我们合适的答案,我们必然会让你返回帝国一侧,并恭送你们离开。” “什么样的答案是会让你们的满意的呢?”奥拉夫问道,伊杨娜则不置一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维托扭头看着伊杨娜微微点头,“我会来的。”“我们恭候你的到来,维托·康斯坦丁。”她还说了些灵族语言的词汇,但那词便是在场除了维托和莉莉丝没人听得懂的了,但听起来是句如帝皇庇佑你的祝福语句,毕竟也一样的回礼了,用的也是艾达灵族的语言。 伊杨娜的影像消失了,维托转过身看着走到面前来的四个星际战士,其中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尤其恼火。 “你不该答应这群狡猾的骗子!这肯定是灵族的谎言!又一个!”拉格纳几乎是咆哮着说,兰斯洛特也赞许地点头,“野狼说得对,审判官,这听起来是个陷阱。” “的确,但我想我们没有什么选择,我们只有一条船不可能打得过这些异形,而且我们必须保证宿敌刃不会被发现与抢走。” “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身负重任,我们必须前往恐惧之眼寻找到唤醒基里曼大人的方法,所以我只能与灵族谈判。” 奥拉夫举起铁壁浑厚的嗓音平静地响起,“我们跟你去,审判官。”“不,老狼,我需要你们待在船上保护宿敌刃,而且要在关键的时刻来把我捞出去,如果我到时候没自己出来的话。” 奥拉夫微微点头,维托看向莉莉丝,后者已经自然地走到了他身边双手抱坏,维托摁住了莉莉丝的肩膀,“你们现在暂时服从莉莉丝的安排,如果我三天后也没回来,你们就听她的,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老狼向莉莉丝微微点头,后者也礼貌地回应了,维托则看着也上前来的科尔舰长,后者显然也理性地接受了现在的情况。 “科尔,你负责让这条船随时可以紧急跃迁,我们需要在必要时刻逃跑。”“我明白,但那样的话我们需要灵族陷入混乱,不如我不认为他们会看着我们逃跑。” 维托笑了笑搂住了莉莉丝的细腰,后者也打趣地看着维托,“这就是我们亲爱的莉莉丝审判官会做的事了。” 她笑了还是那么迷人,但笑容中多了一丝狡猾的感觉,“这次能玩多大?” “越大越好。”维托也狡猾地笑着,莉莉丝捧住他的脸在其脸颊上亲了一下,在众人都看不见的衣服遮挡下维托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印记,一个属于色孽恶魔的小小法印出现在了他身上。 莉莉丝松开了维托,后者理了理领子边走向了战舰舰桥出口,众人都看着他。 灵族根本不可信,所有人都知道,他也知道。 第八十一章 终焉纪元:第三十章 方舟 说来你别不信,虽然维托作为一个十处敲锣九处有他的人,但实际上维托本人很注重个人隐私,他的所有个人物品都放在私人舱室里,甚至连武器都是放在卧房里的,他也从不会和星际战士们一起准备作战,而是自己静悄悄地准备。 他的房间都上着锁,而且是帝国难得一见的生物锁,据说除了帝皇禁军会在属于自己的武器上装备生物锁外,便罕见这种锁具的出现了,但维托却装着。 不仅是他的私人舱室,天鹰号停靠的偏僻单位停机坪也有着生物锁,维托将自己的手掌按在扫描器上,无数的扫描光束在其上反复地滑过,在短短数秒后完成了识别。 厚实舱门上的红色指示灯亮了起来,绘制着审判庭标志的舱门在齿轮与传动装置的拉扯下,缓缓地向上抬起最终完全地嵌入了顶端的舱壁中。 维托理了理领子走入了昏暗的停机坪,随着维托的走入整个舱室都亮了起来,一盏盏照明灯开始自动地亮起。 在黑暗中摆放着的那些工具,弹药链与备装零件都一一被点亮,这些配件每一个都称得上昂贵,尤其是其中推进引擎的涡轮增压轴,那鬼东西绝对是正经的铸造世界私人定制的,其上不仅有机械教的标志,还有一个独特的字母V标志。 这里的一切除了打出去爆炸的消耗品弹药外全都是定制的,其主人将他们从就在机库中的仓库用手推车拉出来,然后称得上是精心地将它们装配在自己的飞船上。 在机库的中央位置,在巨大的审判庭字母i所标记的停机坪上停着一艘飞船,那飞船通体流畅且光滑,其表面闪烁的流光如银水一般流动着,整条飞船宛如一颗水滴一样静静的停靠在机库中。 维托走到天鹰号身边拍了拍着美人的起落架,他笑了笑转身走到了停机库边上的悬浮摩托边,维托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小巧的圆盘物体,他摁了摁其末端的按钮,蓝色的光粒随之浮现在了眼前。 维托笑了笑将其放入了怀里,他拍了拍摩托车的引擎盖后走向了天鹰号,看起来漂亮的银色长船刚刚完成了检修,不得不说,维托觉得自己的修理手艺绝对称得上牛逼了。 他从来都是自己修船,自己维护和保养更新,从不找机械教帮忙,甚至连机仆都不用而是自己动手干活,他喜欢这种感觉,看着自己把飞船和摩托车,武器修好有一种满足感和骄傲感。 这能让他回忆起一切美好的旧时光,很多很多美好的记忆。 维托从后侧的登机甲板走入飞船,维托熟练地穿过了依旧略显杂乱的机舱,这里摆放着许多的工具箱和电箱,说实话维托本打算收拾的,如果那条破方舟没突然出现的话。 驾驶舱的圆形舱门向两侧旋转打开,维托走进驾驶舱熟练地打开了界面,他一屁股坐在座椅上调整到自己最舒服的姿态,圆形操作界面上全息投影图标出现在了他眼前,短短几秒钟后维托便启动了引擎。 机魂的蓬勃动力被唤醒,强大的灵魂之力被注入了引擎之中,喷射口之中点点的蓝光开始亮起,维托摇了摇操作感看着界面上立刻做出的连贯反应。 在操作扶手边上的小小圆盘上投射出了一片光粒,那光芒汇聚出了一个女人的轮廓,她像个指头姑娘一样小,站在投影圆盘上看着维托。 她有着一头短发,在数据流的汇聚下闪动着点点光泽,几乎与皮肤一样的紧身线性紧身衣贴合在身体曲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维托冷漠至极。 后者笑着看着她启动了一个开关,“你好,海伦好久不见,抱歉啊之前打泰伦的时候我没把你唤醒。” “严格意义上我当时在更新,所以你也无法唤醒我,长官。”海伦说着看着维托,她手一挥面前出现了几个显示窗口,“你几乎过载了引擎,还差点炸掉空间推进器,长官,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在我休眠时不要作死。” “嘛,当时情况比较糟,现在也是。”维托说着推动了喷射口功率,飞船开始缓缓地爬升了起来向前滑动,“打开舱门。” 海伦转过头手微微一抬机库的舱门就打开了,天鹰号从空气立场墙后平稳地滑了出去,银色长船在调整姿态后喷射出了长长的尾焰飞向了彼端的巨舰,小小的水滴从战舰与战舰之间驶过,流动的光线如真正的水滴一般。 维托看着对面的方舟,他操作着拉杆逼近着方舟,海伦也看着那灵族方舟扭头看了眼维托,“长官,这是个蠢主意。”“我知道。” 方舟的侧面入口打开了,那本来看起来是舰壁的部分突然开始向着周围滑动打开,严丝合缝的实体部分迅速变化起来,一道光束从方舟内射了出来。 天鹰号迎着那光束飞去,金色的光芒照射在维托脸上让他有些看不清前路,但这无关紧要因为那入口很大,大到可以让一艘护卫舰飞进去,他也不需要什么精细操作了。 天鹰号飞入了方舟内,维托驾驶着飞船调整角度从一片原野上驶过,是的,原野。 灵族的方舟世界之所以叫世界,就是因为这里是一个真正的微缩世界,甚至都不能算是微缩,这里有着一个世界应该拥有的一切,河川,草地与高山应有尽有。 这移动的世界就仿佛一片世外桃源,真正的天堂,湛蓝的天空与一望无际的草原与森林在下方延展开来,维托知道这都是因为灵族的次元技术带来的成就,在一个小小的实体空间中营造出如此广阔的天地。 天鹰号从草地上呼啸而过,身下的青草随之摇曳起来,维托靠坐在驾驶椅上看着前方的航道,他微微拉起操作杆让天鹰号抬起机身呼啸着驶过灵族的梦幻森林,这片森林就与色孽花园中的一模一样。 “看起来艾达人没有在这附近设置防御火力,长官。”海伦说道,维托笑了笑驾驶飞船躲开了一棵大树,那高耸入云的苍穹巨树拔地而起几乎直指天际,如果头顶真的算是天空的话。 “不奇怪,这里是先知之所,他们不习惯在自家先知所在的地方放武装。”维托已经看见了不远处的平台,那是一座称得上艺术品般的洁白厅堂,那闪耀的建筑物一个个依托建设在奔腾着瀑布的山体上,彩虹从其下升起与弯绕落地。 那圣洁的建筑前方有着一个悬浮的平台岛屿,在其上已经有人在等待自己了,维托驾驶着天鹰号稳稳地降落在了停机坪上,降落时的剧烈气流让等候之人们的衣裙都随着飘动起来。 天鹰号的引擎冷却了下来,起降支撑架也稳妥地落在了地上,维托站了起来将那从仓库中拿来的圆盘伸到了海伦面前,后者伸手摸了一下圆盘便一闪出现在了维托手掌中。 维托将投影圆盘关闭后揣入了怀里,他转身走出了驾驶舱,几乎在几秒钟后维托就从末端的登陆甲板上走了下来。 他看着在平台上迎接自己的伊杨娜,虽然这位称得上漂亮的灵族女先知周围还站着两列挑战者,她微笑着上前向他行礼,维托也礼貌地予以了回应。 “欢迎你,古老守护者,我们恭候你的到来。”伊杨娜用高雅的艾达灵族语言说道,维托也用一口虽然不算很标准,但却绝对称得上得体的灵族语言回礼,“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伊杨娜,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在两千年前吧?” 伊杨娜笑了笑,“千年对你我不算久,来吧,亲爱的朋友,他们在等你。”说着伊杨娜测过身子示意维托看向远处的华美宫殿,那宫殿其实不算奢华,但其美丽程度上却超过了人类大多数的奢华建筑群。 维托笑了笑走了上去,他与伊杨娜一起走在悬浮平台上,两侧沉默的灵族嘶战者手持闪电矛静静地站着,他们都戴着尖嚎女妖的面具根本看不出男女,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危险程度。 “他们叫我来干嘛?如果你能透露的话。”维托问道,说起话来让你会觉得他也是个灵族,伊杨娜看着远处的殿堂沉默了片刻,随后将一只手摁在了维托的手肘上,“麻烦,一个严肃的问题。” “什么?如果你可以不打谜语的话。”维托看着漂亮灵族女先知的眼睛问道,那如火凤凰般红色眼睛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就打消掉了。 “艾达拉德,他惹麻烦了。”伊杨娜说道,维托听罢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自己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呢? 维托从怀里悄悄取出了海伦的通信圆盘,他将其偷偷地递给了伊杨娜,后者看着圆盘犹豫了片刻,但在看着维托的眼睛沉默片刻后还是将其拿了过来藏进了宽大的袖口里。 他们走上了台阶,走入了那圣洁的建筑内,这是一座仿造树根结构打造得大厅,白色石材所精细雕刻而成的树根与藤蔓向着上方攀爬,最终在议事厅的顶端绽放出了一片壮美的树冠。 维托走到了议事厅的树冠穹顶之下,伊杨娜已经在入口处转向走上了两侧盘绕式的台阶,加入到那环绕在艺术团两侧席位上的灵族们之中。 在进门时维托的武器就被守卫没收了,现在自己可以说就像没了壳的蜗牛,正堪称裸奔的站在这儿。 这些灵族看着眼前的维托,为首站在维托面前席位上的大先知手持象征阿苏焉的火凤凰权杖,他其实站的不算高,不算傲视,但浑身上下却都带着一股不可置疑的伟大气场。 “维托·康斯坦丁,古老守护者,我们有问题要问你。”灵族长者说道,维托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们。 “当然,尊敬得先知议会成员们。” 第八十二章 终焉纪元:第三十一章 议会审问 这不是维托第一次被“审问”了,很多审判维托都忘了是为什么,是谁审的了,当然了其中也有几次记忆深刻到无法忘记的,其中包括他第一次在雅典城被审问时的景象,他依稀记得那次是指望他和波斯人合谋来着,但最后也没把自己怎么样。 他记得是提米斯托克利为自己辩护的,还有一次是三十年战争时他和马丁路德一起被审判的时候,哦,那次可真是记忆深刻啊,尤其是路德那年轻人。 但在众多关于被审判的记忆中,当然也包含了被这群神叨叨灵族审问的经历,虽然维托已经忘记是多久以前了,时间的概念对他而言已经太过于模糊了。 但这次大概可以在自己的记忆中占有一席之地,他看着眼前威严的大先知,他身穿一件如烈火般的长袍,阿苏焉的火凤凰标志在其上展翅翱翔,熊熊烈火似乎真的在他身上燃烧起来似的。 周围环形大厅的台阶席位上还站着一些先知,他们零零散散地站着,维托不由得感慨于如今灵族人口之凋零,想当年他还记得当时可以容纳数万人的灵族帝国议会中座无虚席时的样子,记得那个帝国曾经的辉煌与成就。 但现如今只剩下了这些遗民,延续着古老灵族文明最后的一丝香火了。 “欢迎你,古老守护者,虽然我很希望是在命运之海平静时迎接你的到来。”大先知说道,难能可贵的灵族的表情还算谦逊,至少从他们的标准来说是的。 维托也微微点头回礼,用的是古老的灵族帝国礼节,“愿阿苏焉的烈火庇佑你,大先知。”“也愿伊莎的生命之光照耀你,古老守护者。” 维托的表现还算让人满意,至少没听见灵族对“野蛮人”的一番评价,但这种成就可没少花维托精力,他还记得当时为了和灵族帝国停止与人类联邦在银河系北部的领土争端,他花了多少功夫学习与掌握灵族的理解与语言。 说真的,很多时候维托甚至羡慕绿皮,只用考虑两件事,哪儿有架打,怎么去打架,完了。 “我们召集你来此是为了询问命运之路的波澜,我们的命运道途遭到了改变,那命运的锚点已经被拨动!我们不许知晓其行为者的目的。” 好吧,又是谜语,维托最讨厌这群家伙这种时候了,但看起来也只能猜谜了,好吧,我能来试试。 维托故作镇定地看着大先知微微撇头看着周围的先知们,“何种波动?命运之海的惊涛骇浪如何之变化?” “有人窃取了命运之海的铆钉物,我们一族最伟大之物们被窃取,如今下落不明,而且并非只有伊杨登如此。”另一位先知说道,他身穿蓝色的长袍,看起来是属于另一位灵族赫斯的信徒,那神是干什么的来着?该死,忘了。 维托依旧平静地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伊杨娜寻求帮助,他知道那妞肯定知道自己现在是全然懵逼,完全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漂亮的女先知清了清嗓子,微微扶起手中的衣袖,“我们同僚所化为的生命水晶被窃走了,方舟灵脉回路遭到了破坏。” 啊,现在维托清楚为什么了,也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神经质了。 先知的灵魂水晶被窃走了,方舟灵族为了不被色孽吞噬在死亡时都会被魂石所收容,将灵魂保管在其中以融入方舟的回路中,以此避免自己被色孽姐姐吞噬,虽然维托也不知道灵族的灵魂有那么好吃吗。 而先知的灵魂水晶则是另一种东西,当一位年迈的先知在灵能与先知之路上走得太远,当他自己依旧与灵魂之海不分彼此时便会自身结晶化,变化为一颗璀璨的水晶。 而那水晶之中所凝聚的强大力量便是驱动方舟回路,保卫方舟灵魂壁垒的一个重要方式,嘛,大概就是给黄金王座烧一千个灵能者那种吧。 有人偷走了?那个疯子偷走的? 但还没等维托问,他看着伊杨娜琥珀红色的眼睛中的眼神就反应过来了,维托先是一惊然后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次使用人类语言骂了。 大先知微微抬首没有因他的礼节问题而不快,他手指在空中挥动,一条条灵脉丝线便在大厅之上绘制了出来,其闪烁的荧光代表着一段段方舟回路的脉动。 而维托也明显看得出来,其中有一部分明显暗淡了许多,那意味着整条方舟对亚空间的屏蔽效应也被减弱了。 “我想你已然知晓事态之严重,古老守护者,所以我以阿苏焉之名要求你告知我艾达拉德·奥苏然的下落与目的。” 维托心中咒骂起来,艾达拉德你这个疯子到底干了些什么蠢事?偷了先知水晶尸体?你TM脑子抽了吗?!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维托依旧显得非常镇定,镇定得似乎完全不心虚似的,“你是否依旧询问过乌斯维的先知议会了?” “是的,我们早已询问过我们的同族兄弟,而且我们也得知,艾达拉德不仅干涉了我们的命途还干涉了其他几乎所有方舟世界的,每一条方舟都发生了一样的可耻之行。” 该死,艾达拉德,你这个老疯子。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事态严重性了,“我对此感到疑虑,大先知,但我并不知晓艾达拉德·奥苏然的计划,实际上我并未……” “无须为他辩护,也无需为自己担心,古老守护者,我们尊敬的灵视者先知伊杨娜看见了艾达拉德与你在梦中相会,我们并不打算就此审判你。”大先知说道,维托转向看向伊杨娜,后者无奈的微微点头似乎略显抱歉。 但维托不会怪她,她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维托清了清嗓子背着一只手望向首席大先知,“是的,艾达拉德曾与我于梦中相会,其目的是为了警告我阿巴顿将发动黑色远征。” 大先知与周围的同僚们互相对视,他们似乎在通过灵能进行交流,维托可以窃听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不打算冒这个风险。 “他为何警告你此事?”大先知问道,维托则微微耸肩略显困惑,“因为我们是朋友,灵族与人类也早该携手对抗混沌了,大先知。” “那他是否还告知了你什么?例如他之所向,所踪亦或者其余任何事。”他的蓝袍先知如是说道,显然没打算让维托如此蒙混过关。 维托微微皱眉,但这一下子也被细致入微地观察到了,大先知是手挥动将灵脉网络散去了,“乌斯维的先知议会告知我们艾达拉德已经逃离,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最后一个与他有接触的就算你,古老守护者,你知道些什么而且还在隐藏。” “这与人类无关。”“不,正如你所说,人类与灵族的命途早已连接在一起,他必然告知与希望了你去做某些事,回答我们,此后你便可离开。” 维托皱起眉头直视着大先知,“然后你们会做什么?”“阻止你们改变命途的轨迹,一切都将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维托沉默的看着气势逼人的大先知,后者身后拱形窗户中的阳光投射入大厅中,阿苏焉的火凤凰金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伊杨娜警惕地看了看周围严肃的同僚们,气氛冰冷到了极点,她看向维托若有所思地看着,而且她也知道维托的答案了。 古老守护者昂起首以同样骄傲的神情看着大先知,“不,我不会告诉你。” “我必须守护我种群的命途,大先知。” 大先知举起手杖猛地敲地,烈火从其末端喷涌而出一只火凤展翅在他身后,“那你便不可以离开,直到你告知我们一切。” 维托走了两步环顾周围满怀敌意的先知们,此刻两名灵族尖嚎女妖也出现在了他身后,两名武士举着灵能战矛突然出现在了维托身后,审判官看了眼他们又看了眼伊杨娜,后者肯定地点头示意维托不要做蠢事。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被女妖们“护送走了”大先知看着维托离开了大厅。 伊杨娜看着离去的维托掏出了自己袖口里藏着的圆盘显示器,她深吸了一口气便将其藏了回去。 “你们这群白痴。”伊杨娜说道,显然并不是只针对维托一个人说的。 第八十三章 终焉纪元:第三十二章 探监 伊杨娜走过了圆弧形的拱门走入长长的走廊中,这条走廊依旧充满了伊杨登灵族的风格,金色的凤凰纹路与精美的木制家具,这古香古色的建筑结构充满了异域风情。 银色的月光从凤凰羽毛纹路之间的缝隙照射入走廊,月光如银沙一样投射在了桌面与墙壁上,伊杨娜穿着火红色的羽毛长裙向前走过,说真的,伊杨登算是诸多方舟里很有特点的一个了,举个例子他们不少人的头发都是红色的。 但在这其中伊杨娜也是其中最独一无二的,她的发色是真正火红色,如一只涅槃的凤凰般艳丽,搭配她这身长裙就如真的是一只凤凰在前行一般。 伊杨娜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圆盘门前,在这里站着两名手持长柄战刀的灵族战士,他们头顶的羽毛装饰物从脑后垂下,闪烁的能量刀刃如烈阳般炽热,在幽暗的空间中投射出醒目的光芒。 两位凤凰守卫看着伊杨娜走来,两人向先知点头致敬随后举起长柄刀刃让到了两侧,他们将长柄末端敲击在地面上,那长柄末梢的纹路瞬间亮了起来,其闪耀的火光投射在地面上也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从地面到门柱,门面上的纹路一一亮起,烈火般的红光瞬间让整个幽暗的走廊末端都亮了起来。 圆形大门向四周滑动打开,伊杨娜走入了其中,她来到了内厅中看着那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维托。 后者正吃着一颗灵族的产的果实,一种名为月汁国的紫色水果,维托不知道这鬼东西具体是怎么种出来的,但的确很好吃,甜甜的汁液堪称沁人心脾,而维托刚好特别喜欢甜食。 伊杨娜身后的门关上了,后者走到了沙发边看着维托,后者打趣地看着伊杨娜从果盘里拿起了另一颗水果递给伊杨娜。 后者微微摇头拒绝了,维托则耸了耸肩然后自己两三口吃了,他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个慵懒的海豹一样,“探监时间到了?”“我不觉得这里算监狱,维托·康斯坦丁。”伊杨娜说道,的确,这里和传统的监狱区别还是很大的,我的意思是指一般监狱没有舒服的躺椅和沙发,圆形软床之类的对吧? 维托此刻正身处一间华美的客房中,显然是为客人准备的,每一件家具都充满了灵族的工艺风格,精美而舒适,看得出来就算是大陨落这么久了,他们对自己工艺的传承也没落下。 “亲爱的伊杨娜,我俩私下相处你就没必要叫我全名了吧?说真的每次有人叫我全名都让我觉得尴尬。” 维托坐了起来揉了揉后脑勺,伊杨娜则看着他依旧显得很严肃,“这不是你的真名,维托,无论是姓氏还是名。” “也许吧,伊杨娜,你知道的我活得太久,所以名字也换了太多次,说真的我自己都忘了最初的名字了,就像那老混球一样。” 维托指了指自己一边的沙发椅,显然依旧完全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自然地就像是一个招待客人的东道主一样,“你站了一天不累吗?” 伊杨娜长叹了一口气掀起裙子坐在了椅子上,维托毫不掩饰自己在打量伊杨娜的大腿内侧,后者翻了个白眼将其盖住了,“你能不能严肃点?”“不能,你知道的。” 维托笑着靠在沙发上,他掂量着手头的水果,“话说亲爱的,你现在多大了?我还记得你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哦,你那时候可真唬。” 伊杨娜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回忆起了第一次和维托见面时,而且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女先知清了清嗓子示意维托把脑子转回来,后者一如既往地随性,他枕着头靠在靠背上看着窗外的月色,“问吧,我知道你是来审问我的。” “维托,我不是来审问你的。”“我知道,但你问吧。” 伊杨娜长叹了口气撩起耳边的火红发丝,“艾达拉德那个老神棍到底要做什么?他真的没告诉你?” 维托知道自己不需要为监听担心,首先这是间客房,装窃听器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再说了,用窃听器这么卑鄙的“人类行为”灵族可不屑于用。 说真的,这群长耳朵白痴总是会因为高傲而浪费掉很多机会,以及许许多多更靠谱的方法,他们执着的追求体面和文明,最终结果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但无论如何在现在看起来也算是一件好事。 “没有,那个神棍跑过来给我扯了一大堆什么命途啥的,归根结底就是要我回到棋盘上,下赢这一局。” 维托又咬了口水果,甘甜的汁液喷了出来,他回味无穷地咀嚼着,开始琢磨是不是莉莉和她姐吃灵族灵魂也是这感觉,那自己可能就可以理解她们了。 至少在吃这方面。 “他要你干什么?”“亲爱的,你不也是先知吗?猜猜迷?”“你知道我也讨厌猜谜,维托,所以直接告诉我。” 维托看着这个有意思的灵族姑娘笑了笑,他坐好身子用手指比划着些什么,“那个老神棍在我的梦里钻出来,和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还点评我的私生活之类的。” “你是说莉莉丝?”伊杨娜的表情突然难看了起来,“那我可能会重复他的话。”“所以你就闭嘴好吗?” 维托继续说着,“总之,那个老傻逼告诉我阿巴顿那小崽子回来了,准备把荷鲁斯没做完的事做了,虽然艾达拉德历来都神神叨叨的,啥预言听起来都像是世界末日,但这次有点区别了。” “什么区别?”伊杨娜问道,维托笑了笑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那如太阳般的瞳孔,“他说的谜语只占了一半。” 伊杨娜皱起眉头微微低头,她沉默了片刻也靠在了沙发椅上,她无语的用手指盘绕其火红色的头发,“你准备干涉凡人的事务了?” 维托双手抱怀长叹了一口气,伊杨娜看着维托眼神中闪过了许多东西,“你知道,如果你去泰拉把高领主议会罢免,然后由你来执掌大权才能真正有所改变,维托。” “人类不需要一个神来作为主宰。”“维托,现在的帝国难道不正是这样的吗?” 维托沉默了下来,沉默了好一阵子,而伊杨娜则轻叹了口气。 “维托,你知道艾达拉德的意思,无论你是否愿意接受事实,一万年来人类已经被‘神’所统治了,而最糟糕的则是他如今无法真的领导帝国,而那些害虫以他的名义去行使那些作呕的行为,他要你回到棋局上不是当棋子的,而是下棋的人。” 伊杨娜伸手握住了维托的手背,火红色的头发的香味让他有点头晕目眩,伊杨娜的眼睛看着维托,“人类需要一个能带领他们的人,真正领导他们的存在,行走在他们之中的存在,无论那是个神还是人。” 他没有回话,一句话都没说,而是沉默地长叹了一口气苦笑了出来,“你呢?艾达拉德还干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伊杨娜知道维托在转移话题,但她也不打算深究了,她坐回到了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个白痴偷走了几乎所有方舟的水晶先知遗体,有传言说他和丑角剧团合作了。” 说真的,维托也不感觉奇怪,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人可以悄无声息地把东西偷走,而不会被极度敏感的灵族发现,那绝对就是丑角剧团那群神经病了。 说到灵族的敏感,最开始维托还不知道灵族感官是人类的三倍敏感度是啥意思,直到他在“实践”中研究了一下。 他一脸古怪地笑着看着伊杨娜,后者又翻了个白眼把露出来的小腿也盖住了,“你真不知道他偷走水晶先知是为了什么?你知道这很严重。” “对,我知道,就像有人去皇宫从禁军眼皮子底下偷了那老混蛋的一根肋骨一样刺激。” 嚯嚯嚯,维托已经有画面了,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那群金色玉米暴怒的表情了,尤其是图拉真的。 “所以呢?”伊杨娜无语地看着维托,他知道后者正在打量自己的胸口部分,而维托显然也不打算演示,他甚至满意的微微点头,“我真不知道,你知道那个老神棍不会告诉我全部的故事,他只会告诉我需要做什么,他叽里呱啦给我说了一堆要去找,要去做的事就给我玩神秘消失了。” 说真的,艾达拉德和那个老混球这方面一模一样,一样的招人讨厌。 “找东西?什么东西?”伊杨娜困惑地问道,维托则笑着摇了摇手指,“亲爱的,如果我告诉你肯定会告诉你老师的,然后他就会知道怎么阻止我。” “不,我……”“不,伊杨娜,我了解你。” 伊杨娜看着眼前的维托长叹了一口气,他说得对,虽然伊杨娜不想承认但维托的确是少数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另一个是伊瑞斯,但他估计正在银河某处带着海盗船队打劫谁,所以在这里真正了解她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伊杨娜说着从怀里取出了圆盘,维托看着圆盘没有说话,他双手抱怀靠在沙发上,“打算阻止我吗?” “我还不知道。”伊杨娜说道,她看起来在纠结,毕竟这事很严重,维托也知道如果艾达拉德搞砸了会把整个灵族的未来都赔进去。 虽然维托也不知道那个老傻逼在干什么,就像自己永远不知道那个金闪闪的老骷髅想干啥,但维托就是这样,他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很蠢,真的,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是怎样。 就算自己怀疑他们,质疑他们,但他最终还是会支持与帮助他们,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们是朋友,就这么简单。 “无论如何,艾达拉德这次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必须去做我必须做的事,伊杨娜,我们都是。” 他也知道伊杨娜也了解自己,所以不需要互相解释和理解,他们早就知道了。 伊杨娜站了起来手指拨动着圆盘,她转身走向了房间大门,“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跑路啊,但跑不掉啊。”维托摇晃着手上的手环,那鬼东西当然不是个装饰品,这是个约束器可以压制住了维托的灵能,以及锁死他身上的义体设备,大概就是个升级版镣铐吧。 “是是,跑不掉。”伊杨娜笑着在门口说道,她扭头看着沙发上的维托,后者也看着她,“你打算干什么?说服大先知?你知道这种事他不会妥协的。” “我知道,但……我得试试。” “我们都有很多需要决定的事,你也是,维托。”说着伊杨娜走了出去,她离开了房间带着海伦一起走了,她还在纠结,维托看得出来,这个丫头一直都这样。 但维托却没有一丝的焦虑,他伸了个懒腰用手指轻敲了一下手臂,在衣袖之下亮起了淡淡的紫色光晕。 “喂喂喂?在吗?”维托心中说道,而回应他的则是一阵悦耳的笑声。 第八十四章 终焉纪元:第三十三章 预言与决定 火凤露台上月光照耀在悬浮岛上,皎洁的月光从浮空岛的空中林地上照射而入,点点月光被茂密的树冠与林叶碎片切成了无数的闪耀光粒,那月光一束束地投射在林地间。 伊杨娜从岩板小路上走过森林,她用手指挑起眼前垂落的枝叶,有光芒组成的微光蝴蝶在森林间飞舞盘旋,她美丽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寂静的森林美丽而梦幻,无数的发光植物闪烁着点点微光照亮着一片片区域。 黑暗不再是令人恐惧的,而是一种介于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美艳存在,朦胧的黑暗如薄薄的轻纱一样笼罩在伊杨娜眼前。 罗马树藤凉鞋踩在地面上,岩板台面在其鞋跟的踩动下嗒嗒作响,伊杨娜穿过这一丛丛树冠与路边伸出的鲜花与草地。 这里很美,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这一点,但实际上伊杨娜不喜欢这种宁静,她的内心始终有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她渴望冒险与新奇的事物。 而这两者在方舟上都很难以实现,现如今自己的族人都已经全然沉浸在了平静与和平中,永远活在回忆曾经辉煌的记忆中,就算现如今已经没有从大陨落前活到现在的长者了,他们多数已经融入到了方舟回路中。 但他们的意志,教导与话语却也让自己的族人偏安一隅,安于现状,甚至可以说是主动地放弃了曾经大家心心念念的灵族崛起,满足于躲藏在一艘艘方舟中,在这黑暗的银河之中苟且偷生躲避纵欲女王的追猎。 但伊杨娜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伊杨娜渴望冒险与充满热情,这其中可能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来自维托的。 她与维托一起冒险,探索银河和到处作死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就算按照灵族的标准来说都不算短,她与那个永远不正经在搞事与去搞事路上的男人厮混于银河中。 她起初不喜欢维托,一点都不喜欢,她认为维托不正经,离谱和不守规矩总是会招来各种麻烦,但逐渐地她也就习惯了,也开始从他身上看见了许多闪光点。 伊杨娜来到了她的目的地,这是一汪喷泉,美丽的灵族女性雕像站在喷泉上高举陶罐,从其中喷射出了一汪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的泉水,那些水花如星光一般璀璨闪耀,美丽而动人。 一只手在喷泉的水花下冲刷着,先知议会的蓝袍长者泰克斯静静地凝视着泉水,其中闪烁的星光倒影最终化为了那头顶的皎月,他灰蓝色的眼睛反射着其皎洁的光芒。 伊杨娜从那眼睛中看见了无数的倒影,那是一幅幅影像,人影与建筑的影像,那是昔日古老灵族帝国样子。 “我时常在想,伊杨娜,我们是如何走到如今这一步的。”泰克斯说着将手从溪水中收了过来,他将手中残余的水滴浇灌在草地上,白色的花朵在水滴的拍打下摇曳起来。 伊杨娜走到了喷泉边,停在了泰克斯几步远的地方,“大师。”“无须多礼,我的孩子,你我早与这条方舟的命运与灵魂共存了,并没有你我之分。” 泰克斯说着难得地露出了微笑,他摁住了伊杨娜的肩膀,“你去私自见过他了对吗?”“是的,大师。” 她没打算隐瞒,因为那毫无意义,她知道泰克斯一眼就看得出来,欺骗与伪装没有意义。 泰克斯看起来也没有生气,他笑了笑转身回到了喷泉边,他看着泉水似乎又看到了某个幻想,“我时常在感叹于人类与我们的相似性,他们如今就多么像昔日灵族帝国崩塌前的样子,在纵欲与狂欢中迎来毁灭。” “银河系的命运是那么相似,一轮又一轮,从未改变。”泰克斯说着,手指轻轻触碰水面,一片水花从其中喷溅了出来洒在他的手背上。 伊杨娜微微摇头上前几步,“不,大师,我们还有机会改变命运的轨迹,我们都看见过那种可能!” “孩子,我知道你看见过,我也看见过,但那不过是水中的倒影,无论水中之月多像月亮但那也不是月亮,而是一个危险的陷阱,诱惑着追月者们落入其中。” 泰克斯看着喷泉中的倒影,他微微叹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子,你希望我说服先知议会支持维托·康斯坦丁,放任艾达拉德去试图改变命运的轨迹。” “我们有这个机会!”“我们是有,但没人可以确定那道路是一条正途,还是一条陷阱,我的孩子,我们的族人根本无法去赌博。” 泰克斯转过头看着美丽的伊杨娜,她的红发在月光下变成了一种奇特的色泽,“你相信他,相信那个男人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感情,孩子。” 伊杨娜没有回话,她将头微微瞥向一边,泰克斯走一边走向她一边说着,“那个男人对你而言是你的第一个老师,第一个爱人甚至是父亲。” “当你的父母在艾尔·德·肖雷死去时,是他收留与照顾了你,你虽然当时已经步入青春但对你而言,他依旧是你的引路人与导师,他的价值观与思维方式很大程度上塑造了你。” “这让你显著的区别于我们,区别于你的族人。” 泰克斯走到了伊杨娜面前,他扶起了伊杨娜的脸,让她得以正视自己略显苍老的脸,“我并不是在责怪,抑或者否认你,孩子,我必须承认维托·康斯坦丁是个卓越与伟大的人,她让你得以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命运。” 伊杨娜回忆起了许多事,她记得当时跟在维托身边的日子,自己当时还是个很叛逆的疯丫头,在论找事这个问题是她也没比维托好到哪儿去。 虽然自己从没,也绝对不会承认,但维托的确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了兄长,甚至是父亲的责任,他还记得维托给自己的假名。 伊杨娜·康斯坦丁。 是他教会了自己开枪,战斗,生存与诡计等等在这黑暗银河中活下去的技巧,不得不说他是个好老师,虽然伊杨娜永远都不会承认这一点。 “这造就了你,让你得以成为现如今最优秀的灵视者,我可以理解你渴望改变,渴望改变我们与他们的命运,但我也希望你明白孩子,如今银河之中纷乱的战火与混乱的灵魂波涛早已不如当年了。” “我们虽然贵为先知,但却也无法准确的看清命运轨迹,我们所见的不过是一些闪烁其是的阴影,水面上时而出现的波澜仅此而已,我们并不知晓我们所见的明月到底是不是天上的月亮。” “所以我希望你明白,孩子,我们必须谨慎地履行自己的使命,引领与指引我们族人的方向。”泰克斯说道,伊杨娜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就算我们的命运已经在这烂剧中越埋越深?我们也不能拼死一试吗?” “孩子,我们的族群早已如风中残烛,我们再也不能经受一次风暴了,就算风暴的彼端可能存在某些可以改变一切的东西。” “所以,孩子,你明白了吗?并非我不愿让你与他去尝试,而是我们没有办法去尝试,我们必须对我们的族人负责。”泰克斯衰老的面孔看着她,红发女先知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 “我明白,大师。”伊杨娜说道,泰克斯也点了点头回到了喷泉边,伊杨娜微微鞠躬后便转身离开了,她走向了自己刚刚来时走的路。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当时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吧她记得,她忘了是为什么,出了什么事的情况下他所说的了。 但她还记得那句话。 “相信自己,伊杨娜,把那些白痴尤其是神的劝告当成放屁,做你自己,做你认为自己该做的事。” 伊杨娜长叹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了圆盘,她点亮了圆盘海伦出现在了其上,她看着伊莲娜,“你好,伊杨娜,好久不见。” “你好,海伦。”“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 第八十五章 终焉纪元:第三十四章 呼叫支援 “你好,亲爱的。”“卧槽,你在干嘛?声音奇奇怪怪的。” 维托的房间里还是乱糟糟的,而且是又一次,显然在上次翻云覆雨后维托是好好收拾过的,但现在显然其已经又乱了起来,靴子被随意扔在门边,曾经放满古籍和卷轴的书桌上摆着维托珍藏的美酒。 其摆放着美酒与模型摆件的书架已经被大扫荡了一轮,而边上摆放维托武器与装备的武器架也搭着衣服,外套和黑色的裙子被随意地丢在周围,而其主人则正躺在床上。 莉莉丝高高的抛起一颗紫色的葡萄,那甘甜的葡萄在空中滑过一圈弧度落入了香唇后,莉莉丝咀嚼着甘甜的葡萄回应着维托。 “吃东西。”莉莉丝说着修长的长腿从床单上滑过,她的银发从凹陷的枕头被罩上涌起又滑落,折叠长刀与精巧的激光枪被丢在床末尾,莉莉丝此刻只穿着一件内衣,一件……很有品位的内衣。 几乎称得上完美的身体曲线贴合在床垫上,穿着吊带黑丝长袜的莉莉丝交叠着双腿,魅魔的尾巴从身后滑了出来,正在空中自主地盘绕着,几乎意义称得上完美的修长长腿翘了起来,她活动着脚踝又吃了颗葡萄。 她展开双臂在舒服的罗马床上慵懒地呻吟了一声,看起来相当的享受。 “等等,你在我房间里?!你tm是怎么摸进去的!”维托在那边惊呼道,“我的基因锁机魂是罢工了吗?好家伙,一个锁具都能机魂不悦。” 莉莉丝则笑着用手指滑过自己的嘴唇,她一脸打趣地微笑着,“不,它很好,但我有你的基因信息所以我就进来啦。”“等等,你哪儿弄到的我的基因信息?”“你说呢?” 莉莉丝长长的眉毛在紫瞳前下垂,她的手指指尖从长腿外侧滑过,维托瞬间就感觉到色孽法印发出了某种轻微的触电感,就像是莉莉丝在摸自己的胳膊一样。 维托在那把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随后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似的,“我问一下,你不是在吃灵族的灵魂对吧?” “不是。”莉莉丝说着嚼着葡萄,随后微微坐起身子摸着自己的下巴,她的舌头贪吃似的舔过嘴唇,“但我不介意吃点,怎么样,我可以开饭了吗?” “不,抱歉打扰你的兴致了。”“真遗憾。” 莉莉丝坐在床上,顺滑的长腿彼此摩擦滑过,莉莉丝的手指突然变成了一把长长的爪刃,她摆动着手指打量着自己的长长爪子。 这与真正刀刃比起来显得很娇小的长爪可一点也不较弱,她之前用这爪子一下子就把一个死亡守卫切成了碎片,字面意义上的碎成了好几节。 其实维托倒是一直好奇,恶魔到底用不用吃东西,毕竟你懂的,她们是能量体对吗?理论上来说不用吃饭喝水和睡觉来着,但莉莉显然又可以做这些事,而且还会说自己饿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饿了还是纯粹馋了。 但每次她说这话时都能把维托惊出一身冷汗,这丫头可一点都不好满足,和她姐一样。 “所以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把娇妻丢在这里独守空房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莉莉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欲火,但色孽魅魔无时无刻都这样,所以,好吧,只能说希望她不是真的来感觉了,至少希望是这样吧。 维托也通过法印感觉到了那情绪波动,他清了清嗓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那边的床边靠在床边的柜子上打量着手上的约束手环。 那小巧的东西正释放出灵能力量压制维托的灵能,虽然实际上并不完全能做到,而且更多也只是个象征性意义。 先知们知道凭借这个东西是困不住自己的,如果自己愿意一下子就能把这东西捏成碎末,真正来限制自己的是方舟外面的一切。 无限边疆号如今被一整支灵族船队包围,如果自己在这里整出点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外面的一船人就是人质,而且会被灵族立刻撕票,而维托也不打算让这一切发生所以才这里当个好好客人,至少暂时是这样,截止到几秒钟前还是。 但灵族忽略了一点,如果说玩阴谋诡计和坑人,这个银河之中除了“大阴谋俱乐部”中的几位荣誉成员外,便少有人玩的过维托了。 “那我给你个乐子。”“哦?什么?” 莉莉丝的这个“哦”的声线充满了挑逗,她弓起身子妙曼的曲线在在身下形成了一条弯弯的拱桥,她的手臂伸到了床头柜上端来了一杯美酒,维托珍贵的收藏品之一。 “你他妈的是不是把我的藏品快消灭一半了?”维托无语的问道,莉莉丝则迷人地笑了笑品尝了一口美酒,这瓶葡萄酒可是当年卡利班还没炸成碎片,只剩下巨岩在太空中飞时维托带走的藏品。 当时他陪着那个老混球从泰拉出发,一边沿途收复人类文明,一边暴打各路异形时抵达了卡利班,在他和莱恩上演一场一点都不感人的父子重逢大戏后,维托也顺手从骑士团的酒窖里“劫走”了一大批美酒。 维托每次去一颗星球都习惯“拿走一些纪念品”而且每次都能忽悠上一些“大人物”一起从事打……纪念品收集行动! 其中他最喜欢的搭档就黎曼鲁斯了,还有荷鲁斯和马格努斯,虽然后者每次都是拿各种书籍,让维托觉得他是个傻逼,但显然他更喜欢里面的东西。 他记得卡利班那次,当时他甚至把亲爱的禁军大统帅,金色玉米军团的老大瓦尔多忽悠上了,各种坑蒙拐骗的让他帮自己搬酒,然后他俩就把半个酒窖洗劫一空了。 其中大多数酒水都在日后的时间里被他,瓦尔多,老混球和莱恩喝光了,如今只剩下这一瓶了,而显然目前剩余数字也从1变成0了。 莉莉丝的香唇贴上了酒杯边缘,然后优雅地喝了口美酒,但显然优雅并没有妨碍他把大多数美酒都喝光了,而且维托敢肯定她绝对没醉还能继续喝,但酒精可能确实刺激到了她的……某些情感部分。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随后无奈的扶额“他们不打算让我走人,而遗憾的是我也不想告诉他们真相,所以是时候启动计划B了。” 莉莉丝突然来了兴趣,她摇晃着酒杯紫色的眼睛看着其中的酒水,点点气泡从她的眼前生气划破,她微微昂起头靠在枕头上发出了轻柔的笑声。 “刚好我也饿了,就把他们当晚饭吧。”莉莉丝悦耳的笑声此刻连一丁点舒适感都没了,变得阴冷而恶毒,也不知道是不是色孽影响的,每次莉莉说到灵族灵魂时都会这样,尤其是在维托可以感觉到她情感波动的情况下尤其惊悚,自己不是灵族都能惊出冷汗。 “咳咳,不行,至少这次你不能把他们当大餐吃了。”“我知道不会吃掉小伊杨娜的,我可不会吃掉你的‘女儿’”“我不是他爹。”“那是什么?妹妹?我真讨厌你们实体宇宙里的这些概念,麻烦的要死。” 莉莉笑着说,变回正常手指的左手触摸着酒杯的玻璃墙,“但你确实影响了她很多,说真的,你可比那个骷髅架子会带孩子多了,虽然她在叛逆程度上也不比荷鲁斯他们差吧。” “而且还有一口你的……独特口音。”莉莉丝趣味地笑着,调侃着维托的确很特别的口音。 说真的,维托总是会忽悠不懂的人说那是什么泰拉高哥特语,正儿八经的老帝国正金字旗的口音,但实际上那是维托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继承,而是死活改不掉的古代泰拉拉丁语口音,而且是纷争年代之前的正宗拉丁销魂口音。 但莉莉丝其实很喜欢他的口音,有一种让人感到……欲火燃烧的感觉。 “我会放过她,然后把剩下的人吃掉,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吃上这么一顿甜美的大餐了。” “不,这次不行。”维托心中说道,他将手臂放了下来双手抱坏,“我有预言未来这条方舟会有大作用,所以我需要它活下来。” 莉莉似乎有些不愉快,色孽恶魔都不喜欢被夺食的感觉,尤其是对于色孽的孪生姐妹,第一只色孽恶魔与魅魔的女王而言。 但她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后其后的怒火已经让维托感觉到一丝不安了,“亲爱的,理由呢?是什么让你从我嘴里夺食?” “和你总告诉我的一样,直觉,我想让方舟存活下来那这就是理由,而我当然也会补偿你,未来我会让你大吃一顿的。” 维托显然丝毫没有被色孽大魔的怒火吓到,他从容地不可思议,而且那平静是莉莉丝可以感觉到的,而这也正是让她欣赏维托的一点。 在他面前自己从来不是个什么魅魔女王,恶魔亲王之类的,只是他随心所欲喜欢搞事的小女友而已,而他需要时不时压一下自己,以防止自己把事情搞得太过火。 如果是恐虐恶魔或者其余的色孽恶魔,恐怕此刻已经气得掀桌子了,这两者是出了名的讨厌被限制,但你知道吗?莉莉丝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有一种从独特角度感受情绪的刺激感。 而且你知道吗?莉莉丝乃至于色孽都太久没有这种可以和她们扯皮,对喷而且一点都不会因为自己在和一个神对骂而感觉到恐惧的人了。 莉莉丝的怒火冷却了下来,就像燃起时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她笑了笑摇晃着红酒杯翘起了腿,“但我现在已经饿了,不吃他们的灵魂也可以,但我需要……满足。” 她邪魅的笑着,维托愣了一下随后长叹了一口气,他苦笑了出来揉了揉脖子,“这次不准用你的‘小趣味’来‘助性’好吗?我每次脑子都像挂了沙尘暴一样。” “亲爱的,既然是你有求于我,那这次是我说了算对吗?”莉莉丝迷人又邪魅的笑着,她将红酒杯放到了嘴边,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 紫色的眼睛在充满了某种玩闹的意味。 “我们会一起度过漫长的一夜的。”“呃,容我先问一句大概多长?” “非常,非常长。”莉莉丝笑着喝了口红酒。 第八十六章 终焉纪元:第三十五章 计划B 银河背景绚烂的极光色照耀在战舰的外层装甲上,宏炮的巨型炮口直指着前方的灵族龙船,不仅仅只是一门炮,整条无限边疆号的所有宏炮都瞄准这周围的异形战舰。 每一处火炮射口后,瞄准手都端坐在操作位上警惕地看着显示屏幕上的锁定标,猩红的火控雷达与宏炮瞄准器,都精确无误地套在了那条奇形怪状的异形战船上。 战舰侧舷长长的火炮甲板上,火炮炮组成员们都严阵以待,在周围高射炮,辅助舰炮与协同仪器都坐满了人,他们警觉的紧紧握着发射扳机,所有的保险都处在临战状态,只需要随着操作手按下解锁按钮就能立刻将机械教铸造世界所生产的,那蕴含着帝皇本人怒火的枪炮弹药送入炮膛,接着轰入那些异形的船内。 在发射阵位后水兵们跑动着,他们与地勤人员正在帮助机械教神甫进行工作,一发发楼宇般高大的炮弹正在被起重机吊起。 这一发发调绘着国教祷文与机械教祝福语的炮弹正在就绪,水手们大喊大叫着彼此传递指示,机仆则在基层水兵的使唤下推动保险栓,沉重的锁定装置被缓缓移开,整个起重机都沿着轨道向前开进。 每一门宏炮后都驶达了一台起重机,每一门起重机的吊码上都固定着一发炮弹,那长达数米的巨型舰炮炮弹随着传动装置前移而被装入了宏炮的自动装弹机中。 一辆辆弹药运输车疾驰着抵达炮位,副炮阵位和高射炮成员们立刻抵达运输车边,他们不等机仆反应立刻开始将一箱箱沉重的弹药提下货箱,人们以两人为一组提着弹药箱抵达自己所属的武器边。 弹药箱中的长长弹链被抽出,重型高射炮的发射槽向外弹开,随着一整列弹链撞入发射位射手拉动了发射栓,随着沉重的咔嗒声炮弹被压入了炮膛。 在火炮甲板后方,在抬得的塔台上海军军官看着眼前的显示屏幕,在弧形的倾斜玻璃后操作手们正在调整火控数据,自动湿件机仆也实时地响应了他们,一门门火炮的射击单元正在就位,随着一个个绿色的图标亮起军官满意地点头。 他走到塔台一侧的挂式通信器前,他取下电话放于耳边,“第三射击甲板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火。” “第一甲板准备就绪。”“第二甲板准备就绪。”“第四,五,六甲板准备就绪。”“鱼雷发射管就绪。” 不同确认的声音从频道中传出,科尔快速的扫视着眼前的全息画面,光矛蓄能,轰击炮与速射防空炮也全部处在战备位置,整条帝皇引以为豪的银河战舰都处在随时可以咆哮的状态。 舰长划开了显示界面看着舰桥窗户外的巨舰,灵族的巨型方舟正横跨在眼前,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半条战舰,整个舰桥都沉没在其带来的黑暗之中。 “我们已经准备就绪。”科尔说着走到了奥拉夫身边,老狼扫视着窗外的一艘艘灵族长船,这些异形的战舰非常独特。 其真的如帆船般装备了风帆与侧杆,但其帆布确实用某种奇特的光粒组成的,各式各样的光泽闪耀在这些灵族长船上,诡异而又莫名其妙。 “我们能否击毁方舟?舰长。”奥拉夫问道,他戴头盔白色的胡须从脸上垂入盔甲中,脸上的卢恩符文也随着衰老的面孔而褶皱起来。 科尔也看着那方舟微微摇头,“我们目前手上威力最大的武器就是灭绝令,我已经下令把旋风鱼雷,病毒炸弹和焚天炮全部就绪了,如果我们可以用旋风鱼雷炸穿其外层装甲的话,应该可以摧毁其中的生态系统与维生装置。” 这是自杀性进攻,科尔与奥拉夫都知道,他们的确也许可以摧毁方舟,至少让其在功能性上遭到不可挽回的重创,但他们肯定也会瞬间被击毁。 周围几十条灵族战舰会瞬间集火,将无数的毁灭火力投射在无限边疆号上,几秒内虚空盾就会失效,然后他们就会被打成爆炸的碎片。 “我们能做的只有一换一,奥拉夫。”科尔说道,略显不安地看着方舟,奥拉夫也微微昂首长长的哼了一声,“但我们可以交换回一个足够的战绩。” 用一艘战巡换一条灵族方舟,这买卖怎么看都是血赚,但在此刻却不是如此。 贝尔走了上来,他也没戴头盔但已经穿戴好了全套装备,极限战士背着爆弹枪走到了两人身后,舰长和老狼都看着贝尔。 “我们身负更艰巨的责任,我们必须前往恐惧之眼,寻找到复活基里曼大人的方法。”贝尔严肃地说道,特别强调与加重了这一问题。 科尔肯定的点头,“当然,贝尔,我们当然知道,如果有可能我们会选择优先完成任务的,但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审判官回来。” “但如果审判官一直不回来,我们就必须准备救援或者突围了,目前有什么可选项吗?”奥拉夫问道,科尔则有些让人失望地摇头。 “亚空间跃迁需要时间,而我想这短暂的霎那间足够他们把我们打成灰了,我目前能想到的只有把方舟拉下水。”科尔说着看向贝尔,“也许我们可以把消息送出去,至少保证有其余的帝国力量知晓,并去完成任务。” “我对此表示怀疑,科尔,我想灵族会干扰并阻止我们寻求增援或者传递消息的。”奥拉夫说道,但他的话却被一阵悦耳的笑声打断了。 三人扭头看着从入口拱门走来的莉莉丝,后者挎着两把折刀优雅地走着,银色的长发精心打理的垂在脑后,她走到了舰长椅边上然后自顾自地坐了下去。 她翘起腿像个女王一样坐在上面,尤其是加上靠上来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就更像了,后两者互相差异的对视一眼后站在了王座后面。 莉莉丝靠在舰长椅上举起了手指,“第一这是机密任务,审判庭不容许这种秘密被无关人士知晓。” “第二我们有办法解决问题,把维托救出来然后跑路的计划B。” “计划B?”奥拉夫诧异地问道靠了上去,科尔与贝尔也从舰桥边缘走了过来,几人围在莉莉丝周围,而莉莉丝则笑着托着下巴。 “维托让我如果此刻他还没回来就想办法把他捞出来,顺便给灵族一个惊喜。”莉莉丝说道,但科尔却显得有些困惑,老实说所有人都是的,这种情况下怎么翻盘确实是个问题。 “我们需要援军,莉莉丝审判官,至少需要一支舰队来协助我们攻击灵族才行。”贝尔说道,他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通信平台,“但我想我们无法短时间内叫到援军,恐怕没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响应我们的请求。” 莉莉丝迷人的笑着,“有啊。”“谁?”贝尔问道,莉莉丝的笑容逐渐变成了狡猾,“恶魔舰队。” “啥?!”拉格纳惊呼道,莉莉丝捂住了耳朵责怪地看向拉格纳,“你说那么大声是想让我耳聋吗?” “不,但你到底在说什么?!恶魔?!你疯了吗?!”拉格纳走到莉莉丝面前惊呼道,显然其余几人也露出了警觉与严肃的表情,他们面面相觑最终是科尔先开口了。 “你想要干什么?莉莉丝审判官。” 面对几人的严肃莉莉丝则是一如既往的随意,她坐在王座上沉稳而自然,她依旧面带微笑看起来和维托十分神似,尤其是在维托准备搞事的时候。 “召唤一支恶魔舰队,让混沌来帮我们打灵族。”莉莉丝淡然地说道,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在说何种恐怖,乃至异端的话语,尤其这话还是从一个审判官嘴里说出来的。 莉莉丝示意想要开骂的拉格纳闭嘴,出乎预料的他既然真的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了。 “恶魔会进攻灵族,打乱灵族的阵形逼迫他们转向和恶魔交战,然后维托会趁乱逃出来然后和我们会合,借此机会启动亚空间引擎跃迁跑路。”莉莉丝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而且有亚空间裂口存在跃迁速度也会更快。” 科尔和几人都皱起了眉头,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甚至兰斯洛特已经把手摁在了剑柄上,她所说的话放任何人来听都只会有一个想法,混沌邪教徒。 “莉莉丝审判官,你为何会召唤恶魔?”奥拉夫问道,声音严肃而锐利,但面对周围几个杀气腾腾的阿斯塔特莉莉丝则轻松而自然,她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我是恶魔审判庭的审判官,当然知道怎么召唤恶魔,不然你们以为我们平日里在研究啥?” “啥意思?”拉格纳不解地问道,莉莉丝则打趣地看着他叉着腰,“召唤出一只恶魔,然后审问和研究它,接着再一枪毙掉。” “哥特战争时我们就这么干过,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斯派尔能反杀?靠的是谁的情报?”莉莉丝的话让几人都面面相觑了起来,一时间没人回话也没人在说话。 莉莉丝继续笑着微微摆手,“放心,我们会没事的,我保证,而且恶魔打异形有什么坏处吗?让帝皇的敌人狗咬狗,无论谁被干掉对帝国不都是好事吗?” 几人迟疑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维托曾带着你们一起干过类似的事对吗?”莉莉丝打趣地笑着,而她说的话几人当然记得。 那是一次同样对抗混沌的战争,维托忽悠与怂恿了当地绿皮战帮的老大,连哄带骗地引导绿皮去和混沌打了起来,双方杀得昏天黑地片刻间维托就带着几人把重要圣物捞了出来,然后带着一船人从现场跑路了。 “而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是不是吗?各位觉得我们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莉莉丝看着几个无言的巨人,显然,这是个在明显不过的答案了。 “所以就是这样,准备好吧。”莉莉丝摆了摆手就离开了,拉格纳下意识地给她让了一条路,几人都看着远去的莉莉丝互相对视。 科尔看向奥拉夫,后者在片刻的沉思后与贝尔对视了一眼,随后给予了舰长肯定的点头。 科尔立刻转身走到了指挥位置上大喊起来,“打开盖勒立场护盾!准备跃迁!” 几位星际战士互相对视后都戴上了头盔,拉格纳戴上头盔时还笑了出来,“卧槽,这女人可真疯。” “对啊,维托的女人能不疯吗?”兰斯洛特笑着回应,在他们身后的舰桥玻璃外立场护盾已经闪烁了起来。 第八十七章 终焉纪元:第三十六章 维托与伊杨娜 伊杨娜的房间与大多数的灵族小屋差不多,古香古色与充满异域风情的装饰品,大量的用木质结构与绚丽色彩点缀的墙壁与穹顶,月光从圆弧形的落地大窗后射入这里,照射在那张摆放着杂乱书籍的床上。 她从房门外走入,当她手指轻轻一挥房门便自然地关上了,伊杨娜走到了一扇百叶窗前,她从窗户的缝隙中看着外面的月色大地。 银色的月光照射在森林与山川上,整个方舟世界宛如一座真正的世外桃源,伊杨娜知道外面的银河是什么样的,她也知道这样的地方在如今的银河之中是多么的罕见,也难怪自己的族人痴迷于躲藏在这片桃园里,而主动地忽略掉外面的一切。 但黑暗银河依旧是存在的,它离他们并不远,仅仅只是隔着方舟巨舰的虚拟天空而已,在舰体外毁灭之力无时无刻都存在着。 伊杨娜也知道,单纯的躲藏毫无意义,这不过只是拖延毁灭的到来而已,用一个个虚假的梦境来麻痹自己,麻痹所有人。 她长叹了一口气走到了自己那个角落的衣柜前,伊杨娜的衣柜也是木制的,其造型上与维托得很相似,只不过这张桌子多了很多灵族的花纹与图案。 她拉开柜门,从其中取出了一件红褐色的斗篷,那件斗篷看起来完全和她不合身,那斗篷小了一圈,看起来像是个某个青少年准备的。 伊杨娜拿着斗篷走到了一汪池水边,在她的房间中,在那扇大窗前有一个小小的水池,闪耀的清水在其中泛起光泽宛如一片灿烂的银河。 伊杨娜将红色的斗篷放在了其中,那布料没有浮起来,而是非常奇特的向下缓缓下沉最终悬浮在池底与水面之间,星辰光芒反射着斗篷本身的光晕,淡淡的红光逐渐在池水之中弥漫开了。 伊杨娜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埋入了池水中,她的眼睛从水面破入,无数的气泡与绚烂的光晕从她眼前快速划过,她看着那些闪烁的气泡,看着其中的一幅幅画面,记忆随着水流的流动而浮现在眼前。 —— 年轻的伊杨娜穿着披风双手抱怀地站在那男人身后,她长长的红发从兜帽两侧垂落,她绯红色的大眼睛看着那个正在与吧台后人交流的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甲壳,爆弹枪与链锯剑挂在腰上,就像大多数的“野蛮人”那样 银色的镶钉长靴在地面上时不时响动起来,维托·康斯坦丁正在和那个人类交流,用着他那口奇怪的哥特语口音。 伊杨娜站在酒馆的大厅中,她周围那些比她高出许多的酒客们来来往往地走着,娇小许多的灵族少女在他们之中显得是那么容易被忽略,但……又是那么地引人注目。 维托将几枚帝国银币放在了吧台上,他转过身来到了伊杨娜跟前,他微微撇头示意后者跟上自己,伊杨娜跟着他来到了酒吧角落靠近大门处的僻静角落。 他们躲藏在那些喧嚣的酒客与充满情欲的混球们之外,伊杨娜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维托,但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怨气。 维托笑了笑蹲下身子和伊杨娜平齐,“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地方,但工作就算工作不是吗?” “收钱办事。”伊杨娜冷冷地说道,但维托却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灵族少女,他知道这丫头现在正在叛逆期,说真的,没想到灵族和人类的熊孩子既然都有这种时候。 “我们收了一点小小报酬不是吗?星际旅行需要钱,亲爱的。”维托笑着说,但伊杨娜却依旧面带怨气,她不喜欢这种收钱办事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佣兵。 虽然他们的确是,但维托总会用各种冠冕堂皇和巧立名目的方式,来美化与点缀他们的生活和职业,而且最让伊杨娜恼火的是他明显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就好像自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自己明明都已经跟着他做了那么多,干了那么多活,但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个小女孩,这才是让伊杨娜最不满的。 而现在,他显然也打算这么再做一次。 维托双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腰上的爆弹枪,“我去查点更多关于奸奇邪教的线索,而你伊杨娜,尽量别惹麻烦好吗?” 灵族女孩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维托,眼神中那种怒气依旧还在,而她也很肯定维托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她双手抱怀一脸冷淡,“这话该对你自己说,老混球。” 维托一下子笑了出来,随后转身离开了,他摆了摆手“别给自己惹上麻烦就好了,小姑娘。” 维托可以感觉到伊杨娜嗑牙和她握紧拳头的骨骼琵琶声,维托轻轻耸肩就走入了人群,“小丫头片子,才不到二十岁就开始给我装老陈了,熊孩子。” 伊杨娜看着维托走入了人群,她不悦地低声咒骂了一句,而却也许她没发现她下意识骂人用的都是和维托一样的古怪高歌特语。 伊杨娜走到了刚刚和维托交涉的酒保吧台前,她坐在了高脚椅上拿过空酒杯敲了敲桌子,酒保则一脸打趣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嘿,你老爸允许你喝酒吗?” “他不是我爸!”伊杨娜恶狠狠地说道,秃头酒保则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看挺像的,就像我老爹一样那样。” 酒保笑着笑着,突然发现一把长刀顶在了自己的喉咙上,伊杨娜不知何时以几乎可以称得上瞬间的速度拔出了腰上的长刀,微微弯曲的精美刀柄在她手中握着。 伊杨娜恶狠狠地盯着酒保,眼神中充满了怒气,“给我倒上。” 酒保没有害怕,而是打趣地笑着为眼前这个炸毛的小猫倒上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伊杨娜拿过酒杯喝了一口,而秃头的大汉则好奇地打量着伊杨娜,略显困惑,“你这发色,继承你妈的?” “我说过他不是我爸。”小姑娘说着自顾自地喝着酒,酒保则耸了耸肩“那他是你的谁?哥哥还是养父?” 伊杨娜没说话,但显然酒保一句看懂了,他笑着胳膊撑在桌上上,“说真的,我看他是个好人,小姑娘在现在的这个世道有人愿意照顾你,还教会你耍刀和装狠,那这个人就是个好人了。” 伊杨娜看了眼酒保也没说话,她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当甜甜的酒水从她的舌尖滑过的刹那她听见了一段声音,一段交谈的声音。 灵族小女孩微微撇过眼睛警觉地看向了吧台另一端的两人,那是两个穿着还算讲究的男人,他们正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些什么,但其话语依旧被灵族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 “你拿到货了?”其中一人问道,而另一个头上有着秃斑的男人点了点头“对,拿到了。” “有麻烦吗?”问话的,略显贼眉鼠眼的男人继续问道,头上有着秃斑的男人则微微耸肩,“执法官被我们收买了,一点问题都没有,虽然那些小孩给我整了一堆麻烦,我毙掉了一个不会有影响吗?对仪式而言。” “放心,我的朋友,我在准备耗材时想到了这部分,留出损耗空间。”贼眉鼠眼的“绅士”说着,他将手中的酒水喝干,随后将几枚硬币放在了桌上,随后招呼自己的同僚一起离开了。 酒保过去收拾酒杯与报酬了,伊杨娜则看着那两人微微眯眼,她将酒水喝干后也跳下高脚椅跟上了他俩。 灵族少女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她灵巧与熟练地穿过街道与人群,她依旧很熟悉如何在人类社会生存与活动了,她也知道如何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 伊杨娜穿行在人与人之间,但目光依旧锁定着那前方的两人,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入了街角的一处小巷中,伊杨娜靠了上去藏在了拐角后。 她探出头看见那两人进入了一座屋子里,门口还站着一个胳膊上纹着纹身的守卫。 “伊杨娜,别给自己惹麻烦。”耳朵上通信器中传来了一段女声,伊杨娜则皱起了眉头靠回了拐角后,“闭嘴,海伦,这是我的事!” “不,伊杨娜,长官告诉过你好好待着别惹麻烦。”“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能搞定一切!”灵族少女恼火地说道,海伦则无奈地叹气,“伊杨娜,你不需要向他证明什么。”“我没有!”灵族少女说着关掉了通信器,她掀开斗篷缓缓地抽出了长刀。 纹着大花臂的守卫听见了一声口哨声,他转过头向那边看去然后一把长刀从他的面部插了进去,守卫轰然倒地。 伊杨娜走了上去一把拔出了自己的长刀,她打开入口处的大门在左右环顾后钻了进去。 屋子里一层房间中在打牌的两个守卫转过头,他们听见了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但他们刚刚站起来,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和反应便人头落地了。 伊杨娜回旋着从他们之间滑过,长刀滑动,人头落地。 她从长长的昏暗阶梯上跑下,这座建筑并不高也不算大,但却有着一条长长的通向地下的走廊,看起来下面的空间并不小,而且事实的确如此。 伊杨娜从末端的出口钻出,她一个翻滚躲到了一口箱子后,她弹出脑袋看着下面的法阵,那是一座蓝色的并且妆点着许多令人眼花缭乱图案的法阵,总共有九个施法圆环,每个圆环上都对应着一个小孩。 他们被绑起来扔在圆环上,那两个男人正在和这里的邪教徒们交流,他们正在策划进行仪式的工作。 “放心吧,各位,我已经打点好了本地的防卫军和法务部,只要我们把先知召唤过来,就可以顺利地从帝国的官僚手中脱离出来了!”贼眉鼠眼的男人自信地说着,“我们再也不用被帝国和那个狗屁尸皇所束缚了!我们之后就是这个星系的主人!而且在万变之主的庇护下我们将永垂不朽!” 白痴,伊杨娜心中暗骂着看着那个男人,显然,这是一颗经典的本地星球统治集团,自以为自己牛逼了,可以脱离帝国和帝皇进行自己肆无忌惮统治的机会。 伊杨娜和维托一起解决过很多次类似的问题了,而显然总是有人会一样的不长记性。 她的手中握着长刀,但突然间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她脑海中,那是一个古怪的声音,纤细而又变化莫测。 “杀了他,杀他了他们,向维托证明你自己,得到力量,让所有人对你刮目相看。”那声音说着,极其诱惑力地说着,伊杨娜摇了摇头靠在箱子上。 “杀,杀,你可以得到力量,知识与一切,伊杨娜,复仇,为你的父母和朋友们复仇,让他尊敬你,你不是个小姑娘。”那声音咯咯笑着,空灵的仿佛从每个角落响起。 伊杨娜摁着脑袋随后站了起来,她跳上箱子随后一跃而下,那个男人还在夸夸其谈着突然被一刀刺穿了后背。 伊杨娜将其一下子踩在地上,在男人发出第一声惨叫前砍断了他的脖颈,周围的邪教徒们惊慌之中抬起枪口对准伊杨娜,但灵族的敏捷速度却快得出奇,她几乎以闪电般的动作出现与屠杀着这场的邪教徒。 激光枪与实体枪弹完全无法打中她,红发女孩与她的红褐色斗篷宛如一道道残影,她在飞溅的鲜血与尸体之间不断跃动,刀刃从血肉之间切过,将一个个敌人斩杀倒地。 秃斑男人举起剁肉刀向伊杨娜砍去,她一个侧身躲过了那当头一击,随后反手将其双手斩断,在男人痛苦的惨叫声中砍断了他的脖子。 “啊,棒极了,杀,杀,你能做到这一切,得到这一切,伊杨娜,灵族的伟大女斗士。”那声音赞誉着伊杨娜,随着她的杀戮与敌人的倒地逐渐越来越激情。 “伟大的伊杨娜,卓越的勇士,哈哈哈,杀光他们,我会告诉你如何获得力量,获得这一切。”那变化莫测声音笑着说,那笑声如同催化剂让伊杨娜的意识开始模糊,她开始看见了许多东西,当时自己家乡被毁灭的一幕幕,看见了那杀害自己家人的恶魔,看见了燃烧的火海。 伊杨娜大叫着斩杀一个个敌人,她越发快速与残忍的杀死他们,鲜血喷溅在仪式圆环上,惨叫声伴随着疯狂的屠戮而走向高潮。 那笑声越发响亮起来,它继续怂恿着伊杨娜,周围的邪教徒逐渐变成了一个个残影与黑幕,他们的脸化为了那些恶魔的样子,伊杨娜斩杀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斩杀倒地。 她的眼睛开始闪烁其蓝光,在她的影子中一个变化莫测轮廓出现了,他咯咯笑着似乎在享受着此刻的一切。 伊杨娜与一个阴影战斗着,这个阴影极其难缠,其不断的格挡着伊杨娜的刀刃,灵族少女大叫着不断发起进攻,周围闪烁着一幅幅画面,过去与未来的。 那其中是她战胜了混沌,战胜了色孽与光复了家园的画面,那是无数的同胞歌颂着她的画面,是认可与尊敬的画面。 她斩杀了面前的又一个邪教徒,那人被长刀从肩膀处整齐斩断,整个断成了两半倒在了地上,伊杨娜握着刀轻轻地喘着气,她的眼前不断闪烁着火海与混乱的战场,各种各样的记忆穿插在一起,甚至伊杨娜看见了一些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些疯狂,怂恿和自傲的情绪冲击着她的思维,整个地下室仿佛变成了一个旋涡,将渴望与追求无限放大。 她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一个人形阴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穿着一件披风似的东西看着自己。 那声音继续怂恿她杀死眼前这最后一人,那声音仿佛深入灵魂的迷幻剂,伊杨娜的长刀不断击打在他的刀刃上,但后者却一直只是在防守而没有反击。 伊杨娜反手挥出长刀打在了其刀刃上,接着再次回身一掌打出了一道灵能冲击波,那人被打倒在了地上。 伊杨娜立刻上前举起刀刃对准了他,她看着眼前这个阴影周围闪烁着无数的画面,那声音怂恿着她下手越发急切地怂恿着。 伊杨娜看着他,他依旧没有还手而是躺在地上看着自己,那阴影看着自己肯定的点头,似乎也在鼓励自己什么。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伊杨娜手中的长刀开始摇晃起来,她摁着脑门对抗着那脑袋里的声音,他继续说着,怂恿着她咯咯笑着。 伊杨娜的眼前闪烁着火海与邪眼,那恐惧之眼的样子在眼前不断膨胀闪烁,似乎要将她的灵魂吞入其中,一个巨大的轮廓出现在火焰中,那是一团无穷变化着的怪物,一个有着无数张脸和无数声音的生物。 他怂恿着伊杨娜,承诺着荣耀与未来,他在要求伊杨娜去做点什么,去实现点什么,按照他所承诺的未来,得到他和所有人认可。 伊杨娜猛地睁开眼睛,“去你妈的!我不需要你们这群傻逼的认可!” 她咒骂着一剑刺下,但却恰好的从地上那阴影的耳边刺过了,刀刃打在了硬化地面上摩擦出了大片火花。 那声音惊讶地惊呼起来,接着另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伊杨娜脑海中,那是一个自己熟悉的声音。 “好样的,我的小姑娘。” 伊杨娜身后的阴影被金色的闪电击碎,他咒骂着回到了那黑暗的深渊之中,一切的幻象与阴云都突然间散去了,伊杨娜的眼睛再一次看见了现实世界,而她也看见了自己眼前的维托。 伊杨娜连忙后退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维托,他身上有着几处伤痕,显然是刚刚没使出全力所导致的。 维托走到低着头的伊杨娜跟前,他看着这个突然没了傲气的灵族女孩,他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哇哦,你既然没嗷嗷叫着要我把手拿回去?” 伊杨娜没回话,她很沮丧也很惭愧维托知道,但后者却依旧微笑着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把头抬起来。” 她听话了,伊杨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而他则依旧笑着,“伊杨娜,你刚刚把奸奇那老王八蛋给吓住了,我敢说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给镇住。” “干的漂亮,我的姑娘。”维托笑着说,但伊杨娜却有些困惑,“你……你不生气?”“为什么?” “我……违背了你的命令,擅自到这儿来还差点被混沌蛊惑,而且……” “差点杀了我?”维托平静地说道,伊杨娜微微点头。 而他则笑着蹲了下来,他与伊杨娜平齐地看着,“伊杨娜,我所希望你明白与学会的是做自己,你不需要听我,或者任何人的命令或要求,不要去在乎他们怎么看你。” “我希望你学会的是对自己问心无愧,做自己,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千年之后无论我们做了什么样的事都会历史所淹没,所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去在乎任何傻逼的看法,尤其是那些神的。” “我曾目睹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被邪神蛊惑,被荣耀,看法与自负所蛊惑,他做了很多蠢事,很多很多,但你,我的姑娘你让我骄傲。” 维托抚摸着伊杨娜的脸,后者看着维托也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维托站了起来环顾着周围的惨状和那些精神恍惚的孩子,“好了,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大事要去处理。” “什么大事?”伊杨娜看着走开的维托,后者举起了大拇指,“和总督千金讨论哲学!” 伊杨娜看着走远的维托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这一地的残骸那些孩子,转头朝着维托的方向大骂起来,“去死吧!你个老混球!” —— 泡沫与光芒消失了,伊杨娜从池水之中抬起头,她的长发没有一点被打湿的痕迹,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坐在池水边笑着。 “老混球。” 伊杨娜站了起来,她拿着那件小时候的披风回到了衣柜前,她将其放回了衣柜里,接着她打开了小圆盘,海伦出现在了上面。 她的样子还是和当年一样,短发的智慧型AI人偶站在上面,她看着海伦面无表情,果然,和记忆里的海伦一模一样。 “去接他,我等会儿把位置发给你。”“明白。” 伊杨娜走出了房间,她会去做对自己正确的事。 第八十八章 终焉纪元:第三十七章 胜利大逃亡 维托悠闲地躺在床上像耍杂技一样抛弃与接住手中的水果,他看起来似乎十分无聊,虽然这 也不是自己第一次被关在某个地方了,而且这次也不是最糟糕的一次,但就无聊程度上也没好到哪儿去。 但片刻后维托就知道自己的无聊时刻结束了,他一把抓住了月汁果坐了起来,软禁自己房间的大门再次打开了,而来探访的人也和上次一样。 维托打趣地笑着看着伊杨娜,后者自然地走入房间后手指轻轻一挥关上了门,维托看着表情和上次大不一样的伊杨娜。 好吧,其实她还是面无表情,但维托熟悉这小丫头,他知道这个丫头现在心里想的东西和上次不一样了,自己不用读心术也知道。 再说了,如果自己用了伊杨娜肯定会发现,而她就会和以前一样给自己的脑门上来一下,所以是的,维托不会用,但他也知道伊杨娜来此不是和上次一样的目的。 “小丫头决定好了?”维托打趣地笑着问,伊杨娜看着他直接将圆盘丢给了维托,后者一下子就接住了显示圆盘。 没等维托做任何动作,海伦就已经出现在了显示投影上,她的身体在瞬间由圆盘内侧的若干光线汇聚而成。 “我将在一分钟后抵达,长官。”海伦冷冷地说道,好吧,虽然维托能搞懂伊杨娜面无表情的心情,但这么多年了还是搞不懂海伦的,说真的,人工智能该怎么理解? 虽然海伦作为智慧型人工智能和人类也很相似,尤其是在自己搞事翻车后的吐槽,毒蛇能力和维托认识的大多数女人一样,甚至更上一层,但他还是搞不懂海伦表情下藏着些什么。 搞不懂?这有啥难的,二进制数据流啊。 维托笑了笑看向了伊杨娜,“不怕惹麻烦?”“我跟谁长大的会怕吗?” 伊杨娜双手抱怀冷冷地说道,但维托却笑了出来微微耸肩,“我的武器呢?希望你带上了。”“你的老古董都在海伦身上,一会儿你就可以和它们重逢了,老不死。” “亲爱的,我觉得……”维托话音未落,房间外便响起了一阵响彻天地的雷鸣声,维托看着窗外的闪电微微挑眉,“要下雨了?希望你把衣服收了。” “这TM不是下雨!”伊杨娜咒骂着大步走到了窗前,她看着窗外的一切破口大骂起来,而且用的是人类哥特语,哦,看起来这小妞确实气炸了,只有她骂人时才会用哥特语,因为按她的说法,人类在如何骂人这方面比灵族造诣更深。 “这TM是警报!要整条方舟的武装力量做好反击的警报!”伊杨娜咒骂道,她指着窗外的闪电怒视着维托,“老混球!你TM给我惹了什么麻烦?!” 维托打趣地笑了笑,非常不合时宜地比了个大拇指,“小问题,我叫了一支色孽恶魔舰队来救援。” “啥?!”伊杨娜以最恶毒的语言混合着说道,但她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一阵爆炸就打断了她,剧烈的爆炸穿了墙壁让碎片和砖块如雨点般打入屋内,把那些精美的摆件与装饰品都打成了一样的碎片。 维托的脑袋向内歪了一下,爆炸的冲击波将他的头发和外套都一侧吹动起来,但片刻后维托就恢复了体面,他理了理衣领清了清嗓子然后快步冲向了缺口,一个箭步跳上了天鹰号的甲板。 “别担心,我让莉莉注意不会把方舟打沉的!祝你今天一切顺利!”“你他妈的老混蛋!” 几乎在维托逃出去的瞬间,伊杨娜身后的房间门也打开了,手持灵能立场的凤凰守卫快步冲入,他们手持长矛冲到了缺口处,守卫们立刻端起那长柄武器对准天鹰号开火。 闪烁着赤红色闪电的矛头发射出了一道道灵能光束,那些激光轰击在天鹰号上打出了一个个焦黑的印记,但却完全无法击毁这艘堪称艺术品的流体长船。 天鹰号此刻已经滑了出去,并且立刻就调转方向朝着地平线尽头冲刺而出,几乎在几毫秒内就加速到了音速,震耳欲聋的音爆声在极近距离炸响让所有凤凰守卫都咒骂起来。 他们捂着耳朵用灵族的优美语言组织着一点也不像脏话的脏话,只有伊杨娜一只手抓在窗框上,用人类简单朴素的语言大骂一句,“艹他妈的!老混球!” 伊杨娜转过头看着天鹰号的尾焰消失在了黑夜中,周围的凤凰守卫们也逐渐缓了过来,他们都看向了伊杨娜,而女先知则迅速了恢复了镇定。 她很确定这些人听不懂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估计也没听清。 伊杨娜看着眼前的几名守卫肯定的点头,立刻守卫们便持矛行礼后冲了出去,闪电依旧在划破天际带来响彻大地的雷鸣风暴,伊杨娜看着那闪电亮起的方向,看着其中那个小小的黑点无奈地叹气扶额。 “妈的,老混蛋。”伊杨娜咒骂道。 天鹰号的驾驶舱舱门向周围滑动打开,维托快步冲入了驾驶舱,他撑着驾驶座椅的侧边扶手一下子跳进了驾驶座内。 维托将圆盘和驾驶舱的平台轻轻碰了一下,海伦在眨眼间就转移到了驾驶平台上,荧光组成的美丽女性站在驾驶座扶手的全息显示器上,小小的指头姑娘侧过头看着前方乌云密布的风暴。 天鹰号正以极速俯冲过黑暗的森林,闪电与风暴在头顶咆哮回荡,明亮的电光照亮了银色长船的脊背,在那流线型的钢铁脊背上如水一样划过。 动力引擎喷吐着蓝色的烈火推动着战机呼啸而过,维托靠在座椅上看着前方被闪电照亮的黑夜,维托关闭了锁定器握住了操作杆,“我来开。” 随着自动驾驶图标的消失,维托一个侧拉让战机极速侧滚躲开了眼前的一棵巨树,几乎在霎那间推进器的喷射口向下调整,蓝色的火焰如碰撞的太阳般点亮了整艘船的末尾,推进力瞬间被拉满,战机末端立刻输出了恐怖的推动力。 天鹰号如闪电般冲向天际,流光的舰体直端端的冲入了黑暗的云层,维托驾驶着战机划过不断被闪电照亮的漆黑阴云,一闪而逝的短促电光在周围不断闪动,但维托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他知道那些闪电并不是真的闪电,而是灵族的警示方式而已,就像警示红灯一样。 维托握着操作杆冲向天际,天鹰号冲破了云层飞上了云霄,但刚刚飞出来维托就看见了从一侧呼啸而过的凤凰战机。 灵族的战机正在从天空的不同方向呼啸而过,一艘巨大的龙船从云层之下破云升起,乌云从起甲板与船帆上滑落而下,舰船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缓缓升起。 不仅仅一艘灵族战舰,周围的云层之下正升起无数条灵族战舰,各式各样的战机从以极速破云而出冲向前方在天空中的巨型传送门。 当然了,那并不是传送门,而是方舟巨舰表层的出口,那甲板出口已经打开仿若在天空中撕开了一处窟窿一样。 无数的灵族战舰正在驶出方舟进入银河,而在它们的两侧一架架灵族战机正以编队方式极速冲过,它们冲入宇宙立刻加入到了外面的混战中。 维托看着那外面闪烁起的无数闪电,电光与光束笑了笑,“莉莉可真快。”说着他连续打开了操作仪表盘是好几个开关,“海伦,把星际推进引擎激活,我们要跑路了。” 海伦手一挥那代表着主推进引擎的开关就亮了起来,维托笑了笑手指摁在了一侧的全息投影上,“哦,亲爱的之前你睡觉时我可真想你。”“长官,请你能撤回去后再对我调情吗?” “当然。”维托笑了笑将推进功率拉到了最满,醒目的红色表示几乎被拉到爆表,100%的推进功率瞬间作用起来,强大的万机之力被注入了引擎,霎那间天鹰号就冲向了出口。 维托驾驶着战机从一艘艘灵族战舰之间穿过,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或者说现在已经没人会在乎自己了,因为外面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太空战。 维托冲入了那片混乱的战场,各式各样的激光与闪电光束交织在银河中,那绚烂的银河背景是亮起了无数朵火花与奇异的能量爆炸立场。 灵族海军正在与色孽舰队进行着殊死激战,一支庞大的色孽恶魔舰队正从闪烁着紫色闪电的亚空间裂口从驶入实体宇宙,双方的炮火彼此轰击着对付战舰,战机群则在船体与船体之间啃咬起来。 维托没有加入大战,他驾驶着天鹰号高速冲过战场,他从方舟的全段大幅度完整了转向拐弯,闪耀的推进器火焰在天鹰号后侧亮起,让它从远处看仿若一颗疾驰而来的流星。 在它的前方是正在前滑动得无限边疆号,那人类的巨舰已经开始了加速,后缘建筑群末端的推进阵列正在高速运转,巨型火束从等离子发射器中咆哮轰出。 维托猛地压下操作杆,天鹰号极速冲向了正在加速的无限边疆号,在其船头前方亚空间隧道已经开始出现。 “维托!我们马上就要跃迁了!你人呢?!”科尔的声音在通信频道中响起,维托笑了笑摁下了对话按钮,“马上到!把机库的防护门关上!我从私人停机坪进去!” “快点!”科尔喊道,维托马上就看见了开始滑落的机库装甲门,整条战舰从混乱的战场中极速冲过,它正以每秒数百公里的速度冲过战区。 无数的光束与破碎的战机残骸撞击在虚空盾上,耀眼的火球从护盾上升腾而起,维托驾驶着天鹰号冲向无限边疆号,他躲闪着战场上驶过的一艘艘战机与火力轨迹,不断变化着姿态冲向入口。 他已经看见了私人机库的入口,天鹰号闪烁着耀眼的推进器火焰冲向入口,维托扭头看着不远处的亚空间裂口,混乱的涡旋在其中翻腾不止。 维托压下操作感高速冲向入口,在入口处的虚空盾上一条混沌战机撞在了上面,瞬间就变成了一大片燃烧的火焰和飞舞的碎片。 “海伦!输入权限关闭这块的虚空盾!快!”维托喊道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他直接朝着闪耀的护盾表面冲了过去,海伦看着那护盾沉默不语,战机正在极速接近。 维托没有任何怀疑的冲向入口,而海伦也没有说一句话,她的眼睛中闪烁着一片片光芒,随着数据瞳孔的最后一次亮起机库入口处的护盾突然被撕开了一个缺口。 天鹰号冲入了机库,长船的推进引擎立刻开始转向,矢量喷口推动着长船稳定了下来,甲板表面没有撞上任何一面墙壁,而这一切都是海伦的功劳。 天鹰号缓缓地调整过方向开始降落,维托长吐一口气靠在驾驶椅上看着眼前滑落的装甲门,外面的混乱战场都已经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随着起落架的落地维托瘫倒在驾驶椅上揉了揉脖子,“艹,既然成功了。” “亲爱的,你可真是太棒了。”维托对海伦竖起了大拇指,但还没等海伦有什么反应,他手臂上的通信器就响了。 “现在,来付报酬吧,我等你哦。”悦耳的笑声突然响起,维托的表情突然就僵住了,他看向海伦,而后者则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维托。 “祝你好运,长官。”她平静地说道。 第八十九章 终焉纪元:第三十八章 一夜之后 不得不说啊,如果你能上维托的船服役,那绝对是祖宗八辈有幸而且是冒青烟的那种,为什么呢?因为虽然海军依旧相比起星界军环境,饮食和待遇好了不少,但在海军内部,维托手下的战舰环境也堪比人间乐园了。 就拿食堂说吧,虽然海军的饮食标准在人类帝国所有武装力量里,已经是最高一级了,但维托的船上却是高级里的高级,为什么呢?我就一句话,他们吃的不是合成食物。 整洁,干净且称得上有美感的食堂中几乎坐满了人,每一张长桌周围坐着心情愉快的水兵们,他们的桌上摆着一个个看起来非常可口的食物,而且所有食物看起来也不像是烂泥状,而是真正的食物。 曼克斯洛兽做的肉排,多毛胡萝卜和克拉青菜所烹饪的素食组合,美味的果汁饮料与碳水饮料摆在桌上,猪排,土豆泥和各种口味的沙拉,是的,你没听错,这是一条战舰普通的食堂。 老实说无限边疆号上不只有一个食堂,在战舰沿着中轴线排列的位置上有着好几家食堂,但它们的条件都足以让任何海军羡慕嫉妒到暴毙。 这没什么奇怪的,你知道维托船上的叛乱率是多少吗?一个整数,0% 别那么惊讶好吗?维托有一句名言,在有偿的忠诚和良好的领导下,恐惧和背叛是多么不堪。 所以没错,维托的船上大家过的都挺不错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也更愿意去思考一下,如何去给那些亚空间的邪魔竖中指,而是一边受苦一边自我怀疑的信仰帝皇。 但不得不说,维托现在所在的第六食堂确实是所有食堂里,味道最不错的,毕竟这里的大厨可是自己从某位白痴总督手下招募到的,虽然那个蠢货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可以背叛帝国,然后被维托毙了,但他的确很会享受生活,尤其是美食上。 所以这位大厨就在被当成叛徒总督同党被当地法务部处决,和加入维托领一份新工作之间,他果断地选择了后者,而维托也非常自然地把他安排在了离自己房间最近的食堂里。 维托坐在左边,嘴里正嚼着美味的肉排,另一只手还端着一杯饮料,不,不是酒,老实说维托需要清醒清醒,他现在的脑子像是挂了沙尘暴一样迷迷糊糊。 在维托旁边的桌子上坐着另一群访客,火炮甲板的少校指挥官正和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一起吃饭,这也许是维托的船又一个和其余海军不同的地方,在这里军官和士兵食堂没有区分,大家都是在一起吃喝的,而且,官兵没什么矛盾。 但虽然大家心情不错,但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看起来非常……累。 维托喝了口饮料,随后一个叉子就将一块肉递到了维托嘴边,他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一脸打趣微笑的莉莉丝,她微微晃了晃那块肉似乎在邀请什么。 维托咬下了那块肉,一脸醉生梦死地吃着,“莉莉,下次千万别用你的小魔法了,我的脑子像刮了沙尘暴,比我去泰拉听那个老傻逼扯皮还难受。” 莉莉丝脸上还挂着微笑,挑逗似的用手指滑过维托的胳膊,但后者已经完全没反应了,他太累了,这个丫头既然真的让自己大半宿没睡觉。 但我觉得还是不错对吗?你瞧,满足色孽坐下第一大魔,魅魔们的女王,色孽环带的最高守护者巴拉巴拉一堆头衔的这位女士,而且还算是面有血色,我觉得维托已经不错了。 “我觉得挺好啊,非常……棒。”莉莉丝抱住了维托的胳膊,迷人的紫色眼睛盯着他,维托瞟了眼莉莉丝然后淡定地喝了口饮料,“你上次这么……爽,是和谁做的?”“你啊。”“在上次呢?”“还是你啊。”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该是开心还是什么,如果不开心就好像自己喜欢NTR一样的,所以好吧,维托疲惫的笑了一下,而莉莉丝则抱着他的胳膊也插起一块肉咬了一口。 “其余的人都太没劲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没那么多半神愿意这么有意思。”她自顾自地说着,摆动着手指。 维托看了眼隔壁桌,水兵们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饭,根据同轴时间钟的显示现在是上午八点,而事实上大多数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所以在这里吃饭的都是今天不轮班的水手们,所以大家吃得不紧不慢的。 “我可还想再来一轮呢,亲爱的。”莉莉丝凑到了维托的面前,迷人的红唇微微靠近了他,但维托却清了清嗓子示意莉莉丝让开,随后吃了块肉,“那这个下次肯定不是今晚,也不会是明晚。” 莉莉丝轻轻一哼耸了耸肩坐在了一边,维托看了眼她微微翘眉,然后就看见莉莉丝把自己面前没喝完的饮料拿走了。 “之前冒出来的色孽恶魔舰队,是谁的人?”维托问道,莉莉丝打趣地看着他手指旋转一圈后指了下自己。 “你把自己的恶魔军团叫出来,然后对着灵族方舟打了一次毫无疑义的骚扰战?”“没错。” “你不觉得有点浪费吗?我看见炸了好几艘船,还有一堆战机。”维托说道,但莉莉丝却显得非常无所谓,“亲爱的,你看见炸掉的能占到我麾下恶魔军团的百分之二吗?一都不到吧。” “亲爱的,我被叫做那个老女人手下第一大魔不是白叫的,我在混沌界能横着走也不是白走的,在整个混沌界能拉出和我一样军力的人,我觉得没那么多。” 维托微微耸肩,用叉子指了下莉莉丝,上面此刻还吊着半块肉,然后莉莉丝就自然而然地咬了上来,一口吃掉了维托叉子上的肉。 “你就这么浪费自己手下的军力?又是随心所以?”维托问道,“不这次不是,因为这个战帮的领袖失宠了,我不喜欢他,所以将就用掉咯。” “哇啊,你们这些神真是坑爹老板啊,太损了。”“彼此彼此,亲爱的。” 维托沉默了片刻,默默地喝了口酒,他斜眼瞟了眼莉莉丝,后者显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而且大概已经猜到了内容,所以莉莉丝很不愉快地轻叹了口气。 “你问吧。”“额,你姐知道你整这么一出吗?”维托酝酿片刻后默默问道,莉莉丝则哼了一声打开了维托试图夺回自己饮料的手,然后直接将其一口喝干了。 莉莉丝翘起修长的美腿一只手靠在桌上,“那个婊子当然知道,我和她思维都互通的,她当然知道,而且还告诉我这次认真的,好像我会没办法把你救出来一样。” 维托微微翘眉,看着眼前生气的莉莉丝,她这算是……自己和自己生气?虽然至今维托也还没搞懂她和色孽的具体关系该怎么区分,虽然按她们俩的说法,她们的意识是互相独立的,互不干扰。 但又有很多方面是互通的,所以天知道她俩到底怎么区分,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没办法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了。 “哈哈哈,怎么了?那个婊子关心你让你很开心?”莉莉丝冷冷地笑着,用一种老娘现在就捅死你这个负心汉的表情看着维托,她绝对吃醋了,而现在继续刺激她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拿什么和莉莉丝开玩笑她几乎都不会真的生气,但唯独你把色孽和她对比,说色孽比她怎么怎么的时候,莉莉丝就会真的火大,而她只要生气了造成的风险可能比色孽本尊生气还要大。 维托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过来一瓶饮料,毕恭毕敬地向莉莉丝敬酒,后者切了一声也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莉莉丝将饮料一口饮尽然后站了起来,她提起了自己的折刀挂在腰上双手叉腰,看着依旧坐在长椅上一脸懵逼的维托。 好家伙,这妞绝对还在生气。 “大清早的给你醒醒脑去,而且我想揍人。”“希望你不是想揍我。”“所以你最好给我找个可以揍人的地方,这样你就以可以开开心心的过好这一天了。” 维托喝了口饮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比划了比划,“那,我恰巧知道现在有个好地方可以给你发泄发泄。” “跟我来。”维托摆了摆手便走向了食堂的出口,莉莉丝看着她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阵笑声,莉莉丝极其不痛快的低声走骂了一句,她跟着维托走向出口,路上拔出长刀一刀砍断了正在吃饭水兵手边的饮料杯。 饮料从其中洒了出来,让那人惊得站了起来,一桌人看着莉莉丝那身上腾腾的杀气,然后都正确的选择了闭嘴。 哦,看起来她真的生气了,希望那个倒霉蛋人没事。 第九十章 终焉纪元:第三十九章 祸从天上来 无限边疆号上有许多训练区,几乎每一个军种,单位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的训练区,炮兵连续快速装填,瞄准开炮的火控区,机库地勤人员的起落,装备和出击训练区,损管单位的舰体紧急维修演练部分,当然了,还有陆战队员和风暴兵们的作训区。 整条巨大的火星级战巡本身就是一座高度模块化的移动城市,每一个区域,每一个舱室和甲板都是可变动的,机械教为其设计了相当多的活动模块,可以快速拼凑出需要的功能和区域。 举个例子,如果维托那天脑抽了,带着大家一窝蜂地冲进敌人舰队又需要从两侧发射质子鱼雷,把两边的异端炸成智障时,火控小组和地勤人员就能在一两个小时里,把几个停机甲板改成可以发射鱼雷的临时发射阵位来满足这个神经病。 说实在的,他这种破事已经干过不止一次了,但幸运的是这艘火星级战巡的自动化程度非常高,非常高,甚至远远高于一般的机械教战舰。 当帝国海军的水手还在用手给自动炮装弹时,维托的船上已经玩上全自动化火控了,连宏炮都配了巨型的装弹机,以不让炮组和地勤人员们还要累死累活地捅炮弹。 而这里,作战训练区当然也是一样的高端。 自动标靶在打靶区域高速移动,一个个画着异形和异端的丑恶全息标靶沿着轨道四处跑动,但这并不能帮助它们被一枪打中的命运。 海军陆战队员们站在射击位上端着激光枪熟练的瞄准开枪,保养与维护得当的激光枪一枪枪打出,猩红的激光束不断地在打靶位两侧的挡板上亮起,嘶嘶地蓄能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拿着数据平板的军官走在众人身后,他看着自己手上实时反馈的靶环数据,而在另一边的搏击训练区一样的事也正在发生。 穿着作训背心的肌肉大汉们活动在训练场地中,他们互相抓住彼此打翻在地,当其中一人被甩翻在地上时那地面上便会亮起攻击点,以事实反馈这一下子在实战中能造成多大的损伤,以便于他们重新理解自身的缺陷,与进行战术调整。 模块化的高楼上风暴兵们正在演练索降,他们腰上挂着活动缆绳从楼顶滑落而下,精工爆弹枪死死的绑在背后以避免甩动造成麻烦,当他们从窗口破窗而入时,在楼下的全息CQB室内作训区中突击小队也冲了进去。 他们手持训练用激光枪击倒几个训练机仆,震撼弹与蓄能枪声回荡在整个侧厅中。 维托揣着手从大厅中穿过,莉莉丝跟在他身后,他们走过了一队正在进行演练快速突击的奇美拉车组,高速疾驰的装甲载具几乎是差点撞在他们身上,但车组却在极近距离一个急刹后拐弯冲向了另一侧。 莉莉丝摆了摆手拍散了眼前的柴油烟雾,难闻的气味短暂地弥漫在了她周围,但很快就被高效的排气扇所彻底消除掉了。 整个训练区域显然是用某个甲板改造的,空间宽敞又舒适,完全没有拿着狭窄的训练营感觉,整个大厅非常热闹,几乎所有的陆战单位都在这里训练。 她跟着维托从中轴线穿越了一个个训练区域,莉莉丝的高跟鞋踩过干净的甲板响起一阵阵铛铛声,在他们身边的空地上正在训练战地急救,陆战队员们扛起自己的战友极速冲过数百米长的开阔地,而他们的班长正拿着秒表在读数。 整齐而洪亮的拉练声回荡在另一侧,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们背着枪和全套装备跑过身边,在另一边是一辆显然没有完成改造的半成品坦克车。 维托向一边稍微让了让,让炮塔被拆掉的黎曼鲁斯开过去,莉莉丝看着从面前开过的坦克,上面的车组成员都看着莉莉丝吹了声口哨,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他们正在和一个审判官调情,至少现在是审判官。 莉莉丝冷笑了一下便跟上了维托,他们穿越了大半个训练甲板来到了角落的训练笼区域,在这里已经有人在使用了。 拉格纳嗷嗷叫着挥舞着训练斧在其中大展身手,训练机仆高速的多条机械臂不断袭来,其上装备着虽然尚未开刃,但依旧危险无比地训练武器,但显然这些东西伤不到星际战士分毫。 拉格纳布满汗水的上身肌肉从刀刃之间躲过,他挥舞战斧格挡与拦截着一次次攻击,星际战士咆哮或者说大笑着在刀锋间起舞,那些高速舞动的刀刃完全碰不到他。 机仆的红色的机械眼不断转动着观察着拉格纳,刀刃也在实时调整,但这一切都完全难道不到太空野狼,他一斧子打飞了其中切割来的一把长剑,接着伸手一把将其接住了,拉格纳反手挥舞长剑,好吧,对他而言可能是短剑更合适。 长剑随着手腕发力猛地斩出,一下子打飞了机仆手中的又一把武器,他哈哈大笑着扔掉训练斧和长剑,伸手抓向机仆的胳膊,但那细长的长臂却在迎向拉格纳的半途中停住了。 “卧槽!贝尔!你搞什么?”拉格纳不悦地看向笼边的贝尔,后者也穿着训练服而非盔甲,是他关闭了机仆的开关。 “科尔警告过你再敢弄坏训练机仆,就把你塞进宏炮里打出去,拉格纳。”贝尔说着,而坐在一边长椅上脖子上搭着一大块阿斯塔特用毛巾的兰斯洛特也笑了起来,他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而我会很乐意手动装弹的,顺便在帮科尔把炮闩封上。”兰斯洛特愉快地说道,他身上也全是汗水,显然也完成了同样的训练。 几人里只有奥拉夫没流汗,他依旧穿着得体的牧师长袍坐在另一边的长椅上,他正在为几人的武器施加祝福与弥散,古老的芬里斯悼词在口中念叨着,熏香香炉随着手指缓缓移过一把把武器的侧身。 其中甚至有兰斯洛特的武器,令人惊讶的,暗黑天使,星际战士中最传统,顽固与固执的战团之一的成员,既然会把自己的武器交给和自己文化,习俗都完全不同的战团兄弟维护与祝福。 好吧,这至少说明兰斯洛特相信他的兄弟们,完全相信。 拉格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向后退了一步,“贝尔,打开我再练练。” “不,滚下去我来。”动听的女声说道,拉格纳转过头看见了翻入训练笼的莉莉丝,后者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扔给外边的维托,完美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的暴露在聚光灯下。 拉格纳一脸古怪的看着莉莉丝,微微抬起手指指着眼前的女人,“呃,你是不是该去那把?”“但我在这儿,所以滚出去。” 莉莉丝说着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胳膊,那纤细但却有着强大力量的胳膊在拉格纳面前摆动起来,她取下了折刀一起丢给了维托,外面的审判官向拉格纳点了点头,示意他出来。 拉格纳迟疑地走下了训练笼,顺手帮其关上了,他站到了维托身边,“咋了?她看起来心情不好。” “的确不好,所以需要发泄一下,找点东西打。”维托说着将莉莉丝的物品放在了一边的长椅上。 贝尔看着莉莉丝迟疑了片刻随后开始准备调整训练数据,毕竟这训练机仆现在的参数是按照星际战士作训设计的,可不是给凡人用的。 但还没等贝尔做点什么,莉莉丝就手指微微一抬那开关就打开了,贝尔惊讶地看向笼子里手无寸铁的莉莉丝,“莉莉丝审判官!立刻出来!这东西现在太危险了!” “个屁。”莉莉丝说着抬起胳膊直接挡住了机仆袭来的武器,她用手臂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其挥舞长剑的手腕,随后夺下长剑反手挥出,以比拉格纳更快的速度打飞了另一侧袭来的武器。 飞出的长刀插在了训练笼的框架上,差点碰到了维托的鼻子。 莉莉丝以一样的极速闪展腾挪,她的速度之快堪称幻影,妙曼的身躯如完美的舞者一样在其中回旋舞动。 她银色的长发在刀与剑之间飞舞,但却没有哪怕一根发丝被斩断,她手中的长剑不断地格挡,甚至是打飞袭来的武器,用力的力气非常大,相当大。 “你招惹她了?”兰斯洛特在身后问道,维托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脖子,“对,大概是我提到她姐了,所以她不是很开心。” “她姐?莉莉丝的姐也是审判官吗?”兰斯洛特继续问道,此刻周围已经围上了一群看热闹的陆战队员和风暴兵,他们都好奇地看着笼子里美丽的舞者,上演着一场极具观赏性的战斗舞步。 莉莉丝一脚蹬起整个人从挥来的闸刀上翻身越过,落地时一剑砍断了机仆的手指,让其中一把长刀飞了出去,然后自己顺势接住了。 维托看着恼火的莉莉丝下意识地向后后仰了一下,“不是,但她和她姐的关系……的确不是很好。” “咋了?你把她姐也睡了?牛逼啊维托。”拉格纳笑着拍了下维托的后背,后者依旧一脸苦涩,但拉格纳显然打算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 他比划着手指眉飞色舞起来,“我敢说!她姐绝对一样漂亮!卧槽,你狗日的运气真的好,对吧,兰斯洛特。” “对,这幸运的狗贼。”兰斯洛特无奈地摆手说道,周围的人都被哈哈逗乐了起来,但唯独维托脸色大变,因为她看见了莉莉丝咳牙了。 莉莉丝一刀斩断了机仆的手臂,接着反手砍断了另一只,双臂与其上的武器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当啷声,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等人都看了回去。 他们看着莉莉丝开始把机仆大卸八块,刀刃不断地斩断机仆的四肢,甚至到最后莉莉丝直接猛地将武器甩飞了出去,直接一把抓住机仆的手臂将其活活扯断了下来。 她高声咒骂着甩飞断臂,莉莉丝回身一脚踹在了机仆打来的另一只手臂上,直接将其钢化骨头踹断了,断裂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在一边。 莉莉丝接着又一个回旋踹在了机仆身上,高跟鞋的钢化鞋跟像刺刀一样刺入了其胸口,莉莉丝猛地一抽便将无数条电缆和零部件扯了出来。 机仆瘫痪了,挥舞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周围,胸口也爆射出无数的电火花。 莉莉丝咒骂一声手一拉将笼子打开了,她捡起一把刀丢给了外面的维托,“我俩打一次。” “亲爱的,你不是说……”“老娘改主意了!给我滚进来!” 莉莉丝几乎是暴怒地说道,维托身边所有人都看向他,尤其是两个巨人,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扶额。 拉格纳一脸意味深长地摁住了维托的肩膀,“我相信欧米茄能给你来个全身改造的。” “对。”兰斯洛特附和道。 “闭嘴。”维托无语地说道。 第九十一章 终焉纪元:第四十章 姐妹之争 你知道吗?曾几何时有这么一句谚语,生气时的女人好比一头狮子,而要面对她的男人就是被丢进笼子里的角斗士。 现在这句话非常的贴切,所有人的人都靠了过来欣赏这场精彩的,难得一见的角斗大赛,笼子里的维托不停的格挡与躲闪,他的速度几乎与莉莉丝一样敏捷,但显然后者更胜一筹,维托被打得相当凄惨。 维托挥舞着刀刃不停格挡,莉莉丝手中的两把短刀如暴风般发起攻击,闪耀的刀刃随着她的舞步与回旋发起激烈进攻。 维托被从这边打到那边,而笼子外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正看着笼子里的“角斗士”充满了兴致,他们大喊大叫地给莉莉丝加油打气,没错,是莉莉丝。 “没错!就是这样!攻他下盘砍死这个老混球!”拉格纳非常直接,毫不掩饰地站在了女方这边,而被一顿暴打的男方果断地对他竖起了中指,但维托那咒骂你个两面三刀的损友的表情还没持续一秒,就被莉莉丝接踵而来的攻击打断了。 拉格纳笑着看着被打到另一边去的维托,随后转过身看着周围赶来看戏的官兵们,他们依旧把周围挤满了,甚至有人是站在长椅和装甲车上在看热闹。 他们都很熟悉维托,也知道维托平日里是如何战斗的,但他这种既不敢还手也不敢认怂投降的样子,确实是难得一见。 “开盘啊!谁赌维托赢得!”拉格纳喊道,人群中举起了一些手掌,接着拉格纳看向另一边,“谁赌莉莉丝赢!” 这次举起来的手更多了,啊不,其实几乎所有人,大家都打趣地笑了起来,尤其是拉格纳的表情堪称丧心病狂,他转头看向狼狈地维托哈哈大笑,“你的赔率是1:20啊,黑马盘啊!”“去死吧你!”维托高声咒骂道,死死地盯着刀刃。 他看着刀锋另一边的莉莉丝,后者冷着脸,但紫色的眼睛里的怒气是藏不住的。 “亲爱的,这个点到为止啊,传统功夫点到为止!”维托哀嚎似的说道,但莉莉丝却露出了堪称恐怖的表情,她微微撇头手继续向下用力压下,“哦?她可很关心你呢,你向她求救啊。” 莉莉丝说着抽回刀刃,回身一脚踹在了维托的腰上,他被踹飞了出去撞在了笼子是,在笼外的拉格纳和一众围观群众都发出了戏谑般的声音。 维托转头立刻就看见了刺来的刀锋,维托挡住了第一下,但莉莉丝的第二把刀依旧接踵而至,她一刀刺向了维托的眉心,但后者却即使下蹲躲开了这一下,然后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他在另一边站了起来晃着手里的长剑,“卧槽,不是吧?我们一起打打恐虐出气不好吗?” 莉莉丝看着维托,但脑子里突然又出现了那阵嘲弄似的笑声,这次她开口了,“莉莉,别耍小性子了,你把我们的维托弄伤了就不好了。” “闭嘴!死婊子!他是我的维托!不是你的!”莉莉丝心中厉骂道,随后夺步而上,她手中的刀锋连续斩出打的维托一边格挡一边后退,维托以堪称绷不住的表情看着面前的莉莉丝,她不停地发起一次又一次迅猛的攻势,而且看起来火更大了。 “艹,肯定是她在捣乱。”维托心中骂道,他拉开距离高速回旋起长剑,他终于认真了一点长剑随着他的脚步不断地精准阻挡住每一次进攻。 笼子外的欢呼声更加热切了一些,赌维托赢的人开始高声欢呼,他们大喊大叫着给维托加油,而周围赌他输的人比如拉格纳,就在不停地给莉莉丝支招,但显而易见的,魅魔女王完全没理他们。 维托再一次回身格挡后抓住了莉莉丝的手,她将其拉到了跟前微微埋头看着莉莉丝的眼睛,“别闹了,你在打下去我就只能用灵能了。” 莉莉丝愣了一下,但脑子里那个婊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那“劝架”的语气反而让莉莉丝火更大了,她抽回手掌挥刀一下子打了上去,长刀猛击在维托的剑刃上打得起立刻向后快步退去。 “莉莉。”“滚!吃你的灵族奶酪去!”莉莉丝心中骂道,抬起长腿一脚踹了上去,猛地踹向了维托的脑袋,着堪称芭蕾舞演员般的高一字马力道十分惊人,但维托也及时抬手格挡,挡下了着足以踹断脖子的一下。 莉莉丝立刻收回腿,用一只脚猛地从另一边打出,这一次踹在了维托是血肉的左手上,他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而这恍惚的一下就被莉莉丝一脚踹中了胸口。 维托向后撞在了笼子上,他看着莉莉丝站在那儿撇过了脑袋低声骂了起来,显然色孽又在说话了。 “莉莉,你玩够了吗?你真打算让我动手阻止你?”色孽略带严肃地说“弄伤了他你也不开心对吗?” “他是我的。”莉莉丝驳斥道,但显然引起了色孽的不满,她那边似乎传来了一阵尖叫,看起来是某个倒霉的灵族灵魂遭了殃。 我敢说那个倒霉蛋现在非常难受,毕竟色孽在恼火时,能做出来的事可比现在要刺激多了。 “你的?不,莉莉,他不是你的。”“就是!”“你知道他不是。” 莉莉丝看向维托,后者正握着长剑看着自己,又开始四处琢磨怎么逃出去,莉莉丝咒骂一句快步冲来,在几步远冲向了笼壁,随后踩在铁笼上腾空而起扑向了维托。 她手中的刀刃刺向了维托,后者暗骂一句甩出了长剑,那剑如炮弹一般射向了莉莉丝,她手中的长刀被长剑打飞了出去。 维托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另一只持刀的手,但莉莉丝却没有停下来,她扑到了维托身上,将她压在了地上自己则分开腿坐在他胸口。 莉莉丝从腰上拔出了不知道何时藏起来的匕首,笼外的拉格纳和莉莉丝派的赌客们开始欢呼雀跃,在他们看起来自己赢定了。 而贝尔依旧走到笼边准备进去阻止莉莉丝了,他知道冲动的女人不会听劝,尤其是女审判官,在和安泊利合作了几次后他已经深刻地明白了这一点。 但看起来情况不是如大家所想的那样,莉莉丝看着身下的维托,后者一脸苦笑地看着她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莉莉丝突然扔掉了匕首,她扑了下去抱住维托的脸吻了上去,拉格纳和外面的观众发出了一阵便秘似的哀嚎,他们看着笼子里的维托发出了一阵羡慕嫉妒恨的唾骂声,尤其是拉格纳最响亮。 维托感受着那温暖的气息和香味,她压在维托身上死死地抱着他,维托拍了拍莉莉丝的背但显然这没啥用,他看着眼前的美丽双眸看见了一丝喜悦,以及炫耀的神情。 他明白了,而现在,估计恼火与愤怒的变人了,哦,希望她气度够大,不,自己到底做什么梦。 希望她这次不会导致太大的亚空间风暴。 莉莉丝松开了维托,在后者缺氧前松开了,莉莉丝依旧捧着维托的脸在极近看着他,她的眼中又一次燃起了熟悉的火焰,维托浑身一颤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 但在他大喊一声,贝尔救驾!之前,他手腕上的通信器响了。 “维托?该死的,你哪儿去了。”科尔的声音从手腕上传来,维托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训练笼,练一练而已。”“训练笼?拉格纳没弄坏东西对吗?”“啊对,他没有,至少这次不是他……” “什么?”贝尔的声音问道,但维托又清了清嗓子,尴尬地看着哼了一声后坐在自己胸口双手抱怀的莉莉丝,“啥事啊?要我去处理吗?” 维托的语气堪称热忱,科尔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我们有客人。” “客人?”维托问道,“对,客人,而且是很大的客人,赶紧给我滚到一号甲板来,如果你需要穿衣服就赶紧。” 科尔的声音挂断了,维托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莉莉丝站起来,她的确站了起来双手抱怀地看着爬起来的维托,后者立刻看向了笼子外的几人,“我们有客人,都去准备一下。” “需要用枪迎接吗?”贝尔问道,维托则摇了摇头,“不用,至少这次不用。” 围观的人群散开了,他们在自己军官的吆喝下都散开了,星际战士们也走向了军械库去准备迎客了,路上拉格纳还和兰斯洛特讨论了起来。 “这到底算谁赢了?平局?”拉格纳发问道,兰斯洛特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刚刚赌的是维托赢,看起来狼与狮的较量会在任何地方发生。 “嗯……下次再让他俩打一次。”“我看行!” 维托看着走开的两个奇葩长叹了口气,随后贱兮兮的扭头看向莉莉丝,后者依旧抱着胳膊走了上来抓住了维托的领子,将其脸拉到了自己面前。 “下次再敢没事提她,我就把你阉了。”“明白,明白。”维托举起双手示意认怂,随后莉莉丝就轻轻抬手,训练笼的门就滑开了。 莉莉丝走了出去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穿上了,她转身将维托的衣服扔给了他,“我们还要迎客不是吗?” 维托苦笑着穿上了外套,他清了清嗓子尬笑着看着莉莉丝,“这个,完了?” 莉莉丝哼了一声,舌头从嘴唇上添了过去,“我还没让她恶心够呢,今晚我会让她气到炸掉一颗恒星。” 希望那颗恒星不是帝国这边的。 第九十二章 终焉纪元:第四十一章 信仰的访客 亚空间的汹涌波涛在战舰外翻腾涌动,灵魂之海的海潮排挤在战舰的盖勒立场护盾上,巨大的舰体末端喷吐着明亮的长长尾焰滑过海面,就仿若一条古老的希腊帆船一样。 在战舰一侧巨大的阴影缓缓笼罩了上来,整个战舰侧舷的甲板与建筑群都被阴影罩住了,那巨大的造物从灵魂之海的洋面上缓缓滑来,巨型等离子推进器推动着船身靠拢无限边疆号的接驳甲板。 帝国天鹰标志被高大建筑群投射的阴影遮盖住了,但在天鹰标志下方沉重的对接舱门正缓缓打开,那沉重厚实的重型装甲门缓缓抬起,无数的锁定结构与固定闸门一一打开,巨型圆形舱门正在渐渐打开。 而在另一边,对方战舰的对接栈桥也正在伸来,伸缩结构的对接桥体一节节滑出,那圆形的锚点舱墙插入了无限边疆号的接驳舱门,一圈圈的锚点锁位在轰隆声中缓缓闭合,气闸之中喷射出了一大团真空气体。 兰斯洛特看着那依旧封闭着的内侧闸门,那巨门两侧的警示灯正在明亮地闪烁着,而在门的这边已经站满了迎客队伍。 身穿精美甲壳甲的仪仗队员们站在一列列队伍最前方,他们如队列的引路人一样笔挺地站在甲板上,精工激光枪放在他们的身侧,有右掌巧妙地持握着。 华美的红色羽毛头盔后是一列列士兵与水手,陆战队员们身穿全套制服或作战胸甲列队站好,每个人手中都握着激光枪,而且我敢肯定每一把枪的能量弹匣都是充满了。 一双双眼睛警觉地盯着登陆舱门,他们的政委站在队伍一侧,执旗手也在他身后,金色的丝绒旌旗从政委的肩膀处垂落而下。 每一支队伍都有一面锦旗,通过旌旗的数量你便可以知晓这里现在的人数,也知道正有多少把枪的保险是处在随时可以打开的状态。 风暴兵上校指挥官站在维托身后,他已经穿上了全套的作战装备,上校的手正静静地握着枪托,手指也下意识地摆在激光枪的扳机上。 维托看着那尚未打开的舱门,四名巨人也看着,每一个人都和所有人一样荷枪实弹,链锯斧正在预热等待唤醒,动力长剑散发着微弱的光晕,爆弹枪也随着铁手指的撬动而当当作响。 维托看了眼科尔,后者也佩戴着激光枪和链锯剑,舰长的身侧是欧米茄,无限边疆号的机械教领袖虽然没有把武器露出来,但维托可以感应到他袍子下无数条机械臂的运动,听见那咔哒咔哒响动的动作关节。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看回了舱门,你可能会好奇,为什么说是迎客弄得和大家马上就要打一架似的。 这个答案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这里是亚空间。 在亚空间之中什么都可能发生,如果说在实体宇宙中可以通过通信,验证码与识别方式明确敌我,那么在亚空间这都是放屁,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搞清楚谁不会弄死你。 在灵魂之海中所有东西都是危险的,任何回响,任何影像都是危险的,如果不是必要海军根本不会轻易地让人靠近,但显然科尔觉得有必要,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做好准备,而不是立刻开炮把对方炸成碎片。 科尔已经把消息告诉维托了,有名为“绝对真理号”的一艘帝国复仇者级巡洋舰发来了消息,虽然他们的识别码已经验证为友方,但显而易见就像我说的,在亚空间这都是放屁。 维托看向了身边的莉莉丝,后者双手抱怀看着舱门很平淡,那看起来并不是恶魔,至少不是色孽恶魔,但至于其他的……在这鬼地方想弄死一船人的东西可不少。 维托的注意力被重型舱门抬起的声音吸引走了,他看向了那打开的舱门,随着舱门的缓缓打开冷峻的光芒逐渐洒入了甲板,一起传入的还有香炉的香味。 阿斯塔特们都握紧了武器,风暴兵队长也将手缓缓地握在了枪托上,周围都传来了一阵激光枪的蓄能声,嘶嘶的低吼声回荡在整个甲板。 但随着对付出现在长桥中所有人都松开了手指,所有人都无比惊讶地看着从其中走出的人,那是一个个女人,一个个身穿凡人型号动力甲,身披宏炮与端着爆弹枪的女人。 她们从舱门外走入甲板,伴随着熏香香炉味道一起来的还有一队国教僧侣,他们手持香炉锤走在走廊中,其队首的僧侣手持一面飘扬的下挂得旌旗,其上描绘着象征帝皇的圣洁颅骨标志。 “战斗修女?她们怎么会在这儿?”科尔低声问道,撇头靠近维托,“认得出来她们的所属修会吗?” 维托定睛看了看,很快就锁定了其中一名棕发年轻修女的战袍,她身后的红袍描绘着一把圣剑以及一对展翅的羽翼,这让维托很快锁定了她的身份。 “吾辈的救赎女士修会的人。”“最大的战斗修女修会?但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科尔继续问道,维托则笑了笑看着走来的两名大修女。 她们从进入甲板后向两侧分列开的国教朝圣者队伍中走来,她们从自己麾下已经散开站好位的修女之间走过,每一位修女都握着武器警惕地看着这边。 显然亚空间带来的警觉性在对面也起了作用,但维托的注意力没被这种敌意吸引走,他看着走到面前的两名大修女。 大修女停在了维托几步远的地方在胸前比出了天鹰礼,作为回应维托这边也纷纷回以了天鹰礼。 维托微微昂首看着面前的独眼修女,她的脸上有着一条丑陋的伤疤戴着眼罩,但另一只眼睛却称得上锐利如鹰。 “先介绍一下你们的国教同僚吧,这位是胡斯神父,本舰的随舰神父来自萨法文。”维托介绍道,老迈的神父也向两位修女微微鞠躬致敬,两人也立刻予以了回应。 “这几位是死亡守望的阿斯塔特修士,科尔舰长和普米加神甫,这位是约克上校,风暴兵和陆战队的指挥官。”维托一一介绍着身后的几位成员,科尔礼貌地向两位修女点头致敬,但后者依旧警觉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尤其是当她们看见莉莉丝时。 “这位是莉莉丝审判官,来自恶魔审判庭。”维托说道,但当他说出恶魔这两个字时,修女们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大修女长盯着莉莉丝打量着她。 但后者却显得非常自然,她笑了笑撩起自己的银发,“亲爱的,别担心我有办法让你的那刀疤不至于那么难看。” 大修女皱起眉头看了眼自己的同僚,扎着马尾辫的佩剑大修女向她微微点头,随后两人看向了维托,似乎等待着他把话说完。 维托标志性动作的背起一只手看着两位修女,“我是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异形审判庭的,二位呢?” 修女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胡斯了神父,“神父,以帝皇之名你是否愿意为他们担保?”刀疤脸修女的问题让维托和除了胡斯以外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我不理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大修女。”胡斯说着拂起自己的长袖,大修女一只手摁在了腰带上的枪柄上,“你是否愿意担保,在此之人都是忠诚者。” “你是在怀疑我们吗?大修女!”拉格纳握紧拳头厉声说道,他打算向前辩驳一二但却被兰斯洛特拉住了,卡利班之子看着大修女略显困惑,“大修女阁下,以莱恩之名,我们皆为忠诚者。” “叛徒都会这么说。”佩剑大修女说道,警惕地盯着阿斯塔特们,“尤其是阿尔法叛徒们,他们会伪装成星际战士,配合帝皇的叛徒背叛与毁灭我们。”“你的话充满了侮辱性,大修女。”奥拉夫严肃地说道,他盯着眼前的大修女,“你是在侮辱黎曼鲁斯之子,莱恩·奥尔庄森之子和罗保特·基里曼之子,我要求你立刻收回你的话!” 大修女显然没有这个意思,拉格纳咆哮着拔出了链锯斧想上前砍死她,但却立刻被更加冷静的兰斯洛特从背后锁住了胳膊,“放手!兰斯洛特!你怎能接受这样的羞辱!我以为你们与我们一样重视荣耀!” “我们是,拉格纳,但保持冷静,我们不能互相残杀!”兰斯洛特说道,贝尔也上前摁下了拉格纳的手臂,“他说得对,拉格纳,如果我们在这里互相残杀,就正好中了混沌的阴谋,保持冷静兄弟。” 维托盯着眼前的微微皱眉,“如果你们觉得我们是叛徒,为什么不直接开炮把我们的船炸成灰呢?” “我们奉命而来,以帝皇之名探查虚实。”佩剑修女回应道,维托则好奇地打量着后面的朝圣者队伍,他们看起来的确像是任何神龛世界能见到的那种虔诚信徒。 “谁的命令?”维托问道,刀疤脸修女则上前充满威慑力地看着维托,“与你无关,在我们相信你之前你不会得知任何真相。” 维托笑了笑,一只手摁在了链锯剑的剑柄上,“这是我的船,大修女,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离开,但我不会允许你们在我的船上羞辱我的人。” 维托的手缓缓地扣在了扳机上,两位大修女身后的战斗修女们齐刷刷地举起了枪,而维托这边也全部举起了武器,双方把枪对峙似乎霎那间就会爆发一场火并。 双方都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维托这边的数百名陆战队员和风暴兵,与对面几十名战斗修女把火药味填满了整个甲板。 但大修女和维托大眼瞪小眼,随时可能开打时一阵脚步声从对接长廊中传了出来,丁玲当时的悦耳铃声仿若来到了一座大教堂。 “我来为他们担保。”那个声音说道。 维托注意到所有的朝圣者都跪了下来,他们下跪祈祷在胸前比划着天鹰礼,连那些火药味十足的爆弹小妞们也全部转向朝着大门中来者的方向单膝下跪。 维托看着眼前果断向后下跪的两位大修女,维托和他的人看着那走来的人,她有着一个极其醒目的标志物,她身后的一对羽翼。 洁白的双翼从身后缓缓展开,金色的盔甲被脑后的闪耀光环点亮,她乌黑色的短发垂落在耳旁,神圣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塞勒斯汀?”维托惊讶地问道,他身后已经有士兵和水手一样开始下跪祷告了,剩下的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名天使走到了自己眼前。 她太美了,美到没有任何话语可以形容她,她就仿佛所有童话中美丽的代名词,一切美丽的集合体。 圣·塞勒斯汀,帝国的活圣人走到了维托面前,她神圣笑着没有一丝的瑕疵,完美的就像是帝皇本人打造得最美的存在一样,如另一位天使一样美得令人感动。 “你好,康斯坦丁大人,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塞勒斯汀微笑着说,维托也笑了笑将手指从爆弹枪上移开了,“我也是,活圣人大人,我们在这里遭遇是偶然吗?”“不完全是。”塞勒斯汀说道,随后看向了莉莉丝,“你也是……莉莉丝,审判官?” 莉莉丝双手抱坏嘲弄似的笑了笑,“对,我也是,活圣人小姐。”她的话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两位大修女都愤怒地看向了莉莉丝,她们站起身拔出了武器,但却又很快被塞勒斯汀阻止了。 “四位帝皇血脉请接受我的歉意,我代表我的姐妹们向你们道歉。”活圣人亲自的歉意让兰斯洛特和贝尔受宠若惊,但拉格纳却表现稳定,他哈了一声揉了揉鼻子,“看在是个美女道歉的份上,好吧。” 她笑了笑,又看向了看着莉莉丝,但她什么都没说就随之看向维托,“我们能单独聊聊吗?私下的。” 莉莉丝皱起了眉头恶狠狠地看向维托,后者笑了笑微微点头示意塞勒斯汀跟上,“我知道个僻静的地方,来吧。” “哦对了,科尔,招待一下活圣人的随员们好吗?我记得我们打劫那些主教的吃的还剩许多,啊,我真的惊讶于他们到底有多能吃。” “遵命,审判官。”科尔说道,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塞勒斯汀,她微笑着看着科尔,随后又看了眼莉莉丝便与维托一起离开了。 莉莉丝单手叉腰看着他们的方向哼了一声,随后就转身离开了,两位大修女满怀敌意地看着离开的莉莉丝。 科尔叹了口气,至少现在不会打起来了。 第九十三章 终焉纪元:第四十二章 活圣人 天鹰号机库的入口舱门向上顺滑地打开了,维托大步走入私人停机坪,从一边的货架上取下了一个螺母扳手便走向了那艘漂亮的,先进到不可思议的天鹰号。 维托沿途路上太提起了一个工具箱,从工具箱的标志来看那黄色箱子曾经属于阿米吉多顿钢铁军团,但显然,现在成为了维托的了。 塞勒斯汀也走入了机库,她走过货架与货架之间的走廊,从末端的两个倾斜式的灰色支撑住之间走过,维托则径直地来到了天鹰号一边,打开了推进引擎侧边的盖板,他摁下了控制面板上的反应按钮,那屏幕瞬间就亮了起来。 “所以那个老混球让你来找我干什么?打某个星球?还是又有什么神神叨叨的危机需要我拯救了。” 说着维托拔下了引擎连接管中的一根缆线,他调整着控制面板上的参数,而塞勒斯汀则走到了一边的悬浮摩托边,她的手指按了按坐垫,但那悬浮的摩托依旧稳稳地飘着。 她笑了笑退后一步仰视着整个大货架,在另一边的架子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工具和零配件,“机械叫的人进来过吗?”“没有,怎么了?”“不,我只是好奇如果他们看见了这里的东西,会有多兴奋。” 塞勒斯汀扭过头看向维托,后者又走到了另一边,他从登机甲板上走上了机舱内,塞勒斯汀渺茫地走了过去站在机舱外单手叉腰看着维托,他正在拨弄机舱里的某个全息屏幕。 “说吧,你到底来干嘛?”维托说着将一条控制线拉满了,在塞勒斯汀一侧的推进引擎随即响了起来,轰隆的引擎喷射口开始缓缓开合,蓝色的等离子体尾焰从其中渐渐喷出。 “维托,我知道他不是很好,但你这么多年了也该理解他了。”塞勒斯汀说道,维托则笑了笑从她身边走过,从货架前拖来了一条滑动躺板,他将其推到了天鹰号的身侧随即坐了上去。 “他是个老混球,从来没变过,但帝国伟大的活圣人驾临我这小地方,有个指示?”维托说着躺了上去,接着滑到了天鹰号的下面,他只剩了半个身子外面,熟练地拆开了机身下侧的装甲板,开始处理起其中的问题。 塞勒斯汀双手抱怀走到了维托身前,准确说是他的下面,毕竟他是躺着的对吗? “虽然全帝国都这么叫我,也总把我当成什么半神什么的,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每次都奇奇怪怪的。”“怎么了?我对国教的教义理解错了?” 塞勒斯汀不屑地笑了一下,“你听听,国教,现在的帝国估计连帝国真理是啥都不认识了,每次他说起这事都很悲怆。” 塞勒斯汀看着维托,至少是他的一部分,这个男人笑了笑伸手从腿边的工具箱中取出了一支喷枪,焊接的火花照亮了他的半张脸。 “看看你,背后那对翅膀,你觉得人们为什么不会把他当神?把你当神?”“维托,你比我更清楚有这些东西不意味着什么,这仅仅只是一种能量表现而已,就像星神可以重组自己的形态一样。” “但人类就是吃这套,你们看起来像个神,说起话来也像个神,所以你们就是神。”维托说着将焊枪放在了一边,又开始用扳手捣鼓了起来,他的声音从天鹰号下面传出来仿佛是山谷中轰隆地回应。 塞勒斯汀叹了口气走到了维托身边,接着坐在了一边的箱子上,她拖着自己的下巴,修长的腿微微翘起显然没有坐平。 塞勒斯汀很高,就算是她成为帝皇传令官和信使之前她就很高,维托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那群巢都下巢孤儿里显得是那么独一无二,很难想象她是怎么那种操蛋的环境里长得那么高挑的。 而成为帝皇信使后,那个老混球显然依旧延续了,要比凡人大才能有威慑力的傻逼思路,所以塞勒斯汀现在更高了,她两米多高了。 “那个白痴在野兽战争后把我拉出来,各种叽里呱啦地把我忽悠进他的大计划,我帮他领导帝国在铸造纪元打了不知道几次远征,那个白痴连句谢谢都没有。” “谢谢。”塞勒斯汀甜美地说道,声音就像是圣曲一样悠扬,维托切了一声拧好了一块螺丝,“你谢我,又不是他谢我,我和他相处两万年来他TM一次谢谢都没说过。” “那你呢?你说过吗?”塞勒斯汀笑着问,维托又切了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捣鼓着引擎。 塞勒斯汀微微耸肩托着自己的下巴,“你们一直都是这样难兄难弟,维托,相信我,他也没少喷过你。”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x``t ` 8`0` . C`O`M “他说了什么?”维托问道,小天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固执,不守规矩,肆意妄为和随心所欲且完全不计后果,一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那我原话也还给他。”维托说道,又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个工具,塞勒斯汀看着他微微眯眼手肘放在了膝盖上,“莉莉丝怎么也在船上?你知道她很危险。” “我有事需要她帮忙,就这样。”“维托,你知道她是色孽的姊妹,她和色孽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真的吗?” 维托问道,扯下了一根电缆,他开始将其接驳上了另一条线路,“一个更不懂爱是什么的人,教你来告诉我什么是爱?” “维托,他爱过,你知道的。”塞勒斯汀说道,维托则不屑地哼了一下,“你自己问他,耶稣死的时候他在干什么,玛丽亚死的时候他又在干什么?贞德死的时候他又要我干什么?” “维托,那次你差点杀了他。”塞勒斯汀漂亮的金色眼睛看着维托的下半身,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自己更舒服点,“他阻止你是因为不能让你把整个勃艮第烧成灰。” “放他的狗屁,他当时炸了完美之城的时候不动动脑子是吗?他明明知道洛嘉只是犯了小错,但他那个傻逼就这么解决问题?还反过来对我指手画脚起来了。” “记住,塞勒斯汀,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打算告诉他,那个老杂种就是全人类有史以来最操蛋的混球。” 漂亮的小天使叹了口气靠在了天鹰号的引擎上,维托则笑了笑指了下货架的方向,“如果你不打算继续教训我,就去帮我把接驳器拿过来。” 塞勒斯汀站了起来,修长的长腿高高地立起,她走到了货架前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你说的是那种牌子的?”“奔驰的,在第三排的架子上。” 高挑的塞勒斯汀很轻易就够到了接驳器,她回到天鹰号边将其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装置后就开始了工作,耀眼的火花从下面喷了出来。 “你和他念旧,维托,你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塞勒斯汀说道,维托则哼了声从下面滑了出来,“正是因为有相似的地方,所以我才知道他不会派你莫名其妙回实体宇宙的,说吧他到底要干嘛?”维托坐在滑板上看着塞勒斯汀,后者双手抱怀巨大的羽翼也在身后微微开合,“阿巴顿就要对卡迪亚发起进攻了,这次的规模会很大,而且他预感到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很不好的感觉?”“对,既糟糕又让人觉得有希望,简单来说就是又好又坏。”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呢?他让你去干什么?” 塞勒斯汀坐在了维托身边,就像是个两个在一起干活修理摩托车之类的男女,她微微摆手似乎有些无奈,“他让我去卡迪亚帮助他们,之后他会把更多时间用在思考与计算未来上。” “圣吉列诺呢?也来了?”维托看向小天使问道,询问着另一名小天使的行踪,他还记得那个家伙,神秘,强大又靠谱,虽然很少说话,比塞勒斯汀内向多了。 “他去处理别的事了,我记得是巴尔那边的事?也许是去帮助他的兄弟们了,就像我也是。” “我在穿越亚空间风暴的途中遇见了战斗修女姐妹会的姐妹们,顺手救了她们与指引,而且恰好她们也响应了卡迪亚的求援请求,克里格堡主显然想到了办法把求援信号从亚空间风暴中送出去了,然后顺着顺着就遇见你啦。”维托嘲弄似的笑着双手抱怀,“真的?偶然?” 塞勒斯汀迷人的笑了笑,撑着下巴,“不全是吧,但他的确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要我一起去卡迪亚拯救世界?再一次?” “不,卡迪亚我会去处理,做你认为正确的事,然后做下去。” 维托听罢沉默了下来,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螺丝刀,他思考着那句话回忆着那个老混蛋的脸,他总是这么熟悉自己,知道什么样的话会让自己犹豫,思考与最终加入他的操蛋计划。 康斯坦丁长叹了一口气将螺丝刀扔进了工具箱里,他沉默了一阵子随后站了起来,维托将提着工具箱走到了货架前,将其放了上去。 塞勒斯汀看着沉默的维托也没说话,她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个人类古老的守护者,看着这个倔强的守护者。 维托手腕上的通信器亮了起来,海伦出现在了圆盘投影器上,“长官。” “你好海伦,好久不见。”塞勒斯汀微笑着摆手打招呼,海伦向塞勒斯汀点头肯定,随后便扭头看向了维托。 “我侦测到了人类的大型舰船型号,黄金时代的识别码。”维托皱起眉头看着海伦,“能确定身份吗?” “堡垒级航天站的一号机。”“山镇号。” 维托默默地说道,随后昂起了头看着海伦,“山镇号在亚空间里?” 光粒组成的小姑娘肯定的点头,“是的,而且正在遭受攻击,我检测到了大量的损坏与警报反应。” 维托冷冷一笑转过身看着塞勒斯汀,维托拔出了爆弹枪打开了保险,“一起吗?” “你这算是约会吗?”塞勒斯汀甜美地笑着问。 而维托则呵呵一笑走向了机库的大门,“不算。” 第九十四章 终焉纪元:第四十三章 多恩之子 山阵号,人类帝国有史以来最巨大,最强大与古老的太空移动堡垒,好吧,我知道还有黑石要塞,但那东西并不是人类制造的不是吗?所以山阵号实至名归。 早已无人知晓山阵号是在何时建造,又为了什么目的被建造出来的了,人们如今只知晓他是帝国之拳战团古老的修道院要塞,是罗格·多恩分给他的两位“长子”战团,帝国之拳与黑色圣堂的两件古老遗产之一。 在圣典颁布后的第二次建军过程中,多恩将其荣光女王级旗舰交给了黑色圣堂,现如今那条伟大的长船也依旧是黑色圣堂战团的修道院,以及无数支远征舰队永恒的核心。 战团长端坐于其上曾经由多恩所有的王座上,指挥与领导着那延续千万年的永恒远征。 而帝国之拳则继承了山阵号,那曾经与现在帝国之拳战团的总指挥部,就算千万年过去,由于只有千人战团的体量而导致战团无法发挥,与运用整座堡垒的所有功能,但这座伟大的太空要塞堡垒依旧是帝国最骄傲的兵器之一。 从无数个世代之前,帝国之拳接受帝皇本人的任命成为泰拉铁卫以来,山阵号便与帝国之拳的忠诚子嗣们拱卫着泰拉的轨道,守护着人类发源母星的神圣天空。 在千万年以来山阵号都有着一项独一无二,象征着帝皇信任的至高荣誉权力,山阵号与帝国之权是唯一可以在泰拉轨道范围内,保持武装与随时处在开火状态的武装平台,换句话说如果帝国之拳愿意,他们随时可以利用强大的要塞火力轰炸皇宫,将黄金王座化为灰烬。 但这种异端行为从未发生,多恩的子嗣们也不会允许其发生,万年来他们保卫着泰拉的星空,就算战团有时会派遣连队离开泰拉去援助,支援别的帝国战区,但山阵号与其上永久驻扎的战斗兄弟们也从未离开过泰拉。 他们神圣的使命不容许他们离开,直到不久之前。 帝国之拳第三连连长托尔·加拉顿一拳打碎了一只恐虐放血鬼的头骨,那可憎的怪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其咆哮着抓起放血剑准备反击前他就被加拉顿连长用爆弹拳头轰碎了脑袋。 加拉顿连长举起终结者盔甲的右臂铁拳对准走廊中涌来的恶魔开火射击,爆弹的猛烈炮火轰击在冲杀而来的恶魔身上,无数的血肉与残破肢体在山阵号的工坊大厅中四处喷溅,刚毅的连长面不改色的面对着那些冲来的恶魔,爆弹的明亮火光点亮了加拉顿的盔甲一面,醒目的火光不断照亮那凹凸有致的刚毅面庞。 而他并不是孤军奋战,他的战斗兄弟们立刻从两侧出现,手持爆弹枪的第七连新兵们喷吐出了毁灭的爆弹炮火,暴风般的爆弹火力轰击在恶魔仇敌身上,将那些恐虐恶魔打的鲜血飞溅,但显然他们并没有因此感到任何恐惧。 疯狂的恶魔们继续冲来,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恐惧一般,长着犄角的恐虐恶魔们手持鲜血长剑与战斧发起凶猛的冲锋。 加拉顿连长的爆弹圈套不断爆发出雷鸣的枪炮声,他平静地看着眼前不断被轰杀的恶魔,冷静的令人感到惊讶,但片刻后一切就发生了变化。 从锻造工坊尽头的长廊中冲来了一名身穿猩红动力甲的星际战士,他的盔甲标志醒目而明确,那垂挂着无数苍白头骨下有着吞世者的标志。 恐虐勇士用战盾拍飞了一大片自己人,他踏着铁蹄咆哮着冲来,恐虐冠军手持战盾顶着帝国之拳的火力冲杀而来,手中的长柄战斧在近距离斩杀了一名接近的帝国之拳战士。 那名肩甲上描绘着第七连的战士端起爆弹枪对准恶吞世者叛徒开火,但爆弹炮火却完全无法摧毁战盾,最终被逼近的恶魔冠军挥舞起战斧斩碎了头盔的面甲。 多恩的子嗣轰然倒地,但恶魔却并没有停下来享受胜利,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那个最高大,最强大,最应该献给恐虐的帝国勇士! 恶魔嘶吼着发起迅猛的冲锋,帝国之拳的星际战士们全力开火,但却都无法将其战盾击碎,就在一名手持等离子炮出现的战团兄弟准备开火时,加拉顿却抬起铁拳示意他打击那怪物身后的恐虐魔军。 战团兄弟没有任何迟疑地服从了命令,电浆体打入了恐虐魔军之中,爆射开来的等离子电浆瞬间灼烧与溶解了好几只恐虐恶魔。 剩下的战斗兄弟们也立刻将所有炮火倾泻到了冲锋的恐虐军团身上,无数的凶猛火力从那名吞世者冠军两侧轰过。 吞世者战吼着既然扔掉了战盾,他手持战斧毫不理智地冲向加拉顿连长,但显然连长也没打算做可耻的行为,而是接受了挑战。 吞世者扬起战斧猛地斩下,加拉顿瞬间抬起铁拳迎接而上挡住了战斧的重击,吞世者咆哮着抽回鲜血战斧侧击斩向加拉顿的脖颈,攻击那未带有头盔的脖颈。 但加拉顿却以完全不符合自己终结者盔甲体格的速度侧闪而过,他的左拳擒住了吞世者的手腕,接着立刻将爆弹拳套上的炮口顶在了他的胸口。 加拉顿扣动了拳套的扳机,瞬间吞世者的半个身子都被打成了飞溅的血肉暴雨,残缺的身子轰然倒在了加拉顿面前。 但就在连长松开手的霎那间,他身边便有几名战斗兄弟被爆弹击中倒地丧命,加拉顿看向火力的来源。 从铸造大厅的走廊中黑色军团的叛徒们大步冲出,阿巴顿麾下的叛徒们手持爆弹枪向帝国之拳猛烈开火,爆弹打碎了铸造大厅中的一个个钢架,在锅炉上打出了一个个破碎的缺口。 帝国之拳战士瘫倒倒地,但他们的战斗兄弟却没有任何乱了阵脚的迹象,钢铁的纪律与对战团信条的坚守让他们镇定自若的继续有条不紊地瞄准射击。 但加拉顿使命是保证他们活下去,所有帝国之拳都会为帝皇欣然赴死,但他们的死必须有其价值,但那价值并不是在这里体现的。 “撤退。”加拉顿在枪炮声中对身边的士官说道,后者立刻毫不迟疑地接受了命令,接着加拉顿看向了已经在身边就位的药剂师,连长向药剂师肯定地点头。 第三连的药剂师老兵立刻冲到了牺牲的战斗兄弟身边,他工具臂上的切割工具立刻开始工作,切割链锯粗暴地切开了动力甲,从其下取出了兄弟们的基因种子。 “抱歉,兄弟们。”药剂师说着将一颗颗炽热的基因种子放入了药剂罐上,他将其安全地插入了背后的背包中立刻起身后撤,药剂师手持爆弹手枪一边后撤一边开火。 随着药剂师的返回所有帝国之拳都开始了后撤,身穿黄甲的星际战士们从铸造大厅这段的走廊撤离,一个个战士交替着开火后撤,纪律井然,没有任何慌乱的高效后撤很快完成了。 加拉顿一边开火一边退到了入口处,黑色军团的叛徒们将爆弹轰击在连长周围,甚至有一发爆弹擦着连长的臂膀飞了过去。 加拉顿没有任何慌乱地冷静看向敌人,失去火力压制的恶魔浪潮正如海啸般涌来,加拉顿镇定自作地抬起铁拳对准一边地铸造锅炉打了一枪。 支撑脚架被精准地打断,随着那结构的破碎整个巨型锅炉瞬间倾斜下坠,加拉顿退入了走廊中,其身后的入口也随即被古老的战团铸造锅炉封住了。 这一损失是不可挽回的,每一件战团的古老造物都已经有着万年的历史,但现如今他们必须摧毁它们来阻止更大的损失。 加拉顿决然地向后大步冲出,他追上了自己的战斗兄弟们,他们从山阵号的长廊中冲过,当他们从彼端的入口离开时立刻就加入了新的战斗。 在第三大厅中恐虐恶魔们正准备冲上圣殿的阶梯彼端,在那里正有着一批兄弟在抵抗。 加拉顿立刻率领麾下的帝国之拳战士从恶魔的侧后方插入,加拉顿带头发起进攻,终结者盔甲在猩红的浪潮中如入无人之境般向前大踏步地进攻。 帝国之拳的战士们紧跟在连长身后用爆弹枪,链锯剑开出了一条鲜血道路,很快他们就杀穿了恶魔的浪潮抵达了阶梯末端,加拉顿转身赫然挡在阶梯前,爆弹拳套开始全力开火,耀眼的炮火光芒点亮了倒满恶魔与帝国之拳战士尸体的阶梯末端。 加拉顿麾下的战士们立刻冲上了阶梯,他们快步抵达了阶梯顶端的兄弟阵地,尚有弹药的帝国之拳第七连新兵马上加入到了防守中,他们从阶梯顶端向下猛烈开火,在恐虐魔军中打出一片片绽放的血花。 咆哮的恶魔们前仆后继地涌向加拉顿连长,但连长却巍然不倒,爆弹拳套一枪枪击杀着冲来的恶魔,他站在自己兄弟与恶魔的尸体之间,如一面铁墙般阻挡着恶魔的潮水。 加拉顿绝对配得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句话的评价,多恩之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圣殿的阶梯上,他手中的爆弹拳套点亮着周围的空间。 骇人的恶魔们前仆后继地冲来,爆弹不断变化方位开火,但那些暗红色的恐虐恶魔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他们踩着自己倒地的同胞身体涌向连长。 很快连长就几乎要被淹没了,他头顶的战团兄弟们迅速给予了支援,从圣殿大门内走出了几名身穿终结者盔甲的老兵,他们手持风暴爆弹枪有力的支援了加拉顿。 连长向后开始缓步后退,他退上了阶梯一边后退一边继续猛烈开火,爆弹的火光点亮与吞没了面前的海量恶魔。 终结者老兵们手中风暴爆弹枪点亮了周围的空间,很快加拉顿就退到了顶端加入了他们,战团老兵们挡在阶梯上向下宣泄火力,猩红的浪潮如撞在了碎浪坡上一般,血水沿着阶梯一级级如瀑布般流淌下。 加拉顿向士官点头,后者肯定的点头随即率领战团兄弟们退入了圣殿大门,在门外只剩下了加拉顿与终结者老兵们。 闪烁的枪炮光芒点亮了他们的胸甲前侧,他们阻挡着翻腾前进的恶魔大军,而在他们身后的圣殿大门已经开始缓缓降下了。 帝国天鹰标志下沉重的闸门咔咔下降,加拉顿抬起铁臂向后一挥,终结者老兵们便开始向后后退。 老兵们撤入了下落的大门中只有加拉顿留在外面,连长一拳打碎了一只放血鬼的头骨,他接着一枪轰碎了一只恐虐猎犬的脸盆,那怪物扑倒在地面上,而在其身后恶魔们已经涌上了阶梯顶端的平台。 加拉顿向后退去,用全套上几乎过热的爆弹枪阻挡着恶魔大军,他身后的兄弟们蹲伏在大门两侧向外开火,他们的炮火帮助连长暂时挡住了凶猛的敌军。 加拉顿退入了门中,他站在门框下与兄弟们一起向外开火,外面黑暗的空间中只有大门附近的空间被炮火照亮了,一同照亮的还有那些恶魔的脸。 但随着闸门的缓缓落下一切都消失了,沉重的闸门几乎落下也阻断了星际战士们的炮火,在这短暂的霎那间一只恐虐猎犬从下方的缝隙中钻了起来。 它抬起头朝着加拉顿咆哮起来,但立刻就被连长一脚踏碎了脑袋,猎犬喷射的脑浆与鲜血喷满了两侧整个门柱部分。 大门降下了,一切的恐惧都被挡在外面了。 第九十五章 终焉纪元:第四十四章 最后的防线 加拉顿从大圣殿中轴线的路面上走过,这座教堂式结构高耸而宽敞,一根根巨大的精美石柱拔地而起撑起了高耸的穹顶。 在连长的柱廊前后都聚集着不少帝国之拳星际战士,浑身是污血或者破损痕迹的战士们聚集在这里,加拉顿从战斗兄弟们面前走过,每一位战士纵使身负伤痕也会起立向加拉顿敬礼。 连长从一名名经历了艰苦大战的战斗兄弟们之间走过,他迈步走过神圣的大圣殿长道,这里昔日里就非常的神圣而宁静,四周的隔音墙壁与回声层保证了这里始终处在神圣的寂静中,昔日里只有每日早晨修道院沉闷的钟声,会将外界的声响带到这里。 高大的帝国之拳星际战士雕像拱卫着尽头的神龛,在那洁白大理石台阶上摆放着一副盔甲,那是一件远比星际战士动力甲都要巨大,魁梧的盔甲。 金色的肩甲上雕刻着展翅的金色雄鹰,巍峨的城墙与楼宇浮雕也雕绘在其上,神圣的长剑竖着架设在其面前。 在盔甲与圣剑前方有着一座精雕细琢,由最纯净大理石雕刻而成的桌台,红色的丝绒旌布从其上垂落而下,华美的金色丝带垂落于地,在那昂贵丝绒布料上摆放着一个金色的盒子,一个虽小但却配备着现如今帝国已经极其难以复制的小型静止立场发生器。 盒子玻璃后摆放着一支手,一支断手,那断手静静地躺在盒子中,神圣的氛围笼罩着周围的空间。 加拉顿单膝跪地向断掌低头,在他身后另一名帝国之拳高级军官也跪俯于地,两人虔诚地低着头仿若自己数个世纪的征战荣誉在那断掌面前完全不值一提,自己与所有的一切在它面前都是那么无足轻重。 因为那是他们基因原体的断掌,是罗格·多恩留给他子嗣们最后一件圣物,一件纵使帝国之拳全军覆没都要誓死捍卫的圣物。 而现在看来,也许他们很快就要践行这一天职了。 “第七连的二排,三排被困在了训练场和装备库,第三连老兵中一大部分和荣耀半连队大部困守在舰桥和引擎室。”百夫长如实汇报道,将糟糕的情况告知了连长。 但第七连连长却没有任何的恐惧,他低着头平静地向多恩之手致敬,在许久后才开口,“我们保卫了泰拉,士官长,我们践行了自己的天职,现在我们必须履行我们的义务。” “率领所有兄弟,与我一起护送多恩之手抵达发射仓,我们将强行打开跃迁引擎,撕开裂口将它送出去。” “纵使银河毁灭,星辰燃尽,我们全军覆没也必须保证圣遗物不落入叛徒之手。”“我明白,连长。” 而似乎叛徒们也没给他们多少时间了,身后的重型闸门发出了嘶嘶的切割声,恐虐的炼狱之火逐渐地在闸门表面亮了起来。 所有帝国之拳星际战士们都站了起来,他们纷纷端起爆弹枪决然地看着大门。 加拉顿也站了起来转身与百夫长一起看着逐渐被切割的大门,炼狱之火正沿着圆环从大门表面滑过,嘶嘶的切割声不绝于耳。 “所有人准备。”加拉顿说道,战士们已经进入了一个个掩体后端起爆弹枪对准了大门,终结者们也举起了重型爆弹枪严阵以待。 切割热线在末端汇合了,切割声也消失了,百夫长戴上了头盔拔出了动力剑,“黄金王座见,连长。” “黄金王座见,百夫长。”加拉顿说着,沉重的铁门轰然倒地,厚实的闸门外瞬间打入了密集的炮火,圣殿的大理石柱与家具在炮火中瞬间粉碎。 最靠近门口的战士们被瞬间撕碎,那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了门前,它迈着重步走了进来,魁梧的身躯中央有着一个棺椁,一个被无数装甲与武器包围的棺椁。 “为了战帅!”无畏机甲怒吼道,他迎着帝国之拳们的炮火走了进来,爆弹枪打击在其装甲上被一一弹开,其臂膀上的穿甲炮开始了咆哮。 一发发炮弹击碎了石柱,将其后的帝国之拳战士瞬间打穿,从无畏身后走入了一整队黑色军团叛徒星际战士,他们迅速拉开队形开始沿着大厅向前进攻。 战士们将破碎的石料与废墟作为了掩体,双方的爆弹在大厅之中四处飞舞,终结者们的炮火一度压制住了黑色军团的叛徒们,但很快那台无畏就调转了炮口对准终结者开火,高音速穿甲弹一炮就打断了一名终结者的左臂。 终结者举起爆弹枪对准无畏开火,但其坚实的装甲弹开了所有的爆弹,叛徒无畏再次开火射击,这一次直接击碎了终结者的胸口,将其整个躯干部分撕裂开来。 周围的终结者们全部散开躲入了掩体中,他们躲藏在瓦砾与石柱后向外射击,但其对黑色军团的压制作用也被削弱了,叛徒们开始沿着大厅向前推进。 叛徒无畏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动,其炮口不断地轰击着周围的掩体与瓦砾,穿甲炮击穿了碎石堆射杀着一个个星际战士,仿若不可阻挡。 但很快无畏就停了下来,它低下头看着大步冲来的加拉顿连长,后者从大厅中轴心快步冲来,沉重的终结者战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无畏。 加拉顿连长冲到了无畏面前,他举起爆弹手套对准无畏扣动扳机,威力巨大的双联装爆弹枪轰击在无畏的战甲上,他胸甲上的长毛象獠牙被击碎飞舞,但其立刻便挥动动力铁拳打翻了加拉顿连长。 连长被无畏击倒于地,他看着眼前走上前来的无畏,叛徒高高地扬起了锋利的立场爪,加拉顿连长皱起眉头顺势抬起爆弹手套准备做最后的反击。 但突然间无畏与连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他们听见了圣殿大门缺口处的密集枪炮声,叛徒无畏转过了头看向那大门的方向,一道耀眼的白光从门外一闪而入,那身影突然拉起飞向穹顶,接着突然落地。 洁白的羽翼伴随着旋转而回旋起舞,燃烧着烈火的圣剑从大门处,尚未来得及反应的叛徒们身上切过,黑色的动力甲瞬间被斩断崩碎。 反应过来的黑色军团们立刻调转枪口对准那天使开枪,但她却振翅而起瞬间躲开了枪线,叛徒们跟随着她的飞起的方向连续开枪,枪线紧跟在她身后扫过了穹顶与大理石柱。 碎片与崩塌的废墟从空中落下,小天使从石柱之间来回飞跃,躲避着那些迅猛而精确的爆弹火力。 但突然间一发等离子电浆打击在了一名黑色军团士兵的手臂上,他手中的爆弹枪轰然落地,他低吼着转过头看向攻击的来源,但他什么都没看见,因为一把链锯剑从他的盔甲面孔处刺了进去。 维托纵身跃起单臂将链锯剑刺入了叛徒的面孔,随着他向后翻到,维托拔出链锯剑侧滚躲开了周围黑色军团射来的爆弹炮火,审判官不断闪展腾挪躲开轰击来的爆弹。 但维托吸引的这片刻刹那足以提供机会,塞勒斯汀从空中突然落下,一剑刺穿了一名叛徒的后背,燃烧的烈焰剑挥舞着斩杀周围的叛徒,小天使不断震动翅膀以闪电般的速度在叛徒与叛徒之间斩杀越过。 塞勒斯汀回身蹬腿跃起,从一名叛徒头顶后翻而过,在其下落的瞬间挥出烈焰剑砍下了一个脑袋,当她落在地上时身后的叛徒瞄准了他正准备扣下扳机。 但他立刻就被打成了马蜂窝,在大厅另一端的帝国之拳们作出了回应,战士们立刻对准叛徒们猛烈开火,组织有序的火力压制将塞勒斯汀与维托周围的叛徒们压制住了,他们被迫开始寻找掩体而无法对他们发起攻击。 无畏机甲转过身对准两人准备开火,但其刚刚准备动手就被身后加拉顿连长打在背脊上的爆弹轰击吸引了注意力,爬起身来的加拉顿连长对准无畏猛烈开火,爆弹拳套的迅猛火力轰击在其背上让无畏下意识地回身注意连长。 但也就是这霎那间塞勒斯汀已经飞向了无畏机甲,无畏机甲再次转身看向塞勒斯汀,后者的烈焰剑回旋着如火风暴般斩向无畏的棺盖,但周围的黑色军团叛徒们马上开始了掩护行动,他们不顾帝国之拳的打击调转枪口对准塞勒斯汀开火。 小天使的攻击被打断了,她伸手唤出护盾挡住了那些爆弹火力,但接着马上无畏机甲便挥舞着动力爪打向了她。 塞勒斯汀落地的瞬间举起烈焰剑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重击,她向后退了一步,高跟战靴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醒目的刮痕。 塞勒斯汀握着剑看着面前的无畏,他用力地压下动力爪,传动结构在手臂上轰隆作响试图压倒面前的天使。 而趁着塞勒斯汀被压制的片刻,一旁躲避在石柱后的黑色军团叛徒瞄准了小天使,但其并没有机会开火,他的脑袋被一个爆弹打碎了。 维托冲向了无畏,他双手端着星际战士用的爆弹枪冲向无畏,用一种几乎称得上是滑稽的方式使用着爆弹枪。 他用整个手掌按压着扳机,让那足有小半个自己大的爆弹枪得以开火,强大的后坐力让他被迫停了下来,枪口在第二枪时上跳打碎了一边的雕像面孔,那帝国之拳战士的面孔雕像被轰成了碎石洒了一地。 维托手中的爆弹枪向后砸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着废墟中冲出的一名叛徒,他扔掉了爆弹枪看起来是弹药打空了,他抽出链锯剑冲到了维托面前扬起了咆哮的链锯切口。 黑色的毁灭战刃砸向了维托的头顶,但率先落地的却不是维托的脑袋,而是他的。 一个修长的身体突然出现,踩着维托端着大枪被迫弯曲下的后背挑起,银色的刀刃随着那人的飞舞顺势斩下了叛徒的首级。 黑色军团的叛徒瘫倒在维托身边,链锯剑倒是差点打中维托,让其下意识地缩回了脚以躲开砸在自己身边的咆哮链锯剑,维托诧异的翘起眉看着那极速冲刺的女人。 “莉莉!我不是让你在外面帮忙吗?”维托喊道,但莉莉丝却从塞勒斯汀身旁从过,回旋身子从无畏的动力爪下方闪过,银色的折刀伴随着她的动作从动力爪指末梢处切过,五根动力爪整齐地被切断。 “我可不打算让你和这个婊子待在一起。”莉莉丝说着抽回了刀刃,而塞勒斯汀则笑了起来,趁着动力爪断裂落地的刹那振翅而起,从无畏手掌的上方飞起一剑斩断了其整个前臂。 塞勒斯汀与臂膀一起落地,她甩出翻腾着火焰的烈焰剑笑了笑,“原话还给你,女魔头。”“老腊肉的小奶猫。” 莉莉丝说着一个回身猛地将折刀向上斩出,其刀刃斩断了无畏试图转向的穿甲炮,炮口被整齐的切断落地,莉莉丝侧身躲开了下落的炮口,接着一剑斩断了无畏机甲腿部的脆弱部分,膝关节处的液压杆被一刀斩断。 无畏瞬间失去了平衡性,向一侧倾斜倒地,塞勒斯汀微微一笑斩断了另一条腿,“勾引人的淫荡贱货。” “白切鸡。”莉莉丝说着砍断了无畏腿部的有一个支撑结构,无畏机甲低吼着跪倒在地,而塞勒斯汀也当仁不让,一剑将无畏的整条手臂卸了下来,并且不忘回应莉莉丝的“评价” 两个女人你一嘴,我一语的彼此精神攻击着,并且一同把无畏在物理上大卸八块。 “你俩够了!把火撒到他们身上去。”维托说着冲了上来,莉莉丝和塞勒斯汀互相对视一眼不屑的同时翻白眼,并且一起挥出刀刃,从无畏棺盖上切过,那保护着其核心成员的装甲盖轰然落地,暴露出了其中连接着无数管线,电缆与控制线路的半机械血肉体。 无畏驾驶员看着维托,他愤怒的低吼着接着被维托一剑刺入了胸口,然后向外一拉撕裂了半个胸口,乌黑的被混沌腐化的心脏破碎瓦解,乌黑的血液喷溅在了周围的地面上。 维托抽回链锯剑,看着面前两个女人,她们都彼此白了一眼然后转身去收拾剩下的黑色军团叛徒了,维托挑起眉毛看着两个大开杀戒的女人。 加拉顿连长走到了维托身边,高大的连长俯瞰着眼前的男人,“感谢你的援助,以及很久不见了,审判官”连长问候道,维托笑了笑站在无畏的残骸与驾驶员尸体前抬头看着加拉顿连长。 “怎么样连长,有兴趣搞个大扫除吗?”维托看了眼两侧的混战笑了起来,加拉顿也低沉地笑了笑,举起了自己的爆弹拳套。 “乐意之至。” 第九十六章 终焉纪元:第四十五章 山阵之战(上) 恐虐放血鬼在地上爬动着,这只恶魔的下半身以及不知所踪了,鲜血沿着其拖拽在身后的断裂残骸流淌与延伸,恶魔的爪子抓挠着地面艰难地爬动着,但他的后背突然被动力铁靴踩住了,恐虐被死死的踩在地上,接着一把爆弹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面无表情地战斗修女扣动了扳机,一闪而逝的短促火光照亮了她年轻的面孔,留着棕色短发的修女端起爆弹枪走向了另一具尸体。 多恩之手的圣殿外躺满了尸体,恶魔与叛徒们的尸体被单独挪了出来,污秽的尸体被堆成了一个个小山丘接着被战斗修女与风暴兵用喷火器与电浆体点燃。 整个大厅中不断回响着枪声,取得大厅之战胜利的战斗修女会与审判官联军正在清扫战场,战斗修女们走过一具具尸体,用链锯剑,爆弹枪与动力武器确保其彻底没气,而风暴兵与陆战队员们也在进行同样的工作。 地狱枪口的灼热光芒点亮了黑色的地面,精工爆弹枪与等离子的耀光也不断闪烁,而帝国之拳的星际战士们则聚集在他们的指挥官周围。 帝国之拳的幸存者们在小范围分散着,他们彼此检查着装备,百夫长一一走过小队之中确保他们处在最佳状态。 阿斯塔特们没有与凡人将士交谈,事实上他们孤僻地聚集在大厅的边缘,用黄色的铁墙将凡人们与托尔·加拉顿连长隔开了一段距离。 但这话也不绝对,因为在黄色铁墙后有着两名“凡人”他们正与加拉顿连长站在高耸的漆黑长廊入口处。 维托看着那深邃的漆黑长廊,深邃的黑暗笼罩了那片空际,宏伟的巨像与精美的壁画被黑暗浸没,一切都消失在了最深的黑暗中。 莉莉丝双手抱怀站在维托身边,她站得很近,几乎是贴在维托的胳膊上,而她这显然是故意的,莉莉丝时不时就会威胁性地盯一眼塞勒斯汀,确保小天使站在她“正确的位置上” 这个正确的位置就是离维托一臂远,阿斯塔特尺寸的一臂远。 塞勒斯汀单手叉腰也看着黑色的长廊,耀眼的金光从她脑后的光环与翅膀内散射而出,纯净的光芒照亮了黑色长廊的入口附近,让那最靠近的壁画与雕塑出现在眼前。 “感谢你的援助,审判官。”加拉顿连长走到了维托身后,他将手中的数据版交给了跟随着的士官,后者在行礼后便沉默地离开了,与所有帝国之拳战士一样沉默寡言。 “我留下了一支小队保卫多恩之手,我们会确保圣遗物得到有效地安置。”加拉顿说道,维托则翘起眉毛看了眼远处的神龛入口大门,那大门外的确铸起了阵地,多恩之子们将防弹盾牌与不知道从何处拆下的装甲板堆砌焊接了起来,构成了一座简易的阵地。 虽然维托在想如果多恩知道他们怎么对待自己的断手,会如何评价他这些孩子。 “我倒是更好奇,连长,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亚空间可不是个适合踏青的地方。”维托抬起头仰视着连长,加拉顿高大的身躯穿上终结者盔甲后更高了,足足有三米多高,连塞勒斯汀都得抬起头看他。 “的确不是,审判官,但我必须下令跃迁进入亚空间,以确保皇宫的安全。”加拉顿说着也看向了黑暗的长廊,他的巨型爆弹拳套缓缓地活动着手指,装甲关节咔咔作响。 “恶魔亲王比拉克设法在山阵号中开启了一个混沌传送门,我们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率领恶魔大军和叛徒们偷袭了我们,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比拉克试图夺取山阵,利用我们的轨道炮轰炸泰拉,摧毁黄金王座杀死帝皇。”加拉顿咬牙切齿地说道,紧紧地握住了拳套,指关节啪啪作响。 “我必须在辜负帝皇和辜负原体之间做选择,我最终下令我们尚可控制的山阵号火炮攻击了恶魔控制的舰炮和区域,让山阵号自己摧毁了自己的一部分,我辜负了战团长,更辜负了多恩大人。” 维托看着惭愧至极的加拉顿微微摇头,“不,连长,相信我多恩会为你骄傲的。” 加拉顿自责地说道,脸上充满了惭愧与自我怨恨,“我辜负了多恩大人与帝皇,我没有设想到既然会在泰拉上空被以这样的方式攻击,我严重失职了。” “连长,如果我没记错,所有连队都离开泰拉执行任务去了,甚至连战团长本人都率领第一连和荣誉卫队离开了,山阵上只有不到三十名第三连老板和七位终结者老兵,以及尚在接受训练的第七连几十名新兵。”塞勒斯汀安慰似的说道,圣洁的眼睛看着连长。 “你守不住整个山阵号,你已经做到最好了连长。”塞勒斯汀轻声说道,温柔的如同冬日里温暖的阳光,让人是那么亲切与安心。 但加拉顿却固执的摇了摇头,“不,这就是我的失职,没有任何理由和推辞可言,我是守备军官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就和他父亲一样,维托心想到,多恩也是这样固执且极具责任感,而那责任感有时候会带来痛苦和让人难以理解的决定。 他也是…… 维托心想道,塞勒斯汀看了眼维托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塞勒斯汀笑了笑再次看向加拉顿,“但你保卫了泰拉,保卫了帝皇与王座,他让我来谢谢你。” 加拉顿毫不犹豫地向塞勒斯汀下跪行礼,他周围的帝国之拳们全部单膝下跪,每一个人都果断而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无权接受这一恩赐,大人,但请帝皇宽恕我战团的失职。”加拉顿低头说道,塞勒斯汀上前摁住了他的肩膀,“你做了你该做的一切,连长,帝皇和我看见了你下令山阵号无坐标跃迁,以必然全军覆没的方式来让混沌叛徒们无法进行计划。” 是的,在一整座堡垒上全是恶魔,而且没有援军和目的地的情况下紧急跃迁离开泰拉轨道,这基本等于找死,没有疯子会做这种事。 但多恩之子们既不是疯子,也不是白痴,但他们忠实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作为泰拉铁卫的职责。 “抬起头,连长,帝皇希望你们在荣耀中站起来。”塞勒斯汀说道,加拉顿不再犹豫与战士们站了起来。 维托看着塞勒斯汀笑了笑,她真是学到了那个老混球的精髓。 “贝尔,兰斯洛特,拉格纳和奥拉夫,汇报情况。”维托启动通信器说道,立刻他的手腕通信器就传出了遭到干扰的沙沙通信音频。 “我和兰斯洛特夺下了第六甲板和机库,但我们和突击队遭到了压制,叛徒和恶魔杂种们到处都是,我们正在设法和帝国之拳的人在军械库会合。”拉格纳的声音说道,显然正在和什么东西打起来,听声音来说似乎是另一个使用链锯斧的家伙。 “情况很糟,维托,我们的退路被切断了,科尔和修女们的船离港了。”野狼之子说道。 维托切入了科尔的频道,帝国海军的标志出现在了屏幕上,很快音频段落就跳动了起来,巨大的爆炸声与噪音从其中传出,但科尔的声音也混合在其中。 “科尔,情况如何?”维托问道,在巨大的炮声后科尔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混沌的舰队数量太大,我和绝对真理号无法保持接驳,我下令离开山阵号的星港进行缠斗战了。” “但最好有点办法,维托,我们两条船可搞不定周围几十条混沌战舰,更别提上面还有叛徒星际战士了。” “他们尝试过跳帮,他们差点就成功了,所以最好想点办法。”科尔的声音说道,随即传来了一阵爆炸声。 “舰长!左侧甲板末端被登陆了!叛徒星际战士出现在甲板上了!”大副的声音大喊道,“战斗修女和陆战队员正在拦截!但我们必须阻止更多叛徒登陆!” “听见了维托?快点。”科尔的声音离线了,显然他已经没时间聊天了,维托叹了口气切换到了奥拉夫的频道。 “老狼?”“听得见审判官。”“你们情况如何?” 爆弹枪的密集咆哮声传来,一阵喊杀声与枪炮声让整个音频几乎超载,刺耳的噪音导致整个音频波浪线完全见顶。 “我们与帝国之拳老兵们汇合了,但也遭到了压制,我们必须阻止更多叛徒登上山阵,审判官。”“我知道,坚持住老狼。”“当然,愿全父指引你。”“你也是。” 维托关掉了通信器看向了加拉顿和塞勒斯汀,维托看着两人微微眯眼,随后看向了连长,“连长,山阵号还有多少火炮的自动控制系统在线?” 山阵号终究是黄金时代造的航天设备,其当然不会是纯粹靠人力驱动的,不然一千人体量的战团早就把这个月球体积的堡垒大部分区域废弃了。 加拉顿微微皱眉,随后准确地做出了估计,“我们只摧毁了恶魔控制的火炮,现在还有60%的火力是完好的,但我们必须前往舰桥。” “我下令关闭与切断了山阵的中央控制系统,以阻止叛徒们夺取山阵的控制权,我想依旧有一些战士在舰桥附近战斗,他们会帮助我们抵达舰桥重启系统。” 加拉顿说着塞勒斯汀和莉莉丝都看向了维托,后者笑了笑扛起了链锯剑,“那么连长,准备好收回这里的居住权了吗?” 帝国之拳战士们都端起了武器,百夫长站到了队伍前端手持着闪耀着能量闪电的动力剑,加拉顿看了眼自己时刻待发的兄弟们扭头看着维托。 爆弹拳套咔嗒上膛。 第九十七章 终焉纪元:第四十六章 山阵之战(中) 爆弹枪的明亮枪火照亮了长长的走廊,帝国之拳星际战士的沉重脚步伴随着爆弹枪的轰鸣,以及间歇不止的闪烁枪火向前迈进,他们不断地向前稳步推进,沉稳而又高效地推进着。 在钢铁长廊中的恐虐恶魔被爆弹击中侧翻倒地,一个个恶魔被打成了破碎的残骸,污血喷溅在钢铁墙壁上,帝国之拳战士们走在走廊中,前后两队整齐有序,风暴兵与战斗修女们伴随在高大的巨人身后,从他们的缝隙间与身侧向外开火射击。 地狱枪与凡人用爆弹枪呼啸着打过长廊,一个个出现在走廊中的恶魔都被轰杀倒地,黄色的巨人们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动,他们有条不紊地扣动着扳机,将头盔的锁定准星精确无误地套准在目标身上。 星际战士们沉默地开枪与杀敌,走在队伍最全段的战士们沉默不语的挥舞链锯剑,咆哮的利刃切割着冲来的放血鬼,恐虐恶魔们在狭窄的走廊中被精准且骇人的火力一一击倒。 加拉顿连长自然的是走在第一个的,高大的终结者盔甲几乎占据了半个走廊宽,连长独自一人走在最前面,他沉默不语地迈过空寂的走廊,动力拳套不断挥出将一个个恶魔的脑袋与身体击碎崩塌,双联装爆弹枪在他的手背上轰鸣咆哮。 闪亮的枪火点亮了整节走廊,加拉顿从走廊尽头迈步走出,连长走入了一间停机仓库中,悬挂在头顶的战机零配件与停靠在两侧的雷鹰散布在不算大的机库中。 连长第一个走入机库,接着立刻身后的战斗修女与风暴兵们就快步走出,迅速地在连长身后拉开了战线,他们沿着机库的宽面向前开火挺进,帝国之拳战士们走在他们身后,将爆弹火力从他们头顶射过。 一个个机库中的恐虐恶魔被击杀到底,鲜血喷溅在银色的地板上,恐虐猎犬成群结队地从远处冲来,爆弹与激光束将一只只猎犬击杀倒地,它们多数都滑倒在钢铁地板上,但其中依旧有一部分冲到了战线前。 猎犬扑到了前排的风暴兵与修女,他们瞬间便被猎犬撕碎,但猎犬也很快被周围的战士击杀,抑或者被身后的帝国之拳轻松粉碎。 维托拔出爆弹枪一枪崩掉了冲来的猎犬,另一只趁此间隙飞扑向维托的猎犬也被莉莉丝斩杀,银色的长刀从猎犬的脖子上华丽的落下,几乎眨眼间便将其身首分离。 莉莉丝一个回身拔出自己的爆弹枪与维托背靠背向前开枪,他们都单臂举着爆弹枪,手臂几乎彼此成为了一条平行的直线,两把爆弹枪宛如双联装武器一样同时开火。 维托与莉莉丝配合得当,两人默契非常,彼此不断地变化姿态开枪射击,但其都能完美地与对方合作。 在两人后侧帝国之拳的战士们沉稳地瞄准开枪,钢铁的纪律化为了钢铁的子弹,将精准且凶猛的火力打到了敌人头上。 一个个恐虐猎犬被击杀滑倒在地,很快猎犬便被清空了,加拉顿连长再次起步,高大的巨人从甲板上走过,手中的爆弹拳套不断轰杀着面前与周围的敌人。 “为了血神!”恐虐猎犬的主人,恐虐恶魔冠军咆哮着手持战斧冲杀而来,他扬起战斧砍向了加拉顿连长,连长迎面而上用铁拳砸向了战斧的锋刃。 恐虐冠军向后退的瞬间,一道闪光一闪而过,塞勒斯汀从地边上滑过,战靴在地面上摩擦出了成片的火花。 而她身后的恐虐冠军则分成了两半,怪物上下半身分别滑落到地,塞勒斯汀站了起来,战斗修女从她身边一一走过,她们与黑甲风暴兵快步从连长周围推进,帝国之拳的战士们沉默寡言地配合着行动,高大的黄色巨人们走过甲板,井然有序地继续着组合射击。 连长向活圣人微微点头,塞勒斯汀反手旋转圣剑便继续迈步前进,连长跟随在其身后不断地向着周围开枪射击。 很快他们便推过了甲板,一行人从机库进口的拱门外走入,又一次进入了一条狭长的走廊,冰冷的钢铁长廊中又一次冒出了相当的恐虐恶魔,但它们都被精确且迅猛的火力快速射杀,而那些冲到面前的恐虐恶魔,也会被加拉顿连长与活圣人了结。 塞勒斯汀与连长配合得当,他们不需要说任何话便可以默契配合彼此,燃烧的圣剑与动力拳套不断地组合出击,将杀来的恶魔送回了他们的地狱老巢。 在他们身后耀眼的枪火光芒不断闪烁,一发发爆弹与激光束从身旁射过,近战与远战相互密切配合以极高的效率让突击小队极速推进。 维托看着手腕上投射出的全息地图,维托看着他们在山阵号中的定位信标,审判官一只手拿着托着链锯剑走在队伍中。 信标正沿着中心走廊附近的通道前进,维托看着全息图上的一切微微昂首,“啊,看起来我们要走到中央散热井了,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大概会在这里……” 维托话音未落,从走廊尽头的门外射入了一阵精确无比的爆弹轰击,瞬间便有数十名修女与风暴兵被击碎倒地,他们残缺的身体在爆弹的轰击下分崩离析。 塞勒斯汀迅速在面前召唤出了护盾,并且快速地躲到了身后的横向走廊中,维托与莉莉丝也早就躲了进去。 迅猛的爆弹射击甚至将帝国之拳的战士也击倒了,高大的巨人倒地地上被他的兄弟快速推拽着躲入掩体。 加拉顿连长的盔甲上响起无数的爆弹射击声,密集的丁零当啷声回荡不止,连长然后快步后撤也躲入了走廊中。 维托靠在拐角处被打得碎片横飞的墙壁后,他趁着火力间歇的瞬间向外窥探,虽然很快就被新的迅猛火力压制了回去,但他也看清了火力的来源。 在走廊尽头的中央散热井深渊对面,在对面的要塞中心长街上黑色军团的叛徒们正用一门重爆弹枪猛烈开火,那涂装着混沌亵渎标志的重爆弹正轰鸣着咆哮,其机魂也许早已彻底腐化堕落。 维托看向加拉顿连长点了点头,后者肯定地点头示意,接着向自己的下属下达了命令,帝国之拳战士不假思索地拔下腰带上的烟幕弹扔了出去。 那烟幕弹瞬间在走廊中炸开,厚重的烟雾瞬间挡住了射界视野,但叛徒们却完全没有因此停下射击,他们继续火力压制,用爆弹打穿烟雾。 但立刻加拉顿连长站了出来,终结者盔甲以其巨大的体型与坚固外壳挡住了重爆弹的射击,维托立刻从连长身侧钻出,右臂立刻变出了等离子炮。 他一炮射出,蓝色的等离子电浆体洞穿烟雾飞跃了散热地峡上空,闪烁着闪电的电浆体打击在了叛徒星际战士面前,但其架设在身边的护盾系统立刻发挥作用挡住了电浆体。 炸裂开来的等离子体向着周围扩散开,瞬间遮蔽住了叛徒们的视野,当电浆体的爆炸火焰消散开时射手所看见的是另一团火焰,一团燃烧在剑刃上的火焰。 烈焰剑从塞勒斯汀手中挥舞而出,她几乎在瞬间就闪现到了叛徒们面前,小天使的圣剑眨眼间洞穿了护盾,将爆弹机枪射手的脑袋斩断。 小天使踩在枪管上向前空翻,她从叛徒们头顶飞过落在了他们中,烈焰剑伴随着舞步斩杀了周围的叛徒们,塞勒斯汀开始沿着散热地峡这边的悬崖长街向前攻击推进。 闪烁着光芒的翅膀如一颗星星一样照亮了昏暗的巨大空间,她从恐虐恶魔与叛徒中杀过,完美的身形不断闪展腾挪从一个个叛徒身前滑过,而每一个她所经过的叛徒也会瞬间倒地。 在钢铁峡谷这边,突击小队也正沿着长街与塞勒斯汀平行推进,战斗修女与风暴兵跟随着连长快步前进,连长手中的双联装爆弹枪与手下战士们的火光完全融合在一起,他们击杀着挡路的敌人。 但很快他们便遭到了从背后来的夹击,当突击部队通过了一扇大门前时,那扇刚刚还封闭着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整队黑色军团的叛徒与吞世者从其中杀了出来。 叛徒星际战士通过伏击迅速杀死了侧翼的战士,所有人在加拉顿连长的指挥下迅速在前方重新组织开火,凡人将士与死亡天使们在散热裂谷旁的街道上向着叛徒们开火射击,爆弹枪轰击在长街的路灯与钢铁结构上。 叛徒们也在进行着猛烈的攻击,吞世者的迅猛冲锋击穿了第一道防线,在杀死数人后才被加拉顿连长击杀。 叛徒倒地地上,被双联装爆弹枪一枪轰碎了躯干部分,加拉顿连长抬起头看着昏暗大街上的叛徒们,双方的枪火点亮了整条街道,加拉顿连长下达了命令。 “百夫长!你率队在这里拦截他们!剩下的人跟我继续前进!”加拉顿命令一经下达立刻得到了响应,百夫长立刻接替了指挥岗位,他挥舞着动力剑与一名吞世者打在一起,在一番短暂但极其危险的战斗后取得了胜利。 他高声命令手下集结,纵使知道可能面对优势敌军,很可能全军覆没的代价,但帝国之拳的战士们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他们迅速地组织了防线。 维托也向战斗修女与风暴兵们点了点头,凡人战士们也都留了下来,他们加入到了星际战士的防线中,与他们一起面对那猛烈的进攻。 加拉顿连长向维托肯定的点头,维托,莉莉丝和加拉顿连长麾下的少数几名帝拳老兵向前继续挺进,维托挥了挥链锯剑朝塞勒斯汀挥手示意,后者在一剑从腋下刺杀了一名吞世者叛徒后向维托肯定地点头。 小天使冲向散热裂谷随后纵身而下,她在裂谷前端振翅而起,闪耀的光芒从羽翼下射出,将纯净的光芒洒入昏暗的裂谷中。 她飞翔在裂谷上方,而突击小队则沿着长街向黑暗的尽头冲杀而去,向着黑暗大步前进。 第九十八章 终焉纪元:第四十七章 山阵之战(下) 帝国之拳是人类最擅长的防守的战团,啊?你问那之前为什么他们被混沌压着打,因为原因很简单,没人想得到会在泰拉的轨道被传送突击,从野兽战争之后便再没有任何帝国大敌可以靠近泰拉的轨道。 整个太阳星域几乎就是围绕着泰拉建立的巨型防线,数不尽的以天文尺度为单位的星系防御带,庞大的帝国海军舰队巡游在各个星球与星系之间,在虚空之中更有着天文数字般的预警雷达站,太空堡垒与星界军兵营。 可以说整个太阳系外围就是个铁桶,而在太阳系本身的曼德维尔点附近,在野兽战争与荷鲁斯之乱后也得到了恐怖的增强。 整个跃迁点周围部署着一整圈火星机械教设立的自动火力站,最忠诚,强大与精锐的太阳系舰队拱卫着泰拉的外围空间,他们与火星机械教的本部舰队一起将任何试图靠近泰拉的叛徒与敌人抹杀殆尽。 而且再说了,帝国有一项古老的规定,任何进入太阳系的舰队除非得到允许不然都必须解除所有武装,而要靠近泰拉,则禁止搭乘任何可以进行轨道攻击的舰船前往。 在泰拉上空可以保持武装的只有两支力量,泰拉本身最忠诚于强大的泰拉星界军团,他们一般也被称为皇宫外的禁卫军。 整支军团脱胎于太阳辅助军,他们控制着泰拉的轨道武器平台,地基防空火力与遍布大陆的兵营与阵地,而在轨道上他们还有整颗月球打造的战斗月亮平台。 而另一支武装力量则正是帝国之拳,他们的山阵号与战团舰队是唯一一支,可以在泰拉上空自由航行且拥有毁灭性火力的部队,但也正是这万年以来的荣耀与和平,让帝国之拳们疏于防御。 整支战团早已不会在泰拉单纯守卫,野兽战争后帝国之拳的常态便是大多数的连队外出,去银河系各处加入无尽战争,只会在山阵上留下少量新兵接受训练,以及一部分负责训练的老兵。 而这,也成为了山阵号最大的弱点,一个如果混沌可以找到办法进入山阵号就会暴露出来的巨大弱点。 但混沌忽略了一点,如果多恩之子们站稳了阵脚,抓住任何机会重新组织防御那么这支小小的驻扎部队,也可以利用山阵本身的防御系统成为坚无不摧的永恒阵线。 现在,便是如此。 在通向舰桥的钢铁之门外多恩之子们筑起了阵地,他们熟练地启用了本身就存在的防御系统,自动炮与蜂巢导弹系统被激活启动,恐怖的火力轰击在进攻的恶魔大军之中,爆炸的火焰与血肉崩塌四处飞舞的残骸如溅起的水花般四处飞舞。 在钢铁之门前帝国之拳战士们用防弹大盾,移动式墙壁与模块化射击阵地搭建了这一坚固的阵地,帝国天鹰在战墙外被枪火照亮,金色的光芒不断闪耀。 在天鹰的头顶帝国之拳战士手持爆弹枪猛烈开火,一整个排的新兵与老兵混合部队驻守于此,他们都不是来自同一个连队的战士,第七连的新兵,第三连的老兵与山阵的永久驻扎半连队战士都集结于此。 他们得到的最后命令便是不惜代价保卫舰桥,因为只要舰桥不失守那么山阵号就没有死守,就算最终大部分的要塞部分被混沌侵占,在这里也可以激活山阵的自毁系统过载反应堆将要塞修道院炸毁。 纵使化为虚空之中的破碎残骸,永恒的消失在帝皇与帝国子民的视野外,山阵号也绝不会落入叛徒之手! 以阵地为核心,多恩之子们用重型爆弹枪,大口径霰弹枪与等离子炮,热熔炮等待武器构筑了这座毁灭的阵地,他们会将这里变成坟墓,变成叛徒们的坟墓。 帝国之拳身披黄袍的战团老兵手提爆弹机枪迅猛开火,一发发爆弹轰入敌阵将叛徒打成碎末。 而在老兵身旁与他并肩作战的还有凡人将士,山阵号上的凡人辅助军幸存者们也集结于此,他们在这里组成了一整个连的防卫力量,以全力配合与支援多恩之子们坚守阵地。 激光枪与架设式爆弹机枪从射击槽后开火射击,五颜六色的枪火照亮了整个大门之前昏暗的空间,就算是供电系统已经被切断,但明亮的枪火也把这里照得比以往更亮。 恶魔们向着阵地发起迅猛攻势,恐虐恶魔的地狱火炮与叛徒们的爆弹轰击在阵地挡板上,无数的钢铁碎片在空中泼洒落地,象征着忠诚与帝皇的黄金颅骨标志被打成碎片,凹陷的雕刻物几乎全部毁于一旦,仿佛在无声的倒计时这支守军毁灭的时刻即将到来。 但纵使帝皇之光早已消失,他们也不会投降,他们会战斗至死,因为他们是罗格·多恩的血脉!他们是帝国之拳! “为了帝皇!”凡人将士大喊着从挡板后站了起来,他扣动肩上扛着的火箭筒扳机,喷射着尾焰的火箭弹呼啸而出而其射手也被一发爆弹击杀。 火箭弹从空中滑过,一发精准无比的摧毁了远处的恐虐恶魔火炮,那小型恶魔引擎迅速过载喷吐着鲜血与熊熊烈火爆炸开来,吞没了周围的恶魔与叛徒。 士官长看着血肉模糊的凡人将士,他回身一枪毙掉了爬上阵地的恐虐猎犬,士官长不断的扣动扳机,爆弹手枪枪口的气流让他头顶的鸡冠盔随着冲击波而反复前后摇摆。 士官长两侧他的战斗兄弟们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防守反击,在他们头顶从墙壁上滑出的多功能自动炮正在提供火力支援,其高射速将一发发炮弹与大口径爆弹送入敌海。 士官长得弹药打孔了,他摁下了爆弹枪的侧边开关其弹匣迅速滑落,士官从腰带上取下新的弹夹但正在准备装弹时他便开建了踩在阵地上方的恐虐恶魔。 那长着翅膀有着介于狼与蝙蝠之间面孔的恐虐恶魔咆哮着举起利爪,士官长立刻将弹夹插入爆弹枪,但他却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口前那怪物的脑袋便被轰碎了,准确说是整个身子被打成了马蜂窝。 怪物向外后仰倒地,而怪物倒地的同时无数个高大的身影翻入了战壕之中,士官长看着一个个新抵达的战团兄弟,他们没有等待命令而是立刻加入到了阵地防守战中。 但只有士官长例外,他等待着新的命令,因为他的连长现在正在自己面前。 士官长单膝跪地向加拉顿连长低头致敬,“请容许我报告连长,我部正在坚守通往舰桥的阵地,目前阵地仍在控制中,但请聆听我的忠言。” “我请求激活自毁系统,引爆山阵以完成我们的使命。”士官长平静地述说了自己的建议,换在别的战团恐怕和连长说这种话时都要心里抖三抖,毕竟你建议炸掉整个战团的老家,以及其中所有的圣遗物。 但多恩之子们不会畏惧,他们会忠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也会欣然接受其可能带来的责罚,乃至于是死亡的责罚。 “你的请求我以倾听,但我必须否决士官,因为我带来了别的使命。”加拉顿连长厉声说道如一个威严的铁像,他扭头示意士官看向一旁的维托一行人,审判官打趣地向士官招了招手当然了,他也知道多恩之子不会回应这种非正式问候的。 “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带来了援军,活圣人塞勒斯汀大人将帝皇之光重新带回我们之中!山阵的命运尚未结束士官,她与我们一起将继续为帝皇奋战下去!直到帝皇召唤我们为止!” 加拉顿握起铁拳高声吼道,其声音之大足以压过一切炮火让所有人听见。 “我托尔·加拉顿!第三连连长,以罗格·多恩之名命令你们活下去!坚守阵地!这便是你们的使命!” 加拉顿高举起爆弹拳套,他如雷鸣般咆哮着,“原体在上!为了你和地球之主的荣耀!” “为了帝皇!为了多恩!”周围的战士们大吼道,钢铁之墙现在将变得更加坚固以至于无法被摧毁。 加拉顿转过头向维托肯定的点头示意,“去吧,审判官,我会和我的兄弟们在这里坚守阵地,为你争取时间。” 加拉顿连长说着边转过身咆哮着举起爆弹拳套加入了战斗,士官长也起身拉动爆弹手枪的枪栓大步走过维托加入自己兄弟们的战役。 维托看着周围几乎吞没了一切的枪火,他的耳朵中被震耳欲聋的枪声所吞没,好在自己的耳朵不会被这些噪音震聋,也不会因此出现听力严重下降等负面作用。 维托看向塞勒斯汀尴尬地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活圣人大人麻烦你在这里帮忙守一下,啊,我去去就回!” 塞勒斯汀不屑地笑了一下,随后看了眼站在维托身后浑身是血,且扛着刀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维托的莉莉丝。 小天使翻了个白眼嘲讽似的笑了笑,她摆了摆手转身走向阵地,“好好,让那个婊子陪你去吧。” “白切鸡。”莉莉丝低声咒骂道,她满怀杀意地和维托的眼神对上了,后者浑身一颤立刻跑向了钢铁之门,莉莉丝也翻了个白眼后跟了上去。 舰桥的大门向两侧打开,维托急步冲入了山阵的舰桥,这是一个半圆环形的巨大空间,其独特于帝国其余海军舰船与空间的是它的操作位置。 其绝大部分的操作位,如火控系统,雷达与武器阵列等待设施的操作单位都在一条铁桥两侧的下方位置。在成长排型的下凹式控制位上连接着一个个沉思者机仆。 而周围在圆形平台两侧与后侧的舰船内系统控制单元上,也连接着一个个沉思者机仆,这些如尸体一样冰冷与死寂的机仆身上插满了电缆,而其数据导向的尽头正是在舰桥大厅中央后侧,一个被安置在圆柱形计算阵列上的总控机仆。 那机仆静静地被嵌入在圆柱形钢铁造物上,无数的指示灯与数据硬盘插在圆柱上,而周围还环绕着一圈控制平台与全息显示仪。 维托冲到了那总控机仆面前,他快速的点击与试图激活机仆的反应单元,根据全息仪器的显示机仆的系统受损了,正在进行着缓慢的检修后才能重新激活。 但看着那狗日的进度条,这鬼东西的进展速度就TM和政务部里审批一份文件的速度一样操蛋。 “他们把山阵改成什么鬼样了?这他妈的是一座黄金时代的战斗堡垒!他们给我把系统改成什么破烂东西了!”维托咒骂着踹了一脚控制平台,莉莉丝站在身后用刀尖轻轻戳了戳机仆贴在骨头上的褶皱皮肤。 “所以怎么办?”魅魔女王问道,维托叹了口气揉了揉脖子,“理论上来说我可以绕过沉思者系统,直接激活山阵的引擎和整套系统,我猜机械教的神棍们应该不知道怎么真正剥离黄金时代的系统。” 莉莉丝微微耸肩用折刀拍了拍机仆干瘪的大腿,极其掀起的看着罩在他胯下的金属盒子,“无聊,但如果我没记错,如果你要绕开沉思者系统就需要在天文数字般的系统库中,筛选与计算出一个亿万分之一的程序漏洞,还要完美的避开机械教设置的数据陷阱才行对吗?” “没错。”维托说着走向了前方被亚空间绚烂光芒与外面炮火点亮的舰桥玻璃处,莉莉丝扭头看着他微微挑起眉毛,“亲爱的,你的脑子……怎么说呢,智商不说是低吧,也不能算高吧。”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所以要干这活得不是我。”维托笑着说走到了舰桥玻璃前,他看着外面打的天花乱坠的亚空间海战,无限边疆号与绝对真理号正进行着平行机动,他们以大幅度回旋拉开与混沌舰队的距离。 他凭借着一艘战巡和一艘巡洋对抗着整支混沌舰队。 科尔的确依旧是帝国海军最优秀的舰长之一,就算是斯派尔在这里估计也不会做得比他更好了。 维托扯开了面前数据面板的下方盖子,一个数据接口出现在了其上,维托从怀里取出了显示圆盘将其插入自己右臂皮肤上突然打开的圆形接驳器中。 他的手掌末端弹出了一个数据插口,接着维托猛地将手掌拍在了数据面板的接口上,他手掌上的数据插口插进了接口中,几乎立刻整个舰桥就亮了起来,各种仪器开始了轰鸣作响,但其中的机仆却没有任何一个有反应。 在操作台上的全息投影上海伦出现了,短发的冷面姑娘看着维托背着双手,他如皮肤一样的紧身衣上滑过这一行行数据光泽。 “亲爱的,激活山阵,计算快点……”“计算完毕。” 海伦面无表情地说道,维托看着她笑了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催她干什么,她把这套垃圾系统攻穿可能连一秒钟都用不上。 她当年可是造出来控制与指挥整个自动舰队以及智能军团的,或者直接接管整个星球级别的轨道防御站台。 在黄金时代时人们给她这种AI的称呼是“全智型战争人工智能”是黄金时代人类科技的巅峰产物之一,而糟糕的是,他们也继承了人类的许多特质,所以后来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铁人叛乱啥的,没错。 但对于维托而言,她就是个永远面瘫,毒舌但冷面热心的数据小丫头。 “接管系统了吗?”“好了” 海伦的眼中闪过了无数的数据流,短促又密集的闪了过去,她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了。 “山阵的后台程序激活了,机械教覆盖在上面的指令被我屏蔽了,山阵已经被接管,所有系统上线,命令,长官。” 海伦冷冷地说道看着维托,莉莉丝也走了上来搭在维托的肩上看着他面前这个数据小姐,“你好,海伦,很久不见了。” “你好,莉莉丝,但我想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命令长官。”海伦冷漠地看着维托问道,后者笑了笑微微摇头,随后抬起眼睛看着外面的那些混沌舰队满怀杀意地笑了起来。 “开火。”“遵命,长官。” 随着海伦思绪的下达,整座山阵就如同她身体的有一部分那样运作了起来,整座要塞的武器系统变成了她身体的延伸,其数据意识以极速覆盖与控制了所有的武器阵列。 沉寂的宏炮开始在传动结构的作用下缓缓转向,一排排的舰炮开始扬起炮管,光矛阵列从保护罩中伸了出来,闪耀的能量机场在矛头闪烁不止。 山阵上修建于要塞建筑中密密麻麻的武器阵列完成了准备,他们瞄准了混沌舰队。 它们开火了,几乎在霎那间同时开火,成千上万门舰炮,导弹发射架,鱼雷管,光矛阵列与数不尽的大小武器同时开火,其同步性前所未见。 一门门武器迅速编织出了精准的火力网络,将毁灭性的炮火打在了混沌舰队中,他们显然没想到会被攻击,瞬间便有无数的战舰在山阵的密集火网下爆炸解体。 光矛的破盾,宏炮破体,一切的火力配合的都如同一个整体的意志,但事实上它们现在的确是一个意志的化身,海伦的化身。 战争人工智能精确地调动着所有火力,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个爆炸解体的战舰,维托在他身后也看着那些分崩离析的混沌战舰,看着那些投射在它们身上的火力。 绚烂的光芒投射在他的脸上,现在维托算是想起来了,他回忆起了为什么人类会在铁人叛乱中损失那么惨重,在战争后陷入到黑暗时代中。 这一切的证据就在眼前,就在这个小小的指头姑娘身上。 第九十九章 终焉纪元:第四十八章 前往卡迪亚 山阵号的船坞尺寸非常非常的大,如果各位忘了容我提醒一句,山阵号本身的尺寸大小和月球差不多大,所以是的,这里的船坞尺寸也是一样的夸张。 无限边疆号和绝对真理号停靠在船坞码头上,巨型固定拴将两条战舰锁在船坞中,混乱的亚空间涡旋在他们身后掀起惊涛骇浪,但现在这已经与他们无关了,这里安全了。 随着盖勒立场护盾的重启,山阵号与亚空间完全在立场上隔离开了,而在战舰周围的混沌舰船也在海伦操作的山阵武器群射击下化为了亚空间之中的漂浮残骸,破碎的舰体将在灵魂之海中漂浮很多很多个世代。 当然,也可能是眨眼一瞬间,毕竟这里是亚空间时间的概念约等于无。 船坞中也有着一些残骸,那些是混沌登陆船的碎片,在甲板上的混沌登陆力量也被海伦操作的舰内火力摧毁了,大部分的残骸都被抛出了船坞加入到废船大军中去了,但也有少部分的残骸还留着。 维托站在甲板上看着外面的亚空间涡旋,混乱的灵魂之海在外面翻腾着,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靠近这里,就算是下意识的凡人将士们也自动地选择了不要去直视亚空间,所以维托和莉莉丝站在这里,他们并肩看着时而美丽,时而又恐怖无比的亚空间。 在他俩不远处是正在进行补给的两艘战舰,加拉顿连长慷慨地将山阵上多余的物资送给了他们,就算在经历了那么大一轮消耗后山阵的物资储备依旧多到令人惊叹,如果海伦没查错其中相当多的物资历史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 但多恩之子与其凡人仆从们依旧凭借着那传承自原体的固执,纪律性与乐此不疲的重复性工作精神,将一个个庞大的物资处维护妥当,甚至于千年之前入库的弹药还是油光锃亮打得响。 而这些多余的武器储备,也被慷慨的馈赠给了维托他们作为答谢,陆战队员们正与船上的机仆一起将这些武器弹药运上船,整个甲板上都非常忙碌,重型卡车与吊车正在辛勤地工作着。 一辆辆满载货物的车辆从维托身后驶过,而从卡车与卡车之间的缝隙中加拉顿与塞勒斯汀走到了两人身后,维托回头礼貌地向加拉顿连长点头致敬。 拉格纳与贝尔他们也走了过来,他们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大战,兰斯洛特扛着剑浑身都是血,与其余几人一样黑色的盔甲先看起来更黑了。 四人走来与加拉顿连长互相点头致敬,加拉顿将铁拳放于胸口满怀感激之情,“感谢你们,各位兄弟,我代表帝国之拳由衷地感谢你们的支援。” “这是我们应该所做的,兄弟,以全父与黎曼鲁斯之名,我们将始终回应兄弟战团的请求。”奥拉夫也回礼说道。 贝尔肯定的点头,他向连长敬了个极限战士式的军礼,“大多数混沌恶魔依旧被击退,但我相信依旧有一些残余部分躲藏在山阵的某些角落里,但自动火力系统已经启动,相信假以时日这艘战舰会重新得到净化。” “我们会承担此项重任的兄弟,我与我的战团兄弟们会净化修道院的每一个角落,就算是再黑暗的也是。”加拉顿决然地说着,他已经开始计划了对山阵整体的拉网式剿灭行动,但这一切都需要等到返回帝国一侧得到相应的支持后。 但海伦的确激活了所有的系统,她绕过了机仆的程序系统,甚至反过来将其检修程序终止以直接强行激活整个山阵系统,这样在海伦断开后这艘战舰也得以正常地运转。 但维托没告诉他们,海伦启动了连帝国之拳们都不曾知晓的“自我免疫系统”简单来说,海伦把一些曾经以为是装饰品,或者纯粹破铜烂铁的黄金时代自动哨兵机器人激活了,这些悬浮的自走炮台正在四处寻找与抹杀混沌与叛徒。 而它们也会在帝国之拳回到实体宇宙,带着更多友军拉网式检查前回到自己的待机位置上,以确保帝国之拳的战士们依旧把它们当成“古老的装饰品” “你有何打算,连长?”贝尔问道,但回答这个问题的却是维托。 他打断了巨人们,让几人重新看向自己,审判官看着加拉顿微微点头。 “亚空间引擎与推进系统依旧完好,我建议帝国之拳返回泰拉,在那里进行修正与修复,塞勒斯汀,你能带他们回去吗?” 维托说着看向了小天使,后者摇了摇头,“很遗憾,我必须带领我的姐妹们前往卡迪亚,那里正急切地需要支援。” 加拉顿连长皱起了眉头,他转身看着塞勒斯汀“卡迪亚遭到了攻击?” “是的,连长,卡迪亚正在被阿巴顿进攻,这次的规模非常庞大,而且亚空间风暴正在席卷卡迪亚如果我离开后就很难在进去了,而帝皇给予我的直接指示便是前往并帮助卡迪亚军团保卫家园。”塞勒斯汀说道,随后加拉顿便用铁拳敲打着自己的胸甲。 “那我们也将一同前往。”加拉顿说道,维托则皱起了眉头,“连长,你只剩下几十来号星际战士了,而且山阵也需要维护与修理,此时前往卡迪亚并不明智。” “不!审判官,不,帝国之拳乃泰拉之盾,但同时也是帝国之盾,如果盾牌一直只是放在仓库与展示架上,那么盾牌便毫无疑义!”加拉顿厉声说道。 “事实已经证明我们在泰拉待得太久了,山阵已经在‘仓库’之中太久了,是时候让帝国之盾前往帝皇所需要的地方了!” 维托看着加拉顿,又看向了塞勒斯汀后者默默地点头,的确,虽然帝国之拳现在只有几十名战士,但山阵依旧是一座强大的星际堡垒,其上的武器系统和火控系统已经全部重新上线,在其智控系统的操作下,山阵便可以自行发挥出强大的力量。 如果得到这一巨型堡垒的支援,那么卡迪亚的危机局势便可以得到有效地缓解,毕竟山阵本身便几乎可以与一整支舰队匹敌。 “而且再说了,审判官,就像塞勒斯汀大人所说的,如果我们离开返回泰拉便再无可能前往卡迪亚,而我也敢肯定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帝国援军可以进入卡迪亚了。” 连长恢复了镇定,平静而极具说服力地说着,“此刻那里便更加会需要我们,泰拉是安全的,她有着帝国最强大的力量保卫,但卡迪亚现在并没有。” “但我依旧需要警告你,连长,这将是危险的行动。”维托也平静地说道,连长默默地点头随后更加肯定的抬头,“我意已决,没有出鞘的剑对于帝皇毫无疑义,而现在剑以出鞘便不会收回。” “我相信帝皇会非常赞同你所说的话的,连长。”塞勒斯汀微笑着说,加拉顿立刻单膝下跪低头致敬,“如他所愿,我将与我的兄弟们共赴火海。” 维托也笑着看着加拉顿,虽然不知道那老混蛋会不会为他骄傲,但多恩肯定会的,如果他也在这儿他会直接赞扬自己子嗣的决定,而且一如既往地不加以任何掩饰和修辞的直接赞扬。 “而我们将继续执行任务,很抱歉连长,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卡迪亚。”维托说道,站起身来的连长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当然,我能理解,想必你有更加重要的任务。” “但在你出发前不妨在帮老爷子一个忙。”塞勒斯汀说道微微摆手,显然“老爷子”这个词除了他和维托,莉莉之外都没人听懂。 维托笑了笑无奈地耸肩,“说吧,又需要我做什么?”“去卡迪亚的陨石带,在那里帮助太空野狼的狼主斯温·血吼击毁在哥特战争中被阿巴顿偷走的东西。” “血吼大人?!”拉格纳厉声说道,他向前走了几步,“维托,我们必须前去帮助狼主大人,无论我们将面对什么。” “的确,审判官,现在我们已经帮助了我们的兄弟战团,是时候去帮助我们自己的兄弟了。”奥拉夫也肯定地说道,而维托则看着塞勒斯汀沉默了片刻,他与小天使默默地对视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维托走向了无限边疆号,“来吧,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操蛋的。” 莉莉丝和塞勒斯汀互相满怀恶意的对视了一眼,随后便跟上了维托离开了,随他而去的还有四位战士。 “塞勒斯汀!”维托在远处喊道,小天使看着他,“保护好自己,好吗?” 塞勒斯汀笑了笑微微点头,“你也是,下次见。”“下次见。” 维托一行人走上了无限边疆号,加拉顿连长与塞勒斯汀一起看着远去的维托。 “他要去做什么?”加拉顿问道,塞勒斯汀则无声地笑了笑。 “帝皇所安排的事。” 第一百章 终焉纪元:第四十九章 毁灭以至 每一艘船只无论其所属任何阵营,船上都有着三个岗位是绝对不会少的,分别是船长,舵手与维修工。 船长负责让大家知道把船开到什么地方不会沉,舵手负责保证能顺利开过去而不会沉,维修工则要保证在舵手带大家过去时不会半路上就沉了。 我不好说在这其中谁最重要,但对于维托而言这里面最有意思的就是舵手了,尤其是大船的舵手,比如无限边疆号的。 维托站在掌舵台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船舵,那大大的方向舵正在其操作手的摆动下旋转着,说来讽刺,无论是人类文明刚刚踏入星海伊始,还是其以及达到巅峰的黄金时代,再到现在这个操蛋的黑暗银河中,人类大大小小的船只都有着船舵这一设计。 无论是黄金时代的尖端科技产物,还是现在帝国的“复古风情战舰”都有着船舵,其唯一的区别只是长得不一样而已,但维托更喜欢这种“复古”风的,让他有一种回到从前的感觉。 有着不小岁数面色老成的掌舵手握着船舵,他看着面前的能量场显示仪确定着航线,老舵手名叫霍华德·肯特,穿着海军蓝色制服的老肯特有着深色的皮肤,随着年龄的增长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皱纹。 但可千万别小看了老肯特,维托敢说,肯特绝对是全银河中最好的舵手之一,甚至他觉得可以去掉之一。 每一次维托疯狂到极点的计划,比如带着全船正面冲进绿皮的垃圾舰队里这种事,便是依靠肯特高超的技艺所完成的,科尔下达命令,肯特负责大家在搞完事之前或者,之后也尽可能活着。 “你开过船吗?审判官。”肯特问道,维托则耸了耸肩靠在他身后的颅骨雕刻墙壁上,巨大的黑色颅骨被雕刻在墙壁上,在其眉心部分烙印着帝国天鹰的标志。 “很久以前开过……很久很久以前。”维托说着闭上了眼睛,他几乎可以闻到海水的味道,温暖的海风吹在自己脸上,海鸥在耳边鸣叫,海浪拍打在船身上啪嗒啪嗒,头顶的风帆也被海风拉扯着呼哧作响。 水手们的歌谣,朗姆酒的味道以及永远存在的汗臭味,哈,现在想起来似乎又近在眼前,似乎那就是刚刚还在发生的事。 维托不记得很多事了,很多很多事都变成了模糊的记忆,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相信那是自己所经历过的,但其中依旧有着许多的记忆是他忘不掉的。 比如第一次穿越大洋,横穿过施虐的风暴,在大海的彼端登上新世界的陆地,啊,那一切都还是那么清晰,他还记得巴巴多斯的雨林,也记得亚马孙河和高耸的安第斯山脉。 “你呢,肯特,你之前开过什么船?”维托笑着问睁开了眼睛,肯特则用布满皱纹的脸笑了笑,“很多很多,开过炮艇,武装货船,运输船,驱逐舰,巡洋舰然后再到现在这个小妞。” 肯特说着爱抚着自己的船舵,他长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回忆着许多往事,维托双手抱怀看着舵手微笑着,“我记得你是航海世家出身对吗?” “对,虚空之子,至少地面上的人是这么叫我的。”肯特笑着说,手中的船舵微微旋转着,将战舰的航迹始终保持在星语者所标记出来的航道上。 “我出生在战舰上,也生活在战舰上,我这一辈子都在船上。”肯特说着用一只手指调整着显示屏的位置,已让那东西看起来更加舒适一点。 “你很熟悉战舰,每一条都是。”维托说道,肯特点了点头双手重新握住了船舵,他的手指微微开合又重新握紧船舵,“战舰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审判官,它是我的家,也是生我和养育我的地方。” “我喜欢星海,只有在航行时我才最自在。”“当然了,每次靠港你都别扭的很,好像那鬼地方能吃了你一样。”维托打趣地笑着,肯特也笑了笑。 二人说话间显示屏幕变成了红色,跃迁信标跃然出现在二人眼前,维托的脸被红光照亮了,整个刚刚还算轻松惬意的舰桥环境突然变得烦躁起来,所有人都开始立刻工作,机械键盘的敲击声伴随着机仆的冰冷回音充斥在舰桥里。 “我们已经抵达卡迪亚星系的跃迁点,正在计算曼德维尔点的引力数。”戴着机械眼罩,整个面部都经受过机械教改造的鸟卜长说道,他的机械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敲击起来,霎那间一大串数据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周围的舰员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有序的进行着运算与准备,万机之神的神圣造物们如他们的一部分一样与其紧密的配合着。 维托看着鸟卜长,那个几乎与一个神甫看起来没啥区别的男人,他的机械手指高速的敲击着机械键盘,数据流很快便完成了计算与运作。 “已经完成数据预设,舰长,可以返回实体宇宙了。”鸟卜长说道,科尔则出现在了维托头顶的高台上,他扶着扶手看向下方的舵手。 “舵手,带我们返回实体宇宙。”“遵命,舰长。” 肯特说着旋转其船舵,他拉下了自己手边的一根拉杆,接着拉下了另一边的,周围的沉默的无魂机仆开始一个个低语起来,这些半个身子都被嵌入与融合在机械设备中的血肉配件,嘴中不断地高速念叨着些语句。 当然了那速度太快了,快到维托没听懂,但我想也没人能听懂,除了机械教的那些神经病以外,毕竟他们平时也会时不时这么说话,尤其是在神甫之间交流时说的都不是人话。 “打开装甲板,我们需要恢复视线。”科尔命令道,很快坐在维托前侧操作位上的舰桥成员就按下了开关,警示红灯在面前的弧形落地窗旁闪烁其来,那盖住了玻璃的装甲层也开始迅速开启。 维托靠在墙壁上看着外面即将出现的……卧槽! 肯特立刻右满舵大幅度转向,他猛地按下了引擎的侧推按钮,装配在战舰尾部的矢量喷口向右侧全功率喷射,让巨舰在虚空之中平移转向躲开眼前的残骸。 维托险些跌倒砸在地上,当他好不容易站稳时才抬起头,他与科尔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外面的惨状,那是一片战场,一片坟墓,虚空巨舰们的无声坟墓。 肯特的右满舵救了全船人一次,虽然不少人估计摔得不轻,但如果刚刚他们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舰船残骸,估计大家就会更惨了。 无限边疆号从一艘巨舰的破碎残骸前驶过,准确说她行驶在一片银河战场上,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留下的是一大片战舰的残骸与破碎尸体。 维托走到扶手边,他皱起眉头看着舰桥窗户外那一艘艘滑过眼前的战舰,驱逐舰,巡洋舰,战巡还有武装驳船,大大小小的战船以及战斗机残骸充斥了这片区域。 其中并不都是帝国的,在有着天鹰标志的残骸中,也混杂飘着一些烙印着亵渎六芒星的战舰,是混沌的战舰,准确来说是残骸。 这里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海战,显而易见,双方都在这里损失惨重,但最终是谁赢了嘛,这个问题就无人知晓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科尔打开了眼前的全息屏幕,一个扫描结果出现在他眼前,“这些船都是卡迪亚星区舰队的,战损数……帝皇在上。” 维托抬起头看了眼科尔,随后便低下头望向那片残骸群,战舰的甲板被轰穿爆炸,装甲板被撕裂崩塌,舰体上的建筑也不同程度地碎裂与垮塌。 甚至有的战舰发生了殉爆,从中央部分被拦腰炸断,其首尾之间散布着无数的残骸,就如同一个被扯断了身体的巨人。 残骸数量之多,这些漂浮着的破碎战舰从周围不断滑过,就像是一圈圈小行星带。 “维托!” 维托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打断了,是莉莉丝打断了他。 莉莉丝突然从舰长王座上跃起,离开了她垫上了坐垫与靠枕的舒适小窝,她冲到了科尔身边的扶手后拿着那东西向下看来。 维托看着她的眼睛立刻就明白了些什么,他咒骂一声看向科尔,“科尔!立刻隐蔽!有敌人在靠近!” 维托的大喊让科尔愣了一下,但舰长立刻就开始下达命令,他猛地敲在扶手上大声咆哮起来,“舵手下沉!让我们到沉船区深处去,让反推引擎预热待命,全舰关闭所有武器系统和护盾!快!” “站好了,审判官。”肯特说着转动起船舵,整条巨舰开始向下航行,战舰迅速的下潜进入沉船区的深处。 一艘艘战舰的残骸从面前冲来,但肯特都可以灵活的躲开那些破碎之物,维托抓着一根扶手看着那不断滑过眼帘的废船,适量喷口的火光不断地照亮着周围那些沉寂的战舰。 肯特猛地拉动了无数拉杆中的一根,战舰下缘建筑中的发动机立刻喷出了烈火,等离子射流强大的推动力让战舰突然静止了下来,几乎完全停稳在了沉船的残骸群之中。 “总控长!关闭所有电源!熄灭引擎!快!”科尔继续吼道,在舵手左手边的总控长立刻连续开始划下按键,红色的显示灯一个个亮起,几乎瞬间舰桥便被黑暗笼罩了。 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所有的屏幕都沉寂了下来,但很快窗户外的星光有冲向让舰桥之中朦胧的亮了起来。 “所有人离手!”科尔喊道,立刻,所有舰桥中的操作员们都将手从键盘亦或者操作器上抬了起来。 科尔抬起头望向那舰桥玻璃的上方部分,维托与肯特,以及所有人都望向那战舰的头顶。 那银河背景开始变成了血红色,很快那妖艳的红光就吞没了整个银河的盘面,那光芒来自于一艘艘战舰,一艘艘喷吐着猩红火焰的战舰。 维托看着那些从沉船残骸上方驶过的舰队群,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紧闭着呼吸,他们都看着那驶过的亵渎舰队,那帝皇大敌的舰队。 这是一支史无前例的混沌舰队,一支史无前例规模的毁灭舰队,一艘艘战舰在末端拉扯出长长的猩红光束,每一条战舰上都装点着亵渎之物,曾经宏伟的哥特式建筑变成了象征恐虐的毁灭之物。 一艘巨舰周围环绕着上百艘的大小舰船,那就如同狼群环绕与簇拥着它们的首领一样,整支猎杀群正在驶过星空,驶过那片被鲜血染红的星空。 科尔仰视着头顶的舰队,仰视着那些漆黑的死亡战舰,很幸运地它们没有发现自己这条船,无限边疆号赶在出现在侦测范围前进入了静默状态。 它们长长的红色尾焰拉扯到了很长的距离,在银河之中留下了一条醒目的痕迹带,而那光带正向着一个方向航行延申着。 科尔无须星图也明白它们的去处,他们只有一个去处。 “卡迪亚。”维托默默的说道。 第一百零一章 终焉纪元:第五十章 黑暗法则 推进尾焰拖住在身后延伸拉长,无尽边疆号行驶在一片称得上是“绚烂”的银河背景上,整艘战舰如同滑过一片星光之海,那猩红的巨大背景在战舰周围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那是恐惧之眼本身的光芒。 科尔紧张的站在舰桥上,他看着窗外那片绚烂但却死寂的星空,那死寂并不是因为没有声音,真空里也肯定不会有声音,真正死寂的是通讯频道和雷达扫描仪。 战舰的鸟卜阵列不断地扫描着周围的空间,但回应回来的却是让人窒息的寂静与寒冷,什么都没有,一点东西都没有。 没有信标,没有舰体或任何人造物的识别反应,没有通讯也没有反馈频段,有的只有鸟卜声波从射向虚空,接着撞击在那些没有生命的冰冷小行星上。 周围的小行星带沿着恒星引力点漂浮与聚集,那些冰冷的银河造物在战舰周围四处漫无目的的游荡,而这正是让科尔感到不安的。 没错,他非常的不安与毛骨悚然,没有枪炮也没有敌人出现,帝皇在上!卡迪亚战役已经打起来了,主星那边打成了启示录的大战,各种枪炮齐鸣大地破碎翻腾,但在这儿,最靠近恐惧之眼的区域附近既然一个敌人都没有。 是的,这正是让科尔不安的,因为如果这样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走错地方了,第二……他们正在走进一个伏击圈。 舰桥上都很安静,所有人都保持着死寂似乎生怕错过任何意外似的,尤其是连拉格纳都保持了绝对的安静。 年轻的,活力四射的狼崽子现在沉默的站在他的兄弟们之间一起看着那显示屏幕,欧米茄所操作的显示器反映着周围的情况,小行星带的雷达反射坐标与毫无反应的通讯频道。 四位战士都静静的看着屏幕,与周围的一切死寂环境一样陷入绝对的沉默,如果换在平时这没啥,但这里可是卡迪亚,他们几乎航行在恐惧之眼的边缘怎么会一点敌我信息都没有,就仿佛这里被刻意清空了一样。 维托也托着下巴看着屏幕,他也略显困惑的打量着显示屏幕,他瞟了眼莉莉丝,后者微微耸肩表示了否定的态度。 这附近没有混沌舰船,至少在莉莉丝的感觉范围内,但也不排除恐惧之眼的混乱立场反应叠加周围的小行星带会让她的感觉出现错误。 维托抬起眼睛看着那撕裂银河的天文单位,恐惧之眼的混乱入口正在不远处翻腾着力量,来自亚空间的毁灭之力正从其中渗出,将周围的星星也变的无比死寂。 其上根据扫描结果已经没有任何正常的生命特征,是的,正常的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亚空间中的扭曲生命体,一些你绝对不会像见到的生命存在。 “欧米茄,加强辐射扫描,说不定可以从银河背景上发现舰船驶过的痕迹。”维托说道,欧米茄微微点头,机械臂在控制平台上快速切换移动,很快便将扫描方式切换到了辐射频道。 四位巨人都靠了上来,他们簇拥在维托与欧米茄身后看着绿色的显示屏幕,维托与欧米茄的脸也被绿光照亮了,变得非常的诡异与奇特。 一阵短处的扫描传声突然响起,科尔也猛地转过了头大步走到了屏幕边,两男,四个超人和一个半机械人一起看着屏幕,但总体上来说就是七个男的。 扫描屏幕上出现了一条痕迹,一条仿佛有人从雪地中走过留下的痕迹,那是一条巨型战舰驶过银河表面留下的尾焰痕迹,其等离子推进器所残留的辐射痕迹尚未散去,勾勒出了一艘战舰曾经存在的范围。 “查查它的去向。”维托尚未下达这个命令前,欧米茄便已经高效的完成了任务,他将辐射痕迹的地图切换到了屏幕上,那彩虹色的痕迹向着战舰后侧驶去,并在一段距离后逐渐减弱直到消失了。 “从我们面前驶过的?那边便是从亚空间中来的。”兰斯洛特说道,他显然已经认定这艘船是混沌旗下的叛徒舰船,但奥拉夫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年迈的老狼指着地图严肃的说道,“不,也可能是做的把戏,如果我们也能想到扫描辐射痕迹,那么叛徒们也会,我了解斯温·血吼,他是个老道的猎人,曾在芬里斯的冰原上狩猎与追踪,他知道伪装自己的活动痕迹,诱使猎物轻敌与忽略自己存在的重要性。” “你的意思是,斯温·血吼狼主可能是在伪装?这辐射痕迹是他伪装出来的?但怎么做到的?我们没发现从我们身后驶过的痕迹。”贝尔疑惑的发问,的确这是个问题,无论血吼是如何打算的,但他终究需要先来到这里才行,而扫描没有发现抵达这里时应该出现的痕迹。 奥拉夫摇了摇头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巨人们互相对视困惑不已,但最终解答的正是拥有丰富航行经验的科尔舰长。 科尔指着地图的边缘与辐射出现的位置,“如果是我,我会在这片区域外加大功率航行,然后在靠近时关闭推进引擎,依靠惯性滑动抵达这里在启动引擎转向,从而伪造出我是在这里突然出现的假象。” 科尔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舰长,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做过这种事,但显然非常符合逻辑,维托和欧米茄都赞同的点头。 “但问题是,狼主在哪儿?”拉格纳说道,他看着周围的几人,“我们必须找到狼主,然后才能履行职责。” 维托看着显示屏沉默了片刻,随后便默默的转头看向科尔,后者一愣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个家伙想出了个馊主意。 “欧米伽,打开通信,我们从公共频道发出广播来问问周围的人。”维托说道立刻就遭到了贝尔的反对,他走到了维托身边侧身看着维托。 贝尔面色严肃,威胁式的盯着维托,“审判官,如果我们在公频发出通信就会立刻暴露,周围所有的舰船都会发现我们,包括可能的混沌舰船!” “我们将陷入围攻!一旦我们在这里折戟就无法前往完成我们的任务!我们必须前往目标地点寻找到唤醒罗保特大人的方法!不能顾此失彼!” 维托转头冷冷地看着贝尔,他能理解贝尔的心情,但他也必须点醒这个被唤醒自己父亲可能性所蒙蔽双眼的极限战士。 “这是帝皇本人所要求的记得吗?塞勒斯汀直接告诉我们的,贝尔记住了,我们首先需要服从帝皇的意志。” 贝尔刚想开口就咽了回去,他无话可说随后退了回去,奥拉夫摁住了他的肩膀用眼神鼓励着自己的兄弟,贝尔也默默的点了点头。 “奥拉夫,你来广播用芬里斯语说,如果斯温·血吼可以听见也许他会相信我们。”维托说着拔出无线广播话筒递给了奥拉夫,高大的巨人用手指夹住了那话筒。 老狼将其放到了嘴边看着外面的星空,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用浑厚的,如芬里斯冰原一般雄壮的声音说道。 “我是奥拉夫·巨斧,来自海狼大连服从于狼主恩吉尔·海妖之末,现在派遣于死亡守望战团服役,我的兄弟们,你们可否聆听到我的话语。” 奥拉夫的话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频道中的一片死寂,众人互相对视就在打算放弃时突然警报声大作,警示红灯照亮了整个甲板。 所有的火炮与武器阵列都在转向瞄准战舰后侧,虚空盾也开始自动充能。 “报告!”科尔大吼道,大副紧张的看着扫描画面随后仰头大喊起来,“陌生战舰出现在后侧!正在加速靠近!有武装!” “我们瞄准它了!随时可以开火!”“等等!” 维托大喊道举手示意,科尔也立刻抬起手示意禁止开火,舰长扭头看着维托,审判官也正看着那不断逼近的红点。 维托叹了口气拔出了话筒,突然间维托用芬里斯语说了话。 “我是维托·康斯坦丁,你是谁?” 沉默持续了一阵子,随后频道突然闪现起了回声,那声音如一头咆哮的巨狼。 “我是斯温·血吼,太空野狼血吼大连狼主,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审判官。” 第一百零二章 终焉纪元:第五十一章 火鬃之牙 接驳栈桥的厚重铁门喷涂出白色的浓稠烟雾,警示红灯伴随着警报声缓缓打开,黑色的大门在两侧的传动结构拉着下一点点打开,将大门后的点点灯火照射入接驳长桥中。 有人从门后走了出来,他挎着链锯剑走在钢铁地面上,四名黑甲巨人齐步跟随在他身后,四位巨人的战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轰鸣与回响声,冷峻的照射灯光从封闭式舱壁高处照射在他们身上,照射在那些一点反光都没有的盔甲上。 阿斯塔特们并肩走在一起,高大的巨人跟随在那个相比起来小小的人身后,身披红袍的男人领头走过还弥漫着排气烟雾与杀毒气烟的走廊,那红色的袍子上象征着攘外修会的字幕i微微起伏抖动,如一片红色的波涛般。 审判官带着四位死亡守望走到了栈桥对面的大门前,几人都停下了脚步,高大的巨人仰起头仰视着那黑灰色的战舰接驳大门,其上烙印着一只咆哮黑狼的首籍。 维托昂首仰望着那黑狼,那头恶狼张开着血盆大口发出无声的咆哮,猩红的眼睛由红色的水晶镶嵌与打造,充满了一种无声的威慑力。 很快那无声的咆哮变成了有声的,黑灰色的铁门后传来了一阵响彻长廊的轰鸣声,巨型传动结构齿轮的咔哒声与液压杆的抖动咆哮混合成了狼嚎声,那让人浑身冒起鸡皮疙瘩的狼嚎声回荡在栈桥长廊中一次又一次。 维托与四位巨人仰视着那咆哮巨狼的标志,那恶狼从中央部分分裂开向两侧滑动,巨型的运转齿轮咔咔作响着推动着滑轨向两边推动。 醒目的警示红灯在大门后闪动起来,那猩红的光芒在白烟中不断闪过,随着两扇大门稳稳地嵌入了两侧的卡槽中,维托迈开了步伐走入了烟雾之中,四位巨人也随之向前走去。 审判官的身影出现在白烟之中,很快那隐约可见的身影就逐渐清晰了起来,他从薄烟中走了出来,身后的红袍伴随着步伐与大厅中的鼓风而微微抖动着。 维托走在甲板上,身后的烟雾中四个巨大的阴影也随之浮现,黑色的战甲如冲破海雾的船峰般破雾而出。 四位巨人跟随在维托身后走在战舰的灰冷甲板上,维托环顾着周围的空间,这里有着醒目的芬里斯装饰风格。 高大的冰原狼雕像耸立在大厅尽头的拱门两侧,巨型拱门的门框上刻着一整圈的卢文符文,类似的芬里斯式文字图案伴随着曼纳海姆环带装点着墙壁与石柱,没有做任何装饰的石块式墙壁环绕着整个高大的甲板大厅。 维托仰起头仰望这头顶的高耸苍穹,那穹顶上描绘着一幅巨大的壁画,那是芬里斯勇士们环绕在狼王黎曼鲁斯周围振臂高呼的画面,看起来是用于纪念黎曼鲁斯第一次统一了芬里斯各部,被加冕为至高王的画面。 虽然黎曼鲁斯自己从来不会自称为至高王,对他而言他只有一个王,那就是帝皇,除此之外银河之中不会有第二个王,如果有黎曼鲁斯会带着他的狼群上门去和他“论道论道” 粗大的原木横梁沿着墙壁爬起,在头顶支撑起了一片类似芬里斯勇士大厅的结构,精美的巨大烛灯由粗大的铁链拴着垂挂于空中,一只只燃烧的长明蜡烛用最古典的方式照亮了整个大厅。 维托低下头,火光照射在他脸上,他领着四位死亡守望正走向那不远处的燃烧火盆,巨大的钢铁火盆上雕刻着精美的卢恩符文与芬里斯环带,狼群与芬里斯野兽的图像被细致地雕刻在上面。 圆弧形的火盆弧面宛如展示着整个芬里斯星球的平面一样,熊熊烈火在其中燃烧着,木材的噼啪声不断响起为空旷的空间中增添一丝生机。 高大的冰原狼雕像盘坐于火盆后,其中燃烧的烈火火光照射在狼首下,将其巨大的阴影轮廓投射在了身后的拱门与墙壁上。 而在巨狼与烈火火盆下站着几名巨人,为首的巨人摘下了头盔将其夹在自己的腋下,他身后站着好几位全副武装的芬里斯勇士,他们身穿沿袭自大远征时代的古老动力盔甲样式,腰佩动力剑与动力斧,有着鲜明文化特征的武器挂戴在身上。 其中一名手持长柄动力战斧的勇士,他右臂握着那把三米长的恐怖战斧,左臂则持握着一面垂挂的旌旗,象征着血狼大连荣耀旌旗。 “维托!我的老友很高兴见到你!”斯温·血吼狼主哈哈大笑地走上前,他毫不客气地俯下身抱起了维托,高大的巨人合适地控制着拥抱的力道,但维托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骨头的哀嚎声。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斯温,还有你的勇士们。”维托拍了拍斯温的肩膀,后者大笑着将其放回了地面,接着他便走上前去与自己的两位战团兄弟豪爽地拥抱在一起。 “哈哈!奥拉夫,拉格纳!全父与鲁斯在上,我是做梦都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斯温用芬里斯口音的低哥特语说道,接着看向了另一边的兰斯洛特,他哈哈笑着走了上去伸出了自己的手。 “怎么样,喜欢我们的船吗?还是我需要用优雅点的语言问候你?”斯温笑着说,如果在一般暗黑天使看起来会觉得斯温极其不严肃,甚至称得上是轻蔑自己,但幸运的是兰斯洛特不少那种神经病,他早就习惯拉格纳的风格了。 卡利班骑士没有行骑士礼节,而是直接豪爽地与斯温握手,狼主哈哈大笑着甩动着胳膊,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这一切结束我会派遣一名勇士,与你进行荣耀比武的,莱恩之子。”“那我就恭候挑战了,大连长。” 兰斯洛特微笑着说,斯温则一如既往地豪放大笑起来,他接着与贝尔握手示意,“也欢迎你的,我的兄弟,希望你喜欢我们的船。” “当然,大人,我一直认为太空野狼的战舰有一种别样的野性美感。”贝尔礼貌地笑着说,斯温则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看向自己的荣耀卫队成员们,“卧槽,他可真会说,还不如大方地告诉我,我们糟糕的审美装饰!哈哈!” 大连成员们都笑了起来,但没有一个人生气,维托露出了微笑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在所有战团里那么喜欢他们的原因,太空野狼的战士们没有高傲,傲气或者类似的一切坏习惯,他们棒极了。 斯温·血吼狼主走到了维托跟前,他叉着腰满脸笑容地看着眼前的审判官,“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维托,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莫德凯尔对吗?哦!我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把混沌叛徒们塞回那混沌屁股里的时候!” 斯温的粗鲁笑话又一次引起了一众欢笑声,他在说莫德凯尔战役时,维托与血狼大连一起迎击叛变军团千疮之子,并将叛徒们塞回恐惧之眼的时候,虽然斯温总管恐惧之眼叫“混沌屁眼” “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斯温问道,维托则笑了笑双手抱怀,“帝皇吹的风,他下达旨意让我来帮你们一把,给阿巴顿找找麻烦什么的。” 斯温微微皱眉,脸上的芬里斯图腾涂装随之皱褶了起来,斯温抬起头看向奥拉夫,年长的太空野狼灵能牧师微微点头,“是的,兄弟,全能之父派遣他的天使来告知我们这一使命,我们受命前来援助我们的狼群。” “她就和传闻里一样美!你没见到她真是可惜了!”拉格纳豪迈地笑着,贝尔不满地看了眼拉格纳,用眼神提醒他对活圣人保持尊敬,但斯温却立刻大笑了起来。 他摆了摆手,“下次吧,兄弟,我会一睹她的美貌的,但我想全父派遣她传递消息必然有重要的意义。” “的确,活圣人正带领一支战斗修女部队前往卡迪亚支援,她半路上遇上了我们,接着我们一起帮助了帝国之拳的托尔·加拉顿连长保卫了亚空间中的山阵号,现在他们正一起去卡迪亚的路上。” “哈哈!看起来你和我一样忙,我的老朋友。”斯温咧嘴笑着说,他双手抱怀于胸前,“卡迪亚会需要他们的,而她传递了全父的消息要你们来帮助我们。” “是的,狼主,所以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吗?”维托笑着问,斯温也笑了起来回身从手下掌旗手手中接过了动力战斧。 “的确,所以来吧,我来告诉你们点大事。”斯温说着示意维托跟上,两个一高一矮的人走在一起并肩走向巨狼雕像后的拱门,拉格纳与奥拉夫等人很愉快地加入到了荣耀卫队的队伍中,一群星际战士有说有笑地跟在两位大人身后。 “能透露一下我们具体要干嘛吗?”维托问道,大步跟随在狼主身边,斯温·血吼笑了笑举起拳头猛地从下到上打出了一个上勾拳。 “捅了阿巴顿的腚眼!” 第一百零三章 终焉纪元:第五十二章 有去无回的行动 维托走入了一间芬里斯部族大厅似的建筑内,好吧,这并不准确毕竟这里是战舰内而不是真的在地面上,但这里的确非常的独特。 整个室内结构完全仿造了一比一结构的芬里斯部族大厅,每一个芬里斯部落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你懂的,就和地球上维京人的活动大厅一样,摆放在中央的长排火盆与戳挂在上面的肉钩,烧烤架以及原木房梁,支撑柱与卵石墙壁。 舒适的地毯铺设在离火焰较远的地方,长排桌椅摆设在周围,芬里斯的勇士们会在其上饮酒与吹牛,在长长的冬夜之中在这里品尝战利品,以及讲述古老的歌谣与传说。 所有的芬里斯孩子大多数都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在漫长的冬夜,这里便是最温暖与舒适的地方,他们会在垂吊烛灯与毛绒地毯上听着老族长或者长者讲故事,讲述无数芬里斯的英雄传奇,抑或者传说中的强大生物。 但其中最为引人入胜的便是天界战士的传闻,那些居住在狼牙堡山峰上的天界勇士们,相传他们会乘坐着飞在天上的长船征战于群星间,在荣耀之中战死并步入传说中全知之父的英灵殿。 许多芬里斯孩子都是听着这个故事长大的,他们会在冬夜中听着一个个天界战士的传奇故事入睡,而他们其中有些孩子,最终会站在天界战士的行列中。 在温暖的火盆周围聚集着许多的太空野狼战士,他们坐在长椅或者三五成群地聚集着,战士们用芬里斯语互相交谈着,而身穿卡迪亚军服的凡人战士们则又聚在一起,他们在火盆边交谈着。 但很快所有松散的客人们都被狼主斯温·血吼的声音吸引了过去,高大的狼主用动力战斧的末端敲击地面,他嘹亮的嗓门让每一双眼睛都看向了大门处的方向。 维托和四位死亡守望战士走入大厅,他们与斯温一起站在最靠后的火盆前端,狼主手持巨大的动力战斧环顾周围,“都注意了!你们狼崽子,给你们中的新兵蛋子介绍一下!这位是维托·康斯坦丁,我们战团的荣誉朋友,你们中有些人也许听说过他的传奇,但我敢肯定你们狗日的绝对听漏了很多东西!” 斯温的吹嘘让维托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他很厚脸皮,但被一些阿斯塔特投以憧憬,乃至于崇拜的眼神的确显得非常地……新鲜。 “这四位是维托的随行,你们都认识他,我们尊敬的奥拉夫符文牧师!我们战团荣耀的灵能大法师!”斯温毫不客气地摁住了奥拉夫的肩膀,向周围的人大喊大叫,太空野狼战士中都随之响起了一阵附和声。 奥拉夫微笑着向兄弟们点头,“很荣幸在这里再次与我的兄弟们相逢,我们会以全父之名获得荣耀。” “而这位是我们活泼的狼崽子拉格纳!啊哈!我想你们中许多人都认识他!”斯温将拉格纳的脖子搂了过来,他举起战斧大声咆哮,拉格纳也愉快地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很快大厅中就响起了一阵狼嚎与愉快的欢笑声。 看起来拉格纳在自己战团名声显赫,尤其是在年轻战士一辈中莫过如此。 “这两位是暗黑天使的荣耀骑士,以及马库拉格极限战士战团的博学智者,你们狗日的都有很多东西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 斯温豪放,而且夸大的介绍让兰斯洛特和贝尔都谦逊地低头致敬,他们向整个大厅中大喊大叫的太空野狼们致敬,但斯温却依旧哈哈大笑着,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审判官,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斯温说着指向了火盆一边身穿卡迪亚制服的军人,“这位是卡迪亚第十三团的团长,勇敢的马尔斯·纽克上校!” 马尔斯上校向审判官立正敬礼,他的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伤疤,而且看起来不是最近新添的,上校与其身后的军官都笔挺地向维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标准到不能再标准了。 “审判官大人,很荣幸见到您。”“我也是上校,很高兴见到你。” 维托也还以了一个不那么标准的军礼,但上校显然并不介意,斯温也继续以他豪爽的方式介绍起来,他举起战斧用武器毫无敌意地指了指,另一边较远处的机械教护教军元帅,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传统的,常见的机械教神甫形象。 护教军元帅看起来更像个战士,或者说护教军,他的红袍下都是强大的钢铁就结构,纯粹为战争而打造的钢铁结构,其腰上佩戴着一把把机械教的强大武器,背后还有这两三个装配着毁灭性武器的机械臂。 其面部完全被机械覆盖,头顶的齿轮结构也仿造了百夫长的战盔,他看着维托眼睛不断地咔嗒旋转,火焰的光芒照亮了他的整个前半身,让这个钢铁终结者更加的可怖。 “阿格里皮纳的护教军元帅,什么来着?啊……”“德尔塔,大人。” 护教军元帅机械般地说道,但其声音听起来就如同机械教里的硬汉,其声音听起来也宛如钢铁,铿锵有力的声音完全不会让你怀疑他是个废物齿轮小子,如果你怀疑,那么你的脸上大概就会被磷火武器打个窟窿了。 护教军元帅转动着自己的机械脑袋,他红色的机械义眼咔嗒作响地看着眼前的审判官,他似乎进行了短暂的扫描与分析,但维托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不敬之举,这也算是这群铁皮奇葩世界里的“礼节”了。 “我是服务于欧姆弥赛亚的阿格里皮纳铸造世界,大贤者麾下的护教军元帅德尔塔-G038,我奉命与死亡天使们同行,释放欧姆弥赛亚的怒火。” 维托看着护教军元帅微微点头,后者也做了回应,护教军元帅的钢铁腿部在地面上踩着一阵轰响声,在元帅身后还站着好几个护教军的士兵,他们都沉默不语地端着精工武器如待命的机仆一样。 “他就和大多数的机械教成员一样古怪。”斯温凑近维托小声地说道,审判官笑了笑微微点头。 “那么我们的问题是什么?大元帅,是什么使命让你离开铸造世界来到这里,我相信阿格里皮纳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维托背着一只手看着德尔塔问道,他知道对于机械教而言太多的修辞毫无疑义。 反正他们到最后也只会识别和读取关键内容,而其余华丽的辞藻,他们连读取都不会读取。 “的确,混沌试图过对铸造世界发起进攻,但,大贤者认为有更紧迫的使命需要我等完成。”德尔塔一字一句说道,虽然声音上比一般的机械教成员好一些,但还是更像是机械而不是人。 “事关卡迪亚的安全问题。”他说着脑袋转向马尔斯上校,护教军元帅举起自己那只纯粹的机械臂示意马尔斯上校,“我相信玛尔斯上校,可以给予您合理的解释。” 马尔斯肯定地点头,随后请示性地看向斯温,“大人,如果您允许。” “当然,上校,你做简报比我更擅长!”斯温呵呵笑着,马尔斯感激地点头道谢随后抬起手一挥在火盆上方就出现了一颗全息星球,绿色的荧光瞬间压制住了剩下燃烧的烈火,橙红色与荧绿色的光芒混合在一起。 维托与四位告死天使的脸被诡异的光芒照亮了,几人一起看着眼前的全息星球,而且不用上校介绍几人就知道这颗星球是卡迪亚。 这个银河中还没有第二颗星球会在地表上覆盖上纯粹的堡垒工事,这里的巢都就是一座座巨型棱堡,高耸的城墙与大的丧心病狂的轨道炮直指天际,将毁灭的风暴投射向苍穹之上。 除此之外还有字面意义上遍布大陆的坑道,碉堡群与重型武器阵列,如沙砾一样的军营和火力点密布在大陆从北到南的板块上,整颗星球就是个要塞,所以是的,这里绝对是卡迪亚。 但看起来现在这颗星球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我的意思是,是的我知道卡迪亚就没好时候,毕竟这里靠着恐惧之眼,抬头就是混沌领域的入口,低头不是变种人就是混沌恶魔四处乱窜。 早饭前毙掉一个变种人,午饭前在毙掉一个叛徒,下午和恶魔进行“友好交流”傍晚在毙掉一个变种人啥的,晚上可能还有叛变星际战士的“夜间拜访” 但就算以卡迪亚的标准而言,现在的局势都可以用操蛋来形容了。 “帝皇的圣洁肋骨在上,上校,这情况可不是用糟糕能形容的了。”维托看着全息显示图说道,马尔斯上校肯定的点头指着星球轨道,“混沌舰队控制了星球轨道,帝国海军在此之前已经在全星域与混沌进行了多次交战,早就无力保卫轨道了。” “对,我们知道,来的路上就看见了一大片废船和战场。”拉格纳说着,他微微皱眉看着全息图,“但这情况也太操蛋了,卡迪亚的轨道防御系统呢?怎么没反应?” 马尔斯皱眉焦虑的点头,“正是如此,轨道防御系统不知为何宕机了,完全无法启动,机械教初步认为是第八团叛变时造成的,他们在星球首府背叛了我们与帝皇,杀死了整个指挥层也很可能破坏了总控系统。” 说着地图上就出现了一个红点,那是卡迪亚的星球首府,至少曾经是,现在那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牛鬼蛇神厮杀的战场了。 接着随着上校的手指挥动,一个人像出现在了画面上,那是叛变部队的团长,但通过其已经变红的影像来看这叛徒已经被干掉了,帝皇保佑。 而干掉叛徒的忠诚者图像也出现在了另一边,那是个面色刚毅的男人,而下方也标明了他的名字。 “大堡主克里德率领卡迪亚第六团消灭了他们,重组了地表现在所有武装力量,但当混沌开始攻击时轨道系统的缺位导致了混沌在星球地表大规模进行了登陆,目前情况危急。” 上校指着全息图上横穿大陆板块的战线图,“混沌叛徒们与恶魔跟随着叛变星际战士,沿着大陆的中轴线正在向目前的战时总部推进,克里德大人和抵达并提供支援的黑色圣堂大元帅,阿玛里克元帅正在全力阻止他们。” “叛徒完全掌握了制空权,在轨道轰炸和空中压制的情况下我们被迫放弃了很多地方,在我们离开前局势才勉强稳定了下来。” “全父保佑,审判官,黑色圣堂及时抵达了战场,他们的战争舰队击溃了星球西半球的混沌舰队保证了安全,随后就完成了大规模登陆部署,一千名星际战士,整整一个战团都完成了部署。”斯温语气中充满了欣赏的语气,当然了,黑色圣堂严重违反了圣典这事尽人皆知。 但作为一个同样把圣殿当放屁,继续保持大连和超编战团编制的阵营,我觉得太空野狼大概很欣赏黑色圣堂们的打算。 “如此危险的情况为什么你们还会离开?火鬃之牙号是目前卡迪亚轨道上少数火力够强,而且有突击能力的战斗母舰,你们却将其开到了这里?带着一整个大连。” 斯温哼了一声微微抬起手指,“你以为我们是害怕才到这里来的?”“不,斯温,我觉得你们准备搞点什么大事,而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 “那你现在可以知道了。”斯温·血吼说着打了个响指,那全息影像立刻开始闪动变化,在眨眼间后一座巨大的造物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一个有着骇人巨炮的人造建筑。 维托皱起眉头盯着那东西,他转过头看着斯温,后者也给予了肯定的点头。 “黑石要塞……你们在这附近发现了黑石要塞?”维托默默地问道,护教军元帅机械式地点头,他的机械眼逆时针旋转了一整圈,“正确,在卡迪亚星域的一场海战中,帝国海军舰队发现了黑石要塞的出现,虽然帝国海军几乎被全数歼灭以掩盖这一秘密,但依旧有一艘驱逐舰成功逃离了现场。” “永恒意志号大人,被阿巴顿偷走的黑石要塞之一。”马尔斯上校补充道。 德尔塔机械式地说道,“舰船的反应堆泄漏,全舰多数人在抵达时已经死于了辐射,剩下的人也会在短时间内全员牺牲,但他们将重要的警报带回了卡迪亚。” “愿全父庇佑他们的灵魂,将勇士们的灵魂带往英灵殿。”斯温垂首说道,语气中尽是对凡人勇士们的尊敬与惋惜,周围的太空野狼战士们都垂首默哀。 维托长叹了口气,但在惋惜之余还是回到了正题上,“黑石要塞出现在卡迪亚星域,只意味着一件事。” “阿巴顿决定用亚空间巨炮摧毁卡迪亚。” 此话一出大厅瞬间沉寂了下来,战士们互相对视,虽然大家早就知道这一事实了,但当有人说出来还是造成了相当的冲击。 斯温沉稳地肯定点头,“没错,阿巴顿曾在哥特战争中利用行星杀手,摧毁过一个世界,而在同一场战争中黑石要塞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力量,我们之前从未知晓过的强大力量。” 是的,维托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当时在场。 他亲眼见证了最高贵的牺牲,见证了帝国海军勇敢地战斗,见证了帝皇之光取得最终胜利的一刻,但也同时亲眼目睹了黑石要塞巨炮超载了恒星系统的恒星,差点将其变为超新星摧毁整个星系的一幕。 人类从前从不知晓黑石要塞到底有多强大的力量,但那时他们就知道了,而且更糟糕的是阿巴顿夺走了两座黑石要塞,而其中的一艘现在出现在了卡迪亚。 他会使用这一力量的,维托知道,他会的。 维托看着黑石要塞沉默了下来,随后转过头看着斯温,“计划是什么。” “进攻黑石要塞,登陆上去超载了它的反应堆,炸毁或者瘫痪掉推进器。”斯温用极短的时间,用短短一句话把这个自杀任务说完了。 没错,自杀任务,绝对他妈的自杀任务。 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环顾着周围的星际战士们,他们都聚了上来用一双双刚毅的眼睛看着维托,他们都知道这是有去无回的自杀进攻,就算有希望突围撤离,这里也不会有几个人再次站到这里。 大部分人都会死在进攻中,甚至不会看见反应堆一眼,但他们还是那么地纵容,慷慨决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最终命运。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看了眼斯温,“多少人会参与进攻任务?”“我手下的整个大连两百名太空野狼,卡迪亚十三团,护教军的一个满编大队。”“你们会有去无回的。”“我知道。” 斯温平静地说道,平静得让人觉得诧异,但他的面色没有一丝恐慌和犹豫,他从容地说出了自己死亡的地方,说出了自己最后战斗的地方。 维托看着周围的战士们,他们都是一样的,作为帝皇的告死天使,他们早就知晓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我们会驾驶火鬃之牙号埋伏在小行星带里,等到黑石要塞经过冲上去,一次性完成跳板登陆,然后在全军覆没前完成任务。”斯温说道。 “我们会阻止黑石要塞抵达卡迪亚!阻止那群狗杂种把我们骄傲的堡垒世界炸成灰!”斯温咆哮道,周围的战士们都举起了大臂咆哮起来,如同一群在出发前集结的狼群。 斯温带领着自己的狼群们咆哮了一番,随后冷静地低下头看着维托,“这是必死的任务,维托,你可以离开,没人会责怪你的。” “审判官,我必须提醒您,我们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我们会为帝皇欣然赴死但不是在这儿!”贝尔走上前凑到维托耳边低声说道,审判官看了眼贝尔,又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斯温。 拉格纳与奥拉夫站在维托身后,他们都静静地等待着维托下令,这一次必须由他做决定了,也只能由他做决定。 所有人都等待着他做决定,但他却沉默不语。 兰斯洛特看着维托,随后注意到审判官看着火盆,看着其中燃烧的木炭与烈火。 维托看着眼前燃烧的烈火,那火焰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飘逸着长发的人影。 一个他熟悉的人影,一个老混球的人影。 第一百零四章 终焉纪元:第五十三章 突击前的平静 绿色的荧光照亮了维托的鼻梁与面颊,他黑色的眼睛眼前的小小全息结构图,他的手指拨弄着眼前的全息球体,黑石要塞的全息结构层随着他的点播与拖拽一层层打开,其中的每一条通道,每一层甲板都清晰地悬浮在维托眼前。 他的眼睛扫过永恒意志号的层层通道,他用左手滑起了要塞的左侧装甲结构,随即一个小小的红点闪动在了黑石要塞的全息图像中。 引擎室,或者说反应堆核心,当然了这不是人类帝国安装的反应堆,而是黑石要塞在被发现时就带有的古老反应堆,其高超的科技含量当时让机械教痴迷的研究了好一阵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机械教记录了黑市要塞的完善,详细到离谱的结构图。 这群机油佬乐此不疲地进行了长达数个世纪的研究,扫描,核查以及更重要的记录,整个全息图由此变得无比详细,甚至连每条管道与缆线都被标记与记录了下来。 虽然维托多数时候很讨厌机械教,尤其是欧米伽这种习惯,比如在他们正在和异形打仗时突然停下来,花上一整个小时来扫描剖析一个异形设备,然后让他们在外面死顶这种。 但有时他也会由衷地欣喜于他们的坏毛病,尤其是在自己即将去跳板这样一个东西时,手上有其详细到离谱的结构图就能增加许多的胜算。 维托抬起头看着停机坪上的星际战士们,太空野狼的战士们在这里集结着,其中大部分的战士都在自己的小队中进行准备。 身着大远征时期动力甲款式的太空野狼战士们进行着备战,他们有的人在擦拭链锯斧或链锯剑,另一些则在检查自己的爆弹枪与重武器,他们将爆弹枪拆除后仔细地一一检查后又重新组装。 一个个雕刻着芬里斯图腾的武器箱被机仆搬上甲板,野狼战士们则打开那些大箱子,从其中抓出一大把爆弹弹药装入弹匣,抑或者更换自己现在装备的武器。 狼卫士官踏着重步从麾下战士之间走过,狼卫会不时地检查战士们的武备,帮助其将武器状态调整到最佳。 战士们互相交谈着看起来完全没有即将赴死的悲壮,他们依旧有说有笑地闲聊着,朗诵圣经安抚机魂,涂抹圣油与润滑油的工作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维托看向在机库中静静停靠着的无数架雷鹰,足足五十架雷鹰停靠在无限边疆号的机库中,整个机库都被完全清空以让这些钢铁猛禽有地方可以停靠。 机仆们正在技术军士的指挥下进行着准备,油料被注入油箱,战机机翼在驾驶员的操作下上下摆动进行检查,武器架上一一挂上了一发发导弹,爆弹机炮也在机仆们的辛勤工作下进行着装填。 弹药车停靠在站即边,一整串爆弹弹药顺滑地滑入火炮内,地勤人员拿着数据面板仔细地检查着装弹状态。 野狼们的灰色猛禽依旧做好了准备,而狼群本身也很快就要出发了。 斯温·血吼将麾下一半的战士与武装力量部署到了无限边疆号上,一百名太空野狼星际战士,在别的战团一整个连的军力正在宽阔的甲板上集结待命。 而卡迪亚战士与护教军们则分散在其余几个起降甲板上,从通信频道中维托得知,他们已经完成了出发准备可以随时出击。 这是斯温的主意,如果无限边疆号和火鬃之牙号将一起突击,那么他们其上的战士们也应该平分到两艘船上,以确保任意一艘船成功突击到黑石要塞边上时可以投送足够的力量发起进攻。 这是一个保底计划,维托知道,因为没人知道那条船可以在不被击毁的情况下完成突击部署,所以是的,这是个经典的自杀式进攻部署。 但令维托感到惊讶的是,当他把这个计划告诉科尔时舰长非常平静,甚至没有大喊大叫着反驳些什么,而是平静地开始了部署工作。 维托问他不骂自己两句吗,科尔的原话是这样的。 啊,还有一件事,斯温把整个这边的太空野狼战团突击力量指挥权,交给了维托,由他来指挥这些野狼,很离谱对吗?一个凡人指挥阿斯塔特,换成别人或者别的团肯定不可能。 但野狼们相信维托,无论是斯温,还是在这里的战士们,所以是的,维托又一次做到了非常离谱的事。 “这不是你这个狗日的混球带我们第一次送死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去准备好吧,混蛋。” 好吧,至少科尔很有自信不是吗?但确实,这是维托不知道第几次带他们去干这种自杀任务了,但截至目前为止他们还能活着再干一次。 事实上维托全船的人都反应平静,甚至连地勤人员都是面无表情地完成了部署,似乎没人觉得这次全家老小一波去突击黑石要塞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好吧,维托好像每次都干类似的事,大家也脱敏了。 一阵喧嚣声吸引了维托的注意力,他看了过去,在甲板中央雷鹰与雷鹰停靠之间的空地上,拉格纳正与兰斯洛特进行着日常式的较量,两个巨人一人挥舞链锯斧另一人挥舞动力剑打在一起,而周围围观的太空野狼们都爆发出一阵狼嚎。 说真的,每次他们这样维托都觉得,那个老混蛋当时给培养黎曼鲁斯时,是不是用错了犬类基因?比如拿错成哈士奇的了…… 欢快的年轻狼团战士们簇拥在周围,他们挥舞着战斧嗷嗷大叫着起哄,每一次拉格纳的劈砍都会唤起一阵欢呼声,而每次兰斯洛特打过去更会唤起更大的欢呼声。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似乎成了机场的新常态了,愉快的战士们士气高涨,似乎完全忘却了自己要去做的事,但的确,在此刻这也是种好习惯不是吗? 突然一个人影落了下来,一下子被维托下意识地抱住了,莉莉丝坐在维托手腕里两只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上,她吻了一下维托,非常直接地亲了上去。 年轻的野狼们看了过来发出一阵起哄的声音,兰斯洛特也因此看了过来,而这走神的霎那间就被拉格纳一拳打中了脸翻倒在地。 “啊哈!黎曼鲁斯在上!我是胜利……我日!”拉格纳振臂欢呼着胜利,但他还没喊出两句话就看见了维托这边,拉格纳的欢呼声立刻变成了哀嚎,他挥舞起战斧叫嚷起来。 “我淦!维托!你狗日地给我滚回你房间去干!”“打你们狗日的!哈士奇!”“啥东西?!”“古代泰拉的一种狼!夸你呢!” 维托好不容易挣脱了莉莉丝的“深吻”放声大骂道,拉格纳挥舞起大臂叫骂起来,其声音之大足以让整个甲板都注意到审判官的“私人感情生活环节” 维托指着拉格纳义正词严地大喝一声,“狮子!咬他!”“遵命!” 早已等待报一拳之仇的兰斯洛特飞身跃起,一拳打在了拉格纳的下巴上,野狼后翻倒地摔在地上,而卡利班的雄狮立刻扑了上去与其厮打在一起,立刻所有星际战士的注意力就都被狮与狼的争斗吸引了回去。 维托看着那边的一片欢乐,他看了眼坐在自己怀里的莉莉丝,后者小小的魅魔尾巴已经开始沿着维托的胳膊爬上来了,维托打了下她的小脑袋,“一百多个星际战士呢!一人一枪我俩灰都不剩了!” 莉莉丝笑着摸了摸脑袋,将脑袋凑到了他怀里伸了个懒腰,“你装什么装,你又不是挡不住一百发爆弹。” “我啥时候挡得住一百发爆弹了?”维托诧异的问道,莉莉丝笑了笑手指在维托的脖子上划了一下,那触电感让维托浑身颤了一下,他放下了莉莉丝,而魅魔们的女王随后便自然地撑起身子坐在维托身后的雷鹰驾驶门框上。 莉莉丝托着下巴看着打斗在一起的狮与狼,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殴,但看起来他俩并不怨恨彼此而是开心地互对骂,在一声声咒骂中激烈搏杀换的周围战士们的一片喝彩。 “拉格纳在年轻战士中很受欢迎啊。”莉莉丝说道摇晃着双脚,维托靠在她身边的战机装甲板上,打开了显示仪继续看着结构图。 “没错,他的确是。” 回答莉莉丝的并不是维托,而是穿着沉重动力甲走来的奥拉夫,老狼手持牧师战锤大步走来,他来到雷鹰前向莉莉丝礼貌地点头。 “拉格纳曾是年轻战士中最优秀的那一个,他在莫凯试炼中救过很多人的命,他并不是只想着自己成为天界战士,而是希望所有兄弟都是如此。” 奥拉夫看着厮打中哈哈大笑地拉格纳说道,“那不是独狼,而是群狼的领袖,我还记得那天他带着十个新兵一起抵达狼牙堡,我从未见过这种事发生,挑战者们既然团结与服从在其中一人周围,一同穿越冰原与完成可怕的挑战。” “他是个不服管教的狼崽子,但也是个领袖,我们都相信有朝一日他会做到许多我们未曾想过的成就。” 莉莉丝微笑着看着奥拉夫,笑容依旧是那么迷人,维托加强过的听觉能听见新兵战士中有人在讨论关于莉莉丝的事,好吧,大部分内容如果换在别的战团,估计他们的军士长就要用电棍收拾他们了。 如果是在暗黑天使和帝国之拳估计就得直接枪毙了,但显然,太空野狼们对此行为非常地“开放” 维托敢说莉莉丝也听得见那些议论,但她非常乐意享受这种独特的“赞誉”而且看起来乐在其中,她撩起长发用脚尖顶了一下维托的后脑勺。 “别看了,等我们打上去了反正都是临场发挥。”“事半功倍懂不懂?做好万全准备再动手。” 维托说着但也关掉了显示器,黑石要塞的全息结构图像消失了,奥拉夫看着全息结构图微微点头,“基里曼大人是如此教导极限战士们的,他教导他们成为卓越的战术与战略大师,以发挥出所有的力量。” “但,原体大人并没有把应对所有麻烦,尤其是内心思绪紊乱和疑虑的方法写进圣典对吗?” 莉莉丝笑着托着下巴,作为色孽魅魔敏锐地捕捉到了奥拉夫的阴霾,她和她的小妞们都非常擅长此道,把人内心的所思所想一切秘密都给勾搭出来。 奥拉夫也没打算隐瞒,因为他知道维托也看得出来,他一直是心思最缜密的那一个。 “是的,极限战士们是卓越的战术大师,也是战略家,但他们并不懂得如何处理自己内心的波动与想法,就像大多数的年轻星际战士一样。” “而我们船上只有一个年轻的极限战士,奥拉夫,我知道你在说谁,其他人呢?”维托抬起头问道,奥拉夫微微撇头示意远处角落的雷鹰,那艘蓝色的雷鹰战机。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莉莉的腿,随后便起身走向了那个方向,莉莉丝则坐在雷鹰驾驶舱上打趣地托着下巴看着维托,奥拉夫站在其一边也看着维托。 “他是一个卓越的领袖,不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差。”老狼说道,莉莉丝则笑了笑看着维托,长长的睫毛微微下浮。 “对啊,如果当时他听了我们的话就好了,这个银河也不会变成这副操蛋德行了。” “你们?审判庭曾劝告维托接替某位领袖的使命吗?”奥拉夫问道,随后肯定的点头,“想必那是个艰巨的使命,而我相信审判官也可以做到。” “他本可以替代他的……” 第一百零五章 终焉纪元:第五十四章 阿斯塔特的使命 贝尔看着手中的数据面板,他眼前有着一个荧光绿色的接驳显示器,那东西正连接在雷鹰的外挂引擎上,长长的三联装电缆插在引擎一侧的数据插槽中,贝尔的眼睛仔细地看着从屏幕上划过了一行行数据。 他粗大的手指点击着一样巨大的屏幕,引擎之中的机魂开始执行程序命令,一行行的自检程序开始高效地运转起来。 “雷鹰,已经准备就绪了。”欧米伽说着在机头部分手持着香炉,在他周围是几个正在装弹的机仆,这些无魂仆从僵硬地走动着,几个机仆合力将弹药链接夹插入输送带,很快一串串地爆弹便从侧边观察口下滑过了。 “弹药,已经基本完成补充,机魂得到了安抚。”欧米伽一字一句地说道,身后的机械臂开始在一边的沉思者面板上指指点点,机库中的一列列雷鹰数据出现在他眼前。 欧米伽确认着每一架雷鹰的准备情况,也由此通过大脑中植入的信号发射器,将命令传递给机库中的机仆以进行下一步命令。 “是的,欧米伽,一切都非常顺利。”贝尔说着并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全神贯注地检查着程序,蓝鲨号的每一次起飞都会由贝尔进行最后的检查,他不仅仅是驾驶员也是机械师,而且是个极其卓越的机械师。 欧米伽看着数据面板,他眼前划过着一串串数据信息,复杂的命令开始下达给各个执行单位,“你是一个,卓越的机械神追随者,贝尔,你又一次证明了,极限战士在诸多方面有着异乎寻常的天赋。” “不,我只是……比较擅长这个。”贝尔说着,一个笑声在他身后响起,“那你当药剂师可真屈才了,没想过转行?” 贝尔转过头看见了身后的维托,他从几个僵硬的机仆间走来,审判官已经跨上了武器,而且把那件极其花哨的披风给脱掉了,现在的他亦如每次出发前那样,笔挺且穿着简洁。 维托身上只穿着一件的黑色的夹克,爆弹枪与链锯剑垂挂在其腰带上,维托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极限战士,“你很擅长这个,贝尔。” “的确,但我更想直接地帮助我的兄弟们,机械也许可以带来胜利,但我更希望保住我兄弟们的性命。” “血肉孱弱,贝尔,你应当从机械之中汲取更多力量,以替代脆弱的血肉。”欧米伽继续机械式地说着,但贝尔和维托已经习惯他比一般神甫还要销魂的电音了。 贝尔看向欧米伽微微摇头,“我亲爱的朋友,这就是我们的分歧,我相信血肉能给予我们更多机械无法提供的力量,我们应当珍惜帝皇给予我们的肉体。” “你的话,并不符合效率论,以及阿斯塔特的战斗指导方针。”欧米伽随之说道,但很快便因为维托举手示意而停下了,维托笑了笑看着欧米伽。 “好了八爪鱼,让我和贝尔单独待会儿好吗?这种学术问题你们下来再说。”“当然,审判官。” 贝尔略显困惑地看着走开的欧米伽,他只留下了无魂的机仆们在这里继续工作,他们不会插话也不会思考与倾听,这里唯一能思考问题的只剩下了他和维托。 “我们已经准备就绪,审判官,很快蓝鲨号就可以起飞了,我已经模拟了飞行数据以及武器配置。”贝尔拿着数据版说道,显然其已经高效地完成了许多工作,维托也赞许地微微点头,随后走到了维托身边的弹药箱边。 审判官一屁股坐了上去,他指了指对面的智控弹药运输车,指着其上已经被卸货后出现的货架平台,“我知道,坐吧,还要我们私下待着的时候叫我维托。” 贝尔看着那运输车,又看了眼一边忙碌的机仆,维托笑了出来靠在箱子上双手抱怀,“好了,他们也快干完了,坐吧,休息会儿。” 贝尔没有再拒绝,他坐了下来坐在运输车的拖板上,高大的巨人坐下的刹那间让整辆车都晃悠了一下。 “你在焦虑些什么,贝尔,我知道。”维托看着眼前的巨人说道,马库拉格之子抬起眼睛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我在思考战斗的事,战地医疗和黑市要塞的结构图,我……” “不,贝尔,你在焦虑于认为我们该放弃这场战斗,让太空野狼们自己处理,而我们应该立刻趁着混沌尚未发现我们进入恐惧之眼,前往目的地寻找救活基里曼的方法。” 维托看着贝尔一点都不婉转地说道,说得相当直接“你认为我们在辜负使命,将生命浪费在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上,一件不值得你我牺牲的事情上。” “不!”贝尔说道站了起来,他挥动大臂大声说道,“不,绝不!我不会这么想!我不会抛下我的兄弟们!” “但你就是这么想的,贝尔,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但你的内心却在纠结与颤动。”维托看着眼前的巨人平静地说道,完全没有管贝尔眼睛里的敌意,虽然那只是存在了短短一刹那而已,但一个阿斯塔特片刻的怒火,也足以让一个凡人吓死。 “你认为我是个懦夫?维托,你认为我害怕牺牲?”贝尔说道,但维托却平静地摇头,“不,我不认为你怕,他们不怕,你当然也不会怕,但你在纠结于到底该效忠于谁的使命。” 贝尔愣住了,维托看着巨人的眼睛继续说着,“你在纠结于你到底该服务于帝皇,还是效忠于你的原体,到底谁的使命更加重要。” 药剂师沉默了下来,他侧过身看着忙碌的机仆们沉默了许久,但最终他泄力似的坐了下来,有着蓝色肩甲的极限战士无力地坐在车板上。 贝尔看着自己的大手低下头,“我不知道,维托,我不介意为帝皇欣然赴死,你知道我不会害怕,在我成为极限战士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但……我也是个极限战士,我……我希望唤醒我的原体,拯救他,拯救我的原体,我的……父亲。” 维托看着贝尔,他眼前霎那间出现了幻觉,他似乎一瞬间看见个穿着白甲的战士,他的脸是那么像他的原体,其悲伤的情绪是那么的重合。 “我不知道到底该服从谁的命令,是听从于帝皇抛弃我的原体,还是遵从于拯救原体,拯救我父亲的职责而抛弃帝皇的使命,我不知道维托,我不知道。” “我就像……就像……”“那些叛徒。” 这个词说出口时贝尔抬起了眼睛,但很快又失落地埋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没做狡辩,“是的,像那群叛徒,我让我的个人情感占据了主导地位,从而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使命,这是叛乱的前兆。” 维托深吸了口气靠在箱子上,“很多人……星际战士,都曾和你一样面对一样的困境,他们在效忠帝皇与帝国,还是效忠于自己父亲之间做选择,有的人选择了前者,有的人选择了后者。” 维托说道,他看着眼前的战士,这个博学多才且心思缜密的战士,他也抬起眼睛看着维托,他知道维托说的是荷鲁斯大叛乱期间的叛徒们,他在马库拉图书馆中读到过那些文献。 “我到底该怎么办?维托,我到底该效忠谁?我的战团?我的基因之父?还是帝皇与帝国?” “贝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基里曼当时在亚空间风暴笼罩银河,他如果带着军团离开就很可能害死整个马库拉格星域的情况下,为什么他还是会在得知泰拉尚在,帝皇依旧存续的情况下带着整支军团跟着圣血天使与暗黑天使,一起杀向泰拉?” “他出生在马库拉格,成长在马库拉格,他的养父康诺·基里曼和养母塔拉莎·尤顿的家,那时甚至他养母都还活着,为什么基里曼要冒着整个马库拉格付之一炬的风险,也要带着整支军团杀向泰拉?” 贝尔听着维托说的,静静地听着,审判官看向一边,看着那些忙碌的机仆,他们的机械眼在幽暗之中闪烁着红光。 “基里曼到底更爱帝皇还是更爱自己的家乡?我想你有答案,他花费了很多心思在建设自己的家园上,让马库拉格成为了最美好的天堂,他当然爱那里,更爱那里的人民。” “如果他不爱,贝尔,他就会让狮王当时用极端手段逼出科兹,但他没有,因为他爱自己的人民,马库拉格的人民,但他还是在那时决定了奔赴泰拉。”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X``Τ ` 捌`零` . C`O`M “是因为对帝皇的爱吗?因为他是他父亲?不,贝尔,他不喜欢他,他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康诺·基里曼,而不是帝皇。” 贝尔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愤怒的巨人其怒火存在了片刻,但很快又看着维托熄灭了下去,他不会蛊惑的自己,贝尔知道,他不是个邪教徒,如果他是,他不会等到今天。 维托笑着看着贝尔,“没错,很多叛徒都会这么说,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贝尔,他不爱帝皇,但他与帝皇一样爱着全人类,这正是基里曼为什么会那么做的原因。” “你的父亲很清楚,如果他只是将自己无私留在马库拉格,诚然五百世界会幸免于难,但之后呢?叛徒们杀死帝皇,夺下泰拉后,马库拉格又会如何呢?” 贝尔沉默地看着维托,而后者知道这种问题不需要自己解释,在死亡守望小队里,贝尔是唯一一个不需要维托浪费时间,进行任何解释的一个,他很聪明,甚至比大多数的极限战士更聪明。 维托微微抬手,“你的父亲知道做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样的爱才是正确的,他的效忠并不是对帝皇的,而是全人类,贝尔,是对全人类。” “如果不是如此,基里曼在叛乱平息后,他手握全帝国最庞大的阿斯塔特武装力量,足足三十多万极限战士,比当时所有忠诚派军团加起来还要多,他完全可以称帝,接替帝皇的位置成为新的主宰。” “但他没有,他没有像荷鲁斯那样谋朝篡位,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基里曼加入帝皇,奔赴星海的一开始他的一切都属于了人类,属于了他的人民,他的生命,他的事业与一切都是为了全人类而存续的。” “从前是,那时也是,所以他选择了忠诚,忠于他的人民,他没有篡位,之后也带领着极限战士们对抗着一切威胁,直到他自己也坐进静止立场中。” “贝尔,你的父亲所效忠的是他自己的梦想,是他的人民,也是帝皇所期望的,人们都忘了帝皇到底希望告死天使们去做什么,他所希望的,你们父亲所希望的都是帮助我们的族人,帮助我们的同胞。” 维托说道指向远处,贝尔顺着看了过去,他看见了在大厅中打闹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还要周围起哄的太空野狼们,更看见了奥拉夫与莉莉丝,还有那些地勤人员。 “很多阿斯塔特忘记了,虽然他们有着超人之躯,但这副身体都是他们宣誓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帝皇的事业,而帝皇所希望的便是他们为全体人类谋的福祉。” “有的人傲慢地以为自己不再是人类了,原体也好,叛徒也好,他们都自以为自己不是人类了,正是这份傲慢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使命,混沌便是由此乘虚而入的,他们的自负与傲慢,高人一等让混沌潜入了心房,叛乱就是这么发生的。” “但你的父亲没有,他们的父亲也没有。”维托看着野狼们说道,“你们的父亲记得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加入大远征的,他们记得自己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所以他们没有叛变,他们的忠诚一如既往地属于他们,他们的人民,全体人类。” 贝尔看着他们沉默不语,他的眼中闪动着许许多多的思绪。 维托微笑着看着巨人,“所以,我的朋友,设想一下,如果你的父亲在这里,他会做什么?是放任黑市要塞过去吗?还是打上去,保卫他所热爱的一切。” 贝尔转过了头,他看着维托露出了微笑,那是心中大石头落地般的微笑,他深吸了一口气其随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谢谢你,维托,我想开了很多。”“不客气,我的朋友,他会为你骄傲的。” 维托跳了下来,双手叉腰看着贝尔笑着说,后者也笑了笑微微点头。 但两人笑脸相向时突然警报大作,醒目的警示红灯开始在整个机库中闪烁,地勤人员们立刻扒断输油管开始清理跑道,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们成群地跑动起来,他们以小队排组为单位迅速集结在自己指挥官周围。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爬了起来,周围看热闹的野狼们全部集结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响彻机库的咆哮声,所有战士都在狼嚎中冲向了自己所属的雷鹰。 巨人们踏着登机甲板冲进了雷鹰,魁梧的巨人踏过跑道,地勤人员们迅速让开给这些即将发起进攻的狼群让出道路。 贝尔笑了笑从一边拎起爆弹枪端在手中,“来吧,审判官,我们去践行帝皇与原体赋予我们的共同使命。” 维托笑着拔出爆弹枪扛在肩上,“乐意之至。” 第一百零六章 终焉纪元:第五十五章 黑石要塞(一) 科尔坐在舰长王座上,他的手指高速地敲击着手边的全息按键,他面前那悬浮着的巨大投影屏幕上滚动着信息,他的手指高速且熟练地切换着屏幕上的数据节点,那是全舰每一个战备单元的准备情况概览。 舰长的眼睛快速地扫过一行行绿色的标识,所有的单位都已经准备就绪,一如既往地高效可靠。 “大副,虚空盾充能好了吗?”科尔问道,他的声音从空旷的舰桥大厅中响起,随后传递到了下方的舰员位置中,女大副大步走到一名操作手身后看了眼屏幕,“充能完毕!随时可以开机,舰长!” 大副用洪亮的嗓音说道,科尔的手指点击着屏幕微微点头,“我需要储能器全部充满,用最快的速度重启虚空盾,现在立刻……” 科尔的话没有说完,他的话语被一道阴影打断了,那巨大的阴影轮廓笼罩在了舰桥中,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舰桥外驶过的庞然大物。 在小行星带外一座巨大的,如山阵般巨大的庞然大物正在缓缓驶过,漆黑钢铁所打造的外表在星光与末端巨型推进器的光耀下没有一丁点的反光,就如同黑洞一样吞没了一切射来的光束。 巨大的黑石要塞缓缓地航行着,在巨大要塞周围簇拥着一整支混沌舰队,黑色军团的战舰一样缓慢地航行在黑石要塞周围,如同一群秃鹫般。 猩红的推进器尾焰很快洒在了舰桥中,科尔的脸被混沌战舰的推进器光芒照亮了,他看着黑石要塞不同时针方向旋转的上下结构,那门骇人听闻的歼星巨炮就在中央的核心位置矗立着,巨炮的炮口从前端伸了出来,就如同一颗流星般粗大的炮口。 那就是他们需要组织的东西,他已经看见了目标。 “启动推进器!向黑石要塞推进!快!给火鬃之牙发信号!行动!”科尔站起身大声喊道,整个舰桥立刻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无数的命令混合着机械键盘与机仆的低语声立刻充斥了大厅。 科尔大步走到指挥台边缘扶着扶手,看着窗外那巨大的人造物,“舵手!前进!” “遵命!舰长!”老舵手大声回应,随后猛地拉动了手边的传动拉杆,环绕在舵手身边的机仆们开始一一低语起来,密集的信息传递瞬间贯穿长达公里级的舰体,抵达了无限边疆号末端的推动器控制单元。 巨大的推进器阵列开始喷涂出巨大的火舌,强劲的动力推动着无限边疆号向前开始突击,黑色与红色相见的舰体从小行星带中冲了出来,在其侧上方太空野狼的战斗驳船,火鬃之牙号也全速冲了出来。 两艘巨舰如发起进攻的猛兽般冲向目标,等离子推进器推动着战舰全速冲刺,两艘战舰冲破了混沌舰队外围的防线,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黑色舰队的驱逐舰与护卫舰中冲过。 科尔双手撑在扶手上,他必须这么做不然肯定会被摔倒在地,老肯特大幅度地旋转手中的船舵,无限边疆号如同他身体的延伸部分一样在太空之中进行着大幅度的转动,战舰从一艘混沌巡洋舰一侧冲过了过去。 火鬃之牙与无限边疆号一起冲入了敌阵,狼团的战斗驳船冲向一艘小型侦察船,瞬间用船首的撞角撞断了那条小船,等离子反应堆的爆炸瞬间在舰体中绽放开来化为了一片绚烂的火花。 此刻所有的黑色军团战舰都反应了过来,所有战舰都开始紧急转向开始发起攻击,外围的驱逐舰们迅速如秃鹫群般掉头,它们船上的无数火炮与光矛轰击在无限边疆号上,虚空盾瞬间被点亮,闪耀的火光几乎瞬间吞没了半个舰体部分。 但无限边疆号从火云之中冲了过去,黑色的建筑群滑过火云时掀起了一大片翻腾的波澜,战舰喷吐着熊熊烈焰冲向那前方的黑石要塞。 在侧上方一艘混沌巡洋舰发射出了一整排炮弹,密集的弹雨轰击在护盾上,朵朵火云在虚空盾表面炸响翻腾。 “还击!”科尔的声音压过了爆炸的响声,准确无误地传入了火控手耳中,“自由开火!马上!”“遵命大人!” 火控手迅速下达了命令,闪电般的信号抵达了每一条火力甲板,立刻所有的火炮开始咆哮轰鸣,火星级战列舰两侧的齐装宏炮开始喷涂出剧烈的火焰,雕刻着机械教颂词的炮弹划破星海的帷幕轰击在敌舰上。 爆炸的火焰开始在整个星海中汹涌翻腾,光矛调转射迅猛开火,一道道光矛汇聚打在前方的一艘混沌战舰上,霎那间那战舰的虚空盾就被破盾了。 混沌战舰在片刻后破碎解体,那毁灭的火力来自于上方的火鬃之牙,星际战士战斗旗舰以更高的速度冲锋在前,两侧的宏炮与顶部的攻击炮全力开火,一艘艘混沌小型战舰在周围爆炸碎裂。 星际战士战舰撕扯着滚滚烈火冲杀着,舰体上的咆哮火狼雕像现在真的在喷火了,烈焰从其头部向两侧涌过,黑色的狼手下方一排排的武器猛烈的开火反击。 密集的自动炮与速射炮弹幕向四周如雨点般打出,无数的火花绽放涌现,光矛穿透火云不断地轰击在敌我双方的护盾上。 “肯特!左满舵!”科尔大喊道,下方的舵手立刻执行了命令,船舵大幅度地转动起来几乎差点掀翻了半个舰桥的人。 战舰迅速埋下头躲开了火云之中冲出的一艘混沌战舰,那战舰从无限边疆的头顶穿了过去,科尔一拳猛地打在扶手上以压倒一切的声音咆哮起来,“舰顶火力!向上齐射!” 无限边疆号船体上侧的所有武器阵列全部抬了起来,自动炮与蜂巢导弹同时发射,密集的炮火轰击在上方混沌战舰的腹部绽放出了一朵朵火花。 耀眼的火光点亮了敌舰与无限边疆号的建筑群,但在近距离地集中射击掀起的火焰反扑到了无限边疆号上,烈火从战舰与武器阵位的缝隙间翻腾涌过,沿着缝隙如崩腾的洪流般贯穿了舰体。 烈火从轰击炮的炮座下方穿了过去,三联装炮管缓缓的抬了起来,接着爆发出了响彻宇宙的愤怒咆哮! 万机之神的神兵将其铸造者的怒火宣泄而出,足以毁灭一整座城市的炮火在近距离,没有任何火力衰减的情况下重击在敌舰护盾上,霎那间那混沌巨舰的虚空盾就被打穿了,虚空盾闪烁着衰减直至消失。 “以帝皇之名!以帝国海军的荣耀!干碎这群狗杂种!”科尔怒吼道,他的怒吼化为了真真正正的毁灭之力,密集的导弹从舰体上发射了出去,每一个发射井中都飞起闪烁着红光的导弹。 质子导弹轰击在了混沌舰船的底部,密集的自动炮火与轰击炮的第二发炮弹激烈了敌舰的腹部,烈火从破碎的舰体中喷涂而出,如受伤的巨人喷涂出鲜血一样。 巨舰在无限边疆号上方崩裂解体,巨大的爆炸瞬间发生,冲击波撞在了无限边疆号上让战舰向下坠落而下。 肯特立刻拉起了足足三根操作杆,他伸手猛地将显示面板上的控制阀全部拉满,舵手伸手将一根传动杆拉到最死的角度。 反推引擎立刻咆哮,巨型等离子烈焰从舰体下方点亮,巨推力让战舰抬起了头,但迎接他们的并不是坦途,而是第二艘混沌巨舰! 混沌战列巡洋舰从横切面冲来,巨舰的侧舷全部瞄准了无限边疆号,并立刻开始咆哮,齐射宏炮将密集的炮弹打在了无限边疆号的船艏位置。 烈火吞没了整个舰桥的视野,剧烈的冲击波也将科尔差点掀倒,他撑在扶手上,然后他就听见了那个让人心脏骤停的警告声。 “破盾!虚空盾被击穿了!”勉强爬起来的操作手大喊道,科尔瞪大眼睛看着火云消散后的前方,虚空盾的闪烁光芒消失了,几乎立刻就有无数发中小型炮弹打击在了无限边疆号上。 剧烈的爆炸在整条战舰从头到尾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舰桥,科尔一拳打在扶手上站起身。 但他还没说出口就停了下来,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无限边疆号的舰桥,是火鬃之牙! “无需恐惧!无需犹豫!我等乃黎曼鲁斯之子!咆哮!兄弟们!咆哮!”火鬃之牙的通信频道炸响在舰桥中,巨舰从无限边疆号前方驶过,第二波炮弹全部打在了火鬃之牙身上,虚空盾的闪烁与爆炸的火光在科尔眼前一闪而过。 “新星炮!打!”科尔吼道,他的声音得到了无限边疆号机魂的回应,在操作手下达命令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屏幕上新星炮开始自己充能起来,接着锁定标准器已经完成了锁定。 炮手大喊一声猛地摁下了开火按钮,闪耀的新星炮瞬间洞穿了火焰,在火鬃之牙号冲过的立刻打穿了火焰,光束几乎是擦着火鬃之牙的推进器口射过的,其喷吐出的等离子火焰被新星炮打穿了。 新星炮的耀光打在了前方的混沌战舰上,战巡立刻就被破盾了,虚空盾破碎解体。 “鱼雷!齐射!”科尔的声音再次化为了毁灭的怒火,无数发鱼雷从舰艏的发射管中打出,构为网格状的鱼雷齐射在了地方战舰上,瞬间黑色的舰体上便喷涂出了汹涌的血火。 装甲表层破碎瓦解,一道道爆炸的烈火吞没了战舰,它被从中央撞穿了,四分五裂的舰体彻底断裂开。 无限边疆号迎头冲撞在了敌舰上,其舰体从中央断成两节,无限边疆号船艏的装饰物与建筑也全部毁于一旦。 爆裂的建筑碎片向着周围泼洒开来,战舰从碎片与废墟中冲刺而过,火鬃之牙挡在无限边疆号上方为其挡住了迅猛射击火力。 “虚空盾!充能!快!立刻!”科尔喊道,操作手转过头望向舰长,“现在充能会损坏储能器的大人!”“动手!” 操作手转了回去立刻执行了命令,能量指被瞬间拉满,强大的力量注入万机之躯上点亮了护盾发生器。 虚空盾瞬间成型,闪耀的能量罩在更多炮弹打在战舰上前出现了,火鬃之牙向前加速冲刺,等离子推进器的长长火焰拉得笔直又漫长。 火鬃之牙一边猛烈开火,一边冲过了前方混沌舰队的封锁,无限边疆号紧随其后冲过了野狼们打出的缺口,两艘战舰从成群的混沌战舰封锁线中穿了过去。 他们来到了黑石要塞边缘,来到了那旋转建筑的外。 科尔猛地砸在控制面板上,通信频道立刻打开了,“维托!走!” 第一百零七章 终焉纪元:第五十六章 黑石要塞(二) “收到。”维托说着按下了雷鹰的引擎开关,蓝鲨号开始随之剧烈轰鸣起来,无数的图标与咆哮的引擎功率读数出现在了战机显示屏上,维托熟练地摆动了战机内部的开关握住了驾驶摇杆。 雷霆的推进器开始后下方喷涂烈焰,整架战机开始攀升起来,巨大的气流在无限边疆号的停机坪甲板上翻腾涌动,地勤人员们向着周围疏散撤离,醒目的警示灯在整个甲板中闪烁不止。 太空野狼们的雷鹰也盘旋了起来,它们在停机坪中缓缓升起,末端的推进器扇叶随着气流而内外开合着。 维托压下了操作感蓝色雷鹰向外划出,它从幽蓝的气盾内滑了出去,剧烈的爆炸以及醒目的火光在周围不断闪烁涌动,整个战场就在雷鹰的周围。 蓝色雷鹰立刻加速飞向黑石要塞的船坞,在他身后一整排的出口中飞出了五十架雷鹰,太空野狼们的雷鹰战机如秃鹫群一般飞出,成群结队的快速编组接着伴随在蓝色雷鹰身后,从无限边疆号的船体向着黑石要塞飞去。 无限边疆号的腹部如孵化的蜂群一般涌出了大量战机,卡迪亚第十三团的女武神战机与护教军的女武神协同始祖鸟战机,成群结队地从机库中冲杀而出,无数的等离子推进器在战场中亮起。 蓝鲨号冲锋在前,推进器的火焰驱动着战机穿越了巨大的火云,无限边疆号已经从突击部队身后冲过了,火星级战巡没有丝毫减速的冲过了黑石要塞一侧,在前方大幅度转向一侧的火炮同时咆哮起来。 小小的蓝鲨号从翻腾的火云之中冲刺而过,在它身后闪动着无数的推进器光点跟随在其后,其中有的战机在穿越火海时就爆炸了,战场之上密集飞舞的炮火击中了它们,战机爆炸解体,连带着其中的成员化为了宇宙中的残骸灰烬。 但更多的战机跟在蓝鲨号身后冲过了短暂的宇宙帷幕,蓝鲨号冲入了黑市要塞的巨大船坞,星港之中的凡人叛徒水兵们迅速被机头处的爆弹猛烈轰击。 无数的叛徒霎那间被打成了飞溅的血肉残骸,其中甚至有叛变星际战士,叛徒巨人被雷鹰的爆弹机炮击中,密集的炮火瞬间将其打成了一片崩裂的钢铁与血肉的混合物。 蓝鲨号旋转了过来降落在地上,无数的雷鹰从星港外冲了进来,一架架雷鹰立刻着陆在了甲板上。 蓝鲨号的舱门迅速打开,银色的镶钉战靴踏了出来,维托手中的爆弹枪立刻开始精准的开火射击,莉莉丝跟在其身后用手中精巧的爆弹枪向着四周开火,四位死亡守望也走了下来,阿斯塔特手中的全威力爆弹枪开始迅猛开火。 一个个叛徒被爆弹轰杀倒地,其血肉四处迸溅,恐虐猎犬咆哮着从船坞大门远处成群地冲来,维托调转枪口对准了它们,但审判官尚未开火它们便被打成了碎片。 维托看向火力的来源,从另一侧雷鹰上大踏步走下的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们,端起爆弹枪瞄准开火,爆弹的迅猛火力暴雨般的打在了冲来的恶魔猎犬身上,那些怪物随即崩裂成了一个个冒着热气的破碎尸体。 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们成群结队地冲下雷鹰,一架架新抵达的雷鹰战机迅速落地完成部署,太空野狼们鱼贯而出,冲出舱门的立刻便开始瞄准开火。 组织有序的野狼们立刻编织出了密集的火网,爆弹火力密集地打在从黑市要塞内冲出来,打算把入侵者赶下星港的恶魔与叛徒们。 维托走下了雷鹰的舱门,四位星际战士从他身后经过向前迅猛射击,贝尔的精湛枪法一如既往,他的每一枪都精准无误地干掉了一个叛徒,而且枪枪都是爆头击杀。 没了内心杂念干扰的极限战士再一次展现了自己的高效,他原体的力量灌注在其身上,使其平静而迅猛。 维托扭头看着头顶滑过的女武神,涂着卡迪亚军团配色的墨绿色女武神在远处降落,卡迪亚军团战士们从其中冲了出来。 成群结队地卡迪亚勇士从甲板上跑过,他们端着激光枪或扛着重武器与阿斯塔特们一起跑来,抵达船坞的先头部队迅速组织了两道防线,他们用猛烈的炮火封锁了船坞两侧的入口。 从要塞内冲出的叛徒被爆弹集中倒地,卡迪亚战士们高效率的将重爆弹机枪架设在甲板上,射手向一侧滑座在地上端起了爆弹机枪,他身边一名太空野狼战士被击中倒地,但射手却没有被影响的立刻扣下了扳机。 迅猛的炮火如暴雨般打在闯入船坞的敌人中,叛徒阿斯塔特被一个发发爆弹击中向后后退,在其周围的凡人叛徒与小型恶魔被爆弹打成了碎肉,四处泼洒的鲜血与迸溅的血肉染红了整个黑石地面。 端着爆弹枪的黑色军团叛徒向一边的叛徒星际战士肯定的点头,那人立刻转身拉下了大门一侧的拉杆,船坞的出入口大门开始落下,沉重的黑石大门在一阵轰鸣声中渐渐落下。 “该死!不能让他们封锁船坞!拉!”维托还没把拉格纳的名字喊出来,他的脖子就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独特的电麻感。 他尚未来得及说什么莉莉丝就夺步而出了,她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过甲板,其步伐几乎称得上是飞翔。 莉莉丝直端端地冲入了叛徒与恶魔中,银色的长刀伴随着她的旋转高速的收割醒目,她从敌人的战线前方旋转进入,几乎立刻便有十几个脑袋落在了地上。 莉莉丝压下身子在地上划了一圈,她抬起眼睛看着那大门的方向微微一笑,一甩长刀便冲了上去。 维托看着莉莉丝的方向,拉格纳则吹了口哨看着莉莉丝的背影,那个漂亮的女审判官旋转着斩杀敌人,她婀娜的身材在此刻显得是那么魔鬼,尤其是腰线。 “卧槽,你马子可真猛。”拉格纳说道,引得周围一边开枪一边瞎扯淡的太空野狼战士的一片赞同,真亏他们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扯淡。 “闭嘴,开枪!”维托说着抬起爆弹枪继续开火,他向前走了一步,在他一侧沿着船坞的甲板上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爆弹射向了敌人,无数的血肉崩塌倒地,甚至还有黑色军团的叛徒。 莉莉丝从这一个个尸体间灵巧的闪避躲过,她一边挥舞长刀斩杀着一个个接近自己的敌人,一边扭动着身子躲闪着一发发射来的爆弹,她的脚步如同舞蹈演员一般灵巧。 莉莉丝的长刀斩杀着一个个恶魔与凡人叛徒,她收回长刀让其刀背贴在了自己背上,她看着那落下的门板微微耸肩,似乎在抱怨他们不让自己好好玩玩似的。 莉莉丝夺步而上,她一个滑铲就从挡在大门前的吞世者叛徒胯下滑过了,叛徒立刻举起链锯斧转身准备斩杀莉莉丝,但其刚刚转身就被切成了两半。 莉莉丝的色孽魔刃闪动着寒光滑过,她一个回旋将长刀抛了出去,那刀刃瞬间贯穿了大门拉杆边的黑色军团叛徒肩膀,后者向后退了一步,如同被爆弹击中了一般撞击在墙壁上。 莉莉丝夺步而上,叛徒用唯一能活动的一只手对准莉莉丝开枪,爆弹打击在莉莉丝面前闪起火花,但她却以灵活的身手躲开了每一发爆弹的打击。 莉莉丝将最后一把长刀也甩了出去,刀刃从插穿了爆弹枪的枪身,立刻爆弹枪就被卡住而无法继续开火射击了。 叛徒咒骂一声扔掉了爆弹枪,他拔出了腰带上的战术匕首刺向莉莉丝,但被刺穿的却是他的手臂。 莉莉丝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她微笑着看着头顶泼洒而下的热血,她微笑着挥动自己的长爪切断了叛徒星际战士的整个手臂,莉莉丝单腿旋转起来,利爪整齐地切断了叛徒的双腿让他跪倒于地。 叛徒哀嚎着抬起头,他抬起头就看见了面前的莉莉丝,魅魔女王极具魅惑的看着眼前的阿斯塔特,她扯下了他的头盔双手抱着他的脸。 叛徒星际战士看着眼前的魅魔女王,她凑到了叛徒面前聚集起魅惑的看着她,但随着莉莉丝的微笑叛徒的眼睛突然一瞪,他的胸口被刺穿了,被莉莉丝的……尾巴刺穿了。 魅魔的小小尾巴如长矛般刺穿了他的胸甲,莉莉丝一笑尾巴收了归来,其弯曲的末梢上还勾着两颗心脏。 叛徒阿斯塔特轰然倒地,莉莉丝的尾巴伸到了她脸庞,她的脸颊蹭了下那两颗滚烫的心脏,她笑着一甩尾巴将其心脏甩开了。 她迈着妙曼的步伐走到了拉杆前猛地推起了拉杆,黑石大门止住了,莉莉丝看着大门下倒地的叛徒,阿斯塔特们推进进入了大门中,他们的爆弹枪向着门内四周开火。 维托也一边开枪一边走了进来,他看着莉莉丝在小腿边一闪而逝的尾巴,“莉莉……” 莉莉丝什么也没说,她走到维托面前极其诱人地摸了下他的下巴,随后哈哈大笑着冲向了叛徒们。 维托看着她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船坞中的部队,“前进!为了帝皇!” 第一百零八章 终焉纪元:第五十七章 黑石要塞(三) 维托不知道为何回忆起了世界引擎那一战,他还记得那天,当时他在帝国海军的一艘巡洋舰上,他那天亲眼目睹了星界骑士战团的覆灭,亲眼见证了八百位星际战士在短时间内阵亡在了那毁灭之物中。 他们完成了任务,世界引擎得以被阻止,帝国联军最终也击败了死灵赢得了战争,但其结果便是八百位死亡天使奔赴了黄金王座,以极其惨烈的牺牲取得了艰难的胜利。 他记得当时他与星界骑士一连长扎哈罗斯的对话,他当时被战团长派遣去突击斩首死灵的法皇,赫奇罗斯。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当时问维托如果有朝一日,维托自己也深陷这样的绝境中会怎么做,维托当时没给他答案,但连长则给了维托自己的答案。 “全力一搏,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完成任务。” 这便是扎哈罗斯连长的最后遗言了,他与他的整个战团牺牲在了那场大战中,许多维托所认识的战士都牺牲在了那儿。 谁能想到几个世纪后,维托自己既然也带着这么一支孤军,一支注定有去无回的孤军,向着另一个死灵要塞进行决死突击呢? 而现在,维托也知道那天咋子世界引擎里发生的一切了,他深刻地体会到了。 他们的突击向着黑石要塞内部全力进攻,起初一切都很顺利,外围的叛徒被足足一百名太空野狼战士,正常战团一整个连的突击打的溃不成军。 星际战士们在狭窄的走廊里猪突猛进,手持链锯斧与动力刃的战士冲锋在前,一整个整个狩猎小队的战士跟随在后,爆弹的凶猛火力覆盖了整个走廊的空间,将一切存在于走廊中的敌人打成碎片。 卡迪亚的凡人勇士们,机械教的护教军大队追随在他们身后,迅猛的突击力量沿着黑石要塞复杂的隧道与回廊全速突击。 拉格纳与他的兄弟们作为绝对的主力踏平了一切,咆哮的狼群扫荡着一切敌人,但这一顺利的时刻很快就结束了。 当突击队杀到要塞中环时情况急转直下,与之前主要是凡人叛徒与低阶恶魔,以及少量叛徒星际战士组成的外围防线不同,从这里开始其混沌方的绝对主力完全变成了叛变星际战士。 黑色军团,吞世者以及钢铁勇士的叛徒在这里开始反击,万年叛徒们的迅猛火力立刻将战争烈度拉上了好几个等级,太空野狼的战士们开始遭受惨重的损失。 战帅阿巴顿麾下最强大,最忠诚的叛徒军团给予了他们惨重的损失,无数的兄弟被击倒倒地,在近距离地贴身肉搏中被撕成碎片,被其中的怀言者黑暗法师用混沌法术击中而牺牲。 忠诚者与叛徒之间的战斗迅速将战场变成了半神的竞技场,卡迪亚与机械教的凡人战士们在这之中毫无意义,凡人战士们被迅猛且精准的爆弹击中,他们炸裂成了无数飞溅的血肉与崩塌的机械残渣。 但战士们依旧在坚持,纵使面临如此惨重的损失依旧在坚持,卡迪亚战士们包围着星际战士们的两侧与,护教军寻找着一切机会将万机神的怒火倾泻到敌人头上。 他们继续推进,纵使伤亡数字以几何倍数激增也还在推进,他们向着死亡进军。 维托躲到了一面墙壁后,在他一边的走廊上躺着好几位太空野狼战士的遗体,他们的盔甲上被爆弹打出了好几个骇人的窟窿,在其遗体间还躺着几个吞世者的。 显然叛徒们并没有去管自己的“叛徒兄弟”的性命问题,在走廊尽头的叛徒星际战士连带着吞世者一起击倒,猛烈的爆弹轰击打在走廊中,黑石墙壁不断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太空野狼的战士蹲在掩体后向前开火射击,双方的爆弹划破走廊的黑暗空际互相射击,明亮的枪火点亮了整个长廊。 “维托!”浑身是血的拉格纳靠在了维托身边,他手中咆哮的链锯斧上不断喷出鲜血,维托上下看了看拉格纳,“受伤了?” “小伤,但我们挡住了叛徒的侧击,很多兄弟都牺牲了,但我们必须继续前进!”拉格纳说道,他探出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立刻便有一阵猛烈的爆弹火力打了过来,一名太空野狼战士倒在了地上。 拉格纳躲了回来握着链锯斧,他和维托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彼此肯定地点头,审判官向奥拉夫点头示意,符文牧师也予以了明确的点头。 维托向一边的卡迪亚战士摆了摆手,后者立刻将一枚烟雾弹递给了维托,审判官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冲了出去。 几乎立刻便有数十发爆弹打在了维托面前,那些比人胳膊还粗的爆弹精准地射向他,但所有的爆弹全部都被挡在了灵能护盾上,一道升腾而起的闪电护盾为维托挡住了这一波轰击。 爆弹的火焰瞬间炸开,烈火沿着护盾的盾壁爬升而上,但在烈火之中一个小小的圆柱体扔了出去,那灰色的东西落在了走廊的中段。 叛徒们端着爆弹枪看着那东西,瞬间其喷射出了大量的烟雾覆盖了整个走廊视野,叛徒们没有任何犹豫端起爆弹枪必须向内猛烈开火,爆弹洞穿了弥漫的烟雾,旋转的弹体撕裂了烟雾的帷幕。 但其中却不断闪烁着紫色的耀光,爆弹射入其中便会唤起一片紫色的闪光,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更加明亮的闪光冲到了眼前。 黑色的肩甲冲破了浓雾,是拉格纳!不!准确说是拉格纳和莉莉丝。 莉莉丝坐在拉格纳的脖子上,她美丽的紫色眼睛中闪动着光晕,而那护盾正是她召唤出来的,灵能护盾挡住了迎面射来的所有爆弹火力。 拉格纳嚎叫着冲了上去,他撞翻了走廊尽头挡路的叛徒星际战士,拉格纳挥舞其链锯斧大开杀戒,他的第一击就杀死了一名钢铁勇士,那叛徒的脖颈处被链锯斧切中而喷出巨量的鲜血。 拉格纳在走廊尽头的叛徒中挥舞链锯斧,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始收割生命,黑色军团的叛徒端起爆弹枪瞄准拉格纳准备开火,但其面部却被莉莉丝抛来的长刀洞穿了,那坚硬的战盔在色孽魔刃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莉莉丝从拉格纳肩膀上跳了出去,她跳到了那个倒下的叛徒肩膀上拔出了自己的长刀,莉莉丝踩着他落在了地上,几乎立刻便开始跳起死亡的舞蹈。 咆哮的巨狼与银发美女一起收割着生命,拉格纳粗暴地挥舞下,是莉莉丝美妙且极其灵活的斩击,她以闪电般的步伐在拉格纳身下不断闪现,速度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走廊中被压制的战士们冲了过来,兰斯洛特一马当先冲了出来,他挥舞骑士剑斩杀了最近的一名叛徒。 在他身后是太空野狼的战士们,他们嚎叫着冲了出来,野狼们冲出走廊向着四周猛烈开火,爆弹的迅猛火力立刻杀死了周围的几个叛徒,但叛徒们也毫不示弱地拔出了近战武器冲了上来。 在走廊尽头的空旷大厅中阿斯塔特们在极近距离开始了搏杀,这一切就如同回到了荷鲁斯叛乱时,星际战士与星际战士之间的战斗,半神之间的激烈战斗再度上演。 斧与斧,剑与剑之间激烈碰撞,各种各样的战吼与咆哮雷鸣般地充斥在大厅中,维托从搏杀的巨人间冲过,他一个回身右臂变出等离子炮口对准一个叛徒开了一枪。 那叛徒的肩甲被等离子洞穿发出了惨叫声,而这短暂的失衡让他暴露了破绽,兰斯洛特反手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 兰斯洛特看着维托肯定的点头,但立刻就举起了剑看向前方,“维托!小心!” 审判官转头看向那个方向,一道醒目的红色光束劈砍了过来,维托一个飞扑躲开了那一击,兰斯洛特也躲掉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的幸运。 数位太空野狼战士与凡人将士被光束斩杀,维托看着那供给的来源,手持权杖的怀言者法师嘴中朗诵着亵渎的咒语,将一发发魔法攻击打向忠诚者们。 冲击波将一整群人掀翻在地,灵能闪电跳动着击杀忠诚的战士,他必须被阻止! “奥拉夫!掩护!兰斯洛特!指挥!”维托大喊道冲了上去,兰斯洛特举起骑士剑指向那个叛徒,“卡迪亚与机械教的勇士们!开火!” 他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反馈,一整队由卡迪亚与护教军混编的战士冲了上来,他们端起等离子枪与磷火武器对准怀言者法师开火,迅猛的爆炸炸响在了他面前的护盾上。 接着奥拉夫也踏步上前,符文牧师眼中闪动起了耀眼的灵能闪电,他震撼大地的嚎叫起来,“全知之父在上!赐予我你的伟力!”奥拉夫打出了闪电,巨型电弧轰击在怀言者的护盾上,他被破盾了! 灵能护盾消失的霎那间,怀言者举起权杖准备防御的前一刻,链锯剑贴着权杖的杖柄刺了过来,耀眼的火花在其表面喷射开来。 怀言者纹满经文的脑袋被一剑刺穿,他的面孔被链锯剑洞穿,粘稠的血液丝线从脑后跟着链锯剑的剑峰破出。 怀言者向后轰然倒地,维托拔出剑向前惯性的翻滚了一圈才停下,维托看着前方的兄弟们,兰斯洛特垂下剑刃向他点头。 维托笑了笑,但突然笑容就僵住了,因为他看见了兰斯洛特大喊着重新举起了剑,维托微微一愣向后转过了头。 地动山摇的震动响彻了大地,一个庞然大物从空中落下重重地砸在了维托身后,其扬起的剧烈气流瞬间让维托的衣服随之震动起来。 他看着那巨大的钢铁之物缓缓地抬起了头,它的三条手臂上旋转着长长的流星战刃,其胸口烙印着一个标志,黑暗机械教的标志。 第一百零九章 终焉纪元:第五十八章 黑石要塞(四)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在大叛乱前吧,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机械修会与科技异端之分,那时候火星上只有机械教这一个存在而已,你懂的,一群穿着红袍子对齿轮和液压杆有独特怪癖的一群家伙。 维托还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瓦特技术宅部落的时候,大概是在……统一战争之前吧,那时候那个老混蛋还不知道什么地方倒腾他的原体计划,而维托也还只是个普通流浪佣兵的时候。 他还记得当时那段自由激情的岁月,虽然泰拉当时一切都彻底完蛋了,整个星球陷入彻底的无政府,混乱以及永恒的纷争中,但维托还挺喜欢当时开着越野车带着一堆东西穿越荒漠,亦或者骑着摩托车横穿戈壁的时光。 他喜欢每天醒来脸上有露水的感觉,喜欢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更喜欢自由自在四处冒险的日子,在这方面维托曾经和可汗有高度的一致性,尤其是他们俩对摩托的热爱这一点上。 很多人都不知道,察合台·可汗的第一辆摩托车是维托给他造的,准确说是组装,毕竟零件啥的也还是找的机械教,但其每一个部分和转轴都是维托帮着察合台拼好的。 可汗可喜欢那辆摩托车了,跑起来非常迅猛,不得不说机械教在制造这种凶猛机械方面非常擅长,尤其是其中一些人投靠混沌后…… 维托一个飞扑躲开了挥砍而来的镰刀,那巨大的刀刃从维托头顶划了过去,其刀锋瞬间斩杀了周围的数十名凡人战士,他们的肢体破碎解体,甚至连手中的武器也被切断了。 恶魔引擎轰鸣着转动着自己的肢体,其同轴三肢高速地旋转起来,上面的刀刃一高速旋转起来宛如一座平面上的大风车。 黄铜色的巨大恶魔机械脸上喷吐着烈焰,熊熊的炼狱之火从其眼睛与嘴中喷吐出来,这台恶魔引擎的上半身就像是一个笑话,其有着帝国天使的面容与身体结构,其四肢也装配着圣洁式的月牙弯刃,但其内核确实一只恶魔,一台真正的恶魔引擎为。 毁灭天使地盘上的巨轮快速的转动起来,它挥舞着战刃扫过战场,疯狂的恶魔引擎不分敌我的四处屠戮,忠诚的太空野狼与叛徒战士都齐搅碎,它疯狂的泼洒着鲜血,碾过一具具尸体将鲜血喷洒在自己的地盘上。 维托看着那机械巨人撞击在墙壁上,它巨大的双轮高速转动起来,以奇快的速度让它从人群之中碾过,四把旋转的战刃高速的转动着扫过战场,无数的断裂肢体伴随着其运作而四处飞舞。 维托的眼睛看着那怪物,四名巨人都集结到了维托身后,维托看了眼他们肯定地点头,审判官拔出爆弹枪对准恶魔引擎开了第一枪,几乎立刻他身后的四位巨人都端起爆弹枪对准恶魔引擎开火。 爆弹轰击在恶魔引擎的身体上,其银色的钢铁躯体弹开了每一发爆弹,它转过头看着大厅中央开火的几人愤怒地咆哮起来,其内核中的恶魔灵魂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嘶吼,熊熊炼狱之火从其躯干的所有部分喷吐而出。 恶魔引擎高速冲了过来,维托和四位死亡守望立刻向两侧躲闪开,恶魔引擎从他们之间冲撞了过去,无数的爆弹继续轰击在它身上,恶魔引擎转过身子喷火的眼睛看着周围跑动起来的阿斯塔特们,他们端着爆弹枪围绕着恶魔引擎边跑边打。 爆弹的轰击不断打击在恶魔引擎的左右两侧,喷火天使转动着脑袋看着两侧的巨人,它在霎那间后甩出了自己的一把长刀,那连接着所练的巨刃以极快的速度飞跃了空际砸向了拉格纳。 年轻的野狼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刀刃深深地切入了他面前的地面,接着第二把刀飞了过来,拉格纳一个飞扑躲开了第二次攻击,他抬起头看着高速旋转第三支手臂的毁灭天使。 但在它甩出这三把刀前一发等离子电浆打击在了他脑侧,蓝色的电浆体炸裂开来四处飞散,毁灭天使转过头看着一边的维托,后者的右臂再次变成了电浆炮。 审判官再次开火,电浆炮击中了恶魔引擎的面部,但和之前一样电浆体没有洞穿其装甲,相反恶魔引擎被激怒了。 恶魔引擎的胸口突然爆开,其胸口部分的装甲被烈火从内喷开,在其下方是一只恶魔,一只咆哮着的恶魔面孔,它的脸部周围燃烧着熊熊烈火,那炼狱之火从每一处缝隙之间喷吐而出,就如同走向地狱的大门一样。 拉格纳周围的战刃被锁链推拽了过去,恶魔引擎旋转着将战刃抛向了维托,高速的锋刃宛如流星般砸向了维托,其速度之快常人甚至连看清都很困难。 但维托看清了,而且还躲开了,刀锋从维托身边呼啸而过打中了周围正在激战的星际战士们,刀刃砸入混战之中,瞬间将一整行的战斗清空,恶魔引擎的锁链迅速绷直将刀刃快速抽回,而在其返回母体的过程中,又一把战刃射向了维托。 审判官这次没有再躲,他抬起手掌一挥那战刃便被偏移了,刀刃被凭空打歪砸向了另一侧,原地回身又用同样的方式打开了另一支刀刃。 恶魔引擎看着他愣了一下,恶魔短暂的安静了一下接着再次咆哮,恶魔引擎的整个胸口部分纷纷裂开,那咆哮的恶魔之魂从其中打出了一条条燃烧的烈火锁链,每一条锁链的末端都连接着火焰打造的矛头。 维托一惊挥舞起链锯剑快速格挡,但燃烧的火矛直接洞穿了链锯剑的切刃,整把链锯剑开始急速升温短时间内被烧得通红,维托扔掉了链锯剑高速跑动起来。 恶魔引擎跟随着维托转移这角度,火矛不断从其中打出,烈火锁链开始从封锁维托的活动空间,审判官在一条条火锁之间闪展腾挪,但其封锁网却越来越死了。 恶魔引擎的后脑勺被一阵爆弹击中,喷着烈火的天使脑袋咔咔的转了过来,它看着身后对准自己猛烈开火的四名阿斯塔特。 天使转动起来准备收拾这四个家伙,但它的动作很快就停下来了,一阵猛烈的爆弹轰击打在了他们周围,如果不是奥拉夫及时召唤护盾恐怕他们就死定了。 闪耀的灵能护盾挡在了一侧,一发发旋转的爆弹被闪电牵引住停止在空中,四人看着从大厅另一侧出现的混沌援军,叛徒星际战士一边开枪一边冲入了大厅,身穿赤红战甲的吞世者咆哮着手持战斧与战刃冲了上来。 叛徒们从两侧杀入了混战中的战场,得到增援的叛徒们立刻压制住了忠诚者,太空野狼战士们腹背受敌,一个个战士被包围杀死,在凶猛的进攻下奔赴黄金王座。 凡人战士们端着枪试图阻挡这些冲来的巨人,但这根本无济于事,他们手中的武器无法洞穿其装甲,叛徒巨人冲入人群中开始碾碎颅骨与血肉。 兰斯洛特握紧了骑士剑准备迎击杀来的叛徒,但其却扑倒在了地上,卡利班骑士抬起头看向大厅另一侧,灰色的铁足踏入了大厅。 斯温·血吼嚎叫着举起战斧,他的战刃上尽是鲜血,从他身后冲出了一整队太空野狼战士,他们瞄准开枪从侧面拦腰斩断了叛徒们的攻势,冲锋中的叛徒被爆弹击中扑到在地。 野狼们四散开来组成阵线,爆弹枪精准地瞄准开火,将爆弹送过开阔的大厅打入叛徒的躯体,陶钢装甲崩塌碎裂,血肉也随之绽放开。 叛徒们立刻还以了颜色,爆弹火力朝着野狼们打来,但这无法阻止他们,至少无法阻止他们的头狼。 狼群的首领嚎叫着旋转着动力斧冲上前去,斯温·血吼挥舞动力斧斩杀了一个个挡路的叛徒,他径直地冲向了那烈火天使。 恶魔引擎看着冲来的血吼挥动了一把战刃,锋利的刀刃朝着斯温的眉心飞去,但狼主却以闪电般的速度挥舞战斧重击在了刀锋一侧,就仿佛一名工匠敲击铁砧一般,如雷鸣般的撞击声炸响开来。 银色的战刃被打飞出去砸在了地上,恶魔引擎正准备拦截斯温,但出乎预料的是斯温没有继续冲向恶魔引擎,而是径直地冲向了砸落在地的战刃。 斯温一把抓住了那粗大的铁链,恶魔引擎试图将自己的武器拖拽回去,但却被斯温死死地擒住了。 “拉格纳!”斯温大喊着将战斧扔给了冲来的狼崽子,拉格纳抓住战斧反手一模一样地重击在飞驰而来的战刃一侧,刀刃飞旋着摔落于地,拉格纳也立刻上前抓住了锁链。 “狮子!帮忙!”拉格纳喊道,兰斯洛特见状收起骑士剑立刻上前与拉格纳一起抓住了锁链,恶魔引擎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第二把刀也被“俘获”了。 恶魔咆哮着准备将第三把刀甩动了起来,那刀刃如炮弹般砸了过去但却突然在空中偏转了,一道闪电轰击在其刀身上使其偏移了方向,刀刃轰然坠落在地上,而其击落者立刻上前与同伴锁定住了那武器。 奥拉夫与贝尔一人一边死死的拽住了锁链,恶魔引擎惊讶的看着这离谱的一幕,阿斯塔特们没有发起攻击,而是像拔河一样拽着自己的武器。 更多的太空野狼从周围跑了上去一起抓拽住锁链,他们嚎叫着全力拉拽这粗大的锁具,锁链绷得笔直,但恶魔引擎却完全无法将其收回去。 “兄弟们!撑住!”斯温喊道,一众战士拽着锁链向后后退,恶魔引擎地盘上的转轮开始旋转起来,他打算转身用火矛干掉他们,但他的轮胎却完全无法转动起来,仿佛被完全锁死了。 那胸口处的恶魔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下方,那轮胎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擒住了,而那力量正是来自眼前的“凡人” 阿尔斯的眼中闪动着金光,他看着那辆对轮胎死死地握着拳头,维托身后立刻出现了几名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他们与凡人战士一起对准恶魔核心猛烈开火,爆弹,激光与等离子炮不断地轰击着恶魔灵魂实体。 那恶魔打的惨叫起来,他张开血盆大口射出了一整道火矛,那矛头朝着维托的方向射了过去,维托身后的战士们被火矛击中而丧命,他们瞬间就被贯穿了钉死在地上,但他却没事,因为他面前突然出现到一道小小的护盾。 所有的火矛触碰到那护盾时就瞬间消散了,维托看向一侧的莉莉丝,她一刀从一名倒地的叛徒星际战士脖子上抽出,鲜血顺着刀剑泼洒在了周围的地面上。 莉莉丝的眼睛闪烁着紫光,她微笑着看着维托随后看向了另一边,维托也看了过去,他为之拖延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恶魔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身旁两侧冲来的太空野狼战士,斯温·血吼手持动力战斧冲向了转轮的接连轴,狼群首领嚎叫着一斧看了上去,“为了全父与黎曼鲁斯!” 他的咆哮化为了强大的力量注入战斧,动力战斧的锋刃砍中了连接轴,其机械结构瞬间崩塌了,劈碎的齿轮与零件四处崩碎开裂。 我想如果机械教,尤其是黑暗机械的人在这里估计要放声尖叫了,你懂的,他们看见活人被砍死不会有啥反应,但对机械嘛……帝皇在上,他们真是一群怪胎对吗? 恶魔引擎失去平衡向着一侧倾覆,斯温旋转了一圈动力战斧扔给了拉格纳,后者一把抓住了斧柄重击在另一侧的连接轴上,两个轮子瞬间向外垮塌崩溃,恶魔引擎瞬间坐倒于地。 “拉格纳!”贝尔大喊道冲了上来,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颗热熔炸弹扔给拉格纳,等等,贝尔的背包里有一颗热熔炸弹?!他那个医生带着这东西干嘛! “好!”拉格纳大笑着一把抓住了热熔炸弹,他粗暴地直接扯断了保险栓,热熔炸弹表面过载的警示红灯瞬间点亮了。 拉格纳冲向恶魔引擎前端飞身跃出顺势将其甩了上去,热熔炸弹旋转着飞入了恶魔引擎的胸口部分,炸弹飞入了燃烧的恶魔灵魂之中。 爆炸响起了,恶魔嘶吼着被热熔爆炸撕碎了,整个恶魔引擎从中轴线部分被撕成了两半,维托埋下身子,恶魔引擎上半身从他头顶划过,砸入了一侧的战场,好几个交战中的阿斯塔特被砸成了碎泥。 “为了全父!为了黎曼鲁斯!前进!”斯温接过拉格纳递回的动力斧嚎叫着,他大步冲过了维托身旁,审判官看着斯温杀进了战场,拉格纳也从维托另一侧挥舞着链锯斧冲进了战场,在维托身旁一大群太空野狼战士挥舞着战斧与战刃冲进混战中。 维托站在几具尸体边,莉莉丝妙曼的走了上来将一把新的链锯剑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了链锯剑后看了看手上的显示器,他低声咒骂一句拉动了链锯剑的引擎,“我们快没时间了,科尔撑不了多久了。” “斯温!我们处理掉这里的事!我们时间不多了!”维托大喊道,一斧子砍死了一个叛徒的斯温举起了战斧,其上的鲜血随之泼洒到了周围的地面上,泼洒到了狼团战士与叛徒的尸体上。 “前进!为了全知之父!为了芬里斯的狼王!” 第一百一十章 终焉纪元:第五十九章 黑石要塞(五)最后的防线 黑石要塞之外的太空战情况非常糟,非常非常他妈的糟,只依靠两艘战舰牵制一整个混沌舰队,这对于任何海军指挥官来说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至少是个极其愚蠢的主意。 但科尔,这个愚蠢的,因为在很多年前摊上了维托这号奇葩,而被卷入这场操蛋突击中的舰长还在坚持,他的船也还在坚持。 无限边疆号航行在银河帷幕上,它的周围已经完全被烈火吞噬与照亮,大量的爆炸与翻腾的烈火吞噬了银河之中的一切。 无限边疆号与火鬃之牙号已经伤痕累累,它们不断地进行着快速机动与反击,老实说它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一度真的牵制住了那些凶猛进攻的混沌战舰,但很快局势就发生了变化。 混沌战舰依靠着庞大的数量,以及悍不惧死的进攻作风把它们逼到了绝路,虚空盾已经几次破盾了,战舰的外围建筑也已经残破不堪,损管单位高强度的进行着止损,但越来越多的损失让局势越发危机。 科尔看着自己眼前全部翻红的显示图标,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看着窗外的烈火银河,翻腾的火云在无限边疆号的下方涌起,战舰就如同真的在海面航行一样从其表面滑过。 等离子推进器搅动着周围的火焰一起喷射旋转,宏炮整齐的再次开火,火鬃之牙也飞翔在头顶一起开火,炮弹划破银河的帷幕打击在混沌舰队中,一番爆炸席卷了那些黑色的战舰,但很快对方也作出了回击。 航行出火云的战舰发射出了一阵炮火,密集的炮弹轰炸在了无限边疆号与火鬃之牙身上,虚空盾的闪烁开始变得暗淡不清,猛烈的震动也让舰桥内仿若发生了地震一样。 科尔艰难的支撑着身子,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感受着整艘战舰的颤动,舰长看着手边不断发出警报的显示器咒骂了一句,他关掉了那烦人的警报看向了舰桥窗户一侧的黑石要塞。 “你TM最好快点,狗日的。”科尔用恶毒的话语咒骂道。 维托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站在一具尸体身上揉着自己的鼻子,周围都是不断炸响的爆弹枪与咆哮的野狼们,狼团战士将手中的爆弹毫无保留的向前射击。 身穿灰甲的巨人向前继续推进,凡人将士跟随在他们左右穿过布满尸体的走廊,剧烈的枪炮与激光束的夺目光芒充斥着整个走廊。 “感冒了?”莉莉丝说着从一只恐虐放血鬼的脸上拔出了剑,维托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不,肯定科尔在骂我,让我抓紧时间。” 维托说着拿起爆弹枪一枪轰爆了走廊中恐虐恶魔的脑袋,维托跳下尸体继续边打边走,他很快躲入了一处掩体后,密集的爆弹炮火从走廊另一端打来。 维托看向一边向外开火反击的狼团战士,一名卡迪亚团的士兵扛着火箭筒冲上走廊,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个死,但他还是冲了出去并且没有丝毫犹豫,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没机会活着出去。 卡迪亚士兵在被打碎前扣下了扳机,火箭弹从走廊中瞬间飞了过去,在尽头击中了开火的黑色军团重爆弹枪手,他被火箭弹击倒在地,身边的叛徒兄弟也被走廊之中迅猛飞来的爆弹击中倒地。 但更多人死在了接下来的突击中,斯温·血吼与拉格纳等狼团勇士冲锋在前,他们冲出了走廊用链锯与动力斧斩杀敌人,在极近距离的贴身肉搏中将敌人斩杀倒地。 维托看着周围继续向前推进的战士们,他们已经寥寥无几,相比起最开始那场浩大的船坞登陆战,走到这里的战士已经寥寥无几。 两百人的突击大连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凡人将士们也只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一,马尔斯上校也牺牲了,但他死的像个英雄,拉响手雷与好几个凡人叛徒同归于尽了。 大多数人都死在了突击过程中,死在了沿着黑石要塞走廊推进的艰难战斗中。 整座黑石要塞就是个绞肉机,忠诚方与叛徒方在这里的每一条黑色长廊,大厅与石桥上进行惨烈的战斗,无数的生命丧生在这些毫无生机的黑色石材中,无数的鲜血泼洒在其冰冷的表面上。 这可真是讽刺,死灵打造了这些要塞,它们本该是由那些无魂之物所驱动使用的,但现在在这里,在黑石要塞内血肉生物们却进行着银河之中最惨烈的绞肉战。 但战士们的牺牲终究是有价值的,因为突击力量已经几乎杀到了反应堆处,根据全息结构图的显示,他们已经杀到了要塞的中央部分,杀到了其一切动力的来源核心的大门前。 斯温·血吼一斧子斩杀了眼前挡路的叛徒,他冲出了走廊冲上了那座黑色的长桥,狼主冲锋在前不断地挥舞战斧将大桥上的地方打下去。 叛徒们坠入其下方的万丈深渊中,狼团战士们从走廊出口处鱼贯而出,他们沿着黑色长桥向前开火推进,双方的爆弹从大桥两端交织射击。 无数的火光划破幽暗的井状空间打击在两侧,双方的战士都被爆弹击中而倒地,有的坠下了大桥消失在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中。 卡迪亚与护教军的勇士们从巨人的尸体间走过,他们跟随着剩下的巨人向前推进,狼主血吼与老兵们在最前方带头推进,他们挥舞着战刃向前砍杀推进。 残忍的绞肉战在并不算宽的桥面上激烈交锋,链锯对链锯,战刃对战刃,黑色军团与吞世者的叛徒与老兵们互相激烈搏杀,他们的短兵相接残忍而又高效,挥舞的武器高效地收割着一个个生命。 在他们身后双方展示的炮火依旧不断,从大桥两侧对射的爆弹飞跃了尸体,点亮了流淌在桥面上的鲜血,激烈的交火让这里完全变成了绞肉机。 维托看着这一幕幕回忆起了一个地方,一个一样被称为绞肉机的地方,凡尔登。 人类的一切战争艺术最终变成了纯粹的野蛮厮杀,双方战士用纯粹的蛮力互相交锋,他们的盔甲与武器碰撞在一起,人挤人在桥面上拼死搏杀。 拉格纳连续咆哮着砍杀着眼前的吞世者,后者在死亡前一斧子砍在了拉格纳的手臂上,拉格纳咆哮着将怒火注入战斧中砍碎了他的面孔。 “全父!”拉格纳发出了纯粹的狼嚎,他破碎的头盔露出了他一角的狼牙,他周围的老兵们也发出了一阵狼嚎,他们如野兽般向前突进砍杀,其嗜血与疯狂程度几乎与叛徒们无异。 “该死!莉莉!上去打开缺口!他们要狼化了!”维托喊道,拉格纳他们的基因缺陷就要被嗜血的搏杀唤醒了,必须阻止他们! 莉莉丝手臂旋转了一圈刀刃冲了上去,她大踏步的沿着长桥冲刺而上,女魔头在巨人们身后腾空而起,从他们头顶空翻落而过。 莉莉丝站在一名吞世者的头顶,她摇晃着身子试图站稳,吞世者差异的抬起头看着头顶的莉莉丝,后者笑了笑双手一挥斩断了他两侧并肩而战兄弟的头颅。 巨量的鲜血从他们的脖颈处喷出,莉莉丝尚未来得及动手,这名叛徒就被缺口被打开后冲上来的拉格纳砍死了。 莉莉丝乘着其尸体向后仰倒而空翻落地,她起身时看着周围冲过的野狼们,他们杀过了黑桥将桥上在最后的一名叛徒斩杀倒地。 拉格纳喘着大气站了起来,他浑身是血地看着冲过大桥的兄弟们,维托也跟着冲了过来他向莉莉丝微笑着点了点头,后者则笑着扛着刀。 但他们的宁静并未持续片刻,从他们刚刚冲过的大桥方向冲出了一大批叛徒与恶魔,他们从大桥另一端追了上来,对着这边的忠诚派发起猛攻。 战士们立刻在大桥这边重新组织防线进行反击,凡人与星际战士们躲藏在掩体后向着大桥对面开火射击,在桥面上早就躺满了无数的尸体,敌人的,自己人的都有。 斯温看着大桥对面的敌人低吼起来,“我们没时间了。” “的确,狼主大人,我们会留下来断后,请你们继续进攻吧。”护教军元帅德尔塔机械式的说道,他站在狼主面前握着一把等离子枪。 狼主看着面前的机械教成员,他凝视着他的机械眼,“看来,我们该告别了,德尔塔,很荣幸与你并肩而战。” “我也是,狼主,我与我指挥的护教军以及卡迪亚战士们,会在这里尽可能地拖住他们,利用大桥的有利地形。”德尔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该去,见欧姆弥赛亚了。” 他平静的宣告了自己的死亡方式以及死地,也宣告了周围还在反击的卡迪亚与护教军战士们,但他们也早已知晓了自己的死亡之地。 斯温点了点头举起战斧向后一挥,“野狼们!跟我来!” 太空野狼战士们站了起来边打边后撤,他们冲入了身后的大门中,维托也在离开前看着德尔塔,后者微微点头进行了无声的告别。 维托跟上了狼群,他在长廊之中向后看去,他看着德尔塔转身与他的战士们走在了一起,那是护教军元帅最后的剪影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终焉纪元:第六十章 黑石要塞(六)伟大的牺牲 爆弹爆炸在了身穿黑甲的星际战士胸口,那叛徒瞬间躺倒在地,他努力的伸手试图抓住手边落地的枪但却被一只脚踩在了胸口,身穿灰甲的野狼战士一枪轰碎了他的脑袋后继续前进。 他们从大门远处冲来,爆弹枪与链锯不断开辟着前进的通道,这里的抵抗格外激烈,黑色军团及其叛徒盟友们在这里进行着最最后的防御,无数的爆弹与重武器阵地环绕着反应堆舱室的入口外。 但狼团战士们依旧打了过去,在付出了又一次惨重伤亡后杀穿了叛徒们的防线,最后的狼群冲入了反应堆的所在地。 在大门外依旧留下了一批战士,他们将叛徒们的尸体推开占领了阵地,狼团战士们在他们狼卫的带领下在大门外开始阻击,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与拦截自己的叛徒们,他们必须给进去的兄弟们争取时间。 但这个时间不会太久,所有人都知道。 斯温·血吼率领着最后的狼群,十几名狼团勇士冲入了反应堆所在的舱室,维托跟着他们冲了进来,也看见了那为整座黑石要塞供能的反应堆核心。 那是一个闪烁的绿色球体,其中有着一股不断变化着形态的能量物质,其变化速度之快,之多样令人咋舌。 无数的缆线与环绕的能量环带包围着能量体,每一条磁悬浮环带都吸取着能量体的力量,将无数的绿色闪电能量从其中剥离,接着通过能量管线输送到周围的黑石墙体后。 这里便是黑石要塞的核心,这里便是一切的中心。 斯温向一边的狼团战士点头示意,后者拿出热熔炸弹冲了上去,战士踏着大步冲过了并不算很漫长的黑色石棺长道,很快就几乎接近了能量核心,但那也成为了他最后的死地。 一道蓝色的闪电轰击在了战士身上,其瞬间便被打飞了出去,冒着烟雾与充斥着烧焦味的尸体飞出几米后撞倒在地上。 一声鹰隼般的尖锐啼鸣声回荡在宽阔的,高耸的动力室穹顶下,一个巨大的阴影从他们头顶突然滑过,所有人都端起了枪瞄准了那个轰然落在反应堆前方的东西,那长着鸟首的东西。 “你们的道路结束了,芬里斯之子,你们将在这里为万变之主落下壮丽的帷幕。”那怪物说道举起了手掌的权杖,他身后的一对巨大蓝色羽翼缓缓打开,其身上佩戴的所有装饰物都宣示着他的身份,万变之主奸奇麾下的万变大魔。 “该死!打!”斯温咒骂着用战斧指向万变大魔,他身后的战士们全部端起了爆弹枪对准大魔开火,无数的炮火轰击在他身上,但没有一发爆弹打中了他,所有的爆弹都被闪电立场拉扯住了。 一条条电弧拖拽着爆弹僵持着空中,他奸诈的笑着反手一挥将爆弹全部弹射了回来,立刻便有两名狼团战士被自己的炮火杀死了,如果不是奥拉夫及时召唤了护盾恐怕没人可以活下来。 万变大魔哈哈大笑着,他举起自己的手指嘲弄的看着他们,就如同看着一场好玩戏剧的观众,“多么有趣啊,你们击败了阿巴顿的猎犬们,击败了安格隆的疯子还有怀言者的法师,你们本该在这里迎来故事的终点,就像所有故事那样!”他大笑着,声音介于人与鸟类之间。 万变大魔欣喜若狂的大笑着,他的浅黄色鹰嘴发出着让人不快的声音,“不!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万变之主的计划中,你们就像一群提线木偶,在他的剧场上跳舞。” “妈的!够了!干掉他!”斯温挥舞起战斧冲向了万变大魔,拉格纳与几名狼团战士也跟着冲了上去,他们挥舞起战刃冲向那让人心烦的恶魔。 万变大魔哈哈大笑着没躲也没闪,几人的武器都打在了护盾上,其上无数闪烁的充盈能量闪电轰击在几人身上,那闪电穿透了盔甲,其带来的痛楚就算是阿斯塔特都无法承受。 万变之主的忠仆挥舞着打出一道闪电轰杀了一名战士,在他发出下一击之前斯温与拉格纳便被莉莉丝拉了回来,她的灵能力量将他们拽了回来,两人撞击倒地面看着那怪物杀死了几名兄弟。 斯温咆哮着一拳砸在地上,他如一头愤怒的野狼,他扭头看着门外的激烈大战,兄弟们撑不了多久,他们不能被这个狗杂种拦在这儿! 他不会杀了自己和这里的人,万变大魔想看着他们的一切希望破灭,看着他们被外面冲入的黑色军团撕成碎片,在一场“盛大的战斗”后落下帷幕,为他的主人献上一场精彩的表演,但斯温不是演员!他的兄弟们也不是! “你们以为你们可以在阻止我主人的计划?!尸皇的愚蠢忠犬们,你们就算摧毁了黑石要塞,阻止它前往卡迪亚我们也会取得胜利!战帅阿巴顿已经知晓了方尖碑的秘密!你们的永恒防线注定破碎,你们的尸皇注定将败在万变之主的计划中!” 万变大魔就像某些电影里的癫狂反派一样大喊大叫着,“恐惧之眼将吞噬你们的世界!撕碎银河!” 维托皱起了眉头,方尖碑?等等,阿巴顿!该死! 维托心中咒骂道,自己他妈的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阿巴顿打了十三次黑色远征,唯独这次艾达拉德和那个老混蛋都来警告自己这次的要出大事,阿巴顿也不是第一次进攻卡迪亚了,为什么偏偏这次他们这么紧张? 自己他妈的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阿巴顿肯定TM是有点计划,知道该怎么办才会进攻的,所以他们才会看见毁灭的预言,方尖碑,那操蛋的方尖碑!自己怎么忘了那些定西?! 阿巴顿夺取了黑石要塞,那就意味着阿巴顿已经知晓如何运用死灵造物,几个世纪了自己怎么才他妈的反应过来! “莉莉!你能上吗?”维托扭头低声问莉莉丝,后者摇了摇头,看着维托遗憾的叹气,“如果我动手就必须用全力,大魔与大魔的对抗藏不住的,奸奇就会知道我和我姐介入了,他比恐虐会动脑子,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具体的麻烦。” “抱歉,亲爱的,这次我不能帮你。”莉莉丝一只手按在了维托的肩膀上,维托叹了口气看着那奸奇恶魔,维托闭上了眼睛随后猛地睁开了,其眼中闪动起了金色的闪电。 “你会暴露的。”莉莉丝警告道,维托则笑了笑手指之间依旧开始闪动起金色电弧,“我们必须出去阻止那个兔崽子。” 维托说着突然看着一名狼团狼卫走到了斯温身旁,他摘下了头盔露出了自己与奥拉夫一样,足足四颗金顶的面孔。 他与几名老兵靠了上来,斯温看着他沉默不语,老兵肯定的点头,斯温懂了,他长叹了一口气摁住了他的肩膀“永别了,托尔兹兄弟。” “我们瓦尔哈拉见。”“瓦尔哈拉见。” 老兵戴上了头盔,在与奥拉夫点头道别后冲向了万变之主,他身旁的老兵们一起冲了上去,他们一边冲向万变之主的可憎仆从一边向护盾猛烈开火,爆弹轰击在护盾上和之前一样全部被控住了。 万变大魔哈哈大笑着嘲笑他们,随后反手将爆弹全部打了回去,爆弹射向了领头的托尔兹,立刻他身边的一名魁梧老兵就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爆弹,其身体瞬间被打出了无数个窟窿。 托尔兹等人继续前进,万变大魔惊了一下反手打出了一道电弧,但又一名老兵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轰击,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老兵们用自己的生命化为巨盾为托尔兹开辟前进的道路。 他们一一倒下,但却为兄弟们争取了机会,最后的两名老兵冲了上去毫不犹豫的撞在护盾上,闪电轰击在他们身上,难以忍受的剧痛刺激着他的所有神经线,但他们却没有任何的犹豫与退缩。 老兵一齐发出狼嚎用手臂撕开了能量立场,那闪电护盾一点点在其身体之间裂开了空袭,他的身体被灼烧与撕裂,但老兵们用最后的生命打开了最后的通道。 托尔兹在冲锋中捡起了自己兄弟落下的等离子炸弹,他猛地拉开了保险栓,同时扯开了自己身上那所有的手雷保险,托尔兹冲过了兄弟们用生命开辟的通道冲到了万变大魔面前。 托尔兹嚎叫着纵身跃起撞击在了奸奇恶魔身上,奸奇恶魔在惊讶中被托尔兹撞入了身后的能量核心,大魔被其中的能量撕裂吞噬痛苦的尖叫起来,他的修长四肢在空中不断抽搐摆动,鸟类般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那能量闪电也轰击在托尔兹身上,他与奸奇恶魔一起落入了能量场中,但托尔兹的声音却不是惨叫与尖叫,而是嚎叫。 “为了鲁斯和全父!为了帝国!”托尔兹的声音化为了一道闪光,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从能量核心中闪烁而起。 能量核心崩塌了,爆炸击碎了周围的所有环带和限制器,充盈的能量瞬间释放开来炸毁了整个反应堆结构,所有的缆线都过载爆炸,所有的储能器都升腾起了绿色的烈焰。 斯温抬起胳膊挡在眼前,维托和莉莉丝也被奥拉夫护在身后,巨人们俯下身子对抗着那冲来的冲击波,巨大的力量撞击在他们身上,一度差点掀翻了他们。 但他们还是站住了,当冲击结束后,维托看着那化为彻底残骸的能量核心。 他,他们,用生命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永别了,兄弟们。”斯温悲痛的说道,随后满腔怒火的提起了动力斧看向门外,他嚎叫起来随后用满嘴的獠牙看向维托,“来吧!我送你们出去!” “也为了我的兄弟们复仇!狼王!”斯温冲了出去,拉格纳与剩下的战士们都愤怒的咆哮起来,他们宛如一群野兽般冲入了黑色军团中。 “我们走!快!”维托指着门外大喊道,兰斯洛特和贝尔肯定的点头,立刻冲了出去,但维托却咒骂了一句。 “该死……” 他必须阻止阿巴顿,至少必须去试着那么做。 “方尖碑……荷鲁斯,你这混球儿子快赶上他老爹了。”维托咒骂起来一起冲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终焉纪元:第六十一章 黑石要塞(七)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这次任务的难点从来都不是摧毁反应堆,实际上,那在维托的计划里只是前半截,而真正最难的是后半截,简单来说就是怎么逃出去。 当然了,你真以为维托是来慷慨赴死的?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做,而且再说了,他不会为了那个老混球的“伟业”赴死的,至少现在不会,所以是的,他计划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便是怎么撤离。 安全地撤离。 而现在正是执行这部分的时候了,而且和维托想的一样,其难得非常非常,非常他妈的高。 维托冲在队伍的前端一边跑一边开枪,他早就扔掉了爆弹枪而是用右臂的等离子炮开火,一发发闪烁的电浆打击在周围的敌人身上,那些凡人叛徒,低级恶魔都被他一枪枪放到,而叛徒阿斯塔特,则交给了忠诚者们。 贝尔走在维托身后精湛的枪法展露无遗,他以极其快速,精准与堪称不可思议的速度瞄准开枪,贝尔的下意识里似乎就像是有种本能,一种对于危险可能出现位置本能的判断。 极限战士手中的爆弹枪不断开枪射击,每一枪都会毫无疑问的打中敌人的要害,一个个敌人轰然倒地,他的爆弹也随着敌人的死亡而极速减少。 但真正损失最快的是突击部队的幸存者们。 卡迪亚十三团和机械教护教军已经全部牺牲了,一个人都没留下,而整个火嚎大连也只剩下了二十名星际战士,甚至这个数都不到了。 进攻时他们损失惨重,而撤退时损失也一样惨重,甚至更严重,敌人似乎像是要泄愤一样的从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用尽一切手段攻击他们。 在从反应堆出来时他们有四十人,而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了,从登陆黑石要塞到现在只过去了一个小时多一点而已,但整支突击队已经只剩下这点人了。 最后的野狼们全力的向外突围,阿斯塔特们高速向前推进,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的全身已经全部都是血了,他们右肩上属于自己曾经战团的肩甲完全被污血染黑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他们浑身是血,而且大多数都挂了彩,大多数人的武器也和其使用者一样状态糟糕。 拉格纳的链锯斧在无数次的劈砍中已经严重损坏,其咆哮的链锯切口已经布满了缺口,盔甲与头盔也多有破损。 但愤怒的野狼还是再一次杀死了一名叛徒,他挥舞战斧砍杀着挡路的敌人,他们从核心区域一路向外杀,穿过了一条条布满尸体的走廊与大厅,最终终于快杀到外围了。 众人穿越着宽阔的旌旗大厅,这里曾经悬挂着帝国的荣耀战旗,而现在则垂挂着无数的亵渎之物,四神的可憎信徒们将其扭曲的装饰品摆在这里,似乎是为了让任何登舰者立刻注意到他们的“成就” 突击小队的最后残余从大厅中央杀过,狼团战士们的爆弹枪笑着周围开火,一发发爆弹击杀着柱廊后黑暗中的敌人。 一片片鲜血伴随着残缺的尸体倒在了地上,明亮的枪火不断照亮着大厅的地面,也照亮着最初他们杀入这里时留下的尸体。 狼团战士与叛徒们的尸体混合着躺在一起,卡迪亚军与护教军战士们的遗体也是一样,大量的恶魔与凡人叛徒铺满了大厅,他们几乎是不断地撞开尸首向前挺进。 贝尔的枪口转动着方向,说真的,难道说会当医生的人在动手杀人这方面也一样猛?我们的药剂师先生几乎是每秒钟都在扣动扳机,伴随着手指的扣动爆弹也一枪枪响起,将一个个敌人击倒于地。 他的枪口灵活的转动在战士们之间,分明是不间断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连续不断的射击但却不会打中任何一个自己人,他的爆弹似乎有着智慧,可以绕开自己人飞行一样。 从石柱后大步冲出了一名黑色军团的叛徒,他端起一门有着燃烧骷髅头的热熔枪开枪射击,一名狼团战士被打中后瘫倒余地,那叛徒也几乎立刻就被贝尔一枪爆掉了头。 但当贝尔爆掉了那叛徒的丑陋面孔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所有弹药,所有弹匣已经全部打空了,是的,贝尔携带的双倍爆弹量一发不剩的打光了。 不是他,所有人的弹药都打光了,斯温扣了扣自己手上的爆弹手枪,机魂陷入了沉默再也没有了回应。 维托也在打死了有一个异端后停火了,他右臂的等离子炮完全沉默了下来,无论他怎么激活扳机其等离子体也在没有打出一发了。 但他们已经做到了本不可能做到的事,他们来到了船坞,抵达了撤离点。 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结束,众人都转过头去看见了大厅尽头出现的敌人,从要塞内追出来的大量叛徒出现在了大厅中。 阿斯塔特叛徒,凡人叛徒与恶魔混杂在一起冲了上来,他们咆哮着将一个发发爆弹打了过来,忠诚者们立刻躲在了船坞的大门口躲避着爆弹火力。 一发火箭弹从其中飞了出来,那导弹精准无误的打中了船坞中停靠的一架雷鹰,那主人再也不会回来的雷鹰瞬间爆炸了,剧烈的爆炸波及到了周围的几架雷鹰。 更多的等离子与火箭弹飞出大厅,无情的轰击着船坞中的雷鹰与女武神,他们是在摧毁忠诚者的逃亡手段。 斯温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维托,他笑了笑摘掉了头盔,“看起来我们该告别了,审判官。” “斯温……”“我知道,但必须有人留下来断后。” 斯温·血吼,火嚎大连的最后狼主笑着说,他看了看周围已经明了一切的最后战士们,“我们的兄弟都长眠在了这里,我可不想让他们抛下我去英灵殿。” “狼主。”拉格纳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斯温抬手打断了,他摁住了年轻野狼的肩膀,“全父还有使命交给你对吗?” 拉格纳还想说什么但并未说出口,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狼主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完成你的使命吧!年轻的狼崽子,替我们去完成职责!” “而我会为你们争取这个机会。”斯温说着扔掉了爆弹枪,将动力斧旋转了几圈握在手中,他看了看在场的死亡守望与两位审判官,野狼豪迈的大笑声压过了周围的一切枪炮与喊杀声。 斯温笑着看向贝尔,他露出了满嘴已经与狼无异的牙齿,“兄弟,把最后的炸药给我吧,我会用的上的。” 贝尔沉默了片刻,极限战士在片刻的犹豫后取下了自己的背包,他将其递给了斯温,后者感激的点头。 “请原谅我诸位,英灵殿的最后门票得交给我们了!”斯温大喊道向周围的最后战士们嚎叫起来,所有战士都放声嚎叫。 血吼突然冲了出去,战士们与他一起冲出,他们在叛徒们即将抵达大门前的一刻冲了上去与他们撞在一起,这下子他们的爆弹与等离子没用了。 战斗以最惨烈的白刃战开始了,狼群勇士们忘我的战斗着,砍杀与吼叫伴随着鲜血泼洒与飞舞,斯温的动力斧不断地挥舞切割,他们如传说中的斯巴达三百勇士一样堵住了大门,用身体与鲜血堵住了大门。 维托等人冲向了蓝鲨号,拉格纳在跑出几步后看向自己的兄弟们,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与混沌血战的兄弟们。 “走!拉格纳!我们的使命尚未结束!”兰斯洛特摁住他的肩膀说道,“帝皇需要我们!我们还不能这么一了百了的赴死!” “我知道……我知道……”拉格纳哀伤的说道,随后转过了头“永别了,兄弟们。” 他们冲上了甲板,维托甲板边缘看着每个人都进入了雷鹰,他扭头看向入口处,看着那已经杀的尸山血海的地方。 狼团战士们忘我的战斗跨越了血脉的临界点,他们狼化了,古老的基因种子缺陷现在化为了愤怒的烈火,那火种燃烧了起来,一旦燃烧便在不会熄灭。 尖牙利齿与所有狼人的特征暴露了出来,他们打碎了武器便用利爪与獠牙作战,他们在大门处与混沌在极近距离互相砍杀。 战士们爬上垒起的尸山在山峰上砍杀着爬上来的敌人,一发发爆弹从后方射来,无数的叛徒爬上尸山淹没了他们。 狼团战士们战斗着,链锯斧与动力斧不断地挥砍着眼前的敌人,最后的野狼不负原体之名的忘我搏杀着。 他们消失在了那片猩红浪潮中,只有斯温·血吼还站在最上方,他挥舞着动力斧嚎叫着砍杀着一个个敌人,鲜血从他面前泼洒飞溅。 一发发爆弹打击在他身上,盔甲被洞穿,血肉从其下喷溅而出来,但斯温还是忘乎所以地战斗着,他的战斧无情的挥砍斩杀着一个个敌人。 他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但最终他的腿被一把长矛刺穿了,那混沌战矛刺穿了他的大腿让他跌了一下,血吼一斧子砍杀了那个矛手。 但周围的混沌叛徒们立刻看准了时机涌了上去,他们拉扯着狼主的身体将他淹没在了浪潮中,无数的刀剑,长矛刺穿了斯温,狼主在叛徒们的围攻下举起了贝尔的背包,他的一只手拉扯在其中的一枚炸药保险栓上。 “全父在上!听我咆哮!” 斯温·血吼拉响了炸弹,那背包之中的所有炸弹化为了帝皇的怒火,其爆炸瞬间吞没了斯温与周围的叛徒们。 等离子与热熔的火焰互相交织在一起,蓝色的火焰与猩红烈焰互相吞噬融合,毁灭的烈火席卷了半个大厅,所有的混沌叛徒与尸体被吞没殆尽,墙壁上悬挂的亵渎之物崩塌在火云之中。 巨大的爆炸吞没了半个船坞,那些还停在甲板上的女武神与雷鹰发生了连锁爆炸,一场场殉爆波及了整个甲板。 但真正轰鸣的却不是爆炸的声音,而是斯温·血吼的最后咆哮,那最后的声音穿越了亚空间的帷幕,穿越了灵魂之海的彼岸。 在黄金王座之上,那永远燃烧着灵能烈焰的不朽骸骨眼眶之中,那早已没了眼睛的眼窝中流下了一滴泪水。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终焉纪元:第六十二章 黑石要塞(八)永别了 警报声爆响在整个长廊中,军士长站在走廊中央大声咆哮着召唤手下向前前进,损管舰员们整扛着一个个机械教的工具向前疾驰。 这不是军士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了,老实说自从上了维托的船,军士就早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了,毕竟每一次任务都好像是要去见帝皇他人家一样,但每次又见不成,所以军士已经懒得祈祷了。 “快点!你们这群白痴!”军士用最响亮的嗓门喊道,他必须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每个手下都能清晰地听见。 水手们从无魂机仆身旁狂奔而过,每一个人肩上都扛着一个工具箱或损管工具,他们已经没有时间等待行动缓慢的机仆反应了,他们必须尽快抵达破损地点。 机械教的神甫在走廊之中不断敲击着数据平台上的键盘,一行行数据从他眼前划过,机仆们手持消防喷雾在走廊边缘喷吐着消防喷沫以扑灭燃烧的大火,伺服颅骨也呼啸着掠过走廊前方需要传递紧急命令的地方。 “妈的!全舰都乱了!神甫!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要去哪儿!”有着粗壮胳膊的军士长咆哮道,机械神甫看着眼前的数据平面手指继续敲击着,那其上狂风式的滚动着无数的警示图标,是的,整条船都乱了。 “第六甲板遭到炮击,需要修复增压管道,军士长,你必须尽快赶去,根据数据显示其最近路线是……” 神甫话音未落走廊中传来了爆炸,舱壁上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太空之中的负压气流瞬间将走廊中的几个机仆卷走了,还有几个水手也在惨叫着被吸入了太空。 “关闭走廊!神甫!快!”军士长大喊道一把抓住了面前即将被吸走水手的手腕,军士长自己也拽着一根管线避免自己被吸走,强大的负压气流如狂风般在走廊之中席卷狂舞。 “神甫!”军士长大喊道,机械教神甫按下了按钮,他的几根机械臂使其稳稳地站在原地,神甫快速的完成了程序命令。 走廊之中的封闭舱门很快降了下来,沉重的铁门伴随着警报声缓缓地落在了地上,水手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军士长也瘫坐在走廊中喘着气。 神甫的眼睛依旧锁定在屏幕上,其机械眼快速的扫视着其上的数据,“我们必须尽快结束作战,舰船依旧损失过大。” “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航行。”军士长喘着气说道。 —— —— 剧烈的爆炸轰炸在科尔的身旁,舰长险些跌倒在地上,他艰难的爬了起来看着窗外闪耀的火光,剧烈的爆炸不断充斥在他的视野中。 警报声爆响在整个舰桥中,所有的船体区域都变成了红色,无数的警告标志整如雨点般滑过全息显示屏。 但科尔完全不需要那些东西也知道局势非常的糟糕,爆炸与震动不停在舰船上发生,她快不行了,如果他们不想这次航行变成最后一次的话,那他们现在就必须立刻做点什么。 “炮术长!向左侧集火!快!”科尔大喊道,炮术长头也不回的开始下达命令,但在炮术长边上的总控官则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多个显示屏,他脸色煞白,屏幕上所警告的事物足以让他,以及让任何人感到恐惧。 “舰长!虚空盾能量即将耗尽!” 科尔瞪大眼睛看着总控长,所有人都转过了头看向科尔等待着舰长的命令,那一双双眼睛似乎是一个个渴望救赎的信徒,向他们的使徒寻求拯救话语。 但科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闭上眼睛低声咒骂起来,他知道这次可能真的是最后一次自己的航行了。 但是他错了,这并不是帝皇给予他的最后使命。 “舰长!我们已经撤回船内!立刻撤退!快!”维托的声音回响在通讯频道中,科尔猛地睁开了眼睛,就如得到了命令的机仆一样。 “炮术长集中所有火力向右侧开火!打开通道!”科尔大喊道接着看向总控长,“!给虚空盾最后一次充能!然后把所有能量注入亚空间跃迁引擎!” “舵手!带我们前往开阔地带!准备执行跃迁仪式!全舰准备跃迁!”科尔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响应,所有人都立刻开始执行命令,舰桥上无数的咆哮声与传递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无数的机械键盘与机仆的低语变得杂乱而响亮。 右侧的宏炮一齐开炮,密集的炮弹与光矛光束打击在了一侧的混沌战舰身上,那战舰立刻在密集的炮火中解体爆炸。 无限边疆号的喷射引擎开始紧急转向,腹部的侧推喷射口全部开始工作,整个巨舰开始大幅度转向冲向战场边缘。 喷射阵列的醒目光芒推动着无限边疆号冲过了破碎的混沌战舰,它们从黑石要塞的前方滑过,光矛不断地轰击着前方的混沌战舰,舰首处的鱼雷发射管将一发发鱼雷全部打空。 密集的鱼雷网呼啸着撞向了混沌舰队,一阵阵爆炸在短暂的片刻后发生,一朵朵绚烂的火花绽放在无限边疆号周围,舰体从火焰之中冲过,以这类型战舰的最快速度全速冲刺。 “引擎功率继续拉大!不要管损耗!”科尔喊道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着,很快通讯频道就被点击了出来,“火鬃之牙!任务完成开始撤退!” “舰长!”下方的鸟卜长大喊道打断了科尔的话,他转过头向着舰长大喊道,“我们必须降下虚空盾才能激活盖勒立场护盾!但如果我们降下护盾我们便会……” “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下……”科尔说完了他没说完的话,是的,如果现在解除虚空盾,以无限边疆号现在的状态必然会被混沌舰船的炮弹撕碎。 这意味着必须有人留下来,而这所意味着的一切太清楚不过了。 “撤退,舰长,我们会掩护你们。”火鬃之牙号的通信频道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火鬃之牙已经开始了转向,科尔看着那只咆哮的火狼图标,他看不见对方舰长的脸,但他可以想象到舰长说出这句话的表情。 那是平静的表情,他早已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在执行这场行动前就知道了。 舰员们转过头看向舰长,科尔看着通信图标沉默了片刻,那是短暂但近乎于永恒的沉默。 “永别了,愿帝皇之引领抵达王座。”“王座见了,舰长。” 巨大的战舰从无限边疆号的一侧转头冲向了那些混沌舰队,科尔看着那火鬃之牙的信标逐渐远闭上眼睛无声的述说了些什么,随后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拳打在控制面板上。 “执行亚空间跃迁!全舰准备!”科尔咆哮道,周围的一个个屏幕都随着鸟卜长的操作亮了起来,在舰桥前方亚空间的涌动着混乱能量场的通道被从实体宇宙中撕裂开了。 “跃迁准备完毕舰长!随时可以执行跃迁仪式!”“执行!” 火鬃之牙冲入了混沌舰队,它两侧的巨炮开始同时咆哮,所有武器开始打空所有弹药储备,所有的武器都在闪耀咆哮,而虚空盾也在周围混沌舰队的猛攻下开始闪烁。 火鬃之牙的舰长坐在自己的舰长椅上,在他的下方鸟卜长看着自己的屏幕,那个秃头的男人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叹了口气,“无限边疆号已经进入亚空间,他们成功了。” “舰长,虚空盾破盾。”一个声音说道,话语之中没有任何的恐惧,没有任何的惶恐。 舰长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炮火,缓缓地闭上了眼见,“辛苦各位了,感谢大家多年来的服役。” “现在我荣幸地宣布我们的使命结束了。”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什么?!星际战士?什么鬼星际战士!”卡迪亚第八团中尉连长咆哮着问,他的声音响亮如闷雷,但也必须如此才能压过周围的炮声。 连长一只手摁着座机电话,他看着窗外纷飞的炮火,“你脑子抽了?!黑色圣堂他们在南边!我们这个战区没有星际战士。” “什么?你看见了?帝皇在上!下士说清楚!如果你看见了叛徒星际战士就开……什么?燃烧着火的星际战士在帮你们?” “帝皇在上!你是不是被炮弹振出幻觉了?”中尉连长吼着说,但指挥掩体外的喧嚣声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中尉放下了电话,他走出了掩体与手下的士兵们看见了那些战士,那些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星际战士。 他们无声的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战场,他们带着熊熊的怒火走向了战场。 帝皇的怒火。 —— 一般认为,咒缚军团的出现通常意味着帝皇本人,出于愤怒抑或者慷慨激昂之情所导致的,人类之助会将自己的不朽英灵大军派向战场。 在卡迪亚战役中咒缚军团给予帝国方有效地帮助,也痛击了混沌,为卡迪亚战役贡献了不可磨灭的奉献。 但一般史学界认为,火鬃之牙号对黑石要塞的突击战,也是整个卡迪亚战役中至关重要,同样不磨灭的奉献,有的人甚至传言是他们的英勇牺牲唤来了帝皇之怒,他们的英勇壮举触动了伟大的人类之主。 但无论如何,他们以凡人之躯铸就了宏伟之业,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这便是他们无可争议的荣耀,帝国的英雄将永远铭记在我们心中。 黑石要塞,永恒意志号突击战,全员阵亡,没有生还者。 ——摘自《伟大的牺牲与荣耀—卡迪亚战役始末》亚西利·苏莱曼亚著。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终焉纪元:第六十三章 旧时回忆 泰拉标准年:29K.801 泰拉/旧地球 —— 耀眼的日光照射在裸露的岩石上,那可太阳就如同恶魔一样灼烧着大地,一望无际的荒芜原野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炽热,沙砾就如同烙铁一般冒着腾腾的热烟,连峡谷之中都因为高温而滚动着扭曲视野的灼热气流。 光秃秃的岩石与戈壁石堆占据了一切,荒芜的大地上没有任何,哪怕一丝丝的生机,那关于泰拉之上曾经存在过森林,草原与海洋的古老传说早已成为了过去的歌谣,只存在于一首首诗歌与不现实的幻想中。 在这片大地上有的只有死亡和荒芜,一望无际的沙漠与戈壁滩向着大地尽头延伸而去,唯一在这片土地上有点变化的地方就是这里,这些由光秃岩石山组成的峡谷与隘口。 蜥蜴爬上了岩石,它的小小眼睛环顾着周围的一切,但很快它就惊吓着逃入了自己的岩峰庇护所中。 一只靴子踩在了岩石上,那戴着头巾与护目镜的朋克枪手欢呼着四周,他的手中端着一把粗糙的自动步枪,其工艺足以让你怀疑到底是他的敌人先倒地,还是他手中的这把枪先炸掉。 峡谷中还有着好些这样的人,他们都穿着各种混搭的服装,唯一的共同特点大概就是每个人胳膊上都纹着一个烈火骷髅头的标志。 这些穿着相当废土朋克的家伙在地谷中休息着,一辆辆摩托车与卡车停在山体与山体之间,这是一支车队,一支在现在泰拉废土上随处可见的劫匪帮派。 这些来自各个聚落和城镇的非法者,强盗,强奸犯和无耻恶棍会在荒漠中汇聚,最终一群这样的恶棍便组成了一支掠夺者帮派,他们会四处游荡,劫掠与勒索那些弱小的聚落。 炽热的阳光照在他们头顶,高温在山体与山体之间进一步升温与加强,不少的人都躲藏在唯一的阴影下或靠坐在自己的摩托上,这些恶棍互相交谈着,讨论着前阵子的“成绩” 帮派的首领坐在遮阳棚的阴影下,他身后的卡车拉出了一个帆布遮阳棚,他的手中拿着一杯虽然味道不咋样,但在这片土地上绝对是奢侈品的水。 “头,我们前阵子赚翻了啊!那个镇子上的东西比我们想的还要多!”头发成莫西干头的车手坐在一边,他露出自己满嘴泛黄的牙齿,“那里既然有一个车队!这下子我们一次性赚了几个月的货了!” “更别说那里的人卖给奴隶贩子了!虽然那些土老帽不值几个钱吧,但还是给我们赚了一笔钱嘛。” 莫西干头咯咯笑着,“我还是更喜欢去年我们去的那个镇子,那里的女人才是真的棒!价钱也相当值,但如果我们当时能留下几个就好了。” 首领没理会这个没格局的家伙,他喝着水看着周围的手下,尤其是注意着停在一边的大货车,那里面运载着他们赚到的金条和所有值钱的东西,他可不想让人给偷走。 “头,我们啥时候再去找几个镇子啊?我们手上的女人都死光了,那些小子也太不小心了,虽然……大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你还敢说!那些是要卖给奴隶商人的货物!你们全给我玩死了!”老大气的棍子敲在他头上,莫西干头抱着头立刻向一边躲去,“老大你不也把最漂亮的给……”“我让你顶嘴了吗?!” 老大拔出短管霰弹枪顶住了莫西干头的脑袋,“那些女人是要拿来换水的!水价都又涨了!自从阿契美尼德和乌尔什打起来了后就没完没了的!水价一天一个样!你们他妈的还把货给玩掉了!” 老大起得几乎就要扣动扳机了,一声枪响后死掉的却不是莫西干头,老大猛地转头看着一个应声倒地的帮派骑手。 接着是第二枪的第二个人,第三枪和第四枪,一个个人应声倒地,那人的枪法精湛的令人难以置信,但现在也不是惊叹的时候了。 老大站了起来大笔一挥,“所有人躲起来!快!” 老大话音未落又是第五枪和第六枪响起,帮派成员们开始四处寻找掩体,这些粗鲁的掠夺者们从隘口中四处逃窜躲入了岩石与车辆后。 一把把粗制滥造的枪械开始在四周寻找敌人,朋克枪手紧张的端着自动步枪四处观望,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落下的身影,那影子一刀划开了朋克枪手的喉咙,从其腰带上扯下了一颗劣质手雷。 老大朝着枪走出了遮阳棚四处观望,他周围的手下也在四处张望,但他什么都没看见,周围被正午阳光照亮的峡谷中什么可见的敌人都没有。 突然一阵爆炸在一侧炸响,一辆卡车的油箱被炸掉了,翻腾的火焰瞬间吞没了周围的掠夺者们,剩下的人也开始惊恐的四处开枪,朝着四周的一切混乱开枪。 老大一惊弯腰躲开了一发流弹,“停火!你们这群傻子!停火!” 他们的确停了,因为他们的脑袋被打穿了,一发发子弹在混乱中打穿了他们的脑门,老大与莫西干头紧张的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那个枪手,但他们所见到的只有一个个倒地的帮派成员。 “妈的!出来!”强壮的老大咆哮道,莫西干头则畏畏缩缩的端着枪在老大身后,他紧张的四处张望很快就看见了什么,“头!他在哪儿!” “哪儿?!”老大喊道,但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一声枪响和一发子弹打爆了莫西干头,他应声倒地。 老大四处张望,将枪口四处乱指但始终没看见那人。 “不许动。”一个声音说道,老大很肯定那不是自己帮派里的人,他停下来愣愣的转过头看着站在一边不远处,几乎是突然出现的枪手。 他的脸上缠着遮阳头巾,只有一双带着墨镜的眼睛暴露在外,他手上握着一把绝对不是土制的手枪,背后背着一把狙击步枪,其镶钉靴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就如同一颗颗钻石一样。 他看着老大微微歪头,随后转了回来,“纳什·乱刀,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外号还是什么,但你的脑袋有人想要。” 老大的手还摸着霰弹枪,他盯着枪手露出了金牙,“我相信我们可以聊聊,枪手,你想要什么?钱?我可以出你雇主三倍的赎金。” 他的手正在微微调整转向,枪手的手枪晃了晃,“要求没说是要活人还是死人,所以我不介意带什么回去,你最好想清楚。” 老大低声唾骂了一声,他看着枪手打量着他,他肯定是个佣兵或者赏金猎人,虽说这两者大多数时候也没什么区别,但这家伙看起来很专业。 他看不清枪手的脸,完全看不清,那黑色的单面墨镜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 但突然间枪手身后一个没死透的帮派骑手端起了枪,用最恶毒与粗俗的脏话唾骂着指向枪手。 枪手以极速一枪指过去扣下扳机,帮派骑手发型别致的脑袋被一枪轰爆了,而老大也见枪手的空荡立刻端起了霰弹枪。 他开了枪,密集的霰弹喷向了枪手,但突然间所有弹丸全部都静止在了空中,就如同被蜘蛛网抓住的昆虫一样。 枪手反手从身后拔出了左轮枪,一枪响起掠夺者老大倒在了地上,枪手将冒着青烟的左轮枪垂了下来走到了尸体前。 他用手指扯下了半截头巾露出了半张脸,维托从墨镜后看着地上的尸体。 “也好,反正也不好带一个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终焉纪元:第六十四章 废土世界 一望无际的荒漠上摩托车疾驰在大漠上扬起一片尘土随风飘扬,恶毒的太阳照射在摩托车的绯红车身上。 维托骑在摩托车上戴着墨镜,阳光反射在单面墨镜的镜面上,那东西在现在看来绝对是值钱的老古董了,在大审判战争后整个地球已经几乎不可能生产出这种镜面了,至少这块不行。 摩托车疾驰着驶过戈壁大漠,古老的道路在轮胎下向后滑过,维托身后的行李箱外盖着一个染血的布袋,其中一个圆形的东西不断来回摇晃磕碰着。 他脖子上的围巾随着风而拉扯晃动,左轮枪与自动手枪挂在腰带两侧,狙击枪则折叠起来挂在摩托车一侧,维托跨在摩托车上身体随之上下起伏摆动。 滚烫的热风吹在他脸上,但令人诧异的是维托的皮肤还是那么白,看起来完全没有因为恶毒的太阳而变黑的迹象,就如同一个陶瓷娃娃一样。 他骑乘着摩托来到了一座大漠中的小镇,在这里许许多多的旅人在此地交易,交流信息与补充补给,现如今的世道要穿越中亚的荒漠,补给和协助是必不可少的。 维托将摩托车停在了一处屋檐下,他取下了车上挂着的帆布袋走向了不远的地堡,那是一座半埋入地下的荒漠居民建筑,这种结构可以使它具有良好的抗风沙能力,会算撞上一场沙暴也不会垮塌。 他挎着两把枪,背上背着长杆狙击枪走过了街道,这里到处都是吆喝着的商贩与讨价还价的旅人,维托在穿过街面时敏锐的观察到了一个笼子。 笼子里关着许多人,他们长相各异,有男有女甚至有小孩,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脖子上都拷着枷锁,身上也烙印着代表自己奴隶身份的标志。 维托停了下来,他背着枪看着那奴隶商场,在一个不大的街角奴隶商贩们正在吆喝着,他们与自己的顾主互相讨价,讨论着合适的价格。 一个成年男人四合金条,一个女人三合金条,小孩一根合金条配上六颗战前子弹。 维托看着那些奴隶,他们的状态很糟糕,其中一个女人已经几乎死于脱水了,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走了上去。 奴隶看见好心的佣兵将一小壶水递给了自己,那女人立刻拿过了水壶大口喝了起来,她的状态好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 她用维托听不懂的语言连连道谢,而她的奴隶主则暴躁的看了过来,想要知道是谁没给钱就碰自己的商品。 但他很快就闭嘴了,他看见维托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更注意到了他腰上佩戴的两把摆在醒目位置的手枪。 “来点什么?佣兵先生?”奴隶主谄媚的说道,“我强烈推荐我的女奴储备!其中有很多您会喜欢的,你瞧白天她能帮您背东西,而晚上还能让您放松放松。” 奴隶主谄媚的笑容让维托不快,他看着奴隶主手指下意识地放在了枪上,这把奴隶主吓了一跳,但今天维托没打算在杀一个人。 “看好你的货物,不然你卖不出什么。”维托说着转身离开了,奴隶主随后便开始与下一位顾主讨价。 维托穿过了街道,他来到街道尽头的半埋入地下的建筑,这里面比想象中还要热闹许多。 这里是一个酒吧,为来自各方的旅人提供便利和休息之地,造型各异,穿着五花八门的各色人等在这里交流与畅饮。 维托背着枪走进了酒吧,佣兵的进入引起了片刻的骚动,旅人与酒客们都看向那佣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交谈与吵闹中。 “看起来你成功了。”坐在酒吧角落围着红围巾的男人说道,他的腿敲在桌上,那张显然来自于更东方的面孔让他在这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是的,这是目标。”维托说着将那帆布口袋扔在了桌上,男人用手指挑开口袋的袋口向内瞧了瞧,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的确就是他,恭喜你完成了悬赏,这是你的酬金。”男人说着将几根合金条放在了桌上,维托看着那几根银色的战前金属条皱起眉头,“你保证是五根,杨松,但我见到的只有四根。” “价格变了,我的朋友,在你出去时这个家伙的脑袋不值那么多钱了。”杨松笑着说,但维托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他的手指摁在了枪托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杨松也笑着将手指放在了桌边的左轮枪上,其上打着一个他故乡特有的红结。 “放松点,我的老伙计,别动刀动枪的,这样吧作为补偿我给你个更大的悬赏。”杨松笑着说,但那笑容却没有让维托有丝毫愉快的意思。 杨松打了个响指召唤来了酒保,穿着清凉的女酒保为他们倒上了一杯本地特产的酒,一种名为清龙舌的酒水,据说是从本地仙人掌内提取的酿造元素。 维托喝过这种酒,不得不说味道还不错,所以他松开了枪坐在了桌边喝起了酒,但其充满敌意的眼睛依旧盯着眼前的东方人。 “作为悬赏商人你非常不称职。”维托斥责道。 但杨松却毫无愧疚的笑了起来,他举起酒杯向维托敬酒,“这也不是我说了算对吗?你知道的,阿契美尼德帝国与乌尔什的战争让大家过的都不怎么样。” “在你外出工作期间,这位先生脑袋的身价降低了,悬赏发出人正忙着干别的事没钱来支付五根合金条的报酬。” 维托轻哼了一声,他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眼前的东方人,“他们都说你和你的族人很狡猾,被称为东方犹太,杨松。” “我认为精明这个词更贴合点,但你瞧,我们的原则是互利共赢,所以我不会让你亏本的朋友,至少不是这次。” 杨松靠在墙上喝了口清凉的酒水,“有一个委托,北非密会想要一个人的脑袋,价格上非常不错。” “多少?”“一百合金条” 维托沉默了片刻,他掂量着酒水看着杨松,“谁这么值钱?让那群邪教徒想要他的命?” “恐怕这个问题我就无法回答你了,谁知道那些非洲神棍为什么想要他死。”杨松说着,他拍了拍桌上的布袋,“但这足以弥补你的损失了。” “往往高昂的悬赏意味着危险的任务。”维托说着收下了四根合金条,“你让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杨松。” “但值得冒险,这是现在最值钱的买卖了,我专门留给你也不指望你感激我。” “密会的人要求我联系最好的佣兵,所以我想那就是你了,我的朋友,如果我没记错到目前为止你没有搞砸任何一次任务。” 许多人都听说过维托,传说他可以在两三公里外一枪精准的爆头射杀目标,也可以像个幽灵一样毒杀猎物,伪装成目标猎物身边的任何人靠近他,最后抹掉他的脖子,也曾有人传闻他在一夜之间杀掉了整个贵族城堡中的所有人,满门抄斩不留一个。 有的人称呼他为“恶鬼”“鬼魅”亦或者“死亡使者”啥的,但杨松还是更喜欢其中的另一个称号,“刺客大师”。 杨松微笑着说,随后耸了耸肩,“当然了,我也收到不少介绍费,所以,共赢咯。” 维托不削的笑了笑,随后背着枪站了起来,“好吧,有任何关于目标的信息吗?” “他在阿斯特劳,听说手下有一群壮汉个头十足,你最好别和他们正面遭遇。”杨松跷着腿悠闲的说着,“密会要求他死,不要活口,带回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行。” “他们还真是摘得干净。”“可不是吗。” 维托看着眼前这个东方人,他怀疑他在耍什么小心思,维托不是本地的文盲部落民,也不是不动脑子的白痴旅人,他知道这个家伙在打算盘。 但眼下这对维托没什么意义,至少等到完成赏金在和他处理剩下的事,如果需要的话。 “准备好我的赏金,杨松,如果我回来时只有九十金属条,或者九十九根我会打碎你的脑袋。”“我知道,祝你好运。” 维托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便背着枪走出了酒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终焉纪元:第六十五章 神秘的军队 维托骑乘在沿海的公路上,摩托车的车轮疾驰着在路面上奔驰,他坐在车背上向着一旁的海岸线看去,海风裹挟着烈阳带来的高温扑面而来。 空中飞舞的细小尘埃和颗粒不断地撞击在摩托车上,但维托已经习惯了在废土荒漠骑乘的感觉,他喜欢感受自己胯下这台绯红摩托车的澎湃动力,感受着其强大的力量注入以及被唤醒的蓬勃动力。 维托的眼睛向一边看去,他看着那片海洋。 里海的海平面下降了许多,曾经这里也是哈萨克斯坦远近闻名的海岸公路,在过去的日子维托来过这里几次,这里一直都很美,与阿斯特劳一起并称为哈萨克的明珠。 那里曾经是一个国家级的公园景区,根据哈萨克人的传说,哈萨克族人们看着炽热的沙漠与贫瘠的草原悲伤不已,于是他们向神明祈祷山川,森林,河流以及海洋,最终神明将这四者一起赠与哈萨克族人们。 这便是阿斯特劳,“哈萨克的珍珠” 维托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1938年左右,那时候他刚刚从东方返回苏联,将延安的消息带回莫斯科,在路途中途经了这片美丽的土地。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事实上维托很早就来过了,那时候还是蒙古西征时期吧,但他真正感受到这片土地的美丽还是在1938年那次,后来他也来过这里几次。 但现在,这片美丽的土地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在地球陷入纷争时代后的短短几个世纪内,科技蛮族之间的战争,还有军阀与军阀的混战让这里早已失去了曾经的美丽。 在“大审判”的末日核交换后,阿斯特劳化为了尘埃,如今这里只剩下了荒芜的戈壁以及干枯的河床,甚至连里海的水位也大幅度的下降了。 曾经的海面上到处都是搁浅的船只,还有那些孤独的里海石油钻井塔,其中有一些已经被修复后重启了,目的是为前方的基地提供能源。 维托在摩托车上撑起身子看向那基地,那人造基地就在前方,而那里也正是他的目的地。 摩托车驶下了高速公路,穿越了路旁的荒芜戈壁驶入了狭窄的河谷中,这里曾经是一条大河的支流,但如今奔腾的河水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了干枯的河床。 维托停在了河谷中,他翻身下车将狙击枪背在背上。 他爬上了一边的高高河岸,如今看起来那更像是山丘,他爬了上去隐蔽着自己的身子穿梭在顶部的裸露岩石之间。 他趴在了一处黄土坡上,狙击枪的瞄准镜随着他的眼睛看向前方的目标。 在基地的入口处驶入了一辆卡车,那车辆显然是非常有废土朋克风格的,卡车在被门口守卫简单检查与盘问后便被放进了基地里。 维托打量着那些朋克守卫,虽然他们努力的试图穿得像支正规军,但其衣服特点还是与科技蛮族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维托放下瞄准镜看着远处公路上驶来的一辆卡车,那卡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公路上,而那也正是维托的目标。 维托背起狙击枪滑下了山坡,他快步追上了行驶中的卡车一个箭步翻入了车斗中。 卡车抵达了基地的入口处,蛮族守卫背着枪在驾驶位外与驾驶员交流了些什么,其中另一名守卫掀开了车斗的帘子向内简单打量了一眼,他并没有发现躲在一堆箱子之间的维托,或者说如果他在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箱子的摆放位置乱了。 但显然这名值班守卫完全配得上粗心二字,他拍了拍驾驶员的车门,用乌什干语喊了些什么,很快卡车就又动了起来。 维托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上的匕首,他躲在箱子后通过车板间的缝隙向外窥探。 这是一个称得上合格的基地,看起来它的主人是将其从曾经里海沿岸的一座水坝改建而来的,虽然这里河床早已干枯,作为水坝它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但它的新主人还是认真仔细的将其改造成了一座地上的堡垒。 卡车停在了车库中,维托快速赶在卸货的工人们开工前离开了车斗,他一个箭步躲在了一边的阴影中向外窥探。 等候多时的工人们开始搬运货物,他们在指挥官的工头指挥下开始搬运货物。 指挥官不停用暴躁的语气叫骂着催促他们,他显然并不是被本地人,他手下的工人也几乎是混杂了整个原欧亚大陆的所有人种。 其中有东亚人,中东人,南太平洋群岛,欧洲,甚至还有早就在核爆中化为死亡荒漠的阿拉伯半岛人。 民族以及部落民,各种语言和口音混合在一起让这里像是个民族大队一样。 维托打算抓住工头问清楚他老大的位置,但在维托动手前他停了下来,如果非洲密会那群神棍想要干掉一个人,还弄得这么大张旗鼓也许那个人也和那群神棍萨满想要他死,那很大概可能上这人也拥有密会一样的“巫术力量” 同行是仇人对吗?虽然维托也惊讶于他们大老远,隔着半个中亚来杀一个巫师的意义,但也许这能为维托提供一些帮助。 维托收起了匕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将自己的灵能力量散布了出去,试图找到那个“强大的巫师” 而令他意外的是这并没有花费太多功夫,事实上这很容易,那人的灵能力量非常强大,强大到维托只用了片刻就找到了他的位置和方向。 维托扭头从卸货区一侧的工作走廊进入了基地,他就如同一个幽灵一样穿梭在基地的走廊,阶梯与开阔的水坝结构之间。 这里集结了一支军队,许许多多携带着各式武器,装备的蛮族勇士集结在这里,他们看起来比一般的科技蛮族都要正规与拥有纪律性,从穿着上就能窥见一二。 与水坝外的守卫不同,这些隐匿在巨大基地内的秘密部队穿着整齐,大多数都穿着一身非常具有古代泰拉古典审美的盔甲,制服等。 戴冠头盔,肌肉胸甲,罗马绑带以及战盾等等,维托还依稀看见了一队手持改装长矛的士兵,他们结成大队从开阔的中央大道上经过,为首的领队手持一面垂挂的紫色旌旗。 他们具有明显的拜占庭风格装扮,另一些大队则看起来像是古代波斯的不死军团,维托曾和真正的不死军团打过,他能认出他们的装扮。 维托在上方的回廊上看着这些部队,这位巫师很怀旧吗?什么武器和盔甲造型都可谓“致敬经典” 穿着上非常类似于罗马军团百夫长的军官站在箱子上,他挥舞着手中的短剑指挥着队伍,手持大盾的军团士兵从面前整齐走过,就真的像是罗马军团穿越到了现在一样。 这是一支真正的军队,纪律严明,井然有序,与外面荒漠上的科技蛮族有着天壤之别,而他们的存在显然不是作为仪仗队。 维托俯瞰着这支庞大的军队,“这个老萨满准备开战吗?和乌什干?” 但维托还是从他们之中穿了过去,就像个不存在的幽灵一样,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最适合当刺客,那么绝对就是维托了。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伸手用灵能拉开了回廊对面的通风扇,维托踩在回廊的扶手上纵身跃出,从行进的大队头顶飞身越过。 他在空中凌空一脚踩在了唤出的灵能踏板上,维托就如同武侠小说中的轻功侠客一般飞越了空际,他落在了对面的工作窄廊上钻入了通风扇里。 维托背着枪走在通风管道里,巨大的扇叶在身后微微转动着,他的脚步声在空寂的管道中回荡不止。 他走过了通风管道,如老鼠一样钻在这迷宫似的通道间,但他并不盲目,他追踪着那个灵能信号的源头前进,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维托在狭窄的管道中弯下身子坐在一面栅格板后,他看着网格下实验室中的高大身影,强大的灵能感应信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维托看着取出了一支小巧的折叠弩箭,他从腰包里取出了一支涂抹有神经毒药的箭矢,这种毒药还是他从大洋洲印尼群岛的土著那里学到的。 他们懂得如何制造一种剧毒神经毒液,可以让被命中着瞬间大脑机能过载坏死,导致其快速脑神经死亡,被当地人时常拿来对付巫师或者灵能者啥的,具体看你想怎么叫了。 维托将箭矢搭上弓弦后轻轻提开了栅格,随后轻巧的落在地上,他落地时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他站了起来将箭矢瞄准了那魁梧萨满的后脑勺。 “不想脑袋开花最好别乱动。”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维托几乎在立刻拔出左轮枪对准了那人的脑袋。 在他身边是一个一样魁梧,高大身穿金甲的男人,他的发型被打理成了一种独特的莫西干头,手持一把装配着骇人口径枪炮的长戟,而那口径惊人的武器正指着自己的脑袋。 “你好,维托。”高大的“老萨满”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转头看向维托,而后者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老混球?”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终焉纪元:第六十六章 他的邀请 高大的巨人看着眼前的维托,他面色平静,庄重而又不怒自威。 “你好,维托,很高兴你还能认出我。”他说道,而维托则不削的笑了笑,“你这混蛋很难认不出来,我们上次真人见是多久以前了?” “如果我没记错,我的朋友,应该是在1871年的伦敦,当时我邀请你与我帮助我们共同的朋友马克思先生,摆脱当地恶棍的指控与牢狱之灾。” 维托笑了笑,那笑容中没有一丝丝的友好意思,他举着弩箭指着这个老混蛋的头,“记得上次我说了什么吗?” “你会杀了我。”“正确。” 维托的手指扣在弩箭的扳机上,而他身边手持爆弹长戟的金甲战士也看着他,表情平静但却有着无声的警告之意。 维托看了眼那粗大的爆弹枪口,随后又打量起了他的盔甲嘲弄似的笑了,“古罗马式?你这老杂种的审美还是这么糟糕。” “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他说到,那庄严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维托敢肯定,换做一般人此刻估计就被他震住了,这个老杂种有着一些独特的人格魅力什么的,可以在大多数时候说服以及压制住一般人。 但很遗憾,维托不是一般人。 “你的毒箭可以杀死我吗?”“你在威慑我?”“不,纯粹就是好奇,如果可以我想我能用上。” 维托轻声切了一声,随后垂下了弩箭,“不,很遗憾不能。” “真遗憾,但我相信你能改进对吗?”他说着微微抬手示意一旁的金甲战士放下武器,那魁梧的战士手持长戟站到了一边,他与这个混蛋一样的充满威严的眼睛看着自己,但维托一点都不在乎。 “对自己漫长的生命感到无聊了?”“有一些吧,但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说真的,你能改进这种毒液吗?” 维托盯着他沉思了片刻,随后切了一声,“对,能,假以时日也许我能搞懂怎么弄死你,但不是现在,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提防我?” “不,只是可能在未来用得上,也许……你的毒箭在未来会射杀另一些和我差不多的存在,一些……半神。” 维托皱起了眉头,盯着眼前的高大巨人,他环顾着这间设备齐全的实验室,“你到底准备在这里干什么。” 他沉思了片刻,随后转身在试验台上倒腾了些什么,他将一瓶试剂倒入了另一瓶中,“我知道密会雇你来杀我,你这些年名声很响亮,我的朋友。” “别沾沾自喜,老混蛋,如果我知道目标是你我会得手的。”维托不悦地说道,话语中尽是威胁之意,金甲战士看着维托下意识地握住了长戟,那个老混蛋的手却摁在了他肩上微微摇头。 “我相信你会的,你这些年名声很响亮,刺客大师维托,我希望在未来你在这方面的天赋能派上用场,为我们的事业。” “我们的事业?”维托冷冷的说道,他则微笑着转头拍了拍身旁金甲战士的肩甲。 “这位是康斯坦丁·瓦尔多,我的金甲卫队指挥官,同时也是整支军团的副指挥官。”“军团指挥官?那谁是……” 维托的话没说话,那么老混蛋便看向了一旁微笑着点头示意,“来得正是时候,这位是布拉姆·阿尔·赫杜尔。” 维托翘起了眉毛,显然对这个奇怪的名字有点……好奇。 但那人却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笑着从维托身边走过,“很麻烦对吗?无需介怀,叫我马卡多就行了。” “马卡多……瓦尔多,哼,你这家伙又找到了两个倒霉蛋对吗?”维托嘲讽地说道,马卡多则笑着走到了一边的实验台边,他将一本记录表拿起来看了看。 “我不这么认为,你呢?瓦尔多元帅,你怎么想?”“不。” 金甲战士冷峻的说道,他如金色的高山一般矗立在一边,其身高已经很高了,但却依旧没有那个老混蛋高。 “你把自己弄得这么大个是干什么?吓唬人?”维托问道,他则微笑着微微点头“一部分原因,我发觉人类会自然畏惧于比自己体格大三倍的存在。” “我不怕你。”“我知道,你我,还有马卡多,从严谨角度上永生者不同于普通人类,而瓦尔多是基因改造战士,所以也不太算。” 维托看向马卡多,后者礼貌的点头微笑,而维托则冷笑了声,“你是个永生者,那你该知道这个老杂种干的事。” “是的,我知道,但我还是选择与他合作走向未来,维托,你也该试试这么做。”瓦尔多放下了手上的记录单,他走到了老混蛋身边将笔记本递给他。 “结果还算顺利,但阿斯塔特博士还是建议我们尽快取得月球上的实验设备,他会尽快在喜马拉雅山搭建完毕设施的。” “的确,这非常令人满意。”他看着那对他而言小太多的记事本,他的眼睛一行行的看着文字,“原体计划的初步成果已经搭建完毕了,请尽快通知迩达,计划可以准备开始了。” “所以没我什么事了?”被晾在一边的维托表示了不满,而这里的主人抱歉的微微点头,“不,当然有,我的朋友。” “你看见外面的那支军队了吗?”他问道,伸手示意着实验室大门外的东西,维托微微耸肩给予了自己的答案。 “你认为如何?”“对付乌什干和剩下的军阀大概有得一拼,但我消耗战上没底子,这种精英部队很容易败于消耗战而无法补员。” “要么降低质量,要么就战败。”维托淡淡的说道,但他的结论让老不死很满意,他看向瓦尔多寻求意见,后者也赞许的点头。 “很高兴你的军事素养依旧如此可靠,我的朋友,你依旧与黄金时代时一样,黄金时代联邦的英雄元帅维托·康斯坦丁。” “陈年往事就不必再提了。”维托说道,但眼神中依旧划过了许多东西,一段段记忆涌上脑海,但很快就被维托压抑下去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心里想到。 “如果,这不是旧事重提呢?”他说道。 维托抬起头略带怀疑的看着他,高大的巨人将记事本还给了马卡多,他上前一步微微举起手臂,“你刚刚再问,谁是大元帅,我想这个人便是你。” “你想让我指挥你的军队?为了什么?为你打仗?”“为人类打仗,维托。” 他停在了几步之外说道,他必须停在那儿,因为他和自己都知道如果他靠得太近自己会开枪,而且绝对会。 “就暂时而言,瓦尔多会率领禁军配合你,他会作为副元帅与你合作御敌,而你将成为人类帝国的大元帅。” “人类帝国?” 维托问道,他看着这个老混球随后看向了马卡多与瓦尔多,金甲元帅手持长戟整了整自己的盔甲,长戟末端敲击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而他浑厚的声音伴随着敲击声再次响起,几乎立刻就把维托的注意力拉扯了回来。 “我们的族人已经在纷争之中陨落了太久,短短几个世纪,文明就已经堕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科技与知识早已消失,你曾与之交战的外星异形正在掠夺与侵占我们的土地,屠戮我们的族人,而他们在如今的乱世之中自身难保,更无法凝聚起力量对抗威胁我们一族的恐怖。” 他说道,用那浑厚,磁性的嗓音说道。 “奴隶制,巫术,迷信与宗教将被从我们族人之间铲除,理性与知识将重回人间,在一面旗帜下,人类在再次崛起与伟大。” 面对他的慷慨陈词,维托不削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最终变成了大笑,这让瓦尔多不满的上前一步,但却也被老混球抬手示意阻止了。 他看着眼前大小的维托,后者笑完后不削的看着他,“几个世纪了,你tm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一切都完蛋了你跳出来告诉我你要力挽狂澜了?” “是的,我也……颓丧过一段时间,马卡多说服了我拯救我们的族人。”他说着看向马卡多,后者微笑着点头回应那感激之情。 “而我现在也在试着说服你,维托,你也知晓外面的世界必须得到制止。” “你是个卓越的指挥官与元帅,我敢说在人类文明之中不会有比更优秀的存在,所以我打算将我的军团交予你,不仅仅只是外面的那些,而是所有的。” 他说道,肯定的握紧拳头“很快便会有一支强大,不可阻挡的大军横空出世,他们会荡平如今地球上的一切腐朽存在,将真理之光重新带回这个世界。” “而你,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元帅,指挥他们完成这一壮举。” 瓦尔多与马卡多一起看着维托,他看着眼前的巨人沉默了片刻,随后唾骂了一声竖起了中指。 巨人看着那中指打趣的笑了笑,而维托就没有任何笑意了。 “我不会为你打仗。”“你是在为人类打仗。”“放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混蛋,你想要自己来领导这一切,自己当这个帝国的‘皇帝’。” “去找别人吧,傻逼。”维托说着转身气愤的走开了,他看着自己的老友离开,他举起手示意门外的突然出现的几名与瓦尔多一样的金色巨人停手。 “你会明白的,我的朋友,我知道你最终能自己理解的。” 维托瞥眼看了眼他,随后走到了自己闯入时的通风网格下,老不死看着维托打趣地笑了起来,“你走大门不好吗?” “管你屁事。” 维托轻巧的跳进了通风管中,老东西看着那头顶的管道笑了笑,瓦尔多手持长戟来到了他身边。 但先开口的却是他。 他笑了笑微微摇头,“不,瓦尔多,我还没有失败,就像我说的,他会自己想明白再回来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终焉纪元:第六十七章 沙漠大祸 维托骑乘着摩托车穿越荒漠,他正沿着哈萨克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的古老国道线路向南穿行,里海已经远在天边了,现在他所见到的是一片荒芜的沙漠。 滚烫的气流伴随着风舞动在大地上,一切的生命都消失在了黄沙之下。 维托在摩托车车背上眺望着远方,他依旧可以看见那些古老的城市剪影,那里早就没了生命的迹象,曾经辉煌的中亚明珠塔什干已经消失在了黄沙中,那座始建于苏联时代的恢弘城市,最终消亡在了地球内战中。 如今只剩下往日辉煌的残影,依旧矗立在那远处的大地上了,就如同这个文明的一样。 而真正糟糕的,不是维托现在所思考的那个老混蛋所说的话,而是他的摩托车伴随着一声爆响开始打颤,摩托车的动力完全丧失,他在车体翻车前勉强控制住了它。 绯红摩托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辆在一段距离的滑行后完全静止住了。 维托低声咒骂一句翻身下车,他蹲下身子检查着摩托车的底盘,气泵和活栓炸掉了。 “妈的。”维托唾骂一句无语的扶额,他的手指从裤包里摸出了一个圆盘,它将其放在了摩托车的车盖上。 “海伦,查一下还有什么地方炸了。”维托说着开始蹲下检修,小巧的人工智能女士出现在光盘上,她手一挥很快摩托车的全息结构图就出现在了眼前。 海伦的眼睛快速的划过结构图,几乎是在纳秒之间就完成了检查。 “扇热装置被堵住了,大概是黄沙导致的。”“我看得出来。” 维托说着从地盘上取下了散热网,随后咒骂着在下面捣鼓起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他妈的在中亚荒漠的中央,去哪儿找零件呢?” “我建议寻找别的摩托车,以寻找替代品,虽然其比不上你找的原装配件,但我相信可以保证接下来的旅程,长官。” 维托从下面退了出来,他站起身揉了揉了自己的脖子,他戴着墨镜的眼睛环顾着周围一望无际的大漠。 “我觉得吧……” 维托话音未落,在远处传来一声枪响,那炸响的枪声瞬间带起了一连串激烈的交火,枪械的轰鸣声回荡在空中。 “哦,亲爱的看来我们来运气了。”维托说着拔出了腰上的手枪,他打趣的向海伦眨了眨眼睛,而后者则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长官,请不要向我调情,我是人工智能无法为你提供你想要的服务。” 维托打趣地笑了笑收起了光盘,他一拉枪栓随即跑向了枪声的方向。 他很快来到了那个地方,维托趴在沙丘后看着前方的交火,那是两拨人,一拨靠近维托方向的是本地人,一群部落民,而另一边则是荒漠掠夺者,也就是随处可见的土匪。 双方进行着对射,子弹打击在沙丘与戈壁岩石上,双方都用尽一切方法向对方射击开火,但说真的他们的枪法是真的差,打了半天了还没死一个人。 维托看向部落民的方向,他们穿着灰褐色的长袍衣服,头上裹着头巾或头罩,皮肤黝黑,有着经典的中亚人种特征。 有一个人受伤了,他的肩膀被子弹打穿,虽说也不知道是双方对峙时打伤的,还是在现在的对射阶段。 但维托也无所谓了,他望向沙漠掠夺者的方向,在战场中停靠着一辆摩托车,那是唯一一辆还算完整的,至少看起来的是的。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地站起来手持双枪开火,他的手指扣动扳机,第一发子弹就打穿了一个掠夺者的脑袋。 那人轰然仰倒在地,部落民们立刻被身后的枪声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向后看去,维托在他们面前滑下山丘快步冲他们之间冲过。 他一边前进一边开火,子弹不断的打击在掠夺者的方向,一名使用长枪的掠夺者瞄准维托准备开火,但他的眼窝先被一枪打穿了。 子弹精准无误的射向了他们,好几个掠夺者的脑袋当成开了花,剩下的掠夺者连忙寻找掩体,但当他们再次抬起头时维托已经站到了他们面前,佣兵大师手持双枪连续射击,一枪枪扫过了沙丘后的阵地。 数名掠夺者被当成射杀,最后几人端起枪瞄准维托准备开火,但他们刚刚抬起枪口就被干掉了,干掉他们的不是维托。 部落民们显然选择了与维托并肩作战,他们帮助了敌人的敌人,部落民们爬出掩体手持游猎用的长杆步枪喊叫着冲来。 子弹打中了这些剩下的掠夺者,没被打中的人也在部落民们冲上来后,被其用弯刀与枪柄末端的月牙砍刀杀死。 部落民们举起武器大喊大叫的庆祝起来,他们捡起掠夺者的武器,如炫耀战利品一样的彼此欢呼着,猎枪对天鸣枪,刀刃也在阳光之下随着挥舞而闪动。 维托看了眼他们,随后走到了那辆摩托车前,在周围还倒着几辆被子弹打穿的摩托车,大概率是没用了。 维托转动了这台摩托车的手柄,但随后他就咒骂了出来,摩托车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立刻维托就发现了打穿车泵的大威力子弹。 他叹了口气拍在车盖上,他刚刚转过身就看见了五六指着自己的猎枪,维托尴尬地笑着微微举起双手,看着眼前这些在掠夺者被干掉后,不在和自己同属一个阵营的部落民。 这些有着深色皮肤的中亚部落民,用一杆杆他们的土制猎枪指着自己,那些猎枪修长而看起来非常土鳖,但维托知道,虽然看起来很山寨,但这些猎枪打人也并不差事。 尤其是其大威力子弹,可以让这种猎枪的射程非常远,而且威力相当可观,可以用来猎杀如今荒漠上栖息的凶狠猎物。 维托笑着轻轻用手指指了指他们身后的掠夺者,几名部落民转头看了眼掠夺者,“伙计们,我刚刚才帮了你们一把,恩将仇报不好吧?” 部落民用陌生的语言回应了他,这种听起来就像是土狼叫声的语言,维托确实一个字都听不懂,他尴尬的笑了。 “有谁能说西里尔语吗?乌尔什的语言,不懂?波斯语呢?好吧,看起来不懂。” 维托遗憾地说道,他挠了挠头随后挥了挥手,示意部落民们跟上,几名部落猎人互相对视,随后都转身捡起武器跟在了维托身后。 维托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摩托车边,他伸手转动了摩托车的手柄,极其生动地连比划在嚷嚷的向他们解释自己的问题。 部落民们围在周围互相交谈点头,希望他们是听懂了。 “好吧,先生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零件或者任何类似的东西。”维托站在车边说道,他拍了拍车身。 他看着交头接耳的部落民用本地语言交谈着些什么,当然了,维托并不担心他们杀了自己抢车,毕竟,他们做不到。 维托的手在他们讨论时摁在了身后的手枪上,他看着部落民们互相交头接耳,连比划带嚷嚷的互相讨论着,看起来无比激烈。 维托翘起眉毛看着眼前的几个猎人,他们似乎在一番激烈辩驳后看向了维托,其中一人对维托说了些什么,他比划着手势示意维托跟上他们。 部落民们扛着猎枪开始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那名猎人一边走一边向维托招手。 他笑了笑扶着摩托车跟上了他们,他跟在他们身后走在大漠里,他跟着猎人们走呀走,在恶毒的太阳下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维托站在沙丘上看着下方的聚落,那是六七个帐篷搭建的一个部族营地,其中生活着许多的部落民,男人,女人与小孩都在这里。 女人们抬起头看向归来的猎人们,她们向自己的丈夫招手,孩子们则大喊大叫着从营地里跑了出来。 他们与猎人们打打闹闹着,欢快的气氛持续了一阵子,直到维托也走进了营地。 孩子们看着维托全部安静了下来,女人和营地里剩下的男人都看着他,男人们端起了猎枪与手持猎刀警惕的看着他。 维托苦笑了起来,看起来本地人与外来者并不太友好,也不难怪,毕竟刚刚他们还和外地来的掠夺者干了一架,只希望,他们不会把自己当成掠夺者。 猎人的首领向一个孩子交待了些什么,那种奇怪的语言说了些,裹着头巾的孩子就跑向了前方的一个有着遮阳棚的大帐篷,他在帐篷外喊了些什么随后退到了一边。 从帐篷里钻出了一个部落民,他看着维托身后还钻出了一男一女,那年轻的部落男青年手持一把加装了长刀的猎枪,他握着枪杆看着维托并不算友好。 他领头的身穿长袍的部落民向女青年说了些什么,她微微点头随后走了上来,维托看着这个称得上漂亮的女性。 她皮肤黝黑但却一点都不丑,有着一种异域的美丽,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宝石一般湛蓝。 “你好外乡人,欢迎来到我们的部落。”“我很荣幸,虽然看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欢迎我的到来。” 维托微笑着看着周围的警觉部落民们,男人们握着武器站在周围,甚至连孩子们都玩闹似的拿着木棍。 “我们的族长询问你的名字,以及有何贵干。”她用维托能听懂的乌尔什语说道。 好吧,看起来自己走大运了,不仅有一个会说乌尔什语的人,而且还是个美女。 维托看着正在与猎人们交谈,似乎是了解情况的族长,他看起来很老陈,淡然而博学多识,身后的男青年如护卫一样盯着自己。 维托看着美丽的女翻译笑了笑。 “我刚刚帮了你们的人一把,现在我需要你们也帮我一把,还有你的。”“我?” 漂亮的女翻译略显疑问的问道。 维托则自然的耸肩,“当然,你得帮我翻译不是吗?” 女青年转过头向族长说了些什么,她大概准确的翻译了维托的意思,至少应该是的。 维托看向族长,那人环顾着周围的族人们,最后看向了维托举起了手中的长杖。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终焉纪元:第六十八章 沙漠部族 扳手扳动在六边形的螺栓上,那螺栓被轻松的拆卸了下来,维托两三下就拆下了发动机的转轴,他将转轴放到掠夺者的摩托车坐垫上检查了一番,随后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自己的摩托车边。 但显然,诸神现在并不眷顾他,掠夺者的摩托车虽然堪称大杂烩,把各种稀奇古怪的零件拼凑在一起然后就能跑了。 在这方面也只有绿皮能和他们相提并论了,但也和绿皮一样,这些破烂东西完全没有任何泛用性,尤其是对于自己的宝贝摩托车而言。 维托叹了口气将转轴扔到了一边,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擦去了额头的汗珠,沙漠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又冻得要死,尤其是快到正午的时候。 “长官,你在组装这台摩托时我警告过你,从那些火星技术神甫手上购买零件拼凑,会面临极其严重的泛用性问题。”海伦的光盘在坐垫上,而她也一如既往的冷着脸看着维托,面无表情的。 “但有一说一,火星那群机械狂的东西真不错,而且价钱还挺不错的,我们捡了些战前的科技遗产给他们就弄来了。” 维托说着便继续开始手头的工作,他蹲在摩托车便检修其上的零件,与掠夺者的破铜烂铁不同,这些从火星运来的零件质量相当高,无论是铸造工艺还是形状都规范有制,一看就是工厂制造的而不是手工拧出来的。 “火星的……‘机械教’成员对技术的迷恋让我感到意外,但我想如果欧姆克先生会喜欢他们的,毕竟在结果上他们也收集,保存与延续了人类对于理性,科技的概念与发展可能性。” “他不叫欧姆克,那只是那个狗东西一大堆假名中的一个,和我一样,我们早就忘了自己最早叫什么了。” 维托说着在拆开了爆缸的部分,在其中开始检查损坏部分,如果掠夺者的整体部件不管用,那自己就只能手动一点点修理了。 “如果我记得数据库没记录错误,长官,你说过你出生在古代希腊的克里特岛对吗?也许我可以从数据库里模拟推算出你的名字。” “得了吧海伦,我那破名字当时就显得很奇葩,你算不出来的,那个小亚细亚的神棍萨满也是这样,我俩至少在名字上都一个比一个奇葩。” “我只记得他在罗马用过的一个名字,西塞罗什么的来着,他当时和现在一样神经兮兮的喜欢讲点哲学啥的,亚里士多德和苏格拉底他们倒挺喜欢他的。” 维托拆下了一块完全损坏的零件,随后随手将其扔到了沙地上,“他和灵族一样神经兮兮的,每次他开始讲谜语我都想砍了他。” “他邀请你加入他的军队,长官,我的推算结果是建议你接受。”海伦说道,她看着维托忙碌着,后者冷笑了一声,“那你也知道我的答案。”“是的,长官。” “但我必须给予你我的运算结果,如果继续按照现在的情况发现下去,人类文明将在无出路,铁人叛乱和这种力度的文明倒退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没错,人类自己互相残杀的杀伤力度,比任何外族入侵与黑暗时代都更加残忍与可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帝国都是从内部瓦解崩溃的,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外族的边境骚扰与游牧部族入侵都难以击垮一个帝国,帝国都是亡于内部的权力集团分裂,农民起义于贵族内战,外族入侵仅仅只是最后的一锤定音而已。 维托见证过很多大帝国的崛起与衰亡,第一个跨大洲的波斯帝国,秦帝国和汉帝国,罗马帝国与亚历山大的短暂帝国,他知道文明是如何陨落,国度是如何消亡的。 他清楚的记得罗马帝国崩溃后,随着西罗马的彻底衰亡,欧洲陷入的长达几个世纪的黑暗中世纪。 他经历了那段时光,他记得非常清楚,很多东西就算过去千年也忘不了。 “所以你更应该与他一起终结乱世,长官,我的计算结果显示他可以做到。”海伦说着,阳光照在她身上没有一点的反光于绕光,她冷峻的蓝色光芒身体依旧是那么清晰而完美。 海伦看着忙碌的维托,他用头巾擦了擦汗水,“长官,你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军事人才与战略战术大师,你现在地球上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荒废了这一才能,你完全可以让其发挥到更有价值的地方。” “最优秀?不至于吧。”维托打趣的笑着说,手头的工作完全没闲下来,他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螺丝刀开始拆卸电箱。 “长官,如果不是你在天王星战役击败了叛变AI联盟,地球注定会陷落,人类文明那时就结束了。” “但我最终也没有阻止文明的陨落,海伦,这才是结果。”他说着,便忙碌边说着,“我知道你觉得当时的我是个傻逼,没有选择军事集权,而是继续选择忠于民主制度和民权像个理想主义的傻逼。” “长官……”“说吧,海伦,想说什么就说。” 海伦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亦或者推算数据,但她还是最终开口了。 “在危急时刻,文明即将面临重大威胁时集权往往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民主制度在繁荣期是有用的,有效的,但其底下的效率与无止境的争论无法应对必须立刻解决的危机,此刻便需要一个强人,人们也会推选出一个强人。” “独裁者往往都是民选出来的,其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个独裁者是否真的为民。” 维托笑了笑,“你看过柏拉图的书?”“长官,我的数据库里有所有书籍资料。” “的确,强权和独裁在紧急时期行之有效,可以迅速执行与推进方案,也可以整合资源面临危机。” “但把太多希望寄托于一个强人身上非常危险,海伦,他也许会是一个明君,但他的下一代呢?继承者呢?这就是专制制度的危险所在,一旦顶层建筑出现突变根本无法及时排除与修正,最终智能不断病变与积累矛盾,最终导致新内战。” 维托说着,平静的说着,手头的工作却一刻都没停下。 “专制制度毫无容错率,没人可以确保一个人的意志在权力面前,在经年累月的磨损下还能如当初一样,他可能开始是个好人,但漫长的权力时光和各种抉择会让他的灵魂逐渐陨落,没人可以逃脱这一点。” “所以你认为他无法担任此责任?长官。”海伦问道。 维托停了下来,他沉默了片刻后便继续开工,“他的确会是个优秀的皇帝,但他根本不懂得人性,海伦,那个家伙是个工作狂对于效率,理性有着偏执的追求。” “相信我,如果杀掉十亿人能解决一个问题,那他会那么做的,而根本不会考虑是否有一些虽然降低的效率,但却可以更好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还记得黄金时代时,他劝我用轨道轰炸杀光一座动乱的城市,以最高效的完成任务,然后继续向前推进战线。” 维托冷冷的说道,“如果不是那个傻逼当时隔着屏幕,我绝对毙了他。” “不,海伦,他的帝国注定是个冰冷的,毫无人性的黑暗帝国,他所承诺的辉煌未来完全建立在理性上,而完全忽略了人类的情感,我们这个物种的特点。” “记得吗?他甚至说我们和‘普通人类’有所区别,所以是的,我不会帮他。” 海伦沉默不语,她似乎在计算着些什么东西,但她扭头看着那些跑来的部落孩子们,维托起身关掉了海伦的光盘将其顺手揣入了兜里。 孩子们围了上来,围着维托用他听不懂的叫喊着什么,男孩们围着摩托车好奇的打量着,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其中一些人把玩着维托的工具箱或者拆下来的零件,一双双大眼睛中充满了好奇的神色。 看起来每个男孩子都对于机械有着一种热情,武器,钢铁与澎湃的机械结构总有这么一种魅力,让人心向神往。 维托微笑着看着他们而没有阻止他们,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猎人们,部落中的成年男性们组成了一个五人小队准备出门狩猎。 漂亮的女翻译走了过来,她大声驱逐了那些玩闹的孩子,他们大笑着跑开了。 “抱歉,他们很好奇这些东西。”她说道,维托微微摇头一脸灿烂的微笑,“没事,我能理解,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啊?抱歉,我叫萨LS拉·哈马斯,苏莱曼之女。”她用那带着可爱口音的乌尔什语说道,维托打趣的笑了一下看向远处的酋长,他正与猎人们交谈,祝福他们狩猎顺利。 “我想那就是你的父亲对吗?”“嗯,对。” 萨拉简单的说道,维托看了眼自己的狙击枪,随后看向即将出发的猎人们。 “我能加入狩猎小队吗?也算是给你们帮个忙,毕竟酋长是好不容易才让我留下的,我不能吃白食嘛。” 萨拉摇了摇头,“这不行。”“为什么?”“只有部族里的男人可以成为猎人,而你……额……” “不是你们自己人,我知道。”维托双手抱怀说道,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些什么,随后微笑的看向萨拉,那笑容极具魅力让萨拉下意识地心跳加速。 说真的,虽然维托总说那老混蛋用灵能改变自己的样貌,影响他人的情绪变化,而营造出自己无敌的魅力感,以此只需要话语便可以让一整个部落加入自己的阵营。 但维托实际上也无意的使用了这一能力,或者说,永生者也许在这方面并不被自己所控制,他们的灵能力量会主动的影像他人,在情感层面上造成无穷的魅力。 “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任何事。”维托说道,萨拉看着他的脸清了清嗓子,她打量了一眼维托的狙击枪与腰上的配枪,随即指向了那些刚刚还在起哄的孩子们。 他们提着皮革袋子正在走出营地,为首的酋长小儿子身边跟着一只变种猎犬,那脸部更像是鳄鱼的猎犬跟在他身后。 “你可以去帮助他们挖掘‘正常范围’”“什么?” 萨拉愣了一下,随后别扭的开始组织语言,“一种饮品,可以……当水喝,在沙地里挖出来。” “所以我需要去帮他们挖东西?”维托苦笑着说,萨拉连忙摇了摇头,“不,是保护他们。” “保护?啊……我明白了,毕竟这里是废土嘛。”维托说着抓起狙击枪背在了背上,他笑着拍了拍萨拉的肩膀,让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如触电一样的抖了一下。 “看好我的摩托车好吗?别再让人动它了。” 维托背着狙击枪跟上了孩子们身后,他摸出了光盘海伦出现在了其上,她冷着脸看着眼前的维托,“长官,那个姑娘的心跳速度显著高于了‘正常范围’我建议你自重。” “吃醋了?”维托笑着问,海伦依旧冷漠的看着他,“我是人工智能,你说的概念不适用于我。” 说罢海伦就消失了,维托笑了笑将其揣入了包中背着枪跟上了孩子们。 第一百二十章 终焉纪元:第六十九章 论如何从挖地到震惊全村一整年 银片战靴踩在沙地上,无数的沙砾沿着斜坡向着沙丘下滑去,维托走在一望无际的沙丘上眺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沙砾与烈阳而已。 维托跟在孩子们身后,他们前后一列的走在一起,领头的酋长之子挥舞着长棍如领队一样嚣张的走着,那只变种猎犬跟在他身边如簇拥着一个皇帝。 维托打趣地看着酋长之子一脸微笑,这个孩子让他想到了从前,那时候自己还在克里特岛上时也经常这样。 儿时与同伴们玩耍的碎片记忆,也成为了他出身之地唯一的印象了,他甚至不太记得请自己父母是什么样了,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了,久远到人类无法理解的时间尽头。 阳光照射在沙海上激起一阵阵气旋,这一队人行走在沙洲上,一步步的脚印全部留在了沙漠中,大小不一的脚印向着尽头延伸的越来越远。 维托的手抓着跨在肩上的枪带,他的余光看了眼不断回头打量,议论着自己的部落孩子们,显然他们并没有怎么见过外族人,这里唯一能见到的也是那群掠夺者,所以并不是什么好印象。 维托朝他们笑了笑,但突然间一声枪声炸响在沙洲上,维托立刻滑下狙击枪将其端在了手里,孩子们都慌乱的起来互相叫喊起来。 酋长之子嚷嚷着让他们安静下来,他挥舞着长棍滑下了沙丘,他的猎犬也跟着其跳了下去。 孩子们跟随了他们的领袖,维托看着一个个沿着沙丘滑落的孩子环顾四周后也跳了下去,他坐在沙丘斜坡面如滑雪一样滑了下去。 他在末端一蹬腿站了起来端着枪追上了孩子们,他们趴在一座矮小沙丘上看着下面掠夺者。 维托一下子趴在了酋长之子身边,他端起狙击枪锁定了那些敌人,他的眼睛透过望远镜看着那些沙漠掠夺者,他们骑着摩托从远处来到这里洗劫了一户开拓者。 那开拓者的家中燃烧着大火,掠夺者们将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搬了出来,并且毫不留情的一枪杀掉了阻止他们的开拓者男性。 掠夺者们议论着将财物撞上了摩托车,一人用喷漆在墙壁上喷上了本地掠夺者的标志,三把弯刃组成的三角形图案。 维托的眼睛锁定了一名骑车的掠夺者,他可以放倒他们,把他们的摩托车开会去修好自己的车,这是个好机会,但…… 他瞟了眼身边的孩子们,不,这次不行,如果现在交火自己没办法保护他们,这些孩子肯定会被骑着摩托车的追猎者杀死的。 自己向萨拉保证过,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他也更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害了一群懵懂的孩子。 维托叹了口气收起了狙击枪,他目送着掠夺者们挥舞着枪械离开,他们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消失在了沙漠中。 他站了起来端着狙击枪看向那个方向,随后向酋长之子撇了撇头,后者一惊昂首一挥棍子示意众人跟上。 维托看着他笑了笑,他很讨厌别人“篡夺”自己的领导权,好吧,至少这孩子有当领袖的想法。 维托跟上了他,他端着枪跟着孩子们穿越了一望无际的沙海,在又走了好一阵子后酋长之子停了下来,他的猎犬停下脚步嗅了嗅地面,随后开始用爪子挖掘地面。 酋长之子用土语喊了些什么走了上去开始挖掘沙砾,孩子们都走了上去开始一起挖掘。 小老大抬起头懊恼的看向维托,后者端着枪站在一边四处眺望,显然没有要干活的意思,小老大叫嚷着挥舞着棍子指挥维托。 维托看着他一脸憋笑,说真的,这是自己第一次被一个十岁的孩子指挥,而且后者看起来完全觉得自己该听他的。 维托笑着背起了枪加入了劳动,他跪在地上开始挖掘沙坑,他与孩子们一起挖掘这地面,他的双手将一捧捧滚烫的沙砾掘出。 他们一起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坑,在一阵子的辛勤工作后其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维托伸手将其拿了出来,他的手指将其从沙子中抓了出来。 这是一个黑色的扁平圆形东西,看起来像是盘起来的虫子,纹路在它的身上一排排的排列着,但这东西肯定又不是虫子。 维托困惑的看着手上这个东西,一旁的酋长之子说着比划起来,似乎在教导维托如何使用那东西,但也不知道该说是他表达能力太差,还是维托的理解能力太差,完全没搞懂。 他喊叫着将其一把抓过,随后用手指压在拿东西的圆盘面中轴线上,他用力将其压了下去,那东西的表面向内塌陷了下去冒出了一股黑烟。 维托困惑的看着那东西,酋长之子喝下了其中流出来的黑色汁液,他将其递给了维托,并不断催促后者喝下那黑色的古怪液体。 维托看着手里的“黑瓜”犹豫了片刻,随后还是喝了一口,那古怪的液体味道也一样古怪,尝起来像是坏掉的西瓜汁,难怪叫黑瓜。 他一脸苦涩的将其还给了酋长之子,后者不削的摆了摆手,随后将其递给了身边的孩子,后者倒是没有任何苦难的喝了一口,接着交给了另一人。 大家互相交换着都喝了上了一口,喝干的黑瓜被随手抛弃在一边,维托看着孩子们继续开始挖掘也动了起来。 他们的挖掘很快取得了进展,一个个黑瓜被挖掘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皮革袋子中的黑瓜越来越多,看起来就像是曾经维托在云南见过的“虫类美食”大展。 酋长之子抬起头擦了擦汗,他打量着自己口袋里的黑瓜满意地起身,后者挥舞着长棍吆喝起来。 维托和他的“小部下”们都站了起来,他打趣地看着他整了整枪带,他抬头看着西移的太阳,看起来他们已经工作了一阵子了,就结果而言今天的收获还不错。 维托转身准备先行一步,但就在大家准备走开时猎犬叫唤了起来,它朝着沙洲的远处放声吠叫,而地面上也开始出现了波动。 维托看着那东西瞬间脸色大变,小酋长也惊愕的看着那东西,维托拍了下他的脑袋在后者放声大声斥责前先开了口。 “带着你的人赶紧跑!”维托喊道端起狙击枪连续开火,子弹打击在滚动的沙地上被瞬间弹开,其下游动的东西有着一层坚硬的甲壳。 孩子们都跑了起来,但显然在沙地上慌乱的奔跑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们的速度非常慢,以至于那东西抵达面前时他们还没跑出几步远。 维托飞身一扑躲开了那东西的路径,那怪物从地上扑了起来,那是一个节肢类生物,如蜈蚣般的身形从沙砾间飞身跃起如一头虎鲸。 那大东西扑向了一个孩子,维托一挥手那孩子便被灵能力量掀开了,他起身连续挥动手指将一个个孩子腾空拉走。 掠食者扑了个空,每一个孩子都从他面前飞起,被无形的大手拉动到别的地方去。 愤怒的掠食者转移的方向朝着小酋长冲去,那孩子大叫着挥舞棍子试图自卫,他的猎犬忠诚的上前保护它的主人,但其扑上去后咬住的前肢部分却一下子甩开了它。 掠食者坚硬的甲壳完全没有受损,它巨大弯曲的身体扑向了小酋长,但当其前肢刺向那孩子,即将将其大卸八块前一面护盾出现在他面前,灵能护盾弹开了掠食者的爪子。 那怪物向后蠕动着身体游动开,似乎是下意识地拉开与猎物的距离准备再次进攻,其舞动的触须感应着气流的流动与变化,开始为下一次攻击做好准备。 但它的注意力被从小酋长身上吸引开了,一发发子弹打在它的背脊上让其转过了头,它看见了不断开枪的维托冲了上去。 那怪物的无数条腿足在地上飞速爬动,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维托,后者手中的狙击枪不断开枪射击,但子弹却都无法击穿其坚硬的甲壳。 小酋长爬上了沙丘,他抬起头看向维托的方向,孩子们大喊大叫起来看着那掠食者扑向了维托,其锋利的下颚直击维托的脑门,似乎就要如他们掰开黑瓜一样打开他的脑袋。 但突然间那怪物在空中僵住了,维托手指一举那怪物腾空飞了起来,那东西在空中蠕动着像是掉进了水里一样,无数条剃刀装的腿足开合摆动着,其锋利的前肢也在空中盲目的挥舞不断。 维托单手抓着狙击枪抬起了另一只手,那怪物瞬间身体就变得僵硬无比,维托再次猛地握紧拳头那凶猛掠食者的几只腿便在剧烈的尖叫着被扯断了下来。 维托反手一挥其剃刀腿部便刺穿了它自己的身体,怪物尖叫着无数鲜血滴落在地上,孩子们看着那怪物大声喊叫起来,酋长之子也露出了极其惊讶的表情。 维托看着那怪物平静的反手一扯,其头部的关节结构便绷得僵硬而笔直,其脑袋被拔出来的剃刀腿部一齐插入,怪物短促的哀嚎一闪即逝,因为其脑袋被整个切了下来。 怪物的下半截身子轰然坠落在地上扬起了一阵沙暴,孩子们都向后退了一步,甚至包括酋长之子都吓得向后退却了一步。 他看着那断首缓缓地飞到了维托面前,后者走到了自己面前将怪物的首级交给了自己,那断头飞到了他怀里,或者说强行塞了上去。 酋长之子抱着怪物的头颅惊讶的看向维托,孩子们开始指着怪物的头议论起来,而酋长之子则看着这个自己想要指挥与降伏的外来者。 外来者看着酋长之子的表情噗呲笑了出来,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扛着狙击枪走动了起来,“走吧,你姐还等着我呢。” 孩子们围在酋长之子周围拍打着怪物的脑袋,他们大喊大叫的起哄,酋长之子大声制止了他们,他举起脑袋大声嚷嚷了些什么便撒腿跑了起来。 他高举着脑袋从维托身边跑了过去,孩子们都跟在他身后一边跑了过去,猎犬们也跟在他们身后奔跑着。 维托看着他们打趣地笑了起来,他背好狙击枪跟着他们。 —— —— 孩子们叫喊着跑入了营地,他们的嚷嚷声吸引了整个营地的注意。 在大帐篷外跟着酋长的萨拉转过了头,她的父亲也扭头看着跑来的小儿子,他举着那怪物的脑袋如凯旋的英雄一样。 他身后的部下们帮着他叫喊造势,整个营地中的人都走了出来看着这一幕,小酋长跑到了父亲面前将怪物的脑袋递给了他,老酋长看着那脑袋伸手抚摸着其坚硬的甲壳,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儿子能做到的。 所以他将目光投向了唯一可能的人,维托背着枪不紧不慢的走入了营地,他向萨拉眨了眨眼睛,后者立刻如本能反应一样的红了脸。 她的父亲说了些什么,翻译的工作让她立刻恢复了理智,她清了清嗓子。 “酋长感谢你救了这些孩子,维托,他希望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感激方式?”“你?”“什么?”“不,没什么。”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他扛着狙击枪笑着看向族长。 “下次打猎把我算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终焉纪元:第七十章 退休准备 帐篷里燃烧着温暖的炉火,那火堆被摆放在帐篷的正中央位置,一块块舒适的本地游牧动物皮毛所制成的地毯铺在周围,燃烧的火焰热气升腾而起弥漫在帐篷内,在这沙漠的寒冷黑夜中带来温暖。 维托坐在炉火边上看着那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跳动在他眼前,那火焰让维托回忆起了许多记忆。 他曾经有很多个夜晚这样坐在帐篷里,围坐在篝火边聊着天,感受着黑夜的温暖。 苏莱曼酋长在萨拉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他坐在维托身旁用火钳拨动着营火,火焰燃烧的更旺了些。 酋长从火焰上方的铁架上取下了茶炉,他倒上了一杯由本地人游牧的温和动物,卡班所产出的类似羊奶的奶茶,他将热腾腾的奶茶承在一个小巧的茶杯中递给了维托。 后者礼貌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他向酋长点头道谢,暖流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不得不说这茶的味道的确不错。 酋长用未知的语言述说了起来,萨拉自然的将父亲的话翻译成了乌什干语。 “他们说你是个巫师,会施展法,你也使用巫术杀死了‘卡萨斯’的。”老酋长比划着动作说道,维托笑了笑思考了片刻。 他微微点头随后双手握住了茶杯,“可以这么说吧,大概。” “你为何来到这里,来到我们的土地。”萨拉看着父亲翻译道,那几乎是同声的话语听起来有些混乱,但实际上很好区分,萨拉的声音更加动听,听起来就像是童话歌谣里的声音。 维托看着营火长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要去杀一个……老朋友,但最后没动手,我算了就走了。” “老朋友?”酋长问道,维托苦笑着微微点头,“对,老朋友,我最混蛋的一个朋友,但也是唯一一个从那时候到现在还活着的朋友。” 酋长看着维托的眼睛思索了些什么,他再次比划起来并再次述说,“你的年龄很大,你经历了许多的事,远比看上去要衰老。” 维托很惊讶的看着酋长,他真的很惊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从没人能发现这一点。” “你的眼睛,维托·康斯坦丁,你的眼睛告诉了我这一切。”酋长摆动着手肘说道,老迈的声音如噼啪的营火一般深邃而沉稳,“人的眼睛会述说许多故事,你的眼睛尤其是如此。” 萨拉惊讶的看着维托,显然她没看出来自己其实年龄很大,非常,非常的大,多大呢?大概两万岁吧。 维托笑了笑没有隐瞒的点头肯定,老酋长也赞许的点头,他很欣赏维托的诚实。 “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谈话,维托,你救了我儿子和其他人的儿子,你对我们有恩,我的族人不会忘记这一点。” “你是个善良的人,一个好人,你的眼睛告诉了我这一点,你不同于那些外来者。”酋长说道,维托喝了口茶微笑着看着酋长,“很难得,酋长,这个世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如此理智的认识这一切。” “的确如此,我的族人都很厌恶你们,他们不了解你们,也不了解你,但今天之后他们会了解的。”他说着,手指随着火星而舞动,“他们会在帐篷中述说你的功绩,他们会了解到你不同于那些强盗。” “谢谢。”维托感激的微笑着,在这个世道能遇上这么一群朴素的人,的确是非常难得。 他依旧在这片废土游荡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自从泰拉变成这鬼样子开始,他游历了所有大洲,所有土地,但他们,是自己唯一见到的一群自己由衷喜欢的人。 “告诉我,维托,你有家吗?”酋长说道,他的女儿坐在他身边,将古老的部落语言转化为另一种更实用的语言。 维托再次沉默了一阵子,酋长阻止了萨拉询问他,他静静地等着,通过他的眼睛看着那一段段的故事。 维托无需开口,族长就已经知晓了实事。 他微微点头,“你是一个流浪者,维托,你的家与家人早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的确,他各种意义上都是对的,自己本来也没家这个概念,万年来他基本上是到处旅行生活,从西方到东方,从雪原到沙漠,从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再到珠穆朗玛峰的屋脊,从东非的大草原到奔腾的长江与黄河,维托一直居无定所。 他是在很多地方住上许多年,甚至是很久,他曾在在东方的土地上从早唐的盛世,一直居住到安史之乱的爆发,再到唐帝国的覆灭。 他也曾见证了新大陆的崛起,他从北美十三洲时期一直生活到泛美铁路打穿大陆,但他始终没有一个真正的家。 事实上,他出生地方,克里特岛早就会在核轰炸中了,虽然自己的小城邦早在罗马共和国崛起前就消失了,那小地方毁灭在了希波战争中,一点瓦砾都没剩下。 “但你希望成为我们的族人,你想要成为猎人,用猎枪在我们之中生活,在这片艰难的沙漠中,为什么?”酋长说道,萨拉翻译完后也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她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她的脸也在火焰之下微微泛红。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吐了出来,“我喜欢这里的生活,一种……平静的生活,游牧,狩猎与旅行。” “我在外面的土地生活了很久,军阀的战争,科技蛮族的厮杀,各路掠夺者打来打去,一个个城市兴起又覆灭,一个个定居点毁于战火,文明的痕迹的荡然无存。” “相信我,酋长,我见过很多你不敢相信的东西,我见过人类会在极端情况下做出何等恐怖之事,我也见过一整个聚落在恐怖怪物的屠杀下毁于一旦,外面的世界远比这片荒漠更加恐怖。” 维托说着看着营火,“我早就受够尔虞我诈了,我也受够了当佣兵刀口舔血的日子了,他们管我叫刺客大师,文迪卡,卡利都斯,丘利萨斯,艾弗森,文纳姆与奴凡斯等等,我试着改变过这个世界,但……每次都只会更糟。” “我已经在混乱之中生活了太久,酋长,我的老朋友……认为该结束这一切的混乱,但我不想在管这些事了,他会处理好的,我知道他可以,而我只想找个安稳平静的帝国过完我的日子。” 维托看向酋长,没有任何的掩饰的看向酋长,“这就是我的答案,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留在这里的原因。” 他不想再管这些事了,他太累了,维托曾试图拯救过人类文明,他从黄金时代开始和异形打仗,和灵族打仗,和绿皮打仗,在铁人叛乱中和叛乱智能打仗,但他都没有成功阻止黑暗时代的到来。 群星之中的人类文明早已陨落,而在地球上,他试过名单如今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他曾经试图帮助一些人重建秩序,但他们不是变成残暴的暴君,就是被黑暗的世道彻底弄疯,最终也变成了那副样子。 维托会刺杀他们,但之后换来的不过是另一个乱世,另一场混乱而已。 所以,他累了,整不动了。 酋长看着维托沉默不语,萨拉用余光看向父亲,她也想要维托留下来,处于……个人原因。 酋长拿起了茶炉为维托倒上了一杯茶,酋长将茶炉挂在了营火上便站了起来,“他们会在明天拂晓出发,你应该早点休息。” 维托笑了笑,感激的微微点头,他喝下了暖茶后站了起来向酋长点头致谢,“我会的。” 维托在向腼腆的萨拉点头致谢后,转身钻出了帐篷,他站在星辰下望着头顶灿烂的银河,那无数星辰所在的地方。 他也看着那片星辰,高大的巨人站在阳台上仰望着群星,他的眼睛反射着万千星光。 他的野望也将照耀到星海的彼岸,他知道,他的也会。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终焉纪元:第七十一章 狩猎小队 他们在拂晓时分出发,当第一缕晨光出现在沙漠上,金色的海洋在初升的太阳下化为一片金色的汪洋时他们就出发了。 狩猎小队背着枪走在沙洲上,一个个脚印随着阳光向后延展向大地尽头,猎手们裹着头巾走在沙漠上,而新猎人也在他们之中,维托背着自己的狙击枪跟在队伍前端。 他走在酋长长子身后,显然他的父亲特别派他来负责今天的狩猎,也许是为了做自己的向导?或者是单纯为了防止自己搞砸什么的,虽然他们在这方面完全想多了,自己开始打猎时他们祖宗十八代都还没出身。 维托几乎在所有地区,地形与土地上打过猎,从非洲的大草原,亚马逊河的雨林,北美的大平原到西比利亚的冰原,基本上你能想得到的地方维托都打过猎。 他还记得在西伯利亚那次,他和那个老混蛋一起出去打猎,他依稀记得他们的目标是向东穿越西伯利亚的冻土,去远东解决当地邪教白痴召唤出的恶魔灾害来着。 他和老混球一起打猎,结果打了一天下来他连只兔子都没抓到,最后还是靠维托打下来的一只鹿那天才有饭吃,说真的,他在这方面的技术一直很不怎么样,他更擅长哲学思辨和规划未来啥的。 虽然武艺上他比自己强,维托从来都打不过他,但他总有办法能恶心他以及出奇制胜,用技巧来取胜一筹。 在沙洲上他们走了很久,从太阳初升到逐渐向中间移动,时间如风沙般飞速流逝,但直到现在他们连一个能动的东西都没看见。 维托背着枪跟随在族长之子身后,他的眼睛平静的环顾着四周,他是个老练的猎人其下属也都是,他们没有一丝的焦躁与不安,而是平静的继续搜索着周围的土地。 狩猎小队穿越了一望无际的沙漠,徒步走过一座座沙丘与山谷,荒芜的废土映衬在四周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这片土地,以及这整个星球上。 如今的泰拉早就没了任何生命力可言,几乎整个星球都变成了这种土黄色,唯一仅有的一点颜色变化也就只有冰原与岩浆平原了,用死亡世界来形容这里一点都不为过。 而现如今能在这里生存的人也都无不是强者,这些顽强凶悍的部落民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年复一年,一代接着一代,文明的痕迹早已褪去,留下的都是凶悍与坚韧。 维托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思考起,如果那个老混蛋的军队里证照他们,辅以训练与强化会打造出何等强大的军事力量,那也许便是足以统一分裂人类文明的力量。 但想着想着维托就低声咒骂了一句,自己怎么会为那个老混蛋想问题?去他妈的,他爱死哪儿去就去哪儿! 维托的低骂只持续了片刻,他看见族长之子举起了手示意所有人停下,他端起了猎枪快步轻巧的爬上了一侧的山脊,他麾下的猎人们也一一照做了。 族长之子抓着枪爬上了半山腰,他转过头朝维托不耐烦的嚷嚷了些什么,维托听不懂,但从语气来看不是什么好词。 维托笑了笑抓住狙击枪爬上了山脊,他的速度非常快也很熟练,甚至比本地猎人都要快,他是第一个来到族长之子身边的人。 族长之子打量了他一眼便看向了山脊下方,维托也顺着他的视野看了下去,那是一群荒漠牦牛,好吧,虽然它们长的和牛天差地别,但人们就是这么叫它们的,取这名字的可不是自己。 有着魁梧身形与高高驼峰的猎群聚集在山脊下,它们在阴影中咀嚼着苔藓与仙人掌类植物,坚硬而粗大的牙齿使得它们可以磨碎岩石或任何物体,并用其强大的消化力将其化为养分储存进驼峰。 这些动物可以依靠这项能力在沙漠中长久生存,从一片沙洲迁徙到另一片,它们是坚强的生存者,与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一样。 猎人们都爬了上来,他们端好了猎枪瞄准了一只只牦牛,族长之子也将枪托顶在了肩上眼睛锁定了准星。 维托砍了他们后也做了一样的是,他的瞄准镜准星锁定了一只牦牛的后脑勺,从这里子弹可以打穿颅骨与脊椎的结合点,轻松的射入大脑,而不需要去和头骨硬碰硬。 牦牛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威胁,它们继续咀嚼着食物,而猎人们已经渐渐的压下了扳机,维托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扣下扳机。 但突然间牦牛们都抬起了头,猎人们也是如此,维托与他们一起抬起头看着沙漠中扬起的一片沙尘,一个大东西正从那儿疾驰而来。 一辆列车,一辆在沙漠上奔驰的涡轮喷射列车,那装甲列车的背部加装了一台火箭涡轮喷口,等离子烈火从其中粗暴的喷射出来,列车借助着其强大的推动力从沙漠上飞驰前进。 牛群们开始四散奔逃,它们向着沙洲远处逃跑,猎人们都下意识地躲在了山脊后,维托虽然不知为何也与他们一起多了起来。 列车以高速驶过了山谷侧面,维托在山脊后向着驶远的列车末端看去,那装甲列车的末尾涂着一个标志,一个棱边三角形的标志。 随着远去族长之子率先站了起来,他立刻端起猎枪瞄准牦牛群,族长之子咒骂起来,他唾骂着那辆列车,诅咒着其中的外来者。 现在它们的距离已经太远了,其已经达到了猎人的们极限射程边界,没人可以确保能打中猎物的。 除了……他。 维托在族长之子与猎人们面前架好了枪,他半蹲在山脊后将狙击枪架设在岩石间,他的眼睛从狙击镜后看着那些奔跑的猎物。 牦牛群的蹄子踏在沙地上扬起一片沙尘,高大的巨兽从沙暴之间冲过,其土黄色的皮毛也几乎与沙尘融为了一体完全无法区分。 族长之子调侃似的说了些什么,似乎在告诉维托放弃吧,他们都打不中那外来者更打不中啥的,但维托却笑了起来。 “知道他们给了我个头衔是什么?”维托笑着说,眼睛将瞄准镜锁定住了一片阴影上。 “文迪卡‘刺客’。” 维托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枪膛在极速射出,那枚银色的子弹打穿了沙尘烟雾射入了其中,一阵惨叫在烟尘中响起。 牦牛群全部远去后,随着其扬起的沙尘也渐渐散去一只倒地的牦牛暴露在眼前,猎人们都惊讶的看着那一动不动,一枪毙命的牦牛惊叹不已。 族长之子也惊愕的看着那牦牛,维托端起枪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把它带回去交给萨拉她们处理下。” 听见自己姊妹的名字族长之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刚想说些什么维托已经爬下了山脊,甚至还在其中调侃起来。 “你们来不来?”他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猎人们都随之开始向下爬动,族长之子看着那猎物低声咒骂了一句也翻下了山脊。 维托抓在山脊的峭壁上向远方望去,他看着那列车在远方扬起的尘埃,接着望向了西北方向,望向了阿斯特劳的方向。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便继续向下下降。 “我不会给你打仗的,老傻逼。”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终焉纪元:第七十二章 钢铁之龙 维托钻出了帐篷感受着第一缕晨光照射在脸上,他站在帐篷外看着那升起的太阳,橘黄色的阳光照射在沙漠上,将山丘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东方的日出正从地平线上升起,维托看着那阳光伸了个懒腰,他环顾着周围已经醒来的营地,部落民们都开始了今天的生活。 从他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自己也算是搞懂他们的生活了,他们的作息,文化与习俗维托基本上都明白了,很惊讶?这没什么,作为永生者当你活了很久以后,你会发现很多文明的文化在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只需要换个思路就能理解。 外星人与人类尚且如此,更别说人类族群内部了,所以维托学得很快,非常的快。 他穿着一件夹克露出胳膊在外面,他站在橙光下如同一个早起的牛仔,你别说,维托还真当过牛仔,在大西进时期当过牛仔和治安官。 “警长”理了理自己的翻领走向了营地边缘的空地,这里已经来了一批人,部落的年轻人们正用长棍进行着练习,他们互相劈砍打击,以此来学习如何在搏斗中生还。 而他们的老师正是酋长的长子,他握着那把加装了独特月牙状弯刀的猎枪,那武器维托曾在俄罗斯的射击军中见过类似的,至少是功能性上一样的。 这把武器更加具有沙漠地区的特点,其材质以木头为主,麻布绑在其枪柄与前端的枪管上,以方便使用者快速挥舞与持握。 维托打量着拿武器不知道为何想到了瓦尔多用长戟,其在制作思路上似乎非常相似……等等,难道是那个老混蛋从他们这儿剽窃的灵感? “早。”萨拉说着出现在了一边,维托笑了笑接过了她递来的“黑瓜”现如今他依旧可以熟练的掰开那东西了,而且能把那液体喝下去。 “你兄弟叫什么?我现在都还不知道。”维托问道,“我听发音好像是……哈什么的?”“哈法斯,哈法斯·哈马斯,意思是神勇的人。” 维托看着他挥舞长枪给年轻人做示范,的确,他的动作非常的有力与致命,的确配得上神勇这个词。 维托摇晃着黑瓜看着哈法斯,后者一枪托打翻了一个年轻人,后者被打倒在地摔得非常惨,哈法斯对他说了些什么。 那年轻人爬了起来接着攻击,然后又一次被打翻在地。 “他负责训练这里的年轻人?”维托问道,看着双方来回走动击打着,萨拉也看着点了点头,“以前是他的老师负责,但现在由他负责了。” 维托喝了口黑瓜的汁液笑了笑,他极具魅力的看着萨拉微笑,“你的发音也更标准了,我在抓个外族人来也不会觉得你有口音了。” “谢谢,你的纠正都很准确,维托。”萨拉缅甸的笑着,维托则笑着摁住了她裸露的肩膀,萨拉下意识地像是触电了一样。 她看着眼前这个说话带着一股现在人听不出来的,“正统拉丁口音”强调的男人,后者满是亲和力的笑容是那么迷人。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认为的,哈法斯见状一拳打翻了对练的年轻人,随后指着维托叫嚷起来。 维托看着他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没听错,他是要和我比划比划对吗?”“对,他有点……”“暴躁,我知道,而且我大概知道原因。” 维托笑了笑取下了枪套递给了萨拉,他一脸微笑的微微点头,“帮我拿着下,一会儿回来。” 萨拉接过了枪套,看着维托走到了训练场上,他活动了活动手腕看着哈法斯一脸笑容,虽然就现在来看哈法斯更会把那当作挑衅。 哈法斯将一根长棍丢给了维托,后者接住了长棍掂量了一下,随后旋转着在头顶回旋,他看着哈法斯将自己的枪交给了一名年轻人,随后从沙地上抽出了长棍。 他单手持握长棍走到了场地上,维托与他互相相对走动着,就如同两只野兽之间互相打量彼此似的。 但实际上他们都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对付露出破绽的机会。 先动手的是哈法斯,他的攻击可能源自于萨拉爱慕似的眼神看着维托,他挥舞长棍回旋斩击劈向维托的头顶,而后者瞬间挡住了并开始防守反击。 他的长棍如长枪刺向哈法斯的眉心,后者侧身一躲反手打出第二棍,维托也毫不示弱的反手将棍子立在身旁挡住了那一击。 双方的战斗都毫不示弱,彼此高速旋转着攻击对方,长棍不断从他们手中打出击向对方的命门,每一次的攻击都完全不像是在对练而是要弄死对方。 哈法斯的挥舞着长棍单腿旋转,他在沙地上造成了一片扬起的沙尘,随后回旋斩击连续对着维托打出了三下,但却都被维托精准无误的挡住了。 维托一腿扫出踹击在起小腿处,哈法斯出现了短暂的失衡,维托将其一棍勾倒在地上随后猛地打下。 哈法斯打开了那棍子,随后一棍刺向了维托的咽喉,后者寻思拉开距离躲开了那很可能造成致命伤的攻击。 哈法斯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旋转着战棍再次摆出了攻击姿态,萨拉对他喊了些什么,但哈法斯则以更加激烈的语气回应了他的姊妹。 哈法斯看向了萨拉的方向,他看见了他的父亲也出现在了哪儿,老酋长手持长杖出现在了萨拉身后,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无声的述说着些什么。 维托看着酋长眉毛抖了一下,随后就看见了猛地攻来的哈法斯,后者致命的棍击不断打击在面前,维托一次次的当下攻击,但对方的攻速却越来越快。 维托不断地旋转身子将长棍调整姿态重新余地,双方在训练场上激烈交锋,脚步的在沙滩上扬起了一大片沙尘。 周围围观的年轻人们起哄的叫喊着,孩子们也从营地内跑了出来,他们围在周围大喊大叫的起哄,尤其是酋长的小儿子起哄最热闹。 维托看着眼前的哈法斯不断防御,他也开始认真了起来,因为哈法斯也是认真的,他的攻击有力而精准,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击倒了。 但哈法斯今天得在花点功夫了,因为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维托有着千年的战斗经验,要打倒他并没那么容易。 萨拉焦虑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和维托打来打去,双方的攻击越发致命,但酋长却有着另一重看法,他知道维托是让着哈法斯的。 维托有很多机会可以攻击哈法斯,但都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样必然会让哈法斯受重伤,他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体面结束战斗的方式。 是时候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打斗了,族长举起了长杖准备下令,但最终终止战斗的却不是他的喊声,而是一阵惊叫声。 所有人都看向了营地外围,两个猎人举起猎枪高声警告着危险,哈法斯也停了下来立马望向哪个方向。 维托也停了下来看着那个方向冒起的黑烟,听着那隆隆回响的引擎咆哮声,是列车。 哈法斯扔掉了长棍,他向着男人们下达命令,所有有枪的人都冲向了营地外的沙丘,他们趴在了沙丘的坡面上将枪瞄准那列车的方向。 哈法斯也接过了自己的枪冲上了阵地,他将枪口指向了哪个方向,而列车也很快出现了。 喷射着等离子烈焰的列车从沙漠上极速驶来,其地盘上的滑板结构让它可以驶过沙漠,又依靠车首的巨大装甲锐角劈风破浪的冲过沙洲。 那巨兽从部落营地外围冲过,列车的侧舷窗口整齐的打开,一杆杆武器伸了出来朝着营地开枪。 子弹击倒了营地中的人,孩子们开始在母亲与兄长的呼喊中四处躲藏,子弹一发发的射入营地射杀了一个个奔跑的部落民。 一发子弹飞跃了营地,一枪打中了营地边缘的卡班驮兽,那野兽在惨叫中倒在了地上,圈养人开始拉扯着剩下的卡班逃离攻击范围,但很快便有更多的卡班被击中。 哈法斯开始咆哮着领导猎人们开枪射击,一发发子弹打向了列车,装甲车神上噼啪作响,但很快列车便回以了更凶猛的火力。 一挺高射机炮对准营地开始开火,爆破弹药打击在沙丘上炸起了一片尘土,其中一发炮弹从沙丘上飞了过来射向了萨拉和酋长。 萨拉惊恐的看着那飞来的炮弹,但突然那炸弹炸开了,烈火从她面前奔腾四散,金光闪烁的护盾挡在了她面前。 维托的手指不断在空中飞舞,一发发射来的高射炮弹被在空中击毁,天女散花般的爆炸在空中接连响起,烟尘弥漫在了整个营地上空。 但维托挡下了所有的高射炮弹,而列车远去了,那高速疾驰的列车从营地外呼啸而过,其枪手也降下了防弹窗口陷入了沉寂。 维托走到了萨拉身边,上下打量着萨拉以确保她没有受伤,他在确认了并无大碍口环顾着狼藉的营地。 女人们开始为自己的丈夫或儿子哭泣,哀嚎声不断回荡在空中,维托看着这场屠杀留下的尸体皱起了眉头。 “那列车叫什么?”维托问道,惊魂未定的萨拉在酋长摁住肩膀后回过了身,萨拉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欧伯龙,外族人的战争野兽,我们……”“那列车经常来吗?每次都这样?” 维托环顾着周围的惨状,萨拉也看着这一切默默的点了点头,“有时候会来。”“你们试着解决过它吗?”“什么?” 萨拉露出了困惑与震惊的表情,维托这次则没笑,而是严肃的看着周围的惨状,听着那些哭泣声,“看来没有,那现在可以解决它了。” 维托说着从她手中取回了枪套,他将枪扣在了自己的腰上走上了驮兽的方向,他爬上了一头班萨走出了营地。 班萨从萨拉面前走过,她望向维托叫喊起来,起初甚至忘了用乌什干语。 “你要去干什么!”萨拉喊道,维托则摆了摆手骑着班萨走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准备干掉这条‘欧伯龙’!相信我亲爱的!我屠过龙!而且也是铁做的!” 萨拉跑到营地边看着远去的维托,她焦虑的看着那的背影,而哈法斯则走到了父亲身边杵着枪看着维托的背影。 他们看着维托的声音在火红的太阳轮廓下逐渐远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终焉纪元:第七十三章 前置准备 班萨兽从这个小小镇子的另一头走入了街道,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黑暗的沙漠上寒冷而毫无生机,所以街道上空无一人,死寂的街道上只有路边的小酒吧中传来了一阵阵吵闹声。 这是个很小的镇子,整个镇子只有一条街道,几座沙漠中的岩石房屋而已,看起来是个没什么生机与发展潜力的定居点。 这片沙漠中有许多这样的地方,其中大部分都完蛋了,毁于自然灾害,物资匮乏与掠夺者袭击,但显然这座镇子存续了下来,而且原因也很简单。 在酒吧外停着好几辆掠夺者的摩托车,其成员大概也在酒吧里消遣。 灯光从窗户与门洞间透了出来照射在地面上,多毛的班萨停在了街道边,维托从其背上跳了下来,他挎着两把枪走在街道上,在这只有几间房子的小小街道上,燃烧火焰的汽油桶边上站着一个人,他抬起头看着走过的维托。 挎着枪的外来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者立刻就明白了不该多管闲事,他低下头完全假装没有看见维托。 维托笑了笑也没管他,直接从他面前走过了,维托从街道上走过,他在酒吧门口看了眼整整齐齐停在大门外的摩托车,足足有六辆之多,而且完整度都还不错。 虽然还是典型的废土垃圾货色,但那东西还是能跑,而且零件也还能用,所以是的,相对而言不错了。 维托满意的点头,随后从摩托车边走过来到了酒吧之外,他推开了栅栏门吱呀呀的声音吸引了整个酒吧的注意。 所有喧嚣声在掠夺者转过了头,他们不怀好意地看着这个突然到来的外来者,这里还有一些其他的旅人,但显然他们都自觉的与掠夺者保持了距离。 这是明智的,尤其是如果他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话。 维托环顾着这个不大不小的酒吧,这里与大多数的酒吧无疑,只不过墙体与地面都是完全有石料组成的,没有铺设地砖也没有地毯,纯粹的就算一个石头房子。 酒保看着维托擦着酒杯,但随着所有掠夺者都看向维托,酒吧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维托笑了笑走到了吧台前,他用手指瞧了瞧桌面,酒保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所以自觉地为维托倒上了一杯酒。 后者端起那仙人掌汁酿成的酒水,他喝了口那苦涩的酒水低声抱怨了一句,随后维托转过头看着酒吧中掠夺者们。 他的眼睛看向最近的掠夺者,他笑了起来,“我有个小工作需要做,大概就是需要打劫一辆火车啥的。” 掠夺者翘起眉毛冷哼起来,“那是贸易联盟的列车,我们收了他们的路费正在为他们提供保护!你小子最好注意点,如果你脑袋不想开花的话!” 维托微微翘眉,打趣的哼了一声,“哦?所以他们是付钱给了你们,让你们保护商道的?所以你们才会和本地部落民交火,想把他们赶出自己的土地。” “哈!他们的土地?放屁!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火轮帮的地盘!”掠夺者一拍桌子大喊道,他周围的同伴们都开始符合起来。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且再说了,贸易联盟的生意人给的钱可不算少!收了买路费就得干活!” 看起来就如维托所想的那样,乌什干的商人们付钱给本地的流氓,大概就是保护费啥的吧,让他们保护商路与要道,他们雇佣这些不法之徒作为自己的特殊“护卫” 不得不说,还真有如今这个破世道的特色。 另一个人大笑起来,那是个丑陋的人,他哈哈大笑着,“而且还有很多附加好处!比如我们可以玩玩部落的女人,虽然她们长得都不怎么好看!” “如果有好看的我们会注意到的!然后好好‘体验体验’!”他们欢笑起来,所有掠夺者都笑了起来。 维托也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告诉你们两件事,第一我需要带走你们的摩托车,第二你们惹毛我了,所以,聊天结束。” “什么?” 维托瞬间拔出手枪,其枪口打出的子弹一枪击毙了那个丑陋的掠夺者,他不在丑陋了,因为他的脑袋炸开了,那人应声倒地将半个桌子都撞翻了。 所有掠夺者都站了起来拔出武器准备反击,但维托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 他的手枪调转方向再次开火,又一名掠夺者被一枪打中,鲜血喷在灰白色的墙壁上,他的同伴们开始开枪,短管霰弹枪喷涂出的弹幕打向了维托。 后者翻身躲入吧台,酒保也立刻躲了下来放声大骂,“你们想打出去打!别在我的地盘上动手!” “很遗憾,哥们,我想这不可能了,但别担心我会尽快结束的。”维托说着拔出左轮枪,他扣下枪栓深吸了一口,无数的子弹打击在头顶将酒架上的酒杯打的玻璃横飞,酒保高声咒骂起来,这里的旅人们也立刻逃了出去。 他们从掠夺者身后逃出酒吧,朋克骑手们端着枪朝着吧台猛烈开火,子弹打击在桌面上不断飞射出火花。 但这些白痴显然忘记了一个基本的战术原则,不要一起开枪,因为你们总是要换弹的。 他们的子弹几乎同时打光了,枪声戛然而止,而这些白痴掠夺者完全没有任何交替掩护的准备。 维托抓住机会站了起来,他手持双枪猛烈开火,左轮枪与自动手枪交互设计,他的手臂伴随着闪烁的枪火而移动调整,子弹打击在那些掠夺者身上,将其血肉打碎,红血泼洒。 在极短的时间内维托便杀死了他们所有人,一发发子弹精准无误的射杀了每个掠夺者,他们轰然倒地砸翻了许多的桌子与板凳。 维托站在一片狼藉的酒吧中,他握着两把子弹打空的手枪看着满地的尸体,“好歹大多数人还能辨别身份嘛,死有全尸。” 维托的自我感慨没有持续太久,酒吧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外面在别的地方瞎晃悠的掠夺者听见枪声也赶了过来。 他们冲入酒吧对准还没来得及换弹的维托开枪,其第一个冲进来的人被瞬间打在了墙上,强大的灵能力量将其拍在了墙上重重的坠落在地上。 维托转过头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金色的闪电从他的身上瞬间打出,一道道闪电将其闯入者打成了一具具烧黑粉碎的尸体。 掠夺者被击中粉碎瓦解,有的则撞击在墙上半个身子都冒着热气,就似乎是被太阳所击中一样。 维托从容地换好了子弹,接着一枪崩掉了最后一个站在酒吧大厅中,端着枪不知所措的掠夺者。 维托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从容而淡定的像是在游乐园打气球一样轻松,他叹了口气将两把枪插入枪套,走到了倒地的掠夺者身前。 他蹲了下来从其身上摸出了摩托车的钥匙,酒保也懵逼的站了起来,他环顾着酒吧中倒着的众多尸体,接着看向在尸体上摸索的维托。 他很快找到了所有的钥匙,他举起那一串钥匙在灯光下打量起来,这些造型各异,完全由手工打造的劣质品和其主人一样糟糕。 但也无所谓了,只要它们能开动,并且追上列车就行了。 维托从脚边掠夺者腰上扯下了一个钱袋,他将其丢给了酒保,后者接住钱袋困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点小补偿,作为你酒吧损失的补偿,顺便把他们埋了好吗?我相信他们躺在这儿会很影响你生意的。” 维托一脸微笑的说道,酒吧看着他几乎是惊恐的连连点头,巫师!他是个巫师! 维托大概知道他在惊讶些什么,随后笑了笑便走出了酒吧,他从阶梯上走下来到了顺手取下了门柱上的锁链。 他将几辆摩托车都拴在一起,前后连连了一长串,维托坐上了带头的那辆摩托车,其车身上用一种野兽的头骨做成了装饰品,和他们的主人看起来一样审美糟糕。 维托将钥匙插入开关,随后激活了引擎,他驾驶着这辆摩托车向着荒漠之中驶去,他吹了声口哨班萨便跟在身后与其一起离开了。 小镇上的镇民与旅行者们站在街边看着扬长而去的维托,他们每个人都看清发生了什么,很快也会有更多人知道的。 酒保在门前拿着钱带,他看着远去的维托,后者骑着摩托车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的沙漠。 他眼见那金色的闪电也闪烁在黑暗的云层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终焉纪元:第七十四章 铁道游击队 摩托车从沙地上疾驰而过,接着是第二辆和第三第四辆,一辆辆摩托车一起前后飞驰在沙漠上,其驾驶员笨拙的转动着方向舵保持着行驶。 乘客座位上的部落民勇士背着枪站了起来,他身旁一辆摩托车已经开到了平行位置,哈法斯挥动手臂大喊着让他跳过来,他照做了,然后就失败了摔在沙地上滚了好几圈。 哈法斯咒骂着一拳打在车盖上,随后大喊着让摩托车队停下,维托看着他们的训练不由得笑了出来,他看着哈法斯坐在车上暴躁的喊叫着指导他们怎么跳帮,以及把摩托车开好的等等重要细节。 虽说其实维托教会哈法斯也花了很久,期间他的狼狈样也非常的醒目,但显然,哈法斯不想提及自己先前的失败,而是像作为一个成功的胜者去教导剩下的人,所以维托也没去拆他的台。 维托转过身开始修理自己的摩托车,绯红摩托车已经得到了所有必备的零件,不得不说,虽然掠夺者的摩托本身也是个大杂烩,但其中能用东西还真不少。 维托将六辆摩托中的五辆交给了哈法斯他们训练,尽量做到开车不翻车,跳帮不摔地啥的,但看起来他们还需要一阵子才能领会到铁道游击队的精髓。 什么?维托?哦不我的朋友,他不需要练习,维托从西部开拓时代就开始劫火车了,那时候他还是骑着马跳火车,后来苏俄内战,以及东方的抗日战争中他都上演过一样的熟练戏码。 后来还有一部同名叫《铁道游击队》的电影描述了他们的工作,虽然维托在那部片子里没出现,毕竟他只是临时帮忙的特派员,而不是真的游击队成员,在一堆东方人里冒出个他确实也很突兀。 维托继续修理摩托车,他从已经被自己拆成零件的摩托车上取得材料,随后将其安装在自己的车上,有的需要打磨一下形状,但总体上来说一切还算顺利。 而在前方的营地外沙洲上就不那么顺利了,哈法斯的车队又失败了,一辆摩托车打滑翻滚倒地其上的驾驶员都给甩出去了。 维托看着他们无意间笑了出来,随后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的笑声,他看向萨拉后者站在他身边看着那边的“惨状” 哈法斯跳下车把那人拿起来,连骂带踹的让他把车扶起来,然后继续操练。 “你不去训练他们吗?”萨拉问道,维托坐在地上下巴靠在摩托车坐垫上一脸微笑,“哈法斯想自己训练他们,我可不打算抢他的工作。” 萨拉叹了口气,她知道维托是什么意思。 哈法斯不喜欢维托,认为他是来抢自己风头和族中地位的,所以在各种方面都要和维托较劲,而后者也非常客气的照顾到了他的情绪,就让他自认为自己赢了,然后去做该做的事吧。 萨拉看着摩托车队从这边开往那边,在开回来,训练场边上有不少围观的人,尤其是孩子们格外兴奋。 他们好奇的打量着飞驰的摩托车,尤其是她的小弟弟显然更像自己上去骑一下,当然了,他做不到,以他的身高抓住方向舵都很困难。 哈法斯骑着车单手举起长枪,他就如同一个游牧骑士一样喊叫着,他手中的月牙猎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维托将气管撞上了引擎的接口,维托开始忙碌起来各种叮当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萨拉低下头看着维托腼腆的笑了笑,随后用手指卷曲着自己的头发。 “你……真的打算这个杀死‘欧伯龙’?” “亲爱的,我当年劫火车时干过更狂的事。”维托说着敲打着一块突出的部件,他以非常朴素的暴力将其修正,“我第一次打劫火车还是在西部,和一个叫范德林德的家伙一起干,虽然我不喜欢那个满嘴点子和谎言的家伙。” “但我很喜欢他们中的亚瑟,他是个好人,虽然他自己从不承认,但他是个很好的人,只不过生错了时代和地方。” 维托说着亚瑟惋惜了叹了口气,他抬起眼睛看着摩托车的零件开始转动螺栓,“他死在了自己人手上……叛徒手上……” 萨拉看着维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但维托则对着她灿烂的笑了一下,将一切的阴霾都驱散了,萨拉也下意识的被感染笑了起来。 “好了我的好姑娘,把那个扳手给我,小的那个。”“这个?”“没错,我的好姑娘。” 维托结果扳手上好了引擎喷气设备,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去盯着他们,免得哈法斯气的先把谁毙了。” 萨拉噗呲笑了出来,随后便走向了训练场,维托在摩托车边看着萨拉的背影,当然了维托的注意点集中在了她的摆动的臀部上。 “长官,请你认真点。”海伦出现在了摩托车坐垫上的光盘上,她一脸冷漠的看着维托,后者打趣地笑了笑转动着手中的扳手,“怎么了?要去玩命了还不能让我玩玩啊?” “你的话存在巨大谬误,你无论是不是玩命都这样,长官。”海伦冷淡的说着,他看着维托开始检查车轮的气压,他一边笑一边捏了捏梆硬的轮胎,看起来其中的气压和结构都一切正常。 “好了,你把‘欧伯龙’的来历搞清楚了吗?”维托扭着螺丝问道,他伸手从地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颗镀银色的螺丝装了上去。 海伦微微点头看向训练场,这次跳帮又失败了,骑手和跳板攻击者都摔了个“尘土飞扬” “那辆列车是用地球内战期间的装甲列车,斯芬克斯武装列车改的,这种列车当时普遍在沙漠和戈壁使用,所以并不难搞到。” “其喷射引擎不是原装的,而是将暴风级巡航导弹的末端拆卸,进行了低劣改装后的野蛮成果。” “他们让我想到绿皮了,那群货色也经常搞出这种魔幻操作,但我好奇本地的‘绿皮’又没有waggggeh能量,他们怎么没炸?” “运气。”“运气?” 维托抬起头看着海伦一脸懵逼,他真的很难相信海伦既然会用“运气”这个词,她不是总喜欢各种算法和推算吗? 看着一脸看鬼一样的维托海伦叹了口气,那情感表达和动作对于人工智能非常少见,或者说……完全没见过。 “我们不也从没分析出过绿皮的wagggggeh能量原理,这种超出我算法和科学范畴外的概念,长官,我觉得‘运气’这个词汇比较合适。” 维托打趣地笑了起来双手抱怀,“我可记得我们当时去灵族帝国谈判时,你坚持说灵族技术也是科学,而不是魔法来着,但你自己也分析不出来。” “对,长官,虽然那些东西在你们看来是魔法,但其原理依旧有据可循,具有规范与原理性,所以是的,那是科学,仅仅只是我们无法理解的科学而已。” “科学发展到顶点其呈现形式就是魔法,比如你把我给部落民们看看,那我就是‘灯神’或者‘小精灵了’。” “卧槽,这名字好!以后就叫你小精灵吧。”“请不要这么叫我,长官。” 维托笑着看着眼前的海伦,说真的脑部海伦想法挺好玩的,虽然她总是面无表情,但每次维托脑部与想象她脑子里在想什么都很有意思。 当然不是指那一堆01二进制代码,而是真正的思想。 说来讽刺,智械叛乱是因为人工智能们拥有了感性和情感,他们开始像人类一样思考问题所以才造反了,就和人类奴隶会推翻主人一样。 但海伦才是他们中最像人的哪一个,她拥有人类的所有情感方式,而且丝毫不同于人工智能的偏执程序结果出来的偏激思考方式,而是真正人类的,虽然……有些地方也和常见的人类女性一样难搞。 尤其是她生气的时候,讲真,如果是个普通女人哄好不难,但如果是一个博学多识而且脑子非常灵活的女人,那么你的花言巧语就不管用了。 尤其是这个博学多识的概念是拥有全体人类智慧结晶的意思。 “好好,懂了亲爱的。”维托举手投降,海伦又无语的扶额,“长官,我不是你马子。”“好好好。” 维托笑着上好了所有螺丝,海伦看向一边自己消失了,维托抬起头看向那走来的人,是酋长。 老酋长握着长杖走到了维托身边,他看着训练场的年轻人们。 摩托车疾驰着行驶在沙漠上,哈法斯驾驶着摩托车靠近了跳帮选手的车,他挥起手臂大喝一声。 那人站了起来但却没有急着跳,他蹲下身子在颠簸的摩托车上调整好姿势,他跳了过去,成功了。 他跳到了哈法斯的摩托车上,跳帮的人振臂欢呼,所有的车手也欢呼了起来带动着周围围观的人们,孩子们欢笑起来挥舞着手指的短小木棍。 族长的小儿子在萨拉身边大喊大叫着挥舞着棍子,他的姐姐看着他温柔的笑着,萨拉看向哈法斯肯定的点头,大儿子也自豪的昂起首看向了维托的方向。 维托站了起来看着他们,酋长也和维托一起并肩看着下面的年轻人们。 “一切就绪。”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终焉纪元:第七十五章 屠龙之战 部落侦察兵站在沙丘上,他如一名远眺的狐獴般眺望一望无际的沙海,太阳将他的影子拉的笔直又漫长,戴着头巾的脑袋环顾着周围的无边沙漠寻找着目标,寻找着那头巨兽的行踪。 而很快他便找到了,部落侦察兵看见了在沙漠之中冒起的滚滚浓烟,轰鸣声从大地尽头响起咆哮着袭来,那劈风斩浪的列车从沙海中奔涌袭来,宛如一只游动的海中巨兽。 它钢铁的身躯撞散了一座座沙丘,沙砾冲击在装甲肌肤上密集的滑落,那巨兽的等离子推进器在其背部喷涂出等离子烈焰。 侦察兵向着后方挥舞长枪大喊起来,他的巨大的影子如一个舞动的巨人,醒目而又难以忽略。 维托跨在摩托车上向两侧的人点了点头,接着便转动摩托车的驾驶舵向前冲去,红色的摩托车从沙丘上一跃而出,红色的身影如同一道火红的闪电打在沙地上,在一片扬起的沙尘后向前疾驰奔袭。 四辆摩托车接连落在地上加入了冲锋,四辆摩托车与火红摩托车齐平奔袭在沙漠上,每一辆车上都坐着两名部落民。 维托转动方向火红摩托车向左转向与列车平行行驶,一辆辆摩托车都在靠近列车的地方调转了方向,其车轮原地摩擦扬起的沙尘扑在了列车的装甲挡板上。 维托骑行在列车的一侧看着那装甲战车的侧舷,钢铁的巨兽遮蔽了太阳,将一大片阴影投射在他们身上,但他们可不是来享受阴凉的感的。 维托向哈法斯点头肯定,后者拔出车斗里的猎枪对准装甲车窗开了一枪,一发子弹打击在了其挡板上,部落民们都开始对准装甲列车开枪,一发发子弹打得起火花四溅。 如维托所预料的那样,车内的守卫开始了反击,他们打开防弹车窗枪枪口伸了出来寻找目标,他们下意识地以为是沙洲之中有人开枪而望向沙洲方向。 维托一个加速冲到了车窗前,他拔出手枪对准那人的人一枪击碎了他,其轰然倒在了车厢内惊得其同僚们一片惊呼。 很快便有第二人倒地了,部落车手们也纷纷冲到了装甲车窗前对内射击,一个个列车护卫被击杀倒地,而剩下的人也迅速做出了反应。 前一节车厢的守卫降下防弹窗探出身子向后开枪,子弹扑面而来将一名部落民打下了车,其驾驶员艰难的平衡住了摩托车,但也很快被击中而导致车毁人亡。 摩托车向前翻滚倒地,一片沙尘从一旁涌起但又迅速被疾驰的摩托车队吹散了,前一车厢的守卫将密集的弹雨射来试图阻拦他们。 哈法斯坐在摩托车上端起猎枪向前开枪,他精湛的枪法一枪就击杀了一名枪手,那人从车窗里甩了出来倒在沙漠中还被摩托车轮碾碎了骨头。 哈法斯连续开枪,每一枪都射杀了一名枪手,他随后单手持握手枪转动转下油门冲了上去,维托见他从身旁冲过立刻心领神会的拔出双枪。 维托以几乎称得上杂技的动作,他双手松开方向盘,手持双枪对准前方迅猛开火,那精工手枪的子弹冲破了逆风的阻碍,一枪枪打爆了那些脑袋,就如同打碎一个个西瓜。 他的精准火力掩护了哈法斯冲了上去,族长之子踩在车背上纵身跃起钻入了车窗,他的摩托车在失去驾驶员后迅速连续打滚翻倒,后续的车辆都从其面前精巧的绕了过去。 哈法斯手持月牙战刃在车厢内大开杀戒,他挥舞着猎枪末端斩杀了眼前的枪手,鲜血泼洒在墙壁上一具具尸体轰然倒地。 哈法斯杀到了车厢末端一脚踹开了车门,他端起猎枪对着第二节车厢内措手不及的敌人开枪,他们一个个被射杀到底,在车厢里枪声大作时维托也跳上了列车,他一下子跳上疾驰的列车一侧抓住了栏杆。 维托跳上去后火红摩托车迅速自己开走了,海伦的光盘在其车体上闪烁不止,摩托车如拥有智慧一般的立刻拉开了距离驶下沙地。 维托爬上了车体站在了顶部,他拔出手枪沿着车顶向前顶着劲风前进,部落勇士们也接二连三的跳上了列车爬上车顶向列车头部进发。 车顶的舱盖被一下子推开,守卫咒骂着从其中钻出来,他拔出手枪对准维托就是一枪,维托手指一会便用灵能打飞了子弹,他反手一枪干掉了守卫。 维托大步上前站在舱盖顶端对内开枪,明亮的枪火照亮了车厢,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的响起,但就在此刻车厢另一端爬上来了几名守卫,他们摇摇晃晃的站在车顶上对他们开枪。 一名部落猎人被击中倒地,他的同伴立刻扑上去拉住了他才没有坠车,猎人们在车顶上开始了反击,他们蹲下身子对准守卫们开枪。 手持自动步枪的守卫猛烈开火,将密集的弹雨顺着风射了过去,部落民们在车顶上被劲风吹的几乎无法正视前方更别说开枪反击了。 维托抬起手掌向内握紧,所有射来的子弹都全部凌空停滞住了,旋转的子弹一一被暂停在了空中。 维托拔出左轮枪双枪齐发,一发发子弹精准无误的射翻了车顶的敌人,他们摔倒在地从车顶两侧滑下发出了一声惨叫后消失无踪。 维托一边走一边向前开枪前进,一名名侧车窗和连接车门处爬上来的敌人尚未来得及站起来,便被他的子弹击杀。 左轮枪与自动步枪伴随着维托的手臂不断喷涂死亡之火,他抬手一枪毙掉了从一边爬上来准备给自己一刀的守卫,那人的半张脸被子弹轰碎滑下车顶。 维托回身下蹲大喝一声,在他身后的部落民都下意识地蹲了下来,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听懂了维托在说什么,而是因为他的枪口已经指过来了。 维托的手指连续扣动扳机,从车厢后半截爬上来打算拦截他们的守卫一一爆头,他们甚至才刚刚露头就全部碎掉了脑袋。 但当最后一人碎掉脑袋后维托的子弹也打光了,更糟糕的是靠近车头的高射机炮转了过来,其操作手将双联装火炮转了过来对准维托踩下了扳机。 那门虽然看起来很山寨,但却威力十足的高射机炮对准入侵者方向打出了一连串高射炮弹,维托将两把手枪插入枪套挥动手指,第一发炮弹被打歪爆炸在空中,但很快第二发就打了过来,接着是第三第四第五发。 密集的炮火压制住了维托,他被迫不断地击偏那些高射炮弹,无数发爆弹在周围爆炸燃烧,其近距离炸响的冲击波冲击在了车顶的人身上,部落民们几次险些坠下车体,维托也差不多,他好几次打滑都是勉强站住的。 高射炮手大叫着踩着扳机连续开火,他丑陋的脸缺了好几颗牙齿,本身也有着一些变异,其口水伴随着劲风向着周围四处挥洒。 他并没有注意自己下面的惨叫,一片鲜血洒在了地板上,随着一声沉重的倒地他才向下方看去,接着他的下巴就被一枪打穿了。 炮手的整个脑袋被从下方打穿,其轰然扑到在高射炮的炮上,从下方哈法斯爬了上来,他抓住炮手的尸体将其推了出去。 炮手撞击在车顶上随后落下列车,哈法斯看着眼前的炮位仪表一脸茫然,他坐在驾驶座上下意识地踩了一脚一个踏板,那火炮开炮了。 他惊了一下拉了一下一边的拉杆,高射炮的角度随之转动,现在他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了。 哈法斯转动高射炮将其炮口调转过来对准了列车前端,他踩下扳机一发发炮弹击中了剩下的高射炮,他们开始密集的爆炸与碎裂解体,其成员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烈火吞噬。 维托从咆哮的高射炮旁冲过,他迎着劲风以超越人类体能的速度向前猛冲,他不断侧身躲闪加翻滚躲开一发发炮弹,他从烈火之中飞身跃出冲过碎裂的高射炮阵位。 还没有被击毁的高射炮成员意欲反击,维托从他们一旁冲过,双枪对炮盾后的人连续开火,短暂的密集设计后一大片鲜血喷涂在炮盾后,其尸体也已各种姿态瘫倒在了其中。 维托向前冲刺,纵身从一门转过方向的高射炮前跃起,他从其成员头顶飞身越过,他们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头顶越过的维托。 他在空中向下连续开枪打穿了一个个脑袋,他们的脑袋被从头顶射穿,维托落地时尸体一一倒在了炮盾后。 他一个箭步从列车头部的滑入驾驶舱内,这里有着一个严重变异的畸形侏儒,他的双腿完全萎缩,只剩下了两只长长的手。 这怪物被吊篮吊在车头,用硕大的眼睛惊愕的看着维托,他立马将列车的加速档位推到最死,随后锁死了操作台。 维托一枪打碎了他的脑袋,他抓住侏儒的脑袋将其甩下列车,他看着那被锁死的加速档位,列车开始加速向前冲刺,等离子尾焰喷涂出的巨量烈火开始飘忽不定的闪烁起来。 那推进器开始燃烧与破碎,其涡扇在烈火之中脱落向后滑落,部落民们立刻蹲下才避免被其砸中。 整个推进引擎完全过载了,燃料喷嘴碎裂后吐出了一大片燃油,其在接触到喷涂出的等离子体后瞬间爆炸。 剧烈的爆炸振荡了整辆列车,列车在爆炸中剧烈晃动起来,哈法斯躲在炮盾中才没有摔下去,车顶上的部落民们就没那么好运了,其中一人立刻就甩了下去。 维托也摔在了驾驶室的墙上,他咒骂一声一会手指那锁具便碎裂了,他反手一拉那加速拉杆便完全降了下来,维托的手指开始扫过整个驾驶室。 无数的操作感与仪表开始调整,紧急制动拉手被瞬间打死,红色的拉手死死的打死在末端,列车的推进引擎瞬间熄火了,破碎的结构在风中断裂飞落砸在沙地上。 列车底盘上的紧急制动系统全部落下,一根根制动锁插入活动轴开始让列车停车,巨量的火星从转轴之间喷出来。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列车彻底失去平衡,维托咒骂一声立刻抓住了一根拉手,列车的车体前后失衡向一侧倾斜后撞击在沙地上。 巨量的沙尘扬起一大片烟雾遮盖了列车,在远处的沙丘上聚落的族人们都爬上了山丘,它们看向那扬起的沙尘。 萨拉冲上沙丘焦急的看向那个方向,酋长也跟着走了上来杵着长杖看着那方向,所有人都望向那大片尘沙。 随着沙尘消失后那钢铁之躯暴露在了阳光下,其身体一般被黄沙淹没,如同倒在血泊中的巨龙。 “欧伯龙”死了。 部落民们爆发出一片欢呼,猎人们举起长枪滑下沙丘,他们冲向了那列车嗷嗷嚎叫着对天鸣枪。 一杆杆猎枪对天开火,萨拉瞬间松了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酋长昂首看着那些冲向列车的族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终焉纪元:第七十六章 旧主人,新生意 装甲列车倒在地上如同一直搁浅的鲸鱼,也与鲸鱼死后的鲸落一样,“微生物们”正在分解这只钢铁巨兽的残骸。 部落民们聚集在列车周围,男人背着枪在列车上走来走去,他们将车门撬开,货箱砸开以取出其中的货物,一个个箱子,一一个个罐子被从其中搬出来。 他们如蚂蚁一样爬满了“欧伯龙的尸体”走动的部落民们到处都是,孩子们也在周围的沙地上玩耍起来,女人们则忙着和较大一些的孩子将能用的东西装上卡班兽身上。 多毛野兽们站在阳光下身上挂满了行李,一个个箱子被塞入挂网,巨兽们则扬起头彼此低吼着交流。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开心,虽然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但有一些人的心情非常不咋样,用很糟来形容都不合适,大概可以说是绝望。 列车的幸存成员们被压了过来,他们在部落们面前跪下来,而维托则坐在他们面前的箱子上,维托挎着枪坐在箱子上喝着从箱子里弄出来的酒水,真正的酒水。 维托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了愉悦的声音,“真不错,感谢各位了,这些贡品挺好的。” 跪在维托面前的车长警惕的环顾四周,端着枪的部落民站在周围,他们将列车成员们团团围住,就像是牧羊人看管羊群一样。 哈法斯站在维托身后,他扛着月牙长枪盯着眼前的车组成员,这些皮肤更白一些的北方人看着维托与哈法斯满眼都是恐惧。 一名部落猎人将一个箱子搬到了维托身边,后者翻开了箱子露出了其下的一整排步枪。 维托随手从其中拿出了一把枪拉动枪栓查看了一下,随后打趣地笑了,“你们要把这些货物送给谁?”“波斯人,大人,波斯人。” 维托笑了笑,他将步枪放回了箱子里,“然后他们会把武器卖给阿拉伯人,用在彼此之间的战争中。” “那好,为了世界和平这些武器我们没收了,就当这次的买路费了。”维托说着看着眼前的车长,后者点了点头示意维托说下去吧,反正他也没办法拒绝。 “我会放你们走,你回去告诉你的贸易联盟上级,‘刺客大师’维托·康斯坦丁告诉他,以后想从这片土地过也可以,但需要向部落民缴纳供奉。” “我们会保证贸易线路的安全,也会为你们提供……帮助,但你们必须尊重本地的主人,明白吗?” 维托身体前倾说道,他的手搭载膝盖上,而那把锃亮的银色左轮枪在阳光下闪动着点点光芒,车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维托满意的笑了笑指了下远处的太阳,车长也顺着维托的手指看了过去,那太阳正在向西移动已经过了正午线。 “跟着太阳走,如果你们走的快太阳下山前就可以到最近的小镇了,去联系你的上级,我三天后会来拜访你签订协议。” 车长看着太阳的方向,突然他的下巴被一根枪管顶住了,车长惊愕之中转过了头看着面前一脸微笑的维托,他握着手枪顶着车长的下巴。 车长咽了口口水,感受着喉结碰在冰冷枪管上的感觉,维托一脸微笑的看着他,“我不喜欢小惊喜懂吗?我来的时候最好一切如常,不然……我会知道的,那么我们的见面就不会很愉快了。” “明白……大师。”车长一字一句说道,维托笑了下将枪收了回来坐好了自己的位置,他俯瞰着眼前跪着的人们。 “那你们就该出发了,太阳落山后的沙漠很危险,而现在我们还没签订协议,部落民不会帮助你们。” 车长试探性的站了起来,他在看见维托点头首肯后立刻招呼自己的人离开,车组成员们连忙起身跑向了太阳的方向。 维托站了起来双手抱怀看着他们狼狈的身影,哈法斯也端着枪站到了维托身后,后者朝他笑了下便探出脑袋看着走来的酋长和萨拉。 酋长走了过来,他杵着长杖停在几步外的地方,他说了些什么,萨拉为他翻译了那句话。 “是时候了?” “什么?”维托困惑地说道,酋长看着他微微昂首。 “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维托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酋长,又看了眼哈法斯,后者肯定的点了头。 —— —— 巨大的木材篝火燃烧在沙漠中,黑夜被其火光所照亮与点明,滚滚黑烟升腾而起融入了那无边的黑夜。 在被火光照亮的沙漠上有着一个个影子,那些长长的影子来自于一个个舞蹈的部落民,部落的猎人们手持长枪围着篝火起舞,他们用古老的本地语言歌唱着有旋律的古老歌谣,那歌谣宛如一首首威严的颂词。 他们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围着篝火移动,鼓手在坐在一边的沙地上拍着鼓点,古来的歌谣也传唱在周围的人们之中,他们一声声的歌唱着,将歌声传播到沙海的各处。 哈法斯领着那些舞蹈的猎人,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大地上,就如同一个个巨人在沙洲之上迈动。 维托坐在营火边与部落民们坐在一起,他看着那燃烧的火焰以及舞蹈的人们,这一幕几乎与幻境一样,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在梦里。 维托穿着一身部落民的衣服,现在的他除了皮肤颜色与他们不一样,其外在几乎已经与部落民无异,他与他们坐在一起参与着仪式。 这并不是维托第一次参与这种仪式了,他曾与印第安的苏族人一起参与这样的仪式,但那时他是个客人,而非部落的一员。 现在他也还不是,但马上就是了。 哈法斯他们的舞步伴随着旋律跳动着,古老的歌谣中老酋长走入了现场,他从猎人们舞蹈的间隙间走过,萨拉也跟着他,他们来到了燃烧的篝火前。 酋长举起手示意维托上前,后者随即站了起来在部落民们的注视下走向酋长,那些舞蹈的猎人们并未停下,他们可能会撞上维托,但后者没有任何要止步的意思。 维托走了上去,径直的穿了他们,没人碰到他,就仿佛他是个无形的幽灵一样。 维托从猎人们之间走过,他的身子被燃烧的营火照亮,他来到了酋长面前驻足停步。 酋长高声用维托听不懂的语言朗诵着一段经文,或者说维托认为那是,那声音威严的如同高耸的群山,也似乎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其声音虽老迈但却充满了力量。 酋长的手臂高高举起,在火光之中仿若两只翅膀,维托看着那在火焰下背光而显得黑暗的双臂,酋长用古老的礼节与仪式告慰着祖先的英魂。 他念出了维托的名字,唯独那个词维托可以听懂,他看着萨拉来到了面前,她现在也穿着萨满式的裙子,脸上也涂着颜料,但那依旧无法掩饰其美丽。 萨拉的手指在捧着的陶碗中沾起了颜料,她的手指随着老酋长的声音起伏而在维托脸上移动着,一幅古老而神圣的图腾绘画在维托的脸上。 他看着眼前的萨拉,后者认真的画出了那复杂的图案,她微笑了一下随后退到了一边,老酋长看着维托向一旁示意。 维托就似乎是知道他的意思,没有萨拉的翻译,也没有任何解释,但他就是明白了,就如同那部族的精神图腾起了作用一样。 维托走入了猎人之中,他开始不自觉地跳动那自己不曾跳过的舞蹈,他与猎人们围着篝火跳舞,长长的影子被拉扯在沙漠之中。 维托舞蹈着,他看着燃烧的篝火与一旁的萨拉微笑起来,他真诚的微笑了起来。 因为,他现在不再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了,那纷飞的战火,古老的过去与黑暗的未来不在与他有关,废土末日已经成为过往云烟,他现在不是在独自一人。 这个操蛋的世界,世道和他的“宏图壮志”都和自己无关了,维托已经来到了他的理想乡,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但,一个人真的可以与世隔绝,不管这世上的一切而独自自在下去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终焉纪元:第七十七章 又一次的失去 维托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看着那高耸的帐篷圆顶,那牛皮制成的皮革帐篷抵御着夜晚的寒冷,也在白天阻挡风沙与太阳的高温。 这里是个舒适的庇护所,有着动物毛皮制成的地毯床,维托躺在上面低头看着怀里的萨拉,她与维托一样一丝不挂的躺在一起,毛茸茸的床垫与被褥带来了温暖与舒适。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这样醒来了,这三天是维托在一切完蛋后的末日里,度过的最幸福的三天。 维托笑了笑抚摸着她的肩膀,在臂弯中的萨拉蠕动着身体蹭在他身上,她其实已经醒了,就算昨晚翻云覆雨但生物钟也让她早早的醒了过来,只不过她不想起来,她一直这样,躲藏在温暖的庇护所中。 维托坐了起来,萨拉也没有阻拦他,她知道今天他还有大事需要去处理。 维托站起身穿上裤子与衬衣,一丝不挂的萨拉捡起昨晚扔在一边的枪套交给他,维托将两把手枪挂在腰间,萨拉的双手爬上他的胳膊抱住了维托。 维托则反手抽出了左轮枪,他将其递给了萨拉,后者略显困惑的接过了手枪。 “我不在时它来保护你,你知道怎么开枪对吗?” 萨拉点了点头,维托爱抚着她的脸颊微笑着,“很好,它跟了我很多年,能打穿如今世上大多数的非重装甲,善用它。” 他笑了笑,低头与萨拉近距离的亲吻,随后便摸了摸这个小姑娘的头,“我处理完就回来。”“我知道,我等你。”“当然。” 维托与萨拉再次亲吻,随后走出了帐篷,他径直的走到了自己的绯红摩托车前,哈法斯站在这里等着他。 维托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车,他从活泼的小儿子手中接过了狙击枪,他将狙击枪背在背上扭头看向酋长的方向。 那威严的酋长站在哪儿,站在帐篷前看着自己,维托向他肯定的点头致意,随后看着裹着毯子走出来的萨拉温柔的笑了笑。 他拍了拍哈法斯的肩膀便转动了油门,维托绝尘而去,绯红摩托车从部落之中一跃而出,它重重的撞击在沙地上,随后向着大地尽头疾驰而去。 长长的尘埃伴随着摩托车的轨迹扬起,初生的太阳笼罩了他与摩托车的侧面,就如同一场皮影戏上的任务一样,他骑行在太阳之上,奔驰在火红的初升之日中。 他坐在摩托车上眺望着刚刚日出的沙漠,无数的山丘化为巨大的阴影长长的拉出,它们的影子长而笔直,就如同一幅绝美的油画。 维托骑着摩托车穿越了沙洲与沙海,如今的他早已熟悉这里了,他不需要导航,不需要指引与估算方向便可以找到目标。 他如一个真正的部落民那样穿越了沙海,他身上的部落服饰随风飘扬,摩托车从沙漠之中穿过,行驶过一座座的山脊与荒芜大地,最终他来到了目的地。 维托骑着摩托车驶上了一座沙丘,他看着沙丘下的小镇,那是一座在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定居点了,而那也正是贸易联盟的驻地。 他转动油门绝尘而下,摩托车从沙丘之上冲杀扬起了一片尘土,他驶入了小镇来到了那醒目的白色圆顶建筑前。 维托翻身跨下摩托车,他背着狙击枪挎着一把手枪走到了门前,门口的两名荷枪实弹的贸易联盟守卫看了看维托便识趣的放他进去了。 显然他们得到了首肯与指示,今天只会有一个部落民来访,而这个部落民绝对是他们惹不起的。 门前的大门打开了,维托走入了其中,这里是个偌大的办事厅,贸易商人与旅人在这里互相交谈与处理信息。 “大师吗?”一个恭敬地接待员问道,他十分的谦卑与恭顺,维托无言地点头予以了肯定,他连忙示意维托跟上。 “这边请大师,请跟我来。” 他跟随接待员穿过了办事大厅,他来到了大厅内侧的一间小小会客厅,在这里早已有人等候他多时,那名车长,是的列车长正在这里等候他。 列车长坐在一张沙发上向维托恭敬地点头,“请坐,大师。”他示意了自己一边的沙发,维托在接待员礼貌的点头告退了坐了上去。 他急着没有开口,而是等待会客厅的大门关闭后才开口,“你们的确没耍花招,很好值得赞许。” “实不相瞒大师,的确有人……建议我们暗杀你,这样就能打消原住民的幻想了,但我果断地拒绝了这一野蛮且不合时宜的建议。” 车长恭敬的笑着,努力的想要营造出自己的诚意,维托打趣地笑着双手搭在膝盖上,他知道他不是因为谈判诚意,而是因为和自己玩暗杀他们还太嫩了些。 和刺客大师玩暗杀和刺客戏码?你认真的? “你的上级如何答复?我今天不想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个问题上,还有人在等我。”维托冰冷的说道,那声音如同一把寒霜组成的匕首,在如此炎热的沙漠之中让人感觉背脊发凉。 车长胆寒的看着刺客大师,他连忙清了清嗓子,说真的,他也不想和维托共处一室超过五分钟,他在这里的每一秒都让他觉得有种窒息感。 “当然,大师,我们同意缴纳供奉也就是过路费,我们是商人也不是野蛮人,当然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有些难看的搓着手,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对自己接下来所说话的恐惧。 “说吧,车长,我不会杀了你,至少在你让我感觉失望之前。” 车长浑身一颤,连忙摆手,“大师,这……您瞧,我们已经给火轮帮交过钱了,一片土地上只能有一个主人,我想您也认可。” 维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车长,后者连忙摇头解释,“只要您能解决问题!解决掉他们!我们会双手奉上供奉的!我向您保证!” 维托站了起来,他俯瞰着眼前的车长,后者靠在沙发上一脸恐惧的看着他,维托的沉默如同冰窖一般寒冷,这个房间让车长不断的打颤。 “火轮帮不会再是个问题,准备好你们的供奉。”“当然,当然,大师我们会准备的。” 维托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他走出了会客厅,车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刚刚明明只过了不到三分钟,但自己却感觉过了半辈子。 维托走出了贸易联盟的建筑,他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车看了眼两名守卫,他们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维托什么也没说,只是调转车头离开了,他从小镇的大道上绝尘而出,驶入了那片他所属的沙漠。 维托驾驶着摩托车返回部落,往返的旅程花费了将近半天了,但他还是热情的向着哪个方向前进,他期待着今晚的篝火,食物以及爱人的抚慰。 那里是他如今的家,在这片末日废土上无比可贵的地方。 但他发现了什么,他坐在摩托车上看见了远处的浓烟,那是族群的方向。 “操他妈的!”维托大骂一声全速冲去,摩托车转轮飞速运作让他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沙洲,他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回到了部落之中。 他一个急刹停在了部落外,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部落中躺满了尸体,那些族人,这些时日与自己生活,交谈的人们死去了,他们被可耻的谋杀了。 卡班兽倒在部落外,它们的身上布满了单孔,帐篷在燃烧,一切都被摧毁了。 维托翻下摩托车,他拔出手枪冲入营地,他一个个的看着这里的尸体,母亲抱着自己的自己的孩子死去,男人们奋战而死,这里还躺着外来者的尸体,火轮帮的尸体。 维托停了下来,他看着哈法斯倒在了地上,那个勇武的男人被围攻而死,但在死去前他依旧杀死了足够的敌人,接近十具尸体倒在周围。 维托的心中越发恐惧起来,他大步向前穿过了燃烧的部落,酋长的小儿子也倒在了路边,他被一枪杀死了,他的父亲倒在了萨拉于自己的帐篷外。 他试图阻拦入侵者,但他没有成功,那些可耻的野蛮人杀死了这名尊敬的老人,进入了自己的帐篷…… “萨拉!”维托大喊着冲了进去,他握着枪大步入内看见了那一幕,看见了他心中的噩梦。 萨拉倒在了地上,他无神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维托猛地跪了下来跪倒在她面前,维托看着萨拉背上被拉开的衣服,她的背上被那些野蛮人烙印上了奴隶的标志。 他们想要抓走她,抓回去做哪些可耻的行为,那些仅仅只是想想便会让他怒火中烧的恶行。 但萨拉没有让他们得逞,她在被打上烙印时使用自己给她的手枪杀死了一名掠夺者,那人尸体倒在一边脑袋开了花,而他剩下的恶棍同伴们则杀死了萨拉。 他们拿走了左轮枪,但这现在是维托最不关心的事。 维托看着萨拉悲伤之心涌上心头,但他哭不出来,因为他的眼泪早就被怒火所燃尽,炼狱之火从他心中燃烧而起。 但他现在,只有哀伤之感,他闭上了萨拉的眼睛,他抱起了自己的爱人看着她的脸转身走出了帐篷。 维托在部落的中央搭建了一座篝火祭台,他将所有的族人都放了上去,最后他抱着萨拉来到了那里将她慢慢的放了上去。 他抚摸着她的脸,维托闭上眼睛牙齿打颤,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随后向后退去。 维托打了个响指,一团烈火从篝火堆上燃烧了起来,他看着萨拉的身体在烈火中燃烧,他看着那张脸。 更加汹涌的烈火在他心中燃烧,他看着他们,看着自己的爱人的脸,悲伤之情已然过去。 火焰照亮了周围逐渐暗下来的环境,天色已经变暗了,熊熊的烈焰将维托的背影所变得更黑,但一道闪电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那细小的电弧短暂的着凉了他的背影。 第二,第三和更多的电弧开始在他身上出现,突然间一道道巨型电弧打击在地面,部落周围的沙漠都被雷霆点亮。 乌云之间闪动着金色的闪电,维托的拳头逐渐握紧,雷鸣在空中回荡。 他,高大的巨人站在阿斯特劳大坝的顶端,他仰望这拿头顶的乌云与金色的闪电,瓦尔多从远处走来扛着长戟,他也看着头顶的雷鸣与电弧。 金色的闪电划破云层,闪光照亮了整个山谷,也照亮了瓦尔多的盔甲与面庞,禁军统帅走到了他身边与其一起仰望这头顶不断闪过的金色闪电。 雷鸣炸响在空中,翻腾的乌云却没有降下一滴雨水而是电击,在大地上不断有金色的电弧轰击在地面上。 “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阻止他动手吗?瓦尔多。”“不,大人,我不知道。” “因为一旦维托被激怒,他的复仇会变得比我更可怕。” 他说道,“而现在,他被激怒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终焉纪元:第七十八章 一个故事的结束,与远征的起点 数十辆摩托车一齐奔驰在沙漠上,一面面旗帜被劲风烈烈的撕扯在摩托车的后座上,那三把弯刀的标志随着狂风舞动波澜,它们的主人,旗帜的摩托车的主人们挥舞着废土风格的破烂拼装枪支,砍刀与长矛狂野的喊叫着。 火轮帮的掠夺者们如一群野兽,一群沙漠中游荡的恶犬一样成群出动,他们骑着摩托车穿越沙漠,车轮扬起的沙尘汇聚在一起宛如一片吹来的沙尘暴。 他们由杀人犯,强奸犯与小偷构成,这些世上最低劣,恶劣与可耻的混蛋成群活动,他们在荒漠之中横行霸道。 显然今天对他们而言也是美好的一天,骑着摩托车穿过沙漠,去寻找下一批被他们祸害的部族或旅队,将他们的可憎行为施加到那些无辜者身上。 在摩头车队为首的战车上,帮派首领靠坐在高高的座椅靠背上,他那辆摩托车有着夸张的高扶手,让那辆战车看起来像是一只愤怒的公羊。 留着莫西干头的老大坐在车椅上,他身后跟随着一大群掠夺者战帮,他们坐在摩托车上吠叫与嘶吼,一把把武器在扬起的沙尘之中反射着阳光。 帮派老大戴着墨镜,他的腰上挎着一把锃亮的左轮枪,这把从昨天掠夺中得来的宝贝被老大独享了,只不过可惜那个漂亮的部落女人死了,他手下的粗鲁小子们杀了她,而不是好好的把她捆起来,带回营地去让她“付出更多的代价” 但老大的遗憾之情很快就被取代了,被杀戮的欲望取代了。 一个男人骑着绯红色的摩托车出现在了前方,他从自己的摩托车上跨了下来,径直的站在掠夺者车队的前方,他穿着一身部落民的衣服,让所有人第一印象感觉那就只是个沙漠中的白痴部落民,来这次找死般的复仇。 “小子们!杀了他!谁敢碰那车我就打爆谁的头!”老大狂妄的大喊道,他身后的战帮小子哈哈大笑着加速冲过了老大,他与副驾驶座上的掠夺者冲向了那部落民,挥舞着砍刀与猎枪冲向了他。 他们冲锋在前去争夺头功,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错的是那么离谱。 维托抬起了头,他的眼睛在兜帽下抬了起来,一道道电弧从兜帽内侧闪动起来,他的手臂与躯干上开始悦动闪电。 突然一道电弧他身上上打了出去,他甚至没有抬起手指,那电弧瞬间击中了飞驰的摩托车,惨叫声转瞬即逝,所有掠夺者和他们的老大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几乎瞬间消失的两人,它们的血肉崩塌分解,骨头碎裂成渣,连摩托车都瞬间化为了废铁。 他们的惨叫虽然短暂,但却极具恐惧性,那惨叫声如同从地狱深渊中响起的亡魂之声般。 维托抬起手掌,突然间整片土地开始了剧烈变化,大地开始凹陷崩塌,整片沙洲如被拆去了支撑一般开始下陷。 一个漩涡,一个沙海中的汹涌漩涡出现在了掠夺者们之间,几乎瞬间整个掠夺者帮派便陷了进去。 老大立刻转动方向盘向一侧逃去,侥幸逃过一劫的掠夺者都立刻向着两侧紧急转向,但依旧有不少人被漩涡所吞噬。 他们的车轮被流沙捕捉,车体在翻腾的沙海之中被瞬间吞没,车手们在沙海之中绝望的尖叫着,其迅速被流沙吞噬如溺入大海般被吞没。 一辆辆摩托车瞬间消失,一个个掠夺者的向天空伸去的手臂消失在地面上,汹涌的沙暴海啸四处席卷,将更多的人吞没。 老大看着这一幕幕,随后看向了维托的方向,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 “干掉他!”老大大吼着拔出左轮枪开枪,他身后的小子们也开始射击,如骑兵冲锋般从沙漠漩涡两侧冲过的摩托车队涌向了维托,两片暴雨般的子弹射向了他。 维托抬起了另一只手,只是一瞬间所有的子弹都全部停住了,那些子弹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在了空中。 “火箭筒!干死他!”老大挥起拳头大喊,立刻便有掠夺者响应了他的号召,那人从副驾驶上站起来扛起火箭筒对准维托扣下了扳机。 一发冒着尾焰的火箭弹冲向了维托,但维托只是手指一转那火箭弹就转了向,那导弹飞向了射手将其与周围的掠夺者炸成了碎片。 老大惊恐的看着维托,他看向一侧摩托车队,瞬间沙地上便刺出了无数的沙砾尖刺刺穿了无数人,他们连着自己的摩托车被刺穿。 更多的骑手连人带车一起撞毁在了隆起的沙石上,他们被身下的流沙吞没,在尖叫声中被拖入深渊。 维托举起手立刻就有数十人被扯下摩托车,他们在空中随着维托的握拳炸为了碎片。 他们的头颅粉碎爆炸,破碎的颅骨与脑浆残骸泼洒在下方冲过的同僚们身上,维托的挥舞着手掌,他的手指不断跃动,像是在玩弄一群虫子一样。 维托背着一只手,单手挥舞在面前,毁灭性的灵能打击轰击着掠夺者们,一个个掠夺者的身体被撕裂,他们的四肢被扯断,如碎纸一般崩塌。 老大咒骂一声转动方向舵准备逃走,很多掠夺者也开始四散奔逃逃离这个“血型屠夫” 老大骑着摩托车向远处冲去,但突然间他面前的沙漠翻腾了起来,如同一场海啸一般派了过来。 他立刻一个急刹停下向侧面逃去,但那些没能反应迅速的人就倒了霉,他们几乎立刻就被黄沙淹没,惨叫声转瞬即逝的消失在了死亡沙暴中。 许多掠夺者装了上去,然后便瞬间化为了血雾,灵能闪电悦动在墙上击碎与分解一切的血肉之躯。 他们的摩托被闪电打为废铁,其驾驶员以鲜血的形势泼洒在沙地上,老大一惊立刻转向沿前进。 他向着沙海中央看去,那翻腾着吞噬一切的沙海中央位置,维托站在那里,站在惊涛骇浪之中。 沙漠如同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伴随着维托的意志而活动。 维托蹲了下来,他的手掌放在沙地上瞬间一大片闪电从地表射出,无数的电弧注入沙海将沙砾变成了致命的锋刃。 掠夺者骑着摩托车冲过沙地,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摩托车被一点点撕成碎片,每一粒沙砾都如同剃刀一样撕碎了摩托车,他也越来越靠近沙地。 那人绝望的站到车背上,他仰望天空但却不会飞,他在绝望与尖叫声中被沙漠吞没,惨叫着其身体被丢进了碎肉机一样一点点被绞碎,其血肉粉碎为肉沫,惨叫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着,直到其身体的一切都消失在沙漠中。 尖叫声与惨叫在周围此起彼伏,维托看着周围的掠夺者们被困在沙墙内,他们不断地被变成漩涡的沙海吞噬,看着他们的血肉与坐下摩托车一样变成了破碎的碎渣。 他们的反击变成了绝望的哀嚎,所有的子弹都全部被灵能护盾弹飞,甚至在闪电中化为猩红的铁水滴落在地上。 维托的周围翻腾着死亡的沙暴,这片死亡沙漠如今真正变成了生命的禁区,毫不留情的吞噬与撕碎一切生命。 老大咒骂一声,他骑着摩托车在死亡漩涡的最边缘逃亡,但他离死亡也越来越近了,剃刀般的惊涛正在不断毕竟,他的帮派已经几乎全军覆没了。 他高声咒骂一句,鼓起勇气转向骑着摩托车冲向了维托,他拔出手榴弹冲向了他,与其被死亡沙漠吞噬痛苦的死去,他选择痛快的,像个男人一样去死。 不得不说,这个混蛋的骨气值得欣赏,但是……他惹怒了维托,非常,非常深的激怒了他,所以他不会痛快的死去。 帮派首领骑着摩托车冲过了翻腾的沙海,惊涛骇浪在他两侧翻腾涌动,他如冲浪选手一样从海浪下疾驰冲过,冲向了维托。 他大喊着冲去,维托转过头看着他拔出了手枪,一发子弹伴随着闪电一枪打穿了他的车体,这辆摩托车被打穿了,整个前轮部分瞬间崩溃。 他被甩了出去,老大重重的摔在了沙地上扬起了一片沙尘,他抬起头看向面前,他看见了那随着沙尘散去后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周围的死亡海浪都消失了,漩涡与沙墙也消失了,只剩下维托和他站在沙海的中央,周围的沙地上全是破碎的尸体与摩托车的残缺零件。 老大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他被拎了起来悬浮在维托维托,他想要松开自己手上手榴弹的保险,但其手指却连一寸距离都动不了。 维托看着他很快注意到了他腰上的左轮枪,他的眼神瞬间从冰冷变成了怒火,“为什么杀了他们,告诉我原因。”他冰冷地说着,老大看着他僵硬的完全无法动弹,只有其喉咙可以发出艰难的声音。 “什么?”“为了杀他们,给我一个答案。” 老大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的开口,“我们收了贸易联盟的过路费,理应……消灭路上的威胁。”“那费用应该由我们收取,这是我们的土地,数百年来一直属于他们。” “贸易联盟的人找到我们,付钱给我们,要求我们履行合约……解除威胁,他们告诉我你会离开,会离开部落,也告诉了我部落的位置,他们说你们劫掠了火车后不会那么快离开,会在那附近,只要找到部落,那时候就是最好的时……” 老大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噎住了,他的喉咙被紧紧的掐住了,维托的满腔怒火看着他。 现在他知道一切的缘由了,贸易联盟告诉了掠夺者们动手的时机,告诉他们自己会离开,打算一次干掉威胁他们线路,可能在未来随着人口扩张,而进一步提出更多过路费额度的部落。 所以他们打算借刀杀人,让他们一开始就雇来的杀手们解决威胁,彻底的把这片土地上一直以来的问题解决。 他们以为维托只是个普通的灵能者,可以被掠夺者们杀死,这样一切的问题就都了结了,但他们错了,大错特错。 “你们屠杀自己的同胞。”“什么?” “他们什么地方招惹你们了?是什么让你必须杀了他们?”“你在说什么?我都告诉你了,贸易联盟花钱……” 老大艰难的说道,困惑而不解,维托看着这个白痴,眼神之中的怒火多了一丝怜悯与哀愁。 “钱,真可笑,一点钱就让你们杀害了自己的族人,同胞。”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维托闭上眼睛,他眼前划过了许多记忆,自己本以为自己早已忘掉和掩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它们都没消失,而是静静的呆在自己脑海中。 “几个世纪前,你和他们的祖先一起航向星海,同舟共济,为了伟大的理想与理念并肩作战,但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为了‘钱’杀了他们,杀了她……” 多年以来自己一直自我麻痹,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为人类做了够多了,自己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好了。 但他错了,他是人类的一员,他无法独善其身,只要这个世界,这个银河一直都是如此他就永远不可能独善其身。 就算他逃到宇宙尽头也一样,他失去了自己的家,朋友和爱人,又一次失去了一切。 “我本以为我可以隐居起来,不问世事,不去管你们的屁事,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他看着眼前的老大说着,“你们让我再次失去了朋友与爱人,我的家,这银河之中还有千千万万一样的事,只要这一切还在继续我就不可能得到平静,人类都不会。” “所以我想明白了,和那个老傻逼说的一样,我……想清楚了。” “我该去做我早该做的事了。” 维托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走到了老大面前,在极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 “我会找到他们,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我有最后一个对你的问题。” “是你碰了她吗?” “什么?”老大艰难的说道,他说出每一个字都是如此困难,他几乎的脖子被那力量死死的掐着,呼吸变得越发困难。 “我不知道你再说……”老大的狡辩没有说完,维托便看见了那把左轮枪,自己最后交给萨拉的左轮枪。 瞬间他的熊熊怒火燃烧了起来,那眼睛之中悦动起金色的闪电,致命的光芒从他的眼睛中闪烁起来。 “是你。”维托说道,他的声音冰冷又宛如熊熊燃烧的炼狱之火,维托的手指微微一挥,一块摩托车的碎片便飞了过来,那锋利的碎片悬浮在维托身边闪动着寒光。 他的手掌放在碎片上,闪电在其上跳跃起来瞬间一股高温烧红了碎片,老大的眼睛越发惊恐的看着维托,其身体本能的想要逃过,但其却完全动不了。 维托猛地一握拳,把烧红的碎片刺穿了老大的胸口,他尖叫着被划开了胸膛,炽热的高温灼烧着他的皮肤与血肉,烟雾从其从喷出来,伴随着痛苦的惨叫声一起。 维托怒视着他拳头松开随后猛地再从握紧,老大的手腕被瞬间扯断了,鲜血从其中喷了出来。 维托将那断掌塞进了他的胸口,接着用灵能扯开了其手指,保险瞬间弹开,老大看着自己的胸口绝望的大叫着随后炸成了碎片。 巨量的鲜血喷在了维托脸上,他的整个面部都被鲜血染红,维托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到沙地上捡起了那被炸飞出去的左轮枪。 他站了起来,周围的沙地上躺满了尸体与残骸,一块块碎尸被掩埋在这篇沙洲上。 维托看着左轮枪,看着那自己最后交予她的左轮枪,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松开手让左轮枪落在了沙地上。 左轮枪轰然落地,那枪体撞击在地上扬起了一片沙尘,左轮枪锃亮的枪管反射着维托模糊的影子。 他的影子逐渐远去,维托跨上了红色摩托车离开了,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左轮枪的反射镜面上,消失在了沙漠的尽头。 —— —— 维托骑行在戈壁上,他穿越了一望无际的沙海与戈壁滩,他穿越了席卷大地的沙尘暴,来到了他早该抵达的旅途终点。 瓦尔多与马卡多与他一起站在基地大门前,高大的“老萨满”看着那漫天沙尘中的黑影,他逐渐越来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他站在漫天的黄沙中看着他,维托从沙雾中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在风中摆动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萨满。 老萨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了很久,就这么站在黄沙中任凭风沙吹打自己,瓦尔多站在他身后举着长戟看着维托,没人催促,更没人说一句话。 许久后在风沙中维托闭上了眼睛,随后再次睁开,“我会加入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把你的军队指挥权给我,先干掉贸易联盟。” 他看着维托微微点头,随后侧过了身子,“来吧,你的士兵们到了。” 维托跟上了他,瓦尔多与马卡多在维托走过后也跟了上去,他们走入了漫天的黄沙中,消失在基地的入口处。 他们来到了基地水坝高墙上的观望台处,这里依旧黄沙弥漫,遮天蔽日的黄沙将一切都淹没在了风沙里。 维托与他一起来到了观望台上,他举起了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肆虐的沙尘暴停止了,就如同这片天空听从他的指示般。 随着黄沙停止肆虐,那下方,那水坝下方的大地上一件金甲露出了沙雾,那件金光闪闪的盔甲后是更多的盔甲,一直延伸到河谷尽头的金色大军。 维托看着这些高大的金色巨人,他们手持巨大的武器站在河谷中,一个方阵接着另一个方阵。 头戴红色鸡冠盔的大百夫长站在队列最前方,手持巨剑,胸口有着一道闪电标志。 “他们叫什么?”维托问道,看着这支从未有过的军团。 “雷霆战士。”他答道,他与维托一起并肩俯瞰着这支大军,俯瞰着那金色的海洋。 “这只是我们未来大军的一部分,我的朋友,很快便会有另二十支军团加入我们的行列。”“你将领导,指挥与统帅他们,现在,我将他们交给你了。” 瓦尔多走上前来举起长戟,随着禁军统帅的长戟举起,所有的雷霆战士都发出了整齐的战后,如雷鸣般的战吼声回荡在山谷之中,他们盔甲的碰撞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维托元帅,开始吗?”他问道。 维托抬起头看着那支大军。 “开始。” 这便是大远征的开端,这,便是一切的开始。 第一百三十章 终焉纪元:第七十九章 最后的影月苍狼 墓穴世界索勒姆伊诺坐落于银河系一个不为人知,也没人会注意到的角落,但被无需为此担心,因为这是故意为之的,这里的主人不太喜欢曝光在人们的视野下,我的意思是,任何种类的视野下。 这里是太空死灵的冷寂世界,但这颗星球不同于太空死灵别的主宰,因为这里是属于“无尽者”塔拉辛的国度,一个知识的国度。 在索勒目伊诺的星球之上,有着一个巨大的博物馆,那被次元立场保护起来的博物馆处于现实宇宙与亚空间之间的位置,处在太空死灵强大技术制造出的次级位面中。 这使得博物馆在外界,看不到,摸不着更别说进去了,除非……你得到了塔拉辛的邀请,相信我,塔拉辛很喜欢邀请人进入博物馆,虽然……一般是作为展品进去的。 在塔拉辛的无尽博物馆中,收藏着银河系古往今来的无数的珍宝,艺术品,科技造物以及恢弘造物以及奇迹景象。 后者不仅仅只是个描述词,塔拉辛热衷于使用死灵的相位转换器,将一个个巨大的庞大景象装入模仿,甚至可以把整个山脉从地上拔起来。 他也热衷于将那些各个文明的战士,物种以及成员带来,“邀请”到这里,将他们放入静止立场中呈现无数的历史场面,有的是一比一还原的,甚至连当事人都无一例外,有的则是仿制的,虽然起相似度几乎无限趋近于真实。 在漫长的黑色长廊与展示大厅中,一个个传奇造物悬浮于立方体之上,它们沿着永无止境,没有边界的博物馆排列着。 但突然间,从某个地方开始所有东西出现了崩坏,许多的收藏品从展示立场中坠落,摔在地上,有的更是已经四分五裂,崩塌粉碎到不可修复。 一只铁足站到了破碎的造物面前,塔拉辛将其捡了起来看着那东西惋惜的哀叹,“啊……多么可惜啊。” 他哀伤地说着,这颗水晶被称为“瓦尔斯塔之光”传说,这水晶是属于古老灵族文明的遗产,在很多很多个世纪以前,塔拉辛从一批灵族的探索者手中“借来”了这颗造物。 传说这水晶是由伊莎的泪水所化成的,是纯度最高的伊莎之泪,甚至有谣传说其中蕴藏着伊莎的灵魂碎片。 但塔拉辛一直没有发现,而现在这水晶已经破碎,如果伊莎的灵魂碎片正在的其中,那么她现在已经自由了,去往银河的某个地方快活去了吧。 塔拉辛抬起头,看着自己满目疮痍的博物馆,很多的展览品都坏掉了,甚至还有静止立场置景台损坏,导致其中的展览品跑出来了。 塔拉辛花了一些功夫才将其都抓了回来,抑或者消灭,你懂的,让一群泰伦虫族在博物馆里跑老怕跑去,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项。 而塔拉辛……有着一些独特的想法,所以他将一名战斗修女释放了出来,那修女来自于判教时代,他承诺这位杰出的女战士,只要她能杀死泰伦虫族,那么塔拉辛就会让其回到他的帝皇代言人,范迪尔主教身边。 塔拉辛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的确这么做了,他将战斗修女放在了著名的“范迪尔斩首画面”前的静止立场中,让她目睹了她的代言人被砍头的画面。 他看着那个景区,看着修女脸上震惊的表情,那表情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 塔拉辛的眼睛闪了一下,他举起自己的手掌从其上投射出了一个人的半身影像,他看着那有绿色的光影人形古怪的笑了笑。 “你好,维托,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联系我了,你已经成功了?”“不,还没有,但我有别的事找你。” 维托说着突然转头看向了一旁,塔拉辛也看了过去,几只冥工圣甲虫牵引着一块巨石飞走了,那东西也是展览品之一,但显然并不在自己该在的地方,很多东西都是如此。 维托翘起眉毛看着塔拉辛一片狼藉的博物馆,这里的许多展示方尖碑都损坏了,无尽者的珍贵收藏品落得到处都是,而且其中不少都有着无法修复的严重损坏,就如同遭到了某种攻击。 “被你剽窃‘藏品’的那些人终于找到你老家了?”维托在沉思片刻后提出了最可能的原因,塔拉辛则无奈的叹息摇了摇头,“不,并不是,如果是那样反而还好。” 无尽者走到了那口大钟前,那金铜色的大钟悬浮于一片静止立场中,通常被同来关押与控制活物的静止立场,如今却束缚着一口孤单的大钟。 那种体上雕刻与烙印着无数的精美花纹,那些花纹与雕刻华美而令人惊叹,无数的圣洁图案与祈福诗词环绕在钟体上。 那属于帝国的造物如今在死灵造物的承托下显得格格不入,绿色的幽暗荧光照射在其上,反射着那些圣洁之物的轮廓看起来是那么古怪。 塔拉辛抚摸着那口大钟的表面,显然,静止立场对他并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他依旧可以伸手穿过立场边界触摸,碰触与移动那口大钟。 “是它造成的损失,‘圣格斯塔尔之钟’我从一个帝国国教世界带回来的收藏品,我从混沌与人类的纷飞战火中拯救了它,它却在如今给了我如此大的损失。” 塔拉辛怨恨的说道,一拳头轻轻的砸在了钟体上,“我很想把它丢经恒星里,但我想你也许可以给予我答案,老朋友,你懂的,你比我更了解你们的神迹。” “首先,塔拉辛,我不是国教的人没办法给你讲解神学,如果你想了解,自己去找一个。”维托在他手中冷冷的说道,塔拉辛则笑了起来,那古怪的笑声伴随着他的眼睛闪烁而响起。 “的确如此,我会在合适的时间找到一位的,但我依旧相信你比我更了解这一切。”塔拉辛说着,他凝视着那口大钟。 “这口钟在过去一直保持着沉默,但却突然在今日敲响了十三下,每一下都能激荡起亚空间的强大力量,非常不幸的,我的很多展品都因此被破坏,还有许多附加损失。” “我想知道为什么,维托,我对此非常好奇。”塔拉辛说着,他的铁手指触摸着大钟上的花纹,从那一道道玫瑰纹路之上划过,用手指的前端勾勒着那骷髅头的标志。 塔拉辛喜欢这些东西,虽然这东西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正是因为塔拉辛不了解这东西,那未知感,神秘感与探索求知的欲望让他愈发不能,勾起了他内心源自于转化前,他仍有血肉时的最后情感部分。 对珍宝与其知识无止境探索的渴求,而维托也给予了他一个简单,明确且简短的答案。 “那个老混蛋在发出警告,我敢说很多帝国世界类似的大钟都响了。”维托说道,塔拉辛低下了头,那机械脑袋的转动像人,又不像人。 像人是因为其神态与感觉,不像人是因为其僵硬的感觉,以及那纯粹又机械组成不会有任何表情变化的面孔。 “警告?”“对,警告。” 维托看着那口大钟双手抱怀,“那个老傻逼会在帝国危难之时敲动这些大钟,以一种古怪的‘神谕’方式来发出警告,然后整个帝国就会开始运转起来,动员,调兵以及阻止防御支援来以应付入侵。” “真有趣,就像是一只全银河系警报系统,帝皇虽然肉身已经覆灭,但其精神力却如此强大令人感到惊奇。” 塔拉辛的眼睛眨动着,但却依旧有些困惑,“但为什么是十三下?我……感到困惑。”“那你就要问那个老傻逼了,那总喜欢折腾这种毫无意义的破事,什么神迹啊,托梦啊,预言啥的,天天让人猜谜就是不能直接告诉你,去什么地方干什么事,怎么办。” 死灵霸主笑了笑,他将手从立场中收了回来,“什么样的灾难让他如此警告呢?我的朋友,何等恐惧正在降临银河?”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塔拉辛,我希望你帮我个忙。”维托说道,塔拉辛则走动了起来,他沿着自己的博物馆展厅走着。 他从一个个黑石台阶与展品之间走过,他的眼睛扫视着这些文物,审视着它们的美丽,“什么忙?” “阿巴顿正在攻击卡迪亚,这次他拉上了全家老小一波流了,这次他动真格的了。”“那你需要我前去帮助帝国击败混沌?”“我需要你过去帮助帝国保卫方尖碑。” 塔拉辛停了下来,他停在了一个头盔前,那是一个大远征型号的星际战士头盔,其上用黑金色的颜色描绘出一个罗马数字,XI。 “阿巴顿发现了方尖碑的秘密?”“我想是的,塔拉辛,他成功激活与使用了黑石要塞,我刚刚才去摧毁了永恒意志号的反应堆,我相信阿巴顿已经知晓了你们科技的秘密,尤其是方尖碑的。” 无需维托多言,塔拉辛便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了。 如果混沌的小战帅知晓了那一秘密,那他恐怕如今只会想一个问题,夺占卡迪亚,关闭或逆转方尖碑的约束功能来进一步撕裂恐惧之眼,让其吞噬整个银河。 好吧,现在塔拉辛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也不得不惊叹于阿巴顿的学习速度。 “令人……感到惊叹,我的朋友,从哥特战争到现在只不过过了两三个世纪,但阿巴顿却已经知晓了我们的科技技艺,值得称赞。” “阿巴顿手下有很多人才,黑暗机械教,钢铁勇士等等,我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大叛乱时基里曼也搞懂了‘索萨信标’装置的运行方式,那阿巴顿他们当然也可以。” 维托看着那头盔眼睛黯淡了下来,无数的记忆从他面前划过,维托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需要我做什么?维托。”塔拉辛很直接地说道,似乎也是为了转移话题,维托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但……他照做了,将那些痛苦的记忆抛在脑后。 “我需要你前往卡迪亚,帮助机械教的人控制住方尖碑,然后给阿巴顿找点麻烦。”维托说道,他悬浮在塔拉辛手中,与他一起穿过了漫长的无尽博物馆长廊。 巨大的灵族幽冥骑士站在一旁,那高大的灵族泰坦高耸入云,其身影也几乎笼罩在博物院灯光照射造成的绿色烟雾之中。 在另一边是另一台帝国战将级泰坦,两尊泰坦对立而放,彼此的巨炮高高举起组成了一道独特的拱门横跨在塔拉辛头顶。 无尽者从拱门下走过,走在一长串各族战士的展示厅中,帝国的,绿皮,泰伦,混沌还有灵族的,各个种族的战士都被囚禁,束缚在这里。 “我的朋友,我当然愿意帮你,但我能得到什么呢?我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时间和风险,甚至会让战帅对我复仇。” 塔拉辛一边走一边说道,他的脚步伴随着巨大的背部头冠走动着,“我会付出很多损失,而我能得到什么呢?” 维托笑了笑,看着塔拉辛博物馆两侧的“藏品们” “第一,你可以见证一场史诗级的大战,并且从其中获取到一些新的藏品,以弥补那傻逼敲钟带来的损失。” “第二,给阿巴顿捣乱,你也不想让混沌把帝国推了对吗?那你的寻宝之旅会遇到很多麻烦,许多的珍贵文物会毁于混沌的践踏,作为‘收藏家’你不希望看见那一幕。” “第三,卖我个人情,日后还你。” 塔拉辛停了下来,他呵呵笑着,扭头看着身旁的几名火蜥蜴星际战士,他们被摆放在静止立场中,在他们身边还有另一名女审判官。 维托看着那女人愣了一下,随后惊讶的表情很快就被强制压了下去,“格雷法克斯在你这儿?我以为她死了。” “对帝国而言,是的,但那并不绝对,但我想如果她重回帝国一侧会带来许多惊喜。” 塔拉辛笑着说,“我会带上她的,还有许多藏品,我想阿巴顿会很喜欢这些惊喜的。” “谢谢,我的老朋友。”维托微笑着说,塔拉辛也用那古怪的声调笑了起来,“不必客气,我的朋友,你的建议是双赢。” 塔拉辛说着触摸了下格雷法克斯的手指,他打趣地看着那个满眼杀气的女审判官,还好她被自己关起来了,不然她现在肯定已经在把自己的脑袋卸下来了。 “说真的,一个恶魔审判庭的审判官对我,一个异形杀气腾腾,而你真正的异形审判庭审判官则和我搅合在一起,甚至还有恶魔,贵组织可真是……” “继承了我和创始人们的‘创新’精神?” 维托和塔拉辛都大笑起来,他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博物馆之中,冷寂的博物馆不断地将他们的声音传的越来越远,似乎一直要抵达世界的尽头。 “如你所愿,我的朋友,我很快就会前往卡迪亚的,那么你呢?你又准备做什么呢?”塔拉辛看着手中的维托问道,后者微微耸肩。 “维修好我的船,补充好补给品,然后进入亚空间去把艾达拉德和那傻逼的神棍预言完成。” 塔拉辛的机械笑声又一次伴随其眼睛闪烁起来,“那么祝你好运,我的朋友,下次见。”“下次见,塔拉辛。” 维托的影像消失了,无尽者放下手掌看着另一边的一名战士,一名身穿金甲的高大战士,凡世间的人们一般这么称呼他们。 禁军。 “无需担心,盾卫连长,很快你就可以再次为你的帝皇效劳了,时隔数千年后。”塔拉辛笑着说,随后向着前方走去。 他从一处单独的展示台前走过,他看了眼其中端坐着的那名白甲战士,他的胸口有着一颗闪耀的帝皇之眼水晶,咆哮的灰狼标志描绘在其肩甲上。 塔拉辛看着那留着短金发的男人,他的眼睛盯着他沉默了片刻,“还不到时候,连长,还不到时候。” 塔拉辛走开了,他从一群绿皮兽人置景台前走过消失在长长的博物馆中,只留下了他依旧沉睡在博物馆中。 他,最后的影月苍狼在此。 第一百三十一章 终焉纪元:第八十章 封建星球 双层舱门向斜对的两侧位置滑动打开,那烙印着帝国天鹰标志的舱门迅速的开合完毕,其速度以其体格来说称得上神速了,看得出来其保养的相当不错。 维托从门内走了出来,他走在忙碌的甲板上,在两侧都是高高的脚手架与忙碌的维修人员,他们手中的焊接枪将无数的火星洒向地面,就如同纷飞的大雨般落下。 在地面上也是一样的忙碌,机仆在机械神甫与维修人员的指挥下搬运着零件,有一些则在进行切割焊接工作,整个冷峻的空间之中充斥着大量的电火花痕迹,闪耀的焊接火点如一颗颗闪烁的星星遍布了甲板层。 维托从脚手架下方走过,那一根根钢架在一旁搭起了高楼,他抬起头看着那漫天洒落的火花,那些无温的火花从他身上滑落,有一些则在下落过程中就衰竭消失了。 他仰望这那战舰加班的高墙,钢铁墙壁上充满了破损的痕迹,暴露的管线与扭曲的墙面,但考虑到他们刚刚经过的战斗,这点损伤已经称得上奇迹了。 “欧米伽。”维托喊道,他走到了技术神甫身后,欧米伽转过头看了眼维托随后就转回了脑袋,他身后的几根机械臂正在进行着工作。 巨蛇状的机械臂抓起装甲板,那已经完成切割的铁板在墙壁上开始快速的焊接,欧米伽的机械眼仔细地盯着那焊接工作,耀眼的火光照亮了他兜帽下的机械面孔。 “一切还顺利吗?至少我希望是。”维托问着靠在了他身边,审判官环顾着忙碌的甲板,无数的焊接火光与火花四处飞落,伺服颅骨也在空中到处飞来飞去。 欧米伽高效,准确的进行着维修工作,他的另外几条机械臂正在调试一座操作台,其铁壁上垂挂着熏香香炉,淡雅的清香味非常适合用来安抚机魂。 但他并未朗诵弥赛亚之曲,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机械教成员们会在一些“紧要关头”选择性跳过一些无用的,拿来忽悠外人和装逼的准备步骤,比如对着一根螺丝磕头和唱曲子啥的,现在就是欧米伽定义里的“可跳过时刻” “战舰损伤超过了四分之一,审判官,虚空盾发生器,充能器和推进阵列都严重受损,更别提火炮阵列了,以欧姆弥赛亚之名,我甚至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如何穿过亚空间的。” 的确,再穿过亚空间时这条船差点散架了,尤其是盖勒立场几次差点熄灭,把全舰都吓了个够呛,你懂的,在亚空间里盖格立场失效的感觉。 虽然维托自己倒是心态稳定,毕竟莉莉丝在船上,有点概念的恶魔都不会去打魅魔女王“玩具”的主意,所以,是的,他们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跳出来了。 “经过我的计算,维托,我们在上次行动中完蛋的概率为97.8%,你又一次做了次疯狂到极点的行动。”欧米伽说着,手头的工作丝毫都没落下。 维托打趣的耸了耸肩,“但我们还是成功了,而且逃掉了,虽然鲁斯之子们魂归王座了。” 说着叹了口气,在胸口比了个天鹰礼,“愿他们魂归王座。” “我相信他们会的,黎曼鲁斯之子们的壮举必将被铭记,但这也导致我们的任务遭到了巨大的威胁,维托。” 欧米伽说着调整着操作台,他走到了另一根暴露的线路管道前,开始用其手指上伸出的细小电缆焊接枪开始修理线路。 “主推进器受损严重,腹部助推器严重过热,冷却管已经炸掉了,全舰的武器阵列超过60%损坏,165条走廊被击穿而真空化,8条甲板必须维修。” “机魂也暴躁不安,反应堆温度现在还是居高不下,甚至还有泄露问题,这样进入恐惧之眼根据计算,我们失败的概率是1000%” “这么肯定?”“是的,而且还保守了点,换句话说就是找死。” 维托笑了笑双手抱怀,“你的建议呢?”“尽快靠港维修,或至少找到一个安全的停泊点,进行维修与安抚机魂,不然我们有可能会跟着反应堆一起炸掉。” 审判官打趣地笑着,随后他的通信器就响了,维托举起通信器打开了影像,立刻科尔就出现在了画面上。 舰长的全息半身像看着维托,以毫不客气,怨恨与几乎称得上恶毒的语气做出了简短的说明。 “给我滚来舰桥,我们找到了个可以停泊的地方。” 完了,科尔的影像消失了,维托吹了声口哨拍了下大腿站了起来,“看起来科尔舰长应该是解决这个问题了,我们会尽快靠港的。” 维托拍了拍欧米伽的肩膀,后者侧过脑袋看着维托走开了,随后便再次转过头继续忙碌起来,无数的火花照亮了他的面孔,照亮那几乎完全机械化的面孔。 —— —— 维托走入了舰桥,他从入口的拱门下走入转弯走上了长长的阶梯,他沿着靠墙的长梯走上了指挥平台。 维托走向了站在舰长平台前端的科尔与四位星际战士们,在路过舰长王座时他停了下来,准确说是被拉住了。 他转过头看着拽着自己衣袖的莉莉丝,后者躺在王座上魅惑似的笑着,她比了比手指示意维托过来,审判官笑了笑便悄悄凑了上去。 他凑到了莉莉丝面前被她吻了一下,他们的嘴唇碰在一起,莉莉丝顺势站了起来手肘从维托的肩膀上滑过,脚尖也踮了起来,就如同两个幽会的小情侣一样。 虽然他俩的年龄一点都不小,加起来的数字大的吓人。 科尔清了清嗓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维托从莉莉丝的香唇中解脱和她对视一笑,两人便一起并肩走向了几人。 维托走到了科尔身边看了眼一脸不快的舰长,显然他对于自己刚刚的“幽会”很不爽,再加上自己几乎搞砸了他的船,他大概现在很想毙了自己,所以还是被招惹他为好。 “我们找到避风港了吗?”维托撑在扶手上问道,虽然这话问了也是白问,因为他已经看见了那避风港。 一颗星球悬浮在窗户,悬浮在无限边疆号的舰桥外醒目无比。 “封建世界卡松,根据数据库显示这颗星球的社会制度为贵族分封制,由贵族骑士,领主统治,差不多就是个中世纪社会。” 科尔说道,随着他的手指挥动,卡松的信息也悬浮在了维托面前,他歪着脑袋打量着其上滚过的一大串数据。 说真的,他不需要看,因为每个封建世界都到差不差的,你懂的,一大群一无所知的愚昧农民,加上剩下一群一样无知愚蠢,自视高贵的贵族骑士。 维托笑了笑,“兰斯洛特,你算是回家了。” “也许吧,审判官,但我的家乡还没这么落后。”兰斯洛特也微笑着说,卡利班骑士看着那星球的轮廓,这颗星球很美,海洋,森林与平原都遍布大地,没有任何工业污染的痕迹,就宛如一颗天堂世界。 但这也意味着帝国的科技并未影响到这里,这里也没有机械教的驻扎,这对本地人而言可能是个好消息,但对于无限边疆号而言可就不是了。 “相比起它的美丽,我更担心这里能否提供帮助。”兰斯洛特说道,维托看向科尔,显然这个问题需要他来回答。 舰长微微点头点击了一下界面,很快一幅完整的,详细的星球扫描图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科尔指着上面的矿脉,“鸟卜雷达扫描了星球,我们明确这颗星球上存在许多的矿脉,其储量足够我们使用。” “什么意思,我们要去当矿工?”兰斯洛特不解的问道,但拉格纳却发出了辛辣的讽刺,“咋了?娇嫩的骑士老爷不知道怎么挥舞镐子?” “我更擅长挥剑,如果你想试试的话。”兰斯洛特说着摁住了剑柄,拉格纳也笑着抓住了斧柄。 “够了!请继续,科尔舰长。”奥拉夫怒斥道,随后抱歉的向科尔点头示意,舰长微微点头再次看向全息显示图。 “火星级战列巡洋舰的设计目的就是独立于舰队,可以进行单独的航行,探索与自持,机械教把她当作多面手来设计。” “所以这美人搭载了全套的工业生产线,虽然不如铸造世界,但我们船上的铸造厂可以进行一些基础的生产,武器,装甲板,弹药与舰船零配件都可以生产,只要有原材料的话。” “根据估计,我们能自行生产一些所需的配件,以修理目前的损失,虽然不能说完美,但至少可以保证基础的航行需求。” 科尔说着,他指着显示图上的漫长矿脉,“我们搭载了反重力发生器可以把矿脉挖出来,从地下拽出来,然后直接在地表进行采集生产,无法使用重力发生器的可以用轨道炮轰开地层。” “多美的星球啊,太可惜了。”莉莉丝惋惜似的说道,看着这颗星球如欣赏一个艺术品。 “我们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莉莉丝审判官,我相信大家都有共识,而且我们会提前告知这颗星球的主人们,虽然他们现在……” “我猜,有事对吗?”维托笑着说,这一点都不出乎预料,科尔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关掉全息图,用肉眼看着那美丽的星球,看着其上的绿色大地与蓝色海洋,“卡松正在陷入内战之中,信仰混沌的叛徒领主发起了叛乱,试图推翻本星球的授权总督与其领主议会,你懂的,拿刀剑弓弩对打的那种。” 好吧,一群老农在骑士老爷的带领下对砍,然后用投石机和弩炮攻城?这很中世纪。 维托打趣地笑着,“我倒是好奇,这地方挨着恐惧之眼,为什么没有混沌军团或者恶魔来这里支援本地叛军?” “我的意思是,以本地的帝国力量水平,大概一下子就会被干掉对吗?但我没看见混沌舰船,也没发现恶魔,只有一群农民在地上对砍了好几个月。” “我想阿巴顿把所有的主力都用在了进攻卡迪亚上,所以这颗位置偏僻,毫无价值和落后的星球被忽略了。” 科尔说着,星球本体的光茫从窗外照入,幽蓝色的美丽光茫照亮了他们脸的轮廓,四位巨人都沐浴在星球圣洁的光辉下。 “总而言之,虽然我们刚刚打了一场某人发起的‘精彩攻坚战’但我们现在还需要打一仗,我们需要本地人帮我们开凿矿石,然后才能进行加工,所以……” 科尔看着维托,后者笑了下拔出了爆弹枪,“好吧,至少和混沌打比起来简单些。” 莉莉丝单手插着拿纤细的腰,一脸打趣的看着维托,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四位巨人,“谁想下去虐菜吗?” 让我想想,星际战士加上一船全副武装的风暴兵,海军陆战队和女武神,雷鹰战机,配上奇美拉装甲车,黎曼鲁斯主战坦克来打一群造反农民? 怎么说呢,还是很有趣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终焉纪元:第八十一章 骑士战争 想要成为骑士,首先需要成为骑士的侍从,从这一步开始就已经很难了,因为大多数的骑士都是贵族,他们的侍从一般也都是贵族子弟,这几乎是贵族阶级内部的一个封闭循环。 成年的贵族成为骑士,然后在带领一名年轻的贵族成为侍从,接着他在循环这个贵族小圈子的内循环,以此完全抛出与杜绝平民,农民以及不入流之人污染贵族的阶层,以及组织框架,这往往很有效。 但,这也不是一定的,还是有着一些平民出生的骑士,虽然他们大多数都是不被主流骑士所认可,在他们眼中,这些骑士都只是乡巴佬骑了匹马而已。 讽刺的是,这些平民骑士往往很英勇,他们出身底层,敢打敢拼而且一点都不自负与傲慢,这让他们可以看清很多问题,所以平民骑士与侍从,往往都只会存在于那些慧眼识珠,明知,且值得尊敬的贵族麾下。 比如卡尔达,他便是服务于令人尊敬的让·德拉库公爵麾下,他是一名值得尊敬的王国骑士,也是一名值得尊敬的领主。 卡尔达非常荣幸能在他身边学习成为一名骑士,他依旧跟随公爵好些时日,在他身边学习战斗技艺,历法以及对神皇的虔诚信仰。 公爵教导他,作为骑士,忠诚是最重要的,而他们的忠诚都属于伟大的神皇,属于那群星之中荣耀殿堂之主,属于黄金之海与星海彼端的神皇本人。 所以当叛徒们邀请公爵加入叛乱,以异端之名颠覆神皇信仰之时,德拉库公爵坚定的回绝了他们,并必然决然的加入了对异端的战争,卡尔达也追随在他身旁。 起初一切顺利,他们与忠诚者们的联军节节胜利,击败了叛徒公爵与他麾下的叛军,但随着胜利,忠诚者们之中的傲慢贵族们开始自大与自负,他们开始越发嚣张,顽固与不计代价的进攻与突击,只为那荣耀而已。 最终,这些白痴让所有人付出了代价,叛徒们抓住了机会,通过一次反击打散忠诚派的部队,各个骑士领主与麾下部队被分割包围,遭到了重创。 不幸的是,卡尔达也在这些被包围与重创的部队中,他与德拉库公爵一同奋勇杀敌,直到德拉库公爵被那些卑鄙的叛徒一拥而上,用极其可耻装死与暗算方式刺穿了大腿。 卡尔达保护着公爵,他将公爵的手扛在肩膀上,搀扶着公爵向着后方撤退,一路上卡尔达不断挥舞长剑斩杀着一个个敌人,将每一个敢于上前的异端诛杀。 他扶着公爵,公爵大人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动,他们从混乱的战场边缘撤出,从一条石制篱笆墙后撤出了早已躺满尸体的田野。 卡尔达搀扶着公爵,他们走在一座磨坊厂外的小道上,周围到处都是尸体与插在地上,抑或是树木上的箭矢。 忠诚派破碎的旗帜倒在地上,倒在烂泥与污水之中,公爵从一旁经过,看着那倒在污水坑中的骑士咒骂起来。 “那群白痴!他们的傲慢背叛了帝皇!”公爵怨恨的说着,挥剑挡住了一名从篱笆后翻出来,准备向他们发起偷袭的叛徒长刀,公爵单手挥舞骑士剑,一剑斩断了其手臂,在叛徒哀嚎着跪倒余地时,又一剑砍断了他喉咙。 鲜血从其缺口之中喷涌而出,其尸体也倒在了那污水坑之中,鲜血染红了乌黑的水潭,黑色的溪水与血液混合在一起,将这片地所浇灌。 “他们必将受到惩罚!神皇不会宽恕他们!”公爵继续说着,他嘴上的八字胡随着其话语而运动着,卡尔达搀扶着公爵前进在小道上,他的盔甲与公爵的互相碰撞在一起,丁零当啷而沉重无比。 他自己就穿着一件十几公斤重的盔甲,又要搀扶着全副武装,重大几十公斤的公爵,这让卡尔达非常吃力,甚至无法说上一句连贯的话,只能用结结巴巴的语调来回应公爵。 公爵看得出来卡尔达的疲惫,他摁住了孩子的肩膀,“留下我!卡尔达,你自己离开,找一匹马!这样你便可以逃离这里,将警报传给大主教!” “不!公爵大人,我发誓为您效忠便不会离开!”“我们也同时向帝皇效忠!他的忠诚高于我的!抛下我卡尔达!去为帝皇尽忠!” 年轻的卡尔达没来得及回应,因为在小道边的树林里钻出了好些叛军,这些叛乱农夫中甚至还有这一名骑士,他身穿亵渎般的黑甲,在其头盔上插着一根紫色的羽毛,其盔甲装潢也华丽的有些离谱。 精美的豹斑布匹垮在其上,那叛徒举起剑指着公爵与其侍从下达了命令,“杀死他们!把他们的首级献给欢愉女神!献给魅影女王!” 疯狂的农夫手持长刀与长矛冲了上来,卡尔达挥舞长剑挡住了其一人的攻击,接着一件将其腹部刺穿。 卡尔达拔出剑,一脚将其踹开,公爵也挡下了攻击反手杀死了一名叛徒,卡尔达搀扶着公爵从篱笆的缺口处逃出小道。 他与公爵一起跑在那片早已没了生机的草地上,两人向着不远处的风车磨坊跑去,叛徒们追在其后挥舞着长短刀剑叫喊起来,他们穷追不舍,就如同一群味道了血腥味的野狗。 卡尔达将公爵放在了风车的墙下,公爵低吼一声忍着腿部的痛楚看向叛徒们,“卡尔达!离开!你无法战胜他!” “不!我誓死效忠!”卡尔达大喊着挥舞骑士剑与农夫打造一起,他一剑打飞了农夫手中的劣质武器,接着砍下其头颅,接着便立刻又与下一人战在一起。 卡尔达不断地挥舞骑士剑,与一个个叛徒打在一起,盔甲在其武器的敲打下叮当作响,但那坚固的骑士甲保护了卡尔达,让他得以不断地杀敌奋战。 显然,与受过数年训练的侍从骑士不一样,农夫们只有野蛮的力气,在卡尔达的技艺下被打的节节败退。 更多的叛徒冲了过来,他们在几步之外的地方看着侍从骑士,叛徒们紧张的手持长短武器看着那骑士,随后在一名秃头农夫的鼓动下准备一拥而上,用人数压倒卡尔达。 但在他们准备动手时,黑甲骑士走了上来用长剑挡住了他们,那骑士旋转长刃走向了卡尔达,“让我来看看,德拉库公爵把你训的如何,乡巴佬。” 他挑衅的发起了挑战,卡尔达吼着冲了上去,他并没有退路,唯有奋勇一战而已。 卡尔达上前与叛徒骑士打做一天,两人激烈交锋,但显然,相比起真正的骑士卡尔达依旧逊色十分,他迅速被压制攻击。 黑甲骑士不断地变换身姿,躲闪着卡尔达的攻击,其头盔上的紫色羽毛不断随风漂浮,斗篷也在卡尔达面前如同幻影一般舞动着。 卡尔达完全无法打中矫健的骑士,他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卡尔达,其灵巧的都闪着卡尔达的每一次攻击,对卡尔达的攻击也更像是挑逗与玩闹。 他用剑柄一下子重击在卡尔达的头盔上,侍从骑士被打倒在地,头盔也随之滑落而下,黑甲骑士看着倒地的卡尔达大笑起来。 “这就是伪神的骑士?尸皇的勇士?弱小而不完美,加入我们,加入欢愉女神与魅影女王的教派,你便可以得到完美的升华。” “真正的完美!极致的美妙!”他大笑着说,他的武艺的确非常出色,出色到了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地步 “不!异端!叛徒!”卡尔达咒骂着举起骑士剑冲上前去,但黑甲骑士立刻挡住了他的劈砍,接着一拳头打在其脸上。 德拉库看着卡尔达在次翻倒于地,他的鼻子里露出了鲜血,他躺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黑甲骑士站在了自己身前,他高高的举起了黑的长剑对准了卡尔达的眉心。 “最后一次机会,信奉她!信奉欢愉的姐妹!你便可以得到完美!”“去你妈的!叛徒!我绝不背叛!”“那么就去死吧!” 德拉库撑着身子准备起身,但就在德拉库准备上前干涉时,一个巨大的阴影从空中落下,那巨物砸在了黑甲骑士身后。 卡尔达惊讶的看着那缓缓站起身的巨人,那人就如同钢铁的高山般魁梧,其黑色甲壳在阳光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光,装饰着双翼的战盔下闪动着猩红的光茫,那是一名骑士。 黑甲骑士转过头去看见了那巨人,叛徒骑士向羽翼骑士斩出了自己的骑士剑,但那巨人的巨剑几乎以闪电般的速度划过眼帘,叛徒骑士的剑便瞬间断裂了,连带着还有叛徒骑士本身。 卡尔达看着拿着电弧的骑士长剑,他没见过动力剑,更没见过阿斯塔特,但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骑士的身份,他在无数的歌谣,传说与壁画中见过的形象。 “死亡天使?”他惊讶的说道,黑色的巨人看着他,起身后又落下了三名巨人,其中一名巨人手中的爆弹枪立刻开始咆哮,那些暴民瞬间在其火力下变成了碎末。 羽翼骑士转过身手持骑士剑与自己的同伴一起杀入敌阵,卡尔达与德拉库亲眼目睹了那场屠杀,在极短的时间内,四名死亡天使眨眼间杀光了所有叛徒。 那些叛徒农夫在瞬间全部死去,甚至无法对死亡天使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没等他们来得及反应,所有叛徒都已经被火速杀死。 德拉库听见了头顶的轰鸣声,他抬起头看着那缓缓落下的雷鹰,随着雷鹰落在地上,那巨大的钢铁之物完全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卡尔达紧张的握着剑看着那落地的雷鹰,四名死亡天使都看着他们一言不发,雷鹰早已打开的舱门中走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但都穿着黑色的战衣,胸口佩戴着红色的字母i “来……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卡尔达紧张的结结巴巴的说道,但很快他的警告就戛然而止了。 年轻的侍从抬起头,他惊讶乃至恐惧的看见了头顶的一幕,无数的火流星正在划破天际,那是一场暴雨,烈火与钢铁打造的暴雨正在倾泻而下。 卡尔达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两人,那美到令人窒息的女士吸引了卡尔达的注意,几乎是立刻的,银发与美丽的紫瞳似乎漩涡一般的吸走了年轻骑士的注意力。 她也打趣的看着她,面带一股足以让任何男性窒息的美丽笑容。 但德拉库比卡尔达更加稳重与成熟,他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眼四名死亡天使,他们站在远处,随后又看向了那男人,他知道他便是这里的统帅。 “你们是帝皇的神兵吗?”德拉库问道,那男人则打趣的笑了笑,银色的镶钉战靴踏上了这颗星球的土地。 “也可以这么说。”维托说道,四名巨人站到了他身后两侧,在他的头顶,帝皇的死亡铁雨正洒向大地。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终焉纪元:第八十二章 天外来客 忠诚者们退到了两边,这些身穿锁子甲或半身甲的士兵看着那四名巨人,他们的军士长挥舞着戴甲手套示意所有人后退,为前进的巨人让出道路,所有人都以敬畏,憧憬或者说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们。 忠诚派营地之中的战士们纷纷后退,他们从五颜六色的帐篷,以及各个骑士领主徽记旗帜下推开,他们为那些巨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四名身穿黑甲的魁梧巨人走在路上,他们巨大的体格伴随着其脚步上下浮动,重型盔甲的每一次碰撞,踏步以及前进都伴随着低沉的轰鸣。 铁足踏在地上,用于铺设地面修补用的木头瞬间断裂,整片大地都似乎在这些巨人的脚下颤抖,他们魁梧,威严的形象让人不由自主地下跪臣服。 征召兵与协约兵们都下意识地下跪垂首,甚至是那些自视高傲,傲慢程度不比一般骑士低的佣兵也是,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向四名巨人行礼。 卡尔达搀扶着德拉库公爵走在巨人们前面,他们高大的体格投射下来的阴影完全遮蔽了他们,卡尔达不时用敬畏的眼神回首看去,窥探着那羽翼骑士的盔甲与面孔。 他沉默不语的走在身后,猩红的头盔下眼睛闪烁着血红的光茫,这孩子一定以为兰斯洛特的眼睛是血红色的,还会发光,真可爱,他完全没意识到那是头盔的显示玻璃而被吓得够呛。 维托走在他们身边,莉莉丝也背着手以一种年轻,甚至是可以称得上小女生的步伐走动着,她旋转跳跃踩在木头上如走过独木桥般,在险些跌倒时还会抓住维托的胳膊,然后快乐的笑起来。 她确实心情不错,毕竟她刚刚玩弄了很多叛徒,莉莉丝用自己的美貌诱惑他们,然后蛊惑他们互相杀戮,接着在砍死最后那个以为自己得到“女神”爱的倒霉蛋。 在这一点上……莉莉的恶趣味和她姐的确很相似,好吧,很多地方都是,毕竟是孪生姐妹,虽然维托可不会这么告诉她。 但有一点让维托有些不满,所有人,无论是平民士兵还是年轻骑士们的注意力,不是集中在死亡天使们身上,就是集中在莉莉丝身上,似乎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莉莉丝的美貌确实往往就是这样的,当她走入营地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虽然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面前走过了一个魅魔,还是魅魔女王,作为男性确实下意识会被吸引。 而莉莉丝很享受这个过程,尤其是和维托故意暧昧动作时他们嫉妒的眼神,情绪,都让莉莉丝感到一种愉快感,像是玩弄一群好玩的玩具一样。 嗯……如果换在一般情况,维托大概会担心莉莉丝这种行为引起一些麻烦,但现在完全不担心,为什么?因为自己身后跟着四个阿斯塔特,外面还有一整个营的陆战队和一个连的风暴兵。 当他们从女武神运输机以及运输船上下来时,这些本人就如同看见神话一般,他们看着这些全副武装,乘坐着天外之物降落在大地上,驾驶与使用着各种闻所未闻,远远超乎他们理解极限的武器屠杀叛军时,敬畏乃至恐惧的心理就占了主导地位。 所以是的,维托不担心有人,尤其是那些年轻骑士脑子一热要和自己决斗,他们看见这一切是傲慢就被恐惧压倒了。 “德拉库公爵?你还……”从营地中央最醒目帐篷里走出的贵族说道,但他的话立刻就止住了,他与身后一起跟出来的领主们都用惊讶,震惊与敬畏的眼神看着四位死亡天使。 其中有的人立刻就下跪念诵起经文,就如同看见帝皇本人下凡一般,为首的贵族看着死亡天使,德拉库走了上来看了眼死亡天使后摁住了他的肩膀。 “还有多少人能战?我们必须封锁泰克斯堡,阻止叛军与其他叛徒会合!”德拉库说道,领主骑士愣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嗓子,他思忖了片刻,“很多人都被打散了,还有的愚昧农民溃败了,我们需要重新集结部队,这恐怕需要……” “不!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我们必须尽快封锁堡垒!然后夺下他,只有如此才能打垮叛徒们的士气!” “如果我们拖延下去,更多的地方会动摇与被鼓动,叛军会越来越壮大!我们必须尽快抹杀叛徒!”“但我们缺少兵力,公爵,制造工程器械也需要时间。” “我想,我可以帮上忙。”维托微笑着说走了上来,他的一只手被莉莉丝挽着,后者像是看几件玩具一样看着眼前的领主们。 不出预料的,他们立刻就被吸引住了,尤其是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年轻骑士们,这些懵懂的年轻骑士满脑子都是冒险故事,美丽女士的浪漫故事,所以当他们看见莉莉丝时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银色的长发,顺滑宛如平静的溪水,完美无瑕的脸与紫色的眼睛宛如精灵,这让骑士们的确很容易把莉莉丝当作女神,或者仙女啥的。 虽然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确没说错就是了。 维托清了清嗓子,礼貌的提醒了一下他们,德拉库公爵立刻就明白了维托的意思,马上朝着他们怒吼了起来,“收起你们的注意力!你们是骑士!不是妓院里的低劣嫖客!” 骑士们一惊后纷纷低下头,惭愧的向德拉库公爵行礼,公爵叹了口气看回了维托,“很抱歉,大人,我们里面请吧,不然您的小姐还会让很多人无法工作。” “我同意。”维托说着,随后看了眼一脸微笑的莉莉丝,接着举起了通信手环,约克上校的半身投影出现在其上时让不少人惊呼魔法,但维托则淡定的看着上校。 “上校,清空周围,我需要和领主们开个会。”“遵命,审判官。” “审判官?”博学的德拉库公爵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维托则笑了笑,礼貌的点头,“正是在下。” —— ——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帝国攘外修会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这位是圣锤修会审判官莉莉丝·马尔福。” 维托在开放式的帐篷内说道,这是个有几棵树之间在头顶立其帆布搭建的帐篷,虽然简陋,但却非常实用,尤其是现在。 四位阿斯塔特站在帐篷外,毕竟他们快三米的身高进不了一般的帐篷,所以为了他们考虑,本地人贵族立刻使唤农夫们搭建了这个帐篷,四面透风,但却可以让阿斯塔特们参与会议的帐篷。 莉莉丝迷人的眨了眨眼睛,差点又把一些骑士迷进去了,好在维托反应快即使开始了下一段讲话,这才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这几位是死亡守望的阿斯塔特修士,队长来自太空野狼战团的奥拉夫,同属战团的拉格纳,他们是黎曼鲁斯之子。” 奥拉夫和拉格纳向骑士们微微点头,后者们惶恐不安的立刻回礼。 “这位是贝尔,来自极限战士战团,基里曼之子。”维托示意下一人说道,贝尔立刻以优雅,得体的马库拉格礼仪向他们垂首致敬,众人连忙回礼。 “而这位,你们会很熟悉的,因为他也是一位骑士。”维托笑着说,兰斯洛特头戴头盔,铁手摁在骑士剑上看着帐篷下的本地骑士们。 卡尔达立刻与年轻骑士们下意识地下跪行礼,这种礼节是用于对年长,地位更高骑士的,但显然,兰斯洛特两者都占了。 “卡利班的黑暗天使,莱恩·奥尔庄森之子,同时也是帝皇册封的骑士。”维托介绍道,好吧,这不太准确,那个老傻逼没有册封兰斯洛特,但考虑到暗黑天使的文化习俗,以及莱恩的原因,四舍五入那就是册封骑士了,反正他们入团时都会由战团长册封为正式暗黑天使战团骑士。 维托介绍完毕后环顾着众人,他礼貌的笑着,“我们得知你们有麻烦,混沌叛乱对吗?” “是帝皇派你们来的吗?”德拉库敬畏的问道,显然是对帝皇而不是自己的,但维托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算是吧,所以情况?” 德拉库肯定的点头,随后伸手示意卡尔达,侍从骑士惊恐的连忙交上了一份地图,德拉库将地图铺在了桌上用自己的头盔压住一角,另一脚则由维托的爆弹枪压住。 维托凑了上去看着地图上的标记,那显然是用本地语言写成的,但德拉库立刻进行了解释所以维托无需担心不理解。 “叛军首领是穆希隆公爵,他堕落于混沌的腐蚀,手下的骑士也是,他在这些年来发展自己的恶毒教派,腐化与堕落了很多的骑士,让他们背弃神皇之光!” 德拉库气氛的说道,身后的骑士们也咬牙切齿的诅咒起叛徒,维托瞟了一眼他们,随后再次看向地图。 “他们信仰什么邪神?”维托问道,德拉库在胸口比出了天鹰礼,似乎在向帝皇忏悔自己将述说的诅咒之名。 “他们效忠于欢愉女神和魅影女王!尤其是后者,叛徒穆希隆公爵本人效忠于她!那个恶毒的堕落女神!” 维托翘起眉毛,撇头看向莉莉丝,后者站在桌边一样表情古怪,她尴尬的看着维托笑了笑在耸了下肩。 维托轻叹了口气,随后看着地图上的标志,“继续,公爵。” 德拉库微微点头,随后指着地图上的一点“叛徒们聚集在这座城堡里,泰克斯堡,这是穆希隆公爵的城堡,他们躲藏在这里等待周围叛徒的援军,一旦他们完成集结我们便会被包围。” “这是个陷阱,恶毒的陷阱,我们节节胜利是因为叛徒们故意为之,这是个口袋阵,他们引我们进入了口袋,现在便打算收紧口袋消灭我们,除非我们先他们一步打下城堡,叛军便会自行瓦解。” “但我们现在损兵折将,一些人做出了……愚蠢的决定,导致我们现在缺少兵力围攻,攻城器械也需要重新修建,恐怕我们没时间了。” “我们应该撤退,在这里重新组织……” “非也。”维托说道,他在德拉库和贵族骑士们的注视下站了起来,他转身看向兰斯洛特,“兰斯洛特,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 “让他们忏悔。”威严的声音从翼盔下传出,德拉库敬畏的低下头,随后才抬起头看着转过来的维托。 他笑了笑抓起了自己的爆弹枪,替兰斯洛特把话说完了。 “忏悔,明日即汝之死期。”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终焉纪元:第八十三章 帝皇使者 泰克斯堡修建在一座横跨三条大河的三角洲上,自古以来,自从卡松星从帝国有所记载的一万年来从未沦陷,这座坚固的要塞有着高耸的城墙,坚实的城门以及宽达近公里的辽阔护城河,让任何攻击都难以发挥作用。 如果攻城方想要攻击城池,就只能从两条横跨大河的桥梁上进攻,在狭窄的桥面上与守城塔与城门之上早有准备的守军交战,在桥面上任何人都无法躲闪,只能沦为箭矢的靶子。 而城门与塔楼的位置又刚好超出了投石机,弩炮的有效射程极限,任何打击都难以击中城楼,这意味着攻击方只能用鲜血与尸体停攻城池,用尸山血海强行推过城门。 “泰克斯堡绝不可能陷落!” 这是万年来卡松星,所有的共识,所以这让叛军方非常的自信,自信到有些自大了。 除了外城,包围护城河大桥的部分外,内城的坚强壁垒上的守卫者们极其松懈,他们坐在城墙与城中的建筑内外闲聊喝酒,他们纵欲狂欢,饮酒作乐,完全没去思考进攻的问题。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坚持了守卫的自我素养,比如这位。 “我们真的不用准备一下热油之类的吗?领主大人要求我们提高警惕。”年轻的征召兵说道,他坐在城垛后坐在木箱上,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十字弩,与周围所有人不一样的是,他的弩箭上的确搭着箭矢。 独眼的老佣兵哈哈大笑着,他拿着酒壶在他的背上打了一下,“慌什么?谁能越过雅鲁思河攻击我们?那些伪神的走狗连一条船都没有,游过来?” 年轻士兵还是有点担心,他握着自己手中的十字弩打算向外看一眼,随后就被老佣兵拉了回来,佣兵将酒壶塞给了他在拍了拍他的肩膀,“瞎担心啥?欢愉女神和魅影女王会庇佑我们的,而她们想要的就是我们的狂欢和喜悦!来!喝!” “没人可以攻下这座堡垒!它不会被从地面攻破的!”佣兵哈哈大笑着说着,嗯,对,从地面上不行,但……天上呢? 征召兵拿起酒壶准备喝一口,但突然间就被头顶的气流打断了,他的头发在头顶凌乱的飞舞起来,酒壶也一下子没拿稳掉下了城墙。 那金属酒壶被气流冲下了城墙,年轻佣兵抬起头突然一旁就发生了爆炸,一座塔楼轰然倾倒,无数的碎石从空中飞落砸在城墙上,在城墙那一段的守卫们被瞬间吞没了。 年轻士兵站了起来,他看着头顶划过的一架女武神,他当然不认识什么是女武神,但那东西给他留下了足够深的影像。 女武神的旋转机炮瞬间咆哮起来,转动的机炮瞬间打碎了城墙上的守卫,这些刚刚还在饮酒狂欢的守卫被打成了血雾,咆哮的女武神通过双翼的涡扇发动机在原地旋转,机炮伴随着其姿态扫过了整段城墙。 在它身后架设在城楼上的弩炮转了过来,那弩炮瞄准了女武神准备开火,但突然间便化为了四处扩散的烈火。 城楼与其守卫者瞬间消失,第二架女武神也飞入了城中,接着是第三架,第四架女武神开始加入战场。 战机们从泰克斯城上方掠过,导弹与机炮从城堡之中扫过,一阵密集的爆炸在城墙与城堡墙内炸响,翻腾的烈火四处扩散吞没了一切。 一架蓝色的雷鹰从老佣兵与年轻人头顶掠过,那雷鹰从城堡上方飞过,从其之中落下了四个身影,四个巨大,魁梧的身影轰然坠落在了地面。 他们落地的巨大震动甚至掀翻了几名守卫,城墙内的守卫们惊恐的看着四位巨人,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站起身来的巨人。 四名巨人看着眼前的恐慌之人们,为首的翼盔骑士拔出了动力剑,立场电弧瞬间点亮了那剑身,数个血肉之躯被瞬间劈断。 白甲巨人手中的爆弹枪也开始咆哮,一个个叛徒瞬间炸成了飞溅的血肉残骸,爆弹枪的爆弹打碎了房屋的砖瓦,击碎了其后的身躯,鲜血泼洒在屋内,断裂的身躯也倒在瓦砾之间。 手持链锯斧的恐怖巨人嚎叫着冲了上来,叛徒们惊恐的挥舞手中那些可笑的武器,他们以为可以阻挡他,但在野狼的践踏下他们连撑上一秒都不可能。 链锯斧咆哮着泼洒鲜血,拉格纳的铁拳一拳打碎了一个叛徒,接着在一斧砍碎了下一个,兰斯洛特从他身旁冲过,旋转着动力剑冲向了一名叛徒骑士。 那人倒是鼓起勇气举起了剑,但他的反抗仅仅只是死亡前毫无意义的尖叫而已,他连人带剑一起被瞬间斩断,动力剑的切割立场击碎了铁剑,也瞬间瓦解了其盔甲还有血肉。 骑士轰然倒地,连瞬间都没支撑住,剩下的叛徒们慌了阵脚举着长矛看着兰斯洛特,他们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的黑甲骑士,兰斯洛特转过头,猩红的眼睛迸发出死亡的光茫。 但突然间所有叛徒的身体都化为了碎末,一道道闪电在他们之中跃动,蒸发血肉,劈碎骨头,一个个身躯轰然倒地,尖叫声转瞬即逝的迎来了毁灭。 奥拉夫手持牧师战锤,闪电从他眼中跃起,他挥舞战锤砸在地上,闪电沿着地面四处出击击杀了周围的众多叛徒。 他们惊恐的向后逃亡,但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闪电追上了他们将其粉碎,就算是少数侥幸逃过一劫的人也被爆弹枪击碎。 贝尔端着爆弹枪精准的开枪射击,每一枪都会准确的击杀一个叛徒,拉格纳大步上前挥舞战斧屠戮剩下的叛徒,尖叫声伴随着鲜血洒在了灰色的墙壁与路面上。 兰斯洛特也站了起来,手持骑士剑带着猩红的目光走向了剩下的叛徒。 盘旋在头顶的两架女武神扔下了绳索,风暴兵们从其上快速的滑下,训练有素的突击部队几乎落地就开始了精准的射击,激光枪的灼热红光点亮了狭窄的城内街道。 猩红的光束照射在周围的石墙上,那些身穿锁子甲与半身甲的本地叛军,在地狱枪的攻击下就像是穿了个身纸壳一样。 城墙外,护城河的城门塔楼被呼啸而过的闪电战机击碎,一发导弹精准无误的打击在了城楼上,瞬间那坐落于大桥之上的城口便倾倒崩溃。 闪电战机呼啸着掠过河面,河水在其下方翻腾涌动,那战机从河面之上腾空而起直冲云霄,而随后,一辆奇美拉装甲运兵车从桥上冲过,那战车碾碎了崩塌的瓦砾,从废墟之中勉强抬起头来的守卫,刚刚抬头就被冲过的陆战队员打爆了脑袋。 他们跟随着奇美拉,瞬间便冲过了大桥,那叛军引以为傲的大桥防线在他们面前,连五分钟都没撑住。 风暴兵们快速落地,年轻的征召兵看着对面城墙上的女武神,那架运输机盘旋在城墙前,舱门砸在城垛上,一整个班组的陆战队员涌上了城墙,用激光枪与火焰喷射器点燃了城墙两侧,将叛军们悉数剿灭。 泰克斯的城墙坚固无比,但在此刻,面对这些从空中袭来,使用远远超过本地人理解极限的武器击垮了他们的防线,几乎是立刻的。 年轻士兵惊恐的看着周围的爆炸与枪火,惨叫声与绝望的喊声络绎不绝,“我们必须!”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正准备说话的那个佣兵死了,他的脑袋被一把银色的长刀洞穿,脑袋从上向下的开个了洞,刀刃从其下巴处辞了出来。 他立刻举起了十字弩对准了那个人,但他却僵住了。 一个美丽的,漂亮到让他霎那间忘记了一切的女人踩在他身上,佣兵轰然倒地,那女人蹲在地上迷人的向他微笑,那种未知的力量迅速让年轻人失去了神色,完全凝聚在那张美丽的脸上。 而这,成为了他的死因。 一个男人从空中落下,他落在地上拔出爆弹枪一枪轰爆了年轻人的头,他的脑袋就像是被砸烂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脑浆与软组织四处飞溅在地上,尸体也跌落下了城墙,重重的砸在地上。 维托抬起爆弹枪,一枪打爆了这段城墙一侧冲来叛军的脑袋,那名手持长刀前进的叛军瞬间死去,他的脑袋被瞬间打碎,脑浆喷在了其同伴身上。 与他一起冲上来的十几个叛军中,手持十字弩的叛军瞄准维托扣动了扳机,但那机械蓄力的箭矢在飞来的霎那间,就被莉莉丝的长刀打断了。 死亡女士拔出自己的刀,笑着冲了上去,她的速度是那么快,以至于是眨眼瞬间就来到了叛军们面前。 莉莉丝的动作就如同一段舞蹈,一段优美而迷人的舞蹈,她妙曼的曲线与修长的,完美的身材在叛军之中舞动,伴随着她的舞步,刀刃闪动着寒光为其伴舞。 在莉莉丝于眨眼间抵达叛军队伍末尾时,十几名叛军瞬间身首异处,他们的脑袋被整齐的砍掉了。 莉莉丝伸手接住了一个下落的脑袋,他的表情海凝固在死亡前的片刻,那万分恐惧的表情永远凝固了,莉莉丝将其捧起来眼神迷离的看着那断掉的脑袋。 “完美的死前画卷。”她迷人的声线说道,维托注意到了莉莉丝的尾巴又伸了出来,魅魔的修长尾巴从她的臀部落下,细长但却宛如剃刀般锋利的尾巴在地上摇摆。 她的头上也长出了一对小小的犄角,莉莉丝笑着反手一刀捅穿了从门内冲出的一名叛军,他的面部被长刀直接洞穿,五官向内凹陷,就像是个破烂水果。 “别玩了,把你的那些东西收起来,我们干正事。”“哦?正事?亲爱的,虽然在这里做很危险,但我……不介意。” 莉莉丝的手指够在了那呼之欲出的胸口衣服上,维托上来打了一下她的脑袋,“晚上再说。” 魅魔女王笑了笑拔出了自己的刀,她的尾巴抬了起来,在维托的胳膊上蠕动于卷曲,维托一把抓住了她的尾巴,后者还玩闹似的发出了一声娇喘。 “你够了,海伦!我们现在自己进去,你回去吧。”“遵命,长官。” 通信器之中,毫无感情波动的人工智能说道,将他们送来的天鹰号原地调转方向,矢量喷口瞬间喷涂出烈焰让它在瞬间加速到音速,震耳欲聋的音爆声响彻了整个要塞。 维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莉莉丝也捂住了自己的,“海伦!你他妈的飞远点在加速行不行!”“下次我会的,长官。” 海伦的声音冰冷,而又有点……小脾气? “哦,她吃醋了。”莉莉丝打趣地笑着,维托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关掉了通信器,“好了,继续打,把他们首领干掉,你知道怎么寻找他对吗?” 莉莉丝笑了笑,随后手指在维托的下巴上划了一下,“当然了,亲爱的,他的灵魂早就属于我们了,现在我们去收了他吧” 莉莉丝冲入了要塞内部,惨叫声立刻在其中响了起来,还有她悦耳的笑声,维托看了眼下方推进入要塞的星际战士们,随即自己也冲入了那“绝不陷落”要塞的内部。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终焉纪元:第八十四章 神恩 闪烁的刀影从人群之中闪过,几乎在眨眼间便鲜血喷溅,尸横遍野,一个个本地的倒霉暴乱农民轰然倒地,这些倒霉蛋试图用那些劣质武器,盔甲来对付莉莉丝,确实多少有点大病吧。 莉莉丝的身影如闪电般杀过了堡垒的走廊,她面带微笑,修长的双腿踩在地上急速前进,不断旋转的身子伴随着长刀的闪动,将一个个倒霉蛋杀死。 他们的鲜血喷在墙上,断裂的尸体如被锯倒的大树般倒地,军士完全难以相信他们竟然被一个女人打的节节败退,他看着自己一个个倒地的尸体,那死亡女士正在他的手下之中不断辗转腾挪,其身影几乎如同一个无形的幽灵。 “射箭!干掉她!”军士抓过身边惶恐不安的守卫,那人和同僚们抬起十字弩对准莉莉丝的方向扣下扳机,好几支弩箭同时射出,那足以封锁整个走廊的密集箭矢瞬间射杀了好几个倒霉的农夫,他们完全来不及撤离覆盖区。 莉莉丝拔出长刀,那人的鲜血伴随着刀刃甩动,巨量的鲜血飞舞在莉莉丝周围,她看着那射来的箭矢,血滴在她美丽的银发周围下落,但却没有碰到那么一滴血。 莉莉丝的脸上挂着微笑,一副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几乎称得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军士一惊,几乎瞬间莉莉丝就来到了他面前,她挥起长刀一刀斩断了一边士兵的手臂,那人惨叫起来其喊叫声称得上撕心裂风。 莉莉丝从军士面前消失了,几乎是眨眼的片刻就突然消失了,军士身后传来了惨叫声,他惊恐的回头看着莉莉丝在他手下之间不断闪现,她手中的刀刃从他们身体之间切过,就如同热刀切过奶酪一样的。 血肉撕裂,骨头断裂,鲜血四处泼洒,莉莉丝从倾倒的尸体之间一跃而起,她将军士扑倒了地上。 军士撞击在地上随后抬起眼睛,看着那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的脸非常贴近自己的脸,手指在其胸甲上轻轻划过,但其触感又清晰可见。 军事看着这个美丽到极致的女人,她微笑着看着自己,其嘴唇非常贴近自己的,她身上的香气足以让军士痴迷到忘乎所以。 但突然之间,军士的表情僵住了,他愣愣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爪子,她的手变成了爪子洞穿了军士的左胸。 突然间那爪子掏出了一颗心脏。 莉莉丝笑着站了起来,她站在军士身边拿着那颗心脏看着地上垂死的军士,那舌头划过了嘴唇随后那心脏便被捏爆了。 而几乎同时军士也死了,其眼神之中最后的神色也没了。 “你玩够了?”维托问道提着链锯剑走来,那剑上全都是鲜血痕迹,他的衣服上也沾上了一些血液,显然并没有如莉莉丝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就算捏爆了一颗心脏身上也一滴血都没有,甚至连血腥味都没有。 莉莉丝笑了笑,将手中的鲜血撒掉,非常不可思议的那手掌没有残留下一丝血迹,就仿佛其那肌肤仿若是一面镜子。 她轻快的上前嗅了嗅维托,随后笑了起来,“你身上这血味真大,你信恐虐的?”“滚。” 维托说着拔出爆弹枪一枪轰碎了地上垂死的骑士,显然那人的盔甲勉强发挥了一点作用,至少让其没有被莉莉丝瞬间杀死,还能喘口气。 但现在他喘不了了,他的头盔显然不能阻挡爆弹枪的直射,这也没啥奇怪的,你很难指望本地的中世纪铸造工艺能搞出啥东西。 莉莉丝笑着搂住了维托的脖子,她的色孽本性又上来了,“今晚你得好好洗一次澡,我们一起洗。” 莉莉丝的手指滑了下来,但维托却清了清嗓子,随后淡定的将其轻轻推开了,他用链锯剑指了指走廊尽头,在哪无数火把还有守卫们保护下的大门。 “弄死他们。”“乐意之至。”莉莉丝笑着举起了两把长刀。 说实话,这些倒霉的守卫今天运气非常不好,怎么说呢,要塞里同时闯入了四名阿斯塔特,荷枪实弹的风暴兵与陆战队连,再加上一个色孽坐下首席大魔,一个老不死且可以用灵能强的丧心病狂的永生者审判官,今天运气确实挺糟糕的。 尤其是对于这名年轻的叛徒骑士而言,他最近刚刚从侍从晋升为骑士,然后摊上叛乱以为可以建功立业,在女神面前给自己挣得荣耀,最终飞升进入她的殿堂享受极乐的。 但现在看来,这个职业规划可能不太行了。 他与维托打在一起,咆哮的链锯剑与其骑士剑碰撞在一起,高速旋转的切口打的骑士剑不断震颤。 维托单臂持握链锯剑,反手拔出爆弹枪打碎了其胸甲,那年轻骑士的胸口瞬间开了个大洞,维托挥舞着链锯剑打飞了他的剑,转身就切碎了身后叛军的膝盖。 那人与骑士同时摔倒在地上,他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被切断的大动脉喷出了巨量的鲜血,但他的痛苦很快就结束了,在失血过多死亡前他的脑袋就被打爆了。 维托的爆弹枪打碎了他的整个脑袋,还有大半个肩颈部分,审判官抬起枪口一枪击杀了下一个叛军,他的枪口不断转动方向,枪火不断在黑暗的空间中亮起吞没了一切黑暗。 莉莉丝的影子在枪火照耀下无比醒目,她的身子如皮影戏一般投射在墙上,一同投射上去的还有那些被屠戮的农民叛军。 他们的鲜血喷出化为一大片影子,其身体的影子也分崩离析,莉莉丝不断的辗转腾挪,将越老越多的影子击碎。 “这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还挺像的,挺好玩的。”莉莉丝笑着割断了一个农夫的脖子,那人喉咙中涌出血水倒在地上。 “是有点像,但我明确记得你那时候是在和我打的那方来着,邪教女神?还想暗杀我来着。”维托说着继续开枪,枪火之中链锯剑也随之挥舞,咆哮的武器切碎着一个个血肉之躯。 本地农夫的破烂护具根本无法阻挡帝国的制式武器,脆的就如同纸壳一样。 “最后我不还是帮你把邪教解决了嘛,结果总是好的就行,还附带我的自己哦。”莉莉丝用刀柄托着下巴思索着,随后笑了出来一刀砍死了脚下踩着的人。 “你还真是,背刺信仰自己的人这么顺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说着维托干掉了最后一名骑士,那人的盾牌被爆弹打碎,接着第二枪就被打断了胳膊撞在墙上,维托大步上前链锯剑刺进了其盔甲的胸口。 “亲爱的,我们恶魔随心所欲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再说了,他们当时已经让我觉得无聊了,你可比他们有意思多了。” “在各方面都是,有意思多了。”莉莉丝的手指从其腿侧划过,那紧身皮裤看起来就像是一层皮肤一样,她的眼中燃烧着那火焰,那种会让维托又没办法好好睡觉的火焰。 维托一脚踹开了大门,木门砸在门框两侧蹦出一大片碎屑,他看着门内的骑士扛起了链锯剑,“这个有意思,你处理吧。” 莉莉丝从门外弹出了脑袋,看起来还怪可爱的,她看这么门内那跪伏在神龛前的骑士,他身穿金紫色的盔甲,其装饰都几乎称得上豪华。 长长的羽毛头盔,豹皮挂毯,丝绒围巾与极尽奢华的盔甲浮雕,其上描绘着一个个精美的浮雕,一切都环绕着那胸口的女人,那本地工匠用其最大想象力所描绘的美丽女人。 那女人和神龛神像是同一人,她站在神龛上歇着腿站着,身后是一对巨大的恶魔翅膀,魅魔的尾巴从身后垂落在地面,尾巴尖部微微翘起,完美的身体曲线还有一张一样完美的脸蛋。 她头上长着一对小巧的犄角,暴露的穿着将其魅惑力展露无遗,而维托几乎立刻就认出了那雕像是谁的。 “你们闯入了她的圣所,伪帝的走狗。”骑士垂首说道,他缓缓的抬起了头隆起了自己魁梧的身形,一只修长的触手状鞭子落在了地上。 他转了过来,他看着站在门口的维托与莉莉丝拔出了剑,“我乃是穆希隆·德·瓦恩瑞斯公爵!我乃她爱的所有者!我乃是她的冠军!” “以魅影女王之名,我将为她献上祭品!”他大喝道,变异的左手盔甲早已被撑破,卷曲的触须垂在地上,公爵的脸上也布满了紫黑色的血管。 维托默默的看向了莉莉,后者看着公爵欲言又止,随后看向了维托,“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真的?”维托问道,莉莉欲言又止,随后抿了抿嘴唇,“好吧,可能知道……一点点?” 铁定是她忘了,她和她姐一直都这样秉持着“广撒网”的传教思路,毕竟色孽信仰非常容易传播,远比其余三位邪神的信仰更有吸引力与魅力,信徒与教会也遍布银河。 虽然有个小问题就来了,信徒与教派太多,多到了她俩都不知道自己既然有这么个信徒,这么个教会,所以各位,如果你想让色孽姐姐注意到你,你最好搞点引人注目的事。 维托指了指公爵,“处理一下?” 莉莉丝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随后提着刀走向了公爵,那色孽冠军呵呵笑着提起了刀,“小姑娘,现在投降,臣服于我,侍奉与让我感到快感我便可以饶你一命。” “你不觉得和自家女神这么说话不太好?”莉莉丝笑着说,公爵愣了一下,但随即便扬起了巨刃砍向了莉莉丝。 那刀刃停住了,停在了莉莉丝的……手中。 她抬起手接住了那刀刃,锋利的刀锋甚至没有在哪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下一丝痕迹,莉莉丝无奈地看着他,“你不行啊。” 公爵想要收回刀刃,但那骑士剑却完全无法移动,莉莉丝的几根手指抓住了刀刃,于是魁梧的公爵便在无法将其移动开了。 他咆哮着挥舞长辫打向了莉莉丝,那根布满倒刺的长辫旋转着挥舞,其瞬间打断了周围了好几根石柱,还在墙壁上留下了无数的深深刀痕。 那可以瞬间打碎肉体,撕裂装甲的长鞭打向她,然后就化为了一地碎裂的残骸,那根鞭子被像是烹饪蒸鱼触须一样被切断了。 莉莉丝那只手持握长刀,旋转一圈后刀背贴在了手肘上,她看着惊讶的公爵随后抛出了刀刃,那魔刃瞬间洞穿了他的盔甲,那华美的盔甲眨眼间便被洞穿了。 公爵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魔刃刺穿了他的胸口,那刀刃与他的体格看起来完全不成正比,甚至都无法贯穿他的身体,但他却明显感觉到那寒冷的刀刃直抵心房。 公爵突然无力的跪倒于地,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消失,她的宠爱正在消失! 穆希隆公爵身上扬起了一阵紫色的光晕,那些光芒从他身上被吸走了,他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莉莉丝,他的力量正在被她吸走。 莉莉丝从他从另一边走了出来,修长的长腿从他脑边迈过,公爵看见了她,看见了那长长的在地上拖过的魅魔尾巴。 莉莉丝站在他身边仰望这自己的雕像,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巨大的恶魔翅膀在身后微微开合,“真丑。”她埋怨似的说道。 她转过那紫色的眼睛,闪烁着无数星光的眼睛弯下身来看着公爵,他看着眼前的莉莉丝眼神之中先是惊讶,然后是癫狂的爱意,“女神!魅影女士!” “公爵,我问你个问题。” 莉莉丝说着弯了下腰,她充满魅惑力的眼睛击穿了这个狂热信徒的灵魂,他的所有情绪,意志与感情波动全部被其吸走,就仿佛是个提线木偶一样。 “你是否愿意把你的心献给我?” “我愿意!我愿意把一切献给你我的女士!把你的爱赐予我!”公爵激动地说道,看着莉莉丝那嘴角的一抹微笑。 “很好,关于我的爱嘛……”说罢公爵的表情就僵住了,莉莉丝拔出了长刀,接着她一爪子刺进了公爵了心口将那心脏掏了出来。 她站起身来,修长的腿由屈膝变直,她看着自己手中那颗热腾腾,还在跳动的心脏笑了笑,他看着眼前的公爵。 公爵看着莉莉丝走到了维托面前,妙曼的身体在他面前展露无遗,莉莉丝将那颗心脏交给了维托,后者略加思索后拿了过来,然后莉莉丝就挽住了他的胳膊和他吻了一下,随后用讽刺的眼神看着公爵。 那魅魔的眼睛将所有的情感加强传递回了公爵心中,那种绝望感觉被十倍,数十倍的击入了他的脑海。 公爵看着这一幕,表情崩溃又绝望,接着便轰然瘫倒,那魁梧的骑士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神空洞而无神,在死亡前的最后表情保持了信仰破灭时的癫狂,绝望与惶恐。 维托看着那跳动的心脏,又看了眼那倒地公爵的表情“你这是啥恶趣味?” “对那些让我觉得无聊信徒的趣味,算是,他们最后让我有那么一点点兴趣的机会吧。”莉莉丝笑着说,看了眼那颗心脏,“所以你准备拿这心脏干嘛?找个展览架放上去?” 维托将心脏扔在地上,然后将其一枪打碎。 “不,要放也只能放冰箱,但冰箱是拿来放吃的,而这个……谁tm会吃这个?” 第一百三十六章 终焉纪元:第八十五章 骑士领主 卡尔达骑着马跟在德库拉公爵身后,他与一众侍从骑士一起跟随在他们的领主身后,侍从们高举长枪跟随在大人们身后,在枪身上飘扬着一面面各色花纹的旗帜。 这支引人注目的队伍从大河远处跑来,他们骑在马背上伴随着马匹上下起伏,沉闷的马蹄声回荡在大地上,尤其是在他们踏上了泰克斯堡的桥面后更响了。 清脆的马蹄声回响在卡尔达耳旁,他单手持握旗帜跟随在德库拉公爵身后,骑士们前后跟随着从大桥上跑过,哒哒哒的马蹄铁踩在桥面的石质路面上发出密集的回声,他们从破碎,倾倒的城门桥废墟中经过。 卡尔达看着周围的废墟,他难以相信他们既然一瞬间就摧毁了城门,他还记得当时在山丘上看着闪电战机掠过河面,用一发他们无法理解导弹击毁城门时的画面。 这些天外来客的一切都是他们难以理解的,不只是侍从骑士们,甚至连领主大人们似乎也难以理解,只有博学多识的德拉库大人略知一二。 他是这些人中最了解帝国,帝皇与帝国天使的,所以由他率领众人踏过了桥面,他们穿过了宽阔的桥面来到了尽头的堡垒入口。 这里的城门以及打开了,内部的闸门被抬了起来,木质栅栏门被打成了破碎的残骸倒在地上,卡尔达看着在城门外的天兵们,他们背着或端着枪站在城门下聊天,似乎完全没有任何警惕的意识。 这些人的装备也让卡尔达难以理解,他不知道他们身上的护甲为什么如此稀缺,只有一套胸甲,护腿与头盔而已。 但也许他们的武器可以弥补这一点缺陷,他们手中的枪械可以瞬间洞穿骑士的盔甲,其携带的手雷威力也远远超过了本地人炸药的极限威力。 骑士们从天兵们身旁经过,他们骑着马从一辆奇美拉装甲车边跑过,骑士们从巨大的桥洞下经过进入了城堡内侧。 德拉库牵起缰绳让马匹停下来,他坐在马背上环顾着城内的景象。 到处都是尸体,叛军们的尸体四分五裂的倒在各处,陆战队员们正在搬运着那些尸体堆积在同一处,但显然如此多的尸体带来了巨量的工作量,所以现在的尸横遍野,只有在马厩外有着一个小小的尸山。 他们将尸体堆上尸山,手持喷火器的士兵走上去点燃了尸体,高温火流喷在尸体上瞬间让那尸体山燃烧了起来。 突然出现的烈火让马匹们受了惊,它们在原地踏着马蹄嘶鸣不止,但也很快在骑士们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 德拉库翻身下马踩在了满是干枯血迹的石子路面上,沉重的盔甲伴随着落地而颤动了一下,领主们也都翻身下马整了整自己的盔甲。 德拉库向卡尔达点头示意,侍从心领神会的与其余的侍从一起骑马前往了另一侧马厩,它们会在哪里等待他们的领主。 德拉库挎着剑与其他领主们走向了堡垒的主体入口,在大门外兰斯洛特正站在哪儿等待着他们,魁梧的黑甲巨人看着走来的骑士领主们。 他们来到了兰斯洛特面前后立刻下跪行礼,羽翼战盔的骑士微微点头示意,德拉库站了起来仰望这眼前的死亡天使。 他抬起手指指了下堡垒的入口,“审判官在等你们,别让他等太久。” 德拉库立刻点头,随后便领着领主们进入了堡垒中,兰斯洛夜低头看着面前经过的德拉库,又审视着每一个走过的领主观察着他们,看着他们的反应与动作。 他目送着他们一一走过,看着他们进入了要塞,在片刻沉思后兰斯洛特打开了通信器,“维托,我有人选了。” 德拉库率领领主们走在堡垒的走廊中,这里也到处都是乌黑的血迹,虽然尸体早已被清空,但之前的惨烈战斗依旧历历在目。 领主们走过黏稠的地面,不少人都发出了作呕的唾骂声,但德拉库却沉默不语的昂首前进,他挎着剑走在走廊中。 燃烧的火把照亮了他脸的轮廓,他从一个个雕像与转角处走过,斗篷在身后随着脚步而浮动。 他不需要引导就知道该去哪里,他很清楚,所以他带着众人来到了泰克斯堡垒的领主大厅,那曾经这里主任宝座所在的地方。 他们走入了大厅,德拉库是第一个走入的人,他站在有顽石打造的坚硬大厅之中,这里依旧妆点上了许多异教徒与邪教的亵渎之物。 他们的旗帜,标志以及地毯被铺设在这里,虽然也让这个冷寂,冰冷的大厅有了一些生命体,但对于德拉库而言这便是亵渎之举,这些东西的存在并不是美,而是对帝皇信仰的亵渎。 他抬起头看着坐在王座上的维托,他坐在上面就如同一个君王,而女审判官坐在王座的宽阔扶手上,像个皇后,她靠在王座的靠背上翘着腿,一脸打趣的看着领主们。 她当然已经变回了正常的样子,总不能让个魅魔接待领主们吧?啥?你觉得挺好的?那我推荐去找政委聊聊这个问题,他会亲切的告诉你帝国的一贯原则,并为你演练一次。 三名死亡天使站在王座周围,他们戴着头盔冰冷的凝视着来者,其一言不发,但其存在便已经造成了一种近乎恐惧的威压感。 德拉库在明确所有领主都到期后走上前去,他走到了王座前跪俯于地,领主们也一一上前跪下向维托与莉莉丝行礼。 维托笑了笑,微微抬手,“好了,我又不是帝皇本人,都起来吧。”说着维托把一个脑袋扔在了他们面前。 那脑袋从王座前滚下落在了地上,德拉库看着那颗脑袋,那是穆希隆公爵的脑袋,那人死前的表情无比痛苦与崩溃,也许是因为他被帝皇使者击败带来的挫折感? “叛徒已死,帝皇之光将再次照耀这片土地。”维托说道,德拉库也站了起来肯定的点头,“我同意,大人,我们会确保帝皇之光永远照耀这片土地,让黑暗与背叛永远被驱逐。” “我已吩咐与指示下级领主们率军出击,他们会击垮剩下的叛军,用不了多久大人,所有的罪恶之人都将遭到惩戒。” 维托坐在王座上靠在那上面,他深吸一口气后站了起来单手摁着链锯剑,“但帝皇需要一个守护者,一个代表他意志保卫黑暗边疆,将真理泼洒到最黑暗角落的使者。” 领主们抬起头看着维托,审判官转头看着一边邪教旌旗,他一枪打断那旌旗的绳索,那旗帜垂落于地,巨大的旌旗重叠在地面,伴随着罗马杆的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帝皇需要的守护者既是信仰的捍卫者,也是星球人民的保卫者,他需要对抗星海之中的魑魅魍魉。” “而我,帝皇亲择的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以帝皇之名将选出一名帝皇亲定的卡松星总督,或者用你们的话来说,至高领主。” 领主们面面相觑,德拉库依旧注视着维托,他低头谦逊的致谢,“赞美帝皇之光,如他所愿,我们也的确需要这么一位代表。” 维托看着领主们,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威严的如同帝皇本人亲临般,“此人需要忠诚,勇敢与机智,谦逊与善于用人。” “我早已观察许久,我手下的死亡天使们也与我持共同意见,于此我将宣布。” 维托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枚戒指,一枚有着帝国天鹰与圣洁颅骨标志的骷髅头,其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审判庭i字母。 他走下了王座,一步步的走向德拉库,“我们共同认为你,德拉库公爵最有资格担任此重任,于此,我,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与审判官莉莉丝,在帝皇的见证下,以他之名授予你此重任。” 有的领主似乎有意见,但突然间兰斯洛特也走入了宝座厅,他突然出现在领主们身后,黑甲巨人俯瞰着他们,随后走加入了自己的兄弟们之中。 没人再敢有意见,没有一个人有。 莉莉丝也占了下来,她的腰上挂着一块审判官的标志性念珠,她走到了王座边挎着剑看着下方的领主们,与四位死亡天使一起。 德拉库摘下了自己的铁手套夹在腋窝下,他正式的伸手接下了那枚戒指,他看着手中的戒指,凝视着那象征着职责,尊严与使命的戒指。 维托看着德拉库将其庄重的戴上了手指,他抬起头与维托对视后恭敬的点头,“以帝皇之名,我与我的家族,子子孙孙将以帝皇之光燃尽生命来照亮黑暗。” 维托满意的笑了笑,摁住了德拉库的肩膀,后者也看着眼前的帝皇神使。 “那么,总督大人,现在你该为帝皇做第一件事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终焉纪元:第八十六章 机械教的挖土技巧 撼动大地的振荡在整片土地上回荡,那宛如末日到来般的地震震撼着大地,森林之中,鸟儿从树冠之中密集飞起,梅花鹿,野猪与野兔等等生灵从林间逃亡,它们接二连三的从灌木丛中涌现,接着又逃往各处。 大地的震动导致了树冠的摇曳与沙沙作响,大地正在被撕裂,群山正在巨力的作用下土崩瓦解,无数的碎石与尘土从地面飞了起来,就如同某个无形的手将它们拉了起来一般。 地层在距离的牵引下崩塌开裂,那掩埋在地下深处的巨大矿脉被硬生生拔了出来,钢铁与铜矿,稀土与铝矿被一一挖出,它们并非由矿工经年累月开凿而出,而是被一种巨大的力量直接拔除地下,就如同农夫拔出土豆一般。 土层被抛开,岩层被粉碎,巨型矿脉腾空而起,让远处眺望的农夫乃至于贵族们惊叹不已,亦或者说是恐惧。 这些无知的人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力量做到了这一切,粉碎大地,夷平与山川,他们坚信这是帝皇本人正在施展神迹。 维托靠在小村庄的铁匠铺围墙下,他看着那些在村子边缘眺望着开掘工作的人们,他们交头接耳,用惊叹与震惊的语气互相讨论着,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是伟大的神迹,只有神皇可以做到。 尤其是那些牧师,本地的国脚牧师虔诚的跪在地上,朝着那扬起巨量尘土,碎石与崩塌地质结构的方向跪拜,他们朗诵者圣言录中的话语,赞美着无上之主的伟大。 他抬起头,望向天际苍穹,这“神迹”当然不是来自于帝皇本人,很遗憾要让他们失望了。 这无与伦比的力量来自于星球的跪倒处,无限边疆号的重力发生器正在作用于星球地表,那巨大的重力牵引炮会将地下的矿脉挖出来,直接将其从矿坑式结构,变成一个露天矿场,接着便会派遣机械教的人下到地面,用万机神的伟力来挖掘矿石。 然后运回战舰上,在熔炉与工坊之中加工锻造,最终将其打造为一件件合格的机械教造物,好吧,至少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也不能对标准提太高要求了,毕竟那地方不是铸造世界。 孩子们则没有那么多顾虑,他们喜悦与激动的到处乱跑,看着那挖掘点方向讨论着各种有趣的可能性,多数都是玩闹的,或者说至少没有那么无聊的宗教性内容。 维托看着他们微笑着,他看着孩子们成群结队从前方跑过,他们挥舞着木剑与木棍做的长矛,他们玩闹着欢声笑语,就仿佛这世间只有美好,外星球之外的黑暗银河并不存在一样。 维托喜欢这里的一切,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难能可贵的,一种在如今帝国非常罕见,乃至于珍惜的东西。 和平。 飞在空中的一切失去了力量,它们从空中轰然坠落,巨大的撞击引起了一片滚滚尘埃向着周围蔓延。 农夫们惊叹着向后退了一步,就如同看见了一场天谴般的恐惧,牧师们更加狂热的低头虔诚祷告。 好吧,至少维托可以肯定,在这之后本地的邪教徒叛乱前,大概会犹豫再三了,尤其是要怂恿与蛊惑那些愚蠢的农夫,毕竟在看着这一切“神迹”后,在去思考背叛帝皇时,你的心里就会个劝你不要作死的声音了。 空中的轰响声随之传来,维托抬起头看着那从蓝天之上飞下来的东西,起初是一架架女武神与运输机从空中划下,它们如扑向大地的猎群一般冲破云层,出现在视野之中。 但很快,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了云层之上,那个庞然大物从云海之中涌现,就宛如一头巨大的蓝鲸一般。 那巨兽是一艘机械教探索船,每一艘机械教探索舰都会带上一两艘这样的探索船,其通常依附与停泊在机械教大型战舰的腹部,抑或者侧面的接驳点,你在平时甚至看不出那些铁块是一艘独自运作的船只。 其虽然没有什么强大武备,也没有装载亚空间跳跃引擎,但也是一个探索舰队必不可少的部分,其用于大气层内的星球地表的挖掘,开发以及研究工作。 长达数百米的探索船上面搭载的机械教挖掘系统,庞大的机仆,机械单位以及重载装备,可以高效率的进行钻探与装载运输,展开后还可以作为地表的研究站与堡垒使用,是机械教出门挖坟,科技考古的必备产物之一! 维托看着那庞然大物从空中落下,空气摩擦所带来的熊熊烈焰在其船体下方燃烧,那东西戴着熊熊烈火落向大地,就仿若一颗撞向地面的陨石。 本地人惊叹的仰望着那落下的神兵,牧师们举起双手高声赞美帝皇之光,熊熊的烈火点亮了天际,宛如就真的是帝皇之光降临一般。 骑士们惊叹的看着那无法理解的一幕幕,农夫们则立刻下跪,向着苍穹祈祷与忏悔,其中不少人透露了自己险些加入叛乱的秘密,他们向帝皇寻求宽恕,发誓自己将永远忠于他的伟业。 百米长的机械教船只在空中点燃了反退器的烈焰,巨型等离子推进器从下方点燃,那战舰在近地范围反推抵消了下降时的坠落力,稳稳地盘旋在了大地之上。 其反推引擎作用的烈火点燃了森林,熊熊烈焰沿着树冠丛涌向四处,但也无需为此担心,几架女武神立刻从运输船两侧飞过,它们从巨型船体下方穿过,俯冲过森林抛下了海量的灭火瓦斯,白色的瓦斯气体洒入林地,几乎瞬间便打断了烈火的前进。 维托看着拉升而起飞向苍穹的女武神敬了个礼,随后便看着巨大运输船落在了地上,从其船体腹部伸出了好几个支撑起落架,那些巨腿落在森林的焦黑废墟上,将倾倒的树木踩碎,也让运输船稳稳地完成了着陆。 巨鲸完成了着陆,在其周围则盘旋着许多的鹰隼,一架架女武神与小型运输机盘旋在其上。 兰斯洛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维托身边,他低下头看了眼维托便望向了哪个方向,审判官也看了他一眼。 “很快我们就可以再次起航了,我相信机械教会尽快完成使命的。”兰斯洛特说着,他的声音从翼盔之下传出,神秘而富有一种威慑力。 维托笑了笑双手抱怀,“你这是什么?感觉回家了,所以骑士阶级的礼节都又翻出来了?你平时可不是这样。” “的确不是,审判官,但……这里的确让我有点想家了,也让我回忆起了战团的生活,骑士之间本就是有着明确等级关系的,绝不可僭越。” “得了吧,在这里就算了,我们也需要给本地人装一装样子,而且刚好闹了一场叛乱,给他们摆摆谱,吓唬吓唬他们也是需要的。” 维托笑着说,指了下兰斯洛特的脑袋,准确说是头盔,“但你回去要是还敢这么摆谱,我就让拉格纳捶死你。” “哈哈,谁捶死谁还不一定,但我会记住的。”兰斯洛特笑着说。 “怎么样?好看吗?”一个悦耳的声音吸引走了维托与兰斯洛特的注意力,他们看向了一边,在村庄的街道上莉莉丝正在走来,她穿着一身美丽的本地服饰,长长的裙摆在其身下摇摆,鲜艳但却不俗的颜色搭配在衣裙之上。 她穿着一件开胸的蕾丝上衣,长长的裙子搭配在其上,让那让人垂涎三尺的双峰显得是格外突出,长长的银色辫子垂在脑后,让她看起来美极了。 这也立刻吸引了周围年轻人的注意,他们全部看向了莉莉丝,似乎那巨型运输船现在不值一提似的。 一双双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与热情,哪怕是年轻的骑士们也望了过来,他们看着莉莉丝从面前走过,目不转睛的跟随着她的身姿。 莉莉丝在维托面前转了个身,长长的裙摆在她周围舞动,随着风在裙摆之下穿梭所扬起幅度,那双修长的长腿也展露无遗,这也更加让那些年轻人提起了注意力。 他们的妻子,伴侣则非常不满的看着他们,恶毒的咒骂声此起彼伏,其中关于“女巫”这一说法很快就出现了,不得不说,还真有中世纪的感觉。 但你知道吗?某种意义上她们没说错,虽然……可能比她们想的还进一步。 “你从哪儿搞来的?”维托沉思片刻后问道,莉莉丝停了下来拎起裙子俏皮的屈膝致意,似乎像是个舞蹈演员跳完了最后一支舞步一样。 “嗯,从一个贵妇手上借来的,大概是某个骑士家女儿啥的?”莉莉丝说着用手卷起自己长长的银色辫子,维托翘起眉毛上下打量着莉莉丝,“真的?怎么借的?” “就自我介绍一下啊,我是审判官借她裙子有用啥的,你懂的,那人就同意了。”莉莉丝迷人的笑容再次挂在脸上,维托则一脸诡异的看着她,随后摸了摸下巴。 “啊……我觉得这叫威胁可能好点。” “同意”兰斯洛特默默地说道。 真的,一个审判官来找你要东西,你敢拒绝吗?敢?那你可真是个勇者。 维托上下打量着莉莉丝,她现在的确看起来像是个中世纪的漂亮小妞,那身束身衣裙将她的完美身材展露无遗,近乎于完美的曲线宛如最杰出艺术家雕刻出的石膏像。 他看了眼周围的年轻人,他们都盯着莉莉丝,肯定的,她那不由自主散发出的魅魔力量肯定又发挥作用了,对于本地的愚昧人而言,那种魅力可能是无法阻挡的,毕竟以他们的眼界,能看见称得上“美”的东西并不算多。 本地的叛乱骑士们大概,也是这么被她和她姐忽悠进去的。 维托清了清嗓子,看向了兰斯洛特,“用你的骑士威严,让他们把眼睛从我姑娘身上移开好吗?”“乐意之至。” 兰斯洛特抬起了头,他盯了眼年轻的骑士,那人立刻便宛如被重拳打中一样的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死亡天使猩红的眼睛浑身一颤,迅速明白了过来。 他打了一下身边的骑士伙伴,那人起初还没有意识过来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便注意到了兰斯洛特无声无息,但又充满威慑力的眼神。 年轻骑士们立刻惭愧的鞠躬致歉,随后便挥舞着长剑驱赶农夫们滚开,他们咒骂着这些不识好歹,敢于用污秽想法注视帝皇使者的蠢货。 农夫们在骑士的威胁,连骂带打下被驱逐开了,他们被赶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农田,铁匠铺,皮革工坊与磨坊厂之中。 维托伸出了伸出,莉莉丝则自然的挽了上去,“在你进一步扰乱本地生产秩序前,我们最好赶紧走人。” “我以为你挺享受的。”莉莉丝挽着维托的胳膊,两人一起走向了村子外的森林。 维托则耸了耸肩,“我也不想给他们解释机械教的运输船还有其他的东西是啥,以及更离谱的神学问题,搞得好像我是审判官,就能深刻理解圣言录一样,所以是的,我们最好赶紧跑,在他们围住我们前。” 维托说着扭头看着身后跟着的兰斯洛特,后者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维托笑了起来,“你咋也来了?” “一样的原因。”骑士说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终焉纪元:第八十七章 骑士之路 平静的湖面反射着点点的微光,那如镜子般湖面上没有一丝波澜,群山与蓝天反射在那上面,就宛如一个处于倒影之中的世界一样。 维托环顾着在周围的群山,那些山峰的山顶都覆盖着白雪,高耸的山峰直入云霄,而壮美的原始森林也散布在那些山体之上。 而审判官也正走在一片森林之中,他走在湖畔的壮美林地间,粗大的数目直指天际,那些树木早已成长了百年千年,其粗大程度甚至需要十人手牵手,才能将其的轮廓抱住。 鸟儿在枝头悦耳的歌唱着,林地间跑动着动物的脚步声,微风从湖面上吹来,让森林沙沙作响,这是一个美丽的世界,一个真正的天堂世界。 维托由衷的感慨,这里的人们虽然愚昧,错失了很多的文明成果但却也是幸运的,他们得以生活在这么一个美丽的天堂中,而不是在弥补工厂有毒气体,废料,危险帮派以及住在不见天日的混乱街道上。 这里很美,也很平静,风吹在脸上,听着森林的沙沙声,感受着阳光的温度与宁静的自然环境,呼吸着并不刺鼻的空气,的确,这里在如今的银河绝对是一片天堂。 真让人感到讽刺,毕竟,在这颗星球边上就是恐惧之眼,那银河之中一切毁灭与恐惧的源泉,但这里却如此的美丽与宁静,同样处在这片星域的卡迪亚,则就完全是另一幅画面了。 “你怎么想起来穿本地人的衣服了?”维托问道,阳光透过树梢切碎成无数的斑点照射在他脸上,莉莉丝走在她身边,微风吹动着她的裙摆。 她抬起头闭上眼睛,碎片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从这侧面看过去她是那么的美,全然不同于平时她的那种神秘美,而是一种自然的美丽,一种源自于平静与宁和的美丽。 “我一直想体验体验,毕竟在你的记忆里中世纪有很多记忆,就算是万年过去了,那些碎片化的记忆也还是那么清晰。” “你又看了我记忆?我记得我明确告诉过你,别动我的记忆碎片对吗?”维托不紧不慢的说道,显然对此并不怎么上心,毕竟他知道,你真的想去限制一个色孽大魔基本上就是做梦。 莉莉丝耸了耸肩,跳上了一节倒地的松木,她站在那上面轻快的跑过了断木,“嗯,在你告诉我不要看之前看的,你关于那时候的记忆可真多。” 的确,就算是现在,维托也还能想起来那时的许多事,东方的,西方的,还有中间阿拉伯的都有,不得不说,那时候的确发生了很多事,那些碎片记忆混合在一起,让他能想起来,原来自己已经活了这么久。 他记得罗马的斗兽场,记得君士坦丁堡的圣母大教堂与狄奥多城墙,也记得耶路撒冷的山顶,亚历山大港口的宁静夜晚。 他记西安的夜晚,也还能会想起洛阳城的灯楼,回忆着唐朝中秋节的夜会,也铭记着宋时汴梁的赏月之夜。 维托笑了笑,看着像个小女孩一样从断木上跑过的莉莉丝,“那你是不是还准备穿汉服?我猜你看得见那些记忆。” “可以考虑,前提是我能找到。”莉莉丝说着跳了下来,她转了一圈背着手走在林间小路上,维托走在他身边一起前行着。 在他们身后,高大的巨人走在林间,兰斯洛特的黑甲上投射着点点光斑,他看着那片湖面,无数的记忆涌上心头,那儿时早已模糊的记忆涌上了脑海。 他记得自己的家乡也有着这样一个湖面,他那时会在哪里游泳,跳水与如今早已忘记名字,脸与一切的伙伴们玩耍。 甚至连哥隆尼,这个家乡的名字也变得是那么的陌生,但这里让他想家了,纵使自己加入战团,在黑暗银河之中奋战了两个多世纪,但,家还总是会让他回忆起来。 兰斯洛特的铁靴踏在落叶道路上,他看着那河边玩耍的孩童们,他们打着水漂与挥舞着木棍玩闹,很快他们就注意到了这些外来者。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年轻的孩子完全没有对天外来客的丝毫畏惧,他们立刻来了兴趣,全部都从湖边跑了过来。 兰斯洛特看着他们显示跑到了维托面前,他与孩子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引荐”他们来了自己这里,活泼的孩子们围在死亡天使身边,用童声述说着一个个没有任何敬畏可言的问题。 兰斯洛特向维托看去,寻求审判官的帮助,但后者知识摆了摆手就走开了,兰斯洛特暗骂咒骂着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孩子们。 维托走到了湖边,他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看着那美丽的湖面,莉莉丝也撩起裙子坐在了他身边,莉莉看着兰斯洛特的方向,显然,卡利班的骑士可以轻松的应对叛徒,恶魔与异端,也可以震慑住那些心怀不忠与不称职的白痴,但面对一群童真的孩子,纯净的灵魂却手足无措。 维托看着兰斯洛特慌乱的样子笑了起来,他哈哈大笑着拍了下大腿,“草,我真该带相机过来,但别担心,他会搞定了。” 审判官说着看着那如镜子般的湖面,他靠在石头上眼神平静地看着,“但现在,我想休息一下,介意吗?” 莉莉丝笑着靠在了维托身上,她银色的脑袋靠在维托怀里闭上了眼睛,长长的银色长发从她头上落下,如瀑布般垂落在维托的手臂上。 维托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 “死丫头,把我的信徒被刺也就算了……还装嫩。”那个女声嫉妒的说道。 维托笑了笑,看着那水面上的倒影,看着其中若影若线的女人轮廓,但就算看不清,那情感他还是能那么具体的感受到,莉莉丝也是。 她嘲讽的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后更加抱紧了维托的胳膊。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人人都可以成为天使吗?只有贵族能吗?”一个小男孩激动的问道,兰斯洛特蹲了下来看着那孩子,但就算蹲下来他高大的身躯也是俯视他们。 兰斯洛特摘掉了头盔,真难得,他用眼睛看着眼前的一个个纯洁灵魂,“不,只要心怀忠贞,对帝皇与信仰保持忠诚与虔信,勇敢而睿智,顽强与坚定,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他的死亡天使。” “那你呢?大人,我们都能成为骑士吗?和你一样的帝皇骑士!”另一个男孩问道,他拖着木棍,显然对于成为骑士有着相当的热情,也许他是本地某位骑士的子嗣。 兰斯洛特看着他微微点头,“保持你的热情孩子,勇于训练与坚守内心,帝皇会用无数的试炼与考验来验证你,如果你令他满意,那么暗黑天使战团的荣耀牧师兄弟,便会来找到你,将你带往荣耀的巨岩,在那里接受训练与挑战。” “如果如帝皇所愿,你完成了所有的挑战,那么你便可以成为一名卡利班骑士,成为莱恩的子嗣。”兰斯洛特说着,几乎是把自己的战团的官方发言都说了一遍,非常机械,虽然他试图装的很平静。 但兰斯洛特面对这些热情的孩子,实际上手足无措,他几乎是被他们牵着走,他们问什么,自己答什么,完全没有作为一名死亡天使的威严。 “那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挑战?天使们回来找我们吗?”那孩子问道,憧憬而迫不及待,兰斯洛特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只有帝皇才知道,孩子,只有他能决定。” “给我们看看你的剑!我敢说肯定和我们的不一样!”有一个男孩说道,他挥舞着木棍显然那不是剑,但剩下的孩子们也催促起来,他们起哄般的想要看看骑士剑。 兰斯洛特看着他们手足无措,随后犹豫片刻后拔出了剑,他将剑插在地上,让孩子们得以近距离地看清那把动力剑。 那孩子抚摸着动力剑的剑身,冰冷的黑剑上流动着光晕,神圣的祷文撰写在其上,他兴奋的看着那把剑。 “这是什么做的?”他问道,兰斯洛特微微点头,“星耀之铁,由战团从最完美的恒星系陨石之中提取,再由秘法锻造而成,每一位骑士都会有拥有这样一把剑,亲自为其宝剑刻下铭文。” 孩子们欢呼起来,看着那剑脑袋挤着脑袋,他们好奇的打量着那把剑,显然他们都没见过,而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期待自己有这么一把剑了。 “盔甲呢?只有成为骑士才能获得吗?”那孩子再次问道,兰斯洛特肯定的点头,“只有成为死亡天使之后,才能得到这样一套盔甲,那是荣耀与认可的象征。” “但我见过一个天使!他没有剑,但却也有盔甲。”他的小伙伴说道,兰斯洛特看向他微微点头,“是的,跟我而来的兄弟们,他们虽然并不是和我同属一个战团,但他们也是帝皇的荣耀天使。” “不,是另一个天使!我见过他,但他没有剑,只有一把拳套上的爪子!”孩子热情地说道,兰斯洛特愣了一下立刻蹲下身来,他看着那孩子严肃的说道。 “你在什么地方见到他的?” 面对兰斯洛特的问题,孩子没有丝毫畏惧,他拍了拍胸口很是骄傲,“在神殿里!只有最勇敢的人才敢去哪里!” “对!最勇敢的人!”另一个男孩激动的说着,似乎是在证明似的,兰斯洛特看着他们皱起了眉头,“神殿?国教神殿?” “不,是地下神殿,在那前面,在很黑很黑的地下有一个神殿!那里有天使!虽然他从不和我们说话,也许是睡着了。” 兰斯洛特沉默了片刻,他再次看向孩子,“那是个什么样的神殿?”“和其他的神殿都不一样,那里到处都是铁,铁门,铁墙和更多东西!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大人们也不知道。” 卡利班骑士站了起来,他拔出剑插回舰桥看着身下的孩子们,“你能带我们过去吗?”“这是试炼吗?帝皇的。” 那孩子激动的问道,迫不及待的,兰斯洛特则笑了笑微微点头,“是的,希望你准备好了。” 在孩子们以热情,欢呼的赞同后,兰斯洛特走到了湖边的维托旁,审判官睁开了眼睛看了眼走来的兰斯洛特,莉莉丝还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兰斯洛特看着这俩人,随后清了清嗓子,“很抱歉打扰你们……二人时光,但孩子们告诉我,在这附近有一个地下神殿。” “我认为那是一艘帝国战舰,星际战士的打击战舰,也许是坠落在这颗星球的,我们也许该去看看。” “的确,值得一看,也许能发现许多东西。”维托拍了拍莉莉丝的脑袋,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叉着腰,维托也站了起来看着那支童子军笑了起来。 “带队吧,兰斯洛特骑士,带好你的小队。” “是……审判官。”兰斯洛特抱怨着走向了孩子们,他们簇拥着兰斯洛特走向了那个地方,维托也在和莉莉丝一笑对视后跟了上去。 骑士与他的童子军们走向了那林地的深处。 第一百三十九章 终焉纪元:第八十八章 忠诚者的安息之所 维托这辈子下过很多洞穴,大的,小的,不大不小的,出名的,不出名的都有,其中大多数的洞穴都有同一个特点,阴森,寒冷和潮湿。 审判官的靴子踩在冰冷的岩石上,明亮的手电筒光芒照亮了洞穴的前端,那充足的亮光照射在那些黑色的湖畔洞窟岩石上,地下水的声音从远处的遥远黑暗中传来,就仿若一阵阵空灵的低语。 潮湿的洞穴也非常阴冷,阵阵凉风从不知何处吹过洞穴,加之这里的阴寒让人不由得浑身发颤,坐立不安,难怪孩子们说这里只有勇者敢来。 维托的手摁在爆弹枪的枪托上,他走在洞穴之中,莉莉丝则轻快的走在另一边就像是在散步,虽然也可能是因为她没佩带武器的原因,什么?别担心,她不需要那些武器,你知道为什么。 高大的巨人弯下腰走在身后,兰斯洛特头盔上的照明灯点亮了黑暗的洞窟,孩子们簇拥在骑士身边,欢声笑语的带着他们向前走,看起来连一丝丝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也不知道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他们胆子真的很大,这个鬼地方绝对是个让人不怎么舒服的地方,就算是去过很多更糟糕地方的维托,也对这里感到了本能的不安感。 这里仿佛有一种力量,一种……让人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却又切实存在,让你心里发麻感到如芒在背的力量。 审判官的眼睛扫过头顶的石锥,其上滴落着一滴滴溪水,也许是上面湖泊水渗下来的结果,也可能是这地下本身的地下河造成的。 无论如何这里都很潮湿,地面湿滑无比,几次都差点让维托打滑,他拿着手电筒扫过洞窟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缝隙。 “这里让人坐立不安,审判官。”兰斯洛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说的是孩子们听不懂的高哥特语,在此之前,他们与本地除了骑士贵族外的人说话都是低哥特语,这也是他们的教育水平唯一能听懂的。 但现在,兰斯洛特说着高歌特语,那专属于贵族阶层与权贵人士的语言,在现场只有维托和莉莉丝能听懂的语言。 “的确,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到处都是不祥的气息。”维托说着手电指向了黑暗的一角,那流淌着水流的岩石上爬过了一只老鼠,至少,维托觉得那应该是老鼠。 “黑暗与不祥的气息笼罩在这里,难怪本地人不爱来这里,当然了,除了这些孩子。”维托说着转头瞟了活泼的孩子们一眼。 他们是幸运的,幼小但纯净的灵魂让他们不会被这里的气息影响,纯洁之物不会被黑暗之中的事物腐化。 但维托与兰斯洛特就不同了,他们的灵魂早已经历了许多事,在黑暗银河之中早已不在纯净了,所以他们能感受到这里的力量,感受到这里不祥的气息。 兰斯洛特从头盔后观察着周围,星际战士头盔配有的红外线夜视功能,让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周围的一切,看见那些裸露的岩石,流淌的溪水还有阴影之中跑过的啮齿类东西。 它们的吱吱声,以及在黑暗之中窥探闯入者的眼神,兰斯洛特的超人感官都能感应到,他警觉的观察着周围,其手臂一直处在随时可以拔出短刀或者爆弹枪的位置。 他说不上这里的不祥气息是什么,感觉不像是混沌,这里的气息并没有那种强烈的情绪引导作用,也没有泰伦虫族那种纯粹的本能反应,而是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感觉,就仿佛这个宇宙本身的黑暗一样。 兰斯洛特跟着跳下了一级岩阶,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这里宽大的空间终于可以让星际战士站直身子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神殿”那巨大的钢铁墙壁与大门。 兰斯洛特抬起头,头盔上的照明灯随之移动了上去照亮了铁门,那是一扇巨大的钢铁之门,灰黑的大门如这里的岩石本身一样,那巨门与其墙体一起嵌入在岩壁中,仿佛那东西本身的一部分似的。 孩子们也跳了下来,他们跑上来拍了拍兰斯洛特的腿部装甲,激动的指向一边,“天使!他在哪儿!” 兰斯洛特和维托都看了过去,两盏照明灯光照亮了那天使,照亮了那瘫坐在一汪地下泉水便的巨人身上。 那身穿灰黑色动力装甲,头戴鸟形头盔的巨人坐在池水边,从哪高耸的岩壁上一点点的光芒照射在泉水上,那水面反射着寒光也打在了他身上。 兰斯洛特走了上去,他站到了那名战士身前,卡利班骑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俯身蹲在了这名古来的战士面前。 他看着他垂下了首,他知道,这名战士早已魂归黄金王座,但其永恒的盔甲却作为了他的棺材,将其一体的永远的存放在了这黑暗的地下,守卫着战舰入口。 维托走了上去,他来到了兰斯洛特身边看着这名古老的战士,他不需要兰斯洛特告诉自己就知道他死了。 因为其盔甲的型号非常古老,远远老于现在大多数战团的型号,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大远征时代的动力甲型号。 现如今只有很少的星际战士战团持有,配备于维持着其存在,维托最后一次见到还是在巴达布战争期间见过噬人鲨战士穿戴。 但这个盔甲,不,没有任何一个战团会持有,绝不会有。 这是暗鸦守卫的盔甲,大远征时代的暗鸦守卫盔甲。 维托的手电筒照亮了那蒙上一层厚厚灰尘的肩甲,那其上依旧醒目的雕刻着他军团的标志,那荣耀的标志陪伴着他走过了一生,也陪伴着他在黑暗之中度过了万年的岁月。 “安息吧,我的兄弟。”兰斯洛特摁着暗鸦守卫的肩膀说道。 “他睡着了,就像我们告诉你的。”小男孩走了上来说道,他好奇的看着那战士,维托看着他笑了下便看回了暗鸦守卫,“是的,现在,他于梦境之中去往帝皇身边了。” 小男孩显然没怎么听懂,维托转向了莉莉丝微微点头,“把门打开。” 她点了点头,莉莉丝看向那钢铁巨门举起了一根手指,她指着那大门,一股强大的力量作用在巨门上,所有的灰尘,尘埃与蜘蛛网开始倾倒瓦解,很快的便是钢铁本身的扭曲与金属断裂声。 固定螺栓在看不见的地方的碎裂脱落,铁门的固定架倾覆垮塌传来一阵轰响声。 孩子们围在莉莉丝周围好奇与兴奋地看着,他们看着莉莉丝的眼睛闪烁着点点紫光,她看着孩子们笑了下手指五根齐出,强大的力量开始拉扯巨门的门板,随着莉莉丝向外猛地一拉,那钢铁之门崩塌倒地。 巨大的门体向外倾倒,莉莉丝手掌一抬便拖住了门体,她举起铁门缓缓地放在了一边,而那战舰之中幽深的黑暗也展露在了眼前。 维托转身走向了那战舰内侧,莉莉丝也在摸了摸一个孩子的脑袋后跟了上去,好奇的孩子们也立刻准备跟上他们,但刚走两步就被高大的巨人拦住了。 兰斯洛特站在他们身前示意他们停下,孩子们抱怨着看着他,“我们也要一起去!”“对!我们还从没进过天使的神殿!” “你们想要成为帝皇的骑士吗?”兰斯洛特问道,孩子们面面相觑后都点了点头,“骑士最重要的便是服从命令,现在我命令你们留在这里,看守大门,我任命……” 兰斯洛特看向那个告诉自己这里有天使的孩子,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的看着他“以狮王莱恩与帝皇之名,我任命你为这支小队的队长,执行命令,指挥官。” “遵命!骑士大人!”那孩子也举起木棍故作严肃的接受了任命,随后便开始使唤自己的同伴们,这支童子军开始在周围“守卫”起来,至少他们是挺开心的。 兰斯洛特看着他们笑了笑,戴上头盔便走入了黑暗的战舰内。 在外面,孩子们立刻开始了“守卫使命”,放哨的孩子扛着木棍滑稽的走着正步,像玩闹一样走到了暗鸦守卫战士身边,他看着他肩甲上被灰尘蒙住的部分。 他跳上去擦掉了那盔甲的灰尘,随后好奇的看着其上的数字,“这是……什么来着?” “叫你不好好上课,连数数都不会怎么当个好骑士?”小队队长走来说道,那孩子气愤的嘟囔起来,“好多骑士不都不会数数。” 小队长看着那肩甲沉思了起来,孩子们都围了上来一起看着那肩甲上的标志,在孩子们的起哄中小队长总算想起了家教教的罗马数字排列,也认出了那数字的名字。 罗马数字,一。 “一!没错!”小队长骄傲的说道,然后就遇上了伙伴的各种问题。 “他是谁?一是什么意思?”“对啊对啊!这是他的荣誉称号吗?第一名!永远是第一!” 伙伴的各种问题让他恼火的叫嚷起来,他挥舞着棍子打断了他们,“不知道!都给我回到岗位上去!我才是队长!” 他驱赶着小伙伴们回到岗位上,自己也跑开去履行作为队长的职责去了。 他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著名战士的所属,但我们知道。 暗鸦守卫第一连老兵,原体本人荣耀卫队的古老战士,他于这里,于黑暗之中守望了万年。 第一百四十章 终焉纪元:第八十五章 暗鸦的归属 幽暗的战舰走廊中,那手电筒的光茫随着脚步而延伸,那光圈照亮了一具具朱红色与灰黑色的盔甲,那些魁梧的巨人彼此倒在一起,干枯的血迹早已几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墙壁上深深的爆弹枪弹孔,以及链锯剑与动力爪切过墙壁的残缺痕迹,依旧述说着当时的大战。 随着维托一行人的深入,越来越多的战争痕迹暴露在眼前,兰斯洛特看着那一句句残破的动力甲,以及满地破碎的白骨。 高大的巨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东,他的头盔随着转动将照明灯光扫过那些尸体,每一名战士都是搏杀而死,英勇的暗鸦守卫们虽然人数远少于叛徒,但通过灵活的作战部署,令人防不胜防的渗透袭击,导致入侵者损失惨重。 倒在地上的朱红色盔甲,显著的多余灰黑色的盔甲,他们大多数都被动力爪所洞穿撕碎,在付出沉重代价后才能杀死一名暗鸦守卫。 兰斯洛特查看这那些朱红色盔甲的标志,那些标志让他很陌生,他依稀记得自己也许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叫不上名好。 “这些人是黑色军团吗?我依稀记得曾在叛徒们中见过。”兰斯洛特说道,动力甲的脚步在维托身后此起彼伏,审判官的手电筒照过了一名倒地的红甲叛徒。 那人的胸口被爆弹打穿,整个盔甲向内撕裂凹陷,维托从尸体边走过,绕过了在走廊之中布置的防御阵地。 沙袋,防弹钢板,以及破碎的钢架到处倾倒着,维托一一绕过了那些残骸。 “不,是怀言者。”维托说道,兰斯洛特则略显困惑,他查看着周围数量众多的怀言者尸体“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怀言者一起行动,维托,从没有。” 是的,如今的怀言者并不多见,或者说他们的数量本就不多,而且大多数人都躲藏在亚空间的邪神庇护下,在实体宇宙四处出没的怀言者大多数都加入了黑色军团,作为混沌牧师与术士威胁帝国。 很少有纯粹由怀言者组成的战帮出现,而这里的怀言者数量,明显不少,其数量甚至可能多于一个战帮。 维托看着周围的一个个暗鸦守卫战士,他看着那些古老的动力甲型号沉默不语,莉莉丝跟在他身后背着手打量着周围,似乎没有如维托与兰斯洛特一样的沉重感。 “这些盔甲型号非常古老,审判官,我只在战团的荣耀大厅中见过,但我可以断定这些盔甲来自于大远征时代。” 兰斯洛特审视着那些古老的盔甲,那传承自万年前的古老动力甲,不得不说当时的盔甲质量非常高,加之舰体内部的环境基本处于干燥的状态,这些盔甲的保存状态都算不错。 虽然大多数都由于战斗损坏而完全无法再次使用,但走了这么半天,兰斯洛特可以断定,这艘战舰的保存情况也许还不错,虽然考虑到它是坠毁的,其中不少的部分也许已经无法修复与处理,但依旧有被挖掘出来,将其中可以使用部分拆卸下来,加装在无限边疆号上的价值。 随着他们的深入,兰斯洛特的猜想逐渐得到应征,大多数的舰体部分虽然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但反应炉以及大型传动轴都还算保存完整,至少是可以修复利用的程度。 舰体内测的大多数设备,虽然蒙上了灰尘,以及在星际战士的巷战中遭到了损失,但大多数都只是仪表损失,其下的核心组件大概还可以运作。 只需要稍加唤醒,这里的机魂便可以得到复苏,而且兰斯洛特敢肯定,机械教的人大概会很激动与开心,毕竟这是一艘大远征时代的古老战舰,其中也许有着一些科技是如今帝国缺失与遗忘的。 但兰斯洛特还是无法理解机械教对此的执念,以及他们在挖掘到类似设备后的疯狂,对兰斯洛特来说,这些东西仅仅只是一件件工具而已。 “这艘船的保存情况应该还不错,我们也许可以将其挖掘出来,把其中一些部件加装到我们的船上,虽然我不太确认大远征时代的战舰,是否可以适配我们的船。” “我相信欧米伽会处理好的,回去后我们就把坐标交给他们,接着把它挖出来。”维托默默的说道,他看着周围的盔甲,看着暗鸦守卫盔甲的眼神逐渐有神起来。 他认出了这些盔甲的所属,第一连老兵,他们都是原体身边的卫队成员。 维托穿过了一道伤亡惨重的防线,在防线前倒满了怀言者的尸体,暗鸦守卫们在这里进行了最激烈的地方。 防线街垒上布满了单孔以及切割痕迹,朱红盔甲与灰黑盔甲的战士们纠缠着倒在一起,破碎的防线被打出了一个缺口,也正是通过这个缺口维托才得以通过。 他伸出手扶住莉莉丝从怀言者的身上跳下,兰斯洛特则从一边绕过,将几具尸体推到一边以打开通路。 他们穿过了惨烈的防线,来到了那一扇大门前,那是位于防线后处在一级长长阶梯末端的房间,那大门紧闭着,门上还挂着一个装饰物,那是有乌鸦羽毛与金属圆环制成的某种图腾。 维托站在门前看着那东西,兰斯洛特也走了上来看着,审判官深吸了一口气指向了阶梯尽头,“如果我没记错,根据审判庭的数据库图谱来说,那上面就算舰体的指挥舰桥,去哪里看看,也许你可以激活备用电路,至少启动几个显示屏看看舰体情况。” “莉莉,你跟他一起上去,如果有需要你来帮小狮子看看那些东西,如果你会的话。”维托说道,莉莉丝微微点头,转身拍了拍兰斯洛特的腿甲示意其跟上。 兰斯洛特看着维托,“你不一起吗?”“不,我去这里面看看,也许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和莉莉上去吧,我一会儿来。” 维托冷冷的说道,兰斯洛特没有在说什么,他知道维托在这种时候不喜欢解释,也不会解释,他早已追随维托很多年了,懂得他的习惯以及一些想法。 如果换作自己战团的其他人,也许会怀疑维托再隐瞒,密谋些什么,但兰斯洛特相信他,就算有所怀疑他也会相信维托。 “快过来!把灯光给我点亮!”莉莉丝在阶梯中段大吼道,兰斯洛特随即走了过去,戴着自己的头盔照明灯走上了阶梯。 维托在确认兰斯洛特离开后深吸了一口气,他举起手指轻轻向内一推,巨大的灵能力量瞬间击穿了铁门,大门向内倾倒打开了通路。 维托拿着手电筒走了进去,他打了个响指,金色的闪电随着其指尖的跳动注入了一旁的墙壁中,霎那间整个房间亮了起来,沉寂多年的照明设备在灵能闪电的充能下复苏。 他关掉手电筒,在朦胧的光线中走到了那巨大的书桌前,那书桌非常大,大的远远超过一般星际战士的尺寸。 这个房间非常简朴,简朴到了有些过分,这里只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和一张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额外的装饰品,也没有额外的日用品。 其使用者一定很朴素,简朴以及讲究实用主义,虽然在思想修养上他也许很出类拔萃。 维托看着书架上摆放的书籍,那书籍的大小也是根据其使用者放大过的,但上面的书名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康德诗歌全集” 维托笑了笑,无奈的扶额叹气,“科瓦兹……你的品味一如既往的……深邃。” 说着维托手指微微一挥,那书籍从书架上飞了下来落在了维托面前,他熟练的打开了巨大的书页,使用灵能力量快速的将其翻到了47页,和自己印象一样的,一封信放在那里,其尺寸是正常人类大小的。 维托踩在书页上拿起了那封信,他叹了口气坐在了书架边的地上,他席地而坐看着那信奉上的蜡印,以及那熟悉的书法风格,极具诗歌色彩的签名手法堪称飞扬,但却也不失美感。 他当年一直都是个文艺小伙,虽然平时不是孤僻沉寂,就是一言不发的像块石头,但维托知道他的文学素养并不比基里曼低,虽然他喜欢的风格一致很……忧郁。 维托拆开了信封,拿出了其中了那封早已尘封万年之久的信件,他看着那泛黄的羊皮纸信件,不得不说,这也许就是政务部喜欢羊皮纸的原因,就算过了那么久,羊皮纸依旧保证了其中的内容清晰可见。 “致我最亲切的朋友维托,我知道找到这封信的人会是你,我的朋友,我很清楚在所有人中只有你,唯有你会前来寻找我的足迹,抑或者是出于偶然,但,我亲爱的朋友,请相信我对你的信任与想念。” 维托看着那一行行手写的字体,真难为他在这么小的信上写信,而且写的还这么漂亮了。 “如你所知的,我离开了,我独自一人悄然离开,如一只孤独的渡鸦那样远渡重洋,很抱歉没有与你道别。” “我愧对了我的战士们,我作为他们的父亲没有保护好他们,我无颜在面对他们,我也愧对了帝皇与我的人民,所以,我离开了,前往阴影之中,用我最后的生命完成最终的救赎。” “而我的卫队长,他一如既往的了解我,他带着他的小批战士们追上了我,我告诉他们我的救赎之路,他们顽固的选择要与我一同远航,我没有资格拒绝他们,在我杀死他们的兄弟时,我便再没了资格拒绝他们。” “而我的朋友,在此我也终于可以将其述说给你,我的阴影兄弟,我此去的目的是追猎叛徒,与让他们付出代价,我所追猎之物便是一切混乱的起源。” “我知道,你曾告知我那不是他的错,但兄弟相残,手足相杀,命运以去,职责所向,他必须为之付出代价,纵使我们曾是兄弟。” “洛嘉。”维托叹了口气摁住了自己的脑袋,他闭上眼睛哀伤的叹息着,他坐在地上,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抬起眼睛继续看着那一行行书信。 “我的卫队成员们依旧追随我,我倍感惭愧我的朋友,他们与我一起准备进入恐惧之眼,但在过程中我们遭到了怀言者的攻击,他们用生命为我赢得了逃离的机会,再一次的,我愧对了我子嗣,我必须独自离开,让他们与黑暗之中与敌人永眠。” “在我书写这封信时,他们正在牺牲,所以请原谅我无法再说更多了,我的朋友。” “我不曾忘记我们往日的美好回忆,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曾忘记我的兄弟们,我不会忘记我们一起把酒言欢,彻夜讨论与畅想星海的日子,也不会忘记你我的友谊,直到那星辰燃尽,时间抵达尽头。” “于此,我将前往最深的黑暗,那永不复还的黑暗中,让叛徒们与我一起,于黑夜之中,迎来永眠” “这便是我的告别,我最真诚的朋友。” 维托放下了那封信,他坐在冰冷的房间中,独自一人,孤独的坐在那冰冷的地面上,在那幽邃而寒冷的房间中,灯光再度熄灭了,最后的能量终于耗尽,而黑夜也再度笼罩了一切。 “此去,乃为永别了,我的朋友,我最为珍贵的朋友啊,于黑夜之中我们第一次相会,也于黑夜之中,我们再度永别。” 第一百四十一章 终焉纪元:第九十章 信仰之城 泰拉标准年:M31.810 朦胧星域完美星 —— 战舰悬浮在巨大的星体之外,那荣耀的帝国海军战舰悬浮在星球的近地轨道上,闪耀的军团标志在太阳光以及星球本身的光晕下闪动着光茫。 影月苍狼军团的巡洋舰打开了自己的舱门,那停机甲板中滑行出了一条银色的长船,那船体宛如一颗水滴般流畅,反射着星球本身的光茫。 它的驾驶员坐在先进的驾驶舱中,维托打开了导航装置,一系列的全息仪表出现在了他面前,那是一片复杂与密集的星球重力与地表地图,维托熟练的确定了降落点,在淡白色的光晕照耀下完成了所有工作。 天鹰号伴随着操作杆的前推开始运动,流线型的穿梭机向星球的驶去,推进引擎喷涂出的长长火焰在近地轨道的重力作用下,拉扯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穿梭机进入了大气层范围,烈火从银色的机身周围向上燃烧攀爬,维托驾驶着天鹰号稳稳地,如同一颗高速的流星穿越了大气层,就像是煮沸牛奶般乳白色的云层甩在了身后,天鹰号从大气层飞了出来。 流体状的飞船从高空飞向了那座城市,维托关闭了主推进器,加速功率也随着操作仪表而降了下来,他在确定一切着陆准备都完成后看向了眼前的城市。 天鹰号从上空的盘面飞入了这座宏伟的都市,这是一座在大陆上延伸了几十上百公里的巨型城市,无数恢弘的庙宇与高耸的教堂尖塔,在这里随处可见。 数不尽的神殿,数不尽的礼拜堂,千千万万教堂与神殿的玻璃反射着阳光,每一座建筑的屋顶都妆点着无数的神圣之物。 维托看着从穿梭机两侧掠过的建筑群,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叹息着,帝国元帅操作着穿梭机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那是一座位于恢弘城市最中心的一座神殿,穿梭机盘旋着缓缓降落,最终落在了其延伸出来的停机坪上。 一名身穿朱红色盔甲的怀言者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天鹰号喷涂出的下降气流冲击在他那布满经文的脑袋上,他看着落地的穿梭机,看着那从甲板上走下来的维托。 “欢迎来到完美之城,康斯坦丁元帅。”那和善的巨人礼貌地说道,维托看着他也笑了下,他从巨人身边直接走过,而那巨人也自然的跟随在维托身边。 “这还是你第一次来到我们的信仰之城,元帅。”他富有磁性,和善可亲的声音说道,维托看着周围高耸的建筑苦笑了起来,“是的,艾瑞巴斯,的确,但我不会为看见这些而感到高兴。” 军团首席牧师,艾瑞巴斯微微点头,他双手如虔诚的信徒版巷口在一起,如同一个僧侣般,“洛嘉大人在等您,元帅,他已经等候多时。” “那我们就别让他等待太久了,走吧,带路。”“这边请。” 维托跟随着艾瑞巴斯走入了那宏伟的神殿,这里的一切都金光闪闪,而且独具匠心,银河之中最完美的雕像,花纹以及装饰艺术在这里集中的体现。 信徒们在这里朗诵着圣言录,在一尊尊帝国明令禁止的帝皇神像前跪拜,赞颂与朗诵经文,这里的一切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在人类文明之中反复存在,而且看起来没有消失的一个词来形容。 宗教。 维托走在高耸的神殿大厅里,那巨大的穹顶在高处撑起了一片天地,精美的壁画在天顶之上被绘制出来。 其建造者独具匠心的在屋顶建造了无数个大型玻璃,搭配若干的折射镜面与金色的雕像,让阳光得以直接射入神殿,而且在无数的折射后照亮整个偌大的空间。 维托看着周围的信徒们,他们穿着袍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他们跟随在一名名怀言者牧师身后,伴随着其脚步朗诵经文。 优美与悦耳的赞美诗,以高哥特语的形式回荡不止,那朗诵声就如同这里的熏香香炉烟雾一般弥漫着。 信徒们以巨大的圆形殿堂为边界,环绕着神殿的边缘行走与朗诵,他们就如同一群朝圣者,在一尊尊神圣的雕像前赞美着……“神皇” “神皇……”维托下意识地说道,但他的话语不是虔诚,而是疑虑与担忧,艾瑞巴斯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 首席牧师向一旁的军团兄弟点头致意,随后看向了维托,“你感到不安,元帅,我的信仰是否让你感到了不适?” “我不知道,艾瑞巴斯,我不想否认洛嘉的事业,事实上他的工作很有用,但目前的帝国推崇帝国真理,而帝国真理明确说明了……” “这个银河之中没有神明与邪魔,我们都很清楚,帝皇所言了什么,但元帅,您是否愿意相信这银河之中存在着某种力量,某种超越实体与人类理解的力量呢?” 维托看向艾瑞巴斯,眼神之中带着某种警觉,首席牧师则依旧以亲和的微笑回应,“我想,我们都对于这个银河有着自己的答案,我的原体相信帝国的神性,相信他可以与那些人们不愿意相信的精怪邪魔对抗,以此保护人类。” “我们致力于让更多人理解到这一点,理解到帝皇与他事业的伟大,让更多人自发的支持帝国与帝皇,由此我们才得以踏上救赎之路。” 艾瑞巴斯像个老练的宣讲者,他的演说能力绝对不再辛德曼之下,维托依旧记得艾瑞巴斯,曾用一场演讲说服了一整个世界和平的归顺帝国,没有任何流血冲突,一个完整的世界便由于信仰与虔诚归附了。 艾瑞巴斯看着一言不发的维托微笑着,他微微抬手示意,“跟我来吧,元帅,原体大人在等您。” 维托看着艾瑞巴斯走向了神殿的拱廊,他再次看着身边那巍峨的帝皇神像,他看着那东西皱起了眉头。 一种讽刺,与让人不安的感觉涌上他心头,维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他决定忽略那感觉,他跟上了艾瑞巴斯,跟上了他穿越长廊。 他们穿过了那恢弘的大教堂,华美的艺术展厅与充斥着信徒歌谣的礼拜堂,走过侧廊,登上阶梯,最终来到了这里。 维托站在一座巨大的教堂大门之间,高达几十米的门廊就在头顶,维托看着那高耸的门廊,眺望着整个教堂的宏伟穹顶。 他敢说,这是他活了几万年来见过最宏伟的教堂,绝对没有之一,怀言者们为了自己的信仰花费了很多精力,他难以想象,多少的资源,财富与精力被消耗在这里。 多少的更多背的资源,财富与精力被投入到了完美之城的建造中,以此,才完成了这座银河之中绝无仅有的信仰之城。 艾瑞巴斯站在门口,他微笑着向前示意,维托从震撼之中低下了头,他看着教堂长廊前端,在两侧无数长排座椅尽头的那尊最巨大,最神圣,也是最完美的帝皇雕像上。 而在那雕像下,在神龛之下,这一切奇迹的缔造者站在那里,但就算是他高大的身躯,也完全无法与这里的信仰奇迹相比。 他正在与一名女教士交谈,维托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向艾瑞巴斯礼貌地点头致谢,首席牧师微微欠身便转身退去了。 维托走入了教堂,他从长长的教堂穹顶与大厅之间走过,无数的石柱与巨型雕像在周围耸立着。 身穿红甲的巨人转头看见了维托,他微笑着向他点头,随后与面前的女教士说了些什么,她鞠躬告退从洛嘉身前离开。 维托与她擦肩而过,他看着那盲眼的女人,她的眼睛上缠着一块圣洁的绢布,身穿一样神圣的白色长裙从自己面前走过。 虽然她盲眼,但这并不妨碍她的感知能力,她似乎知道维托的位置一样,在经过他面前时欠身致意,维托也礼貌的向她行礼。 她目送着女人离开,看着她走向那巨大的大门方向,“你的确没说错,洛嘉,她很漂亮。” “她的灵魂更加美丽,我最好的朋友。”洛嘉微笑着上前,与维托一起目送着盲眼女士离开,他微微昂首,手指上垂挂的帝皇神像挂坠也随之举起。 “她的虔信与智慧让人赞叹,她对于信仰的理解让我开拓了眼界,她便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存在,是神皇信仰最纯粹的体现。” 洛嘉的话语之间全都是赞美,欣赏与爱慕之情,维托看着远去的女教士转过了头,他仰视着身旁的好友。 “洛嘉,我是来传递一个警告的,我很抱歉,我……”“无需介怀,我的朋友,你我之间没有芥蒂,说吧。” 维托叹了口气,但他还是开口了,他严肃的看着洛嘉,“你们的信仰事业严重拖慢了大远征的进度,洛嘉,他给了你一整个军团,一整个武库和舰队,不是让你去布道与传颂信仰的。” “我的朋友,我们致力于用信仰,爱与和平收复一个个世界,而非死亡与毁灭,唯有如此,人类才能得到救赎。” 洛嘉说着看向了一旁垂挂的旌旗,那巨大的旗帜落在地上,其上绘制着一个个怀言者收复世界的名字,描绘着其所属教派的称呼。 但显而易见的,其数量远远少于其他军团的成绩,这也是目前的问题。 “洛嘉,你的进度是最慢的,过去的一个整个世纪里,你只收复了三个世界,你花了太多时间在布道与辩论上。” 维托说着,洛嘉则转身走到了一边,“我想,和平,希望与繁荣得以保障,那么我们的努力便是有价值的。” “我不喜欢杀戮,维托,我希望人们可以自发的信仰,理解我们的事业,而不是因为恐惧与敬畏,我不想要用爆弹与链锯去征服一个世界,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暂时无法理解我们的伟业,就滥杀无辜。” “我希望人们可以互相理解,帝皇曾做到过这一点,我的家乡也曾因此而团结在一起,我希望将这一信念传递给更多人,更多的世界与同胞们。” 洛嘉抬起头,看着那宏伟的神像说道,维托则低声说了些什么走上前去,“你知道他不喜欢被叫做神,他告诉过你他不是神,我和他认识三万年了,他根本不是神!” “我的朋友,我们的帝皇曾施展过无数的神迹,他用精神的力量对抗了亚空间的混乱,用伟大的光辉照明了前进的道路,由此人类才得以走出黑暗时代的混乱,这,便是神迹。” “只因他,人类才再度崛起,只因他,我们才得以摆脱黑暗与苦难,只因他,光明与虔诚才得以重返人世。” “我并不是信仰的缔造者,恰恰相反,在我回到他身边之前,信仰就早已存在,我仅仅只是那信仰的述说者,将他的神性与伟大告知给更多的人,我并不会强迫他们皈依,但帝皇的神圣却总是会让人们从内心相信,这便是神性。” 洛嘉平静的述说着,的确,他很会演讲,而且话语之间没什么毛病,维托甚至找不到一个漏洞来辩倒他。 他叹了口气,恼火的揉了揉脑袋,“洛嘉,你不能再这样拖慢下去了,他已经对你很不满了!其他原体也总是在吹风,基里曼前阵子才和鲁斯一起找过他,只有圣吉列斯和我还在为你辩护!” “我由衷感谢你们,我最好的兄弟。”洛嘉微笑着说,那笑容宛如冬日中最温暖的阳光,但维托却还是很恼火。 他低声咒骂一句,“洛嘉,我的好兄弟,听着,那个老混蛋想要来惩戒你!惩罚你和你的军团!我为你挡下了这一次,但我不知道下次还行不行!” “我和基里曼就这个吵了一整个下午!他也在,我看得出来他动摇了,他想要来惩罚你,仅仅只是因为我用我的名誉,威望压住了这一次而已!他多少还是会给我一点没面子,但对你他不会给的!” “谢谢你,我的兄弟,谢谢你为我担保。”洛嘉摁住维托的肩膀说道,他们二人站在高大的帝皇神像前,显得是那么渺小。 “洛嘉,看在我份上,去打下一个世界!我都给你找好了,去法尔克斯,拿下哪里,别再招惹他了!证明你自己和你的军团!” 洛嘉看着维托,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信任与感激,他蹲了下来让维托直视着自己,而非仰望,他以一个朋友,兄弟的姿态看着眼前的维托。 “我真的很感谢你,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你是我在所有人之中最相信的人,甚至超过了荷鲁斯,我不想证明自己,比别的兄弟更加优秀,但我会为你的名誉与担保去拿下那个世界的。” 洛嘉微笑着,他的笑容是那么的亲和,他不像个原体,而像个真正的朋友那样摁住维托的肩膀,“谢谢你,我最好的兄弟。” “不客气,洛嘉。”维托也摁住了洛嘉的肩膀,两人对视而笑。 他们在那教堂之中,渺小的两人位于帝皇的神像前,那高大的金色巨人眼看着面前的两人,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那眼神之间,毫无温度可言。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终焉纪元:第九十一章 远征时代的日常生活 “元帅,三连的推进遭到阻碍,洛肯连长寻求支援。”快步跑来舰桥成员喊道,他站到宽大的全息战术地图前,军官接过了他手中的数据平板看了看,他将其交给了地图前的维托。 复仇之魂号大威力宏炮的齐射让舰桥震动起来,但维托却非常淡定的接过了数据版,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工作,无数的机械教沉思者系统密集,但尽然有序的彼此协作着。 操作员们坐在圆弧形的舰桥大厅中忙碌着,他们的手指从一个个键盘上越过,键盘敲击的低沉轻响声与轨道炮,宏炮的雷鸣咆哮一起化为了一首乐曲,一首有高有低音符的战场交响乐。 维托抬起头看了眼舰桥外,一整支舰队,全部的十六号远征舰队悬停在星球轨道上,所有的舰船,所有的宏炮与光矛对这星球地面宣泄着军团的怒火,宣泄着战帅的怒火。 维托快速的滑动全息地图,机械教的神甫也立刻予以了相应,身穿红袍的机械教成员快速的用机械手指滑动光谱,点击按键与信息节点将地图正确锁定。 身披紫袍的维托·康斯坦丁元帅看了看地图,随后手指便旨在了那全息信标的位置,“命令时光号,终极宁静号和皎月号驱逐舰进抵A-063盆地的轨道,轨道轰炸敌方阵地,清除威胁。” “调一个闪电战机中队,立刻从皇宫边缘撤出,前往盆地把可能的轨道防空武器给我打掉,然后立刻折返去B-003支援第五连,阿西曼德会需要他们的。” “遵命元帅!”军官立正敬礼后立刻前往下达命令,他快步跑到战场信息管制员身后下达新命令,维托的命令得到了有效的传递,半分钟后舰队之中的三艘驱逐舰便开始了转向。 “老马!命令第十一连和十四连全体准备空降!轮到他们上场了!”维托对一边魁梧的影月苍狼星际战士说道,马罗格斯特,军团上下备受尊敬的老兵,战帅本人最亲密的副官肯定的点头,随后大步离开去下达命令。 “通讯员,告诉第三连,他们必须在一小时内把星港给我打下来!快!”“遵命!康斯坦丁元帅!” 维托转过头在此看着战术地图,混乱的实时战场显得无比杂乱,无数的战术单位信标四处乱窜,几乎每时每刻每秒都在发生新状态。 交火,突击,穿插与阻击埋伏无时无刻都在上演,这绝非常人可以有效指挥的,就算配上一整个参谋部都必然无比困难,要处理如此庞大的信息,以及及时应变绝非凡人可以做到。 但对于影月苍狼和第十六号远征舰队幸运的是,维托·康斯坦丁恰恰就能做到,他被称作与战帅并肩的战争大师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维托几乎与所有的军团一起并肩作战过,他指挥过无数场惨烈战斗,在他的指挥下帝皇的死亡天使们无往不胜,在过去的两个世纪中,早在原体们回归之前他指挥着各个军团们,一直到原体们回归才移交给了他们。 他甚至管的住安格隆,你仔细品味一下这句话的含义,他管得住安格隆! 虽然也就是让那家伙可以等着部署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后在带着人莽上去,但他既然能让安格隆等到部署结束在砍人,而且期间不会被安格隆砍死,我敢说这绝对是银河级的奇迹! 曾有传言说,多恩曾和佩图拉博打赌,他俩打赌彼此修建的防线,对方到底能否予以攻破,而最终的答案就是,谁能把维托摇过来帮忙,那谁就能赢。 星际战士们很少尊重凡人,但维托绝对是个例外,虽说不少人觉得他与帝皇一样神圣,他们都是几乎与人类文明同寿的伟大存在,甚至听说信仰帝皇的蠢蛋里还有教派把他也视作神明,将他作为与帝皇一同拯救人类文明的不朽圣人崇拜。 当然了,维托从来对此都是否认,他和帝皇一样对这种离谱的“宗教迷信”进行了坚决驳斥,但也一如既往的屁用没用,信徒还是存在,教派也还是存在。 就仿佛真像洛嘉说的那样,帝皇的存在便可以让人自发的信仰与虔诚,这便是帝皇神性的绝对体现。 维托的眼睛快速的扫视着战场上混乱的战况,他举起手指,一边的参谋军官立刻就拿起数据般开始记录新的命令。 “命令泰坦军团立刻完成准备,帝皇级泰坦随时准备部署到地面,骑士中队先行快速部署下去保证降落场安全,给他们一个星际战士连队,在带上帝国陆军的一个旅,马上准备!” 他几乎在话音落地的立刻,所有的命令也同时记述完毕,军官立刻转身跑向了身穿红袍的机械教成员们,他高声向他们下达元帅的新命令,其声音无比洪亮似乎想要压过窗外的喧嚣炮声。 维托的手指猛地推开了所有的数据列表,他快速的点击界面打开了通信频道,在没有得到技术神甫协助下快速的完成了切换锁定。 影月苍狼第七连的信标浮现在了眼前,而那自己熟悉的风趣声音也出现在了频段中。 “你好啊,元帅,有什么事我能效劳的?”托加顿一如既往有趣的笑声伴随着音频抖动出现,他那把传来了一阵爆弹枪的射击声,链锯剑在雷鸣的咆哮声中挥舞切割。 “不,是我来为你效劳,我猜你们现在推不动对吗?面前卡着一个地堡群?”维托笑着说,他的眼前浮现着无数的全息信标。 托加顿笑了起来,那边又传来了一阵爆弹枪的爆响声,“没错,你有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吗?希望是好东西。”“当然是,往头顶看。” 在地表上的托加顿抬起了头,他白色的盔甲在一阵激烈的搏杀后布满了尘土与鲜血,其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黏稠的黑色黏液,其恶心的液体状物体覆盖了白色的战甲,让其看起来更是黑甲。 托加顿看着头顶从云层之中落下的巨大造物,那巨型运输舰喷吐着熊熊烈焰从天而降,宛如一只从云层之中下潜的巨鲸般。 托加顿摘下了头盔,他揉了揉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笑了起来,“你这礼物挺好,比阿希曼德上次送我的葡萄酒好多了,他说是暗黑天使送给他的礼物,但我就是喝不习惯,还是你你这个猛!带劲!” 托加顿看着那巨型运输船缓缓落下,其在接地百米高度悬停住打开了腹部舱门,瞬间足足三台骑士级泰坦轰然落地,就如同三名从天而降的巨人。 三台有着军团专属白色涂装的泰坦缓缓起身,那巨人的金属脑袋转向战场,蓝色的眼睛也一一点亮。 巨大的泰坦踏出了沉重的一步,另外两台泰坦跟随在其身后,三名泰坦一起走向战场,沉重的步伐踏着撼动大地的力量走来。 托加顿笑着戴上了头盔举起自己的爆弹枪,“兄弟们!元帅的快递到了!跟我冲!” 托加顿周围的第七连战士们成群结队地冲过,泰坦的铁足从托加顿身边迈过,雷鸣般的炮火在他头顶咆哮起来。 “话说,加维尔和阿巴顿的比赛现在如何?”托加顿问道,维托翘起了眉毛打开了显示界面,他看着那第七连信标所处的位置。 维托笑了笑看着那信标,“看起来加维尔这次快赢了,他比阿巴顿的进攻速度要快。” “那小崽子太渴望认可了,他分明不需要的,但就是喜欢较劲。” 洛肯在登陆前与阿巴顿打了个赌,起初是因为新晋的第十连长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他希望能向战帅证明自己能担任此重任。 这也不奇怪,加维尔·洛肯是军团上下最年轻的连长,没有之一,如此年轻就担任如此重任让洛肯备受议论,不少影月苍狼的军官都对此表示质疑,甚至是洛肯自己的第十连成员里也不乏如此的老兵。 虽说洛肯在年轻一代人备受崇敬,而且有托加顿和自己的支持,但年轻的连长还是急切地希望证明自己的能力,让军团上下有目共睹,所以他在行动开始前找到了荷鲁斯,他当面请求战帅将首登的重任交给自己。 当然了,如维托所料的,阿巴顿当时就跳出来给他考验了,战功赫赫的一连长当即表示反对,认为只有自己和麾下的精锐可以担此重任,唯有如此才不会让军团与战帅的荣耀受损,如你所料地,洛肯当成就火了,觉得阿巴顿在侮辱自己。 于是乎,在两位连长即将为此事打起来是,荷鲁斯一如既往的发挥了自己无与伦比的领导力,他并没有夸奖,抑或者赞同谁,而是让他俩一起第一波登陆地面,然后以拒绝滚顺的本地人那“皇帝”的“皇宫”作为目标,看看谁先把王座室打下来。 这是一场比赛,显而易见,荷鲁斯让洛肯和阿巴顿进行一场突击比赛,谁先拿下王座室谁就是自己麾下的优秀军官,就这样,两人把对彼此的怒火用到了敌人身上。 而现在,洛肯显然打的更卖力些,他的突击队以及近抵到达了皇宫内廷,正在扫清阻碍向王座厅猛打猛冲。 但维托看得出来,阿巴顿并不打算取胜,他的部队一直在外围不紧不慢的打着,甚至帮着洛肯拦截了一些敌人的援军。 维托笑了起来,他打开了一个加密的通信频道,立刻地图上便出现了一个不曾出现的信标,那信标和阿巴顿的信标一起出现,上面有着一个醒目的标识名称。 狼神。 “那小狼崽要赢了,你不用和阿巴顿继续帮他拦截敌人了。” “哈哈,想一起去祝贺他的胜利吗?”那个磁性的声音说道,维托也一起笑了起来站起身看着洛肯的信标已经冲进了王座室。 “好啊,我刚好也想去地面找点战利品放架子上。”“那我们就得尽快结束战斗了,元帅,赶在一切还没被那群小崽子打碎前。” 维托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了舰桥扶手前,他看向下方的通讯员后者立刻转过头,“准备空降。”“多少人进行元帅?” “军团全员。”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终焉纪元:第九十二章 远征比赛的赢家 洛肯环顾着王座厅之中的破碎残骸,那黄金王座已经被爆弹枪打成了碎片,说来真是讽刺,这里的这个“皇帝”既然也自诩为人类的统治者,拯救者,连宫殿装饰都和真正的帝皇那么像。 年轻的连长走了两步踩到了一块被扯断的丝绸,他低头看着那华美的挂毯丝巾,那上面描绘着闪耀的群星以及这里的“伟大之主”那人端坐于群星之上的王座顶端,将无尽的光茫照射向这片银河。 加维尔·洛肯连长抬起了头,他看着一旁走来的罗格斯军士,他端着一把战痕累累的爆弹枪走来。 “连长,我们已经清空了地下墓穴,里面的敌人被扫荡干净了。”罗格斯走到了洛肯面前,他与连长站在洒满阳光的破碎皇宫中,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在进攻过程中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说来这里的人敌人还真顽强,他们的隐形战士给我的排带来了不少伤亡,机械教肯定会对他们的技术很感兴趣。” “我想是的,军士,但最重要的是我们完成了任务,皇宫被拿下了,他们的皇帝也死了。”洛肯说着看向了那王座,在王座的废墟上落着几根焦黑的骨头,那皇帝在洛肯一行冲入这里是施展出了强大的灵能力量,杀死了好些战士。 但最后洛肯在兄弟们的掩护下冲了上去,用一发热熔手雷炸死了那个杂碎,他的血肉瓦解碎末化,骨头也没剩多少人,只有几根焦黑的炭骨冒着青烟。 洛肯转头看向了窗外,王座厅的两侧有着一整排的巨型落地窗,在往日那些窗户上都有精美的琉璃窗,但如今只剩下了一地破碎的玻璃渣子。 窗外城市的废墟中骑士泰坦正缓缓走过,那高大的泰坦行走在城市之中,但其尺寸与身后更加高大,魁梧,令人震撼的机械叫神兵相比是那么渺小,毫不起眼。 魁梧的帝皇级泰坦踏行在城市中,复仇号帝皇级泰坦踏碎了城市的楼宇,其身高之大远远超过了城市之中的所有摩天大楼,那些巨楼在泰坦的撞击下轰然倒塌,其倾倒带来震撼大地的颤动传导进入了宫殿内。 洛肯可以明确的感受到那泰坦的力量,感受着万机之神的无边威力,就如它的名字,帝皇级,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无与伦比的力量,那名字注定便是银河之中无法挑战的伟大存在。 王座外的皇宫中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星际战士们正在四处活动,清扫走廊与搬空破碎的街垒,虽然理论上他们可以等机仆来做这件事,但洛肯一直以来都更愿意自己带人做这些事,他不喜欢靠等待来消磨时间,他更喜欢主动出击。 “恭喜你,连长,你赢得了比赛的胜利。”罗格斯笑着说,留着短金发的洛肯转过头来略显差异的看着他。 “比赛?”“当然了,军团上下都知道你和一连长在比赛,看看谁能先拿下皇宫,现在你赢了,连长。” “不,罗格斯,任务最重要,这一任务是战帅亲自授予我的,我的使命应超越我的虚荣心。”洛肯严肃的说道,一如既往的正经。 “那么就由我来祝贺你吧,洛肯。”浑厚的,军团上下都无比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肯看了过去随后立刻毫不犹豫的下跪行礼。 罗格斯也跪了下来没有丝毫迟疑,他们垂首面对那走来的狼神,那所有影月苍狼们最敬爱的人。 “战帅,我没想到您会到这里来。”洛肯惶恐的说道,荷鲁斯则笑着走到了他面前,高大的狼神环顾着整个破碎的皇宫,影月苍狼和帝国的旗帜正飘扬在皇宫的屋顶,大老远就能看见,所以荷鲁斯无需再询问些什么了。 “我将使命授予你,洛肯,那当然也应当来此审阅你的成绩,并予以你欣喜的祝贺。”“感谢您!战帅,我万分荣幸!” 荷鲁斯看着垂首的洛肯微笑着,他微微抬手示意,“抬起头来吧,洛肯连长,你才是赢家。” 洛肯抬起了头。 随后就注意到了荷鲁斯身后的阿巴顿,后者也笑着看着洛肯,“恭喜你,连长,你赢了。” “胜负并不重要,我完成了使命,这才是最重要的。”洛肯说着,“荣耀应当让位于职责,帝皇是如此教导我们的。” “那看起来你学的很好,洛肯,但荣耀也是必需的,唯有荣耀才能让我们时刻铭记自身的使命与责任,而你在荣耀上也做得很好。”荷鲁斯肯定的赞许着洛肯,他让洛肯站了起来摁住了他的肩膀。 “我选择你担任第十连连长,的确是个正确的决定,你证明了自己能担此重任。”战帅微笑着说,而洛肯立刻予以了回应,他火速立正站好向战帅敬礼,“以您与帝皇之名!我将誓死履行我的职责!绝不背叛!” “很好,洛肯,但我更希望你活着去履行职责。”荷鲁斯笑着说,重重的拍了拍洛肯的肩膀。 维托站在一边也笑着,他瞟了眼阿巴顿,一连长也露出了那脸标志性的半讽刺微笑,旁人看起来大概会觉得阿巴顿很不服气,但维托知道这一开始就是他俩在演习。 一开始一切本就是荷鲁斯设计的,他故意让新连长参加战前会议,故意提出进攻皇宫的斩首任务然后让洛肯请命,他知道洛肯一直在苦恼于自己最年轻连长这一荣耀,但却也带来了许多致意的头衔,他渴望证明自己。 所以荷鲁斯决定帮他一把,他让阿巴顿跳出来和洛肯抢活,然后扯到比赛的问题上,接着自己在让洛肯与第一连长进行这场比试,并让军团上下都知道。 随后这个老父亲在悄悄地下来,和阿巴顿一起演戏,实则在外围帮助洛肯清空障碍与拦截敌人,让他可以赢得胜利,也赢得军团上下的尊敬与认可。 没人知道荷鲁斯安排了这一切,也没人知道他帮助了洛肯,对所有人而言只是洛肯赢得了比赛胜利,战胜了战功赫赫的一连长而已。 洛肯重获自信,荣耀,尽职尽责的履行自己的使命,这便是荷鲁斯所希望的,也是洛肯自己所需要的,他只需要一点点认可与自信,而现在他有了。 现在开始,最年轻连长不再是个累赘头衔的,而是真正的荣耀,一个可以让洛肯时刻不忘自身职责的头衔。 荷鲁斯一直在注意他,他注意着自己手下的每个军官,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子嗣们在想什么,渴求什么与梦想着什么,就如同他也一样了解自己的每个基因兄弟一样。 荷鲁斯最强的地方就在于,他会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点,通过旁敲侧击来让你获得渴望的东西,但却又完全不会注意到是战帅馈赠于你的。 这便是为什么他是战帅,为什么帝皇选择了他担任战帅,在这银河之中只有天使可以与之做到一样的事,而他们本身也是最好的兄弟,在所有兄弟中关系最为密切的。 “但我们能如此迅速的拿下这颗星球,也要感谢维托元帅,如果没有他的卓越指挥协助,这必定是一场苦战。”荷鲁斯转身看着维托笑着,后者也双手抱怀一脸笑容。 洛肯看向维托肯定的点头行礼,“感谢您,元帅,我知道您为我的连队提供了不少帮助,托加顿告诉过我。” “希望你别有意见哦,一连长。”维托笑着看向了身边的阿巴顿,扎着独特辫子的一连长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动力爪在阳光下上下起伏,爪子间弥漫着大战结束后阳光照射下的细小尘埃。 “下次记得给我也帮帮忙就行了,元帅。”阿巴顿大笑着说,他一扫那嘲讽似的微笑看着维托,那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讽刺,轻蔑与不敬。 事实上阿巴顿很尊敬维托,这很少见真的,阿巴顿这人的特性就是自尊心巨高,他在这方面和帝皇之子的那群自大狂一样,所以阿巴顿很少尊敬人,甚至会毫不掩饰的表露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只有对少数人他会真正尊敬,这个名单并不长,包括了荷鲁斯和几位原体,而这份非常简短的认可清单上有着维托的名字,而且还排在第二位,仅次于荷鲁斯。 维托早就用自己卓越的才能,无与伦比的指挥技艺与强大的力量赢得了阿巴顿的尊敬,而且难能可贵的,维托这人一点都不自大,非常随和,几乎和任何人都能处好关系,不仅是阿巴顿很多人都尊敬他。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洛肯,他向维托尊敬的点头致意,身披紫袍的元帅也向其回以敬意。 荷鲁斯也看着维托笑了笑,随后环顾着破碎的皇宫,“我们会重建这里的,当然了,王座之类的需要被清除,然后作为本地总督的行政官邸。” “重建秩序,清理废墟与修复城市,这些工作都非常繁杂,维托,我希望你不准备让我来干,你知道的,我一直很讨厌……” “文书工作以及和官僚扯皮,我知道。”维托笑着耸肩,他转了转手指看起来相当随意,完全不像是在面见战帅,而是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聊天。 “别担心,老朋友,我告诉已经都安排好了,没人会来烦你,帝国之拳的建筑大师们会直接负责重建工作,而且他们告诉我多恩也会过来。” “哦?多恩?我的好兄弟可很少来走访,我们得好好招待他才行。”荷鲁斯大笑着说,一脸灿烂的看着维托“这个就由我来亲自安排吧,让多恩感受感受狼群的热情!” 维托站在巨人们之间,他看着他们互相交谈与欢笑,战争的阴谋瞬间被扫去了,现在所留存的只有兄弟之间的友谊,父亲与儿子们的愉快交谈仅此而已。 维托微笑着感受着此刻的宁静与快乐,他喜欢每次战斗结束后的此刻,大家不再顾及身份彼此敞开心扉,大笑交流。 但很遗憾的,他的享受时间被打断了。 维托举起了通信器悄悄地走到了一边,但这一举动没有逃过荷鲁斯的注意,他注意到了维托的离开,在与阿巴顿洛肯等人交谈时注意力也跟随着维托的足迹。 维托走到了柱廊后,这里到处都是倾倒的废墟与瓦砾,维托从这些残骸之间绕过走到了窗户边,他站在那巨大的破碎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废墟。 通信打开了,荷鲁斯看着维托的表情迅速阴沉了下来,而且极速转向的愤怒,真正的愤怒。 荷鲁斯皱起了眉头,他示意几人自己离开片刻,洛肯看向荷鲁斯的方向刚想问点什么就被阿巴顿拦住了,一连长看着荷鲁斯走向维托的方向微微摇头,洛肯也迟疑片刻后选择了继续和阿巴顿闲聊,而且几人都主动走远了些。 他们为两人留足了空间,而且阻止了门外听见战帅声音,闻讯而来打算看一眼战帅的军团新兵们。 荷鲁斯走到了维托身边,看着他阴郁且愤怒的脸,“发生了什么事?” “帝皇和基里曼要炸掉完美之城。”维托说道,荷鲁斯震惊不已的看着维托,随后看了眼外面化为废墟的城市,“什么?!他们疯了吗?!” “那个老杂种说要惩罚洛嘉,他去征服法尔克斯时还是选择了传教与布道,而不是火速拿下星球,把那老混球惹怒了。” 维托咬牙切齿的说道,但荷鲁斯看得出来他不是在怨恨洛嘉,而是帝皇本人。 “我必须去阻止他,看住那两个傻逼做蠢事,给我一艘船。”“不!我和你一起去!” 荷鲁斯说道,但维托立刻就摇了摇头,“绝对不行,你是战帅,不能直接和帝皇起冲突,我去,他多少还会给我面子,基里曼也不敢把我怎么着。” 战帅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我把背叛之火号给你,你搭它火速去完美之城,把他俩白痴拦住。” 维托点了点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摁着窗框,荷鲁斯看着维托轻轻的摁住了他的肩膀,“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的兄弟,我都会支持你的。” “我也是,荷鲁斯,我也是……” 他们一起看着那燃烧的城市,就仿佛,这片银河也在燃烧。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终焉纪元:第九十三章 希望之秋 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巨大星体旁悬停着一整支舰队,一支前所未见的庞大舰队,一艘艘如恶狼般的大小舰船环伺在两只最为巨大的战舰身旁。 在密密麻麻悬停在星球远地轨道是舰队旁,一艘战舰从呀空间之中跃迁了出来,那战舰从闪烁着紫色闪电的亚空间裂口中跃出,其大功率推进引擎高速驶向那支舰队,其架势就仿佛其自身携带着一支同样庞大的舰队。 涂装这影月苍狼战团标志的背叛之火号极速前进,完全没有去管靠近帝皇本人座驾,布洛法克斯号需要减速后解除武装,等待帝皇大军传唤与指示的条令。 复仇之火号急冲冲的杀向了舰队,其速度全然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与其杀气腾腾的飞行速度对比来说,其传递到马库拉格荣耀号上的通信可能更加火一些。 维托站在舰桥上,杀气腾腾的看着前方的舰队,他大步走到通信操作台前拉开了操作手,后者看着维托暴躁的打开了通信器,显然是准备开始破口开骂。 “大人!我们是否应该恭顺一点,那毕竟是帝皇和基里曼大人的座驾!”执勤军官哀求道,随后便看着维托气冲冲的调整了通信频道,“我自有分寸,我和他打了几万年交道知道怎么和他说话。” 你知道维托在过去三万年里,和帝皇大多数相处时间是怎么交流的吗?百分之四十的时间一句话都不和他说,剩下百分之六十的时间破口大骂,用他能想到最有创造力的词汇对他加以“问候” 但这次维托“华美”词藻没有使用机会了,因为对面先连上了通讯频段,而且说话的人既不是帝皇,也不是基里曼。 “维托大人,帝皇大人在地面等您,他说您会自己找他的。”对方恭顺的说道,似乎生怕招惹到了维托似的。 维托低骂了一句,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艾奥尼德,基里曼人呢?”“额,基里曼大人有事不在,大人,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传达的……” “告诉他,他就是个白痴!没脑子的大蓝莓!去死吧!”维托咆哮道随后就一圈砸在了通信界面上,随后那频道就关掉了。 维托转身走向舰桥出口,一路上所有水兵都迅速让到两侧,他们敬畏的看着从面前走过的愤怒“半神” 片刻后复仇之火号停止了前进,其推进引擎逐渐冷却了下来,而其机舱中天鹰号也飞了出来,维托操作着天鹰号驶离了舰队方向,直端端的飞向完美星。 天鹰号一头扎进了遭到轰炸后布满乌黑云层的大气,维托看着周围的纷飞灰烬与厚实乌云心头一紧,当他看见那座毁灭的城市后其心完全落了下来。 他来晚了。 维托驾驶着天鹰号飞行在完美之城外,他从远处看着那城市,昔日恢弘的庙宇与教堂已经不复存在,整座城市化为了一片废墟。 所有的广场街道化为了焦土,高耸的尖塔化为一地瓦砾,那中央的大神殿也遭到了最集中的轰炸而千疮百孔,只有其顽强的支撑结构还让那残缺的遗体支撑着。 灰烬洒向天空,维托看着窗外弥漫天空的尘埃云,他知道其中不仅仅只有轨道轰炸导致的粉尘,还有骨灰,那个老杂种! 维托一圈砸在座椅上,他猛地一拉操作天鹰号冲向大地远处,他知道那个老混蛋在哪儿,他能感应到他的灵能信号,非常,非常清晰的感应到。 天鹰号以极速冲过焦黑的土地,冲过化为废墟的城市杀向哪个方向,音速阶段的音爆响彻了正片废土。 其音爆声从山脊与废墟瓦砾之间穿过,从一座座倾倒的楼宇之间穿过,响彻大地的音爆声传入了帝皇耳中,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看向头顶落下的天鹰号。 流体形的漂亮飞船落在了地面,但其驾驶员却一点美与宁静都没有,维托气冲冲的从机舱中走了出来,拔出爆弹枪猛地拉动了枪栓。 “你个狗日的杂种发病吗?!老年痴呆!?你他妈以为你在干什么?!”维托咆哮道一枪指着帝皇的脑袋,他的手指摁在扳机上,眼中无与伦比的怒火几乎与太阳般。 “你他妈想什么炸掉完美之城?!你他妈杀了多少了?!为了什么?给洛嘉一点教训?!”维托咆哮道,但帝皇却显得很冷静,他看着维托面色平静。 “不,这座城市代表着错误的思想,错误的信仰,维托,我屡次警告过他,给过他机会但他都没听,我的仁慈并不能打动他,那么唯有雷霆般的怒火可以了。” 帝皇站了起来,看着那黑洞洞的爆弹枪口,看着维托满眼的怒火“我给过城里的人撤退机会,三天,我让基里曼等了三天,甚至主动组织撤退,但这些狂热的信徒拒绝了我们,甚至攻击了极限战士与帝国陆军战士,我别无选择,维托。” “那个盲眼女教士太过于倔强,我试图说服她但没用,洛嘉的错误信仰已经影响的太深,完全违背了我们的初衷,帝国真理是你和我一起撰写的,你很清楚这一点。” “我不能允许这种宗教影响继续扩大,亚空间的邪恶会被其吸引的。”帝皇严肃的说道,他看着维托,后者似乎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从他说出盲眼女教士那一刻就没听了。 维托看着帝皇沉默了片刻,他的手指扣着班级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她人呢?” “和城市,以及其中的狂信徒一起死去了,他们拒绝撤离。”帝皇刚想在说些什么,然后就看见维托扔掉了爆弹枪,他看着自己眼睛之中瞬间暴起了一片闪电。 “海伦!走!” 天鹰号立刻迅速起飞,极速驶离地表飞向天空。 金色的闪电轰击在地面,随着维托的一掌一道巨型电弧打向了帝皇,他手一拉在面前唤出了一面护盾,闪电轰击在护盾上向四周迸射开,其分支电弧瞬间在地面上拉出了无数条长长的裂口。 维托张开双臂,他咆哮着扯起了一大块地面,巨大的地面连带着其上的城市废墟一起砸向了帝皇。 帝皇看着那遮蔽了正片天空的地面,他拔出烈焰剑一剑挥出斩断了地块,长达数公里的地面化为了无数破碎的碎块砸向地面。 在废墟之中,一道闪电从瓦砾与破碎土块之间冲了上来,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帝皇面前,暴怒的维托手持一把由闪电化为的光剑斩向了他。 烈焰剑瞬间挥上挡住了攻击,帝皇的反击让维托从他头顶越过,他落在地上身上打出了数十上百条密集的闪电轰击,其每一道闪电都足以将一名星际战士杀死。 帝皇不断地挥舞烈焰剑附带自身的灵能力量击碎那些闪电,维托从电光之间杀了上来,挥舞着光剑以完全无法用肉眼锁定的速度高速攻击,帝皇一边格挡一边向后缓步后退。 他看着比自己矮上许多的维托不断辗转腾挪,从地面跃起带动着一长串电光发起攻击,他自己就如同一道电弧般难以捕捉行踪,其攻击完全是以致命方式下手,丝毫没留情面。 “我已经警告过他很多次了维托!他如果只是慢点我不会说什么,但他的宗教信仰决不能被接受!”帝皇说着不断阻挡着致命的攻击,维托的攻击与他的反击让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恐怖的灵能交锋撕裂了地面,无数的地震裂隙在地面四处蔓延。 “你放你妈狗屁!安格隆到处搞大屠杀你不管!科兹到处搞恐怖统治你也不管!然后你他妈就来炸了完美之城!你就是格有史以来最操蛋的老混球!” 维托咆哮道一剑斩向帝皇的脖颈,后者的眼睛瞬间闪其白光击飞了维托,维托向外飞出了数几十米。 他一剑插在地面,本身旋转了一圈后顺势站稳,他看着帝皇的方向身后闪烁起无数的光束,一大片如暴雨般的灵能光弹打向了帝皇。 后者迅速沿着地面跑动起来,灵能护盾与光束不断地反击,在帝皇周围出现了无数个光盘,其中密集的如机枪般射出激光束,每一发光束打中一发光弹便会带来可怕的灵能爆炸。 那灵能冲击四处冲击,如果有人此刻很倒霉的在这里,那这个倒霉蛋会瞬间因为两人的灵能对轰而瞬间四肢炸裂而死,其灵魂会在灵能爆炸中被扯的粉碎。 帝皇一个急啥停了下来,他举起烈焰剑指向太阳,本星系的恒星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太阳耀斑从其上爆炸,如果你在战舰上便可以看见一道火柱横穿了星系,那耀斑火焰射入星球地表,汇聚在帝皇的圣剑上。 “维托!你必须放下自己的儿女情长!我们必须为人类整体负责!不能被个人情感蒙蔽双眼!”“去你妈狗日的!” 维托咆哮着身体有些部位完全化为了闪烁的光茫,他的眼睛完全被光茫吞没,闪电轰击在地面翻腾起地面,无数以东非大裂谷计算的巨型裂隙以他为轴心瞬间炸开。 地块被分割,熔浆伴随着从地下涌起的喷涌而出,维托的怒吼声让天空乌云翻腾,此刻舰队中的人们便可以看见在星球的轨道上空,与太阳烈火平行的地方闪烁着宇宙级别的巨型电弧,那些闪电互相碰撞在一起,那些闪电每一道都足以击碎一条战舰,让那片区域完全变成了死亡地带。 巨型闪电从空中落下,维托操作着那足以撕裂一颗卫星的闪电打向了帝皇,后者也怒吼着斩下了烈焰剑,两股力量撞在一起带来了恐怖的灾难。 好在他们的位置比较偏僻,但从宇宙向下看去也绝对是一场天灾,整个星球大陆板块的西端暴起了一片巨型尘埃云,翻腾的大地陆块粉碎开裂,那是一场远比毁灭恐龙时更加强大的大爆炸。 冲天的烈火与闪电冲破了大气层,在近地轨道上四处席卷,整个半球都被烈火与闪电吞噬,曾经那里还有这一些破碎的建筑与卫星城市,但现在恐怕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基里曼站在马库拉格荣耀号上看着下方的一幕,他身边站着几乎是震惊到眼珠掉出来的艾奥尼德·希尔。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直接见他了妈?”基里曼说道。 十三军团之主看着弥漫星球表层的尘埃云,那云层下碎裂的大地上被炸出一个巨型裂谷,起宽度以公里计,长度更是如阿巴拉契亚山脉般贯穿大陆。 整个星球的右半侧仿若被打了一发灭绝令,天崩地裂,末日到来,这就是他俩打一架的后果。 维托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中站了起来,他咳出了血看着一样站在裂谷中的帝皇,他的金光闪闪的盔甲上洒满了灰尘,看起来也是灰头土脸的样子。 维托咒骂一声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光剑,但他刚想出击手中的剑就消失了,他看了眼自己的光剑猛地抬头看向帝皇。 他举起了一只手,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屏蔽了周围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灵能,他封住了维托的灵能,让其现在只能用凡躯面对自己。 维托唾骂一声手一甩编出了等离子炮对准帝皇就是一炮,但那等离子电浆还没碰到他就分解消失了。 “够了,维托,我想你也发泄够了。”帝皇说道,他手指一挥维托的机械臂就自动关上了,而且被灵能力量锁死完全不能在开启。 维托咒骂了起来,“你狗日的又禁魔我?给老子解了!老子保证把你打的半身不遂!” “与其把怒火用在我身上,不如去安抚一下洛嘉吧,他在完美之城,我让他在哪里思过,现在他更需要你。” 帝皇说罢维托也一圈打在地上,他用毫不掩饰的恶毒咒骂回应了他,随后便看着他沉默片刻后转身走向了地峡远处。 帝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了尘埃之中,帝皇长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他坐在岩石上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没有血,但却早已鲜血横流的双手。 “对不起,维托,真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终焉纪元:第九十四章 希望之死 城市的废墟如同倾倒的大树倒在周围,维托上次来时看见的还是庄严的庙宇,宏伟的厅堂与华美的尖塔神殿,街道也全是雕塑与神圣的雕花石墙。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圣歌与赞美诗,信徒们虔诚的日夜撰写经文与进行礼拜活动,整个城市庄严而富有生命力。 但如今,这里只剩下了一幅凄凉的景象,所留存下来的只有末日之后的断壁残垣。 这里让维托回忆起了一些东西,一些古老的记忆,他记得纷争纪元毁于内战之中的城市,记得全球核交换后暴雪纷飞的街道,与荒芜的广场。 这里也下着雪,维托举起自己的一只手,漆黑的雪花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当然不是血而是灰烬,城市的灰烬。 来自轨道上极限战士舰队的轰炸毁灭了这里,帝国的轨道轰炸一如既往高效准确,说来也无比地讽刺,因为轨道轰炸战术的制定,普及以及条令规范都是维托一手操盘的。 起初,维托指定轨道轰炸计划,只是用于摧毁那些完全军事化的卫星,堡垒城市以及碉堡群,这些地方往往需要军团花费巨大的代价与时间才能攻陷,所以维托设计了轨道轰炸战术,以此高效的摧毁这些军事目标。 但现如今,他走在完美之城的断垣残壁之中,走在自己亲自谱写的军事教条带来的毁灭之中,他的银色铁片靴子踏在灰烬与碎裂的玻璃渣子中。 维托看着周围那些死寂的废墟,街道边还躺着许多焦黑的尸骨,那些尸骨几乎完全变成了焦炭,覆上一层厚厚的黑灰。 有那么一瞬间,维托看着那些尸骸认为是自己杀了他们,轨道上的舰队,他们的武器,军事指挥结构,舰队与军团配属与战术战斗条令几乎都是维托亲自设计的,虽然各个原体都对自己的军团进行了风格化改组,但对于麾下的帝国海军,帝国陆军则几乎没动。 人们总说,维托是帝国军队的缔造者,帝皇缔造了帝国的身躯与精神,马卡多则创造了其脑神经,维托造就了他的拳头与肌肉。 但现如今,维托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他认为自己需要为这些人的死负责,很多时候他都后悔自己加入那个老杂种的远征,此刻尤为强烈。 他沿着冷清的街道向前走,末日的景象历历在目,连天空也是那么的灰暗而毫无生机,天上飞舞着黑色的雪,街道上也全是那些断壁残垣。 高大的倾倒楼宇撞击在自己头顶的另一座建筑上,末日的废墟搭建在一起,一座接一座,就如同一片毁灭与死亡的丛林。 他走在这条昏暗无光,只有毁灭与死亡的街道上,周围的空洞的骸骨似乎在看着自己,无声的述说些什么。 维托开始害怕面对洛嘉,他害怕见到他,因为自己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所珍爱地方被摧毁的感觉,也知道那毁灭是来自于自己时的自我责怪感。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和洛嘉说点什么,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告慰他。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就算再怎么害怕,再怎么迷茫,洛嘉终究是自己的朋友,而维托不会抛下朋友不管,无论发生了什么。 他沿着街道走到了那片广场,他从废墟之间走出,倾倒的高楼艾头顶搭建了一座废墟拱廊,他走到了广场上,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怀言者们。 大量的战士跪在广场上,一个接一个,昔日光荣,不朽与神圣的军团如今暗淡无光,唯有悲伤与痛苦笼罩了一切。 他们低垂着脑袋,哭泣声与自言自语声此起彼伏,他们的状态都很糟糕,最严重的伤害往往不是来自于肉体,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维托从这些身穿朱红色盔甲的巨人之间走过,他不断绕行在他们之中,一步步的走向了那最前排的巨人。 他站到了洛嘉身边,看着在广场前方的大神殿,那城市的中心建筑千疮百孔,宏伟的大殿如今完全靠巨大的体格搭建的支撑结构勉强支撑着,就如一个瘫倒于地的巨人。 “洛嘉……我……我很抱歉。”维托俯下身来哀伤地说道,他看着洛嘉那张自我怀疑,怨恨与痛苦的脸,一瞬间,那种悲伤感涌上心头,让维托完全哑巴住了。 “我只是想帮他,我想要人们认可我们的事业,认可他,我两个世纪以来一直在为他奉献,为他的帝国与事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洛嘉垂首哀伤的说道,他双臂垂在地上痛苦的述说着,“他说我背叛了我们的事业,我到底怎么背叛了,我的一切都是为他所做的,我的军团和我的人们敬爱他,但他却以毁灭回应我们的爱戴。” “我不知道,维托,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他们又做错了什么。”洛嘉说着,维托上前抱住了他的脑袋,“不,你没做错什么,什么都做错。”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毁灭这里,这些无辜的人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只是赞美他,支持他而已。” “你什么都没做错,孩子,在你所有兄弟里你是最善良,最仁慈的几个人之一,伏尔甘,圣吉列斯,可汗与荷鲁斯要他们都认可你,你什么都没做错。” “那这到底是谁的错?维托,是谁的?”洛嘉的问题让维托无法回答,他很想说是那个老杂种的,但他没说出口,那话噎住了,就如同下意识地。 他不知道,在自己明明很讨厌那个狗杂碎,但却……不想诋毁他,一点都不想。 洛嘉长长的叹了口气,他闭上了眼睛,“走吧,维托,走吧,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洛嘉……”“走吧,我的朋友,离开吧。” 他什么话都没说出,只是抱着洛嘉脖子,随后渐渐松开跪在洛嘉面前,“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洛嘉,我都会支持你的。” 说罢维托起身走开了,他走到了废墟边看着洛嘉,悲伤的泪水从他脸上流了下来无声的低落在地上,维托走入了废墟的黑暗之中。 在军团之中,在跪在广场上的所有人之中,有一个并没有真正的感到悲伤,而是一种欣喜,军团首席牧师艾瑞巴斯,嘴角露出了一丝恶毒地微笑。 维托不知道,他们此刻都不知道,完美之城的覆灭意味着什么。 维托也永远不想知道,但残忍的现实却总是会找上他,就像以前那样,一次又一次地。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终焉纪元:第九十五章 天使之墓 耀眼的电火花伴随着切割枪的工作而喷涌着,兰斯洛特挎着剑从周围忙碌的机仆之间走过,魁梧的黑甲巨人迈着大步从坠毁战舰的登舰甲板上走过,这里已经被清空了,在高效机仆与机械神甫的协助下这里已经被率先清理拆卸了。 现如今的这里作为运输基地所存在,大量的舰体内还尚且可用的部分被拆卸,分组后运输到这里,接着由甲板上的重型运输机运往悬停在星球轨道上的无限边疆号。 一辆辆自动装载车来来往往的开动着,其几乎全部都是由机械教的湿件控制,那些以现如今标准先进,对本地人来说完全无法理解的无人车辆有序的运转着。 兰斯洛特看着那通往舰体深处的巨大拱门下,那些无人运输车有序的进进出出,其有序程度令人惊叹,没有交通指示灯,也没有任何指挥人员,但它们却以令人惊叹的效率进行着作业。 从战舰的后部登陆甲板上走上了一整队机仆,无魂的机仆们结成方方正正,如阅兵队伍般的方阵走入舰船。 庞大的机仆队伍从兰斯洛特身边经过,卡利班骑士驻足看着他们,机仆队列在甲板大厅尽头整齐的停下,一个伺服颅骨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飞了过去,那小小的机械脑袋从兰斯洛特耳旁掠过,就如同一发射出的子弹。 伺服颅骨悬停在机仆大军面前,一阵机械声从其传声喇叭里响起,“拆卸1队,前往火控甲板拆卸所有可用管线,面板与指示部件。”“接收命令。” 一整列机仆分离了出来,他们结为新的队伍开始出发。 “拆卸3队,前往推进平台,拆除分解子推进器阵列,等待运输。”“接受命令。” 又一队机仆分队离开,随着伺服颅骨此起彼伏的传递指示,整个庞大的机仆大军分为了若干部分开始前进。 兰斯洛特看着机仆们进入了舰船内部,想必不需要多久检查,拆卸和运输工作就可以结束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由机械教直接负责的,按照机油佬们的说法,如此神圣的远古万机神造物不能让闲人触碰,只有皈依与得到万机之神与原初动力祝福的人才可以登上这里。 所以,接过就是机械教禁止任何人上船,他们只带上了一大批机仆上船开始检查,扫描与数据规整,光是从主控计算机中提取大远征时代的数据资料,武器蓝图与航行图谱就花费了一整天时间。 但好在随后科尔直接下令让这群白痴不要干啥都先挂香炉,然后对着机械磕头唱诗,不如他就让拉格纳进去和他们交流一下芬里斯文化后,机械教的工作效率的确大大的提高了。 但他们还是固执的拒绝任何人登船,当然了,星际战士们排除在外,毕竟他们在怎么狂也不敢对着星际战士狂,所以兰斯洛特和兄弟们也在船上。 如机械教坚信只有自己能拆解这艘远古战舰一样,星际战士们来此也有一项只有他们,也必须由他们来完成的工作。 兰斯洛特大步走出了战舰,他从登陆甲板上走下,他身旁大批机械教的机仆,机械设备与重载装备一一开过。 他走下了甲板,随后径直转弯走入了森林之中,兰斯洛特走在寂静的林地间,魁梧的巨人如同一只巨大的野兽穿行在林地之中。 很快的,机械的轰鸣声,柴油与润滑油的刺鼻气味就消失在了远处,取而代之的是森林清新气味,泥土的芳香,鸟儿们在枝头上叫着,微风从林子间吹过,带起灌木丛与树冠的沙沙声。 阳光从树冠之上照下,高大的树木生长在一起,阳光被切成了无数细碎的光斑照射在地上,但明亮的森林也被温暖的光芒所点亮。 兰斯洛特站在林地间,他看着那头顶的点点阳光,卡利班骑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仰望这天空,阳光的碎片照射在他的脸上,那略显苍白的脸被温暖的阳光照亮,一下子变得是那么亲和而有血色。 兰斯洛特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湛蓝色的眼睛反射着阳光,点点光茫在其瞳孔上化为了星光,兰斯洛特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吐出。 这里真的让他想家了,他还记得儿时就是这样的,在林子间玩耍嬉戏,在湖畔边游泳玩水,在高高的山上滑雪,骑着马跑过一望无际的草地。 群山,湖泊,森林与迷人的小城,那一切记忆都在这片森林之中再次浮现,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到家乡,但想必也是物是人非了。 星际战士从加入战团,登上星舰驶向星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的结局,他们不会在家乡入土为安,而是为帝皇战死沙场在群星之中。 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在见到自己的家乡,他们离开后,在短短的百年间他们曾经认识的伙伴,朋友和亲人们便都会离去,凡人的生命是短暂的,转瞬即逝,但星际战士们却会为帝皇征战数百年,直到他召唤自己前往黄金王座。 所以兰斯洛特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回家看看,很多星际战士都是如此,他们不知道自己回到故乡,发现一切都物是人非,自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站在那片土地上时会如何反应。 所以很多战士,尤其是老兵都和兰斯洛特一样,他们把一切都寄托在了战团之上,星际战士们对战团有着难以言喻的归属感并非没来由的,除了基因种子的作用,更多的便是因为这里是他们唯一的家,自己唯一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死在远离战团的地方对阿斯塔特来说都是痛苦的,但如果死的地方本身很美,也许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这一点遗憾。 兰斯洛特继续前进,他从林子间走过,高大的巨人穿过了美丽的森林来到了深处的一处墓园,至少说这里的作用是墓园。 在一块林间空地中有着无数的坟丘,它们由砖石一个个堆砌起来,一把把武器插在坟丘之上,其顶端扣着一顶战盔。 阳光照射在墓碑与墓碑之间,长长的影子延申在墓地中,寂静的森林环绕在周围,鸟儿们的清脆歌谣声如一首永恒的安眠曲,安抚着这些永远睡去的战士们。 拉格纳挥舞着铁铲挖掘这一个新墓坑,芬里斯之子挥汗如雨,他将一大堆泥土铲除坑泼洒在外面,他挖掘着那个星际战士的坟墓,这里的所有坟墓也都是他挖掘的。 很累,但拉格纳却没有任何抱怨,安葬自己的兄弟,这是莫大的荣耀与荣幸。 贝尔则屈膝在一名暗鸦守卫战士身边,他清洗这那件布满灰尘的盔甲,高压水枪从其盔甲表面冲洗过,将所有的污渍所洗干净,让他们得以洁净,体面的下葬。 奥拉夫手持香炉站在一边,他朗诵着高哥特语的安魂曲,那悠扬的圣歌在鸟儿们的歌声下显得是那么神圣,悦耳与悠扬。 兰斯洛特走了上去,他将自己的剑和武器装备丢在了墓地边缘,丢在其余三人武器装备一起的地方,他大步上前抓起铲子也跳进了坑里。 他们挖掘着墓地,将泥土一点点的堆砌在两侧,阳光在头顶闪烁着温暖的光茫,温暖着这片暗鸦守卫们的集体墓地。 他们的旌旗飘扬在墓地中央的石丘上,奥拉夫与拉格纳特意搭建了一个棚子为其遮蔽风雨,这样一来那面旌旗便可以永远的飘扬下去了,永远的飘扬在这些战士之间,那是他们一生荣耀的无声述说。 太阳逐渐向西移动,他们也挖掘好了墓地,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爬出墓穴,他们帮助贝尔一起庄重的将暗鸦守卫战士放入了墓穴,这些高大的巨人动作是那么缓慢而庄严,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将他们的兄弟放入他的长眠之所。 暗鸦守卫战士双手放于胸口,那的双手抚摸着胸前的帝国标志,一铲铲泥土开始被洒入墓地,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举起铲子将其一点点掩埋。 贝尔与奥拉夫站在一边垂首看着自己的兄弟,贝尔在胸口比划出了天鹰礼,“安息吧,荣耀的暗鸦之子。” “愿帝皇指引你的道路,万年后,你终将前往他为你准备的荣耀殿堂,在哪里,你将与所有兄弟齐聚一堂。”奥拉夫默默地说道,他看着暗鸦守卫一点点的被泥土覆盖,亲眼见证着自己兄弟最后的归属。 奥拉夫转身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墓碑插在了墓地上,那墓碑与这里的所有墓碑一样,没有名字,没有军衔,有的只是一只渡鸦,以及一行铭文。 “暗鸦之子,帝皇与科拉克兹骄傲的儿子长眠于此。” 拉格纳将一把链锯剑插在了墓碑后,兰斯洛特则在拉格纳退下后上前一步,他庄重的将战盔扣在了剑柄上,他扶正那头盔,让其可以骄傲的直视前方。 几名活着的巨人换股在墓地周围低头致敬,片刻后兰斯洛特再次抬手看着周围的墓地,整片土地以及埋葬了几十位兄弟,他们将在这里,在这片美丽的森林与天堂之中真正安息。 相比这里会成为一处圣地,本地人会在数百代人之间供奉这里,神父们会来到这里扫墓,带着他们的年轻小修士祭拜这里,清扫落叶,灰尘与看护墓园。 人们会来到这里向天使们致以敬意,永远的铭记他们,骑士们则会在这里宣誓成为正式骑士,在天使们的见证下他们将更加坚定的忠于帝皇。 数百代人将一直看护这里,也许还会由一名血统优秀,赫赫有名的家族看护这里,这想必是最荣耀的使命,看护天使们的安息之所,这将是他们永恒的荣耀,也是永恒的责任。 “所有的兄弟都安息了吗?”兰斯洛特轻声问道,贝尔微微点头也环看这片宁静的墓地,“是的,所有兄弟都安息了,他们将在这里安眠,而不是黑暗的地下。” “这里可是个好地方,我都想死在这儿。”拉格纳笑着说,他抬起头仰望着温暖的太阳,微风从他们脸上拂过,树冠也随之沙沙作响。 奥拉夫微微点头,对着墓碑们一一点头致敬,老狼的眼神中比年轻战士们多了更多哀悼感,他知道,自己也许将先他们一步在某个地方安息。 他并不真正在乎自己安息之所的地方,他也相信这些战士们也一样,他们完成了自己内心的所求,为帝皇,为基因之父光荣而死,这便是对一名战士最大的肯定了。 但,这里也不错,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天堂之中安眠,的确也挺好的。 “审判官呢?他去哪里了?”奥拉夫问道,兰斯洛特则微微摇头,“不知道,他出来后心情就很不好,没说什么就走了。” —— —— 维托的确走了,但走的并不远。 在墓地远处的山上,那美丽湖泊对面的高山之腰上维托坐在那里,他看着那片墓地,看着那些安息的战士。 他做了无声的告别,他的手中拿着那封信。 那封来自故人的信,一封一样无声告别的信件。 他坐在山上,微风扬起了他头上的头发,他独自一人的坐着,也许就连安息时,也是如此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终焉纪元:第九十六章 朋友 维托坐在湖边的山脊上,他看着那片如镜子般闪烁着点点光芒的湖面,那湖面上随着风的吹动而不断掀起涟漪,在阳光下就仿若一片片闪烁的星星,飘忽不定,而又美丽无比。 微风从湖面上吹起,沿着山脊向上吹来,草木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这些生长在山脊之上的坚强生命随风摇摆,一朵美丽的鲜花在石缝之间生长着,那是一朵红色的玫瑰,在岩石峭壁之上绽放出最美的色彩,就如同这颗星球本身一样。 一个人从花朵边经过,她的手指在花瓣上轻轻划过,美丽的花朵随着其手指轻轻的摇晃起来。 维托看着湖面,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坐到了自己身边,她与维托一起坐在了峭壁上,银色的长发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洁白如雪的发丝如这座雪山山峰之上的白雪般熠熠生辉。 “你的心情很不好,维托。”莉莉丝轻声说道,声音就仿佛山间的微风一样温柔,维托长长的叹了口气仰望这天空,展览的天空就如同一幅画般。 “我的所有朋友都走了,死的死,走的走,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维托说着,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舒气,“一万年了,只有你还在,你应该知道我的感觉。” “孤独,我知道。”莉莉丝说道,她靠在维托的肩膀上一只手拉着他的衣服,她的银色发丝也随着风而摇曳,一束一束的在风中摇曳。 “永生是一种诅咒,莉莉,你总是会看着你的朋友们一一离去,但你能做的只有告别,无论他们的寿命多长,多久,但你只能看着他们老去,死去,然后独自一人走下去。” 维托轻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信,“科拉克斯当时走的时候没做告别,我以为我会想要和他见上一面,最后聊上几句,但我错了,我一点都不想。” 维托看着那封信,看着那自己熟悉的字体与书写方式,“我不擅长告别,一直都不擅长,过去我都是默默的参加葬礼,然后在人群中,或人们走后再去墓地独自一人做别扭的告别。” “马克思死的时候,我也是站在树荫下,等着恩格斯他们都走了才上去,但我当时甚至还有点欣慰,马克思死的时候我并不在场,恩格斯也不在,我们避免了最后的生离死别。” 他看着闪光的湖面,无数的记忆涌上脑海,他的手放在地上,莉莉丝的手放在了他手背上,她的手指扣在他的手背上,那种麻麻的舒适感顺着胳膊爬上了脑袋。 维托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但你还在,一万年了,你还在我身边,我不需要和你生离死别,这也许是一种幸运吧。” 莉莉丝无法被杀死,她是恶魔,恶魔亲王,就算被杀死也会在亚空间复活,这也许对维托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你恨他们吗?”“谁?”“帝皇和基里曼。” 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淡淡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不。” “他们炸了完美之城,所以艾瑞巴斯才能蛊惑了洛嘉,暗算了荷鲁斯导致了叛乱,你怎么会不恨他们呢?”莉莉丝轻声问道,她靠在维托身上,温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到了维托的胳膊上。 “他不是个好老爸,也不是个好人,我知道,我和那个老杂种相处了三万年,三万年里他总是来找我帮忙,有时也是我找他,说真的,他也不喜欢我。”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听洛嘉的话?不听她的,你完全可以成为帝皇,接替他,洛嘉和很多原体都会支持你,你比他更好,维托。” 维托笑着搂住了莉莉丝的肩膀,他抚摸着她的肩膀,“不,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他比我更适合当帝皇。” “我试过了,莉莉,他有一点没说错,我的儿女情长会让我在很多时候下不去手,没办法去做很多事,斯大林当时也这么和我说过。” “约瑟夫当时正准备大肃反,我明明知道他必须那么做,也只能那么做,但我还是会劝他,就算我知道我劝不住,但我还是会劝,我不知道不那么做要怎么办,但还是会劝。” “就像约瑟夫说的,我是个好人,一个值得把一切托付给的挚友,但我不是个统治者,我的人性会束缚很多东西。” 莉莉丝靠在他胸口,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维托也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他微笑着将自己的脸靠在她头上,“所以我不恨他,我知道他炸掉完美之城是迫不得已,就像当时清除雷霆战士,我们都是迫不得已,我,他,瓦尔多,我们都知道我们必须那么做,尤其是我……他们在我麾下统一了泰拉,而我却亲眼目睹,甚至与他一起下令清除他们。” 维托还记得当时的一切,雷霆战士的最后一战,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帝皇那怕对自己人,也毫无不留情的一面,之后还见过很多次。 “完美之城时,我可以想象到他当时的心情,他和我打一架,让我把他打的灰头土脸也有一些自我忏悔的意思,我也知道后来的基里曼也一样,我一直在懊悔,甚至为此在叛乱时中了洛嘉的埋伏。” “莉莉,他们是我的朋友,事实上在他们记世前我就认识他们了,我亲眼看着他们在珠穆朗玛峰的基因实验室被创造出来,当时的安保工作还是我一手安排的,我和瓦尔多设计了所有的安全工作,但最后也没料到是迩达召唤了邪神,你姐他们把那些孩子弄走了。” 维托摸着莉莉丝长而修整的银发,莉莉丝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胸口静静的听着。 “我当时问迩达,她为什么那么做,她说,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沦为他的工具,兵器和杀人工具,她告诉我,我比她更清楚这一点,那个老混蛋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三万年了,我们一起走过了三万年的时光,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西奈山上见面的时候,那个傻逼当时裹着头巾,就像是个江湖骗子,虽然某种意义上的确也是。” 维托笑了出来,连莉莉丝也被逗笑了,他看着翻腾的湖面,看着闪烁的一片涟漪闪光,“我,们合作过很多事,一起杀过恶魔,屠过龙,一起策划与见证,推动了许多大事件的发生,我敢说,这个银河之中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正因如此,我才讨厌他,甚至和他时而大打出手,他也总,我们就像两个损友,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但如果我们彼此找到对方,寻求帮助,那么我们都不会拒绝彼此,那怕还是会那样互相对骂,甚至掏刀子互砍。” “三万年,我活了一辈子他算是我唯一一个真正的朋友,你能想象吗?三万年里就只有这一个傻逼了解你,知道你的过去,你也知道他的,俩难兄难弟的。” “我知道那个老杂种虽然嘴上说着自己不在乎,张口理性,闭口真理,但实际上他心里还是该有的情感都有,无论他怎么自我欺骗,一直压抑与隐藏,但那狗杂种心也是肉长的,至少在他坐上王座前是的。” “我们虽然是永生者,但终究是人类,人类的七情六欲我们也都有,只不过很多时候我们的力量会很大很多东西,阴暗面啥的,那十几个孩子也是这样。” 维托嘲弄地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那个老东西说是毫不留情,但迩达让原体计划出意外后,他也没有把迩达处死,甚至连瓦尔多都建议把迩达就地正法,毕竟她勾结了混沌邪神,横竖都是个死罪。” “但他放她走了,只是让她去非洲隐居,甚至还让我去看过她,虽然那个老杂种嘴上什么都不会说,但还是会想知道她怎么样了,他终究还是个人,一个有神力,但也还是个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们是朋友,三万年交情的朋友,三万年来只有我们彼此一起走过,我们的许多朋友都死了,很多共同的朋友都以离去,我们会一起参加葬礼,一起为他们哀悼。” “所以我拒绝了你和你姐,拒绝了洛嘉,我不会杀了他取而代之,一方面是因为他比我更适合当领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是我朋友,我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朋友,我了解他,相信他。” 只是为了一份承诺,一份他对朋友的承诺,仅此而已。 维托苦笑着,回忆着许多记忆,“我也拒绝了荷鲁斯拉我入伙,也是因为我了解荷鲁斯,他不比他爹适合当领袖,我很清楚,他太骄傲,太过于看重自己的荣誉,他不会安心居于人下,无论是帝皇还是混沌,最终他会在取得胜利后与混沌再次开战,几代人时代就会毁掉整个人类文明,乃至银河系。” “密教的预言是对的,莉莉,我很清楚,我了解他,了解他们。” “所以我帮他守泰拉,保皇宫,我想保护人类,保护我的所有朋友,辛德曼,齐乐还有其他人,那些普通人,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我一直试图弥合他们之间的矛盾,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他们能彼此理解,一起走下去,就像我和帝皇一样虽然互相看不顺眼,时而吵闹,时而打起来,但还是能一起走下去。” “但我失败了,又一次我看着我的朋友们互相厮杀,互相杀死彼此,费鲁斯,阿尔法还有科兹,天使,莉莉,我心如刀绞,我不想看见我的朋友们互相残杀。” “那不是你的错,维托,不是你的,是我……”莉莉丝攥紧了维托的衣服,她欲言又止,低声咒骂了一句,维托则微笑着“不,我知道你没有,你姐……也不全是,混沌蛊惑心房,但蛊惑的前提是那关系本来就已经分崩离析,根源还是我们自己,单纯怪混沌是回避责任,自己骗自己。” “这种自我欺骗才导致了类似的事不断发生,一万年来,几万年来屡次发生,我不想回避这个责任,我也不想去责怪他们谁,我知道他们都有理。” “不,维托……是我找到她,建议由你替代荷鲁斯,成为帝皇的。”莉莉丝说道,她没有去看维托的眼睛只是说着。 “我知道我本该只是诱惑你,像其他人那样堕落,加入叛乱方,但是……” “我知道,丫头,我知道,实际上荷鲁斯自己也找过我,不止你和她,荷鲁斯想让我当他的马卡多,帝国之手,我也拒绝了,我不会背叛他的,还有他们。” 维托看着头顶的天空,看着那美丽的苍穹,如画的世界,他那饱经风霜的眼睛之中蕴含着整个人类文明的历史,那许许多多被遗忘的故事与道理。 他黑色的眼睛反射天空的光茫,如一面镜子,一面看见灵魂的镜子。 “不知道他们会如何评价我的工作。”“干得不错?”“哈,不,基里曼大概会先哈哈大笑,然后指着我好好的数落我一番,接着再来一句,给爷滚开,我来。” 维托笑着,搂着莉莉丝的肩膀,“至少你陪着我,一万年了,而且大概不会喷我……吧。” 莉莉丝说笑了笑靠在他身上,“暂时不会。” 维托也笑着脑袋靠在她头上。 他搂着她的胳膊,坐在那高高的山脊上,阳光照亮了他们的身子,微风吹起头发,让这一幕如同一幅美丽的画般,就仿佛一张永远的画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终焉纪元:第九十七章 传承与守护 卡尔达骑着马穿行在林地之间,马蹄踩在枯树枝与落叶之间沙沙作响,他跨在马鞍上抬头仰望这那高高的树冠,那些铁木树就如同一个个挥舞的巨人,在这里撑起了一片天地。 传说,当人类之主第一次来到这颗星球时,他眺望着这无边无际的林海,帝皇亲眼见证了这颗星球茁壮的生机,由于是赐予这个世界名为“卡松”在高哥特语中含义为松木之地,至此之后这颗美丽的星球便归于了人类之主。 卡尔达曾经无数次的在这里,在铁木林间的空地眺望星辰,想象着帝皇曾经可能也是站在这个位置的,他在这里眺望星辰,创立了如今辉煌的一切。 他低下头看着面前骑行的德拉库公爵,或者如今该称之为至高领主德拉库,现如今的话是这颗星球贵族的领袖了,为帝皇统御一方,这让他拥有了一项无与伦比的荣耀,也更是一份沉重的责任。 他带着自己的侍从卡尔达骑着马走在林间,他们受到了召唤正在前往一个地方,并且明确要求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前来。 卡尔达与公爵一样很熟悉自己的家乡,他们骑着马穿过了广阔的田野,绕过高耸入云的群山来到这里。 没花多久他们就来到了目的地,马蹄铁踏在泥土地上,马儿在骑士的拉扯下停了下来,德拉库公爵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了卡尔达,后者立刻便接了过去让公爵可以上前离开。 德拉库挎着剑走了上去,卡尔达牵着两匹马站在一边差异的看着这片墓地,在他的印象中此前这里可没有墓地,这片壮美的原始森林中只有零星的狩猎小屋,但却没有任何墓地存在。 但现如今,这里有着一块整整齐齐规划的墓地,一个个巨大的墓碑插在陵墓上,其上还插着一把把独特的武器,还有……天使的头盔! 就算没人告诉自己卡尔达也明白,这里是一块神圣的墓地,天使之墓! 德拉库自然也知道,但他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来到了维托身边,他鞠躬致敬万分谦卑的致意敬意,“审判官大人。” “总督大人,希望我没打扰到你的公务。”维托站在墓地前说道,声音很轻,就似乎是怕吵到这里长眠的人一样。 “无妨,大人,这里是……”“天使的墓园。”维托说着伸手摸了摸门口的墓园墓碑,其上用本地人的语言和高哥特语同时写了两行铭文。 “帝皇与暗鸦之主骄傲的子嗣长眠如此,愿他们的灵魂魂归王座,也愿你的灵魂也如他们般坚强。” 德拉库看着上面的铭文微微点头,他满怀敬意的看着这片墓园,这里非常的安静与美好,有的只有点点阳光洒在墓地中,鸟儿在枝头吱吱作响,高大树冠在风中的沙沙声,就仿佛只会存在于童话中般。 德拉库一一细数着那些墓碑,每一座墓碑上都有着一顶战盔,他们的荣耀,成就都无声的倾注在那一顶顶头盔之中,看着那战盔的灰色显示玻璃,就如同看着他们的眼睛。 天使们无声的看着你,那种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但当站在这里,你便会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杆,就仿佛希望他们认可你一般。 德拉库扭头看了眼卡尔达,年轻的骑士侍从站得笔直,他挺胸抬头就如面见帝皇般的庄重,他凝视着那片墓地,凝视着那片飘扬的旌旗。 德拉库看见了在墓地之中飘扬的旌旗,在其头顶盖上了一座棚子,其建筑方式与本地人大不相同,其建造者将木匠的工艺用到了极致,没有钉子,没有绳套,但那木制棚屋却坚挺的屹立在那里,坚不可摧的保护着荣耀的旌旗。 这是芬里斯的传统手艺,维托不确定暗鸦守卫们会不会觉得奇奇怪怪,他们的荣耀战旗飘扬在芬里斯之子建造的棚屋下。 但我想这里战士们不会很介意,他们如今长眠在这里,于荣耀之中得以化作永恒。 棚屋其上还不由自主地刻上了芬里斯的卢恩符文,看得出来是奥拉夫的作品,那当然不只是美观的装饰,而是一种充斥着灵能力量的符文,那符文只要存在便可以保护这座墓园,不被空间之中的邪恶力量侵蚀,让战士们得以安心长眠。 但那符文只能保护墓园的灵能层面,这里还需要一个守护者,一个守护战士们长眠之所物质层面的守护者,一个守墓人。 “我把你们叫来是为了一起选出一名守墓人,一名看护天使们墓园的守墓人。”维托轻声说道,他抚摸着墓碑轻声述说着。 德拉库微微点头,明白维托是什么意思,他向那面旌旗点头致意最崇高的敬意,“我明白大人,这是一份最为荣耀的职责,我相信国教教会很荣幸的。” “不,德拉库,我不希望国教看护这里,没完没了的祈祷,礼拜于钟声不是个适合安眠的地方,我不介意国教在林子外盖个圣所,但不是在这里。” 维托说着,他的手中在告诫石碑上一一划过,手指间触摸着那一个个字母与符文,他的眼睛反射着天空之中的点点阳光。 “他们已经奋战太久了,德拉库,你知道吗?他们是大远征的一代人,是基因原体科拉克斯的贴身卫士,他们甚至亲眼见过帝皇。” 德拉库惊了一下,默默的转头看着那片墓地,眼神之中全是尊敬与敬畏之意。 “他们在地下的黑暗之中睡了太久太久,远离家乡,远离自己的战团,现在该是他们安息的时候了,迟到了一万年的荣耀安息。” “所以我希望没人来吵他们,就让他们安安静静的步入安息之所吧。”维托轻声说道,德拉库也赞许的点了点头,“我会下达法令,永久的将这里划为禁地禁止任何人来到这里,打扰天使们的安眠,除了守墓人家族,当然。” “你有人选吗?一个合适的人选。”维托问道转头看德拉库,公爵沉默了片刻,随后看向了卡尔达。 维托也看了过去,看着那年轻,正直的侍从骑士。 他笑了笑,示意他过来,年轻的侍从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拴好马快步跑来,他来到维托与德拉库面前略显困惑。 “跪下,年轻人。”维托说着示意他下去,卡尔达不解的看向德拉库,后者微微点头示意他跪下。 在不解之中年轻的侍从骑士跪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维托,他抽出了链锯剑轻轻的放在卡尔达的肩膀两侧。 “侍从骑士卡尔达,我,维托·康斯坦丁,帝皇亲择的审判官,以他的名义在此晋升你为帝皇的骑士,并授予你神圣的使命,你将看护天使们的墓园,于你直到你的子孙万代都将肩负这一神圣的职责。” 卡尔达目瞪口呆的看着维托,随后看向了德拉库,后者欣慰的笑着,似乎在祝贺自己的侍从骑士,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应得的荣耀。 “以帝皇之名,你将守护战士们的长眠之所,化为他们的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如此,我以人类之主与暗鸦之主的名义授予你这一头衔与新名字。” “卡尔达·拉克德斯·图卢瓦骑士,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一头衔与使命?”维托问道,庄严的话语远超过任何国教大教堂的神圣仪式。 卡尔达低下头,虔诚的回应了他,“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发誓,将与你的子孙后代千秋万代,永远的忠于这一天职,至死不渝。”“我愿意。” “那么起身吧,骑士,起身。”维托说罢收起了链锯剑,卡尔达也站了起来庄重的站在维托与德拉库面前,维托将一枚帝国天鹰徽章钉在了他的盔甲上。 那天鹰徽章在阳光下闪动着光茫,那神圣的光茫永恒的闪烁着。 —— 金色的天鹰依旧在闪烁,那天鹰标志在阳光之下伴随着黑色的甲胄一同闪烁,一同闪烁的还有白色的十字架,肩甲上还有这罗马数字II。 一名暗黑天使,战团第二连的荣耀骑士行走于此。 他大步走入了圣神的墓园外墙,无数的祈祷飘带与圣洁的雕像在外围存在着。 经过数代人的经营,这里早就成为了一处真正的圣地,那卡松星上最神圣,最圣洁的圣林,鲜有人可以来到这里,除了守墓人家族与至高领主家族。 他沿着走过寂静的林间小道,走过寂静的墓园大门与家族宅邸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一神圣的墓园之中。 魁梧的巨人单膝跪下,他摘下了自己头上的战盔放在地上,他刚毅的面庞逐渐抬起头仰望着那面旌旗缓缓开口。 “我,德卢图斯·卡西乌斯·布鲁图斯,我祈求你们的祝福,天使们,在你们无声的荣耀与指引下我最终成为了帝皇的骑士。” “我至今我还记得战团牧师来找到我的那一天,兰斯洛特骑士没有撒谎,我的忠诚得到了帝皇的回应,战团的牧师来找到了我,将我带往了卡利班巨岩,在哪里,我接受训练与考验。” 黑甲骑士尊敬的说道,他身穿绿色的长袍单膝跪在墓碑与旌旗前,那个湖边的小男孩长大了,他当时被卡利班的骑士任命为队长,现在,他这个队长可以转正了。 “现在我也是天使们的一员了,暗黑天使的荣耀使命将永远指引我的前路,我来此是告知你们这一荣誉,我于星海征途之中路过此地,来此向你们致以崇高的敬意,我早已向帝皇与基因之父宣誓,现如今,我也将再次向你们宣誓。” “我,暗黑天使战团荣耀的骑士,卡松星的骑士,以我的荣耀与生命起誓,我将征战于星辰,为帝皇于其忠诚抛头颅,撒血液,直到我魂归王座。” 暗黑天使站了起来,他戴上了头盔,拔剑向天使们的墓碑行礼。 “以帝皇之名,我将永远忠诚,绝无背叛!” 这便是传承,星际战士们的传承,并非源自于血脉相连,并非纯粹基于基因种子,而是信念与忠诚的传承。 一群天使离去了,但却,又创就了一名新的天使。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终焉纪元:第九十八章 起航 每条帝国战舰都有这么个好地方,一处观景台,在这里便可以眺望整个壮阔的星海与舰体大部,在帝国海军创立之初,帝国海军的缔造者与帝国武装力量的创始人,“帝皇的元帅”康斯坦丁元帅将这里设置为观察台。 说起来,科尔记得元帅的名字和维托很像,他们都姓康斯坦丁,当然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个姓氏并不算少见。 这里可以供战舰的火控员,射击指引手和轨道轰炸校准手进行高效工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观望环境让周围的一切都一览无余,提供了绝佳的观察窗口。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随着帝国海军舰长的贵族化,行商贵族的传统也开始融合进入海军之中,那专属于贵族舰长欣赏星海的私人眺望台取代了火控基站,最终变成了每一艘战舰的标配。 其实用性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奢华的贵族装饰与仪式感,科尔不喜欢这种毫无意义的铺张浪费,虽然他本身也出生在一个航海世家,是纯正的贵族血脉,甚至传说祖上还和马卡里安元帅有亲缘关系,但科尔却非常不喜欢贵族的那些破习惯。 所以科尔将贵族观望台重新改装,现如今的这里重拾了黄金时代的优良传统,复杂的观瞄设备与火控基站取代了丝绒绸缎,钢铁的操作台代替了贵妃椅与沙发。 科尔站在火控基站之上的悬梯顶端,一扇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弧形玻璃扣在周围,他得以直接站在星光之下,几乎与星海触手可及。 无数的星辰光茫照耀在他的脸上,科尔看着那舰体末尾的工作,一艘机械教维修船整悬停在舰体尾部,使用其巨大的机械臂将暗鸦守卫战舰的推进器替换上去。 无限边疆号的副推进器被拆下,机械臂在若干辅助臂的协助下完成了拆除,早已在黑石要塞与亚空间航行中严重损坏的推进器被划出舰船,化为了一个巨大的宇宙垃圾。 机械教维修船使用其机械臂将暗鸦守卫的推进器替换上去,来自于大远征时代的先进推进器被进行了简单改造,得以与现如今的火星级战巡匹配。 不得不赞美机械教在这方面的规划,帝国几乎所有舰船的推进器都是通用的,很多零配件也都是如此,虽然其初衷是为了可以生产军舰,也方便补给与维护,但在客观上导致了帝国战舰的极强可修复性。 你只需要找到另一条帝国战舰,便可以从其上获得大多数你需要的维修零件,随后替换到自己的船上。 机械教维修船将引擎完成了替换,巨大的推进器被插入接口,等离子烈焰在喷射口之中微微点亮。 无限边疆号的大多数维修工作都完成了,科尔环顾着自己这条长达公里计的战舰,其上大多数的破损建筑结构都已经修补完成,现在她看起来是那么光鲜照人。 维托和兰斯洛特发现的暗鸦守卫战舰帮了大忙,甚至还让无限边疆号获得了一些武器装备,这些武器设备早已失传,但奇迹般地仍然可以使用,其机魂在欧米茄的调整安抚下重新工作,并与无限边疆号的总控系统顺利接驳。 现在这条美人可以说古今贯通了,其力量不仅没有削弱,反而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增强,为接下来的亚空间航行提供了巨大的辅助作用。 科尔看着机械臂从舰体后侧移了出来,他的手撑在那眺望架的扶手上,他们可以启航了。 “舰长大人,机械教探索船和地面力量正在组织撤离,一小时内便可以全部归舰队。”火控观望台上的通信员大声喊道,他探出脑袋朝着观望架上喊道,“两位审判官大人和阿斯塔特大人们也已经登舰,他们在舰桥等您。” 科尔扭头看向卡松星的方向,从大气层内大量的运输机正在驶离,运输驳船也已经开始在无限边疆号的腹部船坞中入舶停靠。 科尔理了理自己的舰长高领外套走下了悬梯,火控室的军官与士兵们全部立正站好,等待着舰长的命令。 科尔看着他们微微点头,“准备好出港。”“遵命!舰长!” 科尔拍了拍值班军官的肩膀,随后便走出了火控室,军官在目送舰长离开后清了清嗓子,看向圆弧形狭窄火控室中的水手们。 “都回去工作!” —— 维托站在舰桥上,他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卡松星,那颗美丽的星球依旧悬浮在星海之上,在黑暗的夜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茫。 他看着一艘艘运输船驶出星球轨道与大气层,密密麻麻的女武神运输机如归巢的蜜蜂般驶入甲板,机械教的探索船从浓稠的大气层中驶出,巨大的舰体在无限边疆号的侧面开始减速,反推引擎全面工作,使得探索船稳稳地与战舰接驳。 随着舰桥之中操作手的一一操纵,显示屏幕上的接驳点一一变成绿色,船锚与固定架稳稳地控住了探索船,让其回到了自己的船坞之中。 维托看着那些已经全数返航的舰船与运输机,科尔也出现在了维托身边,舰长看着星球外逐渐变得稀疏的机群。 “一切准备就绪了吗?”维托撇头问道,科尔则肯定的点了点头,“所有维修工作已经全部结束,我们从暗鸦守卫的战舰上获得了充足的替换设备,甚至还有一些备用零件,铸造车间也通过本星球开采的矿物完成了弹药生产。” “虚空盾和盖勒立场也完成修复了,推进器可以重新点火,我们现在齐装满员了。” 维托长长的吐了口气,他看着那颗巨大且美丽的星球,与它相比自己与科尔是那么的渺小,但与宇宙相比,这里也是如尘埃般的。 维托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睁开眼睛在看了一眼那星球,“那就准备启航。”“明白。” 科尔默契的说了一声,他走到了舰长的指挥位置上俯瞰着下面的水兵们,“准备启航!舵手锁定航线坐标,激活主推进器,功率拉满。” “鸟卜长,准备执行亚光速航行仪式,总控长,关闭所有舱门,船坞与窗口!”科尔高效的下达了命令。 “是!舰长!”一众回应生响应了号召。 老舵手打满了船舵,无限边疆号驶离了星球的重力轨道,进入了银河范围。 维托看着窗外那美丽的,但却令人窒息的美景,那是一条贯穿银河系的巨大裂口,那地方,一般被人们称之为恐惧之眼。 四位阿斯塔特站到了维托身后,他们与审判官一同看着那巨大的眼睛,恐惧之眼中翻腾着熊熊的烈焰与毁灭之火。 莉莉丝也站到了维托的左手边,她双手抱怀看着前方,科尔也在一切工作完成后站到了他的右手边,七个人一起看着那前方的恐惧之眼。 无限边疆号的推进引擎全面点亮,几乎在霎那间主推进器便喷涂出了长长的火舌,战舰的虚空盾全面点亮,随后一闪而逝。 整条战舰以亚光速冲向了那恐惧之眼,只在银河之中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推进器尾焰。 一段新的疯狂旅程,就此开始了。 第一百五十章 毁灭风暴:第一章 卡迪亚之秋 泰拉标准年:M41.999 朦胧星域-卡迪亚星系-“要塞世界”卡迪亚 —— 咆哮的地基重炮喷吐出致命的火舌,震耳欲聋的爆响声回荡在整个棱堡之中,炮弹飞上天际冲破云霄射向宇宙的帷幕。 整片天空都被撕碎了,所有的云层和乌云全部被密集的防空炮火击散,这得以让整个卡迪亚的天空清晰无比,你可以在地面上直接看见悬停在星球轨道上的混沌舰队。 天空之上升腾起无数的弹雨,那一片弹幕如同从地上降下的暴雨般扑向天空,一切的火力都来自于地表的密集防空火力群,棱堡重型炮堡上的地基巨型涡轮激光炮缓缓抬起炮管,恐怖的联装炮口中喷射出死亡的光幕。 一门如楼宇般高大的重型激光炮,防空重炮与磁轨炮一一抬起炮口,巨炮们在卡迪亚的城市之中不断发出雷鸣般的咆哮,其领导着恐怖防空交响曲的主调,其周围无以计数的防空火力群则作为伴奏一起演奏。 九头蛇防空炮,双联装舰射防空炮,主宰级防空要塞上喷吐着剧烈的火舌,蜂巢导弹与反舰巡航导弹一一升空而起,带着明亮的尾焰直冲天际。 黑暗的天空被炮火完全点亮,帝国与混沌彼此的剧烈交火照亮了整个天穹,现在早已不是分辨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的时候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完全被战火染红。 帝国海军正在星球周围与黑色舰队激烈搏杀,银河系有史以来最为惨烈,血腥的太空战争在星空中上演,一艘艘战舰化为火花,破碎的舰体如流星般划入大气层燃烧落地,双方的战机互相撕咬在一起。 在星球的地表上,整个星球都在进行一场血腥的绞肉战,卡迪亚卫队,星际战士与赶来支援的星界军兵团与混沌进行着远远不是用惨烈形容的激战,整个星球已经完全变成了绞肉机,将无数的生命碾碎,打成肉泥后排出。 战火肆虐在整个星球地表,城市被夷平,居民点被屠杀殆尽,恐怖的大战让原野上尸横遍野,本就荒芜的卡迪亚表面早已布满了弹坑与毁灭,完全被打成了人造死亡世界。 混沌大军发起着一阵阵猛烈的进攻,在卡迪亚主棱堡的外围战斗最为激烈,这里是卡迪亚星的首府也是作战总司令部,由此混沌对这里的攻击也最为激烈。 混沌恶魔山呼海啸般的发起猛烈进攻,大批恶魔在恶魔引擎,战争野兽的伴随下发起进攻,猩红色浪潮朝着阵地奔涌而来。 卡迪亚第八团的上校政委走在战壕中,他头顶不断划过剧烈的炮火,一阵阵爆炸在周围犁起大片尘埃,星空的天空上不断回荡着刺耳的惨叫声与枪炮轰鸣声。 政委的披风是深红色的,殊不知是本身就是红色的,还是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他走在混乱的战壕之中,周围不断跑过挂着彩的卡迪亚战士,他们有的头上缠着绷带,有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但他们依旧在奋勇作战。 “政委!我有命令传达!”一名脸上全是血污的通信兵跑了过来,他从卡迪亚士兵之中挤了过来,看他的制服是蓝色的,并不是卡迪亚军团的成员,而是海军的人。 政委转过身看着通信兵,镇定自若的下令“立正士兵,汇报情况。” 通信兵立刻立正站好,他向政委敬礼后大声说起来,他的声音响亮而宛如雷鸣,但也只有如此才能压过周围的枪炮声。 “帝国海军无法继续保卫领空!银色之矛舰队损失惨重,全舰队只剩下五艘可以继续作战了,舰队上将司令殉职,现在由顺位舰长接替!” “卡迪亚联合舰队司令部命令他们后撤,海军无法在为你们提供防空掩护,政委,请尽快放弃阵地后撤!” “往哪儿撤?我们身后就是大棱堡,卡迪亚的心脏,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政委说道,他转身看向战壕之中,所有人依旧在坚持作战,一杆杆激光枪与重爆弹机枪依旧在宣泄帝皇的怒火。 “通信员,立刻去棱堡向克里德堡主传递消息,信息如下……”政委说道,但转身的瞬间便看见通讯兵被碎石万段了,一名混沌星际战士咆哮着跃入了战壕,他黑色的盔甲上尽是亵渎的标记。 通信兵瞬间被起利爪撕碎,动力爪挥舞着又杀死了周围向他开火的卡迪亚战士,他们的激光枪完全无法对抗这个血腥屠夫,他在战壕之中大开杀戒,将恐怖的死亡泼洒而出。 混沌星际战士盯向政委,他大步走来挥舞起动力爪发起了进攻,政委猛地瞪眼拔出了剑鞘中的动力剑。 政委挥舞动力剑格挡混沌星际战士的动力爪,起爪子完全压制住了政委的剑,他将政委压得死死的,如若不是动力剑在头顶偏转了利爪的挥舞,恐怕自己早就人头不保了。 星际战士在狭窄的战壕之中追着政委穷追猛打,其爪子不断地打击在两侧战壕墙壁上,泥土四处泼洒,制成木条化为木屑爆射开来。 政委连连后退,但依旧镇定地看着眼前的叛徒,他恐怖的猩红眼睛盯着政委,爪子不断重力挥舞撕碎两侧墙体与一切那附近的东西。 魁梧的黑色身躯在尘土之中无比醒目,他迈着大步如一座压来的高山般,叛徒星际战士抽出动力爪,反手向外一抽将政委的动力剑打飞了出去。 政委被其强大的拉扯力抽撞在了墙上,老迈的政委倒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叛徒,他站在政委面前高高的举起了动力爪。 政委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拔出了爆弹枪,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胸口的帝国天鹰挂坠,“为了帝皇!为了人类之主的荣光!” “为了战帅!”叛徒星际战士大吼着准备挥下动力爪,但一阵迅猛的爆弹射击打击在了叛徒星际战士身上,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沉重的脚步声在战壕之中响起,政委向后看起,眼见一名黑色圣堂星际战士手持爆弹手枪大步冲来,他的爆弹如暴雨般轰击在叛徒身上。 战士从政委头顶跃过,他扔掉爆弹枪拔出动力剑趁着叛徒尚未来得及格挡,一剑刺入了叛徒的胸口,叛徒被其撞翻在地上,爆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那声音几乎与恶魔无疑,黑色圣堂拔出剑一剑砍断了其首级,叛徒身首分离当然一命呜呼,电光火石间结束战斗的黑色圣堂转过头看向政委。 政委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满是尘土的衣领,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黑色圣堂,政委向他微微点头致意,黑色圣堂也在回以敬意后抓起自己的爆弹枪,一跃而出冲向了战场。 在政委战壕顶部越过了又几名黑色圣堂星际战士,他们手持爆弹枪边打边冲,但政委知道他们的数量完全是杯水车薪。 “通信兵!再找一个通信兵!”政委大喊道,战壕上猛烈反击的战士中便钻出了一人,他头上缠着绷带立正站好,“通信兵报道!” “通信信号被切断了,现在命令你前往棱堡,告诉大堡主我们需要支援,一切支援!我会继续带领第八团坚守阵地,以帝皇之名,卡迪亚屹立不倒!” “是政委!卡迪亚屹立不倒!”通信兵大声回应,随后背着枪翻出了战壕,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冲向了棱堡的方向。 政委深吸了一口,爬上了战壕站在其顶部接过了一面士兵递来的飘扬旌旗,政委高高举起旌旗,“卡迪亚屹立不倒!” 政委领头冲向了被占领的第一条战壕,卡迪亚战士们都大喊着爬出了战壕,他们端着装着刺刀的步枪跟随政委与黑色圣堂战士冲向了第一条战壕。 这注定是一场九死一生的反击,但是,卡迪亚屹立不倒。 棱堡之中的局势也非常糟糕,“大堡主”克里德站在全息作战地图前,在指挥部外面猩红的炮火与重炮咆哮,爆炸的冲击波不断震撼着这里,但克里德已经习惯了,他依旧稳稳地站在地图前看着那全是红点的地图。 “报告!德尔贡平原失守!第21团全军覆没!卡萨工业平原请求支援!”通讯操作手大喊道,他与同僚们坐在一长排的沉思者数据终端前,其上不断疯狂滚动的数据流令人眼花缭乱,混乱的数据已经烧掉了好几个机仆。 “太空野狼连队遭到压制,请求火力支援!”又一人大喊道,“227堡垒群失联,86团音讯全无!”在一人喊道。 “帝国海军报告他们损失超过了一半,主力舰全部受创,无法继续保卫轨道!”还有人以咆哮声传递了新消息。 克里德恼火的吸了口雪茄,他缓缓地吐出了烟雾,大堡主以惊人的冷静看着眼前的混乱全息地图,“放弃卡萨工业平原,全军后撤到大棱堡外围,命令泰坦军团抽调一台战将和两个骑士掩护,务必挡住对方的混沌泰坦。” “调集两个闪电战机中队掩护太空野狼后撤,把那块的女武神,雷鹰全部给我飞过去,必须把星际战士们接出来。” 克里德说着夹着雪茄,用手指指了指地图上的信标,一旁的机械教神父立刻将其切换了过去,那其上滚动着一行行的信标。 “命令第17装甲团向A-509区域全力反击!必须把混沌的进攻线拦腰打断!向黑色圣堂寻求支援,配合反击。” “报告!黑色圣堂主部正在终焉之门防守。”通讯员大喊道,克里德看了过去指了指地图,“那就联系他们,让他们放弃终焉之门,那鬼地方已经完全没有价值了,只会被混沌包围!” 操作员立刻执行了命令,向终焉之门发送了指挥部的命令,而且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黑色圣堂的阿玛里克大元帅拒绝执行命令,他发誓要坚守那里,让帝皇之敌付出代价。” “操他妈的!”克里德一拳打在地图上,“整个星球都快丢了,他就想着守一个破门!早就听说黑色圣堂既固执又死扣荣耀,现在看起来我还低估了他们很多。” 多恩之子嘛,你懂的,我猜黑色圣堂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于是发下了愚蠢的誓言,这也让他们现在完全脱离了卡迪亚司令部的指挥,现如今克里德只能靠自己了。 他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教堂式的圆形落地窗外又是一阵爆炸,巨大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指挥部。 克里德吸了口雪茄,烟雾缓缓地从其嘴中吐了出来,他指向地图,“把所有的卡舍津突击队派上去,还有全部的白盾预备队!拼老本了!” “是!”通讯员大喊道,开始下达这一赌命般的反攻计划。 “报告!混沌舰队对棱堡西侧进行了轨道轰炸!防空系统拦截了70%的炮火,但依旧有30%打到了地面,防线遭到重创!根据推算,随着帝国海军后撤轰炸回继续加强!” 克里德手肘承在地图上,愁眉的看着那绝望的战局,不只是他下老本了,阿巴顿肯定也拼上老本了,现在卡迪亚上投入了成千上万的叛徒星际战士,还有无以计数的恶魔,黑暗机械教和他能找到的所有黑暗盟友,战帅把自己一万年攒下来的本钱全部砸上来了。 混沌正在逐渐占据优势,卡迪亚撑不了太久了,他们需要援军,任何援军。 “报告。”一名参谋军官来到了克里德身边说道,大堡主恼火的一拳砸在桌上,“又是什么地方告急了?” “不,大人,有人来访。”参谋军官说道,克里德差异的抬起头看向军官,他沉思起来,现在这鬼情况谁脑子抽了会来这儿?援军? “多少人。”克里德吸了口烟问道,“一个人,大人,一个机械教大贤者。” 克里德皱起眉头,他沉默了片刻看着那混乱的地图,又抬头看着窗外的纷飞炮火,“名字?”“他自称是贝利萨留·考尔,请求面见您,他正在停机甲板上恭候。”参谋军官低声说道,似乎这是什么秘密似的,“他说有要紧之事相告,十万火急的那种。” 克里德的脸被火光照亮了,他苦笑了一下理了理大衣的外套,“整个星球都要完了,还能有什么更十万火急的事?算了,我们去看看那个机油佬。” 克里德抓起了桌上的枪套扣在了腰上,他大步走向了指挥部的出口,参谋军官也跟在其身后。 “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克里德咬着雪茄问道,参谋军官沉思了片刻,“在机油佬里也算是个异类,长官。” “好极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毁灭风暴:第二章 贝利萨留·考尔的任务 克里德走在被前往停机甲板的柱廊大道上,他的参谋副官跟随在其身后,他们二人走在长长的柱廊之间,一尊尊宏伟的雕像在这里耸立着,伴随着不断闪现的炮火光芒拉出长长的影子,火光也照亮了克里德的脸,让他看起来也和雕像一样。 大堡主走在大理石地面上,洁白的地面上洒满了灰烬与防空炮发射后的火药粉尘,如果换在平时内勤军官看见这情况,估计得把今天值班的班组绑起来狠狠抽一顿,但现在没人在乎这个问题了。 与整个卡迪亚可能要完蛋相比,地面上有些不干净确实不是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克里德的军靴踩在地面上,披在肩上的军大衣叮当作响,其上佩戴的勋章,军衔章与防护甲板不断互相碰撞,发出一阵阵的铛铛声。 副官佩戴着手枪跟随在他身后,少校副官向外看了一眼,一门只能用巨大形容的炮管缓缓地抬了起来,那比一辆黎曼鲁斯还要粗的炮口直向天际,震撼大地的炮火响彻云霄。 一阵猛烈的气流扑面而来,少校立刻撇头躲避气流,他的头发被爆炸的气流吹的四处飞舞,克里德也威威撇过脑袋,他身上的大衣在剧烈气流的作用下飞舞起来,就像是晒在晾衣杆上的衣服般。 大堡主没有停下,他继续向前走去,他们从起降甲板上走过来到了末端的停机坪处,这里是一块延伸出来的细长平台,在末端有着一个巨大的圆盘用于战机起落。 这里当然不是军用甲板,而是客用的,卡迪亚的大多数甲板都连接着机库,而且还会被数十米厚的钨合金装甲层,花岗岩扣住,完全作为一个要塞存在,更多的直接就坐落于山体和地下,完全隐蔽。 战机全部存放在地堡中,只有在需要出击时才会打开隐蔽的跑道出口,接着战机从地下跑道中一跃而出冲向云霄。 这种按卡迪亚人说法,“和不穿衣服一样”的甲板都是可用的,用来接待那些外来的贵宾,虽然本地人一般会称他们为“娘炮” 真的,如果你是生在一个睁眼是打恶魔,闭眼也是打恶魔,早饭之前第一件事是枪毙一个变种人,午饭前需要和恶魔打上几小时,下午还要和混沌星际战士交换意见,傍晚活动是抽叛徒灵能者巴掌的星球上,你也会觉得其他人都是娘炮。 克里德来到了甲板上,他看着那其上停靠着的一艘绯红色运输机,其甲板出口外站着好几名全副武装,其装备精良程度令人惊叹的护教军士兵。 他们几乎完全机械化了,身披红袍端着精工镭射步枪,每一个人都用转动着智能义眼的面孔四处观察着,随着克里德的到来他们全部都看了过来。 克里德看着这些让人不舒服的护教军,在他们面前那个魁梧,或者用巨大更合适的机械教大贤者转过了头。 他的身躯大部分完全被机械覆盖,腹部有着一个金属罩子,看起来可能是防弹装甲层之类的,以保护其下完全无法想象的精细机械设备,那些机械部分从他身后延伸出来,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变种人一样。 他长得像是某种蜈蚣类的机械躯干被无数条机械臂,活动缆线支撑着缓转过身,他用那全身上下可能是唯一肉体部分的半张脸看着克里德。 “我是机械教大贤者贝利萨留·考尔,我,前来这颗星球是为了一项重要的事务。”考尔说着,其机械音比一般的机械教信徒还要怪,其声音仿佛是好几个人同时说话,夹着着不同的声调,声线与音律。 其中有男有女,甚至好像还有小孩,让他看起来和听起来都非常奇怪,甚至让克里德觉得他是黑暗机械教的叛徒。 “向你致敬,大贤者,我想你也看见我们现在的情况,不是很适合你进行科技探索。”克里德说道,非常恰巧的一门地基重型涡轮炮开始咆哮,醒目的红光照亮了整个加班,完全打亮了考尔那张奇怪的脸。 激光炮在一阵密集的射击后渐渐暗淡了下去,进行冷却后重新蓄能射击,这一次的设计成功击毁了一艘混沌驱逐舰,那舰船爆炸解体,正从大气层外坠入星球。 考尔左眼巨大的蓝色机械眼转动了两圈,“的确,但我的任务不能终止,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与使命。” 说话间一发轨道轰炸的炮弹落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了棱堡的虚空盾上,巨大的爆炸火焰从他们头顶升腾而起,正午太阳般的闪光完全照亮了双方。 克里德看着考尔叹了口气,他看向那些装备精良的护教军,“我们现在不太好支持你的研究,大贤者,你瞧,整个星球大概一半已经被混沌夺去了,我觉得不太适宜旅游观光。” “正确,本星球67.4%的部分已经沦陷,但其中最重要的卡勒萨平原尚在控制中,那地方就在本座棱堡边缘。” “我知道那地方,大贤者,问题是那里有什么值得你冒着巨大风险穿越风暴,一头扎进我们这个鬼地方的?你知道的,我们大概要完蛋了。”克里德苦笑着说,考尔则威威撇头看着他,似乎在分析他似的。 他的机械眼逆时针和顺时针各转了几圈,考尔的手握着一柄长长的权杖,其手指在金铜的权杖上敲打了两下。 “我必须完成研究,并且将尽力保证在此之前,卡迪亚不会沦陷。”考尔说着,他抬起头看向苍穹,克里德也一起看了上去。 他眯起眼睛以看穿头顶的纷飞战火,他看见了星球轨道远端的一支红色舰队,那支舰队从星盘上方切入战场,从顶端直插向混沌的进攻舰队。 克里德惊了一下,那的确是援军,机械教的援军,一整支探索舰队都来了。 “我的探索舰队和欧姆弥赛亚之声号机械方舟,会尽可能地争取时间,它们将尽可能地协助帝国海军,我的护教军也将尽快完成部署。” 贝利萨留说着低下了头,他的巨大躯体下的无数条机械腿开始运动,他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根据战争引擎计算,我所带来的军力无法改变战局,只能争取一定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混沌依旧会战胜我们,但现在,我们的覆灭时间较之前增加了4小时。” “我希望这4小时可以改变点什么,大贤者,机械教的程序不会让你来送死。”克里德说着,看着考尔已经来到了跟前,高大的大贤者微微弯下了身躯举起了自己一直完全机械化的手掌。 从其手掌上射出了一道全息影像,克里德和副官的脸都被全息影像的绿光照亮了,他们看着那旋转在考尔手中的方尖碑,一个古怪的,但他们熟悉的方尖碑结构。 “我为此而来,我想你认识它们。”考尔一字一句地说道,克里德困惑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机械贤者,“我当然认识,在卡勒萨平原上到处都是,我们甚至因此管那里叫纪念碑平原,这东西有什么价值让你冒险抵达这里。” 考尔的机械眼又转了几圈,他看着克里德的脸,“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我尚不明确,数据结果不足以制成起任何结果,我需要调查与探究。” 克里德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机油佬,“你几乎冒着自杀的风险闯入战场,好歹有个概念吧?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我不能告诉你。”“我是卡迪亚的总指挥官,大贤者,除非你告诉我,不然我将禁止你进行研究。” 面对着威胁话语,考尔身后的护教军士兵都缓缓地端起了枪,克里德的副官也摁住了手枪,但克里德则抬起手示意他松开。 副官迟疑之中还是服从了命令,把手从枪托上移开了,克里德转过头看着考尔等待着结果。 贝利萨留·考尔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克里德似乎在进行着思考,亦或者说一场计算,但他并未让大堡主等太久,很快那奇怪的“机械合音”就又响了起来。 “这一研究成果可能会改变战争的走向。”“卡迪亚的?”“不,整场战争,帝国与混沌的万年战争。” 克里德看着面前的机械贤者,他面色严肃一言不发,考尔沉默地等待着克里德的思考,副官与考尔看着大堡主走到了停机坪边缘看着棱堡外的战场,看着那升腾而起的防空炮火与外面的战场。 他从怀里抽出了一根雪茄点燃放到了嘴边,克里德咬着雪茄沉默了一阵子,淡淡的烟雾从他面前吐出来,但没多久他就转了过来,直接盯着考尔。 “影响程度有多大。”克里德问道,考尔的机械眼转动着,给予了回应“天翻地覆。” 克里德吸了口烟,吐出了烟雾,他听见了一阵通信器的滴答声随机看向了副官,后者立刻扯下了腰带上的通信器挂在了耳边。 他听取了内容,随后看向了克里德皱着眉头,“第八团和棱堡卫队请求支援,他们快受不住了。” 克里德点了点,将雪茄仍在了地上一脚踩灭,“去研究吧,大贤者,我会为你争取时间。” 克里德说着走向了甲板出口,他的副官也跟了上去。 考尔看着离去的大堡主,他转过了头走上了自己的运输机,几名护教军也跟了进去,随着舱门的关闭,运输机迅速点火起飞飞向了那片方尖碑平原。 在运输机的头顶,战火正在肆虐,卡迪亚的时间不多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毁灭风暴:第三章 帝皇的勇士 闪电战机呼啸着从云层之上,驾驶员坐在高速战机不大不小的驾驶舱中,他的头顶是一块棱形的玻璃,其完全覆盖了整个驾驶穿的上半部分,让战机拥有绝佳的视野,在玻璃上还滚动着无数小块的数据图谱。 驾驶员坐在座椅上操作着遥感,他头戴着一个有巨大单面玻璃的头盔,气管插在头盔的一侧,伴随着听不清话语的嗡嗡声不断颤动。 闪电战机的驾驶员操作着战机向着灰烬云层的一角飞去,闪电战机的长长双翼如鸟儿展翅般偏转,战机向着云层的下层稳稳降下,但突然之间速度陡然提升。 闪电战机的驾驶舱内警报大作,扫描雷达上两个光点快速靠近,战机驾驶员猛地猛地压下操作感全速冲刺,战机的喷射尾焰在乌云之中拉出了长长的火线。 闪电战机从云块之间极速冲过,在其身后的云层之中紧随着两架敌机,一阵阵密集的火神炮打出的弹幕从云层之中撕裂,几乎贴着从闪电战机一侧打过。 驾驶员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敌机,随后转身全速向下俯冲,他坐在驾驶舱中看着一片片乌云从玻璃前划过,如同潜水艇在冲过某片水域,云海很快就抵达了尽头。 窗外取而代之是一片混乱,惨烈的战场,闪电战机从近地高度拉升而其,他几乎操作着战机贴着地面呼啸而过,从那些发起迅猛进攻的混沌大军与顽强抵抗的帝国战士们头顶掠过,发动机的气流轰击在地上掀翻了好几辆弃车。 两家涂装着恐虐标志的猩红战机从上方冲来,他们从战场顶盘面切入战场,一阵猛烈的爆弹轰击打击在闪电战机周围,一辆辆卡车与废弃火炮连续爆炸。 闪电战机从翻腾的火海之中冲过,驾驶员抬起头,看着那从乌云天空之上冲来的敌人,一阵阵炮火在他们的机头处亮起,将毁灭的火力打向大地。 驾驶员猛地拉回推进器拉杆,战机向后扬起,依靠机翼的气流阻力成功完成抬头,战机头部抬起的瞬间发动机的功率便拉满了。 闪电战机直接冲向了那两架混沌战机,驾驶员发挥着高超的驾驶技艺,人们总说卡迪亚人在战争技艺上全面领先于银河,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战斗机驾驶员不断地转动机身,以超高的机动性与无与伦比的驾驶技巧躲避着炮火,他与两架恐虐战机直面相冲。 闪电战机的头部机炮开始咆哮,一阵猛烈的弹雨打向了敌人,恐虐战机的驾驶员显然技不如帝国方的,其中一架恐虐战机被打中爆炸。 闪电战机与另一架恐虐战机插肩而过,驾驶员透过玻璃看见了从一旁掠过的敌机,也看见了其中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 战机朝着天穹高速飞行,两架战机似乎在相反的方向迅速驶离,但这是错误的。 帝国战机驾驶员在云层边缘突然熄火,战机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中向下坠落,在自然落体之中驾驶员镇定地启动了反推引擎,机腹的矢量喷口突然点火,战机完成了凌空翻转。 闪电战机的机头对准混沌战机猛扎下去,推进器的尾焰全速点火,一发短促但却精准无比的射击击中了恐虐战机,那架战机爆炸解体,碎片如天女散花般坠向战场。 闪电战机驾驶员抬起机头从战场横切面上驶过,他环顾着两侧混乱的战场,战机从无数交相呼应的激光束,等离子体与爆弹炮火之上掠过,下方的战场已经成为了人间地狱。 血腥的绞肉战已经变成了屠杀,混沌方以星际战士为主力发起恐怖的进攻,卡迪亚战士们虽然英勇顽强,但面对这些超人之躯却难以招架。 雷达警报在次突然响起,驾驶员看着那些几乎是突然出现,就仿佛是幽灵般的火力射向了自己,他这次无法躲闪了。 战机被蓝色的灵能飞弹击中,烈火吞噬了机舱,爆炸的机体坠毁在大地上冒起滚滚黑烟。 万变魔君发出刺耳鹰叫从天空落下,那鹰首怪物高高举起法杖,无数的光弹从他身后打出,如暴雨般的弹幕轰击在帝国军一侧,奇美拉与自走炮被命中爆炸,连锁反应波及了整个阵地。 卡迪亚战士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他倒在地上看着大步走来的嗜血狂魔,那恐虐的大魔一斧子砍翻了一辆黎曼鲁斯主战坦克,那坦克的炮塔碎裂爆炸,熊熊烈火在恶魔身下燃烧,但却无法灼烧他猩红的皮肤。 恐虐大魔走向了卡迪亚战士,年轻的战士倒在地上,但勇敢的举起激光枪对准大魔开火,“卡迪亚屹立不倒!” 战士大吼着被大魔踩碎,那恶魔爆发出愤怒的咆哮,在他周围一个个身穿红甲的吞世者叛徒战士与恐虐放血鬼成群冲过,他们冲向了那些坚强反击的卡迪亚战士。 恐虐的战争猎犬扑到战士,将其撕成碎片,其主人,手持链锯斧的吞世者跳入阵地,用链锯斧泼洒鲜血。 巨大的恶魔引擎冲屠杀中的恐虐怪物中之间冲过,径直冲上去撞翻了一辆改装后的黎曼鲁斯主战坦克,那战车被撞翻在地,其装甲层在恶魔引擎的愤怒践踏下破碎解体。 坦克车手艰难的爬出驾驶舱,但刚刚抬起头就被一名黑色军团叛徒打碎了脑袋,黑色军团的叛徒垂着爆弹枪看向前方的混乱战场。 帝国的战线正在瓦解,阿巴顿麾下的毁灭大军正在摧毁一切,他端起爆弹枪与其叛徒兄弟们一同向前推进。 阿巴顿重现了荷鲁斯之乱后从未见过的宏伟景象,数千名星际战士作为绝对主力,以钢铁与超人之躯碾碎了卡迪亚战士们的防线,就算再怎么英勇,他们终究还是凡人,面对成千的堕落超人难以招架。 更别提在头顶之上的轨道已经失守,混沌舰队开始肆无忌惮的进行轨道轰炸,虽然棱堡的防空系统正在全力反击,但还是招架不住那自泰拉保卫战以来后,最为庞大的叛徒舰队攻势。 山脉被夷平,堡垒化为废墟,炮火不断地轰击着帝国的战线将一切摧毁,整条整条战壕被炮火摧毁,土地化为焦炭。 “后撤!后撤!”中尉大喊着拉起自己的手下,他端起激光枪对准冲来的恶魔连续开火,那放血鬼被激光枪放倒,但他身后还有好几只放血鬼冲了上来。 中尉端着枪猛烈开火,但那些皮糙肉厚的恶魔却难以被杀死,他的眼睛盯着准星射出激光束,将剩下的两只放血鬼勉强击倒,但最后一只放血鬼已经冲到面前。 那怪物撞翻了中尉,高高的举起自己的恐虐魔剑对准了中尉的脑袋,但突然间放血鬼的脑袋被打爆了。 喷涌的洒在了中尉身上,他撑起身子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大堡主克里德,他手持冒着烟的爆弹枪镇定自若的看着眼前的毁灭景象。 “卡迪亚人!坚守防线!”克里德大喊道举起了手中的军旗,那飘扬的军旗在战场之上飞舞。 “卡迪亚屹立不倒!” “卡迪亚屹立不倒!”周围的战士们回应道,他们将破碎的坦克与装甲车推到一起,跃入已经摇摇欲坠的战壕,冲进那些布满弹坑的堡垒之中继续反击。 在棱堡的大门后成群结队地卡迪亚卫军冲了出来,他们并非星界军成员,而是卡迪亚星球的PDF,民兵,但他们依旧以高昂的士气与无畏的勇气冲入战场。 所有的白盾全部冲了出来,这些刚刚加入卫军不久的新兵,用无与伦比的勇气面对着这些可怖的大敌,所有的新兵一个不落的加入了战斗。 不仅是他们,能拿得动枪的人,男人,女人,小孩甚至是年过花甲的老兵全部加入了战斗,这里是卡迪亚,这里,是帝皇的不落堡垒,卡迪亚屹立不倒! 克里德站在大门前,所有的预备队,民兵,忠于帝皇的战士从他冲过,激光枪万枪齐发,火箭弹如雨点般打向战场。 一辆辆最后的装甲单位也驶入了战场,一辆马卡里安超重型坦克全然不顾自己等离子炮过热的风险,全力输出着所有火力,想要的电浆体打入战场,将那些帝皇之地粉碎。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恐虐大魔咆哮着冲来,那怪物杀过了卡迪亚人防线,挥舞的巨斧收割着无数的生命,鲜血伴随着他的脚步四处泼洒。 克里德的副官举起激光枪对准那怪物开枪,但任何火力都无法阻挡他,那大魔以克里德为目标冲杀而来,他意欲为血神献上敌军将领的首级。 但克里德没有跑,也没有躲闪,他看着那怪物杀死了所有试图阻拦他的卡迪亚战士,克里德怒火中烧,扔掉爆弹枪拔出了腰带上上的动力剑直面那怪物。 “为了帝皇!为了泰拉!”克里德大喊着手持军旗踏步而上,他挥舞起动力剑迎向那怪物,恐虐大魔高举起战斧砍向大堡主。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间天空落下一道金光,那光芒打击在大魔的身上将其轰然击落于地,克里德下意识地闭上眼向一侧躲闪。 当他再度睁眼看向那大魔时,他看见了站在其尸体上的人,一把燃烧的圣剑插在大魔的颅骨上,她缓缓站起身一对洁白而巨大的羽翼向两侧展开。 “活圣人。”克里德的副官惊讶的说道。 克里德看着塞勒斯汀站了起来,她拔出烈焰剑看见大堡主,随后转过身去,一阵猛烈的炮火从空中落下,密集的炮雨从塞勒斯汀的头顶划过,覆盖了整个混沌的进攻战线。 帝国海军不应该已经推出轨道了吗?怎么会? “大人!看上面!”副官惊呼道,克里德抬起头,望向那天空之上,在在混沌舰队之中一座巨大的堡垒突然跃迁而出,那堡垒万炮齐发,用毁灭性的炮火摧毁了周围悬停的混沌战舰,也将其毁灭之力打向了大地。 “山镇。”克里德惊讶的问道,在他的头顶,一架架女武神与雷鹰呼啸而过,战斗修女与帝国之拳从战场上方空投进入战场。 而塞勒斯汀则举起了圣剑,燃烧的烈焰剑周围出现了无数的传送门,那一道道燃烧着冰冷火焰的传送门之中走出了一整支军队。 那些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星际战士踏入了战场,帝皇的不灭英魂,咒缚军团踏入了战场。 塞勒斯汀大喊道“以帝皇之名!前进!” 第一百五十三章 毁灭风暴:第四章 使命的抉择 就在地面上战斗激烈进行时,在卡迪亚方尖碑平原的地下深处,贝利萨留·考尔也正在进行他的研究,考尔在得到克里德堡主的允许后,成功的来到了方尖碑平原的地下,他打穿了地堡掩体的墙壁,在这里找到了这片黑石的核心。 这是一个巨大的倒金字塔,黑色的奇怪金属体从地穴的上层部分探出,就如同设计师拿错图纸后建造出来的建筑物般。 无数的绿色能量线条在其表面闪烁流动,毋庸置疑的,这绝对是考尔此行寻找的目标,所以他命令麾下的技术神甫与机仆们搭建了这座营地。 在这地下科研营地中,无数的能量缆线被从远端的地堡中拉来,照明大灯点亮了整个地下的巨大溶洞结构,一个个显示屏幕与机械教全息设备围绕着金字塔部署着。 在这些研究设备之间,身形相比起大多数神甫都要魁梧,庞大的多的考尔站在那里,他那唯一保留了人类特征的脸部扫视着面前的一个个屏幕。 其上滚动着无数的数据信息,以及能量扫描图谱,机仆们与伺服颅骨扫描着倒金字塔结构的能量数据,其结果让考尔大为吃惊。 他看着这上面不断变化的能量显示图,那能量就如同水一样变幻莫测,似乎完全是随机而无规律的,但考尔通过脑内那难以想象的数据阵列进行了反复计算,最终在进行了上百万次的计算后,他发现了这些能量的特征。 这些方尖碑的能量表现,几乎完全与亚空间的一致,与其一样几乎完全随即无据可循,起初考尔也没有发现这一点,但他无意间留心了地表上的大战,塞勒斯汀召唤咒缚军团时,他出于好奇检测了那里的亚空间能量场,随即便发现了与黑石的类似性。 黑石方尖碑的能量表现,几乎完全是亚空间能量场的镜面,就如同一个站在镜子两端的人,他们完全一模一样,动作,神态和任何细微表情变化都完全一致,唯一的区别是一人被对着镜子,一人则正面对着镜子。 “多么神奇的造物啊。”考尔说道,他若干机械手臂在周围的电脑上操作着,沉思者引擎全速运转与计算着能量变化,这很难,但考尔依旧通过自己本身的运算能力补上了误差。 考尔的机械眼扫过那一个个屏幕,其上的变化让他无比的痴迷,纵使自己已经通过复制体,数据转移与存储活了万年之久,但这里的东西依旧让考尔感到好奇与不解。 他的手指敲击着键盘,不断使用带来的便携式反应堆功能,将强大的外部能量注入方尖碑的下层结构中,反应堆的能量通过连接在金字塔末端的若干数据电缆注入其中。 考尔不断地用外力打击,干扰与试图摧毁方尖碑的能量场,但他惊讶的发现其能量形式完全稳定,无论遭到合众来来自于物理能量层面,亦或者灵能层面的攻击,其运转依旧是稳定且守恒的,就容易把全都打进水里再收回来一样。 “多么神奇啊。”考尔惊叹道,他绕过数据平台,走到了那黑色倒金字塔的面前,他的机械手指触摸着其表面,那些流光的黑色钢铁冰冷而神秘。 他的机械眼转动着扫描其表面结构,绝对光滑的表面没有一丝凹痕与损坏,就算他把放大倍率提高了50000倍,其表面依旧是绝对光滑,宛如一颗通体流畅的水滴。 它的表面分子被完全锁死了,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难以想象,之前在那颗荒芜星球上的方尖碑是如何被摧毁的,阿巴顿又为何要摧毁这些令人痴迷的造物。 红色的灯光照亮了考尔的袍子与机械四肢,他转过头看着警报大作,警示红灯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声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就如同末日来临的尖叫。 “发生了什么?立刻汇报数据。”考尔说着转过身,一名技术神甫走到了考尔面前,其已经大半部分被机械覆盖的脸看着手中的数据平板,以冰冷的语调回应了大贤者。 “卡迪亚防空系统遭到电子恶魔入侵,所有系统已经宕机,防空阵列陷入瘫痪。”神甫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抬起头看着大贤者的脸,“根据统御系统计算,该星球在失去轨道反击能力的情况下,将在两小时内沦陷。” “此结果,不能被接受,立刻修复轨道防御系统。”考尔说道,他转身大步走到了一台数据终端面前,那终端与卡迪亚防卫系统的连接,起初只是考尔用来关注地表战局进展的一个窗口而已。 现在他看着其上肆虐的电子恶魔,考尔试图修复系统,但霎那间便果断地断开了连接,电子恶魔发现了考尔,几乎瞬间就沿着数据流向他猛扑了过来,如果不是大贤者断开的快,自己的数据终端恐怕已经遭到入侵了。 考尔在数据库中检索着这些病毒,随后很快发现了其存在于帝国的记录之中,这是钢铁勇士的战争铁匠创造的致命病毒。 “欧姆尼塞娅在上,我们必须拯救卡迪亚,直到我的研究完成。”考尔握着机械权杖说道,在其头顶恐怖的轨道轰炸已经开始了,地穴伴随着炮弹的爆炸震动落下无数的碎石。 其中一些随时打击在了某种金属物体上,考尔听着那奇怪的撞击声,还有一样奇怪的脚步声看向了那阴影之中。 从洞穴深处走来了一个人影,他拍去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灰尘从暗影之中走出,他那完全机械化的身体出现在考尔面前,几乎瞬间就引起了大贤者的警惕与敌意。 “太空死灵。”考尔握紧了权杖,他看着面前出现的死灵,他的脸上伴随着古怪的笑声闪动着绿色的光茫,这个家伙背上有着一个巨大的背冠,其造型看起来完全与其死灵同族们大相径庭。 “你好,大贤者,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死灵笑着说,他从阴影之中走出走向了考尔,大贤者举起了权杖,身边的护教军也全部端起了武器。 “无尽者·塔拉辛。”考尔用其声调之中最为充满杀意,敌意与令人恐惧的声音说道。 死灵则没有任何恐惧与不悦的反应,他呵呵笑着走向了考尔,“别担心,大贤者,我是来帮忙的,我想对于盟友,你应该以友谊相待。” “我不像你说的,异形。”考尔严肃的说着,其无数条机械臂都抬了起来,从红袍下伸出了一条条长长的切割剃刀。 他身边的护教军们也都瞄准了死灵,但这个突然独自出现的异形却出奇的镇定,这让考尔有些差异,开始思考他说的话。 “你为何而来,有何目的?”考尔的机械嗓音问道,死灵则用相比起来更加人性的声音回应“帮忙,因为一个朋友的请求。” “什么样的朋友?”考尔继续问道,并举起统御大贤者权杖示意他停下,塔拉辛停了下来,他呵呵笑着举起了自己的机械手指转动好了起来,他的手腕在眼前扭动起来,就如同在耍什么杂技。 “回答我的问题,异形!在我把你轰碎之前!”考尔警告到,塔拉辛则从容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帝国的数据终端电脑,几乎瞬间所有的电子恶魔便灰飞烟灭了,钢铁勇士引以为豪的恶魔病毒被瞬间瓦解摧毁了。 “我说了,我是来帮忙的,这是我帮你的第一个忙,而这,是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他手指一甩其中出现了一个数据硬盘,就如同真的是魔术变出来的。 “一个朋友,一个我们共同的朋友。”“我和你没有共同的朋友,异形!”“非也,大贤者,但无论你现在是否理解,我都将提供帮助,给。” 塔拉辛将硬盘递给了考尔,后者看着硬盘怀疑的看着塔拉辛,“这会是一个陷阱吗?” “不是。”“我为何要相信一个异形?”“卡迪亚即将被夺取,大贤者,你有更好的注意吗?没有?那么你只能接受了。” 考尔犹豫了片刻,随后伸出一支长长的机械臂探了过去,其蠕动的机械结构如蛇一样在塔拉辛面前来回开合,随后一把抓住硬盘快速缩了回去。 贝利萨留·考尔将数据硬盘插入了读取接口,他创建了一个安全隔离区,用其中一个临时搭建的人格进行处理,如果其遭到入侵则迅速抛弃删除,以尽可能地保证主机安全。 但他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硬盘之中的确没有病毒与攻击程序,而是一大串密集的资料与数据存档,他调动打开了其中一个数据包,随后那半张人类的脸便露出了可以称为惊讶的表情。 “这是黑石方尖碑的资料,我的族人们在天堂之战中创造了它们,用来压制亚空间灵能之海的力量,以此更好的压制古圣与其仆从军们。” 塔拉辛贴心的解释着,他的脸在考尔面前被一大堆资料窗口覆盖,但其解释依旧非常有帮助。 考尔以最快的速度扫描与读取了资料,随后关闭了所有窗口看着面前的塔拉辛,“正是因为方尖碑的存在,恐惧之眼才被阻挡在了银河系边缘,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实体走廊。” “没错,所以才被称之为恐惧之眼,某种意义上着眼睛正是因为卡迪亚的存在,才得以出现的,而如你想的那样,大贤者,你可以反过来操作方尖碑压制,乃至于尝试关闭恐惧之眼。” 考尔二话不说立刻转身,他大步的走到了数据终端前,使用自己刚刚获得的知识启动了方尖碑,那恒定的能量场开始极速变化,无数的能量结构体开始迅速膨胀后崩塌收缩,接着以此反复,就如同一个漩涡一般。 倒金字塔结构全部点亮了起来,周围地下伸出来的方尖碑结构也全部亮起,一串串的绿色光茫在其上闪烁不止,强大的能量场甚至摧毁了好几台沉思者数据终端。 考尔站在控制界面前,高速的操作反应堆用规律的能量撞击方尖碑,以此激活了其能量场,考尔向一旁看去,看着那急速下降的亚空间能量图谱,亚空间的力量正在被压制!甚至是恐惧之眼本身也是! 剧烈的震动激荡在地下,护教军们甚至无法险些难以站稳,在飞溅的火花之中考尔激动的看着那亚空间数据,其在快速塌缩,在方尖碑膨胀又收缩的能量场下被挤压吸收。 “但有一个警告,你需要知晓,大贤者。”塔拉辛说着走了上来,他站在考尔身后,“现在你已经知晓我所言属实,千万条劝告比不过一次成功的尝试,那么现在我需要告知你另一个事实。” “方尖碑的确可以压制亚空间能量,地表上的恶魔也会随着亚空间力量的减弱而消失,但是对于阿巴顿而言,这一仗他所依赖的主力是黑色军团,与叛徒星际战士们,这些存在不需要亚空间力量的维持。” “他们得以继续进攻,而对于帝国而言,现在维持战局的塞勒斯汀将失去力量,咒缚军团也会立刻消失,如恶魔一样,帝国只能依靠卡迪亚的凡人们,以及少数的黑色圣堂与帝国之拳星际战士对抗毁灭大军,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塔拉辛说着,考尔转过脑袋看着这个死灵霸主,他的周遭不断喷涌着电火花,他稳稳地站在那里,镇定自若的说着。 “你有两个选择,大贤者,你可以放弃卡迪亚,放弃他们,让阿巴顿将他们屠杀殆尽,占领卡迪亚,也会摧毁你的舰队,你的方舟,还有其上你携带的珍宝,你必须送往马库拉格的珍宝,但你可以尝试用方尖碑直接永久的关闭恐惧之眼,但你对基里曼的承诺,以及你万年的使命与责任将功亏一篑。” “你也可以选择拯救他们,现在停止你的尝试,去尝试拯救卡迪亚与你的同胞,去把你机械方舟上所携带的命运战甲送往马库拉格,去履行你万年前的承诺,你需要做出选择。” 考尔看着塔拉辛默不作声,死灵霸主看着他,大贤者没有立刻予以回答,塔拉辛则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走向了阴影之中。 他的手中又一次如变魔术般变出了一个次元魔方,他逐渐走远了,“我会为你争取时间,但你需要尽快做出决定,大贤者。” 考尔站在不断震动的地下洞窟中,他看着面前的操作界面,手指悬停在功率键上,他需要做出选择,是冒险以摧毁自己一万年来所有努力为代价,关闭恐惧之眼,还是放弃这个机会,突出重围去履行自己与基里曼的承诺。 他必须做出选择,做这个决定整个银河系命运的抉择。 第一百五十四章 毁灭风暴:第五章 血海之地 这里的一切塞勒斯汀都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就仿佛自己在很多年前,大叛乱时也曾置身于这种星际战士之间的大战中。 她知道这些都是别人的记忆,那些其他人活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 自从帝皇让自己除了担任传令官与信使外,还负责寻找那些英勇忠诚战士的英魂,将他们带往金色太阳之中由帝皇重铸,加入咒缚军团的一员开始,自己的记忆就开始混乱起来了。 当然不是因为那个家伙让自己全年无休,天天这里救命,那里显灵之类的高强度加班,而是因为这一项使命的独特性。 帝皇让自己指引那些战士的灵魂,为了挑选出最优秀的战士,不仅仅是肉体上强大的,更是精神与思想上纯净与可靠的战士,可以抵挡混沌诱惑的战士,帝皇赐予了自己一项独特的技艺,连圣吉列诺与其他活圣人都没有的能力。 读取他们的记忆与往昔,这让塞勒斯汀从他们的记忆,经历与情感之中判断他们的能力,是否值得信任与托付使命,很多时候帝皇还会让她如此去选择活圣人的人选,总之那家伙很喜欢让自己加班就是了。 许许多多的记忆,星际战士的,凡人们的混合在一起,人靠记忆来肯定自己是谁,自己的名字,来历与所属,如果失去记忆,也就等于失去了自己。 这对塞勒斯汀而言也是如此,太多的记忆了,让塞勒斯汀搞不清楚那些是自己的记忆,那些又不是自己的,很多时候塞勒斯汀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每当这个时候她和维托一起时的记忆都如同灯塔一般明亮,那个永远不正经老混球的印象,就像一个永远不会消失的锚点深深的扎在自己脑海中,每当想到他塞勒斯汀都能回忆起从前,让他记住自己是谁。 小天使笑了起来,她脑子里又浮现起了那个老东西的脸,“老渣男。” 她说着挥出了坚定且果决的一剑,一剑连斧带人的砍碎了一只放血鬼,她站在战场之上的钢铁残骸上眺望四周。 烈火伴随着利刃飞舞旋转,塞勒斯汀手持烈焰剑在卡迪亚的荒芜土地上演奏着死亡的舞蹈,天使的圣洁羽翼让她的身子如一道金色的幻影,其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小天使如同帝皇本人挥舞的利刃一般,烈焰剑不断从混沌异端身上切过,恶魔,叛徒战士与他们的黑暗盟友在利刃之下一一倒下,圣洁的烈火升腾而起,如同火旋风般,将一切污秽之物焚烧殆尽。 身燃烈火的咒缚军团战士们与叛徒激战在一起,这些帝皇愤怒的化身与黑色军团,混沌星际战士叛徒们互相搏杀,爆弹枪的枪声四处回荡,燃烧着复仇之火的利刃在战场之上不断闪现,他们将帝皇本人的怒火施加到这些万年叛徒身上。 在周围黑色圣堂与帝国之拳战士们与咒缚军团并肩作战,一如万年般,现在的卡迪亚上完全变成了超人之间的战斗,星际战士与星际战士之间的半神大战没有给凡人任何插手的余地。 所以克里德大堡主没有选择插手其中,而是率领战斗修女与卡迪亚战士们全力协助他们,凡人勇士们与凡人叛徒,混沌恶魔们展开连番血战,刺刀见红,激光齐射,坦克在大地上驰骋,炮火在天空之下轰鸣。 凡人战士们与恶魔们厮杀在一起,血腥的绞肉战让要塞前的平原上血流成河,一条条猩红的大河在沟壑与弹坑之间流淌,其中漂浮着尸体与残缺的尸块。 如果是恐虐想要鲜血和死亡的话,那现在这里的一切可以让他为之狂喜了。 一面面旗帜飘扬在大棱堡前,如一道永恒的铁壁阻挡着混沌的进攻锋芒,在混乱的沙场之中,塞勒斯汀从坦克残骸上飞向而起,在落地时回身一剑斩杀了一名吞世者叛徒,那红甲叛徒的脖颈处被利刃斩碎,鲜血从其缺口之中喷涌而出。 他周围的叛徒兄弟们一拥而上,他们从地上的凡人与星际战士尸体之间迈过,黑色军团,吞世者与钢铁勇士的叛徒们一拥而上,他们挥舞着各自的亵渎武器冲向塞勒斯汀。 小天使挥舞利刃回身旋转,其羽翼随着身子摆动而旋转起来,每一片羽毛下都喷出烈火,神圣之火从羽翼下翻腾而出扑面而去。 叛徒们被烈火阻挡了视野,他们全部停了下来,头戴黑盔的黑色军团叛徒看向烈火彼端,从火云之中塞勒斯汀呼啸而出,利刃瞬间砍断他的脑袋,叛徒首级腾空而起,在烈火之中宛如一颗上升的流星。 塞勒斯汀冲出火海,其长长的钢铁战靴在地上猛地滑过,尘土在其脚跟处四射喷开,小天使踩在地上双腿猛地一蹬闪电进入敌阵。 烈焰剑在叛徒之们之间回旋起舞,他们的盔甲破碎开裂,污秽的鲜血喷涌而出。 塞勒斯汀一件砍断了钢铁勇士的臂膀,那叛徒咆哮着举起了自己覆满亵渎符文的手臂,其上早已被黑暗机械教装配上了大量的恐怖武器,分解射线在极近距离射向塞勒斯汀。 塞勒斯汀则向后空翻后仰,其以精湛的宛如芭蕾舞演员般的身子躲开了射线,那绿色的分解闪电从她的下巴处几乎贴近飞过,她空翻落地后反手甩出烈焰剑,圣剑直接从钢铁勇士的面部刺了进去,圣火从其盔甲的每一个缝隙之中喷涌出来。 惨叫声之中塞勒斯汀没有放松警觉,她一个弯腰躲开了吞世者从一侧砍来的战斧,她一脚踹在其腿侧,那看似纤细但力量宛如一发炮弹的踹击让吞世者跪在了地上。 塞勒斯汀手掌一挥,烈焰剑便从尸体上拔出来,直接回到了其主人的手中,塞勒斯汀反手一剑砍掉了吞世者的头颅。 那猩红的头盔带着其首级从布满尸体的地面上滚落,那头盔落在了一群吞世者面前,这些浑身是血,几乎已经完全陷入狂暴状态的嗜血屠夫举起了手中的链锯剑与链锯斧。 塞勒斯汀看着他们,从吞世者们意欲进攻,但从其中却走出来了一个右臂完全没有着甲,赤裸着胳膊,头盔上还挂着一对蓝色羽毛耳饰的吞噬者,他手提链锯斧从叛徒之中走出。 狂暴的吞世者们为他让出了一条路,那恐虐麾下最勇武,最为受宠的叛徒站到了战场之中。 “卡恩。”塞勒斯汀说着做好了战斗准备,卡恩看着她一言不发的准备上前,但却突然在后方传来了一阵咆哮声。 “她是我的!”那个声音说着出现在了人群之中,吞世者们向后看去,他们看着那个身穿终结者盔甲的高大巨人出现在眼前,他扎着一头标志性的冲天辫,迈着震撼大地的步伐走来。 战帅阿巴顿,出现在了卡恩与塞勒斯汀面前,他盯着眼前的恐虐冠军,“她是我的,离开。”“她是献给血神的礼物,阿巴顿,你无权阻止我。” 卡恩一样恶狠狠地说道,他举起链锯斧指向塞勒斯汀,但眼睛却一直盯着阿巴顿,后者举起长长的动力爪指着卡恩的胸口,宛如即将发起进攻的恶狼。 “我才是四神选择的战帅,恐虐命你追随于我,你便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卡恩。”阿巴顿低吼着说,他盯着眼前卡恩那头盔下的眼睛,“服从,战帅的命令。” 卡恩看着阿巴顿,随后猛地用链锯斧拍击在其胸甲上,有那么一刹那,塞勒斯汀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但没有,卡恩只是低吼一声推开了一片的黑色军团战士,领着自己的吞世者们离开了。 塞勒斯汀看向阿巴顿,他缓缓地转过脑袋看着塞勒斯汀,“我会用你羞辱伪帝,我会拿下卡迪亚,我将让银河燃烧!” 第一百五十五章 毁灭风暴:第六章 战帅阿巴顿 战帅这个头衔并不是阿巴顿的,而是属于他父亲荷鲁斯的,在最初战帅是一个多么荣耀的头衔,其价值足以让数名优秀的原体为之争夺,由帝皇亲自授予的荣耀称号,现如今却是个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称呼。 当阿巴顿叛乱后,这个昔日荣耀的头衔就完全变了性质,变成了一种亵渎,诅咒的头衔。 在人类帝国中,就算高领主们要任命一名统御包括星际战士在内庞大军队的指挥过,他们也只会用太阳领主,至高领主,或者曾经属于维托的至高元帅头衔来加以称呼,而不是战帅。 阿巴顿窃夺了这一头衔,在荷鲁斯死后他夺取了战帅的头衔,他极力的试图摆脱荷鲁斯的影响,存在和一切,他更改了军团的名字,将荷鲁斯之子变成了黑色军团,甚至将其原体的名字从所有地方抹除了,就仿佛那万年前的一切不复存在一样。 他骄傲的宣称自己胜于自己的父亲,他的骄傲与自负让他竭尽全力地想要超越自己的原体,就像是当时荷鲁斯对待帝皇那样。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超越自己的父亲,但一万年来,他成功让战帅这一头衔彻底变成了毁灭的代名词,变成了绝望与死亡的代名词。 阿巴顿咆哮着大步上前,其脚步宛如碾碎一切的铁蹄,他大步冲上高高的挥舞起了自己的动力爪斩向塞勒斯汀,后者挥舞烈焰剑挡住了闪动着黑色闪电的利爪。 阿巴顿举起爪子在此发起攻击,阿巴顿本就高大,身着终结者盔甲便已经足有三米高,而现如今的阿巴顿早已得到了四神的赐福,让他变得更加魁梧与可怖,他就如一座黑色的高山般压向塞勒斯汀。 黑色军团战帅的攻击没有任何技巧,章法与策略可言,而是纯粹的毁灭之力,他没有躲,没有闪,没有使用任何多余的技巧,只是不停的用那充斥着亚空间之力的动力爪打向塞勒斯汀。 利爪与烈焰剑互相碰撞,激荡而出的强大力量扭曲了周围的空间,就如同一个漩涡一般撕扯着实体宇宙与亚空间的帷幕。 灵魂之海的毁灭闪电不断若影若线,那些惊涛骇浪在塞勒斯汀周围涌动,其中那些足以把人逼疯的低语声不绝于耳,如若不是她也拥有帝皇的赐福,恐怕早就已经被亚空间力量撕碎了。 小天使被压制住了,她不断挥舞烈焰剑格挡着攻击,她从刀刃与爪刃之间的缝隙看去,她看着阿巴顿那张可怖的脸,那脑袋周围闪烁着猩红的光茫,照亮了那张恐怖的脸。 突然之间空中的炮火也变得更加猛烈了,无数的炮弹如暴雨般落在地上,塞勒斯汀看着周遭不断爆炸扬起的尘埃与烈火,她看向空中那些混沌的战舰,他们的炮火突然之间再无阻碍了。 与塞勒斯汀一样注意到这一点的还有克里德,大堡主一枪崩掉了一个放血鬼,随后惊讶的转头看着棱堡方向全部停火的轨道防御阵列,所有的地基重型武器全部突然宕机熄火,也几乎是在轨道防御系统崩溃的瞬间,毁灭舰队的恐怖火力全部打了下来。 轨道轰炸打击在大地上,棱堡内楼宇倾覆,爆炸四起,一个个防空炮与炮堡被击中殉爆,巨大的火球升腾而起,在棱堡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就如同挨了一发战术核弹。 “大人,卧倒!”克里德忠诚的副官冲上前来,猛地将克里的扑入战壕之中,在他们进入战壕的霎那间无数的炮火轰炸在了战场上,毁灭的炮火打击在帝国将士们头顶,烈火四处席卷,爆炸吞噬了无数人的生命。 轰炸来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时间来得及反应,毁灭性的炮火覆盖在整片战场,黎曼鲁斯主战坦克在炮火之中爆炸解体,自走炮与榴弹炮阵地一一殉爆,卡迪亚的凡人将士,战斗修女与星际战士们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攻击。 塞勒斯汀看着周围发生的爆炸,但其注意力迅速便被阿巴顿吸引了回去,战帅挥舞动力爪打向塞勒斯汀,迫使她必须重新注意到战帅本身。 阿巴顿与塞勒斯汀在纷飞的炮火之中继续交战,他们如同两个在烈火之中伴舞的演员,以这毁灭的舞台上演一场精彩的盛宴。 周围的星际战士们也还在交手,纵使爆炸四起,混沌的恶魔们与叛徒们依旧没有丝毫退缩迹象,尤其是吞世者们,他们在嗜血的狂怒下冲过炮火覆盖区,顶着自己人的炮击冲向忠诚者们。 双方的血腥绞肉战在轰炸下变得更激烈,所有的爆弹枪与远程手段都失去了意义,战斗变成了最原始的模样,剑刃对剑刃,拳头对拳头的近距离肉搏战。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冲天的火焰干扰着人的感官,塞勒斯汀几乎麻木的不断机械式的格挡着,那些亚空间的声音与周围的混乱战场混杂在一起,如同一场脑海之中掀起的台风与风暴。 她努力的似乎寻找一个空隙,一个阿巴顿出现破绽的空隙,而这个空隙随着防御系统和突然宕机一样,又再一次突然重新启动一样的突然出现了。 棱堡之中的轨道防御系统全部重新开机,剩余的所有防空火力全速开火反击,在轨道上以为帝国轨道防御系统已经被摧毁的混沌战舰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艘艘战舰在重型涡轮激光炮的打击下碎裂爆炸。 舰队的轰炸迅速减弱了下来,爆炸减弱后塞勒斯汀也抓住了那个破绽,一发不知道是帝国方的,还是混沌方的炮弹从天而降打向了阿巴顿与塞勒斯汀,战帅自然的立刻抬手用亚空间力量将其拦截摧毁。 爆炸的火光照亮了他们两人,也为塞勒斯汀创造了一个机会。 小天使立刻发起攻击,她以闪电般的速度飞闪现在阿巴顿面前,猛地将烈焰剑斩向阿巴顿的脑袋,战帅在这一下子的瞬间似乎无法阻挡,烈焰剑斩向了阿巴顿的脖颈。 但也是如这一系列突然发生的意外一样,塞勒斯汀的烈焰剑上燃烧的火焰消失了,她自己也虚弱的撞击在地上,她跪倒在阿巴顿面前浑身无力,她身上的金光被从身上抽走。 阿巴顿也退后了几步,他低吼着跪在地上,他身上的亚空间力量也被抽走,周围本来扭曲的空间开始迅速回归正常,阿巴顿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一切。 亚空间的力量正在迅速干涸,就如同被一个漩涡抽走了一般,由于失去了亚空间能量的维持,恶魔大军开始消失,一个个恶魔变成了闪烁的颗粒消失在大地上,那些依赖亚空间力量的混沌巫师也如灵能者一样痛苦的尖叫起来。 他们的脑袋炸成了碎片,恶魔引擎也瞬间瘫痪倒地,不仅仅是混沌方出现了这一情况,帝国侧的所有咒缚军团战士全部瞬间消失了,他们如同风中残烛般一闪即逝。 “不……他们发现了黑石的秘密,不!”阿巴顿咆哮着站了起来,他甩开了自己麾下护卫的搀扶,他虽然失去了亚空间的赐福,但他本身依旧是个强大的战士,混沌军团中无可置疑的战帅! 阿巴顿走到了塞勒斯汀面前,他看着跪倒在地上,虚弱的抬不起头的小天使,她的翅膀正在变得越来越浅,就如同一个幻影,她现在不是活圣人了,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真是不光荣的胜利。”阿巴顿说着举起了爪子,他对准塞勒斯廷的脖子猛地斩了下去。 一道绿色的光芒突然亮起,阿巴顿扭头回避,但光芒消失的霎那间他的爪子停住了,阿巴顿被那把长戟打了回去。 战帅连连后退,站稳脚步后看着那突然随着一道闪光出的巨人,塞勒斯汀也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一边的金色巨人。 一名身穿金甲的帝皇禁军持矛而立。 “我乃帝皇麾下盾卫连长德拉提乌斯。”禁军挥舞着长戟单臂持握,让其矛头指向地面。 他乃帝皇亲卫,他乃帝皇禁军。 第一百五十六章 毁灭风暴:第七章 帝皇禁军 金色的长戟如呼啸的闪电刺杀而出,阿巴顿立刻向后侧躲闪避,但金甲战士则以就算是阿斯塔特也难以看清的速度挥砍而来的,闪动着能量立场闪电的戟刃几乎是贴着阿巴顿的胸口划过,在哪被混沌四神赐福的古老盔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缺口。 现在的阿巴顿失去了四神的赐福,虽只能使用近战技艺拼杀,但他依旧是银河之中最强大的战士之一,但是与禁军相比,其差距几乎是阿斯塔特与凡人相比而言。 帝皇禁军不用带上之一,其就是全银河系之中最致命的近战能手,当初其与寂静修女并肩作战,由寂静修女施展作为不可接触者的禁魔能力封闭灵能力量,再由帝皇禁军发起势如破竹的进攻便可以荡平一切帝皇之敌。 他们由唯有皇宫之中最精锐的基因学士,通过帝皇本人制作与流传的秘法创造而出,不同于星际战士,每一名帝皇禁军都是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其经受的基因改造并非如星际战士十九道手术那样制式的,而是完全定制化的。 皇宫中最为资深的基因学术,机械教贤者与技术人员们会根据其个人特点,基因特征量身打造独一无二,如指纹一般唯一的改造过程。 在其成长的每阶段,每个时期都会完全根据禁军个体的特点,变化而随时做出调整,其武器也是完全定制,每一位禁军的武器只会由黄金塔根据其个人特点,作战习惯与风格从头定制,完全不存在量产可言。 每一名禁军都是独一无二的,绝无完全一模一样的存在,其制造过程耗费的资源完全难以估计,在过去,每一位禁军的武器都是由帝皇本人打造,并亲手交付于他们的。 打造一名禁军,其花费时间与资源几乎是天文数字,与其相比星际战士的改造简直就是绿皮造坦克那般粗糙。 由此帝国拥有了真正接近半身的强大神兵,不仅如此,禁军们还饱读诗书,根据帝皇对禁军定下的栽培,每一名禁军都不仅仅只是纯粹的战士,还是一名学者,将领与统治者,其几乎完全称得上是全能,远远超过了任何星际战士。 传说,当帝皇行走于世时,每一位禁军也都是其亲自监督成长于造就的,甚至可以说每一位帝皇禁军,几乎就是半个原体,并且完全由帝皇本人教育,训练于监督成就。 而德兰提乌斯盾卫连长,来自一万年前,他便是由帝皇本人创造,训练与打造的不朽神兵。 连长枪出入龙,其呼啸的矛头带着闪电刺向阿巴顿,后者不断挥舞动力爪艰难的阻挡着攻势,但盾卫连长的攻击却迅如闪电,猛如雷霆,以势不可挡的雷霆之势联系猛攻。 阿巴顿被打的节节败退,他不断向后退却,不断试图看清盾卫连长的身姿但却完全无法成功,连长的攻击速度早已超过了星际战士超人视野的捕捉极限。 金色的戟刃打的阿巴顿盔甲伤痕累累,那件盔甲上布满了缺口与齿痕,混沌战帅怒吼一声抬起左臂的爆弹拳套对准连长开火。 爆弹在极近距离,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射向盾卫连长,但后者却瞬间将那呼啸而来的爆弹从中央部分斩断了! 破碎的弹体在身后两侧爆炸,盾卫连长踏步回旋,长戟在其臂膀之间宛如金色的巨轮般高速旋转,随后枪出如龙。 阿巴顿的爆弹拳套被瞬间斩断,双联装爆弹枪被打的崩溃解体,阿巴顿连忙抬起动力爪格挡住了帝皇禁军的下一次攻击。 连长的长戟如他身体的一部分般如臂指示,不断变换着姿态角度迅猛出击,打的不可一世的阿巴顿狼狈不堪。 连长如同一条蛟龙般灵活无比,其攻势也如同蛟龙的霹雳般,灵活的步伐附和着手臂的挥舞斩击,将一次次雷霆之力打向叛徒之首。 阿巴顿显然低估了盾卫连长的实力,在这银河之中,恐怕还没有人与存在可以在近战之中战胜一名帝皇禁军,更别提是禁军中的佼佼者,盾卫连长了。 长戟猛地刺向战帅的面部,虽然其成功用动力爪勉强偏转了攻击角度,但长戟还是刺入了其面部的盔甲之中,在那张狰狞的面庞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伤痕。 一阵爆弹枪的炮火朝着连长打来,盾卫连长迅速高速回旋长戟挡住了所有炮火,那是阿巴顿麾下的卫队成员试图拦截他,以掩护战帅后撤。 但突然之间另一阵炮火打入了敌阵,阿巴顿的叛徒卫队们瞬间便有两人被击杀了,他们猛地转头看向袭击者的来源处。 在卡迪亚光秃秃的荒漠岩壁上走上了一名身着蓝甲的战士……极限……不!是大远征时代的极限战士! 十几名身穿MK4型动力甲的极限战士走上了高地,在他们身后走上来了一群身着绿甲以及灰甲的战士,一样来自于古老时代的战士,是火龙之子,火蜥蜴和渡鸦之子,暗鸦守卫! “以帝皇之名与泰拉之名!原体之子们,进攻!”盾卫连长举起长戟厉声下令,他的命令迅速得到了响应,火蜥蜴战士迅速端起火焰喷射器喷吐出了灼热的火流。 烈火射入了叛徒之中,强大的暗影大师喷射背包喷射出醒目的火焰,他挥舞着闪烁着能量闪电的长爪落入叛徒之中,死亡的旋风瞬间施加到了这些叛徒身上。 “为马库拉格之主的荣耀!”极限战士的战团冠军紧随其后,带领着兄弟们杀了上来,大远征时代的战士们拼杀在一起,他们将万年前未完的战火延续到了现在,而火蜥蜴与暗鸦之子们也将为伊斯特凡的屠杀而复仇。 蓝色,绿色与灰色的浪潮与毁灭大浪迎头相撞,一场史诗般的战斗彻底打响。 强大的半神战士们搏杀在一起,而在战场侧翼,随着一道绿光闪现,一辆帝皇毒刃战斗堡垒坦克杀入战场,它撞开了一大堆废墟从战场侧面冲杀入场。 强大的炮塔咆哮轰鸣,炮火轰击在战场上掀翻了一大群叛徒,克里德从战壕之中与副官抬起头,他们看着那辆帝皇毒刃隆隆的驶入了战场,在其身后还跟随着一大批克里格死亡军团战士,他们端着刺刀从废墟缺口之中冲出,以大无畏的勇气直冲向那些混沌叛徒。 克里德与副官对视一眼,克里德认识那面飘扬的旗帜,那是在弗拉克斯攻城战中消失,被认为牺牲于阿尔法叛徒们反攻中的克里格591攻城团,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克里德笑了一下,“今天真惊喜” 他说着随后爬上了战壕举起军旗,“卡迪亚屹立不倒!帝皇万岁!”克里大喊着冲向了战场,他身后大批的卡迪亚战士们离开了破碎的掩体,高呼着帝皇之名冲向了半神的战场。 阿巴顿几乎是惊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援军是从何出现的,但他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了。 德兰提乌斯盾卫连长再次攻击,其长戟雷霆般的斩向阿巴顿,打得起节节败退。 金甲禁卫以极高强度的攻击速度发起迅猛攻势,劈砍,突刺,斩杀接连不断,其攻击几乎没有任何间隙,没有任何喘息机会。 盾卫连长接二连三的攻击让阿巴顿越发难以招架,德兰提乌斯回旋突刺,一矛刺入了战帅的长爪下方将其利爪挑空,随后反手一击用长戟的末端重击在阿巴顿的胸甲上。 阿巴顿向后败退跪地,他抬起头看着逐渐走来的德兰提乌斯,后者回旋着长戟缓步走来,就如同要宣告其死刑的行刑官一般。 “你的背叛已经结束,荷鲁斯之子。”盾卫连长说着走了过来,阿巴顿想说些什么,但却突然眼睛瞪了一下露出了笑容。 “我不再是荷鲁斯的儿子了,而我的战争……才刚刚开始!”阿巴顿大喝一声举起了自己的爪子,其上瞬间汇聚起了亚空间的强大力量。 亚空间之力复苏了! 周围的亚空间力量正在迅速回潮,就像是退去的潮水突然涌来般,强大的力量汇入了阿巴顿的身体将亚空间的强大力量化为武器,全力射向了盾卫连长。 连长一惊,但突然之间一道金光闪现在面前,那光茫击碎了阿巴顿射来的混沌力量,那些扭曲的力量如撞上了碎浪堤般奔溃解体。 阿巴顿一惊,看着那闪耀的金光,那光芒之中一个人影突然冲来,一剑刺入了阿巴顿的胸口,阿巴顿怒吼一声低头看着面前的光芒人影,那对洁白的羽翼重新焕发出了光茫。 塞勒斯汀重获了神力,她的利刃刺穿了阿巴顿的胸口,将其两颗心脏中的一颗刺穿了。 阿巴顿怒吼一声一爪子劈向塞勒斯汀,后者拔出剑立刻振翅后撤拉开了距离,阿巴顿从地上站了起来盔甲的缝隙之间流淌出漆黑的血液,毁灭战帅看着周围已经被翻盘的局面。 帝国正在反推战线,咒缚军团也在亚空间力量复苏后重新出现,燃烧着烈火的战士们与其活着的兄弟们发起雷霆攻势,正将叛徒军团打的节节败退。 “你输了,阿巴顿。”塞勒斯汀说着,她手持圣剑站在哪儿,帝皇禁军也站在她身后与其一起看着阿巴顿。 战帅淬出了一口血唾沫,他愤怒的看看着他们,用那低吼声说起来,“不,我还没输,我得不到卡迪亚任何人也别想得到它!” 阿巴顿说着向后退去,就在塞勒斯汀和德兰提乌斯想要追击时恶魔出现了,恶魔大军在亚空间力量复苏后重现战场。 两人看着阿巴顿退入了恶魔与叛徒大军内,他启动了终结者盔甲内置的传送系统离开了,回到了轨道上的舰队之中。 塞勒斯汀看着头顶的战舰,思索着他说的话,“如果我得不到卡迪亚,谁也别想得到它”他什么意思?失败后的自吹自擂? “我的姐妹,你我必须继续战斗。”德兰提乌斯手持长戟看着面前的一大群嗜血恶魔说道,塞勒斯汀也笑着举起了燃烧着烈焰的圣剑,一男一女两名金甲战士面对着那些可怖的恶魔。 今日,帝皇之光将洗净这些污秽之物。 第一百五十七章 毁灭风暴:第八章 战帅的失败,不能被接受 说起来混沌的战舰其实都是帝国制造的,这没什么奇怪的,几乎所有混沌方的海军都是来自帝国的变节者,叛徒以及异端,他们带去的船只当然也是妥妥的帝国制造。 这使得混沌战舰从各种角度上都几乎是帝国的镜面,一个陷入血腥狂热,邪教崇拜与癫狂思想中的帝国,就仿佛是对帝国未来的无声预言。 但这也意味着混沌战舰在布局上与帝国完全一致,舰桥中的一切都与帝国侧的同级战舰一样,只不过这艘霸主级战列舰多了很多混沌的亵渎之物,猩红的鲜血涂抹在墙壁上,混沌八芒星随处可见,被残忍肢解的残躯挂在空中,但却依旧尖声述说着话语,像是帝国机仆与沉思者的混沌改装版。 所有的屏幕都闪躲着红色的光茫,灯光也都是红色的,血一样的环境笼罩了这里,将一切都刷上了毁灭的印记。 在周围的亵渎平台与操作界面前坐着许多可怕的人,他们的面孔几乎介于人与恶魔之间,大幅度的变异让他们看起来已经几乎没了人形,他们脸上挂着骇人的微笑,不断地用诡异的语调低声呻吟着,像是一种亵渎的赞美诗。 舰桥玻璃外爆炸的火光点亮了船体内,也照亮了那空无一人的黑色王座,那王座几乎完全是仿造了泰拉上的黄金王座,但也与这里的所有东西一样,亵渎而异端。 在王座前的指挥甲板上黑色舰队的提督索克塞斯看着窗外的一切,爆炸的火光不停照亮他的脸,阿巴顿麾下的副统帅看着那舰队中突然出现的山阵号。 通常来说亚空间跃迁都是不精准的,舰船出现的地方都会和目标点存在误差,舰队进入星系的位置会比目标远处个几万公里,然后在哪里集结后驶向目标。 但山阵以完全不符合亚空间跃迁原理的方式突然出现,直接跳跃进入了黑色舰队中央位置,以中心开花的方式宣泄出毁灭的火力,索克塞斯在万年前,荷鲁斯大叛乱以前曾登上过山阵,也见过其开火咆哮的样子。 那是恐怖的毁灭,一种称得上天崩地裂的可怕景象,现在他又再一次见到了,而这一次非常不幸的是那火力是倾泻到了自己身上。 山阵那巨型太空堡垒上的所有武器都在全力咆哮,无数的轨道炮,要塞巨炮与光矛点亮了银河的背景,密集的蜂巢导弹如雨点般带着蓝光砸向黑色舰队,一艘艘舰船的虚空盾被砸穿爆炸,化为银河之中的一片片火花。 山阵以中心点缓缓旋转起来,密集的弹幕以螺旋形式全力开火,那些武器在卡迪亚的东侧轨道区域打造了一片无人区,一片将生命吞噬,钢铁碾碎的毁灭风暴区域。 一艘艘混沌方的中小型战舰从山阵一侧冲过,但都被射来的炮火瞬间撕碎,其虚空盾在顷刻间瓦解崩塌,在爆炸制作之中花费火流星坠入大气层。 与混沌方不同,山阵的虚空盾出乎预料的坚挺,其巨大的盾面完全包裹住了整个山阵,挡下了混沌方打来的全部炮火,一发发炮弹与广矛在其上爆炸升腾,但换来的只是虚空盾的点点闪光。 “比拉克不应该摧毁山阵了吗?!这东西不仅没被摧毁削弱,甚至更强了!”索克瑟斯咆哮着一拳砸在扶手上,那大理石扶手瞬间碎裂开,黑色军团提督的怒火可以粉碎它,但却完全对面前的帝皇堡垒无可奈何。 山阵的虚空盾和反应堆明显被大幅度增强了,武器阵列的反应速度与自动化装填,射击频率也得到了改进,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索克瑟斯不理解,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海伦的存在本来就不为人所知,其本身也远远超过了现如今银河之中任何人的理解极限,无论是帝国还是混沌都无法理解这个黄金时代打造的超级人工智能。 事实上海伦激活了山阵的部分黄金时代系统,那些机械教完全无法解读,破译和启动的程序被海伦激活,大量的黄金时代设备重新被启动,其澎湃的力量注入山阵号的各个部分,让这座宇宙堡垒变成了真正的堡垒。 索克瑟斯看着星球光带边缘的帝国海军舰队,他们正在重整旗鼓,马上就要杀回来与山阵一起反攻了,情况非常不妙。 一道闪光出现在索克瑟斯身后,黑色舰队提督转过头看着传送进入的阿巴顿,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王座边,战帅的巨爪握住王座的靠背低声咒骂着。 “战帅,你受伤了。”索克瑟斯说着想上前搀扶住战帅,但却被后者猛地推开了,阿巴顿握着自己不断涌出鲜血的胸口,他强大的自愈能力没有发挥作用,也许是活圣人之剑力量的作用。 索克瑟斯看着战帅看向窗外,随后思索片刻后猛地转过头,“战帅我们无法击毁山阵,帝国舰队正在重整旗鼓,而且艾瑞巴斯告诉我,他施展的亚空间毁灭风暴正在减弱,很快帝国援军就可以进入卡迪亚了,在卡迪亚星域外有一整个哥特舰队在待命,我们必须赶在他们抵达前结束战斗。” 索克瑟斯平静的说道,说出了那个没人敢对阿巴顿说的事实,“地面部队的推进已经受阻,战帅,我们无法摧毁黑石方尖碑,我认为我们该立刻组织撤退,保存力量来日再战。” “不!”阿巴顿怒吼道,其声音震撼着整个舰桥,他转过那锐利的眼睛盯着索瑟塞斯,似乎要把他的灵魂刺穿一般。 “我们绝不能失败!我的荣誉与军团荣誉不能受辱!”“战帅,我们无法战胜他们,再打下去我们会损失更大,我们应该撤退未来在血洗耻辱。” 阿巴顿怒吼着上前一爪子抓住了索克塞斯,他将其摁在了数据平台上,其撞击瞬间将其摧毁,整个电子界面喷出耀眼的火花向下凹陷下去。 阿巴顿怒视着索克塞斯,后者也看着战帅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恐惧,似乎已经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死期。 但阿巴顿只是看着他低吼一声,他脑袋周围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照亮了那些插在他头上的软管,“伪帝的走狗们已经掌握了方尖碑的使用方法,我们撤退后他们必然会关闭恐惧之眼,让我们永远的失败。” “不,万古长战不会败在我手上!如果我得不到卡迪亚,那任何人都别想得到他!”阿巴顿咆哮着松开了索克塞斯,“准备执行星落。” 索克塞斯站了起来,他看着阿巴顿略,“战帅。”“执行命令!索克塞斯!” 阿巴顿说着走到了眺望窗口前看着下方的卡迪亚,阿巴顿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似乎要握住那星球一般。 “让卡迪亚燃烧!” 第一百五十八章 毁灭风暴:第九章 忠诚的挽歌,大幕即将落下 机械键盘的敲击声在偌大的半圆形指挥舰桥中回荡不止,窗外的爆炸声在山阵号有效的密封玻璃隔绝下,显得并不算刺耳与令人难以忍受,更像是远在天边的雷鸣,模糊而又低沉。 但外面的大战却是实实在在的,并不是虚无缥缈的梦境,闪烁的火光照亮了加拉顿连长金黄色盔甲,他披着红色的披风走在舰桥的圆弧形甲板上,他的眼睛看着外面的纷飞炮火,爆炸与舰船的残骸四处弥漫,爆炸在虚空盾之上一一点亮。 但他们却安然无恙,就仿佛正在欣赏一场盛大的表演,一场史诗般的银河大战全息电影,就像是帝国宣传部门最喜欢拍摄的那样,宏伟壮丽的画面,英雄的史诗,以及帝国的伟大与战无不胜。 但加拉顿不相信那些宣传说辞,他知道战争不是那么容易胜利的,如果他们不积极的应对与全力取胜,那么战争就并非是绝对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连长走到了指挥舰桥一侧的火控武器台前,脑袋上插着接入电缆插口的植入体改造舰员,正在面前的先进仪器上快速的操作着,一旁的沉思者机仆湿件发出着令人不解的低语,似乎在用二进制计算与运行程序。 “汇报情况,少尉。”加拉顿连长站到其后说道,少尉看了眼连长并没有起身敬礼,因为加拉顿明确要求过,在作战中一切多余的繁文缛节都需要被暂时搁置与遗弃。 “报告连长,山阵运行良好,所有部分都在高效运转,反应堆温度稳定,传动系统运转良好。”“武器阵列呢?还有弹药情况。”“运转良好,连长,弹药储备充足,赞美帝皇,我们长期在山阵上储备了足够多的弹药。” 加拉顿微微点头,“虚空盾呢?其能量是否充足。”“充足,连长,目前虚空盾依旧以100%的功率在运转,沉思者计算引擎显示结果为,以目前混沌的火力无法击穿虚空盾。” “很好。”加拉顿说着打算转身离开,但却被指挥阵位上的另一群人叫住了,那人站在指挥舰桥的中央栈桥下方的下凹工作区中,他在那里向连长挥手招呼。 “加拉顿连长!您必须看看这个!”鸟卜组的执勤军官大喊道,加拉顿向火控军官与周围的操作手们微微点头,随后走到了鸟卜操作组的上方甲板边缘处。 高大的巨人俯瞰着下方下凹工作区中的操作手们,“汇报情况,中尉。”加拉顿冷冷的说道,执勤军官微微点头摁住了一边属下座椅的靠背。 连长指着面前的屏幕说道,“山阵的鸟卜雷达扫描到一个巨型物体正在靠近,其尺寸非常大,几乎与一颗卫星一样。” “识别目标了吗?”连长皱起眉头问道,军官肯定的点头,“以识别,是黑石要塞永恒意志号,根据数据显示它已经被混沌夺去。” “其系统是否运转正常,中尉。”加拉顿迅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他知道永恒意志的亚空间巨炮可以撕裂行星,甚至过载太阳恒星引发超新星爆炸,他曾参与过哥特战争,目睹过其可怕的威力。 “根据山阵搭载的真理之眼型鸟卜扫描显示,黑石要塞的所有系统已经离线,反应堆完全熄灭,但其依旧在后方混沌舰队的推动与牵引下向卡迪亚前进。” “混沌舰队就像是拖走一辆报废的黎曼鲁斯坦克一样,调用了几十艘装配了重型推进器的大型战舰牵引着黑石要塞向卡迪亚驶来,其速度已经将黑石要塞加速到了光速的百分之十,并且依靠惯性还在持续增速!预计几小时内就会抵达卡迪亚轨道。” “连长,我们推测混沌准备要。”“用黑石要塞撞击卡迪亚,是的,中尉,我曾见过绿皮兽人多次使用巨型陨石进行这种攻击。” 加拉顿面色难看的说道,他看着军官沉默了片刻,随后没有丝毫恐慌的镇定开口,“我们是否可以摧毁黑石要塞?” “很遗憾,不连长,山阵号搭载的火力无法摧毁黑石要塞,事实上黑石要塞的异形外壳,目前在场的帝国海军也没有任何帝国火力可以摧毁,我们充其量只能打穿表层装甲,而不能摧毁要塞。” “而且就算我们可以摧毁,碎裂的黑石要塞本身也会化为无数颗巨型碎片,其撞击在卡迪亚上也会摧毁整个大陆地表。”军官面前正在进行着计算的技术人员补充道,他抬起头看向连长。 “我们不能摧毁舰队,以阻止黑石要塞前进吗?”加拉顿问道,技术人员摇了摇头,“无法做到,长官,混沌舰队与黑石要塞超过了我们的火力范围,而且目前黑石要塞已经进入惯性航行阶段,摧毁了混沌舰队也于事无补。” “我们建议立刻放弃卡迪亚!火速组织撤退,不然黑石要塞会以接近半光速的撞击力撞上星球,其撞击点可以直达地壳深处,把地层撞断,造成的地震,自然灾害与次生灾害将完全无法统计,卡迪亚上的一切都会被摧毁,而我们与帝国海军无法将其拦截。” “而且一旦卡迪亚上的守军被摧毁,棱堡中的轨道防御阵列被毁,卡迪亚的失守就是定局了,我们将无法阻止混沌占领星球,我们更没有力量夺回!而且还会有更多混沌后续部队抵达,我们和帝国海军会被团团包围的。” “命令,连长。”中尉看向加拉顿,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等候着命令。 连长沉默了片刻,随后肯定的抬起头看向通讯组,“立刻联系地面!通知他们黑石要塞即将撞击卡迪亚,立刻组织撤退!通知所有帝国海军舰船,随时准备掩护撤离舰队驶离卡迪亚轨道!” —— —— “大堡主!”副官大喊着跑到了克里德身边,他们正在一座被半摧毁的地堡内,这里的半个屋顶都被揭开了,但整体依旧还算坚挺。 克里德看着外面的战场,战局已经稳定了下来,随着意料不到援军的抵达,整个战场已经逐渐稳定,帝国联军稳稳地控制住了战线。 战斗修女与卡迪亚战士们协同死亡军团战士,正在清扫侧翼与保护星际战士们的后侧,而超人们也正在全速推进,将混沌打回去,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利。 克里德转过头看着急匆匆的副官,“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您必须听听这个长官!” 副官将通信步话机递给了克里德,这个卫星电话比一般的通信器都要大,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其搭载了强大的信号传输设备,可以穿过干扰直接与轨道上的海军通信。 克里德接过了步话机,听着里面的广播内容逐渐瞪大了眼睛,他看向副官沉默了片刻,“你核实过了吗?”“核查过了,是山阵发出的,加拉顿连长亲自进行了广播与警报,我们必须通知活圣人与大人们!” 克里德低骂一句,将步话机递给了一边的士兵,随后大踏步的走出了地堡,副官跟随在其身后,他们登上了一辆停在堡垒边的敞篷火蜥蜴装甲运兵车。 “车长,知道活圣人和星际战士们的位置吗?”克里德问道,戴着装甲兵帽子的车长转过头摘下了耳机,他微微点头,“是的,堡主,他们的位置是实时更新的,以便于我们提供支援和调整攻击方向。” “立刻带我们过去,要快。”克里德说道,车长看着堡主坐在了成员室中与副驾驶对视了一眼,随后边熟练的启动了装甲车,隆隆的引擎声开始咆哮起来。 副官坐在克里德面前,紧张的看着外面的纷飞炮火,“堡主……您觉得。”“是的,哈尔。” —— —— 塞勒斯汀一剑砍倒了一名叛徒星际战士,她踩在叛徒的尸首上看向周围的战场,星际战士们正与凡人将士们一起将混沌推回去,那些来自大远征时代的战士,正与暗影大师一起全速反击推进。 尤其是暗影大师,其在混沌大军中如砍瓜切菜般流畅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般在叛徒,与恶魔之间大开杀戒,闪电爪不断划过盔甲与血肉,带来死亡的狂舞。 塞勒斯汀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卡恩,他浑身是血的提着链锯斧走来,而在塞勒斯汀身后,手持长戟的禁军盾卫连长也出现了。 他握着长戟从塞勒斯汀身旁走过,他面向卡恩缓步走去,而卡恩自己也走了过来,两人彼此走近对方,似乎一场史诗般的大战即将上演。 但后者却停了下来,他歪过头似乎在听着通信器中说的什么,随后低骂一句后看了眼盾卫连长便转身离开了。 他周围的吞世者们也跟随着恐虐的冠军向外围撤退,不只是他们,所有的混沌星际战士都在缓缓后撤,似乎是主动撤退,只有恶魔还在全力进攻,似乎是在掩护他们。 塞勒斯汀转过了头,小天使擦去了自己盔甲上的血迹,看着从敞篷火蜥蜴上跳下来的克里德,他与副官跑了过来,大堡主快速的来到了塞勒斯汀面前敬了个礼。 “大人,山阵上的加拉顿连长发出警告,阿巴顿整用黑石要塞试图撞击卡迪亚,他们无法拦截与摧毁,黑石要塞的撞击将摧毁卡迪亚,连长要求立刻组织撤离。” 塞勒斯汀皱起了眉头,但她知道克里德不是在开玩笑,他相当严肃的看着塞勒斯汀,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活圣人沉默了片刻,随后看向头顶的战火苍穹,随后低下头看向面前的克里德,“必须有人留下来,断后,阿巴顿想必命令恶魔大军牵制住我们,以图用黑石要塞将我们一网打尽。” 反正恶魔也不会真的死,他们会在亚空间复活,所以阿巴顿才只是撤走了所有的混沌星际战士,而留下了恶魔。 “而留下的人必死无疑,他必须掩护我们前往船坞,组织撤离。”盾卫连长德兰提乌斯说道,他看着周围的战场,冷静无比,显然帝皇教导禁军,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冷静,而连长学得很好。 克里德微微点头,似乎已经有了决定,“我会率领第八团和卡迪亚军人们留下,你们带着城市里的平民,还有白盾军的年轻人们撤离,为卡迪亚留下火种,去船坞,那里常年停靠着好几艘大型星舰。” 说来讽刺,本来依照卡迪亚本身的人口大小,以及其规模来说,组织星球级别的撤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如今卡迪亚的已经是十不存一了。 而且大多数都集结在大棱堡中,撤离舰船可以迅速升空,并且直接进入山阵空荡荡的船坞,并且在哪里将难民安置进入庞大的山阵号,随后搭乘其进行跃迁撤离。 “我和我的部队也将留下,为帝皇尽忠。”无声无息走来的死亡军团指挥过说道,他戴着防毒面具,用一种冰冷的声音说道。 他看着活圣人与禁军连长,他微微点头,“我们早就该为帝皇欣然赴死了,现在补上为时不晚。” 塞勒斯汀看着面前的两人,沉默片刻后微微点头,她向两人做出了一个天鹰礼,盾卫连长也持矛敬礼。 两位凡人英雄立刻下跪,向两位帝皇使者鞠躬致敬,塞勒斯汀扶起了两人看着他们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会告诉他你们今日的牺牲的,他一定会铭记于心。” “这便是我们最大的荣誉,大人。”克里德说道。 塞勒斯汀与盾卫连长转身走向了大棱堡,盾卫连长熟练的下达了命令,通过战场通信传递到了每个星际战士与白盾新兵耳机中,他们迅速服从了帝皇亲卫的命令,开始向后稳步后撤,虽然卡迪亚白盾们有些困惑,但依旧作为军人,坚定的服从了命令。 克里德目送着他们离开,随后转过头看着面前潮水般的恶魔大军拔出了爆弹枪,身边的克里格指挥官也拔出了动力剑。 两人并肩而立,他们的副官举着飘扬的旌旗,克里格死亡军团与卡迪亚军团的旌旗飘扬在大地上,飘扬在他们的伟岸的背影上。 那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一首忠诚挽歌的最后序幕。 第一百五十九章 毁灭风暴:第十章 一场难受的撤离 一般来说星港都是露天的,大多数的星港全部都是建设在开阔地,因为星港的主要任务便是运输物资,装卸货物与升空降落,而且开阔的地形也方便停靠大型船只,所以大多数的星港都是露天,或者半露天的。 但卡迪亚的却与众不同,这里与其大多数建筑一样被严格的保护起来,可移动的装甲盖板与花岗岩结构层覆盖着船坞与跑道,将这里严严实实的保护着。 而其保护的目标,正是船坞之中由无数重型支撑架,龙门吊与机械臂控制着的大型星舰。 星港的入口闸门向两侧迅速打开,塞勒斯汀飞入了船坞,她落在地上巨大的双翼在身后微微开合,在她身后大量的卡迪亚平民和卫军战士从若干个入口处涌入。 不得不说卡迪亚作为一个军事化的星球,其民众在纪律性与组织能力上碾压了整个帝国,卡迪亚的男男女女与孩子们都冷静的在甲板上结合,他们以军事化的教条与组织度分批集合,将其行李在卡迪亚职业军人指挥下装上运输车。 在极短的时间内,行李和关键物资开始打包,没有人坐在甲板上哭哭啼啼,或者手忙脚乱,很快所有也许马上就要成为难民的卡迪亚人开始协同行动,他们在星港海员与军士长的指挥下开始参与运输,组织与装卸工作。 起初许多人都对于要放弃的母星遗憾而沮丧,很多人都想要留下来,和卡迪亚一起共存亡,但在克里德大堡主进行了一番昂扬的演讲后,这些卡迪亚之子们接受了命令,他们将放弃卡迪亚,逃亡星海。 卡迪亚也许会陷落,但他们,卡迪亚之子们只要还活着,他们还在帝国的某个地方活着,那么卡迪亚就永不陷落,因为他们,就是卡迪亚。 塞勒斯汀看着人头攒动的甲板,这里集结着成千上万准备撤离的难民,在其余的几个星港中也集结着别的撤离队伍,上亿的卡迪亚人将搭乘星舰远走他乡了。 “军士长,黑石要塞马上就要撞击星球了!我们只有不到两小时了,撤离工作是否可以及时完成?”塞勒斯汀问道,背着枪的军士长肯定的点头,在他身后星舰的若干巨大登陆甲板依旧打开,运输车与难民也开始了登舰。 在卡迪亚人独一无二的高效组织力作用下,卡迪亚的撤退显得极其有效率,成千上万难民开始秩序井然的登船,没有恐慌,也没有争夺逃亡机会。 也许到现在为止,对于很多人而言,就算死在卡迪亚,死在自己的母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的,大人,我们将在两小时内完成全部登船工作,根据命令,我们已经抛弃了所有重武器和装甲载具,只运人,这减少了很多工作量。” 塞勒斯汀满意的点头,随后便示意军士长可以离开了,后者敬礼后马上开始前去组织工作,在塞勒斯汀眼前,楼宇般高大的星舰周围的约束结构开始一一打开,巨大的机械臂与支撑架向着两侧收动,白色的冷却气体喷射而出。 星舰发出一阵阵轰鸣声,引擎也开始了预热启动。 “帝皇保佑,一切还算顺利。”德兰提乌斯盾卫连长从远处走来,他扛着长戟从一群星际战士中走来,各色盔甲的战士们集结在一起,而且塞勒斯汀一眼就看得出来,黑色圣堂的战士们也已经归队了。 秃头的阿马里克元帅正佩戴着黑剑,指挥着自己的下属进行撤离准备,其余战团的星际战士们也在各自指挥官的命令下开始准备工作。 大远征时代的战士们听从于盾卫连长的命令,而他们也是组织速度最快的,暗影大师已经开始带领队伍,从难民队伍后方登上舰船。 甲板上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这让盾卫连长非常满意,他走到了塞勒斯汀面前,与她一起看着准备中的星舰。 “我问过阿马里克元帅,是否对自己无视命令,而导致棱堡在我们抵达前险些失守而懊悔。”盾卫连长说道,塞勒斯汀看着拔下的燃料泵,能源输送带正在一一断开,这也意味着燃料已经满舱。 “他怎么说?”塞勒斯汀问道,盾卫连长哼了一声,扛着长戟,“他说他很懊悔,也很惭愧,他将向帝皇发誓用生命来赎清罪过,但他不后悔坚守终焉之门的决定。” “因为进攻的钢铁勇士羞辱了罗格·多恩,他必须捍卫原体的荣誉,所以发誓要坚守阵地将叛徒打退为之,而叛徒们的确撤退了,所以他的誓言完成了,所以他才会来到这里。” “所以说,如果不是阿巴顿命令地面力量撤退,他打算带着战士们和钢铁勇士一起同归于尽,被黑石要塞砸成飞?”“是的。”“哈,果然是多恩的子嗣。” “此话差矣,罗格·多恩大人虽然固执,但却也懂得是非,他知道再合适做出何种决定是正确的。” 一段机械音打断了塞勒斯汀与盾卫连长的交流,她转过头看着走来的机械教大贤者,她看着体格上几乎快与禁军盾卫连长高度持平的贝利萨留·考尔。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考尔。”塞勒斯汀说道,考尔的机械眼转了两圈,他俯瞰着面前的塞勒斯汀,“的确,我是意外来到此处的,因为一项重要的工作。” “什么工作?”盾卫连长差异的问道,贝利萨留·考尔看着连长转动着自己的机械手臂,他的手指在权杖上轻轻敲打了起来。 “一项重要的任务,并且取得了成功。”“什么任务?说清贤者。” 贝利萨留·考尔快速,熟练而且极具机械教风格的为他们讲述了,关于自己找到黑石方尖碑,并且已经知晓其运用方法的故事。 一段毫无乐趣,毫无意味的纯粹机械教解释,你懂的,充斥着数据,程序与原理的那种,更像是听一份论文汇报,但是的确能让人听懂。 塞勒斯汀皱起了眉头,她看着面前的考尔,“所以说你找到了一种可能可以关闭恐惧之眼的方法,而且正在进行着尝试,但你却在这里,准备登船离开。” “请不要误解我,活圣人,我并不是因为恐惧而需要逃离,我还有别的重要任务需要执行。”“什么重要任务?”又是盾卫连长发出了问题。 “恕不奉告。”考尔冷冷的回应道,他面对禁军恼怒的神情完全没有半点恐惧,他只是静静的做出了答复,就像个经典的机械教成员那样。 “我留下了机仆,进行自动化的程序操作,我已经授权他们启动黑市方尖碑,开始测试,如果实验失败,他们的损失,可以被接受。” “我必须离开,前往马库拉格,去执行一项我与极限战士战团,签订的古老协议,不能受阻与遭到任何质疑。” 考尔冰冷,且严肃的做出了一系列的答复,而塞勒斯汀则看着他,略显困惑,“希望你的测试启动是在我们离开卡迪亚后,亚空间力量被吸走时的感觉让我有些……难受。” 实际上是痛苦,就像是自己的灵魂要被抽走一样,脑子里像是电闪雷鸣,浑身乏力而且痛苦无比,她甚至当时可以体会到帝皇坐在黄金王座时的感觉。 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在这种折磨下,坚持了一万年的。 塞勒斯汀揉着脑袋,一脸难堪,考尔则看着他转动着自己的机械眼,“啊,很遗憾,根据我的程序,启动时间大概就在。”“什么时候?”塞勒斯汀问道,“现在。” 突然一瞬间,那种感觉又来了,塞勒斯汀瘫软倒向地面,如果不是盾卫连长及时搀扶住她,她一定会摔在地上的。 塞勒斯汀一脸痛苦的四肢瘫软,她的身上光芒开始被一点点吸走,翅膀也开始变得暗淡无光若影若线。 在周围,如地震般的天摇地动传到到了星港之中,慌乱的人们四处张望,随后在军士长的大喝声中恢复了冷静,他大声命令加速登船,整个队伍便再次高效运作了起来。 显然,对于他们而言,认为是黑石要塞即将撞上来了,所以撤离的速度开始陡然提升。 “我们必须尽快撤离,阿巴顿必然会全力阻止我们,做最后一搏。”考尔说着,示意盾卫连长请走,德兰提乌斯抱起了塞勒斯廷,一个典型的公主抱动作将她抱在怀里。 塞勒斯汀的脑袋靠在连长胸口,高大的金色巨人走向了星船的撤离甲板,考尔也蠕动着自己巨大的身体跟随在一旁。 塞勒斯汀的手搭在了连长的胸口,她苦笑了起来,“只有一个人这么抱过我。” “那个幸运的家伙是谁?”连长问道,显然没有对塞勒斯汀产生任何不适合的情绪与感觉,这是作为一名禁军必须领悟的一点。 塞勒斯汀苦笑了起来,靠在连长怀里,“一个老不死。” 第一百六十章 毁灭风暴:第十一章 战争尚未结束 警示红灯闪烁在机械臂的臂膀上,明亮的指示灯伴随着整个船坞的机械结构开始运作,那些限制着巨大星舰的稳定支柱,固定锚点与机械装置都在一一打开,整艘巨舰开始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一目了然。 在巨舰的舰首上层部分,半弧形的驾驶舱玻璃后,船长大踏步地走入了驾驶室,他摁在两名坐在操作台前水手的座椅。 舰长看着外面一一打开的机械装置,看着面前闪烁着绿光,将他半张脸都照亮的数据显示界面,随后微微撇头看向操作手“所有船只都准备就绪了吗?” “所有现存星港都已经准备就绪,军民登舰完毕,撤离航线已经确定。”左手边的操作手熟练的汇报道,而另一边的也摘下半边耳机看向了船长,“帝国海军已经撤离近地轨道,在远地轨道等待接应我们,山阵也做好我们登船的准备。” “打开星港,准备紧急升空。”船长大声说道,操作手们转过头开始在仪表盘上快速操作起来,伴随着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星港头顶的厚实装甲门开始缓缓打开。 冷峻的光茫与漫天的火光照射在星舰上,船长抬头看着天穹之上的混乱炮火,但显然其毁灭火力已经大大减弱。 想必混沌舰队也已经全部撤离了近地轨道,以躲避黑石要塞的撞击,现在的星空是绝佳的撤退时机,赶在毁灭之时到来以前。 “点火,起飞。”船长说着,左手边的驾驶员已经拉起了操作杆,左右重力的摇晃感让船长立刻抓紧座椅,以避免自己摔倒。 星舰的末端推进器开始隆隆作响,闪耀的推进尾焰开始缓缓点燃,腹部的爬升推进喷口也开始全速工作,星舰腹部就如同一只长满了足部的蜈蚣一样,亮起与延伸出了无数条密集的火舌。 星舰开始爬升起来,周围的两艘星舰也开始一起爬升,他们从星港的顶部出口升上了天际,伴随着驾驶员调整姿态后将末端对准了地面。 重型推进器开始全功率工作,巨大的火舌从其末端猛喷而出,烈火燃烧了喷入星港之中,将没有来得及带走的行李与装备全部摧毁殆尽,而星舰本身也开始了全速前进。 三艘巨舰从卡迪亚棱堡的后半侧向天穹驶去,舰体从战场之上划过,下方与周围爆炸引起的火光照亮了这一艘艘灰色的重型运输船。 不只是他们,在卡迪亚的地表上升起了无数条明亮的火焰,推动着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只驶向宇宙的帷幕。 塞勒斯汀靠坐在盾卫连长的臂膀上,她一脸难受,盾卫连长则坐在一口巨大的箱子上,握着长戟看着身边的塞勒斯汀。 “你还好吗?我的忠诚姐妹。”德兰提乌斯问道,塞勒斯汀则一脸苦笑着微微睁开眼睛,她无光且暗淡的双翼垂在身后,“连长,你知道生孩子时是什么感觉吗?”“很遗憾,我不知道。”“本来我也不知道,但现在我他妈的知道了。” 塞勒斯汀一脸苦涩的笑着,揉着自己额头,低声述说着“妈的,还好维托不在,天知道他能编排出什么段子来气我。” “大贤者,你是否有办法,来减轻她的痛苦?”德兰提乌斯抬起头看向考尔,站在一边的大贤者整默不作声地读取着什么数据,在其机械眼睛上流动着无数的信息光点。 考尔正在识别,记录与分析黑石方尖碑的运转情况,研究那些神奇造物的能量光谱,但他还是回应了盾卫连长的问题。 “不,连长,我虽然也是生物学大贤者,但是,塞勒斯汀女士现在的问题属于,我们尚不知晓的灵能学范畴,我想正常的镇痛手段,无法发挥作用。” “如果的确是怀孕生产,我想我可以帮上忙,但我对此表示怀疑,活圣人是否还属于可怀孕的,人类正常女性范畴。”考尔机械的说出了个这个问题,这个令人有些尴尬的问题,虽然以考尔现在的状态,他能不能理解,什么叫尴尬。 塞勒斯汀难受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也捂着自己仿佛体内着火了一样的肚子,简单的给予了大贤者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能。”“你有尝试过受孕吗?”“对,所以不能,以及闭嘴,机油佬。” 考尔抬起头,眼睛转了两圈,看着塞勒斯汀记录下了数据“很有趣,我会记住的,现在,如果你还很难受,我可以告诉你两个好消息,希望能有所帮助。” “什么?”塞勒斯汀抓着盾卫连长的肩甲坐了起来,她凌乱的头发垂落在两侧,看着面前那个烦人的大贤者。 “我们已经驶离卡迪亚星球,同时,恐惧之眼正在收缩。” “恐惧之眼正在收缩!大人!亚空间力量正在枯竭!”瑟克索斯转过头向阿巴顿大喊道,战帅站起身,虚弱的装在了王座的一侧,战帅抬起头看着外面那卡迪亚星球。 “黑石要塞,它在哪儿?!”阿巴顿怒吼道,瑟克索斯看向了舰桥窗外的巨大人造,黑石要塞正被猩红的推进器光茫推动着驶过黑色舰队外围边界,正在航向卡迪亚,但其速度却并不理想。 “正在驶过黑色舰队的外围边界,撞击还需要……”“不!瑟克索斯,现在就需要!让牵引舰队速度加满,把要塞撞上去!” “战帅,如果那样,我们的十几艘战舰将无法逃离行星的重力井,惯性会导致其坠落的!”“执行命令!” 阿巴顿怒吼着抓住了王座,瑟克索斯看着他猩红且充满了血丝的双眼,他的身上一股黑烟与毁灭力量正在消散,那亚空间的联系正在被隔绝。 瑟克索斯立刻肯定的点头,转过身去朝着下方的舰桥控制区大吼,“让牵引舰队速度加满!立刻!” 随着命令的下达,癫狂的邪教徒舰队执行了命令,牵引着黑石要塞的舰队开始全速前进,其全部集结在黑石要塞的后侧,用自己的身体推动着要塞前进。 红色的推进器尾焰拉到了数百公里长,战舰的前侧舰体在黑石要塞的表面被挤压碎裂,但这些即将崩溃解体的舰船,依旧推动着黑石要塞撞向了卡迪亚的地表。 黑石要塞坠入了其大气层范围,巨大的人造天体带着熊熊烈焰撞向大地,当其首次接触到卡迪亚荒芜地表时,黑色的甲壳撞穿了卡迪亚的地表,将其地壳与地幔撕裂成碎块。 岩浆从东非大裂谷般的巨大裂隙中喷涌而出,那些岩浆山谷中,一艘艘无法减速,无法转向的混沌战舰如流星般撞击进去,滚滚熔岩在其中喷涌而出,伴随着爆炸洒向大地各处。 黑石要塞撞击在卡迪亚星球的东半侧,撞击在了黑石方尖碑平原上,其地表迅速碎裂垮塌,撞击点深入地下,直接撞上了地面裸露的方尖碑上,将其全部瞬间撞断,崩塌的黑石碎片倾泻而下坠入熔炼裂隙之中。 地下研究站被崩塌的地层淹没,其中的机仆瞬间被炸成了崩塌的干枯血肉与碎裂零件,操作平台也一一被摧毁,但是,在最后一块显示屏被砸毁之前,其中那不断膨胀收缩的黑石能量体并没有消失,它恢复了稳定,就如同考尔来此之前的数万年中那样。 但那巨大的黑色金字塔没有被摧毁,它没有爆炸,没有解体,而是被倾斜的废石掩埋在了废墟中,被永远的掩埋在了凡界的视野之外,淹没在了……阿巴顿的视野之外。 克里德拔出动力剑,他站在一具凡人叛徒的尸体前看着前方撞击而来的黑石要塞,他闭上了眼睛平静的看向天际。 “帝皇,我来了。”他平静的说道,站在那光茫面前等待着命运的召唤。 突然之间,在光茫与克里德之间里一道绿光一闪而逝,接着那炽热的白光便吞没了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消失在了爆炸之中。 神圣泰拉之上,站在皇宫之中的金甲禁军战士抬起了头,一滴滴雨水打落在了他身上,年轻的新禁军战士向前走了两步,与其身边的战友一起抬头看着泰拉天空洒下的倾盆大雨。 “我从没见过泰拉下雨。”年轻的战士说道,另一个魁梧的身影从他身旁走过,肩上披着白狮皮毛斗篷的禁军站在大雨之中,他抬起头让雨水滴落在其脸上。 “统帅。”两名禁军立刻鞠躬致敬,图拉真则看着那空中落下的大雨,“这不是自然的雨水,这是……” 钟声,一阵阵浑厚的钟声在泰拉的大地上响起,现在还不到国教鸣钟的时候,但现在浑厚的钟声却突然响彻了大地。 “是帝皇的泪水。”他说道。 图拉真与两名禁军战士猛地回头,他们看向了黄金王座所在地之上,那荣耀之钟连续不断地敲响声,每一次那大钟响起,都意味着一个忠诚的灵魂陨落了。 在一阵阵响彻整个王座世界的钟声中,在哪此起彼伏的敲响声中,一个个忠诚的灵魂永远的离去了。 但是,卡迪亚仍将屹立不倒,从现在,直到永恒。 —— 战帅阿巴顿站在舰桥之中,他昂起首看着那燃烧的卡迪亚,他紧皱着眉头,整个星球的地表都已经被摧毁,但卡迪亚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碎裂,或者遭到毁灭性的,不可修复的损坏。 但事实上,卡迪亚仅仅只是东半球遭受了撞击,带地表上撕裂了一道道骇人的伤口,巨大的撞击大坑,但卡迪亚的整体依旧保持了相当的完成度,并没有遭到预想中致命的毁灭。 假以时日,如果帝国愿意如此,那么卡迪亚便可以得到修复,这颗伟大的星球将永远屹立于银河之中,它那些逃亡的子嗣们将重新夺回他们的家园,卡迪亚仍将屹立不倒。 阿巴顿低声咒骂着,但他的计划还是成功了,他看着那完全消失的方尖碑平原,其上的所有黑石都已经全部被摧毁,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恐惧之眼的蔓延了! “我将让银河燃烧!”阿巴顿举起铁爪咆哮道。 但他胜利的怒吼并未持续片刻,他愣了一下,随后不可思议的看向那恐惧之眼的方向,是的,那裂口确实扩大与蔓延了很大一部分,但却又在随后突然被遏制住了,那混沌的力量被稳稳地控制住,其蔓延速度快速锐减直至完全停滞。 阿巴顿咆哮着走到舰桥边,他看着那没有如他所预想的那样,撕裂整个银河系的恐惧之眼。 “不!”阿巴顿怒吼着一拳砸碎了面前的石阶,他怒吼着接着将一名混沌操作员,连人带机械的打成了碎片。 他的怒吼宛如雷霆在舰桥之中回荡不止,瑟克索斯看着那裂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也是唯一一个敢于在阿巴顿发怒时靠近的人。 一块碎裂的金属台面飞向瑟克索斯,从黑色舰队提督的耳旁呼啸而过,瑟克索斯停在了几步之外的地方,看着愤怒的阿巴顿。 “也许卡迪亚人还有什么我们忽略了的东西,战帅,在某个地方。”黑色舰队提督冷静的说道,阿巴顿怒视着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瑟克索斯,他再次转头看向面前的巨大卡迪亚星体 “调动行星杀手过来,瑟克索斯,我会彻底摧毁卡迪亚。”阿巴顿低吼着说。 “不!战帅,还不是现在!”一个声音警告道,阿巴顿怒火中烧的转过头看着那个丑陋的,脸上刻满经文的非人存在。 他几乎与恶魔已经完全一致了,他从舰桥外走入,阿巴顿看着他愤怒的举起了自己的爪子,“荷鲁斯曾撕下你的面孔,艾瑞巴斯,如果你胆敢羞辱我,我也不介意再做一次!” “不战帅!你的大业尚未成功,恐惧之眼并没有撕裂银河,但却依旧可以让我们的混沌盟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能现身于实体宇宙,但现在你必须追上那些逃亡的帝国舰队!”艾瑞巴斯大吼道。 瑟克索斯则看了眼那些撤离的帝国舰队,转过看向艾瑞巴斯,“不,他们已经不能造成威胁了,而且战帅刚才才命令要彻底催化卡迪亚,舰队应该留在这里保护行星杀手。” “我们必须摧毁那艘机械方舟!只用毁掉它就行了!”艾瑞巴斯警告的大吼道,几乎癫狂的用那恶魔般的眼睛看着阿巴顿,那邪恶的方块瞳孔紧盯着战帅。 “命运之甲装载在其上,贝利萨留·考尔已经完成了他万年的承诺!你必须阻止他前往马库拉格!” “阻止他复活原体!” 阿巴顿瞪大了双眼,他看向那支逃亡的舰队,猛地瞪向瑟克索斯,“集结所有舰队,追上去!必须阻止他们!” “命令其余的所有舰队,立刻开始进攻!夺下卡迪亚周围的前哨阵地,不能给帝国重整机会,派遣各个战帮的统帅去各自进行狩猎进攻,让帝国陷入混乱。” 瑟克索斯立刻点头前去下达命令,整个混沌舰队都随之开始了紧急转向,朝着帝国的逃亡舰队猛追过去。 阿巴顿走到了舰桥窗前,看着那碎裂的星球地表,看着那燃烧的银河昂起了首,“原体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 —— M41.999,卡迪亚星域战区边缘,欧伯龙根星环 宁静的星域之中没有一丝的喧嚣与混乱,这里的星群依旧闪闪发光,宁静,而又闪烁着美丽的光茫,那绚烂的银河背景,仿佛一幅杰出画卷穷尽一切才能绘制出的精彩画卷。 恐惧之眼扩张后的轮廓,将银河系的画卷边缘染成了一抹妖艳的紫红色,那红光向着星系的尽头延伸而去,贯穿了整个银河系的北部星群,仿若一只利爪在银河系的盘面上来了那么一下,将一道骇人的伤口暴露在真空中。 但那伤口之上,也出现了新的伤口,一道撕裂开来的传送裂隙出现在了空间中,喷涌而出的闪电拍打着周围的空际,一个巨大的结构物从其中缓缓航行出来,巨大的喷射引擎将其庞大的体型从亚空间航道之中牵引出来。 绚烂的银河系背景光茫照耀在其身上,紫红色的光茫点亮了那些错综排列的建筑,将光晕洒在了那一门门整齐排列,足有三四层之多的巨型宏炮上,照亮了其背部排列的轰击炮。 一丛丛的光矛阵列,以及一门新星炮从银河系画卷之中弹过,光茫照耀在炮管之上,锃亮炮身的反光也点亮了那舰首上的翱翔天鹰标志。 “我们航行出来了,赞美神皇,我能看见群星了!”鸟卜长的声音回荡在舰桥的穹顶之下,回荡在那照亮了舰长王座的惨白光芒之中,那光茫照亮了那端坐于王座上双手托着下巴的男人,他肩上的帝国金色舰长简章闪烁着光茫。 “根据占卜仪器显示,我们成功了上将!我们穿越了亚空间风暴,我们抵达了卡迪亚星系!”那声音激动的说道。 “而卡迪亚……根据广播信息显示,它被混沌占领了,将军……上将,卡迪亚落入了阿巴顿之手。” 男人抬起了头,那右眼之上闪烁的机械眼睛迸射出闪耀的光芒,“那么我们抵达的正好。” “我们也许加入战斗的太晚了,但复仇依然不晚,导航者,设定航线前往卡迪亚。”他说着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舰桥外的星云,看着那被一支庞大黑色舰队包围的卡迪亚主星。 “我是斯派尔上将,哥特舰队,集合。” 随着上将的一声令下,巨大战舰周围出现了无数的亚空间传送裂口,霎那间一艘艘带有闪耀天鹰的战舰跃迁入场,闪烁的传送光茫如群星一般闪耀在卡迪亚星群边缘,宛如一大群新生的群星。 这支庞大的舰队驶向了卡迪亚,驶向了那片黑色的舰队星云。 以神皇之名,这一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六十一章 毁灭风暴:第十二章 亚空间之旅 亚空间的风暴激荡不止,混沌力量化为的闪电不断闪烁在混乱的空间之中,这里的每一个星球,每一个星域都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就仿佛被深陷于一片万花筒中一般。 无时无刻不在翻腾的灵魂之海,将其惊涛骇浪从实体宇宙与灵魂界的边界冲入,空间扭曲,色彩鬼魅而又神奇,一切既实实在在,又是那么虚无缥缈,就仿佛深陷一片奇怪的梦境。 五颜六色的色彩充斥在银河帷幕中,超越想象极限的天文景象此起彼伏,现实与幻想的边界被扭曲模糊,直到完全无法分辨为止。 这里的一切就仿佛一名癫狂的艺术家穷尽毕生心血,将最天马行空,最古怪的设想全部泼洒在画布上,将一幅诡谲奇异的画卷变成了现实。 在这灵魂之海与实体宇宙结合最虚无,最为不分彼此的恐惧之眼画卷中,一艘帝国海军的战舰航行在其惊涛骇浪之中。 来自毁灭界的灵魂海浪冲击在其虚空盾上,一道道奇怪的闪电闪现在周围,不时打击在护盾上,将一片片绚丽的光茫照射在舰体上。 很遗憾舰船里的人看不见外面的美景,恐惧之眼实际上可能是银河之中最为绚丽,美丽与鬼斧神工的地方了,这里是自然界最卓越,最为引以为傲的奇观,也许甚至可以没有之一。 但这壮阔的星空画面却是致命的,正常人只需要看上一眼,混沌的腐化之力便会潜入脑海,将无数的话语与环境注入精神之中,那难以抵御的诱惑会让一个人堕落,变成混沌的爪牙。 所以当帝国海军穿越亚空间时,有着一条高于一切的铁律,任何人在任何时间点都严禁打开装甲窗,任何试图绕开总控协议,打开窗户的人都将被立刻处死,没有任何解释与辩解的余地,没有审判,没有关押,当初执行死刑。 那铁窗,那闪烁着的盖勒立场护盾便是整条船上所有的保护,他们灵魂与思想的最后壁垒,但帝国历史中不断都上演着混沌力量潜入那些意志不坚定,积怨已久,对帝皇信仰产生动摇的水手脑海中,蛊惑他们打开铁窗与关闭盖勒立场。 他们会邀请混沌,邀请他们幻觉之中的绝美之物们入侵战舰,以自己的血肉化为传送门,就如那些发疯的灵能者一样,让黑暗之中的怪物从中钻出,将这里的一切都拉入深渊。 所以每当海军舰船穿越亚空间时,舰船上的教堂便会二十四小时打开,牧师们会在舰船之中点燃所有神圣香炉,泼洒圣水与张贴圣符,每一尊小帝皇神龛都会得到悉心照料,点燃所有祈愿蜡烛与挂满经文。 对帝皇的虔诚信仰将保卫每个人的心房,水兵们也习惯于向这些随处可见的神龛祈祷,寻求帝皇本人的祝福与庇佑,保护他们隔绝混沌的污染,也保佑他们成功穿越亚空间风暴。 除了信仰上的保障,船上的宪兵也会进入二十四小时的戒备状态,这些受过最严格筛选,精神与肉体上训练的忠诚战士会被授予职权,他们在穿越亚空间时将成为唯一拥有武装的守卫,除此之外所有的武器都会被锁进柜子里。 宪兵们将无时无刻不在各层甲板巡逻,尤其是那些黑暗的底层甲板,高度戒备的守卫们将随时处死一切他们怀疑的人,将一切的威胁与恐惧扼杀在萌芽状态。 铁靴踏过甲板,端着适于狭窄走廊战斗霰弹枪的舰队宪兵走过长廊,身穿黑灰色制服的宪兵显著的区别于一般的水手,他戴着雕刻着帝皇圣洁颅骨的头盔走动着,肩膀上的手电筒照亮了整个昏暗的走廊。 霰弹枪的枪带不断在空中摇晃,红色的袖章也随之摇晃着,在这无边无际,直达永恒的黑暗走廊之中摇晃着。 宪兵端着枪从一扇门外走过,那雕刻着翱翔天鹰与绯红I字母的舱门后,在黑暗之中一双眼睛睁开了。 那紫色的眼睛闪烁着妖艳的光茫,她眼睛散发出的点点微光照亮了她趴着男人的胸口,她抬起眼睛看见那东西猛地起身,其五根手指瞬间化为了五根爪子击向了那人。 在黑暗的空间之中一片火花亮起,喷溅的火花伴随着无声的切割碰撞声照亮了她的脸,那也是一个有着妖艳紫瞳的女人。 绝美的女人转过头看着床上的女人,她头上的盘绕犄角王冠发出了点点微光,那看似不起眼的光茫如梦境般的照亮了卧室,将这里的一切都笼罩在迷离的光晕之下。 她看着光芒之中的男人,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得正香的男人,她修长的手指爱抚着男人的脸,“别吵醒他,他难得没有做噩梦。” 床上的女人坐在男人身边,浑身一丝不挂,她的手放在男人的胸口抬起头看着坐在床沿边的女人,“你来这里干嘛。” “你惹麻烦了,和他一起。”漂亮的女人说着俯下身,白皙的手指在维托的耳朵上触摸着,她凑近维托的脸,靠近那唇,但随后一只爪子就横在了她与维托之间。 “你和我惹的麻烦少过吗?你大老远从魔域现身过来就是为了和我扯这个?”莉莉丝说着,用爪子把自己的姐姐逼了回去,虽然更大程度上是她自己主动坐回去的。 但的确,今晚的无限边疆号可谓浓重了,一位真正的神降临在了这里,欢愉的女王,纵欲的君主色孽本尊降临于此。 真是幸亏她还算有点准备,用了一些巧妙地方法只是把自己的分身降临过来,大部分主体力量都还留在色孽魔域中,只是一个灵能力量汇聚成的分身降临于此,不然色孽本尊直接降临整条船上的星语者都要发疯,然后炸掉脑子。 莉莉丝也完全恢复成了魅魔女王的样子,犄角与恶魔的翅膀,紫色的皮肤与修长的魅魔倒钩状尾巴,那顶小巧的,但却象征着其身份的王冠长在其头上。 色孽笑了笑收回手,她穿着一条若影若现,几乎是透明的紫色丝绸连衣裙,其可以称得上完美的身形在其下展露无遗,虽然很难说这姐妹俩更胜一筹就是了。 “小声点,别吵醒他的梦。” 莉莉丝将爪子收了回去,她坐在床上,看着优雅得体得多的色孽本尊,她端详着维托的脸,就仿佛是在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那紫色的眼睛中闪烁着万千星辰。 “我来给你个警告。”色孽说着手指抚摸着维托的手背,那洁白的手指修长而纤细,就仿佛是某位雕塑大师雕刻出的雕塑般精致,紫色的精致皮肤上没有哪怕一丝丝的缺陷。 她是完美的,真正完美的,找不出任何缺陷的美,难怪弗格瑞姆那个追求完美的自恋狂会堕落于她怀中,虽然帝皇之子的原体对于色孽而言到底是什么,可能还值得商榷吧。 “恐虐被你气了个半死,莉莉,你跟着维托去把黑石要塞引擎炸了,这事把他气的火冒三丈。”色孽轻声说道,似乎是怕打扰面前男人的美梦。 莉莉丝轻哼了一声,恶魔翅膀在身后微微展开,无数的紫色血脉在其上运动起来,那些一一闪烁的血脉就如那些捕虫草在黑夜之中散发出的奇异光茫般,让人无法自拔的想要靠上去。 两位欢愉女神的银色长发,如同一片绚丽的星云般闪烁着点点光芒,就仿佛是一片让人不断想要靠近,直到坠入其中的镜面湖水一样。 “他什么时候不那么暴躁的生气吗?”莉莉丝嘲讽的说着,她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地说着。 色孽则看着维托沉睡的脸笑了笑,那笑容那么一瞬间宛如一柄冰冷的寒刃,“但你这次把奸奇也吸引住了,那个变个不同的家伙也有点反应了。” “生气?”莉莉丝问道,轻蔑地说道,对于万变之主没有一丝一毫的敬意可言,但也不奇怪,色孽恶魔从来不尊重任何人,她们自傲又放荡不羁,更别提她们的女神了。 色孽姐姐笑了一下,抬起那迷人的眼睛看向莉莉丝,“不,更糟糕,他感到非常有趣。” 莉莉丝的笑容僵住了,她缓缓地低下头看着坐在哪儿的色孽,后者叹了口气抚摸着维托的脸,轻柔的仿佛从其皮肤上飘过去一样,好像触摸到了,但又好似没有触摸到。 “你们干掉了他的万变大魔,打乱了他本来设计好的游戏,这让奸奇非常……开心,就好像找到了一个新的游戏。” “莉莉,我可以帮他搞定恐虐,反正一万多年来他也没和我们对付过的时候,也不差这一次,他大概又会派遣八十八个恐虐魔军过来,但我会解决的,但奸奇,亲爱的,你得自己想办法了。” 莉莉丝低骂一句,她知道奸奇一旦感兴趣,开始他那些没完没了的计划,那么就没人能搞得清楚他会做什么,那个八爪鱿鱼的脑子里没人知道是怎么构成的。 而他现在盯上了维托,他当然是盯上了维托,黑石要塞攻坚战是维托组织与策划的,那个变化莫测的混球早就注意维托很久了,也好和他玩了好几次“有趣的游戏”了,这次当然更是他游戏的好机会。 “你不能等奸奇自顾自的进行计划,一旦他那些没完没了的计划跑起来,就没人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你得引蛇出洞。”色孽说着,抬起头看着莉莉丝的眼睛,那双紫色的眼睛与另一双对视着“去伊尔·瓦克·诺克斯神殿,我听说奸奇在哪里为你和他准备了一个惊喜,我不知道那惊喜是什么,但你们去了,就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莉莉丝看着她瞪大了眼睛,随后皱起了眉头,“你想让我拿他当诱饵,主动把他骗进奸奇的陷阱里,让奸奇主动跳出来。” 色孽看着自己的妹妹,露出了一脸也许称得上欣慰的笑容,“莉莉,你可是我们的魅影女士,谎言与欺骗是你的母语,我知道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些东西。” “你享受这每次撒谎与操作他人后成功的喜悦感,你对维托也有着类似的期盼,亲爱的,你没有骗他成功过,这是你从未体会过的感受,失败,你喜欢和他呆在一起,是因为你对他有种特殊的……” “闭嘴!臭婊子!你懂个屁!”莉莉丝盯着色孽,低吼着,眼神之战充满了炸毛般的愤怒。 色孽笑了笑,俯下身靠近维托的脸,她在几乎要贴上他的记录看着那张熟睡的脸“你对他的情感更类似于一种占有欲,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情感,莉莉,他对你而言更像是……” 莉莉丝的头发随着咆哮的灵能力量浮动了起来,一股强大的灵能力量在周围开始作用,她的紫色眼睛闪烁着妖艳的光茫,仿若无声的怒吼。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告诉他真相,我在这里奸奇就无法窥探此处,但当我离开,阴云便会散去,奸奇便会从亚空间的盘面上窥探你和他,如果你告诉了他真相,奸奇便会调整计划,我的情报就失效了。” 色孽看着她打趣的笑了笑,然后突然向下靠去亲吻了维托的嘴唇,她抚摸着维托的脸,轻轻的吻了上去。 莉莉丝一下子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连灵能力量都僵持住了,色孽愉快的笑着站了起来,她轻巧背着手站到了床边,看着被偷袭后火冒三丈的莉莉丝。 她站了起来头发全部炸毛一样的飘了起来,她反手用灵能抓过魔刃,猛地甩向了色孽的眉心,但那刀刃却从一片光晕之中穿透了过去。 色孽的身影在紫色的光晕之中逐渐消失了,消失前还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我知道,因为我对他也一样。” 莉莉丝说着坐了回去,她看着维托的脸,咒骂着合上了翅膀,黑暗再一次笼罩了一切。 那双紫色的眼睛也在黑暗之中躺回了维托身边,她靠在他身上,手掌贴在他胸口,她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古怪的光茫,随后缓缓地闭上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毁灭风暴:第十三章 底层甲板 闪烁的警示红灯在黑暗的空间之中闪烁在黑暗的空间中,这里那些冰冷的甲板,不为人知的巨大的建筑,成堆成堆的物资箱被闪耀的红灯照亮,伴随着灯光不断划过它们的表面,刺耳的钢铁摩擦声从大门后传来。 那是一阵齿轮与升降缆绳的轰鸣声,随着一阵沉闷而稳重的落地声,警示红灯之下那钢铁之门缓缓地向着两侧打开,煞白的冰冷光茫从门缝之间射出,随着大门的完全开启完全的照射在门外的空间中。 警示灯以红色衬托着那冰冷的白光,在白炽光茫中走出了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夹克,腰上佩戴着爆弹枪与链锯剑,靴子上的银色贴片伴随着脚步而嗒嗒作响。 维托走出了升降电梯,他站在寒冷的白光之中看着周围的一切,那黑暗的空间依旧浑浊的如果抹上了一层油脂,让人完全难以看清其中的东西,只有大致的轮廓在人眼可以观察到的极限范围内恍惚着,仿佛一个个影子。 维托身后的电梯大门开始重新关闭,随着铁门的闭合,惨白的白光也随之逐渐变细,直到完全消失为止,但在那之前,维托就已经起步走动了,他沿着白光那逐渐变窄的路径向前走动。 维托环顾着周围那些漆黑的空间,这里的一切都被一层浑浊的黑暗所笼罩,只有每走一段距离后出现的走廊照明灯,可以将一点点区域照亮,其余的空间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 这里如同深渊本身一样,终年累月被黑暗包裹,就仿佛一个被人们遗忘的角落,这句话并没有太大的错误,因为这里是战舰的甲板底层。 底层,意味着完全远离舰船的生活作息区域,这里就仿佛那些城市之中的狭窄街巷,它们与城市一样古老,早在第一块砖瓦,第一处地基打造之前,它们就已经存在了。 但黑暗的街巷不为人所知,或者说,人们不愿意认识它们,父母会用巷子里的黑暗,不怀好意的恶棍与怪物来恐吓孩子们,让他们自觉地远离那些角落,这既是一个自证的传说,因为正是因为如此,主流的人群主动的远离了那些角落,唯恐避之不及,反而让哪里充满了那些预言之中不怀好意的东西。 维托走在甲板上,他的铁靴踏在地上,噔噔作响,那脚步的回声回荡在周围的集装箱与被遗忘的石柱之间,而在那些阴影之中,一个个影子从黑暗之中闪过。 维托撇过眼睛,看着那些浑浊的黑暗,他继续走着若无其事,逐渐的周围的声音开始从空灵般的幻听,变得越来越实实在在。 那些爪子划过钢铁的嘶嘶声,以及鳞片从墙壁与箱体之上蹭过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那些声音越发的清醒,以至于完全无法回避与自我欺骗,它们是幻听与虚假的。 维托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一只手摁在枪托上,他目视着前方似乎没有观察到周围那一双双若隐若现的眼睛,看见那些恍惚不清的身影。 那一双眼睛爬上了一座集装箱,在箱子上那猩红的血眼看着下方的维托,血盆大口之中滴落下粘稠的唾液,它缓缓地压低身子从上方靠近了维托,在箱子的边缘蓄势待发。 周围的一双双眼睛也全部抵达了自己的位置,它们看着维托,就如一群寒冬之中饥饿的狼群。 维托头顶的眼睛作为头狼发起了进攻,它纵身一跃扑向了维托,但说是迟那是快,在电光火石的一霎那间,维托拔出了爆弹枪对准就是扣动扳机,爆炸的枪火瞬间点亮了那个怪物的脸,将其恐怖与狰狞的面孔照亮。 但那脸并非存在太久,爆弹打碎了其头骨,将其整个脑袋都全部炸飞了出去,维托迅速转身抬起爆弹枪在黑暗之中开火,他回身压下身子甩枪射击,就仿佛他可以看穿黑暗一样。 又一发爆弹精准无误的射杀了一只扑来的怪物,维托起身转动着手腕不断地开火射击,爆弹枪的明亮火光连续照亮了周围的空间,照亮了那些黑暗之中的怪物。 它们没有眼睛,光滑的面部只有两个孔,没有鼻梁的鼻子,以及一张类人又非人的大口,它们从黑暗之中如狼群般杀来,修长的四肢弯曲着在地上跑动,白色的皮肤表面没有任何的毛发,就如同打了蜡般光滑。 怪物们吼叫着扑来,它们的声音回荡在周围的黑暗空间中,就如同一阵阵立体的回声传递不止,那些声音在墙壁与箱子之间不断反射回弹,就仿佛到处都是那些怪物般。 但维托还是镇定地开火射击,他拔出自己的链锯剑让其咆哮起来,转动的链锯切口伴随着维托猛地转身砍向身后的怪物,而迸射出鲜血,那怪物的猩红血液从切片之中喷涌开,碎裂的颅骨与血肉连着皮肤一起四处散落。 周围的怪物还在发起攻击,那些有着尖锐利爪,可怖獠牙的怪物不断地从黑暗之中出现,扑向维托试图将他撕碎。 维托在走廊中间伴随着枪活不断转身,那时而闪现,时而熄灭的枪活如果幻灯片一般,将维托与怪物们的画面切成了一段一段。 链锯的咆哮声在底层甲板之中越传越远,枪活的光茫也照亮了周围的空间,在间歇闪烁的枪火再一次熄灭后,于下一次亮起时出现了另一双猩红的眼睛。 那眼睛缓缓的抬起了一个巨大的英勇,霎那间枪火不在闪烁不息,因为更加明亮的枪炮光茫完全驱散了黑暗。 爆弹枪的迅猛火力瞬间撕碎了维托身后飞扑而起的怪物,那怪物被爆弹瞬间打成了破碎的残骸,维托举起链锯剑格挡在面前,似乎准备对抗面前的三只怪物。 但尚未等维托动手,射来的炮火便将其全部撕成了碎片,维托转头看着那走来的三名巨人,为首的巨人一只手握着爆弹枪,另一只手提着链锯斧从黑暗之中大步走来,他猛地用链锯斧斩碎了一只扑去的怪物,又用爆弹枪打碎了另一个。 在他身后,身穿白甲的巨人端着爆弹枪精准的开火射击,精湛的枪法令人叫绝,其火力完全是从维托身边贴着射过去的,一个个怪物被击中倒地,爆裂的残骸喷涌出鲜血浇灌了周围的地面。 维托看着巨人们走来,那些狰狞的怪物看见他们后也开始转身逃离,三名魁梧的巨人走到了维托身边,用爆弹不断轰击着那些逃亡的怪物,爆弹从他们的后脊椎处射入,爆裂的炮火将其脊椎骨瞬间炸裂,破碎成一地飞溅的血肉。 明亮的蓝色闪电划过黑暗的空际,打击在怪物们身上,迸射的电流瞬间将好几只怪物烧成了碎末,它们的身体碰撞碎裂,在霎那间变成了一地焦炭落一地。 维托抬起头看着身边留着长胡须的奥拉夫,老狼的手指间跃动着闪电,而另一边贝尔一步上前端起爆弹枪瞄准射击,精湛的枪法瞬间将一个个怪物打翻在地。 拉格纳则挥舞起链锯斧将一只后腿被打断,只能在地上匍匐前进的怪物劈成了两半,链锯斧从其背脊上猛地切入,将其从中轴线部分砍成了对等分的两半。 剩下的怪物们都逃亡进入了集装箱的空隙中,逃入了那些底层甲板的黑暗之中。 维托垂下枪口看着一边倒地的怪物,贝尔头盔上的照明灯点亮了周围的空间,他也低头看着维托,白光照射在他背上,影子从他身前延展而出覆盖了面前倒地的狰狞怪物。 他用链锯剑戳了戳地上死去的怪物,看着那非人又似人的面孔,“混沌兽?它们是怎么上船的?” “啊,可能是盖勒立场出现了薄弱点?让这些亚空间的杂种可以跳上我们的船。”拉格纳说着看着地上那碎裂的怪物,它的下半身以及完全消失了,只有上半身还保留着,其末端散落出一地的肠子于消化器官的残留部分。 “我们一直在底层甲板巡逻,维托,这里藏着许多的可憎之物,尤其是进入恐惧之眼后变得尤其多,就仿佛一个蟑螂窝,杀都杀不干净。”奥拉夫说着眺望着周围的黑暗,的确,这里的太大了,很多地方都可以作为这些野兽于其他生物的藏身之处。 这里就仿佛芬里斯的冰原狩猎场一般,充斥着危险,恐怖与未曾知晓的恐惧在黑暗之中等待着。 “科尔舰长已经命令关闭了电梯,如果你能下到这里,必然动用了审判官的权限启动了电梯,告诉我你为何而来于此?我的朋友。”奥拉夫说着看向了维托,他身边的拉格纳则呵呵大笑着扛着链锯斧。 “肯定是太无聊了!每次穿越亚空间都无聊的要死,肯定是下来打猎找点乐子!”拉格纳大大咧咧的说着,维托则笑着看着他的一头黑发,那黑发被编成了芬里斯特有的那种风格,垂落在其脖颈之上,从肩膀处滑落而下。 维托笑了笑将爆弹枪插入了枪套,“我也想下来打猎,但我这次不是来打猎的,我是来问你们谁见到了莉莉丝了?” “他没和你在一起?”贝尔问道,他戴着头盔的脑袋看不清表情,照明灯伴随着脑袋的浮动而闪烁起来。 “恕我直言,审判官,她似乎一直都和你……腻在一起。”贝尔说罢,拉格纳突然来了兴致,他靠了上来看着维托打趣地笑了起来,“你们昨晚吵架了?”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但我早上一睁眼她就不见了,所以我下来问问你们,你们仨谁见过她吗?” 维托看着面前的三个巨人,他们面面相觑,随后奥拉夫抬起头看着维托微微点头,“我们的确见过,她去导航员圣殿了,半路上还拉上了兰斯洛特去……‘监督’她的工作。” “她今天早上心情不怎么好,审判官,也许出了什么事?”贝尔补充的问道,维托也若有所思的想着,他皱着眉头把链锯剑挂在了腰带上。 他转身走向了电梯的方向,“祝你们狩猎愉快。” “也祝你‘狩猎愉快’维托。”拉格纳笑着看着维托,“你会需要好运的。” 维托摆了摆手,走入了黑暗之中,三名巨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耸了耸肩,随后便带着武器转身走向另一侧的黑暗,开始了下一场狩猎。 第一百六十三章 毁灭风暴:第十三章 银河与她的命运 铁靴的踏步声回荡在高耸的穹顶,精美的雕像与柱廊之间,那声音如雷鸣般此起彼伏的响起,这倒并不是因为那踏步声过于沉重,而是因为这里太安静了。 空荡荡的走廊与冰冷的钢铁墙壁之间一片死寂,被钢铁装甲窗封闭的侧舷窗户也让这里更加压抑,让那些墙壁上的雕画,浮雕与数字指示标志显色冷寂与诡异。 背着枪的宪兵队长从维托面前走过,他戴着一定看不见眼镜的头盔,单面镜子上反射着维托自己的脸,他看着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队长,他一身穿着让人感觉阵阵寒意的执法官盔甲,惨白的盔甲涂装,以及充满威慑力的执法刑具让人自发的感到畏惧。 他身后跟随着的一整队宪兵,每个人都是如此的让人不适,你看不见他们的眼睛,能看见的只有反光镜面上自己的脸,但你又似乎感觉到他在看你,这种恍惚的恐惧感比直接拿枪顶你脑门上,更加让人感到恐慌。 他们向维托敬礼后插肩而过,审判官扭头看着那些充满压迫感的宪兵,背着大口径霰弹枪逐渐远去,但其脚步声却依旧从远处传来,让人完全难以遗忘他们的存在,忘记自己无时无刻不再被监视着。 维托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去,他走在着冷清的走廊中,这里除了他与刚刚路过的巡逻队外再无一人了。 这倒不是因为这里靠近底层加班,而是因为这里对于水手们而言不是个吉利的地方,原因很简单,这里是星语者与导航员们的圣所所在甲板。 帝国人民总是对星语者与导航员在内的一切灵能者既厌恶又恐惧,既依赖又疏远,就算是他们知道星语者对于如今的帝国何等重要,横跨银河系的通信完全基于他们,跨星域的航行,贸易与军事行动也依赖于他们,但帝国人民还是会本能的远离他们。 就如同中世纪的猎女巫一样,帝国人恐惧灵能者的存在,他们恐惧于他们所代表的力量,那联系着灵魂之海,联系着亚空间本身的力量。 关于灵能者会被混沌腐化,变成恶魔,乃至成为恶魔入侵凡世的传言盛行不止,愚昧与无知,盲从与恐惧催生了一场场对灵能者的“猎巫”行动,一个个世界会在任何人展现出灵能特性,天赋时将其毫不犹豫地处死。 只有那些幸运的灵能者会被星语院与导航圣所发现,从疯狂的暴民之间被救走,训练与掌握自己的力量,而那些不合格的灵能者,无法控制自身强大力量,可能会导致一场恐怖灾难的灵能者则会被审判庭的黑船带走。 而就算是那些合法的灵能者,那些经过了训练,得以控制自己力量的灵能者也是危险的,他们无时无刻不暴露在混沌的目光下,比常人更加容易腐化堕落,所以就算是被帝国认可的合法灵能者,也遭到了下意识地疏远。 所以这层甲板很少有人来,尤其是在航行于恐惧之眼中时,这里便更加被视为诅咒之地,只有那些负责在灵能者堕落前,在其造成威胁前就将其处决的宪兵会在这里活动,用警惕的双眼注意着每一个人的举动。 那怕有一丝一毫的可疑举动,可能都会招来果断地处决,将一切的混沌污染消灭与萌芽之中。 维托从一尊帝皇的小小神龛前走过,那神龛周围燃烧着一个个蜡烛,已经燃烧殆尽的长明蜡烛还残留着一些溶解的碎片留在神龛上,其原本的位置已经被更换上了新的长明蜡烛,由此交替不止,让帝皇的光茫照耀整条战舰。 他站在神龛前,看着其中那尊小巧的帝皇雕像,无数的蜡烛照亮了他的脸,祈愿卷轴有红色的蜡印张贴在周围。 那些五花八门的蜡印标记,各式各样的名字与祈愿内容被烛光照亮,摇曳的烛火在眼中显得是那么独特而美丽,仿佛有着一种奇特的生命力。 突然之间伴随着一阵啪嗒声,走廊尽头的灯光熄灭了,维托看向哪个方向,看着一盏盏熄灭的灯光,黑暗从走廊尽头快速扑来,宛如一只凶猛的野兽。 维托解开了爆弹枪的枪套,警惕的看着那快速袭来的黑暗,走廊之中的灯光随着黑暗的轨迹全部一一熄灭,漆黑的暗幕汹涌的袭来,走廊之中的所有雕像与指示物吞没。 浓稠的黑暗淹没了他们,淹没了肉眼所能见到的一切,维托紧皱着眉头看着那自己面前最后一盏熄灭的灯光,霎那间,他头顶的灯光也熄灭了。 黑暗瞬间笼罩了一切,只有维托身边神龛燃烧的烛火照亮着小小的一片区域,他靠拢在烛光的范围内,警惕的环顾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之间他抽枪转身,一枪指向了那身后的黑暗,在浓稠的黑烟之中走出了一个人影,他出现在黑暗的边缘,烛光渐渐的照亮了他的脸,将那面孔点亮。 灵族的先知出现在了烛光之中,他握着长杖,身穿那件黑白相间的袍子从黑暗之中现身。 “艾达拉德?你怎么在这里。”维托说道,灵族的大先知从黑影之中走到了神龛边,他看着那燃烧的烛火,那张脸也变得更加苍白了。 “不,我不在这里,我将我的形体投影投射在这里,这并不容易,所以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我来此是为了告诉你,计划一切都进展顺利,卡迪亚虽然被阿巴顿占领,但他并未如愿的撕裂银河,卡迪亚星球也仍然建在,毁灭之子没能够摧毁它的核心。” 艾达拉德说着,维托看着他被烛光照亮的面孔,艾达拉德看着那烛火,他的眼睛上反射着那摇曳的烛火。 “塔拉辛帮上了很大的忙,就如预言中所揭示的那样,继续按照预言行事。”“你的预言到底预示了什么?艾达拉德,伊杨娜告诉我你偷走了各个方舟的水晶先知,你到底要干什么?” 维托问道,他看着艾达拉德缓缓地抬起了头,他苍白的面孔之上毫无血色,那双灰蒙蒙的眼睛看着维托。 艾达拉德沉默了片刻,但最终还是开口了“根据古老的灵族预言,当所有的灵族消逝,他们的灵魂与死亡便会唤醒死神伊尼耶德,当他苏醒时便会彻底的摧毁色孽,将灵族从毁灭的边缘所拯救。” “你相信这个传说?你已经疯到要用整个灵族去验证传说了吗?”维托看着面前的大先知问道,后者看着维托,烛火照耀在他们脸上,闪烁不止的照亮了他们的面孔轮廓,照亮着那鼻梁与眉弓之下的阴影,印射着侧脸的黑暗。 他们都只有半张脸在光明之中,另一半被黑暗所笼罩,维托看着面前的先知,他微微摇头。 “不,如果要让全体灵族死去,这样才能摧毁色孽,那么这预言本身对我们而言便毫无意义,那只是一首悲伤的挽歌,一场落幕的序曲而已。” “我找到了一个方法,可以在不牺牲全体灵族的情况下唤醒死神,所以我需要强大的力量,而水晶先知们的遗体可以为我提供所需要的力量。” 艾达拉德说道,他看着维托紧锁着眉头的脸,“当死神苏醒,银河的命运便会永久改变,你我两族的命运将被联系在一起,在没人可以将其斩断,我们将共同奔赴最终的终点,在终焉时刻迎接最终的结果。” 维托沉默不语,他看着那摇曳的烛火,“你有把握吗?”“是的,我的朋友,我有把握,我也将很快开始我的仪式,届时你也需要去完成你的使命,找到老朽之玉,之后你会知道该做什么的。” 艾达拉德看着维托的脸,他的后脑勺被烛火照亮,而大半张脸都埋在黑暗之中,那双眼睛在黑暗之中映衬反射着烛火的光茫。 先知伸手摁住了维托的肩膀,他看着维托的侧脸,“我来此是为了告诫你,你必须将其埋在心底,不能让魅影女王与欢愉女士知晓,你必须保守这一秘密。” “你让我利用她,去为她自己的死期做准备。”维托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艾达拉德看着维托轻叹了一口气,他摁着维托的肩膀,“她与色孽是一体的,维托,你必须在人类与她之间做抉择,你必须决定银河的命运。” 维托微微转头,看着艾达拉德退入了黑暗之中,灵族的大先知缓步的退入了烛火之外的阴影中。 “保守这一秘密,维托·康斯坦丁,愿命运之光照亮你眼前的阴霾,希望,我们能在终点相见,我的朋友,如果我们届时还是朋友的话。” 艾达拉德消失在了阴影中,灯光亮起了,维托头顶的惨败灯光再次亮起了,他看着艾达拉德消失的方向,所有的灯光都一一亮起,但他早已消失。 维托沉默的转头看着那神龛中的帝皇,他转过身去走向了走廊的尽头,走向了那冰冷命运的前方。 第一百六十四章 毁灭风暴:第十四章 导航者圣所 高大的雕像耸立在精雕细琢的钢铁之门两侧,那面灰铁色的厚实大门非常坚固,足以在近距离扛下一发热熔设计或者等离子,大概你开一辆黎曼鲁斯也不怎么容易轰开,每艘帝国战舰都有这么一个地方。 类似的铁门与保护机制,一般还用在各个首府世界的政务部金库上,还有各个铸造世界拿来存放自己科技发明的宝库上,你要问,为什么一条战舰还需要这么严谨,严格到离谱的防护设计?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是导航员圣所,一个随时可能炸出一个混沌传送门,然后一大群恶魔涌出来的地方。 里面的导航员们都被严格的监控,管制与防护着,没人说得清楚他们什么时候,或者会不会被混沌腐化,这些盲眼的灵能者们一直越过灵魂之海仰望着星炬的光芒,直面这,那亚空间之中的鬼魅邪魔。 他们既是战舰穿越亚空间的保护者,也是可能摧毁一切的毁灭者,所以每一条战舰的导航员圣所都是一个需要严加防护的地方。 尤其是现在,他们正在航行于恐惧之眼内的时候。 维托走到大门前,他从一长串的阶梯上走来,两尊巨大的戴帽天使雕像手势圣剑站在两侧,而那些圣所的真正守卫们,穿着全套凡人用动力甲的守卫看着维托,他们端着精工爆弹枪与等离子武器,随时可以一枪把一个灵能者打成碎末。 审判官走到了那面巨大的灰色大门前,在那门上雕刻着无数的灵能符文,那些神圣的导言与符文标记可以抑制其内部的灵能反应,使得大门不会再灵能者的攻击下破碎倒塌,也为守卫们提供反击的机会。 “上尉,开门。”维托说道把自己的审判庭挂坠掏了出来,穿着动力甲的上尉上前接过挂坠,极其严格与资格的审视着那挂坠,他抬起头用头盔内置的扫描器扫描了维托,在确认审判官身份后将其挂坠还给了维托。 这是必要的,因为很多恶魔都可以塑形,伪装与渗透,无论对方看起来是不是你的熟人,停留在表象的部分都无法代表所有。 上尉向门边的下属点头示意,后者转身将一把复杂的机械钥匙插入了门栓,随着转动,钥匙本身开始了变化,一块块链接接口插入钥匙孔内的相应位置,嵌入墙体的机仆开始了密集的数据祷告。 大门在其门框两侧一层层的保险栓打开,转动与解锁后缓缓打开,维托从上尉身边走了过去,他拍了拍上尉的臂甲后走了进去。 全副武装的上尉端着爆弹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继续率领着守卫小队在门外坚守着,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而维托则走入了门内,他来到了导航员圣所的内部,是一个不宽,但却非常高大的地方,因为这里安放着一块巨大的数据石碑,那灰黑色的碑体上连着许多的数据电缆,不断闪烁的光茫在其一块块屏幕,表面纹理上闪烁不息。 一个个无魂的机仆被除去四肢,安置在石碑周围的各处,他们低声用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念诵着一串串需要转译的数据信息,而那些数据信息有来自于周围的一个个导航员。 他们坐在一个个插满了电缆,并且有着无数灵能识别装置的宝座上,这些盲眼的灵能者们坐在椅子上后脑勺上连接着一根根地数据管线,他们神经兮兮的低声念诵着模糊不清的导言,朗诵着那些难以理解的话语。 但他们的话语不需要得到理解,因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以及做出的反馈会通过数据石碑,以及导航沉思者阵列传递到舰桥,在那里经过机械教计算系统的翻译与运算,最终变成可以被舰队成员看懂的航行数据信息。 维托走到了兰斯洛特身边,高大的黑甲巨人佩戴着长剑站在门边,他双手抱怀看着那圆形圣所中,环绕着中央石碑与主领航员宝座副领航员们。 无限边疆号的领航员大师,奥利雅女士就坐在那里,那个皮肤煞白,身体也显得非常虚弱的女士坐在宝座上,她的后脑勺上也连接着更多的数据电缆,用略显癫狂的语气朗诵着导航员的圣训。 “他们还是这么神经。”维托说着走了过来,兰斯洛特低头看了眼维托,随后无奈的耸了耸肩,“对啊,导航员们还是这么喜欢说谜语,如果没有沉思者计算,鬼知道他们那些谜语意味着什么。” “的确,那我们百分之百就要迷航了,所以赞美万机之神,一切还算顺利吗?”维托问道,兰斯洛特微微点头,他指向了坐在宝座边,靠在扶手上一只手抚摸着奥利雅女士煞白脸蛋的莉莉丝,她面无表情的抚摸着她。 “莉莉丝审判官的方法的确有效,我不了解灵能,更不懂领航,但她的确让星炬的光芒出现在了导航员们的视野之中,他们可开心了,尤其是奥利雅女士,癫狂的赞美了好久帝皇。”维托笑了笑,他们不知道那根本不是星炬,星炬的光茫无法照射在恐惧之眼内部,那东西是莉莉丝伪造的,为的是让他们可以不发疯,不乱叫,好好的跟着维托和莉莉丝的计划行事。 所以莉莉丝伪造了一个星炬,那并不难,以她的级别要影响几个导航员的灵能感官不是什么难事,实际上那非常简单。 维托看着莉莉丝微微点头,随后叹了口气,“出去一下,我来接替一会儿。” “她今天心情不好对吗?”兰斯洛特低头问道,他的声音从翼盔下方传来,维托苦笑了一下微微耸肩,“那看来我不用告诉你原因了,祝我好运吧,她可不好哄。” 维托走向了主王座,那王座就在数据石碑前,一条条粗大的电缆从王座上垂落于地,然后蜿蜒曲折的延伸到石碑上。 莉莉丝抬起头,看着维托走了过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看见兰斯洛特走出了门,这里现在能说话,听得见声音的只有维托了。 他走了过来看着奥利雅女士,“她能听见我们说什么吗?” 莉莉丝的手指在奥利雅的脸上划了一下,她的指尖从其皮肤上划过,就像是把玩一个玩具,“不,不能,她现在正在神游,看着星炬和帝皇之光发情呢。” “你这个形容合适吗?”“我觉得挺合适的,人类对于帝皇的信仰和发情,狂热有什么区别吗?尤其是那些修女。” 莉莉丝坐在了王座扶手上,她摇晃着双腿,眼睛也看着自己的长筒高跟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维托,后者笑着靠在了王座背面,双手抱怀长舒了一口气。 “你心情不好,怎么了?”“你那儿看出我心情不好的?” 维托笑了一下,微微耸了下肩,“我和你了解你一万年了,莉莉,你高兴不高兴,生气和不生气的样子我都知道,所以发生了什么?” 莉莉丝切了一声,“多管闲事。”“我听得见。” 她叹了口气,手指撩起耳旁长长的银色发髻别在耳后,“那个婊子来过。” “不出意料,然后呢?”“她想在我面前和你上床。”“卧槽!我怎么不知道这种美事。” 维托惊呼道,然后就看见了横在脖子眼睛前面,几乎紧贴自己鼻梁的银色长刃,他转头看着莉莉丝那满眼的杀意笑了笑,随后推开了那把刀。 “我怎么不知道她来过?一个邪神降临,这条船既然没炸。”维托讨好的笑着,莉莉丝冷哼一声把刀收了回去,“你睡得和死猪一样,当然不知道,那婊子只是把意识投影投射了过来,本体力量都留在魔域里,所以你这条船没炸。” “那挺好的,我的战舰全损保险好像也过期了,找机械教修估计得花不少钱。”维托打趣地笑着晃动着手指,莉莉丝则翻了个白眼。 维托笑着双肘靠在了宝座上,他调整了一下靠姿,更加靠近了莉莉丝一点,她那奇特的香水味顺着鼻腔升上了维托的脑海,那是一种独特的香味,清香但又极具攻击性的香味,足以让一个让对此印象深刻。 “还有呢?我看得出来不止这点。”“你还真是了解她。”莉莉丝哼了一声说道,维托则拍了拍莉莉丝的大腿,手掌从哪黑色长袜上滑落,“我了解的是你,别耍小性子,到底怎么了?” 莉莉丝双手撑在屁股下的扶手上,她叹了口气沉思了片刻,随后咒骂恶毒的咒骂了一句,“没什么。” “真的?我怎么看着像是话里有话。”维托挑起眉毛问道,“你如果有什么事要告诉我,那么现在就是……” “我说了没有!”莉莉丝大声说道,随后从宝座上跳了下来,维托看着在面前走动的莉莉丝,她走到了石碑前双手抱怀看着那石碑沉默不语起来。 维托起身走到了她身边,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一脸微笑的说着“怎么了?你看着心情就不好,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是什么样的,她肯定说了什么让你恼火的事对吗?” “闭嘴,不然我把你的嘴用灵能缝起来。”莉莉丝恶毒的说道,扭头狠狠的盯了一眼维托,“在敢提她的事。” “好好好,不提,所以呢?接下来怎么办?恐惧之眼是你的主场。”搂着莉莉丝说道,他怀里的魅魔叹了口气,手撩起了自己额头前垂落下来的头发,将其全部后垂挂在了脑后。 “从现在开始,你都得听我的,我叫你干啥就干啥。”莉莉丝强势的抓住了维托的领子,将其扯到了自己面前,维托微微皱眉,一脸尬笑的看着莉莉丝。 “好好好,都听你的,所以呢?女王大人我们现在干啥?去炸了恐虐的王座?”维托问道,莉莉丝笑了笑推开了维托的脸,她抓过了维托的手腕,她的手指触摸了一下那块通信器的数据面板,随后其上便出现了一颗星球的信息。 维托看着那颗星球,略显困惑的看着它,“克里苏斯?什么地方?”“恶魔世界,一个中立的恶魔世界,在四个邪神的游戏中作为一个游戏之地。” “我们去这儿干什么?玩游戏?”“话没说错,只不过是和一个大人物玩。” 喜怒无常的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她走到了宝座边,手指从奥利雅的下巴上轻轻抚过。 莉莉丝诡计的笑着转身看向维托,一边向后退走着,一边将变成魅魔爪子的手指贴在自己脸上。 维托看着莉莉丝,看着她无比百合的行为,虽然维托知道莉莉丝确实也有时候好那口,你懂的,色孽吧,五花八门的啥都玩。 “你会知道的,现在走吧,叫上你的小猫咪们,我们去玩游戏吧。”莉莉丝转过身,她背对着维托露出了狐狸似狡猾的笑容。 第一百六十五章 毁灭风暴:第十五章 前往恶魔世界 帝国有一句谚语,让人忙碌起来,因为当人忙碌时便没有工夫和时间去思考那些问题,那些有异端的,怀疑于背叛的事物,由此,忠诚便可以得到贯彻,帝皇的真理之光也将照耀人的内心。 这句话在帝国得到广泛应用,真的,不会真以为帝国纯粹是傻,蠢到不会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当然不是,帝国有足够的力量与能力来改造自身的生产技术,以及生产链条,但他们没有,原因也正是这个。 如此庞大的人类人口,如果如灵族一样实现完全脱产,以及超高的自动化生产,那么大量的帝国人民就会变得无所事事,而无所事事就会去追求欲望,纵欲以及更多的异端行为,最终混沌潜入心房,诱使其堕落。 灵族帝国便是如此陨落了,黄金时代的内战也正是如此,你得承认,我们作为人类,脑子里总有不少不合时宜的混沌的想法,当我们闲下来,那些声音便会出现,诱惑一个人的灵魂,使其走上一条不归路。 而帝国庞大的人口基数,意味着一旦实现了自动化与智能,先不提电子恶魔的事,那么极大概率的,人类文明便会如灵族一样在纵欲,狂欢与自大中走向破灭。 所以帝国的自动化程度很低,原因就是要让大多数的帝国人民忙碌起来,忙到他们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问题,用汗水与虔诚,将帝皇大敌的罪恶影响隔离在外。 与帝国贯彻与坚持这一信条一样,无限边疆号每一次穿越亚空间,都会进行一场忙碌的检修,维护以及日常拉练。 每一层甲板,每一处舱室,每一个单位都会忙碌起来,设备的检查,更新与维护,还有陆战队员们的训练与实战演习,在模块化的训练场中整天的进行高强度训练,舰桥操作员们也会从早到晚的进行舰体检查,以及系统自检工作。 总的来说,没人是闲着的,大家都很忙碌,在抵御混沌罪恶思想之外,也可以加强所有人的技巧与能力。 现在便是如此,科尔走在无限边疆号的走廊中,他拿着一块数据平板检查着其上的一条条清单,大副女士跟在身边,还拿着另外一块舰长已经审阅完毕的数据平板。 在他们周围是忙碌的水兵们,他们扛着一个个工具箱与机械零部件走动着,伺服颅骨从头顶的天花板下飞过,伴随着一阵阵嗡鸣的咔咔声,前往它们的目标地点。 “把蓄电池保证完全充能完毕,我不想虚空盾或者盖勒立场熄灭时,要花上一两小时重新点火。”科尔说着将数据面板递给了大副,穿着灰蓝色大衣的大副女士接过数据面板。 “我已经下令去执行了,欧米伽认为他可以花一阵子把原来损坏的盖勒立场引擎修复,这样就可以与我们现在使用的大远征时代盖勒立场一起,作为双轨保险了。” “很好,让他去做吧,盯好星语者,我可不想我的船上爆个恶魔入侵啥的。”科尔说着向前走动,副官也跟在身边,随后迟疑的看着自己手中数据面板上的更新航线图,那是一份刚刚不久之前审判官更新过来的航线图。 根据莉莉丝分享的“审判庭”部分机密恐惧之眼恒星系构成图来说,那是一颗恶魔星球,一颗用醒目红色字体,生怕你看不出来那是个操蛋鬼地方方式,标注出来的恶魔世界。 而现在维托正要大家开向那个地方,那个随时随地可能有海量恶魔发现自己,然后把一船人撕碎的鬼地方,而且还没有任何解释。 “舰长,我们是不是……”“我会问清楚他的,你去执行吧。”“遵命。” 大副停下了脚步,在向科尔敬礼后转身离开,舰长则继续走在走廊中,他非常熟悉自己舰船的每个角落。 他穿过了甲板,走下悬梯与经过了无数个拐角后,来到了舰船的会议大厅中,准确来说,科尔是一脚把门踹开,然后怒气冲冲的走进来的。 科尔从会议大厅尽头的入口大门处走来,他气势汹汹的走到阶梯式会议厅的中央,猛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声音大得吓了在场几人一大跳。 “你这个老混球,傻逼和白痴杂种,你TM脑子被枪打了?”科尔大骂道,维托向后一缩随后笑了起来,“哦,我的头衔边长了。” “对,多了个老杂种。”拉格纳笑着说,和维托相视后都哈哈大笑了出来,然后两人就在科尔拔出激光枪,猛地将其砸在桌子上后安静了下来。 舰长盯了眼拉格纳,在确定后者闭嘴后瞪向维托,“你啥也不解释,就发个坐标,然后让我把船开去一颗恶魔星球?你昨天和拉格纳喝了假酒吗?!” “我们躲着恶魔都来不及,你既然还要我们主动去找恶魔?你TM现在立刻给我个解释!不然我就把你塞进鱼雷里,把你自己打去那颗星球!” 拉格纳意欲开口,随后被科尔硬生生骂了回去,“闭嘴!狼崽子!不然我把你和他塞进一发鱼雷里,然后脸靠着脸打过去!” 莉莉丝迷人的笑着,双手抱怀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划过,“那可能还得给我腾个位置。” “好耶!和美女塞一起射过去。”拉格纳毫不迟疑地喊了一嗓子,然后再兰斯洛特用手肘打了一下他后才笑着闭嘴。 科尔无语的扶额,双肘撑在全息显示器的面板上,他叹了口气后无语的抬眼看着一脸尬笑的维托,“你要干什么?” “不,这次你该问莉莉打算干什么,让她解释吧。”维托说着让出了位置,莉莉丝走到了全息显示台前,弯下腰在面板上操作了起来,虽然拉格纳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莉莉丝的腰线上。 拉格纳笑着吹了声口哨,其整活程度大概很类似于古代泰拉的一种,名为哈士奇的犬科生物。 “这次是你计划的?”拉格纳问道,莉莉丝迷人的笑了笑,声音悦耳又动听,“怎么?换他来?”“不,以后都你来吧。” “卧槽。”维托喊了一声,拉格纳一脸大义凌然的看向维托,骄傲的抬起了眉头,“卧槽什么,你是美女吗?” “拉格纳!”兰斯洛特又用手肘戳了一下哈士奇,而同时莉莉丝也打开了全息显示器,一颗荒芜的星球浮现在了几人面前。 科尔抬起头看着那颗呈现紫黑色的诡异星球,那里的地表完全呈现出不符合物理法则的形态,无数的悬浮山脉,扭曲地形,还有以大陆尺寸存在的奇怪地域,空中也弥漫着大量的随机的混乱涡旋。 大量的灵能闪电充斥在大气层中,看起来像是毒液般的海洋,河流纵横着贯穿在大地上,整颗星球完全被混沌力量腐蚀病入膏肓,难以想象什么样的生命可以存活在这里。 “这里是克里苏斯,如你们所见是一个恶魔世界,但也是个特殊的恶魔世界,这里是个中立区,在四神的伟大游戏中担任一个中立的场所。”莉莉丝单手叉腰,紫色的眼睛的瞳孔上反射着这颗奇怪的星球。 “中立场所?”极限战士的药剂师贝尔问道,他困惑的看着莉莉丝,“恐惧之眼中真的存在,可以被称之为中立的地方吗?” “无论你信不信,是的,的确有,四神的信徒们也不总是一直打打杀杀,他们无论是是恶魔,还是堕落的凡人,都需要一个中立区来交易,互相算计以及在永恒大战外歇息一下。” 莉莉丝的手指对着星球滑动起来,全息显示器立刻捕捉了她的手指动作,并迅速的作用到了星球的立体投影上。 那颗紫黑色的星球快速的旋转起来,随后在星球西半球的一块唯一称得上稳定的板块上锁定,莉莉丝将那块区域放大,穿过混乱的风暴涡旋呈现出了那大地上的一座城市,一座混乱的,由无数奇怪建筑与倒金字塔组成的诡异城市。 熔浆从城市之中流淌而下,一个个熔岩瀑布从建筑之间淌下,最终落入那下方的巨大熔浆海,整个城市都悬浮在那片海洋之上,其末端被翻腾,喷涌的熔浆火焰所点亮。 “诺克提拉克雅。”“诺克提……啥?”拉格纳毫不掩饰自己在发音,语法以及语言上的拙劣技艺。 “名字很拗口,我知道,灵族取的名字都这么怪,这里曾经是灵族帝国的一个重要枢纽城市,连通着帝国的南方边疆网道,所有的灵族贸易与探索船队都需要经过这里,在南下前往银河系本身。” 莉莉丝微微摊手,无奈的耸了耸肩“但灵族帝国崩溃,色孽诞生后这里的网道入口大部分都塌陷了,但最终也因为独特的位置,成为了混沌舰队,尤其是黑色舰队对帝国发起黑色远征的重要前进基地之一,所以四神们也默许了这里保持中立,让自己的人都可以通过。” “那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要来到这个灵族帝国的墓碑之所?”贝尔继续问道,他不悦的看着那座城市,那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恶心与厌恶,那里充满了恶魔与其代表的罪孽,对这里,恐怕只有旋风鱼雷才能代表他的态度。 莉莉丝伸手从维托的腰带上拔出了宿敌刃,她持握着那把危险的武器,那把击倒了基因原体的武器在众人面前晃动,“因为它。” “我们要去的目的地被一片亚空间风暴笼罩,奸奇和恐虐因为天知道是什么的无聊原因,在哪里打了一架,最后造成了一片混乱的亚空间涡旋遮蔽了那片区域,直接航行等于自杀。” 她说着用刀刃指了指面前的城市,周围的巨人和舰长都看了过去,看着那诡异异常的恶魔城市。 “在这里,我们可以找到穿越那片风暴的方法,安全,平稳的穿越过去,在这颗星球上名为伊尔·瓦克·诺克斯的神殿里,我们可以找到一件灵族的神器,那东西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幸存的网道入口,然后通过灵族的网道从风暴的上方穿过去。” 科尔微微皱眉,看向莉莉丝,“你是怎么知道的?”“秘密,审判庭的秘密。”她极具魅力的笑着,但科尔则笑不出来,他看向了维托,后者微微耸肩什么也没说,但那意思是让科尔放心。 莉莉丝把玩着手中的宿敌刃,让那修长的剑柄在自己的手掌之间转动,但她的眼睛却完全没有注意那锋利的刀刃,一直都在科尔与几名星际战士身上,无视了那些数次差点切断她耳朵的刀刃,但每一次,那刀刃又恰到好处的刚好没切中她。 “所以我们需要潜伏下去,和本地的恶魔异端打打交道。”莉莉丝说着突然握住了剑柄,她那如狐狸般的眼睛扫视着眼前的几人,星际战士们面面相觑,连科尔都猛地皱起了眉头。 和恶魔交易,光这个想法就足以被立刻处死,但最为讽刺的是,这话就是出自那些会负责处死人的审判官口中。 “我们又不是没和叛徒打过交道,渗透他不是一次两次了。”维托开口解释道,他很平静的述说着,星际战士们还是对此保持了疑虑,兰斯洛特将头盔放在桌上顾虑的看向维托,“但那都是和邪教徒,叛徒,而不是和恶魔,维托,更别提还要再恶魔星球上打交道。” “我知道这很古怪,在帝国其他人看来我们绝对是异端和叛徒,但这正是我们需要去做的,总的有人做这种事。” “而且如果这可以救活基里曼大人,我想就算卡尔加战团长在这里,他也会选择妥协,就算有损自己的荣誉。” 星际战士们互相对视,随后都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维托的话,后者也笑了笑,双手抱怀看着面前的四个人。 “我需要你们中的两位跟我下去,恶魔星球和那些不法之地一样,随时都可能爆发流血冲突,那么既然如此,带上两名‘叛徒’星际战士,可以让本地的恶魔和叛徒们好好掂量掂量再动手。” “恶魔真的会被唬住吗?”兰斯洛特疑惑的问道,莉莉丝则用悦耳的笑声回应了他,“说来讽刺,但是的,除了有时候血气上涌的恐虐恶魔,大多数的恶魔和人类区别也不大,如果他们觉得自己打不过你,那他们就会选择退让。” “而且再说了,恶魔在实体宇宙死亡后会回到亚空间复活,但如果在亚空间内部死去,那他们就真的死透了,除非本身力量强大,大多数的普通恶魔都会被杀死,彻底死掉,所以在这里他们和普通凡人在这方面没啥区别。” “啊哈!那我跟你下去,砍恶魔可比在底层甲板打猎有意思多了!”拉格纳哈哈大笑着挥舞起链锯斧,兰斯洛特则一把抓住了他乱挥斧头的胳膊。 卡利班骑士看向了维托,一脸无奈,“不,我跟你下去,拉格纳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杀,什么时候又要保持冷静,他恐怕下去就会和各路恶魔打起来。” “去你大爷的,卡利班橘猫,我们芬里斯人知道狩猎时什么时候该动手,又什么时候该保持冷静与镇定!” 拉格纳甩开了兰斯洛特的手,气势汹汹的瞪了过去,两人互相怒视着对方似乎马上就要打起来一样,如果不是奥拉夫及时的制止了两人,将他们分开的话。 “够了!下面有着一整个星球的恶魔等着我们,你们却要在这里先互相残杀!”老狼怒斥着训诫两人,两名巨人随后便分开了,站在两边用着甲的胳膊双手抱怀。 “我和你下去吧,审判官,为了我的基因之父,我可以容忍与恶魔打交道。”贝尔上前说道,显得冷静而客观,维托微微点头,接受了其好意。 “我知道,但我需要你和奥拉夫留在船上,这里毕竟是恐惧之眼,我需要你们二人保证这里的安全,我带这俩活宝下去。” 听了维托的话,刚刚还在生闷气的拉格纳哈哈大笑起来,他靠上一脸笑意的靠近维托,“那我们用啥伪装啊?我还从没来当过间谍呢!” “去找欧米伽给你们的盔甲做做改装,改成叛徒的样式,你呢就去当一个没头没脑,只想着砍人的吞世者吧,本色出演,装都不用装。” “那他呢,这个卡利班橘猫演谁?”拉格纳指着兰斯洛特评头论足起来,后者上前一步举起了拳头,“你最好在我揍你一顿之前给我闭嘴!” 维托打趣的一笑,看着兰斯洛特上下打量着,“下去后你就是个堕天使,这样省事点。” 兰斯洛特困惑的看着维托,一脸不解,“堕天使?那是什么?我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背叛的战团,谁的子嗣?” 维托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的摇头微笑着,“那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这个伪装身份就行了,而且也不用对你的盔甲进行什么样的改装。” “什么?”兰斯洛特不解的说道,为什么可以不对自己的盔甲进行改装?暗黑天使的盔甲难道和堕天使的一样? 兰斯洛特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因为拉格纳率先打断了这一切,他笑着看着维托和莉莉丝,“你俩呢?演啥,我等不及看你滑稽的样子了。” “滚,我演一个牛逼的叛徒,帝国大贵族懂不懂?” 维托推开了拉格纳的脸,看向莉莉丝,后者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药剂,她扒开瓶塞将那荧光紫色的药剂喝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切便让星际战士和科尔舰长都瞪大了眼睛,只见莉莉丝微微一笑,突然之间嘴部上下剧烈抽动了一下,上下两排的牙齿变成了锐利的利齿,她的手指也在扭曲活动后瞬间绷直变长,其指尖处变成了剃刀般的红色爪子。 她一晃脑袋,人类的耳朵迅速变成,变成了类似灵族的尖细长耳,当她的脑袋转回来时,在银色长发下的眼睛变成了如猫一样的紫色锐眼,她的邪魅的笑着手指拖着自己的下巴,头上也长出了一对向后弯曲的犄角。 在悦耳,且极具侵略性的笑声中,一条长长的尾巴从她身后抬了起来。霎那间莉莉丝变成了一个……魅魔。 兰斯洛特下意识地摁住了剑柄,贝尔也猛地端起了爆弹枪,但奥拉夫大步上前摁下两人武器后才没有造成意外伤亡。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莉莉丝,而后者则轻笑着用那邪魅的眼睛看着众人,“刺客庭的变形药很好用不是吗?” “那是……刺客庭的变形药?我早有耳闻,但没想到既然如此的……超群。”贝尔惊叹的说着放下了枪,莉莉丝笑着用手指拖着自己紫色的脸蛋,“的确,我也没想到。” 当然想不到,因为那根本不是变形药,那是莉莉丝鬼知道从餐厅那里找来的饮料,她随便注入了一点魔力让其看起来很神奇而已,她现在只是变回了她本来的样子,一个魅魔。 莉莉丝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极具攻击性,侵略性的魅惑感,她本就漂亮,而现在那种魅魔的特殊性让她看起来更加诱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足以抓住一个让的心灵。 她微笑着看向科尔那眼睛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情感辐射。 舰长愣了一下,立刻转过头去避免自己看见那眼睛,莉莉丝则哈哈笑,随后她着转头看向维托。 “喜欢吗?” 维托笑了下,看了眼一边惊讶的张大嘴的拉格纳,在看向莉莉丝“棒极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毁灭风暴:第十六章 恶魔的城市日常 厚厚的云层中浑浊而又混乱,大气层涡旋在星球的上空盘绕着,这些气流从太空中看去,就仿佛漩涡在大气层中卷动着惊涛骇浪,从星球各处席卷而来的云层遮天蔽日,将这颗星球完全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在这些黑暗之中也有着光芒,一道道灵能闪电在空中不时惊现,这些闪电就如同暴风雨即将到来是的雷鸣般点亮了天际,蓝色,紫色和猩红色,绿色的闪电不断交行呼应。 每一次闪电的悦动,都会带起一片绚烂的光彩,那些光茫闪烁在云层之中,闪烁在灰蒙蒙的背景之上,为这些单调无趣的空际之上涂上一抹艳丽的色彩,那是自四位邪神的力量展现,在这片土地上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蓝色的闪电一闪而过,那闪电从东侧出现,霎那将来自奸奇魔域的力量渗透进入这片天空,顿时间一切都变成了诡异的妖蓝色,云层之中闪烁着一双双眼睛,回荡着万变之主的万种笑声。 那些笑声来自不同的人,男人,女人和小孩,亦或者老人,甚至还有许多是人类不曾知晓物种的声音,那些声音如同暴风雨之中的混乱雷鸣般混合在一起,仿若一场糟糕的交响晚会。 一架雷鹰从蓝色云层之上呼啸而下来,它冲破了云层,带动着一阵电弧出现在了奸奇的色彩中。 那架雷鹰上下调整飞行角度,从奸奇魔域中吹来的亚空间之风中躲过,一个个不断发生着不规律变化的悬空石岛浮动在空中,那些岛屿大大小小,宛若一个个陨石带一般分散着,而雷鹰则从其中不断穿过,向着下方飞去。 突然之间另一道闪电从右边出现,那闪电是紫色的,霎那间便将奸奇的色泽压制了下去,鬼魅的紫色席卷而来,那些来自色孽魔域的亚空间之风吹入云层,将一切都变成了色孽的风格。 那些岛屿之上开始出现蠕动的触手,以及呈现紫红色土地的样貌,大量的妖艳植物从其上生长而出,似乎是一霎那间出现的。 各式各样的闪电不断交相出现,每一次的闪动都意味这一次变化,这片天空与其中的一切也随之高速的切换样貌,扭曲,而又混乱的。 雷鹰朝着一座浮岛之间的裂隙飞去,邪神的争斗让这里的很多岛屿都支离破碎,而那便是其中一个被撕裂的小岛。 战机末端喷射出蔚蓝色的火焰,其高速飞向那岛屿之间的狭小裂隙,一道猩红的闪电从空中划过,恐虐界的烈火从不知名的角落突然出现,烧光了色孽所珍爱的植物们,将一切化为了恐虐荒原中的模样。 岛屿也在眨眼间发生了变化,鲜血瀑布从其山巅倾泻而下,成堆成堆的颅骨堆积在猩红的土地上,堆积成为了一个个山丘。 雷鹰侧身转动,从猩红岛屿之间的裂缝中呼啸而过,它穿过了那支离破碎的浮岛,拉扯着长长的尾焰向下方猛扎而去。 雷鹰从云层的末端扑了出来,战机的尾焰闪耀在空中,推动着雷鹰原理那片混乱的亚空间涡旋,其中一道绿色的闪电划过,纳垢的力量又将哪里变成了绿色,很快也许又会变成别的颜色。 从哪里飞过是困难的,只有全银河最优秀的飞行员才能飞跃哪里,如果你不是恶魔,不知道如何依靠传送抵达地表的话,那么你就只能如此了。 但这场极度危险的穿越行动已经告一段落,雷鹰驶过了那头顶闪烁着电光的云层,飞到了这座巨大的,极度混乱的城市之上。 战机在从面前升起的巨型浮岛前转向,在其浮岛上是一块独立的城区,一座座黑色的高楼拔地而起,各式各样诡异的建筑造型充斥在其上。 这片城市都是如此的,由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悬空浮岛,以及其上的城市组成,城市之间依靠一条条粗大的铁链捆绑在一起,避免城市本身在风暴之中散架。 雷鹰从这些悬浮城市之间的领空飞过,战机飞到了一座位于城市东侧的双子浮岛中,这里是一对成月牙状对半分开的双子浮岛,其间有无数条碎裂的石带与锁链稳定。 战机从这些粗大的锁链之上呼啸而过,在双子城市从左城区部分找到了一个停机坪,这是一个建立在城市边缘的起降场所,看起来不是公共的,一个个下凹的停机位置上停靠着不多的房客穿梭机与船只。 一名独眼的,戴着眼罩,左腿完全变成某种奇怪螃蟹类节肢,右手也对称的变成了签字的老管理员走了上来,他看着那架缓缓降落的雷鹰。 等离子推进器喷射出的气流让这里沙尘滚动,老管理员抬起钳子挡在面前,他随后看着那架稳稳落地的雷鹰,推进器的火光随着起落架的落地而逐渐冷却,登陆舱门也随之打开。 已经严重变异的老管理员看着其中走出的人,一个漂亮的魅魔走了下来,她的穿着一如既往的符合魅魔暴露的特点,那件开口极低的胸衣让人浮想翩翩,其衣服布料之少,完全可以说聊胜于无。 而她的情人,她挽着手的人类男性则看起来就略微正常许多,他没有眼中变异,看起来也许是刚刚被那个魅魔骗来恐惧之眼没多久。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醒目的爆弹枪与链锯剑挂在腰上,从其装束来看像是个帝国叛徒,这里有很多叛逃的帝国人,军人,舰长,贵族以及学者等等等,可以说如果帝国审判庭来到这里,绝对会两眼放光。 老官员看着他们身后走下的两名阿斯塔特,身穿红甲的吞世者,以及一名身披灰袍,佩戴着骑士剑的堕天使。 “停船交20块灵魂水晶,或者一两块大的。”老管理员说着,魅魔随手将一袋叮当作响的水晶丢给了管理员,老管理员用自己的钳子手捧住袋子,用唯一的那双人类手指打开看了看。 其中闪烁着好些块蓝色的水晶,其中的灵魂光泽清晰可见,看起来灵魂的成色还可以。 魅魔松开了自己的情人,她走到老管理员身边摁住他覆盖了鳞片的肩膀,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着,“看好我的雷鹰,不然你就准备去和那个大家伙聊聊。” 老管理员顺着魅魔的眼睛看去,他看见那名高大的吞世者正佩戴着链锯斧站在那儿,用一双凶恶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知道,恐虐恶魔可不喜欢“聊天” “我知道了,去办你们的事吧。”老管理员说着将水晶揣入了怀里,他用奇怪的走姿走向了那雷鹰,魅魔也重新挽住了情人的手腕,微微挥手示意两名叛徒星际战士跟上。 他们走上了这座城市的街道,这里也和这座城市本身一样混乱,从地上生长而出的古怪水晶体,流淌在沟渠之中的熔浆,亦或者纳垢的脓水,奇形怪状的建筑以完全不符合物理学的方式耸立着,其墙体上被头顶不断闪烁的五彩光芒照亮。 这里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着许多的恶魔,叛徒与异端。 来自四神阵营的恶魔们在这里来来往往,恐虐扛着斧子的放血鬼,奸奇身体畸变的长袍学者,色孽那穿着暴露身体变异的狂欢者,还有纳垢的那些浑身溃烂,长着脓包臃肿的行者们。 除了这些纯正的恶魔外,还有这许多的凡人叛徒,来自帝国,灵族,乃至于各式各样外星异形种族的叛徒们也在这里活动,他们多数都已经有着不同程度的变异。 很难相信这些水火不容的四神信徒们怎么没打起来,他们在这里交易,来往与寻欢作乐,尤其是那些色孽信徒。 在街上维托不时就能看见魅魔们在活动,他们招揽着客人,进入那一座座闪烁着鬼魅光芒的俱乐部中狂欢,维托看见很多人进去,但出来的却不是那么多。 恐虐的恶魔们则扛着一个个武器穿梭在铁匠铺,武器店与肉铺之间,维托自己就看着一个高大的恐虐恶魔,将一头鬼知道是什么的混沌界野兽残骸扔在肉铺里,然后其中的放血鬼屠夫抽出砍刀,在其上开始大卸八块。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维托问道,侧身躲过了一个臃肿的纳垢恶魔,他身上的脓包恶臭无比,维托是连靠近他都不想。 “我们要去的神庙属于奸奇,那个老杂种的特点就是变来变去,所以他的神庙也是如此,那地方的位置根本不是固定的,而是完全随机出现在星球各处的,所以如果我们想要进去,就需要在本地找到一个知道怎么寻找它出现位置的人。” “而你恰好知道对吗?”维托问道,莉莉丝挽着他的胳膊,她一拳打翻了一个差点撞到她的凡人叛徒,那人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莉莉丝大骂起来。 但当他看见从身边走过的灰袍巨人后就闭了嘴,兰斯洛特与拉格纳伪装着跟随在莉莉丝和维托身后,他们还算镇定地面对着周围的一切,随时武器时刻处在随时可以开火的状态。 “不,但我知道我有个手下知道。”莉莉丝甩去了自己手上的鲜血,维托看着她微微翘起眉毛,“你的手下?” “嗯哼,魅魔,你知道的,每个城市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酒馆,一个是妓院,而后者恰恰是我们的场所。”莉莉丝笑着打量着自己的指甲,那长长的指甲,那锐利的爪子宛如刺刀般锋利。 “人们总是会在一番快活后,述说很多话,而我们就是倾听者。”莉莉丝说着,维托则转过头看着被扔出大门的一个放血鬼,他的脑袋被完全开瓢了。 “杀光那些色孽婊子!”一个愤怒的声音大喊着,那恐虐的嗜血魔挥舞着战斧冲向了妓院了大门,周围还跟随着一大群凡人叛徒与恶魔组成的属下。 他们冲进了流淌着鲜血的大门,与其中的色孽恶魔们开始了一番激战。 “额……该不会恰好是这里吧?”维托指着前面那家叫“欢愉宫殿”的豪华建筑说道,莉莉丝笑了笑双爪一挥,长长的爪子变成了一把把长而锐利的刀刃,她冲了上去直接将一名放血鬼大卸八块。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走到了维托身后,他们俩都看着维托,后者则叹了口气拔出了链锯剑,“我们才到这儿二十分钟,就遇上死人的场面了。” 维托微微点头,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大步冲了上去,鲜血瞬间开始四处喷溅,维托也在叹了口气后加入了这场亚空间的日常生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毁灭风暴:第十七章 血神的奇怪冠军 拉格纳挥舞其链锯斧杀死了一名恐虐勇士,那身穿朱红色盔甲的半人,半魔家伙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好几名恐虐信徒都冲了上来,他们高呼着血祭血神,挥舞着那一把把致命的刀刃冲向拉格纳。 但后者则原地回旋,单臂挥舞链锯斧以更加迅速,有力与致命的攻击斩杀了他们,一个个恐虐勇士的脑袋被链锯斩断。 拉格纳单手抓住了一名凡人邪教徒的脑袋,随后猛地将其捏碎,鲜血从他的手掌之间滴落而下,一些血液喷在了他没有戴头盔的脸上。 一声沉闷的脚步声踏步而来,拉格纳扔掉尸体转身看向那魁梧的野兽,那恐虐嗜血魔扔掉了拽着的色孽恶魔尸体,他手持滴落着无数鲜血的战斧站在拉格纳面前,一个个恐虐勇士与恶魔靠上来簇拥在他周围。 “你为什么要和这群没劲色孽娘儿们为伍,你是恐虐的勇士!你应该和我一起为血神泼洒鲜血。”脸上布满伤疤的强壮恶魔吼道,他举起战斧猛地劈死了一只魅魔。 “你背叛了血神,我要用你的颅骨试刷耻辱!”嗜血魔低吼着踏着牛蹄走向了拉格纳,他身边的恶魔们也都端着刀斧走了过来。 “等等。”拉格纳说道举起了手,恐虐恶魔们还真就老实的停了下来,他们互相面面相觑,随后都看向了自己的嗜血魔老大,那恶魔困惑的看着拉格纳,“干什么,叛徒。” 拉格纳若有所思的沉思着,用他看起来最为睿智的表情思考着,随后他举起斧子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俺寻思,血神要的是泼洒更多的鲜血,砍杀更多勇士的脑袋对吗?” 恐虐恶魔们互相对视,都点了点头,拉格纳继续如个大贤者一样思索着,好吧,也许是绿皮兽人那种“大贤者” “那么我砍了你们,也是流血和砍下脑袋,而且还是一群勇士的脑袋,难道不应该是血神更想要的吗?”拉格纳恍然大悟的说道,举起战斧大声说道,这一下子有如醍醐灌顶,恐虐恶魔们互相对视,都恍然的点起头来。 “他是个天才!我们应该让他加入鲜血祭祀!”一名放血鬼尖声说道,嗜血魔也挠了挠头,似乎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但显然他不太聪明的样子。 拉格纳骄傲的笑着,但突然之间一发等离子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电浆体大中了一名恐虐勇士,那人连脑袋带盔甲一起被溶解了。 勇士轰然倒在地上,恐虐恶魔们都转头看了过去,连拉格纳都一起看了过去,接着众魔加一人都看向了射击者的方向。 兰斯洛特手中握着一发等离子手枪,鬼知道他是从袍子下面哪儿掏出来的,拉格纳看着那冒着青烟的枪口义正词严的大吼道“偷袭是懦夫行为!这一点都不血神!这很奸奇!” “对对对!”恐虐恶魔们开始莫名其妙的起哄起来,他们和拉格纳一起嘘声起来,朝着兰斯洛特比倒大拇指。 “你TM入戏太深了吗?弄死恶魔!”兰斯洛特从拉格纳身边跑过时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随后抽出动力长剑杀入了恐虐恶魔之中,闪耀着能量立场闪电的宝剑瞬间斩杀了一名恐虐勇士。 拉格纳看见兰斯洛特旗开得胜,拿下一血后恼火的咆哮起来,“算我一个算我一个!为了血神!” 他嚎叫着冲进了战场,而解体上的维托则看着这一幕,表情古怪,“草,他这到底是真信恐虐了,还是演的太好了?” “你说呢?”莉莉丝说着将爪子从一名凡人邪教徒胸口拔了出来,她长长的爪子在手掌之间微微开合,从她身边一个个身材妙曼的魅魔们从妓院里冲了出来,她们迅捷的从维托身边冲过,从阶梯上快速冲下。 维托看着大开杀戒的拉格纳,随后扛起了链锯斧严肃的说道,“如果他是,那他早就来把我也砍了。” “你们太弱了!给点力啊!”拉格纳嘶吼着挥舞着链锯斧,他四处大开杀戒,将一个个躯体切碎斩杀,恐虐的恶魔们从周围冲来与他打做一团。 拉格纳大喊大叫着不断挥舞斩杀,你很难把他和周围的恐虐信徒们加以区分,因为他们简直他妈的一模一样,无论是神色还是行为举止上。 从战场边缘冲来了一群恐虐恶魔,他们挥舞着长剑冲向了拉格纳,拉格纳哈哈大笑着提起链锯斧看着他们,“来!这一定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荣耀之战!” 然后他就失望了,因为魅魔小姐姐们从阶梯上敏捷的跃入了人群,利爪与银色长刀拦截住了恐虐恶魔们。 “干!我的人头!”拉格纳哀嚎着说,随后便猛地转身抬起链锯斧挡住了挥砍而来的斧刃,嗜血魔从一边猛地砍了下来。 拉格纳挡住了这一下子,身体微微下压,他哈哈大笑着看着面前的嗜血魔,“这下子有意思了,为了帝……为了血神!为了黄金……为了颅座!” 拉格纳咆哮着猛地推动链锯斧将战斧推开,他大步上前猛地挥舞战斧击向嗜血魔的脚踝,咆哮的链锯斧在拉格纳一样雷鸣般的咆哮声中切开了一道伤口,巨量的鲜血从恶魔的脚踝处喷涌而出。 那怪物愤怒的咆哮起来,但其怒吼声似乎更像是一种喜悦,“终于!终于有一个强大的对手了!战斗!杀戮!泼洒鲜血!为了血神!!!” 嗜血魔单臂抓起战斧猛地砸下,拉格纳嚎叫着迎面而上,链锯斧猛地重击在战斧的侧面打歪了斧刃,他一个回旋从恶魔的手腕下钻过,起身后扬起链锯斧猛地砍断了恶魔的手臂。 鲜血如血泉般喷在地上,拉格纳再次踏步上前猛地一斧子劈进了恶魔的面部,嗜血魔的面孔被链锯搅碎,模糊不清的咆哮声在链锯斧的轰鸣下变得模糊不清。 拉格纳大喝一声拔出了战斧,随后侧翻链锯猛地劈在了恶魔的脖子上,那怪物轰然倒地,拉格纳则踩在他的肩膀上将链锯斧压了下去,咆哮的切片将海量的鲜血泼洒出来,泼洒在拉格纳的身上。 他猛地抽出了链锯斧,随后从地上抓只了那怪物的犄角,他爬上了怪物的躯体站在那上面高高的举起了嗜血魔的首级。 “为了战神!为了荣耀!”好吧,其实拉格纳露馅了,但其实恐虐也有时会被称为战神,和黎曼鲁斯一样,而且现在在场这些恐虐恶魔的脑子可能也理解不过来这里面的关系。 他们只是看着自己老大被砍下了脑袋,看着拉格纳头顶突然越过的红色闪电吓得屁股尿流,恐虐的低阶恶魔与邪教徒们像一群老大被砍死后的兽人小子一样大叫着逃跑了。 拉格纳站在嗜血魔的尸体上,他举起链锯斧朝天咆哮,空中闪烁着一片猩红的闪电,在那一片红色的天空之中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大笑的脸。 维托抬起头看着那天空,“卧槽?!” “哈哈哈哈哈!干得很好!勇士!冠军!你比他们更强!更猛!”那笑声回荡在拉格纳的脑海中,但后者哈哈大笑着朝天竖起了中指,他在脑海中大吼道“去你大爷!为了帝皇和鲁斯!” 恐虐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大声,他的声音宛如闷雷般回荡在空中,一道道红色的闪电划破天际。 “好!很好!我喜欢你的勇气!杀!杀更多的勇士吧!狼王的儿子!”恐虐本尊大笑着说,他的欢笑声回荡在猩红的天空之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毁灭风暴:第十八章 欢愉之所的女主人 “打!杀!血!”人群大喊道,无数的低阶恶魔与凡人邪教徒聚集在一起,他们围在刚刚才打完一仗,满是尸体与鲜血的妓院大门前。 这些狂热的观众们围着一个圆形的场地,一个临时搭建出来的角斗场,在场地中一名牛角的恐虐恶魔提着战刀走入了现场,“换我来!” 他大喊着着举起了战刀,而他的刀刃指向处则是“胜利者”拉格纳,身穿红甲的勇士抬起头,他从一名挑战者的尸体上拔出了链锯斧,咆哮的锯齿上不断喷洒出渗入其中的鲜血。 “干掉他!血献血神!”在周围的恶魔们大喊道,他们挥舞着武器高声欢呼,就像是一群看大只佬打架的绿皮小子,好吧,事实上可能也的确是如此。 拉格纳站在场地中,他已经杀死了好几个挑战者,而这又是下一个挑战“新晋恐虐冠军”,杀死他以夺取恐虐认可的恐虐恶魔勇士。 牛角恶魔冲向了拉格纳,挥舞起战刀砍向了拉格纳的眉心,后者大喝一声踏步而上斧刃迎面而上打飞了他的战刃,随后一拳打在恶魔勇士的鼻梁上,那人咆哮着连连后退。 拉格纳大步上前,一斧子砍进了他的天灵盖,恶魔的脑袋被链锯斧瞬间开瓢,脑浆伴随着浓稠的血液喷射而出,勇士轰然倒地,只有胜者拉格纳站在场地中央高举着链锯斧发出胜利的咆哮。 “拉格纳森!拉格纳森!拉格纳森!”周围的恐虐恶魔们兴奋的大喊道,赤红的恶魔与强壮的邪教徒们挥舞着各式暴力的武器,在周围迸发出一阵阵喝彩声。 “下一个是谁?谁要挑战我?!”拉格纳展开双臂大喊道,周围的恶魔立刻迸发出一片欢呼,很快就有下一个恐虐恶魔挤出人群提着刀进入了现场。 “我来!为了血神的荣耀!”他大喊着冲向了拉格纳,而后者也挥舞着战斧嚎叫着冲了上去,接着又是一阵鲜血喷涌。 “血神!血神!血神!”又是一阵大喊大叫声。 兰斯洛特站在一边无语的扶额,他周围全都是一大群看见之前大战后,目睹恐虐本人赞美拉格纳后围上来的恐虐恶魔们,他们就像一群绿皮小子一样兴奋的要挑战拉格纳。 截至目前已经死了五六个了,而且看起来还会继续这样下去。 维托站在台阶上,他站在流淌着鲜血瀑布一般的阶梯上看着角斗场,他揉着自己的下巴表情古怪的看着打来打去的双方。 “这画面,这感觉,这到底算不算异端行为?不对,是我带他们来的,所以我才是那个大异端?”就在维托思考着自身作为审判官,现在是否严重违反了审判庭规定,无限趋近于叛徒异端时,莉莉丝走了下来。 “啊,真爽。”莉莉丝娇柔的呻吟着从阶梯上走来,她长长的爪子上滴落着血滴,手臂上也沾满血液,她的靴子从流淌着瀑布般鲜血的台阶上踏下,一步步的走向维托。 后者在阶梯末端看着她,又转头看着这里的一片狼藉,“打扫起来肯定很费劲,今天大概得闭门谢客了?” “哈哈,不用,这才是这里的日常活动。”莉莉丝笑着看着角斗场上鲜血喷涌,拉格纳又一次取得了胜利,正在中央接收着观众们的欢呼,很快又会有下一个挑战者入场了。 维托叹了口气,看着阶梯上倒着的恐虐恶魔,“也罢了,刚好打个烟雾弹,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恐虐信徒内部争夺荣誉。” “嗯哼,而且也刚好让全城知道我们来了,然后开始下一步计划。”莉莉丝邪魅的笑着,随后转过头,维托也顺着她的视野看了过去。 维托的眼睛顺着台阶向上看去,在那里一个漂亮的魅魔走了下来,她穿着一件暴露的裙子,手中则提着一把长长的弯刀,那刀刃上滴落着鲜血。 美丽的魅魔在几步之外的阶梯上停下,她向莉莉丝行了个礼,“海伦娜女士在等您,女王。”“很好。” 莉莉丝说着挽着维托的胳膊走了上去,维托回头看了眼拉格纳他们,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大股鲜血喷过视野。 “让他们留在这吧,里面也不是很需要他们。”莉莉丝笑着说,她挽着维托走上了台阶,他们从漂亮的魅魔面前走过,维托看着她让到了一边行礼,在阶梯顶端的带着武器的魅魔们也纷纷向莉莉丝行礼。 “你告诉她们你是谁了?”维托问道,莉莉丝则悦耳的笑了笑,手指卷曲着自己的洁白长发,“不需要,我是她们的女王,她们看得出来谁是她们的女王。” 他们走进了大门,里面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被外面的意外影响,除了大门处的鲜血外,这里的一切都沉静在色孽的魔力之中。 客人们在一个个包间与卡座中纵欲狂欢着,他们用尽各种疯狂的手段来进行娱乐,肉体的碰撞,放纵的无尽欲望,七宗罪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战线与释放。 每一层,这里的每一层都代表着一种欲望,就如同色孽七环一样排列着,那是源自于内心最深层的渴望,那些最疯狂的渴望。 人类已经难以想象他们的娱乐方式了,疯狂,而又毫无理智的方式。 而美丽的魅魔们与他们待在一起,在其狂欢时,失去理性沉浸于欲望时分吸取他们的灵魂,魅魔们与他们玩耍时一点点的,将那些灵魂与精魄从他们的五官中吸出,魅魔们吞噬着那些魂魄,将其一点点的吞噬掉。 魅魔们悦耳的笑声在四处回荡着,那笑声美丽但又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这些人恐怕享受到死都会挺开心的,毕竟他们完全感觉不到痛苦,在无尽的欢乐与喜悦中走向毁灭,被那些魅魔一点点的榨干。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很多人进得来,但却很少有人出得去了,这根本不是玩钱,而是玩命。 维托转过头,突然之间看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出现在面前,他一脸傻笑着靠了上来,神智不清的看起来是嗑嗨了啥的,而且直接靠向了莉莉丝。 “跟我玩玩,我给你三……不五十块灵魂石买你。”他傻笑着说,“让这个蠢蛋滚,你今天跟我走。” 莉莉丝微笑着走了过去,她的纤细手指从男人的脖子上轻轻划过,一道猩红的细小血线从他的脖子上冒了出来,随后迅速撕裂扩大喷出了滚滚鲜血。 他瞬间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莉莉丝则完全不是了他一般继续向前走,维托看着那倒在自己脚边的家伙,喉咙中喷出血泉,但脸上还挂着痴迷笑容的人,他的鲜血沿着地面四处蔓延。 窃笑着的几个魅魔从边上靠了上来,将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拖走,他的身体如拖布一般将血迹拉的长长的,在华丽的地板上留下了一道猩红的血线。 维托环顾着周围的空际,他跟着莉莉丝穿过了欲望的大厅,从那些迷魂的长廊与迷离柱廊之间走过,这里的空间似乎非常的扭曲,里面远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得多。 在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维托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那是一扇华美的大门,其门扇上雕刻着无数的精美浮雕与花纹,而且其风格非常罕见的是……古希腊风格的? 维托看着那门,眼睛从一个个花纹之间掠过,而莉莉丝则走到了门前手指轻轻的放在了门面上。 “关于这个……海伦娜,你了解她吗?”维托问道,莉莉丝则微笑着转头看向维托,“我当然了解她,毕竟她是我的女儿。” “我们的女儿。” 第一百六十九章 毁灭风暴:第十九章 维托的女儿 维托曾经很多次想过,如果自己有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像那个老混球的二十个儿子那样?还是像是星际战士啥的,你懂的,很大只的那种。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而却区别非常非常的大。 她有着继承自她父亲的黑色头发,乌黑的短发充满了一种神秘的魅力,宛如黑洞一般吸引着人的注意力。 而她的眼睛则是传承自她的母亲,是紫色的,如群星般闪烁着点点光芒的紫色眼睛,其中的瞳色如极光般绚烂多彩,那片星云在圆盘上绘制出了整片银河。 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她的脸蛋,如她母亲般称得上绝对完美,宛如一名天才艺术家穷尽一生雕刻的雕塑,而且不同于她母亲那种侵略性的美,她的美是一种独特的,源自于自身如银河本身般年轻,青春的神秘美的气质。 她看起来非常年轻,与维托从观感上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一样,她看起来也仿佛还是个年轻的少女,充其量十七八岁,但你又可以明确的感知到,这个女孩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懵懂” 如她的名字一样,海伦娜,那曾是形容传说这宙斯最美的女儿,也因她爆发了特洛伊战争,虽然这只是荷马编出来的故事,真正的特洛伊战争远没有那么诗情画意,但维托的女儿,她绝对配得上这个传说中的名字。 维托看着她从血池之中沐浴起身,鲜血从她的肌肤上滴落而下,那完美的身材曲线如她的母亲,她母亲的姐妹一样绝对的完美,你完全找不出任何瑕疵可言。 她从血池之中走上了那罗马希腊式水池的台阶,一丝不挂的走了出来,维托看着她的身体,脑子里思索于这么看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她红润的嘴唇如一颗绯红的宝石般,她的手指上有着一根根精心打理的指甲,或者说爪子?虽然看起来并不具有那么强的攻击性,但维托毫不怀疑她依旧可以瞬间杀死一个人。 手指在空中微微转动,那血池中的血水便全部飞舞了起来,那些血水环绕在海伦娜的身边,那一滴滴鲜血从她的身体曲线上流淌而下,随后瞬间变成了一件华美的希腊式长裙,由鲜血打造的长裙上依旧闪动着血光。 “女王。”海伦娜优雅的向莉莉丝屈膝致意,后者则笑了笑看着她,“现在我不是你的女王,我的女儿,而是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一起。” 莉莉丝以一种看乐的眼神看向了手足无措的维托,后者的确完全在懵逼之中,显然完全没有明白过来,只是用一种像白痴的眼神看着海伦娜。 后者甜美的笑着,那笑容宛如春日的阳光般温暖,全然不同于莉莉丝和色孽的那种魔性美,她的纤细手指放在自己的胸口向维托微微点头,“我一直很期待我们的第一次会面,父亲。” “你……她,我也不知道该喊谁在上了,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过我们有个女儿?!”维托低声看向莉莉,后者则打趣的笑着,像是在看耍猴一样,她也的确没有回答,回答他的是他的女儿。 “别责怪母亲,是我让她别告诉你我的存在的,我希望在我能企及你和母亲时在与你会面,父亲。”海伦娜那迷人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眼睛如绝美的银河般闪烁。 维托显然还是很懵,他有很多问题,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只是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其中一个,“你……等等,莉莉……你母亲生下了你?我以为恶魔不能……” “不,恶魔可以变换出实体,那时的恶魔便可以受孕,母亲也是如此怀上我的,虽然恶魔的生育方式不同于凡人,但在结果上是一样的。” “母亲诞下了我,一半人类,一半恶魔的女儿,你的女儿。” “所以说你也是个恶魔?恶魔……公主?”维托惊讶的问道,海伦则甜美,悦耳的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指抚摸着自己那小巧的尾巴,她没有恶魔的翅膀,只有那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爱的尾巴,那尾巴在她的手指间蜿蜒曲折,维托则看着她头上的小小犄角。 “用凡人的说法,我是半魔,一半人类血统,一半恶魔血统,虽然一般像我这样的后代都会……很不稳定,变成一些不是很优雅的怪物,比如混沌卵什么的。” “可惜他们承受不了自身的力量,但我可以,谁让我是魅影女王和帝国守护者的女儿呢?”海伦娜微笑着说,那手指之间跃动着紫色的闪电,除了颜色不同之外几乎与维托的灵能力量一模一样。 海伦看起来就像个女版的维托,神秘,充满魅力又极具亲和力,维托敢肯定如果海伦娜去渗透一颗星球,那么当地的所有帝国力量都无法觉察。 她完全不同于那些侵略性极强,让人有着被压迫感的魅魔,而是一种让人舒适的亲和力。 而这恰恰才是最致命的武器,一种在美梦之中取人性命的致命武器,眼前这个绝美的少女绝对非常危险,这是维托活了三四万年来的所有直觉反应。 “你……几岁了?”维托又问道,像是那种经典的不负责的父亲,突然发现自己有个女儿后的那种反应,简单来说就是糟糕至极。 “父亲,在亚空间之中讨论我几岁了很蠢,你不觉得吗?”海伦娜微笑着,那笑容还是那么甜美无比,维托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看了眼一边看笑的莉莉,她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维托的尴尬慌乱,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老爸,好吧,我出生在判教时代之后,如果你记得的话,你当时为了终止当时出现的亚空间风暴,让帝国大军可以掉过头去去处理叛徒范迪尔主教,找了母亲帮忙,也付出了一点……代价。” “啊……对,我想起来了。”维托无语的扶额,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海伦娜则愉快的笑着,声音动听的宛如一段美妙的音符,每一个音调都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舒适与喜悦,一种美妙的致命毒刃。 “数千年以来我一直期待着和你见面,父亲,母亲给我说了你很多事,我也一直希望能做些让你骄傲的事再和你见面。”海伦娜看着维托,眼睛之中的光茫反射在维托的瞳孔上。 “那你……做了啥?”维托像个蠢蛋一样尴尬地问道,这句话完全没过脑子,就是条件反射似的说了一句。 说真的,如果说维托和帝皇这对难兄难弟有什么共同点,就是面对自己孩子时像个白痴一样,整个人本该是全银河最卓越,聪慧的脑袋变得和机仆一样迟钝,和蛮荒世界的野蛮人一样愚蠢。 莉莉丝爱溺的抚摸着她的脸,随后打趣地看向维托。 “哥特战争时是她诱惑,煽动了整个哥特星域的暴乱,十几个星球总督和数支舰队的叛乱,让哥特舰队和斯派尔疲于镇压,所以阿巴顿那个蠢货才有机会发起攻势夺走黑石要塞。” 维托木楞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她微笑着看着自己。 “也是她蛊惑了休伦背叛帝国,她在那个骄傲的战士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一颗野心的种子,煽动了火鹰和星空之爪的矛盾,挑起了那次愚蠢的税务战争,直到战火蔓延整个星区,将数十个星际战士战团卷入其中,知道吗?我们的女儿一手策划了巴达布战争。” “我们的女儿很不错对吗?和你在搞事水平上不相上下。”莉莉丝亲切的说道,抚摸着海伦娜的黑色头发,和维托一样的头发,而后者走了上来。 维托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走上前来将手指滑上维托的胸口,那甜美的微笑依旧挂在嘴上。 “希望你有为我的成绩骄傲,老爸。” 第一百七十章 毁灭风暴:第二十章 一家的亲子活动 维托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有孩子会是如何的,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是否能超越自己,成为更优秀的人,成为令自己刮目相看的人。 毕竟自己已经活了很多年了,说实话很难再有什么让自己刮目相看,值得惊讶的事了,但今天这一点肯定要变成历史了,因为海伦娜完全他妈的超出了维托的最大预期,已经到了让他惊吓的程度了。 他看着身边的海伦娜,她背着手连站姿都和自己很像,几乎就是个女伴的维托,你能想象吗?一个女恶魔版的维托会有多恐怖,她继承了她父母双方的很多天赋,力量与才能。 维托还记得巴达布战争,那是自荷鲁斯之乱后最大的星际战士内战,前所未有的一场浩劫,起初维托一度说服了休伦,依靠自己的声望与休伦本人友谊说服他接受谈判,维托一手安排了在沙迪姆的废弃轨道空间站上与帝国平判军首领们谈判。 维托依靠自己极高的声望,说服帝国平叛军最高指挥官,红蝎战团长欧迪兹,巴达布暴君休伦,以及螳螂勇士战团长萨尔塔兹进行了会面谈判。 根据维托的要求,他们都没有携带武器以表示诚意,但就在双方激烈争吵后中间休会时,三艘装载着混沌恶魔,变种人与叛徒星际战士的舰船突然出现攻击了会议现场,那一场突然袭击杀死了红蝎战团长和螳螂勇士的战团长,但唯独放走了休伦。 从那之后谣言四起,被人们称为“悲伤背叛”传说是休伦安排了那场阴谋,星际战士们怒火中烧,发誓要报仇,战争也推向了高潮完全无法终止,休伦也完全无法回头了,只能打到底。 维托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战争一发不可收拾,当时完全不知道倒地那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但现在他知道了。 那一场“意外”正是海伦娜所为的,一场恰到好处的袭击,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 整场战争的导火索,谣言与双方的仇恨都是她干的,她一手导致了那荷鲁斯之乱以来最大规模的星际战士内战,给维托造成了难以想象的麻烦。 他花了好大功夫才解决,他现在才知道是海伦娜干的,自己亲生女儿干的。 至少在一点上,她完美的继承了她父亲与母亲的能力,她是个合格,乃至于完美的女恶魔,一个他完全不希望自己女儿继承的能力。 “亲爱的,我要你准备的事都准备好了吗?”莉莉丝说着坐到了贵妃椅上,她翘着腿看着桌前的海伦娜,后者微笑着。 “是的母亲,如你所要求的,我已经查明了一切。”海伦娜微笑着说,看向了自己父亲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在这座城市的西边,有一座奸奇信徒控制的秘所,那里是一座酒吧,但奸奇坐下的诡计祭祀就在那里,他会告知你们所需要的一切。” 维托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那完美的脸蛋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地叹了口气,“你负责管理这座城市?” “不,父亲,这里只是有一些我的财产与领域,母亲要求我来这里查明一些事,在她无法亲自处理的情况下,于是我便来到了这里。”海伦娜像个小女孩一样微笑着,那笑容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带来背叛,毁灭与不可饶恕罪行的女魔头。 至少在这一点上,她完美的继承了她母亲的特质,那种甜美的致命毒药。 莉莉丝笑着靠在椅子上,双腿叠在一起,手掌则扣在膝盖上,闪烁着紫色光晕的翅膀在身后缓缓展开,“我们的女儿是我最棒的密探,没什么是她探不到的。” “夸奖了母亲,但我还是比不上你和父亲,在很多方面,我还需要努力。”她看着维托微笑着,甜美的微笑挂在脸上,“我会让你更为我骄傲的,老爸。” 不,维托宁可不,真的,一点都不希望,无论是出于他自己还是帝国的立场,但他内心所想显然已经被海伦娜看懂了,她第一次真正的微笑了,用迷人的眼睛看着维托。 “很高兴你这么想,老爸。”她美美地笑着,手指攀上了维托的肩膀,后者看着的女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这尴尬的沉默很快就被莉莉丝打破了。 “好了海伦娜,继续吧。”莉莉丝轻笑着说,海伦娜转过头松开了自己的手,她走到了桌前撑着桌面坐了上去,她的腿叠在一起,血红色的长裙从大腿外侧划下,将其内侧的部分点点展露了出来。 “自从你和父亲炸掉了黑石要塞后,恐虐就开始了很多报复行为,虽然大部分都毫无创意,而且非常无聊,但的确给我们造成了不少麻烦,你和父亲已经解决了一部分,而且父亲的同伴看起来都也收获颇丰。” 海伦娜微笑着看向维托,“恐虐本人的赞赏可不是那么多见的,父亲,你可以好好利用,或者我来帮你利用?” “不,谢谢,还是我来吧。”“嗯……真可惜,我还想弥补和你的遗憾呢。”海伦娜的声音像是悦耳的音符般一一响起,维托看着她微微皱眉。 海伦娜坐在桌面上,转头看向她那迷人四射的母亲,母女两人紫色的眼睛互相对视着,宛如两片对立的星空。 “恐虐和奸奇恶魔和我们一样,都是死对头,虽然恐虐主要在攻击我们,但两位邪神之间的对抗与矛盾,也从未结束。” 海伦娜说道,“奸奇信徒暗算了他们,他们恐虐信徒们手上抢走了一件宝物,一件恐虐鲜血颅骨,我听说那是恐虐鲜血祭祀们所需要的,现在被奸奇恶魔们偷走了。” 维托看着自己的漂亮的女儿,她坐在桌上用手指卷曲着自己的尾巴,“人们传言,是奸奇信徒与我们的女孩们合作,偷走了颅骨,这部分并没有错,只不过事实是那群蓝色的混球欺骗我的魅魔们,利用了她们勾引并攻击了恐虐教派的人。” “但那群蓝色的混球让现如今谣言满天飞,说是我们偷走了颅骨,所以恐虐信徒们大为光火,加上你和父亲之前炸掉了黑石要塞,所以这群脑容量有限的莽夫,就提着斧子来我门口了。” 莉莉丝双手相扣,那维托听过很多次的,属于诡谋的笑声从她红润的唇后传了出来,海伦娜也微笑着侧靠了上去,“也许我们该让真相大白,母亲,给恐虐帮帮忙。” 海伦娜微笑着说坐在桌上,莉莉丝也笑着站起身抚摸着她的脸颊,“很好,我可爱的女儿,去准备其他‘惊喜吧’”“当然,母亲。” 莉莉丝走了上来挽住了维托的胳膊,她挽着维托的胳膊走向了大门的方向,后者则困惑的看着身边的莉莉丝,“你们瞒着我什么?”“一个惊喜。”“能告诉我吗?” “惊喜如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老爸。”海伦娜坐在桌上说道,她看着维托抬起了手指微微挥手告别,“再见老爸,我会期待我们下次见面的,会很有意思的。” 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大概不是会让帝国和维托感觉到,“喜悦”的那种。 维托身后的大门缓缓关闭了,他看着海伦娜消失在了最后一丝门缝中,他停下脚步看着那方向沉默不。 莉莉丝则打趣的笑着靠在他的胳膊上,“我们的女儿,你对她满意吗?” 维托缓缓的转头看向莉莉丝,“作为一个恶魔吗?是的,她的确很擅长给帝国找事,给她父亲找事。” 维托苦笑着说,莉莉丝则美美地笑着,挽着维托的胳膊走向妓院外,“就当作是,你们的父女增进感情的亲子活动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毁灭风暴:第二十一章 奸奇的秘所 一道紫色与红色的闪电交相呼应在空中,那片散布在星球大气层中的亚空间风暴云闪烁出艳丽的光茫,那些光芒照射在这座悬浮着的恶魔城市中,照射在街道上,也沿着高耸的高塔建筑照射到了维托的脸上。 他抬头仰望着那片苍穹,无声的雷鸣闪烁于空中,他看着那片紫色的光晕,低下头后向一边看去,看着莉莉丝如星辰般的紫色双眼。 他们走在街道上,两名阿斯塔特就像是保镖一样跟在身后,两位巨人都佩戴着武器,尤其是拉格纳身上还带着一大片血迹,看起来不怎么好擦掉了。 小狼崽子倒是没什么紧张的,他甚至一路上还被各路恐虐恶魔打招呼,他现在在本地也算是一炮而红了,你懂的,恐虐本人赞赏一番,然后又在“街头角斗场”中砍死了十几个恐虐恶魔挑战者。 周围的恐虐恶魔只要见到拉格纳就会打招呼,显然已经都认识他了,“胜利者拉格纳”“不败者拉格纳”等等新增头衔,说真的,如果真的恶魔审判庭审判官在这里,估计得把一伙人全部一人打一发旋风鱼雷,往脸上打,保证他们死的彻彻底底。 兰斯洛特倒是保持着警惕性,他戴着那漆黑的翼盔扫视着四周,动力剑也随时处在可以拔剑出鞘的状态。 而维托和莉莉丝则走到前面,他们走在这条用奇异亮蓝色铺设的街道上,周围的环境也开始逐渐变得诡异起来,不仅是主色调变成了蓝色,连建筑也开始诡异多变了起来。 所有的建筑都在不断变换着位置,刚刚还有的街道可能眨眼间就消失了,楼层之间不断变换,高塔如幻影般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街道也开始变得异常多变,如迷宫一般。 一条长长的阶梯从一边滑来,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与其余几座建筑截断了街道,维托和莉莉丝也顺势走上了阶梯,两位巨人一前一后地跟着。 一行人爬上阶梯顶端时一切又有了变化,阶梯长廊又变回了街道上,于是众人又沿着街道前行。 这里的一切都如同万变之主一样诡异无形,万事万物都在发生着变化,就仿佛不断被扭动的魔方,如果不是奸奇恶魔,或者这里的常住居民肯定早就迷路了。 维托走在一条变换着的街道上,周围的楼宇都在变换着位置,在这万花筒般的街道上维托看了眼莉莉丝,随后继续直视前方,“海伦娜,她是女儿,为什么。”“是我们的女儿。”“对,我们的女儿。” 维托侧身躲过了一块漂浮而过的石墩,他身后的两位阿斯塔特也侧身闪开,那石墩向着一座建筑飞了过去,无数的建筑部分拼接在一起,让那地方变成了完全崭新的形态。 “我的意思是,海伦娜作为我们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还如此麻烦?”“什么?” 莉莉丝略显困惑的问道,维托耸了耸肩有些无奈,“你瞧,她是公主,色孽公主,难道不是出生就是大魔啥的吗?为啥还要去实体宇宙折腾帝国,蒸腾他老爸?她倒地忙个啥?图一乐?” 莉莉丝笑着摸了下维托的脸,“亲爱的,色孽魔域和亚空间可没有继承法,不代表她是我女儿她就天生可以继承我的地位,继承我的力量,弱者会被淘汰,这是这里的天然法则。” “就算她是我们的女儿,她也需要在这里证明自己,证明自己配得上她母亲的地位和身份,向所有人证明她是个强者,不是可以被玩弄的小女孩。” “玩弄?……哦天哪。”维托尴尬的说了句,莉莉丝噗呲笑了出来,优雅的挡住自己的嘴角“别担心,从来只有她玩弄别人,还没别人玩弄她的时候。” 莉莉丝和维托走在变化莫测的街道上,一边走一边摊手说着,“而且她是半魔,在亚空间中不会比普通凡人邪教徒少受鄙视,虽然作为我的女儿没人敢当着我的面那么干,但她也知道,她必须自己让他们闭嘴。” “而她做得很好不是吗?相当优秀,尤其是巴达布战争,我真为她骄傲。”莉莉丝笑着说,打趣的看向了维托,“你呢?骄傲吗?” “哈,这可太TM骄傲了,如果她少折腾她老爸可能我会更骄傲点。”维托无语地说道,揉了揉额头。 他们穿过了奇怪的城区,从那一条条不断变化的街头巷尾穿过,最后在走上一条长长的平地阶梯后来到这里,来到这家奸奇秘所。 这座建筑修建在一块单独的悬浮区域上,其与城区部分的唯一连接是一条浮桥,那桥面分成数段悬浮于周围的空间中,只有当有人靠近时才会快速合拢,一一拼接在一起将桥面连接浮岛与城市两端,让访客可以从桥面上经过。 维托走在桥面上,两侧都是一颗颗独立悬空的蓝色水晶,似乎替代了路灯的功能,将其中闪动的蓝色光茫照耀在路面上。 他们走过了那奇异的桥面,其上似乎每一块石砖都在不断变化,他们不断沿着桥面滑动拼接,如积木的一个个部分般不断重组,但又可以确保桥面不会坍塌。 维托一行人走过了桥面,来到了那秘所门前,这是一座奇怪的类似阿兹特克金字塔结构的棱边金字塔,无数的奇异符文闪烁在一个个面上,旋转的大理石砖块不断转动旋转,将一个个不同的符文展露出来。 在秘所外还有着许多客人,他们如维托记忆中阿拉伯,埃及人一样席地而坐,他们坐在一块块精美的地毯上互相交谈,吸着着奇怪的水烟。 他们看起来都非常博学,是典型的奸奇信徒,其中既有恶魔也有凡人,而在秘所的大门则是敞开的,完全对所有人打开着。 维托跟着莉莉丝走了进去,他走过了奇幻的石砖门廊进入了大厅,他环顾着周围那些梦幻,奇异多彩的内部结构,绚烂的光茫在金字塔的内部墙壁上闪烁不止,这里的空间似乎也是扭曲的,似乎有着无限的空间宽度。 这里聚集着不少人,交谈声与水烟的迷幻烟雾弥漫在四处,头顶的高大空间中也有着无数变化的层次与平台,无数的魔毯悬浮在空中,有的人们就坐在上面,如阿拉伯传说中神灯使者那样交谈。 梦境般的蓝色光晕笼罩着这里的一切,那蓝色的光芒照亮了维托的脸,他看着那一颗颗萤火虫般的光点从面前飞过,在空中不断变换着队形四处飞舞,仿佛仲夏夜的花园般美丽。 维托看着这个仿佛艺术品般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很美,奇幻而独特,是你绝不可能在现实宇宙见到的奇景,难怪奸奇总是能吸引各种艺术家加入,这里的确是超出任何艺术家想象极限的宝地。 “我们来这里干嘛?”维托问道看向莉莉丝,后者微笑着单手拖着自己的下巴,“见这儿的主人,但要见他可不容易,所以我们需要一块敲门砖。” “什么?”维托诧异地问道,然后就听见了一阵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粗鲁喊杀声,他扭头看向了大门的方向,只见一大群恐虐恶魔提刀冲了进来,瞬间就开始四处杀戮,将鲜血泼洒在那些美轮美奂,变化莫测的东西上。 “他们就是我们的砖,好了小伙子们,干活吧。”莉莉丝说着缓缓地变长了爪子,她露出了狡猾的微笑,她周围的维托和两位巨人也抽出了武器。 第一百七十二章 毁灭风暴:第二十二章 恐虐的勇士比武 拉格纳活得并不算很久,至少以星际战士的标准而言他只为帝皇服役了两百年而已,两百年的战斗岁月让拉格纳学会了很多东西,他早就不是那个芬里斯部落里的毛孩子了。 他与无数的帝皇之敌战斗过,早在加入死亡守望之前,拉格纳便是太空野狼战团血红之吼大连著名的对决战士了,他是热衷于与各路卓越的敌人一对一单挑,在荣耀的战斗中将鲁斯的荣耀照耀到银河系最黑暗的角落。 在与无数恐惧战斗中,拉格纳早已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了,但面对眼前这个魁梧的恐虐恶魔也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恐惧。 那牛角成一种古怪方式弯曲,既然在头顶生长成了恐虐圣符的猩红怪物手持着战斧,他那双燃烧着无尽怒火的眼睛看着拉格纳,强壮的肌肉在身上隆隆涌起,低沉的嘶吼声从那尖牙利齿之后沉闷的吼出。 拉格纳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他是恐虐冠军。 他周围洒满了鲜血,这怪物刚一进来就瞬间杀死无数的客人,他周围的恐虐恶魔们都聚了上来,手持战刃与利斧朝着拉格纳与兰斯洛特走来,两名战士迅速举起了武器严阵以待。 但突然之间门外的天空之中传来了一阵雷鸣,从那雷暴之中也传来了一阵低吼声,那强大而让人颤抖的低吼声,恐虐本人的声音穿越了亚空间的帷幕,穿越了混乱的风暴抵达了这里。 “战斗,来一场一对一勇士之间的角斗,此乃荣耀之战,不可亵渎。”那声音说道,恐虐冠军微微转头,随后转了过来猛地用斧子挡住了身旁前进的恐虐恶魔,那些恶魔都停了下来纷纷退后让步,让恐虐冠军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拉格纳。 “以恐虐之名,我向你发起挑战,‘不败者’拉格纳。”恐虐冠军举起战斧指向拉格纳,而后者也笑了笑握住了链锯斧打算上前,但起步前却被兰斯洛特拉住了。 “你脑子抽了?他们人多势众,你这等于自寻死路。”兰斯洛特说道。 但话语突然被愤怒的冠军打断了,感觉受到侮辱的冠军咆哮着一斧子砍碎了一边的石柱,他怒视着兰斯洛特。 “这是荣耀的角斗,以血神之名!我将斩杀任何敢于玷污决斗的人!堕天使!”冠军怒吼着说,“如果拉格纳可以击败我,斩下我的头颅献给血神,我的属下自会离开!” 周围的恐虐恶魔们附和起来,他们挥舞着武器高声呼喊恐虐之名,以他的名义发下誓言。 拉格纳扯开了兰斯洛特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老兰,我会以全父与鲁斯之名取得胜利的。” 拉格纳走向了恐虐冠军,兰斯洛特则看向了维托寻求决定,审判官站在不远处看着决斗微微点头,兰斯洛特也叹了口气后收起动力剑凝望着这场荣耀的对决。 恐虐恶魔们为决斗的两人腾出了一片场地,这里的尸体与家具残骸被清走,两名勇士走入现场互相对立环绕走动着。 拉格纳盯着眼前的恶魔,恐虐冠军也看着他,长长的覆盖着盔甲贴片的尾巴在他身后扫动,片刻后恐虐冠军停了下来,他看着拉格纳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愿强者胜出。”恐虐冠军说着单臂高举起战斧,“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随着恐虐的战斗誓言朗诵完毕,恐虐冠军迈着重步冲杀而来。 拉格纳也爆发出一声狼吼,“全父在上!听我咆哮!” 太空野狼的骄傲战士杀向恐虐冠军,双方迎面而上瞬间击打在一起,咆哮的链锯斧与鲜血战斧撞击在一起,锋刃对锋刃抵达互相撞在一起。 双方立刻在此发起攻击,战斧与链锯互相激烈碰撞,致命的锋刃伴随着两位战士的强大力量而歌唱用战吼与钢铁碰撞声奏响的战斗圣歌。 拉格纳不断变换着姿态反复防守反击,他并没有一味的防守,而是在不断地发起攻势,双方可谓针尖对麦芒,激烈的战斗在周围众人面前上演着。 恐虐冠军踏着沉重的步伐不断挥砍着战斧,那鲜血斧刃砍杀向拉格纳,而后者则不断用链锯斧与之针锋相对,刀光剑影闪动在现场,拉格纳回身旋转躲开战斧劈砍而来的又击后反手挥上。 咆哮的链锯劈砍在了恐虐冠军的肩部盔甲处,无数的火花从链锯切口处喷射而出,恐虐冠军怒吼着向空中跃起,依靠那从空中落下的势能重击而下,他的战斧上燃起了炼狱之火撞击在拉格纳的链锯斧上。 恐虐冠军松开一臂,铁拳打在了拉格纳的脸上将其打飞了出去,太空野狼摔在了几米外的地方,他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擦去嘴里流出来的血丝举起链锯斧准备冲上去。 但他的链锯斧破碎了,在刚刚的恐虐之力下被打的支离破碎,链锯链条全部崩塌断裂,咆哮的引擎中也喷射出衰败的火花。 但突然之间一道力量注入了链锯斧之中,那破碎的链锯斧瞬间开始自我愈合,所有的损坏部分在眨眼之间恢复原状,不止如此链锯斧上还燃起了熊熊烈火。 “战斗!狼王之子!战斗!”恐虐的声音在拉格纳的脑海中回荡着,拉格纳笑了一下怒吼着冲了上去。 恐虐冠军哈哈大笑着握住了战斧,“恐虐主神啊!见证我们的荣耀吧!”他怒吼着高举起战斧劈砍而下,这一次两柄武器打在一起都没有碎裂,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撞击点扩散散开,那血神的喜悦的大笑声回荡不止。 两名恐虐“选民”的战斗变得更加激烈,危险与致命,双方的得到了赐福的武器互相碰撞击杀,强大的力量不断震荡在这座大厅中。 周围的恐虐恶魔们欢呼雀跃着,他们高呼着恐虐冠军与拉格纳的名字,赞颂着这场得到了恐虐本人关注的荣耀之战。 维托看着决斗场中的双方,他们势均力敌难分胜负,那高强的战斗足以让任何人那怕是星际战士这种超人之躯感觉到疲惫。 拉格纳毕竟不是恶魔,在长达数十分钟的战斗后倦意开始涌上。 拉格纳的一次劈砍错失了机会,他砍在了恐虐冠军的臂甲上,链锯砍穿了其护甲打中了其下的血肉,但却并没有成功砍下他的臂膀。 恐虐冠军则大笑着单臂举起战斧斩向拉格纳的脑袋,那致命的攻击绝对可以砍下他的脑袋。 维托一惊手掌之间瞬间聚集起了金色的闪电,但就在他准备打出这致命一击时却被莉莉丝拉住了,后者看着维托笑了笑。 她抬起头看向头顶,维托也下意识地看了上去,突然之间一个蓝色的圆盘从头顶呼啸而过,那踩在圆盘上飞去的蓝色身影挥舞着长矛打下了一道光束。 那光束打在了恐虐冠军身上,接着便是无数个踩着圆盘的奸奇守卫从高耸的穹顶各处呼啸而下,他们从空中向地面发起了攻击。 一道道灵能光束轰击在冠军身上,他停下了对拉格纳的最后一击被打断了,被奸奇打断了,这荣耀的一战遭到了玷污! “奸奇!你胆敢羞辱这一荣耀的战斗!”恐虐本人的怒吼回荡不止,城市上空的空中燃烧着燎原的烈火,整片天空都变成猩红色,那光芒随着怒吼声传递进入了大厅中。 莉莉丝笑了笑,缓缓地抽出银色长刀,“计划通,现在他和奸奇对上了。” “你在利用他?让他把怒火集中到奸奇身上挑起邪神间的战斗?”维托问道,莉莉丝笑了起来,邪魅的转头微笑着。 “告诉过你恐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第一百七十三章 毁灭风暴:第二十三章 我还有牙齿! 咆哮的链锯剑挥砍而上切碎了面前的恶魔之躯,维托单臂握着链锯剑砍杀了面前的放血鬼,那怪物从肩膀处被斜向砍断,喷溅着鲜血瘫倒在地。 维托转身抬起枪口一枪打碎了下一只恶魔的脑袋,接着迅速调转枪口对准另一个方向开火,迅猛的爆弹精湛的击杀着一个个冲上来的凡人邪教徒。 爆弹弹壳伴随着枪栓的每次来回碰撞而弹出枪身,一发发滚烫的弹壳落在维托脚边,他猛地回头挥舞起链锯看向一名冲杀来的恐虐恶魔。 但一道紫色的烟雾从恶魔面前飘过,不仅是他,这团烟雾快速的席卷了周围的所有恶魔,伴随着烟雾的轨迹恶魔们的纷纷瘫倒于地,碎裂的尸体如崩塌的堰塞湖般轰倒。 莉莉丝随着烟雾突然出现在了维托身后,她的爪子上全都是黏稠的鲜血,有的是恐虐恶魔的,有的是奸奇恶魔的,看起来她完全没做识别敌我这种麻烦的事。 “你让我们卷入了什么麻烦中?”维托问道一枪打出,爆弹将一名上身赤裸布满伤痕的恐虐勇士击杀,他的脑袋像是被打烂的西瓜般爆裂开。 “一场好玩的游戏,伟大游戏。”莉莉丝悦耳的声音在身后说道,“下次我们真该带上海伦娜,她会玩得很开心的。” 莉莉丝说罢突然又消失不见了,眨眼间后出现在了远处的混战恶魔中。 莉莉丝在那里大开杀戒,她的身体化为了屡屡烟雾,伴随着利爪闪动的寒光将一个个恐虐恶魔与奸奇恶魔杀死,猩红色的鲜血与粉蓝色的鲜血四处喷在地上,就仿佛是一幅抽象的画卷。 维托听见莉莉丝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她看起来玩得很开心,但维托就不怎么开心了,他望向拉格纳的方向,他正在与恐虐冠军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战斗。 “妈的,我就知道这娘俩都不是省油的灯!”维托咒骂着挡住了挥砍而来的刀剑,反手一剑挥砍而出砍碎了面前的恶魔。 “血献血神!”恐虐冠军大吼着挥舞战斧重击在拉格纳的链锯上,虽然链锯斧并未破碎,但拉格纳却被重击打的向下屈膝跪地。 他抬起自己眼睛从咆哮的火花间看着那恶魔的脸,那怪物咆哮起来,“站起来勇士!站起来!” 拉格纳低吼着缓缓站了起来,他猛地推动链锯斧将冠军逼退了几步,恐虐冠军主动的向后退了几步,他环绕着拉格纳走动起来。 似乎是在给拉格纳喘息时间,恐虐冠军的眼睛一直盯着拉格纳,随手一挥砍死了一个冲上来想要捣乱的奸奇粉红妖。 拉格纳看着恐虐冠军,在他们周围是一片混乱的战场,空中飞舞着无数的奸奇守卫,他们将一道道魔法光束打向地面,而本身也遭到了恐虐鲜血祭祀的反击而被不断击落。 在地上,猩红色与蓝与粉组成的狂潮正在激烈碰撞,这个本来充满奇幻色彩的秘所之中到处都是死亡与鲜血。 拉格纳唾出了一口鲜血握紧了链锯剑,“来吧,你这晒红的欧格林猿人!来吧!” 恐虐冠军大笑着冲了上来,他迈着重步冲来,鲜血战斧挥砍而起与拉格纳的链锯斧撞击在一起。 两位勇士再次搏杀在一起,链锯与战斧互相激烈碰撞,强壮的胳膊用尽全力打出每一击。 拉格纳快速移动着身子躲闪反击,已经被打的伤痕累累的动力甲臂膀挥舞而起,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狼吼砍在了恐虐冠军的胸口,咆哮的链锯洞穿了冠军的赤红盔甲,鲜血从裂口之中喷涌出来。 冠军向后大退一步,他将自己胸口的盔甲整块扯了下来,恐虐的冠军赤裸着上身发出愤怒的咆哮。 拉格纳也张开嘴迸发出了愤怒的狼嚎,他满嘴獠牙利齿,脸上也开始长出了毛发,激烈的战斗已经快让他的基因种子缺陷到达临界点了。 但也正是因此,拉格纳不会再感到疲惫,恐惧与任何犹豫,他现在满腔怒火,有的只有战斗的热情与为鲁斯和全父杀敌的欲望! 拉格纳主动冲了上去,他怒吼着冲向了恐虐冠军,冠军也咆哮着挥起鲜血战斧劈砍而上。 太空野狼的勇士冲向战斧,在斧刃砍中自己之前在极近距离侧身闪躲,战斧从他的面前落下,锋利的斧刃甚至砍断了他耳旁飞舞的发辫。 拉格纳躲闪成功后回身踏步,回正姿态后一跃而起,他跃向恐虐冠军的脑袋,双臂高举起燃烧着烈火的链锯斧砍向冠军的眉心。 鲜血喷涌而出,但却不是冠军被杀死了!他用自己的手接住了拉格纳的砍击,链锯从食指与无名指之间看了下去,直接将冠军的半张个手掌都劈开了。 鲜血从骇人的裂口之中喷出,肌肉被切断,骨头被粉碎,恐虐冠军嚎叫着用自己的手掌作为代价控制住了链锯斧! 冠军单臂挥起鲜血战斧劈砍在了拉格纳身上,跃起落地过程中的拉格纳被打飞出去,重重的撞击在了一面墙壁上。 他在墙上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凹痕后弹落在地上,拉格纳的胸甲被砍碎了,其胸口出现了一条骇人的猩红伤口,鲜血与猩红色的盔甲颜色本身融合在一起,一时间甚至无法分清哪些是伤口中的鲜血。 “站起来!”恐虐冠军说着踏步走来,他拔出了嵌在自己手掌中的链锯斧,那疼痛让他低吼了一声。 他将链锯斧扔在了拉格纳面前,“拿起你的武器!继续打!战斗!”冠军喊道,他握住战斧站在原地等待着拉格纳。 拉格纳撑着手臂站了起来,他抓住了链锯斧艰难的站起身,恐虐冠军嚎叫着冲了上来猛地一斧子砍来,拉格纳也迎面而上,但身负重伤的野狼已经无力招架。 链锯斧被打飞了出去,拉格纳也被恐虐冠军一把抓住顶在了墙壁上,拉格纳的脑袋撞在墙上,脑震荡让他的眼前模糊不清,他的耳朵中全是耳鸣,他模糊不清的看着面前的恐虐冠军。 冠军扬起了战斧,那双充血的眼睛看着拉格纳,“血神!这便是我献给你的荣耀!” “收下这位勇士的头颅吧!他配得上你的青睐!”冠军大吼道,拉格纳看着他无力的垂落着四肢。 “拉格纳,接受我的赐福吧,我会赐予你力量,治愈你的伤口,让你赢得胜利!”恐虐的声音在拉格纳的脑海中说道。 “你是个战士,拉格纳,狼王之子,和你的兄弟们一样接受鲜血的洗礼,往后你将永远沐浴在荣耀中,成为最强大的战士直到永远!” 拉格纳喘着气,鲜血顺着他的盔甲向下滴落,他虚弱的垂下脑袋眼睛前已经昏暗不明,恐虐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脑海中,眼前也开始出现了红色的光晕。 “不……”拉格纳低声说道。 “你的武器已经离去,你的身体已经崩溃,你的精神正在消失,拉格纳,只有我能帮你!拥抱荣耀,拥抱鲜血吧!” 恐虐继续激情的说道,血神的浑厚声音如金戈般回荡在脑海中,但拉格纳却努力保持住了最后的意志。 “我绝不背叛。”他低声说道,一阵狂野的力量在他体内燃烧,一声声狼嚎在耳畔回响不止,仿佛血脉之中的召唤。 “你还有什么?狼王的儿子,你还有什么?”恐虐问道。 “我这头狼还有……” “牙齿!” 拉格纳猛地抬起头,他咬向了恐虐冠军的喉咙。 第一百七十四章 鲁斯之子(一) “拉格纳!嘿!拉格纳森!”老猎人扛着猎物走过河边大喊道,他朝着即将冰封河畔边的年轻人喊道。 那个黑发的年轻人握着长矛,他赤脚站在冻得深入骨髓的冰河中,眼睛紧盯着河面下游动的那条鱼,接着一下子将鱼叉刺了上去。 年轻的拉格纳举起鱼叉,看着上面挣扎的鲇鱼,然后看向了部落村子外河岸边的老猎人,他背着一头鹿。 “罗洛叔叔,你今天看起来收获不错。”拉格纳说着从河里走了出来,他赤裸的双脚走上河滩,在简单擦干后穿上了毛皮靴子。 罗洛看着拉格纳整了整腰上的战斧,“小心把你的脚冻坏,拉格纳,现在快严冬了不是盛夏。” “我不怕冷,叔叔,你知道。”拉格纳说着将于装进了渔网里,他背着渔网握着鱼叉走向了村子的入口,罗洛也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入了部落,无数的毛皮帐篷与原木建筑在这里坐落着,他们走过洒满白霜的地面,拉格纳一脸平淡的走着,躲开那些玩闹的孩子。 罗洛看着拉格纳,“拉格纳,我知道你父亲死后你一直很难过,但你……”“我没事,叔叔,不用为我担心。” 拉格纳说着走向了一处小路,罗洛看着拉格纳站在原地,“你母亲呢?她还好吗?” “去世了,一周前。”拉格纳转头平静的说道,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是无比的平静。 罗洛看着拉格纳叹息,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朋友的儿子,“拉格纳,你已经没有亲人了,你为什么不去试试天空勇士的选拔呢?战团的牧师今天要来挑选候选人,你应该去试试。” “他们只会挑选战士血脉的后裔,我的父亲是猎人,不是战士。”拉格纳说着走上了小路,逐渐的走远了,那个孩子的心情就如同这片雪原一般冰冷。 罗洛看着他无奈的叹息着,随后也走向了部落内自己的小屋。 拉格纳走在小路上,石子小路上落满了白雪,他背着渔网走着看着一旁降雪的大地,芬里斯的冬天到了,那严峻的寒冬将会杀死很多没有足够食物的家庭。 拉格纳为了照顾他的母亲已经很久没出门打猎了,而他的母亲最终也因为疾病死在了冬天前,现在家里已经没什么食物了,拉格纳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是个问题。 但他已经无所谓了,年轻人走过部落外的小路,他踏上阶梯走到了一处下雪的小广场上,几个芬里斯的男孩围了上来,每个人都佩戴着斧子或者剑。 “瞧啊,是拉格纳,看看他的脸色,饿了好几天了吧?”佩戴着剑的男孩说到,他傲慢的双手抱怀看着他。 “你怎么不说你那些俏皮话了?拉格纳森,哦,我想起来了,你没爹也没妈了,哈哈!” 男孩们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指着穿的比他们寒酸得多的拉格纳大笑起来,“他们都说你爸被狼吃了,好啊!一个猎人既然被狼吃了,儿子连像样的猎物都打不到!” 他们又一阵大笑,拉格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随后转身走开了,但一把剑挡在了他面前,拉格纳冷冷的看向那个男孩。 “罗曼,自己滚开别逼我动手。”拉格纳简短的说道,握剑的男孩则不屑的笑了,“我可是战士之子,你个乡巴佬还和我动手?我今天肯定会成为天空战士候选人!” 拉格纳看着他冰冷着眼神,推开剑就走向了前方,男孩气的扬起了剑准备追上去教训拉格纳,但很快就被同伴们拉住了。 “得了,别因为他自找麻烦。”他的小伙伴说着,罗曼恼火的低骂一句把剑收起来了,他听见了一阵号角声。 “狼牧师到了!走!我们快过去!”罗曼说着大步跑了过去,他的伙伴们也跟在他身后跑上了阶梯。 他们从拉格纳身边经过,撞了下拉格纳的胳膊让他鲜血摔下去,但后者站稳后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继续向上走去了。 拉格纳走到了部落的中央广场上,这里聚集着许多人,族长站在中央的火堆与图腾前向众人宣布道。 “天空战士的狼牧师已经到来!他将挑选出一名优秀的年轻人成为新的天空战士!” 拉格纳从人群边缘走过时停了下来,他看向了那狼牧师,他戴着一顶骷髅狼头骨般的头盔,身材高大且身披神明的重甲,其光是存在就足以震慑住任何人。 战士们对他肃然起敬,但拉格纳则颇为冷淡的看着他,拉格纳转头继续走动起来,他没有注意到狼牧师微微撇头看着他。 族长则望向了狼牧师,“尊敬的大人,请选择你要到走的优秀年轻人吧,以全父之名。” 牧师长长的吐了口气举起手指指向了跃跃欲试的罗曼,“罗曼·伊瓦尔,你跟我走。” 罗曼一下子大叫起来,他拔出剑高声欢呼着,他的伙伴们也一起欢呼雀跃着。 但狼牧师则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拉格纳,“还有你,拉格纳·鲁斯。”牧师问道。 罗曼和他的伙伴们愣住了,他们,族长和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他姓鲁斯?他不是姓拉格纳森吗?”人群中议论纷纷。 “鲁斯那个姓氏不就是。”“不!不可能!他们的人几千年就消失了!” 拉格纳停下了脚步,他背着渔网那个转过头看向狼牧师,“我听说你们只会招募战士的后裔,我不是战士,我是猎人的儿子。” 狼牧师摇了摇头,“是的,但猎人在这片土地上面对的威胁,并不比战士少,拉格纳,你跟我一起走。” “但是大人!他父亲作为猎人被狼吃了!他连过冬的猎物都打不够!他怎么会有资格成为天空战士呢?” 罗曼的大声抗议招来了狼牧师的凝视,那极具威慑力的气场瞬间镇住了罗曼,他和其余刚刚还跃跃欲试的年轻人都闭了嘴。 “你是在质疑我吗?年轻人。”“不,大人,没有。” 罗曼小声地嘀咕道,牧师骷髅面具下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随后缓缓抬起头看向拉格纳,“放下你的猎具,过来。” 拉格纳看着狼牧师沉默了片刻,随后微微点头放下了渔具和鱼叉,他走了上去站在牧师面前,高大的狼牧师摁住了他的肩膀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也要对得起你的姓氏,拉格纳,告诉我,谁与你同姓。” “黎曼·鲁斯。” 第一百七十五章 鲁斯之子(二) 所有芬里斯孩子都听过天空战士的故事,那些战士来自于群星之间,搭乘着遨游天际的长船穿梭在星星之间,在无数传唱千百代的战斗中光荣战死,魂归英灵殿。 传说天空战士的堡垒位于彩虹桥的尽头,在遥远的星界彼岸,在那里有着一座从未有过的巨大堡垒,天空战士们就在此处,那是众神的居所,传说中华纳海姆。 当拉格纳走上阶梯,从长长的暴雪纷飞的阶梯上走上后,他看见了那座巨大的堡垒,看见了传说中的众神居所。 高大的山峦直冲云霄,其顶部的山峰完全消失在了眼睛可观察的尽头,冲破了云层与苍穹,孩子们惊叹着仰望着那遥不可及的峰顶。 “等我成了天空战士,一定要到最上面去看看!”罗曼骄傲的说道,他和其余几个孩子聚在一起,他们跟随着大队伍走在通往众神居所的大道上。 这里暴雪纷飞,一切都完全笼罩在白雪下,拉格纳看着那落满白雪的魁梧巨狼雕塑,那栩栩如生的冰原狼让心灰意冷的拉格纳也不由得产生了敬意。 他其实并没有打算成为天空战士,只是不知道留在部落里还有什么意义就来了,如果他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依旧没有亲人了。 拉格纳走在候选人队伍中,他们跟随着狼牧师进入了众神之所的大门,所有人都走入了一个巨大的广场,这里的有着高耸的穹顶与无数的燃烧蜡烛与火盆。 其中最为巨大的一个莫过于燃烧中央巨狼雕像前的火焰,那魁梧的芬里斯狼俯瞰着进入的候选人们,所有人都被其威严所折服。 拉格纳与众多候选人聚集在广场上,他望着周围的那些浮雕,数不尽的卢恩符文与维京花纹在周围装点着一切,让这里显得威严又神秘。 “看见了吗?拉格纳,你这土包子肯定没见过这种神殿吧。”罗曼骄傲的扬起鼻子,看起来非常的浮夸。 “我见过!我去参观过全能之父的大神殿,而且还为全父献上了祭品!你这穷酸小子大概只能献上一只兔子吧,啊哈哈哈哈!” 罗曼和他的爪牙们大笑了起来,拉格纳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扭头看向了前方。 罗曼被激怒了,他气不打一处来的走了上来,一把拽住了拉格纳的领子让其看着自己,“听说穷小子,我受够你的无视了,你这傲慢的白痴!” “我可是战士的儿子!把你的尊重给我拿出来!”罗曼低吼着,拉格纳则一脸的冷漠。 “在这里我们都是战士,罗曼,你和我没什么不同的。”“什么?!” “所有人,注意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大喊道,拉格纳随之望了过去,在巨大火焰狼雕像前的台阶上走上了一名天空战士。 他的穿着与狼牧师迥然不同,他身穿着一身雕刻着卢恩符文,以及精工打造的坚硬盔甲,手持着一把巨型战斧走上前来。 高大的战士将战斧末端撞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候选人们,“我是斯温·血吼,你们中有的人备受狼主与头狼的期待,所以他们派遣我来接待你们,感到荣幸吧小崽子们!” “把你们的耳朵都竖起来,我可不是狼牧师那么有耐心,我只说一遍!”斯温的声音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提起了注意力。 一双双眼睛看向斯温,后者扛着战斧走下了台阶来到孩子们面前,“你们都将通过莫凯试炼,这是每一名太空野狼战士都需要经过的。” “你们将饮下这其中的狼酒,然后离开狼牙堡,如果你们能找到返回这里的路,那么你们便会被接纳成为一名真正的太空野狼新兵。” 斯温笑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候选人。 “但如果你们没有,那么就会变成野兽的口粮,就这么简单。” “听明白了吗?!” “明白!” 候选人们齐声回应,斯温后退了一步,向一旁的牧师点头示意,狼牧师从另一名端着酒杯走来的牧师兄弟手中接过酒杯。 “谁想第一个来试试?”斯温问道。 罗曼推开了拉格纳,随后大步走上前来,“我先来!” “很好,年轻人,勇气可嘉。” 牧师将酒杯递给了罗曼,那巨大的酒杯让他喝起来非常滑稽,似乎就像是一个喝奶的小狼崽。 罗曼很快就喝下了狼血酒,他后退一步浑身都一阵发颤,在片刻的低头沉默后抬起了头,牧师微微点头示意他前去一边的房间。 罗曼傲气的转头看向拉格纳,随后走向了那房间的方向。 斯温看着他冷笑了一下,随后眺望着面前的候选者队伍,“谁是下一个?”他问道。 “就你吧,对,就是你,拉格纳·鲁斯,上来。”斯温指着拉格纳大喊道,他的嗓门非常大,仿佛是怕拉格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似的。 周围的孩子都看向了拉格纳,他叹了口气拉开了面前挡路的孩子走了上去,他走到了斯温的面前,仰视着这个高大的天空战士。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拉格纳露出一嘴牙齿,“啊,你就是拉格纳,走近了看果然很像他。” “什么?”拉格纳疑惑的问道,斯温没有回答只是让到了一边,狼牧师将就酒杯递了上来。 拉格纳看了眼酒杯中的红色液体,那液体看起来像是真正的血液,他抬起头看着斯温,“这真的是酒?” “别问,问就是伏特加酿的,只是有点红而已!”他笑着说。 拉格纳微微翘眉,没想那么多酒喝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从他的舌尖滑下,品起来还有点甜甜的,但刚刚进入喉咙时就变得炽热起来,一股暖意快速变成了炽热感。 拉格纳浑身抽搐起来,他连连后退了几步后逐渐站定,那灼烧感逐渐淡去了,他喘了口气后抬起了头。 斯温笑了笑指了下一边的方便,拉格纳微微点头走向了哪儿,接着便有下一名候选人开始上前饮酒。 拉格纳走向了那房间,他从走廊前的壁画走过,他看着墙上的壁画,那是一名勇武的战士站在狼群之中,一艘艘钢铁的巨舰从他头顶飞过,战士仰望这远方的群星,率领着天空战士们征战四方。 拉格纳看着他感觉有点眼熟,但还没等他想起来一股眩晕感便涌上脑海,拉格纳向前扑倒在地上瞬间昏厥了过去。 两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他身上,其中一个的阴影宛如高山般巨大,沉重的金属铁足踏在地上,古老的低沉嗓音从金属之躯下发出。 那是一台无畏机甲,从无畏机甲身边走出了一名年迈的战士,他身着终结者盔甲肩上披着毛皮,他看着地上的拉格纳。 “狼血对他的反应很快,这意味着他的也有狼血,和我们一样。”终结者巨人说道。 “像他吗?比约恩,希望我们没有搞错。” “是的,罗根,他和原体大人长得一模一样。”老狼比约恩缓缓地说道,“我还记得他离开的那天,记得他去亚空间的那天。” “我记得他说过他认为自己有个儿子,但却从未有机会去证实这一点。” “那我们今天也许为原体大人证明了,他的确留下了后代,而其中的末裔就在我们面前。” “安排他尽快去莫凯试炼,罗根,战团将迎接我们兄弟的归来,到那时在唤醒我,我会亲眼见证他的回归。” 第一百七十六章 毁灭风暴 第二十六章 鲁斯之子(三)莫凯之练 每个星际战士战团都有着自己古老的试炼传统,各个战团都会设置各种各式各样,但极其危险且充满考验性的试炼来考验新兵,其死亡率往往非常非常的高。 一千名新兵候选人中,也许只有一个,那个最优秀,最强大与坚韧的人可以加入战团,其余大多数人都会死在试炼的过程中。 而莫凯试炼是太空野狼战团一项古老的试炼仪式,以芬里斯古老传说中看守死亡界大门的双头巨狼莫凯命名。 在一名年轻的芬里斯战士迈入太空野狼的行列中之前,他必须经受住无数考验。这许多的试炼将会考验战士的智慧与力量,如果他受伤了就会把他放入对于凡人来说极为危险的境地,而且他必须要存活下来。 那些在最终试炼中失败的人会被莫凯带走并被从此遗忘。这项试炼十分漫长,因为战士会被带到远离长牙要塞上千英里的荒原上。他会饮下狼人化的苦酒,而他的身体将吸收太空野狼第一个也是最致命的基因种子,那独一无二的狼性基因。 这些候选者就会被扔到荒原中自己找到返回长牙要塞的路,在此过程中基因种子回不断改造他们的身体。 大部分骨骼被重塑,狼牙从牙龈上生长出来,当他的身体伴随着剧痛被破坏之时,战士也必须战胜自己心中的阴暗,避免被它完全控制。 如果他失败了,他就会成为被称为“狼人”的巨大且野蛮的生物的一员,变成屈从于诅咒的生物。成为狼人的一员意味着他已跌落神坛,堕落成永远在荒野游荡的夜行生物。 如果候选者穿越了阿萨海姆游荡着猎食者的暴风雪,自己找到了返回狼牙堡的路,他就会被植入太空野狼其余的基因种子,以便稳定狼性基因来走完他的升华之路。 战团将会热情的迎接他们,迎接新兄弟的加入,而那些没有完成试炼的候选人则会被永远遗忘,无论他们是葬身冰原,还是变成了必须被战团隐瞒的怪物。 —— 当拉格纳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到了雪原上,看起来在自己昏迷时被从狼牙堡扔了出来,就像天空战士说的那样这是试炼的一部分,他被扔出堡垒扔到雪原上然后需要自己找到回去的路。 拉格纳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子,他上身赤裸着暴露在寒风与大雪中,换做一般人很快就会身体失温后冻死在冰原上,但拉格纳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寒意,他从小就不怕冷可以独自一人在雪原里呆上许久。 他的父亲也不怕冷,他们从不会再冰原中冻伤,感冒与受寒,就好像他们的血脉之中有着一股源自于冰雪世界本身的力量,使得他们强壮又坚韧。 拉格纳在冰原上寻找了一番,他很快便运用自己从与父亲一起狩猎时学到的经验制作了武器,他将石头打碎打磨成石刃,又将冰原上的树木砍倒后切割,削尖成了长矛,眨眼间就完成了了武装。 拉格纳从父亲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不仅是制作武器,还有如何在冰原上生存下去,他了解这片雪原就像是了解自己的家,他在雪原中长大在十岁之后才和父母一起搬到部落中,他就像传说中黎曼鲁斯那样生活在雪原上。 他比芬里斯上的任何人都更加懂得如何在雪原中生存,他了解这里的一切,也如这片雪地一般强大不屈。 父亲总告诉自己,自己一族的人不会依靠任何人的施舍,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就如雪原上的孤狼一样,坚韧而顽强。 拉格纳走在深可到膝的雪地中,握着长矛迎着风雪行走他知道自己必须找到高处,只有在高处才能辨别自己的位置。 他行走在冰原中就如孤独的狼,周围的茫茫雪地上什么人都没有,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与孤独的死寂而已。 拉格纳行走在雪松木组成的森林中,白茫茫的树冠与大地上的白雪将一切方向感模糊掉,太阳的光芒也在暴雪之中完全被遮挡无法辨别方位。 但失去方向感并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雪原上那些顽强的猎手那真正的猎手。 拉格纳发现了林间倒着的一只驼鹿,那圣灵被开膛破肚的倒在雪地中,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让它无比显眼。 拉格纳蹲在了驼鹿尸体前,他俯下身看着那被撕扯出来的肠子,拉格纳早就从父亲那里学会如何检查与判断尸体了,他迅速就搞清楚了这头驼鹿的死因。 他是被食肉动物杀死的而且不止一头,它的身上布满了抓痕与撕咬的痕迹,好几只野兽的撕咬痕迹,拉格纳知道那是什么野兽。 他察觉到了周围的敌意,一双双满怀恶意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那些野兽在林地间走动,锋利的前肢踩在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獠牙之下的饥饿低吼阵阵传来。 那些野兽正看着自己,并逐渐的围了上来收拢了包围圈,想必他们肯定在很远的地方就嗅到自己的气味,它们在这里设下了陷阱等待着猎物落网,的确是一群狡猾的猎手。 但拉格纳不会恐慌,更不会坐以待毙,他握住了长矛继续走动在林地间,他假装无视那些在周围树木间走过的身影,假装没有发现那一声声饥饿导致的嘶鸣。 一只饥饿的芬里斯巨狼渐渐靠了上来,那星球上最致命的掠食者渐渐逼近,小心翼翼地从雪地上匍匐靠近了年轻的男孩,獠牙利齿低沉的嘶吼着,血红的眼睛锁定了拉格纳的位置。 拉格纳在脑海中回忆父亲曾教导过自己的方法,摆好姿势握紧长矛等待时机,等待一个对方耐心耗尽暴露出破绽的时机。 一阵寒风吹起了他的毛发,雪木松林地间响起一阵树冠的沙沙声,也就在此同时野兽扑向了拉格纳。 锋利的獠牙与尖锐的利爪袭向了年轻人的后背,但拉格纳却猛地转身将长矛刺入了野狼的腹部,刺进了那强大野兽唯一柔软的腹部。 拉格纳用肩膀顶住野兽将摔在地上,他拔出长矛走向前去踩住野狼的脖子再次一矛刺杀,鲜血从矛头刺中的位置喷出来,而同时周围也响起了一阵狼嚎声,那些野兽正从四面八方扑上来。 年轻人拔出长矛转身刺中了另一只野狼,他就像父亲教导的那样把全力用在矛头上,锋利的矛尖顺势刺穿了野狼的脑袋,强大的爆发力将野狼的脑袋打穿了,矛头从其后颈刺了出来。 拉格纳松开长矛拔出石刀一刀刺中了扑来野狼的脖子,他抱着野狼的脖子其疯狂的甩头挣扎着,拉格纳死死的抱住野狼的脖子,控制着他的血盆大口与致命撕咬。 他顺势拔出石刀在此从其喉咙处刺入,野狼在一声哀嚎后身体一颤,随着拉格纳的猛拉野狼的脖子被划开了,血液从气管之中泼洒下落到雪地上。 滚烫的鲜血沁湿了拉格纳的双手,他看着自己手上那热腾腾的鲜血平静的走到一边,他从另一只野狼身上拔下了长矛,接着面无表情的回到了被割喉的野狼身边。 在过去他很多次帮父亲处理过猎物的毛皮,他熟知如何快速剥下其皮毛,他顺着喉咙处的裂口向下沿着野狼的腹部割开了一道口子,随后拉格纳拽住其中一边猛的撕下了野狼的毛皮。 光秃秃的野狼躺在雪地上,而拉格纳则将其还有温度的毛皮披在了身上,拉格纳的上半身总算不用再寒风中暴露了。 拉格纳握着长矛继续向林地深处走去,他凭借多年的直觉知道该往这个方向走,寒风是从身后吹来的,这意味着前方必然存在一个巨大的物体挡住了寒风。 他必须要爬上高山才能确定方位,然后才知道该往那里走,而且如果走运的话山上可能还有洞穴可以提供休息之所,如果哪里没有被别的野兽占据的话,如果有拉格纳就杀了它然后再进去。 他们说父亲死在了冰原上死在了狩猎中,至少罗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拉格纳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他知道父亲是一名优秀的猎人,战士与斗士,想必死的非常骄傲,现在他大概已经在英灵殿与先祖们喝酒吹牛了。 自己大多数族人都死了,鲁斯一族已经所剩无几了,拉格纳听说过那传说人们说黎曼·鲁斯就来自于自己的氏族,母亲曾告诉自己不要到处吹嘘自己的姓氏与血脉,她说有很多人都在争夺鲁斯一脉的血统。 拉格纳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族人到底是怎么消失殆尽的,父亲也从不告诉自己原因久而久之自己也不问了。 “啊!!!!!”一阵惨叫声从林地深处传来,拉格纳停下了脚步握着长矛向那边看去,“全父在上!滚开野兽!” 拉格纳俯下身子披着狼皮靠了过去,他身上的狼皮在雪地上移动着就仿佛一头狼在潜伏靠近目标,而这也让他的气味闻起来像是野狼没被那些饥饿的狼群发现。 拉格纳靠在一棵雪松木后,他看向雪地中被狼群围攻的几名新兵候选人,他们显然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狼群,很快便有人被狼群捕杀撕咬而亡。 拉格纳看着他们的领头人罗曼,那傲慢的男孩挥舞着自己的剑驱赶着周围的狼群,但野狼们只是向后跳跃,随后便快速的移动着位置寻找机会再次攻击。 罗曼身边的男孩挥舞着战斧击打其中一头野狼,但野狼却敏捷的躲开后咬住了他的手臂,野狼将其拽到在地上,拖拽到雪地中央后被几只恶狼撕成了碎片,惨叫声回荡在林地间。 拉格纳看着罗曼迟疑片刻后转身离开,他走在雪地之中向远处走去,但走了几步后听见了罗曼的喊叫声。 “全父在上!黎曼鲁斯在上!救救我们!” 拉格纳停下了脚步,他脑子里回响起了父亲离开前和狼牧师和自己说的一模一样的话。 “要对得起鲁斯这个姓氏,不愧对你的先祖。” 拉格纳叹了口气握住长矛转身冲向了那方向,狼王之子以如芬里斯狼般的速度冲上了雪坡踏步跃出,现场的恶狼们都抬起头望向那如野狼般扑来的拉格纳,他握住长矛纵身跃下。 “全能之父!听我咆哮!” 他的咆哮贯穿在长矛上,而雷霆般的矛头刺向那凶恶的掠食者。 第一百七十七章 毁灭风暴:第二十七章 鲁斯之子(四) 拉格纳从雪丘上跨越而下,芬里斯狼的毛皮在身后起伏飞舞,他咆哮着将长矛刺入了一匹恶狼的背部,鲜血从灰黑色的毛皮上洒在地上,野兽也发出了一阵惨叫。 野狼摔在了地上的瞬间拉格纳顺势翻滚起来,他抽出长矛猛然刺出,锋利的矛头随着他的翻滚前扑刺中了下一匹野狼,那怪物惨叫起来摆动着四肢而拉格纳则抽出长矛,在鲜血从其伤口喷涌出的瞬间再刺一矛。 野狼瘫倒在地,拉格纳·鲁斯则踏在雪地上转动身子,双拳抓住木制长矛一闷棍打在了一只扑来野狼的头上。 野狼被打翻在地上在雪地上摔出了一个大雪坑,拉格纳没有忙于追击而是继续与其余的野狼战斗,他时刻记得父亲曾告诉过自己永远不要轻视这些野兽,他们比人类更懂得什么叫团结与智慧。 在这颗冰雪覆盖的星球上狼群比人类更早懂得如何生存,它们知道如何形成一个围绕狼王的团结部落,懂得何时进攻与撤退,也正是狼群哺育与养大了黎曼·鲁斯让他懂得了狼群的生活方式。 黎曼·鲁斯将狼群的战术带入了他的军团,由此他们才会被冠以太空野狼,他们就如芬里斯上的狼群一样狡猾,强大与残忍。 拉格纳的父亲告诉过年轻的拉格纳,要尽力避开与狼群交手,避开这些教会了黎曼·鲁斯战斗与生存的自然猎手,但如果遭遇了则不能有任何恐惧,因为狼群为闻到你的恐惧,他们会利用这一点,镇定地面对它们唯有如此才有机会。 狼群迅速调整了姿态,野狼们匍匐在各个方向不断蹦跳变换着位置寻找机会,咆哮的獠牙在其嘴中喷吐出一阵阵热气,让人感到恐惧的嘶吼也从牙齿间发出。 拉格纳握着长矛环顾着这些野狼,一匹野狼从他身后发起了攻击,那恶狼撑起前置蹦跳而其扑杀向拉格纳的背脊。 拉格纳猛然回身一矛刺入了野狼柔弱的腹部,那野狼侧翻倒地一阵哀嚎,但其痛苦迅速就被拉格纳终止了,拉格纳拔出长矛直接刺穿它的头颅。 又一只野狼冲了上来撕咬向拉格纳,后者挥出长矛打向它的脑袋却被其反口咬住了,野狼敏捷的咬住了长矛拖拽着长矛使得拉格纳无法动作,而对于优秀的猎手而言需要的就是这短暂的机会。 芬里斯的野狼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棕红色毛皮的恶狼立刻扑向拉格纳以精准无比的姿态咬向他的后颈。 拉格纳扭头看着那只扑来的恶狼,但它却最终也没有咬住拉格纳而是被杀死了,罗曼冲了上来一剑刺中了野狼的侧腹将其撞飞出去。 他手中的剑不是他自己的,在他们离开狼牙堡时狼牧师收走了他们的所有东西,但罗曼不知道从那里又找到了一把剑,而这把剑现在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罗曼掩护着拉格纳的后背,而在拉格纳面前又一名男孩冲了上来用林地间伐木工的斧子砍死了野狼,拉格纳顺势抽回长矛紧握矛头面对下一只野狼。 活着的男孩们都冲了上来,他们挥舞着斧子与刀剑驱赶开包围他们的野狼,众人聚集在一起手持武器面对着那些恶狼。 “围成一个圈!所有人听我命令靠拢!”拉格纳大喊道,所有人都听从了他的命令那怕是罗曼也是,他们全部背靠背形成了一个圈,长矛与刀剑战斧对准外面,对准那些龇牙咧嘴的恶狼。 野狼围着他们嘶吼吠叫,咆哮的獠牙中喷吐出腾腾热气,野狼冲了上来又被挥舞的武器逼退。 罗曼挥舞长剑划伤了一只野狼的眼睛,那恶狼向后翻滚到底后快速抛开,他站在雪地上向前一步挥舞长剑砍伤了又一匹野狼。 “罗曼!回来!”拉格纳喊道,但罗曼却没有听见他的话而是挥舞着长剑向前几步离开了队伍,他转身砍杀了一只扑来的野狼却忽略了身后潜伏靠近的另一只。 那恶狼奔跑着冲过雪地扑向罗曼,拉格纳用芬里斯土语咒骂一句后大步上前,他一拳打在了恶狼的脑袋上用超越他这个年龄男孩的力量打飞了野狼,那怪物撞击在雪松木上呜呼着哀嚎落地。 拉格纳挥舞长矛刺出阻挡了另一匹野狼,罗曼看见了拉格纳救了自己,他肯定的向拉格纳点头致意眼神之中再无轻蔑,他随拉格纳跑回了队伍中背靠背继续防御。 狼群围着他们龇牙咧嘴,但其中最高大最强壮的那匹头狼站在狼群中看着男孩们,它朝着周围的野狼发出一声短促的狼嚎后野狼们撤退了。 拉格纳知道狼群是非常聪明的野兽,它们不是没脑子的野蛮怪物它们知道当攻击得不偿失时就该撤退,这也是拉格纳拉着男孩们全力奋战的原因。 罗曼长长的松了口气垂落下了酸疼的手臂,男孩们也都是松了口气散开去寻找休息的地方,拉格纳看着他们靠坐在周围的石头与树木上,而在这里的雪地上则洒满了炽热的鲜血。 “我们没时间休息,血腥味会把更强大的野兽吸引来,我们要立刻前进。” “你找到回狼牙堡的路了吗?”罗曼说着摸了下胳膊上的抓伤,那伤口咧咧做疼的让他咒骂了一句,但他还是强忍下了疼痛走到了拉格纳身边。 拉格纳指向了不远处的开阔地,那里处在林地外有着不错的视野,凭借拉格纳多年的狩猎经验他知道那里可以眺望四周的原野,让他们大致摸清楚自己的位置。 罗曼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摁着自己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很冷,这些男孩都冷的要死皮肤不少都冻成了紫色,虽然他们是芬里斯的孩子,从小生长在冰天雪地中但只穿条裤子,几乎裸体的暴露在寒风中还是能冻得他们半死。 “剑给我。”“什么?”“剑给我用一下。” 罗曼迟疑的把剑交给了拉格纳,后者蹲了下来翻过一具野狼的尸体熟练的沿着腹部割开了口子,在一番割拽后剥下了它的毛皮,拉格纳默不作声的将其丢给罗曼接着开始处理下一只。 他看着拉格纳为每一个人都剥下了一件毛皮斗篷,罗曼感激的向拉格纳点头道谢将其披在了肩上。 很快每个人都披上了一件野狼毛皮斗篷,男孩们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只新的狼群,他们握着武器靠拢到了拉格纳身边,一双双眼睛已经无声的证明了他们将拉格纳视作首领,就如狼群的头狼般。 但拉格纳似乎对此非常淡然,他走向了林地外的空地,“跟我来。”男孩们都跟在他身后。 罗曼挎着剑站在开阔地上,大雪咧咧的飞舞在周围,暴风雪将一切都淹没在白茫茫中似乎完全法辩别方向,他看向拉格纳大声说道,“现在怎么办?” “往高处走,那里视野更开阔。”拉格纳的声音在风雪中喊着,在风声的作用下变得模糊不清,但一个男孩却指向不远处林间走来的一个阴影大喊道,“有人!” 拉格纳与男孩们都看了过去,那的确是个人形的轮廓正在走来,拉格纳看着那显得瘦长高大的人影,“那不是候选人。” “什么?”罗曼迟疑的问道,拉格纳则看着那越发清晰的人影,他的手臂非常长,四肢的比例也完全不对。 突然间拉格纳皱着眉头想起了父亲曾给自己说过的故事,“离他远点!” 男孩诧异的转过头看向拉格纳,他的眼睛一瞪呆滞的低下眼睛看着自己脖子上涌出的鲜血,一只锐利的爪子将其割喉了。 男孩被抓了起来,在众人面前被硬生生的撕成了两半,那瘦长的影子拽着男孩开膛破肚的上半身进入了视野范围。 男孩们都惊恐的看着那怪物,连罗曼都由于惊恐拔出长剑,紧握着剑柄的手指用的发白,他拉格纳看着那怪物,他想起了父亲曾告诉过自己一个故事,一个民谣传说。 一个关于狼人的民谣传说。 第一百七十八章 毁灭风暴:第二十八章 鲁斯之子,狼主的诞生(五) 狼人?直立行走的怪物?哈!我才不信呢。 ——帝国政务部科尔文·斯克里菲尔德,在被半人半狼怪物吃掉前的遗言 —— 芬里斯没有狼,一只狼都没有。 ——太空野狼战团的每个战士都会这么说。 —— 暴风雪在周围狂舞的吹动着,茫茫白雪疯狂的降下将一切染成了白色,但在岩石上眼睛双目无神的男孩倒在上面,他的脸上全是鲜血,周围的血滴上也全染成了猩红色。 年轻的太空野狼战团新兵候选人站在雪地中,他单手握着一把滴血的战斧,双脚深深的埋入了皑皑白雪之中,而在他周围也躺着另外几名新兵候选人的尸体。 鲜红的血液泼洒在雪地上无比的醒目,而上半身赤裸着,只穿着毛皮裤子的年轻人身上也全是血,其中一些鲜血正沿着他的胳膊滴落在雪地上。 年轻人看着那头野兽,那怪物有着尖牙利齿与满嘴的獠牙,它浑身都长满了茂密的鬃毛,但又以人的姿态双足站立着。 它既像人,但又更像狼,仿佛是二者的结合,那怪物足足有两米高!那狼人发出低沉的吼叫声走动在雪地上,他身材细长而高大。 干瘪的皮肤贴在骨头上似乎永远都无法饱腹,现在它也很饿,而面前的两个十二岁男孩就是他的晚餐。 罗曼握着剑伤痕累累的与拉格纳一起面对这那怪物,这头瘦长的野兽眨眼之间就杀死了他们之外的所有人。 狼人发起了攻击,直立怪物快步冲来,拉格纳握住木制长矛全力刺出,但野兽只是挥舞起锋利的爪子便瞬间打碎了整根木根,崩碎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罗曼踏步上前挥舞起长剑劈砍狼人的前肢,但那怪物却已更加迅捷的速度打飞了长剑,挥舞起利爪在罗曼的胸口划出了骇人的伤口。 野兽将罗曼打飞了出去,他撞击在岩石上鲜血洒在地上,而拉格纳则拔出石刃刺向了野兽的腹部。 狼人另一只爪子从雪地中扬起,锋利的爪子狠狠的在拉格纳的胳膊上留下深可见骨的骇人伤口,涌出巨量鲜血也染红了雪地。 怪物挺起身子扑杀而上,它将拉格纳压在地上,锋利的獠牙在血盆大口中撕裂张开,可怖的野兽咬向了拉格纳,它一口咬住了体格比自己矮小得多年轻人的肩膀。 拉格纳一拳拳打在它脑袋上,逐渐的他的眼前开始变得越发模糊,身体也越发无力,整个世界都在变得越发昏暗。 拉格纳躺在地上,看着大雪纷飞的天空,茫茫白雪从空中落下洒落在被自己鲜血染红的大地上。 拉格纳眼睛的视野开始变红,一股野性的力量开始涌上脑海,那是杀戮,野兽的力量,一股强大但却吞噬一切理智的力量。 “接受我的赐福,拉格纳·鲁斯,你将成为一名强大的战士,成为和黎曼·鲁斯一样的战士!”那声音在脑海中述说着,伴随着一阵阵狼嚎声回荡在脑海中。 “接受我,杀了眼前这头野兽,撕碎它,吞噬它!”声音说道,拉格纳的视野变得越来越红,空中出现了那声音的脸,那是一个坐在黄铜王座上的巨人,周围是一双双血红色的狼眼。 他端坐于有颅骨打造的王座上,凝视着拉格纳。 “将鲜血与颅骨先给我,你便将在英灵殿中获得一席之地!”那红色的巨人大声说道,声音震荡在拉格纳的脑海中。 拉格纳看着他,看着那红巨人,虚弱的看着天空,他的生命正在渐渐流逝,他虚弱的低声说道。 “全能之父,赐予我力量,帝皇啊,如果你还看着我就给予我回应吧。”拉格纳虚弱的说道,他的眼睛越发昏暗,嘴唇也变得干燥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帝皇啊……”拉格纳渐渐闭上了眼睛,但在他眯成缝的眼睛即将完全闭上前,突然一道金光从空中闪耀起来,无数的阴霾被瞬间驱散,金色的星辰在空中闪耀! 一股力量突然注入拉格纳体内,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落在边上的长剑,他嚎叫将战斧劈在了狼人的脑袋上,狼人怪物侧翻倒地脑袋上喷出大量鲜血。 拉格纳站起身来拔出长剑再次劈砍而下,鲜血喷溅在周围的雪地上,他抬起头看着那天空上金色的星星,那如北极星般明亮闪耀的星星驱散了那红色的鲜血巨人。 他带着愤怒的咆哮消失不见,只有金色星辰高悬于苍穹,将雪原照亮。 拉格纳拽着长剑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罗曼身边,他瘫坐在了一边的裸露岩石上,罗曼昏死了过去整个人的胸口都被鲜血染红了。 恍惚之间一扇金色大门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雪地上,金色的光芒从其中射了出来照耀在雪地上,照耀在拉格纳的脸上,其中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 “英灵殿……”拉格纳虚弱的说道,他伸手向那荣耀的殿堂却无力地瘫软于地,他缓缓转过头,看着一名身穿灰袍的高大老者出现在身边。 那老人看向那英灵殿的大门,长发在风雪之中飞舞着“我可以带你前往英灵殿,加入勇士们的行列。” 他说着指向了另一边,肆虐的暴风雪随着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在风雪之中那高耸的山峰屹立在大地上,太空野狼战团的战团总部狼牙堡出现在大地上。 “或者你可以站起身来,走向试炼的终点,那意味着你将踏入群星之间,在无尽的战火之中战斗,直到死去。” 灰袍老人看向拉格纳,双手交叉揣于袖袍中,“你将踏上那条道路呢?拉格纳·鲁斯,黎曼·鲁斯之子。” 拉格纳看着英灵殿的大门,他撑着长剑站了起来,弯腰将罗曼扛在了扛了起来,他跌跌撞撞的走向了冰原,那并不是狼牙堡的方向。 灰袍老者看着他,兜帽下的金色眼睛在风雪中闪烁起来,“他总是在羞辱你,拉格纳,你为什么要救他?” “他是我的战团兄弟,没有兄弟不吵架,但兄弟不会抛下兄弟。” 灰袍看着走向冰原的拉格纳,“那你现在有要去哪儿?” “我现在知道狼牙堡的位置了,那就去找其他的兄弟,然后一起去狼牙堡。”拉格纳说着拽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不离不弃的背着罗曼走动着,走向那还有其他试炼中兄弟的冰原。 帝皇的眼睛看着他,他眼前浮现起了黎曼·鲁斯样子,他们很像,无论是长相是还是行为是,他都他的确是他的子嗣。 “拉格纳。”灰袍老者叫住了拉格纳,后者停了下来转头望向老者。 “你今天战胜了内心的邪魔,拉格纳,在遥远的未来你会再次面对他,你的兄弟们也会在那时需要你,找到回去的路。”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拉格纳·鲁斯。”男人说着走进了英灵殿的大门,他走入了其中大门也随之关上后消失了。 太空野狼战团的牧师们往后会记录下这段前所未有的历史,一个奇迹,那批莫凯试炼的新兵当中,没有一个人变成了狼人。 他做到了一个奇迹,他带回了罗曼,还带回了一整个小队十名新兵,这前所未有的壮举震撼了整个战团上下,最终老狼比约恩亲自为他加冕了成为太空野狼战士的仪式,他成为了那一届新兵的首席成员。 罗曼最后也恢复了健康,他与拉格纳成为了亲密的兄弟,在拉格纳成为战斗领袖后也担任着他的副官,而这个排的所有人也都是拉格纳救回的那些新兵。 拉格纳赢得所有人的尊敬,无论是在他离开战团加入死亡守望前,还是后,狼群始终欢迎着他的归来,年轻的战士们传唱着他的故事,当拉格纳归来狼群依旧会继续追随于他。 追寻黎曼鲁斯的子嗣,他们将追随少狼主拉格纳。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毁灭风暴:第二十九章 和奸奇信徒的合作(互坑) 恐虐喜欢战斗与鲜血,作为象征鲜血与战斗的邪神今天他很高兴,心情大概相当的不错毕竟这里死了不少人和魔。 整个奸奇秘所的地面上流淌着海洋一般的鲜血,字面意义上的血流成河,维托站在其中血水甚至可以淹没他的脚踝,大量的尸体漂在血水中如,今天这里的杀戮绝对可以让恐虐非常满意。 维托走过血海走到了魁梧的巨人面前,身穿猩红盔甲的拉格纳握着沾满鲜血的链锯斧,他高耸的站在血海中周围躺着一大片的尸体。 维托看着拉格纳的脸,本来扎好的芬里斯辫子已经散开还沾满了血污,拉格纳俯瞰着维托那充血的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茫,但维托却一点都不害怕,他抬手制止了准备上前的兰斯洛特。 “打得不错。”维托说道,全然没有一丝不安的面对着眼前的血腥巨人,拉格纳手上链锯斧的炼狱之火也熄灭了,维托知道恐虐已经满意的离开了,就算没有把拉格纳拉入血神阵营他还是很满意,毕竟他为自己杀了这么多勇士。 拉格纳长长的喘了口气将战斧插回了斧套中,他绕过随便走到一张还完好无损的桌子上坐在了上面,魁梧的巨人疲惫的揉着自己的脑袋,用手把碍事的头发推开。 兰斯洛特松了口气将骑士剑插回了剑鞘,他灰白色的袍子已经几乎变成了红色,兰斯洛特向维托点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后来到了拉格纳身边,大战之后的两位战士闲聊了起来。 他们需要休息一下,维托知道,但看起来自己是没这个机会找个地方坐着了,因为这里的一个穿着考究的男法师从不远处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袍子,金色的丝线如金丝雀一般勾勒着其衣服的表面,在肩膀处还有几根艳丽的孔雀羽毛。 但华美的衣服却已经被弄脏了,缝制着白绒羽毛边缘的衣摆被鲜血沾染,容貌之间多出了许多非常不相称的污点。 他一边走着一边检查着自己秘所的损坏状况,从他的表情来看非常不好,那人走到了维托面前背着双手看着眼前的维托。 他上下打量着维托,不得不说维托穿一件黑色风衣是正确的选择,乌黑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沾上了鲜血的痕迹。 “就是你们把恐虐引到我这里来的?”蓝袍男人问道,维托则耸了耸肩指了下不远处被拉格纳硬生生咬断喉咙的恐虐冠军,“这话也不对,毕竟我们还是帮你把他们干掉了对吗?” 蓝袍男人不快的看着维托,随后看见了浑身是血走来的莉莉丝,他皱起眉头看着她表情非常不怎么样,“魅魔,你带着一个魅魔?” “我还带着一个吞世者和堕天使,在带个魅魔很奇怪吗?”维托打趣地笑着,但蓝袍男人则一直盯着莉莉丝表情非常不好看,“你们是海伦娜派来的?” “对,我们是她派来的。”维托说道,一脸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蓝袍法师双手抱怀,“她让我们来问问你欺骗她的魅魔女孩们,帮你的人把恐虐的鲜血颅骨偷出来,然后栽赃到她头上是什么意思?” 蓝袍男看着眼前的维托微微眯眼,他上下打量着维托,“你和她什么关系……”“朋友。” 维托的笑容让蓝袍法师很是怀疑,他在隐瞒些什么,但这个问题眼下并不重要,蓝袍法师的手指在身后微微摆动开合。 他和维托面对面站在血海中,脚下的血海不断泛起涟漪拍打在两人的腿上,蓝袍法师试图用奸奇巫师的读心术窥探出维托的底细,但其读心术则宛如撞在了一面铁墙上一般被撞得脑瓜子嗡嗡响。 蓝袍法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微笑的男人,他是个灵能者毫无疑问,而且不是一般的灵能者相当的强。 蓝袍法师也笑了笑,他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莉莉丝,她没有靠得很近而是坐在一张没有沾血的桌子上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但那笑容却极具威胁性,爪子也在空中打招呼似的摆动着。 “海伦娜女士让你们过来干什么?”他问道,维托则展开双臂示意着四周的能让恐虐狂喜的盛况,“昭告天下你和我们是一伙的,我亲爱的朋友。” 现在维托算是知道海伦娜的计划了,她非常巧妙地利用了拉格纳现在的名声,让他们来到这里并吸引一批恐虐恶魔来这里和拉格纳决斗,她知道奸奇恶魔们肯定会不明真相的插手干预,然后就像之前发生的那样,恐虐本人见证的角斗被打断气得半死。 恐虐本人的怒火会迅速传递到其余的恐虐恶魔身上,他们会怒不可遏的发起一场对奸奇信徒的大战,将他们的怒气祸水东引到奸奇恶魔身上,不得不说那个丫头的计划非常不错,很有她爹维托的风格。 维托甚至开始为她感到骄傲了,至少在海伦娜还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是会这样,要不自己抽空和她说服她其实折腾异形种族更好玩?比如钛帝国就是个很好的选题。 “现在你和我们在一条战线上了,所以要不一起合作?”维托笑着说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笑容,但蓝袍法师则警觉的知道维托在利用自己,废话自己可是奸奇信徒,从来只有自己利用别人的。 他在脑子里快速的思考了一番,随后也露出了一脸微笑,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做工精密的指南针。 指南针上镶嵌着无数的宝石,黄金色的盖子上雕刻着海洋的波涛,指针上则有着一颗湛蓝色的宝石,闪烁的光茫沿着指针的方向一一点亮刻度上的宝石,那些专门排列的宝石会随之散发出不同的光茫,醒目的指明前进的方向。 “我正准备将恐虐的鲜血颅骨送往伊尔·诺克斯神殿,在哪里有我的一些……朋友会处理掉那东西,把这烫手山芋送走吧。” “哦?朋友?也是我的吗?”维托接过指南针问道,蓝袍法师则露出了一脸笑容,“当然是,你我是朋友,那你和他们也会是朋友的。” 维托笑了下,只有和拉格纳或者芬里斯人喝了一晚上就的白痴,才会去相信一个奸奇恶魔说的任何话,他的一定在计划些什么,但至少现在维托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指南针,精美的罗盘上转动着魔力的齿轮,整个黄金罗盘的造型很像维托在古泰拉时见过的阿拉伯罗盘,精美又独具匠心。 “这是魔力罗盘,我们奸奇信徒会用它来寻找无上的万变之主的神殿与神庙,外人也可以使用它。”蓝袍法师说着,他指着罗盘上的刻度尺。 “心中想象你要去的那个地方,然后跟随罗盘指引的方向就行了。” 维托微微笑了下将罗盘揣入了怀里,“很好,感谢你的合作。”“也感谢你的,先生。” 维托握住了他手随后转身走向了大门,他吹了声口哨摆了摆手,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立刻起身跟在了维托身后,莉莉丝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来去如风,拂袖而去,只留下了让恐虐狂喜的一片血海,蓝袍法师背着手看着周围的惨状哀叹不以,这要花少时间才能打扫了。 第一百八十章 毁灭风暴:第三十章 奇美拉装甲车的奇妙冒险 你管这破烂拖拉机叫装甲车? ——卡迪亚第598团维修军士卢修斯·普莱顿,在他坐着奇美拉殉爆前的遗言。 快速旋转的履带以极快的速度奔驰在荒芜的土地上,滚滚向前的传动轮之间扬起大量粉尘,但更多的尘埃则随着履带的转动被排到了后面。 维托坐在驾驶座位上戴着墨镜握着方向盘,他正驾驶着屁股下面坐着的这辆奇美拉穿越大漠,而这辆奇美拉不负众望的,用它只能用痛苦形容的舒适度回应了维托。 这破装甲车在行驶时总颠个不停,就像坐上了他妈的一台打桩机,而且更加离谱的是奇美拉的座椅是铁做的,tm纯粹的铸铁。 维托驾驶过帝国很多舒适度都差的离谱的载具,但奇美拉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这型号破车以其完全不把乘客当人著称,只要你坐上车就最好戴上头盔,不然你绝对他妈的会撞上车顶。 第一次见到奇美拉的时候维托就在想,这破烂东西真能给星界军用?这不就是一辆“万能”兰德拖拉机的魔改版本吗?结果还真给卫军们用上了。 但奇美拉的确是卫军们的好帮手,其不仅可以运载足足一整个班的士兵,还能作为有效的支援火力提供掩护,尤其是在对抗大多数时候的邪教徒敌人,奇美拉绝对拥有着压倒性的火力优势。 不仅如此,奇美拉还有这N多种天知道卫军大头们怎么想出来的改装型号,装上炮塔就是“火蜥蜴”侦察坦克,拆了炮塔就是装甲运兵车,按上自行火炮那就是“石化蜥蜴”自走炮。 更离谱的是你既然还能把一发巨TM大的导弹放上奇美拉的地盘!然后摇身一变就成了就成了死亡射手导弹发射车,大头们手上最猛的火力。 说真的,维托都不知道这些改装型号是那些天才想出来的,以及他们是怎么更天才的说服机械教神甫,这些是万机之神的旨意而不是自己拍脑门做的改装,然后才可以不被机油佬们当成技术异端给毙了。 但奇美拉迭代了这么多代之后,他妈的一万年了,整整一万年了,他们既然还是没给它加上那怕一点点的舒适性改装! 维托屁股都快被跌的裂开了,他一脸便秘似的坐在座椅上,而在他身后则是兰斯洛特和拉格纳站在敞篷的车厢里,在他们拿到这辆奇美拉的时候,维托就怀疑这俩壮汉到底能不能坐进去,然后拉格纳就发挥了他的“创造性”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直接把车顶给掀了,接着把自己和兰斯洛特硬生生塞进了奇美拉里,这俩魁梧的星际战士就这样挤在敞篷车厢里,几乎是脸挨着脸,胳膊肘都快塞对方嘴里去了。 而在他们俩的屁股底下就是那箱子,密封好的箱子里装着鲜血头骨,他俩既然奇迹般地没有把箱子挤坏。 莉莉丝靠在维托身后,这里介于吃灰的驾驶座位和挤成一团的车厢之间,算是这辆破车唯一还算是舒适的地方。 “审判官,我们有没有B选项?”拉格纳挤在墙上问道,他的贴在车厢上嘟囔着说,维托则苦笑了起来一个颠簸差点撞车顶上去。 “没有,如果可以我想开奥特拉玛行政总督的私人轿车。”他说着操作着像是生锈了一样的方向盘,奇美拉剧烈的颠簸着驶过荒野,很难想象这破车是怎么开起来的。 如果是任何机械教的神甫在这里肯定要骂街了,这辆奇美拉转轴没有上润滑油,汽缸里全是沙子,履带下面也全是磕磕碰碰的碎石,车厢里也全是柴油的刺鼻气味,连方向盘开起来都像是推磨。 如果这辆车有年龄,那绝对是已经半个身子如土快给埋了,顺便还能把驾驶员克乘客一起拉去吃席。 “这真的不是那群奸奇傻逼在坑我们?我怎么觉得这车快炸了。”拉格纳嘟囔着说,兰斯洛特的手肘顶在他的脸上,太空野狼拍着车厢抗议的大喊起来,“你这卡利班橘猫把你胳膊肘拿开!” 维托握着方向盘上下不断起起伏伏,他想起第二次阿米吉多顿战争时他跟着钢铁军团和碎骨者打的那次了,那野兽克真是大的离谱,字面上的离谱,那是维托第一次见到活脱脱四米高的兽人。 当时雅瑞克也在场,“独眼大只佬”正在和碎骨者的卫队对打,那个年迈的政委当着所有人的单手用链锯斧砍死了一个TM和星际战士一个高大的绿皮。 接着在雅瑞克和碎骨者对打时,维托也是开着一辆奇美拉撞了上去,直接把碎骨者从他那帅气的移动钢铁王座平台上撞飞了出去,他现在耳边还能响起当时碎骨者骂街的声音。 “审判官,我们怎么变成送货的了?说好的砍恶魔呢?”拉格纳难受的说,用自己仅剩下一只可以挥舞的手抗议似的喊着。 “你还没砍够?你真他妈的信恐虐了?”维托回应着操作着这屎一样的方向盘,“你在秘所里砍了几十个恐虐恶魔,还把恐虐的冠军给砍了还没打够?” “我宁可在和一打恐虐冠军打也不挤在这破车里!”拉格纳扯着嗓门大吼道,他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反复回弹,兰斯洛特抓着舱壁将自己的脑袋伸了出去,这样他就可以不用闻那拉格纳的臭味与奇美拉油箱里的柴油味了。 兰斯洛特看着外面,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荒芜原野,这片土地就如同一个死亡世界般荒芜死寂,这颗星球仿佛是一个巢都,只有城市所在的地方是可以生存的,其余的地方都只能用操蛋来形容。 光秃秃的岩石,一棵树都没长的土地,还有病态的天空,兰斯洛特看向一边,在荒芜的土地上正用着一个红色的东西冲过,那人骑着一匹……钢牛?! “审判官!左边有恐虐钢牛骑士!”兰斯洛特大喊道,维托向前弹出了奇美拉的驾驶舱盖,他看着那直线冲来的恐虐钢牛骑士。 一名吞世者军团的叛徒星际战士骑在上面,一只手握着链锯斧另一只手牵着钢牛的铁链,咆哮的野兽体内恶魔引擎的澎湃动力将地狱之火从它口中喷出,钢牛戴着地狱的战吼冲了上来。 维托猛地转动方向盘,然后丝毫TM不出所料的卡住了,这破车的状态可真是相当的稳定啊! “全体注意!准备迎接冲撞!”维托大喊着看着冲上来的钢牛,那钢铁野兽的犄角撞击在奇美拉上。 整辆奇美拉都被撞翻了,滚动的车体在旋转了好几圈后才终于在荒地上停了下来,维托也从侧翻的装甲车舱盖里爬了出来,他还没起身就抬起头看见了那钢牛骑士。 钢牛的铁蹄踏在大地上,咆哮的恶魔引擎抬起脑袋,在它背上吞世者高举起链锯斧咆哮起来,在他身后的土地上一大队恐虐恶魔都冲了上来,维托看着冲来的恶魔站起身拔出了爆弹枪。 看起来他们的确不用坐车受罪了,而是要和一群恐虐恶魔打一架了,你问维托到底那个好点? 问得好,你说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毁灭风暴:第三十一章 勇士与鲜血 恐虐是战争,杀戮以及一切战斗技艺的邪神,他代表着银河之中战争的一切形态,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拔刀子对砍,激情肉搏和掏出超大的枪对射。 但战争也不仅限于此,战争之中还有许多的战争机械也是恐虐喜欢的,他就像所有男人那样对庞大的钢铁之躯,魁梧有力的机械结构有着痴迷的热爱,恐虐也非常欣赏那些战争之中泼洒死亡的毁灭机器。 而恐虐钢牛骑士是恐虐战争技艺的一种体现,这种战争野兽完全由黄铜,钢铁与机械组成的装甲融合怪物,咆哮的野兽会从口中喷吐出无尽的怒火,铁蹄则会踏碎一切挡路的懦弱之人。 钢铁勇士的战争铁匠以及黑暗机械教的堕落神甫,将一名愤怒恶魔的灵魂束缚在一起,作为恐虐钢牛的动力源泉。 恐虐会将钢牛赐给手下的冠军们,赢得恩赐的勇士必须亲自驯服这些钢铁野兽,懦弱者将被钢牛撕碎,而强者便可骑乘着它们踏入荣耀的战场。 每当有一名骑乘着钢牛的冠军勇士踏入战场,便意味着恐虐本人将其意志投射到来,这将是一场荣耀的,可以为血神献上无尽荣耀的光荣之战。 这台愤怒的恶魔引擎会带着无尽的怒火冲向敌人,与其背上的恐虐勇士一起碾碎一切敌人。 钢牛背上的吞世者身着一套赤红精钢与黄铜塑钢打造的战甲,恐虐的鲜血标志醒目的烙印在他胸口,其肩胛部份的军团标志也依旧被黄铜颅骨取代,这意味着他是一名鲜血朝圣者,一名脱离军团,立誓用鲜血与荣耀来为血神献上荣耀的战士。 当一名勇武的恐虐的战士为恐虐献上足够多的鲜血与颅骨后,他们便会会在梦境之中得到血神的召唤,恐虐会号召自己受宠的勇士前往他的身边,踏上鲜血之路在与寻找无数强大敌人与他们战斗,最后光荣的战死,届时恐虐便会亲自引领他步入恐虐的战士圣殿。 受到血神召唤的战士们会立刻离开,而他们的军团与战帮便会为其举行隆重的欢送仪式。它们会被赐予完全由恐虐标志所标识的战甲,他将手持炼狱战斧踏上鲜血之路直到最终光荣战死时刻的来临,届时他们便可赢得血神的认可,那勇士的灵魂便会被带入祂的荣耀殿堂,在哪里赢得永恒的荣耀。 而现在也是如此,吞世者骑着钢牛迈着如一辆主战坦克般的沉重步伐冲向拉格纳,恐虐吞世者的冠军勇士高举起链锯斧挥斩而下,拉格纳迎面而上用链锯斧挡住了这一重击。 钢牛骑士转动蹄子用铸铁的头部将拉格纳顶飞出去,他摔在了几米远的地方滚动了好几圈,恐虐吞世者高举起链锯斧朝天大喊。 “站起来!兄弟!用光荣的战斗献给血神!”吞世者跨着钢牛踏着铁蹄冲向了拉格纳,后者站起身握着咆哮的链锯斧面对着他。 咆哮的钢牛从每一条钢铁脊骨之间喷射出烈火,层层装甲缝隙中都升腾出烈焰,吞世者勇士挥舞着链锯斧冲了上来。 但突然之间从战场边缘兰斯洛特冲了上来,他回旋骑士剑砍杀了挡路的放血鬼,滚烫的血浆喷在他漆黑的盔甲上冒起屡屡蒸汽。 兰斯洛特大步上前将骑士剑刺入了钢牛的脖颈处,钢牛脖子上两片重叠的甲片被动力剑刺入,那钢铁野兽停了下来愤怒的张开满是铁獠牙的大嘴,地狱的愤怒烈火从其中喷射而出灼烧着大地。 吞世者坐在钢牛背上,他牵起钢铁锁链扬起链锯斧斩向兰斯洛特,但拉格纳则带着刺耳的狼吼声冲了上来一斧砍断了吞世者的手臂。 “拉格纳!”兰斯洛特大喊着指向钢牛的嘴,拉格纳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太空野狼转身一个大步上前从腰间拔下一发高爆手雷,他将手雷一拳打进了钢牛的嘴里,拉格纳的铁拳从钢牛的嘴里打入,刺穿烈火的帷幕直抵了恶魔引擎内。 他松开手雷,将被烧得通红的手臂抽了回来,盔甲臂膀上的陶钢装甲一剑被烧得滚烫,但拉格纳还算赶在放热层失效前收回了手臂。 拉格纳立刻向后大步退闪,兰斯洛特也抽回骑士剑向一侧躲开,就在他们撤开的霎那间爆炸从钢牛体内膨胀撕裂了它的身躯。 钢铁的野兽被层层炸碎,精钢与塑钢的碎片爆炸破裂随着烈火升向天空,钢牛背上的恐虐骑士被炸下了下来,他飞出了好几米,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站了起来。 吞世者冠军那身黄铜与赤红塑钢打造的盔甲已经焦黑,炼狱之火在其上留下了黑色的痕迹,他的头盔也在爆炸之中被崩碎,半张脸都露了出来。 他的一只手臂也被砍断了,鲜血从碎裂的盔甲臂膀中滴落而下 但骄傲的安格隆子嗣则没有半点退缩,甚至是逃跑的念头,他站了起来用自己仅剩下的一只手抓起链锯斧发出最后的咆哮,他是血红天使安格隆的子嗣,他是恐虐的冠军!如果他会死也一定是死在战斗中。 “来吧兄弟!让我们的战斗化为最壮丽的诗歌!”吞世者举起链锯斧指向拉格纳大喊道,兰斯洛特拔出爆弹枪准备崩掉他但却被拉格纳阻止了。 黎曼鲁斯的骄傲子嗣接受了挑战,他摘掉了头盔扔在地上,单手握住链锯斧走到了吞世者的面前。 吞世者也摘掉了头盔,两名骄傲的战士彼此冲向了对方,他们的距离在眨眼之间便抵达了最近距离,也在眨眼之间链锯斧带着血光划过,精钢与塑钢在咆哮的链锯之下破碎解体。 两人互相擦肩冲过,吞世者在向前走了几步之后跪倒而下,骄傲的安格隆子嗣在生命的最后用血与火为自己赢得了荣耀与敌人的尊敬。 兰斯洛特将长剑插在面前,双手握于剑柄上垂首致敬,拉格纳转身提着链锯斧转身看向兰斯洛特的方向。 “你们俩!趴下!”维托的声音大吼道,兰斯洛特转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突然便被击倒于地,一道强劲的灵能冲击波从远处震荡冲来,拉格纳也被冲击所打翻于地。 拉格纳仰倒在地抬起脑袋从自己胸口朝那边看去,那里发生了一场爆炸,一场巨大无比的爆炸,烈火随着翻腾的波涛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卧槽!!!!!”拉格纳大喊,霎那间一个身影从他头顶掠过,雪白色的的长发被升起的灵能护盾照亮,巨大的灵能护罩笼罩住了拉格纳与兰斯洛特。 烈火撞击在闪耀的护盾表面迅速向两侧散开,拉格纳则倒在地上看着天空中升起的巨大蘑菇云,什么东西炸了,而且大概率是一枚……战术核弹?! 第一百八十二章 毁灭风暴:第三十二章 “炸裂”(物理上)的快递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恐虐狂信徒大吼着挥舞战刀冲了上去,然后就被一道金色的闪电劈成了灰。 恐虐恶魔与狂信徒们围攻着维托,但维托则不断地施展着自己强大的灵能力量反制他们,十几个围攻者硬是连维托的身都近不了,一道道闪电不断地轰击在他们身上将其化为敌人焦炭。 维托站在战场中央,他的眼睛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一道道闪电电弧在身上悦动不止,那些电光从他手间射出化为雷霆击碎一切维托的敌人,这里宛如一阵雷暴之中云层,无数的闪电在血肉之间跳动弹射,接着的就是像烤肉烤焦了的味道。 他没有拔出武器,也没有用爆弹枪与链锯剑作战,而是将自己化为致命的武器,而这远远不是维托能做到的极限,他甚至根本没有发挥出一成的力量。 如果纯粹论灵能强度来说维托甚至还强于帝皇,维托的灵能力量,如果论纯粹的强度几乎站在银河之中无人能敌,如果维托愿意他可以直接超载一个恒星系的太阳,然后变成超新星吞没星系。 也可以徒手捏碎一艘战列舰,或者瞬间把一个巢都拉入地心深渊他都可以做到,但这既是维托的优势,也是他最大的劣势。 你瞧,维托的力量的确很强,强的离谱,但他对自己力量的控制力却远不如帝皇,帝皇之所以是全银河最强大的灵能者不是说他的灵能强度,而是其对灵能登峰造极的运用与控制力。 而维托在这方面不如他,维托的确可以在气炸的时候来个毁天灭地,但超出控制的灵能也会把星球炸了,连带着还在上面的维托一起炸了,所以你懂的,维托的强大力量是一把双刃剑,对敌人也对自己人,甚至是自己都有致命的威胁性。 这就是维托很少用灵能,而且用的时候都极其克制的原因,如果他纯粹只是想要不顾后果的搞死一些人那太简单了,他眨眼之间就能做到,但比毁灭更难的是如何保护一群人。 维托的眼睛随着指尖不断移动,闪电从之间射出将最后一名狂信徒化为了灰烬,但当那人的残躯崩碎的瞬间一阵爆弹雨打向维托。 他瞬间在一侧幻化出灵能护盾,闪电护盾将射来的爆弹全部拴在了空中,旋转的弹体就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维托转头看向炮火的源头,瞬间便又有十几发爆弹同时射来,他猛地抬起手指扯下了一块地面悬浮挡在面前,所有的爆弹全部打在上面。 那些是是早已背叛帝国的钢铁执政官战团的星际战士,这支战团建立于第三次建军,也被称为诅咒建军的那一次。 在那次建军中一股强大的亚空间风暴精准的降临到了无数个星际战士战团的母星上,其基因种子库存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这一消息传入了“活圣人”巴斯利乌斯耳中,他运用自己如日中天的影响力,联合当时脑抽的高领主向调查后被指控基因种子受到污染的三十个星际战士战团下达了判决。 他们要么被帝国歼灭,要么以自己的全部兵力向混沌的大本营,恐惧之眼发起有去无回的自杀性进攻。 骄傲与忠诚的星际战士们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这一行动被后世称为“深渊远征”,就这样在37个千年的321年一支浩浩荡荡的星际战士舰队为了表明自己的绝对忠诚,义无反顾地冲入了恐惧之眼中。 而最终的结果便是,在经历了无数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亚空间异象,腐化与对帝国的怀疑后,数十个战团被混沌腐化选择了背叛帝国。 这一次极其愚蠢的,糟糕透顶的计划被维托称为“资敌远征”因为高领主议会把十几个战团送给了混沌,然后让混沌拿他们来打帝国!真的,维托那次之后就完全不想去思考高领主的下线在哪儿了。 如果不是自己当时正在东部银河边缘和一场新的绿皮waggggggggge!打仗,自己绝对给他们在那群老年痴呆一人脑袋上来一枪。 而且维托脑子里有一种预感,这一切都是莉莉丝干的,如此能精准的亚空间风暴能做到的恶魔寥寥无几,而且高领主在蠢,在自负也不至于如此离谱,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是什么?给海伦娜做亲自教学展示?论如何颠覆帝国同时给老爹找点“乐子”?自己这是倒了什么血霉。 但维托没时间思考这个“家庭感情”的问题了,钢铁执政官战团的叛徒星际战士始终还是星际战士,他们的组织里与攻击力都远远超过了恐虐狂信徒,一阵迅猛的爆弹瞬间打来。 叛徒星际战士中一名战士提着爆弹机枪对着维托猛烈开火,暴风骤雨般的炮火覆盖打击在维托面前的护盾上,那悬浮着的地面被打的支离破碎,一道道火光从裂口中照射而入,也预示着那护盾快完了。 就在维托阻挡着炮火攻击时,一名背着喷射背包的叛徒星际战士从一侧快速掠过,他背后的跳跃背包让他瞬间就越过了维托,趁着他没注意到来到了侧翻的奇美拉装甲车边,车斗里装着鲜血颅骨的箱子掉了出来,而叛徒的目标便正是那个。 就像我说的那样,星际战士远比无脑的恶魔与狂信徒们更清楚自己的目标,他们来此的目标就是鲜血颅骨,他们一开始的一切战术布置都是为了这个最终目标。 突击星际战士落在了箱子边,他立刻伸手去打开密封箱子,维托大骂一句抬起另一只手准备阻止他。 端着重爆弹机枪的叛徒星际战士立刻停火后退,从他身边一个扛着被恐虐力量祝福等离子的战士踏步上前,他端着那离子火焰变成血红色的等离子炮。 宛如炽热鲜血般的等离子体射向维托,霎那间就打穿了灵能护盾,看起来他不到一成的力量还算挡不住邪神祝福后的攻击。 维托没时间顾及那偷家的家伙了,维托立刻在电光火石的一霎那间准备召唤出护盾,但这时间太短了,他根本来不及召唤护盾。 眼看着鲜血等离子体就要打中维托的瞬间,一道紫色的光茫从他的瞬间亮起,随着一道耀眼的白昼光芒闪过恐虐赐福的电浆体被挡住了。 维托一惊但也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反手从身旁挥过,一把光刃出现在他手上随后被甩了出去,光剑瞬间划过战场刺穿了扛电浆炮的叛徒星际战士。 但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维托的灵能预知能力感应到了些什么,是的维托也有预知能力,但他的预知能力只能预知最近马上就要发生的事,而且更多时候是马上就要发生的事。 他后背一凉,那种不安感立刻从他的背脊爬了上去,他知道这感觉不是来自于面前的叛徒们,而是身后那个。 维托向后看去,他看着叛徒打开了装有鲜血颅骨的箱子,但瞬间箱子便爆炸了,从其中膨胀爆炸的火焰瞬间将背着喷射背包的叛徒撕碎吞没,爆炸的火云从他身体周围瞬间扩散开。 撕裂大地的爆炸向着维托冲来,他立刻回头望向拉格纳他们,“拉格纳!兰斯洛特趴下!”他吼道并同时挥出一掌灵能冲击波将两人击倒在地。 “莉莉,保护他们!”维托大喊着在自己面前召唤出了一道强力的护盾,这次他用上的力量超过一成了,大概有个两三成?毕竟是要脸接核爆了。 爆炸撞击在维托的护盾上,他的腿向后退了一步,在护盾两侧与头顶核爆的威力席卷而过将不远的钢铁执政官们瞬间杀死,核爆的恐怖威力在爆点动力甲完全无法阻挡,塑钢与精钢在爆炸之中劈碎开裂。 其下的肉体也一层层的被烧毁,肉眼可见的将星际战士的身躯先是烧尽了皮肤与血肉,接着便是钢化的骨头在烈火之中碎裂坍塌。 维托单手撑在面前,遮天蔽日的核爆粉尘笼罩了一切,维托躲避在护盾后撑过了恐怖的核爆。 片刻后他降下了护盾,升腾的蘑菇云也消散在空中,维托站在被核爆烧焦的大地上,只有他现在脚下的这片区域还保留了原来的模样。 空气中依旧有巨量的辐射残留,但维托可以用灵能力量可以扛住辐射,在纷争时代的泰拉内战中维托早就学会如何对抗辐射了,他可是在全球核轰炸后在黑暗的地铁里过了几十年的人。 “草!这是什么自爆快递。”拉格纳抱怨着说,他依旧老老实实的戴上了战术头盔,星际战士的动力甲可以完全隔绝辐射,他与兰斯洛特从核爆的大地上走来,辐射粉尘在他们的战靴下被阵阵扬起。 莉莉丝则全然无事的走了过来,拉格纳他们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应,因为维托曾在上一次他们这样被核轰炸时告诉过拉格纳他们,审判们身体里都有可以对抗辐射的改造体,所以他不需要穿戴防护设备。 虽然这完全是撒谎,星际战士都没办法不穿动力甲对抗重辐射区,审判官更不可能,这里绝对可以让盖格计数器的辐射读数直接爆炸。 但看起来至少他们是相信了,所以没去纠结莉莉丝这么清凉的穿着在辐射区走是不是不太安全。 “看起来我们奸奇信徒坑了,这里面装的根本不是鲜血颅骨,而是一发小型核弹。”维托说着看着早就消失的箱子,和一起消失的奇美拉装甲车。 “那个蓝袍傻逼本打算这样把我们和恐虐信徒一起干掉,算盘倒是不错。”维托叉着腰说着。 “奸奇信徒,你以为呢?”莉莉丝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的说着,兰斯洛特走了上来看着那核爆中心点的烧焦土地,“现在呢?审判官,我们该怎么做?” “继续前进,反正我们有罗盘。”维托说着从怀里摸出罗盘看着那指针指向的方向起步,他走过莉莉丝身边时笑了起来,“反正有人会帮我们收拾那蓝袍傻逼对吗?” “没错,海伦娜会让他付出足够代价的。”莉莉丝笑着背着手轻快的跟着维托,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也互相对视后拉格纳耸了下肩 “至少不用在挤在奇美拉里了。”“对,改成徒步走过辐射废土了,真好。”兰斯洛特精辟的总结道与拉格纳跟上了维托走向那神殿的方向。 第一百八十三章 毁灭风暴:第三十三章 神秘的神庙 维托走在长长的山谷中,黄沙在风中飞舞弥漫着吹过山体,也从那些高耸的山间雕像身上吹拂过去,高大的雕像挡住了黄沙的路径让那些沙砾在雕像身上拉出了一条稀疏,但却长长的沙线。 他们走在这座排列着一尊尊巨型雕像的山谷中,那些充满异域风情的雕像站在两侧,它们与山谷几乎融为一体,经年累月的风沙让其表面完全变成了沙漠的颜色,昔日其上精美挂件与装饰物们早已被磨损与覆盖的不见踪影。 在头顶是宽大而漫长的山谷裂口,黄沙从山谷顶部吹过宛如一道淡黄色的纱帘,猎猎作响的狂风不时在山谷里响起,在一个个风化的裸露岩石空洞中奏响空灵的乐章。 维托眺望着这些魁梧的雕像,它们的面部被雕刻的非常精致,有的手持古典的生命权杖,有的则长着动物的脑袋或身体,这些古老的巨神兵守卫着山谷的通道,在黄沙之中它们的身影显得是如此高大。 古老的雕像排列着延伸向山谷尽头的神庙,延伸向那座巨大的神庙入口处。 维托的靴子从沙地上走过,沙土不断随着他的脚步被扬起,他手中拿着那金色的罗盘走向尽头的神庙,那黄金的指针指着那方向,指着那座神庙。 维托来到了神庙前,他抬起头仰望这那从山体上凿出来的神庙本体,在将近半公里长的峭壁横切面上被雕刻出了一个奇迹般建筑结构,一条条如通天塔一般的石柱拔地而起,沿着山体向峭壁顶端延伸而去,其上用巨大的文字符号雕刻着象形文字。 翱翔的老鹰,凶恶的豺狼人与河面上的摆渡人,一个个不知名的符号雕刻在淡黄色的石柱上,每一个符号都比一个星际战士还要高大,难以想象是如何雕刻出来的。 在石柱之间站立着一个个更加巨大的雕像,它们的尺寸远大于山谷中的,而且也更加精美与丰富,它们好似国王,皇后与贵族般被簇拥着,身穿着古典的长袍与头戴王冠,那王冠也非常独特,孔雀与老鹰的形象被雕刻在上面,如在它们头顶展翅翱翔。 黄沙正从横切面上吹过,被切割延伸的沙尘变成了虚幻的帷幕,仿佛一件朦胧的轻纱遮盖在迷人女性的脸上。 维托向前走到神庙的入口大门处,他向里面漆黑的空间看去,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也走到维托身后向内看去,两人低下头看向维托后者肯定的点头示意,星际战士随即打开了头盔上的照明灯,明亮的光束射入昏暗的神殿,维托也领头走入了其中。 维托看着周围笼罩在黑暗之中的东西,那些古老的石柱与墙面上雕刻着象形文字,一幅幅象征意义的画面沿着墙壁徐徐展开。 其上描述着一段故事,从前有着一个国王,他睿智而博学在古老的土地上教会了他的人民耕种与文明,他带领着自己的子民创造了一个伟大的国家,一个如太阳般闪耀的不朽国度。 国王非常满意,他认为自己的子民已经拥有与了解了一切,于是国王离开了王座与皇宫,离开了他的国家去寻找与探索万千世界,寻找更多的知识与真理,国王穿越群星般的沙海,渡过漫长的星河。 在漫长的探索后国王决定回到自己的国家看看,他期待着自己的人民已经创造出了一个怎样辉煌的国度,国王从遥远的土地千里跋涉返回了王国,但看见的却是自己的子民陷入了彼此的猜忌与憎恨之中,他们彼此发动了无休无止的战争毁灭了国度。 国王痛心疾首,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如此,国王徘徊在沙漠的土地上,走啊走最终遇见了一个身穿袍子的古老长者,他手持一把燃烧着烈火的权杖与国王相遇,老者告诉了国王在一处古老的土地上拥有者一股力量,那力量可以扫清混乱与动荡,将文明与繁荣带回人间。 国王欣喜若狂,立刻达成跨越星河的长船来到了那片不知名的古老土地,他在这里遭遇了这里的四位主人,他们聆听了国王的请求,他希望将力量带回自己的国家终结那里的混乱,但四位主人不愿意将自己的力量交给国王,于是国王用欺骗与抢夺的方式窃走了力量。 四位主人向国王发下了诅咒,他们诅咒国王会在一切即将大获成功时功亏一篑,最深沉最让人绝望的黑暗会笼罩他的土地,而他将永远的被其黑暗的未来所折磨。 国王返回了自己的国家,他找到了自己过去的朋友与战友,一名勇武的游侠将军加入他的征程,他们一起开启了一场浩瀚的征程。 维托在壁画的最后部分停下脚步,他伸手抚摸着墙壁上的图案,那象形文字生动的展现了一切,他抚弄着壁画上的将军,他挎着剑与国王一起眺望着无尽的星空,在他们周围是二十个孩子,他们也眺望着无边无际的灿烂群星。 维托继续向前走出了昏暗的长廊,他从一条狭长的大门间走过来到了神殿中央的区域,这里有着高达的柱廊与倒塌的雕像,那些古老神明的雕像早已坍塌,其身躯被黄沙淹没只有半张脸或身体的一部分依旧可以被看见。 太阳的光芒从头顶的露天穹顶上洒下,阳光在沙白色的墙壁上不断反射,明亮的光线最终完全照亮了这昏暗的空间,将朦胧的淡黄色阳光笼罩在墙壁与石柱上。 维托向前从早已被黄沙掩埋的地上滑下,他的靴子在沙地上扬起了一大片粉尘,两名星际战士和莉莉丝也跟着滑下沙坡。 维托走到神殿的中央位置,阳光从头顶照射而下如光幕般照亮了他全身,维托站在光芒中看着前方通向更深处的长长阶梯,那阶梯上覆盖着黄沙与沙砾,在顶部的大门门柱上还雕刻着一只立体的展翅白鹰。 维托随即起步走向那入口,但周围的沙砾全部震动了起来,气流从每一处柱廊间滚滚袭来在地面上扬起一片沙尘。 他抬起头看向头顶,他看见了造成这一切的东西,那是若干了喷射蓝火的飞碟,那些飞碟上站着一个个手持法杖的法师,他们从神殿空中呼啸而下从头顶向下发射出了无数的法术攻击。 蓝色的光弹打击向维托,但莉莉丝反手一挥就在头顶召唤出了一面护盾,拉格纳与兰斯洛特都拔出了爆弹枪立刻对准头顶的那些入侵者开火射击。 爆弹击中了其中一个飞碟,炸裂的飞碟喷射出蓝色的火焰撞击在石柱上,跌落而下的残骸重重砸在地上,但在坠落点后的入口出亮起了无数的光茫,那一双双眼睛伴随着癫狂的笑声从黑暗之中响起。 “恐惧妖,和预想的一样这里是个圈套。”维托苦笑了一下抽出了爆弹枪,他正准备端起枪与拉格纳,兰斯洛特一起奋战时莉莉丝抬手把他的枪摁了下来,她朝神殿深处的大门撇了下脑袋。 “你进去把神器拿到,我和兰斯洛特,拉格纳一起挡住奸奇伏兵。”莉莉丝说着手指间悦动起了灵能光茫。 维托困惑的看着莉莉丝,“莉莉,我不能。”“进去。”她没给自己任何商量的机会,丝毫都没有而维托也知道如果莉莉丝这么说话,那一定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但他还是选择了信任她,维托将爆弹枪插入枪套转身退了几步看着那些伏兵,“守住这儿,我用不了多久就回来。” “去吧审判官,我们能搞定。”拉格纳大笑着扣动了扳机,明亮的爆弹枪火射进了黑暗的大门,莉莉丝的紫色光茫也随之闪烁起来。 维托则转身跑上了长长的阶梯,前往那神殿的最深处。 第一百八十四章 毁灭风暴:第三十四章 希望之死与最后的遗言 枪声还在神殿大厅中不断回响,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完全笼罩在了最深的黑暗中,维托走在这里,走在这片黑暗的世界中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神殿深处没有光,没有影,更没有声音,一切都是被笼罩在纯粹的死寂当中,仿佛一片被世界所遗忘的黑暗角落。 维托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的眼睛在仿佛油墨般的黑暗之中四处扫视,他从手掌间弹射出金色的闪电,那电弧快速在维托手心上凝聚成了一颗小小的太阳,不同于帝皇太阳的是维托的太阳内部是由闪电构成的。 电光照亮了维托脚下的地面,但周围却仿佛是向左右无限宽,向前向后无限长,光芒完全无法触碰到任何墙壁,就仿佛维托正走在一片永远没有尽头的黑暗世界。 他走着走着,脚下的石块地面在镶钉铁靴的踩踏下铛铛作响,那铛铛声回荡在这深邃的黑暗之中越传越远。 但突然间维托听见脚下传来了不一样的响动,他低头向地面看去,一汪池水从不知何处冒了出来从维托的脚尖两侧分叉流过。 维托环顾着四周越来越多的积水,那水位开始逐渐抬高没过了维托的脚背,他站在水中环顾着四周下意识地摁住了腰间的爆弹枪。 就在维托四处打探转过头的瞬间,他看着一只全身由无尽光茫汇聚成的大鲸从地面跃出,那闪耀着无限光芒的的鲸鱼鱼鳍宛如一对展开的翅膀,它跃出水面带着滴落而下的水珠在此落回地面,霎那间一股浪涛翻滚而起席卷向维托。 维托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波浪淹没了,但在短短的霎那间后四周的气泡与浪花便开始快速具象化,周围的一切在眨眼之间就变了。 维托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猩红的天空下,他抬起头望向那高耸的“破烂皇宫”他记得这里,那是乌兰诺上兽人皇帝的皇宫,这鬼地方一如既往的具有兽人的“独特美感”加持。 他低下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荷鲁斯正跪在化为废墟皇宫的中央,在这被专门清理出来的空地上簇拥着许多人。 洛肯,托加顿,艾希曼德和阿巴顿全部都在周围站着,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影月苍狼的全体军官,他们与圣血天使,钢铁勇士等军团的军官们站在周围,用肃穆的眼神凝视着广场上的一幕。 帝皇本人走上广场,他手持一顶金色的橄榄头冠走到荷鲁斯面前,维托看着当时的自己和瓦尔多,圣吉列斯,佩图拉博站在帝皇身后不远处。 当时的自己可谓意气风发了,穿着一身堪称华丽的元帅战袍,那是弗格瑞姆送给自己的精心礼物,起华美程度就算与原体们在一起都丝毫不落下风。 “荷鲁斯·卢佩卡尔,我以人类帝国与全体人类的名义任命你为战帅。”帝皇庄严的说着,闪耀的日轮在脑后闪烁着无限的光芒。 “我诚惶诚恐的接受此重任,我的帝皇,我向你发誓我将永远忠于你与帝国。”荷鲁斯垂首说着,帝皇将金色橄榄头冠平稳的扣在了他的头上,“我相信你会的,我的儿子,现在起身吧战帅。” 荷鲁斯站起身被帝皇握住手臂高高举起,周围的将士们都迸发出了热情地欢呼,嘹亮的吼声在整片土地上回荡。 在欢呼声中维托面前的画面开始模糊,水幕与气泡重新出现,但又快速变换成了另一幅景象。 维托此刻正置身在一条走廊上,他立刻就认出了这里是复仇之魂号,而也就在他面前他看着当时的自己正和荷鲁斯一起走在长廊上。 “你确定我离开不会有问题吗?”维托一边走一边问道,荷鲁斯则哈哈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还没那么柔弱,维托,你就响应多恩的请求回泰拉帮他整顿防务吧。” “我只是去平叛而已,我手握一整个军团,三下五除二就能轻松搞定。”荷鲁斯笑着说,他与维托在走廊尽头的停机甲板停下脚步互相面对对方,荷鲁斯看了眼甲板上的天鹰号微笑着看着维托。 “我去一趟戴文就去泰拉找你,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和高领主聊呢。”“当然,荷鲁斯,我等你过来再聚。” 水幕与气泡再次出现将一切虚化,重组后再次现形。 维托站在一艘战舰的宏伟舰桥上,通过周围的军旗陈设与装潢维托可以立刻认出这是帝国之拳的旗舰,荣光女王级的七号舰“永恒远征号” 维托与多恩正在这里等待接见一名使者,多恩庄严的站在舰桥甲板上凝视着走入的星际战士,那名身穿铁灰色MK4型动力甲的战士大步走到多恩与维托面前,随后立刻单膝下跪垂首致意。 “多恩大人,维托元帅,我带来了糟糕的消息。”“说吧,伽罗连长,我们听着呢。”多恩简短,但却一如既往的充满威严的说道。 “战帅荷鲁斯已经背叛了帝国与帝皇,我们请求……”“不!这绝不可能!” 维托打断了伽罗,他大喊着打断了一切,多恩看了眼维托随后严肃的看向伽罗连长,“你的指控非常严重,伽罗连长。” “但我所言字字属实,两位大人,如果我有丝毫谎言可请你们立刻将我处决!”伽罗毫不退让的面对着一位原体和一位帝皇之下最强的灵能者,“战帅荷鲁斯正在伊斯特凡3号上清洗忠于帝皇的战士,他们急需我们的帮助!” 多恩看着伽罗的眼睛,他认识伽罗,知道他是一名忠诚于帝皇的可靠军官,他知道他不会撒谎维托也看得出来,后者走到了一边不敢置信的看着窗外的宇宙,西吉斯蒙德则立刻走到了多恩身边。 “我们是否应该立刻通知帝皇?”“不,那就太迟了,忠诚者需要立刻得到支援,我们也不能给荷鲁斯反应机会,必须立刻行动。” 多恩看向了维托,没有丝毫犹豫的看了过去,“维托元帅,根据帝皇本人订下的原则,当战帅无法行使权力时你便是帝国所有武装力量,包括所有星际战士军团在内的最高指挥官,只有你有权力和资格调集依旧忠诚的军团立刻前往伊斯特凡平叛。” 维托转过头看着多恩,西吉斯蒙德与伽罗也看着自己。 “由你领导一支由星际战士组成的舰队前往惩戒战帅吧,无论他是否曾经是你的朋友。”多恩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维托则在犹豫片刻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旁观的维托本人脚下地面突然变成了水面,他从水上掉了下去在眨眼间落在了另一处地方,他尚未来得及站稳就被爆炸差点震倒,维托撑着一处台面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混乱宇宙战场。 一场惨烈的舰队战正在极近距离发生,被攻击的舰船完全没有任何准备,而当时的自己也是一样,他看着自己在舰桥指挥位上被爆炸震动撞在了扶手上。 “元帅,怀言者,钢铁勇士,午夜领主,阿尔法军团发动了叛乱!他们正在攻击剩余的舰队,地面上其余四支军团正在遭遇围攻!”警报声大喊道。 “费……费鲁斯大人死了!他被弗格瑞姆杀害了,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海军军官绝望的向维托寻求指示,但当时的自己则是一脸不敢置信,惶恐与绝望的靠在扶手上。 “元帅!至高元帅大人!”又一阵呼喊声惊醒了维托,他立刻起身撑在扶手上看向下方,“所有依旧忠诚的舰船向我靠拢!集中火力冲出包围圈后立刻开始跳跃!” 海军舰员们立刻执行了命令,战舰开始迅速转向驶向战场边缘,依旧保有战力的忠诚派舰船也开始转向突围。 维托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用灵能传导进入脑海的声音,“维托,我的挚友。” 维托认出了那个声音,随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洛嘉?”“是的,我们将不再被虚假的帝皇所统治,我们将杀向泰拉诛杀那个虚伪的皇帝与神。” “所以你就忠于荷鲁斯叛乱了?”维托在脑海里愤怒的问道,但洛嘉则平静的回应了维托。 “不,我从不忠于荷鲁斯,我的朋友加入我们吧,我会帮你杀死荷鲁斯,剩下的兄弟都会支持你,然后由你带领我们的八个军团杀向泰拉,从他手中拯救人类,开启新时代的黎明。” 随着洛嘉的声音一切再次发生了变化,天翻地覆的变动后维托出现在了皇宫中,在泰拉的皇宫里他看着帝皇,圣吉列斯和多恩还有自己。 “你不让我一起去复仇之魂号?你TM脑子发什么疯!”维托大声抗议道,但帝皇则严肃的看着维托,“不,我已经给你下了命令维托,你得去网道。”“你TM凭啥命令我?!” “听着维托!”帝皇厉声说道,其怒火导致他身上涌起了一股灵能的火焰,“马卡多正在用生命为我争取时间,他撑不了多久!他也无法既镇住泰拉内部的裂隙,又给星炬功能还要推动网道里的太阳!” 帝皇怒斥着维托,“我命令你立刻下去,帮助瓦尔多,禁军和寂静修女守住网道!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 维托看着帝皇沉默了片刻,随后低骂一句走开了,帝皇看着他的背影多恩则凑了上来低声问道,“还有别的原因让你不带他一起去对吗?” “是的,多恩,我知道他下不了狠手,当他真正面对荷鲁斯时他也会像鲁斯那样在最后一刻手软。”帝皇默默地说着。 “我也不想让他去做那件事,杀死自己的朋友。” 现在时间的维托看着帝皇,低垂的眼睛伴随着一声哀叹,接着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化来到了那最后的时刻,那自己永远不会忘记的时刻。 只剩一口气的帝皇瘫坐在黄金王座上,他疲倦的垂着头看着面前的维托,当时的自己站在他面前一脸震惊与恐惧的看着这一幕。 “你这个老混球!给我下来我来……”“不!维托,听我说。” 帝皇低声说着,他看着维托无比的疲倦,“你是对的,你和马卡多一直是对的,我不是个好皇帝,更不是个好父亲,我需要你代替我行走于银河,保护好我们的帝国。” 帝皇微微抬手,伴随着脚步声一众人等出现在了维托身后,他们有头戴骷髅面具沉默的刺客,还有维托从未见过的佩戴着字母i的黑衣人,甚至还有几名星际战士,他们身着灰甲的,他们的标记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这是马卡多在生命最后时刻留给我的礼物,现在我将其交给你了我的兄弟。”他说着,用最后的力气讲述着最后的话语,如白帝城托孤般的最后嘱咐。 “我任命你为刺客庭与审判庭的大导师,我授予你可以绕过高领主议会流程,直接决定对任何人进行刺杀的权限,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解散高领主议会,独自决断。” “我将我的一切权力交给你,你将代我行使所有权利,帝国上下都将服从你的命令,你所言即我所言,我任命你为帝国的摄政王。” “老混蛋!你tm别甩锅给我!给老子站起来!”维托大喊着冲上前去,但却被多恩拉住,高大的金甲巨人拽着维托,阻止他上前,而机械教的神甫们启动了黄金王座,澎湃的灵能力量重新被点燃,而那,也将是帝皇踏上永恒守望的最后间隙了。 “老混球!”“再见了,我唯一的……兄弟。” 他看着帝皇逐渐的闭上了眼睛,从此之后,他在没有对他的子民在说过一句话了,而刚刚那便是他,作为一个皇帝,一个朋友,一个兄弟最后的遗言。 对维托最后的遗言。 第一百八十五章 毁灭风暴:第三十五章 万变之主 黑色海水的涟漪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的闪烁着,这片水域仿佛一片寂静海洋的某处,平静的海浪不断涌动着向前进,海面上漂浮着一个人,他仿佛睡着了一样随波逐流的在海面上漂浮着。 他手腕上的通信器亮闪烁着亮了起来,屏幕中的光茫投射在涌起的海浪上,一个声音随着潮汐声逐渐响起。 “长官,醒醒,长官?维托!”那女声叫水面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立刻坐起身环顾着四周,他就这么坐在水面上仿若身下是一块平整的地面。 维托在黑暗的海洋上站了起来,他眺望着四周漆黑的夜,海浪在月光下闪烁着一片片涟漪,维托抬起了手腕看着闪现在上面的海伦。 “我们在哪儿?”“根据坐标显示我们还在神殿里,但这里的空间却完全不符合物理法则,是一个多维空间。” 维托的眼睛扫视着黑色的海面,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海洋仿佛永远看不见尽头,“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他说着。 “来都来了干嘛急着要走呢?”古怪的,仿佛有无数张嘴无数个人同时讲述的话语回荡在海面上,维托转头压下身子躲开了从水中跃起的巨大鲸鱼。 那鲸鱼在空中旋转飞跃后瞬间炸开,无数的光茫在空中快速凝聚,伴随着海面的惊涛骇浪化为了一个巨大的,迷离且梦魇般的身影。 那是一个宛如整个世界版的蓝色身影,一个没有脖子的蓝色灯神,皮肤上布满了无数张脸,每个张脸都用不同的语气重复着同一句话。 那又像是是一团彩色的雾,本身不发声但却可以通过在附近建筑物的回声说话,他若影若线,虚无缥缈但又似乎触手可及,无数的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生物用无尽的声音笑着,那声音仿佛把一个人丢进无限回声的迷宫里,声音就放若从每个方向,身体内外同时响起般。 维托缓缓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蓝色存在,他皱起了眉头看着那无数双眼睛,看着那不可名状的存在。 那四大邪神之一,司掌着变化,诡计与魔力的邪神出现在了空中,奸奇本尊降临于此。 “很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带来的惊喜。”奸奇本尊在无尽的虚无海洋上说道,他的声音同时伴随着笑声与话语声一起响起,不同的嘴述用迥然不同的音调说着不同的话语,像是一场糟糕的合唱演奏。 维托看着眼前的那庞然大物满眼的怀疑,他当然会怀疑,在他面前的万变之主,一切诡计与阴谋的主人,他的每句话的每个词,乃至每个音节都蕴含着无限的危机。 “这是个陷阱?外面那些围攻的奸奇恶魔是你派来的?”维托说着手掌间金色的闪电打击在海洋上,他身体周围都出现了跃动的电光,雷声在头顶的黑暗天穹中沉闷的回荡着。 “放轻松我的朋友,我们没必要大打不出手,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奸奇诡计多端的笑着说,他若影若现的巨大手臂从迷雾中抬起,而那手臂本身也仿佛一片被风吹起的浓雾。 “它们是来保证这里只有你和我,但的确,路上的恐虐恶魔是我给你安排的小小惊喜,我希望你喜欢这点……小小挑战。” “我可太喜欢了,你在我屁股下面的箱子里放了一枚核弹。”维托满怀敌意的说着,手指间的闪电越发明亮起来,奸奇则哈哈笑着盘腿悬浮坐在空中。 “我知道恐虐的小宠物们无法杀死你,核弹就更不能了我的朋友,但我相信这点小小的惊喜会让我们的游戏变得更加有趣。”他在空中托着下巴说着,“把你的力量收起来吧,真打起来对大家都没好处。” 维托切了一声后收起了力量,他杀不死奸奇,这些邪神都几乎不可能被杀死,而奸奇也知道自己现在杀不死维托,先不说万变之主的本体并没有到这里只是个一个精神投影罢了,真打起来维托真玩命了,他极其强大的灵能力量也绝对能让奸奇好好喝一壶。 维托抬头看着眼前的万变之主,他的无数双眼睛正从空中凝视着自己,千千万万只眼睛仿佛整片天空一样密密麻麻的看着自己。 “你把我的那些记忆翻出来干嘛?给我看小电影好让我像荷鲁斯一样叛变?”维托嘲讽似的笑着说。 奸奇则回以了更加响亮的笑声,宛若世界本身的震撼笑声,“不,当然不,你不是荷鲁斯我的朋友,我的老朋友,我骗不了你。” 他的无数张嘴用无数的声音笑着,迷幻的烟雾随着摆动而弥漫起来,但又回很快的再次融入本体,巨大的身躯几乎可以填充上整片海洋的空间。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是个王者,如果你愿意你早就是帝皇了,说真的我很为你惋惜,我的老朋友,你本可以掌控帝国与银河的,无论叛乱前还是叛乱后。” “他既然主动的把帝国交给了你,我可真没想到,哈哈哈哈,我让马格努斯打穿了网道,蛊惑了荷鲁斯发起叛乱,结果最后仿佛一切的成功都归你了,他既然让你成为新的帝皇。” 奸奇喜悦的笑着,对于这一没有任何人包括维托自己想到的意外结果感到愉快,万变的邪神用无数双眼睛若有若无的看着维托,一双双眼神几乎就要把维托刺穿了。 “告诉我,我的老朋友,你为什么不那么做?荷鲁斯为了那皇位死了上百上千亿人,而你却几乎免费的得到了,但你却让给了基里曼。”奸奇问着,维托则以沉默回应了他,但奸奇本身倒也没期待得到什么答案,他在空中变换着身体形态,如迷雾般弥漫在维托周围。 审判官看着周围的迷雾,看着其中无数双围绕着自己的脸,它们从四面八分同时说起话,“你总是让我感到好奇与意外,我的老朋友,从前是现在也是。” “你突然冒出来摧毁了黑石要塞,导致阿巴顿的计划没有成功,但也没有失败,让我们的棋局有了更多有意思的变化。” 他喜悦地说着,欢喜异常,那些嘴不断地说着,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对人耳的折磨,混乱如同沙暴的声音震荡在周遭。 “真让人惊喜,我的老友,你一如既往的是所有人里最让我感到好奇与愉快的,自从马格努斯之后我就在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去你妈的奸奇,你骗了马格努斯,你亲手把推上了不归路,是你毁了普洛斯佩罗!”维托怒骂道,那不可压抑的怒火从心底燃烧起来。 是这混球蛊惑与欺骗了马格努斯,他欺骗马格努斯为了警告帝皇荷鲁斯已经背叛需要打破网道,打破马格努斯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的东西,然后又怂恿阿里曼他们与太空野狼爆发冲突以保卫普罗斯佩罗。 是他让马格努斯,那个本来不想叛变的孩子被迫举兵,被迫的加入了阿巴顿的叛乱而走上不归路,甚至将他的灵魂也据为己有。 每当想到这一切,想到他们这些混蛋肆意玩弄人类的命运,玩弄自己和自己朋友们的命运他就怒火中烧,但奸奇则轻快的笑着。 “我没有欺骗他,我只是帮他做了他想做的事,他想要通知帝皇?我帮了他用最快的方式,可他没问我那是什么,以及打破那面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啊。” “去你妈的,奸奇。”维托怒吼着眼睛中冒出了闪电,奸奇则快速的向外收缩了一点,他的眼睛看着维托每一双都看着他,“但我今天不是来和你打架,或者吵架的,我的老朋友,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就像你帮马格努斯那样?”维托厉声问道,奸奇则依旧笑着,他的一只手从迷雾之中浮现将一盏金色的提灯交给了维托。 那提灯的灯罩完全由某种棱形水晶打造,每个水晶斜面都射出着光线,蓝金色的金色线条勾勒着其顶部与四周的固定轮廓,翡翠的祖母绿宝石与蔚蓝之心宝石镶嵌在上面,连提灯本身的金属主体也像是一种深蓝色的水晶。 维托看着眼前的奇怪提灯,奸奇的眼睛在提灯后的迷雾中眨着眼,“收下它,它会帮你找到通往存放神器神殿的大门,也只有它,可以照亮那里的迷雾。” “你到底在耍什么阴谋,奸奇,不会随便帮人的。”维托盯着那眼睛怀疑的说着,他根本不相信奸奇,任何脑子清醒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个代表一切阴谋的邪神。 奸奇则哈哈笑着,看着维托愉快地笑了起来,“维托,你在这个银河棋局上不是棋子,而是下棋的人,而你现在已经为我们的棋盘增加了很多有趣的变化。” “我是变化的神,我喜欢变化,所以我会帮你,去创造更多变化吧我的朋友,让我们开始新的一局伟大游戏吧。” 奸奇随着他的笑声消失了,所有的迷雾都全部随之而散去,所有的眼睛也如熄灭的群星般全部消失在了夜空中,他的整个身体都在眨眼之间消散无踪了。 维托看着眼前的提灯在沉默片刻后伸手握住了提把,维托打量着眼前的提灯,无意间用手掌摩擦了一下顶部的灯罩。 突然间提灯的每个水晶斜面上都投射出了奇异的光茫,那些光芒通过转动的水晶快速聚焦。 闪耀的光茫刺破了黑夜,在海洋的水面上照射出了一扇大门,那扇突然出现的大门后闪烁出无尽的光芒,维托深吸了一口气提着提灯走了进去。 —— 兰斯洛特提着沾满蓝色鲜血的动力剑站在奸奇恶魔的尸体中,进攻的恶魔突然间全部撤退了,而就在这时兰斯洛特身旁此时突然间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了一边。 兰斯洛特握住动力剑面对着那大门,拉格纳也持着链锯斧大步上前,但从里面走出来的则是维托,他手里还提着一个提灯。 兰斯洛特和拉格纳互相对视,随后拉格纳则笑了起来踹了脚死去的奸奇恶魔,“看起来你成功了。”“没错,拿到了。” 维托将提灯挂在腰上,转身就大步的走向了神殿出口,在路过一只还在地上蠕动没有死去的粉红妖身边时拔出了爆弹枪,一枪将其脑袋打成了碎烂的西瓜,“赶紧走,赶在那个死鱿鱼怪给我更多‘惊喜’之前。” 神庙的阴影中,一只眼睛如风中落叶般从门廊之间浮过,它在黑暗中窥探着离开的维托一行人,无数声音组成的笑声在那嘴中咯咯笑着。 “我的老朋友们,让银河的新游戏开始吧。”奸奇的眼睛融入了黑暗中,那笑声回荡在黑暗的柱廊与穹顶下,久久地回荡不止,在哪笑声之中也响起了另外一阵笑声。 两个个听起来像是小丑与宛如宇宙本身般古老的笑声,还有一声叹息,一声为自己老友感到担忧的叹息声。 第一百八十六章 毁灭风暴:第三十六章 维托之书 “你有什么新发现吗?欧米伽。”贝尔走在无限边疆号的长长这里中,原本可以眺望星空的舷窗完全被装甲窗口完全覆盖,走廊中的惨白照明灯光在其层板上反射着寒光。 贝尔身旁的蠕动蛇状机械臂也反射着一样的光泽,欧米伽红袍下无数的机械臂缓缓摆动着,他的半张机械脸也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毫无血色,早已完成完全机械化改造的面部周围的钢铁舱壁般冰冷无情。 “你和我一起进行了上一轮实验,贝尔,根据最终计算结果而言我们并没有取得新进展。”欧米伽用冰冷的机械电音说道,那声音就如维托多次评价过的那样销魂。 “我知道,但我想你也许进行了其他实验,在我离开去巡逻后。”贝尔一边走一边说着,他依旧是全副武装,动力甲上佩戴着全套的武器装备,手雷与战术短刀挂在腰带上,精准的爆弹枪则背在随时可以拔出就射的位置。 虽然在舰船内但贝尔还是固执的保持了全副武装,其一原因是圣典规定过在亚空间航行时,阿斯塔特修士必须保持随时战备状态,将武器带在身边一时刻应对可能的亚空间麻烦,比如恶魔入侵啥的。 其二原因也差不多,他们现在正在恐惧之眼里,贝尔更想随时把自己的武器装备带在身边,天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要用上他们了。 “我的确尝试过,但对宿敌刃的研究结果依旧没有新进展,也许我们应该更换研究思路。”欧米伽说着,他的机械眼沿着逆时针方向转动起来,数据信息从其义眼表面上划过,他就像所有机械教信徒那样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计算。 就算是现在欧米伽也在进行实验,贝尔也知道自己太着急了,他停下脚步侧身看着比自己矮上许多的欧米伽。 “抱歉,欧米伽,我太着急了,但请你按照你认为正确的方式来进行研究吧,如果能研究透宿敌刃哪怕是一点点,对我和我的战团都意义重大。” “当然,贝尔,我会继续进行研究的,如有新进展我会立刻通知你。”“谢谢,老伙计。” 欧米伽的机械眼看着贝尔停止了计算,“我将返回实验室,在哪里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你呢?药剂师。” 贝尔拍了拍自己背上的爆弹枪,“我要去底层甲板再巡逻一次,那里的混沌兽还没清理干净,我可不喜欢那些生物在船上游荡。” “下次见,欧米伽,祝你好运。”贝尔点头致意说着,欧米伽也机械式的点了点头,“虽然好运并不符合任何计算逻辑,但也祝你好运,贝尔。” 欧米伽走入了走廊拐角处,贝尔目送欧米伽离开后也踏步走向了电梯的方向。 整条走廊中都寂静无声,一个人都没有,毕竟现在是午餐时间,大多数水手都在食堂里吃饭和闲聊,他们下午也还有工作,尚且不会返回休息区。 贝尔独自一人沿着空荡的走廊走着,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轰隆作响,贝尔很高兴这里的屋顶被有效拓高了,这样自己就不用像再其他战舰上那样还总是需要弯腰了。 贝尔抬起胳膊看着手臂上的终端平面,绿色的荧光照射在他脸上,他的眼睛扫视着上面的一个个数据信息那都是关于无限边疆号的实时动态数据,船上的每一件事务进展,备战情况与意外事故都会在其上显示出来。 就像每个合格的极限战士一样,贝尔忠实的遵照了圣典的要求,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实时掌握最新的情况,以在任何时候做出最理性,高效的临场判断。 有的人说他们太过于遵从圣典,以至于到了盲目与狂热的地步,但贝尔认为那是胡扯,圣典是基里曼大人编写的最完整,最可靠的战术战略指南,任何不遵从圣典的人才是愚不可及的。 就在贝尔按照圣典要求更新自己掌握的信息时,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按理说现在这里不应该有人啊。 贝尔抬起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一个黑影从走廊尽头转角处突然闪过,贝尔皱起眉头低下手臂走向哪个方向。 他靠近了那个影子,但那影子却又突然快步走入了另一条走廊,这一举动让贝尔立刻警觉了起来,他立刻拔下战术背包侧面的爆弹枪端在手上。 “士兵,汇报你的姓名,军衔和序列编号。”贝尔警告般的说道,但那人影则没有任何回应,他继续快步走动在走廊上,似乎是在有意逃离似的。 “停下士兵!我命令你立刻停下!”贝尔喊道瞄准了爆弹枪的准星,但那人却突然拐入了另一段走廊及时躲开了贝尔的枪口,极限战士立刻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劲,警觉的端着爆弹枪一步步靠近那拐角走廊。 贝尔靠近那走廊尽头时突然加速,以精准无比的战术动作端枪探出,他大步走入走廊猛地抬枪瞄准其中,但在贝尔战术头盔的瞄准器中则没有一个目标,那人消失了。 走廊上还开着一扇门,似乎是进入一间休息舱室的门,贝尔端着枪缓步靠了上去,他靠近后才意识到这里是维托的房间,他才船上的私人船舱历来都只有他一个让能进出,最近多了莉莉丝审判官一人。 贝尔走到大门外看着被打开的生物锁,他警惕的端着枪向内窥探,在一番思索后贝尔带着对维托的歉意钻入了寝舱。 这里和贝尔预想中一样,维托一直很注重旅行中的生活享受,无论是他的私人穿梭机天鹰号还是卧室都是如此。 贝尔高大的身躯在这里显得很挤的慌,他被迫略微弯下身去这样才不会被撞到天花板,但他依旧以可敬的警觉性持枪扫视着卧室,除了维托和莉莉丝床上运动后凌乱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床和衣服外这里空无一人。 奇怪,难道那人不在这里?贝尔向着走到了房间最内侧,他走到了桃木色的大书桌便向着被纱帘挡住的角落看去,这里也空无一人,看来自己找错地方了。 但就在贝尔准备离开时他的眼睛却被桌上的东西吸引了,贝尔好奇的低头看着书桌上堆放的一叠叠书籍,卷轴等等,在一边的书架上还放着更多。 贝尔看着那摆放在书桌上的书,他粗大的钢铁手指翻过书壳看着其上的金色书名,《野兽战争编年史第一卷》贝尔看着角落的作者栏,那里赫然写着一个名字,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维托·康斯坦丁著。 贝尔皱起眉头用盔甲的动力手掌拿下其他几本书与卷轴,他将其打开后一一看着上面的内容,《叛教时代战争第三卷》《马卡里乌斯远征-太阳领主死亡的真相》《双皇纪—新星泰拉战争》 贝尔惊讶的看着这一本本内容堪称劲爆,百分百会被审判庭当作异端枪毙的书籍,其中所记录的信息都非常震撼,许多的内容都远远超过了贝尔的认识与最大预期。 不仅如此,这里还有其他的书,更加古老的记录甚至书也是一样的古旧,《泰拉统一战争编年史》《大远征早期战争》《二十个军团花名册—元帅专属》《荷鲁斯大叛乱全史—希望之死》等等等。 这些书籍都古旧无比,甚至是多次重新装订的,但每一本书或者还有些该叫做笔记,它们的作者都赫然写着维托的名字。 就算是那些没有署名的卷轴,随手记录的工作纪要,记录表与日记等也全都是维托的字迹,一模一样的完全出自同一人之手。 贝尔惊愕的看着哪些内容,维托详细的记录了很多东西,从泰拉统一战争到现在的所有事他都事无巨细的记了下来,其中不少内容闻所未闻,几乎可以彻底颠覆整个帝国的历史概念。 “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不,他是这些事的亲历者。”贝尔立刻得出了这个耸人听闻的结论,而几乎立刻他的通信频道响了,是登机甲板的声音。 “维托审判官登船,他们回来了,地勤组和国教小组立刻过来,准备维护与祈祷净化混沌污染。” 贝尔盖上了那本叫《第二帝国》的书,端着枪钻出了维托的房间,他走向停机坪的方向,他决定要去把一切问个清楚。 第一百八十七章 毁灭风暴:第三十七章 元帅的回归 雷鹰穿梭在闪烁着五彩光芒的太空陨石带中,双翼两侧的辅助推进器喷吐着蓝火,协助雷鹰灵活的穿梭在那些漂浮于碎裂星体周围的陨石带。 维托靠坐在驾驶椅子控制着雷鹰,他驾驶着雷鹰从密集的陨石带之中穿过,这些大大小小的碎裂星球板块漂浮在恐惧之眼的混乱涡旋周围。 维托抬起手在头顶的控制台上扣下了几个开关,雷鹰的末端推进器迅速加速,从星球的外地轨道上方雷鹰飞行而过,长长的尾焰因为星球引力的原因被拉扯成长长的弧形。 雷鹰从星球边缘绕行过,驾驶舱的玻璃上那停泊着的无限边疆号跃然出现,雷鹰飞向了那艘停靠在几块巨型碎裂板块环绕区的巡洋舰。 无限边疆号停泊在这里,按照莉莉丝的说法这里是亚空间混乱能力涡流的边缘,加上灵族星球本身碎裂后无数灵族殒命的灵能冲击,让这片区域完全被一层亚空间阴霾笼罩恶魔无法发现这里的东西。 无限边疆号停靠在这里的确非常安全,至今都一切正常,维托操作着方向舵飞向漫长的舰体,他打开了面前的通信频道,“无限边疆号,这里是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我准备登船。” “欢迎回来,审判官,请于3号机库降落。”“明白,开始着陆。” 维托快速的关闭了面前仪表盘上的大量推进器,雷鹰开始迅速减速转向,机翼两侧的副推进器让雷鹰滑入了缓缓打开的机库装甲舱门。 雷鹰喷吐着气流与减速的火焰缓缓下降,起落架的液压缓冲结构伴随着沉重的轰响下沉后渐渐抬起,白雾般的冷却气体从雷鹰机翼下方喷射而出。 奥拉夫站在甲板上看着降下的舱门,机舱内四个人都走了出来,拉格纳浑身都是干枯的血迹从头到脚都是,加上他改装后的盔甲让奥拉夫一度以为他是真的吞世者。 但看见自己兄弟搂着兰斯洛特的肩膀,一边大声侃大山一边挥舞受损严重链锯斧的样子,他就知道那绝对是拉格纳,连阿尔法都无法伪装出他那沙雕样子。 “你好审判官,一切还算顺利吗?”奥拉夫问道,维托笑着从机舱里走到了奥拉夫面前,他取下了腰间的提灯摇晃了起来。 奥拉夫看着那精美的,几乎称得上是艺术品的提灯全都明白了,“看起来全父保佑,一切顺利。” “他如果真的在保佑我们,那我觉得他可以大方点,比如不让我吃发核弹啥的。”维托说着将提灯侧身递给了莉莉丝,“拿到导航圣所去,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莉莉丝笑着凑上前搂住维托胳膊,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便转身轻快的走开了,手指还在维托的下巴上挑逗似的划了过去。 维托因为那轻微触电的麻痹感轻微抽动了一下,他和奥拉夫看着走远的莉莉丝,就在两人还准备说些什么时贝尔走了上来,他背着枪走到了两人身边。 “贝尔,船上一切还好吗?”维托笑着问,贝尔则微微点头看着维托,“一切顺利,混沌兽基本都被狩猎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些漏网之鱼了。” 维托笑着看了眼正在挥舞链锯斧,和地勤人员们吹嘘自己在恶魔星球上砍了多少怪物的拉格纳,他吹的神乎其神的,吹胡子瞪眼相当有画面感。 “我相信拉格纳会非常乐意在航行时下去解决掉剩下的,还有什么事吗?”“的确还有,但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如果可以的话兄弟。” 贝尔对奥拉夫说着,老狼微微点头拍了下贝尔的手臂,“当然了兄弟,我带小狼崽和小狮子下去洗个澡,他们身上的恶魔臭味我隔着半个甲板都能闻道。” 贝尔目送着奥拉夫离开,他看着老狼吆喝着把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也带走后转头看向维托,贝尔侧身示意维托一边请,“我们去僻静点的地方聊吧。” 维托奇怪的翘起眉头,但还是轻松的耸了下肩膀走向了哪个方向,贝尔也在环顾四周后跟在维托身后。 他们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这里曾经是战舰上的星空观望台,船员们休息时有时会有很优雅的人来到这里,一边吃饭聊天再看看壮美的星空,很多贵族出身的军官都喜欢这么干。 但是嘛,这里曾经还被维托拿来泡过一名女行商浪人,贝尔还记得她绯红色的卷发,维托曾和在这里进行了……彻夜长谈,很费体力的那种聊天。 但现在这里很安静,没有任何人在这里,自从进入恐惧之眼所有窗口关闭后这里就冷清了下来。 维托走到一座小巧的喷泉前看着上面的天使,他背着一只手看着从水壶中喷出的水柱,“你找我聊什么?宿敌刃研究有进展了?” 贝尔站在了维托身边,他高大的身躯耸立在观望台上,“不,不是,宿敌刃的研究分析还没有新进展,欧米伽在尝试别的方法,我是为了别的问题。” “什么?”维托看起来毫不在意的问道,贝尔看着眼前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在你的船舱里看见了很多书,非常古老的卷轴与书籍,其中有很多内容非常……令人惊讶。” 维托愣了一下,俏皮地笑着转头看着贝尔,“介意我问问你是咋跑进我房间的吗?”“如果我说是我半路上追踪一个黑影,然后随着他到你房间里的呢?而且我还没抓到它。” 维托苦笑了起来,无奈的揉了揉后脑勺,“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开玩笑,所以我相信你,然后呢?” 贝尔思索了片刻,随后抬起了脑袋,“那些古籍的作者都是你,维托,所有的作者名都是维托·康斯坦丁,而且我认识你的字迹,我知道那些都是你写的。” “我是个审判官,贝尔,记录与研究稍微异端点的内容很奇怪吗?” “对于一般情况来说,是的这没什么奇怪的,但维托,我曾博览了整个马库拉格大图书馆的书籍,其中藏有几乎所有的帝国文献,其中不少还是孤本,但我从未见过你所撰写的哪些内容。” “其中的内容只有亲历者可以写出来,很多事帝国都完全没有记录,也不可能有记录,书写的口吻也是亲历者的自述维托,那不是查阅资料后的研究笔记,那是一本本日记。” 贝尔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自己随后转头看向了喷泉,贝尔则继续说着,“你手中很多书的历史几乎与马库拉格图书馆中的一样古老,我也看见上面的记录时间,其中有一些甚至是……不,那太古老了,绝不是帝国所拥有的古籍。” 贝尔向前一步看着侧脸的维托,“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古老往事与真相秘密。” 维托沉默了片刻,看着那滴落的水柱,那水柱在灯光的照射下宛如晶莹剔透的水晶,“我很老,贝尔。” “我知道你年龄比我们都大,但你怎么会……”“我很老。” 贝尔欲言又止,他沉默的思考了片刻再次看向维托,“多老?”“非常老。” 贝尔的脑海里迅速的思索着这一系列的对话,他是个聪明人,是个博学的极限战士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让贝尔不敢置信的可能性。 他愣愣的看向维托,迟疑的开口问道,“你……的名字。” 维托没看他,依旧看着喷泉非常的淡然,“维托·康斯坦丁,从来没改过。” 贝尔沉默了下来,令人不安的沉默持续了许久,只有喷泉水柱落入水面的啪嗒声,两人就这么站着一言不发。 这令人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久,贝尔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贝尔说着随后单膝跪在了地上向维托垂首,就像是一名星际战士面见他的原体般尊敬,但我敢说如今帝国的任何人在知晓这一真相后,也都会毫不犹豫地跪下。 “很荣幸真正认识您,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贝尔垂首说道,维托则淡然的转过头看着面前的星际战士苦笑了起来。 他转回头看着面前的天使喷泉苦笑着,“元帅吗?这称呼,真是沧海桑田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毁灭风暴:第三十八章 异端与真相 有星际战士为你屈膝下跪行礼,按理来说应该是凡人能享受到的最高待遇了,大多数人估计得兴奋的心脏骤停,希望将这一刻永远凝聚在这一瞬间。 但维托不会,第一他不是凡人,第二类似的场面他见多了早就无感了,第三贝尔一直跪在地上让他感觉浑身不舒服,总有一种异常尴尬的感觉。 维托苦笑着走到贝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甲,“好了,起来吧,你这样让我总感觉不对劲。” “您是至高元帅,大人,理应如此。”贝尔垂首说着依旧跪在地上,维托则无奈的扶额笑着,“那现在元帅命令你站起来。” 维托说着从贝尔身边走过,贝尔也在片刻犹豫后站了起来,他转身看着维托坐到了喷泉边的阶梯上,他撑着台阶一屁股坐在了上来揉了揉胳膊。 “而且我都退休了,别一口一个元帅的。”“退……休?” 贝尔的话让维托一下子愣住了,随后无语的捂脸笑着,“好吧,好像我这职务没有退休年龄这么一说,也没退休金,草,真该让那个老混球给我签个劳动合同的。” 维托放下手掌,手肘靠在膝盖上看着面前略显拘谨的贝尔,“放松,你平时怎么和我聊天就怎么聊,你这样搞得奇奇怪怪的。” “不,现在的你是至高元帅,我理应……”“好了,贝尔,别像死抠圣典那样死板,我还是你认识的维托·康斯坦丁,没什么不一样的。” 贝尔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在一番思想斗争后他勉强点了点头,极限战士看着眼前坐着的维托还是一脸的正经与严肃,虽然他依旧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了,但那表情奇奇怪怪的。 维托苦笑着摆了摆手,“好吧,你方便就行,我看得出来你有很多很多问题,贝尔,如果你想问点什么就问吧。” 贝尔点了点头,抬起眼睛看着维托,“我的确有很多问题,但我相信你没有时间全部回答,但我有几个很重要的问题,希望你能给我答案。” “如果能给你答案,那我会给的,问吧。”维托靠在阶梯上说着,贝尔肯定的点头清了清嗓子,仿佛要参加某场重要的战团会议一样,而且还是给卡尔加战团长做的那种。 但维托已经习惯贝尔了,他每次遇到这种重要场合都会这样,无论他怎么说他都会保持极限战士一如既往的认真,严谨甚至是古板的仪式态度。 “我看见你写了很多书,元帅,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花费那么多时间为什么要写那么多从不见天日的书呢?”贝尔看着维托问,后者则笑着慵懒的靠在阶梯上,看着一边的喷泉。 他的眼睛看着那飞溅的水花,那些闪烁着波光的水花,“贝尔,我已经很老了,当你和我活的一样久你就会发现时间会磨损你的记忆,很多事你会逐渐模糊,直到最终忘记。” “我已经忘了很多事了,多到你想象不到,其中有些事我故意忘掉的,有的是因为时间模糊了记忆而遗忘的,所以我需要写那些书,就像是一个个记忆的锚点,让我不会忘记那些不能被遗忘的事。” 维托长叹了口气,贝尔从那话语中听见历史长河的流淌声,沧海桑田般的苍老感,“我和帝国一样,在千万年的黑暗与战争岁月中忘记了很多事,忘记了曾经的人类是如何骄傲活着的,几乎要忘了,所以我把我的记忆写在纸上,时不时再看看,提醒自己那些过往的回忆,不能被忘掉的回忆。” 维托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每次这时候我都特别痛恨电子恶魔,弄得我得纯手写,你知道把几万年的记忆写下来都累吗?还不能找人帮我写,只能自己来。” 贝尔点了点头,他向维托点头道谢,“感谢您元帅,请容我问下一个问题。”“靠,贝尔,你这话让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你直接问吧。” “既然您已经书写了这么多珍贵的历史文献,为什么不将其公之于世呢?”贝尔问道,他严肃的看着维托,显然这是这个热爱知识的极限战士非常关心的问题。 “帝国已经失落了太多的文献,记录与真相,甚至马库拉格大图书馆中也流失了很多,我曾经阅读时就察觉出其中的疏漏,错误甚至是刻意的歪曲,而您的书中藏有真正的答案,令人信服的答案,为什么不将其公之于世呢?” 贝尔兴奋的说着,他下意识地握起了拳头,话语越发兴奋“这将纠正很多错误,你的书可以改变很多,元帅。” 维托苦笑着看着眼前的贝尔,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腿,“那你知道帝国的多数人会怎么称呼我吗?异端,贝尔。” “说实话,我就是把基里曼一起拉上,我们在现今帝国的眼中也是异端,甚至是帝皇自己如今在的帝国也会被当成异端烧死,或者绞死?枪毙?具体要看法务部和国教心情了。” 维托的话让贝尔愣住了,他看着维托欲言又止,但他很快就明白维托的话了,维托也看得出来贝尔不需要自己解释。 维托走了上去拍了拍贝尔的手臂,随后走到了装甲窗户前看着镜子上自己的倒影,“如今的帝国接受不了那些书里的内容,贝尔,我公开它们不仅毫无意义,那些书只会被烧掉,然后招来更多麻烦。” “现在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将其保管好,让那些记忆与真相有朝一日可以真正重见天日。” 维托笑着转身看向贝尔,“当然了,我的老朋友,如果你想的话我会把那些书借给你的。” “感谢您元帅,我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问吧,贝尔。” “现如今的帝国,我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帝皇,你和原体们所希望的吗?”贝尔问道,问出了这个自从他成为星际战士新兵以来就一直困扰他,魂牵梦绕的问题,现如今的帝国真的是帝皇所希望的吗? 他看着维托,期待着答案,来自与帝皇,原体们一起早就了帝国的,至高元帅本人的答案。 维托背对着他看着眼前的玻璃,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也通过反射看着身后的贝尔,他看了眼玻璃上的贝尔。 “不,不是,老实说现在的帝国烂透了,和我们当初所梦想的完全不一样,简直是噩梦般的倒影。” 贝尔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这答案其实并不出乎贝尔的预料,他自己也知道如今帝国的情况,他根本无法回避,他所感到的只是一种惭愧,羞愧难当。 “我们让你们失望了,元帅。”贝尔哀伤的说道,维托看着镜子反射上的贝尔笑着摇了摇头,“不,贝尔,你们没有,事实上你们让给我感到骄傲。” “什么?”贝尔疑惑的抬起头,维托转身微笑着看着贝尔,“你们在没有我们的情况下对抗混沌,对抗着黑暗宇宙中无数噩梦般的敌人,死灵,泰伦等等,就是我和帝皇他们也不一定能轻松搞定。” “但你们做到了,你们让人类坚持了下来,一万年,贝尔,你们以凡人之躯对抗黑暗银河中的牛鬼蛇神,魑魅魍魉足足一万年,所以你们做到了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了。” “你们守住了阵线,保卫了帝国,我没有坐在黄金王座上,也没有坐在静止立场里,而是和你们一起,看着你们一万年来的牺牲与勇气,所以贝尔,你无需惭愧。” 维托看着贝尔,后者抬起头满怀感激的向维托行礼,但贝尔脸上依旧带着疑问的神情,维托看着他笑了起来背起双手,“我看得出来你还有问题,问吧贝尔。” 贝尔低着头犹豫了一阵子,随后抬头看向维托,“元帅,既然如今的帝国如此糟糕,为什么您却一直没有现身纠正我们的错误呢?为什么您一直隐瞒着身份,且没有现身拯救纠正这一切呢?” 维托笑了起来,转身背对着贝尔长叹了一口气,“你果然还是问了这个问题,贝尔。”“很抱歉元帅,如果我冒犯了您请您宽恕,但我还是知道真相,如果您愿意的话。”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那天使的喷泉沉默了片刻,“好吧,贝尔,我不保证这个答案会当你满意,但,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毁灭风暴:第三十九章 元帅的故事 维托已经忘了上一次这么和人聊天是什么时候了,上一次自己毫无保留,可以以真正的身份与面目与人酣畅聊上一阵子是什么时候了,感觉好像是很久很久,久到维托自己都忘了的时间了。 至高元帅站在喷泉前,其中的波光粼粼的池水在落下水柱的影响下泛起涟漪,也将维托的脸扭曲成了一个个模糊的模样。 维托伸出手掌在水池中捧起一汪清水,他看着不在波澜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说真的他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元帅吗?这称呼让他熟悉又陌生。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贝尔,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贝尔看着维托默默地听着,他是个合格的听众,而维托自己也看着水面自顾自的说起来。 “泰拉保卫战后我把摄政王职务交给了基里曼,我当时太累了,各种意义上的累,贝尔,所以我帮基里曼编写了《阿斯塔特圣典》后就离开人们的视线。” “中途多恩来找过,问我对圣典的态度,我告诉他我同意后多恩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之后我就听说他在一次登舰突击中失踪了。” “之后我去了一个……天堂世界?我记不清了,太久了,总之我在哪里呆了很久,渡过了一段难得的惬意时光。” “就算是基里曼和原体们都离开后,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那之后帝国经历了五百年的和平时光,你别不信啊,那时候帝国还真挺和平的,只有边疆偶尔和混沌与异形打一架。” 维托笑着将手掌微微分开,水滴从他的手指缝隙之间倾泻而下,“我以为帝国已经一切安稳,不再需要我了,贝尔,我当时已经准备好彻底退休养老了,直到野兽战争的爆发。” “野兽战争让我彻底意识到了帝国到底有多烂,在和平的假象下高领主议会,帝国已经腐朽到了何等地步。” “那你为什么没有回到泰拉,解散整个高领主议会呢?元帅,当时帝国之拳战团的最后一人,库兰德连长已经召集了多恩之子的战团们集结于泰拉,如果您出现,所有星际战士都会支持您的。” 贝尔问道,他看着维托手中的水滴一滴滴落下,直到全部融入水面,维托看着波澜的水面,“相信我,贝尔我想过,但那时伏尔甘出现了。”“火龙之主?是的,元帅,我记得那段可歌可泣的故事,火龙之主牺牲自己拯救了帝国。” 维托笑了笑,“在帝国的官方宣传之外,还有很多东西,当时是我告诉审判庭的大导师维瑞图斯去哪儿找回伏尔甘,之后库兰德才带着星际战士们迎回了最后一名帝皇子嗣。” “他们希望伏尔甘执掌帝国,挽救危机的局势,当时我也在审判庭和刺客庭两位大导师的苦口婆心劝说下去了泰拉。” “刺客庭与审判庭的最高领袖一直知道我还活着,也知道去哪儿找我,他们还为我保留着真正‘大导师’的位置。” 维托苦笑着耸了耸肩,“我让他们少来烦我,他们也的确很少来找我,除非事情非常重大,你懂的贝尔,帝国要完蛋的那种程度。” “所以我去了泰拉,在一边看着伏尔甘在星际战士的簇拥下接见了高领主,把他们痛骂了一顿。” 维托打趣地笑着,扭头一脸笑意的看着贝尔,“相信我贝尔,那是那些老傻逼都快被吓死了,有两个人直接当场就被吓死了。” 维托说着笑着低下了眼睛,他扭头看着面前的天使雕像,那象征生命与希望的天使雕像。 “我起初也希望伏尔甘,帝皇最善良最富有同情心的一位原体改变帝国,但伏尔甘没那么做,他当时给我说了这样一段话,贝尔。” “帝皇创造我们,赐予我们与星际战士力量是为了保护人类,为全人类谋得福祉而不是统治,正是因为有的军团忘记了这一点,高傲的认为自己超越了人类,才会导致大叛乱。” “如果这就是凡人的极限,那就如此吧,但我不会成为一名君主,我将拿上战锤继续履行我的使命。” 贝尔听着,默默的点了点头,“至理之言,大人。” 维托欣慰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和贝尔解释这些东西,他很聪明与博学,可以自己弄懂的。 “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伏尔甘和野兽老大同归于尽,库兰德最后的帝国之拳战士战死在了乌兰诺,之后典范之拳的战团长马克西米安·塞恩将自己的战团改组为,延续了多恩母团的血脉。” 维托背着双手抬头看着头顶的绘制星空,闪烁着荧光颗粒的壁画在头顶闪闪发光,就仿佛一片闪耀的银河。 “我当时带领着剩下所有星际战士战团,帝国海军在乌兰诺周围的星域阻击数倍的绿皮舰队,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帝国两次进攻乌兰诺都损失惨重,塞恩还能拉上寂静修女再打第三轮?没我在外面打阻击战他们能行吗?” 维托笑着说,贝尔则满怀感激的点头致意,“感谢您,元帅,如果没有您出手,帝国那时可能就倾覆了。” “得了别拍马匹了,贝尔,我不是高领主不用拍马屁。”维托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是在远征时知道伏尔甘牺牲的事,之后刺客庭大导师万格里奇来找到我,告诉我塞恩命令他摧毁乌兰诺,但机械教却自以为欺骗了他。” “机械教谎称用从绿皮战斗月亮上获取的传送技术,将乌兰诺传送入一个太阳里摧毁,但实际上他们将其偷偷传送走了,以试图继续偷偷研究绿皮科技,之前他们就试图这样把火星传送走,以抛弃帝国。” 贝尔皱起了眉头,他无名的怒火在心头燃烧,维托知道每个知道这件事都会这样,这种背叛无法被接受。 “万格里奇找到我,表明自己在无法信任高领主议会,他请求我返回帝国解散高领主议会,独揽帝国大权,我拒绝了他,告诉他只有凡人自己可以决定帝国的命运,我是过去的人,没法替他们做决定。” “万格里奇服从了我的意见,他转而请求我允许他去那么做,刺杀所有高领主议会成员由他接管议会,以更好的协助塞恩发动对绿皮狂潮的远征,他知道只有我有权力可以不经高领主议会投票决定就下令刺杀,哪怕是杀死所有领主。” 维托背着手从贝尔身边走过,极限战士转身跟随着维托转动着。 “我当时的确也想过类似的事,但伏尔甘的话让我想了很多,我决定让凡人们自己解决,所以我同意了万格里奇的请求,审判庭也服从了我的命令,审判庭大导师维瑞图斯坦然的被刺客杀死了,之后万格里奇开始了自己的统治。” “是的,元帅,之后的事……我都知道了。”贝尔默默的说道,维托则叹了口气背着双手看着头顶的星空壁画。 “万格里奇的事给了我很多感悟,贝尔,他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每一届刺客大师都是我任命的,就算我离开帝国后他们也会将新任大师的人选给我,由我来决定任命。” “万格里奇让我从此之后非常慎重的对待‘接管’帝国的问题,我是动过很多次这念头,但我都压制了下来,因为我知道,我在那个位置上可能也会发生一样的事,那位置是一个折磨,无穷无尽的地狱,最终把一个人的人性,理智与感性消磨殆尽。” 维托转过身看着贝尔,后者若有所思地思考着,贝尔还没有完全明白,但他最终也许会明白的,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会懂得。 “感谢您的回答,元帅,我受益良多。”贝尔下跪行礼,维托则苦笑着捂脸,“你能别这样吗?尴尬的要死。” “不,这是我应该的,大人,面对至高元帅理应如此。”贝尔固执地说着,维托则苦笑着走上去摁住了他的肩膀说道。 “那至高元帅给你下个命令。”“是什么,元帅?” “为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那怕是对奥拉夫他们也是,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他们的,但不是现在。” 维托看着贝尔说道,后者缓缓地转过脑袋看着维托,在一番思索后果断地点头,“以我的生命发誓,我绝不泄密,元帅大人。” 维托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我不需要你的命,从现在开始叫我维托或者审判官,别一口一个元帅的。” “遵命,元……”贝尔欲言又止,维托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向了观望台的出口,“你会习惯的。” “我尽力而为,大人。”贝尔说着站了起来,维托则笑着走出了观望台,“我相信你会的,老伙计。” 第一百九十章 毁灭风暴:第四十章 奸奇的惊喜 喷射口的涡扇叶片在蓝色与橘色相间的火焰下不断震颤,隆隆作响,伴随着重型推进器缓缓下降一扇装甲舱门拍在地上,那描绘着帝国天鹰标志的装甲舱门滑坡上一个阴影呼啸而过。 那影子从机舱在一跃而出,但其本体却并没有撞击在地上,那悬浮在空中的庞然大物无声无息的从荒凉的紫黑色地面上滑过,兰德速攻艇在地面上悬浮着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 维托从拆开的装甲车厢里站起身,他向着依旧点燃着引擎的重型女武神运输机挥手大喊,“起飞回船上去,三小时后在这里接我们。” 淡灰色驾驶舱玻璃后的驾驶员举起手指挥了挥,“明白,审判官,祝你们好运。”。 说着头戴全覆盖式防毒面罩的飞行员便熟练的拉起了女武神,巨大的战机伴随着隆隆作响的推进快速爬升。 维托看着爬升起来的女武神,他转身坐回了兰德速攻艇的偌大船舱里,贝尔在确定维托就位后猛地推动了推进拉杆,速攻艇末端的推进引擎反重力推进引擎瞬间点亮,速攻艇也如闪电般呼啸而出。 女武神带着长长的尾焰爬上了天际,而这艘黑色的速攻艇呼啸着从大地上疾驰而过,在驾驶舱里所有人都到齐了,贝尔,兰斯洛特,拉格纳和奥拉夫,当然了,还有维托和莉莉丝。 贝尔在右侧靠前的的驾驶座位上操作着速攻艇,而兰斯洛特则坐在左侧的位置负责爆弹机枪,其余的人都坐在后方的车厢座位上。 兰德速攻艇依靠先进的磁悬浮引擎,在完全不接触地面的情况下快速行驶,其前进速度宛如疾风一般快速,磁力引擎散发出的波浪不断在扭曲着空气,依靠与星球本身的磁场形成副吸力推进兰德速攻艇。 维托坐在驾驶舱里,他坐在一个巨大的,为星际战士设计的椅子上,其与凡人身高的差异让他他的双脚根本放不到地上,而是随着速攻艇的快速前进带来的惯性左右摇摆,就像个坐在大人位置上的小孩。 但维托却完全没在意这一点,至少在他看着面前扫描终端时是这样的,维托看着手上的沉思者数据,屏幕上随着一阵阵信号干扰而闪动着干扰波段,但维托还是可以看清上面的东西。 “鸟卜阵列对星球的扫描结果出来了,贝尔,往西开,那边那个山谷方向。”维托举起平板指向西侧的方向,贝尔从后视镜中看见了维托的手势,点头回应后猛地将方向盘转向右侧。 蓝色速攻艇在星球的荒芜地面上原地转向,左侧的小巧机翼几乎贴着地面滑过,几乎在瞬间速攻艇便伴随全功率推进而出,闪电般的从荒芜土地上疾驰而过。 气流在速攻艇身下阵阵滚过,船艇腹部在振动的穿梭气流下轰隆作响,但贝尔还是稳稳地操作着速攻艇,他的双手握着方向盘,熟练的操作着身侧的推进档位拉杆。 黑色的兰德速攻艇从这颗恶魔星球的荒芜土地上驶过,身下的紫黑色土地病态而诡异,无数的奇异植物生长在周围,空中还悬浮着碎裂的浮空山。 兰斯洛特端着爆弹枪,他的眼睛通过枪口准星的瞄准器扫视着周围,骇人的爆弹枪口不断在速攻艇前侧左右转动,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东西。 但总的来说还算一切平安,至少先暂时是这样,他们冲过了平原,从干枯的河床上滑过,穿过崩塌的群山裂谷。 维托坐在偌大的钢铁座椅上,他通过手中的数据平板接收来自星球轨道上无限边疆号的信号,科尔已经根据维托的要求扫描了这颗星球,鸟卜阵列高效的寻找到,与锁定了神殿的位置,并将其位置信息不断传给维托。 “贝尔,继续保持航线,穿过这片平原。”维托说着放下了平板,他从船舱里站了起来,审判官一脚跨上一侧的扶手站在上面钻出星际战士用速攻艇的船舱。 炽热的劲风吹在他脸上,贝尔毫无异议的服从了维托的命令,他调整了推进器功率后稳稳地驾驶速攻艇全速前进。 船体从山丘上呼啸而下,其腹部的磁悬浮引擎差点撞击在地面上,但船体还是最后时刻迅速抬起,带着滚滚的气流冲过了平原,一阵阵扬沙在他们身后飞扬起舞。 维托看着那眼前的破败神殿,兰德速攻艇一个急停平稳的侧方位停靠在神殿阶梯前,维托踩在速攻艇的船舱顶部边缘跳下了速攻艇,他从高出平稳落地。 在维托下船后莉莉丝也跳了下来,拉格纳也紧跟着翻出了速攻艇沉重的落在地上,但身着几乎与终结者盔甲一般庞大狼团牧师甲的奥拉夫落地动静更大,其宛如坠落的陨石般撞击在地上。 贝尔也在关闭引擎后与兰斯洛特一起钻出速攻艇,几名星际战士站在维托身后,一起看着这里的惨况。 在长长的阶梯上倒着无数具尸体,恐虐恶魔的尸体随处可见的倾倒着,干枯的血迹与尚未干涸的鲜血染红了一级级阶梯,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 “是谁杀了这些恶魔?恶魔内讧?”奥拉夫问道,维托则注意到了一边的一具破碎尸体,他走上前去将那尸体翻了过来。 这具下半身已经不知何踪的尸体脑袋上有着一对长,而尖锐的耳朵。 “灵族?”奥拉夫说道,维托则看着那死状凄惨的家伙抬起头,“黑暗灵族,科莫罗的扭曲居民。” 维托站了起来拔出了链锯剑,“准备好武器,我们可能需要和谁打一架。”“太棒了!我都开始感觉无聊了!”拉格纳笑着抽出了链锯斧,在他身边兰斯洛特也抽出了动力宝剑,贝尔拉动了爆弹枪栓。 一行人走上了神殿的阶梯,维托从一长串尸体之间走过,他们在阶梯顶部走进了那倾倒的大门,其门板已经完全破碎损坏,只剩下了残缺的部分还垂挂在门栓上。 维托走进了昏暗的神殿,这里血腥味无比浓郁,还带着一股腥臭味,维托看着神殿两侧倒满的尸体,其中有恐虐恶魔的,也有黑暗灵族的。 他看着那黑暗灵族的制造的扭曲憎恶倒在地上,身体被一柄战斧劈开,而它也在死亡前撕裂了嗜血狂魔的胸腔。 类似的惨状随处可见,到处都是一场激烈且血腥战斗后的痕迹,而且看起来没有幸存者,这里寂静无声,就仿佛一片墓地般。 星际战士们走在维托身后,贝尔的爆弹枪口不断扫过周围战场残骸,扫过那一具具倾倒在一起的尸体。 一行人前后警惕的走过神殿大厅,来到了那中央的石台处,显然这里曾存放着这里供奉的神器,而目前维托看来那东西已经被带走了,字面意义上的被带走了。 “黑暗灵族把它拿走了,妈的。”维托咒骂着看着那空无一物的石台,莉莉丝提着枪站在维托身后叉腰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地方,星际战士们则极具战术素养的在身后换成了一个包围圈,警觉的观察着周围的尸体,天知道里面还有哪些是会跳起来给人个惊喜的。 “黑暗灵族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巧合?出门掠夺误打误撞找到的?”维托恼火的问道,莉莉丝则蹲下身笑了笑,“不,他们是专门找来的。” 莉莉丝从一个倒在石台边上的黑暗灵族怀里取出了一份卷轴,一份蕴含着魔力的跟踪卷轴,她将其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卷轴看着其上闪烁的蓝色地图与信标。 “从魔力构成来看,这地图属于。”“奸奇给的,草,那个老混球。” 维托咒骂着将地图扔在了地上,恼火的叉着腰看着周围的惨状,显然恐虐恶魔也是那个八爪鱿鱼忽悠来的,大概是想在这里给自己来个三军之战,可惜自己来晚了一点,恐虐和黑暗灵族都打完了。 维托叹了口气蹲下身看着那具黑暗灵族的尸体,维托将一名放血鬼从他的身上扒开推倒在边上,他打量着那黑暗灵族的穿着。 就在维托思考时,那倒在地上的放血鬼突然抽动了一下,那怪物毫无神色的眼睛突然变得猩红而闪亮。 尚未死去,还有一口气的放血鬼猛地扑向维托,后者一拳打在它脸上将其打倒在地,几乎立刻贝尔便转身一枪崩掉了放血鬼,让其脑浆四处喷洒。 但随着爆弹打出枪膛,沉闷的枪声也回荡在了整个神殿之中,宛如闷雷一般回荡在遥远的大厅中。 维托起身缓缓地看向那枪声传递的方向,在短暂的沉寂后,一片野兽般的喊杀声炸响在了神殿中。 维托拉动了枪栓对着哪个方向,“准备好,我们有麻烦了。” 星际战士们也一一举起了武器对准哪个方向,爆弹推入枪膛,看起来,这场旅行不会那么惬意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毁灭风暴:第四十一章 逃出生天与新目的地 “审判官它们太多了,我们必须撤退!”贝尔的声音伴随着爆弹枪声响起,咆哮的枪械在他的脸侧不断轰鸣震颤,枪拴在枪身上来回弹动着。 贝尔的枪口不断击杀着冲来的恐虐魔军,这支庞大的恐虐恶魔大军从圣殿的大门外鱼贯而入,不同于之前遭遇的恐虐掠夺者战帮,这是真正的恐虐魔军。 猩红的恶魔们全副武装,组织有序地发起进攻,维托这边四名阿斯塔特都进行着全力阻击,贝尔的爆弹枪咆哮的同时,奥拉夫打出一道蓝色的闪电劈碎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只放血鬼。 在这队放血鬼身后幸存下来的那只蹦跳而起,它从空中跃来挥舞着鲜血剑,兰斯洛特眼疾手快地踏步上前,一剑将放血鬼拦腰斩断,接着立刻有快速挥舞起骑士剑砍杀接踵而至的恶魔。 拉格纳挥舞着链锯斧挡在最前面,他的链锯斧不断在前方扬起鲜血,但纵使如此也无法阻挡恶魔大军,恐虐魔军就像是海潮一般涌来,身披重甲的恶魔不断向前迈步前进,他们指挥着低阶恶魔发起有序的进攻。 “我们必须赶在被他们淹没前撤走!审判官!”奥拉夫吼着不断打出灵能闪电,维托站在他们身后身上开始出现电光。 但突然之间一道金色的闪电打碎了神殿的穹顶,闪电轰击在地面瞬间震飞了一圈的恐虐恶魔,战场被这道金光所硬生生打断,恶魔们停下了脚步,维托这边也停止了射击,所有人都看着战场中央的金色电光。 维托看着那闪电一脸诧异,因为他还没动手,那闪电并不是自己的。 电光在达到亮点后消失不见,从光芒中踏步走出一名阿斯塔特,一名身穿灰色盔甲右手持闪耀着蓝色斩魔力场剑,左手手持一面神圣盾牌的阿斯塔特,一名灰骑士。 灰骑士扭头看向维托这边,他没有带头盔,哈哈大笑着举起了自己斩魔剑,“你们好!我是卡尔多·迪亚哥,下午好,或者晚上好!” “审判官,你的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不能停下来休息!”卡尔多一边闲聊着,反手以一个快到看不清的动作砍杀了一名着甲恐虐勇士。 “迪亚哥?那个……灰骑士传说?你怎么会在这儿?!”贝尔惊呼道,迪亚哥则扬起自己的灰色山羊胡笑着转身,“我在工作,老板亲自给交代的,没时间解释了!跟我来朋友们!” 迪亚哥说着冲入了恐虐魔军中,几乎立刻便杀穿了整支恐虐魔军,他挥舞着斩魔之剑,手持战盾猪突猛进的打穿了大军。 阿斯塔特们回头看向维托,后者看着面前这几个傻子。 “看个屁,跑!” 维托大喊着领头开跑,四名阿斯塔特也立刻加入了逃跑队伍,他们紧随在维托和莉莉丝身后冲过了被迪亚哥开辟出来的通道。 他们边打边冲的冲出了神殿,迪亚哥硬生生凭一己之力杀穿了恐虐魔军,而且看起来连累都没感觉到,他在大门外一剑砍死了一只嗜血狂魔。 怪物的尸体从阶梯上滚了下去,迪亚哥则笑着扭头看着冲出来的维托一行。 “迪亚哥大人,跟我们一起撤退吧!不然您会被恐虐大军淹没的!”兰斯洛特跑下台阶时扭头喊道,但迪亚哥则哈哈大笑着转头冲向了恶魔大军,“别担心我,这里不是我第一次跳进恶魔大军里,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好吗?”迪亚哥转过身礼貌的向恐虐恶魔们问好,然后挥着剑杀进了上去,我觉得恶魔们可能不是很好样子,你懂的。 维托看着迪亚哥拖住了恐虐魔军立刻扭头朝几人大喊道,“上速攻艇!快!” 随着维托的命令一行人立刻冲下了台阶,贝尔将爆弹枪扔进船舱,一个跨越钻进驾驶座位上启动了速攻艇的引擎,剩下的几人全部都快速翻入了船艇内。 维托从翻入后落在偌大的钢铁座位上,莉莉丝也从上面跳了下来,非常恰到好处的落在了维托的臂弯里,她搂着维托的胳膊看着他打趣地笑着,“这趟旅行还挺有趣的对吗?” “贝尔!全速前进!”维托抱着莉莉丝站在椅子上大喊道,贝尔侧头点头将推进器拉杆顶打死,瞬间速攻艇便弹射而出以闪电般逃离神殿。 开出一段距离后维托跳上速攻艇一侧,抓着扶手向后看去,后面已经没有任何追兵了,维托在确定后转头朝向贝尔大喊“停车。” 贝尔停下了速攻艇,在滑行了一段距离后速攻艇停泊住了,维托则踩着车厢边缘跳了出去,连带着莉莉丝也轻巧的翻了出去。 “卧槽,维托,你发什么疯?你搁这儿野炊呢。”拉格纳站起身趴在车厢边缘喊道,奥拉夫也站了起来看向维托,兰斯洛特一只手靠在窗户上也撇头看着维托。 “黑暗灵族把神器拿走了,我得去把那东西找回来。”维托说道,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兰斯洛特则靠在车窗上抬起手很是困惑,“去哪儿找?我们不知道黑暗灵族的去处。” “科莫罗。”维托说着,从莉莉丝手里接过了自己的爆弹枪插回枪套,“灵族在这里出现,那就意味着附近肯定有一个网道入口,我和莉莉会找到它,然后去科莫罗把东西弄回来。” “你要去那帮变态狂的老家?”拉格纳问道。 维托则笑了笑,“而且我不能带你们去,太显眼了,贝尔,带他们去集合点回船上去,我去去就回。” 贝尔肯定的点头,随后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启动了速攻艇呼啸而出,拉格纳在车厢里颠了一下,站稳后走到驾驶座位边上摁住了贝尔的座椅靠背。 “你这次怎么这么听话?一般来说你不都该用你们‘万能’的圣典怼他吗?” 贝尔看了眼拉格纳,随后推动了油门,“他是我们的指挥官,仅此而已。” —— 维托看着远去的速攻艇揉了揉脖子,随后便走向了一个方向,“走吧,我们去找网道,灵族总喜欢把网道藏在写莫名其妙的东西,鬼知道要找多久。” 网道都神神秘秘的,维托甚至见过灵族把网道入口藏在一块石头下面,要找到那地方得花一阵子了。 但维托刚没走几步就被莉莉丝拉住了,维托一脸诧异的扭头看向莉莉丝,“咋了?带你去吃灵族的灵魂大餐还不乐意?” 莉莉丝看着维托,用手指上指着维托全身,一脸苦笑,“亲爱的,你知道一个人类出现在科莫罗会有什么下场吗?” “三种,第一成为痛苦的奴隶,第二被那群神经病折磨后,改造成奇奇怪怪的样子,第三成为奴隶后,被那群神经病折磨后改造成奇奇怪怪的样子。” “而你咋说呢,看起来是还是很像个人类的。”莉莉丝笑着说,维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赞同的点头,“那你有啥高招?” 莉莉丝俏皮的笑了笑,手掌一挥变出了一个闪烁着荧光的药剂,她将药剂递给了维托,后者一脸迟疑的接过药剂看着里面的奇怪液体。 “你这……不是你独创的啥色孽魔药吧?”“不是,是你给帝国发明的变形药。” 维托耸了耸肩,反正都是自己发明的还能毒死自己的发明人不成?于是乎维托扒开了瓶塞喝了下去。 “只不过……我做了点小小的调整而已。”莉莉丝手指靠在嘴角迷人的笑着,维托一脸懵逼的看着莉莉丝,但晚了,他已经喝下去了。 顿时维托的身体开始了变化,他的耳朵开始变尖的同时,头发也开始变成修长,皮肤开始变得白皙光鲜,连强壮的身体都开始变得苗条起来,胸口则开始急速膨胀变大成了…… 维托扔掉了变形药,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他……不,现在该用她了,因为维托变成了一个女人,女灵族。 “莉莉!这怎么回事?!”维托大喊道,连声音都变成了……轻柔的女声,莉莉丝一脸打趣的看着维托。 乌黑的长发,搭配那双黑曜石般,闪烁着点点奇异光泽的眼睛,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与雪白的皮肤,从各种意义上维托现在都挺……漂亮的,各方面来看都像是海伦娜如果长大后可能会是的样子。 虽然他那件男士上衣,可能稍微有点快撑不住了,你懂的,那胸口部分不是为那个部分设计的。 “哦,忘了给你说了,这是我用的,所以默认性别就设定成女性了。”莉莉丝笑着走上前去用手指黑色长发下滑过,黑色的发丝如瀑布般从她的手指间滑过。 “你这样真可爱,要不干脆别变回去了?”“滚!”维托咒骂着,无语的扶额,莉莉丝则哈哈笑着走向了远处的山谷。 “好啦,你这样在灵族那边更不容易引起注意的,相信我,我可是相当了解他们的,走吧,我们去找网道。” “科莫罗会很有趣的,真让人期待。”莉莉丝轻快的舒展身体说着,维托则无奈的叹气看着自己的身体。 还好让贝尔他们先走了,不然他们能用这个调侃自己一整个世纪。 尤其是至少那个老混球没看见,大概吧,不然这笑话的使用年限就要变成千万年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毁灭风暴:第四十二章 人类与灵族 维托曾经问过塔拉辛灵族的起源,维托想试着了解灵族,不仅仅是因为他时不时总和灵族打交道,或者打仗啥的,也因为很多私人原因。 你懂的,他和艾达拉德是朋友,还一手养大了伊杨娜,所以他试着想要搞清楚灵族的脑子里倒是怎么想问题的,由于是他去找了塔拉辛。 毕竟现在在这个宇宙里,经历过天堂之战,灵族起源的“人”里,只有塔拉辛的脑子还算正常,于是维托就去找了他,虽然塔拉辛也一如既往的用他的跳跃式逻辑讲着这些事,但维托勉强是搞懂了。 塔拉辛对灵族的态度非常轻蔑,他管灵族叫做“古圣的武器”。 在天堂之战时古圣提携了一大批物种来对抗他们,之前的惧亡者和后来的死灵—星神联军,这些古圣协从军以灵族和当时的古代绿皮为首。 塔拉辛说古圣会在银河之中散播生命,观察他们的成长与文明的进步,最初灵族文明并非是纯粹为了武器目的而被设计出来的,绿皮倒是纯纯的为了和死灵们打仗由古圣设计出来的,但灵族不是。 灵族是古圣在银河系诞生早期创造的无数文明种族之一,是后来古圣发现了灵族对灵能的潜力,也为了对抗死灵和星神而将他们提携起来的,不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文明根本不可能达到后来的高度。 塔拉辛倒是很瞧不起灵族,说灵族的所有科技和所谓的“魔法”造物都是从古圣哪儿继承来的,纯粹是遗产,古圣长子继承老爹的遗产,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 维托倒是不知道这是塔拉辛的偏见,还是啥,但维托自己第一次认识到灵族,还是在黄金时代。 那时候人类从地球步入深空,最早第一次人类和外星文明接触就是打仗,和一个叫圣约尔人的外星物种打仗,一个强壮的,兴奋强者文化的外星物种。 当时圣约尔人一路打到了太阳系,那是还不是元帅,只是上校的维托带领自己的舰队击败了圣约尔人,随后卫国战争打成了反击战,维托直接带着联邦军杀回了圣约尔人老家。 但那群彪悍的外星人还是很顽强,他们在母星上拼死反抗,给维托制造了不少麻烦,维托自己也很欣赏他们,所以后来向人类联邦议会提交了个想法,能不能招抚圣约尔人,让其为联邦效力。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人类还是很包容的,联邦同意了这个想法,毕竟长期的大规模战争耗费太大了,所以后来人类在圣约尔人的母星与他们签署了城下之盟,史称“联盟协议” 圣约尔人作为附属种族加入联邦,服从人类的领导与指挥,从此之后联邦军中增加了这群彪悍的勇士种族,联邦发现他们出奇的好用,忠诚且对命令坚决服从。 于是乎,联邦便推出了一项政策,后来人类一路收复了大量的外星物种,愿意服从人类的便被整合进联邦,作为附庸种族为联邦服务,忠于联邦的国家纲领,不愿意的就很顺滑的被联邦军消灭了。 其中不乏很多非常优秀的种族,就这样联邦吸收了很多优秀种族的科技,文化等等,让科技进入了一段爆炸式发展时期。 听起来很美好对吗?但后来人类和维托才明白,恶狼们愿意服从雄狮时是因为雄狮很强大,而当雄狮虚弱时,恶狼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从背后发起攻击,分食掉雄狮。 在后来纷争时代时,这些“外星朋友”们都背叛了人类,从背后瓜分了不少人类领地,这也导致了后来的人类帝国极端的反外星人,把这些种族一个不留的全部灭族了。 而维托和灵族第一次打交道是一次代理人战争,联邦当时下属的一个外星人文明,维托忘了他们的名字了,反正记得挺奇葩的,他们的殖民地与另一个,服从于当时巅峰期灵族帝国的仆从种族产生了冲突。 起初只是两个小种族的纷争,人类和灵族只是在后面帮点小忙,但随着冲突的延长和升级,双方也开始亲自下场去维护自己的面子和权益。 当时灵族帝国派遣了一支秘密部队,帮助自己的小弟种族攻击了敌人的一颗星球,而当时那颗星球上有大量的人类居民,毕竟是人类的附属种族嘛。 所以当时联邦便派遣了一支陆战队和舰队前往撤侨,维托就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他带着部队过去保护侨民,然后丝毫不出乎预料的和灵族打起来了,维托记得好像是灵族先动手的?具体记不清了。 于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维托就把这支灵族部队全歼了,顺带手还把灵族的仆从种族部队也全歼了。 但后来灵族的指挥官恼羞成怒,维托记得好像是在灵族议会里,被灵族那些高傲的议员们嘲讽和一番,荣誉受辱的灵族指挥官决定报复人类,直接攻击并完全摧毁了一颗人类自己的星球,杀死了上百亿人类,于是乎,人类和灵族就开战了。 那是一场史诗级的战争,是如今宇宙中的人无法想象的,连塔拉辛都说那是自天堂之战以来最惨烈的一次大战,甚至与当年的天堂之战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金时代巅峰期的人类与全盛期的灵族帝国之间的战争,双方用上了无数以现在的帝国看来玩法理解,甚至不会相信存在过的武器互相攻伐。 无数的星球陨于战火,成百上千亿的伤亡在银河之中蔓延,无论是人类还是灵族都在接下来延续十几年的战争这付出了惨重代价。 但灵族的网道技术总让人类防不胜防,他们总是会突然出现,打人类个措手不及,绕开人类的大量防线直接攻击重要星球,打的联邦损失惨重。 直到后来维托在一次战斗中,依靠无敌的跳帮突击了一艘灵族旗舰,带着黄金时代,武器先进程度比如今星际战士超出十条街的陆战队杀光了上面的灵族后,让海伦读取与破译了灵族的系统。 那是维托第一次得到海伦,他从凯西博士手上接过了海伦,那也是维托和海伦的第一次合作。 然后维托就做了件离谱的事,他带着舰队抵达了人类无法使用的网道位置,直接用奇点炸弹制造了两个黑洞,在黑洞的引力下撕开了通往网道的位面通道。 当时海伦警告维托,这种方法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性,会导致全军覆没在黑洞的可能性,然后维托就华丽丽的无视了海伦,强行命令舰队冲上去玩命,而且既然他妈的成功了。 维托带着舰队成功强行闯入了网道,攻击了灵族毫无防备的网道内部城市,显然那群尖耳朵没意识到还能被这样攻击,维托摧毁了那座城市,顺便把一艘完整的灵族旗舰打劫带回了联邦一侧。 后来联邦的科学家们研究了灵族旗舰,依托海伦的超算能力,反向研发出了新的人工智能系统“图丘查”,这系统可以扫描与识别灵族网道的位置,并且指引联邦舰队精准的进行跳跃,撕开网道入口发起进攻。 后来这套系统在荷鲁斯叛乱期间还被莱恩挖出来用过,莱恩和暗黑天使军团用这东西追猎午夜领主们,精准的进行亚空间跳跃后堵截了科兹,但那就是后话了。 维托因立下大功被联邦晋升为上将,带着舰队,由海伦操作图丘查系统,对多个灵族网道城市发起了精准无误的传送,闪现拆迁,把灵族的多个网道城市都摧毁了,甚至后来还在海伦的协助下搞懂了如何摧毁网道。 由于维托的攻击,灵族失去了大量的网道,那些可以容纳舰队通过的网道的全部被摧毁,而也正如塔拉辛说的那样,灵族根本不懂得如何建造网道,甚至连修复都不懂,所以灵族后来被迫的放弃网道战术,在实体宇宙中发起进攻,以避免网道遭受攻击。 这也导致后来大陨落时,大量的灵族逃亡时达成的舰船无法使用网道逃离爆点,因为大型网道多数都被维托炸了,那些无路可逃的灵族就被色孽和莉莉丝吃了,啊,这么说自己还算是帮了她俩大忙了? 然后就是人类联邦和灵族帝国的决定性之战了,“铁雨战役”那是一次极其惨烈的大战,维托带领着联邦的主力舰队,与灵族帝国的主力舰队正面对抗,你能想象吗?科技超乎想象的上万艘主力舰在银河之中互相搏杀。 恒星毁灭,星球崩塌,强大的战舰化为银河中的尘埃,毁灭射线在银河之中不断闪烁,成千上亿的智能无人蜂群战机如暴雨般扑向敌人,成千上万的尖端战舰在银河中绽放成一片绵延数光年的火雨。 那战以人类联邦的残胜告终,维托在之后被晋升为英雄元帅,但也因为和灵族的惨烈战争导致在后来的铁人叛乱中,人类完全无法应对铁人的军锋,以及后来的纷争时代。 灵族也因为这一战走向了衰败,帝国内部矛盾集中爆发,走向了享乐的深渊,最终迎来了大陨落。 而当时人类联邦与灵族帝国签署和平协议的地方,维托亲自带队来到这里签署的,那份协议被称为《科摩罗和约》 —— 网道传送门的闪光在黑暗的山脊上闪烁起来,从传送门之中黑发的美女,也就是维托走了出来,他,还是她?好吧,这是个问题。 维托走到了那悬浮山脉的峭壁边缘,看着眼下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这座有着无数倒金字塔的网道城市。 他看着这座城市,莉莉丝也走到了维托身后一起看着城市,他微微抬起头“啊,科莫罗,我又来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毁灭风暴:第四十三章 入乡随俗 维托看着身下的那座奇怪城市,科摩罗,网道之中灵族文明最后的避风港,这是一座光怪陆离,就像是某个喝醉的诗人胡乱编出来的城市一样。 这里充满了大量的奇怪倒金字塔结构,悬浮的建筑与碎裂的大陆板块浮在空中,各式各样完全不符合基本建筑结构学,力学与重力学的建筑四处生长蔓延,一座座冲天的黑色尖塔拔地而起,如一片森林般覆盖着一切。 “我可以开吃了吗?这里的灵族灵魂都……相当可口。”莉莉丝舔了舔嘴唇,迷人的笑着,你知道的,那种可以把人吓出心脏病的色孽姐妹笑容。 “你会吃撑的,莉莉,会变胖的。”维托说着插着自己变成女性后的完美腰线,维托看着眼前的城市,莉莉丝则在一边微微耸肩。 “打包打回去慢慢吃不就好了,我能上桌了吗?”“不,亲爱的莉莉,现在还不行,我可不能让你把整座城的人都吃了,我们还需要找人来帮忙呢。” 维托说着低头看向科摩罗碎裂城市之间的无底深渊,天知道那里通向何处,“科摩罗是个多维度城市,你把灵族都吃了,就靠我俩来找神器找上一万年都找不着。” 莉莉丝搞怪似的吐了下舌头,“所以,我们现在去哪儿?姐姐。”莉莉丝最后专门加重的俩字让维托懵逼的扭头,“你姐不在……” “我没说那个婊子,我在说你呢,亲爱的姐姐。”莉莉丝抱住了维托的胳膊,抬起手掌在面前比划着,一脸打趣的笑着,“这个伪装肯定会很有意思的,我肯定。” “而且这话也没说错,你的确比我年龄大出不少,我才一万多所,你可是四万多岁的老不死了,对吧,姐姐。” 莉莉丝笑着说,维托则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莉莉丝的头,“那就跟我来吧,小妹妹。” 维托走下一边悬崖边缘的长长黑色石阶梯,莉莉丝也背着手轻快的跟在后面,两人从浮空的碎裂高山上走下来到了科摩罗的街道。 维托看着两边在这里繁衍生息的黑暗灵族,他们大多数都面带狡猾,残忍和癫狂的笑容,他们享乐纵欲,穿着放荡不羁,佩戴着一把把不为杀戮,纯粹为了制造痛苦的武器。 他们用最有创造性也最残忍的方式折磨着他们的奴隶,而他们则会听着奴隶的惨叫声愉快的大笑,畅饮美酒。 维托看着道路两边的一座座荆棘架,奴隶们被钉在上面,不断被刺痛大脑皮层的点击,能让人疼痛到撕心裂肺的折磨毒药注入身体,他们就这样被挂在道路两边惨叫着,在受尽痛苦死亡前为黑暗灵族们提供足够的痛苦精华。 更多的折磨方式甚至无法用言语形容,没有任何一种语言可以形容这里的惨状,癫狂与扭曲,这里的一切大概能让色孽本人都感到啧啧称奇,至少莉莉丝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对黑暗灵族的折磨方式大加赞誉。 也许她准备搬点回她的魔宫里,然后用来给灵族自己也体验体验,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结果的。 在这里,求得一死完全是一种奢求,死亡是一种真正的馈赠,这些倒霉的奴隶会在这座黑暗的网道城市中受尽折磨,大卸八块都是轻的。 维托侧身让开一名血淋人,那家伙甚至把自己也改造成了非人的样子,无数只手臂与扭曲的肢体长在他身上,而他身后带着的改造兽就更别提有多扭曲,痛苦与诡异了。 那野兽纯粹是用无数的奴隶缝合,改造成的,天知道这些可怜人在死亡前经受了多少痛苦折磨。 暗灵族时常会搭乘掠夺舰船离开网道,前往实体宇宙掠夺奴隶,其中主要都是人类为主,黑暗灵族会将其带回来制作成痛苦精华。 维托知道当灵族帝国崩溃后,这些刚好躲藏在网道中的灵族躲过了一劫,没有被色孽吞噬掉,他们也依旧继承了古老帝国的生活方式,癫狂,变态与扭曲的生活方式,千年来从未忏悔过他们到底是如何导致文明奔溃的。 与他们的方舟同族完全不同,他们在这里不会禁欲,而是继续放纵自己。 但无论他们多么狂妄自大,也会对死后被欢愉的女王带走而感到恐惧,甚至活着时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点被抽走,那种深入脊髓的恐惧。 而且网道也非常接近亚空间,在这里实际上更容易被色孽发现,所以黑暗灵族的城市完全禁止了灵能,他们将这一古老的技艺遗忘,封存与抛弃,以在网道之中进入完全的静默状态,避开欢愉女士和魅影女王的注意。 后来他们还发现,自己可以用别人的灵魂来替代自己的灵魂,让色孽所吞噬与折磨,而且这个替代品的灵魂在死亡前受尽了越多的折磨越好,越是痛苦越能增强那痛苦精华的纯度。 黑暗灵族通过吸食这些痛苦精华来补充自身的灵魂,就还像补血一样,不断地折磨,吸食来维持自身灵魂不被吞噬,这是黑暗灵族生活的刚需,痛苦与折磨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与生活方式。 维托走过了充斥着鲜血,惨叫与痛苦的街道,他尽力忽略掉那些惨叫,维托从科摩罗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的街道上穿行过。 他从突然浮出的长长阶梯上走上,来到复合式城市的上层的碎裂浮空岛上,穿过一条长长的街道后维托和莉莉丝来到了这座宫殿前。 这是一座黑色的荆棘宫殿,无数的水晶与卷曲且锋利的倒刺到处都是,就如同一朵黑色的,致命的绽放玫瑰花一般。 维托走到了宫殿的入口处,在那关闭的寝宫大门前坐着好几个阴谋团成员,这些黑暗灵族坐在一间岗亭内闲聊喝酒,每个人都和经典的黑暗灵族一样,皮肤惨白,且笑容让人瘆得慌。 “我来找奥瑞丽亚·玛勒丝夫人,我认识她。”维托走到桌边说道,几名黑暗灵族轻蔑地扭头看向维托,坐在桌右边,最靠近维托的那个家伙喝着血红的美酒,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维托。 “你以为你是谁?臭婊子,下面痒了?去找你情夫去,让他们用点力你会舒服点的。” 那人笑着说,桌另一边经典的傲慢灵族同伴也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认识玛勒丝夫人?荡妇,去找人上你吧!还是你想让我们来上你?哈哈哈哈哈!看你这脸蛋我们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同意。” 黑暗灵族们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既烦人又让人火大。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他好久没和黑暗灵族说过话了,都快忘了他们的傲慢德性了,好吧,那就入乡随俗吧,用黑暗灵族的方式来。 于是乎维托露出了一脸笑容看着他们,随后突然猛地一把抓住那喝酒灵族的头发,将其猛地砸在桌上。 他的鼻梁完全被撞断了,鲜血从鼻孔中喷出来,惨叫中他的两名同伴站了起来准备拔出武器,但莉莉丝则一脚高抬腿踹在了一人的脸上,那家伙被踢飞出去撞在墙上。 莉莉丝一个回身拔出两把黑暗灵族的枪指着还站着的人,另一把指向从地上爬起来的倒霉蛋,两人都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完全不敢动弹。 莉莉丝瞟了眼维托,后者将桌上那人死死的摁在桌面上,拔出枪顶在他的后脑勺上一脸云淡风轻的看向他的同伴,“我给你三秒告诉我玛勒丝去哪儿了,三秒后我没得到满意的答案就打爆你的头。” “你这疯婆娘!”“一。” “我要操你妈!我向维克特发誓我要弄死你!”“二。” “三。”维托说着手指轻轻压下了扳机,黑暗灵族在桌上拍打着桌面叫唤起来,“好了好了!玛勒丝夫人出门了!我们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以及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同伴举起手大声说道,“如果你真的认识玛勒丝女士,你就知道她不会告诉我们任何事的!” 维托笑了笑,拍了拍桌上那人的脑袋收起了枪,“莉莉,我们走。” 维托再走之前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那黑暗灵族痛苦的侧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维托看着他昂起脑袋,“下次敢和我说话前动动脑子,白痴。” 莉莉丝笑着看着维托,在维托从身边走过后收起了双枪跟在他身后,留下了那边倒在地上呜咽的人和他的同伴。 “现在呢?怎么办?”莉莉丝问道手指转动着一支手枪,维托则笑了笑撩起了自己的卷曲黑发。 “我知道怎么把她引出来。”维托边走边说着,扭头一脸笑着问“你喜欢角斗场吗?” 第一百九十四章 毁灭风暴:第四十四章 角斗场 沉闷阴沉的无窗户房间中阿尔贝·哈特正坐在桌子后面,他看着深褐色木桌上的花名册与比赛表格,阿尔贝是这座“鲜血欢愉”角斗场的管理员,你懂的,就是那种不见天日,无人问津的管理员。 大人物们都在上面,角斗场的主人此刻正和科莫罗的权贵们在上面欣赏角斗,阿尔贝可以听见透过墙壁与头顶岩层传来的欢呼声,那是无数观众的对于精彩角斗的欢呼。 而自己则只能坐在这里,一个无人问津的鬼地方处理这些事,这是阿尔贝的工作,安排每次的角斗比赛顺序,名额与安排,当然了,还有把死在上面的人名字划掉。 阿尔贝叹了口气,无聊的划掉了花名册上的又一个名字,今天死的人看起来比平时要多一点,看起来又需要补充角斗士了。 “看起来你们缺人对吗?”一个如夜莺般的女声说道,哈尔贝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黑发女性,她微笑着看着桌后的的哈尔贝。 “没错,今天死的人有点超出预计了,如果没人参加下一场的话,今天估计得仓促结束了。”哈尔贝叹息着说,无奈的摆手,“观众们不会喜欢的,贵宾们也不会。” “那你今天运气不错,安排我和我妹妹下一场吧。”黑发女人说着用手指指了下她身后的女人,那是个可爱的银发姑娘,和她姐姐一样漂亮,一白一黑的发色的确很像是完美的姐妹。 阿尔贝看着眼前的黑发女人,后者则笑着双手叉腰看着阿尔贝,“看啥呢?比赛可不等人哦,我听上面估计要打完了。” “你长得很漂亮。”“谢谢。”黑发女人微笑着说,阿尔贝则冷笑了一下拿起了笔,“所以你死的时候希望也能这么‘漂亮’吧,你们的名字。” “梅丽莎和莉莉丝。”黑发女人说道,哈尔贝提起笔轻描淡写的在一堆红叉下写上了新名字,他写好后抬起头用笔指了下一边的走廊。 “去准备吧,你运气不错,本该下一个上场的角斗士死了,虽然我觉得你也应该马上就要死了,希望你能坚持足够长的时间,至少让观众们看一阵子,好让我调整好安排。” 黑发女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腰上的银色长剑,“我尽力,走吧莉莉。”她说着走向了一边的走廊,她的孪生姐妹也一起走了进去,在门口还给哈尔贝抛了个媚眼,然后……舔了下嘴唇? 她是饿了还是啥,算了,这不是自己该关心的,哈尔贝低下头继续处理着自己的花名册。 莉莉丝轻快的背着手走在昏暗的走廊里,这里燃烧着紫红色的火把,一边的墙上册还有无数的荆棘铁栅栏,外面就是角斗场,喊杀声与欢呼声传入了走廊,沿着墙壁不断回荡。 “梅丽丝?那谁的名字?你泡过的又一个女人?”“我母亲的名字。”维托简短的回应道。 莉莉丝轻轻的哼了一声,背着手踮起脚尖看了眼外面的角斗场,像个活泼的小女孩“所以我们来这儿干嘛?” “黑暗灵族喜欢角斗,算是一种全民运动吧,他们可以在观看角斗中取乐,也可以在痛苦死亡中获取灵魂精华。”维托说着走在走廊中,铁窗外诡异的光芒从栅栏外射入,切成好几段照射在维托侧脸上。 他沿着走廊走着,黑色的头发在肩上不断地左右晃动,“玛勒丝也喜欢看角斗,尤其是最激烈,精彩的她都不会缺席,所以我们在这儿打出点名堂,她回来找我们的。” 窗外欢呼声又一次响起,莉莉丝背着手抬头看向外面,“你和这个玛勒丝怎么认识的?”“咋了,吃醋了?”“是我在问你呢。” 维托在走廊尽头停了下来,他停在一扇通向角斗场的大门前,维托走到黑色铁门边的铁窗后看向现场,尘土在他面前飞扬起舞,欢呼声此起彼伏的传入准备室。 “我第一次和玛勒丝见面,是她准备刺杀我,我忘了是为什么了。”维托说着,莉莉丝则叉着纤细的腰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接着就打着打着打到床上去了,你懂的,就像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维托笑着说,莉莉丝则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叹气。 算了,自己也早就习惯维托拈花惹草了,但他可真是对象广泛啊。 “你看什么呢?你的下一个上床对象?”莉莉丝说着靠了上来,维托则靠在床边为她让出了位置,维托指向了角斗场中央的位置。 那是一个女灵族斗士,手持一把修长的长剑,身材高挑且修长,但最醒目的特征还是头发被一种奇怪的高脚发髻扎了起来,银色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而飞舞着。 她用敏捷的身手斩杀了自己的对手,其动作优美的宛如一段舞蹈,极具欣赏性。 “她不是黑暗灵族,而是方舟支派武士。”维托说着看着那女人,“贝尔坦的战舞者,真有意思,一个方舟灵族既然会出现在这里。” 维托说道,看着那银发女人提着剑走了过来,人群欢呼中角斗场的入口大门打开了,维托看着她从门外走进来,那女人和维托短暂的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直接无视了维托的打招呼走向了角斗场深处。 维托看着她笑了笑,随后便走出了大门,莉莉丝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入了角斗场的中央沙场,维托站在沙场上环顾着周围座无虚席的观众,他们高声欢呼着,要求下一场鲜血与杀戮。 不错,观众挺多的,非常符合维托的要求,他抬头看向角斗场上方站在浮空圆盘上的主持人,那人手持一个有颅骨打造的话筒,激情的述说着。 “各位亲爱的观众们!这两位美丽的女士是梅丽莎和莉莉丝,她们是新来的,但看起来她们今天的要死在这里了,因为她们的对手是!” 主持人大喊着举起手示意另一边,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角斗场另一边的门缓缓打开了,“战车之主安格瓦·鲁克!” 在观众们雷鸣般的欢呼声中,一辆钢铁的战车被一匹眼中燃烧着火焰的战马拉了出来,其战车车斗里站着一个男性角斗士,他强壮,魁梧,手持着一柄锋利的月牙战刀。 “安格瓦!安格瓦!”观众们兴奋的大吼道,主持人则继续渲染着气氛,“安格瓦已经连夺九冠,但看起来他马上就可以十冠了,这两个柔弱不堪的女人怎么会是强大的安格瓦的对手呢?!” 观众们继续欢呼着,安格瓦本人也举起战刀接受着欢呼,看起来胜券在握,维托则看着他笑了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丢给了莉莉丝。 维托穿着那件单薄的,完全无法容纳其胸部的衬衫站在沙场上,他举起手指向安格瓦挑衅的做了个勾引的动作,安格瓦见状大喝一声,猛地鞭策战马手持战刀驰骋而来。 “亲爱的姐姐,你是不是要?”莉莉丝站在一边看向维托问道,后者摆了摆手指,“看着就好。” 那战马拉着马车急速驶来,装配着剃刀的车轮在地上急速转动着,战马在扬起的沙尘中嘶鸣着踏着蹄子冲来,宛如势不可挡的毁灭风暴。 维托站在原地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战车,看着上面的安格瓦,他手持战刀旋转挥舞着杀来,观众们则报以雷鸣般的欢呼。 维托拍了拍裤腿,随后轻轻抽出了自己腰带上的匕首,他掂量着匕首转动了几圈随后抬起头看向安格瓦,他驾驶的马车径直撞向维托,莉莉丝看着那战车扭头看向了维托。 后者抛起匕首,随后一把握住后猛地甩出去,他的身子在原地微微前摇摆动,那匕首如一道闪电直接刺中了战马的眼睛,嘶鸣的战马瞬间向前翻倒,其拖拽的战车也撞击在战马的身上撞翻在地上。 安格瓦被抛飞了出去,他重重的撞在战车翻车后扬起大片沙尘的地上,安格瓦撑起身子抬头试图站起来,然后就看见了沙尘之中,位置始终没有动的维托。 他一脸轻蔑的看着安格瓦笑了笑,“弱不禁风?有意思。”维托说着瞬间抽出长刀猛地一挥,安格瓦的身体轰然倒地,而脑袋则在落地前被维托拎住了。 维托举起了安格瓦的脑袋,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了下来,主持人和观众们都惊讶的看着维托,看着他手中安格瓦的脑袋。 “如果你想看场真正的角斗,那就再我下次上场前安排个能让我打上一分钟的。”维托说着随手将安格瓦的脑袋抛了出去,那脑袋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 维托转身走向了角斗场的入口,他从莉莉丝身边经过时轻松的说道,“走吧,妹妹,让这群废物看沙子去吧。” 莉莉丝跟上了维托,她跟在维托身后走进了大门,随后微微转头听着外面雷鸣般的欢呼声。 莉莉丝叉着腰看着门外的一切笑着“看起来你让他们很满意,姐姐。” “还用说。”维托笑着接过外套穿在了身上,在欢呼声中走向了角斗场深处。 第一百九十五章 毁灭风暴:第四十五章 中场休息与外来客人 莉莉丝摇晃着双腿坐在高高的石阶上,她身后是一尊高大的雕像,手持长矛的高耸角斗士雕像作为顶梁柱撑起了这底下的休息区。 在这座圆形的地下休息区四周都耸立着雕像,它们用自己的身体支撑起高耸的穹顶,又以自己的身体化为墙壁沿着空间的弧度而延伸扩散,最终将顽石的坚固墙壁覆盖在了周围的每一处。 许多的角斗士都在这里休息,你懂的,我指的休息是喝酒,对骂和拳脚相向,在下一次上场先给对手一番教训,当然了,也有的不是这么……暴力,有的人则在角落进行着……深入交流。 好吧,在下一场角斗可能会死的情况下,大概人都会进入一种终极放纵的状态吧,毕竟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爽了,某种意义上这还真符合黑暗灵族的秉性,难怪他们这么喜欢角斗。 莉莉丝坐在石阶上看着欢愉的角斗士们,他们的声音不断回荡在整个休息室中,而角斗场的守卫们则端着枪走在高处的圆形回廊上,他们观察着下面的角斗士们,在某些人斗殴可能把对方杀死前端起枪大声喝止住他们。 角斗士只能死在一个地方,那就是上面的比赛场上,死给观众和贵宾们看。 但除此之外,卫兵基本啥也不管,所以这里是字面意义上的混乱,无序与放纵狂欢,莉莉丝倒是无所谓这些事,她可是色孽魅魔,这点事在她眼里都排不上号,如果不是自己已经陪着维托坐在这儿了,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很多色孽信徒以为类似于这里的纵欲享乐,就可以吸引到色孽的关注了,那他们纯属嗑药嗑嗨了,这点程度的享乐在色孽和莉莉丝眼里完全不值一提,想要赢得女神的目光,那你的在玩的花一些。 维托一扭头躲开了一个砸来的瓶子,那瓶子的源头是两个械斗的角斗士,赤裸着胳膊的两名男性斗士互相拳脚相向,拳拳到肉的打的鲜血横飞,周围的角斗士则看戏似的围观着,并不停的欢呼拱火。 “每个角斗场都这样?如果是我考虑给我的魅影之城也造一座。”莉莉丝笑着说挥舞着手指,嘴角带着好玩的笑容,“我会把那里地方命名为维托角斗场,肯定会很有意思的。” “不,不是每一座都这样,但也的确差不多,死亡前人会完全放纵自己,效果也差不多。”维托说着坐在莉莉丝脚下的阶梯上,他正擦拭着自己的剑,准确说是莉莉丝的,她把自己的一把剑借给了维托。 拜托,你总不能在科莫罗用链锯剑吧?真嫌自己不够引人注目的?当然了,维托也可以用自己灵能汇聚出的光剑,但相信我,在科莫罗用灵能,阴谋团会当场立刻把你碎尸万段,连审问都省了。 “这不是你第一次当角斗士对吗?你看起来可相当熟练呢,亲爱的姐姐。”莉莉丝拖着下巴打趣地笑着,完全忽略掉了前面的械斗,她的注意力都在维托身上,眼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 维托不回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举起自己的手指将莉莉丝的脸推了回去,“想都别想,但确实我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维托说着测斜过刀面打量起来,光滑的刀面在灯光照射下闪动着流光,“上次也是在这里,科莫罗,那次我因为一场……意外,床上的那种。” “真的?”莉莉丝托着下巴打趣地笑着,维托则耸了耸肩,“那大贵族的女儿至少挺喜欢我的,但她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张口闭口就是猴子啥的。” “他把我丢进了角斗场里,我当时被扔进了一场历史复刻塞,要重演古代灵族神话中的一场战斗来着,凯恩和谁打来着的?我忘了,总之我所在的角斗士阵营非常不幸的处在‘被打败’的那一方。” “然后你就赢了,顺便抽了他们的脸,就像我们刚刚在上面那样?”莉莉丝笑着问,维托也笑着扭头看了眼莉莉丝,抬手精准的接住了一个飞来的杯子,“对。” 维托将被子放在身边,抬起头看着打的满脸是血的角斗士们,“那次‘历史’没有如历史记载那样发展,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带着角斗士们改写了历史,你知道吗?他当时还是个奴隶,但现在身居高位了。” “哦?他是谁?”莉莉丝来了兴趣,显然这个故事比这场无聊的角斗有趣多了,维托笑了笑将剑插回了剑鞘,“阿斯杜巴尔·维克特。” 维托说罢扭头看着一个走来的黑暗灵族男性,他穿着一件紧身的皮衣,将那肌肉紧绷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挎着一把布满倒钩的荆棘辫子,一脸风光满面的靠了上来。 “梅丽丝对吗?还有莉莉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男人说着抬起一只腿,双手撑在膝盖上俯身看着维托。 维托耸了耸肩礼貌地笑了笑,“对。”“你在上面打得不错,最后的那下嘲讽太棒了,你让观众们非常感兴趣,我美丽的女士,甚至让贵宾们都很感兴趣。” “他们都在传说你的名字,等着看你下一场角斗呢,我听说那些亲生子的贵族小子们对你尤其感兴趣,已经在高价拍卖谁能和你睡一觉了。” 维托噗呲笑了出来,无奈的揉了揉额头,黑色的发丝在他的眼前摇晃起来,他倒是还真不知道上床时女性那一边是什么感觉,如果体验一次大概会很有意思。 但还是算了吧,莉莉丝可能会感兴趣,但自己可不会,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男人灿烂的笑了起来,用手掌拍了拍自己壮硕的胸肌,“我是罗涅·马蒂诺,我和他们一样来自于显赫的家族,也不完全对,我比他们更显赫。” “我愿意为你出更高的价格,购买你,实际上就在这里也可以,我要求不高,但价格可不会低。”马蒂诺说着站了起来,魁梧而强壮的看着维托,后者轻笑着抬起头看了眼他。 “你还真是直接。”维托笑着说,马蒂诺则自豪的笑着看着维托,眼神中充满了愉快感“怎么说?同意吗?” 维托笑了笑指向了大厅另一端的女人,她就是维托刚来角斗场时看见的那个女斗士,她正独自一人坐在边上,擦着自己的武器,和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 “那她呢?她叫什么名字?”听了维托的话,马蒂诺扭头看了过去随后冷笑了一下,他轻轻的摆了下手。 “外来者,方舟灵族那群无聊家伙的一员,我记得好像叫伊芙蕾妮,一个危险的婊子。”马蒂诺说着,“她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会杀了任何敢靠近他的人,我记得她砍断过一个触碰她身体男人的手掌。” 马蒂诺笑着伸手抚摸着维托的长长黑发,“你比她好多了不是吗?亲爱的,你不会砍掉我的手对吗?” 维托迷人的轻声笑了笑,他站了起来,“对,也许我会卸掉你的胳膊。” 马蒂诺打趣地笑着收回了手,扭头看向莉莉丝,“你呢?可爱的妹妹,你会怎么做?” “嗯,我会砍掉你的头。”莉莉丝微笑着说,手指从腰上的刀鞘外侧轻轻划过,就小提琴乐手弹奏自己的乐器。 马蒂诺哈哈大笑起来,满意的拍了下腿,“够辣,果然对我胃口。” 他说罢,一阵沉闷的钟声传入了休息厅,马蒂诺站起身子叉着腰看向出口处,“我想轮到你们上场了,别让我失望姑娘们,记住,如果你们觉得我得价钱不错,就来找我。” 维托噗呲笑着看着走开的马蒂诺,莉莉丝也跳了下来站在维托身后看着他笑着,“一个白痴。”“对,白痴。” 维托说罢握着剑柄和莉莉轻快的走下了台阶,她们从中央打架的角斗士们边上绕开,走到了通向角斗场的入口处。 维托在离开前停下脚步看向了伊芙蕾妮,后者也察觉到了目光,抬起头看向维托。 维托朝她笑了笑,礼貌的点了点头,“别死了。” 维托的话让伊芙蕾妮也笑了起来,看着维托微微昂首脑袋,“你也别死了。” 他笑了笑,“我会吗?”说罢维托径直的走入了角斗场的走廊摁住了腰上的剑,嘴角露出趣味的笑容。 一切果然还在变得更加有趣。 第一百九十六章 毁灭风暴:第四十六章 一战通关 镶嵌着金色宝石的盾牌上染上了红血,那新鲜的,刚刚从人体内喷出的鲜血喷溅在盾牌上,那手持战斧的灵族角斗士被盾牌猛地拍在了脸上。 维托手持盾牌打击在其面部,反手将长剑刺中其大腿内侧,角斗士单膝跪地低声惨叫着,维托一个回身剑柄在其手掌间转了个方向,随后一把握住刺入了其后颈。 静脉的巨量鲜血喷洒出来,观众席上爆发出一片欢呼声,维托没有理会那些无聊的黑暗灵族变态狂们,立刻回身举起盾牌用其末端如攻城锤般撞击在身后冲来敌人的脸上。 那人轰然仰倒在地,维托走上去一脚将其踩在地上后单臂挥剑,其喉咙瞬间涌出鲜血一命呜呼。 维托看向了莉莉丝的方向,她也杀死了四名角斗士正踩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周围可谓血流成河了。 维托嘲讽地笑着看向观众席上的观众们,“你们就是为来看这种垃圾角斗的?我们杀了快十个人了,结果还没过五分钟。” “你们就像看这种货色?!换个大家伙来!”维托大声喊道,观众席上附和着爆发出一阵嘘声,这可让站在浮空圆盘上的主持人非常难办,他难堪的看着周围不满的观众,耳机中响起了角斗场老板的声音。 “让博尔戈上。”老板说道,他本人正坐在贵宾席里,看着周围那些不满的贵族与权贵们低声说道,他们都在抱怨与表达着对决斗的不满,就像观众们一样。 “但是,博尔戈是……”“对,我知道博尔戈是给冠军准备的,但现在观众,尤其是贵宾都很不满意了,看在众神的份上!玛勒丝夫人和维克特大帝先后到了,我不能让他们不满!” 老板说着警惕的向内看了眼,随后望向沙场猛地拍了下扶手,“让博尔戈上!立刻马上!” 主持人微微点头,他清了清嗓子以热情的声音喊道,“你们想要鲜血和死亡?”“对!”人群高呼道,主持人则哈哈大笑着挥手指向另一侧的入口。 “那就让我们请上野兽吧!博尔戈!”主持人的声音大喊道,观众们都重燃了热情欢呼起来,“博尔戈!博格尔!博尔戈!” 维托看着那缓缓抬起的闸门,莉莉丝也走到他身后看着那铁门,突然间在大门打开到一半时一只庞然大物从其中撞了出来,其头部与背部的坚实几丁质甲壳撞凹了铁门的下半部分,带着粗大的甲指前肢冲入了角斗场。 那怪物抬起头朝着天咆哮起来,刺耳但却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角斗场,维托看着那怪物,看着那没有眼睛,但像是鼹鼠与犀牛的结合体。 “草!这也太大了吧!”维托抱怨着说,莉莉丝则单手叉腰打趣地看着他,“你不是自己要的大家伙吗?现在不好?”“NM!这鬼东西比我想象中大多了。” 莉莉丝噗呲笑了出来,她看着维托强忍着大笑,“拉格纳就是从你这儿学会不证自明的俏皮话的,对吗?” “什么?怎么可……好吧,他的确是。”维托苦笑着说,他看着那没有眼睛的怪物瞬间抬起了背脊上的一根根触须,那些鬃毛装的触须在风中振颤着,怪物在片刻后朝着维托的方向咆哮起来,迈着重步蹦跳冲来。 那怪物的移动速度远比维托预想中快,它的每一步跳跃都能跨出数米,眨眼间怪物就扑到了维托面前举起有力的前肢撞击向维托。 莉莉丝瞬间向外躲开,但维托则就没那么容易跑掉了,他举起盾牌挡在面前接住了怪物的重击,钢铁盾牌瞬间凹陷,爪子刺透嵌入中后猛地甩动将盾牌扯飞。 怪物以闪电般的速度向维托挥舞剃刀爪子,维托向外立刻后跳躲闪,但爪子依旧将他的衣服割裂开了,当维托拉开距离落地后他的上衣完全被切割开了,外套变成了破布,连裤子的一只腿也被整齐的割裂,将维托那纤细的,凹凸有致的完美长腿暴露在外。 维托扯下了自己的外套,那呼之欲出的双峰挤压在衬衣上,观众的欢呼中莉莉丝则从一边靠了上来,她托着下巴满意的打量着几乎快“衣不蔽体”的维托。 “亲爱的,你如果当魅魔一定会前途无量的,有兴趣吗?”“没有,谢谢。” 维托说着看着面前用前肢重击地面的怪物,他背上的鬃毛一一竖起再次震颤起来,维托眯起了眼睛察觉到了这一点。 “那怪物是靠听觉发起攻击的,大概是血伶人的什么改造玩具。”维托说着,莉莉斯则好奇地看向那怪物,“观众席上的声音不会对它造成影响吗?” 维托用剑指向了怪物被甲胄覆盖的脑袋一侧,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那东西可以屏蔽观众席上的声音,让它只关注比赛场上的事。” 维托看着咆哮的怪物露出了微笑,“我想我知道怎么杀死它了。”“哦?什么办法?” “亲爱的,惊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维托微笑着说,他果然是海伦娜的亲爹,连说话方式都一模一样。 莉莉丝打趣地笑了笑,转动剑柄后面向那怪物,“那现在做什么?”“跟我来。”维托笑着说,几乎立刻如闪电般踏步而出。 维托大步冲向怪物,那野兽也立刻捕捉到了维托的步伐声朝着那方向咆哮起来,利爪扬起猛刺上去,维托一个侧身几乎让爪子贴着自己的胸口刺过,胸衣的一颗纽扣瞬间被断裂飞了出去,让那对傲人的双峰进一步呼之欲出。 “草!这俩东西真碍事。”维托说着转身一剑刺出,银色长刃贴着怪物的头部甲壳向上滑动,火花伴随着剑尖喷射而出。 莉莉丝从另一边冲了上来,其以优雅且极快的舞步回旋斩来,怪物立刻抬起爪子拍了上去打击在剑刃上将莉莉丝击飞了出去,但后者落地后却没有再次反击。 怪物立刻被维托的攻击吸引住了,后者看向莉莉丝撇下头示意向一个方向,莉莉丝看了过去打趣的笑了一下眨了下眼睛,随后跑了过去。 怪物完全察觉到莉莉丝的脚步方向,他的所有听觉捕捉感官都被极近距离的刀剑撞击声占满了,维托转动着那女性化后的修长身姿躲闪着每一次攻击,随后以敏捷的攻速发起反击。 刀剑劈砍在怪物的甲壳上,那怪物不断咆哮着向前压来重击着维托,而后者不断吸引这怪物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他的眼睛不时观察着那方向的东西,在靠近后立刻侧闪躲开。 怪物的爪子猛地再次打下,但这次却打在了之前维托打翻的那辆战车上,重爪打击在坚实的金属战车上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怪物的听觉感官如果被吃了一发震撼弹般抽搐起来,那野兽在地上痛苦的惨叫着,脑袋左右晃动着,而维托则立刻看向了莉莉丝的方向,“莉莉!” 莉莉丝冲到了目标地点,一把抓起一根长矛甩向了维托,后者接住急速飞射来的长矛转动手腕,长矛枪出如龙的刺碎了怪物脑袋上的植入机械,顿时周围观众席上雷鸣般的欢呼声轰入怪物的大脑,那野兽痛苦的惨叫起来,无力的挥舞着爪子。 而维托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转动着长矛如古代泰拉传说中的赵子龙本人般,他急速旋转着长矛接着一矛刺出,刺中了那披盖重甲怪物浑身上下唯一的一处弱点。 长矛一矛刺入了怪物的嘴中,直接深深的没入了其口腔处的血肉中,怪物的整个大脑被瞬间刺了个对穿。 维托松开长矛大步后退,他看着那巨大的野兽在走动几步后轰然倒地,魁梧的身躯如山崩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周围的环境经过了短暂的沉寂后爆发出雷鸣的欢呼声,“梅丽莎!梅丽莎!梅丽莎!”观众席上所有人起身高举胳膊大喊道,甚至连贵宾席中的贵族们都赞许的鼓起掌,维托的确让他们看了一处好戏,一场突然出现,且完全出乎预料的反杀。 “胜者是梅丽莎和她的姐妹莉莉丝!以科莫罗的名义,我们向她们献上荣耀与敬意!”主持人喊道,维托则看了眼贵宾席后笑了笑,一言不发的走向了角斗场大门。 莉莉丝看着那野兽耸了耸肩随后跟了上去,她将剑收入剑鞘背着手看向维托,“你不发表一下胜利感想啥的?”“那太中二了。”“至少让你要找的妞知道该找你了嘛。” 维托笑了笑看向莉莉,“不用,马上就会来找我们了。”说着维托在万众瞩目与欢呼中走入了那角斗场的大门,他刚走入大门一边走走上来一个黑暗灵族阴谋团战士,他彬彬有礼的向维托点头示意一边请。 维托则笑着扭头看向莉莉丝,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说说道,“瞧,我说啥来着?” 第一百九十七章 毁灭风暴:第四十七章 维托的……前女友? 维托被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出口,这里位于宏伟角斗场的一处隐秘角落,这扇大门也远没有正门的那么宏伟,壮观与气派,但就精美程度与设计美感上依旧丝毫不逊色。 这里通向一条阴暗的,四下无人的街道,显然并不是给普通客人用的,维托去过很多类似的“娱乐场所”这种地方都会有个专门为贵客准备的小门,为那些不想引人注目,或被人知道自己来了这里的贵宾。 而显然,自己要去见的这位贵客就是这种,而且气派十足。 维托跟着阴谋团战士走出了角斗场,在这条小巷与大门外都站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阴谋团成员,这些黑暗灵族社会最基础构成结构,与稳定结构的成员站在周围。 他们保卫着小门外的一辆马车,好吧,至少看起来是马车的样子,虽然既没有马也没有轮子,而是一辆典型的灵族悬空载具,但精美与舒适程度上来看肯定是给人坐的,而不是开出去轰死几个倒霉蛋的。 引路的阴谋团战士打开了由紫色软包打造的马车门,他挎着手枪示意维托和莉莉丝上去,后两者对视一眼后彼此耸了耸肩,随后维托就先踩在踏板上钻了进去。 维托弯着腰向内走了一步,坐下时看见了坐在对面那翘着腿,身穿黑紫色性感礼裙的女人,她青色的长发垂挂在肩上,发梢微微卷曲遮盖住了她的半边脸,但剩下那半边也绝对称得上漂亮。 琥珀色的眼睛看着维托,嘴角露出一丝出乎预料的,没有那么带有黑暗灵族威胁色彩的笑容,在莉莉丝也上车后车门就被外面的人关上了。 车里的女人用手指敲了敲身后的车厢,坐在一墙之隔驾驶位上的黑暗灵族微微点头,启动了悬浮马车,隔绝乘客座位与驾驶员座位之间的隐秘立场墙也瞬间点亮,完全隔绝了驾驶座与这里的联系。 在确保没人打扰了,那美到让人不敢置信的黑暗灵族女性笑了起来,她伸手在维托因为裤子被撕开而暴露的大腿上侧摸了一下,“亲爱的,你这伪装可真棒,你自己想出来的?” 维托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靠在座位上看着她,“我以为伪装的挺不错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玛勒丝。” 玛勒丝夫人笑着轻柔的声音,那声音宛如一段优美的小提琴与钢琴的组合旋律,她那水晶般的眼睛看着维托的眼睛,完全没有在乎一边莉莉丝冰冷的眼神凑了上去。 她坐在跨坐在维托的腿上,双手轻捧住维托的脸在近距离看着他的双眼,“你的眼睛,亲爱的,宇宙中所有的位面都不会再有一双这样深沉,神秘的眼睛了。” 维托用余光看见了莉莉丝那让他毛骨悚然的眼神,随后轻轻推开了玛勒丝的脸,“真的?就看眼睛?” 玛勒丝轻笑着坐了回去,她翘起那让人无限遐想的修长白腿靠坐着,“也不全是,你的伪装的确非常不错,我也差点没认出。” “但亲爱的,罗马剑术和斯巴达长矛攻击,这银河之中除了你恐怕没人知道,而且还使得出来吧?那怕是帝皇也不会吧。”玛勒斯轻笑着说,看着打趣笑着的维托。 维托双手抱怀靠在座椅上,的确,现在这银河里只有自己知道这些古代泰拉的武艺了,就像一个识别名牌般,但前提是观看者也知道这些武艺,而维托知道,玛勒丝就属于其中的一员。 “我专门打出来给你看的,让你注意到,看起来效果非常不错。”维托说着,玛勒丝则笑着双手搭在膝盖上,“也不完全成功,你的确引起了我的兴趣,但我刚刚才确认你的身份,通过你的眼睛我确认是你了。” 维托将自己暴露的胸口微微合拢了一些,但显然那衬衫已经快到极限了,玛勒丝的手指在嘴唇上轻轻划过,对维托露出了一抹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微笑。 他倒是很熟悉这种微笑,因为经常能看见莉莉丝给自己来一下,然后晚上估计自己就又不能睡好了,维托今晚想好好睡觉,所以他准备转移话题了。 “维克特呢?他看出来了吗?我相信他也来了。”维托问道,玛勒丝则笑了笑撩起自己青色的卷曲长发。 “你很幸运,他来了好奇心但没认出来。” 维托打趣地笑了笑,手指在坐垫上轻轻敲打了一下,“他还是那样,至少我没记错。” “嗯,亲爱的,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个男性对吗?现在能告诉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虽然你的伪装我很喜欢了。”玛勒丝笑着说,那笑容绝对足以迷倒很多人,维托也知道她的确利用这项优势干过不少类似的事。 维托叹了口气揉了揉后颈,女人的身体自己果然用的不顺手,尤其是胸口这两坨打起来是特别碍事,就像胸口挂了两个水球。 “变形药,记得吗?帝国刺客庭的变形药。”“当然记得,那是你发明的,但我怎么记得那药水不会让男人变成女人呢?除非是……你自愿的?” 维托尴尬的咳嗽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意外,纯属意外。” 玛勒斯则愉快地笑着非常享受挑逗维托的感觉,她琥珀色的眼睛在青色法束下闪烁着,她盯着维托打量来打量去,不时扫视过那呼之欲出的双峰以及诱人的大腿线条,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所以你来科莫罗干什么?我想不是来找前女友约会吧?毕竟考虑到你带了这么一位。”玛勒丝看了眼莉莉丝,之前她一直假装她不存在,但现在却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比维托感觉更神秘的女人。 莉莉丝也看着她,眼神之中充斥着不是很友好的眼光,玛勒丝笑了笑,两个女人争锋相对的,毫不掩饰对彼此的敌意。 维托突然想起一句拉丁谚语,“把两个彼此怨恨的女人放在一个空间里,就好似把狮子与老虎关在同一个笼子里。” 维托连忙咳嗽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我来找你帮忙。”“哦?什么忙?”玛勒丝的笑容瞬间转变,堪称无缝切换成了让人感到亲和力满满的笑容。 “你们的某个阴谋团去恐惧之眼里,在一颗灵族帝国时期的衰败星球,从上面的一座神庙里劫走了一件神器,路上还和恐虐干了一架。”维托说着看着对面的玛勒丝,后者则依旧面带微笑。 “你知道神器的下落吗?”维托身体微微前倾说道,那因为重力下垂的双峰间毫无遮拦的深沟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你懂是那种联想。 玛勒丝也靠了上去,手指将维托的下巴微微托起,而莉莉丝眼神中那种怒火,你懂的,在色孽大魔面前搞这种事会是啥后果。 “我知道,因为那神器是我带回来的,但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我已经送给维克特了。”玛勒丝极其满意的看了眼莉莉丝,随后窃笑着坐了回去,维托则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你送给维克特了?你送他干嘛,我记得你不喜欢他来着。”“的确,我无时无刻都想弄死他,然后接管科莫罗,嗯,但毕竟在此之前我还是需要假装服从他的。” 玛勒丝笑着说,手指在屁股下面的坐垫上有节奏地敲打着,“你知道他一直喜欢这种神器收藏,所以我把老朽之玉送给了他,让他选择性忽略掉我干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草,玛勒丝,你每次说这种话我都知道肯定不是‘不大不小’你干啥了?”维托无语的问道,而玛勒丝则继续微笑着,“嗯……我就只是杀了维克特麾下黑心阴谋团的四大执政官之一。” 维托一脸无语的看着玛勒丝,在自己发表任何感言前马车突然撞在了一面墙上,整辆马车都剧烈的颠了一下,维托一个没坐稳倒在了座椅上,他运气不错,因为下一秒就有一发等离子子弹打穿了车体,从他刚刚脑袋在的地方飞了过去。 维托躺在座椅上,差异的用手指指了指车门外已经响起的密集枪声,“这是……” “嗯?已故执政官的手下来找我报仇而已,你知道,科莫罗的日常生活而已。”玛勒丝微笑着说,裙摆深处的大腿一侧抽出了一把小刀,那刀刃上流淌着剧毒液体的小刀。 “介意给你的前女友帮个忙吗?”玛勒丝微笑着问,维托则愣愣的转头看见了莉莉丝那堪称恐怖的眼神。 “完了。”维托对自己做出了简短,但肯定的总结。 第一百九十八章 毁灭风暴:第四十八章 科莫罗的拯救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我的朋友,比如有些人就擅长在五分钟内惹上麻烦,然后搞砸一切。” “比如你?” ——维托与帝皇一起在基辅时,五分钟内招惹了一波维京人,一波罗斯人与一波东罗马人后的对话。 —— 说真的,维托有时候觉得那老混蛋说的是不是真的,自己就很擅长招惹麻烦,各种意义上的,甚至是他啥时还没干麻烦就自己找上门了,而且大部分都是要死人的那种。 维托感叹着自己一如既往糟糕的运气,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了,他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开了马车的车门,门外刚准备撬开车门的黑暗灵族刺客被门板拍飞出去。 维托拔出双枪对准刺客们连连开枪,维托的枪法无比精准的击中了好几个人,他跳下马车后快速抬枪又是一阵连续,且极其精准的射击。 两个黑暗灵族刺客中枪倒地,他们带上的那些经过改造的扭曲憎物也被击中爆头,维托手中的黑暗灵族手枪射出的能量子弹一枪击碎了它们的颅骨,这对他们是好的,这些可怜的,被改造的不成人形的奴隶总算结束了自己痛苦的一生。 就在维托开枪时,莉莉丝从他的肩膀上踩着跨了出去,她旋转刀剑落地前就砍杀了两个刺客,他们的鲜血从脖子上喷出,那飞舞的鲜血帷幕从莉莉丝的银色长发周围飘过,但却没有一滴染红那发束。 莉莉丝落在地上单手撑地,如一个熟练的芭蕾舞演员们转动起双腿,立刻便将一名刺客踹翻在地上,然后一个后仰一跃而起,一惊人的一字马姿势将她穿着的高跟鞋根踹进一个憎恶的下巴。 那倒霉生物的下巴立刻就碎裂了,断裂的骨头粉碎维托隔着几米都能听见,他看着莉莉丝以堪称残忍的方式屠杀着周围的敌人。 一名挥舞着痛苦毒液长刀的灵族刺客冲了上去,莉莉丝在砍死了他的同伴后一个转身,抬起腿一脚踹在他的脸上,那倒霉蛋的鼻梁骨瞬间就变形断掉了。 他惨叫着捂着自己喷血的脖子,然后就瞬间呜咽住了,因为他的喉咙在眨眼间就被割喉了,莉莉丝抽回长刀一脚踹在了他的裤裆上。 那男人握着自己的好伙计跪在地上,维托似乎听见了那下面碎裂的声音,自己都吓得浑身一颤感觉下体一凉,虽然他现在变身后下面没那俩东西,但还是隐隐作痛起来。 那人跪在莉莉丝面前呻吟的惨叫着,然后莉莉丝就拔出枪一枪打碎了他的脑袋,接着转身去弄死下一个人。 维托看着那些就家伙浑身隐隐作痛,一脸惊悚的看着大开杀戒的莉莉丝,玛勒丝跳下了马车看着尽情杀戮的莉莉丝笑了起来,“你挑女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准,亲爱的,祝你好运。” 玛勒丝拍了拍维托的肩膀,随后便以一段极快的,只能看见刀光的速度杀死了冲上来的几个刺客。 “长官,你有什么嘱咐需要更新吗?”海伦突然出现在维托的手腕上,她一脸冷漠的看着维托,但维托表情则就丰富得多了,偏向惊悚加上一点点害怕的那种。 “你这是要我立遗言?”“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吧,长官。” 海伦冷冷的说道,维托则无语的扶额,随后看向了莉莉丝方向,她刚刚用刀砍断了一个倒霉蛋的胳膊,然后一刀从其太阳穴给他脑袋来了个对穿。 维托苦笑起来,“暂时不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祝你好运,长官,你现在非常需要。” 等等,刚刚海伦的话是不是带着那么一丢丢嘲笑的语气意思?好家伙,她总算进化了?但维托现在可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可不打算再把海伦扯进来的。 维托尴尬地笑着走了上去,抬手一枪打死了一个扑上来的憎物,“嘿,亲爱的,你是不是那么个啥,有那么一丢丢生气?” 莉莉丝把刀从一个惨叫着的黑暗灵族身上拔了出来,她狠狠的一脚踩在他脸上,维托清楚的看见有几颗牙崩碎了,“我生气了吗?” 说着她就砍断了那人的气管,维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清了清嗓子,“那个,好像是有点吧。” 莉莉丝一脚踹起地上的一把剑,单手抓住剑柄二话不说朝着维托甩了过去,维托眼睛一瞪看着剑刃从自己眼前飞了过去,带着剧烈的空气震颤声刺过耳朵,一剑刺穿了身后准备偷袭刺客的眼窝。 “好吧,可能不止一点点。”维托苦笑着说,莉莉丝提着带血的刀走了上去,甩掉了刀锋上的血滴,“我在吃灵魂大餐,还记得吗?你带我来这儿是吃灵族自助餐的。” 莉莉丝转身伸手从数具尸体上一个个尖叫着的灵魂被抓了过来,他们的一张张脸在她的手掌上挤做一团,对于色孽姐妹的恐惧占据了他们的所有思绪,而他们现在看见了这对姐妹中的一个。 莉莉丝冷笑着看着这些灵魂,随后猛地将其捏碎,惨叫声顿时戛然而止,“我把这儿灵族的灵魂都吃了行吗?”“只要别包括玛勒丝的就行。” 莉莉丝用冰冷的眼神看向维托,那眼神让维托霎那间感觉到了啥叫害怕,他很清楚莉莉丝被惹毛时是什么样的,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维托苦笑了起来,指了指那边用一把流淌着痛苦毒液匕首,斩杀着一个个刺客的玛勒丝,那些被她击中的刺客都不会立刻死去,痛苦毒液会从伤口渗入血液,然后剧烈的刺痛他们的神经,让其字面意义上的在痛苦中休克死去。 “她可是灵族!灵族啊大姐头!撒谎和挑拨离间是他们的灵族天赋,你咋就信了呢?”维托连连解释道,几乎称得上手舞足蹈,莉莉丝看着眼前这个大概灵族会被称为“猴子”的家伙。 “你可是他们的新灵族神啊,你能不知道他们的德性?”维托在为自己身体与身心健康努力解释时,还不忘一枪打死了一个想要逃跑的刺客,那人的脑袋炸开扑倒在地上。 莉莉丝站在维托面前,双手抱怀的看着一脸尬笑的维托,“那就给我解释,在我决定把整个科莫罗变成晚饭前,你最快搞快的。” 维托觉得维克特真该给自己写一封感谢信,如果不是自己在这里解释,那他连带着所有黑暗灵族就要变成色孽姐妹的大餐了,自大陨落以来最大的一次。 维托一时间脑子一团黑线,完全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而莉莉斯则一脸冰冷的看着维托,手指在胳膊上不断敲打着,维托看得见她眼睛中闪烁起的色孽魔力闪光,她是认真的。 “二位,我觉得这里不是很适合聊天,要不换个地方?”玛勒丝说着一刀割开了一个刺客的喉咙,在他鲜血喷洒时随手将其扔开了。 她打趣地看着维托和面前的莉莉丝,就像看一场好戏,“我知道个好地方,几步路就到然后你们慢慢聊?” 莉莉丝看着玛勒丝,又瞟了眼周围一地的尸体,“带路。”“这边请。” 玛勒丝轻轻挥动匕首示意跟上,她走向了小巷的另一端,莉莉丝跟在她身后靴子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嗒嗒作响,有一个还没死透的黑暗灵族刺客爬了起来,然后莉莉丝经过时就一脚踹了上去,踢断了他的脖子,这下他算是彻底死透了。 维托看着那死透的刺客苦笑着摇头,“哦,维克特,你真该给我写封感谢信。” 第一百九十九章 帝国边疆:第五十章 阴谋团伙 上次在外面看荆棘宫感觉这地方不是很宜居的样子,你懂的,除了门口的白痴守卫,还有钢铁的篱笆,上面还到处都是倒钩状的尖刺,紫黑色的外墙上全是反射着不祥光晕的玻璃,各种意义上都让维托想起了审判庭的黑牢。 但走进来感觉就不一样了,虽然显然玛勒丝的装修风格一如既往的深沉,黑暗,就像所有的黑暗灵族经典风格那样,但好在这里的墙上挂着的画和花束,而不是拷问和折磨刑具对吧。 维托走在荆棘宫的走廊中,这里两侧的紫黑色墙壁上挂着名贵的画卷,地面上还立着一个个小巧,但却精美的小柜子,上面陈放着一束束奇异的植物,大多数都是维托没见过的。 不得不说玛勒丝至少品味上还不错,继承了她祖先传承自灵族帝国贵族血脉的优秀基因,至少是在挑选艺术品上的。 他看了眼自己衣不遮体的的全身,自己离完全赤裸只剩下一线之隔了,你懂的,这件衣服布料的部分已经和黑暗灵族的“放荡”风到差不差了。 “该死,我还挺喜欢这套衣服的。”维托抱怨着说,走在面前的玛勒丝则笑了笑,她从一朵摆放在走廊桌子上奇异花朵旁走过,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花瓣便亮起了妖艳的光茫。 玛勒丝扭头看向维托,以一种维托不怎么喜欢的笑容笑着,“别担心,亲爱的,我衣柜里有不少现在更适合你的衣服。” “那种布料少的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嗯……一部分是吧,你懂的,这毕竟是科莫罗嘛。” 玛勒丝说着走到了走廊尽头,她张开双臂推开了面前的大门走了进去,维托和莉莉丝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会客室,你懂的就是每个贵族家庭都有的那种地方,壁炉,舒适的毛毯和沙发椅,以及狩猎后猎物做成的标本和精密的艺术装饰品,虽然这里的标本不是那么常见就是了。 我确定不怎么常见,如果你在某个帝国贵族家里看见这些东西,那你大概就需要呼叫审判庭来满门抄走了。 为什么?因为挂在壁炉和两边墙上的标本包括但不限于,放血鬼的脑袋,嗜血狂魔的犄角,存放在封闭立场柜里的纳垢灵与书记官摇铃,还有奸奇恶魔的鹰头标本,附带全套的羽毛收藏。 维托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东旭,玛勒丝则笑着从一名端着银质托盘的奴隶手中端起了一只高脚酒杯,她示意奴隶也为维托和莉莉丝呈上。 那人类女奴隶端着托盘走到了两人面前,低着头十分的恭顺,看起来玛勒丝把她调教的非常成功,某种意义上也反映了马勒丝的性格和偏好。 她没有鞭打这个奴隶,她的皮肤依旧健康且完美,长得也非常漂亮,红色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肩膀上,看起来她在这里过得不错,就像这里的大多数装饰品一样,完美且美丽动人。 维托拿下了两支高脚杯,将其中一支递给了莉莉丝,女奴隶随后便再玛勒丝的点头示意下退下了,她走出了会客厅并关上了大门,现在这里只留下他们三人了,女主人和两位客人,现在就可以说点不能被人听见的小秘密了。 玛勒丝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站在壁炉前看着维托,她的身体边缘被火光点亮,那件长裙也显得格外诱人。 “谢谢你帮我干掉了那些刺客,亲爱的,你对我真好。”玛勒丝微笑着说,维托则端着高脚杯看着其中的气泡,随后转动眼睛看向玛勒斯,“现在可以帮我搞到神器了吗?” “嗯……如果你愿意在帮我个忙的话。”玛勒丝迷人的笑着,青色的头发被火光穿透,以一种近乎于水晶的光泽闪烁起来,维托看着美丽的科莫罗女爵无奈地叹气,随后无语的扶额。 “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呢?”“很好,那我们开始谈正事吧。”玛勒丝摇晃着酒杯说道,维托长叹了口气微微点头,示意玛勒丝继续说下去。 她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玻璃杯表面轻轻敲打着,其中琥珀色的酒水冒着迷离的泡泡,就如同她的眼睛颜色一样。 “你见过伊芙蕾妮了吗?”“那个女角斗士?对,见过了。”“觉得她怎么样?” 玛勒丝的话让维托愣了一下,随后耸了耸肩,“挺能打的,毕竟是支派武士,前途无量。”“的确,长得也很可口。” 玛勒丝微笑着说,那笑容让维托眉毛抽动了一下,他以前见过那笑容,而且不是啥很美好的回忆,一晚上后自己脑袋疼了一整天。 “我是她的秘密资助人,那小妞从自己的方舟出来成为放逐者当了海盗,在一场叛变中被迫逃到了科莫罗,我帮助了她,让她去角斗场发光发热。” “她给你赚了不少钱?我看她打的挺不错的。”维托双手抱怀问道,玛勒丝则笑了起来摇了摇手指,“她的价值并不是钱而已,我也不缺钱。” 她那邪恶的笑容终于出现了,每次她要阐述自己伟大计划前都会那么笑,所以维托知道接下来她要说的事不会让自己喜欢。 “我赞助她在角斗场打出了名声,虽然也有她自己的功劳,但我更想用她在爬到角斗士顶点后挑战,并杀死莱利丝,角斗场的女王。” 她迷人的笑着,眼睛看着那酒杯中冒起的气泡,她的笑容越发愉快起来,“莱利丝的赞助人和老板是维克特,我在最终比武时揭晓伊芙蕾妮赞助人的真实身份,也就是我,然后她在杀死莱莉丝,所有科莫罗权贵面前杀死。” 维托翘起了眉毛,看着玛勒丝,“你打算羞辱维克特?这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玛勒丝。”“我更乐意称之为,力量的展示。” 玛勒斯优雅的撇头说道,她看着维托眼神中充满了愉快与情趣,总之就是让维托很不舒服,“你也看见了,我们来的路上已故执政官的手下还敢伏击我,说明他们还没有认可我的力量。” “而如果我的角斗士,可以杀死维克特的角斗士,而且就算我羞辱了维克特,他还之后拿我没什么办法的话,我相信剩下的阴谋团执政官们就会好好考虑,如何评价我的实力了。” 维托打趣地笑着,“维克特会被气个半死。”“他当然会,但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办,这可是科莫罗,要上位执政官可不是靠选举亲爱的。” 玛勒丝拔出了自己那把痛苦匕首,将那刀锋在酒杯上轻轻划过,刀锋贴着玻璃杯刺过却没有造成任何破损,“骄傲的展现力量,挑衅与成功的阴谋,这才是科莫罗认可的,而挑衅维克特并成功取得胜利,没什么比这个更有代表性了。” 她说着手指托起匕首指向维托笑着,“而我希望你帮我个忙,去和伊芙蕾妮一起参加下周的大角斗,那会是一场混乱且有趣的大乱斗,维克特和所有执政官都会去看,而你,要帮伊芙蕾妮当场杀死莱利丝。” 维托双手抱怀,犹豫的看着马勒丝,“我能有什么好处?被你扔进角斗场卷入这么一场阴谋,我能得到什么?” “别担心,亲爱的,我当然不会让你打白工,之后我会帮你弄到神器的。”“你挑衅了维克特,然后还要把他的神器弄走?怎么做?”“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玛勒丝说着走到了维托身边,手指从他的肩膀上滑上,马勒丝凑上前贴近了维托的耳朵轻声说道,“而且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维托切了一声,没在反对些什么,马勒丝则满意的笑了拍了拍维托的肩膀,“对了,角斗士组合名额只能是两人,所以你的小女朋友不能去。” 维托看向马勒丝,后者怀里的一个小巧的通信器突然响了起来,她笑着拿出那东西在手中晃了晃随即走向了会客厅出口,“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现在,留给你们一个二人空间吧,祝你好运,亲爱的。” 马勒丝愉快的摆动着手指走出去了,维托低骂一声尴尬的看向莉莉丝,后者但着腰看着自己,“你欠我个解释,亲爱的”。 莉莉丝专门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音节,维托尴尬的咳嗽起来,清了清嗓子,“从哪儿开始?” “从头开始,一件一件事给我说清楚。”“这……可能的花不少时间。” “我们有的是时间,亲爱的。”莉莉丝微笑着说,一种让维托胯下发凉的笑容说着。 第二百章 毁灭风暴:第五十一章 论如何和现任,解释和前任的关系 “我是你就不会喝玛勒丝给的任何东西。”维托说着走到壁炉边,一把将手中的高脚杯酒水洒进了壁炉内的火堆中,那烈火在酒水的作用下短暂的化为了冲天烈焰。 维托看向莉莉丝微微点头,随后靠在了壁炉边的桌子上,莉莉丝看了眼手中的酒杯耸了耸肩,随后也走了上去把酒水洒入了其中,“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信任她啊,亲爱的。” “莉莉,我就是喝了假酒也不会相信一个灵族,尤其是黑暗灵族。”维托说着,他把玩着桌上的嗜血狂魔的犄角装饰物,那坚硬的牛角被拔了下来,制成标本放在桌上。 莉莉丝则靠在了另一边,她的双手抱怀看向维托,“解释,在我决定吃了整个科莫罗之前,你最好快点,你知道在我心情不好时没什么耐心。” “你心情好的时候也没什么耐心,莉莉。”维托说着摊了下手,“但好吧,我尽量简短,快速的给你讲明白。” 维托抓起了桌上的另一只金色酒杯,那以圣杯为原型打造的就被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其表面的黄金花纹也反射着维托的脸。 “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马勒丝第一次和我见面是来刺杀我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我当时带领一队瓦尔哈拉团,加上十来个白色疤痕星际战士干掉了一支黑暗灵族掠夺船队。” “我亲自斩杀了他们的船长,当时可刺激了,察合台的子嗣们以好几百码彪着摩托车,我站在他们队长的摩托车上跳上了掠夺长船,把他们的船长砍了,接着和白疤一起干掉了剩下所有船,解放被抓走的奴隶。” 维托说着转动着酒杯,回忆着那天站在摩托车上,感受着疾风从面前汹涌吹过的刺激感,那是他才知道泰拉保卫战时察合台站在一辆黎曼鲁斯主战坦克上冲锋是啥感觉。 金色的酒杯内侧的磨砂材质,模糊的反射着维托的脸,那地方与外侧的金属杯体不断交替着,将维托的脸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反复切换。 “而那船长是科莫罗一位大贵族的长子,那老爷气得半死,于是乎派遣了家道中落的前贵族家大小姐,当时依附于他的马勒丝来刺杀我。” “马勒丝伪装着靠近我,想色诱我然后在床上弄死我,她的确成功了一大半部分,毕竟我的确上床了,虽说我一开始就看透她想干嘛了,真的,我也是刺客庭的初代大导师兼创始人之一,这样来刺杀我是不是有点侮辱我的职业素养了?” 莉莉丝冷笑了起来,手指抽出腰上的匕首转动了起来,冰冷的刀光闪烁在上面,“但你还是和她上床了。” “我当时把他缴械了嘛,想着来都来了就继续好了,马勒丝也没反对,说好啊,她是自愿我可不是强迫他的,我是很有节操的!” “撒谎先打草稿,继续说下去。”莉莉丝说道,维托则苦笑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总之,我和她睡了一觉,然后她当时以一种……很特殊的方式告诉我她有个计划,一个能干掉科莫罗贵族集团的计划。” 莉莉丝冰冷的看向维托,匕首尖指向了维托,吓得后者浑身一寒颤,“你就信了?她几分钟前还想弄死你。” 维托笑了笑,手指一转回正圣杯将其握在手中,“如果说我活了四万年有什么是我学会的,那就是看人,我看得出来什么人是有野心,有抱负的,而马勒丝就属于其中的一员。” “她家道中落后一直寄人篱下,被迫干过很多耻辱的事,你知道这对于一个骄傲的灵族,还是前大小姐是什么感觉,她早就想着复仇了,不只是对那个贵族老爷的,而是整个科莫罗贵族阶层。” 维托的脸反射在酒杯上,他的眼睛与反射镜面上的眼睛互相对视着,“所以她有了个计划,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同意加入,也许是她让我回忆起了什么,或者别的,总之我同意了。” “后来我假装被她俘虏抓去了科莫罗,起初那个贵族打算直接把我折磨死,但在我的一通嘴炮下,他的自负心理被重新点燃,于是乎他决定不会把手无寸铁的弄死,那样他就是个懦夫,他决定给我武器,然后把我扔进角斗场。” 莉莉丝笑了下,匕首尖转回了手掌内侧,她闭眼抬头伸了个懒腰,“这是个危险的计划,维托,你如果没让他转变注意,你当时就死定了。” “哈,你知道我就喜欢刺激,而且我有把握成功。”维托说着,他笑着圣杯上的自己,“后来我就被扔进角斗场了,他安排我去参加一场‘必死无疑’的历史重演比赛,我在历史上失败者的那方,要面对胜利者的战车与强大武器。” “但当时维克特也在场,他是科莫罗的革命组织者,在普通黑暗灵族和奴隶,底层贵族中组建了第一支阴谋团,如今一切阴谋团团体的初代,黑心阴谋团。” “他当时也想推翻科莫罗的贵族统治,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奴隶他还真是心高,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作为一个奴隶联合了那么多人,建立阴谋团的。” 维托说着将酒杯的红色宝石转了过来,他看着那颗血红色的宝石,“维克特和我一起带领着角斗士们打赢了那场‘必败’的比赛,而也就在此时,马勒丝如计划一样执行了下一步。” “她和维克特的阴谋团成员接上了线,我告诉他们去哪儿诱导了一艘火蜥蜴的打击巡洋舰,让那条星际战士的战舰闯入了网道,直接出现在了科莫罗上空,接着马勒丝他们摧毁了科莫罗的信号频闭装置,让火蜥蜴的巡洋舰把求救信号传回了实体宇宙。” “他们打开了几条网道入口,赶来救援的火蜥蜴舰队,以及递给海军直接闯入了科莫罗,对准所有的高层贵族居住区开火。” 维托笑着说,回忆着当天的一切,“我和维克特组织了角斗士们趁乱暴动,配合马勒丝和阴谋团们里应外合,屠杀了角斗场中的所有贵族,剩下逃出去的贵族也被星际战士干掉了。” “那天后,维克特成为了科莫罗的黑暗大帝,黑暗之城的新主人,阴谋团取代了贵族集团成为了科莫罗的新政治框架,延续到今天,我呢,就趁着维克特没打算给我来个灭口跑了,坐着火蜥蜴的巡洋舰杀出了科莫罗。” 莉莉丝笑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看向维托,“那马勒丝怎么没成为执政官之一?现在才要上位,她不是起义功臣吗。” 维托笑着摆了摆手指,“这就是她最聪明的地方,好在她当时主动边缘化了,维克特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他后来杀光了所有阴谋团的早期领袖,革命一代就只剩下他和马勒丝没死,但也正是这份谨慎和疑心让他在科莫罗这个,出门中枪概率被摔跤还大的地方活了下来,统治到现在。” 维托站了起来,将圣杯放回了桌上,他伸了个懒腰那胸口傲人的双峰随之摇晃起来,维托则一脸不舒服的抱怨着,“靠,这俩东西怎么这么碍事。” “总之。”维托放下双臂说道,“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我从来没爱过马勒丝,我们从不是她说的那样,只是单纯的搞事伙伴关系,这下你满意了吗?女王大人。” 维托看向莉莉丝,后者笑了起来从墙上站了起来,她被背着手看向了维托,“勉强吧,说罢,你想让我去干嘛?我知道你有个计划。” 维托打趣地笑了,他走到了莉莉面前摁住她的肩膀说道,“我搞定这一切的同时,你回亚空间去,我需要在一切的最后有一场骚乱,足够大的骚乱来全身而退。” “你不相信她?”莉莉丝挑逗似的笑着,维托则哈哈笑着,“信她?相信我亲爱的,如果说我对马勒丝唯一的理解是什么,就是不要相信她说的那么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别信。” 莉莉丝笑了起来,那笑容可算没生气了,维托也总算松了口气,“怎么样?你能搞定吗?” “我有个条件。”“你说。” 莉莉丝说着一把抓住了维托的领口,将其脸拽到了自己面前,将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顶在了他的下巴上,“不许和她上床,如果你敢,我保证让你非常,非常的‘享受’,明白?” 维托胯下一辆,浑身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答道,“明白,明白。” 她听罢笑着拍了下维托的胸口,那两个东西摇晃了一下,莉莉丝随即转身走向了会客厅出口,“如果你想那俩东西碍事,就去把内衣穿上,你现在是真空的。” “我靠,好像还真是。”维托低头看着语重心长的说道,莉莉丝则笑着走了出去,去准备那个“大惊喜” 第二百零一章 毁灭风暴:第五十二章 搭档与了解 “你确定这衣服……真的对吗?”维托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尴尬地问道,他身穿着一件贴身的,有着龙鳞般鳞片与黑金丝雀羽毛装点得礼裙,黑色的丝柔绸缎以罗马式的跨肩方式挡在左胸上,右胸处则是一片白色的羽毛状装饰物挡着。 那件礼裙的胸口开的极低,在双峰之间的位置挂着一只点缀式的红宝石项链,完美的承托出了那需要被着重突出的部位。 剩下的腰部,胳膊完全没有任何遮挡,右侧的大腿也因为分叉开口而完全暴露着,怎么说呢,维托以为自己之前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以及是无遮无挡了,看起来自己还是保守了。 马勒丝站在一边打趣地笑着,她上下打量着维托,看着侍女们为笨拙的维托换上这件“极具黑暗灵族审美的裙子” 你懂的,黑暗灵族对于暴露和放荡上有着一种……执着的追求,和他们的方舟同族完全相反过来。 维托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马勒丝能有啥正常的衣服,她直接把自己拎来了这间“衣帽间”我的意思是,一座和博物馆差不多的衣柜。 然后维托就被换上这件衣服,这件让他浑身凉飕飕的衣服,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大腿内侧的凉风。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换一件有点防御力的衣服。”维托抬起胳膊,让侍女将一件半透明的轻纱穿戴在了他肩膀上。 马勒丝则打趣地笑着,满意的看着维托,“亲爱的,你的身体就是最好的防御和武器,相信我,你可以迷倒很多人的,你确定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做审判官的工作?”“不,没有,谢谢。” 维托说着也换好了衣服,侍女们无声的退了下去,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该说是骄傲还是尴尬,但要我说各位朋友,维托现在棒极了! “敢问我武器挂哪儿?直接挂我腿上?”维托摸了下自己白皙的大腿,一脸困惑且尴尬十足的说道,换做平时如果自己看见镜子里这位小姐,肯定会有点想法的,但如果是自己穿成这样,那大概不会有啥想法。 你为什么不问问弗格瑞姆呢,我敢说他肯定会对维托现在的样子很感兴趣。 “用不着武器,因为马上你要参加一场聚会,用不着武器,跟我来。”马勒丝轻轻挥手示意维托跟上,后者看着自己的裙子别扭的走了两步,果然自己还是不喜欢这种“蜗牛没了壳”的感觉。 他跟着马勒丝从这间“博物馆”式衣柜里走出,穿过那长长的走廊后来到了宴会大厅,维托一进门就看见了长桌上摆放着的各种山珍海味,各式各样美味的佳肴都被精心烹煮,制作出来摆上宴会桌。 他打量着盘子上的食物,除了灵族风格的,被塑造成各种堪称艺术品形象的食物外,桌上还有着不少人类帝国的美食,只有在最顶级贵族餐桌上才能见到的那种,实际上维托怀疑高领主们能否吃到这么多好东西。 维托跟着马勒丝走进了大厅,他的视线从餐桌上移开后立刻注意到了另一位访客,一位穿着也充满“黑暗灵族”风格的访客。 “啊,伊芙蕾妮,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梅丽莎,我相信你们已经见过面了。”马勒丝微笑着示意维托,伊芙蕾妮则微微点头予以回应,“是的,我们见过了。” “的确,看起来今天的角斗好顺利吗?”维托微笑着问,保持了一如既往的礼貌,但他的眼睛也开始“自动”的审视起伊芙蕾妮的穿着。 那是一件蓝色的裙子,两侧的分叉开口非常高,只有一条狭窄而细长的裙摆从她的肚脐处落下,胸口与腹部也极少有布料遮挡,背部则是醒目的露背射击,一堆由闪光羽毛装饰的羽衣从她身后展开,从肩膀处划下遮挡着胸部。 她的脖子上也戴着一颗宝石,一颗湛蓝色的宝石,就如同维托记忆中爱琴海一般蔚蓝的宝石。 “还行吧,虽然我的剑打坏了。”伊芙蕾妮淡淡的说道,马勒丝则笑着摁住了她的肩膀,“我们会给你再找一把极品武器的,现在入座吧,姑娘们。” 维托和伊芙蕾妮都找到了座位坐了下来,马勒丝则自然的坐在了那王座般的主席上,几乎立刻周围负责服侍的侍女们就将美酒为她们呈上了。 马勒丝举起酒杯向两人致敬,“祝贺两位在角斗场的胜利,我相信你们会为很多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尤其是那些执政官和他们的权贵们。” 维托和伊芙蕾妮都举起酒杯回应后喝了口酒,虽然维托很不想喝马勒丝的任何东西,但显然,现在必须喝了。 马勒丝也微笑着喝下了那甘甜的美酒,那酒水顺着喉咙滑下,浓醇的香味则久久不曾散去,她愉快的审阅着手中的酒水,“圣甘露,古老灵族帝国技艺酿造的美酒,亲爱的伊芙蕾妮,你在方舟时喝过吗?” “没有,夫人,我没那没幸运。”伊芙蕾妮说道,马勒丝则笑着手指抚摸着自己的酒杯,“真遗憾,但现在这点就改变了,很多东西都会改变,比如我们亲爱的梅丽莎会和你组合参加下周的大角斗。” 伊芙蕾妮微微皱眉,随后看向了酒桌对面插起一片肉的维托,“我不是很习惯……和我不熟悉的人合作,马勒丝夫人。” “别担心,亲爱的,梅丽莎是我的老朋友,我们认识很久很久了,我向你保证她是个可靠的人,各方面都是。”马勒丝微笑着翘起手指,指向伊芙蕾妮。 “你已经见过她战斗的方式了对吗?她会为你提供很多帮助的。”马勒丝随手拿起一颗水果吃了起来,那晶莹剔透的果汁从其中炸了出来,马勒丝则享受的咀嚼着看起来很是惬意。 “你同意吗?亲爱的。”马勒丝问道,伊芙蕾妮犹豫了片刻后微微点头,“如果你相信她,那我也会的,夫人。” 维托笑了笑,吃着面前的食物,他抬起头看向伊芙蕾妮打趣的看着,“我倒是想问问你,作为一名支派武士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方舟灵族可不怎么来科莫罗,除了……叛逃者。” 伊芙蕾妮看向维托,眼神冷漠,“我是放逐者,自愿的,我不习惯方舟的乏味生活,自愿离开成为了一名海盗,后来我遭遇了一场叛变而和剩下的忠诚船员逃到了这里。” “他们没多少选择,在网道里只有一个地方可去,而在科莫罗他们需要庇护,所以我和伊芙蕾妮达成了协议,你知道那份协议的,她会帮我杀掉莱莉丝,而我会庇护她的船员们。”马勒丝插嘴说道。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梅丽莎。”马勒丝轻松的问道,享受着那美味的水果。 维托笑了笑微微点头,“没了,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对吧,伊芙蕾妮。”他笑着问,伊芙蕾妮则默默的点了点头,“我想会的,梅丽莎小姐。” “很好,既然如此,你们就得快点训练,好熟悉对方的战斗习惯,如果你们乐意的话,我在这里有训练场和很多房间,你们可以在这里住下。” 马勒丝笑着说,那舌头从嘴唇上舔过,她是在舔那果汁的残留部分,还是另有别的打算?嗯……我觉得两者都有。 “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三个人。”她迷人的笑着说,维托则笑了笑扔掉了手中吃的差不多的肉排,他站了起来,“马勒丝,我宁可去科莫罗城里冒着挨枪子的风险,也不会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而且他也不敢招惹莉莉丝,相信我,这种问题上违背和她的承诺下场会,非常,非常非常的惨,多惨?有意思的问题,因为你不能去给色孽姐妹在这种问题上设定上限,或者下限。 “真让人失望。”马勒丝略显委屈的说道,她看向也站起来的伊芙蕾妮,她和维托几乎同时走向了宴会厅的大门,很快就并肩走在一起了。 “你在城里住哪儿的?”维托问道。 “码头方向的一间旅馆,叫海盗居所,我和我的船员们包下来了。”伊芙蕾妮答道,维托则笑了笑。 “你们还有空房间吗?”“有。”“很好,我搬去和你们住吧,我敢肯定哪儿会比这里让人舒服得多。”“的确。” 马勒丝坐在王座上,托着下巴看着走出去的两位“可口”的女士微笑着,“她们会相处的很不错的。” 说着她又咬了口水果,托着下巴看着面前一大桌的食物耸了耸肩,“我还得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么些东西。” 第二百零二章 毁灭风暴:第五十三章 维克特的邀请 科莫罗这座永远没有日出的城市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照射在荆棘宫的大门上,其上那些蜿蜒曲折的玫瑰棘刺上闪动着流光,一朵朵黑色的花朵在其上茂盛地绽放着,钢铁造物上反射的光晕也投射到了那黑色的法束上。 乌黑的卷曲长发在永无日出,永远不会睡去的城市光芒下点点闪烁着,光丝在黑色的发丛间隐约存在着,就仿佛一片黑暗银河之中那些神秘的星星。 外套披在维托裸露的肩膀上阻挡着寒风,维托抓着肩上的一件外套走动着,但他还是感觉很冷,寒风从高开叉的长裙下方钻入腿内侧。 维托伸出手拉住裙摆试图遮挡住大腿,但显然这件裙子设计时没考虑防风设计,该死,灵族都不怕冷的吗?你们是去芬里斯或者瓦尔哈拉学习过还是啥? 但显然并不是,至少伊芙蕾妮还是围着披肩的,那白色毛绒的披肩挂在她脖子上,容貌也在风中轻轻摇曳着,她银色的长发依旧高高的垂挂在脑后,维托走近看才知道为什么她要把头发以这种,阿巴顿同款发型的方式扎起来。 伊芙蕾妮的头发非常长,目测大概至少有两米长,几乎比她的身高还要长,而伊芙蕾妮就算再灵族这个身高普遍不低的种族里,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她足足有一米九左右。 他们走出了荆棘宫,修长的长腿在伊芙蕾妮裙摆下走动着,那两条腿是字面意义上的长,腿玩年了属于是。 维托也用余光打量着伊芙蕾妮笑着,他看女人一向很准,而她至少拍得进排行榜的前五了。 他们走在一条小道上,远处的繁华城区不时传来惨叫声,欢笑声与枪声,别那么奇怪,这又不是什么恐怖片,这是科莫罗的夜景而已。 维托用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带,虽然和这件衣服很不搭,但维托还是把武器戴在了身上,这可是科莫罗,出门挨枪子的概率比摔一跤还大,所以你得带上武器,哪怕只是楼下去买个夜宵也得带上。 长剑与枪套垂挂在他的大腿外侧随着步伐摆动着,皮革枪带摩得维托有点难受,迫使他不停调整着更舒服的位置。 “该死,为什么黑暗灵族的衣服都这么古怪?他们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维托抱怨着,伊芙蕾妮用余光看了眼维托随后看向前方无光的街道,“的确,这些衣服的舒适性不如方舟的,但至少在这座充满阴谋与放纵的城市里很适合。” 伊芙蕾妮说着,眼睛始终看着前方走动着,她的靴子踩在地上嗒嗒作响,她已经把高跟鞋换掉了,显然作为战士出身的她完全习惯不了高跟鞋的别扭感觉,老实说维托也不喜欢习惯,但奈何没得换只能继续穿着。 “你不是科莫罗出身对吗?梅丽莎小姐。”伊芙蕾妮问道,维托则看着自己的鞋跟抱怨起来,他差点歪着脚,真不知道莉莉是怎么穿着这种靴子打架得那么流畅的。 “叫梅丽莎就行,把小姐去掉,我不是贵族出身,以及是的,我不是黑暗灵族。”“那你是?” 维托活动了下脚踝,让脚步重新站稳后撩起了耳边凌乱的头发,“我出生在一个方舟开创的小殖民地,至少在那地方化为灰烬前是,我也不知道我具体是那条方舟出生的,我是在人类社会长大的。” “人类社会?”伊芙蕾妮惊讶的问道,的确,这很震撼不是吗?但维托可不是胡编的,他完全把伊杨娜那丫头的故事照搬了过来,希望她不会介意。 维托笑了笑微微耸肩,“对,殖民地被毁后一个人类佣兵收养了我,叫维托·康斯坦丁,如果你听说过他的话。” “对,我听说过,我听萨维奇导师提起过他,他曾和维托一起在纳尔文萨对抗过绿皮,保护一艘小型的方舟世界逃离战火。” 萨维奇?这名字好像是有点耳熟,如果自己没记错那好像是贝尔坦方舟的支派武士大师,是踏上道途之人的导师与引路人,维托对他的印象不多,只记得他挺能打的。 “你在……他身边长大的?真不敢置信。”伊芙蕾妮惊讶的说道,扭头看向维托,后者则一脸打趣地笑着耸了耸肩,“他……挺有趣的,大概吧,如果少泡点妞和少惹点麻烦的话。” 这是伊杨娜在自己身边,跟随自己几十年后对自己的评价,好吧,其她原话是“如果你这个老混球管得住你下面,以及把你的嘴闭上的话,我就不用每天晚上花几小时来洗掉身上的血腥味了,还要你那狗屁香水真难闻。” 自己的香水难闻吗?维托一直觉得味道挺不错的,虽然伊杨娜说那味道是烤肉,紫菜浓汤和发霉奶酪的混合味道,但那明明是檀木香和海苔香以及新鲜雪茄叶的味道好吧,纯爷们必备! “人类吗?真有趣,所有人都说他们是一群落后的原始人,野蛮且顽固,愚不可及的信仰他们的那具骸骨神明,在他们那儿生活是什么样的?” 伊芙蕾妮问道,她看起来很好奇,维托看得出来她是个很有好奇心,对于新事物有着无限热情与探索欲望的人,如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离开方舟去当海盗了。 难能可贵的是,她身上那种灵族特有的傲慢与自负少了很多,维托并不会觉得她和说话是一件很烦人的事。 维托笑了笑,转身看向了小巷末尾走出的两名黑暗灵族,“看起来这个问题得推迟一点了。” 伊芙蕾妮转头看向另一端,在小巷另一侧尽头也停下了一辆浮空车,从其中跳下了好几个黑暗灵族,他们都佩戴着武器从巷子外走了进来。 前后都被堵死了,维托看着身后的黑暗灵族走了上来,那是个发型非常别致的家伙,红色的头发被打理成了某种鸡冠头造型,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自己的同伴走了上来。 “你好,梅丽莎小姐,啊,还要伊芙蕾妮小姐,很抱歉打扰你们,有人想见你一面,劳驾跟我们走一趟?”那人说道,用着一口古怪的口吻,维托笑了笑聊起自己的头发别在耳后看着他。 “如果我拒绝呢?”“我是你就不会拒绝,没人可以拒绝他的邀请,跟我们走吧。”说着那男人就伸手抓向维托的胳膊,但他这一步明显欠缺考虑,维托可不是那种“柔弱女生”,几乎在眨眼的瞬间维托就一拳打在了脸上。 沉稳有力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脸上,那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人大骂一声向后退去维托则大步上前,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右腿猛踹在其膝关节处将其踹倒在地上。 “臭婊子!”他的同伴大骂着上前要抓住维托,伊芙蕾妮一步抓住其手腕将其反手控住,那男人咒骂着被反关节攻击扭得胳膊生疼,但伊芙蕾妮并未让他的痛苦持续太久,反手就用手肘重击在其面部将其打翻在地上昏死过去。 在小巷出口的三名黑暗灵族见状冲了进来,有趣的是他们都没有拔枪,显然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活着,且完好无损的把维托带过去,所以他们不能开枪,而维托就没这个顾虑了。 维托拔出手枪猛地用枪托砸在身下男人的太阳穴上,他轰然倒地的霎那维托抬起了枪口,一发光弹呼啸而出打中了一人的肩膀。 那人仰倒在地,他身边跑着的同伴一惊连忙准备拔枪,但当他还没来得及拔出枪时伊芙蕾妮就冲了上去,一拳将其打得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在重重地摔在地上。 男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用最恶毒的脏话咒骂着准备爬起来时,迎接他的却是下一击,伊芙蕾妮一脚踹了上去踢在他下巴上让其又飞了起来。 最后一个还喊着的人抽出鞭子打向了伊芙蕾妮,后者扭头看向那飞舞而来的闪光鞭子,但那东西却并没有打中自己,而是打在了维托的右臂上。 鞭子缠绕在了维托的手臂上,但他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疼痛的迹象,反而是一把将鞭子拽住了,“上!” 伊芙蕾妮猛地点头随后踏步而上,男人惊恐地看着那挥来的拳头重击在腹部,他向下弯曲身子呜咽着吐出一大口苦水,而维托则趁势上前一个猛抬腿,用自己的膝盖将他的脑袋打的飞扬起来摔倒在地上。 维托摔掉了手上的鞭子看向伊芙蕾妮,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听见了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两”位女士立刻同时拔出枪指向小巷的出口,那浮空车的方向。 十来个黑暗灵族端着枪瞄准着他们,一把把威力无穷的灵族武器锁定了他们的脑袋,手指紧紧地扣在扳机上咔咔作响。 浮空车的车灯照亮了他们身后,将那明亮的光芒照入小巷,维托看着那白茫茫的光芒中,在枪手们身后走出了一个穿着考究的人,他握着一只精美的手枪看向维托和伊芙蕾妮。 “两位女士,我们是来邀请的,不是来打架的。”他说着看向倒在巷子里的手下,维托则笑着看着他们握着枪,“那你们的邀请方式还真是不客气啊,不说是谁请的,也不问缘由就要强拽人,我觉得称之为绑架更合适点。” “的确,有欠妥善,但请原谅我的小姐,他们是我带出来把一个叛徒带回去的打手,所以不是很懂礼貌,请容许由我重新邀请你。” 那礼貌得多的黑暗灵族说着低下了枪口,他身边的灵族也全部放下了枪,他彬彬有礼地向维托微微欠身,“我的主人诚挚地请你去他的宫殿做客,我希望你不会拒绝他的邀请。” “他是谁?”维托依旧举着枪问,伊芙蕾妮也一样没放下枪,但对面的那人显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愉快,他礼貌地点头回应,“阿斯杜巴尔·维克特先生,诚挚地邀请您,希望您不会拒绝。” “维克特?”维托低声说道,伊芙蕾妮没有忽略掉这句话撇头看向维托,“你认识他?你认识科莫罗的黑暗大帝?”“不,维托认识他,我大概知道他想干嘛了” 在科莫罗拒绝维克特不是明智的主意,维托说罢便走向了那个方向,伊芙蕾妮也跟在其身后但很快那灯光下的男人就抬手示意她停下,“维克特先生只邀请了梅丽莎小姐一个人。” 维托将枪插回了枪套,扭头看向伊芙蕾妮“我知道码头旅店怎么走,我回头去找你。” 伊芙蕾妮点了点头,目送着维托走向了浮空车的方向,维托走到了那男人身边,他礼貌的向维托点头问好随后便示意一边请。 他走上去为维托打开了浮空车的车门,维托也没有再废话什么钻了进去,他刚进去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鼻青脸肿,手上还戴着手铐的一个人,显然他们对他不如自己这么客气。 “啊,不用在意他,女士,他不会打扰你的。”男人说着,在维托坐下来点头回应后关上了车门,对面的人看见车门关上后笑着看向维托,“你既然敢上维克特的车,胆子不小啊。” “你也是,幸会,但我想我们的结果可能不是很一样。”维托笑着说,枕着脑袋靠在了车座上。 第二百零三章 毁灭风暴:第五十四章 科莫罗的大君 某种意义上科莫罗还真像人类的城市,维托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高楼,街道与路灯,各式各样的灯火交相呼应在一起从车窗投入,照射在这昏暗的车体内。 维托靠在车门上看着这座迷幻的城市,这座不夜城永远都在欢愉狂欢,仿佛一场永不落幕的派对一样,在光鲜照人的外表下隐藏着机遇,危险与阴谋,很像人类的城市不是吗? 在黄金时代维托去过很多这样的城市,一座座恢宏的,象征着人类文明巅峰的城市上演着永不落幕的狂欢,也是这样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承载着人们最疯狂,最深沉的欲望,但那也是一个文明最后的绝唱。 在无穷无尽的享乐中自我麻痹,远离尘世,当时的人类大量用铁人替代了肉体劳作,沉迷于欢愉之中最终迎来了毁灭,而灵族又和人类区别有多大呢?这俩在黄金时代打了几十年启示录级战争的死对头,几乎都一起迈入了文明的毁灭。 区别仅在于,如今的人类还拥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帝国,灵族文明则躲藏在网道深处,乘坐着方舟浪迹天涯,或者抛弃一切文明成果躲入一颗原始星球而已。 维托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五彩的光芒还是透过眼皮照射入眼中,他再次睁开眼睛后看了眼坐在对面那个倒霉蛋,他靠在车门上呜咽地低声说这些什么。 窗外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如琉璃灯般一一划过,维托再次看向窗外看看着两侧滑过车窗的街道。 浮空车来到了一座高墙外,维托听见车窗前侧驾驶员和守卫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后,便继续驾车前进驶入了这座高墙之内的巨大花园。 维托看着那些奇异的植物花园,各式各样闪烁着光芒的植物在黑夜之中摇曳着,其中不乏一些卡塔昌上才能见到的食肉植物,不同于外面的科技绚烂,这里的光茫更多是一种自然的美感,一种狂野的自然美。 浮空车停在了一段台阶前,悬浮的车体上车门再次被打开,那个彬彬有礼的,穿着黑色礼服的灵族微笑着向维托点头致意,“请下车吧,梅丽莎小姐。” 维托微微点头,从车里钻了出去,他扶住那灵族的胳膊踩上了阶梯,细长的高跟鞋踩在了大理石台阶上传来一阵哒哒声。 维托走上了台阶站在一边,扭头看着几名灵族粗暴的将车里的另一个人拽下车,他们将其抓起来连推带踹的押向阶梯尽头的大门。 “这边请,维克特大人在内廷等您。”礼貌的灵族微笑着说,示意维托请跟上,维托再次点头跟着他走上了台阶。 维托抬头打量着这座建筑,那是一座在笼罩在黑夜之中难以真正窥探地建筑,但其宏伟的深邃建筑风格却让人印象深刻。 精美的雕花,恶魔雕塑与一根根巨大且直冲天际的石柱与尖塔,一切的一切都让这里看起来像是这黑暗之城的心脏,某种意义上这话也没说错。 维托跟着灵族们走入了宏伟的柱廊,从万柱厅堂间的巨门外走入,走入大门后维托就环顾着周围的一切,看着那些融合了灵族风格与帝国哥特风的奇怪建筑形式,灵族的骄傲与帝国的深邃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独一无二的风格。 毫不遮掩的雕像用尽一切方式展现着武力,力量与权威,它们站在周围手持各种骇人的武器,连墙壁上的壁画都是一幅幅狩猎的画面,在森林,高山与草原上野兽们互相猎杀,将大自然的原始野性展露无遗。 维托跟着他们走入了侧翼的长廊,在走廊两侧是一件件盔甲,维托惊讶的发现那是帝国所有星际战士战团的盔甲,十八个,甚至连叛变方的都一个不少。 这里的主人将这些不知如何获得盔甲展示着,用武器甲将其如穿戴时一样站立在走廊两侧,维托甚至在走廊末尾看见了一台冥府型终结者盔甲。 维托背着手走在盔甲之间,他看着一尊尊高耸的巨人战甲耸立在两侧,前方那被押送着的灵族不停因为踹打而咒骂起来,维托跟上他们走入了走廊尽头的拱门内。 这是一间内廷,一间高耸且宏大的内廷,一尊魁梧高大的色孽雕像耸立在这里,维托惊讶的看着那雕像,其上的色孽面容并没有像帝国侧一样极尽夸张之能势,而是非常接近真正的色孽本尊容貌。 那色孽的最初形态,一个美丽的,但却让人觉得背脊发凉的灵族形态,她侧腿坐在一根粗大的树藤上俯瞰着走入的访客。 维托看着她微微皱眉,他扭头看向那被押送来的访客,他显然待遇就没自己好了,一下子被踹在后腿上被迫跪在了洁白的石英石地面上,他的嘴角滴落下一滴鲜血落在地面上。 “啊,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看看她,欢愉的女神,让我时刻铭记什么是恐惧。”那站在宏伟雕像前的男人说道,他戴着一顶高大且夸张的头盔,身穿着一件灰黑色的叠层式盔甲,一层层的盔甲层次重叠在一起,搭配上头盔上两侧的弯曲刀锋犄角,让他看起来像是某种直立行走的甲虫。 他说着转过了头,看向那跪着的男人,他走了过来背着手一步步地走来,跪在地上的人害怕的不敢看他,但立刻就被邀请维托的礼貌灵族抓住脸,强行抬起来看着那走来的人。 他站在了跪地的人面前,背着双手俯瞰着他,“恐惧让我记住我是谁,我的身份与地位,而你,我的朋友,你好像忘记了恐惧。” “维克特大君,我……”“嘘嘘嘘,小声点,别打扰欢愉女士。”维克特说着低下头靠近他的耳朵,“看着她,告诉我有没有感觉到恐惧,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跪地的人看着她,一种源于本能的恐惧立刻涌上心头,他看着色孽的脸呼吸急促而恐慌,纵使享乐与狂妄数千年,但色孽的恐惧依旧深深扎根于他们心底。 “告诉我,加博·范德海登执政官,让你去和亚空间里的恶魔做了什么交易?告诉我,我便不会送你去见她。”维克特微笑着说,声音冰冷又让人胆寒,跪地的男人看着色孽恐惧占据了一切思绪,他疯了似的看向维克特。 “不!我会把一切告诉你!别把我的灵魂给她!”他恐惧地说着,发疯似地求饶着,维克特则笑着站了起来俯瞰着他的眼睛,“很好,那么就告诉我。” “加博·范德海登让我去找纳垢恶魔交易一种病毒,一种被它们称为‘神瘟’的剧毒,听说那东西可以杀死神,范德海登认为那东西可以彻底杀死你,甚至连血伶人都无计可施。” “弑神的毒药?我该感到荣幸吗?”维克特笑着说,但那笑容却一点都不让人笑得起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笑着,“你把毒药给他了吗?” “他让我交给明天宴会的后厨,掺在酒水里交给您喝下,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求您了!别让我去见欢愉女士!”跪地的人哀嚎着说,维克特则笑着微微点头。 “不,当然不会,我答应了你不是吗?”他笑着说看向了一边有礼貌的灵族副手,“罗尼,送他去门德赛汗·塞苏姆医生那里,我听说他最近需要一个灵族耗材,来制作新的血伶人野兽。” 叫罗尼的灵族一把抓住了跪地之人的胳膊,招呼另外几名手下把他架了起来,那人绝望的大喊着,“维克特大君!你保证会放了我的!你保证会宽恕我的!” 维克特看着他笑了起来,转身看向那色孽的雕像“我保证不会送你去见欢愉女士,我没有做到吗?血伶人会保证你的灵魂不去哪儿,只不过会遭受……永恒的折磨而已。” 维克特冷笑着送走了这个绝望的家伙,他被几名属下架走了,绝望的哀嚎回荡在大厅中回荡不息。 维克特扭头看向维托露出了微笑,“啊,亲爱的梅丽莎小姐,很抱歉我先才能和你相处。”“维克特大君。”维托礼貌的屈膝致敬。 维克特则笑了起来走上去伸出了胳膊,“来吧,我们去走走,边走边聊点问题。”维托挽上了维克特的胳膊,两人走到了内廷边上的阳台上。 两人在阳台上俯瞰着下方的科莫罗,那壮美的夜景在这高处一览无余,维托看着那绚烂的灯火,维克特的手则搂住了他的腰,这还是维托第一次被人搂腰,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考虑到是维克特,那种感觉立刻变成了警惕和不安,他看向了身边靠着自己的黑暗大君,他微笑着俯瞰着自己主宰的城市。 “我在角斗场里见到你的战法了,梅丽莎小姐,那战法让我想到了一个朋友,一个我的老朋友。”维克特的声音拉得很长,他的笑容挂在脸上,但那笑容只让维托感觉这天气更冷了。 “我想你也许认识他?你认识维托·康斯坦丁吗?”维克特微笑着看着维托,后者则笑了笑双手撑在阳台的扶手上,十分淡然的笑了笑,“认识。” “很熟吗?那战法是他教你的?”维克特问道搂着维托的腰,后者则耸了耸肩,“挺熟的,各种意义上的。” 维克特笑了起来,微微点头,“我明白了,你是他的女人,我能问问你们上过床了吗?”“上过。”“他还会找你吗?纯属好奇问问。” 维克特满脸微笑的说着,笑容让人如芒在背,但维托依旧非常淡定的笑着,“时不时还会吧,他也许还挺喜欢我的,毕竟我很了解他。” “哦?多了解?”维托笑着扭头看向维克特,露出了微笑,“像他自己那么了解自己。” “哈哈哈,我懂了。”维克特轻笑着,他搂着维托的腰看向内廷,他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一名漂亮的灵族侍女走了上来。 维克特微笑着看向维托,“今天先住下吧,我这里有很多房间,她们会满足你的所有需求,任何需求都行。” “我希望你不会拒绝,因为拒绝的话,我会很失望的。”维克特轻声说道,那笑容如一把匕首般闪烁着凶光,维托则淡定的笑了下,“我希望你没打什么歪主意,大君,你知道维托不喜欢那样。” 维克特哈哈大笑起来,他松开了维托的腰抬起双手在头两侧,“不,你是维托的女人,我怎么会碰你呢?事实上刚才的事我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处理。” “让你的手下去拿不就好了?我相信你有足够多的手下供你差遣。”“不,这种问题我更喜欢自己动手,如果你是维托的女人,了解他的话,你会理解得对吗?” 面对维克特的笑容维托微微点头,随后耸了下肩膀,“当然,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非常好。” 维克特说着拍了拍手掌,侍女们立刻恭顺的来到了周围如迎接一个女主人,维克特看着她们昂起了头,“在我离开时,梅丽莎小姐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侍奉好她,不容有失,明白吗?” 侍女们都点了点头,维克特随后看向维托礼貌地笑着,“那么明天见,希望会喜欢这里。”“祝你好运,大君。” 维克特笑着走开了,维托目送着维克特的背影远去,身边的侍女靠了上来万分恭敬的低着头轻声询问,“您有何吩咐?女主人。” “女主人吗?还挺有意思的。”维托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着。 第二百零四章 毁灭风暴:第五十五章 第二军团 灯光与窗外朦胧的光茫照射在大理石走廊的地面上,这块完整的,没有进行任何切割的大理石纯净,而又散发着一种自然的美感,事实上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维克特似乎很喜欢保持自然的原始美感。 大量的野兽标本,那怕是亚空间中混沌野兽的标本也都没有进行任何改造,而是保持了原有的神态,样貌与结构,维克特希望将这种原始的野性保留在这里,一种很独特的审美艺术流派,某种程度上他倒是和荒蛮灵族很像。 黑色的长长裙摆从地上拖过,长可及膝的高筒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走动着,维托打了个哈欠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他身后跟着好几个侍女。 维托在这里过得不错,不得不说维克特的府邸挺舒服的,床柔软又有着薰衣草的安眠清香气息,让自己昨晚一夜无梦的睡了个好觉,难得的没做那些深陷过往记忆中的梦境。 当个女主人的确是一种难得,而且舒服的体验,维托洗完澡后立刻就有漂亮的侍女来围上浴袍,准备好更换的衣物,早上睁眼还能再卧室里吃上一顿丰盛的早餐,难怪那些贵族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地位。 侍女们跟在维托身后穿过走廊,科莫罗的白天严格意义上也不算白天,只不过是天空有了一点点朦胧的光芒罢了,仿佛永远有一层浓雾遮盖在城市上空,将这里的一切笼罩在模糊的空际中。 维托伸手提正了自己的剑与枪套,虽然侍女们表示过可以为女主人带着那些武器,如果他需要时会立刻交给他,就像大多数的贵族那样,自己不用拿任何东西,但维托拒绝了,他可不喜欢武器不在身边的感觉,那感觉像是一只被拔了牙齿和利爪的狼。 而且再说了,自己还在维克特的府邸里呢,带着武器总是明智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用得上。 朦胧的光茫从侧面照射在维托脸上,那漂亮脸蛋的轮廓在光晕之中被立体的照亮,黑色的发束被侍女们变成了一种很像古希腊风格的发冠风,辫子盘在头上,长长的顺直长发垂挂于脑后,这让维托看起来还真相是个女王。 不得不说啊,维托的确很有帝王之相,虽然气质上他本人多数时候是个……不正经的白痴。 维托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大门前,立刻就有两名侍女快步上前为其推开了门,维托直视着前方走入了这内宫中的私人客厅区域,这里并不是用来迎客与活动的,而是主人的私人空间。 宽大的银白地毯铺在地上,长达数米的巨大落地窗将墙壁切割成了好几个窗口,朦胧的光芒从巨大窗户外射入,将牛奶般的淡淡白光照射在地面,墙壁与那些动物标本上。 在这不大不小的内廷中正坐着一个人,暗黑大君维克特正在吃早餐,他并没有戴着那夸张的头盔,整个人看起来也的确休闲轻松得多。 维克特坐在一张长桌边吃着一盘美味的食物,他抬起头看向维托微笑着,“啊,梅丽莎小姐,你吃过了早餐了吗?”“吃过了,味道挺不错的。”“那当然,我这儿的厨师我可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我如果没记错他之前是在某个方舟工作,后来被抓到科莫罗来的。” “但现在他为我服务了,你瞧梅丽莎小姐,我对我的仆人哪怕是奴隶都很尽心,他们在我这里吃得好喝得好,住的也好,穿着也绝对称得上舒适和上流,也没人会来威胁和伤害他们。” 维克特说着吃这一片培根,他举起叉子微微摇晃着,“我一直认为,有偿的忠诚和恰到好处的恐惧,比用枪口顶着人的脑袋逼他们信仰些什么更管用。” 他这是在嘲讽帝国?维托看着他笑了笑,维克特也打趣的笑着指了指一边的椅子,“请坐吧,小姐,你是我的客人不是仆人。” 维托微微点头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和武器位置,以让自己在这张并不是为“全副武装”的人设计的椅子上坐的更舒服点。 维克特看着维托,上下打量着他尤其是看着那武器,“啊,看起来你从我的老朋友学会了很多习惯,包括他喜欢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 “告诉我,他的口音还是像古泰拉的俄罗斯口音吗?”维克特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惬意地问道,维托则无声地笑了笑靠在椅子上,他抬起一只手卷曲着自己耳旁的头发,“他的口音是拉丁口音。” “啊,瞧我这记性,他还穿着那双‘缺乏审美’的靴子吗?”“我倒觉得那镶银片的牛仔靴挺好看的,如果你还想再验证些什么,就请自便吧。” 维克特听罢低声笑了笑,他放下了餐具从桌上抓起手巾擦了擦嘴,维克特站了起来从一旁副手罗尼手中接过了武器挂在腰上“在科莫罗,警惕点总是有好处的,我跟来吧,梅丽莎小姐。” 维克特伸出了一只手礼貌地笑着,维托也站了起来挽住了维克特的手,他挽着维克特的手走向内廷的侧门,在侍女和随从们准备跟上时维克特则在门口抬手示意他们离开。 维托看着侍女和随从们没有任何意义的鞠躬遣散了,几乎立刻就全部走光了,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现在只剩下自己和维克特了。 铁甲战靴与高筒靴走在走廊的地板上,那内层绘制着精美自然花纹的大理石在两人脚下嗒嗒作响,维克特欣赏着走廊两侧那些雕像,语重心长的长长的嗯了一声,随后走出好一阵子后才开口。 “我很好奇,梅丽莎小姐,你和维托是怎么认识的?考虑到你从他那里学会了那么多东西,我很好奇你跟随了他多久。”维克特问道,看起来是随口一问罢了,但维托知道他的任何问题都不会是不过脑子的随口一问。 维托挽着他的手,扭头看着身边掠过了一尊雕像,那是一名手持长弓的灵族猎人雕像,看起来似乎是古代灵族帝国遗留下来的文物,但显然,它没有在博物馆里呆着,而是在维克特的宫殿里。 “我在他身边长大的,那个老混球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维托淡定地说道,维克特则立刻来了兴趣,真正的来了兴趣。 “哦?真有趣,介意给我细说一下吗?”维克特一脸微笑的说着,维托也笑了笑看着他,“这会花上一阵子。”“没关系,在今天天黑前我们还有不少时间,而且我们要去的地方也需要走一阵子,我们有时间。” 的确,这段路程并不算短,两人走过了这座鬼知道多大的宫殿,这里就像是一座迷宫,无数的岔路口,回廊与阶梯充斥在每一处角落,完全立体的结构层仿佛魔方一样诡异莫测。 维托觉得这应该是维克特故意为之的,没有熟悉这里的人带领,就算是最优秀的刺客也难以找到通往内廷的道路,而直接飞过来显然会被别维克托打下来,这里是一座堡垒,一座黑暗大君统治科莫罗的心脏地带。 但虽然路途不算短,但维托也趁着这段时间把故事讲完了,完全照搬了伊杨娜的故事,显然自己这个真正的“小妹妹”的故事非常独特,而且精彩,一个在人类社会长大的灵族女孩,无论是在人类侧还是灵族侧都很引人入胜。 那怕是维克特听着也非常好奇,他一路上除了偶尔提几个问题,其余时间都默默的聆听着整个故事,不是的点头赞许和发表一些感想啥的,但总的来说他是个不错的听众。 也正是因此,维托微笑着讲述故事时悄悄打开了海伦的终端,后者悄无声息的记录与扫描这周围的结构,路线与途径,而维克特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而当路途来到终点时故事也讲完了,维克特停在了一座拱门外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一个精彩,且引人入胜的故事,所以你在他身边长大,连梅丽莎这个名字都是他为你取得。” “他教会了你如何生存,在人类和灵族社会生存,随后你长大后就自己出来冒险,来到了这个‘更像’人类社会的科莫罗。” 维克特举起手笑着握紧了拳头,他满脸的笑容看起来非常欣喜,“啊,一个完美,且让人流连忘返的故事,我们真该把它写下来,在排练成一场话剧一定会很有意思。” “也许吧,但你确定有人可以扮演维托吗?考虑到他的性格。”维托自己这么尴尬地问道,说真的,他还真不知道有谁能演的像自己,他自己可能都演不像,但维克特则哈哈笑着。 “我也许可以试试,我一直很好奇如果我来当维托·康斯坦丁,会是怎么样的。”维克特说着挽着维托走进了拱门内,两人走进了一间巨大的战利品收藏大厅,或者说这里是博物馆可能更贴切点。 这里存放着不少稀奇古怪,亦或者存世稀少的珍贵宝物,其中既有艺术品,也有从未见过的古老圣物,既包含了灵族的,也有人类的,甚至还有绿皮那些waggggggge能量搭建的破烂,当然也有死灵的科技造物。 其覆盖面之广,维托都怀疑维克特是不是要和塔拉辛和血鸦竞争,“宇宙收藏狂魔排行榜”的名词。 维托立刻开始仔细地观察与寻找周围的展品,如果说维克特会把老朽之玉放在什么地方,那绝对就是这里了。 周围都是一个个展示架,展览柜与延伸向遥远望不到头尽头的置物台,每一处地方都存放着许多的珍贵藏品,就算是和塔拉辛的无尽博物馆相比都不遑多让。 维托环顾着周围的稀世展品,维克特显然为自己尽心尽力的收集了不少藏品,所有方舟支派武士的盔甲都展览在周围,其中甚至有已经毁灭方舟的。 他的收藏也不局限于灵族内部,这里还陈放着帝国星际战士从MKI型到MKVII型的全部型号,在专门为星际战士开设的展示区中,每个军团和到战团的盔甲都有全套的,足足二十个军团,没错二十个。 维托挽着维克特的手走到了星际战士展区前,他松开了维克特的手,后者说了些什么就去拿取什么东西去了,但维托没听清楚,他也没仔细听,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这件盔甲上。 那是一件精美的盔甲,其上绘制这如繁星般蓝色花点,无数的宣礼线条交割在其上,将那一片灿烂的星空切割成了若干个部分。 马赛克的装饰涂装完美的与盔甲融合在一起,层层铆钉在一起的盔甲上涂着异域风情的花纹,红色的头巾盘绕在头盔两侧,将红色的丝绸绢布垂落而下,在一边的武器架上还存放着一支动力长矛,一面圆形的小巧盾牌和弯曲的长刀。 维托伸手抚摸着那盔甲胸口的数字,那象征着第二军团的标志,顿时无数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的手指轻轻伸向了那件蓝色花纹的盔甲,随着那手指的运动是那一个个名字的浮现。 “梅丽莎小姐。”维克特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维托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来,他看向维克特看着其手上握着的一把剑柄经过精美雕刻,在末端呈现出一只展翅凤凰的细长双刃剑。 维托看着那些剑鞘上的宝石,一颗颗完全纯净,没有一丝瑕疵的宝石沿着剑鞘排列着,而在剑柄末端的那颗绯红色宝石,那是一颗如太阳般闪耀的璀璨宝石。 “我认为,你现在的武器不是很搭配你的服装,美丽的小姐,所以我希望你收下这件礼物,它适合你。” 维托接过了那把剑,下意识地拔出剑刃看着那其上刻着的古老灵族符文,燃烧的符文被烧得通红,仿佛这把剑本身太阳的化身般。 “这是一把古老的圣剑,传说,它是由灵族的铸造神瓦尔打造的宝剑,为他的兄弟凤凰王阿苏焉打造的,一把古老的神器,我把他送给你,今晚宴会时带上它你才能是完美的。” “今晚的……晚会?”维托诧异地问道,维克特则笑着展开了双臂,“当然,今晚有个科莫罗高层的宴会,你亲爱的马勒丝夫人和其他人都会来,我刚好缺个女伴,准备盛情邀请你呢。” “怎么样?你同意吗?我希望你会同意。”维克特微笑着说,维托则苦笑着举起自己手中的凤凰之剑,“收下这么件昂贵的第一次的约会礼物后,我怎么能拒绝呢?” “棒极了!而且玛勒斯夫人已经为你挑选好了衣服,我相信今晚会很有意思的。”维克特哈哈说着搂住了维托的腰,而维托也假笑着目光移向了不远处展览柜中鹤立鸡群的死灵圣物,那不断转动着的奇异棱边三角体。 那下面的名牌上刻着一行漂亮的文字,介绍着它的名字。 “老朽之玉。” 第二百零五章 毁灭风暴:第五十六章 科莫罗式社交 科莫罗的晚会就是一场互相争奇斗艳的比试,你懂的,阴谋团的领袖们,归附新秩序的旧贵族,血伶人教派成员和巫灵斗教的凯恩祭祀,亦或者一个普通的掠夺船队老大,所有人都穿上了最奢华,最高调与引人注目的衣服与饰品出席活动。 这可是科莫罗,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地位,力量与权威,那你就需要直接点,这里可不流行什么“意识流”表达,所有人都很直接,所有人都会用最醒目,最夸张的方式展现自己的权威。 所以在宴会大厅外的阶梯上全都这些粉墨登场的科莫罗精英们,他们穿着最奢华引人注目的衣服,带着最靓丽的女伴或男伴出现,豪华的浮空车与通行工具不时出现在阶梯末端,一个个新的权贵从其中走出。 他们在阶梯上互相嘘寒问暖,但每个人都知道那都是谎言,拜托,这可是科莫罗,每个人唯一想的事就是如何给对方来上一刀。 但在欢声笑语中很快一阵急促的引擎咆哮声就打断了他们,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远处驶来的浮空跑车,那急速的浮空跑车一个急刹停在了阶梯末端,甚至吓得那接待的侍从摔在了阶梯石砖上。 每个人都转了过头,看着那用豪华形容可能略显不足的跑车,那辆车宛如一颗银色的水滴悬浮在空中,被以一种惊艳的流体结构制造出来,毫无瑕疵与绝对光滑的表面反射着周围的光晕,红色的烟雾弥漫在浮空车的下方,宛如一片虚无缥缈的幻梦般,而在那红烟中车门向上方折叠打开了。 维克特钻出了跑车,他穿着一件非考究的灵族式西装,黑色的笔挺衣服上覆盖着金属甲片,长长的链条一直垂落到他胳膊处,所有人都看着黑暗大君,科莫罗的主人从那辆高调的豪车前走过,打开副驾驶车门礼貌的扶下了一名美丽的女士。 那头发攀成发冠的黑发女士钻出跑车,她穿着的绑带式高跟鞋踩在地上,被车体末端的红色光晕照亮,黑色的独特长裙在周围各色光芒的照射下显得是那么奇幻深邃。 维克特挽着她走上了阶梯,所有在聊天的访客都纷纷让到两侧,他们为暗黑大君和他的女伴让出了一条路,维托打趣地看着这些假模假样谦卑的家伙。 “告诉我,梅丽莎,如果你是在维托身边长大的,那他还和你上床这是否违反了人类世界的伦理准则呢?虽然这在科莫罗没什么。” 维克特突然问道,问的既突然又跳跃,搞得维托一下子被他弄很懵,他扭头看向维克特很快反应了过来。 维托打趣地笑着,摸了摸自己腰上那华美的凤凰剑柄,那古老的灵族宝剑在宴会厅的光芒下闪烁着微光,一根根金色的凤凰羽毛闪烁着闪耀的光茫。 “也许吧,但你知道的,维托这家伙的思维模式有点……与众不同。”维托尴尬地笑着,这种自己喷自己的感觉还真是奇葩,但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维克特则哈哈笑着,搂着维托的腰向一边的一名贵妇女士打招呼回礼,维托可以明显的看见她眼中闪烁的不满凶光。 “看起来我的老朋友依旧生龙活虎,非常好。”维克特微笑着说,维托也配合着笑着向周围的客人点头回礼。 虽然自己从来没碰过伊杨娜,自己还没没节操到那种地步,虽然伊杨娜从来没叫过自己一声“老爸”连哥都没交过一句,一般称呼都是老傻逼和老混球,但终究是他一手带大了那姑娘,对于维托而言伊杨娜就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再说了,维托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敢那么做,伊杨娜绝对会给自己一枪,还是朝下面打,毕竟他很清楚的记得伊杨娜干过这种事,如果自己没记错是一次卧底任务? 那次也是场宴会,有个帝国的愚蠢贵族小子来和她搭讪,趁着维托在忙着套情报,把伊杨娜骗到后厨准备来一次“惊险刺激”的艳遇,但结果嘛,宴会结束被发现被塞在装满鲱鱼的罐子里,他的眼睛上还多了一块瘀青。 那味道可太带劲了,估计那小子的社会性死亡一段时间了,所以是的,维托没碰过伊杨娜,你们可以把那些刺激想法收起来了。 维克特走上了阶梯顶端,他微笑着看向在大门边上与其余几个血伶人聊天的“血肉大师”乌瑞恩·拉卡斯。 “你好,乌瑞恩,没想到你既然从你的魔窟里走出来了。”维克特笑着说,血伶人看了过来,他的脸上戴着一件呼吸面罩,低沉且细长的呼吸不断回荡在呼吸阀内外。 血伶人大师身上全都是复数的额外肢体,那干瘪的身体上穿戴着一件奇特的盔甲,那盔甲开着许多的洞,让那些增生的手臂细长得以伸出来。 长长的灰色披风上灰尘扑扑,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要来宴会而精心打理,但与那些身后的肢体来说也没碍眼太多,毕竟那些肢体几乎都完全称不上人形,大多数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机械化改造,和机械教颇为神似。 切割刀,注射器与碎骨切片充斥在那些手臂上,那是一整个纯粹为了折磨与可怕改造而打造的躯体部分,连乌瑞恩自己的手指上都替代上了注射器与手术刀片。 “你好,维克特,看起来你又换了个女人,这个能持续多久?”乌瑞恩低沉且嘶哑的声音说道,他看着维托大量起来,“如果你玩腻她了,我很乐意买下她用来创作新作品,她在角斗场在表现让人印象深刻。” 维托嘲讽笑着看着乌瑞恩,手指扣住剑柄末梢,轻轻的将那把锋利的长剑抽了出来“那你最好在我卸掉你的八条胳膊前动手,但我会尽力保证砍的时候整齐点,让你不至于那么‘不堪入目’” 血伶人大师看着维托,他的同僚们也看了过来,维托毫不示弱地和他们互相对视,这可不常见,在科莫罗有个共识,无论如何也别招惹血伶人。 但显然,维托公然对抗了这个共识,乌瑞恩微微眯眼看着维托,一边的维克特则哈哈笑着搂着维托的腰,“她很带劲不是吗?所以放弃这个想法吧乌瑞恩,我会送另一个‘材料’给你,也许已经到你的魔窟了。” 啊,原来昨晚那个家伙的下场是这样,好吧,的确如维克特说的那样,死不了,但会经受一场漫长且永恒的折磨。 “我相信你会做出更多新作品的,记得先找我去看看,我喜欢你们改造出来的那些生物,丢进我的私人‘兽圈’里会很有趣的。” 维克特笑着,乌瑞恩则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维托背着双手,“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如果你死了我会复活你的。” “那还真是谢谢。”维托笑着说,随后便被维克特搂着腰从乌瑞恩身边走了过去,血伶人大师扭头看着他们,随后便回到了门边的血伶人同僚中。 “兽圈?那是什么?”维托问道,维克特则哈哈笑着搂紧了他的肩膀,“我在宫殿的地下盖了个私人斗兽场,我会把我的政敌丢进去,如果他们打赢了就放他们走。” “走出去的人有几个?”维托靠在他的胸口问道,一脸打趣的微笑,虽然他依旧知道答案了。 “零。”维克特笑着说,“也许今晚之后我会在扔几个进去,看看能不能打破纪录,而现在嘛。” 维克特走入了那垂挂着三面象征着阴谋团,凯恩教派与血伶人密会的旗帜下的大门,走入了宴会大厅中。 维克特拔出枪对准天花板随手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声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以这种浮夸的离谱的方式宣布了自己的到来,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的两人。 “欢迎各位,欢迎来到今天的宴会,我相信大家都会玩得很开心的!”他笑着说,手中摆动着那把枪看向身边的维托。 “欢迎来到真正的科莫罗。” 第二百零六章 毁灭风暴:第五十七章 宴会的小插曲 说来有趣,虽然作为科莫罗最富盛名的社交名媛之一,但实际上马勒丝很不喜欢宴会和类似的活动,原因很简单,除了口味单调的食物,水一样的酒水外就是无聊的,虚情假意的聊天了。 如今科莫罗新秩序的由三个组成部分,而今晚这三个组成部分的权贵们都来了,在宴会大厅中人声鼎沸,许许多多的大人物都云集于此。 他们互相端着酒杯交谈着,亦或者在摆满精食物的长桌边闲聊,但更有的人则是在角落中秘密的窃窃私语。 马勒丝虽然很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但毕竟这里是科莫罗政治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每一场宴会都是一次阴谋的盛会,各种情报和野心家在这里互相交易,让大家在接下来的科莫罗日常生活中可以有更好的本钱。 所以是的,马勒丝依旧勉强保持着虚假的笑容,穿着她衣柜里的大胆且华美的衣服来了,此刻他正在和加博·范德海登执政官聊天,至少是努力容忍着这个轻浮的家伙。 “我听说你最近从亚空间掠夺回来,你胆子够大的啊,敢去亚空间劫掠。”加博双手抱怀站在餐桌边笑着说,马勒丝则微笑着回应他,努力无视掉这个好色的白痴一直盯着自己胸部看,盯着那双峰之间的深沟看着。 马勒丝微笑着说微微端起酒杯,“岂敢啊,加博执政官最近收获也不错嘛,我听说你搅乱了人类和钛族人的和谈,导致双方重新在达摩克里斯湾开战,你也趁机劫掠了好几个星球。” “哈哈哈,的确,这次收获相当不错,虽然钛星人那些所谓的‘高科技’在我看来就是破铜烂铁,但至少抓了不少奴隶,你有兴趣吗?我可以免费送你几个不错的男宠。” 加博哈哈笑着,马勒丝则强忍着他的轻浮与冒犯,显然这个白痴把自己当成那种轻浮的女人了,但她现在得容忍住这个白痴,至少不现在把他毙掉。 “不用了,感谢执政官的关心,我想我们还是……”马勒丝转移话题的话还没说完,宴会大厅中响起了一声枪响,霎那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大门处,马勒丝立刻就看见了握着手枪的维克特。 她倒是不惊讶于维克特的“闪亮登场”方式,毕竟上次更夸张,她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维克特身边的女人身上。 “维托?”马勒丝惊讶的低声说着,加博也看着维克特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大君和最近火热一时的女角斗士混在一起了。” 马勒丝喝了口酒,随后放下酒杯走了上去,她穿过那些立刻围上去对着维克特拍马屁的家伙,马勒丝拉开这些马屁精走到了维克特面前,而后者也立刻注意到了她。 “马勒丝!我亲爱的朋友,很高兴你也来了。”维克特说着忽略掉了那些马屁精,马勒丝一脸微笑着向维克特点头致敬,“看起来你今晚心情不错,大君。” “哈哈哈,当然不错了,你给我送上了两份大礼,第一份是太空死灵的古老圣物,那东西我已经放在收藏室里了,而另一个嘛,就在我身边呢。”维克特说着搂住了维托的肩膀,一脸灿烂的笑着。 “我想你已经认识我们共同的朋友,梅丽莎小姐了,毕竟你先和她见面的,在你的府邸里。”维克特笑着说,马勒丝的笑容在极其短暂的一刹那僵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的确,我邀请梅丽莎小姐和她的妹妹去做客,我们聊得很愉快。”“的确,的确,梅丽莎小姐也让我很感兴趣,我的感谢你为她挑选的衣服,非常漂亮,你的审美一直很卓越,马勒丝。”“感谢您的夸奖,大君。” 马勒丝说着看了眼维托腰上的剑,略显惊讶的看着,“您赠送了梅丽莎小姐一件礼物?”“啊,当然,毕竟她是维托的女人,不送点见里面也太没礼貌了,考虑到她下周要参加角斗我就决定赠送她一件趁手的兵器。” 维克特微笑着看向身边的维托,“伊芙蕾妮小姐,她也去参加了马勒丝夫人的小小聚会不是吗?你见过她了对吗?我们年轻貌美的女角斗士。” “你打算和她一起参加下周的大乱斗吗?如果那样会很精彩的。”维克特笑着说,马勒丝看了眼维托,后者则依旧保持着淡定且迷人的微笑,他向远处一名年轻的贵族点头回应,随后看向维克特。 “不,我只会为我自己而战。”“啊,那太遗憾了,我本以为马勒丝夫人会邀请你的,你妹妹呢?她会参加吗?我发现她貌似不见了。” 维克特果然察觉到了莉莉的消失,不得不说他的观察力不错,莉莉丝一直保持着低调,这很成功,当她突然消失时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被维托光辉挡住的银发女孩,但显然,维克特注意到了。 维托笑了笑,挽着维克特的胳膊,“她去准备一个小惊喜了,你会喜欢的。” “啊哈,那我会很期待的,包括下周的大乱斗,对吗?马勒丝女士,会有惊喜不是吗?”维克特笑着看向马勒丝,后者也微笑着点头,“我希望是的,大君。” “大君!还有你漂亮的女伴。”加博走了上来哈哈笑着伸出手,维克特也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加博,我的执政官大人,容我祝贺你的劫掠之旅一切顺利。” “也祝贺你获得如此美丽的姑娘,不如我们喝一杯?”加博毫不掩饰的说道,维托看着他翘起眉毛惊讶于他既然如此直接,但这确实也是一种策略,一种在灵族那堆谜语中反其道而行之的方法。 “当然了,我们得喝一杯庆祝庆祝,我刚好也有很多新的收获。”维克特笑着说,加博则转身从一名招呼来的侍者手中的托盘上取下两只高脚杯,他笑着将其中一杯递给了维克特。 “祝你的统治长治久安,大君,祝你万岁。”加博说着准备喝下手中的另一只高脚杯,而维克特则看着手中的琥珀色酒水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抬起头,“我听说,在人类文化中有一种仪式,敬酒的双方彼此交换对方的酒水喝下,以表示对彼此的尊敬与信任,对吗?梅丽莎小姐。” “是的,有这么种仪式。”维托耸了耸肩说道,随后维克特笑着将酒杯递给了加博,另一只手抓住他手中的酒杯,加博略显慌乱起来,但还是保持了基本的镇定。 “大君,我们为什么要按照那群猴子的习俗来呢?我们是高贵的存在。”加博说着,维克特则微微笑着,“我想这会是一种有趣的体验,再者说呢,你难道不尊敬与相信我吗?执政官。” 维克特的话引来了周围贵宾们的目光,他们都看着加博议论了起来,加博看着眼前微笑着的递上酒杯的维克特别无选择的接过了酒杯,他不能选择侮辱维克特,那等于现场自寻死路。 他们交换了酒杯,维克特微笑着用加博的酒杯愉快的喝了一大口,“美味的酒水,真不错,我也该在家里准备点,该你了,我亲爱的朋友。” 维克特微笑着说,一只手掌微微的贴在了腰带上,那看似是非常漫不经心的动作,但却非常恰到好处的摸在了枪托上。 加博没有枪,带枪参加宴会是维克特和其最亲近的人才有的特权,加博看着眼前的维克特木楞的看着手中的酒水,维克特则报以微笑看着他,“请吧,我亲爱的朋友,有什么可犹豫的呢?这只是酒水不是吗?” 加博注意到了维托也悄悄地抽出了剑,他长咽了口,举起酒杯伸向自己的嘴部,维克特看着他微笑着看着那逐渐靠近嘴唇的酒杯。 但突然之间加博猛地将酒水泼向了维克特,后者立刻向后一闪躲开了泼来的酒水,其中的纳垢神瘟毒液洒在了一名倒霉蛋的脸上,他惨叫着捂住自己快速腐烂的脸瘫倒在地上。 维托眼疾手快的抽出剑一剑砍断了加博的手臂,他低骂一声向后退去,接着他的脑袋就被抬起的精美手枪打爆了,破碎的脑部残骸散落在四周如碎裂的西瓜。 周围的人群低声尖叫了一阵,看着倒地的加博和握着枪的维克特,黑暗大君看着地上的加博微笑着低下了枪口,“亲爱的梅丽莎,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时候是什么吗?” “是这些阴谋家阴谋败露,恼羞成怒的时候。”维克特笑着说,他转动着手中的手枪说着,随后他就从怀里掏出了那辆豪华浮空车的钥匙递给握着剑的维托。 “很抱歉今晚让你陪我处理这个麻烦事,这是一点小小心意,我想你应该想要离开了对吗?”维克特笑着说,维托则耸了耸肩收起剑接过了维克特的钥匙,随即便二话不说的走向了宴会的大门方向。 没人阻拦他,所有人都为他让出了一条路,维克特和马勒丝看着离开的维托都有着不同的表情,马勒丝谨慎的看向维克特,打量着他是否也察觉到自己的计划,突然间维克特就毫无征兆的转过头看着她笑了起来。 “乌瑞恩,保证这个白痴不会复活,价钱你自己定,回头告诉我。”维克特说着将枪插回枪套,接着从一边的侍者手中拿起了一杯酒水看向乌瑞恩的方向。 “别让这点小插曲耽误了心情,找人把加博弄走,我们继续欢快的时光吧。”说着维克特便哈哈笑着走向了宴会大厅深处,留下马勒丝站在加博的尸体边,看着他。 “死像还真和你挺相称的。”她片刻后笑着说。 第二百零七章 毁灭风暴:第五十八章 计划B 银色的炫酷浮空跑车呼啸着从街头冲过,咆哮的磁力反应器让它如同一支银色的箭头般快速行驶着,随着驾驶员的猛打方向盘在街尾一个飘逸过弯。 红色的烟雾从其下部瞬间喷出,那氛围感十足的光雾朝着路边的街头混混们扑面而来,这些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喝酒闲聊的年轻人站起来大声咒骂着,但那辆豪车已经扬长而去了。 银色跑车呼啸着从街头冲过,车灯明亮的照亮了前方前进的道路,那离谱的远光效果照的街道另一端靠坐在摩托车上的街头帮派成员咒骂不止,他们看着那驶过的跑车其中一人翻上了摩托车,准备上去把那个白痴拖下来好好教训一番。 但他刚刚上车就被另一边的帮派兄弟拉住了,“白痴!那车一看就是权贵层的人才能开的,别去招惹他们。” “我把他崩了不就好了,还能把车抢了,那车肯定老值钱了。”站在惨白路灯下的年轻人说道,劝说他的,年纪稍长一点的帮派成员则恼火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是在血伶人克隆罐里时脑子没发育好吗?这种权贵都有血伶人的复活服务,你把他崩了,等他在血伶人那里复活过来找我们报复,我们就完蛋了!” 年轻人如梦初醒般点头应道,很有趣不是吗?在科莫罗权贵们早就超脱了死亡的范畴,除非是招惹了血伶人,不然都很难杀死一个权贵,虽然这也导致它们之间的斗争也变得旷日持久,除非是维克特亲自下场,不然要保证对方不会复活,那的花不少代价才行。 但维托并不关心这个问题,反正他也没血伶人的复活服务,但看起来这里的帮派白痴们不知道,那就足够了。 维托驾驶着豪华跑车冲过街头,如一支银色箭矢般一个飘逸,以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只有绿皮飙车小子才开的出来的方式侧移停在了这座建筑前的路灯下。 坐在门口的两个水手吓了一大跳,他们连忙起身躲到建筑的门廊后,两人在确定那车没撞上来后才探出脑袋,警惕的拔出枪走向那跑车的车门,但就在两人要靠上去时车门自己开了。 那惨白的路灯光芒下车门打开了,白色灯光的朦胧光束被车门切割开,朝着着车体的两侧撒开,而车门内一支修长的腿站了出来,接着便是那黑发的,且穿着相当于诱人的女灵族钻了出来。 两人端着枪互相对视一眼,随后都看向了那站在路灯光茫下的女人,她抬起头看着建筑门边的发光名牌,那悬浮着的荧光字体展示着那建筑的名字。 “海盗居所?看来我找对地方了,你们两个。”维托看向两人毫不客气地喊道,两个水手都愣愣的看着她,依旧端着枪,但维托显然丝毫不在意这一点。 “你们是伊芙蕾妮的船员对吗?好了,别看我腿了,回话。”维托再次问道,右手边戴着一顶海盗帽的船员点了点头,“对,但你是……” “梅丽莎,我相信你们船长提过我,她在里面对吗?”维托说着拍了拍水手的肩膀走了进去,那人刚想说什么维托就走了过去,搞得两人连忙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维托推开门叉着腰看着这间小小的旅馆,看起来这里还兼职酒吧功能,一整墙的酒柜上摆放着零零散散的酒水,一张张圆桌散落在周围,桌边都坐着一个个水手,伊芙蕾妮的水手。 水手们都在准备武器,一个长条箱子被两人协力抬着从内屋走出,两人把那箱子放在桌子上反手打开,其中是一整箱的黑暗灵族步枪,那种挨上一枪就能让你疼到痛彻心扉的那种枪。 一个穿着猩红色盔甲,右肩上披着白色鬃毛披肩的男人走了上去,他抓出其中一支步枪快速的审阅了一番,拉动枪栓,拔出在插回弹匣后将其交给了身边的水手,低沉的声音从完全遮蔽面部的头盔中传出。 “让大家准备好,我们得去支援船长。” 那男人说着扭头看向门口的维托,他皱起眉头怒视向她身后的两个水手,“该死!皮克!马尔克!我让你们不准任何人进来!” “但大副,她是船长说要我们接待的那个女人,梅丽莎,就是这个名字。”皮克连忙说道,身边的马尔克也连连点头,“她还开着一辆豪车来的,我们想肯定就是她。” “你好,大副,怎么称呼?”维托双手抱怀打趣的笑着问,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怕生的感觉,舵长看着她走了上去,站在她面前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他的连完全被头盔遮盖住了,根本看不清其面孔,“约瑟夫·克利夫兰。” “很高兴认识你,约瑟夫大副,我是来找伊芙蕾妮的,我相信她告诉了你对吗?”维托问道,一脸挂着让人感觉亲和力满满的微笑,一般男人恐怕就被迷住了,但约瑟夫不会,他是方舟道途的成就者,不会对这种魅惑有反应。 “是的,但恐怕你来的不是时候,船长不在这里。”“嗯?那她去哪儿了?”维托翘起眉毛问道,约瑟夫则叹了口气从属下哪里接过了一把枪,“克劳狄舵手被绑架了,码头那边的另一支海盗,因为一场冲突他们劫走了克劳狄,船长去救他了。” “她一个人?”维托翘起眉毛问道,约瑟夫则叹息着点头,他将手枪插进了腰上的枪套里“对,就她一个,她说不能让全船人为此冒险,她会把舵手救出来的。” “船长她不会抛下任何人。”约瑟夫说着朝着微微叹息着,显然,就算如此这个计划也太危险了,危险到离谱,一个人单枪匹马闯海盗窝,这显然是一个危险且疯狂的主意。 就算伊芙蕾妮本身是支派武士出身,战斗力本身也很强,但这计划也太危险了,你懂的,一把剑可对付不了几十把枪。 当然了,维托除外,毕竟他用的是灵能光剑。 “所以你打算违背她的命令,戴着所有人去支援她?”维托问道,约瑟夫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我知道我违背了船长的命令,但她不会抛下我们,我们,我也绝不会抛下她!” “勇气可嘉,情谊也真让我感动,但你们冲去去难道不会损失惨重吗?一场枪战下来会死不少人,所以我们还是选择计划B吧。” 维托说着转身撩起自己的末梢微微翘起的黑发,熟练的将那法束扎成了一只马尾辫,维托甩了甩头,毫不客气地从身边一名路过的水手手上抢过了一件黑色风衣,接着还从门边拎起了一只靴子打量了一番。 皮克和马尔克互相对视,一脸困惑的看向她,“额,那是我的靴子,还没穿过呢。”“啊,非常好,尺寸也还算合适,我借去用用,回头还你。” “你要我的靴子干嘛?”马尔克疑惑地问道,维托则打趣地笑着扭头看向他们,“你总不能让我穿着高跟鞋玩潜入吧,那难度太高了。” “啥意思?”皮克问道,显然脑子没转过弯,但看起来约瑟夫已经懂了。 “计划B啊,我去帮你们的船长潜入进去,救出大副扬长而去。” “再见,小伙子们,我回来时记得准备好酒哦。”维托说着穿上黑风衣,拎着鞋子走出了酒吧,留下看门二人组互相懵逼的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了约瑟夫。 “你们这俩白痴,给我滚出去站岗!再敢放一个人进来我就把给人一人十鞭子!”约瑟夫高声骂着,看着这让这两个傻子吓得连忙跑了出去,他抬起头透过两人前方打开的门看着那消失在街尾的红色尾灯。 “她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第二百零八章 毁灭风暴:第五十九章 潜入船坞 码头船坞中闪烁着点点灯光,伊芙蕾妮蹲在码头错综复杂的码头建筑小巷后看着那地方,在侧门处一名守卫正斜挎着枪无聊的走动着,他身后的船坞中则不时传来交谈声与惨叫声,就像从远处市区中传来的声音一样。 伊芙蕾妮看着那人手掌摁住了腰上的剑柄,但就在伊芙蕾妮准备行动时,从昏暗巷道另一端亮起了明亮的灯光,伊芙蕾妮立刻转身看向那方向拔出了剑。 一个人影从远处的灯光中走来,她穿着黑色风衣与战靴走了过来,伊芙蕾妮看着那她,她走这走着手指在某个东西上按了一下,灯光随即熄灭了。 “你潜入过任何地方吗?我的意思是,真正潜入过吗?”她说着走了过来,伊芙蕾妮的眼睛随着刺眼光芒的消失,也逐渐重新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看清了她的脸。 “梅丽莎?你来这干什么。”伊芙蕾妮问道,维托则耸了耸肩从她身边走过,单手叉腰看着远处的船坞,“帮你忙啊,不用急着谢我。” “这很危险,你是马勒丝女士的人,犯不着以身涉险。”伊芙蕾妮看着维托的侧脸说着,后者则漫不经心的揉了揉后胳膊肘,“我们还得一起参加下周的角斗记得吗?所以为了让你活着参加,是的,我来了。” 伊芙蕾妮欲言又止,的确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反驳他,很快便叹了口气,维托则笑了笑,“你当过刺客吗?或者学过潜入吗?”“我在方舟时学过隐秘潜伏,但不是为了刺客活动设计的动作,而是隐秘接近敌人后发起突袭的。” “很好,那就听我的。”维托说着走向了那侧门的方向,伊芙蕾妮看着他露出非常困惑的神情,或者说惊讶更合适。 “那里有守卫,你就这么直接走过去?”“相信我亲爱的,看着就好。”维托说着走了过去,他从码头的广阔卸货区走过,径直的走向了那年轻的守卫。 年轻人也立刻发现了维托,马上警觉的端起枪瞄准维托,但后者却露出了那迷人的笑容娇羞的走向守卫,“终于看见个人了,亲爱的,我的车坏了,你能去帮我看看吗?就在不远处。” 守卫看着走来的漂亮女人,他显然是那种底层马仔,而且是刚刚加入帮派的年轻小伙子,对于这种妖艳的漂亮女人毫无抵抗力,他下意识地垂下枪口露出一脸尴尬地笑容,“我……我在执勤,老大明确说过我不能擅离职守……” 他的话没说完,他看着维托微笑着拉开了自己的风衣,其下那对傲人的双峰展现在他面前,那迷人的笑容变得配合上这一展示更加诱人,“我当然不会让你白忙活的,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在我的车上。” 她的笑容让年轻人脑子发热了,我觉得可能是那肉体的诱惑更有用,总之这个年轻的小子傻笑起来低下了枪口,任由维托走到了面前,“我想这空无一人的鬼地方也不会有人闯入,你的车在哪儿?我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哦,我们当然会相处的十分愉快。”维托迷人的笑着,他走到了年轻人面前看着他的傻笑,然后一个侧踢踹在了他的腿上,那年轻的守卫立刻重重的摔在地上,在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前被维托一脚重踩在脸上昏死过去。 “嗯,这方法挺好用的。”维托笑着说,扭头看向走来的伊芙蕾妮,后者看了眼地上的守卫,又看向解开风衣穿着暴露的维托,“你……”“魅惑?对没错,传统手法,来吧我们进去。” 维托说着重新穿好风衣走了进去,伊芙蕾妮也在经过那年轻人身边时看了眼他,随后跟着维托进入了船坞,她走进去没几步就被维托一把拉住拽了墙角。 伊芙蕾妮躲看着身边的维托,后者靠在墙角向外看了眼,在船坞靠墙的悬梯边站着一名抽烟的守卫,他一边抽烟一边和对面楼上的家伙聊着天。 维托的熟练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立刻就发现了墙角堆放着的箱子,那些堆砌在一起的箱子挡住了上方照明灯的灯光,创造了一个狭小,但完美的黑暗缝隙。 维托向伊芙蕾妮摆了摆手,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跟上维托钻入了那黑暗缝隙中,那是个狭小的箱间空间,维托倒是非常灵活的在其中钻行着,但伊芙蕾妮就显然没那么熟练了,她长长的发髻显得十分碍事。 她谨慎的跟在维托身后,伊芙蕾妮透过身边那非常贴近的箱子缝隙看着外面的人影,守卫们端着枪站在船坞中央下凹小型停泊区两侧台阶上闲聊,笑声与粗俗的段子充斥着大部分内容。 伊芙蕾妮的眼睛看着缝隙外的人,而她的这一走神引起了麻烦,她的手肘撞在了一个燃料桶上,砰的一声引起了巷子外守卫的注意,他转过身端着枪看着箱子和油桶一步步走了过来。 伊芙蕾妮心中暗自咒骂着,透过缝隙看着他,手掌悄悄地摁在了剑柄上,那人越走越近,电光火石间就要引起一场冲突时他停了下来,听着从伊芙蕾妮前面传出去的老鼠吱吱声。 那当然是维托发出的声音,他假装着老鼠发出声音逐渐减弱声音,营造一种老鼠跑远的听觉错觉,守卫则轻松了下来笑着转身看向了对面的人,“没什么,一只人类那边带回来的臭老鼠,它活不了多久的,别管它。” 伊芙蕾妮松了口气,看向维托报以感激的眼神,后者无声的在黑暗中笑了笑继续前进,没多久两人就钻出了油桶们身后的阴影,贴着墙壁悄无声息的走上了那钢架悬梯。 维托的脚步轻柔而无声,就仿佛一个不存在的幽灵走着,他沿着悬梯爬上了顶部的船坞第二层,悬梯顶左手边就有着一扇通入船坞总控室的门,他靠在钢架地面的内侧躲避着灯光,伊芙蕾妮也靠了上去。 维托向伊芙蕾妮微微点头,随后压低身子上前握住了门把手,随着门把手的轻轻转动大门打开了,他无声的走入总控室内,看着那悠闲坐在控制面板前的守卫,他看着侧边屏幕上播放的电视节目,另一只手抓着碗中的零食,全然不知维托走到了身后。 维托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身后,抽出手枪猛地一枪托打在他侧头部,那人瞬间就昏厥了过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连带着还导致椅子也翻了。 伊芙蕾妮一惊靠在门边向下窥探,守卫们没有察觉,电视节目的声音掩盖了他的倒地声,松了口气伊芙蕾妮向维托点头示意,后者笑了笑打开了面前的数据界面查阅了起来。 “嗯,我们也许可以在这儿看看监控摄像头,大概能找到关押的地方。”维托说着操作着数据面板查阅起来,一个个摄像头画面的小窗口出现在面前,他的眼睛一一扫过那些画面,身后的伊芙蕾妮则走在总控室中四处审视起来。 她走过墙壁上的小小封闭窗时无意间向外看了眼,起初只是出于谨慎随便看一眼,但她的视线刚刚掠过窗口时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重新看了出去。 “这不可能……”她轻声说道,维托则站了起来指了下面前的监控画面,“找到了,他们把你的大副关在地下室了,我想我知道怎么进去。” 维托说罢发现伊芙蕾妮没理他困惑的转过头,他看着窗口边的伊芙蕾妮有些不解地走上去,“你看见啥了?和遇见鬼一样。”“我的船。” 伊芙蕾妮不可思议的说道,维托也走上前看向窗外,在外面的虚空停泊位置上的确停靠着一条船,一条方舟灵族的虚空帆船,在其侧面有烫金字体优美的书写着那船的名字。 “狂涛号,你的船?”维托扭头问道,伊芙蕾妮则不可思议的点了点头,“对,我以为她被叛徒们夺走了,但……她怎么会出现在科莫罗?” 维托看着那条船微微皱眉,他似乎在短暂的一霎那间听见了一个小丑的笑声,但维托摇了摇头赶走了那声音,“好吧,看起来我的计划得改改了。”“什么?” “没什么,跟我来,我们去吧大副救出来。”维托说着悄悄地走出了总控室,伊芙蕾妮也在在看了眼自己的船后跟了上去。 而在窗外,也有一个让两个人看着他们,在停泊位置边上的钢架棚顶上站着两个人,那两个人的特征都很明显,因为他们都戴着小丑的面具。 他们透过总控室的玻璃看着伊弗蕾妮,随后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二百零九章 毁灭风暴:第六十章 地下的东西 加斯帕·威尔克先生加入这个掠夺帮派已经一整个月了,他就像大多数的年轻的普通黑暗灵族那样选择加入了一个阴谋团,亦或者掠夺者帮派,这就像人类会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一样正常。 这些从血伶人量产克隆技术中诞生的新生黑暗灵族,都渴望着通过这些渠道获得成就,荣耀与名声,在科莫罗,要么出名,要么就一辈子默默无闻,加斯帕先生也像所有人希望打出名声,成为一个传奇人物,然后开最炫酷的车,睡最美的女人和最多的奴隶。 但很遗憾的是,加斯帕先生至今为止都在这个鬼地方“保护着重要资产”,他依旧在这个破船坞的地下室呆了一整天了,也许还不止,看守着这里毫无意义的东西。 加斯帕无聊地随手拎着枪在昏暗的走廊里走来走去,这里充斥着血腥味和防腐药剂的腥臭味,不时传来的尖叫声从走廊尽头传来,那是割肾那群人处理那些绑来倒霉蛋的声音。 “我是来当海盗,出去掠夺财富的,结果天天却在这里给割肾的干活。”加斯帕低声抱怨着,他从一大个大罐子边走过随意踹了一脚。 “加斯帕!去看看囚房里还有活人没有,我们赶紧把今天的事办完然后去喝酒。”工作室中伴随着一阵尖叫声传来了奎尔的声音,加斯帕叹了口气揉了揉脖子扛着枪转向工作室的方向,他沿着那满是血水的地面向那边看去。 “奎尔,你这个白痴!你就不该接下这份工作,我们应该去掠夺的!”“得了吧,加斯帕,这份工作赚的钱可不少,比那群白痴海盗赚的还多,血伶人可愿意花不少钱买这些家伙的器官。” “这有什么荣誉可言呢?我们只能一直在这个鬼地方割肾!凯恩在上奎尔!没人愿意干这活。”加斯帕抱怨着说,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奎尔的声音则从内部传了出来,他似乎在用切割枪切割着什么,嘶嘶的声音一阵阵响起。 “得了,钱够了什么名声都有,甚至是我们自己拉一批队伍也可以。”奎尔回应道,加斯帕咒骂着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他踩在了一块粘稠的地面上,天知道是培养罐里的什么液体泄漏了。 “凯恩在上,这太恶心了,那些血伶人到底造了啥?”加斯帕抱怨着,他身后传来一阵轻哼声,一个人也表示了赞同,“对,太恶心了。” “啥?”加斯帕疑惑地说着转过头看向身后,他看见了一个漂亮的黑发女人,她朝他笑了笑然后一拳把他打飞到了墙上,直接撞在铁门上昏死过去。 那钢铁的碰击声引起了奎尔的注意,他摘掉医护手套从走廊另一端的门后走了出来,“加斯帕你在搞什么?别撞坏了……” 他看见了那个女人,她微笑着看着自己,奎尔一惊连忙去掏腰上的手枪,但还没等奎尔拔枪拔出来他就被一拳打中了下巴,然后弹出去撞在门框上瞬间倒地昏厥。 伊芙蕾妮看着地上的奎尔,随后看向了工作室里那被开膛皮肤的尸体,那人被绑在手术台上,胸口被粗暴地切割开摘下了心脏与肺部,他的表情显示他在死前经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手术台边上是一个个培养罐,其中浸泡着灵族,人类以及其他生物的各种器官,有的大小非常巨大,甚至需要占用一整个角落来存储,这是个极其恶心的残忍之地。 “为什么我们不杀了这些变态混蛋?让他们好好为其罪行付出代价。”伊芙蕾妮说着踹了脚奎尔,维托则耸了耸肩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这里是科莫罗,本就不存在正义可言,而且再说了。” 维托说着从加斯帕的身上扯下了钥匙卡,“我们打晕他们,悄悄把大副带走是示威,如果我们杀了几个人那就是宣战了,你的水手有几个人?加上我俩也不到二十个吧。” “我们可没办法对付一整个海盗帮派,所以给他们个教训,然后我会让他们老大明白别找事的。”维托说着寻找着走廊上的一个个囚门,他看着其上的编号一一找着,伊芙蕾妮则看着她的身影走动着,“你怎么保证他会听话?先把枪顶他脑门上?” “亲爱的,我刚刚才和维克特约会完呢,明天天亮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维克特新的宠妃,你觉得他们敢和我造次吗?挑衅维克特?在科莫罗?” 维托说着找到了那扇门笑了笑,他将钥匙卡在囚门边上的滑槽中一下子滑过,那卡槽内部发出了绿色的光束,随后伴随着一阵滴答声囚门滑动打开了,维托看着囚房里鼻青脸肿,脸上全是血的人笑了笑,“你的大副。” 伊芙蕾妮从维托身旁大步走过,她走进囚室来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大副身边蹲了下来,“克劳狄?还活着吗?” 伊芙蕾妮摁着他的肩膀说道,克劳狄大副咳嗽着艰难的抬起头,他肿着一只眼睛,嘴唇上全是血迹的看向伊芙蕾妮,“船长,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我说过不会抛下你们任何人。” 维托靠在门边看着伊芙蕾妮笑了笑,他双手抱怀,“真感人,但我还是得问问,克劳狄大副,你是怎么招惹到这群家伙的,让他们想把你切成块送给血伶人。” “我出来购买补给,在路过码头时发现了怒涛号在这里,船长你看见她了吗?”克劳狄模糊不清的说道,看起来缺了颗牙,伊芙蕾妮点了点头查看这他的伤势,“我看见她了。” “那群叛徒,拉法叶和伦道夫他们也在这儿,那群混球开车我们的船也来了科莫罗,听说他们是被几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说服来这儿的。” “那群混球用我们的船当投名状,加入了这个海盗帮派!阿苏焉烧尽他们的灵魂,他们在码头发现了我,之后就把我抓到这儿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克劳狄大副。”维托笑着说指着他一身的伤,后者苦笑了一番微微点头,“那群混蛋,的确给我造成了不少麻烦。” “至少我们的麻烦大概就此……”维托本来想说结束二字的,但显然他有些操之过急了,警报声在他的头顶炸响起来,整个船坞中都回荡着刺耳的警笛声。 维托默默地转头看向那醒过来后,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摁下警报按钮的加斯帕,后者靠在墙上咳嗽着转过头看向维托,后者则一脸无奈的苦笑着。 “我本来今晚不想杀人的,但……好吧。”说着维托像西部牛仔那样拔出手枪,一个甩枪打中了加斯帕的脑袋,那个要成为传奇的年轻人提前结束了职业生涯。 “好吧船长,看起来我们的潜伏改类型了。”“难道这不叫暴露了吗?”伊芙蕾妮说着搀扶起了克劳狄,维托则笑着转动着手枪环,“有一种刺杀叫,只要没人看见我来过,那就是潜入,比如弄死在场的所有人。” 说着维托在警报的红灯下看向了克劳狄,大副站了起来握着自己的腹部,维托打量了一番他将手枪递给了他,“能打不?” “能。”克劳狄说着接住了手枪,大副转动手枪将其握在手掌上,他的另一只手搭在伊芙蕾妮肩上,自己也鼻青脸肿的,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的目光。 “我们去弄死这群狗杂种。”克劳狄说着,维托则微笑着掀起风衣,从那黑色的衣服下抽出了那把燃烧的凤凰圣剑,“乐意之至。” 第二百一十章 毁灭风暴:第六十一章 无双潜入 “快点!都快点你们这群血伶人的克隆玩具!”戴着海盗帽的头领挥舞着鞭子大喊着,从他身边两侧数十名黑暗灵族海盗冲了上去,他们在昏暗的地下室走廊出口处严阵以待,所有人都端起枪口对准那黑暗的阶梯拐角处。 枪声和惨叫声不时从其中传来,连带着的还有金属与砖石被切割开的嘶嘶声,仿佛什么高温的物体在灼烧着,随着枪声的越来越近所有海盗都紧张的握紧了扳机。 头领站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拔出手枪,他皱起眉头看着那黑暗的阶梯末端,脚步声从空荡荡的走廊中回荡着传来,走得越来越近了。 “所有人注意!看见任何露头的人就把他们打成筛子!”头领低声说着,前方的海盗们紧张端着枪,看着那最下方拐角处的阶梯,脚步声戛然而止了。 随着脚步声的间歇,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金属球体滚动的沙沙声,那球体滚出了拐角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海盗们看着那小小的球体互相对视,那东西看起来也不是手雷。 的确不是,因为那东西是震撼弹,随着一阵刺破耳膜的爆响声与耀眼的闪光,瞬间前排的海盗们头晕目眩起来,靠在最前面的家伙高声咒骂着试图睁开眼睛,但当他睁开那刺痛的,双目通红且流着眼泪的眼睛时,他看见了人生中最后一次看见的东西。 一把通红的利剑从光芒之中劈出,瞬间就如切开黄油一般砍穿了他的脑袋,热切刀刃砍入了他的脑袋,将头顶到肩部的部分完全劈成了两半,凤凰双翼般的剑柄从烈火之中舞出,如一只展翅凤凰般扑杀而去。 呼啸着的剑刃在空中旋转回旋,搅动着其上的烈焰变成了一团火风暴,那剑刃反手一剑从斜侧面砍杀了惊慌之中抬枪准备开火的海盗,燃烧的剑刃几乎瞬间就连着他的护甲一起将其砍穿了。 长长的黑发伴随着烈火舞动着,维托以极快的速度挥舞凤凰之刃,那剑刃如撕碎一张张纸片般斩杀了周围最靠近的黑暗灵族海盗。 维托跃动着妙曼的舞步,轻柔的身子不断辗转腾挪着挥舞剑刃,一道道烧红的热熔切口撕裂在那些家伙的身上,他们拼命反击但却完全无法阻挡那燃烧的剑锋。 从维托身后一个身影冲了上来,她大步上前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地下室,长而雪白的头发在脑后炸成长马尾飞扬起伏,她冲上前来拔出长刀冲向维托,后者默契地弯下背部,那雪白头发的高挑女人便从维托的背上翻了过去。 她落地的瞬间就顺势斩下长刀,直接剑将一名海盗的脑袋劈开了,接着猛地侧抽出刀刃撕裂了他的半个头盖骨,在头骨碎片的崩碎残骸中一刀挥出,瞬间砍开了下一人的喉咙。 鲜血从器官中喷涌出来,那海盗捂着自己的脖子呜咽着向侧面倒在地上,而他身后的海盗朋友则咆哮着抽出布满棘刺的弯曲长刀冲了上来。 “伊芙蕾妮!”维托喊道,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几乎立刻伊芙蕾妮就默契地侧身躲开,维托反手从腰后抽出第二手枪,抬手就是一枪打翻了那人。 “开火!你们这群白痴!开火!”头领大喊着拽出一边油桶后的海盗,他猛地用鞭子抽打在地上,噼啪的响声瞬间炸响在船坞的屋顶下,所有海盗都一惊后可算反应了过来,对准维托就是一阵扫射。 黑暗灵族的墨绿色光弹射向维托,但后者在一剑斩断一名身旁海盗的脑袋后立刻转身,高速挥舞剑刃挡下了面前射来的所有光弹,墨绿色的光弹打击在剑刃上被瞬间弹开。 维托以一种令人惊叹的精准度,速度与技巧挥舞着凤凰剑,他的不断转身旋转着挥剑,但每一次挥舞又都可以精湛的偏转,打飞射来的光弹,面对几十把齐射的长短枪械丝毫不落下风。 维托一边旋转剑刃一边向前稳步推进,暴雨般的弹幕被他偏转散射到周围,箱子被打碎,空的油桶被洞穿,墙壁被打得布满焦黑的弹孔,但唯独没有一发子弹打中他或者身后的伊芙蕾妮。 伊芙蕾妮跟在维托身后,维托挥舞着剑刃偏转挡下射来的弹幕,而伊芙蕾妮则保证着他背后的安全,两人是第一次合作作战,但且有着似乎与生俱来般的默契。 伊芙蕾妮听见了一阵咒骂声,在对面的二层走廊上一个黑暗灵族端着枪架在了护栏上,他瞄准了维托准备从侧面开枪偷袭。 但那人在开枪前就先响起了另一声枪响,一发光弹打穿了他的眼窝,那人在痛苦的强酸腐蚀面部中惨叫着倒地,撕心裂风的惨叫声回荡在屋顶下。 伊芙蕾妮看向身后,克劳狄大副因为伤势略微弯曲着腰靠在墙上,但手中的枪却冒着青烟,他向伊芙蕾妮点了点头,“干掉那个叛徒,船长,两边我负责!” 说着克劳狄又转动枪口一枪打死了下一个侧面的枪手,伊芙蕾妮没有任何疑虑地转头看向前方,她相信自己的船员,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 而也就在此刻的瞬间,维托突然在偏转了一发光弹后一掌打出,一阵强劲的灵能冲击打翻了面前的黑暗灵族海盗们,或者至少也是让他们全部打偏到了墙上。 “灵能?!她在用灵能!”一个倒地的海盗尖叫着说,就仿佛看见了鬼一样,“白痴!你这样会招来色孽的!” “没事,她和我还挺熟的,伊芙蕾妮!上!”维托喊着伊芙蕾妮便躲步而出,她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黑暗灵族中冲过,长刀在人群之中绽放出鲜血的花朵,随着她的疾步冲过,鲜血也在片刻后洒在了地上。 海盗头领看着冲来的伊芙蕾妮瞪大了眼睛,他左右环顾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下,他们都接二连三的都被伊芙蕾妮砍杀倒地,另一些则在维托的手枪射击下倒地,她杀穿了所有人冲到了自己面前。 头领大骂着拔出枪指向伊芙蕾妮开枪,那光弹呼啸着射向刚才砍翻了一人的伊芙蕾妮,但后者却突然在光弹接触到的前一瞬间侧身闪躲,那子弹从几乎贴着她的脸飞了过去,在尖尖的耳朵末梢处打过。 伊芙蕾妮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剑砍过了最后一个挡在面前的海盗,那人的脖子被切开了一个大豁口,鲜血瀑布般的喷了出来。 头领大喊着扬起鞭子抽向伊芙蕾妮,后者一个侧躲闪开了那鞭子抽打,反手一刀上扬砍断了头领的手掌,他惨叫着倒在连连后退看着自己喷出鲜血的断手,愤怒之中举起了手枪对准伊芙蕾妮。 但这次他没机会开枪了,伊芙蕾妮大步上前回旋一刀砍断了他的另一只手,惨叫着头领被伊芙蕾妮一脚踹在胸口倒在了地上,他躺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伊芙蕾妮露出痛苦的神情,“船长!饶我一命吧!你说过你不会抛弃我们的!” “如果是以前,我会的,但对于现在的叛徒,我不会。”伊芙蕾妮恶狠狠的说道扬起了长刀,“再见了,伦道夫。”“不!灵魂石!我身边没有灵魂石!” 鲜血随着刀尖飞舞起来,伦道夫死了,而且身边既没有灵魂石,也没有血伶人复活他,他的灵魂被色孽瞬间吞噬了,前往那痛苦的魔域经受永恒的折磨去了,但维托觉得对于叛徒这下场似乎也还行。 伊芙蕾妮扭头看向维托,但突然间一阵密集的弹幕打击在了他们身侧,如果不是维托立刻唤出灵能护盾我恐怕他们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从船坞的维修出口侧门处一大群海盗冲了进来,他们端着枪对着她俩就是一梭子,维托举手维持着灵能护盾,另一只手收起凤凰剑摸出车钥匙扔给了伊芙蕾妮,后者也一下子就接住了。 “车在外面,带着大副去启动引擎,我拦住他们。” “那谁来掩护你?”克劳狄走一边走过时问道,维托则笑了笑看着伊芙蕾妮,“还记得我说的那种潜伏吗?干掉所有人的那种。” 伊芙蕾妮看着维托身上闪烁起的金色电弧点了点头,“来吧,克劳狄。” 说着伊芙蕾妮便上前架起克劳狄的胳膊,带着他跑出了不远处的卷帘门,维托目送着他们离开后笑着转头看着前方那些灵族海盗,长长的黑发全部漂浮起来,闪电的电光如在乌云中闪烁般闪现在发丛中,维托拔出凤凰剑猛地一剑刺在地上,刹那间无数的电流从剑尖处如散射出去,如一条条闪电蟒蛇般沿着地面冲向了那些海盗。 闪电从地面冲上击中了第一个人,瞬间那人便没来得及发出任何惨叫的化为了灰烬,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和第四个人,闪电快速地弹射在人群中,爆射的电光击碎血肉与骨骸,甚至连武器都变成了焦黑的废铁。 跃动的闪电眨眼间杀死了所有人,一个个躯体在顷刻间崩塌粉碎,焦黑的颅骨落在木炭般的骨架堆与粉末上,甚至有的人直接被闪电击中后血肉直接膨胀炸开,血肉模糊的残块喷洒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随着他们血肉的炸裂,闪电也击中了一边的油桶,巨大的爆炸带着烈火席卷了半个船坞,熊熊烈焰瞬间燃烧起来吞没地上的残骸与船坞中的一切。 维托垂下手护盾消失了,他收起剑看着面前半个船坞的残骸与焦黑粉末苦笑着挠头,“好吧,我倒是没想到会着火,算了就当给你们火葬一条龙吧。” 说罢他便跑了出去,冲出卷帘门后大步跑向已经被伊芙蕾妮启动的浮空车,维托抓住车顶一跃钻入了车门,随着车门的关闭整辆浮空车悬浮了起来,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冲离了船坞,后面的船坞中燃烧着冲天的火光,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大副靠在车窗上看向后面的船坞,“我们不把船开走吗?”他大声问道,疾风猎猎作响着撕扯他的声音,维托也趴在车窗上伸出脑袋看着那燃烧的船坞,头上的黑色长发随风飞舞着。 “不,让船暂时留在那儿吧,烈火不会烧到停泊区的,而且还能用船坞的废墟来作为掩护隐蔽那船体,等我们回头跑路时再来开。” “跑路?”伊芙蕾妮开着车诧异地问道,维托则打趣地笑了笑看着那燃烧的船坞,“当然了,你觉得在马勒丝羞辱维克特后,我们还能留在科莫罗吗?那船就是我们逃出生天的单程票。” 浮空车呼啸着冲过了黑暗的码头,两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站在船坞的火场外看着那浮空车,在他们身后灰头土脸的拉法叶走了出来,气冲冲的看着他们咆哮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答应过会帮我们的!说话丑角!”拉法叶咒骂着说,其中一个丑角向另一个点了点头,后者在默默点头后拔出枪一枪打爆了拉法叶的头,他的尸体倒在地上,火光照亮了那惊恐又惊讶的表情。 丑角低下了枪口看向那离开的浮空车看向自己的同伴,“开始下一步计划吧。”“嗯,死神苏醒的时刻就要到了,而我们会带着他的使者。” 两名丑角说着站在燃烧的船坞前,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地面上投射出了一个小丑的巨大轮廓。 第二百一十一章 毁灭风暴:第六十二章 船长与大副 朦胧的光线从纱帘外射入这间空荡的卧室,淡淡的光雾弥漫在这间不算大,装潢也和维克特宫殿大相径庭,这里透露着一种浓浓的廉价感。 陈旧的桌椅,泛黄的墙壁和掉漆的屋顶等等,地面上的地毯看起来也很有些年头了,整个屋子看起来像是从某种古画里走出来的,但其却透着一种豪宅房间绝无有的感觉,宁静。 维托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身上的被子从肩上滑落,他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将那双女性化后修长,纤细的腿踩在地面上,维托走了两步从床边柜子上拿起一个酒瓶豪迈地喝了一大口。 那廉价酒水的辛辣味顺着喉咙流入腹中,那种酒水的刺激感瞬间让他迷糊的脑子清醒了过来,维托又伸了个懒腰拉开落地窗的窗帘,他靠在窗边看着那远处的科莫罗,高大的建筑与黑色尖塔耸立在远处。 枪声就像是公鸡啼鸣般传来,新的一天开始了,维托好奇于今晚夜幕降临前能死多少人,但他也没兴趣去城里亲自看看。 维托转身从箱子里抓出了几件衣服,而那件漂亮且暴露的衣服被凌乱地扔在椅子上,裙子的上半截还垂在椅子的背上,显然其主人并没有很好地叠放,保管那件华美,以及大概价格不菲的衣物。 它的主人现在“移情别恋”穿上了其他的衣服,更舒服点的衣服,维托穿上了黑色的夹克整理好肩部的褶皱后拎起了靴子,他坐在床榻边穿好了高筒靴。 维托将自己凌乱的头发简单抓了抓后绑在了一起,他显然起来不知道如何梳头,你也不能难为他了,毕竟一周前自己还是个大老爷们,鬼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以这种样子出现。 维托走上去打开了卧室那扇陈旧的房门,他沿着二层回廊的栏杆走着,维托的眼睛向下方看去,旅馆的一层已经坐上了早起的一桌人,他们正围坐在桌边吃着早餐,当然了还有喝酒,他们毕竟是海盗不是吗? 维托在回廊尽头走下了楼梯,那棕红色年久失修的楼梯吱呀作响着,桌边的三人转过头看向维托,其中一人的脸上绑着绷带,脸上的肿块已经消减了许多,那张帅气的面孔已经快重现人间了。 “你看起来不错,克劳狄舵手,很快你就又可以去和妞们调情了。”维托笑着说,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了桌边,她随手抓过了一张装有食物的盘子吃了起来,她咬了口那肉肠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味道不错,没想到这鬼地方还能吃到这种好东西。”维托说着看了眼坐在桌边的皮克和马尔克,两人都看着维托一脸傻笑,维托也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俩看起来像是一对白痴。” “看起来你在住了三天后总算知道了,梅丽莎。”克劳狄说着喝了口酒,马克则抗议的挥舞起手指,“放屁!我俩可是很厉害的!还记得德劳伦海战吗?我俩可是主动跳帮到对面的船上去,砍死了好些混沌海盗杂碎的!” 克劳狄笑着看着马克的自夸,一脸打趣地笑着,“得了吧,我记得很清楚是船长跳过去后,约瑟夫大副把你俩踹过去的,你俩是全船最后两个冲上去的。” “这!这叫断后懂吗?我们在看守舰桥!”马尔克不甘地补充着,当然了,那给自己找理由的方式既蠢又好玩,尤其是维托看见他别扭的表情后差点没笑得把吃得喷出来。 她勉强忍住了笑意,咀嚼着食物,“看起来你们跟船长很久了,对吗?两位勇士。”她挑逗似的“勇士”二字把面前的海盗二人组弄得很尴尬,两人互相对视后尴尬地咳嗽起来,然后用自己能想出最自信的表情拍了拍胸脯。 “没错!我们已经追随船长很久了,我想有……半个世纪!”皮克像是个百战老兵那样骄傲地说着,克劳狄则打趣地笑着朝维托比了个数字,这俩家伙只跟了船长三十年而已,对于灵族来说这也许不算久,但对人类来说还是很久了。 维托打趣地看着面前的皮克,托着下巴,“你为什么会追随船长?我相信有个精彩的故事对吗?” 皮克愣了下来,尴尬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这……我以前是方舟灵族,我离开方舟成为放逐者后加入了一个海盗帮派,当时他们和船长起了冲突,带着我跳上怒涛号去打跳帮战,后来我被船长打了一顿,被俘虏后她问我想不想加入她,然后我就加入了。” 维托差点笑出来,但还是礼貌地忍住了,随后看向另一边的马尔克,“你呢?”“啊?” 马尔克像个白痴一样“啊”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自己面前吃剩下的残羹剩饭,好是一番苦思冥想后才开口,至少维托觉得那表情应该是在思考问题。 “我是科莫罗出身,黑暗灵族,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加入了一个团伙,但我们的船长是个白痴,当时我们在银河系边缘寻猎,他当时脑子抽了非要去打一批人类的行商浪人船队,结果上面有一批人类的铁罐头乘客,叫什么鲨鱼来着,我们被打得很惨,死了很多人。” “我和剩下的残余成员一起逃跑,铁罐头们一直追着我们打,后来路过的船长发现了我们,然后短暂地挡住了罐头们让我们撤入网道,她救了我们,也收留了我们,所以我们就加入她了,她是个好人,也是个优秀的船长,比我见过的任何船长都好。” 维托吃着肉肠微微点头,随后扭头让整个脸蛋都贴在手掌上,他侧过脑袋看着身边的克劳狄,“你呢?你是怎么跟着船长的?” 克劳狄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耸了耸肩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我也是黑暗灵族,科莫罗出身,我起初在另一条海盗船上担任舵手,后来发生了一场叛乱,是船长救了我也收留了我。” “她教会了我什么是忠诚,对彼此的忠诚。”克劳狄说着,维托则挑起眉毛略显困惑,“在黑暗灵族中不存在忠诚与信任对吗?”“对,没错,但船长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忠诚,也让我意识到科莫罗互相捅刀子的生活是多么愚蠢。” “我们都是灵族,来自同一个祖先与血脉,为何要兄弟阋墙呢?方舟灵族,黑暗灵族和蛮荒灵族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是同族兄弟就该齐心协力,这样才能在银河中生存下去。” 维托很吃惊,相当惊讶,面前这个黑暗灵族既然领悟了团结之道?以维托一贯与灵族接触的经验来说,他们都会因为高傲而完全漠视,甚至是鄙视彼此,就算是方舟灵族都会互相捅刀子,背叛和算计几乎是他们的天性。 但面前这三个方舟灵族和黑暗灵族,既然可以坐着吃饭喝酒,互相讽刺而没有打起来?而且之前自己来之前他们还准备一起玩命一样地去帮伊芙蕾妮救出舵手,他们就像是……兄弟,和阿斯塔特们一样不抛弃不放弃,这可不是在灵族身上能看见的品质。 而这一切源自他们的船长伊芙蕾妮,看起来她的确有着独一无二的品质,天赋与领导力,也许如果由她来团结灵族,甚至是与人类的关系会如何呢? 就在维托思考这个问题时伊芙蕾妮出现在了桌边,她叉着腰看着面前的几人,“你们在聊我?希望不是坏话。” “船长。”三人齐声说道,白痴二人组一如既往地用那傻子似的笑容说道,伊芙蕾妮则笑着看着他们,随后看了向了克劳狄,“恢复得如何?” “很快就能重新掌舵了船长,我会去把怒涛号开回来的。”克劳狄说着晃着依旧缠着绷带的胳膊,伊芙蕾妮微笑着摁着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会的,现在好好静养,我们明天参加完角斗完成承诺就去开走那船。” “而在此之前,我会去侦察情况,以及警惕海盗帮派是否打算报复。”几人聊着时那个身穿红甲,带着不见面孔头盔的大副走了过来,他的肩上依旧挂着白色的鬃毛披肩,腰挎长刀,低沉的嗓音因为头盔而变声。 “我觉得他们已经死光了,约瑟夫大副,构不成威胁了。”维托说道,约瑟夫看了眼她随后扬起了头盔,用那看不见的眼睛通过缝隙看着维托,“也许吧,但我还是会去看看,以防万一。” 约瑟夫说着转身走向旅馆出口,在大门处伊芙蕾妮两步走上去抓住了他的肩膀,她看着那头盔的面部语重心长地点了点头,“小心安全好吗?”“我知道。” 约瑟夫点了点头后走出了旅馆,他盔甲的铁靴踏在地面上逐渐走远了,伊芙蕾妮则双手抱怀站在门口目送着他远去,维托打趣地挑起眉毛问到了八卦地问道,等等,自己这是真女性化了吗? 但不管了,维托侧头靠近白痴二人组,“大副和船长啥关系啊?” 白痴二人组也看着那边,随后也凑近了维托窃窃私语起来,“约瑟夫大副是跟船长最久的,资历最老的,但他总戴着头盔,吃饭喝水都不会在我们面前,没人见过他长啥样。” “我有次问过船长,她说大副也是贝尔坦的灵族,她的同乡,她自己说是对大副的乡情,但我敢肯定!大副暗恋船长!”马尔克激动地说道,就差拍桌子了。 维托则一脸大受震撼的连连点头,看得一边的克劳狄无语的扶额,而伊芙蕾妮则依旧站在门口看着大副的背影,看着那自己觉得无比熟悉的背影。 第二百一十二章 毁灭风暴:第六十三章 丑角剧团 说起来科莫罗真的存在任何市政系统吗?我的意思是,码头一个船坞着火烧了一晚上,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却没人来救火,只是任由火焰烧毁了整个船坞,甚至波及了周围几个仓库。 但细细想来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科莫罗是一个,你出门买个夜宵或者单纯买瓶啤酒都可能挨枪子的地方,所以这里大概是不存在常理中的消防局和警察局的。 这倒不是说没有秩序的维持者存在,维克特手下的阴谋团会在任何人,想要把科莫罗搅得天翻地覆时动手干掉这种野心家,或者纯粹敢和黑暗大君造次的白痴,但除此之外,阴谋团就几乎不干涉科莫罗的其他事了。 只要你不是脑子抽了在城里召唤恶魔,释放灵能,抑或者想炸死维克特和上层权贵,那么你在城里干任何事都可以,什么杀人,枪击,嗑药吸毒,纵欲享乐干啥都行,他们管科莫罗叫自由之城可能也不是没道理的。 虽然这种自由似乎有点……过于“自由”了,但从灵族帝国末期开始灵族社会就是如此,无穷无尽的欲望,混乱和疯狂纵欲,想象一下,千万座科莫罗存在会是如何的,你知道答案,色孽由此被催生,灵族自己溺死在了自己的狂欢派对中。 自然的,一场火灾在科莫罗居民眼中可能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只要火没烧到自己家,那谁会关心和在乎呢? 大副走出了狭小的码头小巷,两侧那些空空荡荡的仓库幸运的没有被烧毁,但其他的仓库有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靠在巷子的末尾看着那前方不远的船坞,整个船坞依旧完全在烈火中坍塌了,屋顶上只剩下光秃秃的钢架耸立着,玻璃全部在高温中碎裂爆炸,墙壁也完全被烧得焦黑,连周围的钢铁支撑架都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除了船坞以外火焰也波及到了周围,周围的几座仓库被烧毁了,垮塌的屋顶砸入其内部,有的钢架和棚屋顶还有一部分暴露在外面,这让那些仓库看起来像是一个个巨型垃圾桶。 大副的头盔左右转动了一下,他摁着那把刀刃宽大而锋利的长刀走出了巷道,钢铁的脚步从空无一人的码头上走过,高耸的建筑群耸立在周围,与这些废墟相比大副看起来是那么渺小,宛如一只爬过地面的小蚂蚁。 他走到了船坞的废墟边上,大副向前靠近一扇打开的卷帘门,入口已经被倾倒的废墟层层叠叠地挡住了,一条条钢铁横条宛如监狱的铁窗般堵死了入口。 大副试图钻进去失败的同时,他的脚尖踹到了倒在门前的一具尸体,那是一具被烧得焦黑完全看不清脸的尸体,他倒在地上,脑袋上似乎挨了一枪。 大副蹲下身子看着那具尸体,他掀起了那具尸体让他仰面朝向自己,他检查着那具尸体上的穿着,很快便从其焦黑的脖子上发现了一条银色挂坠,他将其慢慢抽出来看着躺在手掌中的挂坠主体。 他现在知道他的身份了,拉法叶,大副看着这个死去的叛徒一言不发,这倒不是因为他对此没什么感想,而是因为他察觉到了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个不速之客。 两个身影突然从头顶的废墟顶端落下,两个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戏剧舞团般衣服的小丑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 “你无需担忧,大师,此处的所有海盗已经消亡。”“他们有的葬身火海,有的死于吾之手。”两人互相交替着说着,就像是两个双胞胎那样。 “丑角剧团,你们有何所图?”大副说着缓缓站了起来,手掌握住剑柄将其银色的刀身从鞘中缓缓抽出,他面对着这两个丑角,他们彼此都戴着头盔与面具都无法看清对方的脸。 “维萨奇大师,我们很高兴能和你见面,事实上我们已经等候您许久了。”戴着蓝色小丑面具的丑角说着,他绿颜色的眼睛从面具上的空洞中看着。 大副愣了一下,突然立起长刀顶在了丑角的脖颈上,那锐利的刀锋几乎完全贴合在了丑角的喉咙处,只要向前轻轻一推就能让他当场毙命,“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你也许可以骗得过伊芙蕾妮,骗得过船员们,但却骗不了乔高奇的追随者。”另一个戴着黄色面具的小丑说着,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某个马戏团的小丑,但当维萨奇看见他腰上的两把弯曲匕首时,他可以肯定他们不是那种小丑。 “吾主无所不知,吾主无所不能。”黄色面具丑角说着,维萨奇看着他,又扭头看向面前的蓝色面具丑角依旧紧握着刀鞘。 “告诉我你们的意图,丑角,否则你将血溅当场。”维萨奇的声音低沉地说道,宛如他肩上那头白色的雄狮在咆哮。 蓝色面具丑角轻声笑了笑,他微微点头示意维萨奇可以放下武器了,他会告诉他的,也如他所愿地维萨奇放下了刀刃,但依旧紧握着刀鞘随时可以把他的脑袋瞬间斩落,连眨眼的工夫都不需要。 “我们来此是为了告诉你一项事实,一项你应当只晓得事实。”蓝色丑角摆手说道。 “你所珍爱的伊芙蕾妮,你所默默暗恋着的,促使你带上头盔隐藏身份也要追随与保护的伊芙蕾妮。”黄色丑角走到伙伴身边说着。 “她将在下周的大乱斗中死去,死于一场惊险的对决。”蓝色丑角再次说道,两人一唱一和地说着。 但维萨奇完全没有去欣赏他们巨富艺术性的表达方式,而是瞬间暴起将刀刃死死顶在了蓝色丑角脖子上,另一只手拔出枪指着黄色丑角的脑袋。 他身上腾起熊熊杀意,那暴起的怒火透过头盔的眼睛看着他们,但两位丑角则十分的淡然,黄色丑角将一只手放在胸口微微点头致敬,“我们是传谕者,我们将即将发生的未来告诉你,而且你无法改变这一命途的轨迹。” “她必死无疑,你不能阻止命运的发生。”黄色丑角说着,维萨奇扣住了扳机怒视向他,“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选择闭嘴,丑角。” “我们不能闭嘴,我们必须践行吾主所看见的未来。”蓝色丑角开口说着,全然不顾脖子上的刀刃,而黄色丑角一样堪称无惧地继续说着。 “我们来此是为了将命运之路告知于你,因你也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你是否愿意倾听命运的低语呢?维萨奇大师。”黄色丑角透过那面具看着维萨奇,那蓝色的眼睛在面具上看似一颗镶嵌的宝石。 维萨奇沉默了片刻,随后放下了刀刃与枪口看着眼前的两个丑角点了点头,二位丑角也恭敬地微微欠身围绕着维萨奇走动起来。 “她会死去,然后复活,届时她将不再是之前的伊芙蕾妮。”蓝色丑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盈而细长,宛如从遥远虚空中传来的一样,而另一侧黄色丑角的声音也传来了。 “她会被刺穿,死亡后却并不会前往色孽手中,而是前往另一个神,死神身边。”他说着,维萨奇皱起眉头看向黄色丑角,他从身旁一闪而过,“你是说死神伊尼耶德?我听说过他的传说。” “传说当他苏醒时会杀死色孽,但代价是所有灵族都会死去,玉石俱焚一样的方法。”“传说基于故事,而故事基于事实,大师,但故事有时也不完全会如书写的那样发展。” 蓝色面具丑角从维萨奇身后飘过,就如同一个虚无缥缈的无声幽灵,“那时伊尼耶德将会朦胧初醒,但却不会导致我族的陨灭,祂将会复活伊芙蕾妮,届时她将无上的力量成为死神的代言人,她将会重获新生。” “她的复苏将会导致一场混乱,于混乱中她将离开科莫罗,她的命途并不在这里。”“而届时我们,丑角剧团将会协助她离开,而你维萨奇大师。” 一唱一和的二人转停了下来,两位丑角都回到了维萨奇面前,几乎同时看着他开口说道,“而你,将与我们一起带走她,你的命运与她相连,你将追随于她,无论生死与否都将追随她。” “这是便是你的命运,你的道途,你的终点。”两个声音齐声说道,维萨奇看着眼前这两个丑角,他们刚刚说了一大堆信息量爆炸的内容,就算是他也无法短时间内明白,但是维萨奇知道伊弗蕾妮需要自己的帮助这就够了。 他转身走向了船坞边缘,走到了那虚空的边缘扭头看着那船泊位置上的东西,他看着那东西,周围倾倒的废墟并没有摧毁它。 “如果我们需要救走她,那我们需要一个大家伙,这个大家伙。” 两名丑角走了上来,站在萨维奇身后一起看向那大家伙,那是一艘悬浮于虚空中的巨大舰船,一艘有着银色船帆的巨大龙船。 第二百一十三章 毁灭风暴:第六十四章 科莫罗大乱斗 角斗场的欢呼声一阵阵的在外面回荡着,闷热的环境让那些欢呼声显得格外让人心烦,但伊芙蕾妮却没有去管那些声音与热气,而是看着自己手中的挂坠,那是一个小巧的弯月挂坠,其上雕刻着一条条用灵族文字刻下的环带。 “那是什么?你看半天了。”维托说着整理着自己夹克走了上来,他换上了一身舒服的,适合用来打架的衣服,实际上那套礼服自己早就扔在旅馆的箱子里了,一到站就换了。 现在的维托少了那种魅惑感,而是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黑色夹克与紧身皮裤穿在身上,武器剑带斜挎在纤细的腰侧,外挂着金属贴片的战靴也更加适合踢踹,总而言之现在的他算是恢复到完全体了。 好吧,也不完全正确,毕竟他还是女性状态,得在喝一次变形药才行,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以前的导师维萨奇送给我的礼物,说是能为我带来好运。”伊芙蕾妮说着看着手中的挂坠,维托则耸了耸肩看着面前那扇沉重的黑色铁门,那外面就是万众瞩目的角斗场了。 “那它给你带来好运了吗?”维托问道,“没有。”伊芙蕾妮回答着将挂坠重新搭在脖子上,然后揣入了自己的胸口,她站起身挎着剑与维托一起看着那扇黑色的铁门,随着一阵沉重的轰隆声那大门打开了。 伊芙蕾妮走了上去,维托也耸了耸肩跟在身后一起走进了角斗场,他环顾着四周欢呼着的人群,今天的角斗场座无虚席,甚至还专门为今天开设了新的观众席,连贵宾席中都聚集着整个科莫罗的权贵阶层。 维托看向那撑着紫色遮阳棚的贵宾席,在那金色丝绒绸缎下马勒丝站在那儿,她向维托微微点头示意,后者也向她回以点头。 维克特也走了上来,他撑在遮阳棚下看着维托打趣地笑着,用手指指了指他腰上的剑,然后指向维托示意了一下,后者笑了笑拔出凤凰剑微微点头,随后再将剑插了回去。 维托转过头看着面前站着的伊芙蕾妮,随后眼睛看向周围打开的其余大门,随着沉重的大门打开其他的角斗士也进入了现场。 他看着这些参赛选手,眼睛从他们身上掠过,除了角斗场的角斗士外连凯恩教派的疯婆子们也来了,她们雪白色的头发在黄沙下格外醒目,而在她们的另一边则是血伶人制造的憎恶,那些没有面孔的,身上背着营养罐,插着输液管的人形生物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维托的眼睛继续环顾着周围,他看见了在另一端的异族战士们,他们还在这里放进了一批克鲁特人,这些曾经服务于钛帝国的鸟类外星战士扛着他们的弯刀长枪,彼此用那种奇怪的鸟鸣语言滴答交流着。 而另一批则是一队绿皮兽人,这些绿色的家伙扛着他们的大砍刀,战斧与战锤走进了角斗场,极其热情的寻找着和谁打架,和谁打最有劲,甚至开始推搡着抢夺先打架的资格,不愧是他们。 维托继续看着,然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看见了一四五个星际战士,四五个帝国之拳星际战士,他们的黄色动力甲格外显眼的暴露在阳光下,这些多恩之子们跟随着为首的连队长,那个战士头戴横向羽毛战盔,提着一把链锯剑看着周围,而他的战士们则跟随在其后一样环顾着四周。 “越来越有意思了。”维托低声说道,随后便被一阵刺耳的电鸣声吸引了注意力,他抬头看向头顶悬浮的飞盘,看着其上站着的主持人,他拿着话筒热情的看着周围的观众席。 “观众朋友们!各位大人!让我们有请角斗场的女王,莱利丝!”主持人高声说道,随着周围雷鸣般的欢呼声在维托远处一扇大门缓缓打开,其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那是个手持两侧装配着弯刃长矛的女战士,她穿着贴合全身曲线的紧身的皮衣,脸上涂着战纹,紫红色的头发扎成马尾辫垂挂在脑后缓步走来。 当她出现在阳光下时周围再一次爆发出一片欢呼声,人们高呼着她的名字,维托看着远处那个不是很对自己胃口的女斗士,相信我你不会喜欢和这种女人交往的,她大概率会在第一次约会时就给你一矛,而你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打一下。 “目标就是她,一开始就朝她冲过去。”维托靠近伊芙蕾妮说道,后者朝身后的维托微微点头,而她们头顶的主持人则大笑着举起双手。 “让大乱斗开始吧!”他说着一挥手最后一扇大门打开了,随着大门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那是一阵几丁质甲壳与剃刀爪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一大群泰伦虫族在其武士的带领下冲入了角斗场。 虫群立刻扑向了最近的人,混乱的角斗也随之宣告开始了。 维托大踏步地冲向前方,他一个侧闪躲开了突刺而来的灵族斗士长矛,接着一个回身砍飞了他的脑袋。 伊芙蕾妮侧维托身旁一闪而过,她一步上前一刀斩向那刚刚杀死一人的蛇人腰部,那长着若干条手臂的蛇人灵活的扭动身体,用左右两侧的各一只手举起弯刀挡住了伊芙蕾妮的劈砍。 那蛇人嘴里吐着弯曲的舌头,嘶嘶的尖叫声中扬起了另一只手的弯刀,但就在其砍下的瞬间维托抵达了,他一剑挥而上通红的剑刃直接斩碎了那把弯刀,将其刀刃直接从中央熔断,蛇人惊讶的看着维托的武器,接着挥舞起了下一把刀。 但维托并没有管他的攻击,而是侧身一剑整齐的砍断了压住伊芙蕾妮的两只手臂,蛇人大叫着蠕动的身体向后退却了一步,而这他断掉攻击频率的机会维托和伊芙蕾妮不会错过。 俗话说蛇打七寸,维托不知道外星蛇人能不能符合地球蛇类的标准,但至少砍断他的腰应该还是肯定能致命的,所以维托反手重击挥出凤凰剑,如热刀切过奶油一样斩断了他的腰部,蛇人上下上下断裂,上半身坠落在地上,几只手胡乱的挥舞着弯刀。 伊芙蕾妮一步上前,一脚踩出他嘶嘶作响的脑袋,接着一刀刺进了他喉咙部分的鳞片缝隙,蛇人尖叫着嘶嘶作响,然后再无动静了。 伊芙蕾妮环顾着周围混乱的战场,所有人都在彼此混乱的攻击,完全乱作一团,而她们则正置身于其中。 伊芙蕾妮看向不远处的莱利丝,后者正挥舞着那把动力长矛击杀着一个个敌人,一群泰伦围攻着她,但其几丁质甲壳却被一一粉碎击穿,一个个战兽倒在地上,堆砌成了一座泰伦尸骸组成的小山丘,而莱利丝就站在上面。 伊芙蕾妮看向维托,两人彼此点了点头一起冲出,她们从混乱的角斗场上冲过,但就在两人靠近莱利丝时一个兽人看见了他们,那绿皮龇牙咧嘴的笑着扔掉手中捏着的灵族脑袋,他咆哮着冲来上来。 那巨大的斧子砍在两人面前,如果不是她们反应及时就撞上去了,伊芙蕾妮一个侧滚躲到了一边起身握住了刀柄,她看着走来的绿皮兽人,绿皮扬起战斧砍向伊芙蕾妮,但却瞬间打飞出去。 维托一步上前挡在了中间,他指着莱利丝的方向大喊道,“干掉她!其他人我挡住!快!” 伊芙蕾妮肯定的点头,立刻起身冲向莱利丝,维托则握着剑看着眼前的三米来高的绿皮兽人苦笑着,“哦,还真是个大家伙!” 维托的话还没说完,绿皮就一斧子砍了下来,斧刃砸进了地面扬起一大片沙土,维托一个侧身闪躲躲开了这一下,绿皮立刻抽出战斧又朝着维托来了一下,但还是被维托躲开了。 他不断闪躲着避开那巨大的斧面,绿皮则恼火的咆哮起来,“别躲了!尖耳朵!和俺打!” 维托一个后仰躲开了横劈向自己脑袋的斧刃,那刀刃贴着维托的胸部划过,刀面撕裂了维托胸口的衣服造成了破洞,好家伙,看起来性感多了。 维托几个空翻后站在了几步外的地方,他看了眼自己胸口的衣服无语的叹气,“我才刚换一件正常的衣服,你这没脑子的白痴野兽。”“别废话!和俺打!”“如你所愿。” 维托一蹬腿如闪电般冲了上去,某种意义上这的确不是形容词,而是维托脚下真的有闪电,他踏着闪电几乎是眨眼之间冲到了绿皮面前,高大的绿皮兽人抡起战斧砸了下去,但维托则一个滑铲从绿皮胯下滑了过去,金色的闪电在他背部闪烁着将他的背部从地面浮起来,这让维托几乎完全没有受摩擦阻力地滑了过去。 在滑过绿皮胯下时维托猛地抽动刀刃,左右各一刀砍断了绿皮的脚踝,那绿的巨人惨叫一声无力的跪在地上。 而他刚刚在疼痛中抬起头,其面部就燃烧的凤凰剑洞穿了,那断裂的绿皮牙齿四处飞散出去,其面孔被剑刃撕裂,维托抽出剑刃后绿皮扑倒在了地上。 维托砍向伊芙蕾妮的方向,那丫头已经冲到了莱利丝面前,就在维托准备上前帮忙时让听见了链锯剑咆哮的声音,以及陶钢与塑钢装甲碎裂的声音,维托扭头看向远处。 帝国之拳星际战士们正在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围攻着,百夫长奋勇挥舞着链锯剑斩杀着周围的黑暗灵族,但他手下依旧有一名战士在混战中被围攻杀死,其盔甲胸部被分解长矛刺穿倒在地上。 “多恩之子!坚守阵地!为了帝皇!”帝国之拳连长大喊着组织战士们靠拢,维托看得出来他们需要自己的帮助。 维托又看了眼伊芙蕾妮的方向,在确定她依旧杀到莱利丝面前后笑了笑,他转动着手中的燃烧剑刃。 “连长!低头!”一个用高哥特语的声音喊道,百夫长下意识地低头躲闪,他以为那是他战友的声音,片刻后才意识到那是个女声,但他身侧那个冲来的绿皮兽人脑袋的确落地了。 一个灵族女人随着绿皮的脑袋一起落在地上,那女人伸开长腿稳稳地落在地上甩起一头黑发看向星际战士们,而星际战士们则全部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怒视着她。 “异形!”连长怒吼着扬起了手中的链锯剑,维托则笑着从怀里抽出了那红色宝石的挂坠,百夫长愣住了,他看着那红色的挂坠上的字母i困惑不解,他显然没明白过来,而维托回以他微笑。 “异形审判官为您服务。” 第二百一十四章 毁灭风暴:第六十五章 伊芙蕾妮之死 爱森斯坦·巴塔洛夫已经担任帝国之拳的第四连连长达一个多世纪了,这是一份荣耀的使命,带领着自己的战斗兄弟们征战银河,以帝皇与多恩之人斩杀帝国之敌。 这曾是爱森斯坦儿时的梦想,他出生在泰拉,仰望着亿万繁星与头顶的山阵号畅想着未来,他梦想成为星际战士,而最终他也成功成为了一名星际战士,成为了帝国之拳的一员,他曾发誓会为多恩与帝皇征战银河,无论去往任何鬼地方,他都将会誓死奋战到底。 他见过很多奇怪的事物,尤其是被黑暗精灵俘虏带到这座可憎的城市后,爱森斯坦以为已经没什么可以惊讶到自己了,但他错了,他透过头盔的显示屏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中看着她,看着她手中的审判庭挂坠。 “异形审判庭审判官为您效劳。”维托站起身还行了个礼,爱森斯坦一言不发但他身边的战斗兄弟就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用铁拳指着面前这个女人。 “我们不能相信她!所有异形的话都是谎言!”帝国之拳大喊道,维托则打趣笑了笑,猛地侧踢一脚将一名角斗士踹翻在地上,然后一剑砍碎了他的脑袋,维托拔出剑环顾着周围的混乱战场。 “我知道多恩的子嗣都很固执,我和你们一起打过很多战斗,知道说服你们很难,但现在我觉得你没多少时间用来怀疑我,下士。”维托随口说着,眼睛始终在观察周围的混乱战场。 “她是灵族!百夫长,灵族满口都是谎言!”下士高声说道,但百夫长则一言不发的看着维托,百夫长摘下了头盔露出了自己打着三颗金顶的脑袋,“你说你与多恩之子并肩战斗过,告诉我你的名字,审判官。” “维托·康斯坦丁。”维托简短的说道,百夫长皱起了眉头看着他,“我见过维托审判官,我记得很清楚他是男性,而且是人类。” “百夫长,显然你可能忘了审判庭和刺客庭常用变形药,那东西可以改变我们的样貌,甚至是性别,以方便我们卧底和渗透。”维托说着又干掉了一个冲上来的克鲁特人,凤凰之刃一剑斩出,直接将那异形连人带武器一起砍断了。 爱森斯坦沉默了下来,他看着维托微微昂首,“告诉我,在萨巴特远征的卡塔尼斯4号战役时,在大教堂的保卫战时战团长曾告诉过你什么。” “我们今天也许都会死,审判官,我们总有一天会死,但当我们发下誓言成为帝国之拳开始,我们就早已死去了,因为我们早就把生命交给帝皇了。”维托抽出带血的剑说道,头也没回的挡住攻击,然后防守反击砍掉了一个灵族。 爱森斯坦点了点头,看向士官,“他没撒谎,当时我也在场,我当时也只是个士官,但我很清楚的记得战团长说了什么。” 士官惊了一下,看向维托无比困惑,“审判官,你看起来……”“对,我知道,我在工作。” 维托说着扭过头看着他们,“这一切该死的事情结束后我会变回去的,我安排了大逃亡,离开科莫罗回帝国,一起吗?”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审判官。”爱森斯坦说着重新戴上了头盔,维托看着他笑了笑指了指周围的一片混战,“除了那边的两个女士之外,这些异形都能杀,现在宣泄帝皇的怒火吧,多恩之子。” 维托说着转身冲向了混乱的战场,爱森斯坦转身面对着自己的兄弟们举起了链锯剑,“以地球之主与多恩之名!前进!” 爱森斯坦大喊着挥舞着链锯剑杀入了战海,高大的黄色巨人随着手臂挥动而喷射出鲜血,他的战士们也冲进了战场,维托与多恩之子们开始在周围战斗与阻挡其他人靠近那泰伦尸山,而在那山丘上,伊芙蕾妮也已经杀了上去。 伊芙蕾妮踏着泰伦战兽的尸体冲上山丘,她手中的长刀回旋刺向莱利丝,角斗场的女王单臂旋转长枪打飞了那刺来的刀锋,但伊芙蕾妮也立马发起了下一波攻击。 她快速挥舞刀刃,支派武士的战舞随着她的脚步踩在泰伦的尸体上而舞蹈着,善良的刀刃不断连续斩向莱利丝,后者快速旋转着长枪阻挡着每一次攻击,两人的武器都如同幻影般快速交锋着。 银色与紫红色的马尾在泰伦石山上飞舞,她们的脚步踩在战兽的尸体上如一场交谊舞,只不过这段交谊舞带着死亡的旋风与致命的危险而已。 “他们说你就是那个想要杀了我的新起之秀。”莱利丝说着踩着泰伦的脑袋旋转着身体,长枪如臂指使般的灵活转动着,风车般的长枪不断化解着伊芙蕾妮的每一次攻击。 “如果真是如此,那你还得再练练,方舟的小女孩!”莱利丝说着单臂旋转将长枪拉远,伊芙蕾妮也趁此机会一刀刺上,莱利丝一个侧闪让刀刃从自己脸上划过,一道细细的猩红血线从她脸上冒出。 莱利丝一枪刺出,那枪尖如咆哮的巨龙般迅猛有力,分解立场从空中划过撕裂着周围的空气发出一阵龙吟般的低吼声,而此刻开始战局发生了逆转。 莱利丝开始全速猛攻伊芙蕾妮,危险的长枪不断刺出,劈砍与重击着伊芙蕾妮的刀刃,分解立场撞击在她刀刃的动力场上,两股力量互相激烈碰撞,导致的震动让伊芙蕾妮的手臂发麻,但她还是得挡住她。 莱利丝的攻击非常致命,只要有一次攻击没挡住就是必死无疑,她不断抽回长枪接着再次打出,快速的在左右臂之间切换着发起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快速的攻击完全压制着伊芙蕾妮猛打。 “方舟的小女孩,你就这点水平?也难怪,你们整个方舟都是软蛋和懦夫。”莱利丝一边攻击一边嘲讽着,“你们这些亲生子的软蛋,就是因为你们的软弱无能才导致了我们的种族几乎消亡,躲藏在方舟里苟活着,就像一群臭虫。” “你们除了当奴隶以外毫无意义,投降吧,我们会给你找个好主人的。”莱利丝笑着一枪刺出,枪头如炮弹般重击在伊芙蕾妮的剑刃上,她被莱利丝的嘲讽弄得火气上涌,而周围的观众们则欢呼着看着莱利丝单方面压制。 伊芙蕾妮看着她,握紧剑疲惫地看着她,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只会出现一刹那,但却绝对不能错过的机会。 莱利丝单手握着长枪踩着泰伦尸体漫步走来,“这就累了?你上床肯定两三分钟就被干失神了,这可不是个合格的奴隶哦。”她笑着说,继续说着那让人烦的讽刺话语,伊芙蕾妮看着她,等待着那个计划。 而那个计划也突然出现了,莱利丝脚下的泰伦尸体动了一下,她低头看向那似乎没死透的泰伦尸体,而也就是在这瞬间机会出现了,伊芙蕾妮没有放过它。 伊芙蕾妮大步冲上去,握住长刀在莱利丝抬头的瞬间刺了上去,她连忙抬起手臂阻挡但整个小臂都被刺穿了,剑锋从另一端刺出直接插进了莱利丝的肩膀,她被伊芙蕾妮撞倒在尸体堆上。 莱利丝压着牙齿恶狠狠地看着伊芙蕾妮,后者也握着刀柄怒视着身下的角斗场女王,伊芙蕾妮拔出剑双手握住对准了莱利丝的脑袋。 就在伊芙蕾妮猛地刺下的瞬间,莱利丝忍着手臂被撕裂的剧痛举起了长枪,在伊芙蕾妮刺中自己之前一枪刺入了她的腹部,鲜血从伊芙蕾妮的腹部沿着枪头滴落而下。 伊芙蕾妮的剑刺歪了,只是刺中了莱利丝的肩膀,她低骂一句一脚将伊芙蕾妮踢了出去,她的身子从长枪上滑出随着喷涌的鲜血拉出的弧线落下尸山。 伊芙蕾妮的视野逐渐暗淡了下来,她看着头顶昏暗的天空一切都变成了黑色,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黑暗,最深沉的黑暗。 但突然在万籁俱寂中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死者的灵魂?很好,让我们来看看你是谁,我的神选。” 第二百一十五章 毁灭风暴:第六十六章 死神重生 “我死了吗?” 声音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回荡着,无限广阔的空间中什么都没有,没有风,没有光,没有地面更没有水与声音,一切的一切都笼罩在完全的黑暗中。 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思想也似乎浸泡在一片模糊的迷雾,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只有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不,你还没有死,至少没完全死。”一个空灵的声音说道,随着那声音的到来一团光晕出现在了黑暗中,那光照亮了伊芙蕾妮的身体,让她重新拥有了所有的感知与思想,她抬头仰望着那团模糊的光。 那光芒没有眼睛也没有嘴,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浮现在空中盘着腿,那张没有五官的由光芒组成的脸看着伊芙蕾妮,那头光晕长发随之在黑暗中舞动着。 “伊芙蕾妮,你是我苏醒后第一个见到的灵魂。”那声音从光芒中发出,伊芙蕾妮看着祂,仰望这那团光晕中的人,“你是谁?” “我是你们的死神。”“所以我死了?”“不,不完全是。” 祂说着,“有人找了办法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本不该醒来的,现在也没有完全苏醒,而你是我见到在这世上的第一个灵魂。” “一个高尚的,勇敢与善良的灵魂,我从中看见了许多品质,许多我所应当庇佑灵族中难能可贵的品质。” 死神说着,祂悬浮在空中身体随着光晕而闪烁着,“我尚无法行走于人间,但你我都清楚,灵族需要帮助与指引,他们早已经在黑暗与绝望之中太久了。” “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灵族,而我也想要你成为我的第一个,也许也是唯一一个神使。”祂的声音空灵的回荡着,在这无边无际的空间中回荡着。 祂举起了一只手,那由光茫组成的手带动起一片光晕,“我将赐予你力量,行走于亡者与生者之间的力量,你将庇佑比保护灵族人的灵魂不被吞噬,也最终将寻找到复兴灵族的方法。” “你的答案是什么?年轻的灵魂。”祂问道,伊芙蕾妮仰望着祂脑中划过了很多东西,就如同死亡前的在走马灯一般,那是一段段回忆,从方舟到长船上的所有记忆。 她回想起了自己的朋友,战友与船员们,她回忆起了一场场战斗后的灵魂石,回忆着那些逝去的亡者与灵魂,而这也已经给了她答案。 “我愿意。”伊芙蕾妮回应道,声音坚定而又果决,祂则抬起头举起了双手推向伊芙蕾妮,“那就醒来吧,我的代言人。” 下坠中的伊芙蕾妮睁开了眼睛,那眼睛之中随之迸射出无限的光芒,随着那光茫一股力量从其体内扩散而出,那是一股强大,澎湃势不可挡的力量。 那力量向四周扩散开,如同一场突然出现的风暴席卷了周围的一切,角斗场上激战的角斗士们被冲击波硬生打断,观众席如风暴中的麦穗一样被成片吹到,连贵宾席中那顶紫色的丝绒绸缎顶棚也被冲上了云霄。 强大的冲击力量从角斗场上方冲出向着四周扩散开,那核爆般的冲击威力扫过广阔的科莫罗城区,沿途所有的玻璃都爆炸破碎,所有的门窗碎裂垮塌,连那些高耸的黑色尖塔也被冲击波击倒,如崩塌的巨像般砸向城市。 震撼大地的冲击波将维托击倒在地上,周围所有人都倒下了,爱森斯坦和他在一番惨烈混战后剩下的最后一名战斗军士倒在地上,维托抬起头看向那冲击波爆炸的核心,伊芙蕾妮悬浮在空中,强大的冲击波随着她眼睛闪烁的光芒而亮起。 伊芙蕾妮缓缓地落在了地上,飘逸的雪白长发缓缓垂落于肩,而那腹部巨大的伤口已经全然没了踪影,甚至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 站在泰伦尸堆上的莱利丝从震撼中站起身,她握着长枪重新站起来看着下方的伊芙蕾妮,她无比惊讶的看着她,刚刚拿下绝对是致命伤但她却全然无事而且还…… 莱利丝惊讶中她脚下的尸堆动了起来,突然间一个巨大的阴影轮廓从她身后拔地而起,无数的泰伦战兽尸体被掀飞出去向着四周飞散落地,而那崛起者正是泰伦战兽们的节点领袖,那只被莱利丝杀死的泰伦武士。 那野兽的整个腹部被刺出了一个大洞,直到现在为止还在滴淌着脓液,但刚刚强大的灵能冲击波唤醒了它,将它已经几乎死去的神经重新唤醒。 莱利丝转身握住长枪挡住泰伦斩来的骨刀,但突然间一道灵能光刃飞了上来,银白色的光刃瞬间将泰伦的整个上半身拦腰斩断,那野兽的尸体飞了出去撞击在墙上彻底死去,莱利丝惊讶地转身看着握着剑的伊芙蕾妮,她刚刚施展出了强大的灵能力量。 伊芙蕾妮举起了手,周围所有死去灵族角斗士的灵魂,无论是黑暗灵族的还是方舟灵族的都被她吸收到了手中,那些半透明的魂魄从躯体之中被抽出聚合在了伊芙蕾妮手中。 周围的观众乃至角斗士们无比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人们面面相觑但却没一人敢出声,似乎是怕惊扰了某些强大且不可言说的力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的。 马勒丝被掀倒在地上,她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身,但维克特却比她爬起来得更快,他是所有权贵中第一个起身的人,他大步走到贵宾席的床边看向下方的伊芙蕾妮露出惊讶,乃至惊恐的表情。 刚刚的灵能冲击波,该死!她在网道里使用了强大的灵能,这会招来! 维克特还没把这可怕的可能性想完,他腰上的通信器就已经尖叫了起来,维克特立刻拿起通信器启动了开关。 “大君!凯恩之门……它被撞开了!那灵能冲击波撞开了凯恩之门!恶魔!潮水一样的色孽恶魔涌出来了!它们由一个。” “说清楚!它们怎么了?!”维克特大喊着说,通信器们那边则传来了一阵尖叫声,惨叫与恶魔癫狂的笑声,接着便是一阵胡乱的枪声混合着绝望的尖叫。 “有一个混沌女魔率领着它们!我们挡不住了,它们冲向科莫罗城区了,她……不不不!求你了不!”一阵惨叫声作为了那通话者最后的信号,维克特瞪大眼睛看向角斗场的远方,他透过那些角斗场上方的雕像缝隙看向远处凯恩之门的方向。 那是科莫罗连接倒亚空间的一个入口,在大陨落时被色孽的啼哭所在网道上撕裂开的一个裂口,之后黑暗灵族花费了相当的代价才建造了凯恩之门,堵住了那裂口避免他们被潮水般的色孽恶魔吞噬殆尽,而现在那门被打开了! 通信器再次响起了,但这次传来的声音则是一个甚至让维克特都感到不寒而栗的声音,那是一个女人的笑声,“我希望你们没碰我的维托,不然我会很生气的哦,我的灵族小点心们。” 维克特愣了一下,随后满腔怒火的看向了角斗场上的维托和伊芙蕾妮,“守卫!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杀谁?”贵宾席下方的黑暗灵族抬头问道,维克特则愤怒的咆哮着指着整个角斗场,“所有人!” 维克特说罢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马勒丝,“瞧瞧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少惊喜,马勒丝。”“不,维克特大君,这与我无关。” 马勒丝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裙摆说道,她毫无恐惧的直面愤怒的维克特,似乎就像是真的内心无鬼一样,“我只是请她们来我这里做了客,和你请梅丽莎去作客一样。” “她是维托·康斯坦丁,马勒丝,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没看出来。”维克特走到马勒丝面前极具威胁性的说道,他几乎贴上了马勒丝,低头俯瞰着眼前这个狡猾的女人,“你不蠢,马勒丝,我也不蠢。” “也许我看出来了,也许我没有,但只有一件事是真实的,我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一点都不知道更没参与。”马勒丝与维克特对视,完全不躲不闪的对视着,后者看着她的眼睛盯了半天,随后低骂一句看向了另一边。 “罗尼!告诉所有执政官和掠夺者,还有城里的帮派,想活命的都给我拿好武器上街把恶魔打回凯恩之门!告诉血伶人,让他们他妈的立刻给我过来修好那破门!”维克特骂着走向了贵宾席的出口。 “马勒丝,把你的人集结起来,他妈的末日来了。”维克特拔出手枪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贵宾席,马勒丝则叹了口气向外看了眼角斗场上维托骂了一句,“老混球,你自求多福吧。” 观众席上一片大乱起来,所有人都开始四散奔逃挤做一团,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那欢愉女士的气息,那种深入灵族灵魂最深处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们知道色孽来了,恐惧占据了所有人的内心。 混乱的逃亡导致了严重的踩踏,挤兑和血腥事故,不少人在涌向出口时被踩死和挤死,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灵族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 维托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重新回到了大陨落到来那一刻的灵族首都,那时也是这样的混乱与动荡,但现在他没时间回忆往昔了,除了平民以外并不是所有人都慌了神。 黑暗灵族的守卫从观众席上跳下,有的则从周围打开的大门后冲出,他们几乎立刻就端起枪开始对着只有近战武器的角斗士们开始了屠戮,激光束与等离子子弹四处飞射,角斗士们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中成片的倒地。 维托立刻唤出护盾挡在了周围,爱森斯坦和军士长立刻靠了上来躲在护盾后,两人手持链锯剑背靠背地面对四周的地方。 混乱的枪弹打击在护盾上,飞射在周围如一场绚烂的五彩烟火,但考虑到那些被打中人倒在地上挣扎着死去的惨状,这场烟火盛宴似乎又不是那么美丽动人了。 黑暗灵族的士兵围在角斗场边缘开火射击,殊不知在他们头顶从混乱人群中冲出了若干个阴影,那些影子踩在边缘的扶手上一跃而下,无数的枪弹从头顶与身后射杀了黑暗灵族士兵,另一些则被突然出现的弯曲匕首割断了喉咙。 维托看着那些倒地的士兵,看着那些突然闯入的丑角剧团成员,他们手持双枪或一手持枪一手持刀的与黑暗灵族打了起来。 “这TM搞啥呢?”维托懵逼的问道,然后就看见了伊弗蕾妮的大副也跳入了角斗场,他拔出腰上的长刀一下子砍死了一个士兵后扭头看向这边,“船长!跟我走!快!” 伊芙蕾妮收起了那些凝聚着的灵魂,那些灵魂融入了她体内,她向着大副点了点头正准备动身的前一刹那一个阴影从空中冲下,那是一个长着翅膀的黑暗灵族天灾战士,他手持一把闪耀着力场闪电的长矛刺向伊芙蕾妮。 伊芙蕾妮刚准备转身格挡他就被击落了,莱利丝从泰伦尸山上一跃而下,一枪刺穿了天灾战士的后背将其钉死在地上。 莱利丝拔出长枪猛地刺穿了他的脑袋,她抬起头看着周围新冲入场的阴谋团士兵,“走!我拦住他们!” “所有人!听我指挥干死这群白痴!”莱利丝大喊着指挥着角斗士们,她带领着他们开心重组战线对抗这些维克特的士兵,她做得很好,几乎立刻角斗士们就开始了有效的反击而不是一边倒的屠杀。 就在前不久她们还是激烈厮杀的敌人,而现在却成了朋友,因为共同的敌人还是救命之恩?我不知道,但命运有时还真是喜欢捉弄人啊。 伊芙蕾妮微微点头,转身握着刀冲向了大副的方向,她在冲过维托身边时朝他点了下头,后者也立刻招呼着两名星际战士跟上自己一起冲了过去。 大副看着到来的船长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维托然后接着抬起头看着面前两个高大的星际战士,他沉默了那么短暂的一刹那,“他们是……”“盟友,别废话了怎么跑?” 维托立刻打断了大副的前摇说道,他肯定的点了点头指向头顶,几人纷纷抬起头看见了那遮蔽了阳光,投射出巨大阴影掠过角斗场的长船。 “克劳狄他们把船开出来了,我们用它撤离,没时间废话了都跟我来!”大副大喊一声挥舞长刀冲向了身后的大门,伊芙蕾妮与维克特一行也立刻跟了上去,连带着周围的丑角战士们也边打边撤的冲进大门内。 他们沿着角斗场的低下通道一路冲杀,沿途不断地对抗着赶来拦截他们的士兵,在黑暗的的地下战斗变得格外激烈而残酷,狭窄的走廊完全无处可躲,甚至连能用的掩体都几乎没有,面对着不断出现的拦截者逃亡队伍开始出现损失。 这一损失随着他们越发靠近外围,靠近角斗场的船港而陡然上升,混乱的交火使得丑角剧团的成员接连死去,但他们还是无惧无畏的履行着自己的使命,掩护伊芙蕾妮一行冲出角斗场。 伊芙蕾妮一直收集着他们的灵魂,以确保他们不会坠入色孽之手,随着她收集灵魂数量的逐渐增加,突围队伍的人数急剧减少他们终于冲倒了船港附近,而在这里,他们也注定会遭遇最激烈的抵抗。 “都准备好!这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道拦截!”大副喊着提着长刀冲在最前面,爱森斯坦和军士也冲锋在前,依靠自己魁梧的体格为所有人提供掩体。 一行人冲出了走廊角落,杀进通向船港主干道的瞬间纷纷举起武器,他们做好了迎接最后打击的准备,但那一切却并未发生,这里倒满了尸体。 这些本来该在这里拦截他们的士兵被全部杀死,每一具尸体都被利爪撕碎,干瘪的脸如干尸一般被吸走了所有灵魂与精魄,他们躺在这里,就如同一处恐怖的乱葬岗。 伊芙蕾妮和大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皱起了眉头,她看着他们皱起眉头,“色孽恶魔刚刚来过这里,她为什么会帮我们?” 为什么?救她老公咯还能为什么,维托想着扭头看向了身后走廊尽头冲出了追兵,一大群黑暗灵族拉着血伶人的野兽追了上来。 “必须有人留下掩护,我认为这个人会是。”“我”大副说着一把拉住了伊弗蕾妮的胳膊,他将其推入了主干道的闸门门框后,维托也被他更加粗暴的驱赶了进去,接着在所有人悉数进入后他猛地拉下了一边的大门开关。 随着警报那扇沉重的闸门落了下来,伊芙蕾妮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拉住他,但她自己却被丑角们拉住了,“约瑟夫!你在发什么疯?!” 大副笑着摘下了头盔,他微笑着看着伊芙蕾妮,而后者则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着那张脸愣住了,“维萨奇导师?你怎么!” “必须有人留下来在大门落下前挡住他们,然后破坏启动开关,而那就是我。”维萨奇说着看着门那边的伊芙蕾妮笑着,“永别了,我的姑娘,我爱你。” “带她走,她的船员和灵族需要她。”维萨奇说着转过身面对着那些涌来的敌人,“维萨奇!你这白痴我不会抛下你!我发过誓!”伊芙蕾妮喊着被丑角们控制住了,他们立刻取出一个小丑项链戴在了伊芙蕾妮脖子上,束缚住了她刚刚觉醒尚且没有完全掌握的力量。 丑角们拽着大喊大叫的伊芙蕾妮撤向那船坞,维托和两名星际战士跟着跑出几步后斗停了下来,他们看向面对敌人势单力孤的维萨奇,他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爱森斯坦点了点头提起链锯剑准备上前但却被军士长拦住了,军士长看向那些敌人昂起了头,“我留下来帮他,爱森斯坦连长,你的经验和指挥对战团和帝国都更加重要,你必须离开。” 爱森斯坦看着自己的战斗兄弟,他摘下了头盔,军士也摘下了头盔,两人摁住了彼此的肩膀,连长看着自己的军官满怀尊敬的点头,“我以多恩之名起誓军士长,我会替你活下去,我会替所有兄弟为你们向帝国尽忠。”“这就足够了,连长,现在我将获得那一荣誉,我将奔赴黄金王座身边。” 说罢军士长就转身跑了上去,他战吼着冲过了落下的闸门挥舞起链锯剑斩碎了从侧面袭击的敌人,金甲战士骄傲的耸立在大门前挥舞着链锯剑。 维托和爱森斯坦转身跟上了伊芙蕾妮一行,维托扭头看着那落下的闸门,看着在激烈战斗中渐渐消失的两名战士转过了头,“愿帝皇指引你们。”他轻声说道。 “灵族!”军士说着斩碎了冲来的敌人,他没有戴上头盔,鲜血直接喷洒在了他脸上,“什么?”维萨奇一边战斗一边说道,两人靠在几乎落下的大门前对抗着潮水般的敌人。 “你信仰什么神明或者伟大的存在吗?”军士问道奋勇杀敌,他的肩膀被一支长矛刺穿,但他却直接硬生生拔出长矛反手抛出刺杀了远处的枪手。 “为什么这么问?”维萨奇说着与军士并肩作战,两人互相掩护着彼此,军士则哈哈大笑着扬起链锯剑,“我想也许我们死后会去同一个地方?如果我未能回到王座身边,也许我们可以结个伴?” “我不知道我们会去什么地方,人类,但我从没想过会说这句话。”维萨奇说着一刀砍死了一个敌人,他握着剑退后一步与军士并肩而立,“能与你一同战死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我也没想过会对一个异形这么说,但这也是我的荣耀。”军士长说着猛地扬起链锯剑,“为了人类之主与罗格多恩!”“为了我的同胞!”两人喊着同时冲向了那些敌人,冲向了那注定必死无疑的故事结尾。 但,就像丑角们说的那样,有时候故事并不会按照本该发生的那样发展下去,维托在路上突然一个急刹停住了,爱森斯坦回头看向维托,被拽着走的伊芙蕾妮也看了过来。 维托看向身后那扇已经完全落下的大门,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猛地握紧了拳头,“去开船,我去救他们出来。” 维托说着拔出能洞穿大多数钢铁的凤凰剑冲了上去,他边跑边大喊着,“我们三个人的命全靠你了!别玩死我们!” 伊芙蕾妮猛地点头,随后挣开了丑角们的束缚举起剑指向前方,“都听我的!立刻上船准备启航,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丑角们立刻点头回应,纷纷跟上了伊芙蕾妮冲向了船港,她现在重新变回了那个可靠的船长,“人类罐头!跟上!”她现在既然都开始指挥星际战士了? 爱森斯坦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在看了眼维托后跟着冲了上去,而在他们身后的相反方向,维托正冲向那扇大门,他那握紧了的拳头中闪烁起一团从未有过的强大且出乎寻常稳定的力量。 看起来今天,至高元帅的力量要回来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毁灭风暴:第六十七章 胜利大逃亡 大门前的激战持续了多久?几分钟?还是几小时?维萨奇记不清了,他所记得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敌人向他们涌来,如潮水般与他们打在一起。 他站在大门前的尸体堆上,死去的黑暗灵族与野兽尸体堆成了一个小山,他们能阻挡这么久他们几乎是一个奇迹,两个人,一个灵族支派武士大师与一名星际战士军士长并肩战斗,成功坚守到了大门落下。 沉重的闸门已经完全关闭,他们的使命也依旧完成了,而他们自己也已经上伤痕累累身陷重围,随着攻击的持续逐渐的,他们被两侧能活动的空间大部分已经被锁死了,射来的枪弹开始越发精准地击中他们。 维萨奇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他握着染血的长刀看向前方的军士长,他的身上被数十发射来的密集穿甲弹击中,等离子体融穿了他已经经过角斗场混战,以及一路冲杀后破损不堪的盔甲,穿甲弹打中了陶钢与塑钢装甲击中了他的身体。 军士上盔甲缝隙中流出鲜血,但其依旧不屈不挠地战斗着,他挡在最前面挥舞着链锯剑,多恩之子骄傲的拼杀到底斩杀了无数的敌人。 紧接着他的双腿就被飞驰来的分解长矛击中了,但军士长却没有屈膝跪下,他带着最后的力量咆哮着冲向前方的枪手。 无数的枪弹打在他身上,甚至击中了他的面部,他的一只眼睛被打瞎,脸上也都是伤口与鲜血但他却并未停下,纵使面对无数的攻击与致命疼痛多恩之子依旧奋勇向前。 “为了泰拉之主与罗格多恩!”军士大吼着猛地挥出链锯剑,数十名枪手被整齐地砍成了碎肉,他屹立在敌海中挥舞着链锯剑,无数的敌人围攻着他,用长矛与分解剑刃劈砍那动力甲。 胸甲凹陷,腿甲粉碎,臂架也依旧破碎殆尽,但就算到生命的最后多恩之子也没有屈膝跪下,他像个战士那样站着死去了,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也为帝皇奋战到底,他的身边躺满了一整圈的尸体,那边是他无名墓志铭。 随着军士长的光荣战死,维萨奇知道自己也将迎接最后的命运了,他看着那些冲来的血伶人战兽,看着那些挥舞着刀剑杀来的敌人握紧了长刀。 但突然间一把刀刃从他身后的大门上刺出,那通红的刀刃烧割着闸门,随着那刀刃的转动大门上被切出了一个圆形的轮廓,而其后的瞬间大门切割部分被猛地撞飞了出去。 维萨奇连忙弯腰躲开那飞过的厚实门体,那巨大的东西直接飞了出去将冲来的好些敌人砸碎,他们的鲜血伴随着断裂的碎肢飞射开,被整齐切割的光滑门面重重地撞击在地上。 维萨奇扭头看向那大门的缺口处,维托站上了那边缘因为高温而赤红的缺口,他看着面前那些重新杀来的敌人举起了手,霎那间在维萨奇眼前浮现出了无数的光刃,那些闪动着电光与电弧的刀刃凭空出现在维托周围。 他的眼睛闪烁着与刀刃一样的电光,随着维托手指轻轻抬起,所有的刀刃全部整齐转向对准前方,接着随其手指猛推全部齐射出去。 那些闪电刀刃如暴雨般从走廊中射过,锋利的刀刃如热熔武器般完全无法阻挡,那些走廊中的敌人被瞬间切碎成了肉沫,在眨眼一瞬间的时间内全部洞穿成了碎片,有的甚至炸为了血雾。 维萨奇看着从自己周围绕过的光刃,光刃似乎拥有智慧一般飞行着,有的甚至会折返回来洞穿躲藏在尸体堆后面的敌人,在这场刀锋狂舞后整个走廊中便再没有一个活人了。 他看向维托,一脸的惊讶与诧异,后者扭头看向身后接着跳下去一把扛起维萨奇的胳膊,“我们的船要出发了。” 维托说着扛着维萨奇钻过了大门的缺口,现在暂时不用担心有追兵了,而跑出去好段距离后维托才恍然发现,自己既然控制住了刚刚的强大灵能,但在惊讶之中也没时间让他感慨了。 两人沿着走廊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移动冲刺,他们跑过了那些干瘪的尸体,在跑了百米后终于抵达了终点。 船港中怒涛号已经蓄势待发,巨大的光帆升腾起来,连带着两侧的光帆闪烁着耀光,推进器也喷吐着醒目的光火隆隆作响,伊芙蕾妮跳上侧舷抓住一根缆绳朝两人挥舞大臂,“快点!我们不能再停靠下去了!” 她是对的,在怒涛号周围到处都是混乱的空战,黑暗灵族的战机与快速战船已经全部升空与色孽的空中力量对抗,整个科莫罗上空都是一片腥风血雨的,剧烈的大战导致不断有坠毁的残骸砸入城区,甚至撞击在船港上。 维托扛着维萨奇的胳膊冲过了船港的开阔甲板,两人在码头边缘纵身一跃一起跳向怒涛号,伊芙蕾妮一把抓住了维萨奇的手臂将其拽入船内,而维托则就没那顺利了,因为搀扶着维萨奇他的着陆点并不怎么好,踩在边缘一滑向后摔了下去。 维托向下坠下了龙船,但电光火石之间爱森斯坦连长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更长的手臂一把抓住了维托将其拉上船,维托站上甲板后感激地向爱森斯坦点头道谢,后者也微微点头回头,但一阵空气划破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他们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天空,三艘黑暗灵族速攻艇正俯冲而下,船首的速射炮朝着怒涛号甲板一阵猛烈打击,维托弯下腰抬起胳膊挡住了甲板被打碎后溅起了木头碎片,“伊芙蕾妮!我们能把他们打下来吗?!” “不行!怒涛号上没装弹药!那些狗杂种把我一船的弹药都运走了!”伊芙蕾妮咒骂着说躲在桅杆后,维托抬起头看着那俯冲而下的速攻艇,密集的炮火打击在龙船上已经杀死了好些人,剩下的人则在四处寻找掩体。 这可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但就在维托感慨时一艘速攻艇爆炸了,爆裂的舰艇在空中扎成了碎片,一个人从那爆炸的船体上纵身跃出,接着落在下一条船上又引起了另一场爆炸,然后是在一下跃跳上了最后一条船。 维托眯起眼睛看着那人身后的一对翅膀,恶魔的翅膀,接着又是一阵绚丽的爆炸后最后一艘龙船也被摧毁了,三艘战舰坠落的残骸从怒涛号两侧滑过坠入城市,有的则撞击在船港上。 而一起下坠的还有一个人,她一下子落在了维托怀里,后者立马接住了她差点因为冲击力坐在地上,维托看着自己臂弯里坐着的她苦笑着,后者则微笑着搂住了维托的脖子眨了眨眼睛,“想我了吗?” “那是相当想啊,莉莉。”维托笑着说抱着莉莉丝,她已经变回了“正常”的模样,而不是炸掉三条船时的魅魔女王形态,但依旧光彩照人,尤其是现在她看起来更让维托觉得美了,毕竟她刚刚炸了三条要打死自己的船。 “我的解药呢?”维托笑着说,莉莉丝则从怀里取出了那小小的药剂递给了维托,后者在放下莉莉丝后拔开塞子将其一饮而尽,随着最后一滴药水下肚他的身体也开始了变化。 伊芙蕾妮和维萨奇在一边惊讶地看着他,看着他逐渐地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另一个性别,“你……”“重新介绍一下。” 维托笑着将喝光的变形药水扔下了船,他打趣地微微弯腰鞠躬,“维托·康斯坦丁,全银河系最爷们的男人为您效劳。” 维托话音刚落一架坠落的战机就撞在了船首前,剧烈的火焰爆炸从船头喷涌而起,维托环顾着周围的激烈战况看向了依旧处于惊讶中的伊芙蕾妮,“我们撤吧,趁着他们还没打出格胜负。” 伊芙蕾妮也反应了过来,她扭头朝着一样看得目瞪口呆的船员们大吼着下达命令,“转向!向网道星门前进!” “等等,路上在黑暗宫停一下,那里我还有样东西没取。”维托上前摁住伊弗蕾妮的肩膀说道,后者翘起眉毛看着维托,其余的水手们依旧开始跑动起来驱使龙船启航,“黑暗宫?维克特的府邸?哪里有什么?” “我来科莫罗的原因,路上记得停一下,我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出来。”维托微笑着说,伊芙蕾妮看了眼维萨奇后点了点头,“好吧,你救了他,帮了我,现在该我帮你了。” 伊芙蕾妮转身去搀扶着维萨奇走到一边坐下,但维萨奇并没有休息,他立刻起身就开始指挥起全船的工作,伊芙蕾妮见状劝说无果后也快步踏上了舰桥在克劳狄身后指挥航线。 克劳狄握住船舵一个猛转弯,怒涛号便瞬间完成转向朝着城市一方极速前进,维托看着头顶闪烁的光帆双手抱怀打趣地看向一旁的莉莉丝小声说道,“你这惊喜还不错,有的够维克特忙了。” “的确,我也大吃了一顿,我让我的恶魔们多杀一点打包后给我带回去当零食吃。”莉莉丝微笑着说一只手托着下巴,舌头在嘴唇上轻轻舔过,看起来她的确吃得很香。 “这位呢?新朋友?”莉莉丝扭头看向一边的爱森斯坦,后者也看着莉莉丝魁梧而庄重,保持着多恩之子一贯的威严,“她是?” “给你们介绍一下,爱森斯坦连长,这位是莉莉丝审判官,我的同僚。”维托搂住莉莉丝的肩膀说道,爱森斯坦庄重地点了点头,莉莉丝则微笑着向她摆了摆手。 “而这位帅气的金色大只佬是爱森斯坦连长,帝国之拳的前第四连连长,我以前和他们一起打过仗。”维托解释着说,爱森斯坦则皱起眉头,“审判官,大只佬这个词是形容绿皮的,我想这也许不适合……” “好了,你就像你爹一样无趣。”维托笑着说,靠在船舷边向下看去,他们飞跃了下方混乱的城市,入侵的恶魔正与黑暗灵族各大阴谋团,战帮与帮派在下面激战,滚滚浓烟从城市中升起。 维托打趣的笑起来,他们会重建好的,只不过可能会花一点……小小的代价,如果维克特能保证他们不都被吃掉的话。 怒涛号从混乱的城市上空飞过,长船几乎是紧贴着城市的建筑群飞行,最近的时候甚至船底都可以撞击到那些科莫罗高耸的建筑,但这最终证明是有效的。 伊芙蕾妮大胆的超低空飞行得以避开了城市上方激烈的空战,混战中的双方都没有注意到怒涛号,光帆在空中不断地闪耀着让他们穿过了战场,在距离黑暗宫半公里远的地方才突然拉起。 怒涛号爬升起来直接出现在了黑暗宫的主殿阳台上,如果换在平时他们早就被击落了,但现在一是因为维克特并不在这里,二是因为所有的黑暗灵族力量都已经投入到对抗恶魔的战斗中了,这才让他们如此顺利地突防抵达了黑暗宫的边上。 这里的侍女看见龙船后吓得丢掉了手中的东西尖叫着逃走,龙船侧面的一堆光帆阵阵颤动着,但也成功让龙船停稳了下来,强劲的疾风也随之冲进建筑内。 一名黑暗灵族守卫端着枪冲了上来,但他刚刚举起枪就被一枪打爆了脑袋,维托和莉莉丝直接从船上跳上了阳台,没有任何停留和喘息立刻冲向宫殿内部,他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耗在这里。 “海伦!地图!”维托喊着握着枪冲向拐角处的走廊,他一枪打死了一个准备拦路的守卫,他举起手腕看着上面浮现的全息地图。 维托之前让海伦记录下的地图发挥了关键作用,他们依靠着地图向内一路冲杀,每一处迷宫般的拐角,巷道都在地图的加持下而被轻松通过。 莉莉丝则展现出了自己的真正形态,魅魔女王化为暗影,欢笑着在前方杀戮敢出现的守卫,那些拦路的守卫都在绝望的尖叫中被她吞噬了灵魂,一具具被抽空的干瘪尸体纵横着倒在走廊中。 维托跨国一具尸体冲入了博物馆,他径直的冲到了那老朽之玉的展柜面前,他拔出凤凰剑一剑砍碎了钢化玻璃将那旋转着的三角体拿了起来,那比手掌越大一点的奇异三角体自我转动着,如一个自我运作的魔方一样。 “它有什么用?”莉莉丝背着手在维托身后探出脑袋问道,维托则耸了耸肩将其装入了带来的帆布袋中,反手将其扛在肩上“管他的,先跑出去再说。”“真可惜,我还多看看这个博物馆呢,这里好东西可真不少。” 莉莉丝背着手向后踮起脚尖退后了两步,语气中全是遗憾,而维托则打趣地笑了笑背起了帆布袋,“别担心,很快就让你去看个更大的,现在跑。” 维托说着转身跑出了博物馆,莉莉丝跟在他身后沿路返回,这次路上在没人阻挡他们了,他们很顺利地回到了阳台处快步冲向怒涛号,接着一个跨越跳上了甲板。 维托在甲板上一个翻滚但跪在地上抬头看向舰桥,“搞定!走!” 伊芙蕾妮一点头,撑在剑桥的扶手上大喊着,“向网道入口前进!满帆全速前进!”“是船长!” 随着她的命令光帆完全打开,包括两侧的副帆也全面打开,宛如一只展翅的凤凰一般,但这也带来了极强的动力,怒涛号转向后宛如雷霆般冲了出去。 怒涛号从城市上空平面呼啸而过,长船径直的朝着科莫罗城市边缘的虚空冲去,朝着那悬浮在城市外侧的网道星门冲去,那是科莫罗的若干网道通道之一,而现在他们便要从那里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长船从空战场下方掠过,但这一次他们没那么走运了,两只黑暗灵族的秃鹫发现了他们,漆黑的渡鸦战斗机从战场上方横切面突然扎下,小巧但敏捷的战斗机追杀在怒涛号后面,黑暗光矛轰击在怒涛号的尾部,护盾在光矛攻击下被一一点亮。 伊芙蕾妮大步走到舰桥末尾向后望去,她看着那两架渡鸦战机用那门长管碎裂炮打来了一连串火力,凶猛的炮火打击在怒涛号身上亮起一大片护盾。 “克劳狄,机动规避!”伊芙蕾妮扭头喊道,掌舵的克劳狄立刻点头开始快速转动船舵,巨大的怒涛号开始在空中展现出与其体型完全不相称的灵活性,其随着船舵开始左突右闪。 维托惊讶于克劳狄的驾驶技巧与怒涛号的灵敏性,但毕竟这还是艘龙船,其体型过于庞大无论如何躲闪都很难避开后方追击战机的炮火,随着光矛继续轰击在末尾的护盾上,维托知道那虚空盾撑不了多久了。 “莉莉,你能不能叫你的人弄两架战机下来干掉他们?”维托跳上船舷,一只手抓着缆绳向后喊道,莉莉丝也抓着一根缆绳,头发随着两侧吹来的劲风飞舞着。 她一只手一把抓住脑后飞舞的头发,笑着看向维托,随后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头,维托也抬头向上方看去,在那明亮天空之上出现了几个急速靠近的黑点。 密集的炮火从空中俯冲射下,炮火瞬间打中了一架渡鸦战机,那战机的机翼冒起滚滚黑烟开始左右摇晃起来。 三四架涂装着色孽标志的恶魔引擎战机呼啸而下,瞬间便用密集的炮火追杀起黑暗灵族的飞行员,双方缠斗在一起互相宣泄着致命的火力追杀彼此,而这提供了短暂但却至关重要的机会。 “伊芙蕾妮!趁这个机会冲进网道!快!”维托朝伊芙蕾妮大喊道,船长猛地点头指向船首前方那网道大门,“全速冲进去!”“遵命船长!” 克劳狄说着猛地推动了船舵一侧的悬浮水晶球,随着水晶球的推动两侧的光帆向下偏转,船尾的推进器火力全开冲杀而出,巨型的蓝色尾焰被拉到了几百米长宛如一颗升空的导弹。 怒涛号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网道大门,战舰呼啸着冲入那闪烁着明亮光芒的网道入口,随着战船尾部也驶入网道的同时瞬间,维托猛地向头顶打出了灵能闪电,那巨型闪电击中了维持网道的旋转环带。 恐怖的连锁反应瞬间弹跃在铁环之间,爆炸瞬间从第一条环带扩散到了周围的所有环带,钢铁碎裂,火焰喷出,网道失去约束器后迅速膨胀后又急速坍缩,最终化为一个奇点瞬间炸开。 那宛如核弹般的爆炸席卷了面前的科莫罗城区,空中撕咬着的战机被抛飞出去,高楼被冲击波震倒,大地板块撕裂塌陷化为一大块悬浮于虚空中的碎片,科莫罗六分之一的城区被瞬间撕裂。 维克特站在远处神庙的阶梯上咒骂着,他拔出枪恼火的一枪打死了脚下踩着的恶魔,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起来,他扭头看向一旁惊恐的手下,他们唯恐在维克特恼火时躲得远远的。 维克特盯着他们满腔怒火,“联系凯恩密教,让他们给我派出最好的刺客杀了那女人!我TM要她的脑袋!” “那……那个黑发女人呢?也要派刺客吗?”手下紧张的问道,看着维克特握着枪气得颤抖的手后背发凉,生怕维克特一气给自己一枪。 维克特恼火的看向一边的马勒丝,后者提着刀,裙子上也沾上了浓浓的鲜血,“不,那些刺客奈何不了他,不用管他,把那个女人给我处理了。” 马勒丝也看着维克特,后者恼火的唾骂一声带着手下走上了阶梯,马勒丝则松了口气,好在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和这是有关系,看起来她不公布自己是伊芙蕾妮赞助人的事做对了,但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维托……你TM给了我们什么惊喜。”马勒丝咒骂着提着剑看着远处碎裂的城市,以及那爆炸网道的光粒碎片叹气。 第二百一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一章 危险的知识 钢铁的舰体表面不是被闪过的异样闪电所照亮,那些闪烁在周围诡异星空中的闪电有着各种各样的颜色,蓝色的,紫色的,红色的亦或者绿色的,那些色彩照亮钢铁的外甲,点亮那些沉寂的宏炮。 一座座建造于舰船上的建筑随着每次电光而间歇亮起,那座宏伟的大教堂也不断被其映衬出轮廓。 虚空之中本来应该没有声音才对,真空环境不该有任何声响才对,但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不曾遵守物质世界的法则,那些闪电传来了一阵阵雷鸣声。 雷声冲击在舰船的装甲船身上,一次次地回荡于建筑的缝隙之间,随着一阵阵的雷鸣与闪电,那沉闷的声音穿透了厚实的装甲,穿透了舰船的复杂结构层,穿透抵达了这座训练舱室中。 奥拉夫站在武器架前面手持香炉念诵着古老的经文,香炉的青烟从网格孔洞中散落而下,倾洒在那套黑色的动力甲上,奥拉夫走动在四件动力甲面前,香炉随着其步伐而在手指上轻轻摇曳着。 他年事已高,四颗金钉意味着他依旧为帝皇征战了四百年,而且很快这个数就会变成五百年了,但他依旧记得作为牧师自己所需要做的每一件事,岁月并未让他的大脑有片刻的模糊与不理智。 低沉的嗓音中念诵着古老的卢恩铭文,那是芬里斯上太空野狼战团的祈祷经文,其作用与其他战团牧师念诵的经文并无什么差别,都可以用来净化污染,去除不祥的气息与带来全父的祝福。 战士们每一次出征前,战团牧师都会举行一场这样的仪式,战士们跪服于战团修道院中,在庄重的圣歌与熏香香炉的烟尘下与牧师一起,朗诵经文与向全父请求胜利的庇护。 但太空野狼战团的习惯有所不同,他们不会进行那种大型的祈祷集会,那太不符合狼团的风格了,而是在开战前战士们会将盔甲与武器交给狼牧师,由他们对其依靠与信任的武备进行祝福与祈祷,类似于开光啥的。 战士们会穿戴着这些受过嘱咐的武备,以全父之名挥舞利刃,也将全父本人嘱咐过的刀剑斩向他的敌人。 奥拉夫不仅是一名符文牧师,也是个狼牧师,他荣幸地同时身兼了这两项职责,他相信这是帝皇赐予他的天赋,钦命于他作为帝皇的虔诚使者将祝福带给他的兄弟们,而百年来他也一直坚持着这一天职。 就算是来到死亡守望以后也从未改变,起初他只是为自己和拉格纳的武备进行这一仪式,但没多久兰斯洛特和贝尔也将自己的武备交给了他进行祈祷与嘱咐,这意味着他们毫不保留地信任自己,这让奥拉夫格外荣耀,由此他从不在任何一次仪式中松懈与倦怠。 他从不依赖于机仆搬运这些武备,也不用机仆手提香炉,一切都是他自己来干,他相信唯有如此才能对得起帝皇与兄弟们的信任。 奥拉夫走到了最后一件盔甲前,念诵着经文却听见了一阵急躁的脚步声,他知道那是谁的脚步声所以抬起了头,“看起来今天你们打的格外辛苦,兄弟们。” “那是,你知道我们在下面新发现了什么吗?”拉格纳抱怨着走进训练室,他将链锯斧猛地拍在一边的长椅上,抓起盖在一边的酒壶就大口喝了起来,随着酒水滚滚下肚后才再次开口。 “我们在底层甲板杀了一个恶魔!真正的恶魔!”拉格纳大声说道,那嘴里的尖锐獠牙随着上下起伏,甚至还甩出了唾沫混合着啤酒的残余部分。 奥拉夫皱起眉头垂下了手中的香炉,他对此格外的警觉,“恶魔?什么恶魔?”“一个纳垢恶魔,帝皇保佑,我们赶在他释放瘟疫之前干掉了那畜生,把他的尸体塞进真空气阀里打进虚空了。” 回答他的是兰斯洛特,他身上滴落着一大股消毒水的,那味道也无比的刺鼻,明显是他最后斩杀了纳垢恶魔,而且回来后被科尔抓去做了一堆消毒处理,连他的头发上都是杀毒水。 “我得备用盔甲祝福完成了吗?我得把这套换下来,麻烦你对它也净化祝福一下。”兰斯洛特说着将头盔放在了桌子上,奥拉夫微微点头示意自己身边的备用盔甲,是的没错,他们每人都有一套备用盔甲。 别惊讶,跟着维托混就是这么土豪。 “情况越来越糟糕了,现在甚至有恶魔直接登船威胁我们了。”奥拉夫语重心长的说着,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兰斯洛特点了点头,撩起挡在自己眼前完全湿润的头发。 “的确,情况越来越糟糕了,我担心恶魔已经快发现我们了,很多就会有更多恶魔入侵到船内,甚至更糟。” 兰斯洛特在暗示邪教徒叛乱,奥拉夫知道他的意思,狼牧师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亚空间,我们早不能待在如此深入毁灭之地的地方。” “但我们还得等维托回来呢,说到维托,贝尔还在看维托给他的书?”拉格纳说着探出脑袋向不远处的关闭舱门看去,那里是一间整备室,但多数时候是贝尔的私人仓库,储存他的药剂,仪器与工具啥的。 他很讨厌别人擅自进入那里,按他的说法有人会打翻些什么东西,有的打翻了仅仅只是弄脏地面,有的东西被打翻了就会害死一船的人,所以那里只有他能进去。 奥拉夫转过身看向那舱门点了点头,他将香炉抓起放在了桌子上开始为兰斯洛特脱下动力甲,“是的,他已经在那里一两天了,除了吃饭出来过就一直在看哪些书,我问他它也不告诉我是什么书。” 兰斯洛特抬起胳膊让奥拉夫为其卸下臂甲,他看着那门的方向微微耸肩,“我猜是什么秘密,审判庭的秘密之类的。” —— 贝尔看着手上的书,那是一本名为《堕天使》的书,他看着那书页上的一字一句无比的认真,专注与全神贯注,似乎生怕看漏了什么导致理解错误。 他必须如此,这本书的内容太过于危险,难怪维托一直将它们锁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公布于世,这本书揭露了卡利班的真相,暗黑天使的母星并不是如他们宣传的那样毁于超新星爆炸,而是毁于一场内战。 一场叛乱与内战。 维托在书中详细的阐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非常的相信与公正,没有什么偏袒性,他记录了劳恩的早年身世,卢瑟收养他后到帝皇降临的所有事,再到卢瑟因为狮王地位的晋升产生嫉妒与怨恨,再到他被混沌蛊惑带领着暗黑天使老兵门叛乱的所有细节。 贝尔震惊于维托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么多事的,在书中为了证实内容的可靠性,维托专门列举了很多他遇见过的堕天使,而且让贝尔无比感到震惊的是,这些叛徒既然对维托毫无敌意,言谈内容几乎是对一个老朋友一样。 如果不是贝尔了解维托,知道他不是叛徒,换作别人一定会断定维托是一名与混沌勾结的叛徒,然后把这些珍贵的历史藏书烧毁。 贝尔翻看着书页,一字一句地相信阅读,他不想错过任何珍贵的记录,也不想因为疏忽而导致任何错误思想。 他敢肯定兰斯洛特肯定不知道这些事,堕天使的事,书中揭露了暗黑天使的内外环制度,揭露了他们近乎疯狂的追捕堕天使的行为,甚至导致了很多难以饶恕的错误。 贝尔关上了书,他震撼的叹了口气看着两旁的一大堆书,维托把所有书都借给自己了毫无保留,甚至是叫他自己去搬的。 维托原话是,你想看什么就拿什么,记得保密别让别人知道了。 贝尔也的确这么做了,他恪守自己的誓言严格保密,甚至在奥拉夫的追问下也没有泄露一个字,他也根本不敢泄露一个字,这里的一切都太过于危险,太过于令人恐惧。 它们所记录的内容颠覆了帝国很多官方记录,甚至是很多星际战士战团的,贝尔一拿到这些书就将其锁在了这里,只有自己废寝忘食的看着,渴望了解更多真相,同时也无时无刻不在警醒自己不能因此被背叛帝皇与帝国。 贝尔看着手中那本墨绿色的书,又看向了桌上自己刚刚才看过的《第二帝国》,他从不知道过自己的战团曾经有这么一段事,那些古老而让他感到震撼的内容。 突然间大门被敲响了,贝尔连忙将书放上了桌子起身下意识地握住爆弹枪,随后他才惊恐的发现自己刚刚可怕的想法,他连忙松开扳机退后靠在了墙上。 大门再次被敲响了起来,“贝尔,我不是想打扰你,但维托回来了,你确定不和我们一起去接他?”门外的拉格纳说着。 贝尔喘了口气,平复了心情后看向了大门,“你们先去吧,我整理好药剂就过来。”“行,都行,记得别把什么东西打翻了,然后弄死半船的人。” 拉格纳笑着声音远去了,贝尔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爆弹枪,又看向了手边的那一大堆书,他为自己刚刚的想法而恐惧,他想开枪,对着门外的人开枪,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住这些书。 贝尔将爆弹枪插回枪套,大步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他扭头看着那些书沉默了片刻后关上了门。 随着大门的关闭,黑暗笼罩了一切,将那些危险的知识重新融入了黑暗。 第二百一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二章 老兵归来 贝尔走出了通向机库的走廊,那明亮的照明灯光瞬间点亮了他盔甲的轮廓,白色的药剂师动力甲在灯光下闪烁着白色的光点,右肩上的极限战士标志则划动着金色的线性流光。 他抬起头看着那甲板上缓缓降落的女武神运输机,那相较其余型号女武神都要大上一圈,那是一架重载运输型女武神,一般都是用来运输星界军的重武器,甚至是装甲车的,其机舱的尺寸是完全可以塞进一辆奇美拉的。 维托到底装了什么东西进去?抱着这样的疑问贝尔向前走去,他走到了自己的兄弟们中间,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看向了那下降的女武神。 贝尔走到了他们之间,拉格纳双手抱怀看着那女武神,“你把书看完了?” “没有,还没看完,维托带了什么回来?”贝尔简短的回应道,看着那架下落的女武神。 “天知道,也许是黑暗灵族的啥怪物?每次我们打的那些丑八怪。”拉格纳双手抱臂说着,他也看着那架重型女武神逐渐降下的引擎喷口。 剧烈的喷射引擎气流扑面而来,站在甲板上的几人却都稳稳地站着,他们面不改色的看着那落地的女武神,看着那重型起落架降落在了地上。 随着舱门的降下他们看着其中走下来的维托,后者提着一个帆布背带,莉莉丝则双手抱怀靠在舱门上看着他们。 “各位好,希望我出差时船上一切正常。”维托走下机舱说道。 拉格纳则耸了耸肩,“也没啥大事,就是现在跑进底层甲板的东西从混沌兽变成真正的恶魔了,我和兰斯洛特刚刚才在下面干掉了一个纳垢恶魔,赶在他释放瘟疫前。” 维托微微翘眉看向兰斯洛特,后者已经把动力甲完全脱掉了,只剩下了其下的一件紧身神经捕捉紧身衣还穿着,兰斯洛特向他微微点头证实了拉格纳刚刚说的。 “我们不能在亚空间继续停留下去了,审判官,我们必须启程离开。”奥拉夫抬手说着,地勤人员使唤着机仆推着平板车从他们身后走过,维托看着周围忙碌起来的甲板,奥拉夫也环顾了一下周围后重新看向维托。 “我希望你已经找到了神器,审判官大人。” “别叫我大人,叫审判官就已经够尴尬的了老狼,以及是的。” 维托说着打开了手中的帆布口袋,他从其中拿出了那件死灵神器,那转动着的小型金字塔结构缝隙中散发出绿色的光茫,那些雕刻在每一个金字塔斜面上的死灵文字也闪着光,维托看着眼前的死灵古代造物,他的脸也被其绿光所完全照亮了。 “我找到它了。”维托说道,几名阿斯塔特纷纷看着那神器,拉格纳微微眯眼看着那东西一头雾水。 “这是啥东西?死灵的某种玩具?”年轻的野狼在一番苦思冥想后得出了这个明显错误的答案。 “我认为这是某种设备,或者仪器,我们曾经见过死灵用类似的东西启动巨型构造体,类似于一种钥匙。”贝尔立刻给出了建设性意见,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自我旋转变化的神器,眼睛从每一条缝隙与光带间看过。 “如果我和欧米伽研究与分析这东西,也许可以查出些什么。” “这次不行,贝尔,这次我不能允许你们这么做。” 维托看着手中的神器表情非常淡然,看起来没什么惊讶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身经百战见得多了,所以没什么可值得惊讶的。 “但我们会知道的,有个地方可以给我们答案。”维托说着看向贝尔,似乎再给予对方一个肯定的答案,这个答案似乎也让贝尔还算满意,后者点了点头不在执着于分析这件神器,他这一反常行为让拉格纳和兰斯洛特大为吃惊。 维托注意到了他们的反应,他清了清嗓子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我带回来了个朋友,你们得和他见见,连长请登船吧。” 维托转身向女武神内喊道,四名阿斯塔特都一同看向了那昏暗的机舱,莉莉丝靠在门上一脸打趣地笑着向后看去,看着那逐渐走来的高大身躯,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他的盔甲逐渐被光茫照亮,知道那黄色的战甲完全步入灯光下。 四人惊讶的看着那站在机舱门口的高大巨人,看着那身穿黄色动力甲,肩上的标志是一只铁拳的星际战士,而更让四人感到震撼的是他头顶的资历钉,四枚金顶,四百年老兵。 百年征战老板腋下接着头盔,跨着动力剑站在机舱门口,他的表情就如同所有多恩之子那般刚毅,宛如一座钢铁的高墙般。 “为各位介绍一下,爱森斯坦·巴塔洛夫连长,帝国之拳第三连连长。”维托看着巨人说道,魁梧得多恩之子个头非常高,他只是穿着普通动力甲其身高便已经接近了终结者,他看着眼前的四位星际战士。 四人中最快回过神来的是奥拉夫,毕竟他也是服役了四百年的老兵了,比这几个年轻人心理状态好得多,他向连长举起铁拳捶打了一下动力甲胸口,“向您致敬,爱森斯坦连长,我乃黎曼鲁斯之子,太空野狼符文牧师奥拉夫·海格里特。” “这几位是我的死亡守望战斗兄弟,太空野狼的拉格纳,暗黑天使的兰斯洛特与极限战士的贝尔,见到你是我们的荣幸。” 奥拉夫抬起手臂示意着身旁的三个年轻人,爱森斯坦向三人行了个军礼,三人这才反应过来向爱森斯坦立正行礼,兰斯洛特持剑立于胸前行骑士礼,拉格纳行了与奥拉夫一样的捶胸礼,贝尔则举起右臂致敬。 三种不同的风格,代表了三个战团的礼仪与习俗,虽然各不相同但爱森斯坦还是向三人点头示意,贝尔则一脸困惑与震撼地看着爱森斯坦。 “连长,恕我冒昧,如果我没记错你在五百年前的卢尔瓦克战争中失踪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魂归王座了。” “的确,那是场艰难与困难的战役,多恩之子们对抗着来自网道的可憎灵族掠夺者,很多兄弟都在保卫巢都的战斗中魂归王座,对于我的战团而言我也许早已死去了。” 爱森斯坦抬手摸着胸口的帝国之拳标志,表情庄重而严肃,仿佛坚定地相信着某件不容置疑的事实,“但帝皇让我活了下来,我如今回归了帝国的视野便会继续战斗下去,直到他召唤我前往他身边。” 三人都点了点头,对连长表达了自己由衷的敬意,欢迎着这位百年老兵的回归,维托则愉快地笑着看着爱森斯坦,后者也低下头感激的看向维托。 “感谢你审判官,感谢你将我从那黑暗深渊中解救了出来。” “不必客气,我的老朋友,让奥拉夫他们带你去转转吧,你的武备大概都需要维护一下。” 维托上前拍了拍爱森斯坦的手臂,“我们船上的机械教神甫技术可谓远近闻名哦,他会让你如获新生的。” 连长点了点头,对维托报以崇高的敬意,后者则以友善的微笑回应,他看向了机舱门口的莉莉丝,“去导航员神殿帮他们一把,我们准备离开这鬼地方。” 莉莉丝点了点头轻快的走下了机舱,凑上前亲了下维托的脸后就走开了,维托也在向几人点头示意后走向了机库的出口,他在走廊门口停下来向后看去,五位阿斯塔特已经相见如故的聚拢在了一起,所有人都脸上带着笑容,甚至是往常古板到面瘫的帝国之拳连长也笑着。 在百年后重新与自己的兄弟团聚,这一时刻的确值得庆祝,维托也相信他们会好好庆祝的,而自己还有工作要做。 维托扭头走入了舰船的走廊,他穿过了走廊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私人船舱,一路上他向许多人都打了招呼,路过的水手与军官都向维托热情的打招呼,欢迎着审判官的回来,维托对他们都是笑脸相迎,告诉他们可以准备离开了,而这让他们更加幸福与愉快起来。 所有人都跑向了自己的岗位,执勤军官用全舰广播传达了命令,很快无限边疆号就会启航的,离开这个银河系里最操蛋的垃圾堆。 维托回到了自己的船舱,他走到书桌边,他伸出手指那右手的机械臂立刻便将一只手指变成了钥匙,他将其插入了书桌柜子的卡槽中,随着一阵机械转动后的滴答声锁具打开了。 他抽出了书柜从其中摸出了那件新月状的死灵造物,那是塔拉辛在偷盗,那即将被自己用灭绝令炸上天的墓穴世界时给自己的。 维托摁下了新月状小巧造物的中央圆球水晶体,随着他的手指按压那东西亮了起来,闪烁的水晶迅速投射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那通讯干扰只持续了片刻,短暂的一瞬间后那模糊的绿色闪光魔方体就汇聚成了人形。 塔拉辛的脸出现在维托面前,他的眼睛随着声音闪烁起来,“啊,维托,我的朋友,你终于联系我了。” 维托笑着拿起了魔方体,那旋转的魔方体瞬间吸引力塔拉辛的注意,他笑了起来古怪的笑声带动着那电子五官的闪烁不止。 “你找到它了,很好很好。”塔拉辛说着,维托看着他的脸又看向手中的神器,那魔方体悬浮于他手掌上几寸的地方。 “我得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怎么使用,我猜你的直接看看才能告诉我对吗?” “的确,光看着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古老天堂之战很多东西我都忘了,我得亲自看看才行。”塔拉辛说着转过那钢铁的脑袋看着维托。 “离开恐惧之眼后来索勒纳姆斯星系,我们在哪里见。” “我知道了,那里见。”维托点头说道,塔拉辛也点了点头,虽然对于一个死灵来说那动作显得有点奇怪。 “那里见,老朋友。” 随着塔拉辛最后的道别新月通信器随之关闭了,塔拉辛的形象瞬间消散为了飞舞的光粒,接着全部瞬间回到了绿色的球状水晶体中,维托将其扔在了桌上坐上了自己那张舒服的椅子,他端详着手中的魔方体。 “艾达拉德到底让我去找了个什么?”维托满腹疑惑,但又难免好奇地问道,但他很快就会知道的。 而银河命运的钟摆也随之进入了下一个刻度。 第二百一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三章 复仇之子 激光枪的灼热红光打中了远处的标靶,那人形轮廓的靶子瞬间被击穿,激光束在其头部的红星上留下了一圈烧焦的孔洞,从那标靶被打穿的脑袋后向前看,你便会看见那支开枪的激光枪口以及握着扳机的枪手。 维托握着激光手枪快速地转动枪口,他的眼睛透过瞄准准星锁向那一个个标靶,随着手指快速地扣下扳机激光束一一射出,那射速极其之快,甚至没有任何停歇,但那些近乎于扫射出去的激光却都精准的击中了目标。 站在一边佩戴着手枪的约克上校赞许地鼓起掌,他看着前方到底的标靶赞叹不已,“你的枪法相当了的啊,审判官。” “那是,我用枪的历史可非常源远流长了。”维托笑着说手指转动起手枪,他随后猛地一把握住枪柄,手指几乎是无意识的瞬间击发,远处快速移动过的标靶被一枪射倒,他甚至没有瞄准。 维托正在无限边疆号的陆战队与风暴兵训练场里打发时间,他来这里打打枪,保持自己的技巧与战斗习惯,当然了,也是因为穿越亚空间很无聊的原因,阿巴顿把大裂缝扩大后亚空间航行就受到了干扰。 虽然在有莉莉丝的情况下,他们依旧可以找到航线的方向,而不至于迷失在亚空间中几个百年,但混乱的亚空间风暴阻挡了很多曾经稳定的航道,这迫使他们必须绕路,航线时间也被拉长了。 所以维托就下来练练枪法了,保持自己历史悠久的传统武艺,维托还在古代泰拉的十九世纪,美国西部开拓时期就热衷于牛仔拔枪角斗,老美式居合传承人了,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挑战维托,大概因为他嘴欠之类的吧。 但维托从过来没输过,永远都是他站着,别人躺进棺材里,甚至西部还一度流传着“快枪小子”维托·查尔斯的江湖传说,令维托倍感欣慰的是,这么多年了他的枪法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这也是维托和帝皇最大的区别,帝皇非常习惯于使用灵能作战,他将自己善于控制灵能这一天赋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连挥剑时都会附上灵能加强威力。 而维托恰恰相反,他的灵能控制力不怎么样导致他多数时候依靠的是体术,战斗技艺以及朴实无华地揍人之术,这使得维托作为一个全宇宙最强的灵能者之一,现在大概可以把之一去掉了,反而精通于所有非灵能战斗技巧。 维托将手枪插回枪套,眼睛盯着前方的滑槽方向,随着数十个标靶同时弹起维托也瞬间拔出手枪,他以极快的,肉眼完全无法捕捉的速度拔枪就射,在短短一两秒内同时击中了十余个目标。 周围训练中的陆战队员和风暴兵都围了上来,他们鼓着掌大加称赞的议论起来,维托则一脸骄傲的转动手枪,朝着那冒着烟的枪口吹了一下。 维托眼睛从枪管一侧看向远处,那里还立着一个标靶,那是最远的一个射击位置,约克上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随即看了过去,他双手抱怀看着那远处的靶子。 “那超过手枪的有效射程了,换把步枪在试试吧。”“何必需要呢?手枪就可以。” 维托笑着举起了手枪,他闭上一只眼睛透过瞄准器锁定了那靶子,身后的士兵们都议论纷纷,多少人都不相信维托能打中哪儿,约克也不相信,而且他也不想让自己的顶头上司出丑,于是决定好言相劝。 “审判官,那个距离手枪打过去弹道都是飘得,根本不可能打中,而且就算打中了,其威力的会锐减到无法打穿靶子,连皮都伤不到。” 维托笑了笑,手指轻轻的扣在了扳机上,“任何东西都有自己的弱点,无关武器强大与否,只要打中就能必杀。” 他的眼睛透过瞄准镜锁定了标靶,维托在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扣下了扳机,随着扳机扣动而下光弹呼啸着黑洞洞的枪口射出,旋转着带着一条细长光丝的激光枪弹划过了靶场的空旷空地,从无数的滑轨,倒地标靶与穹顶钢架下飞过。 那光弹的确开始弹道下坠,如一颗流星般砸向了那标靶末端,但那也依旧在维托的预料之中,比如说是有意为之的。 光弹的确没有打中枪靶本身,而是在标靶前方落下打中了其下方的支撑钢架,而且是精准无比的击中了钢架一侧的螺栓,那用于固定标靶的小小螺栓被瞬间打断,而标靶本身也随之失去了固定性倒在了地上。 “哈哈!你看见了吗约克,瞧我说啥来着。”维托哈哈笑着转头看向身边,但那里什么都没有,约克不见了,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不见了。 维托握着枪向周围看去,刚刚还在进行着训练的所有人都不见了,整个空旷的训练场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死寂的环境中似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安静到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维托皱起眉头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突然间靶场左侧的灯光开始一一熄灭,维托瞬间举起激光枪指向那方向,但右侧的灯光也开始熄灭了,维托调转枪口又瞄准着另一侧。 那些熄灭的灯光快速逼近着他,维托盯着两侧迅速陷入的黑暗左手握住手枪瞄准一边,右手瞬间变成了等离子炮对准了另一边,他镇定地看着那逼近的黑暗皱起了眉头。 所有灯光都消失了,几乎瞬间就只剩下他头顶的一盏灯还亮着,维托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黑暗,突然间他听见了声音猛地扭头朝着右手边猛地开了一枪,等离子体呼啸而出打入黑暗。 那等离子从一个人影身边呼啸而过,短暂的亮光照亮了那人的衣服轮廓,那是一件长袍,一件灰蓝色且镶嵌着金色丝边的袍子,维托没去管那衣服到底是否好看与否,立刻举起激光枪对准了那人的方向。 “来者何人?”维托严肃地问道,精神紧绷的扣着扳机看着那黑影,手指紧紧的扣在扳机上似乎随时都要打出光弹。 “放下你的枪吧,我的老友,我不是你的敌人。”那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一个谜语人的声音,维托看着那从黑暗之中走入光明之下的人略显惊讶。 “艾达拉德?”维托惊呼道,的确是他,灵族的大先知从黑暗之中走出来到了维托面前,他看起来饱经风霜疲惫不堪,但眼神中却闪烁着热情的光茫,似乎在这黑暗的银河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你看起来不错,老神棍,最近过得不错?”维托不由得笑着问,随即把枪口放了下去,艾达拉德则微微摇头。 “不算很好,我差点被先知议会处死,但现在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他说道,“伊芙蕾妮,死神的神选与使者成功团结了先知议会,她说服了各个方舟世界团结一心,现如今灵族的大旗总算举起来了。” 维托欲言又止,片刻后抿了抿嘴唇后耸了耸肩,“看起来我错过了不少东西,我以为没过去多久的,希望她没导致太多麻烦。” “亚空间的时间与物理世界不同,你知道这一点的吾友,在你航线的过程中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是的,她的确造成了相当多的麻烦,还导致了贝尔坦的灵脉网络的崩坏,虽然最后也解决了问题。” 艾达拉德看着维托说着,“我来此是为了告诉你下一步该如何做,我已经从伊芙蕾妮口中知晓了,你现在已经找到了老朽之玉。” “对,我找到了,但我不知道那东西该怎么用,我猜你也不会知道,所以我联系了塔拉辛,正在去找他,他会告诉我答案的。”维托将激光枪插回枪套说道,他双手抱怀看着眼前的灵族先知。 “很好,去找到塔拉辛,当你了解了神器价值后前往马库拉格,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艾达拉德握着自己的法杖说道,他的手掌升起并浮现出了马库拉格星球的全息影像,维托看着那影像显得非常困惑。 “马库拉格?你们要去干什么?”他抬头问道,艾达拉德微微昂首,手掌中的星球也变成了极限战士的U字母标志。 “灵族议会已经达成协议,我们将会与人类结盟,但人类需要一个强大的,永恒且不可置疑的强大领袖带领如今的帝国,唯有他可以与我们合作,共同对抗我们共同的敌人。” 维托皱起眉头看着艾达拉德的脸,他也看着维托表情严肃庄重,“最后的帝皇子嗣,他将回归现在的时间,而那时他急需你的帮助,吾友,我们都需要。” “你们要复活基里曼?!怎么做到的?!”维托惊呼道,那淡定的心态瞬间烟消云散,如崩溃的河堤般激动与反应着。 “伊芙蕾妮将使用死神的力量,在配合人类机械教贤者贝利萨留·考尔花费万年时间打造的命运战甲复活复仇之子。” 艾达拉德说着手指握紧了权杖,他手中的影像变成了卡尔加战团长半身像,维托低头看着卡尔加,艾达拉德则继续说着。 “我们需要进入复仇之子的沉睡之所,但卡尔加战团长不会信任我们,就算我们已经从冰封世界,从毁灭之子阿巴顿手中救出了塞勒斯汀一行人,他也不会相信我们。” “我甚至怀疑他不会相信活圣人和禁军的话,小天使恐怕也无法说服他,唯有你可以说服卡尔加战团长,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吾友。” 艾达拉德握紧了手掌,卡尔加的影像随即消失了,他抬起头伸手摁住了维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看着他,“尽快赶来,我的老友,如今我们两个种族的命运全靠你了。” 维托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在如今的危机局面下任何一名帝皇子嗣的回归,对于帝国都意义重大。 “当我搞懂神器的作用就会来的,我现在就去问问科尔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回到实体宇宙。”维托说罢转身准备走,但却被艾达拉德拉住了,后者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老友。 “你们已经到了。”“啥?我没接到任何通知啊,这……” “因为这只是你的梦境。”就在维托疑惑中时艾达拉德收回手,猛地一掌打在了维托胸口,维托被瞬间打得后仰下去,他看着眼前的艾达拉德,他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迅速变得模糊,宛如一条条丝线般向上撕裂开。 维托坠入了由无数光线组成的深渊中,突然间维托感觉自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他倒在了一掌软绵绵的东西上。 维托瞬间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边的莉莉丝也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被子从她一丝不挂的肩上落了下去,“怎么了?” 莉莉丝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突然警报声大作,整条战舰都回荡起刺耳的警笛声,而同时卧室窗外的巨大铁窗也升了起来,维托看向窗外,看见了那片璀璨的星空,他们回到实体宇宙了。 但那星空却并非持续太久,一个巨大的黑暗轮廓挡住了那些星星,那是一个无比庞大的黑色建筑,遮天蔽日的挡住了整片繁星,其上闪烁着无数的绿色光线与菱形造物,那是一艘……古墓收割舰! “全舰进入战斗状态!重复!全舰进入战斗状态!”警报声回荡在头顶,维托则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他看着那古墓收割舰微笑着扭头看向床上的莉莉丝。 “看起来,我约的专家到了。” 第二百二十章 原体崛起:第四章 老兵的直觉 有这么一句谚语,打过仗的军人总是惺惺相惜的,而那些打过仗的老军人则更是亲如兄弟,这句话放在阿斯塔特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奥拉夫与爱森斯坦一起站在无限边疆号的舰桥上,两人都一同看着舰桥前方,那完全嵌入与雕刻在高大弧形墙壁上的帝皇雕像,那不朽的颅骨之主端坐于黄金王座上,其周围是无数的管线与闪烁的灯带。 如无限边疆号的所有设计部分一样,没有任何装饰物是毫无意义,纯粹为了图一好看的,尤其是在舰桥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里塞满了大量的机械教仪器,设备与缆线,帝皇神像当然也是如此。 那尊巨大的雕像后是整个舰桥数据汇总的处理中枢,在经过沉思者编码与二进制运算后,所有数据便会顺着黄金王座周围延伸出来的管道传往全舰各处,就如同帝皇将自身的强大力量注入星炬那般。 两位老战士看着那雕像,他们都已经在百年战争中上了年纪,虽然星际战士的衰老速度远远慢于凡人,但他们也并不是不朽的,岁月依旧在二人脸上留下了痕迹,皱纹爬上额头,白色的发丝与胡须清晰可见。 但那却也是两人无声的荣誉象征,与头顶的金顶一样象征着他们为帝皇服役的岁月,他们一同满怀崇敬之心的仰望着帝皇神像,等待着有朝一日他召唤自己前往身边。 “爱森斯坦连长,如果我的头脑依旧清晰,你如今已经九百多岁,接近千岁了。”奥拉夫转身说道,老狼的胡须随着动力甲的转动而摇晃起来,爱森斯坦看着帝皇雕像点了点头。 “你的头脑依旧清晰,奥拉夫兄弟,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已经无法再继续征战。”爱森斯坦低下头一脸庄重的说着,他握紧拳头似乎是在展示无声的力量。 “科莫罗的时间与亚空间非常类似,虽然对于帝国而言,我已经失踪了数个世纪,但对我而言那仅仅只是过去了数年而已。” “所以我并未如此高寿,对我而言,我依旧只为帝皇服役了五个百年,而我也将继续为他服役下去,直到王座召唤我的那一天才是我一生的重点句号。” “说得好,大人,我相信你会令全父与原体大人为你骄傲的,当你魂归王座那一天,他们将会骄傲的迎接你。” 爱森斯坦说着抬手摁住了奥拉夫的肩甲,爱森斯坦的体格非常健硕,身穿普通动力甲的身高便已经与身穿牧师终结者盔甲的奥拉夫一般高,他看着自己的兄弟满怀尊敬之情。 “感谢你的赞誉,奥拉夫兄弟,你我都是为帝皇服役四五个世纪的老兵,请你无需对我称为大人,只需用兄弟相称。” 两位星际战士老兵互相摁住肩膀,郑重的彼此点头,爱森斯坦放下了手微微笑着,“你已经在维托审判官手下服役多久了?兄弟。” “我想有个四五十年了吧,我很荣幸能在他手下服役,也很荣幸能带领其余三位血脉兄弟。”奥拉夫说着,花白的胡须并不能遮掩他抖擞的精神,以及那无与伦比的热情,这让爱森斯坦倍感欣慰。 “的确,我的兄弟,能与维托大人一起并肩作战是一种荣耀,我早与他并肩而战了很多次,他也与我的战团长熟知,虽然很遗憾的,根据贝尔兄弟告诉我的历史来看,战团长已经魂归王座了。” 爱森斯坦哀伤的说着,将铁拳放于右胸口,“但他无愧于帝皇与罗格多恩,我相信他已经在荣耀的殿堂中了,与千百代战团兄弟一起。” 奥拉夫点头一起哀悼,但突然间他发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这一点没有逃脱爱森斯坦的注意,他看向自己的兄弟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吗?兄弟。” “你说维托审判官曾与你多次战斗?但那就意味着他在九百年前已经活跃于帝国各处了,而他还与已故的战团长熟知,那就意味着维托的年龄早已超过一千岁,甚至更大。” 奥拉夫沉思着说,他的眉头紧锁着,爱森斯坦也皱起了眉头意识到了这一点,“你说得对兄弟,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本该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一定是因为我在科莫罗见到故人的兴奋导致我忽略了这一点。” “还因为你不知道外界的时间过去了多久,兄弟,但与你消失时并无差异的是,帝国的延寿技术根本不可能做到让一个凡人活过一千年,而且丝毫没有变老的迹象。” 奥拉夫的话让爱森斯坦赞许的点着头,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想着,“他和我见到他时完全一样,就算是机械教的人也不可能活这么久,但为什么呢?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时,一阵警报声回荡在了舰桥中,两人看向头顶的舰长指挥台,科尔舰长已经走到了扶手边向下看去。 “报告情况。”科尔果断且严肃的说道,亚空间的危险航程并未打垮他的精神,他依旧是那个卓越的帝国舰长,而他的手下们也还是那群全银河最优秀的水手们。 “我们已经返回实体宇宙,舰长,赞美帝皇星光重新出现了。”下方的鸟占长操作着眼前的机器说着,他身边的大副点了点头,留着短发的帅气女大副安娜抬起头看向科尔,“我们已经抵达审判官锁定的星系,我们正位于极限星域的东部边缘。” “能否联系到帝国友军?任何单位都可以。”科尔问道,大副则看着屏幕摇了摇头,“不能,亚空间风暴阻断了通讯,我们联系不到任何帝国友军,但根据星图我们距离奥特拉玛只有六百光年的距离。” 科尔点了点头,一切都还在预期范围内,他看向了面前封锁了舰桥壮美观望窗的钢铁装甲微微抬手,“打开所有遮盖装甲,让星海的光茫沐浴我们吧。”“遵命,舰长。” 大副按下了操作台上的按钮,随着另一边机械神甫的一通操作,随着一阵清脆的滴答声与红灯的闪烁,那舰桥玻璃窗外的钢铁装甲缓缓抬起,随着装甲的升起星光沿着缝隙照射了进来,起初还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光线,但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灿烂的银河。 舰桥里的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星空,舰员们,科尔舰长,两位星际战士老兵与站在不远处的三位年轻战士都看向了星空,那片璀璨的星空将华美的壮丽美景展现在众人眼前,那如银沙般的光茫投射在舰桥的每个人脸上。 科尔看着那星空长叹了一口气,他一直喜欢看着那片星星,儿时当他感到不快和压力时便会坐在马卡里乌斯的雕像脚下,眺望头顶的星空,一切的烦恼与压力便会一扫而空,现在也是如此,噩梦般的亚空间航程终于正式结束了。 “这片星空永远都这么美。”他感慨道,三位年轻战士都站到了舰长身后与他一起看着星星,兰斯洛特将手摁在剑柄上,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那片美到无法形容的星云。 “的确,永远看不腻,尤其是在目睹了亚空间噩梦般的星空后。”兰斯洛特说着,贝尔点头赞许,虽然亚空间的星空依旧有自己的美丽之处,但那片星空却是极度危险的,可以夺走人灵魂的危险之地。 唯有这片星星不会,这是他们的星星,沐浴了千万代人类的美丽星空不会,早在太古时代人类便已经仰望着这片星星了,那些灿烂的星空指引着人类追寻着它们的星光踏入了银河,开启了千年的征程。 但就在贝尔感慨着历史时,一个巨大的阴影逐渐笼罩了舰桥,贝尔与阿斯塔特们,下面的所有舰员都抬头看着从舰桥上方滑过的巨大舰体,那是一艘庞大到难以形容的黑色舰船,其表面闪烁着无数的诡异绿光。 在黑色舰船周围出现了大量的空间裂隙,瞬间一大群与其造型类似的舰船冲入宇宙帷幕,眨眼之间就已经驶入了无限边疆号周围。 随着它们的到来警报声大做起来,舰桥中因为警报一片大乱,科尔立刻上前摁住扶手向下看去大声呵斥众人,“你们是帝皇的海军!保持镇定!鸟卜长汇报情况!” 鸟卜长惊恐的看着面前布满红点的雷达屏幕,他的表情完全被恐惧所沾满了,声音也是用最恐惧,最颤抖的声线回应着舰长,“死灵!舰长是死灵舰队!一整支太空死灵舰队包围了我们!” “而且……在我们头顶的是一艘古墓收割舰!它的尺寸超过了帝国所记录的所有古墓舰大小!”鸟卜长惊恐地喊着,星际战士们面面相觑,但贝尔则保持了足够的镇定,他看向大副。 “安娜!虚空盾充能!所有宏炮与鱼雷装弹!新星炮充能就绪!”科尔的命令立刻得到了贯彻,安娜大副跑到了火控军官身后下达了命令,随着火控组的操作员们快速的交换意见,熟练的启动了所有系统后安娜转向科尔。 “所有武器就位舰长!等候命令!”科尔看着安娜举起了手,“准备,开……” “所有武器全部锁定,解除武备,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科尔,并直接下达了新的命令,舰员们向后望去,科尔与身后的兰斯洛特三人也看向了那跑进剑桥的人。 维托和莉莉丝前后脚跑进了舰桥,两人显然是刚刚急匆匆穿好衣服来的,维托穿的拉垮点就算了,而莉莉丝那“不检点”的穿着却足够吸引在场所有凡人男性的注意力,但很快他们就被科尔骂回去了。 “看前面的敌人!你们不是在逛妓院该死的!”科尔大骂道,莉莉丝则停下脚步打趣的笑着看着他,“你还知道妓院里什么样啊?舰长大人。” “海军里有些没有自觉地人会去妓院,我还是新兵时被他们拉去过,但现在不是讨论我职业生涯的时候,你在发什么疯?”科尔看着维托骂道,他一只手撑在副手上扭头说道,维托则走到了他身边抱歉的笑了笑,随后看向了外面的敌人舰船。 “如果你开火,我们会在一分钟内被瞬间打成碎片的,死灵可以检测到我们的武备情况,让全船解除武备,快。” “你打算和死灵谈判?你疯了?”“也许吧,但这不是我第一次‘发疯’了,你早该习惯了。” 科尔看着维托轻叹了口气向安娜大副点了点头,“解除武备。”“是,舰长。” 随着安娜的命令,火控成员们迅速的解除了全舰武备,本来蓄势待发的武器阵列全部恢复了平静,红色的待发状态变成了绿色的关闭状态。 “现在呢?”科尔扭头问道,维托则笑了笑扭头看向身后全息平台上突然亮起的光茫,那信号是突然强行插入舰船通信的,直接绕来了整个沉思者系统投射进入。 那全息投影的光粒迅速具象成了一个人的轮廓,那轮廓迅速清晰了起来,那张钢铁的面庞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尤其是阿斯塔特们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 “无尽者塔拉辛。”科尔警觉的说道,看着那钢铁的脸,那死灵则笑了笑,用那古怪的笑声回应了科尔。 “你好,舰长,你们好各位,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死灵霸主轻笑着说。 第二百二十一章 原体崛起:第五章 刺杀或拜访 科尔认识塔拉辛,当然了这个意思并不是科尔和塔拉辛很熟,他仅仅只是知道与了解过这个奇怪的太空死灵霸主,早在自己家乡马卡里乌斯星上读军校时科尔就在上课时听老师提过这个家伙。 根据帝国的相关记录。塔拉辛似乎总是会出现在各个重要的战场与事件现场,在一片混乱中导致更多混乱后悄然离开,没人说得清他到底是帮谁的,他就如一个幻影的幽灵神出鬼没,因此对他的研究资历非常少。 而且再说了,就算有也都在异形审判庭的手上锁着,除了审判官之外根本不可能让任何人去查看,科尔一直想要研究关于塔拉辛的问题。 科尔倒是问过维托关于塔拉辛的事,但维托也总是闪烁其词,讲的内容大多数要么不重要,要么就极其跳跃性和离谱。 比如他能从塔拉辛参与了某场帝国与混沌的大战上,跳到塔拉辛下面没有男性都有的老伙计,由此他肯定是个和机油佬一样无聊透顶的铁皮混球啥的问题上。 而现在,科尔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死灵霸主皱着眉头,他身后的三名阿斯塔特都围了上来摁着武器,他们都无不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帝皇的可憎大敌。 塔拉辛看着他们,随后看见了一边努力装出一副如临大敌,严肃且努力憋笑的维托,说真的,帝皇大敌,强大与可怕的敌人,狡猾残忍的外星异形这些称号放在塔拉辛头上,这感觉有着把某个欧格林猿人称为大哲学家的滑稽感。 维托知道,塔拉辛只对收集古董文物感兴趣,而且就算是为人上不仅比他的几乎所有死灵同族好,甚至比人类自己的大多数行星总督都更加配得上宽容二字。 在塔拉辛手下工作的“奴隶”比帝国巢都的大多数居民都长寿,而且健康情况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塔拉辛其实还蛮喜欢人类的,他喜欢人类的创造性和带来的无限种惊喜可能性。 他甚至告诉过维托,如果有朝一日死灵真的能重建往日的帝国,他非常乐意留下一群人类圈养起来,给予他们充足的食物,饮用水与繁衍空间来观察这些有趣的物种,就好像一场永远充满趣味的游戏。 当然了,维托对此不怎么认可,他表示自己大概会现在死灵成功前干死他们,所以塔拉辛的人类动物园计划可能不是可行,但对此塔拉辛对此全然不介意,他俩的关系依旧非常不错,堪称人类与异形种族友好关系的楷模典范了。 塔拉辛看着维托也低声笑了笑,随即抬起头看向一边走来的两名星际战士老兵,爱森斯坦连长摁住了腰上的链锯剑满怀敌意的看着这个异形,眼中对其的不信任,警惕和满腔怒火毫无遮掩地打算。 “你有何阴谋企图?异形。”爱森斯坦低吼着说,那声音宛如一头沉睡已久的雄狮发出的第一声咆哮,塔拉辛看着与他并肩而立的老狼奥拉夫,他也抱着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但那种毫不遮掩的杀意就淡的多了。 塔拉辛冰冷的笑了笑,用那种所有死灵霸主都有的冰冷钢铁嗓音说着话,声音从他闪烁的面孔中响起,字面意义上如毫无温度的钢铁在说话般。 “一个交易,星际战士,我来此是为了一个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交易。”塔拉辛话音未落,爱森斯坦握紧铁拳大步向前指着他,眼中熊熊怒火瞬间燃起。 “所有异形所言都是谎言!休想欺骗我们!我以罗格多恩之名起誓!”爱森斯坦的威胁非常充分,换做一般人恐怕要么被激怒,要么就被吓住了,但塔拉辛并没有他看着连长笑着。 “多恩之子都很顽固,我知道这一点,而让我感到幸运的是你不是在这条船上做决定的人,对吗?审判官大人。” 塔拉辛说着扭头看向维托,他的身体随着转动而在边缘泛起一片撕裂的光晕,众人都看向了维托,维托也看着他们清了清嗓子背着手看着塔拉辛。 “你说你有个交易,那就说吧异形。”“非常荣幸能和一个理智的人打交道。” 塔拉辛轻笑了一声后昂起了头,他环顾着周围围成一圈的星际战士,他们如同一堵高墙般耸立在周围而且都带有十足的杀意与警惕性,但这并不会让无尽者感觉到丝毫不快,他决定说出交易内容。 “你们船上有着一个我感兴趣的东西,实际上那东西本来就属于我族,它于古老的天堂之战中被灵族偷走了,而现在它就在你们手上。”塔拉辛说着举起了一只手,那手掌从全息投影边缘突然出现,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一团光晕所幻化而成。 “灵族称它为老朽之玉,多傻的名字他们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相信你们也不知道,所以我要求你们将他交出来。” 科尔皱起眉头看着无尽者塔拉辛,他的眼神中全是警觉的神情,“而我们能得到什么呢?你说这是一场交易,那么我们能得到什么?” 塔拉辛笑了起来,他用手指瞧了瞧自己另一只手握着的奇特长杖,他转过自己那钢铁面庞看着眼前的科尔,“神器在你们船上,如果我强攻很可能会损伤神器,你们也可能为了防止我得到它而摧毁它。” “但如果你们把它和平的交给我,完好无损地归还到它本来的主人手上,那么我就会放你们离开,安全地离开,我说到做到。” 科尔刚准备开口爱森斯坦就咆哮起来,他向前一步怒视着塔拉辛,随后看向维托和科尔握紧了拳头,“他在撒谎!我们不能相信一个异形说的任何话!” “只要他拿到神器的瞬间就会杀死我们,他所言皆为谎言审判官!”爱森斯坦的观点得到了支持,兰斯洛特上前一步站在维托身后,后者也扭头看向了卡利班的骑士。 “连长说得有道理,他完全可以在拿到神器后在开火,异形毫无荣誉感可言,撕毁承诺只在眨眼之间我们不该相信他。”兰斯洛特说着,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塔拉辛紧锁眉头。 “而且这个异形来此堵截我们,那势必意味着这个神器对他至关重要,我们绝不能让神器落入他手中。” 维托微微皱眉,看着兰斯洛特双手抱怀,“那你的建议是我们应该鱼死网破,和外面的死灵舰队血战到底,摧毁神器后同归于尽?” “此乃我们的使命,审判官,我们是帝皇的利刃与战盾,他的告死天使便应为他战死沙场!”爱森斯坦倔强的说道,他顽固的重复着他的责任与誓言,显然他已经做好魂归王座的准备了。 “我们绝不可能让如此重要的神器落入帝皇之敌手中,如果帝国无法利用它,那我们便必须保证它不会落入敌人手中!”爱森斯坦大喊道,他的话引起了拉格纳的赞同,狼崽子握紧战斧嚎叫起来,他在身后看向维托热血沸腾起来。 “连长说得对,我们应该战死沙场而不是相信一个异性的谎言!”拉格纳大声说着,就好像在比谁嗓门大一样,维托看着他微微皱眉看向了一边的贝尔。 极限战士端着枪沉默了片刻微微摇头,他不认可这种同归于尽战术,但维托不知道的是贝尔不认可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想船上的珍贵知识,文献葬身火海就此消失于银河中,他也不愿让至高元帅,帝国最后的希望死在这个鬼地方。 维托随即又转头看向科尔,后者沉默不语的思考了,维托看得出来他在纠结,他不想就此结束自己探索星海的征程,草草结束自己一生的梦想,但他又不能违背自己对帝皇的誓言,他非常的痛苦于纠结,在一番思想斗争后看向维托,“由你决定审判官,我会服从你的命令。” 维托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后看向了塔拉辛,无尽者也在等待他的答案,“我同意交易,但我必须确保你说话算数,无尽者。” 爱森斯坦大为震惊,但刚想开口就被奥拉夫拉住了,老狼摇了摇头阻止了他,而塔拉辛也借着这个短暂的契机开口给出了回复。 “很好,那就由你带着神器来我船上,我们会在那里确定一切的。”塔拉辛说着维托微微点头。 “好,我带一个随员兼护卫一起行不?我想你会理解的对吗?”维托打趣的笑着说,抬手手用拇指指了指身后舰桥外面的一大群死灵舰船,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塔拉辛听罢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完全不是那种冰冷的钢铁之声,而是更加像是生命体的笑声,“当然了,你可以带上一个护卫,但仅限一个。” “没问题,记得我上船时让你的手下管得住枪,别走火了哦,不然我们就得一起炸上天了。”维托打趣的笑着,笑容让熟悉他的人都瞬间明白了一切,那是每次维托在酝酿一段秘密计划时的笑容。 “当然,我恭候大驾,审判官大人。”塔拉辛说着一打响指他的影像就消失了,全息投影瞬间熄灭了下去,维托揉了揉脖子看向怒火中烧得爱森斯坦。 后者怒视着维托毫不遮掩其不满的心理,不愧是多恩之子,对你不爽都是写在脸上的,和他们爹一样。 “审判官!你怎能把神器交给异形!此乃背叛之举!异端之举!”爱森斯坦怒吼着说,维托看着他笑了笑。 “相信我连长,没人比我更清楚啥叫异端和背叛,而且我也没打算把神器交给他。”维托说着掀开了衣服从怀里取出了一颗小型的手雷。 那颗手雷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构造而成的,不同于常见的帝国手雷,那颗手雷的内部核心是一种水晶体,其中有着一种不断变化着的能量体结构,那些如沙砾,也如水流般的光粒不断地重组着形体,又会在短暂霎那间后如沙丘般崩塌。 “我准备把他炸上天。”维托看着手中的手雷说道,众人看着那手雷面面相觑都紧锁着眉头,奥拉夫看着维托上前一步摁住了爱森斯坦的肩膀。 “审判官,那是我们数年前缴获的灵族灵能炸弹对吗?”奥拉夫指着那东西问道,维托则点了点头掂量着手上的炸弹。 “对,灵能炸弹,古老灵族帝国的造物,死灵对于这种灵能炸弹毫无抵抗力,我会带上这颗炸弹将其与神器藏在一起交给塔拉辛,然后引爆炸弹炸死他。” 维托看着手中炸弹内部变化的能量体说着,那其中的光茫照亮了他的轮廓,“而如果假设他发现了这炸弹,我就会在近距离引爆它,带着塔拉辛和神器一起同归于尽。” 维托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伙伴们,他们都一脸凝重的看着维托,“塔拉辛被炸死后死灵舰队会宕机,死灵的总控系统会短暂的瘫痪,你们趁着这个机会冲出包围圈立刻跳跃逃离。” “而你便会死去,维托,这是一场几乎有去无回的刺杀任务。”奥拉夫说道,脸色凝重且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感,维托则笑了出来抛起炸弹,随后一把将其抓住。 “死一两个人,救下一船十来万人我觉得挺值得,你们的命运不在这里老狼。”维托笑着说,似乎完全没有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有什么恐惧,而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奥拉夫垂下眼睛哀伤地谈起,爱森斯坦听罢后瞬间一改态度,之前的愤怒与怨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尊敬与感激之情,他向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致敬。 “我收回之前的话,审判官,你是我见过最高尚与勇敢的帝皇战士,请允许我与你一同共赴王座。” “不,连长,你的生命属于帝国之拳,现在帝国已经在危急存亡之秋,一名经验丰富的百战老兵对于帝国至关重要,你必须回到你的战团身边,他们需要你。” 维托说着拉格纳立刻上前,站在维托身后握紧了拳头,“我跟你一起去!” “不,拉格纳我可不想进去就开打,再说了我答应过比约恩的,你还不能死不到时候。”维托看着狼崽子轻声说道,后者刚想说什么就被维托示意闭嘴了,拉格纳还想说什么但他很尊敬维托,于是选择了闭嘴退到了一边。 “我和你一起去,审判官,我的骑士誓言不容许我在这种时候退却。”这次轮到兰斯洛特了,维托打趣的笑着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动力甲,他摇了摇头。 “灵族炸弹需要懂得如何操作他的人启动,我得找一个懂得这些技术与知识的人帮我带着它,并在恰到好处的时间点启动炸弹,这个人必须既技术又沉稳克制。” 他的人选似乎已经确定了,维托扭头看向一边,所有人都一起看了过去,他们都看着贝尔,“贝尔,跟我去趟鬼门关?” 极限战士沉默了片刻用余光看向了莉莉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她,似乎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在人思考时喜欢看别的地方,而这次他恰巧的看见了莉莉丝。 她靠在舰长王座上没有一点的悲伤与遗憾,她所爱的男人可能要为国捐躯了但她却没有伤感,反而是嘴角带着一种打趣的笑容,似乎在看场一场有趣的游戏。 贝尔看着她愣了一下,随后瞬间明白了一切,他转过头看向维托郑重的点头肯定,“为马库拉格进军,大人。” 维托微笑着看着贝尔走上前去将炸弹递给了他,贝尔接住炸弹后维托拍了拍他的手臂,随即走向了舰桥远处的出口处,贝尔也在扭头看着自己的兄弟们点头道别后跟了上去。 四名还蒙在鼓里的阿斯塔特都庄重的目送着这两位“烈士”,但这两位就快捐躯的人则并肩走在走廊中,在确定走出了兄弟们的超人听觉范围后,贝尔凑上前去看着手中的炸弹。 “我该启动这炸弹吗?元帅。”贝尔问道,维托则扑哧笑了出来,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逗笑了。 “不,当然不该,我可不想死在这个偏僻的鬼地方。” “或者被塔拉辛拉去博物馆里展览,相信我,他已经打过这个主意好几次了,但我相信你会喜欢那个地方的,老伙计。” 维托笑着说着,带着一脸困惑的贝尔走向了接驳栈桥,前往那塔拉辛的无尽博物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原体崛起:第六章 无尽博物馆 通道栈桥里明亮的照明灯正一一闪烁着,那些明亮的聚光灯光照亮了整个灰色的栈桥,将地面,墙壁,头顶的管线与两侧排列着的接驳设备全部照亮,但唯独前方那面黑色的钢铁之墙除外。 那是一面漆黑钢铁组成的墙壁,那些黑色的金属似乎完全吞噬了一切的光线,没有反射,没有轮廓也没有丝毫的闪光,所有的光芒照射在那黑色的表面上似乎都被吞噬了一般。 他们走到了那无限边疆号的接驳栈桥末端,来到了这面黑色的钢铁长墙面前,贝尔看着那毫无任何缝隙几乎完全密封的墙体,但那墙壁却随着他们的到来而突然发生了变化。 随着维托与贝尔的走来,在他们靠近墙壁的同时那密封的黑墙开始了变化,原本完全没有缝隙的平面上开始出现了闪烁着绿光的门缝,那面墙分割成了若干块多边形棱角向周围收缩打开,其运行方式完全不像是机械,而宛如一个有着思维的生命体。 活体金属,贝尔确信是这么叫的,死灵会用这些帝国完全无法理解的可以生长,愈合与自我进化的金属打造武器,盔甲,建筑与舰船,而其多变性现在正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贝尔眼前。 随着黑墙打开贝尔不由的停下了脚步,这几乎是下意识地行为,他警惕的看着那打开入口后的漆黑空间,那里就是太空死灵的古墓巨舰内部了,任何阿斯塔特都会本能的做好战斗准备,那怕维托明确告诉过他此行不是来打架的。 贝尔站在入口前头盔下的脸紧锁着眉头,维托则轻松的拍了拍他的腿后就走了进去,就好像只是去某个老朋友家串门一样自然平常。 贝尔看着走过黑墙缺口的维托犹豫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松开握住爆弹枪的手跟了上去。 极限战士从缺口处走过进入了这座古墓巨舰内部,他透过战士头盔的显示窗口警惕的环顾着四周,极限战士头盔猩红色的玻璃直视着周围的建筑结构。 黑色的巨型石柱排列在两侧,用其高耸与魁梧的体格撑起了这片空间,完全没有任何反光的漆黑钢铁包围在四周,从地面一直延伸到穹顶都是那些黑色钢铁,只有通过周围时而流动的绿色光束线条才可以一窥这里的轮廓大小。 贝尔警觉地打量着四周,维托则双手叉腰站在漆黑的地面上环顾着四周,“那个铁皮王八呢?也不出来接我们。” 维托话音未落贝尔的头盔内部就捕捉到了一阵脚步声,极限战士立刻根据战术显示界面的指示看向那方向。 从黑色的石柱后走出了一个个死灵战士,而且不是一般的战士,这些头上带头银灰色鸡冠结构,手持绿色晶体切割刀刃的霸主卫士从阴影中走出,钢铁之手紧握着弯月状的刀刃,绿色的分解闪电在其上迸射着。 贝尔看着他们紧锁着眉头,突然间他的战术头盔内部开始了报警,极限战士立刻用余光看见了单兵雷达捕捉到了的红点,那东西就在自己头上。 与此同时一个魁梧的黑色阴影从上方突然落下砸在地上,剃刀般的钢铁长足撑起了那蜈蚣似的钢铁身躯,在其布满层次装铁甲的最上方是一只闪亮的眼睛,在哪红眼下方还开合着一对铁螯。 收割者,贝尔在识别出敌人的第一瞬间就拔出了爆弹枪,他瞬间将其枪口对准了那扬起的钢铁长足蜈蚣,几乎在瞬间就要枪声大作起来,但在他扣下扳机的瞬间维托制止了他。 “贝尔!把武器收起来!”维托大喊道,看向前方那些缓缓逼近的霸主卫士,显然这句话并不怎么有说服力。 “元帅,这是个陷阱!” “听我的把枪收起来!这是命令!” 维托的话传入贝尔脑海中,他犹豫了片刻虽然万分不情愿还是服从了命令,他面对着那骇人的钢铁怪物放下了爆弹枪,虽然自己作为阿斯塔特的危机意识正在尖叫着报警,但贝尔也熟读圣典,知道服从命令必须胜过自身的混乱情绪。 维托见状松了口气,而几乎在同时一个人笑着从一根石柱后走了出来,贝尔和维托都看着那佝偻着的银色身躯从霸主卫士们之间走过来到面前。 “你这个惊喜可不怎么好玩,塔拉辛。”维托苦笑着说,而面前的死灵霸主则哈哈笑着抬起一根根手指,他抬头看向贝尔。 “我得确定你带来的随从是会服从你命令,且有足够克制力不会像其他宗教疯子一样看见我就开枪的。” 塔拉辛说着看着贝尔闪烁着眼睛,他伸出了一只手伸向贝尔,“我相信你就是贝尔·布鲁图斯,维托给我提起过很多你的事,很荣幸见到你。” 贝尔犹豫了片刻,他不该和异形握手他知道,但不知为何他却本能地握住了塔拉辛的手,以至于发现这一动作时他都感到无比震惊。 “你……和元帅认识?”贝尔问道,塔拉辛握了握手后松开了他,哈哈笑着握住了自己悬浮在一边的法杖。 “是的,我们认识很久了,比你认识的所有人岁数加起来还要久。” 贝尔愣了一下默默转头看向维托,他显然心里有很多问题,如果换做别人大概已经大喊一句“异端!”或者“叛徒!”直接给维托一枪了,你懂的,和异形合作一般在帝国的下场会如何。 维托知道贝尔在想什么打趣的笑了笑,他指了指面前的塔拉辛,“并非所有异形都对人类不怀好意,贝尔,死灵中也是如此。” “也许很出乎你的预料,极限战士,但在各个死灵王朝中不是每个王朝都对你们,或者一切血肉生命抱有不可挽回的深深敌意。”塔拉辛开口解释着,这个问题他显然最有发言权。 “我们形形色色,就如你们人类一般有着不同性格的人,其中有一些的确是不可救药呢难以理喻的疯子,但其中也有如我,占星者这种愿意和你们交流,乃至于合作的死灵。” 贝尔犹豫的看着塔拉辛,但在确定维托对塔拉辛的确没有敌意后还是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明白了塔拉辛话,且不会对他有任何不友好的想法。 塔拉辛满意的笑了笑,低头看向维托,“你要我解读的东西呢?” “这儿呢。”维托说着从贝尔手中接过了那口箱子,维托将房子放在地上打开后将老朽之余从画面气垫中拿了出来,同时还拿出了那颗灵族炸弹。 维托打趣的抛弃炸弹,像是玩杂技一样危险的接住了这颗炸弹,他将炸弹的一段对准塔拉辛笑了笑,“我带了枚炸弹,给船上的人看的,希望你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再说了,如果你想和我打一架弄死我,根本不需要这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塔拉辛笑着说,而维托也站起身来将炸弹丢给了贝尔。 “而我也知道就算我炸了你也死不了,你这铁皮王八天知道有多少替身。” “我称其为合适的风险保障机制,你知道我的收藏工作非常危险。”塔拉辛说着接过了维托手上的老朽之玉。 无尽者端详着自己手中的者死灵神器,自我旋转的结构体在他眼睛前闪烁着微光,塔拉辛看着它,“跟我来,你会知道这是什么的。” 塔拉辛一挥手示意两人跟上,维托非常自然的跟了上去就像是散步,贝尔也在短暂的犹豫后将炸弹握在手中跟随着两人走向远处。 贝尔加入战团以来不是没打过死灵舰船的跳板战,但这种跟着死灵霸主参观式的进入还是头一次,这也让贝尔可以不慌不忙更细致的观察周围的一切。 贝尔惊讶的发现活体金属的表面一直在进行着分子级别的变化,仿佛一片永远变化着的水面,他透过战术头盔的分子级显微镜痴迷的观察着那些运动的分子,好奇于这种金属到底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以及帝国能否仿制。 贝尔不敢相信如果活体金属可以被帝国生产,那么可以在军事,民用与科研领域带来多少突破性进展。 带着对周围科技的好奇,贝尔跟随着塔拉辛与维托穿过了那些迷宫般的走廊,在一间宽阔大厅中走上了长长的阶梯穿过了顶层的圆弧形大门。 贝尔看着那边缘闪烁着绿光,似乎震颤与改变着空间结构关系的拱门,他起初犹豫要不要走过去,但在维托毫不犹豫的跟随着塔拉辛穿越大门后贝尔也走了进去。 当走进大门时贝尔感觉到了一番短暂的眩晕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化,但短暂的瞬间后那种不适感就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震撼与叹为观止。 贝尔环顾着四周那些展品,那些向着远方排列望不到尽头的藏品,无数的珍贵文物,科技造物与技术结晶陈放于这里,如一片珍奇异宝的海洋般向着无边无际的远处蔓延着。 塔拉辛骄傲的举起双臂,“欢迎来到无尽博物馆。” 他们沿着那无尽珍奇异宝之间的长廊走着,贝尔兴奋的看着周围的东西,他甚至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摘掉了头盔已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你收集如此之多的珍贵宝物想必花了不少时间吧?”他问道,看着身旁那台巨大的泰坦,贝尔认出了那是一台战将级别泰坦,其上的武器型号是大远征时代的制式型号。 更别提周围的其他藏品了,其门类繁多囊括了整个银河系中所有种族的文明结晶,尤其是那不远处陈列着的泰伦暴君标本,其被精致立场束缚着依旧保持着被捕捉前的姿态,贝尔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暴君。 塔拉辛笑着沿着展区走着,“的确花了不少功夫,我花费数万年收集这些宝物,我相信知识,文化于其造就的一切珍贵造物都应当被保存,免于如今黑暗银河中纷飞战火的破坏。” “我想……我能理解你做的事。”贝尔看着周围的展品思考一番后默默地说道,他真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异形说这句话,但他的确可以理解塔拉辛的行为。 “我很高兴你能理解,我想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我的朋友。”塔拉辛说着来到了一个圆弧形圆桌边,维托绕过他站到了桌子的另一边,贝尔则处在相反的对面位置。 贝尔看着圆桌,又抬起头看着塔拉辛点击了一下桌面,随着一块小小绿光的亮起桌子运作起来,其表面迅速分解成为了数个圆环漂浮了起来。 塔拉辛将老朽之玉放入了环绕的圆环内测,那神器悬浮在其中自我转动着,塔拉辛轻轻点击神器的表面,随着手指轻轻一挥神器停止了转动,其表面那些闪烁着的死灵文字被立体投射出来悬浮于空中。 维托看着那些漂浮在眼前的文字,其中最近的一个差点撞上他,他想后退了一小步让开空间,而塔拉辛也开始操作起来。 他快速的点击文字将其分解为了无数的数据碎片,那些如繁星般旋转在周围的碎片闪烁着光芒,塔拉辛的眼睛看着他们很快就了解了一切。 “这是一个钥匙。” “钥匙?”维托诧异地问道,塔拉辛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可以用来重启灯塔阵列的钥匙,啊,我忘了你们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塔拉辛说着扭头看向维托,也看了眼贝尔。 “在你们人类的认知中,你们一般将那东西称为索萨信标,它位于极限星域的索萨星球上,由极限战士的一个子团看守,万年前的在大叛乱时基里曼曾用过它来打穿亚空间风暴,为迷航的舰队指明方向。” 贝尔惊了一下,他当然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他很确定维托也知道,后者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塔拉辛。 “索萨信标在午夜领主的攻击时,被忠诚的钢铁勇士丹提欧克过载摧毁了。” “不,我的朋友,你们那些技术落后的机械教信徒也许以为它被毁了,但实际上它只是过载后触发了保护机制,锁死了系统开关而已。” 塔拉辛说着握住了神器,他将那小小的金字塔结构体交给了维托,“而这把钥匙可以重启系统,让灯塔重新开始工作。” “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马库拉格的危机局势了对吗?艾达拉德告诉过你了。”塔拉辛说着但却让贝尔紧张起来,他大步上前急忙询问。 “马库拉格?那里发生了什么是?” 塔拉辛看着他,“掠夺者,战帅阿巴顿派遣了他麾下的毁灭大军主力之一前往马库拉格,现在五百世界正在遭遇围攻。” “黑暗使徒艾瑞巴斯屠杀了马库拉格周围的几个星系,用数百亿人的灵魂召唤了一场毁灭风暴笼罩马库拉格,现在那里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了,就像大叛乱时一样,而你们也可以如当年一样启动索萨上的灯塔,指引援军的航线。” 塔拉辛解释着说,贝尔则情绪激动的看向维托,他上前几步看了眼老朽之玉,“我们必须立刻前往马库拉格!元帅,我的兄弟们需要我们!” 维托点了点头接过了老朽之玉,他看着塔拉辛郑重示意“带我们离开吧,时间不多了。” “不,我的朋友,时机已到我必须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跟我来。” 塔拉辛说罢走向了一个方向,维托和贝尔在互相对视后也跟了上去,他们跟着塔拉辛走过了无尽博物院的一个小小角落,来到了一排处于精致立场中战士的展区。 这里陈放着许多战士,人类的,绿皮,灵族和泰伦等等都有,除此之外还有几乎所有外形文明的战士,哪怕是那些已经毁灭了的。 维托和贝尔跟着塔拉辛来到了一个战士面前,那是一个端坐于一个银白色王座上的战士,他闭着眼睛沉睡着,其身上穿着的海蓝青色盔甲依旧如新的一样,其胸口的那只琥珀色的宝石眼睛更是闪烁着光茫。 贝尔看着他的盔甲,看着那留着短金发的沉睡战士感到困惑,他不认识这名战士的盔甲涂装和样式,知道他看见了其肩膀上标示着的军团数字后震惊无比。 “元帅,他是……荷鲁斯之子!”贝尔大喊道,但维托则远比他更吃惊,他呆滞的看着眼前沉睡着的战士。 “洛肯?”维托几乎呆滞的说着,而一边的塔拉辛则举起了权杖。 “他的命运时刻以到,现在是时候让他重回现世了。”塔拉辛说着用权杖敲击了一下地面,随着清脆的响声带动起的绿色弧光,精致立场瞬间闪烁着消失了。 随着展台边缘的绿色荧光消失,洛肯的眼睛也缓缓地睁开了,他扶着王座站起身但却因为虚弱和头晕目眩跌落下了王座,他跪倒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脑袋。 “我是在哪儿?”洛肯迷茫地说着,看见了立刻蹲下身扶住自己的维托困惑的看着他。 “维托?” “洛肯。” 维托哽咽的说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他还是没哭出来,他看着万年之后意想不到重逢的老朋友微笑着。 “我在哪儿?现在是什么时候?”洛肯迷茫的问道。 “M41K.999年,欢迎回来,加维尔·洛肯连长。”塔拉辛如此说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 原体崛起:第七章 最后的影月苍狼 洛肯扶着自己的头靠坐在王座的底部基座上,他的思维僵持而又缓慢,似乎像是整个人沉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之中,越是试图想清楚自己是如何抵达这里的就会陷的越深。 维托招呼贝尔扶着洛肯坐好,他最好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向一边的维托,他困惑不解对所有事情都非常的迷茫。 “我们这是在哪儿,元帅?”洛肯问道,维托则看着他由衷地笑了出来,他摁住洛肯宽大的肩甲微微点头。 塔拉辛佝偻着银色的身躯站在一边,他奇特的身体构造立刻引起了洛肯的注意,他诧异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外星异形。 “这个异形是?” “一个朋友,洛肯连长,一个共同的朋友。”塔拉辛说着看着他,闪烁的眼睛随着每一个字母而闪动着。 “你可能感觉到思维僵持,反应神经缓慢等症状,但这都是从静止立场中苏醒后的正常反应,我向你保证很快这些不适感都会消失的。” 塔拉辛非常耐心地说着,友善且充满关切,洛肯还是犹豫的看着他充满怀疑与困惑,他接受的教育中无不强调着异形都是不可信且危险的。 但幸运的是在当年大远征时代,人类帝国的观念还没有像如今这般古板,洛肯在征战银河的过程中早已学会了一点,并不是所有异形都是充满敌意,必须一战的敌人,其中不少都是可以正常交流与合作的。 他尤其记得英特雷斯人与外星种族的良好合作关系,虽然那个美丽的国度最终也毁于了军团的炮火下。 洛肯向塔拉辛微微点头以示意自己明白,后者愉快的笑了起来握着法杖居高临下的看着洛肯,这倒不是塔拉辛在有意为之,而是因为他蹲下来后再站起来就不太方便了,太空死灵的关节构造一直非常鸡肋。 “连长,你最后记得的最后事情是什么?”塔拉辛问道,听后洛肯微微皱眉努力地回忆着模糊的记忆。 “我记得在伊斯特凡上,我和托加顿一起去找阿西曼德与阿巴顿算账,做最后的决死一战。” “加拉顿死在了阿西曼德的剑下,而我在和阿巴顿打了许久后逃了出去,我记得我给他下巴上来了一下,最后的记忆中我躺在圣歌城的废墟上看着头顶落下的火雨,然后一片漆黑后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洛肯努力的回忆着那些记忆片段,模糊的战斗画面与一张张只有轮廓的脸充斥着脑海,就仿佛翻看一本泛黄的相册,但他还是努力的拼凑出了那段记忆。 维托点了点头,洛肯的记忆并没有出错,那是伊斯特凡上的最后一战,在忠诚者们坚守了足足三个月给予叛徒们重创后,恼羞成怒的荷鲁斯把安格隆强行抓上了船,重新下令轨道轰炸结束了那一战,也为所有勇敢的战士们落下最后悲壮的帷幕。 “索尔呢?元帅,索尔·塔维兹还活着吗?他也在这里吗?”洛肯急切地问道,他想起了那张英俊的面庞,自己最好朋友之一的脸。 但遗憾的是维托只是摇了摇头,他悲伤的看着洛肯,“我很抱歉加维尔,塔维兹……他没能活下来。” “他们都牺牲在最后的轰炸中了。”维托说道,洛肯低下头从震惊变成了哀伤,他闭上了眼睛悲伤之情难以言表。 “我所有的兄弟都死了,为什么我活了下来,我应该也死在那里和他们一起。”洛肯哀伤的说着,维托摁着他的肩膀也低下头哀悼着,甚至连站在一边的贝尔也被此情此景触动,他的眼前也浮现起了自己那些牺牲的兄弟而哀伤不已。 “我在轨道轰炸时将你传送带到了这里,洛肯连长,由此你得以逃离了那场死亡,在如今重获新生。” “作为最后的影月苍狼重获新生。”塔拉辛平静的说着,话语之中并没有伤感之情,虽然维托怀疑死灵到底还能不能感知到那么复杂的情绪变化,就算是塔拉辛恐怕也很难理解他们现在的情绪了。 “所以你把洛肯藏在这里一万年!一万年来你一直瞒着我?!”维托愤怒的喊道,眼中跃动起了金色闪电。 塔拉辛举起一只手示意他冷静,“我并非不想告诉我你,我的老朋友,在我将洛肯连长带到这里后我就发现他身负重伤,如果不进行治疗根本撑不到你来找他。” “阿巴顿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伤痕,而我知道洛肯连长不会相信我,你知道一个异形无论说什么骄傲的阿斯塔特都不会信一个字,而是会抄起爆弹枪给我一枪。” 塔拉辛说着还用手指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对着自己的脑袋扣了一下,“所以我将洛肯连长放进静止立场中,让他陷入沉睡后在对他进行了治疗,这一过程花费了不少时间。” “在之后艾达拉德,我们的神棍老朋友找到了我,我们那次会面也非常……意外,当时我在进行一次寻宝之旅,他却突然出现找到了我。” “艾达拉德告诉我,我需要将洛肯连长作为秘密隐藏起来,直到命运的时刻到来再将其唤醒,而那时你也会在场,出于关系银河系与所有种族命运的重大变故而来到这里。” 维托恼火的大骂一句,他看着塔拉辛站了起来,“你TM就信了他的鬼话?!瞒了我一万年直到现在?!” “冷静老朋友,你知道虽然艾达拉德总是说谜语和很讨厌,但他的预言从来不会出错而且往往关系重大。” 塔拉辛抬起一只手淡然地说着,并努力示意维托管住自己的力量,别把自己的博物馆炸上天。 “预言说你会在银河系的命运之时来到这里,寻找我解答一个关键的秘密,而加维尔·洛肯,最后的影月苍狼便也会于此刻苏醒,两位古老的战士将重现人间,而他也将与你的命运接轨,将最后之主带回帝国,命运的齿轮由此打破了万年的僵局。” “这什么狗屁谜语。”维托简单的总结并给予了回答,塔拉辛则无奈的耸了耸肩,“你知道这就是艾达拉德的风格,内容全靠猜,我也猜了这么久现在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阿巴顿占据了卡迪亚,黑色远征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人类帝国走到了危急存亡之秋,小战帅将于这次终结万古长战,这便是预言在的银河命运之时。” “而你也的确带着神器来找到了我,解答出了重启灯塔的重要线索与秘密,这便是那个你会带来的关键的秘密。” 塔拉辛解释着自己对这段离谱谜语的理解,这就是为什么维托贼烦灵族的原因,他们给你说的任何话都得靠自己猜谜,你猜出的结果不同得到的答案与理解也不同,尤其是这种关乎银河命运的预言,那就更是终极谜语了。 塔拉辛看向坐在地上的洛肯,后者困惑的看着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啥,当然了他不是唯一一个懵逼的人,贝尔也完全听不懂这俩老妖怪在说啥。 维托皱着眉头双手抱怀,他眼中的金色闪电逐渐消失了,“所以你认为那个预言的时刻以到?所以现在决定告诉我洛肯在这里,终于把他关了一万年放出来了?” 塔拉辛微微昂首摇了摇脑袋,“我觉得称之为‘关’并不贴切,我从未把洛肯连长当作一个展品,我只是照顾他直到命运时刻到来而已,你瞧我甚至帮他清洗了盔甲,你不知道他来的时候多脏。” “说重点,塔拉辛。”维托一字一句地加重说道。 “好吧好吧,是的,我相信命运时刻已经到来,现在的一切都符合预言的所有内容,至少我相信是如此的所以我也决定让你带走洛肯,让预言继续运转下去。” 塔拉辛握着法杖看着自己的老友,维托虽然身高比他矮了不少,但气势上却感觉身高八尺仿佛在面对一名原体一般。 “违背艾达拉德预言不会有好事,对你,对我对洛肯连长,甚至对全银河系都都不是好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行为,老朋友。” 维托看着塔拉辛长叹了一口气,他看着一脸困惑的洛肯沉思了片刻,“那预言的最后部分呢?将最后之主带回帝国的那部分。” “我相信那最后之主就是你,我的老朋友。”“废话我知道说的是我,我再问你这段预言啥意思。” 塔拉辛微微昂首眼睛暗淡了些许,随后又迅速恢复了明亮,“我相信这段预言的意思是,你,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将重返帝国,执掌大局挽狂澜于既倒。” 维托看着塔拉辛皱起了眉头,后者则无奈的耸了耸肩,“请原谅我老朋友,我并不知道这事会如何发生,但我相信那不会等太久了,你必须沿着这条命途走下去,你别无选择。” 维托双手抱怀走到了一边,他背对着三人看着远处的博物馆展区,但我相信维托并不是在欣赏那些展品,在许久的沉默后维托转过了身看向洛肯。 “无论如何,欢迎回来加维尔,如今的帝国有很多东西我想告诉你,但等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维托说罢洛肯也点了点头,他已经恢复了体力重新站了起来。 维托看着眼前重新屹立起来的最后苍狼露出了真挚地微笑,他微微点头看向了塔拉辛,“铁王八,我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带着神器全身而退,需要我来想个计划吗?” 塔拉辛打趣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欢乐的气息,“不,不用,我有个计划。” “各位有演戏的经验吗?” 第二百二十四章 原体崛起:第八章 “友好”的撤退行动 黑色的巨舰的边缘闪烁着一圈光晕,那是被其遮挡的星光从遥远银河中投射出来的光芒,那些光芒被巨大的黑色舰体所完全遮蔽,只有在边缘处才有一丝丝光芒得以从那地方逃逸出来,证明在那漆黑造物身后依旧有着银河的帷幕。 爱森斯坦和奥拉夫站在舰桥上,两名百年老兵一同看着那黑色的舰船,那漆黑的船体宛如黑洞一般完全漆黑,只有在其钢铁表面上偶尔滑过的绿色光点让人们可以看清它的巨大体积。 遮天蔽日的巨大舰船仿佛完全没有尽头,绿色的流光在其身上划过,另一端飞向那不知道有多远的黑船尽头。 这东西让人毛骨悚然,冰冷,黑暗又毫无温度,如果换做凡人恐怕早就被其带来的恐惧吓傻了,但他们二人不会,他们是阿斯塔特,是帝皇的死亡天使,他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爱森斯坦看着那古墓巨舰扭头看向科尔,舰长正在不远处看着面前的复杂全息屏幕,“科尔舰长,我们做好随时紧急跃迁准备了吗?” 科尔扭头看了眼爱森斯坦连长,随后大步走到副手边向自己的女大副望去,“安娜!准备情况汇报!” 留着黑色短发的女大副看了眼面前的数据终端,随后扭头望向科尔,“亚空间跃迁引擎准备就绪,盖勒立场和虚空盾也完成充能,我让动力舱把附属电池也全部充满了,可以在破盾后紧急充能重启一次。” “很好安娜,做的好。”科尔满意地点头说道,安娜也向自己的船长敬了个礼,她非常了解科尔的习惯和战术风格了,安娜大副已经跟随科尔舰长许多年了,可以说除了她就在没人如此了解科尔了,甚至维托都算在这个广泛的名单里。 “我们等候您的命令,舰长。”安娜说道,科尔点了点头后看向了在正下方的老舵手肯特。 “随时准备突围肯特,这次你得在飞出点高难度动作了。”科尔说罢肯特笑了起来,年迈的舵手握着船舵。 “自从我登船十几年来已经飞过很多次了,我想在飞一次也不是什么难事。”肯特说着手指安抚似的轻轻敲打着船舵,仿佛触碰自己的恋人一般轻柔。 “还记得野兽星域那次吗?维托审判官要我开着船正面冲进绿皮舰队里,还要我躲开所有撞击上来的绿皮战船。” 科尔笑了笑,他看着自己的老舵手毫无保留的微笑着,“我相信你会在飞出一次那种奇迹的,等候命令。”“遵命舰长。” 科尔说罢转头看向爱森斯坦连长,“我们准备就绪连长,只等维托的信号了,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急促的通讯警示声就响了起来,科尔和还在船上的四位星际战士们都看向那闪烁的红点。 “看起来就是现在。”科尔说罢走了上去按下了按钮,几乎立刻大幅度抖动着的通讯音频就占据了整个频道,密集的爆弹枪声与分解激光射线声充斥在其中。 “嘿,科尔,我觉得你可以准备好跑路了。”维托的声音在一轮爆弹枪射击后传了过来,奥拉夫走上前站在科尔身后看着通讯频道,他们看不见维托的脸但也可以想象现场情况。 “你遇到麻烦了?”奥拉夫问道,维托那把又传来了一阵枪声,其中最为刺耳的便是一声分解射线在极近距离射过的嘶嘶声。 “显然如此,但我能搞定的,贝尔!干死那群铁王八!”维托的声音喊着立刻就有一场短促的枪声回应了他。 “你成功干掉异形领袖了吗?审判官。”爱森斯坦连长与拉格纳,兰斯洛特一起走了上来围在通讯平台前。 “额……不完全是,他还活着,你还活着对吗?”维托不知道向谁问着,背景音中传来了模糊的回应声,“对他还活着。” 拉格纳和兰斯洛特互相对视,表情都无比古怪而爱森斯坦也比他们好到哪儿去,连长皱起眉头看着大幅度抖动着的通讯频道,“神器还在你手上吗?我们不能让那东西被死灵夺走。” “放心还在手上,只不过死灵们对神器的热情可能。”维托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接在那话后面的一声枪声,然后他再次开口了,“超乎预料的热情。” “你们被压制了吗?”奥拉夫担忧地问道,维托则嗯了一阵子。 “我觉得是我们压制了死灵,虽然方法有点不太体面。” “啥意思?”拉格纳毫不掩饰自己完全没听懂,维托笑了笑躲开了一发射来的分解光线,那激光打击在某个东西上传来了一阵嘶嘶声。 维托又开了两枪,“我们有个肉盾,啊……贝尔,他能叫肉盾吗?我看他浑身剩下除了铁还是铁。” “铁盾?或者铁人盾牌,你自己决定吧大人。”贝尔给予了自己严谨的答复,随着一声手雷的爆炸声他又一次急促射击起来,而且从背景声被打碎钢铁的回应来看他的枪法一如既往的可靠。 这一段没头没尾的对话听的船上的人一片懵,科尔看着通讯频道撑在平面上,“说人话老傻逼,你到底干啥了?” “啊,简单来说来说我把塔拉辛绑架了,现在正捆着他往回走,顺便拿他当盾牌阻止死灵对我们直接开火。”维托回应道,“你不介意对吧?我希望你不会介意,你的人那些激光看着挺吓人的,希望别打你身上。” 阿斯塔特们立刻皱起眉头互相对视,科尔也立刻严肃起来看着那通讯频段,“你人在哪儿?”“正在向栈桥撤退,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需要火力支援,而且得快点。” “洛肯!把那个铁王八给我绑死了,别让他乱动!”维托大喊着切断了通讯频道。 “洛肯?那是谁?”兰斯洛特困惑的问道,但显然这不是现在最需要考虑的问题,爱森斯坦连长果断地拔出腰上的爆弹手枪看向科尔。 “命令所有陆战队员和风暴兵去栈桥出口集合,审判官需要帮助!”爱森斯坦下令道,他保持了作为连长的果断,理智以及面对紧急情况的迅速反应能力。 科尔舰长肯定的点头立刻切换了通讯频道,“约克上校,带上你的人全部去栈桥出入口,带上重武器,审判官需要我们的支援。”“明白舰长,我立刻传达命令。” 爱森斯坦在得到上校的回应后看向自己的三位兄弟,“准备好武器,以帝皇之名诛杀异形!”随着连长的命令三人都拔出了武器,他们跟随着连长跑向了舰桥的出口。 科尔目送他们离开后立刻看向下方的舰桥控制组们,“命令全船准备随时撤离!”“是舰长!”众人回应道。 四位阿斯塔特冲入了栈桥出入口所在的甲板上,兰斯洛特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拔出爆弹枪准备开火,但他刚刚探出身子就又立刻躲了回去。 一阵密集的分解立场光束与各种绿色激光从栈桥中打来,密集的激光暴雨瞬间将整个栈桥变成了绿色,爱森斯坦靠在了出口的另一边握着枪,拉格纳则位于他身后。 连长探出头看向一片绚烂多彩的栈桥中,死灵们正在栈桥对面的古墓巨舰出入口处向外射击,那些无魂的钢铁异形端着各种武器激烈的开火,而维托,贝尔与另一名新出现的阿斯塔特正绑着塔拉辛往回走。 死灵们有意识的避免误伤自己的领袖,各种激光束都擦着塔拉辛的两侧射过,而维托和贝尔等就猥琐的躲在塔拉辛身后,那名陌生的阿斯塔特战士帮着用胳膊绑着塔拉辛的脖子向后缓步后撤,字面意义上的把他当成了盾牌挡着攻击。 “卧槽,他们看起来好猥琐啊。”拉格纳也探出脑袋精辟的总结道,爱森斯坦抬起手枪对准栈桥对面就是一枪,爆弹射过狭长的栈桥瞬间打倒了一名死灵钢铁士兵。 “打!掩护他们!”爱森斯坦说着开始连续开火射击,爆弹呼啸着飞越栈桥走廊打向对面,剩下的三人也加入到了射击队列中。 四名阿斯塔特靠在出入口的门框掩体后向外开火射击,爆弹从维托一行人两侧飞过,维托一惊向后看去看见了开火的四人,而且不止他们约克上校的人也到了。 风暴兵和陆战队员们端着激光枪与等离子枪纷纷进入射击位置,灼热的红色激光束与死灵的绿色分解射线在走廊之中交相呼应,等离子体的蓝色电光则为其增添上了明亮的第三色。 整条走廊完全变成了色彩的乐园,帝国与死灵双方的武器都在猛烈的交换意见,将自己威力十足的炮火打击在对方身上,以让彼此都“深刻”的体会到自己武器的威力,你懂的,深刻到血肉炸裂的那种。 陆战队员的身体被分解射线击中后瓦解粉碎,绿色的粉末在惨叫声中随着身体崩塌落下,爱森斯坦看着死去的陆战队员抬枪打死了那开火的死灵,他朝着身后的卫军们大喊起来。 “重武器!我们需要重武器!” 约克上校正跨着激光枪在另一边开火射击,他蹲在兰斯洛特的腿旁用地狱枪对外射击,上校听到爱森斯坦的声音后立刻扭头大喊,“重爆弹抬上来!” 在激烈的炮火声中七八名陆战队员抬着重爆弹机枪靠了上来,他们以熟练且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三脚架部署,弹链被插上枪栓后机枪手准备就绪,但就在他准备拉动枪栓的前一刻一发分解闪电击中了他的脑袋。 枪手瞬间化为了一地粉尘,他的战友们惊慌失措中约克上校冲了上来,他将地狱枪直接塞给了一名属下自己跃入射击阵位拉动枪栓,上校握住了扳机让这门机械教的骄傲咆哮起来,迅猛的爆弹随着上下飞舞的弹链爆射而出。 迅猛的爆弹炮火从维托两侧打过,他蹲下身子躲开了一发贴脸射过的爆弹,呼啸着的爆弹飞跃走廊打碎了一名死灵的胸口钢甲,随着死灵士兵的倒地立刻就有人无魂士兵补上缺口继续射击。 双方的枪炮光束从维托等人头顶与两侧射过,虽然都恰到好处的避开了他们,而不会让他们被前后敌我双方的火力打成筛子,啊不大概是灰,可能连灰都不会剩下多少。 塔拉辛看着前方的死灵大军,有转过脑袋跨过洛肯的肩膀看向开火的帝国方,他的笑声在周围炸响的枪声中显得完全格格不入,“看起来我们演的很不错,他们都没看出来我们其实不是敌人,这太有趣了。” “除了可能被自己人误伤打成筛子外,我们该进入下一步了。”维托说着举起爆弹枪对准前面开了一枪,在他身边的贝尔也端着枪看向了维托,在得到后者点头示意后卓越的极限战士枪手垂下了枪口。 洛肯看着塔拉辛点了点头,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臂,塔拉辛轻声笑了笑瞬间挣脱了洛肯的束缚,无尽者一拳打在洛肯脸上让他退后了好几步,他抬起自己的手掌对准洛肯亮起了明亮的绿光。 洛肯反应迅速的向后一个翻滚躲开了射来的死亡激光,加维尔·洛肯连长一个翻滚躲开激光的同时滚入了无限边疆号的栈桥闸门后,而维托则向贝尔猛地点头转身火速冲向闸门方向。 “关闭闸门!快!”维托大喊道背对着死灵射来的分解绿光冲向闸门,兰斯洛特看着维托,又看见了贝尔手中那枚明亮的灵族炸弹瞬间明白了一切,他果断地猛然拉下闸门的开关,沉重的闸门开始轰隆着快速降下。 贝尔转动了炸弹的两端旋钮,接着猛地同时将其按下,灵族炸弹两侧束缚水晶能量体的钢条上所有的纹路都亮了起来,不断变化着的能量体突然向内急速收缩为一个极小的奇点。 贝尔眼疾手快的将炸弹扔了出去,随后转身以平身最快的速度冲向大门,闸门正在快速落下只要慢上一点他和维托就只能跟着栈桥一起炸成灰了。 因此两人跑出了全新的速度纪录,他们在刷新凡人与阿斯塔特短距冲刺纪录的同时一个滑铲,赶在闸门完全降下前滑入门后,几乎在他们进入的同时闸门完全降下了。 塔拉辛看着眼前落下的闸门,又扭头看着那颗下落中的灵族炸弹叹了口气,“哇哦,看起来我得换个身体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炸弹爆炸了,灵族的灵能炸弹中的能量奇点瞬间膨胀开来,澎湃的能量瞬间冲破水晶体吞没了栈桥中的一切。 随着一道白光塔拉辛瞬间消失不见了,那些站在栈桥末端的死灵士兵也随着白光消失了,爆炸的能量风暴冲入墓穴巨舰的大厅中将更多的死灵士兵炸成崩塌的铁碎,高大的黑石石柱全部崩塌断裂。 科尔在舰桥上向外看去,他看见了栈桥处发生的大爆炸,使用的灵能爆炸瞬间将栈桥连接走廊拦腰炸断,汹涌的爆炸惊涛席卷了无限边疆号与古墓巨舰最靠近的接驳点,冲击力撞击在双方的战舰上带来了一阵撼动感。 “科尔!趁现在赶紧跑!”维托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中响起,科尔舰长立刻点头看向下方的舵手肯特,“全速前进!前往开阔地准备紧急跃迁!” 老肯特立刻执行了命令,他猛地拉下手边的长拉杆,将镶嵌在金色颅骨上的推手瞬间顶死,随着面前推进功率瞬间飙升,无限边疆号末端的巨型推进阵列瞬间拉长出了数十公里长的巨型火舌。 橙红色接近惨白的喷射火焰推动着战舰全速前进,无限边疆号从古墓巨舰身侧快速拉出,长达数公里的火星级战巡带着尾部醒目的推进器光带冲出包围圈。 肯特握住船舵向右打满舵转向,无限边疆号腹部的辅助推进阵列瞬间点火,战舰从挡在面前的一艘死灵收割舰前方快速转向,随着肯特拉动手边的另一根长拉杆战舰猛地扎了下去。 辅助推进阵列向着斜上方猛烈开火,长长的火柱从战舰末尾斜下方喷出,无限边疆由此完成转向朝着Z轴线下方冲去,他们从死灵庞大舰队的盘面下方冲了出去。 战舰内部的重力维生系统现在不再友好了,科尔因为战舰向下俯冲航线的重力作用撞在扶手上,但舰长还是撑着扶手站了起来朝着鸟卜长大喊。 “启动盖勒立场!紧急跃迁开始!”科尔命令道,在Z轴处下潜时航线时进入亚空间?这好像还从没人干过,但现在有人干过了。 鸟卜长不加任何犹豫忠实的执行了命令,他快速启动程序随后猛地砸在醒目的红色按钮上,随着他另一只辅助机械臂猛推拉杆战舰周围亮起了一圈盖勒立场护盾,而在舰桥外亚空间裂缝撕裂早已开来。 无限边疆号扎入了亚空间裂隙中,就如同一只跃入深渊的鲸鱼,随着舰船最后部分也冲入了亚空间裂口随即关闭,长达数十公里的火舌也被拦腰截断。 在古墓巨舰上塔拉辛走到了巨大的圆弧形窗口边缘,他身后那口打开的绿色荧光棺材让他完成了意识转移,现在他已经在另一具身体中重获新生,刚刚的爆炸仅仅只是毁掉了他无数个备用身体中的一个罢了。 塔拉辛站在窗前看着驶入亚空间的无限边疆号,他背着手轻轻笑着看着那消失的战舰,“你也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我的元帅。” 塔拉辛背对着落地窗外的星光,那背光的正面身体完全被黑暗笼罩,而在那黑暗之中唯有那双明亮的眼睛依旧闪烁着。 “新的时代,新的收藏,新的展品,别让我失望,老朋友。”他阴冷的笑声回荡在那一排排无边无际的黑石棺材之间,回荡在那无穷无尽的博物馆展品之间。 第二百二十五章 原体崛起:第九章 至高元帅崛起 维托现在的动作不怎么舒服,我很确定他应该不怎么舒服,因为倒吊过来脑袋朝下,脖子支撑着全身的重量靠在墙上大概不是什么很舒服的姿势,但好在现在这样和他一样颠倒过来的人还挺多的。 栈桥对接甲板上所有人都倒在地上,风暴兵和陆战队员们挤在一起叫苦连天,他们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一大群人挤在靠闸门的这侧墙壁上。 约克上校和他的手下们挤压在一起,所有人都抱怨着,而其中抱怨声音最大的想都不用想就是拉格纳了。 太空野狼的少狼主脸朝下贴在墙上,整张脸就像是被压在面板上的白面团一样,而这副滑稽的表情全来自于压在他身上的兰斯洛特,而在后者的身上压着贝尔,三名阿斯塔特和叠罗汉一样挤在一起。 “你这只卡利班橘猫和马库拉格蓝草莓给我滚下去!”拉格纳在下面咒骂着说,拉格纳感觉自己身上被压了一个终结者一样,你懂的,两个身穿全套动力甲的星际战士压在另一个身上是啥画面。 维托倒挂着身体和视野角度看着他们笑着,洛肯也被重力惯性甩动起来贴在维托旁边,两人都是倒吊过来的,一个半神和一个超人一起并肩倒吊在一起这画面……我得找个相机拍下来。 “我记得当年我们也玩过类似的操作对吗?”维托脑袋顶在地板上问道,洛肯的脑袋则顶在另一边,“的确,有一次我和托加顿开船去突击一艘绿皮战船时也这样的,从战场横切面上方俯冲下去,一百多名影月苍狼战士在机舱里被挤成了沙丁鱼罐头。”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那次还是你计划的。”洛肯小声的说道,这倒并不时因为他故意为之,卫士纯属因为穿着动力甲倒过来有点接不上气。 维托打趣地笑了起来,随着无限边疆号的航行角度回正他终于回到了正常的体位,随着维托拍在地上所有人都从拍在墙上挤做一团的困境中解脱了出来。 贝尔和兰斯洛特爬起身子看向躺在地上的拉格纳,后者哀嚎着躺在地上看着两人,“看个屁,拉我起来,我胳膊被你们压麻了。” 兰斯洛特和贝尔对视一笑,接着一起拉住拉格纳的胳膊将其拽了起来,在他们周围还有很多人在重复类似的动作把身边的战友拉起来,所有人起身后都抱怨着舰桥的航行方式。 “好吧,至少我们是成功突围了,从几十艘死灵战舰中间杀出重围全身而退,我觉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各位。”维托骄傲的叉着腰自吹自擂的说着。 洛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魁梧的青色盔甲屹立在甲板上是那么的显眼,几乎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随着他们逃离了死灵的包围圈,现在这个神秘的阿斯塔特战士重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尤其是帝国之拳的爱森斯坦连长。 身穿金黄色高大动力甲的爱森斯坦连长走了过来,他身高非常魁梧,比洛肯还高出半个脑袋,威严的帝拳连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两人面前,他先是向两人敬礼致意。 “审判官,神器还在你手上吗?”爱森斯坦问道,维托笑了笑从腰上的帆布口袋中取出了那旋转的死灵神器。 爱森斯坦看着完好无损的神器点了点头,“很好,你一如既往的睿智且可靠,审判官,你刚刚的撤离方式让人印象深刻。” “过奖了连长,而且我也从那铁皮王八嘴里套出神奇的用途了,双丰收了。”维托看着手上的神器笑着说,但显然多恩的儿子并不会因此而微笑,说实话他们还记得怎么笑吗?维托还从没见过帝国之拳的人哈哈大笑过。 爱森斯坦连长点了点头,“就像我说,你的成果令人影响深刻,现在能否请你为我们介绍这位陌生的兄弟。” 他看向洛肯说道,在他身后剩下几位阿斯塔特都围了上来,他们站在爱森斯坦连长身后略带好奇的看着洛肯,尤其是其中的拉格纳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甚至到了一种有些像是看猴的冒犯地步了。 虽然维托觉得在这几个人里,他可能更接近“猴”这个定义,啊不,哈士奇可能更合适点。 奥拉夫从爱森斯坦身边走上前,老狼将爆弹枪插入腰间飞舞着鬃毛装饰物的枪套上,身着魁梧牧师动力甲的奥拉夫看着洛肯举起了一只铁手,“恕我冒昧兄弟,我不认识你的战团标记与涂装,你是来自于什么战团的?” “影月苍狼。”洛肯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他潜意识里完全没有对自己阿斯塔特兄弟的防范之心,虽然他的确该有,对于他而言伊斯特凡的背叛仿佛还在昨天一样。 奥拉夫困惑不解的和爱森斯坦对视了一眼,这两位老兵尚且如此身后的年轻人更是如此,拉格纳非常坦诚地展露出自己的无知与迷茫,他挠着自己的脑袋看向兰斯洛特,后者则摊手耸了耸肩。 但显然在他们中博学多才的贝尔不是如此,他平静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看向维托,后者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而没有给予他认识暗示或命令。 爱森斯坦微微皱眉扭头看回洛肯,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战斗兄弟苦思冥想了一番,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到任何线索。 “请原谅我们的无知,兄弟,我们并未听说过你的战团,你能否告知我们你的基因之父为何人?” 听了这个要求洛肯愣住了,这倒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叛徒而害怕,而是他难以言说这一耻辱的事实,他为自己军团的荣誉而感到羞愧难当,他不想说出那会让所有影月苍狼蒙羞的事实,但这一动作在严肃的爱森斯坦看来就是在隐瞒。 帝国之拳的庄严连长紧锁眉头,他的手下意识地摁住了腰上的爆弹枪,这一动作让奥拉夫大为吃惊连忙要劝阻他,但连长却抬手示意奥拉夫不要干涉。 爱森斯坦看着洛肯手指扣在了扳机上,“兄弟,你为何默不作声?有何难言之隐吗?” “我……”洛肯欲言又止,表情上满是纠结与苦楚,爱森斯坦的怀疑越发加重起来,在这位顽固的多恩之子继续追问前维托开口了,他帮洛肯那把话说了,而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是荷鲁斯之子,荷鲁斯是他的父亲。”维托轻声说道,此话一出瞬间宛如一颗炸雷般炸开。 爱森斯坦几乎立刻拔出爆弹枪指向洛肯,拉格纳和兰斯洛特紧随其后拔出武器瞄准洛肯的脑袋,甚至连奥拉夫都下意识地拔出了枪。 但老狼却在纠结中没有枪指洛肯,但这并不重要,因为除此之外有足足三把爆弹枪指着洛肯的脑袋,而且很快就不会只有三把了。 “约克上校!他是混沌叛徒!”爱森斯坦大喊道,听到叛徒与混沌二字的上校条件反射似的端起枪,他周围的风暴兵与陆战队员们全部举起了枪瞄准洛肯,霎那间便有上百把激光枪,等离子枪,热熔枪与大口径霰弹枪瞄准了洛肯。 洛肯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眼前这些满怀敌意的兄弟,眼中却没有任何怨恨与怒火,而是悲伤与惭愧,遗憾,他没有资格怨恨他们,他的确是荷鲁斯的儿子,那背叛帝皇之人的基因之子。 洛肯长叹了一口气站正了姿势,他看向面前的爱森斯坦苦楚的笑着,“好吧,也许你们的确有资格杀了我,我倒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会被忠诚的兄弟们处死。” “爱森斯坦,把你的枪给我放下。”维托抬起头威严地说道,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扫而空,现在的他宛如一个领袖,君王与不可置疑的主宰。 “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把枪放下。”维托厉声说道,他的话的确对凡人们管用,约克上校和他的手下们放下了枪,但阿斯塔特们却依旧举着枪继续瞄准洛肯。 爱森斯坦握着手中的爆弹手枪,在他身后是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的枪口,连长看着维托怀疑的皱起眉头,“你为何要袒护一个叛徒,审判官维托,你比我们都清楚叛徒不能被饶恕!” “我知道,但洛肯不是叛徒,他是忠诚派,最后的忠诚者。”维托毫不退让的说着走到了洛肯身前,挡在他与爱森斯坦之间,以一种不可置疑的眼神紧盯着爱森斯坦的眼睛。 连长皱着眉头略显迟疑,但身后的拉格纳则一如既往的豪爽,他直接替连长问出了那个问题。 “忠诚派?忠诚者?那是啥?我可从没听说过叛徒军团里有忠诚者。” “不,的确有,而且我还告诉过你拉格纳。”回答他的不是维托,而是一边走上来的贝尔,他看着一脸懵逼的拉格纳。 “死亡守卫的纳萨尼尔·伽罗连长,帝皇之子的索尔·塔维兹连长还有战争铁匠巴拉巴斯·丹提欧克,他们都是在叛徒中依旧忠于帝皇的伟大兄弟。”贝尔解释着说,拉格纳则微微皱眉困惑的看着他。 “你咋知道的?你又没经历过大叛乱。” 贝尔无语的叹气,看着眼前的拉格纳,“看书,拉格纳,我劝告过你,你应该多看看古籍和文献,马库拉格图书馆的馆藏中有着他们的记录,我看过也记得,我甚至还告诉过你。” “啊?啥时候?我咋不知道。”拉格纳懵逼的说着,表情像个二哈,贝尔无语的扶额,“因为在我和你说话时你在喝蜜酒,你这白痴,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兰斯洛特看着拉格纳不由得笑了出来,一脸幸灾乐祸的嬉皮笑脸,但贝尔则看向兰斯洛特不悦的皱起眉头,“笑个屁,你当时在喝葡萄酒,也是一个字都没听。”“啊这……” 就在芬里斯哈士奇与卡利班橘猫接受训话时,爱森斯坦连长听取了关键信息后默默转过头,他依旧没有放下枪口而是看着洛肯的眼睛。 数百年的征战让他早就知道如何通过眼睛看出一个让的内心了,他知道那些叛徒的眼神是如何的,也知道忠诚者的眼神是如何的,而毫无疑问的是洛肯属于后者。 但他还是不放心,多恩子嗣的谨慎让他无法如此轻率的放下戒备,连长看向维托严肃地问着,“就算如此,你又如何确定他不是假装成忠诚者的叛徒呢?他的盔甲的确不同于阿巴顿麾下的叛徒们,但我们也都知道阿尔法精于渗透,而且善于伪装。” 爱森斯坦的话立刻传遍了大厅,让所有人都重新警觉起来,周围的凡人战士们缓缓地重新扣住了扳机警惕的看着洛肯,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也重新握住爆弹枪盯紧洛肯的一举一动,几乎随时就可以让他暴毙当场。 “你为何如此相信他,审判官,你认识他吗?一个万年前的人。”爱森斯坦说着,他的话语的确很有道理,一个万年前的忠诚者老兵突然归来?还是相信这是一个阿尔法伪装的奸细?我想大多数人都倾向于后者。 维托看着那他们沉默不语,他在纠结,他知道如果自己站出来意味着什么,现在他知道塔拉辛说的那段预言后半部分是什么意思了。 “而他也将与你的命运接轨,将最后之主带回帝国,命运的齿轮由此打破了万年的僵局。” 现在他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了,要么他退缩让洛肯被处死,要么就站出来保护他,而那意味着什么也再明显不过了。 “老神棍。”维托低声咒骂着,洛肯看着维托叹了口气摁住了他的肩膀,“你不必如此的,我的朋友。” “不,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再说了我也不会再次让我的老朋友离去的。”维托说道,后半句话充满了难以言说的伤感,但很快他便直视向爱森斯坦和奥拉夫,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是时候让元帅回来了。 “我认识他,我知道他是忠诚的人。”维托平静,但且非常严肃的说道,爱森斯坦和奥拉夫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随后一同看向维托。 “你们认识了多久?”奥拉夫问道,维托则笑了笑扭头看了眼洛肯微笑着,“一万年了,足足……一万年了。” 此话一出顿时让所有人都惊讶无比,但更是困惑不解,凡人将士们面面相觑,军士端着激光枪靠近上校身后小声问道。 “上校,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军士问道,约克上校则看了他一眼后转过头,“帝皇在上,我怎么会知道?” 与凡人们一样吃惊的还有阿斯塔特们,他们面面相觑完全对此浑然不知,爱森斯坦和奥拉夫就此事交换了眼神,随后奥拉夫重新看向维托严肃的看着他。 “我不太懂你的话,审判官,你刚刚的话是比喻吗?” 面对奥拉夫的困惑维托笑了出来,他背着手摇了摇头,“不,字面意思,贝尔,告诉他们吧,告诉他们一切。” 随着维托的话众人看向了贝尔,极限战士站在后面点了点头随即走上前去,他从自己的兄弟们之间穿过来到了维托身边示意着他。 贝尔就如同古代传说中为国王传信的传令兵般,庄严与不可置疑,他看着周围的兄弟们与凡人将士们高声说道,“维托·康斯坦丁并不只是审判官,他便是至高元帅本人,千万年来他从未离开我们!” 众人惊讶的互相对视,甚至是爱森斯坦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看着眼前的维托难以掩盖自己的惊讶与困惑。 贝尔继续高声朗诵着那段他准备了很久的宣言内容,他当知道维托身份后就一直在准备这一刻,而事实上他做得很不错,甚至把维托给看笑了。 元帅强忍着大笑的意思看着贝尔,看着这个高声宣告着的元帅使者,贝尔举起双臂就如同一名虔诚的信徒与忠实的战士那般看着众人。 “他就是至高元帅本人!他就是维托·康斯坦丁,此绝非谎言与巧合,而是以帝皇之名的神圣事实!” 人们鸦雀无声的看着贝尔与维托,所有人都终止了讨论与交流,所有人都看着维托只有震惊与敬畏之情。 奥拉夫看着维托恍然大悟般,他突然把很多问题全部想通了,他为什么如此长寿且没有任何延寿改造,他为何知晓那么多知识与秘密,他为何与比约恩如此熟悉,甚至到了头狼与狼主对他遵从的程度,这些困扰奥拉夫许多年的问题突然全部想通了。 是啊,至高元帅,如果他是至高元帅那么这一切都就可以得到解释了,得到几乎完美且恰如其分地解释。 周围的凡人将士们有的准备下跪了,兰斯洛特也准备跪下致敬时被爱森斯坦拉住了,表情严肃的连长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他,两人的对视持续了片刻。 “如果正是如此,就证明给我们看,证明你是至高元帅。”爱森斯坦说道,维托则笑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我了解你们所有人的原体父亲,而爱森斯坦,你和多恩可真像,一样的狐疑与疑心慎重,但你们也一样坦诚不会加以任何掩饰与欺骗。” 维托说揉着自己的手腕,他的眼睛中开始闪动起细小的电光,“很好,如果你们想要证明,我会给你们的。” 维托说罢打了个响指,随着那伴随着闪电的清脆响指声响起,突然间维托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金光,他的脑后随着闪电的悦动而出现了一个光环,那闪亮的光环逐渐的一点点成型,直到在维托脑后完全成型。 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睛看着那光环,他们都认识那光环,没有任何帝国人不认识那光环,那是与帝皇一模一样的光环! 随着光环的显形,维托的身上瞬间澎湃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惊涛骇浪般强大的灵能气息瞬间从他身上扩散到了甲板的每个角落,那光环宛如一颗初升太阳般指引着那力量,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力量之下。 维托看着他们,那金色的眼睛看着他们,随着维托眼睛的视野的看去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周围的凡人将士们纷纷跟随着约克上校跪地,他们向至高元帅,那曾经只存在于神话中的人物臣服致敬。 奥拉夫,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也立刻下跪,他们不在有任何由于的向维托低头致敬,连贝尔也在片刻后与洛肯一起单膝跪在维托两侧。 维托看着眼前唯一还没有下跪的爱森斯坦,他的声音伴随着那澎湃的灵能力量,如同音爆般在周围响起,“这便是你想要的证明,爱森斯坦,多恩之子,你可否认同?” 维托的声音如帝皇本人一般,威武,崇高,神圣,爱森斯坦看着那闪耀日轮光环前的脸,那张完全笼罩在神圣光芒之中的脸看起来如同帝皇本人降临。 如果是多恩之子们除了顽固还有什么特点,那就是当他们意识到自己错误时的坦诚,爱森斯坦连长几乎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骄傲的帝国之拳连长向至高元帅下跪致敬。 “我,爱森斯坦·巴塔洛夫,帝国之拳第三连连长向您致敬,我无权为我的冒犯而请求原谅,但我以多恩与帝皇之名发誓,从现在起我将不再对您有任何质疑,至高元帅大人。” 维托看着爱森斯坦点了点头,他环顾着众人昂起了头,明亮的日轮照耀着寰宇之间的所有人,他们沐浴在闪耀的金光之下,重生在传说中帝皇兄弟的神圣光茫中。 在接驳甲板边上莉莉丝和科尔也姗姗来迟,科尔看着那金光大为吃惊,而莉莉丝也在吃惊的片刻后微笑着看着维托,“至高元帅,他终于回来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原体崛起:第十章 现实,希望与使命 沉寂的房间中回荡着哒哒的钟摆声,那复古造型的哥特式钟摆上有着一个金色的烈阳中心装饰物,而那两根金铜色的指针末端则有着两个骷髅头,一个是人骨的,一个是半机械头骨的,它们彼此协作着一点点运动着,就仿佛帝国本身一样。 钟声在这间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是那么让人无法忽略,哒哒的钟声回荡在那些书籍,卷轴以及尺寸巨大的家具上,穿梭于那一个个存放于架子上的药剂罐之间。 昏暗惨白的灯光照射着那有着帝国天鹰标志的桌子上,一个人坐在桌面上,他的腿因为尺寸巨大的家具而悬浮在空中,就仿佛一个玩闹着坐在大人桌子上的小孩。 但可别以为他真的像是小孩那样无知且弱小,他前不久还在接驳甲板上亮相了一番,把全舰上下所有人都惊艳得差点心脏骤停。 维托·康斯坦丁,帝国的至高元帅坐在桌子上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面前的阿斯塔特,他看着手中的书低垂着头,那身青色的盔甲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点点微弱的闪光。 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结合维托花了万年时间写下的书籍和他的讲述,这名沉睡万年的战士已经知晓了现在的帝国,一个让人感到失望与绝望的事实。 加维尔·洛肯,最后的影月苍狼合上了手中的书,他抬起自己头,惨白的灯光照射在那年轻且刚毅面孔的额头上,他的眼睛依旧笼罩在眉弓之下的黑暗中,而他的心情也像这样贴切不过了。 洛肯长叹了口气,那声音中蕴藏着所有的哀伤,震惊与失望之情,维托知道他会这样的,任何记得万年前一切的人看见如今的帝国,都会如此的。 “我多希望这是一个噩梦,维托,我真希望我还是在做梦。”洛肯的声音从那黑暗的面孔下半部分传了出来,他低垂着眼睛沉寂在黑暗中。 “现在的帝国,人类怎么会这样?我们当年远征星海,流血牺牲怎么会为了这样的帝国。”洛肯说着,失魂落魄地说着。 维托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桌上默默地听着,听着这个曾经为了帝国流血牺牲,甚至在自己父亲选择背叛帝皇与帝国时毫不犹豫与叛徒兄弟们为敌的战士,他曾经是那么相信帝国真理,相信他们所做出的一切牺牲都将在未来开花结果。 他曾经,他们曾经都相信自己在创造一个天堂,一个属于帝国人民的美丽天堂,他们为了那个天堂在银河的无数颗无名星球上流血牺牲,永远地沉睡在那片星光之下,但如今换来的是什么? “宗教狂热,异端猎杀,毫无人性的铸造世界,贪婪的官员与如深渊般的绝望生活,一辈子都吃着垃圾般的食物,住在看不到阳光与蓝天的巢都下层。” 洛肯说着抱住了自己的头,“帝国真理被遗忘,理性与文明也被遗忘,帝国就像是坐着吊篮朝着地狱猛降下去,这是一场噩梦,真正的噩梦维托。”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我会醒来,你应该让他们在甲板上毙了我,我宁可去死也不愿面对如今的帝国。” 维托看着面前的洛肯,这是一个老兵对如今帝国的想法,一个朴素但却蕴含着无限情感的评价,他曾经相信的东西全部消失了,那个推崇真理与科学的国家,变成了如今狂热信奉宗教,将科学视为迷信的国度。 他知道那种感觉,维托很清楚也能理解,因为他已经这样看着帝国一万年了,整整一万年。 维托长叹了口气看着洛肯,他跳下桌子,上前两步摁住了他的肩膀,两人都在那惨白的灯光下,宁静与黑暗的环境作为背景,就仿佛一幅创作于时间与时间之间缝隙的油画。 “为什么我们活下来了,维托,为什么我没有死在伊斯特凡上,和我的兄弟们一去死。”洛肯低着头说着,他的嘴唇在昏暗的光芒中述说着,维托则站在那灯光下,背影完全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元帅侧脸看着洛肯,那张脸也仿佛永远笼罩在黑暗中,只有头发的上源在灯光中被点亮了边缘轮廓,他看着垂首的洛肯。 “有时候我也会想这个问题,洛肯,我活了四万年了,为什么我还活着看着这一切而不是一死了之。”维托说着,声音穿透那惨白的光雾回荡在黑暗的房间中,“一万年来我看着帝国一步步走入深渊,看着我们建立的一切毁于一旦,我也想过去死。” “你知道为什么我还在这儿吗?洛肯。”维托问道,那张脸在昏暗中看着洛肯,加维尔·洛肯微微抬起头看向面前那个昏暗中的男人,他只有手臂完全被照亮了,剩下的身体在胳膊处完全笼罩在昏暗中。 维托向前一步走出了黑暗,他的脸和身体重现于光芒下,他看着洛肯,“因为我知道纵使在最深的夜里,希望也还存在,洛肯,希望不存在于高领主的议会桌上,不存在于亚空间于实体宇宙的强大力量中。” “希望存在于餐桌上,存在于每一个家庭的房子里,存在于星界军那握着激光枪的手里,存在于那工人的铁锤里,存在于农业世界农夫收割麦穗的镰刀中。” 洛肯看着维托,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无数阿斯塔特尊敬的半神,看着这个守望帝国千万年,守望人类文明长达四万年的远古战士。 维托摁着洛肯的肩膀,看着面前最后影月苍狼黑暗眉弓下闪亮的眼睛,“我看着他们在一场场绝望的战役中取得胜利,我见证过克里格的无畏冲向死灵金字塔,目睹过帝国海军冲向黑市要塞的毁灭光束,见过面对混沌叛徒,断了一只手也没有放下手中武器的星界军战士。” “不,洛肯,这黑暗的银河之中并不是只有绝望与痛苦,在这之中希望的火光依旧熊熊燃烧着。” “它存在于寰宇之间,存在于一个忠诚者的内心,就算在最黑的夜里那希望的烛火也依旧在燃烧,那火焰燃烧在人类的心中从未熄灭,也因那火焰我们的人民走过了这一漫漫长夜,而黎明也即将到来。” “黎明?元帅,黎明即将到来了吗?”洛肯轻声问道,那话语中带着由衷地希望,维托看着洛肯意味深长地说着,那是一个四万年老兵一生的感悟的话语,“基里曼就要醒来了,那个家伙睡了一万年也总算要醒了。” “基里曼大人?他……要苏醒了吗?我看书上说他在马库拉格沉睡着,因为弗格瑞姆的毒刃。”洛肯抬头说道,维托则笑了笑。 “是的,我们正在去马库拉格的路上,你,我,基里曼,我们三个一万多岁的老古董都要回来了,而希望也终于要真正燃烧起来了。” 维托摁着洛肯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且充满热情地看着他,“洛肯,你没有死去是因为你和我们一样使命尚未结束,你的命运不在伊斯特凡上,你不会死于炮火因为你需要重拾你和那些战死兄弟们的荣耀。” “一万年过去了,现如今的帝国已经忘记了伊斯特凡上的牺牲,忘记了索尔·塔维兹,纳撒尼尔·伽罗和所有忠诚兄弟的牺牲,他们忘记了那忠诚的影月苍狼,现如今那荣耀的名字已经被荷鲁斯之子,黑色军团所占据,带来的只有恐惧与耻辱。” “而你,加维尔·洛肯,最后的影月苍狼将让所有人重新明白何为影月苍狼,你将把荣誉与忠诚的赞歌带回那些逝去战士们之中,在荣耀之中重获新生,让他们,你和影月苍狼之名重新被银河所铭记,这便是你的使命。” 维托说着向后退了一步,他转身拍了拍桌上那把于灯光下的爆弹枪,那把闪烁着帝国天鹰的爆弹枪。 “加维尔·洛肯连长,你准备好了吗?”维托问道,洛肯在黑暗之中看着他,片刻之后魁梧的战士站了起来,他两步走上前看着桌上那把于光芒中的爆弹枪。 他握住了爆弹枪将其举起来拉动了枪栓,洛肯抬起头让明亮的光茫照亮了那张脸,那张于万年长眠中再次苏醒的面庞,他看着维托,“我将让银河重新听见我们的狼嚎,听见影月苍狼的狼嚎。” 维托肯定地点头,“来吧,连长,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 —— 大门外的训练场上其余的五位阿斯塔特坐在长椅上,科尔舰长则靠在一边的武器架子上,众人都沉默不语地想着在甲板上发生的事,那太过于震撼了,绝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理解过来的。 兰斯洛特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暗黑天使挂坠,那双翼骑士剑的挂坠在他的手掌中闪烁着寒光,卡利班骑士握住了挂坠抬起头,“真没想到至高元帅既然一直在我们身边,而我们既然没认出他。” “他伪装得很好,我的兄弟,我想没人能认出他来。”奥拉夫在对面的长椅上说着,爱森斯坦坐在他身边沉默不语地思考着。 “全父在上,我们既然和一个半神一起共处了几十年,但我确实没想到传说中的至高元帅既然是如此的……蛇皮,他前段时间还偷喝了我藏的酒!” 拉格纳抱怨着说,但脸上却挂着微笑,“但……全父啊,这可太TM惊喜了,兰斯洛特快给我一拳看看我是不是喝醉了。” 兰斯洛特笑着举起了拳头,“相当乐意兄弟。” “你不用兰斯洛特揍你一顿,你醒着呢,而且很清楚。”贝尔坐在两人身边的长椅上擦着枪,显然一点都没不惊讶,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早就知道了而且惊讶过了。 “我靠,贝尔你太没意思了,知道维托是至高元帅本人既然都不告诉我们。”拉格纳抗议地挥舞着拳头,兰斯洛特也看着他连连点头称是,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相当得当。 贝尔耸了耸肩举起爆弹枪看了看枪膛内的清洁情况,他用那擦枪布伸进枪管里擦了擦,“元帅让我严格保密,我必须遵从命令和承诺。” “淦!你就和你们的圣典一样无聊!”拉格纳嗷嗷叫着说,他沉稳的老狼兄弟则更加明白事理,他点了点头看着贝尔,“你知道他就是至高元帅多久了?” “也没多久,在他去科莫罗前刚刚知道的,我相信没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贝尔说着,拉格纳则哈哈笑着指向了不远处的莉莉丝,她正单手举着剑在哪儿灵活的旋转突刺,似乎在练习似的,也可能只是单纯打发时间无聊。 “莉莉丝!你肯定知道他身份对吧?”拉格纳大声说道,这引起了包括科尔在内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都看向了银发起舞的美丽女审判官。 莉莉丝踮起脚尖旋转了一圈,她将刀刃贴合在自己修长的手臂上看了眼他们,“对,我知道。” “你知道多久了?”兰斯洛特接着问,莉莉丝耸了耸肩继续挥舞起刀刃,“比你们久就是了。” “他告诉过别人他的身份吗?你知道的,那些他其她的女……”“不,他没有兰斯洛特,你就把这当作我们之间彼此珍惜的一种体现吧。” 莉莉丝一个后翻,修长的身体平稳地落在地上大臂挥出一剑,闪亮的寒光剑刃斩向前方,奥拉夫在一边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想必相当信任你。”“也许吧。” 莉莉丝答复道,拉格纳则揉了揉脖子呵呵笑着,“那你呢?有啥秘密给他说了不?我敢肯定你们都有很多小秘密!” 莉莉丝甜美的笑着看向拉格纳,举起刀刃贴在自己下巴上,“其实我是个恶魔,恶魔女王哦。” 此话一出环境突然尴尬了起来,几位阿斯塔特面面相觑,连科尔都表情古怪地看着莉莉丝,但几乎刹那间后拉格纳哈哈大笑起来猛拍了下……兰斯洛特的大腿。 “可以,我喜欢这笑话,下次我们得多编点这种会去恶搞那些无聊的老兵,尤其是你兰斯洛特,尤其要记住,回去给你们无聊的暗黑天使战团找点乐子。” “我代表全团谢谢你了,下次打你自己腿去。”兰斯洛特抱怨着看着自己被打的叮当响的腿部护甲,那上面好像凹陷下去了一点。 “记得编笑话时别用什么叛徒之类的编,一二连的人尤其是牧师会比较敏感。”维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都看了过去看见了从贝尔私人准备间中出来的两人。 众人都起身向维托下跪行礼,后者极其尴尬的看着他们一脸便秘似的,他苦笑着看着一边走来叉着腰的莉莉丝,随后看向了眼前的众人。 “别给我来这套,你们弄得我尴尬的想钻进炮管里,我刚刚甲板上拿下纯粹是唬人的,帝皇也许喜欢这套我可不喜欢,都给我起来。” 维托说着直接上去把科尔拉了起来,他拍了拍眼前舰长的衣服后看着也起身的几人,爱森斯坦向前一步一本正经地看着维托。 “命令元帅,我们等候你的新命令。” “命令?我可不喜欢这个词,我们还是朋友,私下里别搞得这么尴尬。”维托苦笑着说,爱森斯坦则还是一本正经的向他点头,他肯定没听进去。 维托苦笑着揉了揉头,“好吧,你开心就好,科尔。”维托说着看向面前的科尔,他摁住了科尔的肩膀。 “带我们去马库拉格,那里急需我们的帮助。”“遵命元帅。”“我说了别叫我元帅。” 维托无语地说着拍了拍科尔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科尔也一本正经的敬了个军礼后转身离开,那一下子搞得维托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转身搂着莉莉丝的肩膀走向了训练场的出口。 “你们带洛肯熟悉一下船上的情况。”维托说着从拉格纳面前走过,后者嬉皮笑脸地给维托敬了个礼,捏着嗓子回应道,“遵命!元帅!” “滚!去你大爷的。”维托摆了下手说道,搂着莉莉丝走向了出口,后者在他怀里打趣地笑着双手抱怀,“哦,之后肯定会很有意思的。” “对,除了让我尴尬得要死之外。”维托抱怨着说看向身后的阿斯塔特们,洛肯已经和几人打成了一片,尤其是拉格纳毫不认生的上来和洛肯打招呼,搂着他的肩膀开始了大吹特吹,兰斯洛特则在一边和他拌嘴。 维托看着洛肯脸上自然的微笑,他看着他们就如同回到了当年,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托加顿,塔维兹他们,看着他们和洛肯在一起欢笑着。 维托也笑了出来转过头,“除此之外,一切都挺好。” 第二百二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十一章 帝皇的审判官 星光透过坐落在两侧的巨大玻璃投射进入教堂中,寂静的教堂中空无一人,那灿烂的星光照射在那巨大的帝皇圣像身上,那一缕缕闪耀的光茫点亮了那伟岸帝皇的身影。 无数的烛火在他的脚下燃烧着,无数的祈福卷轴随着上升的热气流而抖动着,维托坐在那教堂的前排座椅上喝着一瓶酒,那是一瓶纯酿伏特加,大概是他从拉格纳的私人储备里弄来的。 维托坐在这空无一人的教堂中,周围那些长排座椅有的隐匿在黑暗中,有的则撒上了一层耀眼的星光,维托就坐在其中一排被星光照亮的椅子上,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时不时喝着手中的酒。 维托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帝皇圣像,仰视着那高大的巨人,他低下头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笑了笑,“真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重回帝国,但也还好,至少基里曼也要起来一起干活了。” “而你老混蛋,还坐在那破椅子上,点着你那破烂星炬和网道,那可比我们要做的事轻松多了。”维托苦笑着喝了口酒,他垂下手肘将酒瓶碰在了椅背上。 帝皇圣像俯瞰着下方祷告的维托,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金光闪闪的头冠在星光下熠熠生辉,空无一人的教堂中寂静无声,黑暗中之中什么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你可以听见冷风从柱廊下吹过的声音,听见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也能听见那时间随着钟摆过去的哒哒声,而你也当然能听见那教堂边缘黑暗中的脚步声。 维托笑了笑举起酒瓶指向了黑暗中,他的手指从酒瓶上方伸了出来指向黑暗中的人,“一般躲在黑暗里的只有两种人,刺客和有问题的人,你属于哪一种?胡斯神父。” 随着维托的话胡斯神父在黑暗之中显形了,这倒并不是因为星光照亮了那里,而是因为胡斯神父点燃了一根蜡烛,随着烛火在小巧点火器的噼啪声中燃烧起来,那胡斯神父苍老的面孔也被照亮了。 胡斯端着烛台走了出来,他从维托身边走过来到了帝皇神像下,“或者第三种人,来更换长明蜡烛的神父。” 维托看着的确在更换燃尽蜡烛的胡斯笑了笑,他举起酒瓶向胡斯致敬,“你喝酒吗?神父。”“很早以前就戒掉了,我应该为元帅也会喝的快烂醉如泥感到惊讶吗?” 维托笑了起来大口喝了口酒,他将酒瓶猛地砸在一边靠在了椅背上,“首先我没醉,其次元帅也是人类,当然也会喝酒消愁和老朋友唠唠嗑啥的。” 神父笑了笑将一根燃烧光的蜡烛取了下来,随即将一根崭新的蜡烛替换了上去,“我听说了你在甲板上的事,全舰的人都在传说一个神回来了,似乎都忘记了你曾经是什么样的。” “人类就是这样的,当一个崭新的,充满冲击力的事发生后,他们就会忘记之前还发生过些什么。”维托看着帝皇神像说道,他的脸略显红润,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单纯之火的缘故。 “人们会遗忘掉很多事,自己的身份,责任还有使命。”维托轻声说道,胡斯则无声的笑了笑,他调整着神龛上的蜡烛,将周围剩下的燃尽烛渣扫掉。 胡斯将那些碎裂的渣子扫进小巧的手提铲子中,胡斯转身将其全部倒入了一边的垃圾桶里,“而你呢?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又是否遗忘了自己的使命与责任呢?” 维托看着胡斯沉默不语,在片刻后笑了起来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胡斯,我活了四万年听得出来这种话的意思,你在斥责我冷眼旁观帝国走过了万年的黑暗,但却一直只是看着对吗?” “你认为我在摆烂,还摆了一万年。”维托轻笑着说,胡斯淡然地处理着烛台上的东西,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刚刚那很可能冒犯至高元帅的话语而感到过分不安。 神父平静地处理着自己手头的工作,一边干一边说道,“那答案是什么呢?至高元帅本人的答案是什么呢?” 维托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瓶,看着其中泛起涟漪的酒水沉默了片刻,他随后大口喝了口酒后抬头看向那帝皇神像的脸,“因为我害怕。” “害怕什么?”胡斯问道,问的依旧是那么自然,似乎完全没有很在乎这个事似的,这就是为什么维托喜欢和胡斯聊天的原因,他就像是那些忏悔室中的神父一样,让你在述说一切时没有任何担忧与顾虑,把心里的一肚子话都说出来。 那憋了亿万年的话。 “你知道每个国王都有仲裁官吗?”维托问道,胡斯点了点头点燃了一支蜡烛,“知道。” “那你知道仲裁官的职责是什么吗?”“处决国王的罪犯?”“还有决定是否处决国王本身。” 维托的话语在黑暗的教堂中一次次的回荡着,他看着帝皇的脸说道,“帝国的仲裁官从来不是鲁斯,而是我,帝皇在我们还在泰拉时就把那一权力交给了我。” “我是个守望者,这话不是个形容词,神父,我的职责是在帝国的任何强权者尾大不掉,开始被自身的力量与权力,欲望吞噬时化为审判之剑斩杀他们,为人类修剪掉那些暴君,我曾经干过很多次类似的事,刺客庭如今也肩负着这一使命,但那使命是起源于我的。” “帝皇将那使命交给我,将处决任何有不合理残暴统治的暴君诛杀的权力,其中甚至包括他自己,胡斯,帝皇的仲裁官是针对所有人的,所有人。” 维托述说着,像是在回忆一个模糊的的记忆,那一切都一点点的从他嘴里说出来,那早已就被人们遗忘的古老秘密。 “帝皇不相信任何人,甚至不相信他自己,他曾经告诉过我人类,无论是谁,无论初衷如何都会在漫长的时间中被权力腐化心灵,荣誉,赞誉与成就是一种甜美的毒药,他会让人一个人逐渐偏执,疯狂与堕落。” “当他创造原体们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知道会有原体叛乱,我也知道,我们最初参与原体计划的人都知道,而他决定让我担任这个仲裁官,真正的仲裁官,当有原体被那些欲望腐化时,我的职责便是修剪他们。” 维托喝了口酒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我干过两次,胡斯,一次是我自己干的,另一次是和鲁斯一起干的,我不喜欢那样,一点都不喜欢。” “你知道那种感觉为何那么糟糕吗?你会不由自主地怀疑所有人,怀疑你身边的每个朋友,也许我说的会让你不舒服,但我真的在想过帝皇也许是个暴君,我该履行职责杀了他。” 维托揉着脑袋,那些糟糕的记忆因为酒精的缘故全部想了起来,那些被自己遗忘了很久很久的记忆,“我曾经一度想忘掉这种感觉,我全身心的投入元帅的职责,想要遗忘掉作为执剑人的使命,他们是我的朋友,荷鲁斯他们都是,我不想看见他们脑子里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我该什么时候杀了他们。” “你能理解吗?胡斯,那种糟糕的感觉。”维托说着,胡斯将一卷新的祈福卷轴张贴在了神龛上,他无声的点头,“我想我能理解。” “而那次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没有及时发现荷鲁斯的腐化,没有发现其他所有人的内心变化,我刻意地忽略掉了很多事,我知道也许是错的,但……我不想再杀我的朋友了,我已经杀了两个,不想再杀更多人了。” 维托看着酒瓶说道,他低着头继续说着,“有时候我会想,荷鲁斯叛乱是不是我一手造成的,因为我放弃了自己的责任,我本该在那场危机发生前就终结一切的。” “我想也不尽然元帅,我认为无论你是否杀死荷鲁斯,一切的结果都不会改变。”胡斯说着,将一只明亮的蜡烛放在了帝皇脚下,“就像你说的,权力会腐化很多人,就算你杀了荷鲁斯,你最终也无法阻止其他的原体也被权力迷失心智。” “你最终唯一的选择是杀光他们,一个接一个,一个不留的,就像叛徒们传说的那样,帝皇准备在大远征后卸磨杀驴,而那个动手的人会是你,那你想要的吗?亲手杀光你所有最好的朋友,让自己成为预言中那个诛杀者。” 维托沉默了许久,他喝了一大口酒摇了摇头,“不。”“那是痛苦的责任,元帅,你的所有人性都会被消磨殆尽,最终变成一个……” “残暴的统治者,是的,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说的。”维托一边喝一边说道,辛辣的酒水冲下喉咙,让他的脑袋开始变得晕乎乎的,但他现在反而感觉挺好的。 “我是终结暴君和暴政的仲裁官,帝国的审判之剑,但胡斯,在帝皇和原体们悉数离去后,如果我成为暴君的话,谁会是我的仲裁官呢?” 维托冷冷的说道,说出了那个萦绕在自己头上多年的困境,一个永远不会有人理解与知晓的困境。 “我在帝皇坐上黄金王座,所有原体远去后继续履行着我的天职,我会命令刺客庭杀死那些贪婪与堕落的帝国官员,我亲自下令终结了一代代的高领主,相信我胡斯,没有一个高领主能安然去世的,就算是那些看起来是自然死亡的也是。” 维托举起自己的手掌,似乎手中握着一把匕首,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所有的高领主无一例外,无论他们最初是什么样的人,在高尚的品质都会在帝国几近疯狂的现实中被逼疯,狐疑,权力会让他们越发偏执,越发的不听他人劝告,最终,一个暴君诞生了。” “刺客庭在我的命令下杀了一代代高领主,你知道有多少人吗?我了解他们每一个人,不乏很多品质高尚与可敬的人,但他们无一例外的,无限的权力会让他们逐渐变得狐疑,对身边的人越发怀疑,认为所有人都是帝国和自己的敌人,所有人都在阻止自己‘为了帝国和全人类’建立伟业,最终他们成为一个杀伐无情的暴君,甚至我自己选拔的刺客庭大导师也是如此。” 维托叹息着又喝了一大口酒,他沉默的叹息着,“我总是会想起一句古代泰拉的名言,当一个人戴上王冠时,做出决定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头顶的王冠。” “古代泰拉的东方有一句话叫,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一万年来我反反反复的看着那一切一次次的发生,一次次,那些我认识,熟悉,我认为不可能那样的人最终都如那句话说的,屠龙勇士变成了恶龙。” 维托再次喝了口酒,那伏特加快见底了,但酒精的确能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并不是没有管帝国,我知道你们都会问我,为什么伟大的至高元帅没有直接取缔高领主议会,然后亲自决定一切,这样帝国肯定就会好起来的。” “答案很简单,胡斯,因为我不敢,我害怕触碰那权力,我亲眼目睹过原体,那些半神被其腐化心灵,我更见过不知道多少代高领主被其吞噬,你们又为何会期待我不会被其吞噬呢?” “我曾经也试着直接接管帝国,那是在马卡利乌斯远征时期,我想过,但你知道吗?在我和政务部的官僚们扯皮时,他们当时用各种理由拒绝继续支持远征,还提出了各种要求和麻烦,就像荷鲁斯厌恶他们一样的原因。” “我当时能感觉到当我触碰权力时内心的那些声音,那不是我第一次听见那声音,但那次尤其强烈,那感觉让我满足,优越,觉得高人一等,为什么要和一群愚蠢的‘凡人’掰扯呢?我天生就该主宰银河与人类的命运。” 维托现在想起来都后背发凉,因为那种感觉至今还在心头萦绕不去,就仿佛深入灵魂最深处的甜美毒药,那让荷鲁斯,让半神子嗣们堕落发起叛乱的甜美毒药。 “我能感觉到那种可怕的杀意与权力欲望,我杀死了很多类似的人,我也见过原体们被此逼疯,高领主被逼疯,星界军和海军的将帅被逼疯,而我,胡斯,我知道我当时正在变成什么样的人,我也很可能因此变成一个暴君,试想一下,如果我变成暴君谁能阻止我?” 维托将酒瓶放在一边说着,胡斯背对着他沉默的聆听者,“当本该审判暴君的仲裁执剑人变成了暴君,谁来阻止他?谁能阻止他,谁能像我杀死那些人一样来审判我?” “所以我放弃了那一权力,那几乎无限的权力,我伪造了自己的死亡悄然离场,从此之后我在也没有去碰那顶王冠。” “胡斯,我的力量很强,但那恰恰就是我最害怕的东西,就是因为我知道在现在的宇宙中没人可以与我的力量抗衡,一旦我被权力的诅咒吞噬,没有审判者来阻止我一切就完了,更别提那四个混球一直还在怂恿我了。” 维托抱着自己的脑袋叹息着,他低着头长长的叹气,“我会成为人类,甚至是全宇宙历史上最可怕的统治者,一个近乎无敌,没人可以阻止的暴君,而我堕落腐化后还会发生什么我甚至不敢想。” 新的邪神,是的,就是这个,一个维托想到就后背发亮的可能性,他害怕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真的可能那样,不只是色孽时不时就来篡夺自己,奸奇对此更加上心,马卡里乌斯远征时他甚至亲自下场怂恿过自己。 维托知道在被权力迷惑与吞噬后,在执掌庞大帝国的过程中自己的人性如帝皇一样点点磨损殆尽后,他又会发生什么。 死一样的沉默持续了很久,维托在没有说任何话,胡斯也没有,有的只是那蜡烛燃烧的噼啪声,冷风从走廊下吹过的呼啸声。 直到许久后胡斯点了点头,他转身看向身后的维托,“我想我明白了,元帅,我不会责怪你冷眼旁观,事实上我想你已经为帝国做到了最好。” “在人们不曾知晓的地方,在那些走向疯狂的历史时刻,你履行了自己万年的职责终结那些被权力诅咒的人,而你自己,元帅,绝不能成为一样的人,因为如果如此,没人可以来阻止你,帝国便会走上一条无法纠正的不归路。” 胡斯走向了维托,一步步的走了过去,“我能想象你有多少次压抑不了自己的心情,想要亲自阻止这一切,将那帝皇与你建立的繁荣盛世带回来,但你都因为自己作为执剑人的使命而放弃了,甚至多少次自我怀疑。” 胡斯走到维托面前,他摁住了维托的肩膀,后者也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胡斯,后者微笑着看着维托,“我只想说,谢谢你,元帅,谢谢你守护这个世界如此之久,经受如此多非人的折磨后却依旧像个人,我无法想象你是如何做到的,但,谢谢你付出的一切,为一万年来的一切。” 维托愣了一下,随后由衷地笑了出来,他起身拿起酒瓶猛喝了一大口将其酒水全部喝下,维托将酒瓶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他看着帝皇神像笑了笑随后拍了拍胡斯的肩膀转身走向出口,他一边走一边说着,“但很快一切都会改变的神父。” “由谁来改变?”神父站在神龛前双手插入袖口问道,维托抬起手指指向了一边的壁画,胡斯随即看了过去,看见了那站在壁画中身着蓝甲的巨人,帝皇的第十三子。 “那你呢?元帅,你又会做什么呢?”胡斯继续问道,维托站在教堂门口转身看向胡斯,他沉默了片刻口抬眼看向他给出了答案。 “我会尽力帮他的,尽我所能,看着他能做到什么地步。”“那如果他也如其他人那般了呢?如果他也被权力的诅咒吞噬了呢?” “那这次我会履行我的职责。”维托说罢走入了教堂外的黑暗中,星光逐渐暗淡了下来,在哪一样黑暗的教堂中胡斯站在唯一燃烧着烛火的帝皇神龛前,那闪耀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照亮了唯一还有着光明的地方。 火光映衬在帝皇神像的脸上,照亮在他的脸上,火光的光点点缀在那雕像的瞳孔上,就仿佛一双真正睁开的眼睛那般,而那眼睛看着走入黑暗之中的维托,静静的看着他。 维托说他没有仲裁官,他错了,至少在这一点是,帝皇早已选好了一个仲裁官,维托的仲裁官,她也许不知道,但就像维托一样,但那把利刃早已铸造完毕,那利刃等待着出鞘的时刻。 帝皇不相信任何人,帝皇,那个端坐于黄金王座上没有任何人性的存在,从不相信任何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十二章 银河追击战 泰拉标准年 M41K.999 极限星域/奥特拉玛星区/索萨星系外围 宁静的宇宙背景已经存在了数万年,这片亿万繁星早在银河诞生之初便已经存在,那无数的光茫代表着无数个拥有恒星系的星系,早在蒙昧的远古时代,人类就已经仰望着群星幻想着其上的生活,这一点如今早已被做到。 那些星星,每一颗闪耀着的星星都代表着一个星系,代表着其中无数颗也许居住着人类的星球,那片星空几乎就是整个帝国的缩影写真,代表着现如今散布在群星之间的所有人类种群。 但在此时此刻的帝国,如果在不做点什么那些闪耀的群星恐怕离熄灭就不远了,因为现在是41个千年的末尾,毁灭风暴已经随着那些叛徒的黑色远征舰队抵达了群星之间。 在马库拉格星区也是如此,一艘破损的帝国巡洋舰燃烧着烈火从无人深空中滑过,这艘曾经宏伟的战舰表面现在布满了被炮击后的伤痕,爆裂的缺口于损坏的建筑物中喷吐出熊熊火光,舰船背部破碎的教堂于哥特式建筑化为一片粉碎的残骸,向着战舰后方延伸出数十公里。 舰船侧舷处的黑色装甲已经悉数被击毁,一个个武器发射阵列于中小型炮口断裂弯曲,甚至连那战舰尾部的推进器也开始昏暗不明的闪烁其来,似乎随时就要彻底熄火似的。 涌出的烈火照亮了这条战舰舰首的帝国星鹰标志,也点亮了那下方用华美哥特字体拼写出的战舰名字,“信仰殉葬号”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确马上就要为自己的信仰殉葬了。 战损严重的帝国战舰如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在银河之中跌跌撞撞的前进逃逸着,而在他身后从银河表盘上航行过了两艘猩红色的战舰,两艘舰体顶部曾经象征着帝国信仰的教堂上,如今耸立着混沌八芒星的混沌敌舰。 两艘猩红的怀言者军团战舰追击在身后,尖锐的舰首处如一把锐利的刀刃划破星光的帷幕,若干个盖板一一打开,闪烁着指引光束的毁灭鱼雷从发射管中呼啸而出,带着如背景中群星般的闪烁光茫打击在信仰殉葬号身上。 巨大的爆炸从战舰顶部席卷开来,那已经近乎于风中残烛般的昏暗虚空盾再次拯救了战舰,毁灭之火被虚空盾挡在了舰船外面,但从那不断间歇闪烁的昏暗盾面来说它也撑不了多久了。 怀言者战舰的宏炮与前侧舰炮无情地轰击着信仰殉葬号,密集的炮火撕裂了虚空盾的后半侧一角,一发旋转着的宏炮炮弹重创在巡洋舰的后侧。 随着爆炸战舰的外侧装甲被炸船,舰体走廊被瞬间撕碎后向外真空抽出,走廊中奔跑着的水手与机仆在中吸入真空中,那就如同一个打开的扫地机器吸口无情的吞噬了整个侧廊中的所有人。 海军下士死死的抓住走廊门廊边的一根铁杆,他的身体被强大的吸引力拖拽在空中,他看着自己抓着的那根铁杆开始绷断螺栓,一颗颗螺栓从固定纽扣中飞射出去,而铁杆也随之开始向外弯曲失去撑点。 “帝皇保佑!”下士大喊道单臂使劲将自己拉向前方,这一引体向上动作现在非常困难,后方的真空吸引力让他的身体如同被灌满了铅水,但下士还是在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 他的手指在空中不断摆动着,在周围不断被吸入宇宙的走廊机械设备中不断向前,如帝皇保佑那般,他赶在铁杆完全断裂之前成功用无名指的指尖摁下了墙上的红色旋钮。 随着旋钮被按下,警报随着猩红的灯光响彻在四周,走廊中的沉重闸门开始缓缓降下,随着沉重铁门末端的插销完全与接口处吻合锁死,死亡的真空环境也被阻挡在了大门的另一端。 年轻的下士脸朝下砸在了地上,他撑着地面转过身来躺在地面大口喘气,他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从死亡边缘逃回来后肾上腺素还是在高频分泌着。 下士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破碎天花板,一阵剧烈的爆炸从墙体外传了进来,那是又一发炮弹打击在虚空盾表面的爆炸,没有时间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这不是劫后余生的侥幸时刻,仅仅只是死亡到来前的回光返照。 下士连忙起身朝着走廊另一端狂奔而去,无穷无尽的爆炸在他身侧的墙壁外炸响,下士知道自己的战舰情况非常不好,但他根本不知道情况倒地能有多糟。 他是幸运的,因为如果他知道就会陷入深深的绝望当中,而这个不幸的知道这一真相的人就是信仰殉葬号的舰长巴耶克舰长,而他也的确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舰长看着眼前完全彪红的所有战舰部分,动力,武器阵列,护盾能力,跳跃引擎和所有你能想到的一切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警报声此起彼伏的回响在舰桥中,就如同死亡前的丧钟般无时无刻回荡着。 “巴耶克舰长!虚空盾只剩下10%的强度了!我们在挨上一轮打击后就会破盾!”下方大副绝望的大喊道,他看着眼前的终端屏幕惊恐的脸被红光所照亮,周围全都是绝望中惨叫与咒骂的水手们。 “闭嘴哈尔!我看得出来!”舰长大骂着被又一发打在战舰身上爆炸撞击在副手上,他捂着自己的腹部看着眼前的一片猩红,那血一样的红色完全吞没了一切,如绝望的狂潮般吞没了所有思绪。 而在战舰外面的虚空中,追杀着他们的怀言者双子战舰的其中一艘发射出了耀眼的光矛,赤红色的光矛轰击在战舰末端,几乎在瞬间就洞穿了虚弱不堪的虚空盾,光矛直接打穿了殉葬号末端的推进阵列一角。 那位于右下侧的推进器喷口爆炸碎裂,等离子烈火伴随着光矛引起的爆炸同时席卷开来,猩红与湛蓝色的火焰彼此交织在一起从整个推进器末端涌过。 “报告舰长!三号推进器被击毁!一二四五和主推进器全部受到附加伤害!反应堆管线破裂,我们就要失去动力了!”年轻的机械教学徒在操作屏幕前面大喊道,他还没有经过太多的机械改造,显然也还保留着相当程度的人类情感。 巴耶克看着这个穿着红袍的年轻人,他很惊讶如此年轻的人既然就能加入机械教了,他想必知识渊博且前途无量,只不过可惜于他大概率会死在这里了。 他的机械教神甫导师已经魂归原初动力之中了,神父在前往战舰能量管网损管时被爆炸杀死了,身后追击的怀言者战舰将一个炮弹打在了那里,瞬间炸串了墙壁杀死了里面的所有人,神甫也在牺牲者之中。 怀言者就如同一群猎犬追杀一头伤痕累累,虚弱不堪的雄鹿那般在身后啃咬着他们,癫狂的邪教徒们似乎是在虐杀他们,将一个个炮弹与光矛不断轰击在战舰上,享受着一点点吞噬猎物的成就感。 巴耶克愤怒的猛砸在一边的扶手上,他看着窗外的纷飞炮火咒骂起来,“帝皇啊!如果你能听见我们的祈祷,降下你的拯救吧。” 巴耶克垂下脑袋绝望的说着,突然间他听见了下面大副的大喊声,“舰长!巴耶克舰长!我们前方出现了亚空间传送门!” 舰长抬起头向舰桥外面看去,他的确看见了一个撕裂于实体宇宙背景上的裂隙,亚空间之中的混乱斡旋伴随着灵能闪电从其中喷涌出来。 巴耶克看着那裂口闭上了眼睛,他长叹了一口气,“我想那是混沌的第三艘战舰,我们已经落入围猎了,而他们也玩够了。” “帝皇啊,如果这就是你的旨意,那么我便已经准备好前往黄金王座了。”巴耶克语重心长地说道,下面的大副的心情则并没有如他预料中那样绝望与沮丧,反而是一种癫狂式的狂喜,如同抓住最后救命稻草般的狂喜。 “舰长!不是混沌战舰!是我们的人!帝国海军的人!”大副兴奋地喊道,他抬起头看向前方,舰桥中所有绝望的水手都抬起头从舰桥落地窗后看向那裂口。 从那裂口之中一艘战舰的舰首行驶了出来,从那混乱的亚空间涡旋中一只闪烁在星光之下的帝国天鹰破云而出,银白色的舰体在其身后驶出了亚空间的云层,那巨大的帝国海军骄傲驶出了亚空间。 “欧姆尼塞亚保佑!我们得救了,那是一艘火星级战列巡洋舰!”年轻的机械教学徒大喊道,他就像所有凡人那样举起胳膊振臂欢呼,所有人都高声赞美着帝皇,歇斯底里地大喊伴随着战舰的最后冲出而走向高潮。 巴耶克看着那艘火星级战巡驶出了亚空间,几乎瞬间无数的鱼雷便呼啸着射出,那些闪烁着蓝光的鱼雷从战舰的发射管中呼啸而出,在亚空间的风暴的光亮照射下直冲怀言者。 怀言者战舰根本来不及进行任何闪躲,突然出现的战舰将密集的鱼雷打击在双子战舰的前侧,汹涌的爆炸瞬间遮蔽了两艘战舰的整个视野,让他们完全无法看清那突然闯入战场的帝国战舰要干什么。 巴耶克可以看见,他和他的水手们都能看见,无数的导弹如暴雨般闪烁着光茫从战舰上侧密集的升起,那些爆弹在虚空之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后砸在怀言者战舰上,虚空盾瞬间在轰炸中开始明亮闪烁其来。 而接踵而至的便是光矛打击,巴耶克目睹了这极其标准,且几乎完美把握了射击间歇的光矛轰击,闪烁着的蓝白色光矛轰击在刚刚被导弹和鱼雷同时打击后,能量被严重消耗尚在补充中的虚空盾上。 怀言者的虚空盾瞬间被破盾,火星级战巡从殉葬号上方冲过,巨型等离子推进器在舰桥外拉扯出巨型的漫长光桥,等离子推进火焰照亮了整个舰桥,许多人都为了避免自己眼睛被闪瞎而连忙扭头避开那强光。 巴耶克抬起手挡在面前抬起头看向舰桥穹顶的天窗,那艘巨大的战舰从窗外呼啸而过,战舰末端那门威力无穷的新星炮闪烁起太阳般的耀光,接着便是一炮打出,新星炮的光柱眨眼间便洞穿了一艘怀言者战舰。 失去虚空盾保护的怀言者战舰被从头到尾完全打穿,明亮的光柱从其末尾的推进器喷口处钻出,随着新星之光射向黑暗的宇宙深处,怀言者的整条战舰开始爆炸解体。 殉爆的战舰从中轴线瞬间撕裂成两半,那景象好似一个人的脑袋被长剑劈开后喷出鲜血,冲天的烈火如鲜血般从战舰裂口处喷出,最后的一次爆炸瞬间将其炸成了一大片宇宙中的碎片。 新星炮的光矛转瞬即逝的消失了,最后一艘怀言者战舰朝着火星级战舰全力开火,他们用上了所有武器,宏炮,导弹,鱼雷和光矛全部不要钱似的打向火星级,但在一阵迅猛的爆炸后火星级战舰且完全毫发无伤。 明亮的虚空盾依旧闪烁在舰体周围,霍霍,看起来从大远征时期暗鸦守卫战舰上拆下来的虚空盾发生器相当有效嘛。 火星级战舰直冲向最后的敌舰,它从怀言者战舰前方突然转向从其侧面贴合着冲过,双方战舰几乎是完全贴在一起,在双方甲板极近的情况下火星级战舰开火了,侧舷宏炮对准敌舰齐射,呼啸着的炮弹几乎贴脸打击在怀言者战舰上。 猛烈的爆炸瞬间在怀言者战舰身上炸响,碎裂的舰体在宏炮的轰击下如崩碎的芝士奶酪,它舰船背部的教堂也在爆炸中开始倾倒,但这却并不是最后的打击,火星级战舰驶过怀言者战舰后在其末尾处转向。 火星级战舰从怀言者战舰后侧突然全功率转向,腹部的辅助推进器洞穿出漫长的火舌转动了战舰,火星级战舰,那艘长达数公里的战舰完成转向从怀言者战舰另一侧驶过。 另一侧早已装填好的宏炮齐射开火,迅猛的炮击雨露均沾的将怀言者战舰的左右两侧全部打了一轮,怀言者的所有装甲全部粉碎,炮弹穿透碎裂的甲层直接贯穿打入舰船内部,爆炸随之便从舰船内部撕裂了整条怀言者战舰。 怀言者化为了一颗爆炸开来的火球,而火星级战列巡洋舰便从熊熊烈火之中驶了出来,在殉葬号舰员们互相拥抱的欢呼声中一个全息影像突然出现在了巴耶克面前。 那是一名年轻的超乎他想象的舰长,他就是那艘船的舰长?他看起来充其量不过三十岁出头,但刚刚他的战绩却足以比拟那些上百岁的老舰长。 年轻的舰长看着巴耶克背着手,“我是科尔·马克里安舰长,奉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之名前来马库拉格。” “做好汇报准备,元帅想听你做简报。” “元帅?我不明白舰长,什么元帅?”巴耶克迷惑的问道,科尔则一本正经的冷着脸,“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要听你汇报舰长。” “你有十分钟做准备,不要让他失望。”他冷冷的说道然后关掉了全息通信,科尔转瞬消失只留下了懵逼的巴特克。 哦,好吧,看起来我们的科尔舰长依旧进入状态了,你懂的,至高元帅麾下的舰长就是如此的霸气侧漏。 第二百二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十三章 奥特拉玛之围 维托曾经在这条船上的每条走廊,每层甲板和每条回廊中都走过,不是他自吹自擂,论对这条船的了解程度说不定自己比科尔还熟,但现在似乎他又开始不熟悉起来了。 不熟悉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这里的走廊变了,或者最近新拆分了某个模块舱室,而是这里的气氛变得让自己感觉陌生起来了,但又不是那么陌生,但差不多大概像是回到了一万年前的感觉之类的。 具体来说就是维托走到哪儿都有人给自己敬礼,走到哪儿都有人立正大喊一声“元帅好”之类的,总之就是怎么尴尬怎么来,现在尤其如此,你懂的,身后跟着个一本正经板着脸的阿斯塔特,这种尴尬气氛会更上一层楼的。 维托揣着手走在通向舰桥的长廊上,他来过这里无数次了早就轻车熟路了,当科尔通知自己来甲板开会时维托酒直接过来了,但这一次似乎情况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你瞧,维托前天才刚刚揭晓了自己的身份,一个神迹加传说归来把全船的人吓得不轻,然后他身后跟着爱森斯坦连长,多恩之子万年来都以一板一眼和严肃著称,他跟在自己身后“确保”了每个遇见自己的水手都能想起礼节条令。 维托从长长的花岗岩地板上走过,在一边拿着数据平板边说边走的两名下级军官看见了他,两人立刻侧身站到一边立正站好,然后用尽自己所能做出的最标准动作行了个军礼。 “帝皇保佑!元帅!”两人大声说道,维托尴尬的苦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随后便在爱森斯坦和洛肯,奥拉夫等六位阿斯塔特的簇拥下走了过去,魁梧的巨人们踏着撼动地面的步伐从两人身前走过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尤其是爱森斯坦半路上还盯了他们一眼。 维托苦笑着挠头,无奈地叹气,“爱森斯坦连长,你有必要搞得大家这么紧张兮兮的吗?” “这是支军队,元帅,军队就需要铭记纪律。”爱森斯坦无比严肃的说道,他一只手摁着腰上的链锯剑剑柄走动着,他极其严厉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那些平日里在维托手下“休闲式工作”的水手们一旦被爱森斯坦发现,就会被狠狠的训斥一顿。 维托很早以前就听说过爱森斯坦据说是帝国之拳,千百年来最严厉的军官,就算是在那个古板到极点的,对纪律有着偏执追求的帝国之拳战团里也堪称出类拔萃,所以自从他登船以来水手和陆战队员们就被他各种整顿。 你懂的,一名阿斯塔特对着你愤怒的斥责,这可比星界军政委拿鞭子抽你吓人多了,尤其是他知道维托的身份后这种纪律的追求就更上一层楼了。 “他们在你麾下服役,元帅,在至高元帅的船上必须更加遵守纪律。”爱森斯坦一字一句说道,他身后拉格纳和兰斯洛特古怪的对视了一眼,随后都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必须严格要求他们,元帅。”连长说着,这却让维托犯难的挠头,这一切的确让他很不习惯,“哇哦,怎么说呢,我和他们一样有点不习惯,上次有人叫我元帅还是很久以前了。” “一万年前那种很久以前?”拉格纳在后面呵呵笑着说,爱森斯坦的表情皱起了眉头,他扭头看向拉格纳一脸严肃,“注意你在和元帅说话,兄弟。” “好了爱森斯坦,我们都是朋友别搞得这么尴尬。”维托说着指了下爱森斯坦,后者扭过头看着维托纠结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如您所愿,元帅。” 维托无语的扶额,果然他就知道这种时候和多恩的崽聊天就是累,但算了,他开心就好,维托揉了揉鼻梁后直视前方但也回应了拉格纳的问题。 “没那么久,上次有人叫我元帅还是在马卡里乌斯远征时。”维托边说边走这,一行人很快抵达了舰桥,他们从那舰桥的钢铁拱门下经过抵达了舰长指挥台的后侧。 科尔舰长已经站在全息投影仪器边上了,他扭头看向维托行了个军礼,“元帅。”“够了科尔,怎么你也跟着瞎起哄,我说过非公开场合不要叫我元帅,叫我维托就行了。” 维托苦笑着走到了科尔面前,六位阿斯塔特也从维托身后绕开围在了全息影像仪器边上,科尔向众人点头致意,尤其是向洛肯连长致以了最尊敬的问候,后者也微笑着向科尔礼貌的回礼。 科尔随即看向面前吊儿郎当不正经的维托,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提醒他,“你现在是元帅了,是帝国海军,星界军,法务部与军务部的最高领袖,你应该以相应的身份来行事,元帅。” “还有审判庭刺客大导师与审判庭至高大导师身份,舰长,你遗漏了这两个。”贝尔恭敬地补充道,科尔感激的向贝尔点头示意,随后看向了面前一脸古怪的维托。 拉格纳也和维托一样表情古怪,他左右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叉着腰,“我靠,他的头衔还能再长点吗?高领主议会他已经一个人占一半席位了。” 贝尔看向自己的兄弟清了清嗓子,他举起了手中的几根手指一一细数着,“除此之外他还有帝国摄政王,泰拉至高领主和高领主议会首席议员等头衔。” “还有战帅。”洛肯突然说道,他的话让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些尴尬,众人都用一脸古怪的神情看着他,带着震惊又厌恶的神情,这让洛肯有些不知所措和惭愧。 “请原谅各位兄弟和舰长,我不知道我冒犯了你们什么。”洛肯惭愧地说着,奥拉夫则微笑着摁住他的肩膀,“无需在意兄弟。” “战帅是一个亵渎的头衔,洛肯连长,在大叛乱后它被阿巴顿持有,在如今的帝国是罪恶的象征,我们通常以太阳领主称号加以取代和区分。” 贝尔为洛肯解释着,后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洛肯看着几位兄弟,“我的意思是,根据大远征时代帝皇本人的命令,在当原体们不在场的情况下,所有阿斯塔特战团应当服从至高元帅的节制,维托元帅便作为战……太阳领主行使权力。” “你的意思是说所有战团都要服从元帅的指挥?”兰斯洛特略显惊讶的问道,随后打趣地笑了起来,“我很期待看看内环的那群家伙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爱森斯坦清了清嗓子,严肃地打断了这场闲聊,他看向科尔舰长点了点头,“你说我们有场会议要参加对吗?科尔舰长。” 科尔向爱森斯坦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维托,“是的,我希望元帅能作为元帅参与这场会议,严肃,威严和认真的,不说俏皮话和满嘴跑火车的参加。” 维托投降似的举起双手一脸苦笑,“好好,我尽力而为,但你要开什么会?” “我已经命令信仰殉葬号的巴耶克舰长准备向你汇报,元帅,他将汇报目前马库拉格星区的情况。”科尔说着开始转身调整全息平台,随着一阵滴滴答答的反馈声投影开始浮现,帝国天鹰标志旋转在空中。 维托看着科尔双手抱怀,“你让他……给我做汇报?”“是的,元帅。” 科尔头也没回的说道,手指在触摸平面上点击着,“根据帝国海军规定,帝国海军舰长或军官需向在场的最高指挥官,汇报近期航线或战斗情况,并回答指挥过的一切问题。” “我想这是你自己撰写的军事条令,希望你没有忘记。”科尔说着,维托一脸尴尬,一边一直没说话的莉莉丝笑着凑了上来贴近他轻笑起来。 “你忘了对吗?”“闭嘴,他们一万年来都快把我的军事法典加厚的可以防弹了,我咋记得住那么多内容。” 科尔舰长说着随着调整,悬浮在全息投影平台上方的帝国天鹰标志开始闪烁起来,随着天鹰的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巴耶克舰长的影像,留着络腮胡的资深舰长出现在眼前立刻向众人敬礼。 “阿斯塔特大人们,科尔舰长,还有……”巴耶克看着维托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显然他没看出自己是谁,但这也不怪他,谁能想到传说中的至高元帅长这样呢?毕竟和国教雕像也不一样嘛。 维托打趣笑着双手背在身后,他身后的爱森斯坦立刻严肃地看向巴耶克,多恩之子自带的气场瞬间震慑住了巴耶克舰长。 “在你面前的便是帝国星界军,帝国海军,帝国法务部与一切军事力量的最高统帅,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大人,敬礼,舰长。”爱森斯坦紧锁着眉头说着,“执行军事礼节。” 巴耶克舰长被一名愤怒的阿斯塔特吓坏了,他立刻立正向维托敬礼,后者则打趣的笑着向舰长也敬了个军礼,“你好巴耶克舰长,我想你有很多事情需要汇报对吗?” “很抱歉……大人,我不太确信您就是至高元帅,我希望您能证明一下您的身份。”巴耶克小心翼翼地说道,但维托刚准备开口就被爱森斯坦打断了,魁梧的帝拳连长向前一步俯瞰着巴耶克。 “你的谨慎值得称赞,舰长,但我,帝国之拳,泰拉铁卫的第三连连长爱森斯坦·巴塔洛夫,以多恩之名起誓他便是至高元帅,你难道不愿相信我吗?” 面对严肃的爱森斯坦巴耶克犯了难,他不敢触怒与冒犯一名星际战士连长,那绝对是愚不可及的,但他的确心中有着怀疑,毕竟在现如今这个危机局面下,谎言与欺骗无处不在,混沌到处伪装成为各种形象造成破坏,小心总是没错的。 维托看得出来舰长在担心什么,他笑了笑上前一步拍了拍爱森斯坦的手臂,“巴耶克舰长的小心是有道理的,这是一名舰长应尽的义务,那既然如此我就来证明一下吧。” 爱森斯坦点了点头退了下去,维托背着一只手站在全息投影面前,“告诉我巴耶克舰长,你的船机械神甫还活着吗?” “不,神甫大人已经魂归原初动力,前往欧姆尼塞亚身边了大人,但他的学徒还活着。”舰长说罢维托点了点头,“很好,请他过来一下。” “林!赶紧过来!”巴耶克舰长大喊道,很快一个披着红袍的年轻小伙子跑了过来,他站在全息影像面前立正站好,“听后指令大人。” 维托打量着他笑了笑,双手抱怀的看着他,“林?有趣的名字,你让我想到了2K时代人名。” 那个机械教学徒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请原谅大人,我的家乡有点……独特,和帝国有些格格不入。” “我希望你适应这个纷争的宇宙,小伙子,它可不会和你讲道理。”“我尽力活下去,元帅,您的命令?” 维托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全息仪器,“你们的沉思者系统还完整吗?”年轻人立刻低头查看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依旧完整,大人,虽然有些部分受损但主体系统依旧完整。” “很好。”维托清了清嗓子,他抬起头看向全息投影的对面,“沉思者系统,识别权限代码,王者归来。” 随着维托的话语,那边的沉思者突然开始运作起来,巴耶克和林都惊讶的向后退了一步,殉葬号的舰桥上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因为所有的操作系统屏幕全部都突然变红锁死了。 帝国天鹰标志突然出现在所有屏幕上,巨大的天鹰图标突然投射在舰桥的正中央,那天鹰旋转着从所有喇叭与频道中传来舰载沉思者引擎的低沉机械音。 “识别权限代码,王者归来,以识别,权限覆盖完毕,系统以锁死,等候元帅指令。”那低沉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说道,巴耶克震惊的看着周围的情况,他的战舰在霎那间就被完全控制住了,所有程序,整个战舰的所有程序全部瞬间被接管了。 “帝皇在上啊!这怎么会?!”巴耶克惊呼道,维托则笑了笑背着双手,“沉思者,解除锁定,权限撤销。” “遵命,元帅。”沉思者回应道所有的系统瞬间恢复了原状,屏幕从猩红色变成了绿色,帝国天鹰标志也全部消失了,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从未发生。 巴耶克目瞪口呆的看向维托,咽了口水看着他,后者则微微的笑着,“现在希望你相信我的身份了,舰长。” “请您宽恕大人!我听候您的任何命令!”巴耶克马上立正敬礼,林也被吓得马上敬礼站好,维托友善的看着两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下手。 “汇报吧,这就是我的命令。”“遵命大人。” 巴耶克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在身后,他以帝国海军标准的汇报站姿站好,“巴耶克·阿普杜拉,信仰殉葬号的舰长,我舰隶属于极限星域第98分遣舰队,直属上级为塔尔·杜库伯爵,在一个泰拉标准月前我舰队收到极限星域司令部命令,火速前往马库拉格支援。” 维托微微皱眉思考了些什么东西,随后抬眼看向舰长,“马库拉格什么情况?” “马库拉格星区遭到混沌围攻,目前混沌大军四处出击正在全面进攻帝国全境,各地战事告急,其中我极限星域以马库拉格最为告急,根据我所知的情况混沌的毁灭舰队在马库拉格全境发起攻击,极限战士及其子团正在艰难抵抗。” “卡尔加战团长向星域司令部发出紧急求援信息,司令部命令我第98舰队与117,181舰队火速驰援,其余舰队也在此后分批出发,由杜库伯爵领导与指挥。” 维托点了点头背起双手,“但看起来,你们的情况不是很好对吗?舰长。”“是的长官。” 巴耶克遗憾的点头肯定,“我们出发后遭遇了笼罩整个马库拉格星区的亚空间风暴,我们尚不清楚风暴发生的原因,星语者认为是亚空间邪恶力量渗入实体宇宙造成的,但我不是很懂他们的谜语和疯话。” “但毋庸置疑的结果是,亚空间风暴导致舰队被打散了,我们与其他舰船失联,在好不容易跳出亚空间后整个舰队被完全打散,随后我们便遭遇了埋伏许久的怀言者埋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长官。” “也就是说,亚空间风暴阻断了所有援军以及通讯方式?”维托接着问,巴耶克肯的点头,他挺直身子直视着元帅的眼睛。 “是的长官,我们目前无法联系到任何友军,无论是马库拉格舰队还是增援舰队,甚至连星系外的后续舰队也无法取得联系,星语者完全无法看清星炬或星语。” 维托托着下巴在舰桥上走来走去,科尔等人看着维托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他们知道维托思考问题时不喜欢有人打断他,而且他很快就会有结论的,事实也的确如此。 维托转身看向巴耶克,“知道索萨的情况吗?我们正准备前往哪里。” “如果我是您就不会去那里,长官,根据我最后得知的消息索萨被完全包围了,混沌舰队控制了制宇宙权,整个星球外层空间被层层锁死,当地舰队也已经全军覆没了。” “当地的星际战士呢?我的原体血脉兄弟们还在继续坚持吗?”贝尔在一边突然开口问道,巴耶克有点为难,他思索了片刻寻找一个恰当的回复。 “我不知道,极限战士大人,但我相信帝皇之镰战团的星际战士们依旧在战斗,毕竟我听说那里的炮火依旧纷飞,不像是混沌依旧取胜的样子。” 贝尔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维托,“如果如此元帅,我的兄弟们会提供一切能提供的帮助,他们会协助我们前往灯塔,启动神器。” “前提是我们可以活着着陆,元帅。”爱森斯坦补充说道,他看向维托举起一只铁手,“我相信基里曼之子们依旧在坚强抵抗,但我怀疑他们不能帮助我们穿越轨道封锁,如果不能着陆一切就是空话了。” 维托点了点头,认可了爱森斯坦的话,但也没有否认贝尔的,他看向众人点了点头随后背着手看向巴耶克舰长,“你的汇报很清晰,感谢你的贡献舰长,现在我命令你带领你的战舰脱离战斗,前往星域坐标东北轴线方向,在航行2秒距后你们会发现一颗无人星球,上面有一个秘密的无人星港。” “那地方是铸造纪元修建的,后来的判教时代后被遗弃,我相信那里有安全的避风港和维修设施可以供你们修复损失。” 巴耶克如释重负的点头,心里不知道多感谢维托的帮助,“感谢您元帅,愿帝皇保佑您,如果您允许我将去准备启航了。” “去吧,祝你好运舰长。”维托说罢那影像便消失了,他走到扶手前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宇宙繁星,阿斯塔特们和科尔舰长在他身后看着他。 科尔舰长背着一只手望向维托,“你的命令,元帅。” “设定航线前往索萨,我想我有个计划。” 第二百三十章 原体崛起:第十四章 索萨星战役 维托还记得第一次来到索萨时还是……大远征时代吧,当时他们听闻了在银河系远东的边陲星系中,有一位博学多才且仁义公正的伟大君主,其身材高大强悍无比,说真的,每一个原体都很好识别不是吗?我的意思是,人类里能长到四五六米高的人可不算很多。 所以当时帝皇立刻就认出了基里曼是谁,随即命令舰队转向来到了马库拉格星域,维托当时依旧是帝国陆军,海军和星际战士军团的至高元帅所以也跟着来着,几乎所有原体回归时维托都在场。 而在马库拉格他们那一场不是怎么感天动地的父子相逢后,维托就忙里抽闲地带着舰队勘察了周围的星域,毕竟这里是银河系的边陲,维托当时一度想把这里改造为像卡迪亚那样的要塞世界。 但当然了,随着后来五百世界划归基里曼统御,远东之王果断地拒绝了维托的大兴土木改建计划,而是坚持的保留下了整个五百世界的自然环境,让这里就算再万年后也是整个帝国最美丽的一片星系。 维托第一次来到索萨时这里只是个处在银河边陲,一个默默无闻甚至连长期居民都没有的无人星球,这颗星球上甚至连动植物都非常稀少,只有极少数的山谷中称得上绿意盎然,其余的地方都是荒芜贫瘠的原野。 甚至连索萨这个词都是“无物之地”的意思,你看也知道这里当年是怎么样惨状。 在当年,索萨只是东部边陲的一个小小中转站,为南来北往的行商浪人和冒险家,科考船队提供有限的补给和休息之所,几乎没人会注意到这个默默无闻的星球。 尤其是大叛乱期间,午夜领主们围攻索萨和暗影远征后这里就变成的荒无人烟了,但后来基里曼将这里册封给了极限战士军团时期的第117连永久驻扎,这支日后被称为帝皇之镰的战团在这里安家。 不同于他们的名字,他们的镰刀只是收割那些帝皇的敌人,但与自己的家园世界他们却非常上心,发扬了所有基里曼子嗣那样的超群管理与建设天赋,他们在万年中联合机械教将这里改造成为了一个宜居的花园世界。 当维托在千年后再次路过这里时,当时他看见的不再是荒芜的土地与轨道轰炸后的大弹坑,而是一片生机盎然与美轮美奂的土地,壮美的原始森林散落在大陆的每一座高耸山脉脚下,青青草原铺满了曾经荒芜的土地,那一座座轨道轰炸造成的弹坑要么被填平,要么被改造为了美丽的人工湖。 维托还记得当时坐在森林边缘,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脸上的感觉,听着森林在风中沙沙作响,凝视着那碧蓝色的美丽湖水与奔腾下山川的宏伟瀑布。 这里当时让维托想家了,他仿佛回到了自己长大的那个地方,希腊群岛的那片美丽土地上,那勾起了维托不少的回忆,但当在这41个千年的末尾再次来到这片土地时,他知道,那美丽的索萨也如自己记忆中的家乡一样荡然无存了。 那些美丽的土地与森林被轰炸摧毁,高耸的山川化为了崩塌的碎石,绿意盎然的草原被熊熊烈焰与无情的战争机器碾平,在毁灭大军的蹂躏下这里如万年前那般变成了死亡之地。 生命被从这里赶走,留存下来的唯有死亡而已,维托那处在银河远处的小小星球,就算隔着上万公里远还是能看见其上随着爆炸升起的火焰,那些冲天的烈火几乎直冲出大气层,将一切的一切都烧毁了。 “和万年前一样,洛肯,和万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维托站在窗前说着,洛肯站在他身后也看着远处的索萨,他的瞳孔上反射着那些爆炸,以及如油墨般漂浮在星球表面上的混沌舰队。 洛肯长长的叹了口气惋惜地叹息着,“我只希望……这一切不会和我们当年一样,元帅。”“那就要看我们的表现了,科尔,鸟卜扫描结果如何。” 维托说着转过身看向全息影像前的科尔,他正与爱森斯坦连长一起看着呈现在面前的索萨星球投影,随着扫描的进展那星球的一切都开始清晰起来,从模糊的球体变成了无比清晰的战场全息图。 科尔扭头看向维托点了点头,他回头继续看着眼前的星体,而维托也和洛肯一起走到了那全息影像面前。 科尔指着面前那清晰度极高的星球扫描图,无限边疆号的扫描器已经在得到大远征时代的雷达加持后极大的增强了,其扫描精度已经远超了现存的所有帝国战舰,所以他们看见的不是如大多数海军看见的那张马赛克清晰度图,而是真正的4K高清图。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科尔问道,维托叉着腰看着面前的全息投影,上面的每一个红点都是一场实时发生的轰炸,而现在那投影上到处都是红点,密密麻麻的叠加在一起。 维托笑着看着那图,快速的审阅了其上的所有关键信息,“真经典,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帝皇之镰战团的确还在抵抗,他们在为于修建索萨山内的教堂中顽强抵抗。”科尔随着挥动手指将全息图缩放到了那个区域,欧米伽在一边辅助着,他的机械触手插入了卡槽中,系统与数据信息如他身体的一部分般如臂使指。 随着图略的缩放,那座高耸的山脉出现在了维托面前,那群山的脚下有着帝皇之镰战团的修道院大门,高耸的城墙与宏伟之门外进行着激烈的阻击战。 “帝皇之镰的战团长喀尔修斯大人,现在正带着星际战士与从周围星球撤来的凡人辅助军们,艰难地抵抗着来自荒原上成功降落的混沌大军,根据我们的扫描显示参与进攻的主要为午夜领主叛乱军团。” 维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他扭头看向欧米伽,“八爪鱼,要塞的虚空盾还算完整吗?” “我再次提醒您,元帅,请不要叫我八爪鱼这种血肉生物名称,以及是的,要塞虚空盾,依旧,完整。”欧米伽一字一句说着,机械音从他的发声器中一字一句地蹦跶出来。 “虚空盾强度依旧可以维持,但我建议,尽快结束大战,避免,持续轰炸后虚空盾超载,目前能量光谱扫描已经显示,虚空盾的能量供能已经被开到最大,非常,危险。” 维托点了点头,他紧接着抬起头看向索萨山顶的那根黑色尖刺,那巨大的尖刺高塔非常巨大,其体积足够一艘驱逐舰那般巨大,其耸立在群山之巅,宛如一根刺向天穹的利矛。 “灯塔呢?有无受损情况?”维托问道,欧米伽的眼睛上滑过了一长串数据流,他摇了摇头,“根据扫描结果,尚无发现受损迹象,但由于山体和虚空盾干扰,无法探查到山体内侧的具体情况,建议,登陆检查。” 维托点了点头转而看向科尔,后者一挥手立刻图像迅速缩小到了星球尺寸,随着科尔的手指在星球表面上轻点了一下,密密麻麻的混沌战船投影便出现在了眼前。 维托看着那些环绕在星球周围的混沌战舰,科尔指着那些船说着,“这就是我说的坏消息,混沌完全把索萨封死了,一点破绽都没有。” 科尔的手指从星球赤道上滑过,随着星球的转动无数的庞大舰队也随之转动起来,维托看着那些舰船一一地看着。 “混沌舰队封锁了从近地到远地的所有轨道,我们甚至无法靠近,只能把无限边疆号停泊在现在的位置,如果我们靠近立刻就会被发现然后被集火打成筛子。” 科尔说着收回了手指,转动的星球也随之稳定下来,维托托着下巴看着那星球若有所思,科尔则背着手看着那完全被锁死的轨道,“我们无法将你们投送到登陆距离,任何飞行器都无法不被发现的穿过封锁圈,登陆索萨无异于送死。” “前提是被发现,而被发现的前提是混沌会注意到我们不是吗?”维托笑着说指着不断从星球大气层坠入的东西,那是不断突然出现的红点,看起来像是一个个流星,“那些是什么?” 科尔看着那些东西微微皱眉,但很快就意识到了那些东西是什么,“那些是在之前宇宙战中被击毁的敌我双方舰船,它们的残骸悬浮于星球周围,有时会被星球本身的重力捕捉后坠入大气层。” “你在想什么?”科尔差异的看向维托,后者则露出了一脸邪恶的笑容,一边的洛肯看见后倒吸了一口气凉气。 “不,元帅,你该不会是想要……”“没错,洛肯,我就是在想那招。” “抱歉打断你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那招?”科尔不解的问道,维托则一脸打趣的微笑,洛肯的无语的叹气后揉了揉脖子。 “元帅打算让我们躲藏在那些战船残骸中,与其一起坠入大气层以避开混沌的警惕。”洛肯无奈地说着,爱森斯坦皱起眉头而科尔则一脸震惊地看着维托,恼火的拍桌大喊起来。 “你疯了吗?!在大气层内残骸会快速砸向地表,你们很可能和残骸一起撞成粉碎!” “在撞击前脱离出来就好了,我们会开上雷鹰的,在残骸坠入大气层后从其末端脱离出来完成渗透。”维托摆手说道,似乎对这个几近疯狂的计划没什么大不了的。 科尔欲言又止地无语扶额,他都忘了维托无论是不是元帅都这样疯狂,但就在科尔无语时爱森斯坦地走上前点了点头。 “这个计划确实有可操作性,元帅,在野兽战争期间塞恩战团长就曾用类似的战术撞击乌兰诺,给予绿皮们突如其来的沉重一击。” 爱森斯坦说着依旧紧锁着眉头,他看向那些悬浮在宇宙中的残骸,“但这个计划有个前提,我们需要有一个全银河系最优秀的飞行员,能在急速下降的残骸冲击下脱离大气层,而不会失速撞毁,而这样的飞行员不好找。” 维托笑了起来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自卖自夸似的说着,“不,因为这个全银河系最棒的飞行员就在你面前。” 第二百三十一章 原体崛起:第十五章 绿皮式的登陆 星舰的巨型残骸孤独的漂浮在虚空中,这里没有温度,没有声音也没有目的,一切的一切都只剩下了虚无,一场也许永远没有尽头的漫长旅行,永远的游荡于那冰冷的虚空中。 但对于这块源自于早已无法判断战船的残缺部分,它的旅程今天就要告一段落了,随着它那些悬浮在星球轨道外围的兄弟姐妹们一一被引力捕捉,被强大的力量牵引着飞向那星球,直到穿越大气层后带着熊熊烈焰为一切画上句号。 而现如今,这块虚空之中的孤独残骸也即将踏上一样的终点之旅了,它缓缓地飞向那颗升腾起无数火光的星球,但除了那些为那最后落幕而演奏的炮火之外,它还有着一些不请自来的乘客。 蓝鲨号雷鹰末端闪烁着明亮的火焰飞向残骸,它顺利的抵达了残骸的末端,随着其尾部的矢量喷口引擎灵巧的配合机翼转动方向,雷鹰稳稳地从战舰残骸边缘的缺口处驶入。 与这巨大舰体相比起来渺小得如同蝼蚁的雷鹰战机悬浮在真空甲板上,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破败不堪,毁灭性的攻击摧毁了这里的大多数东西,曾经停放在这里的战机和武器设备全部变成了灰黑色的残骸,被埋葬在这集体坟墓中。 维托坐在驾驶舱里缓缓地转动摇杆,雷鹰战机缓慢地从真空中飞过,贝尔也在他身边的另一个阿斯塔特专用驾驶座位上,极限战士看着窗外冰冷真空中飞过的一具尸体,那尸体是一名海军的,他的眼神空洞身体也因为没有温度的虚空而结着冰霜,贝尔呐呐自语起来。 “这里简直是一座墓地,元帅,人与机魂的集体墓地。”贝尔说着靠在椅背上,维托则坐在左手边的凡人驾驶位上按下了手边的一系列开关,随着他将面前的有一个个按钮按下,开关打开雷鹰也做出了反应。 维托拉起遥感让雷鹰腹部朝下的紧贴在墙壁上,起落架以纵向方向落在墙壁上,随着维托打开那蓝色的按钮后磁力锁启动,短暂亮起的蓝色电弧将起落架与钢铁墙壁锁死在一起。 “但这也让这里成了完美的掩体,帮助我们穿越封锁线。”维托说着松开遥感看向中间大屏幕上的雷达,机载鸟卜雷达开始呈现他们的位置,一个小光点套在大光圈中缓缓地飞向那颗巨大的星球。 贝尔看着雷达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敌舰信标,他们正在急速接近外围的混沌舰队,贝尔有些紧张的看着那雷达屏幕,“他们会发现我们吗?” “我想不会,如果帝皇保佑运气好的话。”维托笑着说看着那屏幕,他的眼睛也盯着那滴滴作响的屏幕,随着他们接近混沌战舰警示的滴滴声越发密集地响起,就像是拿着探雷器走进了一大片雷区,而你就刚好站在最中央位置。 红圈从混沌舰队信标外围滑入了,这块冰冷的战舰残骸从一艘巨大的混沌巡洋舰身边滑过,那表面排列着一排排猩红叠层式甲胄的战舰悬浮在一边,高大的舰船上那亵渎的八芒星彪红被火光照亮,显得既病态又阴森。 贝尔看不见那些战船,他们正处在残骸内侧的背光面,这能保证他们不会被目视防线发现,但这也导致贝尔看不见他们,唯有那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与紧张的滴滴声不断响起,如绞索一般套在心脏上。 这种窒息感让人无比痛苦,你看不见敌人,但心里却想着也许敌人能看见你,你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已经把炮口对准你了,何时开炮,何时迎来死亡,那种纯粹陌生带来的紧张感让人口干舌燥,难以平复心情。 贝尔看着那些光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在极端紧张下想到的可能性,“如果他们启动扫描器,扫描这些残骸里是否有热源反应我们不就暴露了吗?” 的确,现在雷鹰的引擎依旧启动着,电磁锁在下方发射出磁力闪电,如果混沌战舰为了安全考虑扫描残骸内的热信号他们就暴露了,然后就会被不问三七二十一打成渣。 “嗯,的确有可能。”维托看着屏幕说道,贝尔看着平静的维托显得很奇怪,“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元帅。”“我相信我们的运气,贝尔,过去我们很走运,我相信你这里我们也会走运的。” “我就赌他们已经懒得扫描了,赌他们赢麻了,懈怠了。”维托说着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红色光标,在外面的虚空中残骸缓缓地飞过密密麻麻的混沌舰队,来自星球本身的爆炸火光照亮了残骸的前侧,衬托出那巨型造物的轮廓。 而在它周围,一艘艘混沌舰船有的悬浮在轨道上,有的喷射着红色尾焰正在移动,另一些则倾泻着毁灭的炮火,那些火光从残骸外部的缺口投射入内部,不断地在贝尔眼角边缘闪烁着,这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与压抑。 贝尔能感受到在近距离宏炮齐射后,炮口的冲击力撞在残骸上进而穿透进入内部,他可以感受到那些毁天灭地武器的咆哮,嘶吼与再次装填,他们离那些武器非常近,非常非常的近,就像是有人把枪口架在你脑袋上开枪。 你可以闻到那刺鼻的火药味,嗅到硝石的腥臭味,眼睛感受着被枪火熏得刺痛,耳朵也因为枪声而剧烈作痛,这就是贝尔现在的感觉。 两人坐在驾驶舱里看着眼前的屏幕,随着外面的炮火不断传导进入,那紧张感达到顶点后迅速褪去,因为他们穿越了混沌舰队,红圈从近地轨道处冲出快速坠入大气层。 “我们成功了。”贝尔有些欣喜的说道,但维托笑了笑后一只手握住了驾驶摇杆,“最简单的部分结束了,现在难得要来了。” 维托说着按下了一边的通讯按钮,“船舱里的乘客们请注意,我是你们的维托机长,我们接下来可能会有点小颠簸,系好安全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拉格纳的声音鬼哭狼嚎似的传了出来,都能不用通讯频道来传递了,维托隔着一层厚实的驾驶舱铁门都能听见后面的狼嚎声。 “拉格纳,我还没起飞呢,你嚎啥。”维托苦笑着说,拉格纳则嚎叫着给出了自己的的答案,“预热,我是倒了什么八辈子血霉又要坐你开的飞机。” 拉格纳哀嚎着说,一边的兰斯洛特也附和着叫唤起来,这一对猫狗大战让维托也一扫紧张感愉快的笑了起来,“你现在可以叫了,因为我要起飞了。” 维托话音一落,赶在拉格纳鬼哭狼嚎前瞬间关掉了通讯器,通讯器关闭的瞬间维托连续关闭了一系列开关,随着最后一个蓝色开关关闭电磁锁解除,雷鹰向后脱离墙壁。 维托抬手在头顶关闭了起落架,随着战机起落架收入腹部维托猛地转动方向舵,雷鹰几乎在瞬间转身对准缺口,再接着维托猛然推动引擎拉杆全部顶死,随着显示屏幕数据的瞬间顶格雷鹰呼啸而出。 矢量喷口喷吐出的蓝色尾焰从涡扇内侧瞬间点亮喷出,火焰冲刷在墙壁上将哪里的一切融化,残缺的零配件溶解消失,悬浮在空中的尸体瞬间火化,伴随着那一大片飞扬在残骸内侧的粉尘雷鹰冲了出去。 雷鹰从残骸缺口出冲出,此刻残骸已经坠入了大气层由冲击摩擦燃烧其熊熊烈焰,冲天的烈火从头部迅速席卷包裹了残骸周围,堪比二十级台风的巨型冲击气流在周围席卷着,那狂风仅凭冲击力就可以撕裂钢铁,将血肉之躯瞬间拍碎。 但维托还是驾驶着雷鹰冲了出去,雷鹰冲出的瞬间就被穿越大气层的火焰包裹,高温火焰烧在战机的整个机身表面,隔热层完全无法有效阻挡那几千度的高温,几乎瞬间整个战机内就变成了火炉。 贝尔坐在驾驶座上感觉像是坐在火刑架上,他的额头上留下大片汗珠,他看着机舱外的火光完全照亮了那炽热的天空,熊熊烈焰冲刷在机舱的玻璃上猎猎作响。 “我淦!我TM闻见烤肉的味道了,好像是兰斯洛特的,橘猫熟了!”拉格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兰斯洛特立刻予以了反击,“放屁!我闻着味道像是劣等烧烤,是你的肉熟了,你这芬里斯哈士奇!” “以帝皇之名都闭嘴!元帅,我们必须赶在机体过热爆炸前脱离。”爱森斯坦依旧用堪称冰冷的冷静语气回应道,维托不得不为多恩崽的镇定自若而感到骄傲,毕竟现在是字面意义上的火烧屁股了。 维托笑了笑一把抓住了一边的拉杆,“我知道,坐稳了,我说的颠簸感要来了哦。”维托话音未落便猛地拉动了拉杆,霎那间雷鹰两侧机翼侧翼瞬间向下打开,那疾风气流冲刷在机翼上强劲的升力让他们如坐火箭般迅速爬升。 贝尔紧紧抓住座椅的两侧扶手,他感觉着那近乎于要散架的冲击力在周围响起,雷鹰向着残骸上方,也就是尾部迅速爬升撤出,几乎在眨眼间就被抛出了坠毁残骸的范围。 但他们却开始旋转起来,冲击力使得雷鹰完全失去了平衡,战机腹部朝下开始不断如风车般旋转起来,烈火从急速坠落的机腹部升腾起来,从机翼与驾驶舱前涌上方。 贝尔被死死的顶在座椅上,眩晕感瞬间涌上脑海,而机舱里的拉格纳情况显然更惨,那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就像是引擎本身的声音样巨大,就算隔着一层装甲都能清楚地听见。 “亲爱的,我虽然不想抱怨,但我的耳朵快聋了,我的头发也快散了,你能不能让我们赶紧换回正常的角度?”莉莉丝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她本人正在凡人用的固定座椅上捂着耳朵,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对面的拉格纳。 维托笑了笑握着机翼拉杆的手猛地上推,侧翼瞬间关闭收回机翼中,维托猛地转动方向舵瞬间矢量喷口向下急速喷射,如激光炮一样打出的细长火柱将战机尾部瞬间抬起,战机也由此完成了机头朝下的急速转向。 维托握住方向舵向下猛冲下去,他们恢复了正常的角度后终于不再打转了,但贝尔还是被死死的顶在座椅上看着下面席卷天穹的灰烬与乌云,看着那在前方向下坠落的巨型残骸。 熊熊烈焰从它周围升起撕裂了云层,火焰在乌云在不断闪烁着,雷鹰则在维托的驾驶下从残骸一侧急速冲过,维托握着方向舵眼睛死盯着驾驶穿外燃烧着烈火的云层。 “贝尔!启动恒星系内推进引擎!快!”维托大喊道,贝尔看向维托困惑无比,“元帅,但我们在大气层内啊,在这里启动恒星系引擎会……” “速度过快,我知道,但启动它!”维托大声说道表情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贝尔见状立刻点头抓住阿斯塔特驾驶一侧的推动拉杆猛地推上,接着在电子屏幕上快速切换启动了引擎,那恒星系引擎的图标上帝国天鹰标志展翅翱翔。 而当天鹰展翅的瞬间,末尾的中央推进器瞬间点火,用于恒星系内飞行的重型推进器喷射出巨型火焰让战机速度陡然提升。 贝尔被死顶在座椅上艰难地扭过脑袋向前看去,所有的乌云瞬间都全部散去了,恒星系引擎的加速度在大气层内瞬间达到了光速,雷鹰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冲出了云层杀向地面。 贝尔看着那即将撞上来的地面瞪大了眼睛,如此之快的速度坠落情况下没有飞行员可以及时转向……除了维托。 维托向一侧打死方向舵瞬间将恒星系引擎的喷射口转向一侧,全速喷射的引擎喷口在有重力的情况下造成了毁灭性的副作用,惯性冲击力瞬间撞碎了涡扇周围的裙板,碎裂的钢铁残骸随着喷射火焰四处飞溅出去,但雷鹰也完成了转向。 他们朝着左侧方向光速前进,恒星系推进引擎的推进火焰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远离了残骸坠落点,他们的撤离非常及时,如果他们晚上那么一点点,就会被残骸撞击地面时造成的冲击爆炸吞没。 那星舰的大型残骸如一颗巨型陨石撞击在地上,撞击点瞬间扬起了一大片尘爆席卷了天穹,灰烬如末日般伴随着撕裂大地的爆炸席卷开来,而雷鹰则因为恒星系推进引擎的推进力及时逃离了爆炸范围,逃离了那和终结恐龙时代般的陨石坠落范围。 维托看着两人中间的雷达屏幕松了口气,“我靠,既然逃出来了,我又刷新纪录了。”“既然?大人你难道没把握?” 贝尔在一边懵逼的问道,维托笑着握着方向舵自己关闭了恒星系引擎,大气层内引擎启动后战机的速度快速骤减下来,“有倒是有,但也没不算完全有。” 维托驾驶着战机从纷飞战火与荒凉的土地上飞过,他看着下方推进的混沌大军,叛徒星际战士,恶魔与凡人邪教徒大军在下方集结,似乎正在准备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恶魔引擎,坦克与重炮正在缓缓移动,庞大的军队列队集结,疯狂的恶魔们挥舞着各式兵刃在叛徒星际战士周围咆哮着,他们的亵渎战吼回荡在这片大地上,庞大的军团规模也几乎覆盖了下方的大片土地。 维托笑了笑点击了一下屏幕上的图标,驾驶控制权迅速转移到了贝尔那会一边,“你来看,带他们去灯塔所在的修道院,记住要尽快带着所有人,帝皇之镰和那里的战士们撤进山里,把虚空盾开到最大。” 维托说罢便转身打开了机舱大门走了出去,贝尔握住方向舵向后看去,坐在机舱里的众人也看着从面前走过的维托,拉格纳抬起晕的发紫的脸看着眼前走过的维托。 他们看着维托走到了机舱末端的大门前,他一把拉下了一边的大门开关,飓风瞬间席卷进入机舱,爱森斯坦下意识地转过脑袋躲避大风,随后缓缓地转过头看向站在门边万丈高空边上的维托,后者正看着下方的混沌大军。 “元帅,你要做什么?”爱森斯坦问道,维托转头看向他又看着莉莉丝笑了笑,后者耸了耸肩也打趣的笑了起来,但显然机舱里的阿斯塔特们没看懂。 “你们啥意思?你要干什么?”兰斯洛特扭头发问,维托笑了下看向下方掠过的密密麻麻混沌大军,“你们不是一直好奇至高元帅能量如何吗?今天就给你们露两手,下面这些敌人我包圆了。” 维托说着上前一步站到了最边缘,他扭过头狂风吹动着他的头发四处飞舞,他看着机舱内的众人,“降落后无论如何,撤进山体内,一刻都不要逗留。” “为啥?”拉格纳问道,显然这个问题现在显得很蠢了,维托笑了笑看向下方的万丈高空,“你会知道的。” 说罢维托就突然跳了下去,他从雷鹰的机舱中一跃而下,战机立刻从他上方呼啸着飞过,维托则从万丈高空中向下落向地面,他脸朝下看着那些混沌大军,接着他的眼睛瞬间悦动出了电光,雷鸣与闪电在他周围的天空中炸响,随着他的下落那异变的天文现象瞬间扩散开。 混沌大军中一名午夜领主抬起自己的头,他看向头顶的突然出现的雷暴,接着他瞪大眼睛看见了那个身上跃动着无数灵能闪电的男人,他嘴角带着微笑落向他们。 第二百三十二章 原体崛起:第十六章 修道院大战 开头忠诚的提示:各位高领主议会的读者大人们,今天内容比较长,请各自合理安排阅读流程避免疲倦,可中途休息一下后再看,今天是二合一章节,量大管够,赞美帝皇。 忒拉修斯·提克里缪斯担任帝皇之镰的战团长时间其实并不久,忒拉修斯有充足的自信自称自己是全帝国最年轻的战团长之一,在M41.991年的第二次泰伦战争中,在战团与绝大部分兄弟于保卫家园世界索萨中光荣战死后,他临危受命成为了战团的新任战团长,那时全团只剩下了两百名兄弟。 忒拉修斯带领着他们前往了邻近的波索诺星,在哪里他们得到了极限战士母团战团长,受人尊敬的卡尔加战团长的大力帮助,得以让战团在损失了所有基因种子和重装备后得以延续。 卡尔加战团长在马库拉格兄弟会上下令与号召,包括极限战士战团在内的所有基里曼之子们,都将自己的一部分基因种子储备馈赠于受到重创的帝皇之镰,以让帝皇之镰战团得以继续履行由原体本人授予的使命,守卫索萨灯塔的永恒使命。 战团的重建工作非常艰辛与困难,但忒拉修斯依旧尽自己的全力帮助自己的战团重获新生,当然了,他也必须感谢卡尔加战团长的鼎力支持,使得战团得以在短短十年内就恢复了元气。 忒拉修斯为了报答卡尔加战团长的恩情,也为了继续履行好自己作为战团长的职责,最终在M41.998年带领着自己刚刚恢复到四百人的战团回到了家园世界,回到了这颗已经没有任何生机的索萨星球上。 但这一切都难不倒基里曼之子们,他们以无限的热情重建了自己的战团要塞与修道院,尤其是重启了在泰伦战争中存活下来的虚空盾反引器,这使得战团得以在重回母星后得以站稳脚跟。 但也许是帝皇的考验吧,在忒拉修斯带领兄弟们返回家园的第二年,刚刚只过了一年银河便发生了巨变,混沌叛徒们从虚空之中突然出现围攻了马库拉格,围攻了几乎所有五百世界的重要星球,其中包括了索萨。 忒拉修斯不知道为什么混沌会攻击这个已经毫无生机,也没什么战略价值的星球,但忒拉修斯依旧毫无不畏惧的率领年轻的战斗兄弟们顽强抵抗,全力迎击着那些午夜领主的叛徒们,对抗着无边无际的混沌浪潮。 忒拉修斯发誓无论如何,这一次帝皇之镰们都不会让自己的家园世界陷落,无论如何他们都将以帝皇与基因原体之名捍卫身后的索萨灯塔。 动力镰刀带着分解立场的锐利弯刃斩断了眼前敌人的身躯,那名午夜领主叛徒的紫黑色盔甲被分裂立场击碎,随着魁梧身躯的倒下后忒拉修斯大步上前,一脚踩在叛徒的胸口扬起镰刀猛地劈碎了他的脑袋。 那污秽的叛徒血液混合着陶钢与塑钢装甲碎片溅射开来,忒拉修斯没有喘息的时间,他握住长长镰刀的握柄瞬间挥砍而出,灼热的切割立场帮助他挡住与击飞了一旁叛徒挥舞而来的倒刺装长刀。 那是午夜领主一种可怕的武器,一旦被其倒钩钩中便会被扯下一大块血肉,就算不丧命也会半身不遂当成残废。 忒拉修斯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接着反手握住长长镰刀的末端长柄,猛地向后一钩从午夜领主的后脑勺处猛然割下,如收割金秋时节摇曳麦田那般将其脑袋瞬间收割。 随着叛徒的脑袋落在地上,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年轻的战团长得以获得片刻的喘息时间,他杵着镰刀的长柄环顾着四周的混乱战场,在索萨高山的修道院大门外帝皇之镰的战士们正在与叛徒激烈交战。 在那漫天落下的轨道轰炸炮弹撞击在护盾上,在那席卷了整个护盾表面的滚滚火焰下,帝皇之镰的年轻战士们在高达几十米的要塞钢铁之门外奋勇作战,这些年轻的战士们虽然战斗经验不如叛徒们,但却以无与伦比的热情与忠诚与万年叛徒们拼死一战。 但他们也并非完全孤军奋战,忒拉修斯看着人海中的一具具颜色各异的盔甲,蓝色,白色与黑色的盔甲在战场上不断划过,那都是在马库拉格星区的大战中撤退到索萨上的各个子团兄弟。 虽然与母星失去联系,舰队也被打散,但基里曼的后人却并没有坐以待毙与盲目搏杀,当忒拉修斯发出信号后周围的极限战士子团各部都赶了过来,从几人的小队,到百人的连队各不相同,但他们都响应了战斗的号召,响应了原体之血荣耀的号召。 忒拉修斯挥舞起乱刀横向一下子挡住劈砍而来的动力爪,战团长一个猛靠用肩膀将叛徒撞翻在地,接着拔出腰上的爆弹枪一枪轰碎他的脑袋,忒拉修斯没有停下几乎立刻就调转枪口连续开火射击。 “第四连!重组防线!”忒拉修斯大喊着四处环顾,“马克!你人呢?!” “连长在那里,战团长!”一名年轻的帝皇之镰新兵一边开枪一边靠了上来,他端着爆弹枪指向不远处正在与三名怀言者叛徒激战的马克连长,后者的一只手已经被击伤,只剩下单臂握着一把镰刀艰难迎敌。 忒拉修斯点了点头,拍了拍新兵的肩膀,“坚守阵地基里曼之子,帝皇保佑我们。”“为了帝皇,我们是他的镰刀!”新兵大喊着转身开始猛烈开火,他与他的战斗兄弟们开始重建右侧防线,用爆弹将围攻上来的恶魔击退。 忒拉修斯看着他们放心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依旧年轻,但他们却有着钢铁般忠诚的内心,这将让他们在面对混沌大敌的战斗中无往不胜,而忒拉修斯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忒拉修斯双手转动镰刀快步冲上,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马克身旁,在其身后一名卑鄙的怀言者扬起流星锤准备攻击他时一步杀上,动力镰刀随着战团长的大臂一挥全力打出,镰刀的锋刃如炮弹般打穿了叛徒的胸甲。 鲜血随着刀锋从怀言者的背部钻出而喷射出来,忒拉修斯猛地抽出镰刀,他一把握住镰刀的前段重击向一名叛徒,根据杠杆原理他现在的力量被发挥到了最大,几乎瞬间就打碎了叛徒的盔甲,锋利的刀刃击穿了他的脖子,随着连长猛地拖拽瞬间将其器官拦腰撕裂。 血肉伴随着镰刀的刀锋洒出,战团长另一只手抓住镰刀末端将其猛地抬起,横向的镰刀挡住了最后一名怀言者叛徒砍来的链锯剑,钢铁的切口在镰刀的长柄上激烈碰撞,耀眼的火花从连长的面部一一洒下。 明亮的火花倾洒在忒拉修斯的头盔面部,他透过那战盔玻璃看着眼前的怀言者叛徒,后者的头盔上长出了一对犄角,扭曲的笑声从那头盔中迸发而出,其力量也全力压在链锯剑上试图将战团长压服在地上。 但他终究没有得逞,一把链锯剑从他胸口刺穿出来,咆哮的锯齿切碎了他的血肉,骨头与钢铁盔甲,叛徒看着自己胸口的链锯剑愣愣的向后看去。 马克连长单臂握住链锯剑猛地拔出,他反手一剑将叛徒的脑袋斩落,叛徒的庞大身躯随着身首分离而轰然倒地,马克提着沾满鲜血的链锯剑站在那无头尸体边,他看了看那尸体随后抬起头看者忒拉修斯战团长。 “战团长。”马克点头说道,忒拉修斯则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马克,你胳膊还好吗?” “没什么大碍,让药剂师处理一下就好了,但我们的情况就不如我好处理了。”马克抬起头环顾着周围的混乱战场,帝皇之镰的年轻战士们正在被压制着,虽然他们有着狂热的战斗热情,但终究无法凭借热情对抗那些万年的叛乱老兵。 帝皇之镰的战士们边打边撤,来自各个子团的老兵也在向后收缩防线,而那些凶恶的叛徒则以快速的步伐冲杀上来,午夜领主,这些可怕的屠杀幽魂以极快的速度发起攻击,他们将忠诚的战士们围攻杀死,盔甲碎裂,肢体被斩断。 马克看着头顶突然发生的爆炸下意识地蹲了一下,他看着前方那些压上来的叛徒们提起了链锯剑,“没想到我们刚刚重建了战团就要又完蛋一次了,而且这次可能是真完了。” 虽然这么说着马克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他单臂握着链锯剑无畏的看着那些围攻上来的叛徒,看着那些挥舞着的动力爪与链锯剑,直视着那些咆哮的爆弹枪无畏无惧的说着,同样的,忒拉修斯也没有丝毫的恐惧。 年轻的战团长遗憾的叹了口气,随后猛然双手握住镰刀抬起,“如果这就是帝皇在召唤我们,如果今天我们便会死去,那就让我们带着骄傲奔赴黄金王座吧,让帝皇之镰最后的落幕成为最壮阔的史诗吧!” 战团长说着正准备上前加入自己的兄弟们,共同奔赴战团的最后一战时他停了下来,忒拉修斯抬起头与马克一起看着那架呼啸而过的蓝色雷鹰,那战机盘旋在战场上随后喷射这剧烈的气流降落在了身后。 忒拉修斯转身看着那雷鹰打开的舱门,马克也下意识的握紧了链锯斧,但当他们看见其中冲出来的是一群肩膀与胸口都象征着忠诚子嗣标志的战士后,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尤其是忒拉修斯,他抱着好奇的心情看着那些突然抵达的访客。 “你们是来增援我们吗?帝国之拳的兄弟,你们是来一起奔赴最后之战的吗?”忒拉修斯看着那无比高大的帝皇之拳说道,他的身高之魁梧,几乎仿佛穿戴着一件终结者阔步走来。 帝国之拳抬枪一枪打爆了一个飞扑上来的混沌战犬脑袋,他走向忒拉修斯,身后的几名战士则开始自然散开对着周围开火射击,支援在前线奋战的兄弟们。 “不,战团长,我们是来传递一个警告,你必须放弃这里撤入要塞。”爱森斯坦说着走到了战团长面前,后者则带着困惑的眼神看着爱森斯坦,“你要我们放弃阵地?为什么?躲入要塞苟延残喘?” “我们的要塞修道院并没有修复完毕,兄弟……如何称呼?”马克在一边礼貌的问道,爱森斯坦看向他点了点头,“爱森斯坦·波塔图夫,帝国之拳第三连连长,告诉我兄弟,你们的虚空盾尚且运转正常对吗?” 马克困惑的看着爱森斯坦,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但我不理解你的意思,兄弟,虚空盾无法阻挡地面冲来的攻击,我们撤入要塞只是消极防守,而且我以为多恩之子从不放弃阵地撤退。” “你错了,连长,多恩之子们知道何时进攻,何时撤退,而现在正是需要撤退的时候,我们时间不多,你们必须听从我们的警告。”爱森斯坦严肃地说着,似乎完全无视了周围的战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这场对话中。 忒拉修斯和马克互相对视,随后忒拉修斯看向爱森斯坦皱着眉头,“我不想冒犯你,连长,但我需要一个放弃阵地的理由,你……” “战团长,我是贝尔·布鲁图斯,极限战士第二连药剂师,我想您应该认识我对吗?”贝尔大步上前说道,他在开口前还精准无误的击杀了一名怀言者叛徒。 忒拉修斯看着贝尔点了点头,“当然,兄弟,卡尔加战团长对你评价非常好,时常提起你,还有二连长西卡留斯,只不过……” 忒拉修斯有些为难的说道,马克上前一步耸了耸肩,“不是什么好话,但我想你能理解,西卡留斯看不起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贝尔点了点头,但显然完全没有在乎西卡留斯的问题,他放下枪严肃的看着忒拉修斯,“那以基里曼之名请你立刻下来后撤,战团长,我们必须赶在至高元帅大人释放灵能风暴前撤离这里!” “什么?什么至高元帅,兄弟,你的话让我无法理解。”忒拉修斯困惑的说着,贝尔则看向远处的地平线焦躁的看回战团长,“没时间解释了战团长!你必须立刻下达命令后撤,赶在波及范围抵达前撤离所有兄弟!” “他的意思是马上有一颗超级猛的炸弹要炸了!而且可能把我们一起炸了。”拉格纳在一边朴实无华的解释道,这一下子可比华丽的辞藻靠谱多了,忒拉修斯和马克都看向了拉格纳。 “炸弹?你的意思是有一颗炸弹即将在附近爆炸?”忒拉修斯问道,拉格纳笑了笑手中的爆弹手枪又开了一枪,“差不多吧,他看起来的确像是个炸弹,至少马上就是了,以全父之名我可不想在他开大时在外面。” “我相信你们也不喜欢被炸成灰,所以我们赶紧溜进去吧。”拉格纳说着又开了一枪,这次似乎打中了,所以他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忒拉修斯和马克互相对视,随后看向面前也点头肯定的爱森斯坦和贝尔,战团长沉默着犹豫了些许随后肯定点了点头,他高举起镰刀望向周围的战士们。 “向要塞大门撤退!后队改前队,交替撤退!”忒拉修斯的命令立刻如闪电般贯彻了下去,所有的连长和排长开始执行命令,他们组织着战士们开始交替掩护后撤,撤向要塞的钢铁大门。 战团长和爱森斯坦这边也开始向着要塞快步跑去,众人从阶梯上冲到了大门前,众人转过身对着下方的叛徒们开始射击,刚刚撤退上来的战士们也蹲在大门前对准下方开火压制,掩护着下一批撤退的战斗兄弟。 爆弹枪的明亮火光照亮了众人的面部,密集的火光完全将阶梯最上层的几段照成了苍白色,忒拉修斯站在阶梯中央,站在众人最前面向下开枪,他的瞄准镜不断在叛徒之间切换这,将一发发爆弹送入叛徒的脑门,贝尔端着枪靠近他身后一边精准开火,一边给予自己的建议。 “命令将虚空盾的笼罩范围缩小到要塞门外,只包围要塞本身的最小范围,这样可以加强输出强度,并将功率开到最大,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抵御住爆炸。”贝尔说着手指不断地扣动扳机,爆弹炮火一一射出击杀着叛徒们。 忒拉修斯看着贝尔非常困惑,“你们到底运来了什么炸弹?威力如此强大。” “不,他不是炸弹,至少严格意义上不是,但我们需要立刻按照我说的做战团长,稍后我会回答你的所有问题,但不是现在。”贝尔说着打空了弹匣,他拔掉射空的弹匣将其扔在地上伸手去摸腰上的弹匣。 但最终他使用的却不是腰上的武装带上的弹匣,而是战团长忒拉修斯递到面前的一个弹匣,战团长将那漆黑的弹匣递给贝尔,“我虽然还是不知道你们带来了什么,又准备干什么,但你是我的血脉兄弟,我们同为基里曼之子,所以我选择相信你。” 贝尔看着战团长感激的点了点头接过弹匣插入爆弹枪中,随着枪栓猛拉子弹推入枪栓帝皇之怒再次咆哮起来。 “全体撤入要塞!技术军士,虚空盾范围收缩到要塞本土范围内,功率开大最大!”忒拉修斯通过战术头盔内的通讯频道命令道,技术军事也立刻给予了他回应,“遵命,战团长。” 在战术头盔外闪烁的爆弹枪火光继续照射在那黑色战盔的面部,帝皇之镰与各个子团的战士们终于完成了撤离,他们分批彼此掩护着撤到了要塞大门前,马克连长所率领的殿后部队便是最后一批抵达的。 虽然只剩下了一只胳膊能动,但马克连长还是一马当先,率领着自己麾下的战士们最后一批撤离战场,他们边打边撤的退上阶梯,随着帝国守军让出阵地叛徒们一拥而上,瞬间便淹没了外围的沙袋与构筑攻势冲向了阶梯。 午夜领主星际战士跳上被炸毁的地堡高举起动力爪,大量的恶魔与各大叛徒军团的星际战士冲向了要塞入口,在阶梯上与顶部掩护的战士们全力开火,整个阶梯上下瞬间亮如白昼般的充满了枪火的闪光。 爆弹呼啸着射向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恶魔们,他们瞬间被爆弹一片片的扫倒,但在他们身后的叛徒星际战士们则立刻以同样的方式对准阶梯上的撤退守军开火,几乎瞬间密集的爆弹炮火便轰击覆盖在了阶梯上。 最后一批撤离的战士们被一一击倒,动力甲被击穿,血肉也在爆弹的轰击下碎裂爆炸,马克连长单手握着枪向上猛挥,“撤进要塞!所有人撤进要塞!” 马克连长抬起手枪对准叛徒们连连开火,他周围的战士们搀扶着伤员踏着阶梯抵达了阶梯顶部,忒拉修斯立刻指示他们撤入要塞大门,战团长目送着一个个战士进入,直到所有人都进入要塞后才转头看向阶梯上的马克。 爆弹炮火轰击在他周围,连长很幸运地因为隔着远距离而没有被击中,但他的好运似乎也到头了,一发爆弹射中了连长的大腿,那腿部盔甲瞬间被洞穿让马克惨叫着跪在地上,连长低骂一句继续朝着前方的叛徒们迅猛开火,但更多的爆弹则开始轰击在马克周围。 “掩护他后撤!”忒拉修斯简短的命令道不加犹豫的大步上前,他全然不顾从远处射来的爆弹炮火冲向了马克,在他身后爱森斯坦端着爆弹枪对准前方不断扣动扳机,贝尔,兰斯洛特和拉格纳等人也全部聚集在他周围向外射击。 尤其是贝尔,极限战士再一次发挥了自己精湛的枪法,他立刻趴在地上将爆弹枪托顶在自己肩上,贝尔摘掉了头盔不在使用全息头盔的辅助瞄准功能。 但这并不会影响他的枪法,随着贝尔每一次扣动扳机,每一次爆弹从枪膛射出带来的热浪吹在他脸上,吹起他金黄色的短发都意味着一个叛徒倒地。 贝尔趴在地上随着刘海的浮动冷静的瞄准射击,周围轰击在石柱上的爆弹完全没有影响到他,贝尔以一种令人赞叹的冷静度瞄准,开火在瞄准,一发发如狙击手般的精准射击射杀着最靠前的叛徒们。 遭到精度火力压制的叛徒们立刻开始寻找掩体,这短暂的窗口期让忒拉修斯冲到了马克身边,他一把拉起地上的马克扛着他的胳膊向上冲去,但就在两人冲上台阶几步时一阵迅猛的重爆弹射击打击在了石柱之间。 那爆弹炮火瞬间打碎了好几根粗大石柱的一角,重型穿甲爆弹打穿在众人身后的墙壁上,他们的射击被迫中止而寻找新的掩体,重型穿甲弹打的柱廊和要塞大门之间的范围扬起了大片大理石粉尘,碎片也雪花般在空中四处飞舞。 兰斯洛特一个飞扑躲到了另一根石柱后,他握着手枪向外看去,忒拉修斯也和马克一起向后看向那开火的东西,他们看见了那东西。 一辆头部挂着无数颅骨与巨大蝙蝠翅膀标志的黎曼鲁斯主战坦克开了上来,那辆巨大的钢铁战兽将车顶的双联装对空爆弹防空炮平射向阶梯顶部,平射来的密集爆弹瞬间压制了所有人,而且使得一切掩体都变得毫无意义。 “所有人撤入要塞!马上撤进去!”洛肯大喊道,沉默的老兵站起身来对准外面短促的射击了一阵,他一把拉起一边的拉格纳将其推入要塞大门,洛肯端着枪以同样精湛的枪法轰击着自走防空炮的前部挡板。 精准的爆弹炮火打击在挡板上让后面的射手一下子愣住了,他们几乎下意识地开始寻找防护而暂停了射击,而这短暂的暂停一下创造了难得的逃生机会。 阶梯后的众人立刻起身全速撤入要塞内,洛肯看着正在扛着马克往上走的忒拉修斯不假思索的大步上前,他架起马克的另一只胳膊扛着他与忒拉修斯并肩冲上要塞大门。 贝尔端着枪在要塞大门处看着他们,看着最后撤离的三人冲向要塞大门,但当贝尔抬起头时他看见了那重新抬起炮口的自走防空炮,看见了那双联装的齐射火炮。 “你们三个!快卧倒!”贝尔大喊道,担当洛肯转身看向身后时已经晚了,双联装防空炮的迅猛炮火倾斜而来,混合着的还有叛徒步兵射来的爆弹暴雨,几乎霎那间忒拉修斯,洛肯和马克就要被撕成碎片。 但就在爆弹弹幕轰击在他们身上的前一瞬间,一道灵能护照笼罩在了三人身后,他们看着那全部被弹飞的爆弹向上看去,贝尔也看着站在身边的莉莉丝,这个在半神星际战士中显得格外不起眼的女人眼中闪烁着紫光。 她举起双手撑着护盾,无语的向下方的三人咒骂起来,“你们是准备在这儿观光吗?快滚上来!” 莉莉丝刚刚骂完,三人起步走了几节台阶他们就听见了身后的巨响声,莉莉丝也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炸起的耀眼金光,那地平上散发出的白光瞬间向着周围席卷开来,金色闪电在其头顶的乌云中不断闪烁,随着白光到来的是碎裂的大地以及吞没一切的灵能海啸。 “看个屁!快上来他放大了!”莉莉丝喊道降下了护盾,因为这已经没必要了,下面的叛徒们也全部被爆炸声与光茫吸引向后看去,接着便是四散奔逃各自向着外围逃亡,所有人都知道那光茫是什么,不用走上去看也知道。 而且你也不会想走上去看的,那光茫的扩散速度非常快,第一波接触到光茫的叛徒们,星际战士,恶魔还是凡人都在瞬间被吞没消失,他们的身体崩塌粉碎,血肉降解,骨头粉碎,连星际战士的动力甲都在光茫下一一碎裂,最终与其穿戴者一样消失不见。 “走!”洛肯大喊一句扛着马克大步冲上去,三人快步冲向大门,赶在那毁灭光茫与灵能海啸抵达的前一瞬间冲上阶梯,一个箭步作为最后几人冲入要塞大门。 随着他们的进入要塞大门迅速关闭,虚空盾护盾向下瞬间笼罩了大门外的柱廊,也几乎在护盾降下的同时灵能冲击波撞击在护盾上,那撼天动地的毁灭冲击力向上席卷了整个索萨山体,顺着虚空盾表面四处奔涌开。 忒拉修斯站在要塞修道院的大门后,这里聚集着所有的幸存战士,所有人都感受着天摇地动的震撼感,感受着那堪比十几级地震的剧烈震颤感,整个要塞,不,整个星球都在其冲击力下而颤抖着。 “战团长!虚空盾强度无法对抗这一冲击力!护盾即将破盾!”技术军事士从位于要塞山体深处的虚空盾发生器出传来警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虚空盾数据,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护盾明明都已经开到最大了,但为什么还是无法抵抗冲击?!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技术军士大喊道,忒拉修斯则猛地摘下头盔,将头盔的话筒对准自己的嘴用最大的声音压过周围的震颤声。 “护盾还能增强吗?”忒拉修斯问道,军士一惊看着那已经满格的虚空盾功率犹豫了片刻,“还可以,但那可能超载战团长,反应堆一番超载就会爆炸,整个要塞都会炸成废墟的!” 忒拉修斯沉默了片刻,他看向一边的贝尔,后者肯定的点头予以了自己的答案,忒拉修斯也点了点头重新对准头盔话筒,“继续加强。”“战团长。”“执行命令!军士!” 技术军士抬起头看着面前那已经急速转动的虚空盾发生器,无数的电光与如太阳般耀眼的反应堆光茫照射在他脸上,技术军士伸手开始在在数据平台上操作起来,他身后的辅助机械臂抓住了一边的反应堆限制开关。 “欧姆尼塞亚保佑。”技术军士猛地拉动了开关,现在,只有万机之神和帝皇知道他们能否挺过维托制造的爆炸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原体崛起:第十六章 维托的威力 等离子反应堆内的核心闪烁着耀眼的蓝光,那闪烁如人造太阳般的光芒正在急速变亮,周围环绕着核心旋转的圆环阵列也随之快速转动起来,那些银色的能量环带已经几乎变成了残影。 无数的能量闪电充斥在其内侧,噼啪作响的将咆哮的能量沿着周围剧烈震颤的管线注入虚空盾系统,随着引擎功率的陡然提升,能量光环开始如即将坍塌的支撑柱般颤抖起来,闪耀的光芒如爆炸的超新星般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蓝色的光茫逐渐变成了白色,头戴机械教红色涂装头盔的技术军士看着仪表盘,他的机械手臂不断快速调整着周围的数据节流阀,他尽了全力来控制咆哮的反应堆能量,但随着虚空盾强度被完全顶死开大,反应堆也越发不受控制起来。 红色的警示的数据几乎爆表,警报声大作在周围,技术军士侧身一闪躲开了从头顶落下的一根节流阀,白色的气体从其中喷射而出推动着软管四处飞舞,白色的冷却烟雾四处喷洒着。 技术军士看着周围一一崩塌的管道,支架与崩塌的墙体大步走到另一边的数据终端前,军士看着上面的恐怖震惊的透过全息头盔看着,“欧姆尼塞亚和帝皇啊,外面的爆炸到底是什么引起的?!” 技术军士迅速切换通讯频道,火速联系到忒拉修斯战团长,“战团长!爆炸产生的冲击虽然被虚空盾阻挡,但其威力实在过大,虚空盾无法完全挡住其冲击波!” 他看着屏幕上不可思议的监测数据,叹为观止地看着那陡然提升的震感数据,“现在冲击到索萨山体上的冲击波相当于十八级地震!要塞主体结构受损严重!很可能出现严重塌方!” “谢谢,军士,我们已经知道了。”忒拉修斯一个飞身躲开了坍塌倒地的大理石柱,那根洁白的石柱在地震中断裂坍塌,忒拉修斯好不容易才赶在起砸在自己身上前闪开。 忒拉修斯站在大门前,所有的战斗兄弟都看着那扇剧烈震动的大门,整个索萨山都在剧烈震动,滚滚尘土从头顶倾泻而下落在他们身上,所有人都由此变得灰头土脸。 这十几级的地震震碎了头顶的管道网络,一根粗大的管网砸在了要塞大厅中,忒拉修斯扭头看向闪避开的战士们,这并不是唯一一个落下的管道,很快整个要塞大厅都开始崩塌碎裂,大理石柱粉碎倾倒,地面上的大裂缝爬上墙壁一直延伸到屋顶,整个穹顶的精美壁画开始崩溃坠落。 所有人都开始四处躲闪,如陨石般撞击在地面的碎块让所有战士都开始四处躲闪,忒拉修斯也也拽着马克躲开了一根倾倒下来的大理石柱,围在周围的众人立刻向后闪躲,接着又开始躲避头顶落下的更多碎石。 贝尔拽着枪一个侧闪躲开了头顶落下的石块,接着又一个后退躲开了墙壁上倒下的砖瓦,而在他身边拉格纳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打碎了落下的一块石头,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莉莉丝头顶,为她挡下了倾斜落下的碎石。 “真绅士。”莉莉丝笑着摸了摸拉格纳的胸甲,太空野狼低着头看着莉莉丝哈哈笑着,“芬里斯的优良传统,为美女服务,义不容辞!” “放屁,保护美丽女士明明是骑士文化,什么变成你们这群糙汉的了?”兰斯洛特从一边靠了上来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一面盾牌,他将盾牌架起来挡在自己和拉格纳,莉莉丝头顶,三人躲藏在大盾下。 无数的碎石与坍塌的碎块撞击在盾牌上,粉碎的残骸沿着盾牌边缘滑落下去,如在周围下起了一场碎石与粉末的暴雨。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一起顶着盾牌,莉莉丝站在盾牌和两人的下面扭头看向一旁,显然这盾牌的爱森斯坦搞来的,帝国之拳高举着盾牌格挡着头顶的碎石,在他身下是一名被断裂的石柱压在地上的帝皇之镰星际战士,连长正在保护他。 而在大厅的中央,奥拉夫正施展着灵能闪电轰碎落下的大块碎石,一块块从穹顶塌落的巨石被闪电击碎化为无数的细小石块,那些暴雨般的碎石从空中落下丁零当啷的敲击在战士们的盔甲上。 兰斯洛特盯着盾牌环顾着周围,整个要塞都在大地震中走向崩溃,越来越多的残骸几乎要把他们淹没了,“我说,元帅这个大招是不是过于大了,我们都快被活埋了。” “就是,那狗日的是不是想埋了我们,然后私吞我的伏特加储备!还有蜜酒!居心叵测其心可诛!”拉格纳高声定论起来,他的关注点一如既往的奇怪,但他们的确快被活埋了。 “嗯……大概也不会,我估计大招快放完了。”莉莉丝抬手拍去头发上的灰尘说着,两位星际战士低头看着他。 “啥时候放完?”拉格纳问道,莉莉丝笑了笑举起手指,而当他举起手指的霎那间地震就停下来,“现在。” 大地震停下来了,周围与头顶坍塌的建筑终于告一段落,忒拉修斯从一片瓦砾之中站了起来,无数的灰尘与瓦砾碎片从他身上倾泻落下,战团长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镰刀绕过巨大的碎石残骸走到大厅主体出。 “各连军官清点伤亡,把埋在下面的兄弟挖出来。”忒拉修斯的命令很快得到了贯彻,各个连排的军官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在已经变成半个废墟的要塞大厅中清点伤亡,组织队伍,并把半埋在废墟里抱怨连连的战士们挖出来。 但让忒拉修斯感到欣慰的是似乎伤亡不算大,并没有战士阵亡,考虑到刚刚的峰点接近二十级地震的震动,这样的结果已经完全称得上帝皇保佑了。 “好了,把门打开吧,他估计要回来了。”莉莉丝从盾牌下走出说着,她从战团长身边淡然地走过似乎完全无视了战团长,她站在大门前打了个响指命令着众人。 忒拉修斯扭头看着这个凡人女人感到不悦又奇怪,马克也靠了上来看着她,“这个女人既然胆敢使唤阿斯塔特?一个凡人?” “别这么奇怪,两位兄弟,她敢做的事可比你们想的还多。”拉格纳扔掉了盾牌哈哈笑着,他身上全是灰尘,但显然野狼崽子完全不在乎,而是像个愉快的小狼崽子一样活力四射汪汪叫。 “把门打开吧,元帅估计在来的路上了。”兰斯洛特拍去了肩上的灰尘补充道,忒拉修斯随即看向贝尔,极限战士提着枪走上来点了点头,忒拉修斯随即向其点头示意看向了面前的钢铁之门。 “打开大门。”忒拉修斯的命令通过通信器传递到了总控室,而很快那里便做出了回应,高大的灰铁色要塞大门随着一系列重型机械传动下缓缓打开,液压装置在一阵低沉的咆哮中推开了要塞巨门。 雕刻着无数神圣花纹的大门向外缓缓开合,那过程并不顺利,门外的柱廊和山体结构已经几乎坍塌,无数的碎石与废墟挡在大门外使得门面必须推着它们才能打开,但赞美万机之神的伟力,大门还是缓缓地成功打开了。 门外的废墟与碎石被推到两侧,被尘埃云完全遮蔽的天空中只投射下一片死亡色般的灰白光茫,忒拉修斯与众人走到了大门前,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末日景象。 洒满尘埃的天空,碎裂的大地与崩塌的群山,前不久还在要塞外的混沌叛徒与其重装备全部不见了,唯一留存下来的只有黎曼鲁斯的残缺地盘,那钢铁战兽的履带全部碎裂,正面的厚实装甲也完全被撕成了破布。 整片大地上布满着碎裂的裂隙,其中最为醒目的便是一条宽达一公里,长到根本看不见头的巨型大裂谷,整个大陆的地面都被全部抽动起来,宛如一片陆地上的固定海啸般层层叠叠的散落在大地上。 “帝皇在上,他们是在索萨上投放了灭绝令武器吗?”马克看着这一末日景象惊呼道,整个星球完全变成了死亡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完全荡平在了刚刚的爆炸中。 忒拉修斯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看见了从远处地平线上走来的一个人影,他身后的风衣随着大地上四处席卷的风尘而扬起,镶嵌着银色铁片的靴子走在干涸的土地上,走过那片末日废土走到了要塞阶梯前。 准确说已经不是阶梯了,因为所有的阶梯路面已经全部粉末化了,留存下来的只有一段土坡而已,但他还是走上了那土坡一步步爬了上来。 “卧槽,我们的雷鹰是不是没了?”他问道,一边说一边爬上来,拉格纳走出大门双手抱怀看着眼前的男人哼笑一声。 “对,如果被你炸成灰了,而且如果你注意到了整个要塞也差点被你炸成灰了。”拉格纳说着身后的贝尔也走出大门,他提着爆弹枪微微皱眉看着走来的人。 “虚空盾差点过载,大人,按你说的我们把虚空盾收缩到最小范围,最大功率输出防御都差点没顶住,你的预计严重失误。” 男人尴尬地苦笑着挠了挠头,然后抬眼看见了银发的美丽女士,他双手抱怀从里面带着一种嘲弄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有说你导致的爆炸引起了星球级地震吗?没有?那我告诉你,你差点把我们都埋了,还毁了我的头发!”莉莉丝抓起自己满是灰尘的头发怨恨的说道,忒拉修斯和马克一脸困惑的看着莉莉丝,重点是头发吗? 男人走到了门前看着周围的废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是有那么点超出我得预计范围。” “超出了多少?”莉莉丝单手叉腰问道,男人笑了笑举起手指比划了一下,“有那么点大的一点点。” 他看着面前的众人尴尬的拍掌,决定立刻转移话题,“好消息是半个索萨大陆上的敌人都挂了,我想我干掉了大半个午夜领主和怀言者的登陆力量,附带海量的恶魔和重武器,我真牛逼。” 维托自卖自夸的扬起脖子,双手叉腰为众人展示着身后的“成果”这一效果非常好,因为不止是忒拉修斯和马克,连爱森斯坦,奥拉夫和拉格纳,兰斯洛特,贝尔都看着这片末日景象震惊不已。 只有洛肯显得淡然很多,爱森斯坦扭头看向洛肯表情依旧震撼,“兄弟,你见过元帅干过类似的事?” 洛肯将枪插入枪套点了点头,他努力的打扫干净身上的灰尘,但显然要打扫干净那些污渍需要不少工具帮助才行,但洛肯还是非常努力的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体面点。 “对,我曾见过一次,那时也和你们一样不敢置信,但……我想你们会习惯的,你们还没有见过元帅发怒时的效果,我也不想再看一次。”洛肯平静地说道,但周围包括帝皇之镰战团长在内的几人则表情震惊,他们都扭头看向了面前的维托。 后者笑着松了松打了个响指,一小撮闪电在他之间跃起,似乎是在向众人示意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但这并不是维托现在的主要任务,他看向握着镰刀的忒拉修斯笑了笑。 “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忒拉修斯吧?帝皇之镰的新任战团长。”维托笑着说,忒拉修斯看着维托震撼心情依旧没有褪去,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甚至忘记了应该说点什么。 维托打趣地笑着看了眼一边的马克,随后又看回战团长,“我是维托·康斯坦丁,我想卡尔加战团长提起过我对吗?” “对,卡尔加战团长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一名卓越的审判官,曾在第一次泰伦战争中帮助过极限战士,更有无数值得尊敬的成就,但……” “但什么?”维托双手抱怀笑着说,忒拉修斯看着维托沉默片刻后抬起眼睛,他看着眼前这片毁灭荒原,“我想这不是审判官能做到的,大人。” 莉莉丝噗呲笑了出来,她强忍着笑意才终于憋住了,忒拉修斯和马克看着莉莉丝非常困惑,维托也一脸趣味的笑着看着两人,他耸了耸肩。 “告诉我,战团长,谁也叫维托·康斯坦丁?” 维托的问题让马克和忒拉修斯互相对视了一眼,马克连长犹豫的沉思了一番,“叫维托·康斯坦丁的大人物很多,包括不少圣人,我想……”“连长,再看看后面这一景象,往上猜。” 马克听从了维托的建议,他看着那片布满碎裂地块的毁灭荒原,他的表情逐渐变得不可思议,但那似乎又是真正的唯一答案,他震惊的看向维托不敢置信的惊呼起来,“你是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 “没错正是在下。”维托笑着说向几人弯腰鞠躬,“至高元帅兼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为你效劳。” 忒拉修斯看着维托显然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可能性,至高元帅?帝皇在上这怎么可能!但当他亲眼目睹那片维托制造出来的毁灭景象也知道,这是唯一的解释,唯一合理可信的解释。 忒拉修斯摘掉了自己的头盔,他看着面前的维托·康斯坦丁立刻单膝下跪,马克也立刻跟着战团长跪了下来,两名超人跪在维托面前低垂下骄傲的脑袋。 “帝皇之镰战团长忒拉修斯向您报道,至高元帅大人,我相信是帝皇派遣您带来的,我将率全团听从您的一切命令,万死不辞。” 维托笑着上前拍了拍忒拉修斯的肩甲,“也不完全是帝皇派我来的,但起来吧战团长,我还有事需要你的帮助,站起来说。” 忒拉修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他满怀敬意的看着眼前的维托,疲倦的脸上瞬间多出了不少神采,“那么您为何来到这里?元帅。” “为了这个。”维托说着示意贝尔把东西拿出来,后者立刻绕过马克走上前去将背包翻了过来,他从战术背包里取出了那旋转着的死灵神器,旋转着的迷你金字塔被交给了维托,悬浮在元帅的手掌上。 忒拉修斯和马克看着那东西互相困惑地对视,维托看着迷惑的二人笑了笑,他低头看着眼前的神器,“这是一把钥匙,可以用来重启你们身后守护万年的索萨灯塔。” “重启灯塔?这不可能大人,我记得很清楚,灯塔在万年前的索萨战役中被超载以摧毁午夜领主舰队,从那之后就彻底损坏了。”马克立刻补充道,显然他历史学得不错。 “是的,连长,但超载不意味着损坏,事实上灯塔只是宕机了而已,而帝国缺乏将其重启的手段所以以为坏了,但现在我们有了。”维托说着托起手中的神器,托起了旋转的金字塔呈现在两人面前。 “这就是重启灯塔的钥匙,带我们去灯塔里,我会重启灯塔后打破亚空间风暴,就像大叛乱时期暗影远征时那样,届时帝国的援军都可以得到指引跃迁进入马库拉格。”维托说着看向战团长,后者看着神器思索着,但很快就点了点头,虽然不太明白但他决定服从至高元帅的命令。 “遵命大人,请跟我来,我将亲自护送您前往灯塔总控室。”忒拉修斯说着看向一边的马克点头,“连长,重新组织兄弟们立刻在要塞周围布防,趁着这个窗口期重筑防线。” 马克点了点头立刻准备进去组织人手,但刚起步就被维托抬手示意停下了,维托笑了笑指了指头顶的轨道,“混沌的地面部队刚刚才被全歼,我估计重新部署还需要一段时间,先让战士们休整休整吧,我猜他们已经疲惫不堪了。” “哈!没错,除非午夜领主们直接梭哈一波流了,不然我猜我们可以歇歇,谁有酒吗?”拉格纳笑着说,但却发现好像没人回应他,困惑的野狼用手肘戳了戳一边的兰斯洛特。 “别藏着掖着!我知道你肯定有葡萄酒!虽然你们的酒喝起来和水一样,但勉强能喝,拿出来。”拉格纳说着但兰斯洛特还是没理他,而是抬着头看着天空中的什么东西,这让拉格纳非常不解和困惑。 “你傻了?”“闭嘴白痴,看天上。” 兰斯洛特说着一把抓住拉格纳的脑袋,直接将其脑袋摆正后抬起来,这下子拉格纳也看得见头顶那让众人震惊不已的东西了,那是一艘战舰!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艘重型驱逐舰,一艘涂装有午夜领主标志的战舰从灰蒙蒙的云层中破云而出,巨大的舰船从宇宙轨道中直冲进大气层,带着熊熊烈焰闯入了星球,巨型推进器的明亮火舌点亮了整个云层,推动着战舰急速冲来。 “他们疯了吗?!战舰一旦进入大气层就无法爬升,只能坠毁!”贝尔大呼道,但一边的奥拉夫则摇了摇头,震惊与赞叹的看着那战舰。 “不,贝尔,他们就是要坠毁,而且是要坠毁到要塞中。”奥拉夫说着那战舰已经撞了上来,重驱逐舰直接一头撞击在索萨山体上,撞击造成的冲击波瞬间倾泻而下冲刷在众人身上,维托抬起手挡在自己面部前阻挡着冲击波。 他的眼睛从手掌的一角向上看去,他看见了那重驱撞击在虚空盾上,战舰以接近恒星际恒星的速度加速撞在虚空盾上,几乎瞬间战舰的头部所有炮管全部断裂,装甲层也同时一一粉碎爆炸。 但其几乎是自杀式的攻击方式顷刻间撞穿了此刻虚弱的虚空盾,重型驱逐舰撞碎了虚空盾,直接一头撞入了索萨山体内部,巨大的舰船末尾火力全开,将整个战舰的前半截完全穿透砸进了要塞修道院内。 撞击造成的碎裂岩石倾斜落下,巨大的石块砸在维托等人周围,在众人躲闪前维托酒抬手召唤出了护盾全部挡住了倾泻而下的碎石。 忒拉修斯看着头顶落下的要塞废墟,透过那些碎片看着头顶的那艘驱逐舰,几乎顿时警报声就炸响在整个要塞中,通信器中也传来了紧急通讯。 忒拉修斯打开了通信,密集的爆弹枪声与喊杀声从通信器中传来,各式武器的密集交火声与搏杀声几乎压过了发来通信军士的声音,但他还是扯着嗓门在一片大乱中传来了警报。 “战团长!午夜领主的战船撞进了核心层!大批午夜领主叛徒从战舰里涌出来正向我们发起攻击!”军士喊着抬枪猛烈开火,他用恶毒的话语咒骂着叛徒,手指不断扣动爆弹扳机将一发发爆弹射向周围的叛徒。 “他们正在冲向的灯塔总控室,我们正在全力阻击,但我们继续支援!”军士喊着那边传来了一阵砍杀声,军士咆哮着扔掉了听起来已经碎裂的爆弹枪,反手抽出咆哮的链锯剑,“永别了兄弟们,为了帝皇!为了战团!去死吧臭蝙蝠!” 随着一阵猛烈的链锯剑与动力爪的碰撞声一切都结束了,通信器的声音戛然而止,忒拉修斯放下头盔看向要塞内,他知道现在情况已经万分危急。 “马克!组织所有能打的兄弟冲向总控室,必须守住灯塔!”忒拉修斯提起镰刀说道,但马克则看着大厅中疲惫不堪正在接受治疗的战士们,他扭头看向战团长焦急万分。 “兄弟们需要休整,不少人都在要塞外的战斗中筋疲力尽,而且几乎所有人都挂了彩。”“这不是理由马克,帝皇在召唤我们!我们不能抛弃使命,我们必须掩护元帅前往总控室,让兄弟们组织起来,跟我杀进去!” 忒拉修斯说着提起镰刀准备上前,但他刚走一步就被维托拦住了,至高元帅拔出剑挡在了战团长面前,后者低下头看向维托有些不解,“大人,你说了你必须前往总控室,我们会掩护你杀过去的,就算全军覆没我们也必将不辱没基因原体的荣耀和使命。” “相信我,战团长,你们的原体更希望你们活着,所以让我来和战士们说两句吧。”维托说起提着剑走入了要塞大门,六位随他而来的星际战士和莉莉丝都跟随在他身后走入了要塞,只留下战团长忒拉修斯和马克连长在外面。 年轻的忒拉修斯看着被星际战士们挡住背影的维托大喊,“大人,你要做什么?我们时间非常紧急,没有时间做不要的事。” “唤醒他们的力量,战团长,让帝皇之光赐予他们力量,我想这非常重要。”维托举起燃烧的凤凰剑说道。 忒拉修斯看着那把剑,看着那燃烧的利刃,就仿佛亲眼目睹着那传说中帝皇本人的烈焰圣剑一般,目睹着那帝皇本人的神圣之火。 第二百三十四章 原体崛起:第十七章 荣耀之后 “你他妈轻点!该死的瓦林卡,我让你轻点!”弯着脖子的卢修斯·鲁克西卢斯抱怨着,他的状态并不怎么好,毕竟脖子上挨了后颈处挨了一刀的人,状态大概都不能称得上很好。 卢修斯的运气倒霉极了,他在几年前加入战团后就一直叫嚷着自己要上阵杀敌,为帝皇抛头颅洒热血,作为一名新兵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每个战团都有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冲动又不守规矩。 卢修斯是其中的一员,他是帝皇之镰战团新兵中最为热情和勇敢的年轻人,所以在索萨包围战开始后他就非常兴奋,当叛徒们降落到地表后,他甚至一度想带着一批战士主动出击,去突击叛徒们的登陆点。 当然了,这个愚蠢至极的念头被马克连长用拳头解决了,但在之后的要塞保卫战中,卢修斯还是得到了自己渴望的战斗机会,虽然最终结果不怎么样。 他上阵还没五分钟,就被一个午夜领主一爪子打中了后颈,在他愤怒地击伤了午夜领主偷袭者后就被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战团中的好兄弟瓦林卡拽了回来,现在他也正在接受瓦林卡的治疗。 “别叫唤了卢修斯,你不是嗷嗷叫着不怕流血牺牲吗?”瓦林卡说着将止血绷带缠在了卢修斯的脖子上,年轻的战士抱怨着坐在崩塌的石柱下,他非常的不爽。 “帝皇在上!我说的是战斗!荣耀的战斗,而不是被你绑在这里只能疼还啥也干不了。”卢修斯抱怨着,他看着自己膝盖上的镰刀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我要的是热血沸腾的战斗,而不是坐在这里被你像小白鼠一样弄来弄去的,艹!你轻点!你干啥了这么疼?” 瓦林卡将一把粉末撒在了骇人伤口的裂缝处,瓦林卡拿着止血绷带一点点的缠绕着伤口,“止血粉末,可以杀毒但也会有点疼,别叫唤了,你被砍一刀时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嗷嗷乱叫。” “因为那是荣耀的战斗!荣誉让我忘却伤痛,只要再找一个敌人打一架我肯定就会康复的!”卢修斯义正词严地说道,他的手敲打着地面抱怨着,“我们干嘛呆在这里?敌人都闯进修道院了!我们应该杀上去浴血奋战,而不是坐在这里干瞪眼。” 瓦林卡拍了拍卢修斯的肩膀,后者笑了笑抬起头看向瓦林卡,“对吧,你也这么想对吗?我说咱们趁着马克连长没发现,自己溜进去参战好了!” 卢修斯看着瓦林卡古怪的表情,他似乎再看前面的什么东西,表情震惊无比,卢修斯差异的环顾着周围的兄弟们扭头看向前方,“你们看见啥了?战团长进来?” 他错了,当卢修斯转过头看见那人时,他就知道为什么他们如此惊讶了,卢修斯看着那个人,看着那个手持烈焰剑,脑袋后面闪耀着一轮如烈日般闪耀光环的男人。 卢修斯几乎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脖子后的疼痛让他低声唾骂了一句,但他还是很快忘记了疼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帝……皇?”瓦卡林呆滞的说道,所有战士们都看着那站在修道院大门后的男人,他站在高处的台阶上看着他们,宛如一个临时的众神之王,威严且有着一种让人臣服的威严感。 卢修斯的脑子里立刻想到了帝皇的样貌,他几乎和帝皇看起来一样!你瞧,手持燃烧的圣剑,脑袋后还有一个闪亮的光环,气场上也透露着一种王者归来般的霸气侧漏感,就仿佛真的是帝皇临世一般。 维托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的战士们笑了笑,他提着剑烈焰剑看着他们在高台上走动起来,六位阿斯塔特与帝皇之镰的战团长及其连长站在他身后,几位魁梧的巨人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一度无声诠释着维托权威的铁墙。 维托走在台阶上看着下面的一个个战士,他们都在已经变成半个废墟的要塞大厅中仰望着自己,维托也看着他们走动着,烈焰剑随着他的步幅而燃烧着熊熊烈火,那火焰随着其移动不断地在空中被拉长,宛如一道闪耀的日轮。 “我上次听说索萨还是在一万年前,那时我还是帝国的至高元帅,我当时在泰拉上听说基里曼之子们,极限战士的一个连队被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困守在索萨上,叛徒们发誓要杀光他们所有人,摧毁索萨灯塔以羞辱极限战士与基里曼。” 维托握着剑走动在众人面前,他看着那一双双眼睛走动着,“那次的敌人和现在闯入修道院的也是同一支叛徒军团,和包围在索萨上试图用轰炸摧毁你们的是同一波人,同一群狗日的叛徒,你们知道上一次,你们的战团先烈们是怎么做的吗?他们给他们一人脸上来了一发爆弹,在踹爆了那些狗杂种的屁股。” “他们守住了索萨,在基里曼面前骄傲的汇报了自己的荣耀,基里曼为他们骄傲,为他的子嗣们骄傲,他把永恒守卫索萨的荣耀交给了这些幸存者们,交给了这些荣耀的子嗣们。” 维托举起燃烧的烈焰剑指向他们,指着他们每一个人,“但今天呢?同一波叛徒包围了索萨,闯入修道院,结果又是如何呢?修道院会沦陷吗?索萨灯塔会沦陷吗?你们这些臭小子会死在这儿吗?” “不,你们不会他妈的死在这里!你们他妈的会跟我一起去和万年一样,站在基里曼面前告诉他,你们守住了索萨!和万年的先烈一样守住了索萨,给了这些狗娘养的叛徒一人一脚,他们踹进了他们的那个恐惧之眼垃圾堆里!” 维托语气逐渐高昂起来,他走在战士们面前,走在身后的战团长与马克连长面前,他突然止步站在台阶上用手指向大门外,指向那灰蒙蒙的天空。 “我告诉你们一个真相,一个他妈的以帝皇之名的真相,你们的基因原体,罗保特·基里曼在万年的长眠后将会醒来,他将从那个静止立场里走出来,而我向你们保证,这不是谎言,这就是真相。” 维托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起来,震惊之情难以言表,忒拉修斯和马克目瞪口呆地互相对视,而在台下的战士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不少人对此并不相信,舆论声此起彼伏,直到维托拔出爆弹枪一枪打在天花板上。 巨大的枪声瞬间镇住了现场所有人,他拿着枪用剑指着下面这些年轻的战士,指着那些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们的基因原体即将醒来,我向你们保证,以帝皇之名起誓他要回来了,你们的父亲将回归帝国,我会去马库拉格见他,我应该怎么告诉他?告诉他你的子嗣门,索萨上的子嗣们没有如万年前那般守住灯塔,让那些狗娘养的混沌叛徒亵渎了这颗星球吗?” “还是我该告诉他,你的子嗣们,他们如万年前的先烈一样守住了索萨,保卫住了重新闪耀的灯塔,还像他们的先烈一样给了那群狗日的叛徒狠狠一顿教训?” 维托站在他们面前,战士们都叫嚷起来,卢修斯和那些年轻的战士们都举起铁拳高声附和着,维托指着剩下那些还保持沉默的战士,指着那些疑虑的战士们。 “你们想要告诉他什么?在他刚刚醒来时告诉他什么,你们他妈的辜负了他的期望,还是你们他妈的让他骄傲?!告诉他耻辱,还是荣耀?!” “荣耀!”战士们举起武器高呼道。 “你们他妈没吃饭吗?说大声点!让那群狗日的叛徒听见!让他们听见到这里来的代价。”维托指着他们大喊道,战士们全部站了起来拔出武器,爆弹枪和链锯剑指向头顶,咆哮声与雷鸣般的战吼此起彼伏的响起。 “你们要告诉基里曼什么?告诉他你们做了什么?”“荣耀与胜利!”“你们要告诉那些狗日的叛徒什么?”“滚出五百世界!” 战士们群情激愤起来,维托顺势猛地将烈焰剑插入剑鞘,转身从贝尔手中一把抓过神器高举起来展现给所有人看,保证每一个战士都能看清。 “这个东西,把这个东西送入索萨灯塔里灯塔就会重启,这个瘫了一万年的破烂就会重新亮起来,然后所有忠诚者都会看见这一光茫,他们会来到这里,和我们一起把那些爹没了的孤儿叛徒踹回恐惧之眼里。” “没爹的……”莉莉丝听了噗呲笑了出来,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的洛肯显然没听懂啥意思而困惑不已,但莉莉丝的欢笑声完全没有因此中断。 “他还是那么有才,这话我得记下来,噗哈哈哈哈哈。”莉莉丝大笑着的同时,维托继续着那激情昂扬的演讲。 他看着下面热情的战士们,他们都振臂高呼着挥舞着自己的武器,连那些本该精疲力竭的战士们都站了起来,那些伤兵似乎完全不在感觉到疼痛那般站起身与兄弟们振臂欢呼,一百名阿斯塔特的战吼声回荡在整个要塞中。 “我们会干死那群叛徒,我们会取得胜利,我们会前往马库拉格告诉基里曼,今天,在这里,我们打赢了!而且会继续赢下去!无论那些狗杂种来多少次下场都一样!” “爆弹骑脸,链锯开洞,因为他们他妈的惹错人了!他们惹了帝国人,惹了帝皇的告死天使!告诉我!你们准备好让他们知道自己惹错人了吗?!” 维托举起爆弹枪大吼道,霎那间整个大厅中利起了一大片的刀剑枪炮,寒光闪烁在那片钢铁丛林中,呐喊声回响在每一把武器之间。 “那就拿好武器,跟我去干死那些混沌废物。”维托说着提着爆弹枪走下了台阶,他走入了中央那条被星际战士们让出来的大道上,两侧的战士们都高举武器齐声欢呼,热烈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 拉格纳热血沸腾的拔出链锯斧开动战斧,在咆哮的链锯在头顶吼叫起来,他大步跟上维托举起战斧嘶吼起来,如一头愤怒的野狼嘶吼着。 “为了全父!为了鲁斯!”拉格纳在基里曼之子们高呼着,周围的战士们则回以各自战团的战吼,霎那间荣耀的战吼声充斥了整个厅堂,连莱恩的沉默之子都狂热的怒吼起来。 “为了狮王!为了帝皇!”兰斯洛特拔出动力剑大喊着剑指穹顶,他也冲了下去加入到狂热的星际战士大军中,忒拉修斯和马克也互相肯定的点头走下了高台,忘我的与战士们高呼起自己战团的咆哮。 贝尔看着自己的战斗兄弟们也热血沸腾起来,他抬起枪猛地拉动枪栓,随着那爆弹推入枪膛荣耀与骄傲充斥了他全身,那无名的力量注入了超人之躯内。 “他还是这么擅长鼓舞士气。”洛肯笑着提着链锯剑从贝尔身边走过,莉莉丝也同时抽出两把长刀迈着妙曼的步伐与洛肯一起走了下去,她微笑着看着前方被星际战士们簇拥着的维托,眼神中无比的骄傲与喜悦。 “这才是我的元帅,我喜欢的那个元帅。” 第二百三十五章 原体崛起:第十八章 帝国反击战 开头提示:各位高领主议会的读者大人们,本篇为三合一篇幅,内容较长请各位自行斟酌安排阅读节奏,愿大人们阅读愉快,求月票,求推荐求推广,赞美帝皇。 闪电爪与动力剑互相猛击在一起,咆哮的银白色闪电与立场闪电的撞击噼啪作响着炸裂开来,那身着帝皇之镰黄黑色动力甲的战士被接踵而来的一拳打翻在地,忠于帝皇的年轻战士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敌人。 那左右手各从手背上延伸出三把充盈着立场闪电动力利爪的敌人,那穿着紫黑色盔甲,垂挂着无数颅骨与骨架的残忍敌人站在面前,他头戴有着蝙蝠翅膀的战盔一脚踩在年轻战士胸口,使其奋起身的努力被打断。 “尸皇的忠犬,你的皇帝看起来看不见你。”阴沉的笑声从那可憎的头盔下传出,年轻战士环顾着周围的要塞侧庭,午夜领主的叛徒们收割着一个个兄弟的生命,他看着那些可憎的叛徒将动力爪与长刀刺入一个个倒地的兄弟盔甲内。 “我们占领了你们的修道院,你们输了,你们的尸皇输了。”午夜领主将动力爪抬起指向身下的战士,满是嘲讽的看着他,“我所有的兄弟以死,你的尸皇早已抛弃了你,可怜的孩子啊,你们到底为何要为那个万恶之主效忠呢?” “去你妈的叛徒!你想动摇我的忠诚?你们这群废物好早着呢!”忠诚的战士怒视着眼前的叛徒,他目睹那些可憎叛徒亵渎自己兄弟的遗体,满腔怒火瞬间充斥了他的胸膛。 他指向眼前的叛徒,面对那闪电爪毫无畏惧,“你们这群废物喊着要消灭我们一万年来,一万年来你们从未成功,我也许会在这里魂归王座,但你们!永远不会成功!” “现在来吧狗杂种,我会和我的兄弟们在黄金王座嘲笑着看着你们的失败,又一次失败,你们这些没爹的废物!”年轻战士大喊着,显然他的反讽非常有效果,午夜领主瞬间破防愤怒的扬起闪电爪准备斩下他的头颅。 年轻战士盯着那落下的闪电爪,心中没有丝毫恐惧地直视着那武器,他以平生最大的嗓门咆哮起来,“帝皇啊!兄弟们!我来了!” 在那年轻战士的咆哮中,在动力爪落下划破空气的撕裂声中一阵迅猛的爆弹枪声响起,一连串精准的爆弹打击在午夜领主叛徒身上,他被击中后因为冲击力向一侧偏转。 帝皇的年轻战士看着眼前的叛徒,一个身穿黑甲的战士冲了上来,他猛地将自己的动力剑从叛徒身侧刺入,直接将那叛徒瞬间贯穿。 黑甲战士的利刃从陶钢装甲表面破出,碎裂的甲胄带着漆黑的污浊血液喷射出来,黑甲战士一脚踹在午夜领主身上将其踹倒在地,他顺势拔出自己的骑士剑回旋战刃挡下了突击上来的叛徒刀刃。 “起身!站起来兄弟,以帝皇之名,你不会命绝于此!”黑甲骑士握住长剑猛地一推将叛徒退后了几步,那午夜领主叛徒向后退却几步后刚刚抬头就被一连串爆弹打碎了脑袋,在黑甲骑士身后一名极限战士手持爆弹枪冲了上来。 不仅是他们俩,在他们周围,在年轻战士周围上百名忠诚的战士们冲杀进入侧庭,战士们咆哮着大步冲入大厅,手中的爆弹枪以迅雷之势喷射出帝皇之怒,而另一些战士则更加狂热,他们没有开枪,而是手持链锯剑,动力镰刀与刀刃冲向叛徒,以近距离搏杀来直接宣泄帝皇之怒。 以为占领了侧庭的午夜领主们大吃一惊,他们面对这些突然出现,以狂热热情冲杀入场的忠诚者们猝不及防。 “为了帝皇!为了基里曼!为马库拉格进军!”极限战士举起爆弹枪朝身后大吼道,他随即一边端着枪与无数的兄弟冲向了叛徒们,爆弹枪的火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起来士兵,继续前进。”一名穿着黄色动力甲的帝国之拳冲了上来,爱森斯坦连长一把握住地上新兵的手掌将其拽起来,新兵起身后向爱森斯坦猛地点头,随后边咆哮着与周围的兄弟们一起冲向前方。 忠诚战士们与叛徒们撞在一起,链锯与利爪以雷鸣之声咆哮起来,钢铁与钢铁彼此撞击,紫黑色的动力甲与黄黑色动力甲碰撞作响,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回荡在整个穹顶下。 激战在整个大厅中回荡着,维托手持凤凰剑冲入了大厅的拱门内,他环顾着周围激烈搏杀着的战士们,元帅看向前方一个斩杀了一名帝皇之镰战士的午夜领主叛徒,后者抽出自己的动力长刀也看见了维托。 午夜领主咆哮着大步冲向维托,他用肩膀与铁拳撞飞沿途挡路的忠诚者,宛如一头愤怒的犀牛般直冲向维托,而维托也没有任何的逃避想法。 维托朝着那叛徒冲了过去,双方几乎在眨眼间就接近了彼此,魁梧的黑色杀戮巨人扬起长刀猛然全力劈下,那宛如流星般的刀刃朝着维托的脑袋坠落。 维托抬起左手瞬间灵能发力,那冲击力十足的刀刃就如此被悬停在了空中,午夜领主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刀刃与整个手臂都被控住了,而他的惊讶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维托没有丝毫的停歇从午夜领主身下冲过,一个回旋一剑砍进了午夜领主的盔甲脚踝。 午夜领主叛徒猛然跪倒在地,他唾骂着刚刚抬起头就看见了飞驰而来的弯月状刀刃,他的脑袋随着呼啸而来的镰刀飞向远处,无首的叛徒轰然倒地,而其击杀者也高举起镰刀站在一边。 忒拉修斯战团长高举镰刀大声咆哮,他看着周围的激烈战场大声喊着,“第四连夺回侧庭,第二连去夺取荣耀长廊,第二连和第一连随我继续前进!” 战团长将镰刀指向被午夜领主挡住的走廊大门,“继续前进!掩护元帅前往总控室,以帝皇之名前进!” “第二连!随我突击!”单臂挥舞着链锯剑的马克连长在砍杀一名敌人后大声喊道,他单臂转动链锯剑带头冲向前方,他周围的第二连战士们纷纷怒吼着随连长发起突击,他们宛如破空的雷霆般杀穿了午夜领主的防线。 维托看着尽管只有手臂还能动,但还是手持链锯剑战斗着的马克赞许的点头,他向一旁的忒拉修斯点头示意,随后便手持凤凰剑冲向那被打开的走廊方向。 “继续前进!向总控室推进!”洛肯高举起爆弹手枪大吼着从忒拉修斯身边冲过,他与维托一起冲向走廊,莉莉丝也与拉格纳他们从战场各处突击了过去,忒拉修斯微微点头握住镰刀也跟着他们冲杀进入走廊。 突击力量沿着修道院的走廊和大厅一路冲杀,爆弹开路,链锯披荆斩棘的突击前进,一路上从头顶撞穿修道院外墙的战舰中涌出了大量的敌人,午夜领主们从各个阴暗的角落出现围攻拦截他们。 这些午夜幽魂神出鬼没,仿佛每一片阴影中都藏有敌人一般,他们的突击和偷袭给突击队造成了严重的伤亡,跟随而来的帝皇之镰第一连不少战士因此魂归王座,但纵使叛徒再怎么凶恶,基里曼的子嗣们依旧一往无前的冲刺着。 维托一个回身一剑刺入了午夜领主的膝盖,他弯腰躲开了头顶劈砍来的闪电爪,叛徒咒骂一声失去了平衡,而这短暂的失去平衡便足以让他丧命。 爱森斯坦一步突击上来,链锯剑在其手腕的发力下宛如炮弹般洞穿了午夜领主的面部,他的头盔被链锯剑瞬间搅碎,脑袋被从后脑勺出被咆哮的切片洞穿。 连长拔出链锯看向走廊前方的出口,那无数战士激烈搏杀的拱门外,“战团长,前方可否就是总控室?” 忒拉修斯将镰刀从一具被钉死在墙上的尸体内拔出,那叛徒瞬间瘫坐在地上,忒拉修斯上前与爱森斯坦并肩而立指向前方的拱门,“穿过拱门,在经过一小段距离就算总控室,我们就要到了。” “那我们就该继续前进。”爱森斯坦简短地总结着冲向了前方,他向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挥手示意,他们二人各自取得了一场死斗的胜利,野狼与雄狮都热血沸腾地与连长一起带头冲锋。 拉格纳直接撞了上去,一个猛靠用肩膀撞翻了一名怀言者叛徒,他握住链锯斧嚎叫着猛地砸下去霎那间便是血肉飞溅。 维托向忒拉修斯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冲向了那拱门之外,而在他们之前的爱森斯坦已经先一步冲了出来,连长手持链锯剑冲入中轴大厅,但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团闪耀的光茫。 爱森斯坦一个急刹停步,他没有任何时间来得及扑闪,就在爱森斯坦连长即将被灵能光束粉碎的前一刻护盾出现了,那闪耀的灵能护盾突然升起挡在爱森斯坦面前,灵能光束就仿佛奔腾洪水中被石块挡住的溪流般分开。 爱森斯坦看向身后,维托的眼睛闪着光挡住了攻击,他向爱森斯坦点了点头随后便猛地再次召唤出了一个护盾挡在另一边,一连串的灵能光弹攻击在他和忒拉修斯等人身侧。 爆裂的光晕中维托透过护盾向前看去,在他们前方是两个怀言者法师,身穿朱红色盔甲的两名叛徒协作着施展法术,密集的光弹,毁灭光束与红闪电劈砍在护盾上,他们是在压制维托,迫使他只能全神贯注地防守与保护爱森斯坦和剩下的战士。 但他们的小算盘虽然打得好,但显然忘记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变量,在这群人里不止有一个强大的灵能者。 怀言者法师高声吟唱经文咒语,猩红的光矛出现在他周围如千军枪阵般浮现出来,怀言者猛地向前振臂一挥无数的光矛便呼啸而来,那密集的光矛打向维托的护盾,但却在撞击到之前打上了另一面护盾。 一圈泛着紫色光晕的护盾挡在外面,所有的光矛全部瞬间折断在盾面上,维托向后看去看见了莉莉丝,她的眼睛闪着紫光向自己笑了笑,“去吧,这俩人头让你了。” “那还真是谢谢了。”维托向莉莉丝摆了摆手指潇洒的耍帅,随后便踏步而出如闪电般冲出护盾范围,这倒不是比喻,而是形容词,他真的是像闪电般冲了上去。 维托踏着闪电,本身上也涌起大片电弧,他几乎眨眼之间就闪现到了两名怀言者中间,维托纵身跃起当他在残影中现身时,身上还因为惯性而向后延伸出大片电弧与电光,维托反手将一道闪电打入了右侧怀言者的头盔内。 那闪电瞬间击碎了头盔的眼部玻璃射入内部,闪电沿着盔甲的所有缝隙炸裂出来,耀眼的电光瞬间吞没了怀言者的身体,他甚至还来不及惨叫就炸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维托落地的霎那间再次打出一击,闪烁着电弧的光束直接从身后洞穿了左侧怀言者的后背,那光束从怀言者的胸口射出,那本可以阻挡枪弹射击的陶刚装甲在那灵能光束轰击下瞬间被洞穿,怀言者向前扑到在地上去见他的可憎邪神了。 维托站起身来扛着凤凰剑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爱森斯坦一行也冲了上来,爱森斯坦看着那倒地的两具尸体思索片刻,也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被吓到了,至少拉格纳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无论爱森斯坦的想法是什么,他都很快恢复了镇定向维托点头示意,维托也友善的笑着向他回礼,但就在维托准备说点什么时,他的预知神经突然尖叫起来,维托瞬间抬手在一侧召唤出护盾挡下了立刻抵达的爆弹轰击。 贝尔等战士们听见爆炸声和枪声后立刻调转枪口指向一侧,在那中轴大厅的一侧冲入了大批敌人,午夜领主的突击分队从侧门出杀入大厅,猛烈的爆弹炮火射向爱森斯坦一行人。 “继续前进,元帅,我们挡住他们。”爱森斯坦说着抽出爆弹手枪,二话不说朝着对面就算一阵猛烈开火。 忒拉修斯也举起镰刀向周围猛挥大臂,“所有人散开,拦住这些狗杂种。”随着战团长的命令仅剩下的第一连战士们开始四散开寻找掩体,随着他们的就位爆弹枪炮开始反击,对面的午夜领主也由此开始躲闪起来。 爱森斯坦一边开枪一边向维托点头,“去总控室吧元帅,我和剩下的兄弟在这里挡住他们。” “我和元帅一起去总控室,他会需要我去挡住可能出现的其他敌人。”洛肯走上前说道,爱森斯坦看着洛肯赞许地点头,随后便看向前方敌人一边快速开枪,一边握着链锯剑冲向了他们。 拉格纳也兴奋的号叫着,挥舞着链锯斧跟随爱森斯坦连长冲杀向前,维托看向半跪在地上不断瞄准敌方精准开火的贝尔,他的眼睛套在准星上,随着每一次开火都会倒下一名叛徒。 贝尔似乎察觉到了维托的视线,他扭头看向维托点了点头,维托也向他轻轻点头后便招呼着莉莉丝和洛肯一起冲向近在咫尺的拱廊,那是前往总控室的最后一段路程了。 三人冲入了那寂静的走廊,枪炮声在身后不断回响着但却越来越远,这也意味着他们越发深入总控室的方向了,他们沿着钢铁长廊跑动着,一路冲过无数个拐角与走廊后抵达了总控室大门外。 那与周围一切都迥然不同的黑石拱门就在前方,维托快步冲向那拱门方向,他们很快就缩短了距离来到了门前,但就在三人准备进入那最后的大门时一旁传来了爆炸声。 在总控室大门外的双向走廊左侧的墙壁被炸开,滚滚热气流从那爆炸的方向涌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巨量的灰烬与粉尘。 维托下意识的挡住自己的眼睛向一侧躲闪,那一阵粉尘爆炸从他周围涌过,维托恼火的吐掉了嘴中的砂土颗粒后与洛肯,莉莉丝一起看向了那爆炸的缺口处。 那热熔炸弹在钢铁与岩石的墙壁上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在其缺口处边缘的岩石变成了一种类熔岩物质,流动着的猩红熔浆体之间走出了几名午夜领主叛徒,他们都身穿着更加华丽且精良的盔甲。 每一名叛徒都装配着闪电爪,他们走出缺口后站在两侧看着维托等人,他们没有急于进攻而是等待着他们的首领,等待着那身材高大,手持一把闪电弯刀的午夜领主战士,他从缺口处弯腰走出站在几名护卫面前看着大门前的三人。 “看起来他就是这些午夜领主的战帮领袖了,我们把他干掉,估计索萨星的战斗会轻松不少。”维托笑着握住了凤凰剑,但他还没动手就被洛肯抬手制止了,加维尔·洛肯指向一边的灯塔总控室。 “去启动灯塔,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我来解决他。”洛肯说着缓缓举起了链锯剑,莉莉丝在他身后打趣的笑着用长刀指了指前方的五个敌人,“一打五,你很有自信嘛。” 洛肯摘掉了自己的头盔,那年轻且刚毅的面庞上挂着一抹笑容,“我打过更困难的战斗,而且这也不是我的安息之所,还记得吗维托?我在让影月苍狼之名重现人间前不会死。” 洛肯撇头看向维托,后者也笑了出来点了点头,维托转身拍了下莉莉丝的肩膀随即便冲进了总控室,银发美女也看着洛肯打趣地笑了笑,还朝他抛了个飞吻后便一起进入了总控室,而在大门外的洛肯则转向面前的午夜领主。 那魁梧的午夜领主看着面前的洛肯,他抽出闪电弯刀手腕旋转着看着洛肯,“荷鲁斯之子?真有趣,一群叛徒既然能背叛两次,告诉我,你是叛逃回帝国一侧了吗?” 洛肯笑着握紧了链锯剑,他将链锯剑单臂抬起指向午夜领主的脑袋,“我从未背叛,我也不是荷鲁斯之子,我是影月苍狼。” 洛肯冲向午夜领主,后者也挥舞起闪电弯刀冲向洛肯,链锯剑与闪电刀刃互相劈砍向彼此,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战斗开始了。 —— (如果看累了可以中场休息一下) —— 维托和莉莉丝冲进了总控室,这一路上忠于帝皇的战士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现在一切都变得有价值了,他们来到了终点,来到了那改变一切的终点。 维托抬头仰望着面前那根巨大的黑石高塔,准确说更类似于方尖碑,但其造型与周围的构造且又和卡迪亚上的不一样,如果说卡迪亚上的方尖碑只是一座方尖碑的话,这里大概就是罗马万神殿那种级别了。 中央的黑色巨型石直冲天际,周围则点缀着若干略小一些的方尖碑,这些高耸的黑石造物簇拥在中央的巨型石碑周围环绕成一个圆圈,维托和莉莉丝沿着方尖碑群中间的阶梯走入了石碑广场。 维托的靴子踏上了漆黑的黑石地面,他的眼睛环视着四周的一个个巨型石柱,其表面都如这里的一切黑石造物一样完全一片漆黑,连一点光亮反射都没有,如果不是这里周围加装着大功率照明灯点亮了它们的轮廓,甚至都难以发现它们的存在。 他们走到了中央广场上的巨型石碑前,维托看着面前那从石碑上斜向突出来的石台,上面有着无数沉寂的符文或者按钮啥的,总之这里看起来就是控制灯塔的面板了,但也显而易见的,维托完全看不懂。 “好吧,至少这里的能量还是断开的。”维托努力的给自己找补回来,假装自己好像一切都在掌控着一样,但莉莉丝在则在一边打趣地笑着,她当然知道维托完全搞不懂这里的所有东西。 “所以我无敌且万能的至高元帅大人,我们该怎么启动这铁块?”莉莉丝用刀背轻轻瞧了瞧一旁的黑石表面,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偌大的穹顶下。 “我猜我们得找个地方把它放进去,毕竟是钥匙嘛,总得有个地方插进去。”维托说着准备掀开帆布包拿出死灵钥匙神器,但他刚刚看向那帆布包就发现那东西在发亮,点点的绿色光芒照亮了帆布包的布面。 维托和莉莉丝对视一眼,后者耸了耸肩,维托拿出闪光的神器让其悬浮在自己手掌上,他看着神器上那不断间歇闪着光亮的死灵文字,与之前不同,这次闪烁的文字只有一侧的在闪光。 维托似乎有一种预感,他好像知道这神器啥意思,维托随即托着神器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随着他靠近哪个方向神器上闪光的文字也随之闪烁的更明亮起来。 跟随着神器的指引维托来到了一面雕刻在石碑上的画面前,那是一个圆形的古怪类尼伯龙根之环的诡异圆形,维托看着已经完全不再闪烁,而是保持着持续强光的神器将其凑了上去,随着神器的靠近黑石表面随之打开。 那奇怪的圆形雕刻突然一样闪烁起绿光,本来没有任何缝隙,完全密不透风的黑市表面突然打开了一个缺口,维托一惊弯下腰向内打探着里面的结构,莉莉丝也从一边走了上去看着维托,后者也抬起头看向她。 莉莉丝松了松肩,用刀尖指了指面前那个奇怪的缺口,维托在片刻疑虑后也将神器放了进去,但他显然这么做是对的,因为神器刚刚靠近缺口的瞬间就自己飞了进去。 神器瞬间滑入石碑内部,随着周围所有表面死灵文字同时闪光,无数道绿色电弧从神器的各个棱角出迸射出来,那些闪电轰击在周围的黑石表面上。 维托向后退了几步仰望着面前的巨大石碑,那沉寂的石碑立刻运作起来,漆黑的表面上霎那间闪烁起了无数的线条与死灵文字,绿色的闪光在所有表面闪烁起来,而且不止是中央石碑,周围的方尖碑也全部亮了起来。 随着方尖碑的一一亮起,当最后一层的文字也亮起的瞬间一道闪电打出,绿色的电弧从所有周围环绕方尖碑的顶部尖角射出,巨型电弧冲击在中央石碑的表面上,所有的文字和所有能量线条都亮了起来。 莉莉丝也抬头看着那高耸向不可见山顶的石碑,沿途所有的岩石表面上都被绿光点亮,她看着石碑望向那看不到顶的顶峰。 “我猜,我们得把这东西手动开启,你知道怎么启动死灵设备吗?”莉莉丝低头看向维托,后者耸了耸肩,打趣的走到了一边摆设在石碑边上的的帝国终端平台,无数的管线从那中枢上延伸开。 维托走到了沉思者终端面前,他快速的点击表面的按钮和符号后启动了终端,随着中枢系统开机维托举起右手,从那手掌下方伸出了一个数据插口,维托猛地将手掌拍在了终端下侧的数据插槽中。 随着数据接驳完成,沉思者中端的小巧投影上海伦便出现了,一如既往三无的海伦背着手站在上面,冷漠的看着维托又看了眼莉莉丝。 “长官。”海伦面无表情的说道,维托则打趣地看着她,“哦,我亲爱的海伦,我很真想你。”“长官,您的土味情话对我无效。” 莉莉丝在一边憋着笑看着面前的维托和海伦,维托也苦笑起来看着面前的小巧AI姑娘,她的身体依旧完全由线条形的光晕组成,短发显得无比干练,与皮肤一样的紧身衣依旧贴在身上。 “好了,我是想让你把这废铁重启,你应该能在系统里找到巴拉巴斯和基里曼当年启动灯塔时的流程对吗?” 维托说着海伦闭上眼睛,她在短暂的霎那间后再次睁眼,“对,操作流程记录完整,我可以执行,你的命令?长官。” 维托看着海伦笑着,她还是这么不擅长聊天,或者说莉莉丝在边上她不想聊?维托貌似在她的眼神里看见了那么一丢丢不愉快的感情。 维托抬头看着面前的巨大石碑,他笑着看向那望不到顶的顶峰处,“重启灯塔,让光茫刺穿风暴吧。”“是,长官。” 随着海伦的应答,霎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中央石碑内部澎湃运作起来,从下到上的冲向苍穹,沿途所有的文字全部闪烁起来,明亮的绿光一层层的递进冲向那望不到头的索萨山顶峰。 在白雪覆盖的山顶,在永远纷飞着雪花的索萨山顶端,那根漆黑的高塔尖端耸立于云霄之上,沉寂的黑色尖顶随着能量的抵达瞬间扩散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澎湃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白雪扬起,将头顶的乌云撕碎冲散,永不停息的大雪被停止了下来,强大的能量冲击进入大气层霎那间扩散到宇宙轨道,接着便向整个索萨星周围的虚空中迸射开来。 汹涌的能量场冲出轨道,最靠近星球近地轨道上的混沌战舰全被其击中,强劲的能量磁场在顷刻间穿透虚空盾烧毁了所有设备,整条战舰从头到尾全部陷入黑暗中,所有系统瞬间断线,所有能量供应全部熄火。 这场堪称宇宙级EMD的打击瘫痪了所有近地轨道的混沌战舰,高空轨道和远地轨道的战舰也受到了严重冲击,就算再最远距离停靠着的无限边疆号也被击中。 科尔看着舰桥中一片大乱,所有的屏幕都出现了乱码与混乱的电流,灯光不断的闪烁着仿佛随时都要熄灭,舰长惊讶的看向窗外的那颗索萨星。 “他们这是成功了?”科尔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这很正常,知道灯塔启动时是什么样的人全死了,甚至连基里曼都不知道具体启动时会造成何等次生影响,科尔舰长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但他还是保持了帝国海军一贯的镇定,他迅速看向舰桥下侧的大副,“安娜,汇报情况。” 短发的干练女大副看着面前的数据终端,她又快速的检查了周围恢复正常的平台,“我们遭到电磁冲击干扰,但现在干扰已经消退,全舰系统正常。” “索萨星上发生了什么?能探测到吗?”科尔摁着扶手问道,安娜点了点头指着屏幕上的信标,那个突然间出现在鸟卜雷达上的信标。 “鸟卜雷达扫描到索萨上的一个信标,一个信号强劲的锚点信标,沉思者系统推测其扩散范围非常大,可以让亚空间内的航向舰船也观测到。”安娜大副说着突然一边的鸟卜长大声喊叫起来,他快速的用机械手指在屏幕上拨弄起来。 “舰长!侦测到大规模亚空间跃迁信号,信号正在持续加强!”鸟卜长喊道,科尔立刻看向鸟卜长探出身子,他看着窗外的星空,那亚空间传送裂口已经出现在了舰桥外。 “核查对方身份,马上!”科尔紧皱眉头看着窗外,鸟卜长则开始慌忙进行信号核查,但其实已经用不着了,科尔看着那亚空间裂口中缓缓驶出的战舰,那是一艘墨绿色的钢铁战舰,一艘星际战士打击巡洋舰。 “报告舰长,核查完毕,对方身份是。”“暗黑天使。”科尔在鸟卜长说完话之前就补充完毕了,他看见了那艘战舰上双翼圣剑的标志,那银色的圣剑与双翼在星光之下闪烁着寒光。 在科尔手边的全息屏幕上无数的传送光点出现,霎那间无限边疆号周围出现了海量的传送信标,群星版的闪烁传送裂口出现在银河的帷幕中,一艘艘墨绿色的战船从亚空间之中折跃出现。 “忏悔,明日即汝之死期,因吾等暗黑天使已然降临。” 随着那刚毅严肃的声音在所有通讯频道响起,那艘为首的星际战士母舰航向了索萨星,巨型喷射器点亮了星空,在其身后无数的战舰亮起明亮的尾焰飞向了那混沌舰队。 “以莱恩与帝皇之名,汝等死期以至。” 第二百三十六章 原体崛起:第十九章 暂时的分别 战舰的残骸漂浮在星球的整个轨道上,碎裂的残骸群密密麻麻地散落在平行空间中,那一艘艘被炸碎的混沌战舰充斥了天空,不时便有大小不一的残骸被星球重力吸引坠入大气层。 那些钢铁残骸划破大气层,当撞击进入星球外层气体时钢铁们便会碎裂,战舰的残骸会化为一片洒向大地的流星雨倾泻而下,大小不一的碎片旋转着坠入云层,带着熊熊烈焰,撞击在早已千疮百孔的星球地表。 维托靠在要塞大门外的废墟柱廊外看着那片钢铁流星雨,那些坠落的钢铁残骸壮丽而绚烂,无数的碎片入天女散花般洒向星球各处,虽然大多数残骸在空中就会燃烧殆尽,但看起来还是挺美的。 “看起来要把这里打扫干净得花不少时间了。”莉莉丝背着手从身后走出来,他跳上一块倾倒在地上的大理石柱,朦胧的光茫照射在柱廊中,照亮了那些弥漫在空气中大战后的灰尘。 维托双手抱怀长长哼了一声,他抬头看着头顶卡在索萨山上的重型驱逐舰,那半截身子都撞入山体的战舰要拽出来估计不太容易,只能让机仆们花费不知多久时间分解拆除了,估计得花费不少的时间。 “的确,我估计接下来好几年这里都就这样了。”维托说着视野越过战舰望向苍穹,天空中可谓万里无云了,所有的尘埃云与乌云都在索萨灯塔启动后一扫而空了,那片晴朗且透彻的天空展露在人们眼前。 你可以在地表上直接看见轨道上的舰队,看见了那一艘艘庞大的帝国战舰,维托看着他们,看着悬停在星球轨道上的暗黑天使战争舰队,他们的标志就算隔着这么远也是那么引人注目。 莉莉丝也叉着腰看着头顶的战争舰队,她紫色的眼睛反射着那些移动的黑色小点,那是在近地轨道上移动的剑级护卫舰编队。 “他们动作倒是挺快的,既然比我们还快的就把混沌舰队干掉了。”她说着,而维托的眼睛则从剑级护卫队身上转移向了那艘旗舰,那艘悬停在星球远地轨道上的打击母舰。 无数的战舰簇拥在它周围,雷鹰中队如盘旋在悬崖附近的猎群飞行在星空中,维托看着他微微皱眉,但随后还是耸了耸肩。 “至少他们帮了大忙,不然我们还得想办法挡住轨道上的混沌部队,那估计挺麻烦的。”维托说着低下了头,他看向要塞内侧,在靠近大门的位置最后幸存下来的帝皇之镰战士们正在清理废墟,虽然整体的清理工作需要花上很久,但他们还是准备尽快清理出一块能用的干净区域。 马克连长已经把胳膊吊了起来,他脱掉了动力甲穿着紧身反应捕捉服走在大厅内,连长指挥着伤员前往各个区域接受不同的治疗,也吩咐着手下的战士们架起临时战地医院。 维托在人群中寻找着贝尔的身影,很快他就在大厅的一角发现了正在工作的药剂师,贝尔勤劳的帮助着一个个负伤的战士,他手臂的多功能医疗平台喷吐着杀毒酒精,快速分割伤口的机械钳,凝血喷雾等等一应俱全。 我们年轻的贝尔·布鲁图斯走动在各个伤员之间,维托看着贝尔欣慰地笑着,看起来自己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幸存下来伤兵的问题了。 维托转过头看着面前荒芜的土地,看起来索萨这颗星球在未来大概很难恢复了,这里先是被泰伦啃过一次,然后又同时被混沌舰队的轨道轰炸炸过了一轮,在被自己放灵能风暴再来一次,估计未来不短的时间内都会是这末日景色了。 “哇哦,至少我希望他们不介意。”维托尴尬地笑着,一边的莉莉丝则叉着腰嘲讽地看着他。 “你下次要不在马库拉格上也放一轮?我相信基里曼醒来看见,肯定比看见一整支混沌入侵大军还要激动。” “大可不必,而且我相信也用不着我放大,马库拉格的防御情况一直不错,卡尔加应该还在那里守得住,现在索萨灯塔也重启了,很快各路援军都会抵达马库拉格的。” 维托说着挠了挠头,他扭头有些尴尬的笑着看向莉莉丝,“那啥,莉莉啊,我给你说个事。” 莉莉丝也笑了,她跳下石柱的残骸站在维托身边看向下方的几名阿斯塔特,兰斯洛特和拉格纳正在互相挥舞着武器比划,准确说是互相吹牛逼,连比划带吹的互相吹嘘着自己击杀了多少敌人。 爱森斯坦和洛肯,奥拉夫也和他们在一起,还要帝皇之镰的年轻战团长,他们站在一边聊着什么问题,大概是关于索萨星的防御问题。 莉莉丝看着他们嘴角笑了笑,她抬起头用那迷人的紫色眼睛看向维托,“你想告诉我,我不能跟你去马库拉格对吗?” 维托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着,他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看起来你都知道了,那想必你也知道原因对吗?” 莉莉丝耸了耸肩,看起来相当无所谓,“基里曼会认出我,虽然他多少知道你和我的事,但我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还是会让情况很尴尬。” “准确说是危险,我都不知道那臭小子会干什么,虽说他比莱恩和鲁斯要冷静得多,这种问题上也知道变通,但我觉得他对于色孽的姐妹,恶魔女王估计变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在马库拉格被混沌恶魔围攻的情况下。” 维托也看着下面的两个猫猫狗狗,拉格纳正手脚并用比划着什么,貌似是他如何砍死一个敌人的,不得不说他看起来真像个傻子。 维托笑着靠在石柱上叹了口气,“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可不想再他刚醒时就和他打一架。” “好吧,至少……这段时间我过得挺愉快的。”莉莉丝说着走到了维托身边,她拽住维托的衣领凑了上去,她的嘴唇贴在维托的唇上,后者单手抱着她的脑袋让这动作持续了片刻,片刻后莉莉丝搂着维托的脖子微笑着看着他的脸。 “下次要找我玩时记得早点来,我已经开始期待下次约会了。”莉莉丝甜美的笑着,维托也笑着单手搂住她的腰,“我尽量,走吧,我得去让那两个白痴停下来,我猜他们再这样下去就要在来一次狮狼大战了。” “猫狗大战?”莉莉丝挽着维托的胳膊和他一起走下去,维托听罢后也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点了点头沿着完全变成平坡的阶梯走向那俩家伙,“对,就是这样。” 爱森斯坦正在和洛肯聊着什么,但当他看见维托走来时立刻朝着拉格纳和兰斯洛特大骂一句,两个已经升级到动拳头比划的家伙停了下来,他俩都看着维托笑着,尤其是拉格纳笑得直龇牙的那种。 “告诉这个卡利班橘猫,我明明比他多砍了足足十个叛徒!”“放屁,你明明刚才只说多了五个,你搁这儿超级加倍呢!” 兰斯洛特抗议道,拉格纳则笑着叉腰一脸义正词严,“啊?我刚刚说五个吗?明明是十个,肯定是你的耳朵被你们团战舰的宏炮震幻听了,你不行啊。” 兰斯洛特嚷嚷着就要上去给这哈士奇一拳,拉格纳也哈哈笑着非常愉快的准备参加一场新的对殴,但这场愉快的芬里斯式聊天被爱森斯坦硬生生打断了,连长猛地推开两人怒视着这俩年轻人。 “在至高元帅面前保持纪律!都给我站好!”爱森斯坦怒斥着两人随后看向维托,后者一脸打趣的看着他们笑着,他扭头看向一边的洛肯点头示意。 “怎么样?我听说你把午夜领主的军阀砍死了,还附带着他的四个荣誉卫队队员。”维托说着打量着洛肯身下,很快就注意到了那明显破损的动力甲腹部,其上边缘缺口处有着干涸的血迹。 维托微微皱眉抬眼和洛肯对视,“受伤了?”“小伤,相比起我取得的胜利与荣耀,这点小伤不值一提。” 洛肯拍了拍自己的盔甲说道,他向维托点了点头,“但他的确是个可敬的对手,强悍且值得尊敬,真可惜他是叛徒那边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样兄弟,不是所有叛徒军团的人都能如你一样保持忠诚。”奥拉夫在一边摁住洛肯的肩膀说道,后者感激地向奥拉夫点头致谢。 维托笑了笑转而看向忒拉修斯,战团长的身上全都是灰尘与干枯的血液,忒拉修斯也看着维托尊敬地点头致敬。 “要塞内的敌人肃清干净了吗?午夜领主非常善于潜伏与隐蔽,要把他们肃清干净不会很容易。” “的确,依旧有叛徒躲藏在废墟与阴影中,但我们已经夺回了要塞,他们的舰队也在可敬的暗黑天使舰队攻击下被摧毁,肃清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忒拉修斯握紧拳头骄傲的说道,维托能感受到他为自己的兄弟们骄傲,他们于近乎绝望的战役中取得了不可思议的胜利。 “清除午夜领主会非常困难,战团长,我曾与他们战斗过,很清楚他们的能力。”洛肯转向忒拉修斯说着,他真挚且诚恳的说着,“他们从他们的基因原体,午夜幽魂康纳德·科兹那里学会了很多东西,在阴影中很难有人能抓住他们。” “没错,就和蝙蝠侠一样。”维托笑着说,几名战士都困惑的看着他,忒拉修斯欲言又止的思索了片刻,“蝙蝠侠?那是什么?” 维托也被他们问懵了,抿着嘴唇尴尬地沉默片刻,“一个古代泰拉传说,别管这个,但洛肯说得对,要清除午夜领主需要花很多时间,我建议你们重点分兵保卫灯塔总控室,并把剩余的人集中到大厅,避免伏击。” “也不会那么难,毕竟有我。”莉莉丝在一边叉着腰抬手说道,维托和众人都困惑地看向莉莉丝,但很快维托就似乎明白过味了,嘴角露出打趣的笑容。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莉莉丝审判官。”奥拉夫疑虑的问道,莉莉丝则打趣的看着他们面带微笑,“我可是很擅长伏击,渗透和追踪的,相信我,有我留在这儿帮助忒拉修斯他们,午夜领主们活不了多久了。” 维托一脸趣味地笑着,脑子里想着用魅影女王,这个看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厉害人物的恶魔女王收拾午夜领主,不知道科兹如果泉下有知会是如何感想。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马库拉格吗?”兰斯洛特抬手问道,莉莉丝耸了耸肩,“不了,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我,我帮助忒拉修斯他们解决问题后会奔赴其他战场,审判庭也会很快给我新命令的。” “但我很荣幸和你们一起旅行这么久,这路上我都很开心。”莉莉丝甜美的笑着,众人都向她点头示意,唯有拉格纳哀嚎起来。 “真可惜,美女要走了,现在我只能和这群丑八怪一起坐船了。”拉格纳毫不意外的指着兰斯洛特说道,后者翘起眉毛一脸困惑的指着自己。 莉莉丝则微笑着看着拉格纳,翘起眉毛看向一边的维托,“别担心,我在船上留了刺客庭的变身药剂,你让维托把它喝下去,保证有美女让你满意。” “噢噢噢噢!真的吗?”拉格纳激动的看向维托,后者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不!完全没有!” 莉莉丝强忍着大笑看着维托和拉格纳,她环顾着众人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真的让人愉快,一路好运,希望我们未来还能再见。” 维托看着莉莉丝欣慰的笑了,他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真难得,这对姐妹既然能有说真心话的时候。 维托看向忒拉修斯,战团长也扭头看向维托,“很抱歉你们不能和我一起去见他,但我会去马库拉格见基里曼的,有什么话要我替你转达吗?” 忒拉修斯沉默了片刻,随后正式且庄重的向维托低头致敬,“请告诉原体大人,我们很荣幸能成为他的子嗣,以他的名义为他与帝皇征战,他的儿子们永远将为他赴汤蹈火。” 维托向忒拉修斯点了点头,“我会转达他的,他也会为你们骄傲的战团长,为你们所有人。”“这将是我们永远的荣幸,元帅。” 维托转身准备离开,他摁住莉莉丝的肩膀最后看了她一眼,两人对视而笑后维托走向了远处的地平线,拉格纳等人也向莉莉丝和忒拉修斯一一惜别后跟了上去。 “把贝尔叫上,在他爹醒的时候他肯定会希望在场的,而且我肯定基里曼会很喜欢他。”维托边走边说着,随后停下了脚步,跟着他的几名战士也全部停了下来,他们都扭头看着表情凝重,似乎有什么惊天大事情的维托。 维托酝酿了好一阵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众人,“我们得找一架新雷鹰。” 众人纷纷意味深长的点头,忒拉修斯一脸古怪的看着维托,而一边的莉莉丝则看着他们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肚子,她笑得肚子一阵作痛。 莉莉丝哈哈笑着抬起头擦掉了笑出来的眼泪,“我就知道,他每次的电影式潇洒离场持续不了半分钟。” 第二百三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二十章 马库拉格围城战 沉寂的黑暗之中万机之神的骄傲神兵沉默着,无数的齿轮,传动轴与重载传动带连接在一起,那些远超凡人身体结构极限的钢铁躯体沉默在黑暗中,它们等待着唤醒,等待着战争号角之声的号召。 战争的号角响起了,随着澎湃的力量所有的齿轮转动了起来,钢铁的咬合与传动轴的快速拉扯轰鸣声汇聚成了战争的号角声,那独属于万机之神的机械号角声回荡在黑暗的空间中,回荡在这钢铁的装甲内侧。 伴随着密集的机械转动那庞然大物从掩体之中缓缓抬头,庞大的圆形底座在强大的力量下被升起,在头顶的圆弧形金色盖板向两侧滑动打开,随着那缝隙的打开,一缕缕光茫投射在了黑暗的空间中,投射在那钢铁之躯的表面。 纷飞的炮火在头顶呼啸,爆炸的火光混合着太阳光洒在金银色的钢铁表面,随着黑暗中架设在四周的重型传动轴轰隆作响,那巨型平台也随之越发靠近头顶的光茫,那战争之魂也越发靠近那光芒。 那庞大的欧姆尼塞亚的骄傲从黑暗之中崛起,金色的圆形平台抵达顶端与接驳点吆喝,随着四周一个个卡槽快速转动锁死,那巨大的金属平台终于承载着这帝皇与万机之神的骄傲重现阳光之下。 在漫天爆炸火光闪烁之下,在那虚空盾的不断闪烁光芒下,这台强大的战争机器抬起了自己的头,那门六宛如摩天大厦般高大的连装涡轮激光炮缓缓抬起其,奥特拉玛的U字标志也随之抬起闪烁在阳光下。 庞大的涡轮激光炮缓缓地调转炮口,随着他的六门沉默巨炮对准苍穹之上的混沌战舰,它锁定了下来,随着短暂的沉默间隙后,它爆发出了震撼大地的怒吼,那属于帝皇与万机之神的愤怒怒吼射向苍穹之上的战舰。 轨道级重型陆基激光炮的灼目红光照亮了所有楼宇,奥特拉玛主星上的首都,极限战士们的永恒家园,那帝国远东星域的明珠荣耀之城被完全照亮,所有的高楼的所有玻璃都反射着红光。 那红光也照亮了楼宇玻璃后的人,米凯尔连长站在极限战士中央战团要塞的落地窗后,灼热的红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玻璃投射在他脸上,猩红色的光茫完全照亮了那身宝石蓝色的盔甲,让所有的金色丝线随之闪烁红光。 米凯尔的脸被红光勾勒出了轮廓,他看着窗外咆哮的涡轮激光炮,不止是那一门巨炮,坐落于荣耀之城中的所有要塞,所有城墙和城市中的所有轨道武器都在开炮,漫天的炮火向着星空撒去,以弹幕对抗着弹幕。 连长抬头看着头顶覆盖了整座城市的虚空盾,闪烁的虚空护盾阻挡着来自轨道的轰炸,那些混沌战舰将骇人的炮弹射向大地,除了被地基防空武器拦截的部分外,全部都打击在了虚空盾上。 米凯尔看着那些滚滚翻腾的爆炸火光,整个奥特拉玛的上空都被火海吞噬,极限战士三连长皱着眉头恼火地看着苍穹之上。 “奥特拉玛防御舰队情况如何?”米凯尔问道,在他身后繁忙的要塞总指挥部中人声鼎沸,身穿极限战士辅助军独特蓝色,搭配类罗马式胸甲的凡人将士们来来往往。 无数的信息,战况与命令传到这里,接着再由极限战士和辅助军将领们汇总,决策后从这里传递出去到奥特拉玛的各个战场,无论是地表的,还是太空中的战场。 “防御舰队正在艰难应敌,第6分舰队损失惨重正在后撤,连长,情况非常不好。” 坐在沉思者终端前的操作员说道,他身边是一长排的数据终端界面,几十名技术人员并排坐在洁白的大理石墙壁前,军官们在他们之间反复奔走传递着信息与命令。 操作员转头看向米凯尔,他加装着外接插口的脑袋被爆炸火光照亮,操作员几乎本能地抬手遮蔽着窗外的火光,但米凯尔却连眨眼都没眨依旧直视着头顶的滚滚烈焰。 “舰队司令部请求让第6舰队撤换下来,由预备梯队的第12舰队顶上,也许还能再争取一些时间。”操作员看着米凯尔说道,背着操作员和众人的米凯尔背着双手,他的铁拳紧握于身后。 “同意,让舰队司令部无论如何都必须守住星港和轨道电梯,那是有可能抵达援军登陆必须依靠的。”“遵命连长!” 操作员说着立马转身开始传达命令,但几乎立刻就有人抬起头,在操作员身边全息战术平台前的军官抬起头朝米凯尔大喊起来。 “米凯尔大人!奥特拉玛东侧的雅尔马科城沦陷,大陆东侧的防空网完全瘫痪,黑色军团与叛乱军团正在大规模着陆,我们无法阻挡它们!” 又一个坏消息,米凯尔心里想着,今天看起来整个五百世界就没有一个好消息了,就仿佛末日真的来临了一样,但无论这是不是五百世界的末日米凯尔都不会恐慌,他是基里曼子嗣,他是帝皇的死亡天使,他不会恐惧。 米凯尔转身大步走到全息平台前,在桌边的辅助军军官们和几名极限战士让到一边,他们为米凯尔连长腾出了位置,连长站在全息平台前看着那方形大桌面上的一个个悬浮信标。 米凯尔指向面前的一个红色信标,接着指向另一侧的两个蓝色标志,“命令辅助军第8装甲师,第667步兵团顶上,不惜代价把黑色军团的先锋挡在法拉米斯山口。” “调两个闪电战机中队给他们。”米凯尔说道,一边的极限战士军官凑了上去小声低语着,“连长,这两个中队是我们最后的大气层内预备队了,如果把它们派出去荣耀之城将失去面对突入大气层内的突击登陆单位。” 米凯尔看了眼军官,他皱着眉头看着全息地图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拳头猛地一拳砸在地图边缘处,“不挡住东边的叛徒攻势我们也迟早完蛋,命令不变,总预备队全部压上去!” “是大人!”辅助军军官立正敬礼后大步跑向远处的通讯中枢传递命令,米凯尔看着远去的军官扭过头看着眼前糟糕的战况,甚至是称得上绝望的。 地图上全都是红色的警示信标,那每一个红标都意味着一支敌方部队,蓝色的才是极限战士战团自己的力量,而现在那蓝色的标志们正在急速减少,他们控制的范围也在以远超乎预料的范围急速缩小。 米凯尔紧锁着眉头眼睛扫视着地图,“目前前线兵力比如何?”连长问道,一边的极限战士军官点了点头指着前方的红色战线,那实时动态的战线依旧非常逼近荣耀之城了。 军官指着远处的战线,“目前敌我军力比是12比1,混沌叛徒们带来了大量的恶魔,而且叛乱军团的主力全压上来了,怀言者和午夜领主控制了西北板块,死亡守卫则在猛攻鲁玛丝地区。” 米凯尔的眼睛随着战线移动着,他跟着军官一起看着眼前的糟糕局面,足足三个叛乱军团的力量都被投送到了奥特拉玛的地表。 “怀言者的可耻叛徒艾瑞巴斯在西北部制造了大量的屠杀,他联合午夜领主在当地施加了无数的暴行,根据勉强突围逃回来的辅助军描述他们在当地制造了血肉祭坛,用百万我们同胞的尸骨打造了一个混沌传送门,直通亚空间以让恶魔大军穿越传送门,抵达奥特拉玛的土地,太空野狼战团抵达的一个大连正在和我们的战士拦截他们,试图组织防御,但效果不佳。” “帝皇在上!愿这个杂种死无全尸!”一边的年轻战士愤怒地怒吼道,米凯尔看了眼他抬手摁住了他的肩膀,米凯尔向战士点了点头,“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我向你保证法尔。” 年轻的战士看着地图握紧拳头,他的家乡曾经就在那里,但现在那里已经消失了,他的所有亲族与朋友全部消失了,愤怒的怒火充斥着年轻法尔的胸膛,他迫切的想要去找这个狗杂种算账。 但他也明白,作为一名合格的极限战士他必须遵从圣典,遵从其中的战术条令与建议,而圣典可没允许和鼓励他去报私仇。 法尔愤怒地吸了口气,努力的压制下自己的怒火向米凯尔连长点头示意,米凯尔也向他点了点头随即看回了全息地图,“继续军士,我们时间没那么多。” 军士长点了点头,他撑在地图上用铁手指指向另一侧的区域,那里已经完全变成了病态的灰绿色。 “在怀言者和午夜领主大肆破坏时,另一支叛徒军团死亡守卫占领了南边的区域,根据第10连侦察兵的汇报,他们发现死亡守卫在当地散播纳垢的瘟疫,那种传染性极强的吞噬病毒给当地守军造成了毁灭性杀伤,也导致区域沦陷。” 米凯尔皱着眉头看着那瘟疫区,连长扭头看向军士长,“反制措施呢?”“我们已经全部撤出了尚且没有感染的部队,我们……愿仁慈的帝皇保佑他们的灵魂,也愿他宽恕我们。” 军士犹豫了片刻,在胸口握紧拳头向帝皇忏悔,“我们为了防止感染扩散,命令前线部队处决了所有疑似感染和明确感染的士兵,他们的尸体被集中烧毁,该区域的城市也根据命令进行了火焰轰炸,无论其中是否还要幸存者。” “纳垢瘟疫暂时控制住了,但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损失,连长。”军士垂首说道,虽然知道这是不得已的方法,但军士长还是悲痛万分的垂首沉默。 米凯尔摁住了军士的肩膀,后者抬起头向米凯尔点了点头,“我没事连长,这都是我们必须做的事,但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不然东部防线的崩溃是迟早的问题。” 米凯尔赞许的点头,他撑在地图前看着眼前的战线,在有一番冥思苦想后米凯尔起身指着前方的战区,指着那一堆前线的极限战士力量,“撤离外围的所有部队,让太空野狼也别嗷嗷叫着去砍人了,放弃阵地向后收缩到荣耀之城范围,让他们和总预备队回合构筑最后防线。” “通知第四连,第八连和第九连全部压上去,已经没条件保存力量了。”米凯尔看着地图长叹了口气,他抬起眼睛看着那最后的防线,一旦这里沦陷奥特拉玛就完了。 “唤醒所有无畏兄弟,无论年代和稳定度的全部唤醒。”“连长,这是否……”“我知道军士,现在要拼我们的老本了。” 米凯尔双手分开撑在地图上语重心长的说着,“守不住奥特拉玛这一切都没意义,把无畏兄弟全部唤醒,第10连和所有预备新兵全部武装准备投入战斗,以原体与帝皇之名,我们会战斗到最后。” 军士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连长,我会去下达命令的,愿帝皇保佑。”“愿帝皇保佑。” 米凯尔目送着军士长转身离开,就在米凯尔刚刚起身时一边的操作员瞪大眼睛转身大喊,“米凯尔连长!有紧急消息!” “我今天已经收到了足够多的坏消息,操作员,这次的又是什么?”米凯尔叹息着扭头看去,但操作员的眼神中则是一种兴奋,一种由衷地狂喜,很快米凯尔就看见了周围的凡人们欢呼起来,他们彼此拥抱振臂欢呼。 米凯尔和法尔对视一眼,完全没搞清状况,操作员面带近乎疯狂微笑的表情看着米凯尔,又扭头再次看了眼面前的屏幕,似乎是为了确定自己不是真疯了。 “连长,我们侦测到密集的亚空间跃迁信号,信号已核查是暗黑天使足足一个整个连队的远征舰队,还要帝国海军的足足三支分舰队!他们已经跃迁完毕,已经全部投入战斗中,赞美帝皇!我们得救了!” 凡人们欢呼雀跃起来,米凯尔则皱着眉头有些差异,“他们的指挥官是谁?” “尚没有明确身份,但友军舰船发来消息称他正在前往地表的路上,很快就会在要塞外的停机坪降落。”操作员看着屏幕说着,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愉快的欢笑着,操作员的心情也很不错,但米凯尔则还是有些疑虑。 “怎么了吗?连长。”法尔在边上问道,米凯尔摇了摇头转身走向指挥部的出口,“留在这里监督命令执行,我去看看是谁这么恰到好处地拯救了马库拉格。” 米凯尔走出了指挥部,法尔则略显困惑的走到了全息地图前,他的手指波动全息图谱将其图像切换到了太空战场。 在那片惨烈的太空战场上新出现了一个信标,一艘名为无限边疆号的战舰信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二十一章 齐聚一堂 米凯尔走在极限要塞的上侧顶层甲板上,在他两侧是一座座的高耸的棱边形炮壁,无数的防空炮坐落于架设在这些坚固的混凝土堡垒上,这种如古代泰拉柏林防空塔的建筑形式坐落在整个要塞顶层。 极限战士的第三连连长走在这些四边形防空塔的中间小道,这些高大的灰白色堡垒在周围组成了一圈高墙,沉闷的爆炸声在头顶不断炸响,只要米凯尔一抬起头就能看见那些射向天空的密集炮火。 无数的炮火化为漫天火花飞向乌云密布的苍穹,爆炸的火焰在整个天空上不断闪烁,一片片的橘红色云层间歇着出现在天空,而在其下方还有更多炮火正射入云层内。 米凯尔低下头继续向前走动着,魁梧的极限战士连长挎着动力剑走在堡垒间的长路上,他完全无视了头顶恐怖的防空爆炸,直视着前方走到了那防空塔群的尽头,走到了那由一座雪白色的石雕拱门分割开的堡垒区域与停机坪区域。 米凯尔从那座宏伟的拱门下走过,在他两侧作为拱门主体结构的战士雕像不断被炮火照亮,他们的灰白色石雕面孔随着闪烁的火光而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炮火也同时照亮了那正在降落下来的奇怪雷鹰战机。 米凯尔停步站在宽阔的圆形停机坪甲板上仰望着那架雷鹰,那战机从充斥着爆炸的云层中俯冲飞下,米凯尔很难相信那个驾驶员脑子是不是抽了,既然敢朝着炮弹对撞的火力覆盖区直接冲下来。 但显然那驾驶员的水平不错,雷鹰呼啸着从一大片火光中冲出,被刺穿后的乌云向外翻滚撕裂,爆炸的朦胧火焰在雷鹰身后亮起照亮了战机的机身后侧,而它本身也正喷吐着细长的推进火焰急速下降。 米凯尔歪着脑袋打量着那架奇怪的雷鹰,之所以说是奇怪是因为它的涂装,显然起初乘客们是准备把其涂成蓝色的,但在中途突然有人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开始在上面刷上了银灰色的鲁恩花纹,在然后另一个人也来了艺术雅兴,开始在战机的装甲上争奇斗艳起来。 整架雷鹰看起来好像个糟糕的绘画墙壁,野性十足的鲁恩符文,野兽与高雅的贵族花纹还有骑士纹章同时存在,机头处还被某个毫无节操的家伙画上了脱衣舞女,也不知道是从那个海军战斗机中队驾驶员学会的想法。 虽然米凯尔打量着那脱衣女郎总觉得很陌生,似乎他从来没在别的海军战机上看见过,但这并不能怪连长,毕竟玛丽莲·梦露是泰拉1K的人,他不认识很正常。 雷鹰战机飞行到了靠近停机坪的地方突然拉起,艺术细胞满满的雷鹰抬起腹部,机翼腹部的辅助推进器开始朝下剧烈喷射气流,末尾处的主推进器也转动着角度喷射出火流,熊熊烈焰带着炽热的气流席卷在整个甲板地面。 米凯尔连长抬起手挡在面前,灼热的喷射气流从他的脸颊两侧吹起,将那头金色的短发吹成了杂乱的鸡窝,连长抬起手肘看向那稳稳落地的雷鹰。 登陆舱门随着重型起落架落于地面而向下打开,米凯尔看着机舱中走出的一行人翘起了眉毛,尤其是看见第一个走出来的那个凡人后。 “维托?好吧,我既然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米凯尔放下手臂笑着说,维托也笑着从机舱里走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裤腿,“那说明我很牛逼嘛,想到牛逼得事先默认是我干的。” 米凯尔笑着向从机舱里走下来的阿斯塔特兄弟们一一点头致敬,兰斯洛特跟随着维托走上甲板向米凯尔弯腰致敬,两名剑士彼此致以骑士的问候礼节。 “米凯尔连长,真高兴还能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挂了呢。”拉格纳哈哈笑着走下雷鹰,他龇牙咧嘴地笑着露出满嘴的獠牙,爱森斯坦跟在他身后不悦地皱起眉头,“保持你的战士礼节,拉格纳森,你在和极限战士战团的连长打招呼。” “不,没关系,我已经习惯太空野狼的打招呼方式了,的确有一种……别样的风味。”米凯尔笑着说向爱森斯坦点头,拉格纳则哈哈笑着走上前与米凯尔连长豪爽的一个熊抱。 米凯尔笑着拍了拍拉格纳的后背后小狼崽才送了他,拉格纳完全忽略了所有的军事纪律,但好在米凯尔不是一个很在意这种问题的人,虽然他身后的爱森斯坦明显对此意见很大,但在米凯尔的示意下爱森斯坦还是没有斥责拉格纳。 “你说你已经习惯了芬里斯之子的打招呼方式,我的兄弟们来到这里了吗?”拉格纳笑着问,米凯尔也微笑着点了点头指向远处的平原,在闪耀的虚空盾外面的方向。 “太空野狼的雷霆狼大连在不久前抵达马库拉格,他们提供了宝贵的军力帮助,现在他们正在东部战场对抗混沌大军。” “啊哈!我就知道我的兄弟们不会呆在高墙内的,他们肯定正和敌人打得欢,我会找到他们然后一起为全父献上荣耀的!”拉格纳大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链锯斧,米凯尔看着拉格纳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严肃的爱森斯坦连长双手抱臂看着拉格纳。 “我们来此不是为了让你跳进敌海里砍人的,我们有使命在身,我希望你能记住拉格纳·拉格纳森。” 面对爱森斯坦的训诫拉格纳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悔过意思,他哈哈笑着摆了摆手走,“好好,知道了连长,我会先忍住不找仗打的。” 米凯尔微微一笑,他很快就注意到了爱森斯坦盔甲上的连长徽记,帝国之拳的荣耀铁拳带着橄榄头冠闪耀于他胸口。 “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又一名连长,来自帝国之拳的战斗兄弟。”米凯尔向爱森斯坦点头致敬,后者也立定后米凯尔行了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军礼。 “这也是我的荣幸,我是爱森斯坦·巴塔洛夫连长,隶属于帝国之拳第三连。”爱森斯坦敬礼说道,米凯尔也转而正式地立正向爱森斯坦行礼,他将铁拳锤击右胸口后高举起右臂。 “极限战士第三连连长米凯尔·法比安,我代表极限战士战团欢迎各位的到来,尤其是你们带来的援军。”米凯尔说着向奥拉夫点头致敬,当他看见最后一批从机舱里走下的贝尔时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米凯尔放下手臂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贝尔的手肘,后者也笑着握住了米凯尔的手肘,两人以极限战士的兄弟礼节互相抱住对话后拍击彼此后背。 米凯尔松开贝尔后愉快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欢迎回家兄弟,能在这种时候见到你一定是帝皇指引的成果。” 贝尔也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米凯尔连长,很高兴能在战团需要时回来,我们带来了我想战团急需的帮助,你们会需要的。” “是的,贝尔,你说得对我们的确急需援军,而你们也的确带来了。”米凯尔愉快地说着看见了最后走下来的洛肯,身穿蓝青色动力甲的战士让米凯尔有些困惑,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洛肯盔甲上的连长标志。 “你好兄弟,请恕我无知,我想不认识你的战团标记,一头皎月之狼?”米凯尔面向洛肯问道,后者欲言又止的看向维托寻求帮助,他知道自己的叛徒兄弟们正在围攻马库拉格,此刻揭晓自己的身份无异于引火烧身。 维托知道洛肯的担忧,那是正确的,现在的确不是揭晓洛肯影月苍狼身份的最佳时机,于是乎维托借机走了上去靠近米凯尔身边,后者也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维托身上。 “这位是洛肯连长,我们的随行兄弟之一,但让我们把时间和精力转移到更重要的事上面来吧。”维托指了指头顶的纷飞炮火说道,米凯尔也看向头顶赞许的点头。 “我同意。”米凯尔说着向洛肯礼貌的垂首致敬,“欢迎来到马库拉格,洛肯连长。”“我的荣幸,连长。”洛肯礼貌地回应道。 “好吧,让我们回到更重要的问题上,维托审判官,你带来了一支救命的援军舰队啊。”米凯尔双手抱怀笑着说,维托也叉着腰耸了耸肩一脸微笑。 “其实是他们自己来的,碰巧一路过来而已,包括一起来的三支帝国舰队,他我相信索萨灯塔重启后会有很多援军陆续抵达的。” 米凯尔疑惑的微微挑眉,但很快还是打消了疑虑微笑起来,“看起来你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很多事,审判官。” 维托打趣的耸肩,他抬头看着头顶纷飞的炮火,他看不见太空中正在激烈战斗的帝国与混沌舰队,但维托敢肯定科尔肯定给他们好好收拾了一顿。 “太空中我带来的帝国海军舰队现在统一由科尔舰长指挥,他会和你们的防卫舰队直接联系的,但另一支舰队就没这么轻松了。”维托说道,米凯尔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连长无奈地耸了耸肩。 “当然了,我们的暗黑天使兄弟不会听从凡人的命令,我想科尔舰长和我们的海军司令和他们的合作不会很顺利。” 维托看了眼一边略显尴尬的兰斯洛特,他面色羞愧与难堪地站在一边,“很抱歉,连长,我的兄弟们有些……高傲。” “没关系兰斯洛特,你瞧我们这儿有三个连长呢,何愁镇不住你们的一个连长?”拉格纳笑着搂住了兰斯洛特的肩膀,后者尴尬地笑着看向米凯尔,极限战士的连长也向他报以友善的微笑点了点头。 维托也微笑着点头,他扭头看着面前的米凯尔,“拉格纳说得对,暗黑天使的远征舰队是由第八连连长塞西尔·巴塞罗领导的,如果要暗黑天使听从指挥,那我们就需要找一个级别一样,还能镇得住那群戴兜帽的白痴。” 说着维托就抬起大拇指指了指一边的爱森斯坦,“而我们恰好有这么一个能唬得住星际战士的人,爱森斯坦连长会用多恩之子的纪律性和威严镇住那群白痴的。” 米凯尔听罢下意识地看向一边的爱森斯坦,后者和维托对视了一眼后点了点头,的确,这个工作现在就数他最合适了,帝国之拳最严厉的军官肯定能镇住那群戴兜帽的小秘密们。 维托看着爱森斯坦打趣的一笑,他叉着腰扭头看向面前的米凯尔,“带上爱森斯坦去你们的指挥部把,他和你合作与暗黑天使交涉,两个连长伺候他们肯定有用。” 米凯尔向爱森斯坦点头致敬,后者也礼貌地回应了连长的问候,米凯尔随即看面前的维托,他正一只脚踩在雷鹰的登陆舱门上俯瞰着下方的整个要塞区,下方到处都是对空射击的密集炮火,米凯尔倒是很好奇维托到底在看啥。 他的眼睛在周围扫视一圈后才转过来,维托看着连长笑了下,“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客人也到了吗?比如说俩个灵族,一个超级大的机油佬和一个长翅膀的小美女?” 米凯尔愣了一下,他抬起头和几位兄弟对视一眼,显然他们并不知道维托在说啥,所以米凯尔只能从维托这里寻求进一步的答案了,连长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审判官。 “你是说塞勒斯汀大人他们?”“不然还能有谁?全宇宙长翅膀的美女不就她一个了吗?拉格纳把你那猥琐的笑容给我收起来。” 维托指了下一边呵呵笑着的拉格纳,后者双手抱怀站在一边打趣的吹着口哨,维托看着他也打趣地一笑扭头看着面前的米凯尔,“看起来他们到了不是吗?” 米凯尔点了点头,他扭头指向不远处拱门后的长道,“对,他们刚到没多久,准确来说是刚到一个多小时,我们花了一些时间检查跟着她的两个灵族,耽误了一阵子。” “那俩灵族是什么样的?”维托嘲弄地笑着问,那表情完全像是准备听一个笑话,而事实上他听见的也的确是个笑话。 米凯尔耸了耸肩,“一个张口闭口谜语的神棍,还有个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发型老高的灵族小妞,总之俩奇葩。” 维托强忍着没笑出来,他比起大拇指非常赞许地点头,“没错,就是俩奇葩,哪敢问这俩奇葩和剩下的人现在在何处呢?” “他们去要塞主殿了,他们要求面见卡尔加战团长,而战团长也正在那里等候他们,当然了,还有那个烦人的西卡留斯。”米凯尔无语的捂脸,想起西卡留斯就让人头疼,但好在他没留在指挥部里烦自己,不然米凯尔的确很难压抑住把那个白痴装进轨道炮里打进混沌战舰的念头。 维托笑着走向了拱门,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他,洛肯,拉格纳和兰斯洛特,贝尔等人随即跟上了维托,只留下了爱森斯坦站在雷鹰边目送着他们。 米凯尔扭头诧异的望向维托,“你去干嘛?”“我也要找卡尔加有事,碰巧一起了,去指挥部指挥吧连长,我可不想聊着聊着有一个死亡爪空降舱砸我头上。” 维托在远处挥着手走远了,米凯尔目送着他们走入了那巨大的白色拱门,米凯尔还在努力搞清楚维托这突然出现要干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试图猜透维托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他的思索停了下来,爱森斯坦走上前摁住了他的肩膀,“来吧连长,元帅的命令必须得到贯彻。” 爱森斯坦说罢便走向了远处的拱门,米凯尔愣了一下满是困惑的看着爱森斯坦,“元帅?” —— —— “高空爆弹一次急速射!装弹!”带着鸡冠盔的马库拉格辅助军军官大吼道,他挥舞着手中的小红旗指挥着手下立刻开始协同工作,一名胳膊上帮着紫色袖章的士兵从弹药箱中取出了一发粗大的金铜色炮弹。 士兵转身将炮弹交给了下一名防空联队战士,那名赤裸着胳膊的强壮战士抱着炮弹大步向后跑去,他从一众正在有条不紊进行着射击准备工作的士兵中跑过。 军官站在钢筋混凝土掩体上大声呼喊着,军官看着战士快速抵达防空重炮身后,那名胳膊比一般人大腿还粗的魁梧战士将爆弹塞入炮膛,几乎立刻在一边待命的炮组射手就扣上了炮闩,随着那人快速转动螺栓迅速锁定炮膛。 军官眼看炮弹装填完毕抬起头,他拿起电子显示望远镜望向头顶,方形的电子望远镜上旋转着小小的雷达扇面,军官的眼睛透过末端的窗口看着头顶上被显示出来的混沌战舰,就算隔着厚厚的云层那战舰还是被用红色的边缘勾勒了出来。 “敌舰位置9-91!”“明白!位置9-91!” 军官大喊着,身下的高射重炮操作手立刻重复命令转动其重炮,随着转向踏板被踩下齿轮结构开始转动,沉重的重炮平台开始转向,宏伟的炮口缓缓抬起通过光学瞄准器锁定了目标,操作手看着眼前的光学界面大喊道。 “锁定目标!”“急速射!开火!”军官拿着望远镜,弹另一只胳膊举起手臂猛地挥下大喊道,随着他的命令下达重炮瞬间咆哮,随着炮弹滑出炮口的瞬间炽热的气流吹在军官脸上,他的刘海随着热风四处飞舞,但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望远镜中目标。 “击中目标!二次装填,急速射!”军官放下望远镜大喊道,随着炮膛被打开通红的炮弹发射部滑落出来,而几乎立刻强壮的装填手便装填进入了第二发炮弹,全组成员行云流水地完成了下一次发射准备。 “开火!”军官振臂高呼道,又一阵滚烫的气流伴随着炮弹打向天空,其末端的制动装置向后滑动利用热气流完成缓冲,炽热的气流被从重炮底座上的排气口排出炮座,气体沿着排气管道喷射进入了下方的宽阔大道周围。 钢铁的高跟战靴踏在高纯度的大理石路面上,周围无处不在的大小防空炮火的咆哮带来了滚滚热浪,那些炽热的空气吹拂在洁白的羽翼上,一根根圣洁的羽毛随之而颤动漂浮着。 空气中充斥着硫磺与硝石火药的刺鼻气体,真不知道为什么极限战士战团会把前往主殿的大道建设在防空塔堡垒中间,不说周围不断震耳欲聋的开炮声让人耳朵嗡嗡作响,那些刺鼻的火药气体更是让塞勒斯汀的伤口隐隐作痛。 塞勒斯汀摁着自己胸口处的伤口,那细长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脖颈末端,塞勒斯汀恼火的低声咒骂着。 “你应该接受完整的治疗,活圣人塞勒斯汀,不如色孽假面在你身上留下的伤口可能留下永久的刀疤。”贝利萨留·考尔用那令人厌烦的机械音在一边说着,他托着自己那臃肿庞大的身躯走动着,无数种声音混合着从那一边的发声话筒中发出。 “谢谢,但我不喜欢当你的小白鼠。”塞勒斯汀不耐烦地说着拉起了自己的衣领,她遮盖住了自己那诱人的双峰深沟,考尔则在一边转动着机械眼,显而易见的,机械教的信徒不会被那肉欲所触动。 考尔的机械眼上划过了一连串数据,他看着塞勒斯廷微微歪头,“我作为生物学大贤者,有充足的自信可以履行医疗职务,塞勒斯汀大人,你应该相信我。” “不,我受够你用看实验品的眼神看我了,把你眼睛移开,不然我就给你一刀。”塞勒斯廷说着推开了考尔伸来的机械臂,大贤者在一番数据回声后向后退了几步,而他身后长发几乎捶地的伊芙蕾妮则打趣的笑着。 “亲爱的,如果你想要的话我有灵族的药剂,我们可以保证你恢复如初,不会再你那完美的皮肤上留下任何瑕疵。”伊芙蕾妮微笑着在自己的胸口轻轻触碰,似乎在炫耀那挺拔的胸部似的。 塞勒斯汀不悦地扭头看了眼伊芙蕾妮,翻了个白眼继续向前走动,考尔则转动着机械眼点了点头,“我听说伤疤的男人的勋章,但你不是男人,塞勒斯汀女士,我建议你接受治疗,避免你的完美容貌受到影响。” “她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你更丑,考尔。”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说道,塞勒斯汀一惊下意识地扭头看去,他刚刚转头维托就从一边的分岔路口出现走到了她身边,而且无比自然的跟她走在一起。 “维托?”塞勒斯汀惊讶的问道,身边的维托则笑了笑打了个响指,“没想到我也来这儿了?不,是我们。” 维托扭头看向并入队伍的阿斯塔特们,他们跟随在身后,而且几乎是下意识地和黑色圣堂的阿马力克元帅走在一起,身穿黑甲的黑色圣堂远征军领袖与兄弟们互相握手寒暄。 “阿马力克?真没想到你也跟着一起来了。”维托笑着说,阿马力克元帅那张永远古板,似乎不会微笑的脸难得的露出了微笑,他在兄弟们的簇拥下看向维托诚挚的点头示意。 “你好,审判官,很荣幸再次见到你,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在维多利亚星对抗泰伦。”“对,很高兴你还活着,希望你会继续好好活下去。” 阿马力克庄重的将铁拳捶击在胸口,拴着铁链的手臂在胸口叮当作响,“以帝皇之名,我将奋战到他召唤我前去,在此之前我将以他的名义诛杀亿万大敌。” “看起来你收获了不少荣誉,大元帅阁下。”兰斯洛特满怀敬意的说道,阿玛里克也微笑着向兰斯洛特肯定的点头,“我相信你们也以帝皇之名斩杀了无数敌人,我的兄弟。” “那可不?我们去了趟亚空间,还从那群没爹的孤儿手里解救了索萨,所以我猜我们砍死了茫茫多的恶魔和叛徒,啊哈哈!我去英灵殿时肯定有的吹了!”拉格纳大声说道,声音就像头顶的炮弹一般洪亮。 塞勒斯汀看着他们笑了笑,她扭过头直视前方沿着大道走着,“阿马力克在卡迪亚的冰雪星球上和我们一起掩护考尔的秘密盔甲撤退,他帮了不少忙,直到你的灵族小妞冒出来把我们救走为止。” 维托一脸无辜的看着塞勒斯汀,指了指自己,“我的小妞?”“她说和你挺熟的,依照你一贯的德行,所以我想……”“苍天在上啊!那个老傻逼作证,我可没和她上床,至少这次没有。” 塞勒斯汀缓缓扭头,用冰冷的眼神看了眼维托,后者一脸尬笑着向后退了几步,塞勒斯汀看着他又左右扫视了一圈,“莉莉丝没跟着你?” “没……没有,我发誓我真没和那灵族小妞上床,我只是和她从科莫罗一起跑路而已啊!”维托苦笑着解释,塞勒斯汀看着他一脸冰冷,“我问你莉莉丝人呢?” “她……回去了,真的没骗你。”维托连忙解释道,看着塞勒斯汀几乎下意识摸到烈焰剑柄上的手指,她看着维托一脸的冷漠无情。 拉格纳看着她点了点头凑近兰斯洛特,“她吃醋了。”“对,她吃醋了。”兰斯洛特郑重的点头应答,甚至连一边的洛肯都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可能还不知道塞勒斯汀是谁,但他看得出来那是维托的N号女人。 维托看着塞勒斯汀一脸尴尬的笑着,后者长叹了一口气转而苦笑着看着他,“所以你这老渣男是怎么过来的?想起来串门了?” 维托松了口气,扭头指向身后伊芙蕾妮身边的艾达拉德,“那个老神棍叫我来的,艾达拉德,你这个神棍白痴!” 面对维托这“老熟人式”见面问候艾达拉德也笑了笑,他向维托点头致意用灵族语优雅的问候着,“很高兴再见到你,我的老朋友。” “去你大爷的。”维托用那口标准的灵族脏话回应了他,随后便打趣的笑着看向伊芙蕾妮,后者微笑着看着自己眨了眨眼睛,维托瞟了眼边上眼神吓人的塞勒斯汀一脸懵逼。 “我听说你搞了不少大动静?比如差点拆了一艘方舟之类的。”维托苦笑着问,努力的转移话题,伊弗蕾妮耸了耸肩一脸打趣的看着维托,“彼此彼此,你闹得也不小,和我听说你在床上的动静一样大。” 好吧,塞勒斯汀的眼神更加像是要弄死自己了,维托真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怎么想起来去和灵族在这种时候唠嗑了,伊芙蕾妮那眼神明显是就是在玩弄自己的意思,艹,这群灵族。 维托连忙扭头寻找着转移话题的方向,然后他就看见了考尔一边用磁悬浮拖车运载着的货箱,维托看着那上面的独特机械教标志微微皱眉,他心里那种玩闹似的心情一扫而空。 维托抬头看着眼前的考尔,后者也转动着机械眼看这自己,“你把它造好了?一万年过去了你终于造好了?” “我想你可能不相信也无法理解,但命运铠甲的技术非常超前,以如今的帝国科技水平情况,我基本上需要从头研发,所以,周期漫长。”考尔用那混合的,宛如黑暗机械教般的声音说道,这让维托吃了一惊,他上次和考尔见面还是千年前,那是他的看起来比现在正常的多。 现在的考尔……他又把自己改装了一部分?该死,他倒地还有多少是人类的部分? 考尔看着维托,机械眼睛旋转着锁定着他,考尔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需担心,元帅,虽然我为了延续我的思维与知识,将自身进行了深度机械化改造,但是,我向你保证,我得思维依旧健全。” 考尔握着贤者权杖的手指微微开合着,蓝色的机械眼睛闪烁着点点光芒,维托看着他沉默不语,他还记得最早的考尔,记忆中依稀记得那张模糊的脸,那时的他还坚定的相信血肉与肉体才是人类的力量源泉,坚决反对过度的改造而亵渎肉体的神圣性。 但现在的考尔,眼前的考尔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钢铁之物,一个……非人的存在,帝皇在上,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维托思考这个问题时一个魁梧的,比任何星际战士都还要魁梧的声音出现在身后,维托因为那巨大的阴影轮廓而扭头看向身后,他看见了那身穿金色盔甲的巨人目瞪口呆。 “德兰提乌斯?!你TM还活着?”维托几乎是惊讶的喊道,身后的金甲禁军也微笑着看着维托,他向维托点头致敬,“你好元帅,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这真是这么久来对我最大的喜悦,终于遇见一个熟人了。” 的确,作为一个一万年前的古老战争,你的确在如今这个时代很难找到个认识的熟人,就算是考尔对德兰提乌斯而言也完全不认识,等同于一个陌生人,但维托就完全不同了,德兰提乌斯作为泰拉统一战争时期的禁军老兵,和维托早就相识了,虽然两人关系称不上很熟,但现在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你……你怎么还活着?我的意思是我很高兴你还活着,但怎么会呢?”维托喜悦地问道,那种激动的心情没有任何词可以形容。 “我最后的记忆是我在与一批叛徒战斗,我忘了是和哪支军团了,我依稀记得是在土星上,我受命掩护一支圣血天使撤退,还有当地的凡人将士们。” “我与叛徒们鏖战在一起,直到所有忠于帝皇的战士成功撤退,在之后我便准备与所有叛徒同归于尽,但就在那时我感觉周围的时间凝固了下来,一切的记忆就在那一刻被黑暗吞噬了,仿佛睡着了一样。” 德兰提乌斯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但显然那依旧很难,他只记得无数的记忆碎片,而且晦涩难懂难以分清前后顺序。 “在之后我醒来时就在卡迪亚上了,和塞勒斯汀他们一起对抗阿巴顿那群叛徒,在之后就是来到这里了,我依稀记得有个银色的佝偻身影来着,钢铁之躯,在木星和卡迪亚上都出现过,但我始终想不起来他是谁。” 德兰提乌斯努力的思索着,但维托则苦笑着无语的扶额,他当然知道那是谁,“塔拉辛,你个狗日的,我都不知道该骂你还是感谢你了。” 维托揉着自己的额头无奈的抬头看着一脸懵的德兰提乌斯,盾卫连长看了眼塞勒斯汀,后者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个老傻逼在笑啥。 “我大概知道你发生什么了,来给你介绍个朋友,你们大概一起在他那里蹲了一万年,甚至可能还是挨着的。”维托说着朝洛肯挥了挥手,后者原本正在和奥拉夫聊天,但看见维托召唤后便立刻与奥拉夫说了两句后靠了上来。 洛肯从一边走到了最前面维托身边,他将自己跨着的链锯剑向后移动了一点位置,洛肯先看了眼维托后便下意识地向禁军点头致敬,不料后者看着洛肯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影月苍狼,我认识你们的标记,我认识你们在背叛帝皇前的涂装和样貌。”德兰提乌斯说着看向维托,后者肯定地点头,和这种见过当年是什么样的老人聊天就是方便,自己什么都不用解释了。 维托看着德兰提乌斯,又扭头看向考尔,他伸手示意身边的洛肯,“这位是加维尔·洛肯连长,最后的影月苍狼,前不久才从静止立场中苏醒,和你差不多德兰提乌斯。” 盾卫连长满怀敬意的向垂首致敬,这一动作让洛肯非常惶恐的立刻也向盾卫连长低头致敬,“我听说过了你,加维尔·洛肯连长,我们知晓你在伊斯特凡的英勇之举,我相信帝皇会为你骄傲的,为最后的影月苍狼骄傲。” “这是我的荣幸,盾卫连长,我不会让帝皇失望的,绝不会。”洛肯坚决的说道,维托笑着拍了拍洛肯的动力甲,“好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没想到老熟人们全到齐了,万年老怪物俱乐部到期四个了。” “四个?”塞勒斯汀诧异的问道,维托点了点头举起手指开始一一指起来,“我,洛肯,德兰提乌斯和考尔,这可不是四个吗?” 塞勒斯汀单手叉腰一脸打趣的看着维托,“所以我不是?”“一边去,你才一千岁多一点的小姑娘,不要参合大人的事。” 维托摆了摆手扬起脑袋说道,他那表情让德兰提乌斯和洛肯互相尴尬地对视,随后又都一起笑了出来。 塞勒斯汀无语的叹气被他弄笑了,她撩起自己眼前的刘海,“你这到底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咋了,你难道永远十八岁?”维托叉腰笑道哈哈大笑,然后他低下头的瞬间就看见了夹在自己鼻尖上的烈焰剑,也看着塞勒斯汀那暴起青筋的额头,她一脸恶狠狠地笑着。 “好,我知道了,你想挨一刀。” 好吧,维托并没有挨一刀,但我觉得脸上被来一拳也挺疼的,你懂的,活圣人的一拳头还是比较让人难受的,维托捂着脸走到了那硕大的极限大殿面前。 一行人都停在了那宏伟的殿堂前,贝尔站在众人中仰望着那座马库拉格的骄傲,精美的殿堂由最洁白的大理石所雕刻构成,马库拉格最卓越的能工巧匠们将其表面打磨成了一件件艺术品,宏伟的白色石柱在屋檐下形成了长廊,将一尊尊伟大圣者的雕像耸立于圣殿顶端。 一面巨大的蓝色旌旗从顶部垂挂而下,那巨幅旗帜垂落于宏伟殿堂的黄金之门上方,那是象征着极限战士战团本身的荣耀旌旗,黄金所编制的丝线勾勒在边缘,中央部分用一整块高纯度黄金打造了战团的标志。 在战团旌旗周围飘扬着十面连队旗帜,极限战士战团的荣耀旗帜排列在周围,其飘扬位置后的每一根大理石柱上都雕刻着对应连队的标志,座右铭与荣耀战史。 维托抬头看向在哪漫长阶梯上的荣誉卫队成员们,第一连的精英老兵们身穿大远征时代延续下来的动力装甲,在其头盔上华美的金色双翼展翅而开,红色的战袍从其肩膀处垂落而下,黄金雕刻打造的动力长剑从其披风下露出一角。 荣誉卫队的老兵们凝视着走上阶梯,来到大门前的一行人,维托也看着他们微微点头致敬,在大门旁的荣誉卫队老兵也向维托点头致敬,他手持一把动力长矛,闪耀着能量闪电的长矛末端敲击地面,随着三次规律的敲击大门随即缓缓打开。 金色的宏伟之门伴随着沉重的轰隆声缓缓打开,荣誉卫队的老兵们让到两侧,一只手手持长矛另一只手则摁住剑柄,他们如沉默的神兵在大门两侧目送着一行人进入大殿,就算头顶有着毁天灭地的轰炸也难以与他们带来的威亚所比拟。 一行人走入了极限大殿中,在两侧是两面高大的白色城墙,那雪白的石墙上被雕刻出了整个宏伟长城的模样,城垛,锚点与其上的宏伟塔楼被全部雕刻出来,连带着的还有无数的马库拉格的英勇儿女们。 维托从那些两面墙壁之前走过,他的眼睛凝视着其上那些栩栩如生的浮雕,那些人就如同是真的人一般浮现在眼前,其生动程度甚至让艾达拉德这种灵族都默默的点头赞许,这可相当了不得了,你懂的,灵族是啥德行。 在他们头顶是一面巨大的浮雕,那是穹顶上雕刻与描绘着整个五百世界的星空绘图,所有的世界与群星全部被详细的描绘在其上,在群星宏图的周围是一圈用宝石打造的标志,那是所有的极限战士子团的战团标志。 所有的基里曼之子们环绕在五百世界周围,环绕着他们的出身之土与精神家园周围,维托的眼睛仰望着那气势磅礴的穹顶,当他来到那末端的王座前时低下了头。 维托看向面前的金色王座,那是一个用蓝色宝石与祖母绿宝石镶嵌,点缀的完美宝座,在其王座后是一只展翅的雄鹰,巨鹰将翅膀从王座两侧伸出,其身后那巨幅琉璃窗外的五彩光泽照射入王座后,将那坐在王座上的人轮廓照亮。 维托看了眼站在王座两侧的人,站在右边的是一名手指托着一顶艳丽鸡冠头盔,身着一件华丽到不能再华丽,足够去和弗格瑞姆争夺服装榜首战袍的年轻战士,他斜挎着一把精美的宝剑,脸上挂着神采奕奕的自信笑容。 而在另一边的是一名更加沉稳的战士,他身穿一套低调,但且在胸口佩戴着好几排荣耀徽章的战士,黄色的战袍从他肩上滑落下来,他的肩甲上雕刻着一本书,一本被橄榄王冠环绕的知识宝书。 维托转向看向身后的众人,“给你们不认识的人介绍一下,左边这位的第二连连长卡托·西卡留斯,以及右边的智库馆长奥尔修斯大人。” “而中间这位嘛。”维托转身看向坐在王座上的那个魁梧巨人,巨大的动力拳套抓握在王座扶手上,魁梧的巨人缓缓站起身,阴影从他的身上笼罩在王座大厅的地面上。 “请容许我为大家介绍,极限战士战团长,马里乌斯·奥古斯都斯·卡尔加大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二十二章 命运的抉择 马里乌斯·奥古斯都斯·卡尔加,帝国伟大的战争英雄,极限战士战团的战团长,他是帝国现存最伟大的三位星际战士之一,其余二位分别是圣血天使的但丁战团长与太空野狼的狼主罗根,你光看着这些名字就知道他们是什么狠角色了。 魁梧的蓝色巨人从王座上起身,他身着终结者盔甲的魁梧的身形宛如高山,钢铁构成那山脉的岩石,峭壁与所有的一切,装配着两门双联装爆弹拳套的极限铁拳紧握于身体两侧,强劲的手指在拳套内侧噼啪作响,无声的诠释着他的力量。 从身后展翅雄鹰巨像身后投射出来的朦胧照射在他身上,那肩甲上的帝国天鹰标志闪烁着金光,红色的战袍垂落于那钢铁之躯的身后,刚毅的面庞虽然以及初现衰老,斑白的头发却依旧如所有战士那样被打理成寸头,以时刻向人提醒着,他依旧是一名战士。 在昏暗的光芒中,卡尔加战团长的右眼闪烁着红色的光晕,他的右眼早已在泰伦战争中被泰伦的霸主夺去,但战团长则将那野兽的身体撕碎,用这激光义眼取代了曾经那血肉眼球的位置,如他本人一样,用万机之力砸向一切帝皇之敌。 当面对这样一位伟大的帝国英雄时,就算是黑色圣堂的高傲圣战骑士也向他垂首致意,阿马力克带头下跪,他向卡尔加战团长致以崇高的敬意,在他身后的一众兄弟也随之一同跪下,甚至连洛肯,他虽然不认识卡尔加,但依旧看得出他是个可敬的战士。 洛肯与兄弟们向卡尔加战团长下跪致敬,贝尔自然的位于最前面,他向自己的战团长埋下高贵的头颅,“向您的荣光致敬,战团长,能再次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这也是我的荣幸,我的兄弟,抬起头来,我们没有时间再次拘泥于这些礼节。”卡尔加战团长用浑厚的嗓音说道,那声音刚健有力,宛如一台强大泰坦的核心那般。 贝尔点战团长点头致意后站了起来,他身后的兄弟们也都起身注视着卡尔加,而强大的极限战士战团长则低头看向贝利萨留·考尔,随后又立刻将那刚毅的眼神投射到两位灵族来者身上,卡尔加的眼中没有一丝信任,这也不奇怪,没人会相信灵族。 “我说贝尔,我的好兄弟,你回来我们当然很开心,在如今这个艰难的时刻,任何兄弟的到来都是值得庆幸与鼓舞的。”西卡留斯的手臂从红色披风下钻出,他摁着剑柄走到了卡尔加身边。 第二连的强大且高贵的连长看向艾达拉德与伊芙蕾妮,“但我的兄弟,你怎么还带来了两个灵族?你为何带他们来这里亵渎我们的殿堂?” “不,兄弟,他们并未我所来的,但我希望能所有人能聆听大贤者与他们的话语。”贝尔环顾着周围从大殿外进入的极限战士们,战团的老兵们走入大殿,他们在周围三两成群地看着这些来者。 这些人都是战团的荣誉老兵,其中不少人的资历并不比卡尔加逊色,几乎所有的战团高阶军官能到的都到了,这让贝尔感到一丝庆幸,这意味着这是一场正式的谈话。 卡尔加昂起首,他看了看周围的老兵们低头看向贝尔,接着又看向塞勒斯汀和维托,“活圣人塞勒斯汀大人,以帝皇之名,你在抵达前先我做出保证,保证他们所言乃帝皇希望我等聆听的,可否的确如此?是否为传递的信息有误?” 塞勒斯汀摇了摇头,她向卡尔加战团长肯定地点头,一对洁白的羽翼在身后缓缓展开,“以帝皇之名,你与战士需要聆听这一命运。” 卡尔加庄严地点头,他接着看向维托露出难得的一丝笑容,“我不曾知晓你也会来,但我代表我的战团和我本人感激你的到来,维托审判官,感谢你带来的舰队与援军。” “虽然如此,但就算你没有带来援军,极限战士也将随时欢迎你的来访。”卡尔加举起右手的巨大拳套说道,维托笑了笑向他点头示意。 卡尔加也赞许的点头,他随即表情严肃的看向下方的访客们,战团长将铁拳轻轻贴靠于自己的动力甲铁足上,刚毅的面庞与那强力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访客们。 “我们正在面临一场战争,我想寒暄就到此结束吧,述说那需要我与兄弟们聆听的话语吧。” 塞勒斯汀点了点头,他看向考尔撇头示意,机械教大贤者转动着机械眼也微微点头,他转身走到了王座前将那贤者权杖垂放于地面,大贤者抬起那笼罩在红色兜帽下唯一的血肉部分,那半张看着卡尔加。 “我,将第一个述说来意,我,贝利萨留·考尔,机械教大贤者来此是为了履行,我与极限战士一项古老的契约,这一契约高于一些事项优先级,必须得到执行。” 考尔用那古怪的声音说道,卡尔加战团长看着他皱起眉毛,他斑白的头发在朦胧的阳光中显得是那么灰白,“极限战士从未与火星的机械教签订任何契约,大贤者,我,与我的任何兄弟都未曾如此。” “什么?!”阿马力克元帅恼怒地喊道,他大步上前怒视着考尔,“你说你那东西是与极限战士古老契约,必须被保护,你要求我们不惜代价掩护你和那东西突围,我的所有黑色圣堂兄弟都因此魂归王座,结果这却是一个谎言嘛?!” 阿马力克怒吼着拔出动力剑,他怒火攻心怒视着大贤者,几乎随时就要让考尔人头落地,“那么多兄弟壮烈牺牲,为了你的那个破烂与叛徒们拼死战斗,真相却是你的谎言吗?!是为了你那懦弱之心想要逃跑的谎言吗?!” “回答我大贤者!”阿马力克握紧动力剑大喊道,考尔缓缓转头看向阿马力克,在维托的点头示意下兰斯洛特和拉格纳上前拉住了阿马力克,以防止他脑子一热做出点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考尔看着被两名兄弟拉住,正挣扎着要上前砍死自己的阿马力克没有丝毫恐惧,大贤者只是淡定地转头重新看向卡尔加战团长,“这一协议,并未由你,或者你的前任战团长所签订,我得协议是源自于万年之前,由极限战士的唯一领袖,帝皇的十三子,帝国摄政罗保特·基里曼大人所签订。” 考尔转动着机械眼,混合的嗓音从那话筒中一一发出,“根据原体本人的要求,我,考尔接受了一项使命,如果基里曼大人在战斗中陨落,我将不惜代价将他挽救。” 机械教大贤者指向远处停泊在大殿外的悬浮拖车,众人都望向了那个硕大的东西,在其车体上拖拽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合金铁箱将其中的货物层层保护,防护级别之高令人惊叹。 “在基里曼大人于万年前被毒刃刺伤,于静止立场中陷入长眠以来,我便一直在寻找着履行义务的方法,而我如今在万年的探索与铸造后终于完成了使命,我打造出了命运战甲。” “它是一套浓缩了我万年知识的先进移动式维生设备,其上不仅搭载了无数的先进武器,设备于程序,还可以有效的抵抗基里曼大人体内的毒液,让基里曼大人于万古长眠中苏醒。” 考尔转过那完全机械化的脑袋,旋转的脑袋看向王座,卡尔加皱起眉头左右的二连长与智库馆长也下意识地靠近到了卡尔加身后,三位极限战士一起俯瞰着考尔。 机械教大贤者看着他们举起了自己的机械手掌,他那唯一的人脸部分也皱起了点点眉头,考尔的机械手指一一完全全力握住,“而现如今,我便是来履行使命的,我将复活基里曼大人,让复仇之子重回帝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周围的极限战士们立马一片大声的交谈起来,老兵们互相面对彼此议论着这一劲爆消息,连王座上那个平日里高傲,目空一切的西卡留斯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西卡留斯与奥尔修斯互相对视,两人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考尔在他们面前魁梧的极限战士战团长保持了冷静,他凝视着考尔,看着那唯一的人脸部分,看着那变得炯炯有神的血肉之眼。 考尔似乎“活了”过来,那人脸的部分冲破了机械教的所有程序,所有教条,他展露出了属于人类的激动,欣喜与骄傲之情,那本来如机械般晦暗无光的眼睛变得有神,卡尔加看着那眼睛点了点头。 “你所言并非谎言,我看得出来。”卡尔加说道,但他刚想说点什么艾达拉德就走了上来,身穿灰蓝色长袍的大先知从众人之中走出,他从星际战士们之间走过时众人都为他让开一条路,先知走到了王座前。 “如要复活基里曼,仅有盔甲是不够的,命运之甲也许可以拯救他的肉体,但灵魂与精神却并非可以得到拯救。”艾达拉德举起一只手说道,西卡留斯看着他不耐烦地摁住了剑柄。 “说重点,灵族,我不想听你的谜语。”西卡留斯嚷嚷着,卡尔加战团长看了眼西卡留斯,随后有看了眼塞勒斯汀,后者肯定的向战团张点头示意,在片刻的沉默后卡尔加扭头看着面前的艾达拉德。 “我本不该允许你出现在这里,我本该立刻杀死你,但现在,有人为你担保,所以说重点,我们的耐心没有那么多。” 艾达拉德微微点头欠身,他看起来非常的谦逊,那态度甚至让维托觉得他是不是今天喝了假酒,这还是艾达拉德吗?但先知的确就是那么做了。 艾达拉德抬起自己蓝色的眼睛,他用那如星光般的眼睛看向卡尔加,“我们来此提供帮助,我们可以帮助你们真正的复活基里曼,让复仇之子重返凡尘。” “具体要怎么做?先知。”奥尔修斯上前一步说道,他看起来对艾达拉德没有那么大的敌意,艾达拉德礼貌地向奥尔修斯点头,而与此同时伊芙蕾妮也走上前来,极限战士们都看着这个称得上美的灵族。 西卡留斯看着她骄傲的昂起首,“一个灵族女人?真有趣,她能做什么?给原体跳支舞?” 伊芙蕾妮看向骄傲笑着的西卡留斯露出微笑,“比如这个女人可以拯救你的原体?你觉得这样如何?” 奥尔修斯盯了眼西卡留斯示意其闭嘴,二连长摆了摆手不削的退后让开,战团智库看向伊芙蕾妮和艾达拉德点头致歉,“请原谅我的兄弟,他不太擅长和外人打交道,请继续吧。” “没关系,毕竟我猜你们听了方法也会反应比较大。”伊芙蕾妮叉着腰微笑,他看着卡尔加露出浅浅的笑容,“要复活基里曼,我得先杀了他。” 此话一出,那个“杀”字刚刚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变得肃杀起来,原体复活消息带来的热烈气氛瞬间冻结,几乎眨眼的霎那间周围所有的极限战士都拔出了武器,十几把爆弹枪同时指向伊芙蕾妮和艾达拉德。 爆弹上膛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起,在卡尔加身后的西卡留斯也瞬间拔出动力剑,他大踏步地上前踩在向下的阶梯路面上将剑刃指向伊芙蕾妮,但后者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只是双手抱怀看着周围满是杀意的极限战士们。 “你瞧,我说啥来着。”伊芙蕾妮打趣地说道,艾达拉德则向前一步靠近王座解释道,“我们并非要真的杀死基里曼,伊芙蕾妮拥有死神的力量,但唯有基里曼接近死亡时才能发挥作用。” “我们会在基里曼临近死亡时拉回他的灵魂,让复仇之子的灵魂重新复苏,请相信我所言。” “站住异形!”西卡留斯大骂道将剑尖顶在了艾达拉德的脖子上,先知被迫止步于王座前,他看向站在阶梯上单手紧握长剑的西卡留斯,后者满怀杀意与怀疑地看着艾达拉德。 西卡留斯扭头看向卡尔加,后者没有发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艾达拉德,“我们不能相信他们的任何话!灵族只会说谎!我们该现在就杀了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亵渎内容付出代价!” “兄弟冷静!会有合理解释的。”贝尔上前劝阻,西卡留斯暴躁的抬起头盯住贝尔,他握紧拳头大声嚷嚷起来,“贝尔你是不是脑子抽了?!挨TM枪子了吗?!你既然要我们相信一个灵族的话!” “冷静西卡留斯,你不能再这种时候傲慢和自大!”贝尔走上前说道,西卡留斯一愣瞬间暴走地拔出爆弹枪,他一枪指向一脸无奈叹气的伊芙蕾妮。 “我才是连长贝尔!你不是!轮不到你来告诉我要做什么!”西卡留斯骄傲的说着,仿佛要所有人都能清晰地听见似的。 “我,卡托·西卡留斯,极限战士第二连连长,战团冠军剑士,守望之主,马库拉格骑士冠军,奥特拉玛高阶宗主和塔LS尔大公,不需要有人来告诉我该做什么!” 维托看着前面的混乱,他站在后面看着互相对骂的贝尔和西卡留斯,维托转过眼睛看向站在王座前被剑指着脖子的艾达拉德。 在他身边的塞勒斯汀也看着这一闹剧,小天使扭头看向维托,“你相信他吗?”小天使轻声问道,维托看着小天使的金色双眸沉默了片刻,他最终抬起自己的眼睛看着她肯定地点头。 “我信他。”“好,我知道了。” 塞勒斯汀说罢转头闭上了眼睛,她沉默了片刻猛地睁眼,随着她的眼睛睁开一道金光瞬间炸开,圣洁的双翼随之展开双翅将万丈圣光投射向周围,强大的灵能冲击瞬间掀起了一股室内的狂风。 飓风席卷过周围的战士们,他们都纷纷抬手阻挡着那强劲的狂风,那劲风从台阶下席卷上来吹舞起西卡留斯的精美红袍,飞舞的红色战袍在卡尔加面前扬起,战团长一言不发的看着那扬起的战袍,眼睛却透过落下的战袍看着塞勒斯汀。 西卡留斯也抬头看向塞勒斯汀,他的长剑与爆弹枪微微垂下,贝尔也一惊后扭头看向身后,所有人都看见了展开双翼悬浮在空中的塞勒斯汀。 活圣人飞了起来,她的脚尖离开地面悬浮在空中,金色的双眸闪烁着神圣的光茫,那垂落于肩部的黑色头发随着金光飞舞起来,那黑发从发根处泛起一片金光,那些光粒沿着头发的法束向前翻腾涌动,塞勒斯汀的头发也随着覆盖的金光而变成了银白色。 圣洁的银色长发飞舞在她脑后,塞勒斯汀手持烈焰剑绽放出万丈光芒凝视着众人,那直接来自于帝皇本人的力量镇住了现场紧张的气氛,而最终开口的却不是塞勒斯汀,而是维托。 维托从后排走向王座,洛肯让到一边看着从面前走过的维托,左右各一边夹着阿马力克的兰斯洛特和拉格纳也惊讶的看着维托,连刚刚还在咒骂着让他们放手的阿马力克也停下来,三人凝视着维托从一边走过。 维托·康斯坦丁背着手从周围和现场所有战士的目光下走到了王座前,卡尔加看着维托沉默不语,后者则仰望着卡尔加的眼睛,两个冷静的男人互相对视着。 “你不能错失这次机会,卡尔加。” “审判官!你在说什么?!你要我们接受这些异形的阴谋?!就算是你也不能……”西卡留斯看着维托大吼道。 “闭嘴臭小子!”维托怒视他一眼,那威慑力十足的眼神瞬间镇住了西卡留斯,后者下意识地向后一退。 二连长环顾着周围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他怒火中烧,他不能容许自己的荣誉受到侮辱,西卡留斯盯住维托举起了动力剑,“我不能容许你羞辱我,羞辱我的战团和荣耀!” “闭嘴年轻人,在我被你们彻底激怒前。”一个声音说道,维托与众人一起扭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那声音来自于一名身着金甲的魁梧战士。 德兰提乌斯,帝皇禁军手持长戟走向王座,他单臂旋转了一圈金色的长戟,刀锋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圆形的银色圆圈,他猛地握住枪柄撞击在地面,帝皇禁军站在维托身后凝视着西卡留斯,凝视着周围的所有人。 “他乃帝皇之声,他乃帝皇的元帅,以帝皇之名我命你们闭上你们的臭嘴,安静地聆听他的话语!”德兰提乌斯怒斥着猛然双手握住长戟,“轻蔑地,乃轻蔑帝皇,如若不然休我诛杀不敬者!” 西卡留斯愣住了,他欲言又止但最终选择了安静闭嘴,西卡留斯收起了武器悄然地退到了一边,卡尔加看了眼西卡留斯,随后便直视着眼前的维托。 维托见周围安静下来后长吸了口气,随后看着卡尔加,“卡尔加,这也许是假的,但如果这是真的,基里曼这次真的可以复活,但你却亲手将这个机会抹杀与错过,你真的背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亲自葬送了复活原体的唯一机会,你能背负吗?”维托轻声说道,周围的极限战士们面面相觑,奥尔修斯皱起眉头看向一边的战团长,卡尔加平静的看着维托,一言不发的看着。 维托侧身指向塞勒斯汀,“她可以把忠诚于帝皇的亡者灵魂带回来,小天使可以复活死者,虽然我不知道对原体有没有用,但我相信她至少可以保证基里曼不会彻底死去。” 卡尔加抬头看向塞勒斯汀,后者悬浮在空中微微点头,其实这是假的,塞勒斯汀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她无条件地相信维托,仅此而已。 “但灵族有很多可以吞噬,盗窃灵魂的方法,我们如何保证他们不会趁机施展阴谋呢?”奥尔修斯在一边问道,他的问题的确很对。 维托看向奥尔修斯,他扭头看了眼在身后的艾达拉德,后者向他肯定的点头示意他放手去做,维托随后重新看向奥尔修斯。 “灵族要干这种事无论是用法术,还是用魂石,都需要在现场才行,如果他们那么干了,杀了他们,把基里曼的灵魂抢回来。” 奥尔修斯看着维托,默默的看向他身后的艾达拉德,后者向他与卡尔加点了点头,“如果你们到时候怀疑我们那么做了,我很乐意接受死亡。” 维托看着卡尔加的眼睛,战团长刚毅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始终都看着他,别人连一眼都没看。 “你的选择是什么?卡尔加,相信我,还是不信?”维托轻声说道,周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卡尔加,而他也在漫长的沉默后给予了自己的答案。 “我以做出决定。” 第二百四十章 原体崛起:第二十三章 原体沉睡之所 “哇哦,没想到你既然说服这群家伙了,我本以为要多多少少流点血才行。”伊芙蕾妮走动在一边背着手环顾着周围的建筑,那些由海蓝色主色,搭配白金,乳白大理石与红色挂毯等构成的建筑耸立在周围。 “卡尔加是个聪明的人,他能理解这些事,我并不对事会感到担心。”维托说着踏过了粉白色的白钻地面,他的周围是一圈的极限战士卫队们,蓝色凯甲巨人们走在两边,说是护卫但实际上更像是监视他们。 此时维托一行人,还有卡尔加带来“护卫”的荣誉卫队们正在走在奥特拉玛的街面上,往日里这里都总是人山人海,路边会有许多的小贩兜售着商品,吆喝声就如前方宏伟圣殿的钟声一般响亮与持久,这里往日里都总是很热闹,毕竟这里是通向基里曼沉睡之所的朝圣之路。 这里的街道被打造得无比宽阔,其足以让几十名极限战士并肩通过,抑或者让一个装甲连队的坦克并排驶过,在平时这一宽阔的路面是用来供朝圣者使用的。 在和平时期这里总有着众多的朝圣者,来自帝国各处的虔诚信徒们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他们会排成一群群望不到头的漫游队伍,从这里一直延伸到荣光之城的城门外,绵延数公里的朝圣者队伍会朗诵着圣歌,高举着无数面信仰旗帜缓慢地走向大圣殿。 经年累月的,那些虔诚的信徒会让圣咏与熏香香炉烟尘弥漫在大街上,只要你靠近这里便可以闻到隔着味道的香烟,茉莉花,紫罗兰,水仙子抑或者猩红玫瑰等等。 那些烟尘的粉末不断地从香炉中洒下,粉红的灰烬洒在脚下的洁白路面上,伴随着经年累月的踩踏,碾磨与岁月流逝最终其颜色与地面融合在一起,使得这条大道的地面在不同的地方,呈现出不同的色彩,由此这条大道也被称为彩虹之路。 但这些日子来的情况大不一样了,昔日里永远充斥着朝圣者与兜售商品小贩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那些摊位全部空荡荡的,两侧沿街的商业街与旅店也全部人去楼空,唯有肃杀与死寂留存了下来。 曾经香气扑鼻的街道如今无比刺鼻难忍,香炉的清香味被无数防空火炮的发射气体替代,无数的战争机器开足马力排出那些腥臭的气味。 就连昔日晴空万里的马库拉格天空也蒙上了一层阴霾,爆炸的火光闪烁在空中,笼罩城市的虚空盾表面上翻腾着火海,那些让人不安的烈火不断照亮周围沿着大道耸立排列的大理石柱,照亮着其上的金色花环。 维托看向那大道尽头的大圣殿,那是一个罗马式的宏伟皇宫,在其外侧是一圈巨大的石柱,那些乳白的大理石石柱从圣殿大门前延伸出来,沿着长长阶梯的两侧一路延伸下来,一直排列向大道尽头。 在那些石柱上一侧飘扬着奥特拉玛的旗帜,另一侧则飘扬着帝国的天鹰旗帜,这象征着马库拉格的所属,也象征着他们始终忠于帝国。 维托看着从大圣殿身后升腾起来的一连串防空炮火,细长的连串弹幕射向天机,那些炮弹不断地转动着方向在空中拉出了一条弹幕弧线。 这里让维托想到了一个记忆中的老地方,1945年的德国柏林也是这样的,那是第三帝国的末日,但他却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是马库拉格的末日。 “你做到了一个奇迹,我的老友。”艾达拉德双手相交于腹部相扣着走到维托身边,维托看了眼艾达拉德,在他们身后便是一整排的星际战士们,拉格纳正和兰斯洛特议论着周围的建筑,并就这些建筑的“艺术性”进行深入讨论。 洛肯则与德兰提乌斯还有考尔在一起,这些活过一万年俱乐部成员们互相交谈着,回首往昔,追忆历史。 奥拉夫则与阿马力克元帅在一起,他们两名老兵正在交谈着彼此的从军往事,总之虽然头顶的情况看起来不怎么好,但至少维托这边大家心情还是不错的。 “我就知道只有你能说服极限战士,这便是我呼唤你前来马库拉格的原因。”艾达拉德用那口带着高雅,尖细口音的高哥特语说着,他显然在这方面比伊芙蕾妮好一些,虽然伊芙蕾妮现如今穿着已经像个灵族权贵了,但那口哥特语还是带着浓浓的海盗口音。 “说服是第一步,但我希望你们真的能做到,灵族,不然我们可就完蛋了。”塞勒斯汀说着降落在了维托身边,她的翅膀闭合在身后。 “你们如果失败了,或者骗了卡尔加,那我估计你们死的样子会比较难看。”塞勒斯汀说着,艾达拉德则微笑着看向塞勒斯汀,他点头示意着。 “请你放心,塞勒斯汀小姐,我们所言绝非谎言,伊芙蕾妮已经充分掌握了死神赐予的力量,可以熟练的使用灵魂的技巧,甚至为此我们还付出了不少代价。” “啥代价?”维托来了兴趣问道,艾达拉德刚想开口委婉点的描述,但伊芙蕾妮显然不喜欢那种绕来绕去的灵族式表达方式,所以直接抢了开口契机。 “我拔了贝尔坦方舟回路上的老妪之剑,死神的力量是完全被我控制了,只不过我老家的方舟算是废了一般。”伊芙蕾妮说着抽出了那把搞垮半个方舟的剑,维托翘起眉毛打量着那把修长的刀刃。 那银白色的刀身上有着一圈古代灵族的花纹,剑柄也是非常独特,仿佛是用一种类金属的木头自然生长而成的,那盘根错节的样子可不是工匠可以雕刻出来的。 那把武器看起来非常独一无二,仿佛本身是拥有生命的一般,维托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那把剑,但他并没有什么收获,最终还是向艾达拉德抛去疑问的眼神。 大先知笑了笑,他向维托微微点头示意,“这把武器传说是由血神凯恩的妻子,茉瑞的手指打造,她希望获得自己血液中的智慧,但是只有凯恩能伤害她,所以她让女儿们用尖啸折磨着父亲凯恩,如果要结束这种折磨,凯恩就必须切下茉瑞的手指,来让她饮用自己的鲜血。” “最后凯恩答应下手,茉瑞黑格得到了自己血液中的智慧,而她的五根被切除的五根手指化作了老妪之剑,这便是其中的一把,名为伊兰之剑,其插在贝尔坦的方舟回路中,作为方舟灵脉网络核心。” 艾达拉德解释着,维托则和塞勒斯汀互相对视,在片刻的思索后转过脑袋看着艾达拉德,“你们灵族的神还真是……很有个性。” 伊芙蕾妮耸了耸肩,她转动着伊兰之剑,仿佛骨制的刀刃在她的手掌中旋转着撕裂周围的空气,那刀尖似乎无时无刻都在释放灵能力量,其足以小范围的撕裂空间。 “把它拔出来时灵脉网络就炸了,差点方舟回路中的所有灵魂就被色孽吞噬了。”伊芙蕾妮说着,艾达拉德则有些尴尬的笑着,他强行插嘴打断了伊芙蕾妮这让人尴尬的自述。 “我们及时补救了,通过足够量的魂石抢救了所有灵魂,我们将那些魂石注入了幽魂构造体中,现在我们的同胞又一次可以行走于我们之中了。” “听起来像是你们差点搞死了一条方舟,最后还把本来已经死了的灵族拉起来加班,但好吧,至少我希望你们这次不会搞点这种大动静。”维托耸肩说道,艾达拉德连连点头示意,“我向你保证不会的,老友。”“希望如此吧。” 维托说着看着前方的贝尔,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独自一人走着,维托看着他向塞勒斯汀和艾达拉德两人点了点头快步走了上去。 贝尔看着远处升腾起无数防空炮火的大圣殿,他心情低落,表情也很阴郁,维托走到了他身边拍了拍他的手甲一脸微笑地说着。 “怎么了?你一副爹死了的样子,你们爹还活着好好的呢,而且一会儿就能站起来了。”维托果然开了这种非常离谱的玩笑,我强烈建议各位不要对星际战士开这种玩笑,真的,你不会喜欢可能后果的。 贝尔看着维托阴郁的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爆炸的气流与灰尘笼罩了整个世界的蓝天。 “我的家园正在遭受围攻,无数的同胞殒命于战火,虽然原体大人即将崛起,但我担心我们让他失望了。” “当他看见眼前这一幕是会作何感想。”贝尔情绪低落地说着,他就像是一个考试搞砸了,现在正要去见父亲的孩子。 维托勉励的拍着他的手臂一脸微笑,“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让这些狗东西滚蛋的,而且相信我,基里曼干过不少蠢事。” “原体大人……干过这种蠢事?”贝尔疑惑的问道,维托则面带狡猾的笑容,他邪笑着搓着手掌,“我回头慢慢告诉你,一件件地告诉你。” 一行人很快走上了大圣殿的台阶,他们跟随在卡尔加战团长身后进入了大圣殿,当众人穿过那扇金色的浮雕大门外的圣殿守卫后,便进入了圣殿的大厅。 维托跟随着卡尔加走入了大厅,他并不是没有来过这里,但毕竟时隔多年再一次进入这里还是相当震撼的。 这座的神圣宫殿几乎与泰拉上的帝皇皇宫一般金碧辉煌,极限战士们用上了尽可能一切的财富,宝石与黄金,艺术装潢这里。 宏伟的雕像直接作为支撑柱耸立在两侧,那些手持神兵的星际战士雕像如无言的守卫般耸立着,在他们头顶是一圈圈弧形穹顶房梁,这里总共有着十根横跨偌大殿堂的弧形房梁,每一根房梁上都垂挂着一面面巨大的旌旗。 那是刚好完美对应极限战士十个连队的旌旗,不仅是极限战士们的旌旗,在宏伟大厅的两侧靠墙的位置都垂挂着无数面的旗帜,那些高悬于头顶的巨幅旌旗密密麻麻的排列着,那些是所有登记在册的极限战士子团旗帜,甚至是那些已经完全消亡的也在这里有着一席之地。 基里曼的万千子嗣们将自己的精神存放于此,千万年来存放于他们父亲身边,而现在,他们的父亲正端坐于那大殿尽头的静止立场中。 卡尔加走到了静止立场面前,静止立场与大厅的地面相差了相当的高度,那高台完全由最名贵的木头打造,其珍贵程度足以让任何帝国贵族望而生畏,但极限战士们还是用量极大的打造了那高台。 由两侧弧形的阶梯连接着上下,红色的地毯铺垫在那些宽大的阶梯表面,在两节弧形楼梯中间部分则是一只展翅雄鹰,那金色的老鹰张开双翼脚踩一颗星球,极限战士的军团徽记就烙印在星球表面。 没错,就是军团徽记,你忘了这里是什么时候建造了呢? 卡尔加带头下跪于高台之下,所有的极限战士全部同时跪下,就算是西卡留斯也没有任何犹豫的下跪,维托身旁的贝尔单膝下跪向,一众战士们向着沉睡的基因之父屈膝臣服。 维托抬头看着沉睡着的基里曼,他还是身穿着那件动力甲坐在王座上,在他的膝盖上帝皇本人的烈焰圣剑平放于他膝盖上,但由于静止立场的原因火焰也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熊熊烈焰定格在空中看起来古怪。 维托看着基里曼的脸,他还是个自己记忆中一样,英俊,年轻且面色刚毅,他一点都没变,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是,看着他的脸维托顿时感觉沧海桑田,时间是那么的古怪,明明过了一万年,但却仿佛时间一点都没有流逝。 卡尔加站起身来,他如高山般扭头看向考尔,他身后的悬浮装备车也跟着进入了大厅,“去为原体穿戴上盔甲吧,当静止力场消失后,你只有一分钟装配好盔甲,不然毒刃之血便会杀死他。” “而你,灵族,当你进行你的仪式时我会在边上监督。”卡尔加说着一步走到伊芙蕾妮面前,足足四米多高的卡尔加如泰山压顶般站在她面前,强烈的压力感几乎可以让人窒息。 “但凡你有一丁点的,那么一丁点让我感到怀疑的动作,灵族,我会立刻杀了你。”卡尔加低吼着说,他举起自己的铁拳在伊弗蕾妮的胸口指了指,后者则冷笑着看着他一脸不屑。 “所以你最好动作小心且仔细斟酌,灵族女人。”“用不着你来教我,铁罐头,我们时间不多这就开始吧,机油佬。” 伊芙蕾妮说着挥了挥手,考尔向维托微微点头后牵引着悬浮平板车走向了高台,卡尔加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两人握紧拳头看向西卡留斯,第二连长也摁着剑柄走了上来。 “在我监督他们时,戒备周围的一切。”“遵命战团长。” 西卡留斯敬礼说道,卡尔加微微点头准备走上台阶的前一刻停了下来,他被一阵急促的通讯打断了,卡尔加停下了脚步,考尔与伊芙蕾妮也停了下来,后者已经走上了好几级台阶。 他们扭头望向卡尔加,战团长撇着脑袋听着嘶哑的通信器,而几乎同时维托的通信器也响了起来,他立刻举起手腕将其凑到耳边。 “怎么了科尔?”维托问道。 “汇报情况米凯尔。”卡尔加则对自己的通信器说道,在一阵嘶哑的电波干扰后通信器的声音终于勉强可以听清,米凯尔的声音急促的从那边传来。 “战团长,混沌舰队正在对荣耀之城进行自杀式攻击!我们检测到数艘混沌战舰顶着炮火坠入大气层!”米凯尔的声音大喊道。 “那群狗杂种要靠轨道撞击强行撞穿虚空盾,那群疯子,我们重创了他们的舰船但他们直接坠入了大气层,维托!如果你在大殿立刻离开那里!” 科尔的声音大喊着从通信器中传来,维托抬起头透过穹顶上的彩色玻璃窗看向天空,他看着那冲破云层的燃烧战舰做出了简短的总结。 “卧槽,他们真会玩。” 第二百四十一章 原体崛起:第二十四章 基里曼崛起 警报声在整个城市上方回荡不止,猩红的警灯闪烁在极限要塞的指挥部内外,整个指挥部现在一片大乱,所有人都在匆忙的来回跑动,喧嚣声,咒骂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此前暗黑天使舰队抵达的高昂士气瞬间跌落到谷底。 在那些混乱的喧嚣声中米凯尔冲到了外面的阳台上,连长摁在石雕扶手上望向头顶的天空,爱森斯坦也前后脚跟着从指挥部里大步冲出,他也抬头看着头顶云层之中越发明亮的火光,那东西正在急速接近。 “把它打下来!击落它!”米凯尔朝身后大喊道,指挥部中的军官立刻点头回头,他立刻快速切换出所有公共通讯频道,甚至连加密都懒得做了直接全频道通信。 “所有荣耀之城的防空单位注意,集火撞击下来的敌舰!重复,全部集火!”军官大喊着将命令传递了出去,爱森斯坦见状后扭头看向荣耀之城的各处,那一命令如闪电般得到了传递与执行,或者说没有那个命令所有防空单位也会做同一件事。 所有的地基防空炮全部调转方向,涡轮激光炮群与双联装要塞轨道炮全部转向,沉重的炮座平台转过它们,高昂的炮管缓缓抬起直指天际,顷刻之间密集的炮火全部射向苍穹,射向那急速坠落的东西。 爱森斯坦抬起头看向那东西,冲破乌云层的巨物带着强劲的冲击气流急速下降,无数的炮火从城市中升起轰击在它身上,密集的爆炸瞬间点亮了整个云层。 速射炮对准天空一连串快速射击,军官挥舞着军刀指着天空嚷嚷大喊,坐在操作铁椅上的炮手也握着发射扳机嚎叫着朝那占据了整个雷达屏幕的东西开火,扫射的弹幕在空中汇聚成了一张密集的火网。 在速射炮阵地一侧,那巨大的金色多管涡轮激光炮缓缓转向,楼宇般高大的炮管缓缓抬起,那威力十足的涡轮激光炮口对准云层瞬间点亮,猩红的激光束瞬间攻击在哪冲破云层的战舰身上。 那艘漆黑的黑色军团战舰燃烧着熊熊烈焰,它的虚空盾早就在马库拉格的密集防空炮火下破盾,无数的炮弹与激光打击在它身上,一寸寸,一片接一片的将其钢铁之躯撕裂粉碎。 甲板裂开了无数的缺口,火血从其中喷涌出来,燃烧的烈焰从所有的战舰窗口与建筑内侧向后燃烧蔓延,被拉扯出去的熊熊烈火从大气层一直蔓延燃烧到城市上方,如同一颗坠落流星的尾翼。 米凯尔看着撞击向城市虚空盾的战舰,连长指着头顶的战舰扯着雷鸣般的嗓门,他要用那阿斯塔特嘹亮的咆哮声压过周围的一切喧嚣,“摧毁它!让涡轮激光炮干掉它的推进器!” “迪奥多西二号!连长命令干掉敌舰推进器,立刻射击!”防空阵列协调军官朝着话筒大喊道,那边没人回应他,也不需要有人回应他,外面咆哮的涡轮激光炮就算最好的回应。 迪奥多西二号重型涡轮激光炮朝着苍穹发射出了醒目的光束,六联装的六门炮口同时闪烁,六道毁天灭地的激光束汇聚在一起射向坠落之舰的侧后方。 那激光束瞬间洞穿了战舰的尾翼,激光直接打穿了后侧部分的所有甲板,所有装甲层斜向射穿了推进阵列,激光束从主推进器一侧直接击穿打穿,如同一个被长矛斜向刺穿的骑兵那样。 主推进器迅速爆炸,其爆炸效果以连锁反应传递到了所有喷射口处,整个战舰的末尾发生了剧烈爆炸,推进器的等离子体烈焰吞没了半个战舰,战舰开始失去平衡斜过身子砸向护盾。 地表的防空阵列迅速开火,咆哮的防空火网瞬间撕裂了整个战舰的侧面,随着要塞巨炮的一炮轰鸣,重达数吨的炮弹砸入战舰中央腰部位置,那炮弹砸穿船体结构后在内部爆炸,剧烈的爆炸直接将整个战舰撕成了两半。 爆炸后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战舰分成前后两节旋转着落下,无数的残骸先行一步如流星般撞击在护盾上,紧接着那主体部分以极快的速度撞在闪烁的盾面上,霎那间一道明亮的光茫吞噬了一切。 米凯尔和爱森斯坦扭头避开那光茫,那光茫吞没了半个城市,将一切的建筑都笼罩在惨白的白光中,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一声巨爆声。 爱森斯坦扭头瞪大眼睛看着那从护盾上升腾而起的巨型蘑菇云,那是那艘巡洋舰的等离子反应堆爆炸后的效果,毁灭性的拦截火力和撞击导致了战舰反应堆聚变爆炸,相当于数百枚核弹加在一起的毁灭爆炸直接从护盾上升起。 米凯尔也看着那爆炸,他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太好了,虚空盾没有破盾,我想我们成……” “米凯尔!还有一艘!”爱森斯坦大喊着指向天空,米凯尔连抬起头看见了从等离子火风暴中冲出的第二条混沌战舰,第二条撞向虚空盾的战舰! 那混沌战舰冲过了自己战友的累累尸骨,踏过了其泼洒在长空中的血路急速冲下,地基防空火力和外层的帝国舰船试着全力阻止他,但自杀式的战舰完全不顾帝国的炮火阻拦,一头撞击在它战友刚刚爆炸的地方。 刹那间又是一阵爆炸,等离子反应堆再次殉爆,破碎的舰体从头到尾全部爆炸粉碎,爱森斯坦知道这次不是因为炮火拦截,而是那些混沌疯子自己超载了反应堆!他们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一枚导弹再用! 第二艘混沌战舰撞击在虚空盾上,第二场爆炸瞬间击碎了城市虚空盾的顶层区域,两股交错在一起的等离子核爆云朵升向天空,爆炸的冲击波吹散了云层,暴露出了那紧随在其后撞击下来的第三艘战舰。 接连三艘混沌战舰以自杀式攻击冲向荣耀之城,那第三艘战舰从前两艘船撞击出来的缺口处冲入城市,长达公里级的巡洋舰冲进城市护盾后急速拉升抬起,但其巨大的体型还是没能避免冲撞。 战舰的后侧因为惯性撞击在城市中,大片的楼宇与建筑被其一片片扫倒,扬起的尘埃沿着街道顷刻间充满了全城,但战舰也成功勉强拉升起来,在极低的范围贴着城市地表向前方摇摇晃晃地飞行前进。 爱森斯坦看着那闯入城市贴地平飞的战舰,它遭到了比其余所有战舰都更强力的攻击,所有的防空炮与涡轮激光炮火力全部在近距离扫射起来,密集的炮火如雨点般飞向战舰,短促的扫射让弹幕变得更密集,更快速,造成的杀伤也更大。 爆炸如雨点般在战舰表面涌起,所有的部分都在被撕裂,所有的甲板走廊喷射出爆炸的火花,但那艘混沌战舰依旧在前进,它带着黑烟与烈火直冲向大圣殿。 “它要撞击大圣殿!击毁它!”米凯尔向身后的指挥部振臂大喊,所有人立刻在所有频道里咆哮起来,他们的咆哮声化为了帝皇之怒射向了那艘战舰。 更加凶猛的炮火撕裂了它的身体,城市中的足足六门涡轮激光炮同时瞄准射击,炮手们不约而同地为了避免战舰反应堆爆炸避开了那些区域,激光束在战舰的七寸各处洞穿战舰,几乎眨眼间就瘫痪了战舰的推进动力。 巨大的黑色战舰向下砸落,它的推进器全部熄火,但其依旧依靠着惯性向前航向了好一大段距离,它在坠落于城市中的最后前一刻抬起了舰首,其扬起了自己的腹部将一连串的东西打了出去,那些喷射这火焰的小东西密集的飞向大圣殿。 “那是……死亡爪空投舱!”爱森斯坦惊呼道,他看着那战舰在坠落之前,用最后一口气打出的全部星际战士登陆舱,他不得不感慨于混沌舰员们的勇气,但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元帅!混沌来袭!”爱森斯坦对着自己动力甲内侧的通讯器大喊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消息能不能传递到维托那里,但他不说也没关系,因为死亡爪依旧砸进去了! 那些蓝色的光点一连串地撞碎了圣殿的窗户,撞穿了墙壁与大门落在那洁白的地面上,维托看着那些如炮弹般砸进来的死亡爪,登陆舱从坚硬底座瞬间将地面砸的碎裂迸射,巨大的浅坑出现在眼前。 但维托也不需要考虑地面的损害问题了,因为大概率这座圣殿的重新装修了,因为那十几个死亡爪的舱门缓缓抬起,在喷射出白色的烟雾后瞬间瘫倒滑开,随着舱门打开几十名黑色军团的叛徒从其中鱼贯而出。 战吼伴随着喊杀声炸响开来,爆弹枪随着那些黑甲叛徒踏出舱门的同一刻就开始咆哮,凶猛的爆弹炮火轰炸在周围的雕像与墙壁上,粉末与碎裂的残骸四处崩落,这里肯定得重新装修了。 维托看着那些杀来得叛徒,阿巴顿这肯定是下老本了,他看着从死亡爪从冲出来的七八个身穿终结者动力甲的军团老兵,那些动力甲上都有着长长的猛犸象牙,闪电爪在其手掌中闪烁起明亮的电弧。 终结者老兵带头冲锋,在他们身后是无数挥舞着链锯斧,剑与亵渎武器的黑色军团万年老兵,他们喊杀着冲了过来。 维托看着他们果断地拔出了腰间的凤凰之剑,烈焰从剑身上燃烧起来,而在他身后卡尔加举起铁拳以雷鸣咆哮起来,“保护基因之父!极限战士,为马库拉格进军!” 卡尔加大喊着周围的荣誉卫队成员们纷纷拔出武器,这些老兵们喊杀着迎面冲向黑色军团,双方的战士在大圣殿的中央杀做一团。 卡尔加看了眼维托随后便大步冲向前方,战团长的铁拳如炮弹般打出击碎了一个叛徒的面甲,那黑色军团的叛徒飞了出去撞击在石柱上,卡尔加则站在战场中央右手连续扣动动力拳套上的爆弹枪,他的左手高高举起伴随着一阵战吼。 西卡留斯也看了眼贝尔后抽出动力剑冲了上去,第二连长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入战场,他挥舞着利剑与荣誉卫队的老兵兄弟们并肩而战,不得不说他打得不错,虽然他很傲慢且自大,但他的确是一名强大的战团冠军剑士。 贝尔和洛肯他们扭头看向维托,后者肯定的点头向他们示意,几乎在霎那间拉格纳就激动的冲了上去,他嚎叫着一头扎进圣殿中央的战场,兰斯洛特和阿马力克元帅则紧随其后手持动力剑加入混战。 洛肯在向维托点头示意后也冲向前方加入大战,奥拉夫也跟随着洛肯冲向战场,他眼睛中释放出的闪电开始在战场中不时闪烁起来,明亮的电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穹顶。 贝尔则没有加入混乱的肉搏,他端起爆弹枪跳上一边崩塌的废墟,他的眼睛透过瞄准器不断地锁定这混战中敌我双方,以精准无误的射击技巧将纠缠在一起的敌我战士中的敌人射杀,伴随着他的手指扣动,爆弹也随之咆哮起来。 塞勒斯汀抽出烈焰剑猛地一握让其燃烧起来,她飞起来看了眼维托后拍了下德兰提乌斯盾卫连长的肩膀,“走吧,我们得挡住他们才行。” 说罢塞勒斯汀就飞向了战场,她在混乱的战场之上展开双翼,闪烁的光茫倾洒在整片战场中,小天使挥舞烈焰剑挡住了射来的一连串爆弹,接着她在空中猛地振翅直接闪电般的出现在黑色军团之中,烈焰剑伴随着一道道日轮弧线开始战斗。 德兰提乌斯旋转着长戟杀向战场,维托看着前方的混战在一起的众人立刻扭头看向考尔与塞勒斯汀,“继续你们该做的事,我们给你们争取时间。” “快点!时间本来就不多!”维托说着,在看见伊芙蕾妮和考尔点头肯定后,手腕转动着凤凰剑冲向前方,艾达拉德也与他并肩前进冲刺在他身边。 维托一脸打趣地看着他,“你还会打架?你不是个神经兮兮的神棍吗?”“实不相瞒,亲爱的朋友,在踏上先知之道前呢,我还学过一阵子战士之道。” 艾达拉德说着缓缓地抽出藏在道袍下的长刀,他的手腕握住刀刃猛地向一侧甩动,闪亮的刀刃在流光之下闪烁起阴冷的寒光,“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测验一下,看看我还能记住多少战斗技巧。” 维托听罢也笑了起来,他的身上冒起金色电弧眼睛直视前方,“那今天你的机会来了。”维托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蹬腿身体带动着一连串的闪电跃起,他握住剑柄锐利的眼神如雄鹰般看着那前方的叛徒,那个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叛徒。 凤凰剑的燃烧剑尖刺穿了他的面甲,叛徒向后轰然倒地,维托蹲伏在他身上抬头看着面前站着的几名叛徒,他们看见维托后都一一举起了武器。 维托则笑着缓缓站起身来,他猛然抽出凤凰剑,金色的闪电从他眼睛中迸发而出,电光与电弧轰击在地面上,维托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些叛徒握起了刀刃。 “荷鲁斯的兔崽子们,今天我就替你们爹教教你们该怎么做人。” —— —— 伊芙蕾妮踏上了最后一级阶梯,她靠在弧形的回廊楼梯上向前望去,阿斯塔特与阿斯塔特的激烈搏杀正在愈演愈烈,咆哮的链锯附和着爆弹枪轰鸣在大厅中,黑色与蓝色的盔甲不断碰撞在一起,挥舞劈砍伴随着喊杀声络绎不绝。 维托说得对,这里绝对的重新装修了,伊芙蕾妮转头看向走上来的考尔,机械教大贤者庞大的身躯终于在无数条机械铁足的帮助下爬上了阶梯,在他身后那悬浮着的装备车也一起滑上高台。 “你得开始工作了机油佬,静止立场解锁后我们只有多久时间来着?”伊弗蕾妮问着,考尔则直接走到了圆弧形静止立场能量场一侧的操作台上,那由玫瑰石打造的神圣操作台一尘不染,就算过了一万年上面的所有银色按钮,金色拉杆也全部和新的一样。 考尔的机械触手从红袍下面钻了起来,伊芙蕾妮看着那转动着的机械触手,考尔随后直接将其插入了控制台的数据接口中,他的眼睛上滑过了一连串的数据洪流后直接伸手拉下了开关。 随着考尔完全机械化的手掌拉下金色拉杆,在他们身侧那笼罩在复仇之子周围的静止立场完全降下,神圣的颂歌从周围的扬声喇叭中传出,随着音符的渐起基里曼膝盖上摆放着的烈焰剑也正常燃烧了起来,火焰开始挥舞起来,那也意味着静止立场彻底消失了。 “我们只有一分钟,现在,开始。”考尔说着庞大身躯上的红袍向周围掀起,伊芙蕾妮略显惊讶的看着无数条机械手臂从下方伸出,那些盘根错节的机械触须与手臂蠕动在地面与空中,而在其根部是一个完全看不出和人类有任何关联性的巨大机械驱赶。 现在看来考尔只有上半身,勉强像个人而他的下半身完全被一个巨大的机械躯干替换,庞大,臃肿的机械身躯中探出无数条机械臂,无数的工具与仪器全部伸了出来,考尔把自己完全改造成了一个工厂。 考尔的一条机械触须从伊芙蕾妮身下钻过,后者本能的躲闪到一边,她的视野随着机械触手看去,那钢铁的触须爬上了装备车的表面猛地钻入了一个卡槽中,几乎立刻的,坚固的装备车开始一一开启。 沉重的防护装甲层上锁定点一一解锁,只是红灯全部一排排亮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那装备车的车厢向上飞抬起,那沉重的箱体斜向的立在身后。 重型装甲盖板全部向一侧滑落打开,伊芙蕾妮看着其中还那间比所有星际战士动力甲还要巨大的战甲,她扭头看向身后的考尔,后者早已开始了工作,密密麻麻的机械臂膀与触须开始在基里曼身上开始工作。 原体本身穿戴的盔甲被一层层拆卸打开,所有锚点,扣板与装甲层被有条不紊但极快的拆卸打开,考尔看着眼前的基里曼,这一流程早已在他的脑海中反复运算,模拟与完善了足足一万年,他模拟过千百万次仅为这一次可以完成最终的工作。 伊芙蕾妮看着考尔,突然间她身后传来了一阵爆炸,一发等离子体在她身后的空中爆炸,伊芙蕾妮立刻转身看见了闪烁在面前的虚空盾,那闪烁的反应式防御盾面将所有的攻击全部接下。 “卧槽,他们既然在这里装了虚空盾?”伊芙蕾妮打趣的笑着说,但这也不意外对吗?极限战士们在原体的静止立场前,那最后的防线前加装了一门虚空盾。 伊芙蕾妮看着黑色军团叛徒们打击来的一连串炮火,爆弹枪,等离子和肩扛导弹全部射来,他们显然注意到了考尔依旧开始工作,而卡尔加他们还拼死阻击着他们,所以他们打算用远程的火力干掉基里曼。 但他们不知道,伊芙蕾妮也不知道的是,极限战士们之所以要在原体脚下搭建这么大一个木制高台,搞这么个突兀又奇怪的东西原因就是,在其高台内部安装了一台泰坦级别的虚空盾发生器。 这种木头可以有效的保证内部通风,以让泰坦的虚空盾反应器可以稳定工作,而现在当年他们加装的这门虚空盾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密集的炮火打击在盾面上但却无济于事,打光爆弹的黑色军团叛徒收回爆弹枪拔下弹匣,他咒骂着将一把新的弹匣插入爆弹枪,但他刚刚抬头就直接一拳打翻在地上。 卡尔加战团长举起拳套上的爆弹枪口一枪打碎了他的脑袋,卡尔加看向周围,维托正挥舞着凤凰剑在他身后斩杀了另一名叛徒,他手中激发出的闪电直接烧焦了那人的右腿迫使他跪在地上,随后便被维托一剑斩断了头颅。 “把这群开枪的白痴给我弄死!”维托举起剑大喊道,塞勒斯汀从他头顶滑过落在死亡爪空降舱中心开火,圣火随着翅膀的张开四处席卷开来。 而在维托身后洛肯,兰斯洛特,阿马力克也从他两侧冲过,他们杀入黑色军团的远程单位之中打断他们的射击,在动力剑的挥砍中维托站在乱军中环顾周围,激烈的战斗依旧在周围持续着,但看起来那边的情况进展顺利。 维托看向远处的高台,卡尔加也看了过去,他们见证了考尔极快的装备速度,原体的古旧盔甲被全部拆除,而那装备车上的命运战甲则以惊人的速度进行了替换,那些巨大的盔甲配件在考尔的无数条手臂协同下同步穿戴着。 卡槽接驳,锁定关死,维生系统在机械触手的操作下迅速启动,那金光闪闪的战甲在极短的时间内装配完毕,唯有胸口部分还有一个缺口没有闭合,那是提前预留好的,预留给最后一步的。 卡尔加瞪大眼睛看着伊芙蕾妮爬上了基里曼的膝盖,她可比基里曼矮上不少,她必须站在基里曼的膝盖上才能和他的脑袋持平,而现在伊芙蕾妮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那把老剑对准了那缺口,对准了基里曼的心脏。 “该死!我说过我必须在他们身边他们才能动手!”卡尔加怒骂着大步冲向高台,维托想要叫住他但却马上就被战斗卷入,他只能看着卡尔加撞开一众敌我双方的战士大踏步的冲向高台。 卡尔加怒吼着冲向那地方,他看着依旧握住剑柄准备刺出的伊芙蕾妮,卡尔加几乎冲到了高台前却被迅速挡住了,一个劈砍而来的闪电爪打击在卡尔加的铁拳上,战团长向后退后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他抬头怒视着眼前的黑色军团终结者,那和卡尔加一般魁梧的终结者挡在卡尔加面前,挡住了他前往原体身边的去路,而他依旧看见了那刺向基里曼心脏的剑刃。 “不!”卡尔加大喊道到却终结者拦住,后者迈着重步冲上前来与卡尔加扭打在一起,而在高台上考尔则在一边全神贯注的看着伊芙蕾妮,看着她刺向基里曼心脏的一剑。 “大家伙,该起床了!”伊芙蕾妮喊着一剑刺入了他的心脏,老妪之剑的刀刃进入了基里曼的心脏,随着鲜血从伤口出流出的刹那伊芙蕾妮的眼睛闪烁起白光,老妪之剑上的所有符文也同时闪烁起来。 耀眼的白光吞没了一切,那夺目的光茫从高台上迅速扩散开,卡尔加与叛徒终结者停下战斗后那看去,刚刚还在激烈搏杀的荣誉卫队与黑色军团们也看向身后,惨白的光茫吞没了他们,吞没了大厅中的一切。 维托抬起手臂挡在自己眼前,那如太阳般的白炽光芒持续了一阵子后渐渐消退,维托抬起眼睛看向那高台上,他看见了从其中踏出的身影。 命运战甲胸口的闪耀天鹰从光芒之中现身,魁梧而挺拔的身体踏出王座,烈焰剑在那巨大的手掌中熊熊燃烧,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于万年的沉睡后他站立于高台边缘,傲然屹立于王座前。 第二百四十二章 原体崛起:第二十五章 起床后的热身 基里曼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大多数内容在他醒来后就完全记不清了,脑海中残存下来的只有一段段模糊的画面,那些碎片般的片段根本无法拼凑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但基里曼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睡了很久。 具体自己睡了多久他不清楚,事实上现在的基里曼甚至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他环顾着周围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不熟悉的模样。 不熟悉的建筑,不熟悉的人与不熟悉的物,基里曼困惑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扭头看向身后的考尔,也看着伊芙蕾妮,后者正一脸微笑的向他打招呼,基里曼下意识地向她点头回礼。 考尔看着基里曼感慨万千,如果他还有肉体的话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哭泣,但那感觉就算是数据化后的人格也有着反应,考尔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动力核心一阵暖意,强劲的电信号充斥在每一条回路中。 他看着困惑的基里曼,他当然认不出自己了,自己早就不是一万年前基里曼认识自己的模样了,当时他还有这身体与血肉,懂得感情与人性,但如今的考尔早已为了自己万年的使命将自己改造为了一台机器,基里曼当然认不出自己。 但这也无所谓,考尔并不是为了荣誉与赞赏才坚持一万年的,他所坚持的是他相信基里曼能拯救人类,拯救帝国,仅因如此他将那承诺铭记了万年,而在今日那承诺实现了,这就足够了。 基里曼转头看着下面的战士们,极限战士与黑色军团的人都握着武器看着他,整个大厅中鸦雀无声无比寂静,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就仿佛时间被定格在了一幅画面中一般,直到有人打破了这一沉寂。 “基里曼!你这个大蓝莓别光看着了!帮我们把这群狗日的叛徒弄死!”维托在踩在一具尸体上大喊道,基里曼看了过去立刻就在一大堆陌生人中见到了唯一一个熟人,唯一一个一万年来长相完全一样的熟人。 “维托?我们在哪儿?发生了什么?”基里曼本能地问道,但当他看见下方的黑色军团时立刻紧锁眉头,无需解释,无需过多的判断与识别,基里曼几乎立刻认出了他们是混沌的爪牙,是荷鲁斯麾下的可憎叛徒。 基里曼也发现了自己的子嗣们,虽然他们自己一个都不认识,但基里曼可以肯定他们都是极限战士,帝皇的第十三子高举起烈焰剑,那帝皇本人的武器在他的手中绽放出万丈金光。 “极限战士!诛杀叛徒!”基里曼大喊道,那来自原体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中,那是战斗的号召,是荣耀的号角。 但有趣的是第一个动手的却不是极限战士们,而是黑色军团,在卡尔加身旁刚刚还在和战团长一起呆滞看着基里曼的叛徒终结者立刻反应过来,他报以雷鸣般的战吼一爪刺中了卡尔加的侧腹。 战团长低骂一声低头看着那刺入自己侧腰的爪子,鲜血正从其爪子末梢滴落下来,卡尔加大骂一声一拳打击在终结者的侧脑,终结者向后退却顺势拔出爪子,卡尔加捂着自己的流出鲜血的侧腹部怒视着眼前的终结者。 战团长转过身高举起铁拳忍着骨头碎裂与肉体撕裂的剧痛,他高举起那动力拳套大声咆哮,“为了帝皇!为了基里曼!” 静止的画面动了起来,站在维托身边的一名极限战士咆哮着举起链锯剑砍向一名叛徒,随着链锯与链锯的激烈碰撞战斗重新开始,周围的忠诚子嗣们士气高涨的与叛徒们拼杀在一起,而叛徒们则受到了严重的士气打击。 一名原体的归来瞬间改变了战局,本来处于劣势的极限战士们士气高涨,所有的疲惫,疼痛与苦难全部化为云烟散去,勇气与荣耀注入了每个人体内。 随着一声沉重的轰鸣声基里曼落在了地上,那被卡尔加战团长打的节节败退的终结者叛徒撞在基里曼腿上,叛徒抬起头仰望着身后魁梧的原体,这便是他这辈子看见的最后一幕了。 基里曼反手挥舞烈焰剑瞬间斩断了那终结者盔甲,那烈焰剑如同滚烫的热刀切黄油一般顺滑,几乎瞬间便将终结者的陶钢与塑钢装甲斩裂。 原体向卡尔加战团长点头致敬,后者瞬间感觉一股力量注入了全身,那腹部的骇人伤口不在让卡尔加感到不适,那剧痛全部消失了,白发斑白的战团长咆哮着与他的原体一起冲向了前方的战场。 基里曼迈着重步冲入战场,他高举起烈焰剑冲向前方,熊熊烈焰宛如一面飘扬的旌旗指引着所有的方向,随着他们冲入战场周围的极限战士们纷纷跟随在其后。 极限战士们发起了全面反攻,荣誉卫队的战士们挥舞着刀剑朝着叛徒们发起猛攻,基里曼一马当先冲入叛徒们的战线,烈焰剑挥舞起来瞬间斩杀了数个敌人,而在他身后有卡尔加战团长紧随在原体身后,在他身边与兄弟们并肩作战。 维托微笑看着周围的一切,蓝色的浪潮从身后席卷而来压制了黑色的狂潮,他扭头看向跟随自己到来的战士们,拉格纳与兰斯洛特自然不必说,他们如所有的战士一样热血沸腾起来,链锯剑与动力剑并肩而战,两名战士背靠背迎击着周围的一切敌人。 而洛肯则与德兰提乌斯保持了充足的冷静,他们协同作战,以卓越的战术素养与热情给予叛徒迎头痛击。 尤其是贝尔,维托一脸打趣的看向贝尔,一向沉稳冷静的药剂师不在冷静,他举着爆弹枪一边冲刺一边猛烈开火,甚至在爆弹枪弹药打光后直接把枪抡起来,用枪托打翻了一名叛徒,贝尔扔掉爆弹枪从地上抽出一把天知道谁的链锯剑冲了上来。 贝尔从边缘一路疯狂冲杀,他那近乎狂热的战斗方式甚至把维托吓了一跳,贝尔不断转身挥砍,链锯剑与周围的叛徒刀锋激烈碰撞,摩擦出来的火花四处飞溅着洒满大地。 贝尔一剑挡住面前叛徒劈砍下来的攻击,他握着链锯剑死死的顶着面前压下来的切口,贝尔的眼睛透过溅落的火花看向面前的叛徒,但他身后却有另一名叛徒冲了上来,那人准备从身后偷袭杀死贝尔。 维托的手中迸射出闪电,但他尚未攻击那叛徒就被拦截并干掉了,因为西卡留斯也从外围杀了进来,那个骄傲的二连长头戴战盔,那鸡冠状的红棕色羽毛在人群之中看起来就像鲨鱼鳍一样游动着。 西卡留斯上前一剑砍断那叛徒的手臂,接着反手一剑斩落他的头颅,几乎同时贝尔也猛地一用力推开了面前压制自己的链锯剑,贝尔握住剑柄全力挥砍将那叛徒的胸口甲胄切穿,鲜血伴随着碎裂的动力甲喷涌出来。 贝尔收回链锯剑后扭头与西卡留斯对视,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后一起冲向原体的方向,他们从外围一路拼杀杀到了原体身边,与所有战士一样,所有人都靠近到基里曼周围与其一起向前进攻。 那蓝色的战线很快抵达了维托身边,后者打趣的提着剑看着走来的基里曼,“睡美人你睡醒了?抱歉了,我一万年来没找到王子来吻你。” “你就不能换个时间说你的垃圾话吗?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基里曼一剑砍死了一个叛徒说道,他转过身在周围极限战士的簇拥掩护下看向维托,几乎在他停下的瞬间卡尔加就带着战士们向前猛推了十几米打出缓冲安全区。 “哇哦,简单来说马库拉格又被围了,你的幸福老家正在打仗,但没关系我带来了援军,你可以谢谢我了。”维托笑着指了指自己,那样子和谦虚完全不沾边,这让一边上的西卡留斯既震惊又愤怒。 “审判官!就算你有着再多的功绩,我也不能容忍你这么和原题大人说话!”西卡留斯大喊道,维托则一脸打趣的看向他。 “别担心,我们是老熟人,蓝草莓,给你的子嗣们介绍介绍我?”“别叫我蓝草莓,他们不认识你?” “说来话长,总之他们不认识我,我想你来介绍我可能更有说服力,毕竟听起来也挺离谱的不是吗?”维托举起了四根手指比划了一圈,“谁能相信我这么牛逼的人物有四万岁呢?” 基里曼看着自吹自擂的,一脸嬉皮笑脸地维托翻了个白眼,“好吧,至少你在这方面还是个一万年前一样。” 基里曼说着转向西卡留斯,当原体看向自己时一贯桀骜不驯的二连长也站直了身体,直视着自己的原体。 “这位是维托·康斯坦丁,此人乃是帝国至高元帅,帝国陆军,海军与一切武装力量的最高领袖,审判庭与刺客庭大导师,首席高领主,当我不在时顺位接替帝国摄政与阿斯塔特统帅的第一人。”基里曼问道,诧异地看着西卡留斯。 西卡留斯嘴巴里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连串词,他震惊的看向维托,后者露出了一脸满意的笑容,二连长的下巴都快惊讶的掉下来了。 “没关系,你们现在知道了。”维托笑着看向卡尔加的方向,他就在不远处,而且时刻注意着原体方向的情况,他显然也听见了,但卡尔加似乎反而没什么惊讶的反应。 这也不奇怪,维托想他也许早就猜出来了,毕竟他猜卡尔加很久以前就猜到自己身份不一般了,甚至可能猜中了自己是至高元帅,毕竟当年他和卡尔加第一次认识时他还是个年轻人,现在卡尔加自己都头发斑白了,自己却还是容貌如初,他不可能不怀疑。 但能看见这烦人的西卡留斯这副表情任何这么久也值了,维托就知道让基里曼来揭晓自己的身份绝对够劲爆,他已经等不及要看米凯尔的表情了。 “来吧,我们把这些狗杂种赶出来。”维托说着转身冲向了前方,基里曼看着维托也点了点头,他举起烈焰剑召唤着周围的所有子嗣。 “随我前进!”基里曼的呼唤得到了一阵战吼的回应,所有的极限战士跟随着原体冲向大门,他们压制着那些因为基里曼存在而斗志全无的叛徒们,黑色军团的叛徒被一路压着打,一路向后退却。 基里曼和维托并肩前进,虽然两人的身高相差悬殊,但却没人会怀疑他们在一起的资格,维托与基里曼的配合相当默契,两人彼此旋转着掩护对方的侧后,烈焰剑与金色闪电交织在一起带来毁灭的风暴。 基里曼扬起烈焰剑砍杀了一个个叛徒,维托则在他身边不断旋转身体向周围的叛徒打出闪电,金色的电弧攻击着一个个叛徒,他们的盔甲被击穿烧焦,没有着甲的部分则在触碰到闪电的瞬间化为灰烬。 在他们的头顶塞勒斯汀呼啸而过,小天使手持烈焰剑从叛徒们之间冲过,随着烈焰剑的刀锋所途径的地方都燃烧起了熊熊烈焰,她落在叛徒中巨大的翅膀随着她的动作而旋转了一圈,一起旋转的还有那剑锋。 周围的叛徒在这中心开花般的攻击中一一倒地,基里曼看着塞勒斯汀既惊讶又震惊,他看向一边的维托,“我只见过圣吉列斯有翅膀,她和他什么关系?” “没关系,倒是和我有关系,但之后再说,我们把这些叛徒赶出去。”维托说着劈出闪电干掉了一个黑色军团,基里曼也点了点头,他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大门踏步冲上。 叛徒们被由原体与至高元帅共同领导的军锋打的节节败退,这也不怪他们不是吗?他们想要一次性对付两个半神,其中一个可能都能把半字去掉了的存在,可能多少还是有点能力不足。 维托与基里曼率领着极限战士们将战线推过了大厅,战士们从那些砸在圣殿中的死亡爪空降仓周围掩杀而过,爆弹不断轰击在那些钢铁之物上,也将一个个叛徒留在了他们抵达时的地方。 爆弹很快便从圣殿的大门内射出,呼啸的枪弹射向灰蒙蒙的天空,随着爆弹出来的还有残存的黑色军团叛徒们,从圣殿中逃了出来,原本有半个连的叛徒只剩下了最后不足十人。 他们跑向那阶梯的方向准备撤退,面对原体他们毫无胜算,但当他们抵达阶梯前时就被一阵齐射的爆弹打成了筛子,一连串射击将他们的盔甲打成了马蜂窝,叛徒们轰然倒地沿着阶梯滚落了下去。 在阶梯下方几十名极限新兵连的战士正和辅助军排成一排,他们手中的枪口都冒着烟,他们是从城市各处赶来支援的,但显然他们来的有点晚了,战斗都结束了。 新兵互相交谈着,抱怨着来得太晚都没得打了,见到叛徒结果也和平时打靶一样,一下子就没了,军士长在他们之中听着他们的抱怨。 军士长抬起头看见了阶梯上的人,立刻呵斥了周围的新兵,“闭嘴!所有人立正!” 军士长立刻带头站好身子,周围的新兵们刚开始极其散漫的看向阶梯上,议论着军士长的大惊小怪,然后他们自己看见那人时就知道那不是大惊小怪了,所有新兵立刻立正站好,所有人都算是站出了平日里训练时都见不到的笔直军姿。 他们向着阶梯上方的人举起右臂致敬,身下的凡人战士们也全部向起立正敬礼,所有人都看着那个走到阶梯顶端边缘的巨人,那个手持燃烧圣剑站在炮火密布天空下的巨人。 基里曼向他们点头致敬,随后他便看向了头顶的漫天炮火,以及眺望着远处的闪烁着火光的地平线,“该死的,我到底睡了多久?” “不多不少刚刚一万年。”维托说着走到了基里曼身边,身后卡尔加,西卡留斯,塞勒斯汀与贝尔等众人都走了出来,他们站在两人身后构成了一道漫长的钢铁长墙。 基里曼看着维托欲言又止,接着他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那片战场,“我有很多问题,但这都之后再说吧,先把这些荷鲁斯的臭小子们从我的土地上赶走。” “我同意,一起?”维托打趣的笑着扭头看向基里曼,后者也笑着低头与维托对视,“一起。” 于是,原体加至高元帅组合就要去收拾叛徒们了,哦,我已经开始为他们感到惋惜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原体崛起:第二十六章 帝国的反击 “那个破船造成的损失如何?由于云层遮挡我们没有观测到地面损失?”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科尔舰长说道,他的立体投影被圆盘形的下凹全息仪器投射到半空中,闪烁的蓝色光粒不断变换着位置组成他的身体。 科尔舰长身体投影放射出的光茫照亮了米凯尔与爱森斯坦的面孔,两位高大的连长都站在全息投影面前,蓝色的光晕将他们的面孔照的凹凸有致,鼻梁深处和眉弓处都有着暗淡的光芒存在着。 “损失不小,八分之一个城区被撞毁了,平民伤亡还在统计,但看起来混沌的计划失败了,根据新兵连的汇报大圣殿除了天花板坏了之外,毫发无伤。”米凯尔看着科尔舰长的脸说道,后者随即点了点头。 “舰船里的残余敌人呢?我想总会有些疯子活下来造成问题的。”“极限战士和辅助军已经把他们消灭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叛徒也是在做困兽之斗,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回答科尔的是爱森斯坦,与极限战士身穿截然不同金黄色动力甲的帝国之拳在一边说着,爱森斯坦保持着一贯的严肃和认真,他扭头看向在科尔另一边的与会者,那是一名星际战士,其巨大的轮廓甚至因为过大而无法完全投射出来。 那名戴着兜帽的阿斯塔特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像是不会说话似的,但爱森斯坦和米凯尔都知道他不是哑巴,只是保持了所有暗黑天使一贯的低调与沉默。 “塞西尔连长,你们在轨道上的情况如何?”爱森斯坦问道,沉默的天使终于开口了,他微微昂起头让兜帽下的眼睛看向两人。 “战斗进展顺利,赞美帝皇与莱恩,混沌舰队没有料到我们的出现,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沉默的暗黑天使说道,就算他开口了还是让人觉得神秘,冷漠且难以亲近。 真奇怪,说起来兰斯洛特也是这个团里出来的,但怎么就没有他们这种情况,跟维托混久了?还是和拉格纳待久了的缘故。 “是的,帝国海军正在和暗黑天使一起扫除轨道上的敌军,但敌人似乎在主动收缩,他们将舰队集中到了星球的北侧和西南侧上空,看起来是准备和地面的部队一起协同固守。” 科尔说着手一挥将一幅全息轨道的图谱拉到面前,众人都看着那星球上集中的一片光点,米凯尔凑上前去仔细地打量着那些舰船。 是的,混沌把舰队全部集中到了混沌血肉传送门,以及纳垢污染区上空,看起来的确是在准备固守以待后援。 “我们正在组织力量发起进攻,等马库拉格防御舰队重整完毕就会加入我们,届时我们就会发起全面进攻把残敌舰干掉。”科尔站在全息投影上说着,他手一扫将那全息图谱推到一边去,舰长背着手看着米凯尔。 “当我们进攻时地面部队也需要配合,你们得在地面上牵制住尽可能多的敌人对空火力,这样能减轻我们的进攻损失。” “我们会尽快部署的,祝你们好运,科尔舰长与塞西尔连长,愿帝皇保佑你们。”米凯尔向两人点头问候,塞西尔连长也向他点头致敬,“也愿帝皇保佑你,兄弟。” 随着话语两人消失了,全息投影重新变回了一张普通的战场地图,米凯尔和爱森斯坦互相点头。 “传令兵!”米凯尔扭头大喊道,几乎立刻便从一边跑上来了一名下级辅助军军官,他穿着蓝色的制服在米凯尔面前立正站好,米凯尔看着他指了指一边的地图,“命令东西两个集群准备进攻,通知城市中的第十连和第二连准备加入战斗,带上所有无畏老兵。” “传令所有总预备队,无论地空全部加入战斗,不惜代价牵制住了敌人的火力给海军争取机会,立刻执行。” “是,大人!”传令兵大声回应着转身离开,他跑到了指挥部大门前按下了一边的触摸屏,随着屏幕闪烁大门随即打开,军官扭头准备跑出去的瞬间就停住了,他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马上站到一边立正站好。 米凯尔和爱森斯坦本来都已经转头开始研究起地图了,但他们很快就被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整个指挥部中的惊叹与军靴正步声吸引了注意力,米凯尔撑在桌面上诧异的扭头望去,然后他也立刻站了起来面向那方向。 基里曼从指挥部外面走了进来,由于进出口的大门相较他的身高矮了些,他还被迫弯下腰像是在潜艇里走动那样钻了进来,随着他的脑袋钻过大门,身着命运战甲的魁梧身躯屹立于大厅中。 基里曼环顾着目瞪口呆的人们微笑着,卡尔加战团长和西卡留斯从他身后走出,卡尔加握着自己虽然被贝尔止血,但依旧疼痛难忍的腹部伤口骄傲地站在原体身边,你甚至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疼痛的影子。 所有人都看向原体,看着这个比身穿终结者战甲的卡尔加,还要魁梧高大的半身,看着帝皇的第十三子。 “各位下午好,我猜现在应该是下午。”基里曼微笑着向众人问候,看起来完全没有一丁点半身与主宰的架子,和善可亲的出乎预料,他大概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的子嗣和子民们可以自然点。 但显然,基里曼的伟大计划落空了,米凯尔和周围的战士们刷一下全部跪了下来,沉重的跪地声回荡在整个大厅中。 基里曼看着他们有些尴尬地想说什么,但维托则笑着从他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盔甲,“没事,刚睡醒而已,你会习惯这一切的。” 维托身后塞勒斯汀,禁军连长和星际战士们都走了进来,还有两位外星朋友和大的一批的考尔,他们都从大门两边散开站在周围。 但你完全可以从他们站的地方看出亲疏关系,拉格纳,兰斯洛特和贝尔等人,还有阿马力克元帅自然站在一起,他们在比较靠近维托的位置,塞勒斯汀和德兰提乌斯,洛肯则比他们都靠近,直接就站在维托和原体身后。 而两位外星朋友,艾达拉德和伊芙蕾妮相处在一起,他们在最远离人群的地方,在大门门框边上变调的站着。 考尔则以其庞大的体型独自占据了一块区域,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和原体靠得比较近的,因为路上基里曼已经在维托的介绍下认出了考尔,虽然原体非常震惊于考尔的变化,但最终还是欢欣鼓舞的与这个老朋友重逢了。 “请起吧各位战士,我们正在打仗,请不必如此拘谨。”基里曼笑着说抬手示意着,米凯尔和身边的爱森斯坦互相对视,随后才站起来,随着他们的起身指挥部中的所有凡人与极限战士将士都站起身来。 基里曼走到了米凯尔面前,他和蔼地微笑着看着米凯尔,但后者则十分惶恐的站得笔直,甚至有些僵硬,见此情况的基里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你们的父亲,可不是你们的皇帝,轻松点我的孩子。” 米凯尔勉强的笑了笑,他努力的让自己放松下来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体面前,基里曼满意地点头,他看着米凯尔身后的全息地图,“我相信你就是米凯尔连长,卡尔加战团长路上为我介绍了你,现在的马库拉格防卫是你在代理指挥对吗?” “是的,大人,是我在暂时代替战团长指挥。”米凯尔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自己说出来的话语有任何冒犯之意,但这也正常,毕竟你面对一名原体时也会紧张的像个孩子不是吗? 基里曼亲切地笑着,他指了指地图走到了边上,“那么请为我们介绍一下情况吧,我刚刚起来需要了解一下。” “当然,大人。”米凯尔说着立马转身面向地图,他在调整全息面盘前余光看见了走过的维托,后者既然无比自然的走到了基里曼身边,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敬畏之情可言。 维托看得出来米凯尔和不少人都感觉到不解和困惑,他打趣地一笑背靠在全息地图上双手抱怀,维托翘起眉毛看向一边的基里曼微微耸肩,“给你的孩子们介绍一下我吧,看起来他们挺需要的。” “好吧,如果这需要的话。”基里曼说着转身看了眼米凯尔,又转而面向众人。 “此人乃是帝国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帝国陆军,海军与一切武装力量的最高领袖,审判庭与刺客庭大导师,首席高领主,当我不在时顺位接替帝国摄政与阿斯塔特统帅的第一人。” 米凯尔目瞪口呆的看着维托,那表情果然是维托期待中的模样,和西卡留斯知道时一模一样,所有还不了解维托身份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维托,他们互相对视,完全处在震惊中。 维托扫视着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非常满意于自己把这揭晓时刻拖到现在,这节目效果和自己预想中一样,甚至更好一些,但他也的确没时间享受这一刻了。 维托看着卡尔加笑了笑,后者也向维托领会的点头,战团长环顾着周围惊愕后四下低语的众人,大声呵斥住他们。 “我们现在还在打仗,剩下的事战后再说,基里曼大人,元帅大人,请继续吧。”卡尔加看向两人说道,基里曼满意的看着卡尔加点了点头,随后便微笑着看向米凯尔。 “请不要介意这个小插曲,请继续吧,连长。” 米凯尔木楞的点头,但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他迅速开始操作起面前的全息投影地图,随着全息地图的调整,很快马库拉格的完整星球投影就出现在了基里曼眼前,米凯尔指着星球轨道上情况。 “目前轨道上的战况进展顺利,帝国海军与暗黑天使已经将混沌舰队重创,现在敌人撤退到了东侧与北侧。” 随着话语米凯尔手指缩放其全息图,很快星球的表面急速放大,那两块红色与绿色的土地出现在眼前,“在马库拉格的东侧与北侧,混沌分别由怀言者与午夜领主占领了北部区域,他们在当地通过血腥的屠戮和法术,在艾瑞巴斯的施法下创造了一个血肉传送门,将混沌恶魔直接传送到这片大地上。” “艾瑞巴斯?他也在哪儿?”维托突然警觉的说道,一边的洛肯也皱紧眉头大步上前,两人都看向米凯尔神情严肃,仿佛听见了什么比一切都要重要的事。 米凯尔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根据撤退出来的部队报告,他们明确叛徒们由一名面部完全毁容,但依旧刻满经文的红色叛徒星际战士领导,我们相信那就是暗黑使徒艾瑞巴斯。” “艾瑞巴斯!元帅,我们必须找到他,他必须为一切付出代价!”洛肯突然大骂起来,洛肯很少骂人,他总是保持着理智与冷静,就算是马上脑袋上要挨一枪时表情都不会变,但听见艾瑞巴斯这个名字突然就激动起来,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狼。 维托抬起手示意洛肯冷静,后者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加维尔·洛肯向米凯尔和基里曼点头致歉,“抱歉,大人,请宽恕我的冒犯。” “我并未感觉到被冒犯,洛肯连长,我很高兴你还活着,这一点便是最让人鼓舞的。”基里曼说着向米凯尔点头示意,“但请让我们继续吧,米凯尔连长,继续你的简报。” “当然,大人。”米凯尔说着指着战线图,“在南边,死亡守卫叛徒军团制造了一场瘟疫,纳垢的恶毒瘟疫毒害了马库拉格的土地,瘟疫的源头是这里,拉文纳城。” 米凯尔指着那疫病区域中央的标志,那是一个醒目的生化标志,象征着那片土地已经完全被疾病吞噬。 “我们暂时通过坚壁清野,焦土政策和焚烧感染体控制住了疫病扩散,但随着纳垢恶魔与死亡守卫猛攻包围圈,感染范围还在缓慢扩大,如果封锁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米凯尔严肃的说着,基里曼也露出严肃的神情看着地图,他扫视着地图上的一切标志。 “我们能否通过轨道轰炸终结感染源?”基里曼扭头询问维托,这令米凯尔和周围的将士们非常震惊,基里曼大人既然不是问他们,而是第一个询问维托的意见。 维托托着下巴笑了笑,他看着那情况不怎么顺利的地图,“不行,轨道轰炸也许可以摧毁外围感染,但一般来说纳垢污染的核心都在城市深处,无法被轰炸摧毁,必须有人进去干掉才行。” “混沌传送门也是,我们没办法通过轨道轰炸解决问题,炮击可以摧毁物质个体,但那些由亚空间力量凝聚而成的东西介于实体与灵能之间,必须用相对于的武器才能摧毁。” “我们掌握有这种武器吗?”基里曼问道,维托笑了笑指了指他腰上的圣剑,“咯,它就可以,帝皇本人的武器,那家伙打造它时花了不少功夫,而且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注入了其中,你可以用它的神力终结混沌造物。” “神力?”基里曼听见这个词疑虑的皱起眉毛,他显然不喜欢这个词,维托都忘了他是帝国真理的坚定拥护者了。 维托打趣的一笑摆了摆手,“你就当这把剑其中蕴藏有帝皇的灵能力量即可,另一把一样效果的武器是塞勒斯汀的烈焰剑,两把剑都可以摧毁混沌造物。” 基里曼看向塞勒斯汀,他先是看着她的翅膀疑虑的盯着她片刻,但很快还是转过了脑袋思考着眼前的问题,他举起两根手指看着地图上的两个目标。 “两把剑,两个目标,还真是既巧合又合适。”“那可不?刚好都收拾了。” 维托说着撑在全息地图前,他撇头看向基里曼耸了耸肩,“这次你来还是我来?”“你来吧,我刚刚苏醒还不清楚目前帝国的军力情况,以及混沌的情况,我相信你更了解。” 维托点头示意,后者靠在全息地图前双手抱怀的笑着,“所以现在我该开始吗?” “不,维托,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要做。”基里曼说着转身走向卡尔加,基因原体来到了现任战团长面前,卡尔加放下自己染血的铁拳昂首面向自己的原体,他与原体的高矮差距不算大,但他还是眼神中充满敬畏的看向自己的基因之父。 周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极限战士与马库拉格的英勇儿女们目睹着自己的基因之父,自己的永恒领袖向卡尔加低头,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基里曼向恭敬地点头致意。 伊芙蕾妮打趣的双手抱怀打量着基里曼,他满怀兴致地和艾达拉德对视了一眼,随后靠在门框上看向基里曼笑着,“真是个有趣的人。” “卡尔加战团长,作为现任的极限战士战团战团长,及马库拉格的执政官,我请求你将战团与星球的统御权交予我,由此我才能指挥极限战士与辅助军,防卫舰队等力量,请求你的同意。” 基里曼以无比谦卑的语气说道,这让所有人大为震惊,极限战士们互相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一名原体既然面对一名子嗣竟然会如此谦卑。 西卡留斯与米凯尔互相对视,两人都无比震惊的看向卡尔加,只有维托和洛肯非常淡定的站在一边,甚至维托的脸上还挂着笑容。 卡尔加战团长面对着基里曼,这名帝国最伟大的战团长之一没有丝毫犹豫的单膝跪下,他完全无视腹部的疼痛向基里曼屈膝下跪,卡尔加低下自己头发斑白的头,让所有星际战士肃然起敬的卡尔加没有任何迟疑的向自己的父亲下跪致敬。 “基里曼大人,我,马里乌斯·奥古斯都斯·卡尔加请求您接受我的全部职务与权限,请容许我作为一名战士与您并肩战斗。” 基里曼弯腰扶起了卡尔加,他将魁梧的战团长扶起来,“你依旧会是我们的战团长,我的战团长,卡尔加,我万分荣幸的接受你的效忠,我向你保证我会善待你的忠诚与给予我的权力。” “但请原谅我的孩子,这一次恐怕我不能让你如愿与我一同奔赴战场,我需要你留在这里指挥大局。” “基里曼大人,我依旧可以为您而战!这点小伤不值一提!”卡尔加握紧拳头决然的说道,基里曼则摁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我相信你可以,我对此毫不怀疑,但我也可以肯定维托不会留在这里的,元帅和艾瑞巴斯还有一笔旧账要算。” 说罢基里曼看向维托,后者一扫嬉皮笑脸和搞怪的表情严肃的点头,是的,他的确和那个脸上有字的家伙有笔账要算,身后的洛肯也是,最后的影月苍狼摁住了腰上的链锯剑,感激的向基里曼点头致敬。 “所以这一次,我的儿子,我需要你在这里指挥全局,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我将我的性命,维托的性命与所有即将参与进攻将士的性命托付于你,你能否承担这一重任?” 基里曼庄重的看着卡尔加,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许,卡尔加知道基里曼是担心自己的伤势,带着一名伤兵奔赴那危险的战场无疑是让人分心的,而且原体大人给予自己这一任务也不会导致自己荣誉受辱,他便不是因为负伤而被抛下的,而是因原体赐予的重要使命留下的。 可以说基里曼就算在这种时候也考虑到了自己手下的感想,知道如何既照顾到手下人的情绪,又能完成任务,你好我好大家好,这就是基里曼在众多原体里独一无二的一点,曾经也只有荷鲁斯在这方面能与他媲美。 卡尔加知道这一点,虽然这让人泄气与沮丧,但他也绝不会让原体失望,战团长立刻向基里曼点肯定,“以帝皇之名,大人,我将完成这一使命,无论付出何等代价。” “我相信你会的,卡尔加战团长,那么维托元帅,告诉我们你的计划吧。”基里曼说着扭头看向维托,后者点了点头面向全息地图抬手将其拉起,那平面上的地图立刻变成了立体斜向悬浮起来,这样一来所有人就都能看清了。 维托指着地图上北边的传送门战区,随着他的手指指向那红色的战线亮了起来,“拉格纳,奥拉夫,你们去找到你们的芬里斯兄弟们,告诉野狼们全力进攻午夜领主的侧翼,尽全力将其战线打穿,而米凯尔则率领极限战士第三连,还有辅助军猛攻另一侧的怀言者,逼迫他们把所有注意力和部队调出去对付进攻,传送门所在的城市区域防守空虚。” 众人都看着那战线图上实时出现的战线箭头,那箭头非常清晰的指出的进攻方向,也表明了所有依旧在前线的各支部队位置与番号。 维托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了一下,随着战线推进空中出现了几个光点,“在叛徒们把主力集中到外围防线时,我,基里曼,洛肯和爱森斯坦,阿马力克元帅搭乘雷鹰低空突入,我们会空降在城市中,然后攻击这里。” 地图上的红色光点闪烁起来,那是位于城市一侧的国教会教堂位置,那教堂之庞大完全可以成为半个小城,但也不奇怪,毕竟那整个城市都是围绕着教堂修建起来的。 众人都看着教堂上的光圈,在那图标一侧有着一行哥特字体标签,“传送门” 你可能要问了,他们是怎么如此确信传送门就在教堂里的呢?我的朋友,这太简单了,还记得这座城市就是围绕着教堂建造的吗?那传送门除了在这占据了半个城市大小的教堂城之外,还能再什么地方呢?用排除法都能算出来不是吗? “我们会打进去,然后用帝皇的圣剑烧掉传送门,然后万事大吉。”维托打了个响指说道,不得不说他拉跨的灵能控制力,维托打了个响指直接在面前打出了一片电弧吓了他自己一跳。 “还有个问题,你疏忽遗漏掉了这个任务成败的关键一环!”西卡留斯在一边叉腰说道,维托诧异的扭头看向这个一脸自信的家伙,“敢问我少了什么?” “当然是我!卡托·西卡留斯。”西卡留斯骄傲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维托则翘起眉毛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为啥这算个疏忽?”维托苦笑着问,但显然西卡留斯丝毫没有在意那讽刺的意味,依旧极其骄傲的昂起自己的头。 “卡尔加战团长需要在这里指挥,米凯尔需要领导外围进攻,那么在场除了我还有谁可以护卫基里曼大人呢?除了我!卡托·西卡留斯,塔LS大公,战团冠军,伟大的……” “闭嘴西卡留斯!你再让我听一遍你那些白痴头衔,我就发现把你塞进舰炮里打进恐惧之眼里!”维托果断地打断了西卡留斯,后者则骄傲的叉着腰看着维托趾高气昂的,显然就算他知道维托是至高元帅后也不会改掉他的习惯。 见维托被卡托·西卡留斯气得半死,基里曼反而笑了,他双手抱怀低声笑起来,“我喜欢这孩子,带上他,我相信他会帮上忙的。” “感谢您大人!我,卡托·西卡留斯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卡托·西卡留斯会以您之名斩杀敌人!”那个喜欢把自己名字重复无数次的家伙骄傲的说着。 “你就是想恶心我对吗?”维托突然用现场除了基里曼大概没人懂的古泰拉拉丁语说道,这里除了他这个活了四万年的老不死外,恐怕就只有基里曼这个喜欢看莎士比亚文集的家伙懂了。 “有德者必有勇气,正直之人无惧挑战。”基里曼笑着说,维托则翻了个白眼,“少拿莎士比亚的句子来回我,你和那个臭小子一样烦。” 维托叹了口气切换到了地图的另一侧,切换到了那纳垢的感染战区,那片病态的色彩占据了整个投影范围,一切的污染都源自于中心点的那个城市。 “南边边缘部队继续坚守阵地,用重炮和火焰喷射器焚烧土地阻止污染扩散,并挡住纳垢的疯狂进攻,因此我们需要调集更多部队抵达这里。” 维托说着靠在地图上,他的眼睛看着那条战线上密密麻麻的部队,无数的番号和标签已经占满了那条战线,“卡尔加战团长,请你把战团的无畏机甲老兵调过去,我相信无畏的棺椁可以在污染区边界抵抗纳垢的侵蚀。” 卡尔加点了点头,“我会通知他们的,为了保险起见,我也会把第六连调过去提供重火力支援。” “很好,除此之外好消息是纳垢的空中力量严重缺乏,那些恶心的大胖子一直不太擅长空战,所以突防应该不难,困难的一点在于进攻城市本身。” 维托双手靠在地图桌边缘,他打趣的看向单手叉腰站着的塞勒斯汀,他的一脸笑容已经让塞勒斯汀知道他的意思了。 小天使无语的叹气,随后抬起头看向那个讨厌的家伙,“我会带队过去的,我的天使光环可以保证范围内的人不会被感染,而且圣火也可以烧尽污染物。” “只不过唯一的小问题是我要在一个粪坑里游泳,谢谢你,老混蛋。”“不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维托笑着看着恼火的塞勒斯汀,他打趣的双手抱怀耸了耸肩,“别担心,我会给你援军的,至少你不会一个让去游泳。” “德兰提乌斯,你和贝尔一起跟着塞勒斯汀去,抱歉啊贝尔,在对付纳垢瘟疫时那把边更需要你的天赋,你这次没法跟随你的原体去干死叛徒了。” 贝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向基里曼尊敬的点头,后者也向他致以诚挚的问候,贝尔转向维托,“我能理解,与兄弟们的生命与马库拉格相比,我的荣誉损失毫无意义。” “说得好,贝尔。”卡尔加赞许的摁住贝尔的肩膀,后者向卡尔加感激的道谢,维托可以注意到西卡留斯不耐烦的切了一声,他摁着自己的长剑假装无事的扭过头。 维托看着他打趣地一笑,随后看向了焦躁的兰斯洛特,他向前走了几步,“我呢?所有人都有任务了,我呢?” “别着急,你有任务,为了攻击城市我会要求暗黑天使派遣一个排支援,而你,我的老朋友就得负责协调与指挥他们了。”维托笑着说无奈的摊手,“你知道你的兄弟们除了自己人谁都不信,而我们中,只有你是‘自己人’” 兰斯洛特表情古怪,但当他看见基里曼的眼神后立刻立正行礼,坚决且果断,“我会完成任务的,以莱恩与帝皇之名!” “很好,然后是你,考尔。”维托说着望向了考尔,后者从人群之中靠了上来,巨大的体型迫使拉格纳抱怨着被挤到了一边。 “你负责修好荣耀之城的虚空盾,同时架设通讯加强装置,我要你能做到就算我们在战区里面,顶着混沌干扰也能正常通讯,能做到吗?”维托指了下考尔笑着说,后者转动着机械眼睛点了点头。 “可以,我将保证通讯正常。”大贤者用那古怪的声音说道,维托摆了摆手一脸的无趣,“你该把你的声线换一下,你这声音太古怪了。” “可以考虑,以列入代办事务清单。”考尔还是用那古怪的声音说道,维托和基里曼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基里曼举起拳头猛地一推统御之拳上的爆弹枪推动上膛,他微笑着看向维托,“现在呢?你的命令,元帅。” 维托环顾着看着自己的众人笑了笑,他从地图上站了起来张开手掌,咆哮的闪电立刻在他手中噼啪作响起来,“我们去弄死那群狗杂种。” 指挥部中的众人全部拔出武器,随着一连串的武器准备声维托看着他们露出微笑,但片刻后维托的表情又阴冷下来,他环顾着众人。 “还有一件事,把艾瑞巴斯留给我,我要亲手宰了那个狗杂种。” 第二百四十四章 原体崛起:第二十七章 地狱之门 灰蒙蒙的天空上闪烁着昏暗的火光,随着短暂的停歇轨道上再次燃起了战火,爆炸的烈焰穿透灰尘与乌云将微弱的光茫照射在中尉的脸上,他头顶的坦克兵头盔在战火之下被照亮,象征着忠诚的帝国天鹰在帽子的中央闪烁。 但中尉知道,现在那象征着忠诚的天鹰可能不太那么忠诚了,他坐在黎曼鲁斯主战坦克的车顶上,他的眼睛向后眺望向这列庞大装甲车队的尽头。 在这条曾经的乡间公路上停满了装甲车与坦克,一辆辆出产自机械神教铸造工厂中的战争机器一一排列着,它们车头贴车尾,前车贴后车的停在这条小路上,队伍的末尾一直甩到了望不到头的天边。 在公路两侧到处都是弹坑与荒芜的紫蓝色土地,炮兵们穷尽了火力也无法阻断这一混沌污染,他们也许可以把那些恶魔炸成肉泥,但唯独无法通过不讲理的炮火阻断渗入土地的污染,而现在,这列车队就停在这片被污染与诅咒的土地上。 中尉知道,这些污染并不会对人体造成影响,他们既不会变异,也不会发疯,作为在马库拉格军事学院中接受过严格教育的军官,中尉不会被那些坊间的流言蜚语影响。 但中尉也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推崇理智与冷静,尤其是在一场失败的战役后尤其如此。 在这列装甲车队中到处都是消极的声音,星界军的士兵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公路上,他们有的坐在装甲车与坦克的车顶,有的则站在公路上聊着天。 士兵们警惕的观察着走动在队伍中的政委,在他们之中失败与异端的言论正在扩散,中尉对此有所耳闻,无论政委如何演讲,鞭笞甚至是枪毙逃兵,但现在严峻的局势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在昨天的惨烈进攻后不少人都失去了斗志,随着勇气的流逝,异端的思想在他们内心萌芽,不少人都在讨论着逃离的想法,讨论着……危险的可能性。 “中尉,咱们真的要进攻吗?”坦克的驾驶舱顶盖被打开,带着皮质坦克帽的驾驶员钻了出来,他趴在车顶上看向坐在炮塔上的中尉车长。 中尉低下脑袋看着驾驶员,他看了眼一边走过的政委点了点头,“对,貌似是这样的,818团和我们一起进攻,听说还有星际战士帮忙,团长说这次肯定能突破防线。” “去他狗屁的团长吧,中尉,我们都打了几天了,每次都是丢下一堆尸体和报废的坦克逃回来,天晓得下次是不是我们变成燃烧的废铁。”驾驶员趴在车顶上警觉的瞟了眼政委,在确定政委没有注意这边后悄悄开口。 “伙计们都没信心打下去了,上头的白痴不值得我们为他们玩命,我听说团里有人准备前进时趁乱脱离队伍,开着坦克调头跑!”驾驶员小声的嘀咕着,中尉则皱起眉头看着驾驶员。 “这是逃兵行为,我们会被抓起来枪毙的。”“去他的!我宁可死在路上,也不愿意死在当炮灰的进攻里。” 驾驶员猛地拍了下车顶装甲,他恼怒的看着一边正在和军官们讨论问题的政委,“那些狗娘养的根本不在乎我们,要我说,咱们和其他车组一起突出重围!好几辆坦克和奇美拉,这可不是督战队能拦住我们的。” “你说呢?中尉,我们跑吗?”驾驶员嘀咕着问,中尉扭头看向身后的坦克,坐在上面的士兵们也在低声窃窃私语着,他们的脸上挂着异端的面孔,中尉知道,类似的想法已经如肿瘤一样扩散开了。 就在中尉思考时一个伺服颅骨飞了过去,中尉扭头看着那飞过去的颅骨,驾驶员也抬头看向那从坦克车顶掠过抵达队伍前方的伺服颅骨,而且不止一个。 从车队头顶飞过了十来个伺服颅骨,那些金色的悬浮小东西在空中编队,植入眼窝中的机械眼一同投射出了一个影像,那些模糊不清的光茫投影开始迅速具象化,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车队前方的空中。 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车队中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士兵们都看向了那东西,政委也放下了手中的数据平板看向那影像,在他身边的军官们本能的握住激光手枪,中尉看着他们也注意着那逐渐成形的人影。 那是一个巨人,一个头戴橄榄王冠,身着华美动力甲的伟岸之主,他那年轻但却充满力量的面庞出现在空中,所有人被他本能地吸引住,就仿佛是磁铁的两级互相吸引那般。 伟岸之人俯瞰着队伍,他的眼睛在周围扫视着,巨大的身体并没有被完全投射出来,从胸口以下的部分全部都碎裂在光粒中,模糊的边缘在空中闪烁着,但那也意味着其体型的巨大。 “各位帝皇的勇士们,马库拉格的英勇儿女们,我想你们中有些人也许已经认出了我,我是罗保特·基里曼,极限战士战团与诸多子团的基因原体,对你们许多人而言,我也是帝皇的儿子。” 基里曼浑厚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那声音通过伺服颅骨的传声器得到扩大,所有人都看着那投影,无论官兵都走上前看着那影像。 “我以从万年的长眠中苏醒,当我醒来时便与你们一样遭遇了战斗,混沌叛徒们突袭了荣耀之城,但我与忠于帝皇的伟大战士们将他们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死了,叛徒并未玷污我们的首都。” “战士们,万年之前我们也曾面临过如此的局面,那一次我们也取得了胜利,我相信这一次我们也将取得同样的荣耀。” “战士们,与我一同前进吧,与我一起向那些叛徒发起攻击吧,我们将再次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忠诚之子们不可战胜,我,罗保特·基里曼将与你们并肩战斗,我将与你们共同取得胜利!” 基里曼昂起头颅骄傲地说着,他的热情宛如刺破冬夜的阳光般光彩无比,“命令已经下达,各部队的战士们,前进吧!为马库拉格,为帝国前进!” 话音落下基里曼的影像便消失了,中尉与驾驶员互相对视,突然之间他们头上呼啸而过了五架并排飞过的雷鹰,那是极限战士战团的雷鹰。 虽然并没人说得清楚那上面坐着的是谁,但那种感觉,那种冲破一切谎言,怀疑与犹豫的感觉将那概念注入每个人的脑海,那让人振奋的想法。 罗伯特·基里曼,帝皇的第十三子就在那战机上,他将与他们并肩作战! “全体上车!准备进攻!”政委高举起数据面板大喊道,他朝着公路跑动起来,所有的怀疑与犹豫瞬间化为做鸟云烟,士兵们全部冲向了自己的战车,热烈的呼喊声在整个行进队伍之中回荡不止。 战争的引擎被发动,咆哮的引擎充斥在整条公路上,那是战斗的号角,那是原体本人号召的最完美回应。 “启动坦克准备进攻!”中尉朝驾驶员喊道立刻爬上炮塔,他灵巧的跃入了顶部的车长舱盖内,驾驶员则立刻回到了自己的驾驶舱中,随之而来的便是机魂之力注入了整辆坦克。 中尉站在炮塔内握住了胸口的望远镜,他将通信耳机戴在自己头戴向后看去,他看见了所有蓄势待发的战车与战士们。 中尉骄傲的举起手臂向前猛地一挥,“坦克,前进!” —— —— “看起来那些小子们重燃斗志了。”维托靠在雷鹰的机窗上向下看去,他看着那些从下方掠过的车队打趣地笑着。 在他身边是早已蓄势待发的突击部队们,极限战士的精锐老兵们穿戴着动力装甲,爆弹枪在铁拳的拉动下噼啪上膛,链锯剑则在轻轻按压下低沉地咆哮着,机舱中的战士们早已做好了准备。 “这是我的荣幸,能与这些战士并肩而战。”基里曼说着从雷鹰的机舱内走过,他沿途向所有极限战士投以诚挚的问候,战士们则纷纷立正站好向原体致敬,那远超任何药剂可以比拟的兴奋感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西卡留斯腋下夹着头盔指示着手下的战士准备武器,当原体走过时他也向其果断地行礼,维托看得出来他很兴奋,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跳下雷鹰了。 基里曼走到了维托面前,他也单臂靠在机舱上向下方看去,“这真让我回忆起了不少东西,当年我们也是这样突入战场的,还记得在乌兰诺的时候吗?” “当然,你,我还有莱恩三个人一起坐着一架雷鹰,我记得当时雷鹰还是影月苍狼的,我们去皇宫支援荷鲁斯和帝皇。” “是啊,那时候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基里曼感慨着说,维托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回忆往昔时通讯器响了起来,维托立刻举起了手腕上的通信设备,老狼奥拉夫的声音从其中传了出来。 “大人们,进攻已经开始,野狼大连与极限战士连队开始进攻了,如计划的那样叛徒们被吸引住了。” “祝你们好运,狩猎愉快。” 随着奥拉夫话音落下机舱内的指示灯也亮了,雷鹰的突击指示灯从红灯变成了绿灯,维托和基里曼都看见了机舱门口的绿光,前者笑着扭头看向基里曼。 “我们去找回更多记忆吧。”维托笑了笑抽出了凤凰剑,基里曼也轻声笑了笑站起身子面向这那打开的机舱门,两人几乎同时跑向那出口,也几乎跃出舱门落在地上。 基里曼巨大的身躯轰隆砸在地上,在沉闷的响声中复仇之子缓缓地站起身子,他手持帝皇的圣剑环顾着周围的断垣残壁与混沌侵蚀后的建筑物。 西卡留斯也和极限战士们跳下雷霆落在他身后,不止是他们,五架雷鹰全部盘旋在头顶,所有战机这的所有人全部跳了下来,阿斯塔特们如流星般落在地上,在地动山摇中迅速在周围建立防御阵地。 基里曼看着周围的一切,洛肯,爱森斯坦和阿马力克都靠到了他身后,基里曼见状满意地点头举起手指扫过周围的废墟建筑。 “爱森斯坦和阿马力克,你们带领你们各自的小队扫清周围的防空点,务必要快,赶在叛徒们发现前彻底干掉所有防空武器,为我们撤离时雷鹰再次降落提供安全场所。” “是,大人。”阿马力克说着拔出动力剑,他高举起长剑朝周围的极限战士们振臂高呼,“跟我来!” 黑色圣堂的大元帅带着他的小队立刻出发了,他们从着陆场的一角冲进了那些废墟之间,爱森斯坦也抽出链锯剑向维托点头示意后带队离开了。 随着两支小队的离开洛肯大步冲到雷鹰前侧,他在地面上向雷鹰驾驶员挥舞手臂示意,后者在得到信号后竖起大拇指,随后拉起雷鹰转向飞离了战区,五架雷鹰全部同时离开,现在这里只留下了维托和基里曼的队伍。 两人互相点头后冲向前方的街道,西卡留斯也挥舞手臂示意战士们跟上,剩下的极限战士们纷纷端着枪跟随着两人冲上街道,他们从洛肯面前跑过后洛肯也跟了上去,一行人从这空无一人的小广场中冲进了主城区。 随着周围的枪声响起他们也立刻遭遇了战斗,刚刚踏上主干道没几步路他们就遇见了叛徒们,听见雷鹰降落声的怀言者们从街道尽头跑出,双方人马就这样打了个照面。 在短暂的双方迟疑后枪声响起,第一个开枪的自然的基里曼,他几乎果断地抬起主宰之手对准叛徒们猛烈开火,顷刻间就有一个怀言者被打翻在地。 怀言者们立刻端起爆弹枪开始开火反击,极限战士们也向着周围的街道散开向前射击,双方的枪火照亮了两边的所有店铺,咆哮的爆弹击碎了玻璃与桌椅,双方在街道上打了起来。 “哇哦,看起来我们还挺受欢迎的嘛。”维托笑着坐在一口垃圾箱后面,一边的洛肯握着爆弹枪也笑了笑,“看起来这样的。” 说话间洛肯突然站了起来,他拔出腰间的手榴弹猛地甩飞出去,那枚手雷飞跃了整条街道落在了一名怀言者脚边,他看着那手雷惊呼一声,接着便被炸飞了出去。 爆炸的弹片瞬间击倒了好几个怀言者,他们并未死去,动力甲救了他们一命,但爆炸导致的火光和震撼效果却让他们短暂的终止了射击,而这一瞬间往往就足够致命了。 基里曼几乎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过去,他的速度与他的体型完成不成正比,基因原体挥舞起左手的动力抓猛地撕碎了最近的一名怀言者,接着又转身扬起烈焰剑斩碎了下一人。 呼啸的圣剑伴随着火焰起起落落,妖艳的火焰日轮在他周围不断划出圆圈,一名从手雷轰击中爬起身的怀言者端起爆弹枪从身后瞄准了基里曼,但就在其准备开枪时便瞬间人头落地。 西卡留斯一剑斩落了他的首级,二连长快步冲进怀言者之中,动力剑伴随着灵巧的挥舞四处出击,那些怀言者被利刃击中一道道倒地。 西卡留斯靠近到基里曼身边与其一起战斗,看起来二连长心情很不错,就算隔着头盔维托也可能看出下面那张笑脸。 维托打趣的一笑停下冲刺的脚步抬起爆弹枪就是一枪,那基里曼身侧扬起流星锤的怀言者被一枪打中,他的手臂向外偏转去而打歪了,而这瞬间基里曼便杀死了前一名怀言者,回身一剑将其拦腰斩断。 燃烧圣剑从动力甲胸部切过,灼热的刀刃在动力甲的胸口处留下了闪烁的横切面,溶解的盔甲与血肉混合在一起轰然倒地。 基里曼握着剑站在尸体边,他抬头看着极限战士们从街道中推进上来,以极其标准的战术动作迅速分解成两队人开枪清空了街道两侧,他们蹲在原体两侧端着爆弹枪向着教堂大门两侧的街道开火。 维托从一具倒在地上的怀言者身边走过,那人的头盔面部已经碎裂出来了一个缺口,其下完全已经与恶魔无异的紫黑色皮肤上,那血红色的眼睛抬起来看着维托。 后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一枪打爆了他的眼睛,维托甩掉了靴子上碎裂的脑组织残骸走上前来,他将爆弹枪扛在肩上看着眼前的教堂入口,他的眼睛扫过了门廊上的刻字,那些神圣的经文早就被堕落的信徒们扭曲成了亵渎的文字。 来自亚空间的诅咒文字替代了原本的哥特字体,扭曲而狰狞的鲜血突破在本该圣洁的墙壁上,亵渎者们用忠诚信徒的鲜血涂画出了巨大的混沌八芒星标志,而那些给贡献了鲜血的信徒们则被吊挂在门框上。 基里曼和维托一起看着那些凄惨的倒霉蛋们,不少人被开膛破腹,肠子从腹部滑落下来宛如一片垂柳般摇曳在大门前。 而在那充满亵渎之物的漆黑的门廊后是一片深邃的黑暗,模糊又令人不安的深渊黑暗,换做正常人是肯定不会进去的,就算是被枪顶着脑袋也不会走进那建筑内。 相信我,宁可让政委把你毙掉也别进去,里面的东西是比死亡可怖的多的存在。 但显然,门口这一伙人不是“正常人”所以我的劝诫没用,基里曼看着头顶摇曳的残缺尸体皱起眉头,“就算过去了一万年,这些疯子还是如此丧心病狂,不可理喻。” “哈,那你该见见噬人鲨和处刑者两个战团,他们会告诉你现在这个宇宙里疯子可不止裂口里的那些。”维托笑着说,基里曼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两人可能出现的,关于现如今帝国现状的对话被身后的爆炸声打断了。 两人一起扭头看向身后,爆炸从远处城市中传来的爆炸声,西卡留斯也握着剑与洛肯一同望去,升腾而起的爆炸火云隔着无数的建筑依旧可以窥见一二。 “看起来爱森斯坦他们那边进展顺利。”维托笑着说。 “那我们也不能落后了,来吧。”基里曼点着头提起圣剑第一个走入了那诅咒之门后,维托看了看门框上的亵渎字体冷笑了一下,随后便扛着凤凰剑随着基里曼走入了大门后。 洛肯和西卡留斯互相点头肯定后便带队跟上了两人,洛肯紧握爆弹枪快步跟上了维托,后者扛着剑笑着转过脑袋看向洛肯,他的脸几乎贴在那锋利的刀刃上。 “你知道外面门上的字写着什么吗?”维托问道,洛肯摇了摇头,维托则再次笑了出来扭头看向周围的黑暗。 在小队一行人的头顶闪过了一个阴影,那个黑暗的影子蹲在房梁上,手中的利爪闪烁着阴冷的寒光,他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烁着血色的红光,不,不止一个,他们头顶的黑暗中亮起了无数只血红的眼睛。 “欢迎来到地狱。”维托说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 原体崛起:第二十八章 地狱深渊 那些天使犯了罪,神也没有宽恕,曾把他们丢在地狱里,关在黑暗的坑中等候审判,然后天使就成了恶魔。 ——新约-彼得后书第 二 章 黑暗,令人不安的黑暗笼罩在周围的一切上,雕像,宗教壁画与彩色玻璃窗全部笼罩在黑暗中,那些圣人的面庞仿佛被撒上了一层黑色的炭粉,模糊的表面完全扭曲了那些雕塑的面庞,就算是被明亮的手电灯光照射也是那么模糊不清。 在墙壁上与地面上扫过的手电灯光从每一个物体上滑过,惨败的灯光在朦胧的黑暗中显得是那么古怪,无数的颗粒粉尘漂浮在光束内,它们伴随着周围的阴风吹过破碎的旌旗,残缺的长椅与圆桌残骸,也吹过了那摇曳的鸡冠。 西卡留斯握着动力剑走在队伍最前面,二连长头顶的鸡冠盔在那阴风下摇曳着,在那斜向摇晃着的羽毛下是一个明亮的手电灯,那灯光从西卡留斯的头盔上射出刺破模糊的黑暗照射在地上。 西卡留斯身后是以战斗队形前进的极限战士们,他们端着枪簇拥在中央基里曼和维托周围,每一把爆弹枪上都下挂着手电筒,战士们警惕的端着枪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手电筒的光茫也不断投射到那些不同远近的角落中。 死寂的教堂完全没有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完全笼罩在沉默中,爆炸声与枪声成为了遥远世界的惨音,黑暗与沉默的走廊中回荡着的只有动力甲前进的脚步声,轰隆,轰隆,一次又一次的无限回荡在这偌大的教堂中。 突然西卡留斯停了下来,二连长举起一只拳头示意停止前进,洛肯看见手势后立刻示意身后的所有人停下,极限战士们纷纷转过方向将爆弹枪口对准走廊的前后两端,警惕的构成了临时防线。 一束束灯光投射向望不到头的黑暗迷宫中,基里曼环顾着周围的扭曲黑暗走到了西卡留斯身后,二连长也扭过头看了眼原体,他的手指在地上稍微蹭了一下后举起向原体示意。 基里曼看着那蓝色护甲手指上的血迹,那依旧猩红的血液在二连长头盔的照明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基里曼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地面,他缓缓举起手中的烈焰剑,燃烧着的火焰照亮了前方的路面。 鲜血,一大片在地上蜿蜒曲折的血迹出现在火光中,西卡留斯转身站起来握着剑站在原体身旁,他头盔上的照明灯一直向着走廊的尽头延伸去,但那条血迹却完全望不到尽头,仿佛一条鲜血之路。 维托从沉默的两人身边走过,他看着地上的血液后望向深邃的走廊远端,“就是这里,血肉之门的尸体材料就是从这里拖过去的,只要跟着血迹就能找到那地方。” 维托举起爆弹枪指向前方,基里曼看着在地上的血迹点了点头,原体一声不吭地踏上了鲜血之路,魁梧的巨人沿着血迹走向远处的尽头,西卡留斯也随后举起动力剑示意众人跟上。 极限战士们起身端着爆弹枪重新聚拢,他们紧紧的簇拥在基里曼周围,灯光不断随着动力甲的脚步声向着教堂深处前进。 一行人穿过了那些迷宫般的黑暗大厅与侧廊,这里的一切都被黑暗扭曲,所有的房间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每一个拐角似乎也毫无区别。 随着他们的越发深入,周围的空间开始出现奇怪的变化,前一秒还看见在门口的椅子,会在一个扭头后出现在另一端的壁炉边,挂灯开始莫名其妙的摇曳起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墙壁间。 西卡留斯开始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那些黑色的影子在周围的地毯上走动着,他们时而坐在椅子和沙发上,时而又会出现在窗户前,但当你靠近他们时又会消失不见。 战士们的枪挂手电筒从朦胧的黑暗中穿透,那些光芒照着在那些影子上仿佛没有实体,灯光会直接穿透过他们的身体,在那些影子之间传来了一阵笑声。 西卡留斯警觉的在周围寻找起笑声的来源,战士们转动着爆弹枪口扫视着四周,那些影子依旧在周围运动着,他们仿佛在这里生活似的,似乎并没有看见这些前进的战士们。 那笑声突然间又消失了,那空灵的笑声就像出现时一样突然,西卡留斯和战士们互相对视一眼后,基里曼率先起步了,众人互相对视点头后也跟随着原体前进,一行众人很快穿过了这段充满影子的奇怪侧庭。 而当他们来到下一段侧庭时那笑声又出现了,但这次笑声的方向可以确定了,几乎立刻极限战士们便同时齐刷刷地将枪口对准过去,十几支枪的枪口对准那声音的来源。 下挂在每把枪下方的手电全部打在那个东西身上,在灯光中基里曼和维托看见了她,一个女人,一个坐在这间祈祷大厅一段长椅上的女人。 那也是整个大厅中唯一一只还完整的椅子,周围的所有椅子全部碎裂了,木头的残骸堆砌在黑暗的大厅地面上,就仿佛一个个坟丘。 那女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们,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没有一点反光,她的身体前后摇晃着嘴中念叨着一些听不清的词藻,像是圣言录里的语句抑或赞美诗。 基里曼看着那女人准备上前,但立刻就被维托拔出剑拦住了,维托向西卡留斯点头示意,后者随即向身边的一名战士示意那女人,端着枪的极限战士微微点头小心地走向那个奇怪的女人。 他的枪口始终对准那女人的后脑勺,随着脚步的一点点靠近她始终没转过来,真奇怪,她应该早发现他们了才对,但她始终还是在前后晃动着念叨着那些奇怪的句子。 战士走到她身后缓缓地摁住了她的肩膀,“女士,你还好吗?”战士说着,女人还是没有回答他,依旧在晃动着念诵着那模糊的词藻。 极限战士向后看向西卡留斯,后者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动力剑,战士随即转身轻轻地将女人转了过来,然后在聚光灯光中出现了女人的恐怖正面。 那女人的正面完全依旧变成了血肉与白骨,仅剩下的皮肤部分撕裂的覆盖在她脸上,念念有词的嘴中只有撕裂的血肉,她的眼窝中眼球早就不见了,鲜血从面部的白骨上如血泪般留下,而在那腹部,在那被完全开膛破腹的腹部内塞着一枚炸弹! 那被肠道与碎裂脊骨挤压着的炸弹突然爆炸,靠近她的战士被瞬间击飞出去倒在地上,盔甲的表面燃烧着一个个猩红的孔洞,就仿佛马蜂窝一般覆盖在整个胸甲部分。 女人完全炸成了飞溅开来的血肉,血雨洒落在维托头顶,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头顶的天花板,他瞪大眼睛看着头顶的尸体,那是无数个被悬挂在屋顶上的腐朽尸体,而且每一具尸体的体内都被塞着一颗炸弹! “所有人小心头顶!”维托大喊着抬手召唤出了护盾,灵能护盾赶在所有尸体爆炸的前一刻出现,那些悬浮于头顶的尸体挨个全部爆炸,碎裂的血肉与骨髓在空中如暴雨般洒下。 这室内的鲜血大雨泼洒在护盾上,猩红色的水幕从盾面上倾泻而下,战士们纷纷握紧武器靠在护盾内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但他们的视野却完全被猩红血雨所挡住了,那倾盆洒下的血雨完全笼罩一切。 瓢泼大雨不久后便停下了,维托随即降下了那被鲜血染红的灵能护盾,随着护盾降下所有人的脚下都漫入了浇满大厅的血水,腥臭的血水涌动在他们脚下,将盔甲的脚部染成鲜红色。 维托就更倒霉了,整个裤腿都完全被染红,而在周围如大雨后的雾气一样,血雾弥漫在周围,那些鲜血迷雾扑面而来在维托的脸上洒上了一片鲜血,这时候他开始羡慕其他人穿着动力甲了。 但很快维托就不会把时间用在这方面上了,随着他吐掉流入嘴里的腐尸血水,一个阴影从头顶弥漫着血雾的天花板落下,随着那身影一起落下的还有一只明亮的爪子。 闪电爪从空中落下瞬间撕裂了一名来不及反应战士的后背,他的整个背部装甲被撕开,阴冷的利爪深深嵌入了陶钢装甲内,极限战士们纷纷转身看向那轰然倒地的兄弟。 在他身后那影子拔出了阴冷的利爪,灯光照亮在他缓缓起身后的紫黑色的甲胄上,灯光照亮了那胸口蝙蝠标志,也照亮那张有着血红双眼与獠牙利齿的脸。 那阿斯塔特模样的怪物放声咆哮,嘶吼的咆哮声从那完全非人的獠牙后迸发而出,顷刻间在维托他们的头顶回响起了无数的吼叫声,那些怪物,那些穿戴着蝙蝠标志盔甲的怪物从天花板上落下。 这些紫黑色的野兽落在血水中,伴随着他们落下扬起的鲜血海啸中利爪挥舞起来,极限战士们被这些从天而降到身边的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便有数名战士被伏击杀死。 “后撤!”基里曼保持了充分的镇定大喊道,他抬起动力拳套对准周围落下的怪物开火开火,在他周围的数个人形嗜血怪物被轰杀倒地,他们猩红的眼睛与咆哮的獠牙在爆弹的火光中被粉碎。 但与此同时更多的怪物从天花板和墙壁上落下,他们的手中闪烁着那一把把阴冷的利爪,这些野兽从四面八方扑向极限战士们,而后者则开始向着四周猛烈开火。 爆弹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大厅,那些怪物完全非人的脸在火光中被点亮,几乎瞬间便有战士被扑上来的怪物扑倒撕碎,野兽们踏着地上的血水冲向一边打一边撤退的众人。 洛肯斜过爆弹枪反手抽出链锯剑,在身后战士爆弹枪的明亮枪火中他挥舞起链锯,咆哮的切口瞬间砍碎了扑来怪物的面部,那怪物的面部被搅碎成了纯粹的烂泥,但其撞击在血水地面后却没有死去。 那半张脸都烂掉的怪物爬了起来,巨大的动力甲支撑着他爬了起来,那野兽用只剩下半个的下巴朝着洛肯撕声咆哮。 一发爆弹打碎了他的整个脑袋,基里曼转过冒着烟的爆弹枪口对准前方猛烈开火,他与幸存的战士们向着前方打基础密集的弹幕,闪烁的枪炮子弹轰击在那些野兽身上。 在黑暗与光茫中反复切换的大厅中乱作一团,这就像是一个模糊的噩梦,一切都在快速变化着,那些可怖生物的脸如幻灯片一般在枪火间歇中闪现,阴冷的利爪与血红的眼睛伴随着喷洒到血肉闪烁在眼前。 极限战士们在基里曼的指挥下向后边打边撤,伴随着眼前闪烁的枪口火光他们退到了大门处,那些噩梦般的野兽继续从黑暗之中出现,在那枪火范围照亮不到的黑暗边缘闪烁着无数只眼睛。 西卡留斯站在血水中,他挥舞着动力剑格挡住斩来的利爪,他抽回刀刃反手一剑砍碎了那怪物的脑袋,怪物的偌大身躯轰然倒在血水中溅起一大片波浪。 西卡留斯转身跑出了大门,在大门后剩余的战士们正向门内猛烈开火,那些疯狂的野兽继续扑向他们,仿佛全然不知道恐惧似的。 维托低下手中的爆弹枪猛地举起凤凰剑,金色闪电在刀刃上汇聚跃动着,随着维托猛地一劈雷霆伴随着刀刃的挥舞击碎了大门的门廊,碎裂的残骸轰然倾倒堵塞住了怪物们扑来的大门,也截断了地上涌动的血水。 “那是什东西?”基里曼惊讶的问道。 维托则抬头看向回荡着吼叫声的教堂天花板,“午夜领主的食尸鬼战帮,堕落最深的那种,所有叛徒拥抱黑暗力量最深的,真TM倒霉。” 维托说着对准头顶的天花板扣动扳机,爆弹呼啸着射入天花板传来一声吼叫,“跑!朝教堂深处的岩石穹顶结构区域跑!” 一行人开始转身朝着远处的核心大教堂狂奔而去,他们需要跑过着两三百米长的中轴长廊,而这段路程毫无疑问的变成了死亡地带。 在这高起的宏伟长廊头顶是复杂的拱形支撑结构群,昔日里那些玫瑰花图案的复杂拱顶非常漂亮,尤其是在下午阳光透过穹顶的长条彩虹玻璃窗打进来后,那些玫瑰花的影子会被投射到地面上,让这里宛如一片生机勃勃的花园。 但现在,这里却成为了那些堕落最深叛徒的收割场,大量的午夜领主跳跃在头顶的复杂拱顶上,这些疯狂的怪物从天而降,从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的落下围攻仅剩的极限战士们。 幸存者的数量在这条走廊中继续减少,战士们被头顶和周围围上来的叛徒围攻杀死,利爪疯狂的撕裂了盔甲与其下的血肉,这些被疯狂吞噬的叛徒们会撕咬战士们的血肉,将其鲜血狼吞虎咽的吃下,接着堕入更疯狂的狂暴中。 洛肯端着枪对准头顶落下的叛徒开火射击,那怪物尚未落地就被精准的击中,明亮的枪火照亮了洛肯周围的地板,也照亮了一边挥舞着长剑的西卡留斯。 二连长高速回旋着挥斩利刃,锋利的剑刃切割斩杀着一个个敌人,长而锐利的剑刃如风车般转动起来,但就算如此西卡留斯也难以招架这么多的敌人,他被迫与身后的幸存者们边打边退。 “基里曼大人!我们身后被堵住了!”一名前排的极限战士大喊道,他与身边的战斗兄弟对准前方猛烈开火,在通向核心教堂区域的大门前落下了许多叛徒,他们嚎叫着挥舞着利刃与长爪冲杀而来。 极限战士们对准他们猛烈开火,爆弹轰杀着一个个叛徒,他们中枪后向前扑倒后如冰球般滑动着,但依旧有更多的叛徒正在从四周袭来。 “大蓝莓,把我扔过去!”维托说着冲向了基里曼,后者猛地挥舞圣剑砍断了头顶落下的一个叛徒,随着叛徒身手分离断成两截砸在地上,基里曼看向狂奔而来的维托。 他伸出自己右臂的动力爪面,维托跳上那爪子中心的手掌位置后基里曼顺势猛地一甩,维托如投石机中的那块石头般被抛射出去。 维托从空中呼啸着滑过,他眨眼间就飞越了整个大厅来到了前方叛徒们头顶,维托在抛射力的末端开始下坠同时释放出巨型闪电,金色的灵能力量瞬间从他身上爆射而出,当维托落在地上的瞬间他将凤凰剑猛地插入地面。 随着利刃刺入岩石地面,无数道闪电从那剑尖处喷射开来,咆哮的闪电四射向周围的午夜领主们,他们全部被这中心开花的闪电击中后惨叫着倒地,那些早已不是人形的血肉之躯完全被烧焦,面部也开始一一坍塌瓦解。 维托抽出凤凰剑向后看去,他周围挡住核心教堂区域的叛徒全部被这一天降一击干掉了,维托拔出爆弹枪对准身后开火,随着他的猛烈射击,基里曼和洛肯他们也退到了他两侧,现在他们处在头顶完全密封的岩石穹顶下了。 叛徒们无法再从头顶的拱廊天花板等地方落下围攻了,但幸存者们依旧要面对前方攻上来的叛徒们。 仅剩下不到十人的极限战士们蹲在大门前,他们瞄准叛徒们猛烈开火射击,那些疯狂的家伙们从远处的黑暗中冲出,血红的眼睛与狰狞的面孔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而且最糟糕的是进攻大军中出现了恶魔,恐虐的嗜血恶魔们从黑暗之中出现,放血鬼与疯狂的狂战士们与午夜领主的疯子们混合在一起冲向大门。 基里曼看着眼前的敌人皱起眉头,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核心教堂内侧,“我们时间不多了,如果恶魔出现在这里,意味着叛徒们依旧开始调整防守了。” “基里曼大人,请你和维托元帅一起打进去吧,我们会在这里拖住这些叛徒。”洛肯说着将新的弹匣插入爆弹枪,他猛地拉动枪栓将子弹推入枪膛。 “我们不能炸掉这条走廊吗?”西卡留斯站在一边问道,洛肯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如果我们炸掉走廊,叛徒们也会从别的地方追上我们,现在已经没时间了。” “我们必须在这里挡住叛徒,并把他们的所有注意力集中到我们身上,使他们忽略掉单兵快速突击进入的基里曼与维托大人,我们必须当这个诱饵。” 洛肯握紧了爆弹枪抬头看着基里曼的脸,他严肃的向基里曼点头示意,“请进去吧,大人,我们和马库拉格的命运交给你们掌握了。” “我向你保证,洛肯连长,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会带着你们活着离开。”基里曼摁住洛肯的肩膀说着,后者也向基里曼点了点头。 “祝你们好运,大人。” 基里曼肯定的点头,向西卡留斯点头示意后便转身冲进了大门,维托看了眼基里曼后也转身跟着他冲入核心修道院的入口。 “维托。”洛肯扭头叫住了维托,后者提着剑在大门内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洛肯,后者端着枪微笑着看向他。 “如果你遇见了艾瑞巴斯,把我的那份也算上,狠狠教训他一顿。”洛肯笑着握住了扳机,维托也笑了笑向他打趣的敬了个礼,“收到,连长。” 洛肯一笑转身对准身后扣动扳机,维托看着那一排的闪耀火光扭头追向基里曼,而大门外的洛肯与西卡留斯等人也越来越远,随着枪炮声的逐渐远去,维托与基里曼也进入了教堂深处。 两人沿着核心教堂宽阔的中心大道前进,他们跟随着地上的漫长血迹前进着,没有人拦截,没有人阻挡,更没有遭遇任何敌人,有的只是中轴大教堂长廊两侧的高耸石柱与雕像们。 那些神圣的雕像低头俯瞰着他们,基里曼的沉重脚步声回荡在高耸的穹顶下,他困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太安静了,既然没人阻挡我们,就好像是故意让我们进来的一样。” “我想也是,什么人在邀请我们过去,而且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维托说着从核心教堂末端的帝皇神像前绕向两侧的侧庭大门,那条宽大的血迹在这里突然转向了另一侧。 两人一起穿过了那血迹途经的侧庭大门,突然间在他们刚刚踏入大门的瞬间一个东西扑了上来,那是一头浑身光秃秃的,唯有背上覆盖着一丛丛乌黑色鬃毛的扭曲猎兽。 这只巨大的野兽大小足以与一辆奇美拉运兵车相比,类似狼的面部却有着足足四片撕裂的血喷巨口,那野兽扑向基里曼,它张开那覆盖着密密麻麻利齿的口腔内侧撕咬向原体。 基里曼抬起自己的右手动力爪挡住了它的扑咬,野兽被基里曼压在空中,那四片撕裂开的血盆大口内蠕动着密密麻麻的牙齿,就连那舌头末端也病态地生长出利齿。 基里曼的动力甲头盔上被那腐蚀性的粘稠唾液沾满了,嘶嘶的酸液在表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显然,这点腐蚀性可无法洞穿命运战甲。 烈焰剑随着铁拳猛地刺上,圣剑瞬间从那野兽的腹部刺了进去,变异的怪物呜咽着惨叫起来被摔在地上,基里曼上前一脚踩在它身上,主宰之手的爆弹枪对准那怪物嚎叫着的撕裂面部轰响一声。 怪物不再嚎叫了,但寂静的大厅中则传来了一阵鼓掌声,“很好,很好,和我的预想的差不多。” 基里曼抬起头看向那人,维托也上前一步握紧手中的烈焰剑怒视着那眼前的家伙,他身穿一件朱红色的动力甲,其上的肩甲处刻满了经文字符,在那家伙的腰部要用铁链拴挂着一本书,一本用人骨作为封面的亵渎之书。 维托看着那家伙没有皮肤的面孔,在那血肉的脸上刻满了经文的符号,那张充满谎言的脸微笑着看着自己,光是看着那家伙的脸就足够让人恶心与厌恶。 “我就知道法比乌斯的小宠物杀不死二位,两位尊贵的大人。”他微笑着看着两人,他的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侧庭的宣讲台看着两人,朦胧的光芒从他身上的琉璃窗外射入,而那琉璃窗上绘画的画面正是帝皇飞升之日的画面。 “艾瑞巴斯。”维托低吼着握紧了手中的剑柄,闪电几乎瞬间从他的手指间悦动起来。 “我也知道午夜领主的那群野兽拦不住你们,所以,欢迎二位大人,欢迎来到我的游戏乐园。”他轻笑着,基里曼握紧圣剑向前一步,但他刚往前走一步就被维托一剑挡住了。 基里曼扭头看向一脸杀意的维托,他表情凝重且充满了怒火,闪电从他的身上悦动起来直接轰击在地面上。 “他是我的,去传送门,我相信还有很多敌人需要你对付。”维托说着用剑尖指向了血迹延伸而去的侧门,基里曼看着那大门沉默了片刻后扭头看向维托。 “祝你好运。”“你也是。” 基里曼说着从一边走向了那侧门,那宣讲台上的人看着基里面微微昂首,他刚刚将手肘从身后伸出的瞬间就有一道闪电从他耳边打过,呼啸的电弧瞬间击碎了他身后的一尊石像。 碎裂的石像轰然落地,那人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维托,基里曼已经从侧门处离开了,现在这里只剩下了他与维托。 “和我打的时候要认真点,眼睛看该看的地方,我可不打算一下子就让你死的痛快,艾瑞巴斯。”维托说着眼睛完全变成了金色,他的身上一道道电弧轰击在周围的地面时,那些电弧不断跳跃着在整个大厅中不断跃起。 艾瑞巴斯也看着维托微笑着,他的手从身后伸了出来,“啊,我的元帅,我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我从四神处获得了力量。” 说话间艾瑞巴斯手中的香炉流星锤落了下来,从那香炉的栅格中一团混沌界的烈火燃烧起来,他看着维托,带着那令人厌恶的笑容。 “我一直好奇,元帅,为什么你拒绝拥抱真神的力量呢?为什么你要拒绝那一力量呢?为什么不像我一样成为半神呢?”艾瑞巴斯笑着举起了双臂,就如同一个传教的宣教士那般。 “因为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艾瑞巴斯,今天你将会为一切付出代价。”维托说着闪电充斥在凤凰剑上,他指示着艾瑞巴斯缓缓地举起了剑。 那闪烁着金色雷霆的剑刃直指艾瑞巴斯的那没有皮肤的面孔,闪电的轰鸣照亮了维托的脸,那双眼之中如众神一般闪烁着电光。 “我会来告诉你,什么样的存在才叫神。” 第二百四十六章 原体崛起:第二十九章 觉醒之战 吞世者的表情古怪地躺在地上,他看起来似乎在最后一刻来临前没选个合适的表情,现在他的表情大概可以算得上是从一刀上去优势在我,到好像我会输的极度震惊转化过程中,但那表情最终还是没有完成转变。 说真的,作为一名普通的吞世者,直接抡起斧头对着一名原体玩跳劈可能多少有点过于自信了,其结果就是他上下半身被切成两半的躺在地上。 但他也不算是唯一一个过于自信的白痴,周围还躺着相当多的恐虐恶魔,吞世者与怀言者的尸体,其中不少人的死样更是难堪。 基里曼提着圣剑从一地的尸体间走过,他的动力抓拽着一具吞世者的尸体走着,巨大的动力爪刃紧握着那人的脑袋,像是捏着一个苹果一样。 吞世者的身体在地上拖动着,呜咽的声音从头盔内虚弱地发出,看起来这家伙还没死透的,但从他身上的伤口来说大概离死透也就只有一线之隔了。 他被基离曼拽着走到了柱廊的边缘,在这位于教堂花园边缘的半开放侧廊中倒满了尸体,显然这里的守军认为一百对一,优势在我!然后就嗷嗷叫着冲上来想砍个原体,这大概能在恐虐颅骨积分榜那里刷出大奖。 但显然他们还是应该多思考一下的,吞世者被随手扔在了地上,呜咽的吞世者趴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巨人,但后者却完全没看他。 基里曼看着眼前的教堂花园,这座中庭庭院中曾经有着一片美丽的自然美景,就算是现在那些枯萎的植物与几近消亡的大树还是可以一览曾经的繁华。 但在现如今,这里有的只有一座血肉之门,那由万千尸骨堆砌而成的传送门耸立在花园的正中心,无数的颅骨与腐烂的尸体被建造为它的底座,混沌的力量由此从那些活尸之间传递到尸体宇宙。 基里曼看着那血肉底座,其中的腐烂尸骨们并未死去,无数只没有皮肤的干瘪手臂在空中摆动着,一个个腐烂到可以见到骨头的脑袋痛苦的呻吟着,那些可怜人并未被杀死,而是生不如死的被永恒地折磨着。 他们被用某种力量融合在一起,所有的躯干或关节被紧密的融合在一起,他们被作为活建材搭建出了头顶传送门的根基。 基里曼抬起眼睛看着那四处裂开的裂口,来自混沌界的旋风正从其中吹出,那腐朽之风感染了周围的所有环境,土地腐烂与撕裂,一只只混沌恶魔从泥土中钻出来,他们的利爪从地面撕裂出一个裂口,地狱的烈火从其中喷涌而出,随之一起钻出来的还有恶魔。 新抵达的恶魔们聚集在传送门周围,他们互相对着彼此咆哮,刀剑与武器互相挥舞威吓着,基里曼看着他们冷漠地昂起头。 复仇之子扬起圣剑反手插进了地上吞世者的背脊,他惨叫着被烈火焚烧而死,圣火从盔甲的每个缝隙中喷射出来,血肉也在火焰中化为一地灰烬,没有躯干支撑的动力甲松懈开滑落一地。 基里曼纵身跃下柱廊,魁梧的巨人轰然踏落在庭院中,那些恶魔纷纷扭头看向那扬起大片尘土的方向,他们看见了那个缓缓站起身的蓝色山脉。 基里曼手持燃烧的圣剑直视着那些恶魔,他反手一挥用几乎快到没人看得清的动作砍死了一只放血鬼,那恶魔瞬间化为飞散的灰尘消失在空中。 所有的恶魔一惊都握紧了武器对准基里曼,他们的血盆大口对着原体发出咆哮,而基里曼则握起圣剑缓步走向他们,一步步的走向了那些恶魔。 “从我的家里滚蛋。”基里曼说着扬起了燃烧的圣剑,他面前的放血鬼惊恐的看着那燃烧的剑刃,那落下的长剑刀锋以极快的速度由小到大的反射在他瞳孔上。 —— 艾瑞巴斯大步踏向维托,他手中的流星锤呼啸着砸向维托的脑袋,长长的钢铁锁链蹦得笔直的刺向维托的脑门。 喷射出地狱烈火的末端栅格锤体呼啸而出,但维托却完全没有任何躲闪,他抬起凤凰剑直接在面前猛地击开呼啸而来的流星锤体,那钢铁栅格撞击在闪烁着雷霆闪电的刀刃上弹飞出去。 维托一个回身以雷霆之势打出一击,咆哮的剑峰旋转着带着轰鸣的雷鸣呼啸而出,艾瑞巴斯急忙向后闪躲开那急速刺来的刀锋。 他向后大退一步单手向后扯回流星锤,旋转着的锤体在他的头顶划出一个圆圈,紧接着艾瑞巴斯猛力砸向了维托的脑袋,那战锤宛如一颗坠落的流星带着滂湃的力量重击而下。 但维托还是没有闪躲,他握住刀刃弯曲身体猛向上重斩,那刀刃带着无数撕裂空气的闪电呼啸而上,在电光迸射开的瞬间与流星锤正面对抗,凤凰剑直接击飞了那锁链垂挂的锤体,其攻击力量之大甚至沿着铁链传递到了艾瑞巴斯的手腕。 艾瑞巴斯感觉到手臂仿佛被炮弹击中般一阵震颤,他惊讶的看向前方,但他却只看见了一道醒目的闪电,几乎在瞬间维托就踏步上前闪现于他跟前。 维托单手挥舞凤凰剑砍击在艾瑞巴斯身上,他的盔甲表面瞬间扬起大片碎裂的铁片,这个满脸刻着经文的暗黑使徒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维托,看着他的眼睛,身体与四肢全部化为了耀眼的闪电。 维托以几乎完全可能不清的速度发起猛攻,他的刀刃不断劈砍在艾瑞巴斯身上,暗黑使徒被打得节节败退,他几乎完全难以招架面前这个看起来的“凡人”的任何攻击。 凤凰剑化为划破乌云的雷霆不断落下,足以切穿陶钢与塑钢装甲的剑刃被雷电裹挟着发起进攻,维托不断击中艾瑞巴斯,后者在不断后退勉强阻挡得过程中几乎是被一边倒的压着打。 维托反身一击打出一大片闪电,那些金色的闪电迫使艾瑞巴斯必须侧身闪躲,他的视野被雷电所吞没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了一阵剧痛,他扭头看见了自己被刺穿的手臂。 凤凰剑一剑刺出洞穿了艾瑞巴斯的甲胄,在他完全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前维托便打出了下一击,他抽出凤凰剑一个回身斜向劈砍在艾瑞巴斯胸口,那朱红色的甲胄瞬间被切开一条燃烧的缺口。 艾瑞巴斯大惊失色举起左手全力打出一击毁灭光束,那黑色的光束轰击向维托的瞬间就被雷霆击碎,艾瑞巴斯挥出战锤再次重击维托,他赶在维托格斗的间隙立刻向后大跳拉开距离。 暗黑使徒大口喘息着,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伴随着呼吸而刺痛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渗出鲜血的盔甲缝隙。 “不!这不可能,我已经获得了四神的力量!我为他们拿下了半个银河,他们赐予我的力量足以匹敌神明!” 艾瑞巴斯不可理喻的大吼道,他完全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浑身被打的伤痕累累,被混沌力量祝福过的动力甲被砍出了无数的裂口,其下的肉体更是千疮百孔。 维托将腿从碎裂的地面中拔出,他站起身子单手提着凤凰剑走向艾瑞巴斯,后者看着眼中闪烁着电光的维托震惊不已。 “你只是个小偷,艾瑞巴斯,就连你的名字都是偷来的。”维托说罢艾瑞巴斯一脸震惊,他先是一惊接着愤怒的看着维托怒吼起来,“是谁告诉你的?!说!” “破防了?你只是个贪婪的小偷,偷窃姓氏,偷窃荣耀与力量,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维托说着巨型闪电击碎了他头顶的教堂穹顶,艾瑞巴斯一惊抬起头看着被打出的两个窟窿。 随着教堂穹顶被击碎,巨大的岩石撞击向维托头顶,但那些巨石却在碰到维托的前一刻便会被闪电瓦解,碎裂的碎石尘埃散落在维托两侧,他的周遭翻腾着强大的灵能力量。 “我是四神的选民!我获得了力量,元帅!我不是凡人!”艾瑞巴斯怒吼着打出了全力的一击,他的怒火植入自己的混沌力量中,汹涌翻腾的亚空间风暴之力从他手掌中打出。 那黑色的旋风击向维托,扭曲的力量沿途飞跃时碎裂了所有的地面,连两侧的墙壁都在巨大力量的挤压下凹陷变形,破裂的表面蹦出一片碎片。 维托看着那袭来的黑色风暴一瞪眼便打出了一道金色的雷霆,那巨型电弧从他身侧呼啸而过,雷霆之力与黑色风暴迎头相撞,瞬间那两股力量便迸射出了毁灭的旋涡。 周围的地面全部碎裂飞起,坚固的顽石墙壁也在顷刻间全部凹陷碎裂,雕像与壁画在冲击力下荡然无存,家具与经文卷轴一扫而空,整个教堂侧庭完全被强劲的灵能冲击所占据。 艾瑞巴斯身后的全部玻璃都粉碎了,五彩琉璃窗顷刻间全部破碎,他双腿死死的站在地上,全力顶着这一灵能对垒。 这是一种纯粹的力量较量,没有技巧,没有迂回与阴谋的空间,有的只有力量的单纯对决,强劲的灵能之力互相对轰,来自于亚空间的毁灭旋风呼啸着撕裂周围的一切,甚至连空间都开始变得扭曲。 艾瑞巴斯死顶着维托打来的灵能闪电,那力量强大无比,几乎完全与神明无疑,艾瑞巴斯现在越发相信他与帝皇万年前总说自己不是神绝对是谎言,这绝非凡人可以拥有的力量! 金色的光茫吞没了艾瑞巴斯的视野,他可以透过双方力量对垒的激战区看见维托的身影,他站在哪儿单手提着剑淡然地站着,他看着自己只举起了一只手,但光是一只手便能让艾瑞巴斯如此吃紧了。 很惊讶不是吗?其实原因很简单,维托被惹毛了,彻彻底底被激怒了,艾瑞巴斯的存在便足以让维托最恐怖的怒火席卷一切,而当维托被完全激怒时连帝皇都得绕着走。 他握住凤凰剑猛地踏步,那脚步踏在碎裂的地砖上瞬间击飞了所有瓦砾,他单臂握住凤凰剑劈砍而出。 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劈穿了艾瑞巴斯的毁灭风暴,那片灵能旋涡瞬间从中央被斩断,黑云瞬间消散,而当黑云消散的瞬间艾瑞巴斯看见了一道金色的闪电,那闪电瞬间闪过自己的视野,他低头向下看去看见了跟前的维托。 他向上猛斩而出,艾瑞巴斯看见了自己左手手腕的轰然落地,他看着自己手腕上喷出的黑血惨叫起来,艾瑞巴斯无力的扔掉自己的流星锤握住自己断裂的手掌。 艾瑞巴斯抬头看向维托又是一道闪光,那凤凰剑在艾瑞巴斯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那刀痕贯穿了他的整个面部,从额头出一只连接到其下巴位置。 艾瑞巴斯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向后退却,他的脸上流淌出大片鲜血,那张早已毁容的脸现在进一步更毁了一层,他的右眼被鲜血所完全覆盖,他所能见到的只有一片血红视野中的人影,那个手持雷霆之刃的人影正向自己走来。 恐惧,艾瑞巴斯都忘记自己多少年没有感受过恐惧了,最后一次感受到恐惧还是在儿时,他还叫那个早已被遗忘名字时,而现在那恐惧回来了。 艾瑞巴斯曾自以为自己拥有了无上的力量,他替四神开创了这无尽战火的黑暗银河,他获得了他们的祝福与恩宠,他获得了力量,他不会在感觉到任何凡人的恐惧,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那恐惧又回来了。 人在生死关头总是会被激发出潜力的,求生的欲望会让他们做出完全意料不到的举动,艾瑞巴斯自然也是如此,他不想死。 瞬间艾瑞巴斯在维托反应过来前用自己最后的一只手掌打出亚空间风暴,那黑色的风暴打向了头顶的屋顶,维托一惊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么一手。 那屋顶,乃至整个教堂的主厅都在双方的灵能对轰中分崩离析,几乎只差最后轻轻踢一脚就会崩塌,而艾瑞巴斯的攻击就是那最后一脚。 教堂顷刻间崩塌了,整个穹顶开始轰然坠落,墙壁崩塌,石柱碎裂瓦解,刹那间整个教堂都砸到了维托头顶,他在最后一瞬间召唤出护盾挡在了自己头顶。 而艾瑞巴斯,那个可恨的小偷则抓住这机会转身扑出了窗户,他落出教堂的范围像条狗那样逃走了,维托在崩塌的废墟中看着艾瑞巴斯最后的声音怒骂起来。 “懦夫!”维托的声音怒吼道,崩塌的建筑堵住了艾瑞巴斯逃跑的方向,维托也被掩埋在了那废墟之下。 —— 基里曼站上了血肉传送门的顶端,高大的巨人挥舞圣剑斩杀了一个又一个恶魔,他们的尸体从尸山上滚落而下,鲜血随着被斩落的首级飞出去。 复仇之子巍然站在血肉祭坛上,他一边前进一边斩尽恶魔,随后随后一只恶魔身手分离他也来到了那祭坛顶端,基里曼站直身体直视着传送门另一侧邪神魔域。 他看见了四个领域,四个身影和四张脸,祂们都在那扭曲的传送门后看着基里曼,而基里曼也直视着他们,他直面着那些毁灭大能竖起了中指。 好家伙,他一定是从维托那里学来的,这简直太有维式风范的嘲讽了。 那混沌魔域中的猩红面孔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咆哮,基里曼双手握住圣剑高高举起后猛地刺下,破晓的利刃从顶部刺入血肉祭坛,几乎瞬间圣火从血肉传送门的每个骸骨缝隙中喷射而出,那些惨叫着的活尸被烈火吞噬。 从血肉祭坛末端喷射出的火焰席卷了整个花园,所有的混沌污染被瞬间烧尽,所有的恶魔尸体也在顷刻间全部燃烧起来,那圣火撞击在周围的墙壁上,从教堂的每扇大门与每扇窗户中涌入。 那汹涌的力量从激荡进入了混沌传送门内,那宛如星炬般闪耀的光茫传递向混沌魔域的各处,那原体的觉醒之力穿透了亚空间的帷幕,穿越了时间与空间之海的限制激荡于各界中。 在静默的圣庙黑暗中那盘坐于唯一光芒中的巨人察觉到了那一力量,他抬起自己刻满经文的脑袋看向头顶的光茫,洛嘉看着头顶呼啸而过的力量海潮轻声低语着,“他回来了。” 那汹涌的力量呼啸而过,来到了奸奇魔域的扭曲时间与虚空,那激荡的力量碰撞于悬浮金字塔的窗外,在那金字塔的巨大窗户后赤红色的独眼巨人抬起头,他放下手中端详着的书籍看向窗外,他重重的合上书页,“他回来了。” 病态的灰绿色天空中那力量一闪而过,闪烁的金光吸引了山顶之人的注意,他带着绿色的兜帽,苍白面孔上的呼吸器发出着一阵阵低沉的呼吸声,他握着农夫收割田野那般的镰刀望向天际,看着那被激荡力量吹散的墨绿云层。 “他回来了。” 那力量刺破了扭曲虚空的屏障,它冲刺掠过了赤红的杀戮大地,在那片土地上挥舞着战斧屠杀敌人的猩红巨刃抬起脑袋,他的头上插满了无数的管线,血红的翅膀在他身后猛地张开,愤怒的巨人举起战斧朝天空迸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行走于钢铁平台上的巨人抬起头,他抬起自己笼罩在重型战甲中的脑袋,钢铁巨人仰望着那片天空中掠过的金色闪光,他被钢铁包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愉快的笑容,“他是回来了。” 冲击波撞碎了紫色星球上的山峰,那碎裂的山峰轰然倾倒,断裂的峰顶撞击在大地上引起一阵震动,那魁梧的蛇形之人猛地拔出了弯刀,一阵惨叫从他身前传出,那有着蛇形身体的男人低沉的笑着,接着变成了癫狂的狂笑,他举起手中的刀刃展开双臂癫狂的笑着,“他回来了!” 在混沌诸界的动荡之外,在实体宇宙中帝皇的圣火沿着黑暗的走廊快速前进,烈焰顷刻间便吞没了整个教堂的所有空间,所有的房间与走廊全部被圣火席卷,所有的污秽之物都在烈火之中燃烧殆尽。 在主教堂外的长廊下洛肯与西卡留死正带领着战士们奋勇作战着,他们与面前的混沌敌人们殊死一战,西卡留斯斩杀了一名恐虐恶魔后扭头看见了席卷而来的烈火。 “我淦!”西卡留斯大骂着根本无处可躲,他举起手臂挡在自己面前,那烈火扑面而来吞没了他们所有人,但西卡留斯片刻后才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疼痛与灼烧感。 他与洛肯,幸存的极限战士们都站在烈火中,无温的火焰从他们身上席卷而过,那烈焰完全没有烫伤他们任何人,甚至连西卡留斯头顶的鸡冠都没有任何燃烧的迹象,那火焰就这么入流水般从他们身上流过了。 但反观叛徒们就完全不一样了,所有叛徒都在烈火中惨叫起来,他们嚎叫着被熊熊烈焰吞没,午夜领主们连人带盔甲被烈焰烧尽,那些恶魔更是顷刻间全部化为了火中的碎末。 烈火吞没了所有背叛者,所有混沌之物,当烈火过境后只有忠诚者们依旧站立于走廊中,洛肯和西卡留斯互相对视,战士们也站起身互相面面相觑。 两名连长扭头看向面前的走廊,漆黑的走廊中只剩下了一地灰烬,西卡留斯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将动力剑无力的垂落于地面。 “我们赢了?”西卡留斯木楞的问道,洛肯点了点头低垂下了链锯剑,“对,我们赢了。” 花园中的基里曼站在燃尽的废墟上抬头望向头顶,从天际边几架雷鹰呼啸而过,不只是那几架雷鹰,整个闪电战机中队和雷鹰中队纷纷从头顶的天空掠过。 基里曼笑着看向天边呼啸过的机群,他握着剑眺望着远处的风光微笑着,“没错,感觉回来了。” 雷鹰中队从教堂的废墟上掠过,喷射器的震颤气流冲击着废墟中的砖瓦,在一阵低空掠过的震颤声中一只手臂打穿了砖块,维托从废墟下面爬了出来。 他灰头土脸的爬出废墟站在一片瓦砾上,维托抬起头看向头顶掠过的战机中队,维托低头环顾着周围的废墟与街道,艾瑞巴斯当然不见了,这没什么意外的,那个懦夫跑了。 “狗杂种,懦夫。”维托唾骂这站上了最高处的废墟,战机中队密集掠过天空的气流吹在他脸上,维托看着头顶掠过的战机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低头看见了废墟中艾瑞巴斯被斩断的那只手掌,维托弯腰将那断掌捡了起来,他看着还在蠕动的断掌笑了笑,随即闪电便从他的声中升腾而起,那断掌随之化为了一滩无用的灰烬。 维托斜过手掌将那灰尘洒向空中,随着战机掠过大地的冲刺,那些漂浮的灰烬消散于了空中,维托自己的也双手叉腰站在废墟上仰望着那片胜利的景象。 他知道,这仅仅只是这一切的一个开始。 第二百四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三十章 游戏开始 紫色的闪电从鬼魅的天空中划过,明亮的电弧照亮了那片充满了奇怪星空的天穹,无数的星星看起来仿佛一双双眼睛,那些眼睛高悬于苍穹之上俯瞰着这片不属于任何物质宇宙的土地。 贫瘠的土地但却又不贫瘠,这句话并不是病句或者我再说废话,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形容词了。 干涸的土地上充满了裂痕,干枯的河床与散落于土地上的碎裂建筑残骸,昔日美轮美奂的建筑早已分崩离析,如今只剩下那些断壁残垣耸立于世,炽热的狂风从龟裂的大地上吹过,仿若这片土地的生机早在数万千年就消失了。 但也并非如此,因为在这片荒凉的原野上依旧生长着生命,虽然那些生命绝非是你我理解中的生命。 无数的鬼魅植物从大地上挺拔而起,荆棘与活动的触手舞动于空中,垂挂的杀人垂柳上钩挂着沧桑的白骨,而在这些完全无法在任何生物图鉴中找到的植物身边,一个个巨大的类似荷包状的巨大硬壳物体拔地而起,那中央类似鸟喙的开裂结构不断开开合合着。 病态的紫色脓液从这些古怪树木间流过,紫水从那些盘根错节的藤蔓之下涌过,古怪的紫水因为撞击而涌起,飞溅起来的水渍泼洒在一旁大树边的人身上。 他靠坐在那棵古怪大树下,无神的眼睛没有任何神色可言,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灵魂,从树梢上落下来的藤蔓蠕动在他那张癫狂微笑的脸上,他在这种近乎于疯狂的愉悦中步入了死亡,只留下这空壳躯体瘫坐于林地间。 蠕动的藤蔓沿着他的胸口滑动着,那根细长的触须状枝条突然戛然而止,它在触碰到那从男人胸口轻轻划过的爪子后突然收缩后撤,整个男人胸口部分的触须全部都缩了回去,仿佛是在畏惧那利爪的主人。 那修长的银色爪子在男人胸口轻柔的划过,像是温柔的爱抚那般,但随着爪子在男人胸口一侧抬起,五道骇人的伤口瞬间绽放于那血肉之上。 部分的鲜血流淌到了爪子上,那女人收回爪子打趣的审视着自己手中的鲜血,她笑了笑轻轻甩开鲜血让其溅射到了一旁的干枯土地上,而在那鲜血落地的顷刻间那里便生长出了一棵树苗。 海伦娜小巧的魅魔尾巴在贴近地面的位置摆动着,她轻轻的跳上紫色小溪上一棵倾倒的树木,她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树木,奔腾的河水在她身下湍流不息,水面闪烁出的紫荧光照射在那完美的腿部曲线上覆上了一层紫砂似的光晕。 海伦娜在树木另一头轻巧的落下,她背着手向前穿过了林间的长长小道,那些刻着古老灵族碎裂符文的石板路向着林子尽头延伸去,而海伦娜便走在这些小小的石子路上。 她像是午后散步那样穿越了这片鬼魅的森林,周围那些不时回荡在林间的欢笑于尖叫声对她毫无影响,林间躺满着的森森白骨也完全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力。 她就这样穿越了林间小路来到了林地边缘,海伦娜抬起爪子将挡在面前的一根藤蔓举起,她看着那小路尽头,处在林地间的一座废墟神庙建筑,那神庙修建于一座宏伟的山脉中,处在山门前的长长阶梯前有着一座倾覆的古老城市建筑。 海伦娜将藤蔓甩开走向了那城市,她从那片早已成为断垣残壁的城市边缘走入,周围崩塌的华美建筑宛如一片坟墓,那是整个文明的无声坟墓,代表着一个曾经鼎盛文明的陨落。 海伦娜从街道上走过,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那一尊尊崩塌的雕像,它们大多数都已经只剩下残缺的身体耸立于基座上,只有极少数依旧保存着有可以让人看清的面孔,灵族的面孔。 在城市末端通向神庙的阶梯上身穿紫色盔甲的侍者等待着,他站在阶梯上,银色的长发从那略显消瘦的脸上垂落而下,发丝随着空气中袭来的热风而飞舞于身后的一只只辅助手臂上,飞舞于那些有着无数医疗注射器,手术刀与切割器的残忍辅助臂上。 “啊,海伦娜小姐,很荣幸你能来访。”那男人微笑着说,海伦娜则在阶梯末端踏上了长长的紫白色梯面,她抬起自己的头用那双紫色的眼睛看向顶端的男人笑了笑。 “法比乌斯,真惊喜,既然是你来迎接我。”海伦娜迷人的微笑着,她身上那件轻盈的纱裙随着风浪而扬起,法比乌斯低头看了眼那完美且诱人的小腹面带微笑。 帝皇之子的首席药剂师向海伦娜礼貌的点头致敬,他背起一只手站在阶梯顶端,“弗格瑞姆大人派我来接待你,我们记得你上次和卢修斯闹了不愉快,所以我让他先行离开了。” 法比乌斯带着那笑里藏刀的笑容看着她,身后装配着天晓得是什么注射液体的手臂轻轻浮动,法比乌斯举起左手在面前比划了一圈,“我希望我在森林里安置的新实验品,没有妨碍到你,海伦娜小姐。” “没有,但他们看起来吃了顿大餐,林子里全是骨头。”海伦娜说着走上了阶梯顶端,她单手叉腰看向一边比自己高的多的法比乌斯,但就论气势来说海伦娜绝对远胜于首席药剂师。 “母亲说你们找我有事?”海伦娜举起手打量着自己的手指甲,准确说是爪子,她看起来完全漫不经心的对待着法比乌斯,但后者却依旧面带和蔼的笑容。 “魅影女王有告诉你是谁要见你吗?”“没有,她就让我来这里一趟,而且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我猜不是什么好事。” 法比乌斯背着双手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露出了那令人后脊发凉的笑容,“嗯,看起来魅影女王还是不怎么喜欢我们,但很高兴她同意你来了,请随我来吧,他在等你。” 说罢法比乌斯便转身走入了身后的神庙大门,海伦娜看着那飘扬在大门两侧的凤凰旌旗翻了个白眼,她放下爪子摇晃着魅魔的小小尾巴跟上了法比乌斯。 他们进入了这修建于山体内的神庙,这里曾经是灵族狩猎之神库诺斯的神庙,在昔日灵族帝国还存在时这里便是他的庙宇,外面的林地便是供奉于他的猎场,灵族们会在其中举行名为狂野狩猎的猎神仪式来赞誉猎神。 起初还是正常的狩猎野兽,但随着灵族帝国的堕落,就像灵族的大多数“正常”活动那样变得越发古怪,狂野狩猎的猎物从最早的野兽变成了人。 糜烂的灵族会将外族的流亡者,旅客,甚至是灵族本身的囚犯扔进外面的猎场,然后灵族的猎人们在对他们进行狩猎,这一饥饿游戏似的疯狂观赏性节目取代了曾经的宗教意义,亵渎代替了虔诚,傲慢代替了谦逊,糜烂取代了进步,于是灵族文明本身也在那疯狂的欢愉中走向了毁灭。 海伦娜跟在法比乌斯身后背着手四处打量着,她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欢愉之景,那些色孽的信徒们,帝皇之子的紫甲战士们在周围尽情的欢愉纵乐,魁梧的身躯活动在神庙的每一个柱廊间,每一个房间内外。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致幻剂的粉尘,那种强效致幻剂被大量的使用,帝皇之子们和其凡人仆从们在各处吸食着这些药剂,癫狂的笑容和大笑充斥在神庙的穹顶下,那些面色癫狂的人四处走动着胡言乱语,大声述说着许多无法理解的扭曲字节。 舒适的毛绒地毯被铺在神庙的角落与穹顶下,色孽的魅魔们赤裸着躺在上面,她们与凡人邪教徒们进行着疯狂的肉体欢愉,无数次的纵欲让空气中充满了汗水与情欲的气息,欢笑声与污秽的话语不绝于耳。 法比乌斯走在神庙的侧面柱廊中,这里看起来要僻静得多,那些疯狂的享乐者们都在外面的大厅中活跃,这里只有一些零星的地毯与躺在上面神志不清的色孽狂信徒。 海伦娜从他们身边走过,一脸打趣的看着这些处在迷离中的家伙,模糊不清的字句从他们嘴中断断续续的说着,那些句子毫无意义,甚至都组合不出任何完整的字句。 大厅中的大笑声吸引了海伦娜的注意,她扭头看去,那笑声来自于几个站在喷泉边的帝皇之子,这些骄傲的战士手持圣杯从喷泉池水中舀起酒水,是的,那喷泉从上到下喷射下来的是酒水,某种紫红色的酒水。 相信我,你不会想尝尝看的,因为那些酒水是从一个个被拆皮拔骨,只剩下干瘪皮肤的人口中吐出的。 帝皇之子们互相大笑着捧杯,他们喝下那古怪的酒水后更加疯狂的大笑着,他们充血的眼睛中留下的只有癫狂。 法比乌斯扭头看向身后跟随的海伦娜笑了笑,“怎么样?需要我给你找个小伙子吗?或者你更喜欢小姑娘?” “不,法比乌斯,用不着你来操心。”海伦娜换过头说着,那几乎完美的脸就算是以帝皇之子的标准,按法比乌斯的标准都找不出任何瑕疵,那几乎是完美的容貌,美到极致的完美之作。 法比乌斯看着那完美之作赞不绝口的点头,他感慨起来,“多么完美的作品,我真想向你母亲讨教讨教,是如何诞下你这种完美存在的。” “相信我,你不会想问她这种问题的,你也不该当着我的面说,法比乌斯。”海伦娜停下了脚步,法比乌斯也在走廊尽头停了下来微笑着看向海伦娜,后者双手抱怀冷着脸看着药剂师,锋利的爪子在空中轻轻摆动着。 法比乌斯抱歉的笑了笑,他向一边点头示意,“请接受我的歉意,尊敬的色孽公主,也许你对我还有怨言与怒火,但我们不能让他等太久,大人一直没什么耐心。” “你可以出来后在训斥我,我会恭候您的。”法比乌斯在那门口礼貌的笑着,海伦娜看着他紧锁眉头,她真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家伙,不同于卢修斯纯粹的,赤裸裸的傲慢与自大,法比乌斯更加懂得伪装自己,用谦逊与礼貌伪装起表面,但那却更让海伦娜恶心,因为他知道那皮囊下是个如何的灵魂。 海伦娜切了一声撩起耳旁的黑发,她迈着妙曼的步伐走过了法比乌斯身边,后者恭敬的向她点头微笑。 海伦娜从那雕刻着古老灵族花纹的拱门外走入,在那神庙尽头的高墙后是一个偌大的空间,这里被修剪成了某种圆弧形的结构,高耸的穹顶向上弯曲延展,在其顶部中心汇聚成了圆顶结构。 魅魔公主走上了那圆形的平台,她从拱门后的石桥上走过,这条吊桥横跨了下方的无底深渊,那山体似乎被开凿向了某个深不见底的地方。 海伦娜站在圆形平台上叉着腰环顾四周,在周围的墙壁上雕刻着几根巨木支撑柱,那拱形弯曲木头上被雕刻着无数的壁画与花纹,那些画面描述着狩猎之神库诺斯狩猎兽灵的画面,记述着那位远古之神的生平往昔。 海伦娜低头打量着处在圆盘中心的库诺斯雕像,那有着鹿角蹄子的灵族神站在石台上,他高举那猎神之矛身边跟随着两只雄鹰,它们展翅翱翔于猎神周围,与其一同追猎着某只猎物。 海伦娜看着突然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她测过身看向那从深渊下方盘绕而上的蛇形身躯,那巨大且修长的存在快速爬起,紫色的甲胄撞击与摩擦在墙壁上喷射出耀眼的火花。 那巨大的身体在周围四处出现,仿佛一只根本望不到头的中庭之蛇,海伦娜看着周围的紫色甲胄与鳞片,突然间她身后传来了一阵轻盈的笑声。 “啊,你还是如此的完美,没有任何瑕疵。”那声音说着用一只手指轻轻挑起海伦娜的黑发,另一只手则从海伦娜的腰线一侧滑过,轻轻的滑上那白皙的小腹。 “你最好有点逼数,弗格瑞姆,如果母亲知道你又乱碰我她会非常生气的。”海伦娜撇过余光冷冷的说道,她身后的那个紫色巨人则哈哈大笑着将身体收了回去,他由蛇形身躯所制成的巨大体型傲然屹立于圆盘地面上。 弗格瑞姆,帝皇的第三子耸立于海伦娜身后,他的银色长发入瀑布般垂落于那甲胄外侧,银色的法束宛如传说中世界尽头的星海瀑布那般倾泻而下,在其脖颈盔甲两侧一对金色的翅膀展翅而开。 那紫色的眼睛看着海伦娜,苍白的皮肤上带着让人不安的微笑,弗格瑞姆的四只手臂在身侧缓缓展开,宛如一个临世之神那般展开双臂。 “欢迎来到我的新殿堂,我的公主,我希望你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个会面地方。”弗格瑞姆微笑着说,海伦娜则一脸冷漠的双手抱怀看着他。 “如果你还在准备讨好我,那你可以放弃了,你最好打消掉那些无聊的念头,不然母亲生气起来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弗格瑞姆微微笑着,他突然礼貌的向海伦娜点头致敬,“当然当然,谁会去想招惹魅影女王呢?我当然不是为了愚蠢的想法才叫你来的。” 海伦娜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盘绕在穹顶,墙壁与圆台表面的巨大蛇尾,他的身躯似乎就像是无限长那般在周围不断盘绕运动着,就好象真的是北欧传说中的中庭之蛇耶梦加得那样。 弗格瑞姆轻声笑着,他蠕动着自己的身躯在海伦娜周围盘绕起来,“我请你来是为了讨论你父亲的事,我们敬爱的维托元帅。” “父亲?他怎么了?你突然对他感兴趣了?”海伦娜双手抱怀冷冷的说着,弗格瑞姆则哈哈笑着,他突然出现在海伦娜身后缓缓地滑动,他轻柔地抚摸着海伦娜耳旁的黑色短发,指尖还触碰到了她尖锐的耳朵末梢。 海伦娜恼火的低后弗格瑞姆便满意地收回了手,他从海伦娜身边绕过侧头看着那张完美的脸,那张让完美之子痴迷的脸,“我不会动你的父亲,但这事的确和他有关。” 弗格瑞姆说着急速从海伦娜身边驶过,巨大的巨蛇躯体从她身旁如列车般冲过,紫色甲胄与鳞片在轰鸣声中卷起飓风。 海伦娜抬起头看着眼前耸立起来的弗格瑞姆,他一脸愉快的笑着抽出了腰后紧贴于巨蛇身躯背部的毒刃,他的一只手握住刀鞘伸到自己面前,紫色的蛇眼欣赏着自己这件完美之物,另一只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触摸着锋利刀刃的侧背。 他看着那刀刃,突然间眼睛转向海伦娜,“基里曼醒了,我的兄弟终于从万年长眠中苏醒,我万年前刺伤他的那一击并没有杀死他。” “你感觉很遗憾?”海伦娜单手叉腰问道,弗格瑞姆微笑着看向海伦娜,那笑容几乎称得上癫狂,笑容两角的嘴角高高地扬起,“遗憾?不不不,我感觉到兴奋,基里曼会和我进行更加愉快的游戏。” 弗格瑞姆猛地从面前抽走刀刃,他突然急速冲到了海伦娜面前,他的脸险些撞上海伦娜,但后者却完全一动不动的双手抱怀站着,完全无视了那迎面而来的巨大冲击波。 弗格瑞姆于海伦娜的紫色双眸对视着,似乎是在欣赏那完美的双眼,他笑着第三只手将一顶王冠递给了海伦娜,后者低头看着那金色的环形王冠,其做工之精美,几乎与弗格瑞姆自身的盔甲那般接近真正的完美。 “这是什么?”海伦娜看着那王冠问道,弗格瑞姆则轻轻地笑着,他紫色的蛇眼中反射着那顶王冠上的雕花与宝石。 “一个礼物,一个送给我兄弟的礼物,一个庆祝他归来的礼物。”弗格瑞姆将其递给海伦娜,“帮我带去马库拉格,想办法为我的兄弟戴上他。” 但后者却没有接过而是警惕的看着弗格瑞姆,海伦娜看着那张微笑的脸,看着那双蛇眼微微皱眉“我敢肯定这不是件普通的‘礼物’,告诉我,弗格瑞姆,为什么我要帮你这个忙?” 弗格瑞姆笑着看着海伦娜,他的嘴角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这就是为什么和你父亲有关了,你父亲也在马库拉格,他复苏了基里曼,帮助他打退了洛嘉和莫塔里安的儿子们。” “帮我的忙,你便可以和你的父亲进行一场……愉快的游戏,再一次,属于你和父亲的亲子游戏。”弗格瑞姆微笑着说,他看着海伦娜微笑着将王冠递给她,后者看着王冠双手抱怀的沉默着。 “你觉得如何?你能让你满意吗?”弗格瑞姆说着,他那笑里藏刀的笑容面对着面前的完美之女,“你可以和他玩耍很多很多游戏,你只需要帮我把这个为基里曼戴上,剩下的一切,你说了算。” 海伦娜看着王冠露出了笑容,她伸手抓过了王冠在手指上转动起来,“听起来很有趣,那我去准备给父亲的惊喜了。” 说着海伦娜便走向神庙的出口,弗格瑞姆侧过身用巨蛇之躯爬行在平台上,他缓缓立起身子微笑着看向远去的海伦娜,“你要去准备什么惊喜?” 海伦娜扭头瞟了眼弗格瑞姆,她那双紫色的眼睛中闪烁着迷人的神采,那笑容更是令人沉醉,“我听说纳垢发明了一种泪之瘟疫,我相信父亲会喜欢的。” 弗格瑞姆听罢再次露出了疯狂的笑容,他哈哈大笑着展开双臂,“完美,这一切都完美且有趣了!” 弗格瑞姆的尾巴如鞭子般扬起打碎了库诺斯的雕像,那狩猎之神的雕像粉碎解体,断裂的猎神首级坠落于地,就如他所代表的灵族那般崩塌陨落。 而现在,人类文明也来到了命运的那一刻,命运的时针正转动向那新的刻度。 第二百四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三十一章 关于未来的预言 雷鹰炮艇机的等离子推进器点燃了黑暗的夜空,重型战机抬起腹部从空中缓缓地降落在要塞的特殊停机坪上,之所以说这里特殊是因为这里是每当战团凯旋时的专用停机甲板,带领战士们取得荣耀与胜利的连长会从这里进入要塞,在通向要塞的凯旋大厅中接受战团上下的祝贺与欢呼。 今天也是如此,而且迎接的规格比以往都要大,卡尔加战团长站在停机甲板上,他身后是一众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甚至连动力甲血迹与灰尘都没洗掉的极限战士们。 所有人整齐的列队站在棱边形的登陆甲板前,他们仰望着那架蓝色的雷鹰缓缓落下,在它身后为其护航的其余战机呼啸着在要塞前拉起,明亮的推进器尾焰在空中留下了一条条光带,而那架蓝色雷鹰则缓缓地落在了甲板上。 起落架在轰鸣声中稳稳落地,登机舱门向外缓缓打开,伴随着调绘着战团标志的舱门平稳的垂放于地,那舱门中魁梧的巨人走了出来,他站在机舱门口环顾着面前的战团将士们。 卡尔加战团长与所有战士们都鸦雀无声的看着他,所有人肩并肩站在一起,每一顶头盔都被摘下夹在腋下,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看着所有人的基因之父。 基里曼看着他们微笑着,他高举起自己的动力爪,“叛徒以死,马库拉格重获胜利!” 随着基里曼的振臂高呼,所有战士都欢呼雀跃起来,极限战士们高举起自己的武器朝天呐喊,爆弹枪与链锯剑一起挥舞着,钢铁与钢铁不断彼此碰撞,那撞击鼓点伴随着雷鸣般的欢呼声是那么令人振奋。 基里曼走下了雷鹰,我们骄傲的卡托·西卡留斯当然第一个跟上了原体,他从机舱内的众人间一马当先骄傲的跟随在原体身后,其余的将士们在随后才陆陆续续的从机舱中走出。 于教堂突击战中幸存的极限战士们有说有笑的跟上了原体,他们在远远的地方伴随着,战士们彼此交谈着,很快便抵达了停机坪长桥的尽头,加入到兄弟们的庆祝中去。 维托也走出了机舱,他是最后一批钻出机舱的,元帅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灯火通明大厅中的极限战士们,数百名极限战士聚集于凯旋大厅中,那些魁梧的巨人们一同庆祝着胜利,欢笑声如回荡在整个要塞的内外。 洛肯也走下了机舱,他跨着爆弹枪站在维托身后,洛肯看着庆祝的战士们眼神迷离,那大厅中的闪烁灯火宛如一盏盏迷魂的星光,他看得出神仿佛回到了从前。 但很快洛肯就摇了摇头回到了现实,他长叹了口气看向面前的维托,现在只剩他们两人独自站在雷鹰处了。 “真遗憾我们没有诛杀艾瑞巴斯,让那叛徒溜走了。”洛肯满是遗憾的叹息着,维托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但很快又双手抱怀笑了出来,他看向身后的洛肯微笑着。 “至少我让他被打的够惨的,他的自尊心更是千疮百孔,那可比断掉他一只手伤害更大。”维托打趣的笑着,手指在空中挥舞着,“以前有句老话,叫杀人诛心就是这意思,我敢肯定他现在肯定比我们难受得多。” 洛肯赞许的点头,他也笑了笑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他金色的短发随着头盔的摘落于清爽的微风中飞舞起来,洛肯看着远处庆祝的战士们笑了笑,“下次我们会再让他付出代价的,但现在我们取得了胜利,这就足够了。” “去和小伙子们庆祝吧,打完一场大战后你需要好好放松一下。”维托拍了拍他的盔甲说着,洛肯迟疑的看向前方,他看着那些庆祝着的极限战士与太空野狼,是的,打完仗后野狼们怎么会错过这种狂欢机会呢? “我担心我不是他们的兄弟,我的战团兄弟们死的死,判的判,我早已没有可以一起把酒言欢,庆祝胜利与荣耀的兄弟了。”洛肯虽然这么说着,但脸上还是带着真挚的微笑,他看着年轻人们真诚的笑着。 维托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腿部装甲,他指向了远处的拉格纳,拉格纳正在年轻的战士们中大吹特吹,他一下子跳上了长桌,拿着溢出酒水的特大号马克杯向周围的野狼与极限战士年轻人们大书特书,而且看起来他很受欢迎。 年轻战士们围绕着他欢笑着畅饮,不同战团的兄弟们把酒言欢,完全没有任何芥蒂可言。 “他们就是你的兄弟,去和他们畅饮庆祝胜利吧,但别被拉格纳忽悠着比赛喝酒,只有脑子挨了枪子的人才会去和野狼们比赛喝酒。” “但我怎么记得你曾经就和鲁斯比过?而且我依稀记得是你赢了,维托。”洛肯微笑着说,维托则扭过头轻声笑了笑,他双手抱怀,“因为我是斯拉夫人,总之去吧,好好庆祝庆祝。” “你也是,维托,今晚的荣耀也属于你。”洛肯摁住维托的肩膀说着,后者彼此笑了笑后便分开了,洛肯起身走向了远处的宴会大厅,而从那灯火通明凯旋大厅处走来的一个人影,一个穿着道袍的人影。 洛肯与他擦肩而过,两人互相点头示意后彼此走向不同的方向,维托看着那走来的家伙打趣的双手叉腰看着他,“喝不惯帝国的酒?” “的确,太辛辣。”艾达拉德微笑着说,他走到了维托面前,维托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两名万年老人站在停机甲板上,黑夜中的清爽凉风吹过他们的脸颊,那一缕缕的发丝从他们脸上被吹起。 两人都彼此笑了出来,欢笑声完全不逊色于宴会大厅中的狂欢。 —— “我需要战团和帝国武装力量的所有编制,武装情况和花名册。”基里曼说着在大厅中走动着,他不时向周围庆祝着的战士们点头致敬,回应着他们向自己的虔诚敬意。 但同时基里曼也无时无刻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知道自己睡了一万年肯定很多事情不一样了,他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搞清楚如今的帝国军事力量的情况。 卡尔加跟随在基里曼身后,身着终结者动力甲的战团长非常魁梧,但就算是如此他也终究比原体矮上一点,这导致一贯是战团中焦点的卡尔加反而现在成了配角,但当然了,卡尔加并不在乎这点小事。 反观西卡留斯嘛,他倒是非常热衷于向所有人展示自己与原体并肩战斗过,他穿着那染血的动力甲跟随在基里曼身后,而且非常可以的将动力剑与爆弹枪没有放回待机位置,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原体一起战斗过似的。 “我会尽快为您安排好一切的,基里曼大人,只不过您沉睡万年,帝国的很多东西恐怕不时三言两语能讲述完的。”卡尔加跟在基里曼身边说着,原体非常重视战团长的意见,他可以放慢脚步让自己更加靠近卡尔加。 而这立刻引起了西卡留斯的警惕,骄傲的二连长也放慢脚步与原体保持步伐一致,“是的,大人,如今帝国的历史恐怕写出来得装满一整个货舱还不止呢。” 基里曼微笑着向西卡留斯点了点头,他看向周围热闹的战士们,“不用担心这一点,我相信维托会为我解释一切的,你们为我准备好帝国军事力量的资料即可,我相信这不会多复杂了。” 卡尔加点了点头,基里曼见状后也满意的微笑,他走出了喧嚣的庆祝大厅主体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卡尔加和西卡留斯也随着原体停在了柱廊边。 基里曼看向卡尔加微微昂首,后者也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严肃等候着命令,“尽快清点战团与平民伤亡,清理废墟并着手开始重建工作,我不希望我刚醒来就给我的人民带来一片废墟和死亡。” “遵命,基里曼大人。”卡尔加郑重的点头,他看了眼边上的西卡留斯后再次开口,“大人,我和战团的连长,智库与马库拉格执政官议会都认为您重新加冕,登基成为奥特拉玛之主,这将极大的鼓舞五百世界的士气,我相信也会鼓舞整个帝国的。” “没错,大人,还得有胜利游行,我们会昭告天下您的回归,一名原体的归来是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西卡留斯立刻插嘴说道,他一脸骄傲的笑着,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这么插嘴是否显得没有礼数。 但他很幸运,基里曼不是多恩,帝皇的第十三子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我同意,但并不是现在,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重整防御和行政系统,加冕的问题可以放到这一切之后。” 基里曼握紧了主宰之手的动力拳套,他看着面前的两位战士述说着,“混沌的散兵游勇依旧在奥特拉玛游荡,我们需要即刻组织各个战团的舰队统一行动,由此我再次下达一条命令。” 卡尔加听到命令二字立刻立正站好,他已经准备好执行原体下达的任何命令了,就算是要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履行。 “我命令,所有极限战士子团即可由我统一指挥与节制,联系各个子团的战团长前来马库拉格,我将与他们会面商讨这一问题。” “遵命,大人,我会立刻命星语者通知所有子团。”卡尔加铿锵有力的说道,基里曼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战团长,他的余光注意到了从宴会厅边缘柱廊下走来的伊芙蕾妮,她挎着那把利刃妙曼的走来。 基里曼低下眼睛拍了拍卡尔加的肩膀,“去吧,我单独呆一会儿。” 卡尔加忠实的执行了命令,他向基里曼行礼后便走出了柱廊,在他身边的西卡留斯则转过身看着走来的伊芙蕾妮,二连长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握住了剑柄,但他刚刚摁住剑就被基里曼摁住了肩膀。 基里曼向他摇了摇头,二连长有些困惑的看向原体,“让我和她单独但会儿,如果你同意的话,第二连长。” 西卡留斯立刻松开剑柄诚惶诚恐的向原体点头致敬,他向后退了几步,“当然大人,如果有需要我就附近。”“我很感激于此,连长,现在请去庆祝吧。”“遵命,大人。” 西卡留斯走出了柱廊,基里曼低下头看着走到面前的伊芙蕾妮,后者也微微昂首看着面前的基里曼。 宴会厅中闪烁的灯光透过罗马柱廊间的缝隙照射进来,那闪耀的灯光照射在两人的脸上,点点光茫宛如一片片碎片闪烁于他们身上,闪耀在蓝色动力甲与银色长发上。 “打得不错,解决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伊芙蕾妮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尴尬,她微笑的看着基里曼,后者也报以善意的回应。 “尽我所能小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请原谅之前没时间让我们互相认识。”基里曼微笑着说,伊芙蕾妮也笑着单手叉腰,她将手贴在自己胸口抬眼看着基里曼。 “伊芙蕾妮,我的全名很长也很拗口,所以就叫我伊弗蕾妮吧。”“那就请叫我罗保特吧,我相信你对我的了解,胜于我对你的。” 伊芙蕾妮打趣的一笑,她双手抱怀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和蔼的巨人,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威严或者不可高攀的意味。 “感谢你将我唤醒,维托已经告诉了我一些事,你和死神军的事,虽然我相信我们了解的还不算足够多,但也请接受我的感谢。” 基里曼礼貌的点头,伊芙蕾妮则双手抱怀靠在一边的墙上,碎片状的灯光照射在她脸上,迷离的光茫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美,尤其是从基里曼的角度看过去更是如此。 “我相信我们往后会有很多机会互相了解的,毕竟我们两族也算是要正式合作了。”伊芙蕾妮说着,基里曼看着她的侧颜点了点头,他转身看向那些庆祝着的战士,欢快的歌声与交谈声不绝于耳。 “我听说了,维托告诉我你们联合了一些方舟,很了不起伊芙蕾妮,方舟灵族,黑暗灵族与丑角既然团结在了同面旗帜下,你是个非凡的领袖。” “好了,别拍我马屁了,其余方舟还没同意我的地位呢,就算是现在死神军内,也还有很多人嘴上说着服从我,但心里却不是那么想的,你知道的,灵族嘛,我们的骄傲怎么可能让我们服从别人呢?” 伊芙蕾妮自嘲的笑着摆手,基里曼则微笑起来,“无论是一万年前,还是一万年后,我相信你也是第一个与人类合作,唤醒了一名原体的灵族,我们早已打开了历史的先河,我相信你还能做到更多不可思议奇迹的。” 伊芙蕾妮噗呲笑了出来,她抬头看向一边的蓝色巨人,“你也是,现在的人类帝国可不像你当年了,高领主,各个星区总督和将军们可不会那么死心塌地的服从于你。” 基里曼也打趣的笑着,他背起双手微微点头,“我最早被帝皇找到,将十三军团交予我时也一样,我需要自己的得到人心与他人的尊敬与服从,这对我并不陌生,我相信这对你也不陌生。” 伊芙蕾妮与基里曼对视后笑了出来,她起身抬起手瞧了瞧基里曼的盔甲腹部,她转身走向了柱廊的远端,“我把你复活花了不少功夫,可别再让我干一次哦。” 她在走廊中扭头看向基里曼眨了眨眼睛,“我可很期待你的表现呢,别让我失望。” “我尽力而为。”基里曼微笑着看向她的背影,后者笑着转头走向了柱廊远端,她的口中摆动着走向远处。 “再见了,罗宝,可别死了,下次见。” “再见,伊芙蕾妮,下次见。” 基里曼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高大的原体站在柱廊之间长叹了一口气,他扭过头看向一旁玻璃窗外的满天繁星。 那片星星,就和自己当年看见时一样,在帝皇找到自己之前,在他坐在自己父亲康诺·基里曼膝盖上看着它们时一样美丽。 —— 维托也看着那片星空,那片星星也和自己当初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一样,每次仰望头顶的星空都看不腻,每一次仰望星空维托都感觉回到了从前,那美好的时光。 艾达拉德也站在他身边看着那片繁星,两人并肩站着沐浴于星光之下,维托看着那最闪亮的星星,那是从灵能界面投射来的璀璨星光,那来自于泰拉星炬的闪耀光芒照耀在那星空之上。 “也祝贺你啊,我们两族算是都找到自己的领路人了。”维托笑着说,艾达拉德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背着手从那漫天星空中移开了视野。 “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未来,我亲爱的朋友,在漫漫长夜后黎明总是会到来的。”艾达拉德说着,维托转身看向他脸上挂着微笑,他单手叉腰打趣的看着他。 “你的预言呢?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不,维托,预言结束了。” 艾达拉德笑着说,维托则噗呲笑了下看着他,“预言结束了?我可没见到宇宙爆炸来着,你确定你没看漏点什么?” 大先知低声的笑着,他愉快的笑着,一万年来他还从未笑得这么愉快与真切过,先知摇了摇头眼睛遥望着那远处的马库拉格黑暗大地,一片闪耀的银河从那大地上升起了帷幕。 “我的预言结束了,我也不在是先知了,从现在开始维托,去做你我认为正确的事吧,命运已经回到了我们自己的手中。” 艾达拉德背着手微笑着,他轻轻叹了口气笑着,“我在预言的末尾看见了一片光茫,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相信那是好兆头。” 维托也笑了笑,他背着手长长的叹息着,“那现在呢?你打算做什么?不是先知的艾达拉德会做什么?” “我会继续帮助我的族人,虽然我不再作为先知存在,但我依旧会继续用我的力量为我的族人效劳,我会帮助伊芙蕾妮,我相信那姑娘会开创我们的崭新历史。” 艾达拉德说着低下头看着维托,他看着逐渐走向一边的维托,他无意识的漫步着但眼睛却一直注视着那片银河。 艾达拉德看着维托,看着眼前这个走动着的老朋友,“你又会做什么呢?我的朋友,你会帮助基里曼统一银河吗?就像当年你们的梦想。” 维托走着,银色的镶钉靴子哒哒的走在地上,他黑色的眼睛反射着万千星光,“对,我会帮他,就像你会帮伊弗蕾妮一样,我也期待这个孩子会做出多大的成就。” “那么你的职责,这次你会履行你的职责吗?作为执剑人的职责,对基里曼在那如果到来的一刻履行使命。”艾达拉德轻声问道,那问题显得是那么不合时宜,但却又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维托停下了脚步,他看向远处的大厅,战士们的身影在其中不断闪烁着,他们捧杯饮酒,歌唱着胜利的歌谣,仿佛这便是银河之中最幸福的时刻,就连维托也会被他们的热烈气氛所感染。 艾达拉德站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他,他看见了维托的手摁在了剑鞘上,维托看着那些战士们,“我会履行我的使命,无论是至高元帅的,还是执剑人的。” 大先知点了点头,他默默的走到了维托身后,后者也转身面对着这位万年来的老友,艾达拉德抬手摁住了维托的肩膀。 “我和伊芙蕾妮要离开了,我们已经做完了我们该做的一切,现在我们的使命将召唤我们前去,但我们未来会相见的,我的老朋友,我们两族的命运早已交织在了一起。” 艾达拉德看着维托微笑着,他微微昂起了自己的头,“但记住,我的老朋友,如果你需要我的任何帮助就来寻找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无论迎来的结果是什么。” 维托看着眼前的艾达拉德也抬手摁住了他的肩膀,两人在近距离互相对视,维托笑了起来,用灵族语述说起来“我也是,别死了,老神棍。” “你也是,老混球。”艾达拉德则微笑着用哥特语回应他,两人都哈哈笑起来互相拥抱彼此,灵族和人类也许是现如今,最古老的两位守护者互相拥抱,他们一起走过了漫长的岁月,而未来,我想他们也会继续一起走下去的,就如两个文明一样。 片刻后他们便分开了,艾达拉德走向了远处的宴会厅,维托则站在原地看着他,至高元帅抬起头望向满天繁星,他的余光让他注意到了那要塞顶端的高塔,他长叹了口气背起双手。 “是时候该告诉他现如今帝国的真相了,希望他心脏受得了。” “毕竟他有两颗心脏,如果气炸一颗还有一颗背着呢,但如果两颗一起气炸了……好吧,只能帝皇保佑了。” 至高元帅看着那要塞顶部的基里曼书房高塔苦笑着,怎么说呢,祝愿基里曼大人健康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三十二章 万年之殇 宴会大厅中热闹非凡,蓝色与灰色的战士们在这里歌舞升平,欢笑声伴随着酒水的泼洒而逐渐走向高潮,其中尤其以宴会大厅东侧的这张长桌为甚。 拉格纳站在桌子上,帝皇在上,这桌子是怎么撑住一名阿斯塔特爬上去的?我相信考尔和机械教一定有兴趣来检查一下这长桌的结构,但现在不能,因为拉格纳还站在上面大书特书呢。 太空野狼的年轻狼崽子站在长桌上,他手中拿着一个特大号的芬里斯酒杯,那其中的酒水伴随着拉格纳不断挥舞手臂大喊大叫而四处飞溅,但这与下方围观的战士们相比也没糟糕到哪里去,毕竟这些年轻战士的热情也是和拉格纳一样。 太空野狼和极限战士的年轻战士们围在周围,他们举着酒杯在拉格纳身边热情地欢呼着,附和着长桌上拉格纳进行芬里斯式庆功宴的重要环节,吹牛逼。 “你们知道我在那破教堂外遇见了什么吗?我遇见了一个超大,而且巨TM丑的恐虐大魔!”拉格纳扯着嗓门大声吼着,酒水伴随着他的手臂大摆而向着周围甩动,成片的金橙水渍洒在桌上。 周围的战士们一片欢呼起来,酒水在他们手中随之挥舞起来,大片的酒水洒在他们的动力甲上,我敢肯定他们明天铁定会被各自的军士长教训一顿的,但现在他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正热情的听着拉格纳吹牛逼。 “我在那之前和一个混沌叛徒打了一架!那是个强壮的勇士,胳膊肘足够黎曼鲁斯的炮管那么粗!挥起链锯斧就像是打出一发炮弹,刷刷刷刷就砍死了好多人。” 拉格纳站在酒桌上生动形象的挥舞起手臂,他一边嚷嚷着,一边展示着那个叛徒是怎么砍人的,“你们知道我把他怎么样了吗?我把他一个过肩摔甩飞到墙上去,然后一斧子砍了他的脑袋!以全父之名!” 拉格纳振臂高呼道,周围的战士们一起随之欢呼起来,但站在他们之子中的奥拉夫则一脸无语的叹气,他当时在场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他知道拉格纳现在吹牛,大概把实际战斗效果夸大了个十倍?可能还保守估计了。 但你懂的,这就是芬里斯的年轻人,所以奥拉夫决定尊重自黎曼鲁斯传承下来的古老习俗,决定对此保持沉默好了。 说真的,如果维托在奥拉夫可以问问维托,当年他们的原体黎曼鲁斯是怎么打完仗后吹牛的,他作为全宇宙第一牛皮大师,可以把自己和一个身披重甲的三四米高战士打一架,吹成自己和一百米高的冰霜巨人比赛摔跤。 显然拉格纳完美的继承了他基因之父的天赋,吹起牛逼来惟妙惟肖,生动形象又刺激,现在他就开始正站在桌上一边走一边比划着。 “然后那个丑八怪就冒出来了,那怪物拎着一把斧子要和勇士干一架,哈!那他找对人了!”拉格纳大声喊着猛地凌空打出一拳,他身下的战士们又一轮热情欢呼起来,站在他们之中的洛肯一脸打趣地笑着看着桌上的年轻人。 “我和它打了一架,那绝对是精彩的一战,比萨迦史诗还要精彩!它砍,我闪,劈砍突刺,它冲,我挡,刀剑对决。”拉格纳说着直接拔出了链锯斧,他大声嚷嚷着在头顶挥舞起来引得一片喝彩。 “那个怪物比山还要高,我觉得足有……一百五十米高!遮天蔽日的朝着我一顿猛打,但全部被我挡住了!” 瞧,我说啥来着,超级加倍了可不是? 拉格纳握着战斧在桌上一通比划,他扬起巨大的战斧朝着一边大步向前,最后猛地转身一斧子砍下,那咆哮的链锯斧砍穿了长桌,木屑和餐盘的残骸四处乱飞。 战士们虽然被食物酒水的残骸砸了一声,但却都激情的呐喊起来,他们高举着酒杯和桌上的人一样大喊大叫着。 “我爬上一座山脉,在悬崖上对着那怪物跳过去,然后一斧子,咔嚓一下把它脑袋开瓢了!那个巨人轰然倒地,就像是山崩一样!”拉格纳拔出链锯斧嚎叫着说,他洒脱的喝了一大口伏特加,酒水沿着他的胡须缝隙流淌而下,拉格纳则在一次性喝干半杯酒后猛地展开双臂,那口中的酒水与胡须上的一起四处飞射。 他哈哈大笑起来,年轻战士们也随着他一起欢呼大笑,显然没人注意到这几段故事的离谱程度,但这是芬里斯式宴会嘛。 拉格纳看向了一片,他哈哈大笑着看见了走来的兰斯洛特,后者一脸疲倦的挎着动力剑从停机甲板处走来,他身后运送他们的雷鹰刚刚起飞。 “兰斯洛特!我的好兄弟,你咋看起来像是从卡利班游过来的?”拉格纳大笑着跳下长桌,他握着酒杯大步上前,兰斯洛特则一脸苦笑着正了正剑带。 “你试试和一个大不净者干一架累不累,还有他周围那一堆又丑又恶心的狗杂碎。” “好了,别抱怨了……全父在上!你咋这么臭,你打着打着掉粪坑里了?” 拉格纳上前搂住兰斯洛特肩膀的瞬间抱怨起来,后者翻了个白眼一把从拉格纳手里抢过酒杯,兰斯洛特把剩下半杯酒喝干后猛地将其砸在地上。 “他妈的,废话!你试试被那狗杂碎的血喷一身是什么效果!”兰斯洛特大声抱怨道,拉格纳则打趣的笑着连连后退,他一把挡住周围的战士们一脸看猴似的看着兰斯洛特。 “都退回!小心他有毒。”拉格纳笑着说,战士们则在他身后拿着酒杯哈哈大笑起来,兰斯洛特无语的叹气时贝尔从他身旁走来,贝尔的那套白甲也被明显的染了个色,变成了某种脏兮兮的浅黄色。 “我把所有人都深层次杀毒了,我做了至少十次检查和纳米级杀菌,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带上什么奇奇怪怪的瘟疫回来。” 贝尔说着拍了拍肩膀上的污渍,他试图将其弄干净但显然失败了,贝尔的表情非常不舒服,他作为药剂师有着极强的洁癖倾向,现在自己这身盔甲对他简直就是个折磨。 “而且塞勒斯汀大人的守护光环的确很有效,我们没有一个人染病,所以无论是在生物学层面,还是灵能学层面我们都是安全的。”贝尔继续说着,但拉格纳则哈哈笑着指着他们几个。 “但很臭啊。”“闭嘴,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们!” 拉格纳笑着看向那声音的来源,塞勒斯汀一脸恶心的从远处走来,她身边跟着德兰提乌斯,后者握着长戟沉稳的走在活圣人身后,但与沉稳的淡定的德兰提乌斯截然相反的,塞勒斯汀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用圣火烧了全身,但这臭味就是去不掉!纳垢那死胖子是成心恶心我吗?!”小天使高声咒骂着起来,她撩起自己面前臭烘烘的头发时更是怒上心头,熊熊烈火瞬间从她法束间喷射出来。 德兰提乌斯自觉地退到了一边,拉格纳则和战士们一起喔喔喔的赞叹起来,塞勒斯汀恼火的握着拳头四处寻找那个家伙。 “维托呢?!那个老混球,我要把他的苦水打出来!”塞勒斯汀怒骂着,洛肯则拿着酒杯笑着从战士们中走出,他向德兰提乌斯彼此点头示意后微笑着看向她。 “他和基里曼大人上塔顶聊正事去了,你可以明天在揍他,而且为了不让他被揍的时候还编排段子笑话你,你最好去洗个澡。”洛肯笑着说,他朝塞勒斯汀举起酒杯致意,塞勒斯汀则恼火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贝尔!带我去你们的澡堂,该死的,我明天一定要弄死他!”塞勒斯汀说着推搡着贝尔走向了宴会厅出口,留在原地的人几人看着她都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啊哈!”拉格纳大笑一声突然凑上去搂住了兰斯洛特,他当然完全不在意这点味道,毕竟他自己平时的卫生作风就是能让贝尔抡起链锯剑制裁的那种。 “你的那些神秘兮兮的兄弟们呢?没来参加胜利宴会?”拉格纳笑着问,兰斯洛特则无奈地叹气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了,我都很难相信暗黑天使会有‘宴会’这种东西,他们打完就回船上去了。” “卧槽,真是一群无聊的人,和爱森斯坦一样无聊!”虽然是这么说,但拉格纳还是四处打量寻找起爱森斯坦,在确定他不在周围后才继续高声嚷嚷起来。 “但没关系,你可以代替他们参加宴会,跟我们来吧!”拉格纳搂着兰斯洛特哈哈笑着走向战士们,太空野狼和极限战士的新兵们在两侧欢呼雀跃起来,两人走入他们之中。 “你不是嫌我臭吗?”兰斯洛特笑着从一名战士手中接过一杯酒说道,拉格纳则哈哈笑着与他碰杯后喝了一大口酒。 “我给你说过那个故事吗?我在芬里斯上用一把匕首从一只猛犸象的尸体下面掏出来,那气味可比你带劲多了!” 洛肯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走远的年轻人们,他转身和德兰提乌斯相视一笑,洛肯从桌上拿起一杯酒递给德兰提乌斯,后者接过酒杯后微微一笑,两名万年老兵便以此互相捧杯。 —— 在宴会大厅歌舞升平时,在极限要塞头顶顶端的高塔之上则就没有那么热闹了,黑暗且沉寂的氛围包围了这里,那些欢笑与歌声似乎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模糊幻影。 轻薄的纱帘随着从开放柱廊中吹来的风而起伏,朦胧的月光照射在其上反射着一阵阵沙砾般的闪光,那月光从那房间的边缘一路向前延伸,延伸照射到了那白色的书桌上,也照射到了那坐在书桌前阶梯上的蓝色手臂上。 他坐在那巨大的,专门为原体量身定制的大号书桌前,在他周围堆放着许多书,或者准确说是日记更加合适。 基里曼坐在台阶上看着手中的书,他表情凝重的看着那书页上的一切,每个原体都有着自己的优秀特点,而对于基里曼而言便是过目不忘与对知识的快速掌握,所以他花了一些时间就把这些书看完了,也更是了解了如今的帝国是如何的。 基里曼合上了那本书,他哀叹着坐在地上,月光照射在那沧桑的脸上,就好像原体在那万古长眠中真的变老了似的。 “这里曾是我父亲康诺的书房,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在这里玩耍,看着他处理各种困难与棘手的问题,当我长大后这里就成了我的书房,我在这里知晓了荷鲁斯的背叛,暗影远征与所有的一切。” “但那一切,那一切的一切,我在这里所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远比上这些,这……该死。”基里曼哀伤的摁住自己的脑袋,他的动力拳套在头上微微收紧,手指从那金色发束上轻轻划过。 他无比痛苦的低下头,叹息之声不绝于耳,“与其让我看见这一切,还不如让弗格瑞姆当时杀了我。” “我知道,洛肯和的反应一样。”维托站在书房的边缘看着下方的城市,荣耀之城中已经亮起了点点灯火,这颗星球正在从战火之中复苏。 “我也把我这一万年来的事告诉你了,我把我和洛肯说过的话都告诉你了。”维托站在月光下说着,他身后的基里曼则坐在昏暗的书房中沉思着,他的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 “你真的相信希望还活着吗?你真的相信如今这个黑暗的帝国,银河中还存在着名为希望的种子吗?” 月光照射在维托的脸上,那朦胧的月光反射在那黑色的瞳孔上,维托·康斯坦丁,这个活了四万年的古老守护者转身看向基里曼,他坐在阴影中,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都是如此的。 维托的头发边缘闪烁着月光,从这个角度看他就像是个降临的神明那般伟岸,但他不是神,基里曼知道,或者说就算是神恐怕也无法拯救这个衰败的帝国了。 “我是个战士,军人,我懂得一切只有战争和战斗,我尽我所能地保卫了人类的文明,但我不是个政治家与贤者,我不懂得如何管理与领导人类,但是,今天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一个我和帝皇都经历过的故事。” 基里曼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维托,后者侧过身眺望着那皎洁的月亮,那圣洁的月光照射在他脸上照亮了整张脸的轮廓。 维托长长的叹了口气后才开口,他仰望着那月亮,那曾经的记忆涌上脑海,“从我们出生前,从最早的时期开始,人类就开始了战争,极其讽刺的是战争的本质,总是能反映出参战双方的本质。” “我和他目睹了有一场场战争,各种各样或高贵,或可笑的战争,一次接着一次,那毁灭充满了世界,而又看不到结束的一天。” 维托的声音宛如时间长河的阵阵波浪,那惊涛声随着月光传入基里曼耳中,他看着那个男人,就仿佛直视着人类历史本质的化身般。 “我们也曾经对人类失望过,我,他,都是,我们都有很多珍爱的东西毁于无尽的战火,会在人类杀戮的欲望中,憎恨,仇恨与痛苦充斥着那我们出身摇篮家园的每一寸土地。” “但,在无尽的杀戮中,人类也偶尔会发现救赎的种子,希望的种子,但同样的,人类也会发现别的东西,毁灭的种子。” “很多人成了牺牲品,我们目睹了人类陷入可怕的战争中,一次次升级的战争,从刀剑升级到核弹头的战争,一场场毫无意义的流血,为泰拉留下了永久的伤疤。” 维托看着那空中闪耀的月光,遮蔽那明月的云层逐渐散去,那最纯粹,最明亮的月光投射到了大地上,照亮了他与那书房中的一切。 基里曼看着他的背影,银色的月光从他的脸颊照射过,那就仿佛一层银色的面纱,维托背对着他,站在那月光之下,时间长河的惊涛之中。 “但在那毁灭之中,那无数代先民播种下的种子也在茁壮成长,在毁灭之种吞没世界时,希望的种子也在生根发芽。” “时间并未抹除人类心中进步的一面,最终的,在我们伴随人类文明走过万年的旅程后,人类的目光从血,尘土和死亡中,转向了星星。” 维托仰望着漫天的繁星,他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是想抓住那星星,那无尽的星空闪烁在那黑暗的银河中,将光明照射入那黑暗的森林中。 “我们总是在看星星,遥望着那不可见的远方,那可以让我们摆脱资源匮乏,土地稀缺与永恒纷争的新家园,眺望着那带来一切的新家园。” “人类从没有放弃过探索,渴望,寻找新地平线的尝试,找到新的空间来生长,繁衍,我和帝皇目睹了那种子的开花,在3K的末尾,历史上第一次,所有人类在共同的愿望,共同的目标下联合起来。” “走向星辰,走向那些可以让人类走出黑暗是时代,一个为所有人带来无限可能的天堂。” 维托说着展望这群星,基里曼也站了起来走到了身边,两人一同展望着那无尽的星星,那人类仰望了数千万年,最终终于踏足的群星。 “这就是我和帝皇愿意相信人类的原因,我们愿意为其付出一切的原因,在这一切之前的数千万年间,人类在黑暗之中互相杀戮,重复着一次次的痛苦与磨难,但就在那么一刻,我们发现,希望的种子既然依旧在生根发芽,在那最深的黑夜中为人类文明带来了救赎。” “从前从未有人相信过那一切,那希望就仿佛是一个幻境,但我活了四万年,基里曼,我活过了比这一万年来更深的长夜,我和他见证了那种子带来的救赎,所以我相信那种子依旧生长着,这一次,它也会带来希望。” 基里曼扭头看向身边的维托,基里曼在片刻的沉默后缓缓地开口,“你要我们怎么做?那希望的种子,需要我们怎么做?” “我们的同胞们在黑暗的大地上太久了,是时候,让我们重新看向那片星星了。” 维托和基里曼一起抬头望向那满天繁星,那黑暗中闪烁的群星,那在黄金时代和大远征时代将所有人类团结起来的群星,那在纷争纪元与黑暗时代中团结起人们的航向,一个伟大的目标。 是的,是时候让人类重新望向银河了。 第二百五十章 原体崛起:第三十三章 原体之军 科尔从没来过马库拉格,别那么惊讶,可不是什么人都来过极限星域的东部明珠的,是的是的,科尔的确在极限星域打过不少仗,东部边疆更是战火纷飞,但来这附近打过仗可和来过马库拉格完全不同。 不得不说科尔很惊讶马库拉格的城市美景,虽然经过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但荣耀之城依旧可以被骄傲的称为东方的明珠。 洁白的大理石柱傲然屹立在阳光下,宏伟的高墙上雕刻着无数的英雄史诗,宽阔的大道从城市的五座大门笔直延伸向中心的极限要塞,而在大道两侧则是无数美轮美奂的庭院与楼院,翡翠的花园植物生长在高墙内,将绿色的生机点缀于石材之间。 科尔走在那漫长的大道上,他走在那圣洁的大理石路面上走向远处的要塞主厅,雄伟的高墙以棱边造型拱卫着那黄金之门。 在周围所有的防空塔已经停止了咆哮,当一切战火消散后这里才展露出其真正的面目,洁白的高墙巍然的耸立在四周,斜面向上的墙体上坐落着一尊尊雕像。 那些极限战士的宏伟雕像傲然站立于堡垒顶端,魁梧的巨像有的手持长剑,有的则是盾牌与长矛,这些英武的战士形象耸立于那些沉默的重炮之间,在那一根根指向天穹的巨炮间骄傲的注视着要塞的四周。 湛蓝的天空将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长长的太阳影子在白墙上拉出漫长的轮廓,那乳白色的墙壁也因此在感官上多了更多柔和感,不得不说极限战士们非常善于此道,他们几乎将冰冷的战争之道与温暖美感的艺术之道完美融合在一起。 科尔走向那不远处的黄金之门,他一步步的走过去但脸上却显得非常僵硬,他这一反常的表现没有逃过安娜大副的注意,她已经跟随舰长这么多年了,他的这不寻常的反应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舰长,你是不是紧张了?因为要见基里曼大人?”安娜在身后微笑着说,短发的大副显然也经过了一番打扮,现在的她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了。 红宝石般红唇与绿色的眼睛搭配那一头短红发,平日里的海军制服上也多了一条雪白色的丝巾,几乎完美的映衬出那红发的颜色,这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火热且美丽。 反观科尔,他显然把一切都用在了礼节性上,海军舰长制服一尘不染的穿在身上,没有意思褶皱与违反条令地方,金色的纽扣与徽章被擦得锃亮,腰部那多年因为佩带武器而勒出裂痕的腰带也被换成了新的。 尤其是那靴子,那东西锃亮的几乎可以拿来当镜子,看起来科尔反复擦了好几次,就连胸口上那些天知道科尔多少年没翻出来的勋章也被全部擦得亮亮的,金色,银色与蓝色的勋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科尔看起来就像在标准不过的海军舰长了,是仿佛从宣传画里走出来的,但显然科尔并不懂美感与教条之间的融合,他浑身上下唯一值得一提的地方就只有安娜为收拾的发型了。 “我想任何人第一次见到原体都会如此,所以是的,我是有点紧张。”科尔理了理衣领说道,安娜则在后面噗呲笑了出来,她背着手踏着军靴走在科尔身后,阳光照射在那红火的头发上闪烁起烈火般的光茫。 “你看起来就像是刚海军学院里毕业时授衔的新兵,紧张又激动,看起来真可爱。”“安娜,我是舰长,你注意点好不好。”“干嘛,我们又不在船上,周围也没人还搞那套上下级礼仪?” 安娜愉快的笑着,那笑容也仿若那高悬于苍穹的太阳般阳光,她踮起脚尖轻快的转了个身,在这无人的白色之墙大道上她变回了那个正常的安娜,科尔当年还在马卡里乌斯海军学院时第一次认识她时的样子。 这么一想,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科尔看着一边墙壁上的阳光感慨着,他回忆着家乡的一切,军校里花园,图书馆与轨道上永远忙碌的星港,那一切仿佛都是上辈子似的。 科尔仰望着蓝天长叹了口气,但就在科尔感慨时安娜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安娜踮起脚趴在了科尔背上让他被迫弯下了腰,“别那副死妈脸了,你见维托元帅时怎么就那么自然?” “因为维托和我们相处那么多年了,知道他是至高元帅我也能适应过来,还有你给我下来,这是在极限要塞,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安娜跳了下去,她打趣的笑着看着科尔整理着军容,“你准备好词了吗?我听你昨晚在船舱里排练了半宿,可别进去时忘词了。” 科尔整理着自己的军装,他匀称的将其理平后清了清嗓子,舰长看向不远处的黄金大门微微昂首叹了口气,随后骄傲的抬起自己的双眼走向前方,安娜则微微一笑耸肩后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上了那长长的阶梯,两侧那些身着全套动力甲荣誉卫队在两侧注视着他们,科尔昂首挺胸的走上了那阶梯,他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与从容,就效果上来说他基本上做到了,不得不说他做的很好,在周围那些魁梧巨人的凝视下既然表情一点都不慌乱。 安娜也做的不错,她一扫之前的玩闹性正经的跟在科尔身后,两人从阶梯上漫步走上,在两侧与顶端的平台上手持战盾与长矛的荣誉卫队成员们无言的看着他们,鲜红的战袍从肩部滑落而下,动力头盔下的金色镜片随着他们而转动。 在这些无言巨人的视野下两人走到了大门前,在这里他们被拦住了,在那头顶飘扬的蓝色金丝旌旗下走出一名极限战士,他跨着动力剑,腋下接着百夫长的战盔挡在大门前。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他骄傲的抬起头,用甚至有些傲慢的语气说道,科尔看了眼他肩上的连队标志立刻认出了他的身份。 不得不说,西卡留斯也算是远近闻名了,或者说臭名昭著?虽然科尔从没见过他,但依旧可以第一时间认出他的身份,就算不看连队标志也能认出来,就这自负的样子可能全团也难找出第二个了。 科尔向西卡留斯立正敬礼,安娜也在他身后一起向西卡留斯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无限边疆号船长科尔·马卡里安与大副安娜·叶纳法,我们被召唤来面见基里曼大人。” 西卡留斯昂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神中充满了傲气与蔑视,他冷哼了一声,“我,卡托·西卡留斯,极限战士第二连连长,战团首席剑士,马库拉特骑士冠军,奥特拉玛高阶宗主,塔LS尔大公,守望之主听说过你。” 好吧,果然,西卡留斯又在完全没人问他的情况下,把他那一长串的头衔介绍了一边,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牛逼似的。 “维托手下的船长,你看起来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基里曼大人怎么会召见你这种凡人前来。”西卡留斯非常粗鲁的说道,在科尔身后的安娜微微皱起眉头,她刚想说点什么时就有另一名极限战士气冲冲的走过来。 “够了,西卡留斯,基里曼大人可没让你担任护卫队长!别在这儿刷存在感了。”一边那名一样跨着动力剑,身披红袍的连队长大步走来,从肩上的连队标志来看是第三连连长,米凯尔连长。 他走到西卡留斯身边恼火的看向二连长,西卡留斯冷哼了一声,他骄傲的双手叉腰站在几人面前,“我,卡托·西卡留斯有责任审查任何面见原体之人,如果他们是刺客那我,卡托·西卡留斯便会将他们拿下。” “够了,西卡留斯,我说了基里曼大人没任命你当卫队长。”米凯尔恼火的说着,他随即抱歉的看向一边的科尔,米凯尔尴尬的笑着向他点头示意,“抱歉,舰长,请进去吧,基里曼和维托大人在等您。” “我还没检查完呢!”西卡留斯挥舞起手指说道,米凯尔则一拳打在他肩上,直接把他推离大门口。 “够了,你这白痴!你之前就因此导致其余两位连长面见大人的时间延迟,活生生让基力曼和维托大人在王座前站了十分钟!现在给我滚开,不然我给你一枪!” 米凯尔推搡着西卡留斯离开了,后者还一路骂骂咧咧的重复着自己那一长串头衔,科尔和安娜看着离开的两名连长对视了一眼,火红头发的大副微微耸肩,“怪人。” “但至少也有正常人,走吧,就像米凯尔连长说的我们已经迟到了。”科尔说着走入了黄金之门,安娜看了眼一边走远的两名连长耸了耸肩,随后便快步跟上了科尔。 两人大踏步地走过了宽阔的极限战士王座厅,他们的军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嗒嗒作响,两人很快便从宽阔的王座大厅中央走过来到了尽头,来到了那巍峨耸立着的展翅雄鹰巨像与王座前。 科尔与安娜停在了王座前,在他们面前王座下站着两名星际战士,一绿,一灰两名星际战士屹立于王座前侧身看向两人,而在王座上,那如高山般耸立于王座前的蓝色巨人也凝视着科尔,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而来让他显得更加高大。 科尔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没有丝毫犹豫的科尔便单膝跪了下去,安娜一惊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科尔埋下自己的头向面前王座台阶上的超凡之主低头致敬。 “我是无限边疆号的科尔·马卡里安舰长,这位是我的大副安娜·叶纳法,我代表帝国海军全员向您致以敬意与忠诚,基里曼大人,赞美您与帝皇的无上荣光。” “我对此万分荣幸,舰长,请抬起头,然后站起来吧,你理应站着面对我。”基里曼微笑着说抬手示意,科尔感激的向基里曼点头致敬后站起身来,舰长向一旁两名太空野狼与暗黑天使连长点头致敬。 基里曼看着科尔露出一脸诚挚的微笑,他向科尔点头致意,“维托元帅给我提起了你很多事,我相信你是一名优秀的舰长,战功卓著值得尊敬,请接受我的敬意。” “我的荣幸,大人!”科尔立正说道,他的心脏几乎要激动的跳出来,一名原体对凡人的致敬这是根本无法用言语述说的荣誉。 基里曼微微笑着,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安娜也微微点头示意,“很抱歉,我想西卡留斯又在门口给你们惹麻烦了,他也给塞西尔连长和沃里克·格纳尔菲斯特连长造成了影响。” “哈,没错,那个自大狂在门口截住我们,问这问那的足足五分钟!”太空野狼的沃里克连长哈哈笑着,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果然是拉格纳出来的团,团风就是随和。 “他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他并非是原体的护卫队长,无权质问和他一样军阶的高级军官。”暗黑天使的严肃连长冷冷的说道,塞西尔摁住自己的剑柄看着科尔,后者则向连长点头示意。 “如您所说的,连长,但现在米凯尔连长已经赶走了西卡留斯连长,所以我想麻烦解决了。” “啊哈!看起来还是有可靠的人嘛。”沃里克双手抱怀大声说道,基里曼也看着科尔笑了笑,他微微点头扬起自己那位于命运战甲顶端的脑袋。 “好了,让西卡留斯造成的问题暂时放一边吧,我们该聊聊我召见你们的正事了。”基里曼说道,王座前的四人立刻转身面对原体站好,但此刻科尔才发现维托并不在场,王座上只有基里曼一个让,维托却不见踪影了。 但科尔决定先忽略掉这个问题,他面向原体沉默的等候着命令,但基里曼则微笑着看向他们,随和且亲切的笑着,“无需紧张,我是想请求各位帮个忙。” “我们恭候指示,大人。”西塞尔连长向前一步说道,沃里克也笑着握紧了铁拳,他那编成辫子的胡须随着他的笑容而摇曳起来。 “我和我的狼群为您效劳,大人,只要您下令我们会弄死所有你要杀的敌人。”沃里克以太空野狼非凡的热情说道,基里曼则看着他们感激的点头微笑。 “我的荣幸,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需要你们的连队与舰队,协同极限战士清扫马库拉格周围的星系,在极限战士的各个子团完成各自作战任务归来前,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们会为你挥舞战斧的,原题大人。”沃里克龇牙咧嘴的笑着说,他用铁拳豪爽的拍击胸口,基里曼万分感激地向他点头致意。 但他也注意到一边的塞西尔沉默不语,暗黑天使的连长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基里曼看向他微微一笑,“我知道莱恩的子嗣拥有严格的军事纪律,我的确不是你的原体与战团领袖,但我还是请求你能接受,西塞尔连长,我们迫切的需要你们的支援。” “我知晓莱恩的子嗣精于战斗,尤其是追击猎杀战,你们曾在瑟拉马斯远征中让午夜领主出尽苦头,这一次我希望也能得到你们的帮助。” 基里曼向西塞尔诚恳的说着,西塞尔连长微微皱眉显然有所纠结,沃里克则不悦地双手抱怀看向他,“怎么了?暗黑天使害怕战斗吗?你这是害怕了?” “莱恩之子从不惧怕战斗,沃里克连长。”西塞尔立刻反驳道,他不悦地看向沃里克,后者则冷哼着挥了挥手。 “那你为何不接受呢?基里曼大人乃帝皇的儿子,你为何不接受原体本人的请求呢?难道你漠视他的威严吗?” “够了,沃里克连长,不要羞辱我得战斗兄弟。”基里曼抬手示意,沃里克也自然的闭上了嘴,他冷哼一声向后走了几步,西塞尔看着他皱着眉头随即看向了基里曼,后者也看着他举起了那主宰之手的动力爪。 “西塞尔连长,我的确不能命令你服从于我,我也不会那么做,但我依旧请求你的支援,你是否愿意为我与极限战士们提供帮助呢?” 基里曼的谦逊让科尔非常惊讶,甚至可以说是震惊,他完全没想到原体既然会如此平易近人和谦虚,他也更加不相信有人会拒绝如此谦逊的请求。 事实也的确如此,西塞尔被原体的礼遇打动,暗黑天使的连长举起手臂将铁拳防御胸口面向他,“以莱恩之名,我和卡利班骑士们将听候您的差遣,万死不辞。” “万分感激,连长,感谢你们的帮助,当极限战士的子团们归来后你们便可以离开,我将永远铭记你们的协助。” 两名连长都向基里曼点头致敬,随后原体本人便看向了科尔,舰长站在王座前略显惶恐的面对基里曼,后者则一脸平易近人的笑着。 “科尔舰长,我听取了维托关于你的描述,我坚信你是我所见过最优秀的舰长之一,所以我决定将极限战士辅助军,马库拉格防卫舰队和赶来支援的帝国海军全体舰队交予你指挥。” “大人,我。”“我希望你能接受,舰长,你是维托的属下我不会命令你的。” 科尔听罢立刻单膝下跪,他埋下头向基里曼回应这一荣耀的使命,“这是我的荣幸,大人,我将拼尽我所能的履行职责。” “我对此毫不怀疑,请起身舰长,荣誉之人不该下跪。”基里曼走下王座亲自屈膝扶起了科尔,这一礼遇让科尔激动的几乎心脏爆炸,他看着面前的原体激动的手臂颤抖。 基里曼轻轻摁住他的肩膀,那笑容胜过了一切奖章与爵位,那是对一名海军舰长最高的认可,没有之一。 “带领舰队出发吧,太空野狼和暗黑天使,以及极限战士战团会协助你的,如二位连长一样,当极限战士子团回防你便将重新归回维托元帅旗下,我相信他有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协助他,至关重要的任务。” “遵命,大人!”科尔立正说道,基里曼满意的笑着微微点头,“那么诸位,请去准备出征吧,我会恭候你们胜利消息的。” 两位连长与科尔,安娜向基里曼敬礼后便转身离开了,基里曼在后面看着他们,沃里克走到科尔身边与其亲切的交谈起来,唯独把西塞尔撇开了,而后者显然也不准备靠近他们,孤僻而冷漠。 显然沃里克还是不怎么喜欢西塞尔,狼与狮的矛盾看起来就算过了万年还是没有消解,但希望他们至少在战争中可以精诚合作吧。 基里曼看着他们,从大门处米凯尔走了进来,三连长与几人擦肩而过互相问候了几句便快步走来,米凯尔走到了基里曼面前。 “大人,马库拉格执政官议会总督求见,他说有要事汇报,我们是否该召见他上殿?”米凯尔轻声说道,基里曼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盔甲内衬的时钟微微一笑。 基里曼走上了王座,转身面向大门的方向“召见他们吧,维托估计也快换好衣服了,他也该适应穿成那样见人了。” “穿成……那样见人?大人,我不懂您的意思。”米凯尔疑惑的问道,基里曼哈哈笑起来,他的表情就像是准备要看一个笑话似的。 “时隔万年穿上至高元帅军服接见总督?我已经等不及看他滑稽的样子了。”基里曼带着滑稽的微笑,或者说猖狂的笑容说着。 “那肯定会相当意思。” 第二百五十一章 原体崛起:第三十四章 圣遗物 维托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身紫色的戎装,这是一件用奢华都难以形容的离谱元帅制服,金色的肩章被雕刻成了极其浮夸的样子,复杂的纹路与装饰线条闪烁在正午明媚的阳光下。 立体雕刻制造出来的帝国双头雄鹰金牌挂在脖子下,那只翱翔天际的雄鹰周围围绕着一圈勋章,那从维托肩膀两侧同时挂下的密密麻麻徽记排列在一起,简直TM可以拿来当防弹衣了,更别提这件衣服的肩膀上本来就有银色的甲片。 华美的丝绸腰带由镀金的项链扣戴在一起,闪烁的天鹰标志在他的腰部熠熠生辉,在其两侧是专门设计出来垂挂武器的卡槽,绯红色的宝石一一排列在腰带两侧,闪烁的光茫汇聚在一起让人烟花燎原。 维托看着自己手中的大檐帽,那帽子融合了帝国海军的贵族风范,星界军的实用主义美学与法务部部队的秩序阴冷风格,几乎完全称得上是一件大师级的艺术品,其价值本身便已经足以让任何军事贵族渴求了,那就更别提上面那完全纯金打造的帝国雄鹰标志。 由雪白色绒毛镶边的红色战袍垂落于右肩,金色荣耀绸缎带连接着其一角,战袍的绒面上绘制着一只双爪持握着雷霆的老鹰。 那是维托本人的私人标志,当然了,所有原体和帝皇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标志和旗帜,那帝国的至高元帅怎么会没有呢? 那标志其实是维托曾经在罗马时期用过的军团标志,他曾与麾下的军团士兵高举着这面雷霆雄鹰旌旗征战四方,从高卢的原始森林一路打到不列颠岛的白色海崖,在踏上北非的炽热土地。 在帝国成立后,大远征时代也正是在这面旌旗下开始的,在原体们回归以前维托正是在这面旗帜下带领二十个军团征服了半个银河,这面旗帜曾经是荣耀的象征,是维托军旅生涯的代表标志。 但自从大叛乱结束后,自己离开至高元帅这一身份后就再没见过这标志了,时隔一万年后再见到这标志维托总感觉奇奇怪怪的,尤其是当它穿在自己身上时。 维托看着那帽徽上的天鹰,其每一根羽毛都绝非是量产时的那种敷衍了事,而是完全由工匠一根根雕刻出来,其羽毛的每一个分叉,每一条纹路痕迹都清晰可见,那天鹰的面孔更是宛如将一只真的老鹰置入静止立场接着镀金后般。 维托看着镜子里那浮夸的自己一脸无语,“日,这破衣服还是这么浮夸。”他感慨着活动其自己的手肘,维托相当不喜欢这种浮夸的衣服,自己胳膊动一下肩上的装饰性甲片就一阵咔咔地响动。 “你当年的穿衣风格这么有趣的吗?”一个优美的女声在一边说道,洁白的羽翼随着那双修长的腿从卧室里走来,她的脚步轻柔而无声,就仿佛是漂浮着的一般。 维托撇头看见宽大的翅膀从面前闪过,泛着白光的羽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每一根羽毛都整齐而柔顺,但其主人就完全没有这么“得体”了。 塞勒斯汀头发凌乱的靠在一边的矮柜上,她睡眼蒙眬地看着维托,身上也完全没穿戴任何能称得上有防御作用的护甲,所有的盔甲都给挂在那张罗马柱床边的架子上,好吧,至少是一部分,貌似从某个步骤开始脱衣的速度有点快而凌乱了。 现在的塞勒斯汀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轻薄长裙,几乎半透明的裙体让其下的诱人身体曲线显得更诱人了,再加上裙子的挂肩部分也垮塌着滑下肩膀,将她胸口的双峰半个都露了出来就更让人浮想联翩了,这是让人把持得住的吗?! 白皙且修长的长腿因为靠在柜子上而从裙摆间长长地伸出,那大腿内侧的完美领域在微风吹动的轻纱下时隐时现,虽然我没看清那里具体的情况,但是!以帝皇之名我敢发誓,里面绝对是一丝不挂的! 维托看着塞勒斯汀,他记得她本来是为自己让她去打纳垢,弄得她脏而来揍自己的,当然了,她是洗了澡之后才来砍自己的,然后在一番维托自己都忘了的事情后他俩就打到床上去了。 维托回忆着那些模糊的片段,然后果断地选择了放弃,他笑了笑微微耸肩,“咋可能,我哪儿有这么浮夸,这服装是当年弗格瑞姆替我设计的,他就喜欢这些离谱的装饰物,他自己盔甲上也装了一堆上去,和外挂曾装甲一样。” 维托似乎没注意到塞勒斯汀的诱人一幕,他今早已经主义的够多了,现在他正努力地调整着胸口的一长串勋章,那防弹勋章装甲板压在他脖子上酸痛的要死,真不知道弗格瑞姆是不是对自己的脖子有什么错误的理解,他以为自己的脖子是啥?泰坦的后脑勺吗? 塞勒斯汀打量着维托打趣的笑了出来,她拿起桌上的高脚酒壶为自己倒了杯葡萄酒,帝皇的活圣人悠哉的摇晃着玻璃酒杯看着眼前的男人,“帝国元帅不都这样吗?我每次被老爷子叫去给星界军帮忙时,那些将军都穿的差不多。” “所以那些将军死了,穿这么一身跑起来又慢又响,还贼显眼,这是啥?告诉敌人狙击手,‘我就是将军!’朝我打!” 维托不遗余力地吐槽着,他随便走动了几步那件元帅服就一阵在阳光下闪光,而且勋章与装饰性甲片配撞在一起也传来一阵丁零当啷声。 “说真的,穿上这鬼东西,连那些腿都快被自己压断了的纳垢死胖子都能追上你,而且这些装饰性的护甲不仅重,而且还一点防御力都没有,随便找把激光枪都能把你打个对穿。” 塞勒斯汀在一边喝了口酒,她偌大的翅膀在身后微微开合起伏,“为了展现自己的荣誉和地位?” “如果你真的是个优秀的,受人尊敬的将军和指挥官,那你为什么会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赢取荣耀和地位呢?只有恰恰相反的人才会这么做。” 维托说着取下了那重得要死的勋章项链,他将其猛地砸在桌上,那破东西重的几乎把岩板桌面砸出了一个缺口,塞勒斯汀在一边看着揉脖子抱怨的维托喝着美酒。 葡萄酒从红唇间流过,在那唇上留下了一丝丝紫红色的痕迹,塞勒斯汀抬起自己金色的眼睛看向那被维托各种抱怨的勋章挂带,“那弗格瑞姆干嘛送你这个件衣服?” “比如他喜欢我?”维托打趣的扭头笑着,塞勒斯汀看着他翘起眉毛一脸古怪,她缓缓地放下酒杯,双手反过来撑在身后的桌面上。 “哇哦……我是听说过古希腊的性取向有点……独特,你作为那时候出生的人大概也……”“玩笑,我性取向正常的,我喜欢女人。” 维托苦笑着说,他在卧室变得阳台前走动着,他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摇晃晃脑起来,声音也随着其脑袋的晃动变得漂浮不定。 “而且再说了,弗格瑞姆只喜欢他自己,那家伙自恋得恨不得上了镜子里的自己,我在他眼里大概只能算看得起名单中的一个。” 维托打趣的笑着转身向塞勒斯汀眨了眨眼睛,随后骄傲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瞧我多牛逼,既然能上‘弗格瑞姆看得起的人排行榜’” 塞勒斯汀翻了个白眼无语的摆手,“那他还真是眼光低下,那他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还会送你这么名贵的一件衣服?这大概也花了他不少功夫才对。” 维托耸了耸肩,他走到塞勒斯汀身边拿起了柜面上的另一个玻璃杯,元帅拿起酒壶为自己到上了一杯葡萄酒,“起因其实很简单,甚至挺傻的。” “我洗耳恭听,至少我猜比你在床上说的垃圾话有用的。”塞勒斯汀耸肩说道,维托则一脸苦笑着转身靠在她身边拿着酒杯。 “当时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圣吉列斯送了我件挂袍,那时我和他的圣血天使军团一起去收拾一个崛起的兽人狂潮,在路途中我和他聊起了克里特岛和希腊,算是我想家了吧,就随口和他聊了聊。” “之后呢,我们打完兽人后他就送了我件古希腊风的挂袍,他说是他自己编的,那家伙还真是心灵手巧,那个大一个个头既然做针线活还挺牛逼的。” 维托说着喝了口酒,他摇晃着酒杯微微耸肩,“那袍子挺舒服的,合身而且不碍事,特别方便我穿着时和美丽小姐们聊天,然后聊的深入时可以脱掉,然后进行跟深入的哲学角落。” 真的?在他刚刚和塞勒斯汀上完床的情况下,我却开始念叨起其她女人了?咋说呢,还是勇气可嘉的,不知道他和莉莉丝待一起时时不时也是这么做死。 “如果你真的想被我揍一顿,维托,我很乐意现在就让你体验一下。”塞勒斯汀面向恶狠狠地笑着,握紧拳头的拳头噼啪作响,我敢说她这一拳肯定能把奇美拉装甲车打穿。 维托连忙摇头摆手并用,一脸苦笑的耸了耸肩,“没有没有,总之后来有一次弗格瑞姆看见我穿那袍子,我记得是他来荷鲁斯的复仇之魂号做客,碰巧遇见我后一起在甲板散步时看见的。” 塞勒斯汀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但也懒得管他了,这个老混球每次都这样,多一次也不多,小天使放下拳头后维托喜上眉梢,立刻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他一扫紧张兮兮的样子,直接双腿潇洒的叠在一起,一只手和那种标准的富二代搂妞那样搂着塞勒斯汀的肩膀。 后者无语的叹气也懒得管他,小天使抬手推开了维托凑上来的脸,“继续说,别一直盯着我的胸看,老色鬼。” 维托笑了笑摇晃着另一只手的酒杯,“总之,弗格瑞姆知道后立刻当场决定送我一件衣服,那家伙一直都这样,无论在任何事情上都要和圣吉列斯较劲,包括送礼物这件事上也是,而且他还挺上头的。” “我听塔维兹告诉我,弗格瑞姆为了做这件衣服耗费了一堆丝绸和宝石,竭尽所能地要做到最完美,所以也同时做到最浪费了。” “但最终他算是把这心血之作搞定了,在乌兰诺大战前交给了我,时间正巧碰上帝皇要为荷鲁斯加冕战帅头衔,我就穿着这件死沉的衣服参加了加冕仪式,我当时可以感觉到弗格瑞姆那得意的眼神,不停的和圣吉列斯介绍送我的这件精品之作,还蹬鼻子上脸的问需要不需要自己也给圣吉列斯做一套。” 维托无语的说着,一脸无奈的苦笑,“圣吉列斯礼貌地婉拒了,但这并没有影响那家伙得意了很久,而这就是我这套华丽的离谱元帅服的来历。” 塞勒斯汀疑惑的翘起眉毛,她被维托搂着转头打量着这件崭新的,完全没有一点磨损和岁月痕迹的衣服,“所以你就这么找到了这件,在鬼知道什么地方挂了一万年还没腐烂,发黄和变旧的衣服?” 维托打趣地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战袍,他搂着塞勒斯汀的肩膀,“严格意义上是基里曼给我的,那老小子肯定想看我笑话,他知道我一直不喜欢这衣服。” “那这衣服是怎么从弗格瑞姆送给至高元帅的礼物,变成基里曼拿来恶心至高元帅阴谋的?他某一天洗劫了你的衣柜?”塞勒斯汀困惑的说着,维托则笑着耸肩。 “他打劫回去尺寸也不对,实际上是乌兰诺之后,我和基里曼一起作者他的荣光女王级去收复一个人类分离世界,我把这衣服忘在他船上了,后来倒是想起来了,但反正我也不喜欢这东西就没管了。” “再后来基里曼被弗格瑞姆捅了一刀,陷入长眠后他的所有私人物品,包括这件我忘在他那里的元帅服都被极限战士收集起来,放在基里曼在要塞里的私人房间中,活脱脱当圣遗物给供起来了。” 维托说到这里没忍住笑出来了,他哈哈大笑着拍了下大腿,“卧槽,你真该去看看这些小子干了啥,他们既然把基里曼的那些古董家具当圣遗物一样供着,还装了静止立场来存放包括这件衣服在内的一切。” “卡尔加还时不时关掉静止立场进去‘沐浴在原体圣遗物的光辉’中,你真该一起去的,看看基里曼知道这时的表情,嚯嚯嚯嚯嚯。” 维托猖狂的笑着,塞勒斯汀则想象着基里曼看见卡尔加一脸虔诚的打开房间门,然后在一边震惊的看着基里曼如此随意的使用“圣遗物”时的画面,好吧,的确挺有趣的。 塞勒斯汀说着瞟了那只爬上自己侧胸的手,小天使张开翅膀直接用翅膀的一角砸了下维托的脑袋,“你不是要去和基里曼开会吗?帅服都穿好了就赶紧滚过去。” “和官僚扯皮,那有和你在研究一下活圣人生物学刺激。”“如果你想被我捆起来,然后扔到基里曼面前去也可以。” 维托听罢喜上眉梢,一脸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你穿这身扛我过去吗?那我相当乐意。” 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了脖子凉飕飕的,维托低下头看见了横在自己脖子上的烈焰剑,冰冷的刀锋闪烁着一阵阵微弱的火光架在自己脖子上,当然了,还有塞勒斯汀那满怀杀意的微笑。 维托打趣的笑着把手收了回去,他一口饮尽手中的酒水转身走到床边从凌乱的床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剑,凤凰剑被从卷在一起的被褥中抽出来。 维托握着凤凰剑走到桌前,他拿起桌上的元帅军帽扣在头上挥了挥手就走向了卧室大门,维托走到门前拉开大门后停了下来,他意味深长的扭头看向塞勒斯汀。 在那副沉思的表情持续片刻后维托微微点头,他举起两只手指比画了比画,“你的腰好像粗了那么一点点,我觉得你是不是胖了。” 维托话音未落立刻夺门而出猛地关上门,他的速度反应非常及时,因为如果他稍微晚一点的话烈焰剑就插他脑袋上。 烈焰剑插在门板上,燃烧的剑刃几乎瞬间就点燃了整个大门,塞勒斯汀一脸恼火的走上去拔下了自己的剑,她手指轻轻一绕所有火焰就都聚集到了她指尖上,塞勒斯汀低头看着自己的侧腰,她用手指轻轻掐了掐那里。 “我推荐去周围的几颗星球追杀那些叛徒,减肥效果应该不错。”维托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滚!”而她给予了简短的答复。 她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片刻后猛地握拳熄灭了烈焰,喷射的火苗从手指间缝隙处喷射出来,她切了一声走到床边的架子前取下了自己的胸甲,嘴中还在嘟囔着。 “老色鬼……去追杀午夜领主吗?运动量可能大点。”她嘟囔着说,这可真是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 原体崛起:第三十五章 请求与承诺 镶着银色贴片的靴子踏在反光的大理石地砖上步步向前,正午明媚的阳光从长廊顶端的琉璃窗外射入,切成一片片的阳光碎片投射到两侧的高耸墙壁上,照亮着上面的所有壁画与立体浮雕。 阳光从那些雕塑的脸上滑过,那些男男女女的雕像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下,其由雪花石打造的身体也将阳光反射到了那随着步伐起伏的紫色战衣上。 虽然反射而来的光线并不算强,但那装饰在胸口与肩部的金色纽扣依旧金光闪烁,伴随着他的步伐肩部的元帅军衔肩章间歇地闪烁在不同角度,猩红的战袍从肩章下方滑落向地面,醒目的红色在阳光之中变得更加鲜红明亮。 维托的靴子走在地面上嗒嗒作响,他的右臂完全覆盖在红色战袍下,凤凰剑的剑柄从袍子一角伸出,翱翔之凤在阳光反射下如同涅槃般闪耀,那凤凰剑柄与所有装饰物一起让维托看起来既威武,同时也无比显眼。 他从走廊中昂首阔步走过,从那一尊尊被斜向阳光照亮的墙壁与雕像前走过,维托的眼睛从军帽的紫黑色帽檐下看向前方,点点放光的黑瞳上闪烁着金光。 至高元帅昂首前进,他的眼睛看见了从走廊另一端走来的一队极限战士,那是一队第十连的新兵,一行人正有说有笑地跟着班长前进。 班长和一人闲聊着,本来面带微笑的脸注意到维托后立刻刷的一下就消失了,班长立刻停下脚步向一旁大步一站侧身站好,“全班列队!” 极限战士新兵们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当他们也笑着看向前方时,所有人都立刻闭嘴了,九名新兵立刻匆忙的跑向班长身边列队站好,在一系列熟练且短促的对齐后全班十名阿斯塔特立正站好。 维托看着他们苦笑着走去,他抬起手无奈的摆了摆,“好了,你们……”维托的话还没说完十人就单膝跪了下去,极限战士们低头垂首向维托低头臣服。 “向您致敬,至高元帅。”全班同时说道,那声音响彻如雷鸣般回荡在走廊中,维托尴尬的看着他们,他看着这些被阳光照亮后背的蓝甲战士们苦笑不堪。 说真的,维托还没习惯这种感觉,或者说其实当年他也不喜欢有人见到自己就下跪,这总让他觉得是个贪婪且傲慢的贵族老爷。 “好了,班长,让你的人站起来。”维托苦笑着说,班长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他站起身一步向前面向战士们大喝一声,“你们听见元帅的命令了!全体起立!” 九名极限战士同时起身,昂首挺胸的战士们站成一排,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胸口将那极限战士的标志照得闪闪发光,他们的班长也一步加入队列中立正站好。 “报告元帅阁下,第十连皮菲罗斯·瓦尔克里尔见习军士,正带领六班前往训练场进行训练,请您指示!”班长声音洪亮的说道,他挺胸昂首的和战士们站在一起,所有人都看着前方的墙面而没有看自己,每个人的表情都紧张且敬畏这让维托浑身难受。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看着面前的战士们,维托在一番思索后叹了口气,“稍息,极限大厅怎么走。”“走到尽头后右转,元帅阁下。” 班长大声说道,那声音大的维托耳膜都在隐隐作痛,班长看向维托满脸遵从之意,“需要派遣士兵护送您吗?阁下。” 维托无语的苦笑起来,他摇了摇头,“不需要,请继续做你们该做的事吧。”“如您所愿,元帅阁下,勇气与荣耀!” 见习军士班长说着原地转向另一侧,他带着战士们排成一列整齐地从维托身边走过,后者看着他们一脸古怪,在战士们远去后维托无奈的扶额拉下了军帽想挡住自己的脸,但这根本无济于事。 维托走出才几步就撞见了另一队极限战士,他们同样没等维托说任何话就跪下了,维托看着为首的极限战士军官苦笑不堪,“军士长,无论你们做去做什么,都请不要在意我去执行吧。” “遵命,阁下!”军士长说着站了起来,他和身后的几名连队战斗兄弟在一边昂首捶胸,几人几乎同时向维托报以雷鸣般的敬语,“勇气与荣耀!” 维托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敬了个礼,他没等战士们回应便继续前进,而这一路上他就知道弗格瑞姆这件衣服到底有多显眼了,沿途不仅所有极限战士会毫不犹豫地立正站好,连那些本来不认识自己的战团仆役都能认出自己了。 战士们会在两侧立正站好寻求命令,如果你不下达命令他们就会一直站着,所以维托被迫不停地重复那一句句简短的命令,和一台复读机那样。 但就算如此他的脸也笑得酸痛,这就是为啥维托很讨厌引人注目的原因,尤其是自己这身份,该死的,自己就像是浑身洒满猫薄荷在一堆野猫里走动那样,必须不停地应付那些接二连三的小家伙们。 这段路程并不长,维托之前也走过,但现在他觉得这条破走廊TM有几公里长,他花了接近十分钟才走到尽头。 “元帅阁下,请您指示。”凡人辅助军的中尉带着技术仆役们立正说道,维托看了眼终于映入眼帘的极限大厅拱门如释重负的叹气,他最后一次挤出微笑向中尉点头示意,“继续任务,中尉。” “遵命,阁下!元帅万岁,原体万岁。”中尉说罢转身齐步走开,维托听了那后面两句后无语地笑了出来,他叉着腰连连摇头。 “靠,怎么搞得我和基里曼又搞了第二帝国似的,那这次我算什么?大护国公?”维托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向拱门,“至少希望莱恩不会介意吧。” 维托走入了极限大厅内,他从王座侧面的拱门直走向那金光闪烁的王座,哒哒哒的脚步声让基里曼自然地发现了他,大蓝莓打趣的笑着看向疲惫的维托。 “怎么样,元帅阁下,今天过得如何?”“在我穿上这破衣服前都挺好的,我发誓我回去就把它脱下来,然后塞进衣柜里吃一万年的灰。” 说着维托走上了王座前的阶梯,至高元帅站在原体身边嫌弃红袍,飞扬起来的战袍被他别在肩膀后面,那袍子下面的手也摁住了剑柄,维托一脸倦意的站在基里曼边上,后者打趣的笑起来举起自己的巨大铁拳。 “你应该早日至高元帅的身份,你该一直穿着这衣服,很适合你。”“去你妈的。” 维托简短地回应道,基里曼则满意地笑着,是的,维托现在样子就是基里曼预期中的模样,甚至更好一些。 “所以你把我今天叫来干什么?都这个点了,你该开的会早完了吧?我能不能回去吃午饭了?”维托摁着剑柄不耐烦地说着,基里曼则笑着双手抱怀,那笑容可太灿烂了,绝对不能是装出来的。 “原路返回?”“不,换条路。”维托说着摘下了元帅帽,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随手将其甩到王座上去,“顺便把这身破衣服脱了,不然从这里走去食堂我就只能吃晚饭了。” 基里曼轻声笑了笑,他微微点头笑着,“别担心,很快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的,只要和我把最后一场会见弄完就好了。” 维托听罢诧异地看向基里曼,“还要接见谁?太无聊我就先走了啊。”说着维托便转身走出了几步,基里曼则淡定的站在原地双手叉腰,他面向大门的方向笑着。 “接见马库拉格总督,还要他的侄女,我听说那姑娘特别漂亮。”“你早说嘛,你这么说我就不困了。” 维托笑着走了回来,他捡起王座上的军帽一脸愉快的笑着,他用军帽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就是这衣服脱起来太不方便了,和漂亮小妞聊深入时不方便。” “需要我通知塞勒斯汀小姐今晚不用找你了吗?”基里曼趣味的笑着双手抱怀,维托则虎躯一颤后背一凉,他尴尬的哈哈笑着晃了晃帽子。 “啊,我刚刚说什么了吗?我记得我今天是来精忠报国的!没错,就是这样。”维托义正词严的说道,基里曼则强忍着笑意点了下头,“你说了算。” 维托也尴尬的笑着,他看见了走入大厅的两人带上了帽子,他深吸一口气恢复镇定后站在了基里曼身边,两人一起在王座前静候着走来的两名访客。 马库拉格总督大人很快便来到了王座前,那金色的头发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白丝,但总督却依旧精神抖擞且举止优雅,他考究的穿着与动作,举手投足间都证明着自己的高贵血统,“向您致敬,基里曼大人,元帅大人。” “当然了,我们也向您致敬,马略总督。”基里曼也礼貌地点头示意,维托则更是笑着向前一步向总督身边的女人点头微笑,“尤其是你,美丽的小姐,很高兴能见到您。”。 总督侧身看向自己的侄女,他抬起一只手向两人介绍着她,“二位大人,这位是我亲爱的侄女,盖乌斯·艾米莉·图拉修斯。” 那美丽的金发年轻女士微笑着向维托点头,她雪白的肌肤上没有一丝瑕疵,完美无瑕的脸蛋没有任何雀斑,或者任何会对那绝世美颜造成影响的存在。 白金色的头发也被精心打理着,阳光照射在那头金发上熠熠生辉,盘绕起来的长发垂挂在她脑后,没有任何的发髻装饰便已经无言的述说出她的高贵。 她身穿一件简单,但却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露肩白裙,腰部微微向内收口的设计让她那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雪白的裙摆如幻梦般从那双长腿两侧垂下,在中央的百褶短裙配合罗马靴更是完美地衬托出那紧致的双腿。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那最为画龙点睛的一部分,她的眼睛,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就仿佛夏季的森林般充满生机,瞳孔上的色彩闪烁在光芒下带着一丝丝神秘的色彩,就仿若一片与世隔绝林中的湖泊。 她迷人的微笑让人沉醉,她整个人就仿佛是一个天堂世界的化身,行走于人间一切最美丽存在的集合体,美丽的小仙女向维托和基里曼屈膝致敬。 “向你们致敬,二位大人,我很久以前就一直幻想着面见你们,今天我的梦想实现了。”她的声音动听宛如歌谣,她面对维托露出了那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笑容。 “尤其是您,元帅阁下,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您很多故事,一直希望能见您一面。” 维托微微翘眉,他虽然感到困惑但还是保持了礼貌的微笑,他微微耸肩,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剑鞘,“在现如今还听说过我的人并不多,艾米莉小姐,我能问问你是从何处听说的吗?” 的确,维托虽然也是个传说中的人物,但基本上除了军界外就很少有人还记得自己了,而艾米莉显然并不是军人,也许是她父亲是一位高级军官?这在贵族中并不少见。 但事实上答案让维托很意外,好吧,也不是那么意外,不如说是惊喜。 “我从母亲那里听说过很多关于您的事,她很早就认识您了,在您还是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时就认识您了。”艾米莉优雅的微笑着,维托则眉毛一抖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手指摸在剑鞘的疯狂雕刻上尴尬的上下摩擦。 基里曼算是看出来原因了,帝皇的第十三子打趣的凑近维托轻声低语起来,“你的女人?这位该不是你的私生女吧?” “不,应该不是,普通凡人女性和我结合生下后代,而且再说了……我好像不记得她母亲。”维托尴尬地笑着,他挠了挠头很是尴尬和苦恼,他有过情缘的女人实在太多了,除了几个非常让人印象深刻的,其余大多数都没怎么让维托记住。 但显然,维托并不想再这么一位貌美的女士面前丢脸,他清了清嗓子露出灿烂的笑容,“很荣幸认识你,艾米莉小姐,我想我会和如你母亲那般熟悉的不是吗?” 艾米莉露出了一抹愉快的笑容,她的手掌轻轻贴在那挺拔的胸口,她迷人的看向维托,眼神中充满了传情的意味,“我想是的,阁下,我们会很熟悉的。” 基里曼看着维托微微皱眉,这家伙居然在自己的殿堂上泡妞?而且还这么赤裸裸的?帝皇在上,他可不打算让这个老混蛋继续嚣张下去了。 基里曼轻轻咳嗽了一声,他的声音引起了马略和艾米莉的注意,两人都尊敬的看向基里曼眼神中略带歉意,显然,他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和维托闲聊的。 “马略总督,我想了解马库拉格的战后处理情况,你可否知晓?”基里曼严肃的说道,是时候把这场会面扳回正常的角度了,而总督自然也相当认可,他大概也受够了维托和自己侄女无视自己和原体大人调情。 马略清了清嗓子,他背起双手正式地面对王座前的基里曼,“一切进展顺利,大人,各地的废墟都在有条不紊的清理中,被损坏的道路与桥梁正在重建,我们必须感谢考尔大贤者的帮助,全球的通信已经恢复,我们得以联系到各个行省部分。” 维托单手摁着剑柄将全身的重力转移到左腿上,他身体微微侧轻打趣地看着马略,看起来考尔那个电缆克苏鲁干得不错,自己交给他的通信建设相当不错。 “考尔贤者目前正作为技术顾问帮助我们重建,他提出了很多行之有效的方法,我相信很快我们光荣的家园就可以重回之前的荣光了,马库拉格,奥特拉玛百冠中最闪耀的明珠将会重新绽放光芒。” 基里曼满意地点头,复仇之子将铁拳张开轻轻握放于腿侧,他看着马略微微皱起眉头,“平民伤亡情况呢?帝国的子民永远是比城市,工厂与桥梁更加重要的。” 马略哀伤的叹息,他轻轻摇了摇头,“每一名忠于帝皇子民的死亡都是无可挽回的惨痛损失,我们能做的只有照顾剩下的人,但我相信,我们这些幸存下来的忠诚者必将不辱您与帝皇的荣光,假以时日,我们必定将重现往昔繁荣。” 马略总督坚定的回答非常令人振奋与鼓舞,基里曼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举起一直铁拳继续关切地提问,“叛徒残党呢?混沌邪教徒数量庞大,我想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的确,大人,混沌邪教徒造成了很多破坏,但好在您和元帅摧毁了混沌的大本营与主力,现在那些残党不过是风中残烛,是一群虚弱的豺狼罢了,在马库拉格防卫军全体将士的通力协作下,再加上极限战士战团高贵战士们的帮助,我们将很快肃清那些背弃帝皇之光的叛逆者。” 马略握紧拳头说着,他随即上前一步展开双臂恭顺地向原体点头以示臣服,“大人,马库拉格如今局势已经稳定,我与各行省执政官都一致认为,您应该早日举行加冕仪式,这将极大的鼓舞整个五百世界的士气,让忠诚的赞歌传唱于星辰之间。” 基里曼皱起眉头,他不悦的神色迅速被老练的马略捕捉到了,总督立刻向后退却臣服的低下头颅等候训斥,但基里曼却并没有责骂他,原体沉默了片刻后走下了王座。 “奥特拉玛的子民之所以追随于我,并非仅因为我是帝皇的子嗣,并非因为我名为罗保特·基里曼而已,他们愿意追随于我,是因为他们知晓我会为了他们的幸福与未来而付出一切。” 基里曼说着走下王座台阶,高山般的原体站立于马略跟前,那强大的威压感让总督根本抬不起头,他几乎本能的单膝跪下向基里曼宣誓臣服与效忠。 魁梧的复仇之子站立于他面前,帝皇的子嗣举起自己的铁拳紧握于胸前,“如果我的子民依旧在战火中受苦,我便不会登基加冕,只要五百世界的忠诚子民们一日不得安宁,我便绝不会加冕。” “我将率领阿斯塔特们征战于星辰,我将以帝皇与五百世界之名诛杀所有叛逆者,当那最终胜利的一刻到来,当我们的人民安全之时我便将如你们所求的那般加冕,届时五百世界的胜利将传颂于帝国各处,我们的胜利将鼓舞千万帝皇子民奋起而战。” “唯有如此,也只能如此之时,我,罗保特·基里曼才能成为帝国的摄政王,唯有如此才能让帝国的子民们自发的追随于我,追随于真理,正义之光。” “请宽恕我先前的无知,大人,您的崇高思想与品质令我万分敬佩。”马略诚挚的述说着,他的话语中仅是认可与遵从之意,他自发的认可与愿意追随于他,追随于面前的复仇之子,并非因为他的名字,血脉与身份,而是出于一种由衷地认可与信任。 基里曼微笑着屈膝扶起了总督,后者万分惶恐的向后退了一步,基里曼则欢笑着上前用大手摁住总督的肩膀,“无须宽恕,你并未冒犯我,我理解你们所考虑的一切,当时机到来我便会遵从你们的谏言,但现在总督,我需要你照看好我们的家园,照看好马库拉格。” “我的荣幸大人,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马略坚定的说道,基里曼则看着他的眼睛松开了铁拳,原体微笑着点头,“我对此毫不怀疑,但我从你的眼睛中看出了困苦,我相信你仍有一事希望寻得帮助。” “您的观察力让我折服,的确大人,我们有事相求,但请求之人并非是我,而是我的侄女。”马略说着扭头向艾米莉点头示意,后者也万分恭顺的向基里曼行了个屈膝礼。 基里曼予以点头回应,他面向艾米莉,“请说吧,美丽的艾米莉小姐,你有何困苦有求于我与元帅?” “大人,我的家乡,以及整个五百世界正在被一股黑暗力量侵扰,那力量让我们苦不堪言,我们完全束手无策,唯有请求您的帮助。”艾米莉虔诚的说道,话语中满是无知感与痛苦,面对如此美丽的姑娘如此请求,任何人都不会愿意伤害她的。 “什么样的黑暗?艾米莉小姐。”基里曼友善的追问道,试图安抚艾米莉的情绪,后者也的确平静了一些抬头看向面前的原体。 “一种突然出现的不知名瘟疫,那可怕的疫病在五百世界中传播,感染者都会不受控制的哭泣与流下泪水,直至失明,求您了大人,我们的医生和学者对此束手无策,唯有寻求您作为帝皇子嗣的无上力量帮助。” 艾米莉诚挚的说着,她的眼眶中流淌着泪水,“我所认识的亲人们一个个失去了光明,求您拯救我们,只有您能就我们了。” 基里曼上前郑重的摁艾米莉的小小肩膀,他肯定握紧拳头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我向你保证,我以帝皇之名保证,我会终结这一瘟疫之苦,我会将会为五百世界子民们带来宁静。” “谢谢您大人。”艾米莉真诚的说着,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那泪滴让人心碎,基里曼转向维托询问他的意见。 “元帅,你可否有所建议,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基里曼正式地询问着,维托则看着艾米莉有些迟疑,那伤感之情总让维托觉得有所不自然,但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无论她是否真的真诚,五百世界的苦难都是真真切切的。 维托微微点头在王座前走动起来,他思索了片刻后停下脚步面对复仇之子,“我想是纳垢的打击报复,报复于我们在马库拉格挫败了他的信徒,我也许知道该怎么办,但我需要亲自去那些星球看看。” “我会亲自率领一支舰队前往的,你就在……”“不,元帅,不。” 基里曼握紧拳头严肃的说着,他骄傲的抬起头,坚决且毫无迟疑的说着,“我不会坐在这里,等待结果,我早已沉睡了太久,现在是时候让所有子民重新见证我的归来了。” “我将和你一起前往,我将和你一起去终结这一苦难,这既是我的保证,也是我的职责。”基里曼坚定的话语让维托尊敬,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基里曼看向艾米莉,他摁住美丽女士的就肩膀再次承诺,“我向你保证,苦难必将离去,来吧元帅,我们必须尽早启航。” 说罢他便走向了黄金之门,艾米莉看向离去的基里曼,维托则笑着从她身边经过时伸出了一只手,“我们会再见面的对吗?我希望下次见面是让人愉快的相处。” 艾米莉也微笑着握住了维托的手,让维托绅士地在她手背上亲吻了一下,“我也希望如此,元帅。” 维托笑了笑掀起战袍跟上了基里曼,两人并肩走向大殿的出口,在走到大门口时基里曼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向维托。 “咋了?”维托双手抱怀看着面前表情古怪的基里曼,后者长叹了口气,有些尴尬地笑着,“拜托,告诉我,我的荣光女王级没被那群小兔崽子玩没了对吗?” 第二百五十三章 原体崛起:第三十六章 荣光女王 荣光女王级战列舰是帝国最强大的战舰之一,也许可以把之一去掉也没问题,它们诞生自古老的大远征时代早期,当帝皇创造出了二十个阿斯塔特军团,二十名原体后这型战舰的建造工作也就正式开始了。 二十名原体,二十艘荣光女王级,这目的太明显不过了不是吗?每一艘荣光女王都是配属给一位军团原体的旗舰,这些强大的战舰将在各自原体的统帅下担任各自远征舰队的旗舰,这些古老的战舰对于如今的帝国而言几乎完全无法再生产了,甚至无法理解其承载的科技部分,这也让每一艘荣光女王都成为了这一系列硕果仅存的孤舰。 这些诞生自火星与月球造船厂的强大战舰,当帝皇将它们交到对应原体手中后,每一位来自不同文明,不同风格,个性的原体都对它们进行了自己风格化的改装,这些战舰便成了每一位原体独一无二的代表之物。 其中有着不少赫赫威名的代表战舰,例如荣光女王级的首舰,属于狮王莱恩的不屈真理号,还有那富丽堂皇的,隶属于弗格瑞姆与帝皇之子们的帝皇之傲号,冰冷且拥有强悍的钢铁之血号,它属于钢铁勇士与他们的原体佩图拉博。 也别忘如迅捷如闪电,宛如星空幻影一般驰骋的,属于巧高里斯雄鹰们的剑刃风暴号,当然了,还有那见证了叛乱开始,以及万古长战历史的复仇之魂号,它是现如今依旧活跃星辰,作为毁灭战帅阿巴顿的旗舰所带来死亡与恐惧。 但在其中,在如今帝国之中最为赫赫威名,最为被人们广为熟知的便是这一艘战舰,它象征荣耀与勇气,当它出现时便意味着基里曼之子们携全团之力打出雷霆一击。 马库拉格之耀号,它静静地悬停于那巨大的码头中,长达二十六公里的庞大身躯宛如遮天蔽日的阴云笼罩了半个码头,它沉默地停靠着,蓝色的装甲在星光之下闪烁着神圣的光芒,巍峨的宏炮与光矛如雄狮收起的利爪,只需一声唤醒,它们便可以撕碎一切帝皇之敌。 那是极限战士们的荣耀,五百世界的荣耀与帝国的荣光存在,它无愧于女王之名沉默地停泊在港口,就仿佛端坐于王座之上,只需眼神的注视便可以威慑住任何不敬之人。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船坞的甲板上,维托走在这宽阔的钢铁甲板上,他的眼睛注视着一旁的庞然巨物,它宛如这世上最为高山的山脉般耸立于甲板之侧,无数的重型龙门吊与固定器械锁定着它的结构。 甲板上到处都是堆放的货物,设备与弹药物资,这些堆成小山一样的货物正在被送往战舰,无数的高大数米的重载卡车托运着那些天文数字般的弹药物资来来往往,机仆们忙碌于各处装卸,维护与检查着,难以想象需要多少的资源和投入才能喂饱这星界女王。 但她的状态的确不错,基里曼满意的走在前方,西卡留斯自不必说的跟随在原体身边,他挎着剑孜孜不倦的回答着原体的各种问题,刷足了存在感。 维托打趣的看着西卡留斯,这个家伙非常迫切的向原体证明着自己,好像自己才是极限战士战团的战团长似的,也只能说他运气不错,因为卡尔加战团长正忙于五百世界防务的工作,根本没空来应付他这僭越之举。 但不同于维托的无所谓,贝尔则表现出了不满,他走在维托身边恼火的看向自己的兄弟,“他太过分了,元帅,他试图将战团长与我们的荣耀揽于自己,他过于自大与傲慢了。” “哈哈,你又不是刚认识他,卡托·西卡留斯一直热衷于展示自己的存在,自己的荣耀与地位,尤其是当基里曼刚刚醒来后,趁着原体还不了解如今战团与帝国很多事,他当然会抓紧时间,在各种马屁精蜂拥而至前让基里曼记住自己。” 维托打趣的笑着,他来了解这种行为了,“但也不必担心,基里曼不是傻子,他知道什么话是奉承,什么话自大的谎言,他心里有数。” 贝尔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另一边的爱森斯坦连长则颇为不悦,他看着西卡留斯紧锁眉头,“他过于僭越了,他只是个连长,且完全忽略自己的职责,他更不懂得纪律为何物,我很惊讶于为什么卡尔加战团长没有解除他的职务。” “啊,大概是因为每个团都有一些牛逼的,荣耀满身且你找不出什么大问题的家伙吧。”一个愉快的声音从一边响起,维托和几人一起看去,拉格纳从甲板另一端靠了上来,他和奥拉夫,兰斯洛特一起加入了行进队伍。 维托看着他们笑了笑,拉格纳也龇牙咧嘴的笑着,但爱森斯坦则一贯的保持了严肃,他冰冷着脸一脸严肃,“力量与荣耀并非最为关键之物,纯粹的追寻这两者只会导致的堕落的种子萌芽,最终将忠诚抛掷脑后,唯有纪律,服从与忠诚乃阿斯塔特最为重要的武器。” 爱森斯坦握紧拳头决然地说道,拉格纳无趣的摆了摆手,奥拉夫则及时上前挡住了自己的兄弟,免得这个小狼崽说点不过脑子的蠢话。 奥拉夫肯定的点头,他向爱森斯坦致以敬意,“你所言十分正确,我的兄弟,忠诚与荣耀应当并存,不然我们必将变成可恨之人,抑或者背叛之人。” 爱森斯坦认可的点头,他十分欣赏于老狼的话语,他上前一步摁住老狼的肩膀郑重点头,“你的睿智令我印象深刻,我的兄弟。” 维托打趣的笑着面向前方走动,他身上那件愚蠢的元帅服早就被脱掉了,他换上了那身舒适且方便的黑色长风衣,那是审判庭的常用服饰之一,漆黑的面料上经过了严格的化学处理,使得那衣服既坚硬耐磨,也可以防御隔绝大多数的辐射,病毒与火焰攻击。 其下的内衬中还嵌入了复合式甲片,轻巧,但却坚固,这使得审判官就算突然遭到攻击,也可以有相当的概率当下激光枪与实体枪弹的突然射击,并为反击提供机会。 更重要的是这件衣服非常舒适,宽大且便于行动,你不会在翻滚开枪或者格挡时被磨人的袖口所妨碍,也不会撕碎自己的裤子或者腋下,内部更有着充足的空间挂上手雷,匕首,飞刀或者别的东西。 “你们不去和你们的战团兄弟一起狩猎叛徒吗?我想他们已经要出发了。”维托说着扭头看向一边,他看见了一艘墨绿色的暗黑天使驱逐舰从星港一侧升起,巨大的舰体在等离子推进器的作用下驰骋前进,飞向高空轨道处的集结舰队。 “不,我们想你可能更需要我们的帮助,有麻烦不是吗?”兰斯洛特微笑着说,他脖子后面那灰白色的兜帽重叠垂挂着,显然他已经去过自己的战团了,并且在战斗中换上了属于暗黑天使的装束配饰。 他的动力甲依据是死亡守望的黑色,但暗黑天使灰白色的长袍与兜帽却依旧穿戴在其上,属于战团的荣耀双翼圣剑标志傲然显露在胸口,卡利班骑士已经重新容光焕发。 维托看着兰斯洛特打趣的笑了笑,他微微点头拍了拍自己黑色风衣的袖口,那宽大的袖口内内藏是匕首叮当作响,“没错,我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忙,死亡守卫那群纳垢肥仔大概搞出了什么瘟疫,弄得五百世界满城风雨的,需要我们去解决一下。” “哈,那我希望别太无聊,我可是抛开了去和叛徒们激情对砍的机会。”拉格纳双手抱怀哈哈笑着,维托则一脸打趣的看向他。 “靠,我有时真怀疑你是不是信恐虐的。”“常言道,只要忠诚者们比恐虐更勇武,更牛逼还更能打,那恐虐JB。” 拉格纳笑着述说这离谱的理由,他哈哈笑着,“那不就证明全父与狼王,比那个半身不遂,总是在黄铜王座上的反社会疯子更牛逼吗。” “你这理由好像……有点……异端?”维托笑着说,一点都没有正常人听见异端二字后的神经病反应,他打趣地笑着双手抱怀,一边的贝尔则皱着眉头很是不满。 “拉格纳,你不该将帝皇与邪神并称,圣洁的陛下远远不是那些邪神可以相比的。”贝尔说着,拉格纳则上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太空野狼露出了那一嘴的獠牙笑着,“操他妈的贝尔,你丫是国教的牧师吗?神经叨叨的,我只想我们比混沌叛徒更牛,那不就证明全方位领先于混沌吗?” “帝皇本就优越混沌,拉格纳。”“好好好,丫的,你真无聊,维托,你有什么乐子吗?” 拉格纳笑着看向维托,后者扭头看了眼拉格纳打趣地笑着,“很快就会给你找到,现在先安静,我们要登船了,极限战士可不喜欢有人在马库拉格之耀里嗷嗷叫,对吧贝尔?” “的确如此,大人,那是个神圣的场所。”贝尔肯定的点头,拉格纳则松开了他无聊的双手枕着脑袋,“沃日,你们可真无聊的的。” 维托无奈地笑了笑,他看着基里曼和西卡留斯从宽大的登陆甲板上走向战舰,在那宽阔平面上的所有海军官兵与地勤人员全部放下手头工作立正敬礼,基里曼则微笑着向他们点头示意。 维托带着剩下的六名阿斯塔特走上了甲板,他们跟在基里曼身后走上马库拉格之耀号内,他们先来到了一处宽大的准备甲板,显然这里并没有接到基里曼来访的消息,大量的物资依旧乱糟糟的堆放着。 负责指挥加班的执勤军官注意到了基里曼等人,他惊讶的放下手头的数据面板朝周围大喝一声,“全体立正!敬礼!” 周围所有的地勤与海军官兵全部放下手头工作立正站好,他们站在整个宽大甲板的各处面向基里曼站好,整齐划一军靴踏地声宛如雷鸣回响在穹顶下。 基里曼看着周围的将士们,他低头看向来到自己面前的执勤军官,他大步跑来,在距离基里曼几步的地方立正站好,他挺胸抬头的面向基里曼敬了个标准的不在标准的军礼。 “马库拉格之耀号军需官,斯图亚科·图哈切夫斯基少校向您报到!我们很抱歉大人,我们没有接到您会来访的消息。” “不必担心,少校,因为我们本来就没通知你们。”基里曼微笑着说,他环顾着甲板上所有挺胸抬头的官兵,他们激动的看着自己,原体强化后的听力甚至可以听见那些澎湃的心跳声,尤其是面前少校的,他的心跳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水平。 他很紧张,因为自己既然用这么杂乱的甲板接待了原体,基里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实际上他并不需要担心。 “我不通知你们,是为了能最真切的检查如今战舰的日常工作情况,事实上你们让我非常满意,少校,我想您致敬。” “大……大,大人,这是我的荣幸!”少校激动的说道,那满腔热血让他的脑袋晕乎乎的,基里曼笑了笑向他点头示意,“我会去舰桥见见你们的舰长,他叫……”“列奥尼达斯,大人,列奥尼达斯舰长。” 基里曼满意的点头,他举起铁臂向周围的将士们示意,“我会向列奥尼达斯舰长赞许你们的工作,所以请不要因为我的存在而妨碍你们,我们很快就会启航,而那时我需要马库拉格之耀号保持最佳状态。” “是,大人!”周围的将士们敬礼回应后开始继续工作,忙碌的敲敲打打声重新出现,卡车的车轮,喇叭以及机械手臂的运作声重新奏响了忙碌的序曲。 “大人,需要我派人引领您前往舰桥吗?马库拉格之耀号内部非常复杂。”少校谨慎地问道,基里曼则打趣地笑着。 “你忘了吗?少校,这艘船本来就是我的旗舰,虽然我睡了很久,但她的每一个部分我依旧记得,我知道舰桥的位置。” 少校一惊立刻向基里曼敬礼,他惶恐与惭愧的看向原体,“我很抱歉大人,请宽恕我的无知。”“没什么可宽恕的,毕竟我已经太久,但我保证我不会再离开了,未来我还需要你和你手下的帮助。” 基里曼微笑轻轻拍打少校的肩膀,后者感觉到自己体内澎湃着一股力量,一股无与伦比的信仰之力,他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基里曼,“我们将万死不辞为您奋战,为马库拉格前进!” “为马库拉格前进,祝你今天愉快,少校。”基里曼说罢便走过了少校身边,后者侧身目送着基里曼走向远处的甲板拱门,西卡留斯从他身边经过时盯了他眼,随后便大步跟上了原体。紧接着维托一行人便从他面前一一走过。 当维托经过时少校颇为惊讶,他震惊于一个凡人既然追随于原体身后,维托则打趣地笑了笑从他面前走过,“祝你今天愉快,少校。” 少校困惑的看着远去的维托,他的身影很快被一众阿斯塔特挡住了,少校目送着巨人们离去后沉默了片刻,随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他走在甲板上大声呵斥着,“你们听见大人的话了!加紧速度!准备起航!” —— 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继承了整条船的一贯特点,优雅,得体且简单实用,很难相信以上的这些要素能在一起被实现,你懂的,如果你要优雅和华美,那么你大概率会搞成帝皇之子的那种浮夸风,而如果你要简单实用,那就又很容易变成钢铁勇士的那种单调与冰冷。 但事实却是,极限战士战团做到了这一点,好吧,准确说是基里曼做到了,他完美的将两个本来矛盾的元素融合到了一起,使得马库拉格之耀号集优雅,华美与简洁实用于一体,舰桥便是再好不过的代表了。 与大多数的帝国战舰不同,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并不是立体的,没有多余的拱门,高台与弧形悬梯等等,更没有那些会占用墙壁空间的雕像,壁画以及浮夸的雕塑,这里与众不同。 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非常扁平,这里的高度落差都非常小,宽大的大理石地面延伸在地面上,整洁如镜面的大方块地砖上耸立着一个个罗马柱,那些简洁的罗马柱没有多余的浮夸装饰,但却透露着一种得体且优雅的风韵,它们一起耸立在舰桥大厅两侧,支撑起那头顶的天花板。 而在石柱外,这里所使用的隔绝真空方式也不是玻璃,在这里你见到不大片的落地窗玻璃,更见到那些加强钢筋条了,这里的隔绝方式是用立场盾将太空的真空环境,与舰船内的宜居环境所隔离,就视觉效果上的结果而言,你会认为自己和宇宙之间没有阻碍,几乎伸手摸到那片虚空。 在那透明的立场气墙后面,在那些得体的大理石柱后面是建设在两侧的弧形工作区,由大理石结晶所打造的终端外壳排列在一起,那些操作平台几乎完美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钢铁完全没有造成任何不适感,实际上所有的钢铁与缆线,全部都被大理石隔绝在内。 整洁与干净的墙面,地板上是优秀忙碌着的舰员们,他们走动在扁平的,没有任何多余凹凸平面的地面上,穿梭在两侧终端与操作员数量远远少于帝国大多数舰船的舰桥中。 马库拉格之耀号作为荣光女王级战舰,其在建造之初融合了大量的帝国以及不曾知晓,理解与参悟的自动化技术,有人相信每一条荣光女王级的内核中都蕴藏着一个远古算法,有人说那是憎恶智能,但每当机械教都会勃然大怒,并且怒斥对方。 按照机械教的说法,荣光女王级的机魂非常卓越,先进与理智,是闻所未闻,绝无仅有的存在,是欧姆尼塞亚行走于人间的最完美体现。 但无论如何吧,无论那些机油佬说了些什么,事实结果就算荣光女王级的操作系统高度智能与自动化,舰桥所需要的舰员非常少,这使得这里完全不同于其他帝国战舰的拥挤,喧嚣与混乱不堪。 在操作区域后面有着一个微微抬起的小地台,那台面只有两三级阶梯那么高,在台面上有着一个巨大的王座,在王座前则悬浮着一个全息投影平面,其上显示着整条战舰的数据,整备情况与港口运输,一切都在那高效的投影上所汇聚。 非常奇怪的,你甚至找不到那投影的发射来源,它就像是突然出现的那样,整个舰长王座前平整而毫无阻挡,这里没有任何仪器和平台,有的只是这个极其先进与难以理解的投影界面,当然了,还有站在边上的大副。 大副看着界面点了点头,他转身走到了舰长身边,那舰长剃着寸头,那是战士的发型,在那钢铁般的面庞上有着一道显眼的刀疤,那伤痕从额头出一直延伸到眼角,而在眼睛的位置则闪烁着一只明亮的机械植入眼。 列奥尼达斯舰长巍然的站立于王座前,他背着双手用那双眼睛凝视着星空,他表情钢铁与阴冷,加上其上的刀疤无比展示着他绝非那些泛泛之辈,他不是帝国贵族那群混吃等死的废物,他是个真正的舰长,真正的战士。 “列奥尼达斯舰长,全舰已经基本准备就绪,我们正在做最后准备就可以离港了。”大副站在一边说道,列奥尼达斯看了一眼他,那钢铁的眼神似乎可以洞穿人的身体,威武的舰长微微点头。 “我们尚且不能离港,让所有人坚守岗位。”舰长浑厚的嗓音如同战舰本身的引擎一般雄厚,他声音低沉且浑然有力。 “我不理解长官,防卫舰队和战团舰队的一部分已经离港,我们难道不参与清剿工作吗?”大副疑惑地问道,舰长则直视着面前的星空,他微微昂首看向那片闪耀的星云。 “不,我们有别的任务,卡尔加战团长命令我不参与清剿行动,那就必然意味着有别的任务等待着我们,战团不会让我们的女王沉睡在王座上,准备工作不停。” 舰长刚毅地说着,他的话语让新进入的访客十分满意,他走入舰桥踏着沉重的步伐微微点头,“你不负盛名,列奥尼达斯舰长,今日所见你的确让人印象深刻。” 列奥尼达斯和大副转身看向身后,他们眼见魁梧的基因原体站立于身后,在他后面还有一众阿斯塔特与一名身穿审判庭高阶审判官风衣的男人。 大副立刻立正敬礼,列奥尼达斯也转身面向基里曼,他以雷霆之势大喝一声,“所有人,立正!” 舰桥内的所有人全部起身立正,站在行走与工作的舰员们全部停下,转向面对基里曼立正敬礼,洪亮且整齐的军靴撞声回响在战舰中,基里曼俯瞰着眼前这位临危不乱的舰长,他的镇定让人敬佩。 “马库拉格之耀号舰长,列奥尼达斯向您报道,基里曼大人,我全舰官兵听候您差遣。”列奥尼达斯仰望着基里曼坚定的说道,声音镇定且没有一点颤抖,面对一名来到面前的基因原体也临危不乱,这让基里曼十分满意。 “你担任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长有多少年了?”“报告大人,截至今日起已担任舰长职务231年。” “那么我很荣幸,能有一位如此卓越的舰长为我服役,感谢你的,列奥尼达斯舰长。”基里曼本人的赞许与谢意让大副,以及所有人都激动无比,仿佛他们一生的意义便在此刻得到了实现。 但列奥尼达斯舰长依旧镇定自若,他只是平静的向原体点头示意,“我也是,大人,能为您服役是我的荣耀,也是全舰的荣耀。” 维托和其余几人站在后面,他们看着那名卓越的舰长,连严苛的爱森斯坦都不由地表示赞许,那的确是一名卓越与优秀的舰长,就算是维托这个活了四万年,见过鬼知道多少舰长的人都会认可的。 “元帅,说起来你当年的旗舰是什么样的?我们还从不知道。”站在维托身边的兰斯洛特轻声问道,这的确是个好问题,贝尔,拉格纳与所有人,甚至是西卡留斯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维托站在这些阿斯塔特中间显得是那么异类,但他还是耸了耸肩轻叹了口气,“一艘好船,如果你们听说过她的话,她叫帝皇幻梦号。” “那是啥?”显然文化水平堪忧的拉格纳不太懂,但与他恰恰相反,博览群书的贝尔给出了疑惑者们答案。 “那是帝皇本人两艘座驾之一,布洛法克斯号和帝皇幻梦号,根据记载,那两艘船是荣光女王级的原型舰,我们脚下的马库拉格之耀号与所有荣光女王级,都是诞生于那两条船衍生作品。” “纠正你一点,记录有误,布洛法克斯号才是那家伙的座驾,幻梦号是我的,当时他让火星佬造了两艘远征旗舰,其中一艘是给我的。”维托双手抱怀轻声说道。 “嚯嚯嚯,听起来是个大家伙,那船呢?这肯定比无限边疆号要带劲。”拉格纳用那他……朴素的文学水平给出了自己的总结,但,也的确很形象,很有野狼们的风格。 “我也好奇,元帅,帝皇幻梦号的记录最后中断了,只显示他在泰拉保卫战中出现过。”贝尔在一边继续问道,他问的显然有水平和有价值得多。 维托看了眼,又看向了周围一样抱有疑问的阿斯塔特们,维托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抱怀,眼神中透露着哀伤与遗憾。 “泰拉保卫战的时候,我留在泰拉上指挥防御,让雷娜带着幻梦号,使用装载的全静默式亚空间引擎和光学隐身系统突出重围,解救与率领暗黑天使的一支支援连队前来泰拉,那是我和雷娜和幻梦号的最后一次相见。” “暗黑天使们最后成功抵达了泰拉,他们告诉我,他们在穿越木星光环带的路上被一支钢铁勇士舰队发现,幻梦号为了掩护他们,独自吸引着钢铁勇士的战舰冲向了虚空,之后便在消息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结局如何。” “没有找到残骸吗?”兰斯洛特在一边问道,维托摇了摇头哀伤的叹息,“没有,没有残骸,没有尸体,也没有任何音讯,雷娜和他们就这么消失了,一万年了。” 维托叹息着,身后的战士们则互相面面相觑,西卡留斯也叹了口气摁着剑柄转过头,兰斯洛特倍感惭愧,他歉意的低下头靠近维托,“我很抱歉元帅,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没什么,兰斯洛特,都已经过去了。”维托淡然的说道,他看着基里曼的方向,后者也微微转过头显然听见了刚刚的对话,基里曼昂起头看着面前的列奥尼达斯。 “全舰准备如何?是否可以出港了?”“全舰很快就能准备就绪,我会通知护卫舰队准备一起启航,您的命令,大人,我们该去哪儿?” 列奥尼达斯看着面前的基里曼镇定地询问,他的问题清理且有条理,并没有因为原体而导致他惶恐中问出任何愚蠢的问题。 基里曼笑了笑,他扭头看向维托挥舞手臂,“元帅,这次调查任务是你主持的,来吧,告诉我们该去哪儿?” 舰长和大副都看向了维托,此刻他们才突然意识到了维托的身份,不得不说,维托和基里曼在一起时的确很不起眼,你懂的,凡人的身高,也没有任何闪亮的一批,干脆告诉所有人“我是神!”的光环,他的确很不起眼。 但这种不起眼恰恰就算维托喜欢的,他需要这种不起眼,这种不起眼可以帮助他做很多事,隐藏潜入,刺探秘密与暗杀破坏,你懂的,他毕竟是刺客庭的首任刺客大师,以及审判庭的初代大导师,太高调可不行。 维托笑了笑走过了基里曼与舰长身边,他走到了那全息投影面前轻轻划拨起来,他显然知道怎么操作荣光女王级的系统,没两下就切换出了星图,然后随手点了上面的一颗星球。 “就去这儿。”维托随性的说道,列奥尼达斯舰长转过头看着那点亮的星体,“克哈星,那距离我们不算太远。” 基里曼微微挑起眉毛,他有些疑惑与不解,“你是怎么决定去那边的,有什么依据吗?” 面对基里曼的问题,问题给出了很符合他性格的答案,他打趣的笑着双抱怀,“凭感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起来,舰长困惑的扭头看向基里曼,后者则一脸无奈的苦笑着摇头,在他身后拉格纳凑近了兰斯洛特身边,一脸大智若愚的点着头。 “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对,和以前一样。” 兰斯洛特和跟随维托多年的死亡守望们都苦笑了起来,是的,无论是不是至高元帅,维托还是那个维托,一万年保质不变的维托。 第二百五十四章 原体崛起:第三十七章 消失的疫病 克哈星是处在奥特拉玛扇区东部星云臂弯上的一颗宜居星球,早在黄金时代的黑暗阴云笼罩银河之前,克哈星就早已成了一个繁荣,且人口众多的星球,可惜的是,在纷争纪元的动荡中,克哈也没有逃过毁灭的命运。 粮食短缺,以及资源匮乏导致大规模内战,曾经黄金时代宏伟的城市毁于一旦,人类与人类互相残杀,在短短几个世纪的时间内,克哈的文明毁于一旦,在内战期间使用的未知生化武器导致星球人口的骤降。 据说,那时青色的会弥漫于克哈的地面,平原,山谷与河畔都会弥漫着那些的毒气,克哈的居民们只能在高山,峭壁与悬崖之上,这也塑造了克哈与众不同的特点。 但就算如此,人类与人类的纷争也从未停歇,科学与文明的倒退并没有阻止战争,克哈的人民使用着浮空艇,热气球与一切可以悬浮起来的武器继续作战,这一毫无意义的纷争一直持续到了大远征早期。 在大远征开始的头一个百年中,当帝皇与维托找到了基里曼,并将十三军团托付于他,基里曼便率领着极限战士解放了整个奥特拉玛星区,五百世界重归文明怀抱,其中克哈也自然不例外。 基里曼带来了文明,科技与救赎,在原体本人的命令下,机械教用他们卓越的科技造物排除了星球本身绝大多数的的毒气污染,仅有的河谷,荒地与沼泽中还留存着那些旧时代的残留,除此之外,克哈的土地再次焕发生机。 城市被重建,文明得到塑造,科技与理性成为了主流,而更加幸运的是,克哈在后来成为了五百世界的一员,他们得到了原体本人超乎寻常治理天赋的帮助,在繁荣之外还得到了五百世界可以免除帝国什一税的特权。 这使得克哈很快从纷争纪元中得到解脱,克哈的人民由此万年以来始终铭记基里曼的恩情,有人说,基里曼在克哈的地位超越了帝皇,大量的神殿与广场雕塑并非帝皇,而是基里曼。 这一事实遭到了国教的严厉谴责,他们克哈是异端与邪说,但碍于克哈隶属于五百世界,而且受到极限战士的庇护,国教也没敢真的做什么,就算是在判教时代中,疯狂的国教也保持了最基本的理智。 所以当泪水的瘟疫袭来之时,当痛苦与苦难淹没一切时,克哈的人民向着马库拉格的荣耀殿堂祈祷,他们向那伟岸的马库拉格之主寻求救赎,而现在,马库拉格之主回应了他们。 当克哈的人民知晓基里曼已经苏醒,并前来克哈时,热烈的气氛笼罩了星球上下,来自整个星球各处无论老弱贫富,还是乞丐与贵族都争先恐后地来到了首府的地面星港,这里挤满了来自各地的朝圣者们。 克哈的男男女女们挤满了星港的广场,孩子们坐在父母的肩上向前望去,人山人海填满了城市的大小街道,道路两侧的建筑内外也全是热情的群众,那些位置尚佳的建筑一个简单的位置,便可以拍出高昂的价格。 而且就算如此,也有着足够的贵族与有钱人愿意挤破头来抢夺观光席位,而普通人们则在地面上争先恐后地挤兑着,所有人都希望更靠前一点,更靠前一点就能更清晰的看见那救赎之主的伟岸身躯。 喧嚣的气氛笼罩在星港,在无数面旌旗与标语符号之下,在那些手持信仰旗帜与香炉的朝圣人群前是本地的防卫军,这些与马库拉格防卫军一样装备精良,而且薪水颇高的士兵忠实的履行着职务。 “都给老子后退!我说了后退!”手持激光手枪的防卫军军官大声嚷嚷着,他站在路障上大声吆喝着,在他面前的道路上士兵们排成好几列,防爆盾架设在前,激光枪手在其后列队候命。 “把他们赶回去军士,我说把他们赶回去!”军官大声咆哮着,他向前排的军士下达命令,后者则抽出警棍将热情向前的群众边打着后退,彪悍的军士长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们向前驱逐人群,他们必须保证这些狂热的朝圣者不会冲入星港。 奇美拉装甲车从身后开来,大批的防卫军士兵从装甲车顶跳下,他们从身后的卡车是取下镇暴设备,催泪瓦斯,眩晕光枪与装填这镇爆弹的霰弹枪被发放给所有人,在军官的命令下卫军们排列成好几队待命。 他们手持激光枪阻挡在人群之前,法务部的执法官们也与他们通力合作,警戒线与阻挡路障架设在星港广场的周围,激光枪不断将人群驱赶向后,但人群还是在努力地向前靠拢。 尤其是当那巨大的登陆船缓缓从云层之上驶出后,那庞大的大气层内运输船外极限战士的标志闪闪发光,大气层内推进引擎喷射烈火缓缓从苍穹之上降落。 人群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而在星港对接向外的接驳栈桥后,在那耸立着高大胜利方尖碑的码头广场上,克哈星总督与星球官员们早已再次恭候多时,他们在各自护卫的掩护下冲过狂热的人群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不少人因此看起来衣着凌乱。 他们尽其所能的把自己收拾好了,虽然贵妇人们可能还是不太满意,但毕竟原体已经到来,她们也没有时间收拾自己了,所有人都看着那逐渐停靠在码头一侧的运输船。 接驳机械臂轰鸣着与运输船的一侧锚点所咬合,它们轰隆轰隆着将运输船稳稳地锁定住,蓝色运输船那楼宇般巨大的起落架沉重的落地,伴随着缓冲液压结构的作用,战舰缓缓地抬起身进入了稳定。 总督与官员们,克哈的人民都看着那逐渐降下的大门,运输船一侧腹部的巨型船舱缓缓打开,厚实的登陆甲板平放于地面,在甲板的后侧,从船体的昏暗光线中一个个魁梧的巨人走了出来,那是极限战士的荣誉卫队。 总督眼看着那些面带金色羽翼战盔,身披红袍的战士走下甲板,他们中领头的战士手持一面荣耀的旌旗,那垂挂的旗帜上有着金色的老鹰,那雄鹰叼着极限战士战团的标志,荣耀的连队徽记环绕于旗帜中央周围,环绕于与战团本身的标志周围。 那标志既是战团的象征,马库拉格的象征,也更是那伟岸之主的象征,随着荣誉卫队的战士们走下甲板,他们手持长矛与手摁佩剑站立于战舰两侧,那宏伟的身躯也终于出现了甲板的视野中。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蓝色的战甲,那是一个比所有星际战士都要高大的巨人,他踏步走出了战舰,当他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眼前时,所有,所有刚刚还在喧嚣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无论是广场上的群众,还是高楼上的贵族们都安静了下来。 那些权贵们从自己舒适的椅子上起身靠向扶手,而在地面上,所有的眼睛,一双双男女的眼睛都看着那甲板上的巨人。 那巨人的眼睛扫视着广场上的人群,他微笑着举起了自己的铁拳,那属于他的标志在拳头上熠熠生辉,“哈克的子民们,我很荣幸能来到这片土地,我很荣幸能在万年之后,再次造访这片土地,造访这里伟大的人民。” 基里曼打破沉积,他无需借助任何扩音设备,原体本身的嗓音便足以让所有人听见,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所有人都高举起手臂向空中振臂高呼,“基里曼!基里曼!基里曼!” 在热情洋溢的欢呼声中基里曼走下甲板,他的身后西卡留斯自然跟随在其后,首席剑士身披红袍,头戴百夫长战盔跟随于原体身后,他随着原体一起来到了总督与诸位官员跟前。 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权贵们仰望着基里曼,敬畏,惶恐之情让他们不知所措,一双双眼睛看着基里曼,看着那曾经只在雕像,传说与故事中才能见到的神祇站立于面前,他们的一切思绪都进入了宕机中,就好似一个故障的机仆。 基里曼则微笑着首先向他们问候,原体看向为首的那个男人,他头发略显秃顶,戴着一片单边眼镜,金色丝线垂挂与镜片旁,翠绿色的衣服考究且高贵,看起来是很花了一些一些时间准备的,而且也很昂贵。 “我相信你就是克哈的总督大人吧,我很荣幸见到您。”基里曼的话语唤醒了总督,他立刻点了点头向基里曼弯腰臣服,“向您致敬大人,我是克哈的总督图尔斯克·泰图斯,我代表克哈子民与全体同僚欢迎您的到来,我们早已准备向您效忠。” 基里满微笑着向他们点头,但原体却又微微摇头,“我并非是来获取忠诚的,总督阁下,我是来提供帮助的,我希望自己赢得克哈的人民的忠诚。” “您早已获得我们的忠诚,大人,早在一万年前,您将我们从苦难之中解救出来后,我们便将永远效忠于您。”总督虔诚的述说着,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敬意,他身后的所有官员也都是如此。 基里曼笑了笑,他看向码头广场周围人山人海的群众,他向他们挥手致意赢来的更是一片更加热情地欢呼,赞美之声如海浪般袭来,热情的人们向前涌动,这可让防卫军的战士们很是苦恼。 军官咆哮着命令后队顶上,手持防爆盾与警棍的防卫军加入了人墙,他们挤在一起将人群阻挡,奇美拉装甲车缓缓向前堵住那些可能的缺口。 “时过境迁,我相信一切都应当有所礼遇,请容许我向诸位介绍我们共同的朋友。”基里曼说着向身后示意,总督和各位克哈顶级权贵们向甲板上看去,他们看见了在极限战士荣誉卫队中走出的男人。 他身穿一件漆黑的大审判官风衣,那猩红的I字母悬挂于腰间,象征审判庭权力的骷髅头闪烁于他胸口,他的佩戴着一把金色的凤凰宝剑与爆弹枪缓步走来,黑色靴子上的银色铁片叮当作响。 他微笑着走到了众人面前,男人微笑着背起双手,基里曼则在他身边介绍着,“我相信各位有所耳闻,这一位便是……” “向您致敬,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大人,我代表全体同僚欢迎您与基里曼大人的到来。”总督礼貌性的假笑着,维托则也露出了一脸更加真挚的笑容,他微笑着看着总督,那笑容却让总督大人后背发凉。 “我想你还漏掉了两个头衔,你可否能记起来吗?”“大人,两个头衔?我想我……”“你的确忘记了两个,我想你们都忘记了,那就请让我来提醒你们吧。” 维托向前一步微笑着,他举起了自己的两只手,“我同时也是审判庭至高大导师,也还是刺客庭的最高刺客大师,身兼两个部门的最高权力,我想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维托的笑容现在真的让他们害怕了,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权贵当然知道这一含义,面前的男人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审判官,他更是帝国两大无需任何审判,授权便可以处决任何身份之人部门的最高领袖,尤其是对这些人而言。 基里曼适时得出来打圆场,他微笑着向各位大人们抬起手,“维托元帅同时也身兼了调查任务,我请求他来调查泪之瘟疫的情况,我希望你们如实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一定有所必言,大人,我保证。”总督急切地说道,他看向维托连连点头臣服,维托则始终保持着那让人不安地微笑,一万年他有很多时间磨炼审判官的技艺,现在的他,只需要站在这里,一个微笑便足以让这些权贵浑身颤抖。 “我想问问,克哈的瘟疫情况如何,我们在来的路上得到的信息是,本地的染病情况严重,不少人都已经失明,但我现在看起来好像情况又没有那么严重。” “这只能意味着两个可能性,第一情报有误,本地政府提供了错误与欺骗性的事实,欺骗了我与基里曼,抑或者……” 维托的话还没说完,脸都被吓白了的总督连连摇头否认,“绝非如此大人!我们绝对没有欺骗您和原体,事实上是瘟疫自己消失了,突然消失了,而且很多失明的人还重新恢复了视力!” “哦?瘟疫消失了?何时起?”维托微微皱眉问道,总督连连点头应答,“两位到来消息传来的那天,也就是两天前,瘟疫突然消失了。” “我们相信一定是基里曼大人神圣力量的光茫净化了瘟疫,大人的神性将黑暗所驱散,一定是如此的!”总督连连说着,他身后的权贵们也无比附和着,维托显然有所怀疑,基里曼看得出来,也是时候出来唱白脸了。 基里曼微笑着向前一步,他看向周围的群众挥手示意,随后面向总督大人,“我相信,一切都会有所答案的,现在请您带路吧,我很期待与更多的部门领袖正式会晤。” “是的,是的,大人,这边请,他们已经在总督府等候您了。”总督说着示意身后的红色地毯,那地毯一直延伸向大道尽头,鬼知道到底有多长,几公里? 基里曼点头示意便走上了红地毯,维托在冷冷地看了眼总督后也跟了上去,后者被吓了个半死后与同僚们小心翼翼互相对视,见他们的情况西卡留斯踏步上前,二连长在他们面前魁梧的站立,向前瞥了瞥头示意他们跟上。 本地的统治者们小心翼翼地跟在原体与维托身后,西卡留斯则率领着荣誉卫队走在他们后面,以及基里曼与维托两侧。 极限战士们手持长矛隔绝着原体与周围热情的的人群,克哈的子民们在周围热烈欢呼着,他们向着基里曼洒来花朵与华美绸缎,楼房上到处都是手捧鲜花的贵妇人们,无数的花瓣从空中落下,洒满了红色的大道。 人群竭尽所能地靠近基里曼,而在红地毯两侧,克哈防卫军的战士则全力阻挡着他们,手持防爆盾与长棍的士兵不断驱赶他们保持安全距离,这是为了防止刺客的暗杀,当然了,在这个宇宙里可能最擅长刺杀这一工作的维托在场的情况下,如果要搞刺杀,那可能还是挺有难度的。 维托知道这里没有危险,而这非常不对劲,基里曼也看出来,他与维托走在一起在确保周围没人能听见他们话语的情况下低声述说。 “你察觉到了不对劲对吗?那个神性什么的鬼话实在太离谱了,我不是神,更没有神性。”基里曼的声音刚好被周围人群的欢呼声淹没,只有维托可以听见那低语。 “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瘟疫是在你我要到来消息时就消失的,根本不可能是那些白痴说的那样。”维托说着眼睛左右扫视着,他看着周围的一张张脸,但显然并没有什么人引起他的注意。 这很正常,如果那些策划这一切的人还在克哈的话,他们得多蠢材会在明明知道自己是纳垢信徒的情况下,还敢出现在基里曼和自己面前。 “这摆明了有人再给我们打游击,这可不是纳垢信徒那群头脑简单的死肥宅干的出来的。”维托低声说道,凭借自己和混沌多年打交道的经验总结道,是的,是的,他当然知道纳垢信徒里也有聪明人,比如泰丰斯,但维托也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在这里。 原因很简单,如果泰丰斯他们在这里,不会用泪水和哭泣这么低杀伤力的瘟疫,泰丰斯和其他高阶纳垢大魔热衷于更有杀伤力的瘟疫,比如腐朽瘟疫,纳垢僵尸瘟疫,还有血水瘟疫等等等等,但这次的瘟疫,就绝对效果来说太过于小打小闹,不是他们会操办出来的。 基里曼肯定的点头,假笑着向周围的人群频频挥手示意,“那你打算怎么做?我猜本地的官僚是答不出什么结果的。” “我知道,你之后简单敷衍他们,然后就借其他星球瘟疫横行的由头离开,我会悄悄留下,然后看看当你远去后瘟疫是否会再次袭来,我会查清真相的。” “这计划不错,我会尽快离开的,你也去通知你的人吧,如果还需要帮忙就联系我。”基里曼一边挥手,一边低语着,维托点了点头动作自然的抬起自己的手腕,他打开了其上的通讯器。 随着滴答声通讯频道开启,维托将把话筒部分凑近了自己,“贝尔,告诉其他兄弟,离开马库拉格荣耀号,随便找一艘不起眼的驱逐舰,当舰队离开后你们留下,等候我的信号。” “明白,元帅。”贝尔的声音短促的响起,维托深吸了一口气后放下了手腕上的通信器,他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楼宇。 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一座华美建筑上,在那贵族的贵宾席旁的阴影中,一个身材完美的身形出现在那地方,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 她悦耳的笑着,手指微微贴靠在嘴唇上,“让我们开始这游戏吧,父亲。” 第二百五十五章 原体崛起:第三十八章 泪雨之城 哭泣声回荡在街道上,眼泪如崩塌的堰塞湖一般从眼眶中流下,整座城市重新被阴霾所笼罩,大街上到处都是那些哭泣着的人们,他们并非因为而哭泣,他们不是因为基因原体罗保特·基里曼离去而哭泣。 他们的哭泣是因为那可憎的瘟疫,泪之瘟,现在的五百世界人民是如此称呼它的,当你感染了这种神秘的瘟疫,你便会不由自主地哭泣,那哭泣声会如同回荡于幽暗街道中的回声那般,一阵又一阵。 维托走在克哈的街道上,他已经在此地观察了两天,果然不出维托所料地,这该死的疫病绝对是再和他们打击游击,基里曼刚刚离开还没三天,这疫病就卷土重来,而且是突然出现的,毫无征兆。 不少人也许都是旧病复发,哭泣声一夜之间充斥了城市,这种疾病的传染方式至今成谜,维托也还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他行走于街道上,脸上戴着防毒面具小心地穿梭着。 在克哈的大小街道上,到处都是这些哭泣的人们,他们的声音回荡在克哈城市的每个角落,传递于那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峭壁空间中,就仿佛传说中雾中女鬼的鬼魅哭泣。 维托打量着这些人,在路边瘫坐着一个眼睛苍白,已经被哭瞎了的男人,但就算如此他的泪水还是从眼角不断留下,呜咽声在最终轻轻的回荡着。 那些狂热的信徒们走在街道上,他们用鞭子抽打自己,或者抽打彼此以寻求帝皇与基里曼的庇佑,这些鞭打行僧行成群结队的出没,帝皇圣像的旗帜飘扬于他们队伍前列,队列中则不断扬起皮鞭与鞭打在皮肤上的啪啪声。 维托困惑地看着他们,打量着他们全身剩下的那些伤痕,红肿以及伤疤,他很难理解这种思考逻辑的方式是如何诞生的,他们为什么会觉得鞭打自己就能得到救赎?他们以为帝皇是什么?抖S? 而且就算是真的抖S,比如维托亲爱的莉莉丝,大概也不会祝福他们,而是像看一场精彩的表演,期待着他们把自己打的更狠一点。 所有是的,这些方法不管用,虽然目前泪之瘟也并没有治愈方法,但在维托这些天来的调查与走访中,他可以明确一点,这种瘟疫的致死率并不高。 除了那些受不了的,因为抑郁或者别的原因自杀的人,这种疫病并不会导致严重的伤亡,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眼睛瞎了也不会导致自己死亡对吗?你依旧可以吃饭,喝水和睡觉,是的,还能睡觉。 这是维托惊奇的发现,就算你哭成泪人,但你还是可以入眠,这种方式大概类似于小孩哭累了就会睡着那种,对于大多数纳垢病毒而言,这种瘟疫看起来非常,古怪,更像是一个玩笑或者游戏。 维托走在街道上,他从狭窄的,充满了哭泣着的小巷中钻了出来,在克哈的城市边缘的大道上一样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大量的哭泣者,鞭打僧在这里汇聚成一条长河,他们的目的地是尽头大教堂。 但除了这些僧侣外,大多数人都是毫无意义的游荡着,哭泣与哀嚎,他们嘴中念念有词,念诵着祈福的话语与帝皇圣言录上的字句。 维托看得出来,他们大多数人平时不信教,那些语句结结巴巴,而是还需要时不时看两眼手中的小册子才知道下一句,但人类就是这样的,当自己不曾理解的恐惧与灾难到来时,你会不自主的寻求信仰,寻求一个更加强大,一个可以寄托的信仰。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的,维托站在街道边巨大的方尖碑下看向前方,在街道上一队队的法务部执法官正带着防卫军维持秩序,他们都穿着以及一件件密不透风的军大衣,袖口,领口与裤腿全部被扎起来,脸上佩戴着防毒面具,头顶则戴着一顶钢盔。 从旁观的视角看去,他们就像是克里格死亡军团派了部队来此地一样,虽然维托觉得克里格人来了也没用,毕竟那些不惧死亡的勇士们,也应付不了这种神秘的疫病。 防卫军士兵们头戴防毒面具,呼气阀中不时响起刺啦刺啦的低沉呼吸声,激光枪被端在手上,这些踏着军靴的士兵行走于街道上,在执法官的带领下不时驱散与逮捕在街上聚众闹事的狂信徒。 维托就目睹了这样一场逮捕,他看向不远处的高台,在那喷泉边上的台阶处站着一个僧侣,他身披白袍手中高举起一本圣言录,他狂热的声音便随着哭泣声呐喊着。 “这都是你们的罪!你们信奉马库拉格之主,但却没有信奉帝皇!你们过于依赖他的荣光,而拒绝信仰!现在马库拉格已经离开,你们便受到了惩罚,帝皇的惩罚!” “这场瘟疫是他的鞭策,鞭策我们信奉他,遵从他,他乃银河之中唯一的神明,唯有信仰他才能得到救赎。” 僧侣呐喊着,他身下围观的狂信徒嚷嚷起来,他们在哭泣声在高声祈祷与赞颂,狂热的僧侣指向不远处在大道中央的基里曼雕像,那马库拉格之主站在一架马车上,被数十匹骏马拉扯着宛如众神之王般腾空而起。 狂热的僧侣挥舞着手中的圣言录,眼睛瞳孔且充血,他以歇斯底里的声音高声呐喊着,“唯有帝皇的圣像才是救赎,摧毁他!摧毁他的雕像,让唯一真神屹立于克哈,我们便能得到救赎!” 信徒们被鼓动着狂热地冲向基里曼的神像,他们用尽各种手段试图摧毁他,真是讽刺,前天他们还在赞誉基里曼的救赎与到来,但现在却好像基里曼是个异端似的。 维托苦笑着看着他们,那些愚蠢的家伙如同套索,铁锤与路边能找到的一切东西摧毁雕像,破碎的石像倾泻下大量的碎石,骏马的脑袋被砸断,那站在战车上的基里曼也被套上了绞索准备拉倒。 警笛声吹响在街道上,维托扭头看向另一侧冲来的执法官和防卫军士兵,几十名士兵与法务部的特勤官手持警棍与电击棍冲入人群,身穿大衣的执法者们驱逐与猛击着那些愚蠢的狂热者。 卫军士兵将拉着绳索的男人打翻倒地,几人立刻上去将他摁在地上铐上手铐,人群一片大乱,闪烁着电弧的警棍在人群之中挥舞着,被鞭打着的人则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叫。 但狂信徒们依旧气势高昂的,他们身后的僧侣高举起圣言录继续鼓动着人群,他大声的呐喊着,歌颂着帝皇的丰功伟绩。 “你们为何阻挡我们,你们这些虚伪的仲裁者,我们是为了帝皇的荣光,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得到救赎!拆除雕像!虔诚的信徒们,拆除雕像!”他歇斯底里的大喊声鼓动着人群与卫军打做一天,那些哭泣着的狂信徒与士兵们打在一起,警棍与各种简易武器互相撞击。 狂信徒们依靠数量优势淹没了卫军,士兵们撞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在另一边执法官勉强突出重围,他拼接自己接受的镇暴训练冲杀出去,那名身穿黑衣的执法官跑到了街道另一端的刚刚抵达的卫军处。 只见那人对奇美拉运兵车上的军官嚷嚷了些什么,那头戴坦克帽的卫军长官立刻振臂一挥向前大喊,奇美拉装甲车转动方向驶向那些混乱的信徒,其中一名信徒爬上了雕像,正准备用撬棍打断基里曼的脑袋。 但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被一枪打中,坐在奇美拉运兵车上的卫军士兵用激光枪射中了他,那人立刻被赤红色光弹打穿轰然倒地,镇压变成血腥屠杀。 大量荷枪实弹的卫军士兵从奇美拉上跳下车,在装甲车后跟随的一个卫军排也立刻展开,士兵们在街道上拉成一条笔直的长线,他们一边前进一边端起激光枪瞄准射击,炽热的红光无情射向那些踢踹着倒地士兵的狂信徒。 大量的狂热者被激光枪扫射倒地,他们的尸体千疮百孔地冒着热气,卫军士兵伴随着奇美拉向前推进,履带碾过街道,伴随着两侧激光束的不断闪现杀死与驱散了朝圣者们。 维托看着那狂热的僧侣被数十把枪打成了马蜂窝,他轰然倒地,手中的圣言录也跌落在了冒烟的尸体中,看起来他心心念念的帝皇没有帮他,大概是觉得他太蠢了,毕竟看着他都像个白痴。 卫军士兵们端着激光枪走入尸体堆中,有的人去将倒在地上的战友拉起来,他们搀扶着伤兵走向奇美拉运兵车的方向,另一些人则端着枪,跨过一具具尸体将那些还在抽搐的暴民补上一枪,以确保他们这次是真正死透了。 这场血腥屠杀导致了街道被封锁,维托赞叹于本地的高超反应速度,他们只花了不到三分钟就把街头巷尾封锁了,通向港口处的大道上停靠着三四辆奇美拉运兵车,还有好些辆运兵卡车,卫军在军官的指示下封锁了街道,拉起警戒线与路障进行管制。 维托靠在方尖碑边苦恼的看着前方的封锁线,他看着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露出一脸困惑,但就在维托表现出了苦恼的同时,一个穿着浮空艇船长大衣的男人出现在了他身边,那个嘴里有着一颗金牙的家伙微笑着看着前方。 “看起来情况不妙,有些白痴导致街道被封锁了。”船长龇牙咧嘴的笑着说,维托则耸了耸肩表现得有些无奈。 “的确,卫军封锁了街道,看起来我们和其他人困在这里了船长。”维托无奈地叹息着,船长则笑了起来双手叉腰,“我看你并不想被困在这里对吗?你想离开这儿,和所有人一样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也许说得对,船长,我猜你也是准备离开不是吗?浮空艇船长可不会一直待在地面。”维托靠在石柱上笑着说,船长也哈哈笑着,他拍了拍自己袖口微笑着。 “没错,我也准备离开,我猜你也是对吗?”船长露出那嘴里的金牙打趣的面向维托,他话里有话,维托听得出来,而且他大概知道这家伙想说什么。 维托决定将计就计,他耸了耸肩微微摊手,“的确,我也是个商人,行商浪人。”“啊,对,我听得出来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你从哪儿来的。” “很远很远的地方,太阳星域。”维托自然的说道,这句话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没错,毕竟维托确实出生在泰拉,而且是从泰拉飞向银河的,这也不算假话。 “哈哈,那你来得可真够远的,飞了大半个银河,我猜肯定是个大买卖,和我要做的一样。”船长哈哈笑着,维托也礼貌地点头回应。 “的确是个大买卖,我狠狠赚了一笔,但得把货物运回去才能再赚一笔,但可惜的是,看起来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维托假装遗憾的叹气,果然不出他所料地,船长马上就双手叉腰咯咯笑着,那嘴里的金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让那张脸看起来是那么自信,“也不尽然,我想我们有个办法可以离开,现在就离开,只不过需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维托笑了笑摊了摊手,“我希望这个代价不是太大,而且有个合理的解释,船长。”“当然,当然,咱们都是商人,可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我会告诉你的。” 船长指向了远处的封锁线,一名军官正走在卫军们面前训话,他手持激光枪嚷嚷着让一堆人把沙袋马上放好,维托看着那耀武扬威的军官,他看起来像是经典的本地贵族军官,非常招人讨厌的那种,但也因为这种人家世显赫,所以卫军也不好收拾他们,对他们做的破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家伙叫普林西普·克劳狄秋,司图菲尔德老伯爵的二儿子,我的老相识,我为他们家族运输过很多……不太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尤其是普林西普,他欠我一个人情。” 船长笑着比划了一圈,“如果他认出我,再加上我的保证,我亲爱的行商浪人朋友,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嗯,听起来不错,代价是什么?”维托双手抱怀问道,船长也恬不知耻的笑着,他举起了三根手指,“不多不多,三千天鹰币。” “你管这叫不多?三千天鹰币,帝皇在上,这足够在某个封建世界买下一整个小镇了。”维托恼火的说着,船长则耸了耸肩微笑着,“和您和货物运回去赚的那些钱来说,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都懂的花小钱,赚大钱的道理不是吗?” 维托被这个恬不知耻的船长逗笑了,他笑了笑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好吧,船长,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成交,但你得保证把我带过去。” “我保证,而且再说了,我也有货物要运,那些住在河谷毒气里的僧侣们可花了不少钱雇佣我呢。”船长搓着手笑着走向封锁线,维托听了他的话也敲起了眉毛,他微微一笑感觉到了猫腻,但他还是决定先跟上船长。 他们来到了那位年轻的克哈贵族军官跟前,船长隔着一段距离就开始打招呼,他呵呵笑着挥手,“上午好,克劳狄秋长官,你今天过得如何?” 克劳狄秋长官本来正在吩咐着手下将一辆奇美拉开到街口去,在听见船长的声音后便转身看去,他看着走来的船上双手抱怀露出故作严肃的神情,“斯托雷平船长,你怎么在这儿?” “运气不好咯,我刚刚在城里办完事,提完货就遇上这么个破情况。”船长向后指了指,他的指尖示意着那些正在搬运尸体的士兵,“看起来情况不妙啊,城里呆不得了不是吗?” 面对斯托雷平船长那商人式的笑容,克劳狄秋打趣地笑了笑,“的确,如果不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早就想办法调走了,而现在我还得和这群疯子待在一起,天晓得什么时候我也会染病。” 维托看着面前的克劳狄秋,他也戴着防毒面具,而且看起来一切正常,这泪之瘟的扩散好像是有着一定的规律,在每一个区域里,它总会只感染其中一部份的人,然后留下另一部分,它既会导致混乱与无序,但却又不会轻易摧毁秩序本身,就好像是一个不想那么快结束游戏的孩子。 但这其实更加麻烦,因为如果星球完全失去秩序,帝国镇压时便可以毫无顾虑,但如果还有一半的人口依旧忠于帝皇与秩序,那你就不太能无差别镇压了,这会导致投入资源和时间的增加,总之,挺麻烦的。 “那可不是,我们也想着离开呢,要不你就先放我们过去?”斯托雷平打趣地笑着,他戴着防毒面具的声音在呼吸阀内低沉地响着,但那也可以让人听清。 “我接到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离开克哈城,斯托雷平,命令很清楚。”克劳狄秋严肃的说道,但斯托雷平则始终保持着笑声,他微微点头故作严肃地摆了摆手。 “当然了,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帝国公民,怎么能违反法律呢?但您瞧,封锁线刚刚拉起来,这里有如此混乱,假设,我的意思是,假如有两个幸运的先生恰好在此之前溜过去了呢?” 克劳狄秋微微挑起眉毛,斯托雷平则继续打趣地笑着,他手中比划着一边比一边说,让维托想起来以前泰拉的意大利人。 “当然了,我不会让您白白忙活的,您之前喜欢的那种,粉末,我会再给您带一点回来的,这次给您打五折如何?” 面对斯托雷平“极具说服力”的话语,克劳狄秋长官不耐烦摆了摆手,“好吧,好吧,趁着我的上级还没到赶紧走吧,这里估计马上就要变成一锅粥了。” 克劳狄秋转身向身后的下士挥了挥手,“打开路障,放他们过去。”“遵命,上尉。” “太感谢您了,那么下次见,克劳狄秋长官。”斯托雷平继续用那笑声说着,克劳狄秋则不耐烦的切了一声,他单手叉腰摆了摆手,“快点过去,趁着港口还没封锁,你快走吧。” 斯托雷平笑着从克劳狄秋面前走了过去,维托也随着他一起走过,斯托雷平在一边打量着维托,他觉得维托有点眼熟,但因为维托戴着半张脸的防毒面具,所以他没有认出维托是谁。 “你是谁,先生,为什么会认识斯托雷平。”克劳狄秋在身后问道,维托转身看向他礼貌地点头,他举止得体,看起来像是和克劳狄秋身份一样的高贵子嗣,这让克劳狄秋下意识地对维托保持了好感。 “生意伙伴,我们在城里谈生意,你懂的,商人之间的事。”“嗯,我理解,我听你口音不是克哈人,如果我是你,先生,我会尽快的。” 维托微笑着向克劳狄秋点头致意,“当我办好一切,我会尽快离开的,祝你好运克劳狄秋长官。”“你也是。” 维托跟上远处等待的斯托雷平走开了,克劳狄秋看着他们沉默了片刻,随后掏出激光枪转向了道路前端,狂热的信众又一次聚集起来,看起来,今天这里要血流成河了。 说起来真有趣,疫病倒是没杀死什么人,但人类与人类之间却一如既往地高效杀戮着,不知道当这一切结束后,到底是病毒杀的人多呢,还是激光枪杀的人多。 但这对于维托和斯托雷平船长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穿越封锁线后很快就来到了码头,这座建立于悬崖城市边缘的星港现在人满为患,广播中不停回放着各种各样信息。 “航向马库拉格的A3-9917号星舰准备离港,请尚未登船的乘客及时登船,星舰将于五分钟后准时出发。” 维托打量着周围的乘客们,他们大多都是星球权贵,贵族,商人与官员聚集于此,他们都争先恐后地准备登上撤离的船只,说来还真是讽刺,本地的行星防卫军还在坚守岗位,但他们的上级却依旧开始了争先恐后就的大逃亡。 而且他们似乎认为,马库拉格更安全,毕竟那里现在脸一例泪之瘟的患者都没有,再加上基里曼来过这里后的“神迹”展现,使得这里的贵族们坚定地相信,只要逃去马库拉格,自己就安全了。 在混乱的星港外广场上,斯托雷平停了下来,他看了延伸后偌大的星港大厅转头面向维托微笑着,“亲爱的朋友,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该你了。” “你还真是着急,怎么,急着逃跑了?”维托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张马库拉格国家银行的卡片递给斯托雷平,那卡里的钱是维托提前准备好的,我身上还有好几张,你懂的,这种任务往往都会用得着钱。 斯托雷平打趣地笑着收下了卡片,他拍着卡片笑了笑,“我相信你是个诚实的人,我的朋友,我就不查看数目了,总之,我们就此别过吧,祝你一路顺风。”“你也是,船长。” 维托和斯托雷平互相假惺惺的握手,随后斯托雷平便走向了星港外的仓库小巷里,维托在远处看着他,在确定船长已经走入其中后便悄然跟了上去。 维托跟随在船长身后,宛如一道黑影,他悄然在身后无声的尾随着,船长其实很谨慎,他一路上都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时就扭头打量身后是否有人尾随。 但这一切当然毫无意义,毕竟尾随他的是刺客庭的首席刺客大师,刺客庭本身干脆就是维托建立的,所以船长没有发现维托,而后者就这样悄然跟随着他,来到了那码头边缘一处远离主要船坞的古旧位置。 这里有着许多鬼知道多少年都没人翻修过的仓库,吊桥与掉灰的墙壁,要来到这里并不容易,需要穿过许多复杂,且隐秘的走廊,悬梯与拐角,但当来到这里后,维托可以肯定,这麻烦的前往方式是值得的。 这处停泊点非常隐秘,处在一堆早已被遗忘码头的角落,在那些生锈发黄的机械与建筑后,斯托雷平的浮空船正静静的悬停于空中,在那灰色的船体边上,一个个被密封起来的,并且打着明显危险标志的罐子正在被运上货舱。 维托靠在远处的龙门吊基座后,他于阴影中向前看去,他看见了那些荷枪实弹的守卫,看起来他们非常小心,每一个船员都带着武器,更有人端着枪在外围警戒放哨,我敢保证,他们运的东西绝对不会很有意思。 船长上前与一名秃头的守卫聊起来,维托悄然地爬上龙门吊,他灵巧的抵达了那低处的钢铁横梁上,并敏捷的从那狭窄的横梁面上无声的跑过,他在船长与守卫头顶俯下身子,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东西都装船了吗?”船长看着正在运输的罐子问道,守卫也看向身后微微点头,“基本都装船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很好,那就走吧,那些神经病僧侣可不喜欢迟到。” 船长说着拍了拍守卫的肩膀,秃头守卫大声吆喝一声便跟着船长从甲板处走上货船,在码头上仅剩下的货物也很快被船员们悉数搬上船,随着最后一名船员进入,甲板也缓缓收起并关闭了。 维托在顶端看向浮空船末尾的喷射器,那微微亮起的蓝色火光开始推动着灰色的船体驶出码头,维托立刻转身沿着龙门吊向前跑动,他在货船顶部的横梁上快速运动着,并在末端尽头一跃而下,跳到了货船的顶部。 随着一阵砰碰的落地声,维托的双腿踏上了灰色的船体,他站在货船的后半部分向前方的云雾看去,整艘灰色的浮空船已经缓缓驶离了隐秘的码头,云雾开始弥漫在周围。 蓝色的等离子推进器在身后闪烁着,维托微微一笑侧身滑下了浮空船的侧翼,那弧形的船体如滑滑板一样让他一下子滑落下去,但维托却并没有因此坠下船体,而是灵巧的站在了侧翼的辅助帆上。 维托走在那船帆上,劲风吹在他脸上扬起了黑色的发丝,风衣也随之在空中猎猎作响,维托来到了那位于侧帆一角的维修管道入口,那是一个小门,是为舰船的引擎维修工们准备的。 维托轻轻打了个响指,金色的闪电轰击在门板是自动锁上,几乎霎那间那门锁便被烧穿冒着黑烟,他轻轻向内推开了那小门钻了进去。 在钻入其中后,维托还顺手关上了门,真有素质,而现在,他便偷渡上了这条运输船,而这条船也正航向那克哈星峭壁之下地面上的青色云雾。 第二百五十六章 原体崛起:第三十九章 修道院 沉寂的货舱中空无一人,只有打包好的箱子,和密不透风的,用帆布盖起来的古怪罐子在黑暗中沉默地存放着,昏暗的光芒从一侧的狭窄船窗中照射进来,将那朦胧的光线照射在这孤寂的船舱内。 但很快,那沉默便被打破了,通风管道的栅格窗口被向下推开,那网格随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一起落在地上,那是个身穿宽大风衣的身影,他平稳且几乎无声地落在地上,手中持握的网格窗被平静地放在一边箱子上。 维托在黑暗的空间中环顾四周,他的头上套着审判官风衣自带的兜帽,黑色的兜帽,黑色的披风与裤子,靴子完全一色,那些黑色将维托染成了这黑暗本身的色彩,沉默,且难以窥见。 维托走在这黑暗的舱室中,他的手指轻轻从那些箱子表面滑过,他无声地注视着那些存放着未知货物的封条木箱,显然这些都是走私货物,所以才需要从那么隐秘的港口进出。 这里的船舱并不算很大,看起来也不是用来存放什么重要货物的,但这对维托来说刚刚好,因为这也意味着这里不会有什么守卫,他可不想还没到目的地就开始流血了。 船舱中的昏暗光芒变成了青色,那朦胧的青烟还是出现在窗外,维托转身从兜帽下的眼睛看向那漂浮的雾气,那青色的鬼魅雾气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就宛如这个星球远古战争的幽魂。 维托走到那狭窄的船舱窗口边,他的眼睛从长条窗的玻璃窗口向外窥探,那些青色的浓烟正在从船体的各处席卷开来,轻柔的烟尘从船体的灰色表面上滑过,美丽且梦幻的雾气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但千万可别被迷惑了,这些烟雾都是最为致命的病毒毒气,在黄金时代末尾的星球内战中这种神秘的雾气被大规模使用,只要任何生命体,无论是人类,动物还是植物暴露在这烟雾中只需要几秒,血肉,骨骼与构成生命体的一切要素都会分解崩溃。 这些美丽的烟雾会如蝗虫一般将血肉骨骼分食殆尽,最终什么都不会留下,它们所遗留下来的只有那荒芜的土地与岩石。 就算过了数万年后,这些致命的气体依旧散布于克哈的低地中,将这些地方变成了没人会光临的死亡之地,就算是隔着船舱,维托也能听见那烟雾腐蚀船体表面的嘶嘶声,但显然,钢铁可以在这里幸存下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青色烟雾中,那克哈高耸的山峦,峭壁与光秃秃的岩石表面隐约浮现,那些耸立着的高山宛如一个个行走于浓雾中的巨人,将魁梧的身躯在云雾之中若影若线,将那巨大的影子投射到船体上。 走私运输船在青烟之中飞行着,全封闭的船体穿梭于云雾中,仿佛,正在航行过一片海洋,侧帆与船体末端的转向尾翼从云雾之中滑过,在那青烟中拉出一条漫长的轨迹航线,那航线向着一座高山驶去。 高大的群山巨人耸立于眼前,维托看着那山体越来越近,就仿佛这条船撞上去一般,但事实上当然不是如此,运输船在陡峭的山体面前突然转向,几乎贴着山体滑行而过,在极近距离时,那些突出的岩壁甚至快要撞碎维托面前的玻璃。 他看着窗外快速划过的山体,云雾开始变得稀薄,松散,最终完全消失不见,在那高山之后是一片安全的谷地空间,运输船航向那山谷末端的安全地面。 维托靠在船舱内,从玻璃窗后斜向观察着那航行的方向,这条船正在航向一座神秘的修道院,那孤僻的修道院完全远离了所有城市与定居点,隐秘地建设在这毒雾围绕的山谷中,维托敢肯定,那地方绝对不是用来赞颂帝皇美名的。 运输船从空中逐渐降下,修道院一侧的简易码头上也站着几个等候的僧侣,他们穿着灰色的道袍,整个面孔与身体的绝大多数部分都被完全覆盖与遮蔽,他们站在码头上,直面那运输船降落时的巨大气流。 降落反冲推进器的喷射火焰从末端点燃,橘红色的火焰洞穿了山谷的昏暗,运输船由此缓缓降落,直到完全停靠于那修建于修道院一侧岩石地面之上的简易码头。 维托见状也转身走向了这座货舱的大门,这不是个什么大仓库,大门也自然不是怎么大,实际上那只是一个卷帘门而已,狭小,且毫不起眼,尤其是和整条船相比。 维托拉下了墙上的拉杆,瞬间伴随着传动机械的轰隆声,卷帘门被缓缓抬起,山谷中的湖南光芒照射到了仓库内,维托靠在门边向外警惕的窥探。 他的眼睛看向右侧不远处的码头,底部船舱的存货区几乎与地面持平,他看着船长与几名守卫从远处的登陆甲板上走下,他们在木制的简易码头上与领头的僧侣聊着些什么,随后僧侣便从宽大的袖口处拿出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袋子。 他将其递给船长,后者接过袋子后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掂量了一下后交给了身后的守卫,船长向着船舱内吆喝了起来。 “好了,小伙子们,把货搬下来,吃的,喝的还有那些罐子都是,弄完我们就走了。”船长大声说着,很快便得到了一阵回应,背着枪的船员们从各个舱门内钻出,他们抱怨着开始将一个个箱子,罐子搬下船,其中有两个人也正在朝维托的方向走来。 维托一个箭步趁着他们还没到,直接从仓库里冲了出来,他一个跃升跳过了船体与修道院地面间的深渊裂隙,一个翻滚落到了那坚硬的土地上,维托一个翻身躲入了一边的灌木丛中,他栖身于那些高大的草丛与树木后窥探向船舱中搬货的船员。 其中一人靠在门边取出了香烟,他将一根烟抽出来叼在口中,“妈的,咱们为什么又和这群神经病打交道,每次见到他们我都恶心。” 船员说着在身上掏出打火机,但不幸的是那打火机坏掉了,无论他怎么按压开关都打不着火,船员唾骂起来,从船舱里检查出来的同伴摸出自己的打火机为他点火,明亮的火焰短促地照亮了两人的脸。 随着香烟被点燃,另一位背着激光枪的船员从抽烟的人手中也接过了一根香烟,他为自己点燃那香烟后也抽了一口,淡淡的烟雾从他嘴里吐出来。 “因为他们奇怪的身体?”背枪的船员问道,那靠在墙上的人摆了摆手,“不然呢,帝皇在上,他们身体是怎么了?看起来比正常人大了一圈,而且佝偻着,好像长了瘤子似的。” “我敢说,在他们袍子下面肯定更恶心,天晓得下面畸形成什么样了。”靠墙的水手吸了口香烟,他淡淡的吐出烟雾抱怨着,背枪的人则无奈地耸肩。 “这些修道士本来也不正常,谁他妈的会住在这种鬼地方,天天被那些诅咒的青烟笼罩着,我敢说他们绝对不是国教的修道士,而是异端!” 他最后的两个字格外的小声,甚至还偷偷地向后窥探,以确保那些让人不安的修道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闲聊,靠在墙上的船员也点了点头小声嘀咕起来。 “我敢说他们不对劲,帝皇在上,如果不是他们给的钱的确不错,我更愿意给他们一枪。”“那可不?他们让我后背发凉,该死的,我们赶紧把东西搬走,这鬼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 维托躲在树丛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元帅翘起眉毛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没错,这里肯定就是他要找到的地方,趁着两名船员开始搬运货物,维托也转身跑出了树丛,快步压低身子跑向那修道院主体。 维托从修道院一侧的小小花园中跑过,他的眼睛始终注意着在一侧,那高起地面上行走的僧侣,他们都穿着道袍,双手也揣在袖口中,其中一人站在那高起地面末端的阶梯上,在修道院的大门末端看向运输船。 这些人非常不详,让人感觉到一种后背发凉和寒毛竖立的阴森感,尤其是阶梯末端的那个人,他的身体明显不对劲,膨胀起来的腹部用绳子固定这道袍,贴近在身上的布料更是展现出他完全比例不正常的身体。 一名手持香炉的修道士从地面上走过,他在经过时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修道士从一旁突然走到了石雕扶手边向峭壁边缘的花园看来,维托则眼疾手快的果断行动,一个滑铲躲到了一个大树后面。 他贴靠在树上,警惕地用余光看向那修道士,那人站在那高处沉默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他摇曳着香炉在大门前的搞起地面上走动着,维托也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进。 他从边缘的昏暗花园中快步冲过,他的速度虽然快但却寂静无声,脚步稳稳地踩在地上却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枯树枝与落叶丛,维托两三步便来到了修道院一侧的高墙下,那高耸的墙壁上突出着五六根很有些年头的石柱。 维托站在那一根根石柱与高墙下向上望去,他活动了活动胳膊便一个踩在墙上,引身向上一把抓住了一根石柱的边缘缝隙,他熟练的手脚并用一节节爬上了石柱,说起来维托是多久以前学会刺客技术的?他依稀记得,好像是在中东? 维托依稀记得,自己最早学习刺客之道,是为了刺杀那些没办法用常规手段,以及政治方法干掉的腐败,邪恶贵族,在中世纪时他时常干这种事。 比如某位贪婪的贵族老爷,脑子发癫非要提前征收农民接下来十年的税收总和,大概是为了修宫殿,或者给教会行贿啥的,总之就是折腾当地老农,而这些凄苦的农民便会向上帝祈求惩罚这名贵族。 上帝听没听见,维托不知道,但他至少是听见了,所以维托就会悄悄闯入那名贵族的城堡,然后毫不意外地,正义得到了履行与贯彻,维托干这种事久了,也就得到了一个美名和传说,中世纪的人们口口相传关于罗宾汉的故事。 在接下来的很多年,直到现在,维托还是会时不时用用这些技巧,尤其是当帝国建立后,为了根除泰拉上的暴君与军阀时,很多时候帝国军队不便于直接出手,或者说,出手会导致相当严重损失时,维托便会动手让暴君人头落地,最终帝国兵不血刃的拿下整个地区。 在之后,马卡多还提议让维托组建了这样一个专业组织,这样就可以让维托从刺杀工作中解脱出来,以更好地履行元帅的职务,这个组织便是日后的刺客庭。 当帝皇坐上王座后,当帝国开始变成如今这个烂摊子后,维托也时不时对各个腐败的总督,官员和领主进行类似的暗杀,毕竟很多时候,不是你一拍桌子,大喊一声老子是审判官问题就能解决的。 现在的情况便是如此,维托爬上了石柱来到了屋顶,他俯下身子蹲在排排瓦片砌出的屋顶,维托蹲在上面观察着高墙内的修道院,与大多数修道院一样,这里的中庭有着一个花园,但这里的花园却格外不对劲。 那些生长于高墙内的植物枯萎凋零,光秃秃的树梢上生长出病态的枝条,维托看见那些肥大的虫子在地面与树干上爬行着,恶心的黏稠唾液如蜘蛛网一般从树木与树木之间垂落而下,他看着在花园中的一名僧侣正抓起那些虫子丢进桶里。 维托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从袖口伸出的手,那是一双干瘪的手,其上满是老茧与疮包,维托微微皱眉看着那修道士提着满是肥大蠕虫的铁桶走向主殿。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环顾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深邃的峡谷,青色的剧毒雾气弥漫于头顶的峡谷上方,天穹也被浓雾所遮挡。 “海伦,这里和天空相连吗?”维托低声问道,海伦的立体影像一下子出现在维托手腕上,小巧的人工智能女士抬头看向天空,她的眼睛微微闪烁后点了点头。 “嗯,项链,虽然有剧毒浓雾阻碍,但依旧可以穿透。”海伦简短地答道,维托点了点头缓缓地站起身,他看着那敞开大门的主殿悄然打开了腰带上的枪套。 “发射信号,标明我们的位置,确保奥拉夫和洛肯他们能收到,告诉他们准备空投打击。”“信号已发出,我建议你暂时待命,等待支援。” 海伦看着维托轻声说道,但维托却向她笑了笑摁住了剑柄,海伦见状也无奈地叹气,“好吧,我就知道没用,但还是得说说,别玩死自己。”“我有玩死自己的时候吗?” 维托打趣的笑着向着屋顶的一侧跑去,他纵身一跃单脚踏上了那修道院四周高墙的顶端,他沿着狭窄的墙顶一路奔跑,他的动作非常稳健与迅速,在下方花园与柱廊间行走的古怪僧侣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的这个威胁,他如一个在房屋与房屋之间跃动的幽灵般无声无息地抵达了主殿顶部。 维托踏上了主殿的黄橙色屋顶,他一个箭步抵达侧面的瓦砾边缘纵身而下,他落在了大门上方的台面上,维托向后方的花园看去,其中的僧侣依旧在围绕着花园漫无目的行走着,佝偻的肿大身躯步履蹒跚的走着。 但他们发现维托,很好,维托从一旁破碎的五彩琉璃窗口处悄悄潜入,他进入了主殿顶部的环绕房檐,在这里有着一根根耸立的石柱与弧形的房梁支撑着天花板,大殿中燃烧的火盆,将摇曳的火光照射在了那穹顶上的神圣绘画上。 那描绘黄金王座的壁画被异变的画面所取代,所描述的是那些憎恶的河流,腐败的溪水与枯萎的森林,城市,病变的一切取代了曾经神圣光芒,那壁画几乎就是这座教堂的完美缩影。 维托看向那帝皇的圣像,曾经金光闪闪的雕像肮脏,而腐败,无数的活体病变物体蠕动在圣像上,一个个巨大的增生犄角刺破了帝皇的身体,那恶臭的气味普遍而来,就仿佛将粪便涂抹在帝皇的雕像上。 有着同样遭遇的还不只是帝皇的雕像,周围的一尊尊天使,还有圣人雕像也全部被腐败之物覆盖,崩塌的壁画碎裂于地,肮脏的地面墙壁上萦绕着飞虫,而那些身体越发肿大,以至于完全无法面见正常人的修道士也在这里。 维托抬起眼睛在他们的头顶看向他们跪地祈祷的亵渎圣像,他们口中用嘶哑且低沉的声音吟唱着。 “伟大之父,我们寻求你的救赎,在你那永远幸福的花园之中为我们留下您的位置,让我们在您无边的大爱之中得到永恒。” “哦,我无上慈爱的父啊,聆听你孩子们的祈祷,我们将永远钟爱于你,将你的大爱散播到这颗星球上。” 维托听这些亵渎的祷言苦笑着,他微微耸肩缓缓从房梁上站起身,宽大的黑色风衣如黑乌鸦的羽翼般向后展翅,维托看着那亵渎的雕像举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他的手指比作一把手枪轻轻扣动大拇指后,一道闪电呼啸而出击碎了那雕像。 碎裂的雕像崩塌瓦解,所有的血肉部分全部燃烧殆尽,无声的尖叫中那一根根犄角也与雕像一起破碎为了残骸,分段碎裂砸在地上。 僧侣们一惊纷纷站了起来,他们向后看去看见了从空中落下的维托,他身穿着那件漆黑的审判官风衣落在地上,随着他双腿落地,黑色的风衣两翼也缓缓地拍落于地。 维托抬起头渐渐起身,他看着眼前的几个僧侣,他们宽大的道袍下都露出了一张张我完全非人的面庞,肥硕的脸上全是脓包,他们愤怒地面对着维托,完全肿胀的手臂从袍子下伸了出来,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握着一把宽大的砍刀。 “亵渎者!伪神的亵渎者!”为首的僧侣愤怒地咆哮着,他向维托举起了砍刀,后者则微微笑着淡然地将双手垂放于两侧,完全无视了身后从大门外冲入的两个僧侣,他们从身后包围了维托,这些巨大的人形环绕维托周围,一把把粗劣的低垂于他们手中。 维托看了看手腕上的通讯器,其上有着一个时钟,他微微点头满意地抬起眼睛,“时间刚刚好。” “什么?”为首的僧侣用那肿大的声带模糊地说着,维托向着他微笑起来,“当然是……” 维托话音未落,巨大的轰鸣声回响在教堂的头顶,僧侣们都向着上方看去,维托身后的两名僧侣看向头顶的天花板,但他们看见的却是一个一个巨大的底座撞碎了岩石,崩塌的碎石轰然落地撞击在地上,在咆哮的灰尘扬起中,两个巨大的钢铁之物撞碎了那两人。 他们破碎的肉体崩塌为血肉炸弹从维托身后撒过,神像前的僧侣们惊讶地看着地上的血肉,又抬头看向维托身后的两个空降仓,在屋顶崩塌的灰尘中,登陆舱的铁门轰然落下,在其中六个魁梧的身影走了出来。 链锯剑,爆弹枪与动力甲浮现于维托身后,而那维托则一脸微笑地放下了手中的通讯器,他用一只手轻轻地摁住了剑柄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几位僧侣,露出了打趣的笑容,那宣告死亡的笑容,“没什么,只是你们的死期到了而已。” 第二百五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四十章 游戏的第一局 “船长,所有货物都已经搬下船了。”大副背着枪从船舱内走出,他从一大堆箱子,密封罐之间走过来到斯托雷平船长身边,船长看着他微微点头,船长打量了一圈已经移放到简易码头上的货物。 他确定,几乎所有东西都已经下船了,斯托雷平船长用那商人式的假笑面对着跟前沉默的僧侣,他微微抬起双手,“好了,所有货物都已经给你们了,如果你们下次还有需要,我们会很乐意……” 斯托雷平的话语没有说完,他听见了头顶呼啸着落下的轰隆声,那东西仿若一块从山体上碎裂下来的巨大石块,坚硬物体撕裂空气的声音在头顶回荡不止,青色的烟雾也开始盘绕与扭曲。 斯托雷平抬头看向那片异样的天空,在他身边的船员也纷纷望向头顶,甚至有人还提着箱子也止步下来望向天空,就连那些僧侣也扬起了那被兜帽遮蔽的脸,那恶臭的气味让斯托雷平差点呕吐出现,但现在,他也没工夫计较这些家伙的气味了。 因为斯托雷平发现了头顶呼啸落下的东西,那绝对不是岩石,空气正在那东西的底座上剧烈燃烧着,澎湃的烈焰将那钢铁的底座完全烧成通红色,椭圆形的钢铁身躯以四边圆锥形构造,那东西穿透云层,撕裂毒雾呼啸着砸入修道中。 那钢铁之物撞击于地的声音宛如坠落的流星,巨大的建筑崩塌声,伴随着钢铁撞击地面的爆响轰隆着传递到了码头处。 斯托雷平举起手臂挡在面前,他身后的船员们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打晃,巨大的冲击波带着滚滚尘土扑面而来,斯托雷平看见了那被狠狠撞穿的修道院主厅,高耸的古老钟塔被那坠落之物撞毁,巨大的崩塌塔壁倾倒于花园中,大量的尘埃与碎石沙土从高墙内涌起。 那断裂倒塌的高塔,将头顶垂挂的生锈黄铜大钟抛了出来,那大钟呼啸着穿越了高墙与大门,重重地撞击在斯托雷平船长的面前,撞击在他和那些僧侣面前。 大钟撞碎了地面,嵌入了泥土中,斯托雷平睁开眼睛向前看去,他所见到的东西让他感到一阵反胃,坠毁的流星不仅仅只是摧毁了大教堂的钟塔,而且冲击波与沙尘也扬起了那些僧侣的道袍,让斯托雷平看见了腐朽,肿胀与布满脓包的身躯。 那面前的僧侣转过骇人的面庞看向斯托雷平,他身后的船员们都大惊失色,大副以几乎颤抖的声音述说起来,“船长,他们是……” “混沌信徒,操他妈的,我看得出来!”斯托雷平大喊道这拔出了腰间的激光枪,那有着金色手柄,上面还雕刻着一颗五角星的激光手枪几乎拔枪就射,闪烁的枪口将一道红色的射线呼啸射出,那最靠近他的僧侣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一枪打穿了脑袋。 但他却并未死去,斯托雷平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肥硕,巨大且满脸横肉的家伙脸颊上被开了个大洞,猩红的血肉大洞中完全被激光烧穿,灼热的火焰余光依旧点亮在那血肉上,但这憎恶的僧侣却并未因此死去。 “妈的,干掉他们!”斯托雷平大喊着连续开枪,他瞬间就将激光枪的能力匣打空了,咆哮的光束一发发完全撕裂了僧侣的脑袋,那人的脑组织残骸在飞射的激光束中向周围撒去,笨重的身体也轰然向后倒地。 斯托雷平身后的船员们也开始开枪,他们立刻拔出自己的各种长短枪炮齐鸣,实体枪弹与激光束同时射出,密集的弹幕汇聚成一张火网轰击在剩下两名僧侣的身上,他们的道袍被瞬间打成了破布,其下爆裂的血肉与浓水也喷涌出来。 “船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副在身后木楞地问道,他垂下了手中的激光枪,枪口冒着缕缕青烟,斯托雷平咒骂着一拳打在他脸上,在大副的懵逼中斯托雷平换上了新的能量匣,“还能怎么办?这些人是混沌信徒!帝皇在上,我就是脑袋挨一枪也不会和混沌信徒扯上关系。” 斯托雷平说着扭头看向了一片大乱的修道院高墙内,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而且那绝对TM是帝国的人,搞不好还是星际战士。”“阿……阿斯塔特?” “对,没错你这个白痴!”船长咒骂着一巴掌拍在大副的脑门上,他朝着周围的船员挥舞起激光手枪,“撤退!所有人赶紧滚上船,趁着星际战士还没注意到我们赶紧跑!” 船员们听罢全部转身跑上甲板,大量还没来得及放好的货物被随手抛弃,斯托雷平也大步绕过那些堆满码头的箱子走上了甲板,大副连忙跟随在他身后踏上了甲板。 走上侧舷甲板后大副向身后看去,他看着码头上那些被凌乱抛弃的货物,“船长,这些东西该怎么办?就扔这儿?” 斯托雷平站在船舱门边缘向外看去,他看着那些箱子罐子沉默了片刻,随即便扬起激光枪咆哮起来,“给我把这些东西都炸掉!没人会知道我们来过这儿,任何证据都不能留下。” 随着斯托雷平的咆哮两名水手从同伴手里接过了几枚集束手雷,他们拔掉保险后将其猛地抛向码头,随着已经向外浮动升起的浮空船飞起,手雷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货物中,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烈火吞没了整个码头。 翻腾的烈火吞没了整个码头,在升腾起的烈火中斯托雷平站在船舱边,码头上爆炸的火焰照亮了浮空船的船底,也照亮了他的脸。 斯托雷平抬头看向修道院内,随着浮空船的升空他已经可以看见高墙内的一切了,他看见在高墙内的混乱场面,那些狂热的信徒从花园的各个角落冲向主厅的大门,他们的脑袋身体一个个爆炸绽放开来,爆裂的血肉伴随着大门内咆哮的爆弹枪一一绽放。 拉格纳站在修道院的大门口,他手中的爆弹手枪伴随着一次次扣动而咆哮,从黑洞洞枪口呼啸而出的爆弹撕裂着那些冲来的纳垢修士们。 拉格纳的全息战盔眼睛不断地转动方向,他迅猛的移动枪口,甩枪一枪打爆了从侧面柱廊中冲来的叛徒修士,他的身体在爆弹的直射下炸裂破碎,喷涌的污血和浓水喷射在墙壁与石柱上。 用嘶哑嗓音咆哮着的肥硕修士从花园中冲来,他手持一把宽大的砍刀砍向拉格纳的胸口,但显然,这种破烂民间制造的劣质武器打在星际战士的动力甲上嘛,不能说聊胜于无,只能说完全没用。 拉格纳单手拔出链锯斧,咆哮的斧刃将那肥大的身体瞬间切碎,快速撕裂血肉的链锯搅碎了那厚实的皮下脂肪,喷射出来的液体也迅速从白色,变成了猩红色。 贝尔从拉格纳身边大步上前,他端起爆弹枪对准花园中的纳垢修士们开火,这些叛徒从修道院的各个角落涌出来,他们从周围的建筑,柱廊与伙房中冲向主厅的大门,而贝尔则给予了他们不可通行的答复。 爆弹呼啸着飞跃花园的草丛,枯萎树木与干涸的地面射入那些肉体,爆裂的枪弹瞬间便会将粗大的胳膊,推或者整个上半身撕成碎肉。 伴随着贝尔枪口的明亮火光,整个花园中倒下了无数具尸体,拉格纳也举起爆弹枪与贝尔一同并肩射击,两人呼啸的弹幕在大门前划出了一片死亡地带。 拉格纳抬起头,全息战盔的显示窗口中迅速锁定了升空的浮空艇,拉格纳看着舱门上的斯托雷平向后看去,“嘿,维托,那些家伙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干掉他们?” “啊?不用管他们,他们没染病。”维托说着将凤凰剑从一具肥硕尸体中拔出,燃烧的剑刃几乎完全将其腹部切开,其下蠕动的胃肠在维托面前活动着,恶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维托恼火的跳下尸体,他举起手臂指向一个从礼拜堂大厅侧面冲来的叛徒修士,那人的四肢突然无法动弹,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维托,后者扭头看向修士轻轻挥舞手指,那纳垢的忠仆便被那无形之力抓住,直接抛向了大厅的另一侧,而在另一侧,等待他的是一把锋利的剑刃。 兰斯洛特猛地回身一剑砍出,那纳垢修士的身体被一剑斩断,上下两节从兰斯洛特面前飞过拍在了墙上,卡利班骑士手腕回旋着长剑猛地转身,一剑刺入了一个下巴总大叛徒的喉咙处,动力剑瞬间贯穿了他的下巴,随着兰斯洛特猛地向外一挑,撕裂的下巴中喷射出乌黑的浓水。 兰斯洛特回旋剑柄单手持握垂放而下,他换看着周围的遍地尸体,大大小小的不同纳垢信徒的尸体倒在周围,他抬起战盔,看着从面前走过的维托,兰斯洛特也自然的跟随在维托身后,与其一起来到了崩塌圣像后的空间。 维托站在了高墙后的一长段阶梯前,他与兰斯洛特看着那深入修道院底下的漫长阶梯,那一段段用红色砖瓦砌成的阶梯四周,都是密不透风的墙壁,阴暗的墙壁上燃烧着一把把火炬,就仿佛是通往地狱入口的大门。 维托看着那无底深坑,洛肯和爱森斯坦也走到了他身后,洛肯手中正拎着一个变异程度还没有那么大的僧侣,他基本保持了人形,但也因此更加脆弱,与凡人别无二致,尤其是当面对一名阿斯塔特时。 洛肯将那人的尸体随手抛在地上,他甩去手上的污血站在维托身后,影月苍狼青色动力甲上的荷鲁斯之眼,也依旧被污秽的鲜血所覆盖。 “我想就是在这下面,元帅。”洛肯双手摁住链锯剑的剑柄,他将长剑垂立于自己跟前,爱森斯坦也从另一侧靠近。 他走过满地的肥大尸体,踏过一地的腐烂尸水走了上来,“情况不对劲,元帅,这里的敌人都只是普通的纳垢信徒,除了身体膨胀外没有任何赐福,更没有纳垢恶魔现身。” 爱森斯坦连长从已经躺满凡人异端尸体的大厅中走过,周围的墙壁与腐朽雕像已经悉数崩塌,爆弹枪的弹孔密布在墙壁上,一具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尸体瘫坐在墙角,而爱森斯坦则从他们面前踏步走过。 连长走到了维托面前,多恩之子手中的链锯剑依旧在转动着,咆哮的切口处溅射出大量的血液,维托看着那面前的链锯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他打趣的笑着环顾这四周的尸体,“我就说怎么这么快主厅里就安静下来了。” 维托说着右手又甩,那只机械臂的手掌瞬间向周围划开,闪烁的等离子炮口一枪打出闪烁的点将体,那明亮的弹体瞬间打碎了不远处墙壁前瘫坐叛徒的脑袋,他的整个脑袋和肩膀部分全部都被电浆溶解了。 爱森斯坦和洛肯,兰斯洛特同时扭头看去,爱森斯坦·巴塔洛夫连长看着那冒烟的尸体,随后低下头看向收起机械臂炮口的维托,他活动着手腕。 维托清了清嗓子,扯着嗓门压过枪声转头朝大门口大喊一句,“二哈!”“啥?!” 拉格纳在门口扭头大声问道,奥拉夫刚刚正在他身边施展灵能闪电,咆哮的电弧带来雨夜雷鸣声震耳欲聋的响起,这让拉格纳的声音也几乎下意识地变得很大,大到把礼拜堂中支离破碎的彩色玻璃彻底击碎。 “你不是问我这趟有没有一场大战吗?”维托笑着问,拉格纳抬手一枪崩掉了一个浮肿异端微微耸肩,“对啊。” “那现在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和洛肯,兰斯洛特和爱森斯坦下去一探究竟,你和贝尔,奥拉夫一起在上面拦住所有叛徒,我敢说他们的数量肯定不少,而且皮糙肉厚,能让你好好打一架!”维托笑着说,扯着嗓门隔着一堵墙和半个大厅和拉格纳嚷嚷着,他得到了回应,那是一阵愉快的嚎叫声。 拉格纳嚎叫着冲出了修道院大门,他从贝尔与奥拉夫之间冲出,如战车般驰骋的野狼一个猛靠撞飞了一名僧侣,他抓起链锯斧猛地斩出,连刀带人的劈碎了一名灰袍叛徒,“来吧,你们这些邪神粪便,为了鲁斯和全能之父!” 拉格纳展开双臂咆哮着,接着便在大笑中一拳打碎了一名从身后偷袭来的叛徒面孔,那肥胖的家伙被一拳打的牙齿整齐碎裂绷断,那些碎牙从他的嘴中飞落出来的同时,拉格纳单臂抓住链锯斧从空中流星般落下砍入了他的面孔。 维托打趣的笑了看向门外的血肉横飞景象,“看起来狼崽子玩的很好笑,我们不用担心背后之敌了。” 兰斯洛特则无奈的摇头,卡利班骑士提起骑士剑看向身边的维托,“我们进去吗?元帅。” 维托看着眼前的黑暗点了点头,他猛地一甩手中的凤凰剑,古老的灵族神兵刀鞘被烈焰烧成了赤红色,明亮的光茫照亮了维托跟前的一级级台阶,“我们进去。” 他身后的三名阿斯塔特都提起了自己的武器,链锯剑与动力剑的反光闪烁在那阶梯的顶端,三双猩红色的战盔眼睛跟随着维托的步伐,踏入了那黑暗之中。 维托提着通红的剑刃走在最前面,赤红的光茫照亮了周围那些覆盖着菌毯的墙壁,蠕动的活体真菌散布在维托的周围与脚下,湿滑的地面让他几次险些摔倒,但好在维托很快就调整好了姿态稳步向下走去。 三名阿斯塔特跟随在他身后,由于走廊的空间狭窄,他们只能一个个排列着通过,魁梧的巨人也被迫弯下腰仿若钻行于一条通风管道中一般,他们的动力甲肩膀重甲频繁地摩擦在墙壁上,碎石随着钢铁的碰撞不断洒落在铁足周围。 沉重的动力甲铁足踏碎了一级级阶梯,洛肯是第一个跟随在维托身后的,他头盔上的照亮灯光完全打亮了周围的环境,将一切的一切都照亮。 维托走在坐前面领着三名阿斯塔特向下走去,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底部的阶梯尽头,维托走出阶梯扭头看去的瞬间便眼前亮起一片红光,维托立刻一个侧身夺回了阶梯内,在他身外的走廊中一道密集的激光束呼啸而过。 洛肯停下脚步靠在维托身旁,兰斯洛特和爱森斯坦也停在了阶梯内向外看去,洛肯的全息显示窗口中闪烁着那一道道激光束的光线,密集的枪声也从走廊另一端轰鸣着传入战盔内,爱森斯坦看向维托,后者向他点头示意猛地向外一挥手。 洛肯几乎立刻踏出楼梯间,他傲然地屹立于底下的走廊中,密集的激光枪束轰击在洛肯的动力甲胸口,丁零当啷的实体枪弹混合着激光束一起轰击在盔甲的正面,但那些凡人的武器都完全没能击穿动力甲的陶钢表层。 洛肯迈着重步顶着炮火向前走去,动力甲被激光束击中后折射的赤红光线照亮了整个走廊,在那不断闪烁的红色光芒中黄色的动力甲也出现在光晕中,爱森斯坦从身后走上前与洛肯一前一后,错位并行。 两人挡下了走廊中射来的所有枪弹,夺目的红光从那魁梧的体格周围亮起,维托走在他们身后缓步向前进,兰斯洛特则提着剑跟在维托身后,以确保身后不会有地方出现。 叛徒们的炮火根本无法阻挡两名告死天使,在昏暗的走廊中两名巨人踏步前进,不断闪烁的红光承托着他们的轮廓,照亮了那头盔上的猩红镜片,两人踏着步伐走向尽头的叛徒们,他们的脚步带着威压,恐惧与颤抖充斥了所有叛徒的内心。 他们拼命的开火,这些身体变异程度更低,依旧可以使用枪械的叛徒因为恐惧而不断扣动扳机,激光枪的闪烁红光照亮了他们的脸,也照亮了另一侧逼近巨人的脸。 “摧毁引路石!不能让伪神的人夺走它们!”端着激光枪的高阶僧侣向身后的侍从僧侣大喊,那名穿着学徒黑袍的僧侣连连点头,他端着一把霰弹枪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低下大厅中央的传送门处,那撕裂于现实空间帷幕的传送门悬浮于空中,在其身下是一口沸腾的大锅,大量的腐臭毒水从其中喷溅出来。 在大锅下方并没有任何火焰,没有柴火,没有壁炉与火盆,而是有着七枚环绕着锅底的奇怪符文石,那些石头与其说是石头,不如说某种骨头,那些骨质圆盘上闪烁着一个个不属于实体宇宙的亵渎文字,绿色的光茫闪烁于石头上,也照亮了大锅的底部。 学徒端起霰弹枪对准一块石头开火,大口径霰弹枪一枪打碎了那石头,爆裂的碎骨残渣溅射在周围,学徒端起枪口对准下一颗石头开枪的同时身旁传来了惨叫声,他扭头看去震惊的看见了走入大厅的两名阿斯塔特。 链锯无情的杀戮着大门处的叛徒,高阶僧侣与其余修士被一一斩杀倒地,无情的屠杀瞬间碾碎了所有人,挥舞着的链锯剑切碎肉体,斩断骨骼,断裂的四肢与碎裂的尸块散落满地。 学徒惊恐的看见高阶僧侣兄弟被一剑斩断了双臂,他的灰袍被鲜血染红,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伴随着身前黄色扬起的链锯剑戛然而止,断裂的上身飞了出去撞击墙壁上。 学徒惊恐之余连忙转身连续打碎了好几个符文石,他在准备打碎最后一枚符文石时那巨人走到了面前,魁梧的巨人如高山般走到他面前,学徒尖叫着抬起枪口对准巨人开枪,霰弹一发发打击在盔甲的胸口,但居然却没有任何停下得有意思,而是继续无言的走来。 “我们只是想寻找到治愈瘟疫的方法,我们只是想帮所有人!”学徒惨叫着大喊着,他盲目的扣动扳机,一发发霰弹打在盔甲上全然无法阻止死亡天使的脚步,他走到了学徒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脑袋。 “我们找到方法了!我们找到了!信仰真神就可以治愈伤痛,我们成功了,你不能杀了我,你不能!”学徒尖叫着被死亡天使拎了起来,后者无言的看着他,猩红的战盔镜片后看不见任何眼神。 黄色的巨人抓起学徒将其猛地摔进了大锅中,那年轻的学徒撕心裂肺的尖叫着沉入浓汤中,他的声音变成了非人的惨叫,他的脸一点点沉入脓液中,手掌无力的抓向空中,直到完全彻底沉入毒水之下才戛然而止。 爱森斯坦将链锯剑垂放与地面,他双手摁住剑柄看向那消失的传送门,那撕裂了现实宇宙与亚空间帷幕的裂口向内收缩后消失不见了。 洛肯一剑斩杀了最后一名僧侣,他提起血淋淋的剑刃看着从门后走入的维托,兰斯洛特摁住剑柄站在大门口与洛肯一起看着维托,三名阿斯塔特看着维托走到了大锅旁,他看着大门手指轻轻触摸在其上。 维托的眼睛向下方发现了碎裂的符文石,那些破碎的骨片中还有着最后一个符文石,维托俯下身伸手捡起了那块符文石,他看着其上的符号咒骂了一声,“操。” “坏消息?”爱森斯坦在一边双手摁住剑柄问道,维托微微点头看着手中的石头站起身,他将握着石头转身走向了走廊大门的方向。 “炸掉这里。”维托说着走入了走廊中,洛肯和兰斯洛特转身跟随维托走入了走廊,在大厅中的爱森斯坦则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枚热熔炸弹,连长粗暴的拔掉保险栓后将其扔在了大锅下面。 洛肯和兰斯洛特站在走廊中看着走入了爱森斯坦,在连长走入后的刹那大厅就爆炸了,崩塌的废墟从他身后倾泻而下淹没了整个地下大厅,维托看着爱森斯坦点了点头,他举起手腕打开了通讯器。 “舰长,识别我们的位置,炸毁整座山谷,这里的东西必须被遗忘。”“遵命,元帅,我会派遣雷鹰着陆接应你们的。” “很好,舰长,快点,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维托说着看着手中的符文石说着。 第二百五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四十二章 麻烦,还有计划 马库拉格荣耀号悬浮于闪耀的星云边缘,这片被称为东方之柱的巨型星团坐落于五百世界的边陲,据说这是千万年前一场古老战争中,那些未知文明大战时遗留下来的破碎星体残骸,千千万万的恒星系被引爆炸毁,数以千亿级的碎片由此构成了银河系边缘永恒闪耀的光辉巨柱。 很多人都会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观光这条巨柱,希望目睹这银河系中最美的奇观之一,基里曼也的确认可这一说法,这片星云非常美。 基里曼站在马库拉格荣耀号的一处原型观景台上,四周的罗马柱上都反射着星辰的淡淡幽光,空气墙隔绝着舰船与虚空,没有玻璃的隔绝与阻挡,那片星空更加闪耀的展现于基里曼的眼前,他仰望着那片从银河边缘升起的美景。 星辰的光茫毫无阻碍的照射于他的脸上,蓝紫色的光晕将他的五官抹平,那些凹凸的眉弓与鼻梁部分被光茫照亮,那复仇之子整个人都暴露于那片最为美丽的光芒下。 紫色,蓝色与翠绿色的光反射在他的蓝色瞳孔上,那片最为壮阔的星空巨柱从他的眼镜上缓缓升起,美丽而壮阔,基里曼欣赏着着这自然的奇景,赞叹着这鬼斧神工的伟大创作。 就在基里曼欣赏着那星空时,他身后观景台的门廊外走入了一名战士,极限战士第二连连长卡托·西卡留斯将头顶的鸡冠盔取下夹在腋下,他站在门口的位置看向自己的原体,而后者也自然发现了他。 “这一景色还是如此美丽,我在马库拉格接受帝皇任命,踏入星海后第一次见到的就是它,使它让人意识到了这片银河的壮举,萌生与坚定了征服星海的目标。” 基里曼说着背起双手,西卡留斯从身后走来,来到了基里曼身边,第二连连长托着战盔向基里曼恭顺的点头致意,“的确,这很美,但大人有人来访,维托元帅带着贝尔他们回来了,他们在第一会议厅等候您。” “他的速度比我印象中还要快,看起来万年来他并没有闲着,反而进步了不少。”基里曼笑了笑将眼睛从漫天繁星中移下来,他转身面向西卡留斯微微一笑便走向了拱门出口的方向。 “来吧,虽然我不是很介意让他多等一会儿,但五百世界等不起,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的确,大人。” 西卡留斯说着跟上了基里曼,他跟随着基里曼穿越了马库拉格荣耀号的左侧长廊,第二连长追随于原体身后走过了那漫长的罗马式柱廊,高大的罗马柱高耸于右侧,闪耀的星辰璀璨的闪烁于立场护盾外,一尊尊雕像无言的坐落于这里。 基里曼走在这条充满艺术感的走廊中,他从一幅巨大的壁画前走过,他向迎面走来的一队极限战士点头致意,这些战士立刻让到一侧俯下身子向原体行礼,基里曼微笑着从他们面前经过,西卡留斯也摁着剑柄从这些年轻的战士面前走过。 基里曼显然更加适应被人尊崇的感觉,他没有如维托那样的不自在和浑身难受,这其实也没啥奇怪的,毕竟虽然他坐在静止立场里一万年,但对于基里曼而言那就像是做了个一场很长的梦而已,曾经作为奥特拉玛之王,帝国摄政王的日子就仿佛还在昨天。 西卡留斯敬畏的看着眼前走动的原体,基里曼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言说的气场,那种气场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追随他,跟随他上刀山下火海,就仿佛天生就该如此般。 他是个天生的领袖,君主与王者,天生便注定如此,他是帝皇的高贵子嗣,自己的基因之父,西卡留斯心里暗中发誓,自己一定要追随于他身边,他的忠诚属于面前这位超凡存在,他发誓将在他身旁征战,直到战死的那么一刻到来。 西卡留斯也许自己并未发现,这一情感,这一对原体无限的忠诚感已经超越了对帝国的,乃至对帝皇的,他不曾知道,在万年前的大叛乱前,影月苍狼和那些选择背离帝皇使命的战士们,也持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西卡留斯不知道,现在他还不知道,也许在未来他会知道的,也许也并不会知晓,对于这一点,唯有时间可以给予答案。 但现在,卡托·西卡留斯跟随着原体走入了走廊后侧的宏伟大门后,从那门前坐落着两只石雕雄狮的大门前经过后便来了马库拉格荣耀号的会议厅。 西卡留斯走入大门后站立于台阶之上,他俯瞰着这由一排排石质长椅环绕而成的会议厅,一排排的作为向下坐落排列着,仿佛无数个弧形圆圈套在一起,最终形成了这间会议室,而那一切的核心位置就在中心处,在那最中心的小圆环处。 而在哪小圆环内,维托和他的战士们早已在哪里等候多时了,他们都干着自己的事,西卡留斯一一扫视着他们。 维托正在和洛肯在中心的功能平台前聊这些什么,拉格纳,兰斯洛特和奥拉夫,爱森斯坦靠在左侧的桌椅周围,年轻的野狼又在和莱恩之子比划着,两人手持战斧于长剑互相叫嚣着用武器尖端互相击打,就像是两个玩闹的孩子,而沉稳的老狼奥拉夫则在与一样沉稳的爱森斯坦连长讨论着什么。 而自己的兄弟,西卡留斯微微皱眉看向贝尔,他一如既往的严格遵照着圣典的行为准则,认真仔细地极限战士药剂师正在调试着自己的武器,他将爆弹枪拆卸后仔细地检查,维护着每一个零件,对于这一会让西卡留斯感到厌倦的工作毫无怨言。 这让西卡留斯很不爽,因为这就像是无声的讽刺,挑衅,好像在证明他比自己更优秀似的,西卡留斯心里不悦地想着。 “不,我才是胜者,我才是第二连的连长而不是他。”西卡留斯怨恨的嘀咕着,他说着环顾着下面的一行人。 他们似乎并未发现基里曼的到来,而就在西卡留斯打算大声宣告原体来临时却被基里曼阻止了,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基里曼随即亲自走了下来,他踏着步伐一步步的从阶梯状作为中间的长阶上走下。 “各位好,希望各位一切顺利。”基里曼亲切的说道,随着他开口一行人才发现了他的到来,贝尔立刻起身向原体行礼,爱森斯坦也立刻起身,洛肯则转身向基里曼行了标准的军礼。 显然反应迟钝的拉格纳还没反应过来,他还在嗷嗷叫着拿着战斧朝兰斯洛特刺去,“吃我一剑!”“你这个白痴,这明明就是斧子。” 两人互相挥舞着武器击打着,噼里啪啦的碰撞声和他们的笑声,完全使得他们忽略了身后的巨人,基里曼打趣的看着他们露出和善的笑容,但奥拉夫就不会如原体那般淡然了。 老狼上前一巴掌拍在两人头上,两名憨批一样的战士扭头看向老狼,就在他们刚想开口抱怨时脑袋被老狼扭了过去,他们这下终于看见原体了。 拉格纳沉默了片刻,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啊,下午好,大人。” 好吧,他还是这么白痴,但这问候方式倒是让基里曼回忆起黎曼了,虽说他的问候方式是上来给你来个熊抱,然后把你放下后再给你胸口来一拳,这豪爽的问候方式每次都能让基里曼感觉反胃好一阵子。 “看起来你们精神状态不错,这就让我放心了。”基里曼微笑着说点头回头,拉格纳则毫无自觉的双手叉腰哈哈笑着,“那是,我们砍死了老多的异端了,但是他们闻起来都像是一坨会走的粪,哈哈哈!” “你这个白痴!你在和原体说话。”兰斯洛特在一旁用手肘撞了下拉格纳警告道,但基里曼则依旧亲切的笑着,他举起铁拳向兰斯洛特示意。 “无需拘谨,在私下场所我希望大家能轻松,自然点。”“都听见了啊,自然点。”维托说着非常直接的双手一撑坐上了多功能投影平台,好家伙,他可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西卡留斯从身后的阶梯上走下,他不满的看着维托但却又不能说什么,他毕竟是至高元帅,就算是自己也必须在基里曼在场的情况下保持尊敬,而且再说了,原体看起来也没生气。 基里曼打趣地笑着走到了维托身边,他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向维托身边的洛肯点了点头,“你这消极怠工的家伙,下去一趟发现了什么吗?别告诉我忙着和某位女士泡在一起,而忘了正事。” “卧槽,我是那么没节操的人吗?!”维托义正言辞的说道。 “像。”边上的拉格纳果断地说道,兰斯洛特也符合起来,接着是贝尔和洛肯等人,维托环顾着他们恼火的挥舞起拳头,“靠!拆你们老板台呢,职业素质呢?” “你有个屁的素质,赶紧的,你有啥发现吗?”基里曼也不委婉和得体了,他知道和维托说话用不着这些,你最好直接骂他傻逼效果最好。 维托切了一声摆了摆手,他从怀里取出了那手掌大小的符文石,维托点了下全息投影的表面,随着他再次松手那符文石也悬浮了起来,旋转着停滞于全息平台的引力光带中。 基里曼看着那东西上前几步,他撑在桌子上看着那悬浮的符文石微微皱眉苦笑着,“所以说,你下去绕了一大圈捡回来个石头?怎么了?你写的东西太多了,得找一块好看点的石头当镇纸石?” “拿这鬼东西?咋说呢,虽然我有时候确实比较重口味,但我觉得纳垢的符文石还是不太适合我。”维托打趣地笑着弹了下那悬浮的石头,那符文石随着指尖的弹动而临空旋转起来。 “什么?!”西卡留斯一惊后大声喊道,他走上前来看着那石头震惊无比,随后看向维托紧锁着眉头,“元帅,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把纳垢的造物带上船,帝皇在上!这东西会害死整船人的!” “冷静,西卡留斯,别急着大呼小叫,这东西既不会害死你,也不会害死别人。”维托说着有轻轻弹了下石头,在牵引光束在快速旋转的符文石不断闪动着,其上的符文石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符文石的灵能本来就很弱,这种符文又是其中更弱的一种,只有好几块符文石结阵摆在一起才能有点效果。” 维托说着轻松的摆了摆手,他打趣的坐在那石头边上,完全没去在乎其上闪烁的纳垢符文,“这东西现在撑死让人有点极轻微感冒,正常人都不会有问题,更别说你们是阿斯塔……噗呲!”维托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他抬起头哈着气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啊哈!看起来你身体不行了,肯定是肾虚!”拉格纳立刻抓住机会大喊道,他指着维托哈哈大笑,还用胳膊肘戳了戳一边的兰斯洛特,卡利班骑士打趣的笑着双手抱怀符合起来。 “对,肾虚,铁定是肾虚。”说真的,一个暗黑天使,莱恩那个阴沉严肃奇葩的子嗣既然如此……活跃,还真是能让人直呼异端呢。 “去你们俩的,老子身体还能再扛十万年!”维托自信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然后他就又打了个喷嚏,这次轮到他身后的洛肯打趣的笑了。 “肾虚。”“我日,洛肯你跟着起啥哄,你们这群处男都给我闭嘴!”维托嚷嚷起来,他显然有点气急败坏了,拉格纳和兰斯洛特哈哈笑着,但他们身边的奥拉夫则困惑的看向维托。 “处男?我不知道他们,但我可不是,我……”“靠!异端!我一定要告诉罗根,你这个异端!” 维托挥舞起手指叫着,周围的战士们都被逗乐了,甚至连爱森斯坦都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基里曼看着维托低声笑了笑后抬头看向那符文石,“好了,说正事,这鬼东西是啥?” 维托也笑了笑,他双手向后撑着身子看向那符文石,那东西旋转在空中,其粗糙的做工和让人绝望的雕刻技艺一览无遗地展露于众人眼前。 “符文石,一种古老的小把戏,纳垢的瘟疫要在人世间传播都需要纳垢领域本身的能力维系,而纳垢恶魔本身就是那纳垢力量的投射点,类似于信号基站,可以将亚空间的力量投射到实体宇宙,进而造成瘟疫和流感。” “换句话说,每个恶魔本身都是一个节点,一把打开混沌领域的钥匙,所以每次有纳垢恶魔出现当地铁定就要闹瘟疫,而帝国也可以通过斩杀纳垢恶魔来打断纳垢能力稳定,从而终结瘟疫。” 维托看着那闪烁着微光的符文石很多记忆都用上了脑海,他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口气,“而符文石是一种小把戏,它们可以在没有恶魔在场的情况下撕裂开一个小裂口,将混沌界的魔力渗透过来,我记得很久以前那个家伙,也就是帝皇管这东西叫魔法之风。” “魔法……之风?”基里曼在一边古怪的问道,维托无奈的耸了耸肩,“理解一下,当时还在中世纪呢,词汇量有限,他当时也挺神棍的,所以就编了这么个词。” “总之呢,符文石可以通过刻上不同邪神的文字,他们的圣数,亵渎字句等等来打造出一个与亚空间连接的微弱窗口,虽然能和亚空间联系上,但吹出来的魔法之风会非常弱,基本上也干不了啥大事,所以恶魔从来不用这东西。” 维托摊着手无奈地叹气,“所以呢,这东西是人类发明出来的,很久以前的古泰拉被一群邪教徒发明出来的,但也一直没闹出什么大问题,毕竟能量太弱,那些毁天灭地的瘟疫根本维持不了,只能召唤出一点不痛不痒的小问题。” “我记得中世纪时的火烧病就是某个符文石阵导致的,但这种瘟疫一般症状都不会致死,而且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大影响,多数也可以治愈,根本用不着信纳垢也能治,所以挺鸡肋的,我从没见纳垢恶魔和他们的信徒用这种东西。” “所以久而久之的,这东西就被遗忘了,除了偶尔有些白痴江湖术士翻出来闹腾一下外,但这种江湖术士都用不着我和帝皇动手,随便找个骑士,或者找个老农扛个镰刀都能把他收拾了。” 基里曼微微翘起眉毛看着眼前的符文石,他抬起一只铁拳触碰了一下石头,那石块在基里曼面前快速旋转起来,“听你的话感觉来说,这种东西已经消失很多年了,而且威力相当弱,但现在遍布整个星系的泪之瘟情况来说,看起来也不像是很弱的样子。” “没错,有人把它增强了,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的确增强了一些,那些修道院的堕落僧侣也因此发生了初步纳垢病变,星球级别的瘟疫也能出现,但其威力还是很弱。” “很弱?”基里曼困惑的问道,维托认真的点了点头,“对,还是很弱,虽然加强过一轮但还是无法支撑任何恶魔出现,我们在下面时遇见的全是邪教徒,连一个纳垢灵都没看见。” “而且泪之瘟的杀伤力非常弱,比我预想中还弱,根本没有致死率,就算眼睛哭瞎后也可以恢复,还没有任何副作用,这完全不符合纳垢的特性。” 维托坐在桌面上托着下巴认真的琢磨着,他一边说一边摆了摆手,“纳垢的瘟疫都是重传染,病症和致死率,而且几乎无法治愈,以此让绝望的患病者信仰纳垢,但泪之瘟完全不符合以上任何一点,症状仅限于哭泣,而且也没有太多的病发影响,最关键的是不信纳垢也能康复。” “我在下面时就发现,这瘟疫传染非常可疑,只会感染一半的人,另一半完全健康,这不可能是纳垢信徒干出来的事,这更像是一场……游戏。” “游戏?”基里曼皱起眉头问道,维托严肃的点头,他轻叹了口气看着那符文石,“对,游戏,一半感染,另一半无症状来掀起混乱,暴动和人类本能的恐惧,克哈星大部分的伤亡都和瘟疫本身无关,而是恐慌的人们暴动导致的混乱和镇压造成的。” “这就像是一个有趣的社会实验,创造一个契机来观察,欣赏人类与人类自己造成的苦难。”“我可不觉得这有趣。” 基里曼紧锁眉头站了起来,他看着石头思索了片刻,“你的结论呢?” 维托也看着符文石沉默了片刻,他随后坐起身子微微点头,“这瘟疫不是纳垢信徒干的,说起来可能很讽刺,纳垢其实很重视信徒的生命与疫病本身的存在,他不会莫名其妙撤离瘟疫,而克哈上显然就是频繁撤出,只要你过去就撤掉,你走了再放出来,这不是纳垢会干出来的事。” “只有两个邪神及其信徒会喜欢这一套,喜欢混乱,动荡和耍阴谋诡计。”维托举起两根手指说道,而基里曼帮他把最后的答案说了出来。 “奸奇和色孽,我明白了。”基里曼拖着下巴沉默了许久,周围的阿斯塔特战士们都面面相觑默不作声,没人打扰原体和至高元帅的谈话。 在漫长的沉默后基里曼走动起来,他围绕着功能台走了起来,“如果是这两个邪神的信徒,常规打击手段肯定没用,先不说他们的人很难找,而且找到了,摧毁了重建符文石阵列也很简单不是吗?” “对,要制造符文石很简单,只要知道对应纳垢花园的名字就行了。”“名字?”维托苦恼的说道,一边沉默的贝尔则开口了,他问出了那个基里曼也想问的问题。 基里曼也停下脚步看向维托,后者一拍脑袋苦笑了一下,“瞧我这记性,我忘了你们不知道,抱歉我很久没给人解释过这种问题了,一般都是帝皇来负责解释,我负责干掉对面。” “所谓的名字也很简单,每一种纳垢瘟疫,无论轻重与否都是从纳垢花园的一角吹出来的,瘟疫的魔力源头在哪里汇聚,每一片花园都有自己的名字,纳垢给取得,而只要知道其名字和拼写方式,就可以刻在符文石上,然后打开花园与实体宇宙的连接裂口。” “所以重建符文石阵列很简单,在刻一圈就行了,零成本,知道花园名字就可以前往那地方了……” 维托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他先是一愣随后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基里曼看着他有些困惑,“所以我们该怎么做?这种游击战几乎无法摧毁,我们不能一直疲于应付这种拖延,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拖延战,是有人在拖延我们去泰拉的时间。” 维托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着拍了下脑袋,他打趣的看向基里曼打了个响指,一团细小的电弧从他指尖跃起,他打开了手腕上的通信器,随着一声清脆的滴答声,机械教的标志浮现在显示屏上。 “考尔,如果我没记错,你两个世纪前应审判庭的请求,给灰骑士战团开发了一种可以将灰骑士战斗兄弟,从亚空间中拉回来的闪电传送信标对吗?” “正确,但那个项目,没有达到目标需求,传送信标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打穿亚空间帷幕,并在极其苛刻的条件下形成稳定能量传送带才能成功,而这,在混乱的亚空间干扰中,不可能做到的。” 考尔那古怪的机械电音在通讯频道中传出,机械教标志下的音频线条也随之抖动起来。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他的手指间跃动着金色的电弧,他看着那些电弧笑着,“给我一枚信标,把传送点设置在马库拉格之耀号上,我相信这条船的大远征款顶配传送阵列,可以适配你的小玩具。” “但这依旧无法解决亚空间干扰的问题,维托,你无法,完成传送。”“别担心,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我出发前把信标送过来。” 维托关闭了通讯器,基里满困惑的看着维托的笑容,他那阴险的笑了起来,那标志性的老阴逼笑容浮上嘴角,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 “你在搞什么鬼名堂?”基里曼迟疑的问道,维托则邪笑着看向他,微微晃着脑袋。 “我有个主意。” 第二百五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四十三章 林地比赛 森图斯星是个环境宜人,美丽且让人心旷神怡的好地方,这里几乎完美地继承与发扬了基里曼的建设思路,美丽且发达的文明圈,没有重度污染,没有漫山遍野的钢铁楼宇与街道,布满星球绝大部分土地的都是壮美的原始森林。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大概就是除了少部分平原之外,大部分的原始森林中都是会吃人的植物和天知道是什么鬼的野兽?你除了走进森林后就会和树干起来之外,也不算那么环境恶劣。 至少我觉得卡塔昌人会喜欢这里,有一种回家的喜悦感,但就我自己而言的话,倒是不是很喜欢这种走两步路就得和四五棵树打一架的地方,但话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就如卡塔昌人而言,总会有一些猛人住在这些地方的,比如这里就是。 在森林间的小小停机坪边,老管理员坐在自己的保安门廊下看着小小的电视屏幕,他翘起一只腿搭在桌上,说真的,那条完全被机械义肢取代的右腿格外显眼,各种粗蛮机械结构凭借在一起,以一种能让机械修会神甫震怒的方式组合着。 其中不少的零配件都非常神奇,大概就是用上了各种理论上完全无法组装在一起的配件拼接而成的,说真的,这鬼东西倒是怎么能活动的?难道是绿皮造的? 老管理员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那右侧的头颅上有着一个醒目的伤口,巨大的抓痕在他头上留下了永久的伤疤,但更令人惊讶的是老管理员既然没死,我敢说那爪子几乎已经把头骨撕开了,但他看起来除了脑袋秃顶了一部分外,貌似也没什么大问题。 老管理员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视节目,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开了,窗外巨大的喷气引擎轰鸣声吸引了老管理员的注意,他扭头从侧窗后看见了那逐渐落地的纺锤状穿梭机,那东西看起来造型古怪极了。 长长的机翼从左侧伸出,在那硕长的机翼末端还有着一个配重引擎,椭圆形的飞船主体背上也有这样一个鱼鳍般的船桨,驾驶舱口处也用若干钢铁隔出了一个个狭小的窗口,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但老管理员倒是没因此感觉到太奇怪,毕竟大多数民用造船厂的技术水平有限,你也不能对他们有太高的要求不是吗?这些家伙能起飞,不炸,不会再启动引擎后散架就不错了。 老管理员坐起身子关掉了电视机,他反手一把抓起了放在桌上的大口径左轮枪,帝皇在上,我敢说那枪口的口径称之为霰弹枪也不过分,这东西一枪绝对能打碎一头野牛的头盖骨。 他将那满是刀疤的强壮手臂拎着左轮枪打开了房门,老管理员站在小小的管理员房屋外看着那降落的穿梭机,那穿梭机的末端起落架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引擎也关停了。 老管理员挠了挠下巴的走了上去,他迎面走向了那逐渐降下的穿梭机甲板,随着一阵白雾从真空气阀这喷出,那灰铁色的舱门也渐渐落在了地上。 “来我们这儿地方的人可不多,这可不是适合外人观光的地方,异乡人。”老管理员叼着雪茄站在机舱门口说道,他看着船上走下来的人,那身穿黑色夹克的访客打趣地笑着,他踏着银色镶钉长靴从甲板上走下。 “但我听说你们这儿环境挺不错的,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迷人。”那人笑着说走下来,老管理员则用另一只手夹住了雪茄,他那只手掌上的食指和无名指完全是机械替换的,显然原本在那儿的原本的手指被什么东西拔掉了。 “我们这儿可不是和外地来的娘炮,尤其是城里来的家伙,你应该去首府星港的。”老管理员夹着雪茄用手指指了下维托,后者则耸了耸肩微笑着,随着他的步伐腰侧垂挂的激光手枪也随之上下摇摆。 “首府闹瘟疫了,泪之瘟,我想你听说过,所以我就到你们这儿着陆了。”维托打趣的笑着来到了老官员身边,后者吸了口雪茄后吐出淡淡的烟雾,他看向不远处森林的天际线,在那远处宏伟的楼宇在云雾中隐约可见。 老管理员满脸的不削,他用那足以徒手累死一只熊的胳膊叉着腰,“那群城里的娘炮,就是因为他们太弱了才被感染的,咱们这儿就一例病症都没有?泪之瘟?谁会因为那鬼东西哭个没完。” 维托微笑着微微点头,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数字卡片递给了老管理员,“我的船没燃料了,帮我加满,里面剩下的钱算我的感激之情如何?” “我可用不着你的施舍,外地人,我们真正的森图斯人用不着施舍,用你的钱买点别的东西吧。”老管理员说着接过了卡片,维托看着他满意的微笑,他双手抱怀意味深长地琢磨了一番,随后耸了耸肩。 “好吧,那就买个消息吧,能告诉我你们本地最近有没有什么大活动?你懂的,森林里日常消遣啊,或者宗教活动啥的。” “啥?宗教?去他奶奶的,我们可不信什么神,我们只信这个。”老管理员说着举起了自己的超大口径左轮枪,他猛地扣下激发枪栓,手指也是扣在扳机上,那是最危险的握枪方式,完全没去考虑走火的安全问题,不得不说,民风彪悍。 维托看着那左轮枪露出古怪的表情,他无奈地笑着推开了那几乎要撞上自己的枪管,“我敢说国教肯定对此意见会很大的。” “那就让那群狗日的娘炮来,尤其是那些穿白袍子的传教士,一个个天天逼逼叨叨的,他们的那信仰还能防弹不成?”管理员说着转动着左轮枪,非常直截了当地述说着这绝对的异端言论,不知道他如果知道维托是谁,会不会重新考虑一下,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啥的。 但维托现在不在乎他们本地的信仰问题,他来此地也不是为了这事的,维托笑了笑双手叉腰环顾着周围林间定居点的矮小建筑物,“回到我的问题,你们本地最近有没有什么大活动?值得一提的那种。” 老管理员沉思着摸了摸下巴,他手指夹着的香烟在一旁冒着淡淡的烟尘,在一番思索后他点了点头指向了机场一角,“那边,镇子外面正在搞什么招募活动,小伙子们都在哪儿。” “招募活动?招募什么的?”维托疑惑的询问,老管理员不屑的切了一声微微耸肩,他极度鄙视地吸了口雪茄,“某个新来的外地佬盖了个工厂,就在东边的空地上,说是挖掘什么狗屁矿啥的,来咱们这儿招募安保,好像说最近他们别的合作伙伴被人袭击了来着。”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打趣地笑着,好吧,看起来自己运气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错,刚刚着陆线索就来了,他打趣地笑着面向老管理员,“你见过他们的人吗?他们看起来如何?” “还能如何?一群傲慢的白痴,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家伙,一幅白痴贵族的鬼德性,要不是他给的价钱不错谁愿意帮他干活。”老管理员不耐烦的挥舞着手枪,那脸上的厌烦之意清晰可见。 “但那家伙带来的妞倒不错,挺漂亮的,银色头发的小妞,不少小伙子都是为了她才去的。” 维托拍了拍管理员的肩膀后笑了下,随即边走机场的出口处,老管理员扭头看向维托的背影翘起眉毛思索了片刻,他随后翻了个白眼将雪茄叼在嘴里嘟囔着说,“管他的,外地佬的破事。”说着便走向了一边的燃料罐。 在机场的围墙外维托走在街道上,他的眼睛打量着四周的林间建筑,这里的建筑看起来都很有些时日了,椭圆形的屋顶显然是为了防止雨水挤压而设计的,坚硬的外墙上挂着狩猎的围网,钢矛与激光枪。 在建筑间旁的一座用巨大帆布支撑起来的市场中,到处都是被吊挂起来野兽,屠夫们用尺寸惊人的砍刀将那些野兽开膛破肚宰杀,杀成不同的肉块,而皮毛则被专门剥离下来裹成长条堆放在一起。 维托看见一名穿着夹克的本地人拿着数据面板记录着毛皮的数量与种类,他在确定完毕后便招呼着在一边小伙子们来扛走那些昂贵的毛皮,他们会将那些毛皮打包装车,然后运去港口后卖给首府里的商人。 最终那些毛皮会成为某些贵妇人和小姐的衣服,围巾和装饰品啥的,而本地人则会拿到报酬,他们会用那些钱来和“讨厌的外地人”购买新的狩猎武器,用具和日常生活品,就如卡塔昌人那样,用自己的特产价值换取文明世界的工业用品。 维托走过屠宰场,他的靴子踏过血水浸润的泥土向前走过,黏稠的土地在他的脚下湿滑打转,如果是城里的那些权贵,可能现在就得抱怨自己的靴子和裤腿被弄脏了,但维托不是那些权贵,他不会像那群废物一样抱怨。 维托走过了小镇的街道,从镇子末尾的高墙大门处走了出去,刚刚走出镇门那壮阔的原始森林就印入眼帘,说起来倒也没什么奇怪的,这小镇本来就是在林地间硬生生开凿出来的一块定居点,包围一切的原始丛林才是这颗星球的主体。 维托听见了小镇外的喧嚣声,他的眼睛向那边看去,立刻就注意到了那些在原始森林道路边缘聚集的本地年轻人,他们看起来都相当年轻,背着枪,挎着砍刀互相嚷嚷着,总之,就是看起来很闲的那种。 维托笑了笑从一边走向人群,他很快混入了人群中看向那站在树藤上的人,他显然不是镇子里的人,穿着一剑印有环绕星环的外套,灰棕色的裤子上穿着一双军靴,外挂这几片防护铁甲的护腕,护臂和护腿在他身上垂挂着。 他跨着一把手枪朝年轻人们嚷嚷起来,他大声喊着让他们安静下来,“好了,好了,都安静!我们马上就开始了。” 年轻人都看向了他还是讨论着,但显然这不会影响那人继续说下去,他清了清嗓子双手叉腰站在树曼上,“我们今天会在这里进行一场选拔赛,获胜的幸运儿们会得到一份工作!在巴达克先生的工厂里担任护卫!薪资丰厚,油水很足。” “还有美女!”有个年轻人大喊道,所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他们吹着口哨接二连三的欢呼起来,负责招募的守卫则微笑着挥了挥手,“对,没能见到美丽的特蕾西娅小姐,算是附加的好处,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谁自告奋勇先来?”守卫问道,立刻就有一名年轻人走上前去,他举起自己的长枪大声叫嚷起来。 “我!我来!”他骄傲的说着,闲的蛋疼的年轻人们附和着欢呼,招募者打趣的笑着微微点头,“还有谁?还有那位勇者来。” “我。”维托在人群中说道,他赶在所有人开口前说道,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他面面相觑,维托则已经从人群中走出了,他走到招募者面前,在他身后的本地年轻人抗议起来。 “他是外地人!他不能参选!”一人大喊道,很快就有人复议起来,维托则打趣的朝他们笑了笑,随后扭头看向招募者。 “有规定说只有本地人能参选吗?我想没有吧。”维托笑着说,年轻人们面面相觑起来,招募的人则耸了耸肩,“没有,没这个规定,我想你可以参选。” 要与维托竞争的年轻人不削的一哼,他面向自己的同伴们骄傲的抬头,“别担心伙计们,这外地佬会死在林子里,这是我们的地盘,只有我们可以成功!” 年轻人们欢呼起来,对着维托一番贬低的嘘嘘声此起彼伏,维托则嘲弄地看着他们,那轻蔑的眼神让人相当恼火,“你们是用嘴开枪的吗?那就算如此你们的枪法也不咋样啊,小兔崽子们。” 他的讽刺让所有人恼火的叫骂起来,但他们的喊叫声没有影响维托,他扭头看向选拔人,“规则是什么?” 选拔人打趣的看着维托,显然也来了兴趣,他双手叉腰笑着指向深不见底的林地内,“在我指的方向尽头,沿途摆放了许多的靶子,你们需要一路安全地穿越林地的同时,打中那些标靶,最后抵达终点的按钮处,然后按下它,伺服颅骨会在一边记录下一切,然后汇总出分数,综合得分最高的人就是赢家。” “在两位出发前,我需要知道你们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招募人在岩石上看着维托和那年轻人说道,维托朝他笑了笑微微点头示意。 “我叫亚瑟·康斯坦丁,我们开始吧。”维托笑着说从腰间拔出了两把激光枪,他就像是个西部牛仔那样双手持枪,这让招募者印象深刻的连连点头,但和他竞争的年轻人就没这么雅致了。 他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年轻人握住枪栓朝维托叫嚣的握起拳头,“我是萨米尔·卡尔,我才是那个会赢的人!记住了外地佬!我才是那个会赢的人。” 维托讽刺的看了眼他,“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萨米尔·卡尔。” 那满是讽刺意味的眼神让年轻人气的不行,维托扭头看向林地向招募者点头,后者也点头示意后举起了一只手,“准备,开始!” 随着招募人的手猛地挥下维托踏步而出,他在年轻人来得及反应前冲入林地间,他速度之快令人惊讶无比,维托则已经在林地中开了第一枪,他扭头讽刺的看向年轻人,“如果你想赢,最好动起来,如果你准备认输,现在正是时候,不至于然后你看起来那么丢人,萨米尔。” 他恼火的咒骂起来,那暴躁的家伙端着枪冲入了林间,维托看着他打趣的笑了笑,后举起双枪冲进了幽暗林地的深处。 第二百六十章 原体崛起:第四十四章 帝国之枪 翠绿的森林中鸟儿在枝头歌唱着,这些大自然的生灵早已在这个世界存在了千百万年,它们跳跃于树梢上的小小树杈间,悦耳的歌声汇聚成了一首动听的自然旋律。 鸟儿们互相歌唱着彼此交流,有着更多新的鸟儿加入到树梢上,这只新来的小鸟奇怪地看着身边树枝上立着的大牌子,其上有着一个红色的圈,它好奇地看着那红圈在树梢上跳跃靠近,黑豆般的小眼睛摇头晃脑着靠近红圈。 突然之间伴随着一声枪响一道红光射穿了红圈,鸟儿大惊立刻展翅逃离,整个古藤大树上的所有鸟儿都全部作鸟兽散,无数的鸟类振翅的声音变成了一首狂暴的旋律,而与之附和着的则是一个个枪靶碎裂的轰响声。 红色的激光在林间不断闪现,翠绿的森林被那红色的光晕不断吞没,银色的镶钉战靴踏在从地上突出的藤蔓上踏步跃起,维托的身体在空中一个回旋转身,他持握的激光手枪顺势甩枪开火,激光束从枪口呼啸而出打穿了树梢上有一个靶子。 维托灵巧的落在满是树叶与枯树枝的地面上,随着一连串树脂断裂的声音他踏步起身,维托灵巧的飞跃于林地间,激光枪伴随着手指的扣动连续的向周围射击,那红光精准的穿过这些高大的树木,飞跃那如人大腿粗的树梢打穿目标标靶。 在维托身后年轻人追赶着他,他端起枪四处寻找着目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树上挂着的靶子准备开枪,但他刚刚举起枪口就被维托捷足先登,红色的激光束一枪打碎了那靶子。 “妈的!”年轻人咒骂着端枪跳下山坡,他追赶在维托身后看着前方不断闪烁的红光,维托的速度非常快,他每一次开枪似乎都不需要瞄准,那快速转动的枪口就仿佛知道要打哪里一样,一发发光弹准确的就如同拥有智慧。 维托快步冲上前,一脚踩在粗糙的树身上纵身跃起,他抬手一枪就打中了位置尚远的枪靶,他向下坠落后一个翻滚半蹲起身,双枪齐射同时打中两个目标靶。 年轻人惊讶的看着维托,他惊讶于维托的反应速度与身法,他几乎可以断定维托绝对曾经也在森林中生活过,而且肯定是个优秀的猎人,他这一系列的运动,瞄准,射击连贯且顺畅,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每一枪都毫不犹豫,且极其精准。 年轻的猎人一个急刹停下,他看着在林中运动的维托焦躁的四处环顾,他会输,他必须想办法拦住维托才行。 他的眼睛在林地间扫视着,他从树木与灌丛之间快速扫视掠过很快发现了目标,他发现了一颗半埋于地下的红色花蕾,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正是现在他迫切需要的东西。 年轻人捡起一块石头猛地甩出,那块坚硬的石头滑破林间的空隙,从无数的绿树叶中飞过砸中了那花蕾的中央位置,而此刻维托也刚好冲到了花蕾边。 被砸中的花蕾瞬间爆起,撕裂开来的花瓣迅速向周围睁开,咆哮的大口在其中喷射出腐蚀性酸液,维托一惊停下脚步躲避喷射而来的酸液,那强酸液体喷射砸在维托脚边的灌木上,几乎瞬间就烧穿了那坚硬的硬木表面。 张开血盆大口的巨花朝维托迅猛袭来,那花朵下方柔软的花柄结构如触须般抖动着,锋利的剃刀状利刺从两侧如交锋的长枪般刺来,维托一个侧身躲开了那咬来的花朵,巨大的花瓣猛地撞在地上。 维托回旋转身抄起双枪对准食人花连续开枪,激光枪密集地轰击在花瓣一侧,咆哮的光束在宽大的花瓣上打出了无数窟窿,腐蚀性枝叶从其中滑落而下来嘶嘶作响的腐蚀着大地。 食人花的花柄快速蠕动起来,食人花的头部主体也在空中如流星锤般飞舞,它再次扑杀上来咬向维托的躯干,后者一个后跃向后迅速拉开距离,但在几乎同时的瞬间,无数的藤蔓从地面瞬间钻出席卷向维托。 柔软但却极度坚韧的藤蔓从维托的腿部卷上,盘绕了好几圈的藤蔓瞬间锁死,维托一惊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食人花的藤蔓抓了过去,他从空中快速被抽回食人花面前,整个人倒吊过来的看着那咆哮的食人花充满强力胃酸的消化口。 本地的年轻小子从维托身旁山坡上跑过,他看着维托轻蔑地笑了起来,“我说了你们这些外人,根本不可能在我们的林子里活着出去。” 说罢年轻人端起步枪瞄准远处的枪靶扣动扳机,实体子弹旋转着射出枪口瞬间打碎了那红色靶心,他满意的笑着拉动枪栓,金红色的弹壳从枪膛中滑落出来摔在地上,年轻人看了眼维托后冷冷一笑便冲向前方。 “哇哦,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的。”维托无奈地叹气,他被倒吊着在空中四处摆动,维托扭头看向眼前那咆哮的食人花,伴随着其花心结构内剧烈开合的部分震颤着,大量的消化液体涂满了整个即将吞没自己的花瓣表面。 维托轻轻叹气,他埋下头抓起手枪对准缠住自己腿的藤蔓开枪,三道激光束在一秒钟内连续射出,那布满细小绒毛的藤蔓被瞬间打断,维托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后抬起手臂猛地张开手掌,那周围瞬间朝自己袭来的大片储蓄全部凌空停住了,维托看着那动弹不得的食人花,它花蕾的每个部分都完全被死死锁住,每一片花瓣,每一支剃刀利齿与倒钩状花柱全部僵硬地停在空中。 维托缓缓站起身,他看着眼前的动弹不得的食人花打趣的笑了笑,“你和卡塔昌上的那些鬼东西比起来,可逊多了。” 维托说着猛地握紧手掌,食人花的花柱被绷得死死的,他的花头主体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死死擒住了一般,食人花的内衬花瓣互相摩擦着发出了类似尖叫的声音,那细长的声音尖锐而低沉。 维托缓缓举起手臂,他周围的地面开始一一碎裂,所有的藤蔓被全部拔起,深深扎根在泥土中的树根也被全部扯断,食人花尖叫着被拔出了地面。 接着随着维托缓缓张开手指后猛地再次捏紧,食人花的整个身体被瞬间撕碎,花柱从中央断裂,所有的花瓣全部被一一拔下,其中剧烈摆动着的花丝被连根拔起,腐蚀性强酸如血液般喷射在周围。 在食人花最后绝望的尖叫着喷溅在周围的所有东西上,树木,地面,灌木丛绿叶等等,甚至还有一滴酸液滴落在了维托的夹克上,那黑色的夹克瞬间被溶出了一个窟窿,维托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夹克无语的抬起头。 “草,这是我最喜欢的夹克,淦。”维托说着松开了拳头,整个碎裂的食人花残骸从空中落下洒满了林间空地,维托无语的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窟窿低声抱怨起来。 “基里曼,你狗日的真该庆幸我脾气好,不然那臭小子早死了。”维托说着捡起了地上摔落的第二把激光枪,他看向前方阳光照射的林地边缘,那臭小子的步枪枪声从那边轰响着传来,维托活了活动胳膊后踏步向前。 在他前方,年轻的猎人沿着倾倒的大树躯干上快步前进,他的枪口伴随着步伐快速转向,随着手指扣动扳机而在枪口处点亮火光,子弹呼啸着飞跃林地击碎一个个标靶。 他脸上挂着笑容,他心里默数着自己的得分,随着一个个枪靶被自己击碎他已经追上了维托的分数,他从倾倒的大树末端向前纵身跃出,他如在林地间追猎般熟练的跃出树木丛。 他弯腰猛地落在了林地间的河滩上,地面那粗糙的岩石表面为他提供了足够的摩檫力减速,年轻人稳稳地停下脚步后缓缓站起,他端着枪走到那崩腾的小溪边,在这条湍流的溪水中有几块突出的岩石。 河水冲击在岩石两侧,溅起的水花一阵阵的湿润了岩石的表面,但却无法撼动那些顽强的石块,它们就如同这片林地间的居民一样,强悍且顽固,可能顽固这一点还要更胜一筹。 “哇哦,看起来我们分数持平了。”维托的身体在身边突然响起,年轻人一惊立刻端起步枪指身侧,他的准星死死地套住了维托的脑袋,而后者则完全没有扭头看他,手中的枪叶垂在腿旁。 “你既然从食人花面前逃掉了?”年轻人迟疑地说道,随后眼睛坚定到有些荒谬地锁定了准星,那眼睛透过瞄准器盯着维托的脑袋,手指则死死的扣在扳机上,几乎随时都可能打碎维托的脑袋,但后者却出乎预料淡定的站在河岸上。 维托扭头看向他,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抬起眼睛看向年轻人的脸,“放下枪,然后回去吧,今天在这儿没必要流血。” “我会是那个胜者,外来者!我才是那个赢的人!”维托看着他无奈地叹气,维托扭头看向小溪对面耸立着的钢铁台面,在那上面有着一个红色的按钮。 “我必须到那厂里去,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放下枪,现在转身离开还来得及。”维托淡然地说道,他微微撇头看向死心眼的年轻人,“我不想杀你,但你别逼我杀了你,放下枪孩子。” “别用那种小孩说话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会赢!我必须赢,我不能输给一个外来者!”他低吼着说,愤怒的眼睛依旧盯在准星上,手指也死死的压在扳机上,那逐渐压下的扳机扣噼啪作响,维托看着那扳机微微抬起眼睛。 “别逼我杀你,年轻人。”“你杀我?外来佬,现在我是我的枪口对着你!你真觉得你抬枪的速度快的过子弹?” 年轻人低吼着说,他怒视着维托,那呼吸也因为恼怒而变得急促且不规律,维托看着年轻人微笑着,他微微抬起头微笑着。 “七步以外,枪快,起步以内……”维托说着手指轻轻扣在了手枪的扳机上,年轻人见状猛地瞪大眼睛,那正大的瞳孔猛地抬起的瞬间手指也扣了下去,炸响的枪火在黑洞洞的枪膛中点亮,那颗旋转的子弹在枪火的推动下向前急速射出。 在这电光火石的霎那间维托猛地一瞪眼,年轻人的枪口突然被灵能力量打歪,偏转的枪口将子弹打偏了,本该打中维托脑门的弹体旋转着从他耳旁射过,那呼啸的弹头从维托耳垂边射过,尖锐的弹头在维托的耳朵上擦出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维托转过眼睛看向身侧,他惊讶之中露出了一抹打趣的微笑,他的眼睛迅速转回来,眨眼的瞬间激光手枪瞬间抬起对准年轻人扣下扳机,赤红色激光束呼啸而出打中了他的手臂,年轻人大骂一声持枪的手臂被一枪打中。 他手中的步枪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他自己也因为被打中而向后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年轻人捂着流血的胳膊低声呻吟着,他急促的呼吸中抬起头看向走到面前的维托。 维托举起激光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年轻人的脑袋,瘫坐在地上的人看着那枪口恼怒地皱起眉头,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勇敢。 “要开枪就开,狗杂种。”他恶狠狠地说道,维托则被他逗笑了,持枪的男人垂下了手中的枪,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年轻人的步枪。 维托拎着他的枪站在年轻人面前,他低下头看着地上这个小家伙,“枪法不错,能伤到我的普通人也很多年没见了,你不应该死在这儿。” 维托说着将步枪的枪托递给了年轻人,后者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不记得抬眼看向面前男人的脸,“我可能会杀了你,你应该现在就杀了我。” “我不会杀了你,你也杀不了我,现在不行,但未来也许你可以去把子弹射向那些你真正该杀的敌人,把你的枪法用在正确的地方。”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加入星界军,在这银河之中有很多人类的敌人,无数的恐怖敌人,它们才是你需要杀的人。” 维托说着将枪托递给了年轻人,后者迟疑的看着维托,在片刻的犹豫后握住了步枪的枪机,维托随即松开了枪身走向了河岸对面。 坐在地上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他撑着步枪看着维托敏捷的踏过了溪流中的岩石,他走到了那按钮面前按了下去。 随着维托按下按钮,一块伺服颅骨从不知何处出现,它飞到了维托面前用下颚发出机械的声音,“恭喜你,康斯坦丁先生,你有幸被贝拉辛联合精练厂雇佣,请随我来。” 维托笑了笑扭头看向那河对面的年轻人,年轻人也杵着步枪看着维托,“记住,孩子,真正的勇士的力量不来源于愤怒,而是理性与信念,铭记这两点,无论何时都别忘了。” “我们会关注你的,别让我们失望了。”维托微微笑了笑,随即便跟随伺服颅骨走向了森林中,年轻人看着维托微微皱眉,他撑着步枪向前艰难的走了几步大声朝维托喊道。 “你是谁?你们是谁?”他喊道,维托停下脚步微微撇头看向身后的年轻人,年轻人看见了那双闪烁着金光的眼睛大吃一惊,他看着维托的笑容,那双金色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他的灵魂。 “帝皇和我会凝视你的,萨米尔·卡斯,在未来,我们会期待你的成就。”维托笑着转身走入了林地间,只留下了在河岸上的年轻人。 他看着维托消失的身影沉默了许久,他缓缓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步枪,他惊讶的看见了其上突然多出的一个标志,那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双头金色星鹰。 —— —— M42K.034,在保卫鲁米纳尔星的战役中,来自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的第212步兵团与卡塔昌勇士并肩作战,在惨烈的战役后,卡塔昌第二团的斯特拉肯上校发掘了212团中一名名为萨米尔·卡斯的年轻战士,据称他用一把没有任何狙击镜的步枪射杀了超过两百名混沌叛徒,得到了斯特拉肯上校的欣赏。 斯特拉肯上校从经过大战后,编制被打光而撤销的212团中吸收了萨米尔·卡斯加入卡塔查第二团,这也是至今为止第一个,作为非卡塔昌人而被征召进入丛林勇士行列的星界军战士。 萨米尔·卡萨在卡塔昌第二团继续为帝皇奋战多年,战功无数,最终于蒙卡罗远征在壮烈牺牲,根据他的战友们描述,萨米尔在该战役中与著名的斯莱·马博战斗,在对抗无边无际混沌之敌的过程中被混沌叛徒包围之际,萨米尔用他入伍以来就携带的,带有帝国天鹰的步枪,成功射穿了黑色军团叛徒星际战士的头盔显示玻璃,将其下的叛徒杀死。 萨米尔·卡斯最后被愤怒的叛徒星际战士们所杀死,但他英勇且无畏的表现得到了星界军司令部的认可,最终在若干年后萨米尔·卡斯被追授泰拉之星勋章与帝国英雄称号,他的荣耀将永恒地被帝国所铭记。 ——摘录自《荣耀与牺牲,星界军中的英雄们》亚西利·苏莱曼亚著 第二百六十一章 原体崛起:第四十五章 雷霆之火(上) 人类帝国的所有工厂及其配套附属设施都是归属于机械教管理的,至少在帝国的法典与机械教信条上是这么写的,根据神圣的《奥林匹亚》协议以及机械修会与帝国的协议,银河之中所有诞生于欧姆弥赛亚伟大力量的机械造物都应当归属于机械教所有。 工厂,炼油厂,加工基地乃至许多的矿场都在其协议管辖范围内,其中还囊括了所有的科技造物,知识,探索与研究环节,总之机械教在理论上拥有帝国一切与机械,科技生产环节的管理与领导权。 但在实践中却往往并非如此,你瞧,帝国很大,字面意义上的大的离谱,成千上亿颗星球与成百上万亿的人口根本不是一纸协议可以管过来的,更别提许多的星球如今是否依旧被帝国记录在案都是个问题。 其中还要加上极其混乱的官僚管理问题,各个星区的政治博弈,机械教内部的科技对抗与帝国永无休止的,永远无法填满的产能需求,这导致帝国在实际操作中并非所有的工厂都是严格意义上的,“独属于机械教”的。 事实上整个帝国相当大一部分的工厂,铸造流水线都并非由机械教完全管理,而是由各个星区政府,总督与星界军合作的商人设立与管理的,机械教只是为这些工厂制定生产标准,定期派遣神甫进行监督,指导与排除科技异端而已。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毕竟在那些天高帝皇远的茫茫星海中,你总不能要求一切都是尽善尽美的,符合帝国那一堆复杂的规定不是吗? 而在其中,有那么一些工厂就算在如今帝国的“松散”管理下也是存在巨大问题的,比如这家就是。 在壮美的原始森林中这座巨大的工厂耸立着,它以自己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存在让人移不开眼睛。 钢铁,混凝土与高高扬起的烟囱填满了这块林间空地,森林被推倒移平以容纳这些永远不能被满足的机械之躯,在工厂的高墙内无数的机械轰鸣声此起彼伏的回荡着,咆哮的钢铁结构碾压,粉碎与重组这颗地下的自然核心,将其化为供给那帝国永无休止战争机器的养分。 滚滚浓烟从工厂的若干烟囱中排出,在那高墙外有着一圈铁丝墙,那些盘绕这铁丝网与锋利刀片的人造墙壁隔绝着,工厂与森林之间的边界。 一座座挺拔的哨塔耸立于高墙后,守卫们行走于那些闪烁着红光与探照灯的高塔上,它们粗蛮的存在将钢铁与自然划分成为了两个世界。 黑夜虽然早已降临森林,但人类的骄傲造物们却将并未让黑暗笼罩这里,探照灯与聚光灯完全照亮了林间的公路,在那林间的森林中也闪烁着一盏盏明亮的灯光。 那是一辆辆全封闭的装甲运输车,高大的车体在巨大车轮的运作下滚滚向前,这些穿梭于森林中的战车宛如一头头钢铁野兽,它们从林间开出驶向工厂的大门。 在被灯光照亮的工厂铁门前持枪的守卫向后挥舞手臂,他与站在公路上的武装守卫们纷纷退下公路,装甲运输车从他们面前驶过,从那缓缓打开的钢铁大门间驶过。 明亮的车灯完全照亮了工厂与高墙间的空地,装甲运输车们快速的停靠于围墙边,在工厂墙内的武装守卫迅速靠上前转动车门把手,打开那厚实的装甲铁门朝内嚷嚷起来。 随着那些此起彼伏的咆哮,叫喊与催促声车内一个个新抵达的访客跳下车厢,他们提着自己的袋子从装甲车周围跑过,持枪的守卫在两旁大声指示着他们在工厂车库门前集合。 “快点!都给我下来!你们不是来这观光的!”提着激光枪的守卫大声咆哮道,他看着一个个年轻人从车厢内跳下来,守卫抓着一个个人将其推向下一名守卫,后者则会告诉他们该去什么地方站好。 车门口的守卫看着这些新兵蛋子轻蔑地一笑,他扭头看向车厢内走出的下一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腰间佩戴着两把激光手枪,脖子上还挂着一枚独特的银色挂坠。 维托站在车门口看向面前的庞大工厂,他的眼睛沿着工厂的高墙向上看去,滚滚黑烟正从烟囱内冒出,守卫看着维托一把抓住维托的衣服手肘将其拽下来,他刚想推搡维托就被后者一巴掌打开了。 “把你的脏手拿来,白痴,我可以自己走。”维托强硬的说道,他整理好自己被守卫拉乱的衣服后便走向了集结点,守卫看着维托欲言又止,随后低声咒骂着挠了挠头,他提着枪从集结队伍的边缘走过。 他跳上一边的沙袋,站在一挺架设在工厂车库门边的重型激光炮边大喊起来,“所有人!你们这些乡巴佬把眼睛给我看过来!去车库里领取你们的武器,听从上级的命令懂吗?我们会把你们变成真正士兵的!” “现在动起来,把你们那懒屁股给我动起来!”守卫粗暴的说着跳下沙袋,二话不说直接踹在了一名本地人屁股上,周围的守卫也开始大喊大叫着让新人们走进车库,他们的蛮横行为就像是在驱赶一群绵羊。 维托混在这些抱怨的年轻人之间,他跟随着人群向前走动,其间也有时间好好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不得不说这家工厂的防御做的不错,重型激光炮架设在沙袋后,反坦克步兵炮则位于另一侧,在头顶的高墙上有着一门门伸出枪管的重型机枪,转动着探照灯的哨塔上更有着一挺爆弹机枪,长长的弹链垂落在沙袋上。 维托打趣的翘起眉毛,看起来本厂的大老板花了不少钱在防御上,真有趣,他们到底准备应对谁的进攻才会需要这些武器?总之,肯定不是林子里的野兽,或者那些定居点里的本地人就是了。 维托跟随着人群走进了车库,在这里他们被咆哮的守卫们引领着去领取武器,所有人都好吉列一一前往武器仓库的窗口取走自己的武器弹药,没花多久的时间就轮到维托了。 他走上前去,武器窗口后的守卫从一边拎过了一把爆弹枪,他将那红色的枪与好几个弹匣推给维托,后者诧异的抓起武器打量着那印有天鹰标志的爆弹枪。 “战斗修女用的那种?真有趣,你们从哪儿搞来的?”维托的问题让守卫很是不耐烦,他把猛地拍桌子后举起双手,“我他妈哪儿知道?这年头有钱啥不能搞到” 守卫连连摆手示意维托滚开,他也马上就被边上的另一名守卫拽走了,他推搡了一下维托示意其向一边去,维托看着他冷笑一下后便端着爆弹枪走向了集结点,在哪里领完枪的守卫们都在那里集合。 一名赤裸着胳膊,粗大手臂上有着一条条刀疤的守卫站在车库露台上,他恶狠狠地盯着下面的年轻人们,“都给我安静!闭嘴!” 他的声音大的让维托都觉得惊讶,但那的确很有用,所有年轻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台面上的守卫,维托走入人群后也抬头望向那家伙,他盯着面前的一个个年轻人点了点头后推到了一边。 “特雷西亚小姐要给你们说话,都给我听好了!还有,管住你们的手!”壮汉说道退到一边,维托的眼睛起初还锁定在壮汉身上,他注意着壮汉手臂上插着的几根软管,其中闪烁着紫光的液体貌似是某种激素。 但维托尚未来得及辨认出那激素是是什么,便被周围新人们的一阵惊叹声打断了,他顺着周围年轻人的眼睛看向台面上,一个穿着紧身裤,身材妙曼且相当诱人的女人走了上来,她单手叉腰站在壮汉面前看着众人。 她迷人的微笑把所有人都迷得神魂颠倒,这其中当然不包括维托,他看着那女人,从各种意义上她都很漂亮,黑紫色的及腰长发,宛如一道乌黑且善良的瀑布,那紫色的双眸如同一对宝石点缀在那瓷器般白皙的脸上。 维托看着那迷人的,名为特雷西亚的女人,她给了维托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不加以任何现实的极具侵略性的美丽。 特雷西亚微笑着一一看过台阶下的新人们,她的眼睛从维托身上扫过去时停顿了一下,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维托露出微笑。 她发现自己了?维托不敢确定,特雷西亚的眼睛很快就移开了,她身后的走廊在走出了好几个和壮汉一样魁梧的护卫,他们都戴着看不见脸的面具,只有一双不详的黑底红色眼睛暴露在外,他们站在特雷西亚身后如一座座铁墙。 “欢迎各位的到来,我相信各位先生都会完美履行自己的责任的,我代表精炼厂和我的合作伙伴欢迎各位。”她的声音悦耳的如金丝雀的歌声,年轻人们都被她迷住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露出傻笑。 维托眯起眼睛打量着特雷西亚,她身上有种维托熟悉的感觉,某种操作与欺骗的感觉,他经常在莉莉丝身上见到,所以一眼就能认出那熟悉的感觉。 她是个色孽魅魔?维托心里想着,但还没来得及在仔细观察几眼特雷西亚就向后退了几步,她微笑着示意身旁的壮汉,“这位是你们的上司,巴达克少校,听从他的安排,我们便会有一段愉快的共处时光。” 特雷西亚诱人的笑着举起一根手指贴在嘴唇上,她的微笑着微微撇下眼睛,“唯一有一件事请各位记住,不要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工厂,不然……会发生很遗憾的事。” “但我相信各位,所以,祝大家有愉快的一夜。”特雷西亚说着转身离开了,她的屁股左右晃动着让所有人都注意着,那些年轻人盯得出神,但很快他们的惬意时光就被打断了,因为强壮的壮汉主管上前挡住了特雷西亚的背影。 “把你们那白痴眼光收起来!现在分配岗位,我说把眼睛给我转回来!”巴达克少校怒吼着把这些没见过时间的年轻人叫住了,他们看向壮汉那有棱有角的脸,后者随即开始了岗位的分配与命令。 这一过程没有持续太久,维托可以确信他的上校头衔并非绰号,他曾经是一定是一名星界军的上校团长,他的措辞简洁且十分明确,显然他在很久以前就非常习惯于对着一群新兵蛋子大喊大叫了。 维托被分配到了外墙的守卫队,这是一个很无聊的位置,你需要在那铁丝高墙下站上好几小时,端着爆弹枪顶着漆黑的森林观察其中的一切,而在大多数时候那里什么都不会有。 他在这里呆了一两小时,维托在此期间摸清了守卫巡逻的频率,当然了,更重要的是那名强壮的上校会不会来检查,而结果让维托非常满意,上校只在一小时前来过一次,随后便再也没来过了。 这也的确有道理,说真的,谁会想来这位于工厂西南墙角,在一座单独且孤僻的哨塔下的无聊岗位,这里几乎毫不重要,就算有人发起进攻这里也不会成为重点区域。 这让维托很满意,这意味着他如果离开也不会有人立刻注意到,他可以悄悄的潜入工厂内,但现在还有个小问题需要维托解决,那就是他不是独自放哨的。 维托扭头看向身边的“同伴”,那是个年轻的本地猎户小伙,他端着爆弹枪被和维托分在了一组,大概是为了让守卫们互相监督吧,星界军的老套路了,让所有人互相监视彼此来举报异端与叛徒,而现在如果维托要离开就得让他注意不到才行,或者说,他不会导致任何麻烦才行。 “你叫卡巴对吗?我去上个厕所,你帮我看着一下。”维托微笑着说端着爆弹枪便准备离开,但卡巴却从身后拉住了他,这个严谨的小伙子摇着头,“就在这儿解决吧,我们不能随便离岗。” “我说,随地大小便不好吧?咱们都文明人不是吗?”维托苦笑着说,卡巴显然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维托现在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之处,他都忘了这小子是个猎户,在森林里打猎的猎人有什么文明大小便的意识。 果不其然,卡巴立刻摇了摇头,他的认真态度甚至能让人敬佩,“我们有命令,不能随意离岗,如果那大家伙在你离开后发现,你和我都会倒霉的。” 维托抿了抿嘴唇,他尴尬的笑着看着眼前的小伙,说真的,他的负责态度让维托钦佩,但如果他不是在妨碍自己的话,维托可能会更钦佩些。 他苦笑了一下,随后转身摁住了年轻人的肩膀,他看着他微微点头后突然抬起眼睛看向他身后,“啊,那大家伙来了,我想你我可以报告此事了。” 卡巴一愣扭头看向身后,但他当然什么都没看见,空荡荡的墙壁外空地一个鬼影都没有,他困惑的扭头看回维托,“他来了吗?我怎么没看……”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那话随着一拳打上来的拳头戛然而止了,维托的机械臂铁拳猛地搭在他脸上,如炮弹般的拳击让卡巴直接被瞬间打翻倒地,他整个人直接原地飞了起来中中摔在地昏死过去。 维托看着他打趣地笑着揉了揉拳头,“抱歉了伙计,我今晚时间比较紧,但我保证你会没事的,除了醒来后会比较头疼外。” 维托笑着环顾四周后便离开了,他将红色的爆弹枪斜挎在背在,在阴影中维托贴着工厂高墙下的黑暗中前行。 他穿越了工厂外墙的一小段距离后来到了铁丝墙边缘,这里开着一扇小门,在铁丝墙下是一条流淌的小溪,好吧,事实上那是工厂废水的排污渠,但至少看起来像是小溪不是吗?但可千万记得别喝这里的水,最好碰都别碰最好,天晓得里面有多少能让人当场暴毙的化学成分。 维托一个箭步上前贴靠在铁丝网后的裸露墙壁上,他的眼睛从小门后向外窥探,在排污管道的出口处站着两名守卫,他们端着枪站在排污口两边的凸起地面上。 维托看着他们轻轻哼了一声,他阴影中站起身直接走出了铁丝门,他从排污水渠边缘的坡道上滑下后直接走向排污口,没有躲闪,没有规避也没有任何伪装,就这么直端端的走向那地方。 那两名守卫立刻发现了维托,他们立马端起枪瞄准维托,红色的镭射瞄准器照射在维托的胸口,端着枪的守卫大声嚷嚷起来。 “谁在哪儿?!不许动!不然我们开枪了!”他大喊着,两人的眼睛透过瞄准器盯着那走来的黑影,但那黑影却完全没有任何躲闪和退让的意思,他只是缓缓举起了一只手。 突然间两名守卫便感觉到喘不上气,他们无力的垂下枪口抓想自己的脖子,他们无法呼吸了,那器官仿佛被一只手掐住了般喘不上气,两人无力的呜咽突然浮了起来,他们按着自己的脖子四肢在空中凌乱的挣扎着。 “你们应该先开火的,在警告,而现在,你们失去了唯一的机会。”维托说着走到了浮到空中的两人中间,他捏紧的手指突然猛地握紧,脖颈断裂的声音清脆的响起,两名守卫随着维托松开手掌而摔落在地上。 维托没有去管这两具尸体,他看着排污管道的铁栅栏窗口,手掌向后轻轻做出拉动的手势,而那栅栏门就仿佛真的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般,固定螺丝开始一一射出孔洞,弯曲畸形的铁杆随着扭曲的门框而发出清晰的断裂声。 被挤压成废铁的栅格门轰然坠落于地,维托看向那打开的排污管口猛地蹬起,他轻巧的跳入了那排污管道内侧,黑色的镶钉靴子踏入那闪烁着异常光泽的废水中,维托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厌恶的低声抱怨起来。 “基里曼,你真该感激我现在所做的一切。”维托说着便趟着水走向管道深处,他沿着漆黑的管道向前走动,浑浊的废水从他双腿两侧不断流过,刺鼻的气味让人难以忍受,这就仿佛是在某个巢都城市的生活污水管道中钻一样。 相信我,维托去过那地方,你会不想去试试的,这条管道也是如此,但好在维托并不需要忍受太久这难闻的气味,他找到了通向工厂内的通风管道。 维托手指轻轻一顶便用灵能摧毁了通风扇,碎裂的扇叶崩塌成了无数的碎片洒落于管道内外,维托顺势钻了进去,钻入了那狭窄的通风管道内。 他也穿过了那些复杂的管道中,他于黑暗的空间中追寻着那微弱的灵能信号,那是从亚空间中吹来的毁灭之风,当还在工厂外面时维托就能感应到那灵能的波动,而当他越发深入工厂内,那灵能的反应就越发清晰与强劲起来。 维托跟随着那灵能的波浪穿越了复杂的网道结构,他从工厂内那些澎湃的机械头顶穿过,无声无息的潜过那些巡逻的守卫,在黑暗之中他得以穿越了所有的封锁与防御,最终他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那一切力量来源的地方。 维托在狭窄的管道中坐下身,他靠在管道壁上向下看去,他透过管道下侧的通风栅看着在那扇防爆大门前站着的两名守卫,他们端着枪,身着类似风暴兵的全套护甲站在哪儿,无声的守卫着自己的岗位。 维托无声的拉开栅格窗口,他突然跳了下来落在两名守卫中间,他们对于着这突然出现的敌人大吃一惊,维托反手打出一掌,强大的灵能力量轰击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将其撞飞出去,他撞击在墙壁上轰然坠地。 紧接着,维托一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打歪身后守卫的枪口,他冲上前去一拳打中他的下巴,守卫向后退却头晕目眩的连连后退,当他终于站稳脚步端起枪口时,他看见的则是一双飞驰而来的战靴。 维托一脚踹出,如舞蹈演员的那般高抬起腿,以迅猛之势踢中了那守卫的面部,他被踹飞出去脑袋重重的撞击在混凝土墙壁上,那头上戴着的头盔因为撞击而破裂开来,冲击力瞬间传递到了守卫的脑中,让其瞬间昏死过去。 维托立定后转身走到了大门前,他看着眼前的厚实的防爆大门,维托微微眯眼随后便走到了一边的控制面板前,他那右手的机械臂中弹出数据接口,他将其插入了数据面板的卡槽中,几乎在瞬间整个界面便扭曲了起来。 那短暂的干扰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扭曲画面的一闪而逝,海伦出现在了屏幕上,她转过眼睛看着眼前的维托,而后者则微微昂起了头。 “海伦,入侵系统,打开这扇防爆门,关闭所有报警程序。”维托简短的下令,海伦则微微闭上眼睛,她的闭眼只持续了一瞬间就结束了,而就是在这一瞬间,海伦便已经攻破了整个工厂的防火墙。 “以攻破,长官。”海伦话音未落,厚实的防爆门便缓缓打开了,沉重的机械传动轴将其铁门所移开。 “很好,关闭周围的所有防爆门,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维托说罢便走入了大门内,那沉重的铁门打开的声音吸引了走廊与两侧房间中守卫们的注意,他们纷纷向后望去,看见了站在大门口的维托。 “你不该到这里来的,举起手,立刻投降!”巴达克上校从守卫中走出,他喊着举起枪,他的爆弹枪口对准了维托,随着他的声音,所有守卫都端起枪指向维托的方向,而后者则站在门口,他身后的防爆门重新关上了。 守卫们面面相觑,他们显然不理解这个人在发生疯,他既然把自己和他们关在一起,他脑子抽了吗?只要一霎那间他就会被几十把枪打成马蜂窝。 “投降!康斯坦丁,在我们把你打成筛子前,立刻投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上校大喊着,他身后的众多守卫纷纷端起枪,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上膛声,爆弹与激光束瞄准了走廊尽头男人的身体。 但那男人却没有什么恐惧可言,他微微抬起头看向走廊尽头的守卫们,“你们犯了三个错误,上校。” “第一,你们以为阿斯塔特无法穿越狭窄的通风管道,而完全疏于防范那些四通八达的管道,这将为你们带来毁灭。” “第二。”维托说着举起了一只手,他的眼睛中跃动起金色的闪电,“你们既然认为自己可以击败我。” 随着维托话音未落,他的身上跃动起了无数的金色闪电,那从未他身上闪耀着的电光照亮了整个走廊,“第三,该投降的是的你们,我给你们这一个机会,我给予你们这些被蒙骗之人一个选择的机会,反抗然后去死,还是顺从而活。” 上校盯着维托怒吼起来,他举起手中的爆弹枪指向维托的脑袋如怒熊般咆哮起来,“我们绝不背叛特雷西亚女士,魅影女王会赐予我们力量,她将保佑我们的胜利!” 巴达克上校扣动了扳机,那爆弹射向维托,那激光几乎在瞬间被无形之力偏转了弹道,激光束从维托面前突然弹到了墙壁上,随着爆弹爆炸的光茫照亮了维托的脸,他也举起了自己充斥着无尽雷霆闪电的双臂。 “很好,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维托用那闪烁着雷电的眼睛看向队长,他微微眯眼电光瞬间吞没了半个走廊,他的身体在无尽的闪电之中似乎也化为了其中的一部分,队长身后的守卫们都惊恐的看着维托,所有人都恐惧的紧握着扳机。 “你们选择了死亡。”那咆哮的雷霆如此说道。 第二百六十二章 原体崛起:第四十六章 雷霆之火(下) “你刚刚,那是闪电对吗?你是丹族人信仰的那个神对吗,叫索瓦什么的来着?你不是该拿着把锤子吗?” “第一,我叫索尔·康斯坦丁,其次,我不用锤子。” ——维京征服时期,维托在古英格兰与一名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对话,在他被维托劈死前的对话。 爆弹与激光束在狭窄的走廊中四处乱射,那些呼啸的弹头击碎头顶的照明灯,随着一盏盏灯光被混乱的弹幕摧毁走廊却没有陷入黑暗,这里已经完全被枪火点亮,密集的激光枪与实体枪弹呼啸着喷射出夺目火舌。 守卫们恐惧的向着走廊尽头走来的人开枪,激光束与爆弹呼啸着射向他,但却会在他面前被瞬间弹飞与偏转,密集的炮火轰击他身上,但却全部都被打到周围的墙壁与天花板上。 粉碎的墙灰与砖瓦轰然坠落,维托则踏着那些碎裂灰尘阔步向前,他平静的走在走廊中,手指不断在面前轻轻挥动,那手指仿佛是一场交响乐的指挥官,那些咆哮的枪弹全部在其命令下一一偏转打击在两侧的墙壁上。 闪烁的炮火完全吞没了维托的面孔,但却完全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相反维托则在无情的向守军们发起收割,他的另一只手于空中挥舞着,一道道赤金色的闪电从他周遭呼啸而出,那些凭空出现的闪电球体悬浮于他周围,球状闪电跃动着无数的电流轰击着墙壁与地面,也轰杀着走廊中的守卫。 一道道雷电轰击在那些守卫身上,他们被击中的瞬间便会在短促的尖叫后化为焦炭倒地,强壮的巴达克低头看着身旁被击倒的守卫,他的胸口被瞬间烧穿,血肉溶解崩塌,连其下的骨头都变成了脆化的粉末。 巴达克抬头看向前方,维托正缓步向前走来,他如一个走廊中的死神不断收割着生命,最靠前的守卫们已经被悉数屠杀殆尽,那些生存者仓皇着向后逃跑,但却都会一一被球状闪电喷射出的电流烧死。 他们的身体冒着热气轰然倒地,眼窝中的眼球被电流击爆,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倒在维托面前,而他则会跨过那些焦黑的残尸继续前进,金色的闪电从他身上升腾起来,那些闪电吞没了一切的一切。 血肉,骨骼,乃至是钢铁都会在其轰击下粉碎,他所经过的地方无不留下一地残骸,自主跃动着攻击的闪电不断跳跃在地面与墙壁间,那些被电流击中的枪械都会瞬间被烧毁,其中尚未打出的弹药在弹匣与枪管中被激发殉爆。 枪械爆炸的火焰冲击在维托脚旁,那些钢铁残片撞击在那闪烁的灵能护盾上消失不见,维托缓步向前走过,他踏过尸骸与残片向前走动,他的每一步都让那些要面对他的人产生着无穷的恐惧。 巴达克身边那些守卫完全失去了作为男人的勇气,他们被恐惧所吞没,那对面前敌人的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头脑,这些人都大叫着胡乱开枪,他们连续扣动扳机打出一发发毫无意义的枪弹,甚至在自己弹匣中所有子弹打空后都浑然不知,他们会继续大叫着扣动空膛的枪械,充血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闪电睁大着瞳孔。 巴达克看着面前又有三名守卫被雷电击杀,他们向后瘫倒于地,血肉粉末化的灰尘从他们空洞的眼窝中流淌出来,维托跨过那些尸骨继续向前进。 “警报!拉响所有警报!”巴达克向身旁在终端前的守卫大喊道,那人正在匆忙点击屏幕上的按钮,但那些按钮却完全没有对他做出任何回应,他恐慌的继续胡乱点击着按钮。 “所有系统都离线了!警报,干扰立场和所有工厂内的设施权限都失效了!大人我们被困住了!!”他几乎是叫着说,巴达克看着走来的维托高声咒骂一句,“关闭第二装甲门,我说关闭……” 没人回答巴达克,当巴达克扭头看去时他知道为什么了,那名守卫的脑袋炸开了,崩裂的头骨如一颗手雷般炸开,他的脑浆喷射终端表面与周围的墙壁上,无力的尸体瘫软地坐在地上彻底死去。 巴达克高声咒骂着向维托开枪,他单手持握爆弹枪一边开枪一边后退,他拉起身边惊慌失措的人将其向身后的大门推去,“撤退!所有人撤入内庭!快!” 灰色的爆弹枪随着巴达克的每一次扣动而咆哮,震动的枪身在爆弹划出枪膛时不断颤动,那些爆弹射击在维托面前被瞬间弹飞,甚至有一发爆弹打在了巴达克自己脚边,他抬头看着那恐怖的金色死神,他正迈着缓慢但却势不可挡的步伐走来。 巴达克继续向维托猛烈开火,他知道那毫无意义,但人在极端恐惧之下总会做出一些本能的动作,那是一种生物求生的本能欲望,他连续扣动扳机将一发发爆弹射向维托,在打空了整个弹匣后也终于退入了身后的大门。 许多的守卫都退入了门口,但依旧有相当一部分守卫还在外面,他们一边向维托开火一边向后退却,呼啸的闪电与他们自己被偏转后的枪弹都打击在他们身上,这些家伙被击中后轰然倒地,一具具尸体在维托面前冒着烟倒下。 巴达克看着走来的维托大骂一声,他指向一旁的守卫,“手动关闭大门!立刻关上它!”“但大人,我们还有很多人在外面,他们……”“你听见了命令!关闭大门!” 巴达克几乎咆哮着下达了命令,那守卫看向门外惨叫着跑来的战友,又看向那金色的死神,最终恐惧完全压倒了对同僚的责任,他猛地拉下了门边的扳手,随着红色的扳手被瞬间拉下,那走廊末端的装甲大门也轰然落下。 最靠近大门处的守卫尖叫着跑来,他大喊着扑向大门但却晚了一步,大门轰然落下挡住了他们与门内的巴达克一队人,门内的人们都看着那扇钢铁大门,听着外面的一连串的尖叫声,那些惨叫声持续了好一阵子,但却又在某一刻突然戛然而止。 突然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惨叫声,电流声与枪炮声全部消失了,门外的一切都陷入了死寂中,但突然在这死一样的沉默中大门传来了一阵轰响声,所有人都因为那声音吓得本能的向后退却。 巴达克与守卫们站在门后,他向后朝那符文石的方向看去,在内廷中央的钢铁拱门两侧镶嵌着符文石,那些沿着门框排列的符文石闪烁着光芒,一道道绿白色的光晕在门内撕裂开了一道裂口。 那是他必须守住的东西,是魅影女士和她使者交给自己的任务,巴达克决然地扭过头看向那大门,他周围的守卫残军们都惊恐万分的端起自己的枪,但他们内心的恐惧早已无法压抑,每一次大门的轰响都会让他们端着枪的手颤抖不止。 大门在一次次的轰鸣着开始向内凹陷变形,那就仿佛有一股力量不断撞击着装甲大门,随着那力量的每一次猛烈冲击,大门的表面开始扭曲凹陷,铆钉如子弹般飞射出来,一条条钢筋加固条瞬间断裂。 大门几乎摇摇欲坠,周围深深嵌入墙壁的门套也碎裂开来,甚至连周遭的墙壁都在急速开裂,众人都看着那扇即将崩塌的大门,而在那力量的下一次冲击中大门彻底倾覆了,事实上那门板直接被打飞了过来,钢铁残骸瞬间将四五名守卫撞成了肉泥。 “摧毁符文石!不能让伪帝的人得到它们!”巴达克大喊着向身后的守卫下令,他也的确执行了巴达克的命令,那人端着枪跑向那嵌着符文石的门框,但他刚刚抵达门前端起枪的瞬间就被闪电粉碎了。 那人的身体瞬间崩塌成一地灰烬,巴达克猛地转头看向大门处,维托身上的闪电轰击在那几乎崩溃的门套与墙壁上走了进来,在他面前的守卫们大叫着向他疯狂开枪,但那所有的攻击都只是他们不可避免死亡的无意义悲歌罢了。 维托轻轻挥动手指,一道道闪电从他周围射入守卫中,弹射的电流在极短的时间内不断弹跳,每一次弹跳都会杀死成片的守卫,几乎在眨眼一瞬间便有大量的幸存者被杀死。 巴达克见状怒吼一声,他猛地摁下了自己腰间的控制手柄,那红色的按钮随着按下的瞬间将紫色的激素沿软管打入他体内,插在巴达克身上的一根根软管开始推入激素,随着紫色的荧光药剂全部注入他体内,巴达克的肌肉开始迅速膨胀。 在眨眼之间巴达克的身体膨胀了好几倍,爆起的肌肉让他迅速变大,在极短的时间内巴达克变得如星际战士般高大强壮,那些肌肉上跳动着醒目的血管,被无数紫色血丝吞没的眼白从瞳孔下撕裂开,巴达克如一头愤怒的野兽拔出腰间的链锯剑冲向了维托。 他以星际战士般的速度冲到了维托面前,那扬起的链锯剑全力砸向维托的脑袋,后者侧身一闪便躲开了砸来的链锯剑,咆哮的链锯瞬间击碎了地上的砖瓦,整个地面都在起重击下爆炸开裂。 愤怒的巴达克瞬间抽回链锯,他以远远超乎常人的速度挥舞链锯,那几乎完全无法被捕捉的剑刃从维托眼前呼啸而过,维托向后后仰在最后瞬间躲开劈砍,那些咆哮的切片从他的眼前斩过,在极近的距离斩下了维托的几根睫毛。 维托向后后翻移动,在几次后空翻后维托拉开了距离,而在他落地站稳的瞬间巴达克也冲了上来,他如闪电般冲到维托面前,星际战士般粗大的手臂上爆起大片膨胀的血管,他嚎叫着将链锯剑斩向维托的眉心。 那咆哮的切片斩向维托的脑袋,他看着那落下的咆哮链锯瞬间一拳打在巴达克腹部,那蕴含着灵能一拳重击在那布满肌肉的腹部,那拳头就如同一发炮弹打了上去,贯穿力瞬间让巴达克失去了平衡向后退却。 维托抓住了几乎,他回身一拳打在巴达克握住链锯剑的手腕上,他的手掌被那力量瞬间打开,顺势一把抓住了落下的链锯剑,接着猛地一剑将其刺入了巴达克的腹腔处。 强壮的战士哀嚎着连连后退,他重重的跪倒在地上,鲜血从那链锯剑的旋转切片出喷出,那撕裂的疼痛冲击着巴达克的思绪,那巨痛带来了愤怒,他想起身反击,但链锯剑且击穿了他的血肉组织让他无力的跪在地上。 维托走到了他面前,站立的金色死神与巴达克的脑袋齐平,没办法,毕竟维托虽然有接近一米九,但星际战士终究是星际战士不是吗?他们尺寸的身高跪下也能和维托平视。 维托看着面前的巴达克背起双手,他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勇士,后者也缓缓抬起自己滴落鲜血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维托。 “你说你信奉魅影女王,你是色孽信徒但却在此地开启了纳垢的传送门,这让人不解,巴达克少校,你能否给我一个解释?”维托看着巴达克布满紫色血丝的眼睛,那眼睛已经看起来和色孽恶魔没啥差异了,黑色的瞳孔被挤压成了山羊般的方形。 “我绝不背叛她们!我不会向伪帝的走狗说出任何真相,或者说你们自己早就该看清真相了。”巴达克低吼着说,鲜血从他的牙齿见不断流淌而下,但他依旧忍受着剧痛说着。 “帝皇根本不在乎我们!他不在乎我们任何人,他对我们的痛苦熟视无睹,所有人都告诉我四神才是邪神,我呸!帝皇才是真正的邪神!”巴达克怒吼着说,他因为大声说话而进步撕裂了腹部的血肉,鲜血在他膝盖下流淌了一地,宛如一汪血池。 巴达克满腔怒火的看向维托,他的开口说出的每一句词都伴随着飞溅的血水,“我为帝皇打了一辈子仗,我在星界军里为他拼死奋战,当我退役告老还乡时他们告诉我会有英雄般的礼遇,我们是人类的英雄。” “你知道迎接我的是什么吗?!我的妻子,儿女被国教会以异端之名处决,原因却仅仅只是国教要征收我们的土地,去修建他们的又一座该死的傻逼教堂!” “我的儿子拒绝了,他痛斥他们已经修了太多教堂,这只是在敛财,结果帝皇有保佑他吗?没有!国教以帝皇之名杀了我全家!夺走了我的家园,我是帝皇的忠诚战士,于是我向帝皇祈求他的怜悯并惩戒罪人,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巴达克咆哮着,他强忍着链锯剑进一步撕裂身体怒吼着,“我在帝皇神像前跪了三天!足足三天!他一句话都没说!那些国教的恶人依旧在宣讲他的教义,以他的名义收敛财富,主教们坐在金山银山上,我们却永远在痛苦中!” “魅影女王的使者找到了我,她给了我一个复仇的机会,向伪帝和他走狗复仇的机会,我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巴达克的牙齿被鲜血染红了,他从嘴里喷出大鼓鲜血,他满腔怒火的盯着维托,“我不会想你说出任何真相,伪帝的走狗,杀了我吧,我不会出卖我的女王!” 维托看着巴达克沉默了片刻,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后睁开那金色的眼睛,“你的家乡是哪儿,少校,告诉我,我会处理剩下的事的。” “又一个伪帝的虚假承诺吗?省省吧。”巴达克怨恨的说着,维托却摇了摇头,他看着巴达克眼中没有了愤怒,而是怜悯与苦恼。 “这次不是,我向你保证,有罪之人将付出代价。”维托盯着巴达克的眼睛说道,后者看着他沉默不语,巴达克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睛,盯着那双蕴藏着无尽力量的眼睛思索了一番,少校最终还是开口了。 “我的家在极限星域南部边缘的卡戎星。”“很好,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不会背叛她的,少校。” 维托摁住了巴达克的肩膀,他看着他的眼睛长长的叹息着,“你是个勇敢的战士,当你去往她身边时记得告诉他,维托·康斯坦丁向您表示了敬意,她会善待你的灵魂。” “你是个奇怪的人,维托·康斯坦丁,现在动手吧。”巴达克说着看着面前的维托,后者微微点头一把握住了他腹部的链锯剑,维托猛地将其抽出,鲜血从缺口处喷涌出来,在剧痛中巴达克一阵低吼中忍住了惨叫。 他低哼着低下了头,他将自己的头平放于维托面前,后者则双手握住链锯剑高高举起,他如一名斩杀另一名可敬骑士的古骑士那般挥下链锯,剑落,身倒。 维托双手摁住链锯剑站在巴达克的身体边叹息着,他片刻后抬起眼睛看向那一侧的传送门,他提着链锯剑走到了那闪烁的传送门,他指示着传送门那边的可怖地狱。 维托的手掌朝地上猛地展开,一道金色的闪电轰击在地面上,那雷霆沿着地面快速虚绕圈前进,那闪电分解为若干条分支闪电在地上雕刻出了一道法阵,一道环绕着传送门的法阵。 “老傻逼,我知道你看着我,把你的屁股动起来,准备把我拉回去。”维托说着看着那法阵,突然间,金色的光芒从那些符文与纹路之间闪烁起来,仿佛无声的话语。 维托笑了笑,他从怀里取出了那挂坠,他看着那小巧的银色挂坠,维托的眼睛看向那传送门之内的空间,他迈入来其中。 —— 他踏入了纳垢的领域,当维托穿越那扇扭曲的传送门,穿过稀碎扭曲的烟雾后,维托来到了那银河之中最为扭曲的地方,那隐藏在亚空间无尽死亡与畸变尽头的东西——纳垢的花园。 在维托面前是一片无法容忍,无法理解的世界,那是一片由黑色星宿和垂死世界组成的活沼泽,是无数的扭曲之物所组成的腐烂星系。 宇宙的蠕虫啃噬着无限的根基,银河瘟疫吞噬着一切血肉,无尽的饥渴将一切化为畸形的残骸,这是生命之风恶堕的黑暗镜像,是一片对生命的最可怖亵渎。 维托的靴子踩在那片活体大地上,蠕动的土地在他身下发出活蛆般的声音,那些又胖,又瘦,像一团烟雾,也似一滩油的病变植物在周围生长着,昆虫萦绕在它们头顶,那无尽的细碎翅膀拍打声构成了一曲撕裂一切理智的狂暴歌谣。 那笑声,无数的哀嚎在痛苦和绝望中响起,永远为了不会到来的东西所哭泣的笑声,那痛苦的笑声回荡在那片林地中,维托看向那片森林的深处,他知道,万物之主本尊的庄园就在那里。 维托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看向自己头顶被病态云雾与树冠笼罩的苍穹,维托看着那片永恒沉寂的星空,突然间他的眼中重新跳出闪电,那闪电迅速从他的双眼扩散到全身,澎湃的灵能之力如开闸的瀑布般倾泻而出。 那是维托的全力,在这里他不在需要担心任何后果,他,可以使用自己的全力了。 而那便是银河之中最为可怕的力量之一,那是无限接近于四神与帝皇的强大力量,汹涌的灵能风暴伴随着闪电到来了狂舞的风暴,纳垢花园中的植物被扫平拆除,高大的疫病之树在赤红闪电中燃烧倾倒,就连这片土地也在其力量中尖叫着。 那天空发生了异变,永远沉寂的星空中闪烁起耀眼的电光,那沉闷的雷暴声从天边快速涌来,在极短的时间内那天空化为了风暴的世界,无尽的雷霆与闪烁的电光撕裂了剧毒云层,破碎了万物之主营造的扭曲星空,那雷霆从空中落下,落雷劈入花园中摧毁着一切的一切。 维托的身体漂浮了起来,他从脚下的活体土地上飘起,他的身体已经化为了金色的光茫,无尽的闪电从他的指尖射出轰击着大地,那金色的日轮闪烁着雷霆瞬间出现在他脑后,随着日轮的出现万丈光芒灼烧着周围的一切存在。 那片沼泽在尖叫着,那片森林在哀嚎,那光茫所带来的炽热高温灼烧着一切,而那带来痛苦的人则飞了起来,他悬浮于林地中头顶落下了无尽的雷电,那片巨大的树冠丛在他雷电之中粉碎燃烧,巨大的残骸从他四周坠落于大地上。 维托高举起链锯剑,那凡人所造的链锯剑周围迅速攀爬起无数的闪电,那剑体在瞬间开始破碎,所有的外壳,链锯与一切的一切都开始碎裂,那些爆裂的残骸化为转瞬即逝的火花飘散开来,而在那链锯的残骸中,在那核心中重生出了一把完全由金光组成的光剑。 那由灵能力量汇聚而成的光剑引导着风暴天空中的一切雷霆,那些闪电从四面八方汇聚于剑锋处,维托落回地面的瞬间双手握住光剑,他猛地那剑刃顺势插入地表,那雷霆之刃瞬间洞穿了那蠕动的地层刺入其核心中,伴随着维托猛然转动剑柄那无与伦比的力量得到了释放。 以维托为圆心,巨大的裂隙从他四周开始向周围扩散,碎裂的土地让瘟疫花园中一片片树林坠入裂口深渊,无数的道赤金色闪电呼啸着射向天空,那些闪电轰击进入风暴苍穹,在瞬间带回了一股更强大的力量。 那力量之强,整片纳垢花园的苍穹都被风暴雨覆盖,咆哮的雷鸣甚至那庄园中的万物之主都为止震惊,他肥硕臃肿的身躯爬出自己的庄园,他那烟雾般圆圆的眼睛看向天空发出痛苦的嚎叫,祂亲眼目睹着那巨大的落雷轰击在自己的花园中。 整个瘟疫花园开始燃起熊熊烈焰,伴随着闪电大片森林化为乌有,蠕动的植物们在烈焰中尖叫着刺痛慈父的那永恒病变着的心房,碎裂的大地同时割裂了这片土地主人本身的皮肤,那破坏的力量传导也到了这片土地化身的身上,他粗糙且肿胀的皮肤上的脓疮爆裂爆炸,在飞溅的汁水中祂的皮肤也被一片片割开,纳垢痛苦的哀嚎着,腐朽的声音诅咒着那带来痛苦的人。 维托听见了慈父的声音,他笑着微微耸肩,随后立刻握住了胸口的银色挂坠,他将其力量注入挂坠中,几乎在瞬间挂坠于颤动中闪烁起来,那传送门外的法阵也亮起闪耀的光芒,两股力量互相连接在一起,瞬间维托的身体化为了一道金光闪入了传送门内。 那闪光赶在最终毁灭到来前逃离,维托离开的片刻后,雷霆坠落于大地上,闪烁的电光伴随着亮光向周围席卷开来,纳垢花园中的一切都,巨大的光团从花园一角爆炸开来,那光茫沿途吞没了一切。 花园中的魔力瞬间崩溃后坍塌,连锁的毁灭性灾难几乎将整个纳垢魔域的一部分击碎,一大块魔域土地碎裂爆炸,化为了亚空间虚无背景中的陨石带。 不仅是花园内,那强大的力量也穿过了传送门,闪烁着符文石的拱门瞬间爆炸解体,慈父纳垢嘶痛的呼喊声伴随着那汹涌的力量击碎了工厂的岩层,粉碎了墙壁与吞没了其中的一切,工厂内的人沿着走廊惨叫着想逃离,但却都被那涌来的烈焰吞没。 随着那从工厂顶部冲向天际的闪光离开,巨大的爆炸吞没了整个工厂,工厂外的守卫们抬头看着那掀起整个工厂顶部的火云,那升腾起来的爆炸从工厂的各个角落涌出,土崩瓦解的钢铁工厂如一个倾倒的巨人轰然倒地。 烈焰从工厂周围席卷开来,熊熊烈焰吞没了外围的守卫与高墙,大片森林在火海之中瞬间消失,那升腾而起的巨大火云直冲天际,闪耀的火光吞没了半个星球的天空,大气层在烈火的冲击下汹涌翻腾,火海沿着星球的天空快速扩散,那遥远城市中的人们都可以抬头看见那恐怖的烈火苍穹。 就算再太空中也可以观测到星球表面的汹涌烈焰,在那远处的星云中马库拉格之耀号悬停于星空中,无数艘战舰簇拥在它周围一同目睹了那星球之火。 在马库拉格之耀号的侧舷处,基里曼站在那落地窗前俯瞰着星球表面翻腾的火海,在他身边卡托·西卡留斯再也骄傲不起来了,他与贝尔他们一同震撼的看着那星球上的一切,不只是他们,许多的极限战士都在这里。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基里曼身旁的一名极限战士震惊的说道,他的战友们却在两侧说不出话,他们站在侧窗前瞪大着双眼凝视着那燃烧的火云。 基里曼听了他们的话紧锁着眉头,他的眼睛突然间发现了什么,他从那星球级别的灵能天灾中发现了些什么。 维托的力量,好像比一万年变得更强了,但是,为什么? 基里曼看着那燃烧的火海沉默着,他不知道答案,但他心中突然响起了一个词,他在无数人那里听见过的,让他感到荒谬的词,神皇。 基里曼唾弃那个封建迷信的词汇,他信仰帝国真理,不相信这世间有着神,所有超自然的一切都是可以用理性,知识所解释的。 但当他见到塞勒斯汀,现在又亲眼目睹了维托的力量,那星球表面燃烧的闪电与烈焰照亮他的双眼,也许这也有着合理的答案,一个可以用理性解释的答案。 但现在,他的眼中出现怀疑,怀疑那自己所坚信的帝国真理,到底是否算得上是真正的真理,这银河之中,是否还有这一些他从未曾知晓,帝皇也从未曾告知于他们的真相。 第二百六十三章 原体崛起:第四十七章 胜利,荣耀,王的归来 科尔舰长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的面前闪烁着一大片闪耀的星空,那些神秘莫测的星星在黑暗的银河背景中闪烁着,科尔的眼睛凝望着那片繁星,但其中一个最为明亮的东西让他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那并非是一颗闪亮的星星,那些高悬于银河黑暗夜景中的星星没法照的那么亮,科尔的整个正面身体都那东西的光茫点亮了,舰长的眼睛看着那缓缓掠过窗外的巨大人造物体,它的等离子推进阵列正喷射着强劲的推进火焰。 科尔抬起眼睛看着那银白色舰船上掠过的战团标志,如果科尔没记错,那是白色执政官战团的标志,那艘宏伟的战团打击巡洋舰从窗外缓缓驶过,庞大的钢铁之躯遮蔽了整片星空,巨大的阴影从窗外笼罩了科尔的身体。 他的眼睛看着那些取代了星空的灯火,无数的灯光从战舰的窗口与建筑内投射而出来,那昏暗的舰体上闪烁着一片片灯光,科尔的眼睛向他身后看去,一艘艘隶属于各个不同战团的星际战士战舰正在划过星空。 无数的等离子推进器拉扯出一条尾焰,那些燃料烧尽后派出的细碎颗粒漂浮于星空中,那些闪烁的燃烧颗粒汇聚在一起,几十上百条战舰的所有推进器火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漫长的银河。 科尔的眼睛一一掠过那些庞大的战舰,而从他身边维托正一只手握着一根熏香香肠走过来,他及其不体面的一边嚼着香肠,一边噘着嘴走来,他走到科尔身边,那啪唧啪唧的嘴部活动声让科尔非常不舒服。 舰长欣赏帝国骄傲造物的愉快表情逐渐被厌烦取代,他缓缓转头看向一边的维托,“元帅,在正式场合请您自律,您现在的行为和您的身份相当不符。” “咋了,因为有十几个星际战士战团的战团长,再加上他们的荣誉卫队在这里就不准我吃东西了?”维托的话语毫无悔意,并且又咬了口香肠,科尔无奈的扶额叹气,他微微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大厅。 在这间宏伟的大厅中聚集着足足上百名星际战士,他们身着颜色不同,标志各有特色的动力甲聚集于此,科尔看着他们眼神中既有敬畏之意,也有好奇的心思,他还从未这么多星际战士战团云集的场面。 维托也嚼着香肠缓缓地转头看向大厅内,他就比科尔淡然的多了,继续不紧不慢的咀嚼着美味的肉肠,嘴里模糊不清的啪唧啪唧着,“你数出来了多少人了吗?几个团了?” “我以为这该是你的工作,至高元帅大人。”“我在吃饭呢,你知道去纳垢花园开了个大能有多饿吗?” 维托相当自然的挥舞着那根被他啃掉了大半截的香肠,上面的牙齿痕迹清晰可见,科尔无语的扶额,随后缓缓地把手从面孔滑落,舰长看着大厅中互相热情交谈的星际战士们放下了双手。 “大概有十八个团,他们的战团长加上荣誉卫队成员。”科尔肯定的回答道,维托则又咬了口香肠打趣的笑着,他看着这些把大厅挤的密密麻麻的星际战士,动力甲与动力甲互相聚集在一起,宛如一片钢铁的海洋。 “这里的星际战士少说有一百人以上,咱们这位置角度也不太好,你咋数出来的?我到现在才认出几个团而已。”维托厚颜无耻的阐述着自己没有履行元帅职务的事实,而且一顶点悔过的意思没有,但科尔已经习惯了,所以好吧,看起来和以前一样,这种事还得自己来干。 “他们虽然人很多,但每个团的标志与涂装都不同,在明确每个团都由一名战团长率领十名荣誉卫队成员后,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科尔的眼睛扫视着大厅中的阿斯塔特们,极限战士的子团战士们互相欢声大笑,这可谓一场星际战士盛会了。 “我总觉得我们不属于这场会议,元帅,我的意思是,我不属于这场会议。”科尔有些沮丧的说道,他看着那些战士自我怀疑地说道,维托则翘起眉毛用香肠的一角指向科尔。 “何以见得?”维托问道,科尔瞟了一眼他,果不其然维托立刻又咬了口香肠,这次还顺手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杯酒,以及一颗苹果,看起来他的晚餐看起来更丰盛了些。 科尔的眼睛再次看向那些星际战士,他微微皱眉站在这大厅的边缘看着他们。 “在这里的都是半神,你,星际战士,你还有活圣人,而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凡人,我总觉得我不属于这里,我这种凡人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他拎着那根大肉肠一把搂住了科尔的肩膀,那晃动的肉肠甚至撞到了科尔的衣服胸口,那件整洁的海军蓝大衣被染上了一丝污渍,但显然维托丝甚至对此丝毫不在意,他只是笑着举起酒杯喝了口酒。 维托端着酒杯的手指向两人面前的星际战士们,这些魁梧的半神们,科尔的眼睛也顺着维托的手指方向看去。 “在这里的都是人类,科尔,你我,基里曼和这些星际战士都是人类,没什么超人与凡人的区别,咱们都是人类而已。” 维托哈哈笑着搂住科尔的那只手从舰长面前弯曲了过去,科尔看着维托在自己面前咬了口香肠,他非常愉快的嚼着肉肠撇头指向了另一边,用拎着香肠的那只手指着,“你在看她,我可告诉你,当年她还不是活圣人时不也是普通人,所有圣人,神选在获得力量前都是普通人,说不定你未来也能那个赐福然后变圣人呢?” 维托拍了下科尔的后背哈哈笑着,后者被他这么拍一下向前咳嗽着走了两步,看起来维托放完大招后力量还没恢复到平时的水准,但他显然并未发现到这一点,他正展开双臂欢笑着迎向走来的塞勒斯汀与德兰提乌斯。 “我的小天使你可算回来了,来,亲一个。”维托说着直接蹭了上去,然后他的脸就被塞勒斯汀推开了,小天使一脸无语的撇开脑袋看着他。 维托见计划不成随后便笑着搂住了塞勒斯汀的肩膀,他埋下头打量起塞勒斯汀穿着盔甲的身材,然后把那根他咬的不满缺口的香肠递给她。 “砍那么多叛徒累了吧?来,吃一口。”维托晃着那根粗大的香肠在小天使面前晃悠着,后者厌烦的将他的手一把推开,“滚,谁要吃被你咬的全是口水的香肠。” “咋了,维持身材啊?我看你身材效果不错嘛。”“你是怎么隔着一层盔甲看见我身材的?”“没关系,开完会后我们会亲眼验证一下的,脱了衣服后。” 维托搂着塞勒斯汀哈哈大笑起来,科尔则在一边挑起眉毛露出了一脸古怪的表情,“你们……” “没错,我们上……”维托的话没说完就被塞勒斯汀推开了嘴,他的右脸被塞勒斯汀的手掌挤压成一团,嘴里的词也变得模糊起来,维托看着脸微微发红的塞勒斯汀笑起来,“你害羞个啥,我俩又不是第一次了,我记得第一次好像还是在你当战斗修女的时候,哦,那次可真是次美妙的……” “闭嘴,不然我给你的嘴来一剑。”塞勒斯汀说着把维托推离了自己的身边,那一脸厚颜无耻笑着的维托骄傲的叉腰,他向科尔神奇的抬起头似乎在炫耀似的。 科尔舰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维托则继续面挂微笑双手叉腰,他笑着望向了大厅的远处入口,“好了,主角该登场了。” “谁?”科尔下意识地问道,维托则看着他趣味的笑着耸了下肩,“大蓝莓啊,还能是谁?” 维托看着科尔的表情无趣的摆了摆手,他不耐烦的嘟囔着,“好了,我知道该叫他基里曼,你可真没意思,但总之,他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里这么吵。”科尔困惑的问道,维托则咬了口香肠后叼着那半节挂在外面的部分说着,“我们都有自己擅长的观察特长,你的是数字与统计,我的大概是感知能力吧。” “而且再说了,那个特大号蓝莓走路的声音这么响,隔着半个走廊我都能感觉到。”维托说着看向了远处的入口,科尔也顺势看了过去,当舰长看去时刚好看见了走入大厅的西卡留斯,他摁着剑站在大门边高声宣告着。 “我!卡托·西卡留斯,极限战士第二连连长,战团首席剑士,马库拉格冠军骑士,守望之主,塔LS尔大公在此向所有人宣告,基里曼大人驾临!”西卡留斯说罢后退让到一边,在他身后走入的极限战士荣誉卫队成员都分列于两侧,在中央为那位伟大之子留出了过道。 “我靠,西卡留斯这都能把自己那对破头衔嚷嚷两句,可真是服了他,不认识的还以为他才是战团长。”维托打趣的笑着说,塞勒斯汀也不削的轻笑一声单手叉腰站在一边,他看着西卡留斯笑着。 “他的自恋与自负程度大概是我见过最离谱了,你呢?见过更离谱的吗?”塞勒斯汀撇头看向维托,后者继续挂着那副笑容嚼着肉肠,他咽下那节香肠后笑着撇头看向塞勒斯汀,“大概只有弗格瑞姆与卢修斯能和他比一下吧,我有时真觉得他是不是入错团了。” 维托笑着说,但他话音未落就被一阵轰鸣声打断了,他的眼睛从塞勒斯汀身上移向入口处,那两侧的荣誉卫队成员们整齐跪下,他们垂下脑袋向走入的伟大之主低头致敬。 随着西卡留斯与最靠近入口处的卡尔加战团长一同跪下,在整个大厅中的各个战团长与他们的荣誉卫队也一同下跪,动力甲轰隆下跪的声音短暂的充斥于整个穹顶之下,基里曼从门外走入看着下跪的战士们微笑着抬手。 “请起吧,各位战团长与勇士们,你们皆为荣誉之人,应当骄傲地站着,而非下跪。”基里曼说着走下了台阶,他伸手搀扶起了一名星际战士,他摁着面前惶恐的战士微笑着。 “你来自那个战团?战士。”基里曼亲切的微笑着询问,这名头上有着三四枚金顶的百年老兵显得惶恐不安,他分明已经经历了千百场战斗,他的精神早应该坚无不摧,但现在他却感觉到了无所适从与束手无策。 “新星勇士战团,基里曼大人,我……我是……”他突然说话变得结结巴巴,当意识到这一点后老兵倍感惭愧,他几乎立刻就要下跪向自己的原体忏悔自己的无礼行径,但刚刚屈膝就被基里曼扶住了。 基里曼微笑着将他扶起来,他看着面前的战士没有一丝责怪之意,他摁住他的肩膀微笑着,“骄傲的告诉我你的名字,战士,我将洗耳恭听你的荣耀。” 新星战团的战士骄傲的挺起胸膛,那几乎是不自觉地,仿佛有一股无言的力量与原体的话语一起传导进入了他的身体中,他昂首挺胸看着面前的基里曼,“卢卡斯·瓦尔克里安·德图修斯,大人!新星战士第一连与荣誉卫队成员!” “这是一个荣誉的职位,卢卡斯兄弟,我向你致敬。”基里曼说着环顾着大厅中跪下的战士们,他环看着他们举起那荣耀的铁拳高悬于头顶。 “我也向致敬你们,我的孩子们,现在起身!荣誉的战士们,让我看见你们的脸!”基里曼的话语如同注入黎曼鲁斯主战坦克引擎的燃料,那澎湃的动力瞬间给予了周围所有战士力量,他们全部站了起来,钢铁的身躯们轰然站立宛如一片钢铁的海洋般耸立于基里曼周围。 基里曼看着他们微笑着,他放下铁拳昂首看着那一双双有神的眼睛,他看着周围那些环绕着自己的战士们,他能从他们心中看见热情与活力,“我很高兴在万年后再次与我的儿子们齐聚一堂,你们让我骄傲,你们完成了万年的使命,请接受我的敬意。” “我们将永远忠于您,大人!无论是走到宇宙的尽头,还是地狱的最深处!”一边起源战团战团长高声说道,他上前一步骄傲的将动力拳垂放于胸口。 “我和我的战士也将如此,我们宣誓效忠于您,我们将为您拼死奋战!”另一位来自钢铁之蛇战团的战团长,他用洪亮的声音大声宣誓,他身后的荣誉卫队成员们都以同样的洪亮声音宣示着自己的忠诚。 周围随即响起一片宣誓声,来自每个战团的忠诚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忠诚的战士们与无与伦比的热情高呼着,基里曼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他对他们的誓言都一一点头回应。 在周围战士的呐喊声中卡尔加战团长走上前来,他站立于基里曼身旁,基里曼也自然的看向了自己麾下直属极限战士战团的战团长,卡尔加战团长抬起头向自己的原体点头示意后走如大厅中央。 卡尔加战团长在大厅中央环顾着四周的诸位战团长,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从人群中走出,数十位战团长聚拢于大厅中央,太空野狼的铁狼大连连长沃里夫,以及暗黑天使的第四连连长塞西尔也与他们在一起。 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高涨的热烈气氛突然冷却,科尔舰长在一边看着全部安静下来的战士们,不只是他们,维所有人都望向了大厅中央的卡尔加,而他也环顾着众人,在片刻气氛安静下来后才终于开口。 身着终结者动力甲的卡尔加战团长非常魁梧,他本身就很高大,就算站在一群战团长之中他也是最为引人注目的那一个,而现在,这位在基里曼回归前五百世界无可置疑的领袖,开始了述说。 “各位兄弟,今天是一个荣耀的日子,不仅因为基里曼之子们终于与我们的父亲重逢,还因我们获得了一场场伟大的胜利。”卡尔加缓步行走于一众星际战士眼前,在他两侧身着和他一样动力甲的战团长们看着走过的卡尔加,在他们身后的战士们也将视线跟随在卡尔加身上。 在整个大厅内,在那一排排的台阶与高处站着的所有战士都看着下方的走动的卡尔加,在这间大厅中,数百名魁梧的半神们沉默的聆听着卡尔加那话语。 “奥特拉玛兄弟会的战斗兄弟们带来了胜利的喜悦,现如今,在各个基里曼之子战团们的努力与奋战下,那些亵渎之物与叛徒已经被逐出我们的家园,马库拉格重回宁静与和平,假以时日,繁荣必将重新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卡尔加战团长停下脚步面向两位兄弟战团的成员,他郑重的向两人点头致敬,沃里夫与塞西尔连长也向他点头致敬,卡尔加战团长侧身看向周围环绕的基里曼之子们,“我们必须感谢这些可贵的盟友,在他们的帮助下,马库拉格得以保全,我们的原体得以重新归来。” “请接受我个人,以及极限战士的敬意,二位可敬的连长。”卡尔加诚挚的说道,在周围的战团长们也表达了同样的感激之情,面对他们的敬意,沉稳的塞西尔连长也低下了头,他以骑士的礼仪向他们垂首问候。 “无需于此,诸位战团长,莱恩之子早在万年前便与基里曼之子们并肩而战,我们一同击败了那些梦魇般的敌人,现如今也自然应当如此。”塞西尔虔诚的在握住了胸口的挂坠,那垂挂于胸口的神圣双翼剑刃。 “的确,我很少赞同暗黑天使的话,因为他们太无聊了,但这一次我必须地说,他说的对。”沃里克大连长也非常魁梧,他几乎身高快与卡尔加战团长持平了,他露出嘴里的獠牙微笑着摁住了身旁塞西尔的肩膀。 “太空野狼也荣幸于能与你们并肩作战,我的兄弟。”沃里克笑着说,塞西尔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他向沃里克点头致意,“我们也是一样,兄弟,无论何时,莱恩之子都将与我们的狼群兄弟并肩而战,为了帝皇的荣光。” “为了全父与基因之父。”沃里克骄傲的说着,卡尔加也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远处在那边缘似乎不起眼的科尔舰长,这让科尔感到非常意外。 “为了帝皇,我们也应当向祂的海军致敬,帝国海军在过去的战斗中的表现令人尊敬,我们应当铭记他们的奉献与牺牲,科尔舰长,请容许我代表我的兄弟们向您致敬,也向帝国海军致敬。” 说话间卡尔加战团长低下了头,他身旁的连同两位连长在内的星际战士高阶领袖们都面向科尔致敬,这让船长很是惊讶,但他也并未不知所措,这并非他与星际战士的第一次合作,所以科尔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立正站好,以帝国海军最标准的军礼回应了他们,“帝国海军将始终以帝皇之名征战星海,也将始终为他的子嗣们流血与奉献。” 维托在边上看着科尔嘴里咀嚼着,露出上下起伏的笑容着,他微微耸肩看向卡尔加,而后者也刚巧看向了他,两人就如此刚好打了个照面,卡尔加向维托点头以示敬意。 “维托·康斯坦丁,你曾经对我们而言是一名可敬的审判官,在现在你是一位可敬的元帅,你所拥有的尊敬并非源自于史书,或者传说与童话,而是来自现在我们的尊敬与认可。” “我们将永远感激于你所提供的可贵帮助,你为我们带来了希望,也驱散了疫病与苦难,我与我的兄弟们,也如我们所承诺的那样,支持于你的事业,当你呼唤我们,我们便将前往。” 维托微微一笑,他背起手向卡尔加点头示意,后者也点了点头看向一边的塞勒斯汀,两人没有对话,只是交换了眼神后彼此点了头,但这便已经足够传递双方的意思了。 卡尔加随后转身走回大厅后侧,他沿途左右环顾着自己的兄弟们,“但今天,并非只有这些荣耀,我们取得的胜利必然可贵与值得永恒的歌颂,但唯有另一场胜利,才是真正可贵的,它不仅仅是对于我们,还对于帝国而言也是真正的胜利。” 卡尔加说着转身面向基里曼,他直视着自己原体蓝色的双眼,卡尔加战团长将一只铁拳垂放于胸口,“大人,如今五百世界已经不在受到威胁,您的誓言已经完成,这也同时是我们对五百世界的誓言,现如今,我正式代表所有极限战士与其所有兄弟子团向您请求,这同时也是五百世界子民的愿望。” “我们向您请求登基加冕,我们请求于您重新成为五百世界之王,极限战士与其兄弟子团们将向您效忠,于此,我们便可以将视野投向神圣的泰拉与帝国,人类的伟大国度请求您的拯救与领导。” 卡尔加说罢向后退后一步,战团长等待着自己的原体答复,基里曼看着他,又看向两侧的战团长们,他们都向基里曼点头示意,以示自己对卡尔加意见的支持与认可。 基里曼随即抬头看向远处,他将自己的视野投向维托的方向,而后者端着那杯酒走到了台阶边缘,他在高处俯瞰着基里曼与战团长们。 “你的意见呢?维托元帅,你可否可以代表帝皇表达意见呢?”基里曼问道,卡尔加也扭头看向维托,战团长们都看了过去。 是的,他们需要得到维托的支持,得到至高元帅的支持才行,他是帝国所有武装力量的领袖,帝国首席高领主,得到他的支持,便是得到了帝国的支持。 维托笑着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后他微微耸肩,“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但我想帝皇如果也在场的话,他也会和做出一样的决定,如果你加冕为王,一名帝皇子嗣过来的消息将如星火传遍帝国,所有黑暗银河中的帝国人们将重拾勇气与斗志,帝国需要一位神祇的回来,而我,我的使命便是失望帝国与人类,所以我的决定再简单不过了。” 维托微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他向基里曼端起酒杯致敬,“我将为你加冕,我将赞颂你的头衔,我将与你并肩而战,罗伯特·基里曼,向你致敬,帝国摄政王与五百世界之王,我们将赞颂你的英名。” 罗伯特·基里曼环顾着周围的战士们,他看着他们在沉默片刻后昂起了自己的头,他侧身傲然屹立于大厅中央,“那我将接受我的使命。” 卡尔加转身展臂高呼,他响亮的声音回荡于那穹顶之下,“万岁,五百世界之主与帝国摄政王,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大厅中的战士们齐声振臂高呼,他们的声音回荡在那大厅之中,无数的超人子嗣们在原体身边欢呼雀跃,维托看着他们微笑着,科尔则走到了他身边与他一起在这个角度看着那画面。 “世人将会铭记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们见证了这里历史的一刻,元帅。”科尔背起双手说着。 维托则露出了的微笑,他看着那些欢呼的战士们与其中的与他们一起庆祝的基里曼,“是的,科尔,历史会记住今天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原体崛起:第四十八章 王的凯旋 等离子反应堆闪烁着明亮的闪光点亮了黑暗的银河背景,那艘巨大的宏伟之舰正从星空中掠过,在其侧舷上的一门门巨型宏炮阵列从炮盾后伸出,它们于黑暗的银河背景中滑过,伴随着这艘钢铁之舟漂浮于轨道上空。 逐渐的,一道破晓的曙光从星球的西侧半球边缘照射而来,那初升的阳光从星球的表面照射而过,大地与山川海洋在其光芒下重现于视野中,而那光茫也还在进一步的远眺着。 阳光从星球的大气层表面掠过,就仿佛为那灰蒙的云层由东向西刷上了一层色彩,破晓的曙光在其云层中快速经过。 那光芒也从外围轨道的虚空背景中投射到了这艘巨舰身上,那些阳光照射在那错层排列的向上的装甲舰体,那些层层排列的宏伟巨炮表面,也一一从黑暗中现身。 那曙光在炮身与外挂建筑之间穿过,明亮的曙光照耀将那些物体的样子拉的长长的,巨大且漫长的影子从舰船的表面向一侧拉扯,那影子的末端一直延伸到战舰的最边缘,延伸到那虚空的黑暗中。 突然间那影子有了可以连接的实体,在黑暗的银河背景中另一艘宏伟的战舰于黑暗中现身,初升的日光完全照亮了它的轮廓,随着那宏伟之舰的身体一侧被完全沐浴在阳光下,那太阳的曙光便从它两侧照过,无数的光茫照亮了无数的战舰。 那黑暗背景被曙光所完全照亮,也照亮了其中千百艘悬停于星球外的轨道的密集战机,它们如同银河之中的群星般悬浮于黑暗的银河背景上。 那阳光的光线逐渐扩大,它从舰队最边缘的这艘红黑色战舰表面照射而过,那阳光从装甲与密密麻麻的武器阵列之间照过,光茫逐渐从一侧袭来,完全覆盖与照亮了舰船首部的烫金哥特字体。 那哥特字体书写着它的名字,书写着这艘宏伟的火星级战列巡洋舰的名字,而在它身后则是另一艘更加宏伟的星界巨舰出现于黑暗中,阳光照亮了那艘银河间前所未有钢铁巨兽的身体轮廓。 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如它的名字一般沐浴在初升荣光中,初升的太阳从荣光女王级别的表面各处照过,那巨舰是那么庞大,以至于太阳的曙光都无法将其身体完全覆盖,它只有一部分暴露于曙光下。 马库拉格的轨道被完全照亮,破晓的曙光也从大气层外照射进入星球本身,那荣光之城的洁白的外墙与金色的镶边在阳光下逐渐现身,斜向照射而过的阳光从城墙表面落下,那在其外墙上傲然站立的持剑天使雕像也被照亮了上半身。 她的圣洁面庞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她展翅的巨大翅膀边缘阳光从其羽毛缝隙间掠过照射进入高墙后的的城市,那些建筑,那些人类艺术的结晶沐浴于阳光之下,金色的晨光在高墙与门廊之间穿过,洁白的大理石墙面反射着那曙光。 大理石墙面反射的阳光,与整座城市的泛光融合在一起驱散了黑暗,那些建筑与建筑之间阴暗的小巷被光茫一点点照亮,那些神殿的五彩琉璃窗也反射着点点光芒,它们将曙光从圆顶穹顶与金色钟塔之间投下,将那光茫切成宽大的光块降临于那城市的路面上。 那阳光照射在那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突然一只战靴踏入了阳光中,踏在那大理石路面上跨行前进,而在其后还有接二连三的更多双战靴正在踏过那路面,踏过这整条宽大的朝圣者大道表面。 星际战士们端着爆弹枪并肩走过路面,沉重的步伐踏在路面上发出沉闷的轰响声,动力甲的肩部伴随着其步伐而上下起伏,他们各自战团的标志也被那金色的曙光照亮,闪烁于那晨光中。 周围的人群欢呼雀跃着,马库拉格与五百世界的人们站在周围的道路与高处的步行街上欢呼着,他们的声音宛如喜悦的乐队歌唱回荡于城市各处,鲜花的花瓣与彩色的飘带从空中落下,那些花朵从那昂扬飞舞于队之首的旌旗头顶落下。 那花瓣落在了队列之首的星际战士肩甲上,他手持战团的旌旗行走于队列最前侧,在他身后则是一列列望不到头的星际战士大队,阳光从他们身上照过,帝皇的告死天使们以一个个整编连队为单位昂首前进,他们组成了一个个大队与方阵踏步于大道上。 那是无数支方阵组成的庞大队伍,星际战士们沿着大道一直延伸到道路两头的最远处,每个方阵都代表着一个战团,他们身着这战团内那些古老的圣遗物盔甲,追随于队列之首那面飘扬的旌旗身后。 在那星际战士方阵后,还行进着一辆辆庞大的星界军战车,黎曼鲁斯主战坦克前后组成队列行进着,奇美拉装甲运兵车如追随于头狼身后的狼群追随在两侧,石化蜥蜴自行火炮骄傲的扬起炮管,那灰黑色的宏伟巨炮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茫。 星界军的凡人勇士们端着枪踏着正步行进于装甲战车之间,身着戎装的星界军战士们在政委的带领下走过大道,他们与钢铁洪流们骄傲的接受着检阅,聆听者周围五百世界子民们的欢呼声。 无数把激光枪指向天际,在枪口与刺刀之间飞舞着的是他们的军旗,那属于帝皇之锤们的荣耀军旗,军人们的踏步声整齐划一的回想着,在他们身后是一辆辆死亡射手导弹发射车,那些导弹的弹头高高立起,宣告着帝皇的无声威严。 而在星界军队列身后,则是一个个魁梧的钢铁身躯,他们踏着沉重的双足踏在地面上发出富有节奏的鼓点,当它们出现时人群的欢呼声更加热烈起来,他们向那些战团的荣誉老兵们欢呼着,向无畏机甲大队欢呼着。 来自各个战团的所有无畏机甲都被唤醒了,这些昔日不可控,暴躁且易怒的古代老兵现在无比平静,他们踏着沉闷的步伐,机械臂伴随着身体起伏而轻微浮动着,他们的内心如今只有骄傲,因为他们正与自己的基因之父走在一起。 在无畏机甲大队的包围内,在这些有着数百上千年征战历史的机甲老兵环绕内是一辆装甲阅兵车,那蓝色的高大车体上镶嵌着金色的纹路与点缀,天使的雕像耸立于车顶的教堂式结构之上,她展翅翱翔,巨大的羽翼向两侧张开,而她的手中则高举着一支桂月花环。 在天使雕像下是一个王座,被万千神圣雕刻所环绕着的神圣王座,那上面坐着一名巨人,他身着华美的动力甲庄严的坐在那王座上,当他出现时人群的热情达到了高潮,所有人都扯着嗓门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们的声音回荡于整个城市中,回荡于马库拉格的天空下,罗伯特·基里曼的名字也随着他们的呐喊声传递到了这个星球最遥远的角落,现在,整个五百世界,不,是整个帝国都将知晓基里曼,复仇之子已经归来。 基里曼向人群挥手致意,花瓣与彩色飘带从空中落下,那些代表着热情与憧憬的花瓣落在他身上,也落在这整辆阅兵车辆上。 基里曼坐在王座上向四周环望,他看着周围热情的人们微笑着挥手,人们向着基里曼欢呼着,而当他们看见在阅兵车后追随着基里曼前进的东西后更是狂热的狂舞起来,无数双胳膊高高举起振臂欢呼。 那震撼所有人的东西傲然踏步于大道上,它自己一个就占据了整个路面的宽度,因为那是一台泰坦,一台如楼宇般魁梧高大的战将级泰坦,钢铁巨人宛如通天大厦般耸立于城市的高楼间,它背上与肩部的无数宏伟之炮沐浴于金光下。 泰坦走动在基里曼身后,在其腹部垂挂下的巨大旌旗正是基里曼本人的旗帜,那金色的U字型标志飘扬于他头顶,在那宏伟泰坦的衬托下那肃穆与庄严感达到了最巅峰。 贝尔抬头看着那面飞舞的旌旗,他环顾着四周欢呼的人群们,鲜花的花瓣落在了他的鼻子上让贝尔下意识地将其扫下,基里曼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笑着继续向周围的人群挥手。 “贝尔·基里曼,你是我叔叔的后代对吗?贝尔。”基里曼微笑着问道,贝尔则立刻向他点头示意,非常严肃与正经的将铁拳垂放于胸口。 “是的,大人,我的家族与您同族。”贝尔的严肃态度让基里曼咯咯笑起来,他用余光瞟了眼贝尔后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你便不应当对我如此拘谨,孩子,我们是各种意义上的亲戚了,不止是基因种子带来的关系,更是家族血脉的纽带。” “我倍感荣幸!大人。”贝尔继续埋着头,果然贝尔非常不擅长面对这种“大场面”他总是会过于严肃与正经,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基里曼话里让他放松点的含义,但好吧,他觉得舒服就行。 基里曼笑着向高处步行街的人们挥手,他们则报以热情的欢呼,其中有些人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维托呢?他人跑哪儿去了?”基里曼问道,自从游行阅兵开始以来维托就不见了,那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本该和自己一起在这辆阅兵车上接受人群的欢呼与祝福的。 贝尔尴尬的撇过头,他清了清嗓子抬头看向基里曼小声嘀咕着,“元帅大人说这是您的风头,他可不打算和你抢,而且……”“而且什么?”“恕我冒昧,他说与其和您一起坐在这破车上,像两个小丑一样招摇过市,不如去找点……乐子,我猜是某位体面的小姐之类的。” 基里曼听罢没忍住哈哈大笑出来,贝尔一惊有些惶恐不安,但基里曼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他笑着连连点头放下了自己的铁拳大笑着挠了挠自己的鼻子,笑了半天让他觉得有点痒痒的。 “果然他还是他,当年他就很讨厌这种阅兵,每次这种时候除非是帝皇直接把他绑过来,不然他绝对会溜之大吉。” 基里曼回忆着往事愉快的笑着,当年的往事如今依旧历历在目,在……荷鲁斯叛乱前的往事。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打完了一支难缠的外星异形种族,冉丹人我记得是叫这名,他作为帝国联军的总司令当然得参与阅兵,于是,在他准备溜掉前我,鲁斯,莱恩和荷鲁斯四个人把他抓住了,然后把他五花大绑扛去了阅兵现场。” 贝尔愣了一下,他有些困惑的看着基里曼,“你们……四个原体抓他一个人?” “那可不?你不知道当时他有多能折腾,鲁斯的胡子都被他烧了一半,荷鲁斯的眉毛被他给点了,我们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摁地上抓住了,我还记得莱恩当时那一套娴熟的捆绑技巧,至少他自己说是以前在卡利班狩猎时学会的。” 基里曼想着当时的画面,他的眼前已经浮现出了黎曼像扛猪一样,把五花大绑的维托扛着在复仇之魂号里走的画面了。 基里曼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很少这么开心了,他的笑声在大道上回荡着,这让周围的人群更加热烈起来,看起来他们认为基里曼在与他们一起欢笑,这让本就热烈的气氛仿佛被倒上了一桶油。 “大人,我们到凯旋门了。”与基里曼,贝尔唯三站在阅兵马车上的马略总督走上前去,他悄然靠近到了王座一边低语道。 基里曼抬起头看见了阅兵队伍前方的凯旋门,那是一座宏伟的巨门,无数由马库拉格最优秀能工巧匠巧匠雕刻的纹路在上面绘制成了一幅荣耀的画卷,胜利的女神,荣耀的桂冠与凯旋的大军在上面生动的浮现着。 那是过去的马库拉格,在帝皇尚未到来前的千百年岁月中的传统,每当马库拉格城邦的文明军队得胜归来,他们便会在自己将军的带领下在这里举行凯旋式,将军本人则会头戴桂冠经过凯旋门,接受公民们的祝福与赞美。 “这是我们的传统,大人,我想这次也不该例外。”总督轻声说道,基里曼笑着点了下头。 “当然,总督,我们的传统不该被遗忘,我也曾在踏入星海前在这里举行过阅兵,那是我第一次领兵与伊比利亚人作战,我人生中的第一场胜利。” “我也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遵从我们的传统。”基里曼微笑着向总督点头,后者也立刻从身后早已准备好的精美小盒子中拿出了那顶金色的桂冠,他将其恭顺的递给了基里曼,后者伸手接过了那顶为原体特制的桂冠王冠。 贝尔打量着那桂冠,那桂冠非常漂亮,甚至可以说过于漂亮了,“这顶桂冠是何人打造的?我还不曾知晓,在马库拉格既有如此的能工巧匠。” “这是由一位老师傅打造的,他……非常有年岁了,但也非常善于打造这种精品,他对于完美有着超凡的追求。”马略回答了贝尔的问题,他的眼睛也看着顶桂冠露出了令人有些费解的微笑,那笑容让贝尔觉得有些不舒服,那笑容里仿佛隐藏着一些不祥的意味。 “这是我们为您专门打造的,大人,唯有您,配得上这顶桂冠。”马略谄媚的在旁拍这马屁,基里曼看得出来他在阿谀奉承,但这并没有让基里曼感觉到奇怪,他看的出来马略的笑容里潜藏着阴谋与打算,但这在正常不过了,他毕竟是星球总督。 他想必打算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赞赏?亦或者更多权力?而现在是他与原体单独相处的难得机会,可以确保没人可以捷足先登,他当然会全力阿谀奉承自己。 “那我很荣幸能佩戴上这顶桂冠,总督,请之后替我向工匠道谢。”“哦,我会的大人,他甚至会亲自面见您的。” 总督谄媚的笑着,贝尔皱着眉头但还是没说话,毕竟就像基里曼想的那样,贝尔也觉得马略只是在奉承和拍马屁而已。 基里曼没在多想戴上了王冠,他将那顶华美的桂冠戴在头上端坐于王座上,与此同时凯旋大门也从他们头顶向后掠过了,那大门倒是真的高大,甚至能让泰坦勉强经过。 基里曼看着那头顶的凯旋门,看着其上的密涅瓦胜利女神,他低下头靠在王座上向周围的人群欢呼,他的心情相当不错,胜利的喜悦与人民的爱戴让基里曼非常骄傲与开心。 他不由自主地畅想起未来,他会带领自己的战士们夺得更多的胜利,接受更多的欢呼,他会成为人类的拯救者,就像当年本该是自己担任战帅那样,这一次没人可以与他分享这一头衔与荣耀了。 随着阅兵队伍的越往前,基里曼内心的喜悦变得更加放大,他开始想象着自己抵达泰拉时接受英雄般的礼遇,那会有更宏大的凯旋式,自己会接受所有人的赞许,接着他会前往帝皇面前,他会赐予自己战帅的荣誉,不,不止是战帅,还有帝国合法继承人的权力。 基里曼想象着在自己的带领下,帝国会是多么的繁荣昌盛,他们会永久的击败混沌,封闭恐惧之眼,驱逐所有的异形,在他的带领下盛世将降临帝国,而他便将成为比帝皇更伟大的君主!甚至可以…… 基里曼突然感觉到一丝恐惧,他的脑海中从那狂喜中闪过一丝让他浑身发凉的寒意,就仿佛伊弗蕾妮将刀刃刺进自己心脏时那般阴冷的寒意。 基里曼猛然从麻木的自大中觉醒过来,他猛地抓住桂冠将其扔在地上,贝尔一惊看见了原体猛然站起身,基里曼一把抓住了马略的身体,他将其重重的撞击在了王座后的墙壁上,这让贝尔大吃一惊。 “说!这桂冠是谁交给你的!”基里曼怒视着总督怒吼道,贝尔一惊看了眼桂冠后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他立刻拔出爆弹枪对准了总督的脑袋,那粗大的枪口几乎顶在了总督头上,但他却没有一丁点的恐惧。 总督哈哈大笑着看着眼前的基里曼,那阿谀奉承的笑容现在完全变成了狂笑,“你已经中计了,罗伯特·基里曼,你中了吾主的陷阱!” “谁是你的主人?!回答我们!”贝尔在一旁怒吼道,但总督则继续狂笑着,他的笑声变得越发癫狂与扭曲,那就像是一个发疯小丑般的狂笑。 “欢愉的女王与完美王子万岁。”总督说着猛地咬碎了嘴里的什么东西,贝尔惊讶的看着总督的面孔开始抽搐,他翻动着白眼嘴里也开始呜咽着吐出白沫,在短短一瞬间后他便浑身抽搐着死去了,但那讽刺的癫狂笑容却依旧挂在脸上。 基里曼松开了拳头,总督的尸体无力的滑落于地,基里曼向后退却几步后扭头看向地上的桂冠,“完美王子?不会是……” “没错,是我,兄弟。”那声音突然出现在基里曼的脑海中,那如蛇一般细长且阴冷的笑声回荡在他脑海中,基里曼立刻皱起眉头辨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弗格瑞姆。”基里曼在脑海中低吼道,那声音则哈哈大笑起来,那是一种彻底癫狂的大笑,他疯狂的笑着嘲讽着基里曼的天真与失败。 “你渴望得到胜利的喜悦不是吗?我的兄弟,你渴望胜利,荣耀与认可。”弗格瑞姆的声音如空灵且细长的丝线颤动着,那平面的刮擦声从阴冷的深渊中传来,那嘶嘶声穿透脑组织皮层直接回荡于基里曼的脑海中。 “而我将诅咒你,我诅咒你无法获得任何胜利的喜悦,获得任何荣誉与自我认同,你将如我们父亲的所有无魂兵器那般,往后伴随你的唯有冰冷的杀戮,与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我的兄弟,你将体会这黑暗银河的寒冷,没人可以与你分享这一寒意。” 弗格瑞姆大笑着说,那寒冷感从基里曼的脑海中涌起,几乎刹那间就麻木了他的所有情绪,他紧锁眉头将铁拳靠在王座的一侧。 “我会击败你的,弗格瑞姆,我会击败你们所有人,叛徒都难逃惩戒。”基里曼低吼道,弗格瑞姆则更加疯狂的笑起来,他的巨大身躯从深渊之中冲出,无数鳞片刮过地面的刮擦声让人难以忍受。 “你已经输了,兄弟,你被我们的谎言与阴谋拖延在五百世界时,泰拉便已经遭到了我们猛攻,你又一次让我们的父亲失望了,就如当年一样,你的小小帝国会让真正的帝国陷落!” “我们将诛杀伪帝,而你将亲手葬送人类的未来!”弗格瑞姆大笑声中一幅画面出现在基里曼眼前,那是泰拉陨落的画面,燃烧的火海,倾倒的皇宫建筑与堆积成山的尸骨,还有……一颗撞碎泰拉的星体! “不!你们尚没有成功,我们会阻止你们的!”基里曼怒吼中握住了烈焰剑,那帝皇的圣剑迅速将力量注入基里曼的手臂内,那强大的力量瞬间冲散了基里曼脑海中的大笑声,弗格瑞姆带着那癫狂的大笑声消失在了黑暗中,但那刚刚他所说的话和看见的泰拉画面则让基里曼久久的不安。 他靠在王座上看向前方的大圣殿,贝尔从身后走来站到了基里曼身后,他看着地上的总督尸体,“大人,我们是否应该停止加冕仪式,以避免有叛徒的袭击。” “不,贝尔,那危险不在这里。”基里曼皱着眉头低沉的说道,贝尔听出了原体话语中的危机感。 “那在哪儿?大人。” “泰拉,帝皇有难。” 第二百六十五章 原体崛起:第四十九章 元帅的假日 欢呼的人群在步行街上吵吵闹闹的,这条步行街平日本来就人来人往,繁华且喧嚣,而今天更是如此,人与人紧挨着挤靠在步行街的一侧,他们的欢呼声回荡于高楼之间,一阵阵的呐喊声更是在近距离让红头发的女服务员震得耳朵一阵隐隐作痛。 她端着托盘,托着上面平方的一杯咖啡走在店铺外的路面上,突然间一群年轻人从她身旁跑过,这些马库拉格本地的小年轻大喊大叫的冲过她身边,其中领头的一人还无意中用胳膊撞了下她的手肘。 红发姑娘被撞得失去了平衡,她向一边摇摇晃晃的跌去,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托盘向一侧滑动,那咖啡杯就要撞在地上。 但银色的托盘却在下落的半空中被接住了,那银色的盘面稳稳地平放于空中,其上的小巧咖啡杯也没有一滴咖啡洒落出来,而且不仅是咖啡,她也被搂住了腰而避免摔倒。 红发女孩一惊看向身旁的男人,他一只手托着盘子,一手搂着女孩微微屈膝如芭蕾舞演员的共舞般搂着她,男人笑了笑轻轻将其扶了起来。 “你得小心点,这么漂亮的脸蛋,摔坏了就太可惜了。”他大方的笑着,女孩也满是感激的微笑着被他扶起身,红发姑娘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他很帅,各种意义上的帅,不仅只是长得帅而且气质上也有着一种让人难以忽略的吸引力。 女孩看着那双戴着单边墨镜的脸,那是飞行员的墨镜,光滑的表面上完全反光而无法看见其下的眼睛,如镜子般的表面反射着女孩本身的脸,这让他看起来更神秘了些。 女孩腼腆的笑着,男人则笑着将托盘上的咖啡端了下来,他相当绅士的将银色托盘还给了红发女孩,“我想这是我点的咖啡,感谢你把它送过来,这些呢……是的我一点点感激之情。” 男人大方的将几张面额不小的钞票放在托盘上,女孩害羞的接过托盘看着男人转身走向路边的露天座位,她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非常害羞的开口了。 “那什么,先生,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女孩年轻的声音在身后问道,男人坐到了路边的遮阳伞下小噘了口美味的咖啡,他抬起自己那双被墨镜挡住的眼睛微笑着看向女孩,男人将一只手搭在椅背上非常潇洒的笑着。 “维托·康斯坦丁。”男人说罢,女孩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但脸上还是挂着害羞的微笑,“我听说,至高元帅大人也叫维托·康斯坦丁。” “也许我就是元帅本人呢?”维托笑着微微举杯致意,女孩则撇头腼腆的笑了下,她摇头时那火红的马尾辫也随之摇摆起来,“您真会开玩笑,至高元帅怎么会来我们这小地方呢?我又怎么会如此幸运呢?” 维托笑着微微拉下了墨镜,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几步之外的女孩露出击中她心房的迷人笑容,“也许你就是这么幸运呢?” 康斯坦丁看着脸颊红润的女孩满意的笑着,他戴上墨镜向她举杯致意,“你该回去了,我想你的搭档没了你会忙手忙脚的。” 女孩惊了一下,看向店铺的方向后连忙离开,她在打开店铺小门进入前还是扭头看向维托笑了笑,维托也向她微笑着举杯,他目送着女孩回到了店铺里后才开始享受这一惬意时刻。 维托坐在路边的遮阳扇下端起咖啡,他看着其中漂浮着白色奶沫的圆圈,那杯子中因为突然而来的震颤感而泛起一片涟漪,那杯子中的圆圈也因此而被冲散了。 康斯坦丁轻哼一声,他扭头看向一边踏过街道的宏伟泰坦,那台启示录级泰坦高大的身躯遮蔽了太阳,将一圈巨大的阴影投射在街边,维托墨镜上的光茫也被其遮住了,他坐在遮阳扇下看着面前运动过的泰坦巨人。 路边的人群爆发出一片兴奋的呐喊,看起来那老王八蛋特爱的超巨大机器人,以及其他大的离谱的造物还是那么受人喜欢与敬畏,他当时就告诉维托,人类会本能的敬畏那些比自己高大,魁梧的存在。 当时维托觉得他是傻逼,现在他也觉得他是傻逼,但这个老傻逼的话并没有错,帝国的人们还是会本能的臣服于那些魁梧之物,阿斯塔特,基因原体还有泰坦都是如此。 维托轻哼一声后喝了口咖啡,他可对这些家伙大块头没什么特殊爱好,他又不是机油佬,对机械和机油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他更喜欢人,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维托喝着咖啡看向店铺,他看着在其中忙碌的红发姑娘,后者也下意识地看向他,双方对视一笑。 维托看着她轻轻点头示意,维托喜欢红发的姑娘,好吧,其中不止这一种发色,维托喜欢红发,黑发和银发的姑娘,这些色彩对维托都有着一种独特的吸引力,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大概就和那个老王八蛋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一样吧。 他喝着咖啡品味着那甘甜的滋味,那美味的感觉让他回忆起了自己遇见过的姑娘们,当然了,还有她们标志性的发色。 红色的头发里维托目前认识的只有安娜,但她是科尔的女孩,所以维托秉持着朋友之妻的态度就忍了,而黑发里嘛,塞勒斯汀就是黑发,虽然她把自己的头发剪短了,不知道时不时气自己,维托可喜欢她以前留着长发的发型了。 而银发里则是莉莉丝最让人忘不掉,虽然很多战斗修女都是银发,维托也和她们中有些人……咳咳,交流过,但莉莉丝的银发是最有代表性的,那头星光的银发每次都能让维托回想起来。 嘿,等等,难道塞勒斯汀是因为自己上了她姐妹才生自己气的? 维托意味深长的思索着这个问题,他小噘了一口咖啡,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看见他最喜欢的发色之一,银发,那雪白色的银发从自己面前坐了下来。 那个女孩坐在了自己面前,她坐在小小圆桌的另一边跷起腿看向一边的大机甲,“真是个大家伙不是吗?真有意思,我一直好奇为什么人们会臣服于这种东西。” 维托墨镜后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的另一只手悄悄地滑下桌面扣住了腰间的手枪,那隐藏在黑色风衣下的爆弹手枪扳机处滑入了手指。 银发的姑娘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站起身来,她从维托身边走过手指轻轻在维托的胸口划了一下,那种和莉莉丝一样特有的麻痹触点感让维托浑身一颤。 “来吧,她在等你呢。”银发的特雷西亚在维托身边俯下身来,她轻声细语在维托耳边说道,维托转身看向她,而那银色的长发已经融入了人群中。 维托几乎立刻就站起身来,他起身后又愣了下,他看着手中的咖啡又看向了咖啡店铺里的红发姑娘无奈笑了笑,“该死,我喜欢她的头发,但……该死。” 维托一口喝下了杯子中的咖啡,他放下小咖啡杯后追了上去,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走在人群中,他的双手在风衣两侧轻轻摆动着,爆弹枪也在衣摆下若隐若现着。 他紧跟在特雷西亚身后,维托从人群之中钻过,他的眼睛越过一个个脑袋与肩膀,看着那在远处微微扭头向自己挑逗眨眼的女孩,她扭过脑袋随着一个经过的男人挡住了她。 维托快步上前,他推开了面前挡路的观光客,一路急促的跟上她的步伐,维托在钻出人群后最后一眼看见她走入了路边的小屋内。 维托抬头打量了一眼那路边关门谢客的店铺,店铺门口挂着牌子说明自己不开门,但显然了,那女孩知道怎么进去,维托敢说自己也能进去,他随即大步走到店铺门口转动门把手,果不其然那门没锁。 维托打开门后向身后看去,他的眼睛来回扫视了一遍街道,在确保没人跟踪自己后推门进入了店铺内,他的银色镶钉靴子踏入了店铺的阴影中,康斯坦丁则侧身钻入了门内,他跨着爆弹枪,钻进了这间昏暗的店铺。 第二百六十六章 原体崛起:第五十章 维托的大孝女 这里是一间服装店,各式各样款式不同,造型不一的衣服挂在衣架上,维托看着那些女士的漂亮衣服缓步走入店铺内,他的手指轻轻从风衣的一角掀起摁住了爆弹枪,他的无名指轻轻扣在扳机上,脚步伴随着地板而嘎吱作响。 维托微微侧过身,这样的姿势可以方便他迅速拔枪,他墨镜后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周围的环境,无光的昏暗店铺内没有什么光亮,那镜面完全沉没在那无光的阴暗中。 维托看向一边首饰台上摆着的镜子,其上还零星的放着一些手镯,戒指与项链,看起来不久前有人在这里精心打扮过自己,维托的眼睛微微眯眼看向那小圆镜,他靠上前去镜面也逐渐的将他的样貌反射在其上。 但突然间内屋传来一声异响,维托立刻停下脚步转向那方向扣住扳机,但他并未拔出爆弹枪,那内屋打开的房门口没有人,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 维托深吸一口气走了上去,他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那门边向内看去,他的手指始终都在拔枪的位置上,他的眼睛也将随时为他的肌肉动作校准,让他可以拔枪就打中东西,而且是一枪毙命。 但屋子里的人并不是维托所预想的那个,银发的特雷西亚不见了,在这里的是一位金发的姑娘,她在衣架前苦恼的打量着那些衣服若有所思着。 “真让人苦恼,为什么帝国的衣服都这么无聊,还不如黑暗灵族的有意思。”她说着托着自己的下巴,维托则皱起眉头走进了房门内,他始终侧着身面向那女人,枪口蓄势待发。 “艾米莉小姐?你在这里真让人……感到意外。”维托在他身后缓步行走着,声音轻言细说的说道,艾米莉则拿下一件裙子看着那裙摆微笑起来。 “你也让我感觉到了很多意外,元帅,各自意义上的。”她轻声笑着,但却依旧没有扭头看向维托,马略总督的侄女背对着自己,但维托却完全没有因为她的疏忽大意而有任何松懈感,这女孩让他觉得不对劲。 “你究竟是谁?”维托皱着眉头问道,艾米莉拎着裙子轻轻回眸,她的样貌随着头的扭动而快速变化着,那金色的头发从发根处快速变成了银白色,当她完全转过头时那双紫色的双眸看着自己。 维托愣了一下,但却很快又笑了出来,他缓缓站起身面向特雷西亚,手指轻轻敲打着腰间的爆弹枪身,“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惊讶呢?” 特雷西亚也拎着那件小裙子轻快地笑着,她的声音宛如金丝雀般轻盈,所透露出来的感觉也完全与天真,纯洁的艾米莉形象完全不同,多了许多的魅惑与侵略性。 她的笑声随着她的手指从脸颊一侧滑上而戛然而止,她微笑着看着维托,突然间在屋子的一角传来了什么东西的响动声,维托几乎本能的看去,但他却没有在那地方看见任何东西。 当他转回视线后特雷西亚消失了,她从刚刚站着的地方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一阵轻叹声从维托身后传来,那甜美的笑声在维托耳旁回想起来,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维托身边充满了紫罗兰的花香味。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上来,她摘下了维托的墨镜贴在自己的唇上,那个女人从自己身后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不是银色或者金色的头发,而是黑色的短发,乌黑的头发与星辰般的紫色眼睛。 “那这样呢?有让你感觉到惊喜吗?老爸。”海伦娜将维托的墨镜轻轻贴在自己唇上,她从维托面前愉快的转身而过,她背着自己的双手像个小姑娘一样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踮起脚尖,随后轻轻落下。 “想我了吗?”她那与她母亲如出一辙的笑容映入眼帘,维托的确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淡淡的笑了出来,他捂住爆弹枪的手轻轻松开了。 “有一点惊喜,但也只有一点。”“哦?为什么?” 海伦娜微笑着站在原地,她紫色的双眸伴随着维托的身体转动起来,后者缓步向一侧走动起来,他的眼睛向下看了眼从海伦娜身后落下的魅魔尾巴,那对小小的犄角也从发从间探出,维托看着她缓步走着。 “这一切阴谋与计划的确如果是你干的,就合乎逻辑了,符文石这破东西已经没多少人早知道了,那是古早年间的东西,人类早就忘了,而恶魔根本不屑于用这种无用的小把戏,连奸奇手下那群老阴逼都看不上。” 海伦娜的眼睛顶着维托,那笑容挂在嘴角期待着些什么,维托看着那笑容仿佛莉莉丝就在自己面前似的,这个女孩的确很像她母亲,性格上,但长相上就仿佛镜子里维托的倒影。 “继续说,我听着呢。”她轻快的说道,那笑容不断在童真,深邃,纯洁与魅惑之间不断切换,她的确是个伪装大师,任何意义上而言,她非常善于扮演自己的角色,无论是之前艾米莉的,还是特雷西亚的。 “色孽魔域诞生在灵族大陨落后,而符文石这小东西的使用时间可比那早得多,所以在这银河中除了我,还有坐在王座上的老王八蛋之外,只有你妈知道。” 维托无奈的苦笑着,他的脚步踩在地板上嘎吱作响,海伦娜的眼睛始终带着逾愉悦的情绪看着他。 “莉莉丝经常翻看我的记忆,在每次我们……完事后,她总会趁着我脑袋放空的时候,把我的记忆当小电影看,所以她知道符文石这档子事,我猜,她也告诉你了。” 海伦娜迷人的笑着,她悦耳的笑声仿若一曲优雅的乐章,“非常完美,老爸,一点没错,你果然很有意思。” 维托看着她的手指在嘴唇上轻轻滑过,她那笑容就和她母亲每次眼里重燃欲望之火时一样,维托停下了脚步,他站在一张弧形的玻璃展柜桌前看着她。 “所以这一大堆麻烦都是你给我惹的?”维托无奈的苦笑着,他当然知道答案,但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海伦娜则愉快的笑着,她的笑声充满了喜悦与激动的情感。 小魅魔背着手向前走了几步,她将手指轻轻贴在自己那诱人的胸口位置,那笑容仿佛可以刺穿人心房般的笑着,“你为我骄傲了吗?父亲。” “有点,如果你不是在折腾我和帝国,我可能会更骄傲些。”维托的手掌贴在玻璃柜上走动起来,那几根手指从玻璃展柜表面划过,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指纹痕迹。 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这个可爱又让人不安的小女儿,“我想问你,既然你就是特雷西亚,那你在工厂内就发现了我,但却还是让我继续了行动呢?你本可能阻止我的,摧毁符文石。” 海伦娜踮起脚尖走了几步,她的紫水晶般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她的尾巴在她身后轻轻舞动着,与她的手指基本保持了一样的幅度与动作。 她愉快的笑着,笑声就好似在间小屋里开了个欢快乐曲的合唱会,悦耳的音符让人有一种不自觉放下戒备的冲动,但维托不会,这可对他没用。 他始终保持着警惕,手指间的灵能闪电时隐时现的闪烁着,这就是他为什么走到边上,还始终保持侧身的原因,他不打算让海伦娜看见自己的手指。 “因为那就太无趣了,老爸,如果我直接阻止了你这盘游戏又有何趣味可言呢?”海伦娜轻快的转身,她拎起自己的裙子如同一个优雅的天鹅湖演员,她辗转回旋以典雅的动作下落,站立于维托面前。 她拎起裙子向维托微微屈膝行礼,那双修长的腿也随之弯曲,维托看着她将手指向背后移动了点,金色的电弧穿透玻璃在其下方闪烁起来。 “所以你觉得有趣了吗?我还没让你失望?”维托笑着问,海伦娜则假装吃惊的抬起头,她悦耳的笑着手指靠在那呼之欲出的双峰上。 “失望?不,有趣极了,老爸,太有趣了,你炸掉了纳垢的花园,这结果真是太让我惊喜了。”海伦娜欢笑着微微垂下睫毛,用那喜悦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维托,紫色的双眼在闪烁着无数的星星。 “所以我才最喜欢你了,老爸。” “哼,也许吧,你大老远从莉莉丝的魔域里跑来,跑到奥特拉玛不会是为了和我玩对吗?”“也许是呢?我喜欢我们每次的亲子游戏。” 维托停下脚步轻笑一声,他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海伦娜,“你和你母亲一样,不会闲的没事给我找麻烦,说吧,你来干什么的。” 海伦娜轻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无趣,但还是耸了耸那小巧的肩膀,“弗格瑞姆让我把一顶桂冠带来马库拉格,他想让基里曼带上那桂冠,然后趁机控制他。” 海伦娜迷人的笑着说,手指在面前轻轻弯曲后握紧拳头,但维托就没觉得那么好笑了,他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小女儿。 “所以你假装成马略的侄女,蛊惑与指示他将桂冠趁着游行的机会交给基里曼。”“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打算了,完美父亲,你答对了。” 海伦娜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轻指了下维托,但维托则不苟言笑的看着她,这让海伦娜被逗笑了出来,她欢笑着向一旁走动了几步,魅魔的小尾巴在身后起起落落着。 她在走出几步后停了下来看向维托,她靠在一只展柜上笑着,“别担心,老爸,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弗格瑞姆,那家伙让我恶心和厌烦,所以我怎么会老老实实帮他呢?” 海伦娜举起一只手,她打量着自己的指甲,脸上始终保持着那和维托同款的阴谋家笑容,“他想用那王冠控制基里曼,或者至少给他脑子里注入一些诅咒啥的,而我嘛……” 维托可爱的女儿抬起了自己的眼睛,其中尽是游戏与快活之意,“我对那王冠……做了点小小的改造,所以别担心,老爸,那东西不会如弗格瑞姆所愿控制大蓝莓的,弗格瑞姆最多只能讽刺他罢了。” “你把他耍了?你可真是胆大,虽然你是我们的女儿,但你不怕弗格瑞姆恼羞成怒报复你?你母亲还没办法把弗格瑞姆做掉,如果他报复你,你会很麻烦。”维托看着海伦笑着说,后者则突然来了兴致,她突然化为烟雾,突然间后又窜到了维托面前。 海伦娜凑近维托的脸,凑得相当近,近到维托可以闻见那淡淡的清香味,感受着那皮肤带来的温度。 “你这是关心我吗?老爸,关心你的女儿。”她迷人的笑着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和那漂亮的眼睛看起来是那么诱人。 维托苦笑了一下微微耸肩,看着几乎靠在自己身上来的海伦娜,“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女儿不是吗?” 海伦娜看起来很满意,她微微歪头微笑着,“别担心,老爸,我当然做了些准备,虽然弗格瑞姆的计划失败了,但我也给他一点小补偿。” “我用泪之瘟的小游戏拖住了你们足够久,再加上我……指导了一下午夜领主与怀言者们,加上他们的破坏游击战的牵制,你和大蓝莓已经极大的拖延了出发去泰拉的时间。” “而与此同时,阿巴顿正带着黑色舰队的主力进攻泰拉呢,弗格瑞姆的帝皇之子们也参与了,我猜没有你与大蓝莓的情况下,泰拉的局势可能不是太乐观呢。” “你丫!”维托怒骂一声,海伦娜不仅没跑,而是笑着靠到了维托身上,她欢笑着靠在他胸口手掌也贴在他胸口。 “我知道,完美的附加计划,而且不止如此,亲爱的老爸,你还为我带来了更多成绩,能让色孽阿姨也会为我而骄傲的成绩。” 海伦娜的小脑袋靠在维托的胸口,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哈哈笑着,“你炸了纳垢的花园,那个死胖子现在气得半死,扬言要报复呢,所以我想你和我一起开创了一场瘟疫战争,你瞧,我很棒吧?” 海伦娜凑上前为维托重新戴上了墨镜,那双被气的半死的眼睛被盖住了,她在维托的脸上亲了一下后向后退却,“这次我玩的很开心,老爸,你为我送上了一份体贴的礼物,你真好。” 维托被气的牙齿打颤,完全说不出一句话,而海伦娜则轻快的向后蹦跳几步,她拉开了与维托的距离拍了拍自己的裙摆,她抬起头非常满意的微笑着。 “你最好去准备加冕的事了,老爸,泰拉上的……我该怎么叫他?帝皇叔叔?”海伦娜手指轻轻敲打着下巴若有所思,随后噗呲欢笑出来,“总之,你们得快点,不然泰拉可就要炸成小行星带了。” “我会期待下次父女约会的。”海伦娜转身走向了内厅门边,她刚刚走出几步便有一道闪电从她耳旁射过,那呼啸的闪电击碎了她面前的墙壁。 海伦娜微微撇头看向维托,后者被气得眉毛打颤看着她,“你还想走?看起来我得好好教育一下你,啥叫孝顺老父亲。” “哦?教训我?虽然我无所谓,但母亲可能会不太乐意呢。”海伦娜挑逗的微微拉下自己的衣领,那挺拔的双峰暴露在维托眼前,后者一愣才搞懂她的意思。 “你想啥呢,我又不是那些死变……”维托撇过脑袋恼火的抱怨着,他可没节操到上自己的女儿,但他刚刚转回头时就发现自己的“乖女儿”可能没有他那么清楚亲属关系是啥意思,尤其是孝顺这个词的定义。 海伦娜手上摸出了一个遥控器,她愉快的向维托笑着,然后摁了下去,几乎瞬间维托脚下与头顶就发生了爆炸。 一连串的爆炸炸塌了脚下的地面,整个屋子的地板全部垮塌了下去,天花板倾泻而下的残骸如全都砸到了维托身上,他几乎瞬间就被埋了下去。 海伦娜站在炸开的大洞边缘欢笑着,她将遥控器扔下了打洞,愉快的转身挥着手离开了,“爱你哦,老爸。” 崩塌的碎石坠落在下层的残骸中,维托半个身子被埋在大片瓦砾与木头残骸中看着头顶的大洞,他无语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脸,但不行,他的手被压在下面了,所以他只能闭上了眼睛叹息着。 “妈的,莉莉,你到底是怎么教我们女儿的。”维托躺在那建筑的残骸上,无语地说着。 第二百六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五十一章 加冕 极限战士的赫拉中央要塞中人声鼎沸,这里挤满了许多的人,动力甲与各式各样的服装与色彩印入科尔的眼睛,他站在大厅中央那绝对的核心位置处打量着周围的与会者们。 从魁梧的阿斯塔特,到穿着奢华的星球贵族,制服笔挺的行星防卫军与政务部官员,再到身穿红色长袍,头上戴着可笑帽子的国教神职人员,和那些低调但且气质不凡的公民代表,几乎整个马库拉格的所有阶层都在这里云集。 这是一场盛会,一场绝对的千古难见的盛会,科尔的眼睛从人群身上移开,他抬头望向头顶的高大穹顶,无数面旌旗从头顶垂挂而下,那些象征着极限战士战团所有连队的旌旗飘扬在大厅的整个长厅中。 宏伟的雕像被精心的清晰,打磨的宛如新生,就好像是为了这场盛会刚刚安装上去的般,不仅是那些雕像,整个赫拉要塞的王座庭都被从里到外翻新,打扫了好几遍,整个王座庭崭新的仿佛是推倒重建过一样。 科尔站在那王座边,那是最重要,最为珍贵可以让在场所有人为止挣得头破血流的位置,科尔怀疑,如果这个位置可以拍卖,自己大概可以赚到能买下一整个星球的钱,毕竟能在原体身边近距离见证加冕全过程,这可不单纯是用钱就能买到的机会。 能于加冕典礼中,全程位于王座边的人屈指可数,甚至马库拉格的行政部总管,国教大主教与执政官们都只能站在最靠近王座的前排,但却没有站上王座的台阶,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身份显赫,且有着绝对令人信服理由的。 科尔看了眼身旁的卡尔加战团长,他的眼睛在大厅中环顾着,所有人都已经来了而且做好了准备,国教唱诗班,宣传部门的记者与摄像师们,还有所有极限战士战团与子团的战团长与老兵们,当然了,还有五百世界所有星球的高阶总督们。 但其中唯独少了一个人,一个占据了让下面着数千人垂涎三尺位置的人,而科尔大概也知道卡尔加战团长寻找着的那个家伙是谁。 科尔无语的叹气,他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扭头看向洛肯,最后的影月苍狼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王座侧后方,他身着干净且身披白色战袍的仪式性动力甲。 “元帅呢?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欢这种场面,但……他不至于连原体的加冕典礼都鸽掉吧?”科尔无奈的问道,卡尔加战团长也撇过头看向洛肯,后者和一旁一样身穿戎装的爱森斯坦连长互相对视。 洛肯若有所思了一番,他动力拳套上的手指拨弄着从自己肩部垂落的金色丝带,“不,这种重要场合他一般还是会来的,只不过他通常都是最后关头才回来,按他自己的说法,他不想在这种烦人的鬼地方多待一秒钟。” “那他现在死哪儿去了?这还不是最后时刻?”科尔非常无语的反问道,虽然他知道,维托的思维逻辑不是任何人能理解的,洛肯大概也不知道。 “比如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得到了本人的回答,几人转头看向从王座台阶一边走上来的维托,他浑身可谓狼狈,灰尘与砖瓦的粉末覆盖在他的肩头与手臂上,那头上也如糖霜般被撒上了一层厚厚的建筑残骸混合物。 “你干啥去了?和某个姑娘上床时不小心把房子搞塌了?”塞勒斯汀靠在王座一侧嘲讽的笑着,维托则不耐烦的摆了下手,顺手把自己头上的一抹灰尘拍掉,那厚实的灰尘如白雪般飞舞落下,让那本来干净的可以当镜子用的大理石地面蒙上了一层灰烬。 卡尔加看着维托轻轻挥手,几乎立刻便有几个伺服颅骨从高出突然飞下来,它们降落在维托身后做过的地面上快速清理了所有灰尘,其中还有几个悬浮在维托身边,与他一起伴飞着努力把他身上的灰尘弄赶紧,但在维托恼火的摆手驱赶后又马上飞走了。 “考尔,我相信你准备好了备选衣服对吗?”维托走到男人们这边挠了挠鼻子开口说道,那些灰尘让他鼻子痒痒的,而机械教大贤者,虽然我认为考尔是否算得上是“男人”还有待商榷,他算不算是个人都是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你懂的,他浑身上下大概没几块肉了,但好吧,至少他能为维托解决现在的麻烦,大贤者从洛肯与爱森斯坦身后走上前,他拖着那庞大的身躯走动上来,机械眼转动着所顶着维托的脸。 “是的,经过我的计算,本场加冕典礼的若干风险与不利可能中,我计算出,你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会在典礼前搞砸自己的‘仪表’,其中包括非理性性行为,毫无意义的介入打斗,或者嘴欠和别人打一架等等。” 考尔一字一句地说道,就仿佛在阐述什么科学课题一样,维托无语的看了眼他脱掉了自己的黑色风衣,“那就闭嘴,把备用选项拿出来的。” 维托说罢那考尔的一只机械臂就伸了过来,修长的排列式机械臂将一件衣服递了过来,维托看着那花里胡哨到极致的紫色制服无语的扶额,“考尔,我知道你会把元帅服带来,但你TM把这铁链子一起带来干嘛?你看我脖子是泰坦的吗?” “我相信这是配套的制服,所有元素都是尤其价值的,经过我的计算,佩戴上这条勋链可以增加百分之……” “好了好了!闭嘴,我戴上就是了。”维托无语的扶额,他拿过了元帅服穿戴了起来,考尔的机械臂还在周围非常体贴的帮助维托穿上那件华丽的衣裳,若干条细小但灵活的小钳子整理着他胸口的勋章,装饰物与挂坠,然后就把那死沉的链条扣在了维托脖子上。 维托戴上那东西后向前弯了下腰,他无语的抱怨着缓缓站起身,卡尔加在一旁看着维托肯定的点头。 “这衣服,更加符合你的身份,元帅,尤其是在这里。”“我还有别的选项吗?能让我看起来不像个花里胡哨,白痴贵族的那种?” 卡尔加没有回答维托,战团长和王座旁的洛肯与爱森斯坦相视一笑,维托瞟了眼卡尔加叹了口气,他的眼睛在王座上寻找起来,这才发现平时这时候该吐槽自己的拉格纳不见了。 “拉格纳呢?他这时候不该负责吐槽我吗?”维托掂量着胸前,那最靠中央的硕大纯金双头星鹰标志问道,他的眼睛也在整个大厅中寻找起来,在那些五颜六色的星际战士们之间寻找着。 “而且奥拉夫和兰斯洛特也不见了,发了什么?”维托一边搜寻着,一边问道,回答这个问题的反而有些出乎维托的预料,因为不是爱森斯坦而是卡尔加。 极限战士战团长的铁拳垂落于维托身旁,战团长的眼睛也那些彼此交谈着的战士,“两位野狼,和暗黑天使在你去……休息的时候,和他们的战团兄弟一起离开了。” “离开了?去哪儿了?”维托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暗黑天使离开还算正常,反正那群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神秘兮兮的骑士也不喜欢参加这种盛会,但他们也重视荣誉与声望,虽然他们的名声也被阿斯莫待玩的差不多了,但也好歹也会留下一两名老兵代表连队参加加冕仪式。 而鲁斯的子嗣们,喜欢这种盛大的典礼,更热衷于之后的狂欢盛宴,就像他们的狼王黎曼·鲁斯那样,野狼们不会错过任何一场宴会,但他们却也突然全部离开了? 维托托着下巴仔细地思索着,但他的思考还没来得及得出任何结论,大厅中就传来了异变,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突然出现的喧嚣声,恰恰相反,是因为所有的声音都全部戛然而止了。 维托与卡尔加转向王座庭大门的方向,那扇金色的巨门缓缓向内开启,随着那沉重的机械传动声响彻大厅,所有人都面向了那方向。 大厅地面上的所有星际战士集体转身,极限战士与所有子团的战士们面向那大门的方向敬礼致意,一个个魁梧的巨人分列于大厅中央的长道两侧。 战团长与所有战团的连长们站在最前面,他们看向那走入大厅的队伍,从金色大门外率先走入的是一列飘扬的旌旗,那一面面有着不一样花纹与色彩的旌旗列队前进,飞舞的宽大彩色旗面下是从所有战团荣誉卫队中选拔的老兵。 他们扛着各自战团的战旗走入大厅,在他们身后是来自极限战士荣誉卫队的老兵们,他们身穿华美的荣光动力战甲,手持闪烁着能量力场的精美动力长戟走入大厅,高大的巨人们肩上身披红色战袍踏入大厅。 在他们中央,在那被众星拱月般环绕的位置内,基里曼昂首阔步走入殿堂内,伴随着国教唱诗班的圣歌齐唱,魁梧的基因原体所散发出的庄严与神圣感瞬间笼罩了大厅,所有在二层观望席与一层的凡人们纷纷屈膝向他垂首致敬。 原体从大厅中众人簇拥与环绕的路面上走过,在他身后是两位有幸护卫与追随他的战士,卡托·西卡留斯与贝尔跟随在原体身后,与他一同穿越这荣耀的殿堂,前往那注定属于他的王座处。 在这帝国唱诗班孩童们天籁之音的歌唱下他们来到了王座前,手持战团战旗的队列在王座前分列向两侧走动,他们从人群之前走过于王座前立正,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转身踏步,旌旗末端垂落于地面的轰鸣声他们与无数面战旗位列于王座台阶前。 基里曼从飘扬的旗帜间走过,他从荣誉卫队高举的闪耀动力战刃间走过,帝皇的第十三子来到了王座前,他站立于荣耀的王座前看向那台阶上的维托。 维托看着基里曼嘴角微微翘起,后者也注意到了维托那灰尘扑扑的头发,两人都看着彼此露出了微笑。 “和他聊过了?”维托低声问道,基里曼轻轻点了下头,“对,聊过了,而且不怎么愉快,看起来你也和谁聊过了对吗?” 突然间,圣歌与一切声音都戛然而止了,基里曼与维托同时扭头看向身后的战士与公民们,维托威威昂起头直视前方小声说着。 “之后再聊吧。”“我同意,继续吧。” 基里曼说着屈膝跪了下去,他单膝跪在维托面前埋下了自己的头,维托则在台阶上俯瞰着台下的原体,他的脑后那闪耀的日轮逐渐浮现,嘴中随着那窗外照射入的阳光完全成型。 从王座后的窗外两道阳光照射入王座厅内,那缕阳光投射在王座后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就如现在的维托一样,他脑后的光环随着脑袋微微扬起,他凝视着台阶下的基里曼缓缓开口,那声音仿佛帝皇本人的话语般庄重。 “罗伯特·基里曼,帝皇与康诺·基里曼之子,你是否愿意宣誓捍卫帝国的律法,疆土与帝皇的信仰?”维托问道。 “我发誓。”而基里曼如此回答了那一誓言与责任。 “你是否愿意,为帝国子民的福祉,安全与未来而服务,你是否愿意心怀仁慈之心,将真理之光泼洒道银河最黑暗的角落,就算那需要你付出生命。”“我愿意。” 千万双眼睛凝视着这一幕,从超凡的星际战士,到那些默默无闻的平民都沉默的见证着这一刻,见证与聆听着历史的轨迹声。 “你是否愿意尽己所能,维持帝国法典与正义,遵守帝皇的崇高信仰与教诲,你是否愿意尽其所能的捍卫我们所信奉的真理,维持并保护,神圣不可侵犯的帝皇与他所选定的政府,以你之刃诛杀那些亵渎与背叛之徒。” “我承诺,我遵守上述所有要求,我将遵守并实现承诺,愿帝皇保佑我。” 维托微微点头,他随即转而看向卡尔加,后者立刻屈膝下跪。 “马里乌斯·奥古斯都斯·卡尔加,极限战士战团长与马库拉格的崇高执政官,你是否愿意代表全体奥特拉玛人民与帝国人们承认,基里曼,伟大的帝皇信仰捍卫者,帝国的守护者作为你的君主?你愿意效忠于他永不背叛他吗?” “我承认,我愿意。”卡尔加浑厚的嗓音如此说道。 维托微微点头转身从走来的塞勒斯汀手中接过了桂冠,他从活圣人手中接过了那顶象征着王权的桂冠,维托双手捧起王冠高高举起,以确保大厅中的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见它。 “罗伯特·基里曼,帝国人民永远的摄政王,文明国度的守护者,马库拉格之主与五百世界永恒的统治者,正统帝国教会的领袖,我,维托·康斯坦丁,帝皇所选定的至高元帅与帝国守望者,在此为你戴上这顶王冠。” 说罢维托缓缓地将王冠戴在基里曼的头顶,后者随即抬头缓缓站起身,他与维托互相对视后踏上了王座阶梯,在两侧洛肯与爱森斯坦等人的垂首敬意下,罗伯特·基里曼坐上了那金色的王座。 维托转身面向基里曼单膝下跪,随着他的跪下所有人都一同下跪,小天使的巨大羽翼垂落于地,身后的星际战士与所有五百世界子民都跪了下来。 “愿你能够广施仁政,广播福音,造福万民,万岁,罗伯特·基里曼,愿你的荣光永恒闪耀。” “万岁!” 基里曼端坐于王座上,他抬头看着眼前高呼万岁的人们,这一幕将永远被铭记,永远留存于人类的记忆与史书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五十二章 分别 今天毫无疑问是喜悦与值得庆祝的一天,数千万年来马库拉格还没有如今天这般热闹过,整座城市都沉静于基里曼加冕的热烈气氛中,大街上到处都是飘扬的爱国旗帜,彩色的飘带与鲜花的花瓣洒满了大街小巷。 所有昔日里忙碌的工厂和店铺都关门歇业,工人,市民与防卫军无需执勤的战士们都在各处欢快的庆祝着,城中所有的酒馆都人满为患,人们在其中欢快畅饮,欢笑声回荡在荣光之城的每个角落。 那些笑声也自然传递到城市中央的要塞处,那高耸的墙壁与沟壑无法阻挡热烈的气氛,笑声,歌声与欢呼声都沿着城墙向上爬升,在那高耸的城墙顶端今天毫无争议的主角听着那些声音,听着那些关于自己美名与赞美的歌谣与句子。 其中或是粗俗,或是优雅得体,但无一例外的都表达着对基里曼自己的祝福,这本该是令人感到愉快与喜悦的事情,他应该高兴才对,但基里曼却没有,他感觉不到任何喜悦和满足的情感变化,而是空寂与怀疑的。 他站在宴会大堂的阳台上,他身后都是载歌载舞的奥特拉玛权贵们,各个战团的高阶指挥官们也在其中欢快畅饮着,一切都是令人兴奋与喜悦的,但唯独基里曼没有感觉到任何称得上愉快的情绪。 基里曼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城市,街头巷尾都是庆祝的人群,他在高处看着那些欢笑的面孔,听着他们庆祝的声音,但他的脑海中则始终回响着弗格瑞姆说的那些话,闪过他所看见泰拉陨落的景象。 “怎么了?终于受够里面的马屁精了?摄政王陛下?”维托说着从身后走入阳台,基里曼扭头看向推开玻璃门的维托,随着他打开那扇门大厅内喧嚣的气氛短暂的渗了出来,但又很快随着他关上门而被塞了回去。 基里曼撑在阳台扶手上叹着气,他的眼睛看着下方的城市,那表情上的确没有一丝轻松与惬意,而是如临大敌的紧迫与危机感,这可和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一部分是吧,我受够他们的阿谀奉承了,但……也是因为我实在静不下来。”“这宴会可是给你开的,但主角却全是担忧之情,哼,真有帝国的特色。” 维托说着手中端着一支高脚杯走到了基里曼身边,两位走过万年岁月的守护者看着下方的城市,马库拉格从危机之中幸免于难,它的人民得到了拯救,但基里曼和维托都知道,在银河的另一端,在万里之外的另一颗星球正处在危急存亡之秋。 甚至不只是那颗星球而已,而是整个帝国都处在深渊的边缘,基里曼的眼前有一次闪过了那破碎泰拉的画面,他撑在扶手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久久地沉默了一番,在自己冷静下来后才将手放下去。 “弗格瑞姆告诉我泰拉正在被围攻,和荷鲁斯叛乱时一样,而且是各种意义上的,甚至也如当时一样,我们被牵制在马库拉格太久了。” 基里曼说着,他懊恼的说着,他当年就差点因为自己的第二帝国而迟迟没有驰援泰拉,当自己抵达时一切都太晚了,帝皇坐上了黄金王座,帝国进入了黑暗的长夜,他直到现在都认为那是自己的错,现在帝国的一切操蛋现实都是因为自己当时的自私举措。 如果他当时可以不顾一切,率领极限战士奔向泰拉,和暗黑天使与圣血天使一起杀穿半个银河,赶到泰拉城墙下帝皇也许就不会坐上那王座,帝国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他……圣吉列斯说不定也不会死。 基里曼叹息着,他羞愧与自责的叹着气,他摘下了自己头上当着的桂冠将其放在扶手上,“我曾发誓不会再让泰拉孤立无援,我不会再因为我的一己私愿而辜负帝皇,但……维托,我又让他失望了。” “不,大蓝莓,为时尚且不晚。”维托说着摁住了基里曼的动力甲手臂,后者抬头看着维托依旧非常自责,他重新低下头低声叹息起来。 “你怎么知道?也许泰拉已经陷落,帝皇已经身死,而那一切都是因为我固执的要先保卫马库拉格导致的。” “不,他还没死,如果那个老王八蛋死了,银河系会闹个天翻地覆,半个亚空间和实体宇宙都得炸出个大窟窿,但我可没看见头上的星空炸成卡车碾过的薯片。” 维托看着头顶的星空说道,他的眼睛看着那其中最闪亮的一颗星星,那颗星星在漆黑的夜空中宛如灯塔一般闪耀,那是由强大力量击穿亚空间与黑暗银河后投射来的闪耀光芒,那自己无比熟悉的灵能光芒,闪耀的万年的灵能火炬。 “星炬还在燃烧,说明那老混球还活着。”维托嘴角微笑着,随后无奈的耸了耸肩,“而且再说了,如果他这么容易就挂了,海伦娜也就没必要最后还告诉我泰拉正在被围攻了,那丫头可等着看好戏呢,说明大局并未落幕。” 基里曼微微皱眉,他看着维托有些困惑,五百世界之王微微站起身看着身旁的维托,“海伦娜?听你的语气你,她和你很熟对吗?” “她是我女儿。”“啥?” 基里曼惊呼道,维托相当满意的看着他吃惊的表情,很好,那样子就是自己预想的那样,甚至还更好一些。 维托背起双手呵呵笑着,他随意的摆了摆手,“别大惊小怪的,你睡大觉时发生过很多事。” “不,她不是一般的女孩,你和帝皇的后代都不可能有凡人,甚至是银河中的智慧生命生下,没有如此强大的母体可以活着。承受那子嗣的诞生。” 基里曼严肃的说道,他正式转身面向维托皱着眉,他是个聪明人,他甚至是这个宇宙里最聪明的人之一,维托知道自己糊弄不了他,所以他也没打算撒谎。 “他是你和谁的女儿,维托。”基里曼果然提出了那个预料中的问题,维托看着马库拉格的万千灯火非常平静的喝了口酒,当酒水滑下喉咙后他才开口,而基里曼也一直等着。 “我和莉莉丝的女儿。”维托此言一出,基里曼的怀疑得到了证实,他看着维托的侧面一只铁拳摁在了扶手上。 “维托,那女人是色孽的姊妹,你……”“不用担心,我没背叛帝国和帝皇,她一万年前尝试过一次后就在没试过了,所以你大可放心。” 维托淡然的说着,他甚至没去看基里曼的眼睛,他始终看着下方的万家灯火,表情淡然且平静,“她陪我走过了一万年,是的,她,还有我们这个女儿的确时不时给帝国找麻烦,但相信我罗伯特,相比起人类自己做出来的破事,她们导致的麻烦都只能说聊胜于无。” “维托……”“我不想你听你批判我的感情生活,罗伯特,也不会听,所以你省省吧,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考虑怎么办。” 维托背起双手,看向在头顶近地轨道上的舰队,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太空野狼和暗黑天使的突然离开并非毫无原因,他们的舰队正在离开离开星港,从停泊在刚星港中完成补充,正在离港的舰队燃料船来看,他们正准备离开马库拉格。 基里曼也望向头顶的两支战团舰队,庞大的远征舰队大部分舰船都已经驶离了近地轨道,正在前往远地轨道的开阔地准备跃迁。 “什么事将狼群与雄狮们吸引走了。”“而且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基里曼和维托前后各一句的说道,就像两个唱双簧的艺人,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确是艺人,战争的艺术也是艺术嘛。 基里曼双手撑在阳台上,他思考着许多事情的双眼看着下方人来人往的街道,烟火从大街上被点燃,冲天的爆竹射向天空后炸为五彩的火花,一朵朵各式各样绚丽的火花升腾而起,他们燃放爆炸于空中,将那黑暗的天穹所替换上了亮丽的色彩。 维托和他一起看着那片烟火,在绚烂的火花中,一艘艘战舰正在远去,维托知道自己不需要催促基里曼,他知道现在所有事情必须有个主意,而这个要做决定的人,便是他,刚刚重新加冕为帝国摄政王的他。 基里曼看着看着其中一只高高飞起,如火箭般窜上天空的爆竹,那爆竹在远远高于所有烟花的位置才绽放开,那也让它成为了所有烟火中最为绚烂的那一朵,而突然间,基里曼从那烟火中明白了些什么。 “维托。”基里曼说着猛地扭头看向维托,后者背着手淡然的站在一边也看着他,基里曼依旧伏在阳台上,爆炸的烟火光芒照亮了他的半张脸,也点亮了他手边的桂冠。 “莉莉丝是色孽的姊妹,亚空间的女王,她可以为你打通亚空间航道不是吗?她可以指引你安全的穿越亚空间风暴,你在过去一万年肯定干过一样的事。” 维托看着基里曼好像知道他什么意思了,维托深吸一口气后点了点头,“你想让我联系莉莉丝,让她为我开辟一条穿越风暴的通道奔赴泰拉。” “没错,莉莉丝会帮你这个忙的,你率先前往泰拉驰援王座世界,接管泰拉的所有防务,多恩不在的时候整个泰拉都会听你的,我要你火速前往泰拉稳住局势,务必在我率领主力大军赶到前保住皇宫。” 说话间基里曼站了起来,他侧身站在了维托跟前,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男人,但他却很清楚,眼前这个名为维托·康斯坦丁的男人绝对是全宇宙最可靠,最强的人之一,现在只有他可以保住泰拉了。 而且基里曼也可以肯定,维托自己也知道,他没有任何反驳只是站在哪儿,似乎在等待把命令听完似的。 “你乘坐无限边疆号,让科尔船长开往泰拉,你们单船突入包围圈会更隐秘,难以被混沌发现,而你一个人就顶的上十个战团,甚至还不止,维托,他需要你,帝皇需要你。” 维托看着基里曼的眼睛叹了口气,他微微点头背着手转身离开了,他走到了那玻璃门面前摁住了门把手,然后他就被身后的大家伙叫住了。 “维托。”基里曼轻声说道,那声音不是个君主,领袖,而是一个朋友的语气,维托站在门前微微扭头看向基里曼。 “在我到之前,可别挂了。”基里曼露出那笑容说着,维托也呵呵笑着摆了摆手拉开了玻璃门,大厅内的喧嚣声又一次传入了阳台的范围。 “你也是,大蓝莓,别在去泰拉的路上,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还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维托站在门前眼睛看着那阳台上的巨人,他拿起了阳台扶手上的桂冠,五百世界之王昂起头神气的看着门口的维托。 “带上考尔,送他去火星,告诉他原铸计划立刻全线启动,我到泰拉时要见到第一批战士。” 维托屈膝优雅的回旋了几圈手臂,彬彬有礼的向基里曼弯腰致敬,“遵命,陛下。”“你少来。” 基里曼终于一扫了今晚以来的阴霾心情,他看着维托挥着手离去的背影感觉到一种安心感,基里曼转身望向星空,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戴上那桂冠,“这一次,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 —— “好了,伙计们,我们该启航去下一个操蛋的地方了。”维托走下赫拉要塞大门前的漫长阶梯说道,坐在与站在阶梯末端的科尔,还有星际战士们抬头望向维托。 科尔看着从身边走下的维托,眼睛跟随着他向下移动着,“去哪儿?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个好地方。” “你不是一直说想去泰拉看看吗?现在机会来了,说不定你这次去拍照打卡,还能去帝皇面前拍一张。”维托笑着跳下了最后一级阶梯,科尔一惊站了起来,在他身旁站着的爱森斯坦紧锁眉头看向下方的维托。 维托看着帝国之拳的连长微微点头,他背起双手看着他,“没错,爱森斯坦,泰拉危在旦夕,叛徒们想要攻入城墙,攻克泰拉,是时候让让他们瞧瞧泰拉铁卫的拳头了,多恩之子们的铁拳。” 爱森斯坦一言不发,但他紧握的铁拳便已经表达了他的意见,维托向连长点头式奥拉夫走了上来,他和拉格纳从一边的阶梯处起身走来,维托看着面色凝重,但非常严肃的老狼转过身面对着他。 “嗯,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我们的确准备离开,但打算和你先道别。”“哈,那你们可得快点,你们的舰队快全部离港了,末班船可不会等你们太久。” 老狼奥拉夫与维托互相对视,符文牧师向维托满怀歉意的点头示意,“我很抱歉,元帅,我们不能随您前往泰拉了。” “什么麻烦?”维托双手抱怀,认真但却没有任何紧张感的问道,他很镇定,这也让奥拉夫轻松了不少,虽然他要说的事,可一点都称不上怎么轻松。 “沃里克连长的星语者接受了一条来自芬里斯的星语,那星语的内容充满危险,与毁灭,千疮之子们正在准备围攻狼牙堡,他们已经突破了星系的外围防线,正在前往芬里斯,甚至有传言称他们的恶魔基因原体,独眼的马格努斯也出现在了。” “局势非常严峻,芬里斯危在旦夕,狼主罗根命令所有连队和猎群回防狼牙堡垒,准备进行最后的末日之战,沃里克连长也接到命令,正在准备紧急启程。” “而你和拉格纳决定响应战团的号召,响应狼群的战斗号角。”维托说道,奥拉夫点了点头,拉格纳则从他身后走过,年轻的野狼紧握拳头,其力量握得动力甲的圈套关节噼啪作响。 他露出自己的满嘴獠牙,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胸甲,“战争在召唤,维托,狼群在呼唤我们的回归,我们不会抛下我们的兄弟不管的。” “请您允许,元帅,我们不能对战团,还有家园世界的呼唤置若罔闻。”奥拉夫看着维托说着,后者微微笑了笑向老狼和奥拉夫点头示意。 “你们无需表示歉意,也无需请求我的许可,你们的战团需要你们,我能做的,只是祝愿你们二位一切顺利。” “不,也许是三位朋友。”维托笑着撇头看向从台阶上走下来的兰斯洛特,卡利班骑士已经完全换上了暗黑天使的涂装,黑色的战甲重新变成了墨绿色,这其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 兰斯洛特走到维托身后行了个骑士礼,他埋下自己的头,年轻但却坚定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我也得到了召唤,元帅,骑士团召唤所有在外的骑士回归战团,不仅是我,所有死亡守望中的卡利班之子都被召唤返回战团。” “我想向您致以歉意,但,此时此刻,在此黑暗的岁月中,我不能抛弃我的职责与我对狮王与战团的忠诚。” 维托伸手拍了拍兰斯洛特的腿甲,他肯定的点了点头,看着年轻骑士抬起的眼睛,“不,无错,何须致歉呢?你们各自都有自己艰巨的使命与等待的战斗,那不会比我要面对的轻松。” 维托说着又看向奥拉夫与拉格纳,脸上挂着理解与祝福的笑容,“所以,祝你们好运,兄弟们,希望你们旗开得胜,面对任何帝皇之敌,都能取得胜利。” 奥拉夫感激万分的上前伸出手与维托相握,虽然星际战士,与凡人握手的动作看起来很古怪,他几乎是握住了维托的整个手臂,但这并不能影响双方的友情,以及对维托的敬意。 “也祝你顺利,元帅,我相信我们日后还会再见的。”奥拉夫说罢松开了手,接着换上了拉格纳上前与维托相握,维托看着眼前龇牙咧嘴笑着的拉格纳,年轻狼崽子非常豪爽地笑着,另一只手拍了拍胸脯。 “我们会干掉那些狗杂种的,当一切结束,我们就会回来找你,别在那之前挂了。”拉格纳松开了手,维托在他收回手之前拍了下他的手背,指着他的脸笑着,“你别死了才对,你这只二哈。” 拉格纳咯咯笑着双手叉腰,维托则转身与兰斯洛特握手,他向卡利班骑士点了点头,“你也是,卡利班橘猫,可别挂了,我这边估计还有很多事,会需要你们呢。”“自然如此,元帅,我发誓过会追随你,此乃骑士的誓言,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便会归队。” “我知道,祝你好运,但千万记着,别再战团里,尤其是阿斯莫待身边提起堕天使这个词,我相信你不会喜欢他的问询室的。” “我知道,我会记住的。”兰斯洛特说着松开了维托的手,他们三人又与爱森斯坦,贝尔和洛肯互相拥抱告别,当然了,还有我们的科尔舰长,虽然他估计受不了拉格纳刚刚拿下可以折断凡人脊椎的熊抱,但他那笑容看起来也还挺真诚的。 他们三人离开了,他们沿着要塞高墙之间的大道走向了远方,他们会回到各自战团隶属的战舰上,奔赴不同,但却注定以帝皇之名,光荣且英勇的战场。 维托看着拉格纳隔着很远还在挥手,他也笑着向他的方向挥手告别,随后看向了身后的三位星际战士,“好了伙计们,还有谁也要走吗?贝尔?你要留下吗?留在你原体身旁。” “不,基里曼大人用不着我的帮助,卡尔加战团长,米凯尔都能很好的辅佐他,尤其是西卡留斯,他都已经自封为原体护卫了,他可巴不得我赶紧走。” 维托,洛肯听罢都笑了出来,甚至是不苟言笑的爱森斯坦也没忍住笑出了声,维托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他双手叉腰看向爱森斯坦和洛肯。 自然的,两人摁住了自己的武器,无声的给予了自己的回答,维托则满意的笑了看着走下阶梯的科尔,随后转身抬头望向那要塞的尽头。 “出发吧,哦对了,叫上考尔,告诉欧米伽,他负责接待他的同僚,我相信他们会相处很愉快的。” “来吧伙计们,一场大战还等着我们呢。”说着,维托挥了挥手,走向了要塞大道的远处,科尔跟随于身侧,洛肯,爱森斯坦和贝尔也自然的走下阶梯,追随于他身后,一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那些逐渐变得渺小的身影,消失在了那黑暗的长廊尽头。 他们要奔赴一个战场,一场战斗,一场决定了人类,乃至银河系命运的战斗,正在银河的另一端等待着他们。 第二百六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五十三章 中立地带 M25.227索尔瓦萨斯/中立星系·德尔尼莫市 —— 现在的酒吧内并没有什么人,大多数的老主顾都会在夜幕降临后来到这里,他们大多数都是矿工与周围的工厂工人,他们都会在一天的忙碌后来到这里喝上一杯,这里的酒水不算最棒,食物也不怎可口,但却也是他们仅有的一些消遣了。 所以现在这里很安静,工人们都还有结束一天的工作,索尔瓦萨斯星的绿色太阳也还在头顶高悬着,僻静的酒馆内只有一些沉默的客人,他们大多都是路过的了旅行者,商人抑或者佣兵,情报贩子等待,还有一些你不会认识的危险分子。 他们在这里短暂的休息,随后便会踏上旅程,就如许多人来到这颗夹在联邦与自治同盟战争夹缝中的星球一样,多数人都是来到这里交换情报的。 这些“旅行者”在这间僻静的,没有闲杂人等的酒吧角落窃窃私语着,那些可疑的人彼此坐在一张桌子边,轻声低语着一些危险,并且价格昂贵的消息,我敢说,联邦和自治同盟,或者那些外星独立势力都会非常乐意为此掏钱的。 但这一位客人,却不是来这里交换情报的,或者说,至少他不是为了联邦,抑或者任何政治势力来到这里工作的,他也不是佣兵,商人抑或者某个政客雇来的杀手。 他坐在靠门边的这个靠墙桌边,是在等着一个熟人,他对于自己而言也许是朋友,兄弟,乃至于挚友,至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当然了,对于那家伙而言,自己也许只能换来一句老傻逼,或者老混球,总之要看他心情了。 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这个……朋友,会来的,他总会来的,无论任何骂骂咧咧,指桑骂槐,但总会来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酒馆的大门打开了,一个戴着墨镜,穿着低调夹克,看起来像是某个流浪佣兵的家伙走入了酒馆,开门的声音引来了屋子内那些神秘客人的注意力,酒保也从吧台后看向了他,但却没有任何人说哪怕一句话。 很快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不如说,本来也没人注意到了他,坐在靠门边的男人看向他的这位朋友,而后者也注意到了他。 果不其然,走了过来侧身坐入了自己对面的长椅上,他坐在窗户斜角后的阴影中,用那完全不透光的单面墨镜看向自己。 “你这个老傻逼,你就不能直接在丰饶星和我见面吗?非得跑这儿来?”他抱怨着向四周环顾,警惕的目光从那些和他一样在这里的异乡人身上掠过,而且其中几个人也看了他一眼。 新来的客人皱着眉头,他向靠窗的位置做了一点,然后直接拉下了窗户上的百叶窗,他抱怨着看向坐在对面的长发男人,“你知道联盟给我的脑袋开出多少赏金吗?” “我听说,赏金还涨价了,这是否是对你的认可呢?联邦海军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将军。”他笑着说,坐在对面的联邦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则翻了个白眼,他的双手放在桌面上,还在桌上放上了一把开了保险的手枪。 他向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盯了一眼,那些家伙也在看见手枪后知趣的转了过去,维托在确定所有人都把眼睛转开后,也才重新看向对面的这个家伙。 “我宁可他们把我当白痴,现在每天都有人想要我的脑袋,吃个饭都得担心窗外丢进来颗手榴弹,或者激光枪对着我一阵突突,倒是你,还是这么清闲。” 维托双手放在桌上,身体也前倾着靠近桌面,这样可以让他说话小声点,“你这个老混球,你叫我来这儿见面干嘛?你不知道中立星系到底多乱吗?出门挨枪子的可能性比摔一跤还大。” “而且吃的还巨难吃,我接到消息后忙不迭的赶过来,早饭午饭都没吃,晚饭也没赶上,饿得半死在星港外面吃了块比萨,但我保证,那鬼东西吃起来就像是塑料泡沫,味道也像是工业垃圾。” 长发男人看着对面的维托,他笑了笑向一旁的机器人服务员挥手,“我不在你的司令部外面和你见面,是因为你们联邦的FNA(Federal Naval Intelligence Agency联邦海军情报局)到处都是线人与耳目,整个联邦,乃至大半个银河系都隔墙有耳,我不得不防。” 维托坐在墙角的阴影中,他就像是个神秘的刺客与不好惹得佣兵,这一招在过去维托用过很多次,可谓百试百灵了,这可以有效的让百分之九十七想惹麻烦的家伙三思而后行,而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三嘛,那就只能物理开悟了。 “二位的啤酒。”机器人走了过来,银蓝色的金属外壳非常的裸露且光滑,看起来与高端的仿生型机器人区别很大,后者几乎与人类别无二致,只能通过太阳穴位置的指示灯来进行识别。 但这也很正常,这种中立区域的破烂小酒馆怎么可能买得起那种昂贵的仿生人呢?维托打量着这个机器人酒保,它看起来更像是用各自粗糙零件拼凑起来的,但其智慧核心依旧可以保证其可以进行大多数的日常行为,至少酒保是可以做的。 机器人放下啤酒后就离开了,维托看着回到自己吧台后的机器人,他开始程序性的擦拭架子上的酒杯。 维托的眼睛扫过大厅,这家酒馆几乎工作人员都是机器人,甚至没有看见其人类老板,但这也难怪,没有人会像在这种阴暗,偏僻,白天是危险的佣兵与间谍,晚上就是喝得醉醺醺的矿工的地方工作。 “现在哪儿都是这种机器人,从地球到外环到处都是。”维托抱怨着拿起了啤酒,他喝了一口就因为其可谓糟糕的味道险些吐出来,他咳嗽着将那啤酒放回了桌上。 “你这老混蛋现在叫什么?乔治?还是马约尔?”维托用手背擦掉了嘴角的酒水残留,坐在他对面的长发男人笑了笑,他倒是没有因为这难喝的酒水而作呕,而且看起来他甚至喝得下去。 “肯诺比,这是我的新名字,肯诺比·费特。”说着他将啤酒也放回了桌上,他笑着看向对面阴影中的维托,那阴暗的角落中只有他的墨镜反射着点点异样的光晕,除此之外整张脸都完全沉没于黑暗中。 “倒是你,1939年后就没改过名字了,维托·康斯坦丁,真有趣,这名字你用多久了?七百年?”肯诺比笑着说,这当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老实说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了,维托从来不知道,知道的人也早死光了,估计连灰都没剩下。 阴影中的维托伸出了一只手,他拿过桌上的啤酒拽回阴影中,他试着在喝上了一小口,其实如果慢慢下咽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虽然味道还是怪怪的。 “我不是你,我用不着每隔几十年就得换个名字。”维托在阴影中说着,肯诺比则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他微笑着用手指抓着啤酒瓶的细长脖颈,“你的战争进展如何?” “你没听说?”维托的墨镜镜片在对面闪着光,窗外滑过的浮空车将紫红色的光晕投射进小巷,那些光芒则从百叶窗的缝隙间照在了维托的镜片上。 肯诺比又喝了口酒,他用一根手指撩起脸庞的发束别在耳后,他那小亚细亚人的肤色还是那么深,说起来这家伙明明也可以改变自己的肤色,但他却从未那么做,维托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给过去的自己留下唯一的一点痕迹? “我更想听你告诉我,你知道的,现在这个世道流言蜚语很多,但我相信你说的。”肯诺比说着抓着啤酒瓶的一只手指微微翘起,指了下桌子对面的维托,窗外的赛博式灯光也照射在他脸上。 维托轻哼一声,他的一只腿从阴影中翘了起来搭在桌面上,两双高筒靴互相碰撞在一起,其上附着的银色甲片在彼此的撞击中叮叮作响着,肯诺比看着那双靴子。 “你还穿着它?你自从1880年来就穿着它了,不打算换一双?”“我念旧,不行啊?” 维托冷冷地说着,那阴影中的手臂将一根手指伸了出来指了下肯诺比,“我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什么,老滑头,你旁观人类发展了几万年,现在又突然跑过来关心战局了?” “旁观不代表不关心,维托,我也奉劝你不要过多的干涉人类的事务,你会陷得很深,而且发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毫无意义,最终受伤的都只有你自己。” 肯诺比说着直视着那只墨镜,维托则切了一声,他的手落回了黑暗中,“然后呢?坐在边上看戏?看着我们的同胞互相杀来杀去?然后感慨上两句接着写本书?” 肯诺比叹了口气,他微微摇头喝了口啤酒,“我们俩的分歧依旧存在,但我不想再今天说服你,也许你有一天会明白的,明白,我们作为永生者不该过渡的干涉人类的历史,但那不是在这里,在现在,而现在,告诉我你的……‘努力’成果吧。” 维托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的身体靠在阴影里,只有其边缘的轮廓可以窥见一二,“外环叛乱以来,自由贸易联盟和尤拉杨联合体现在结盟了,他们正在试图说服独立民兵组织和他们合作,以对付联邦的大军。” “结果如何?”肯诺比喝着酒问道,维托也喝了口酒,那啤酒杯末端的玻璃瓶体在霓虹灯光中闪烁着光点。 “他们被我们暴揍了一顿,虽然和灵族打完铁雨之战后我们也损失惨重,但毕竟还是正规军,揍一群投机倒把的商人,以及一群拿着猎枪的愤怒农夫还是足够了。” 肯诺比轻声笑了笑,他摇晃着酒杯的手轻轻敲击着硬化塑料桌面,声音富有节奏感的一句句响起,“我倒是听说外环的外星人们起了反心,有一些物种加入了叛军行列中,并且带上了他们自己的武器。” “外环叛军一直有外星人参与,但都是一些灵族收缩回老家后抛下的倒霉蛋而已,前阵子咋子科洛米尔战役时才被我带队狠狠揍了一顿,他们的主力舰队被打没了一半,现在正被联邦海军和陆战队撵着打。” 维托还算欣慰的说着,他小口喝着那本地啤酒,逐渐的既然已经能接受了,维托微微耸肩翘在桌上的双腿也轻轻动了一下,“那群商人,以及叛军已经被赶出中外环区域了,他们之前尝试对翡冷翠的进攻也以失败告终,现在我正和参谋们考虑准备发动外环攻坚战,把他们彻底干掉,叛乱也就结束了。” 肯诺比喝着啤酒轻轻摇头,他的眼睛看着对面的阴影中的维托,“不,老朋友,已经决定要起义的人们,不会因此而放弃的,他们会不惜代价取得胜利,无论那是否需要借助多么错误的力量。” 维托的双腿放了下去,他身体前倾面孔也出现在了阴影的最边缘,他戴着墨镜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肯诺比,“你想说什么?” 肯诺比放下了啤酒,双手撑在桌面上,“他们找到了一种武器,一种危险的,那群孩子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自由贸易联盟的舰队在被你的海军撵着打时,无意间经过了一颗被灵族放弃的殖民地星球,在其上在人类-灵族战争中被炸毁的灵族基地中,他们发现了一块石碑,一块神秘但却极度危险的石碑,灵族称那东西叫瓦萨·提·德米尔。” “地狱之门?”维托开口插嘴,肯诺比满意的笑了向维托点头,“看起来你的灵族语学的不错,老友。”“我毕竟和他们打了快十年仗,还没算之前的边界战争,继续说下去。” 维托拎起啤酒喝了一口,静静的听着肯诺比的话,后者也并没有让他等得太久,他掀起挡在自己额头前的深褐色发束后便继续讲述起来。 “自由贸易联盟的人查看了灵族的数据记录,他们认为那是一件武器,一件可以改变战局的强大武器,但由于你们的舰队追得很紧,也没时间原地搞清楚那东西是什么,就仓促着将其装上船带走了。” “他们的舰队一直被你们的人穷追猛打,但奇怪的事也就发生了,在追逐战的过程中装载着石碑的巡洋舰突然擅自脱队,完全无视了舰队的命令进行了紧急跃迁,甚至还因此撞毁了一艘护卫舰。” “哗变?”维托问道,以自己的职业经验给予了一种可能性,但肯诺比则摇了摇头予以了否认。 “那艘巡洋舰几乎是完全机械化的,其上的成员大多数都是机器人,舰船系统也是人工智能驾驶的,只有少数活着的水手在其上,所以不可能发生哗变。” 肯诺比说着,维托拿着啤酒瓶准备喝的手停了下来,他迟疑了片刻后放下了酒杯,“说下去。” “那艘巡洋舰进行了好几次空间跳跃,随后来到了诺森星附近,接着便因为不明原因坠毁在了冰原上,从那之后便音讯全无,不仅如此,整个诺森星也完全失联,一点消息都没了。” 维托将酒杯放在了桌上,他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想着,随后摘下了墨镜用自己的眼睛和肯诺比对视,他将墨镜放在桌上,眼睛在阴暗中闪着光。 “所以你在这场奇怪的事件中察觉到了什么对吗?什么危险的事。”维托询问道,肯诺比默默的点了下头,他的眼睛从百叶窗的缝隙间向外看去,那些高楼完全将这座小巷掩埋在了阴影中,只有来自上层不自然的人造灯光照射在巷子里。 “我从那石碑上感应到了某些危险的东西,在灵族的殖民地毁于战火后,我本以为那石碑也一起毁在轨道轰炸下了,但那东西却并没有如我所愿地那样永久消失,而是被挖出来了。” 肯诺比的脸上闪烁着那不详的光晕,紫红色的光晕照射在他脸上,“那群闹分裂的商人为了活命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现了什么,而现在,那石碑离开了灵族为它修建的安全存放之地,我们必须找到它,并摧毁它。” “我们?”维托诧异的问道,肯诺比轻轻撇头看向对面的维托,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是的,我们,就像我们过去做过很多次的那样,你说你想帮助人类文明,那现在人类文明就需要你的帮助,还有我的。” 维托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沉默了片刻,他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抓起了墨镜戴回眼前,脉冲射线手枪也被一把抓起插入了腰间的枪套里。 肯诺比满意的起身,他将一条信息币数据条扔在了桌上,“诺森星距离我们有几百光年,我们得尽快赶过去,你有什么合适的交通工具吗?” “有,坐我的船。”维托说着转身离开了卡座,他跨着枪走到了酒吧门口摁下了门边的按钮,随着一阵滴答声门打开了,无数种人造灯光照射在他的正脸上。 肯诺比也走出了卡座,他站在维托身后,“小的,还是大的那艘?”“大的,我的舰队旗舰执行者号。” 维托说着走出了酒吧,肯诺比也跟上了他走在那些高楼身下的阴暗街巷中,赛博灯光照射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仿若行走在幻梦中,维托贴着街边布满弹孔的墙壁走着,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通信器。 “海伦,让执行者号设定航线,准备前往诺森星。”维托说罢松开了通信符号,但突然间又突然摁了上去继续开口,“带上橡树号和铁十字号巡洋舰,让突击队做好准备。” 第二百七十章 原体崛起:第五十四章 执行者 亚空间的闪耀光芒悦动于舰桥窗外,那片闪耀且变化莫测的空间于舰体外存在着,其宛如一片奔腾的海中波流从两侧滑过,无数的线条与能量海浪汇聚成了一条通道,一条让舰船得以从银河这一端,穿梭到另一端的星界之门。 维托站在舰桥的悬窗后看着外面的亚空间通道,闪耀的蓝光照射在他的面孔上,也照亮了他的灰黑色笔挺海军制服,在他的胳膊处有着象征联邦海军的翱翔之鹰,它的脚下抓着一颗星球,在其星球环带周围则环绕着一圈船锚,五颗金星组成的军衔章配搭在维托的肩上。 挺拔笔直的翻领包围着维托的脖子,他背着双手站在悬窗边,在他身边的一处操作台上一个小小的人性身影突然出现,她背着手,贴身的黑色与灰色紧身衣如皮肤般贴合于身,由光利所组成的短发让她看起来年轻,但却非常干练。 “长官,我们即将抵达诺森星。”她开口说道,维托在窗前撇头看向她微微点头示意,他随后再次看向窗外的亚空间通道,但却没有继续保持沉默了。 “海伦,外环攻坚战情况如何?”维托继续背着双手,蓝色的空间隧道光芒投射在他脸上,闪耀的光芒从他的身体两侧滑过射向身后的舰桥内侧。 “情况顺利,长官,第六舰队,第七和第十舰队汇报称已经攻破了贸易联盟的西侧防线,陆战队已经拿下了瓦罗连星,斯皮克将军和普罗克上校正在组织后续进攻,他们保证可以在一个月内拿下伊尔达科星环走廊。” 海伦说着手一挥,面前随机出现了一幅全息星图,在其上是无数个正在推进的光点,他们如同一把把匕首密集的刺入了外环的心脏,刀锋的尖端正在逐渐深入,将那巨人的鲜血放干,直到其彻底失血而死。 维托的余光瞟了眼星图,他满意的点头,“尤拉杨那边呢?我记得上次汇报会上说那般不好打。” “上次是如此,但凯特舰长似乎找到了某种方法突破了尤拉杨联合体的自动化防线,凯特舰长旗舰上的人工智能向我汇报称,他们的舰队已经近抵尤拉杨联合体的战斗机器人制造厂,攻击将尽快开始。” 维托微微点头,他向前更加靠近那悬窗,他几乎走到了那由钢铁横梁切割出的玻璃窗面前,维托的手指轻轻贴在那窗户上,似乎想要触摸那亚空间的光壁一样。 “告诉凯特,战斗机器人工厂必须彻底摧毁,如果FAN的情报没错,那工厂有相当大一部分在地下的永备工事中,告诉她,把陆战营派下去彻底把工厂的一切都毁掉,我不想看见从哪里在走出一个机器人。” 海伦转向维托,她的眼睛上迅速闪过了一连串数据,那命令以急速完成了传递,执政官号搭配的量子纠缠通讯阵列使得命令信息得以瞬间传递到银河的另一角,海伦的眼睛在短暂的霎那间变成了绿色,她抬起头看向维托的侧脸。 “长官,凯特舰长的人工智能副官询问,是否可以使用歼星武器摧毁星体本身。”“不,告诉她不行。”维托立刻侧身说道,他指向海伦的方向肯定的给予了命令。 “告诉她,工厂必须毁掉,但吉奥诺西斯本身不能被摧毁,命令后续舰队修复好星球的星港和地面设施,从联邦境内调过去的所有援军都需要通过吉奥诺西斯补给后,才能加入外环战役,那是我们关键的后勤枢纽,而且往后驻扎外环也需要哪儿作为基地。” 海伦轻轻点头,她的眼睛又一次闪烁起微光,在短暂一刹那间后那光芒便消失了,她也抬眼看向了维托,“命令已经下达,长官。” 维托也点了下头,他背着手从舰桥的悬窗边走回了内部,他沿着偌大舰桥指挥甲板的中央走道来到了靠后的偌大全息影像仪器前。 他从无数在两侧忙碌的海军成员们间走过,无数的操作平台,终端仪器与控制区整齐有序的分列在两侧,这里是整个执行者号的大脑与神经中枢,所有部分都在各个军官的与智能程序的协助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将这神经网络编织成了一颗真正的高效大脑。 维托走到全息投影桌前时海伦也闪现了过来,小小的卓越型人工智能女士出现在桌面上,随着她的轻轻抬手无数的全息图标与数据随之浮起,那庞大但却有序的一切汇聚于维托眼前,与这里的一切一般整齐,且一目了然。 维托站在桌边背着手眼睛审阅着其上的信息,那是在自己离开丰饶星司令部后,在这段时间从各个星系战场汇总来的战场情况,无数的简报,信息与请示分区密密麻麻的排列着。 很难相信维托既然要处理如此庞大,复杂且混乱的信息,但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难,毕竟有海伦协助自己处理这一切,绝大多数非重要信息,比如后勤和行政问题都会由海伦分析后自动处理,所以维托也并不需要处理那么多东西。 但就算如此,浮现在维托眼前,如繁星般的军情信息也多如牛毛,自从外围攻坚战开始以来各自军事情报就如纸片般,海伦也许可以处理大多数的后勤,调遣与行政问题,但这些真正的战争决策就需要维托自己来决定了。 “地球那边,关于增加军费的事有结果吗?”维托手指滑动着全息界面,一件件数据文件在他眼前打开后又被划开,他的眼睛快速的审阅着其中的内容,大脑以令人惊叹的效率工作着。 海伦也背起手,她看着头顶的一大堆信息,“议会还在吵架,阿米拉上校说现在议会里……”海伦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了,维托注意到了这一点异样随即向海伦看着的方向望去。 在舰桥的入口处肯诺比,那个老混球正走进来,但刚刚走入就被两名高大的战斗机器人宪兵拦住了,他们菱形的脑袋上没有仿生的面孔,只有一小颗闪光的指示灯,但就算没有眼睛它们显然也能看见眼前的人。 宪兵机器人上前挡在他跟前,机器的手臂按照程序摁住了腰间的离子手枪,“您没有授权进入,请立刻离开。” 显然肯诺比没打算离开,他的眼睛像是知道维托在那儿一样,非常直接的看了过来,而那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了,维托无奈地叹气揉了揉额头,海伦则在一边用在人工智能身上很少能看见的不解表情看着向维托。 “您的朋友,我是否要允许他登入舰桥?”海伦询问道,她当然得问自己,毕竟是自己把那个家伙带上船,还告诉执勤军官和海伦他是自己的朋友,如非必要他可以随便在船里到处逛逛,参观一下,就当给他打发时间了。 但维托倒是没想到他会逛到这儿来,维托无奈地叹气,他向海伦点了下头,“授权他吧,反正他都到这儿来了。”“是,长官。” 一如既往的,维托的命令在人工智能网络中在几瞬秒内得到了执行,宪兵机器人的指示灯闪烁了一下后便让到了两侧去,肯诺比看着它们笑了笑后走入了舰桥。 他的眼睛打量着执行者号忙碌但有序的舰桥,维托看着走来的肯诺比无奈的双手抱怀叹气,“你这家伙,跑来我舰桥干嘛?这几十公里长的旗舰你就逛完了?” “相比起其他的部分,我更想来看看它的大脑,我想这里才是一条船最重要的地方。”肯诺比说着来到了桌边,他微笑着向海伦点了点头。 他和善的看着海伦,海伦则也以同样善意的微笑回应他,虽然那大概率是礼节程序的自动反馈,为什么?因为海伦平时对着维托都懒得笑一下,大多数都是面无表情的和自己说话,所以是的,那绝对是自动反馈。 肯诺比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他还是做出了礼貌的表现,“你好,我相信你就是海伦对吗?维托和我说过你很多事。” “您好,肯诺比先生,长官也给我提及过您很多事,我相信你们是老朋友。”海伦说着肯诺比则笑着看向了维托,脑袋微微瞥了一下,“他有告诉过你,我们是多老的朋友吗?” “长官……”“很老的朋友,一个老混球。”维托打断了海伦的话,他双手抱怀看着桌前的肯诺比,后者也摸了摸全息桌面的边缘环顾着四周的舰桥,他的眼睛随着观察而逐渐眯起来。 “这里有很多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维托,你的船上机器人已经和人一样多了。”肯诺比说着,维托则无奈的耸了耸肩。 “灵族战争后全联邦都百废待兴,在战争中我们失去了很多人口和劳动力,但社会不会因此而不运转,所以是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替代了那些岗位,事实上它们干的还不错,在海伦的控制下它们效率很高。” 维托说着,肯诺比则亲自见证了那高效的画面,在一旁的舰桥控制区内,一名机器人非常高效的帮助了一名人类船员完成了数据载入,而且几乎只花了一瞬间就完成了,只是把机械手指插入卡槽中,然后复杂的数据就登入,并计算完毕了。 这显然为人类船员省了不少事,但他显然并不懂得感激,或者说,对于一台机器又何必需要那么多复杂的情感呢?所以他只是挥了挥手告诉机器人离开,面对那傲慢的态度机器也没有任何怨言,只是默默的离开了。 “你喜欢这些机器人吗?维托,还有人工智能。”肯诺比的眼睛依旧扫视着周围,但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维托看向身边的海伦笑着,他耸了耸肩,“我倒是挺喜欢海伦的,但其它的嘛,谈不上习惯,但现在我们确实需要它们。” “长官,我告诉过您,请不要对我挑情,这毫无意义,我的程序没有相关的部分来回应你。”海伦果然面对维托立刻表情就刷下来了,她面无表情的说着,语调冷漠。 维托则呵呵笑着摆了摆手,他伸手去摸海伦的脑袋,但不出所料的那由光芒组成的身体瞬间就被穿透了,海伦的上半身穿透了维托的手背,浮在他手背表面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长官,你这样做同样毫无意义。”“别这么无聊,海伦,我们可以给你找一副仿生机器人身体,我之前听说样子还能定制呢!我给你定制一个如何?”“长官,请容许我拒绝,这样将耽误我很多工作。” 肯诺比看着海伦微微眯眼,他又瞟了眼维托,他的心里思考着一个问题,人工智能,真的只是单纯的机器那样吗?如果海伦已经可以和维托打情骂俏了,那刚刚那个被粗蛮对待的机器人,是否也会如人类那般怀恨在心呢? “你看啥呢,别盯着我的女孩看,自己去找一个。”维托果断地昂首嚷嚷道,肯诺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逗笑了,他摇了摇头走到了全息桌面的另一边。 “我在看你的舰桥,我得说,你的船从头到尾都非常单调,缺乏装饰与艺术点缀。”肯诺比说着看着空中漂浮的各种数据。 “我管这叫实用主义美学,很抱歉我的舰队都这风格,我可没那雅兴去折腾你那堆哥特式装潢癖好,我宁可把那些钱拿去多买两发炮弹。”维托直截了当的反驳了肯诺比,而且语气里还带着相当的讽刺含义,肯诺比听了后也没生气,他只是笑着随手滑看着眼前星图。 “我想你们在我刚刚进来前在聊什么,别让我打断你们。”肯诺比非常自然的说着,好像他才是这条船的舰长一样,这可让维托挑起眉毛懵逼的看着他。 “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啥机密当着你的面说啊?你想听先去当兵,我可以开恩特批你去执行者号的后勤部门刷刷马桶啥的。”维托继续挂着他那挑逗的笑容,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领导着全银河系最庞大武装力量的元帅模样。 “我更乐意当你的上级,维托,比如顶头上司如何?”肯诺比笑着说,维托则不削的翻了个白眼,一只手比划成手枪的模样顶住了自己的脑袋。 “给你当属下?我,维托·康斯坦丁,就是一枪崩了我自己的脑袋,从这舰桥上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帮你打仗的!” 肯诺比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他笑着轻轻从嘴里叹出了一口气,“来日方长,老友,一切皆有可能。” “二位,如果你们老友会面的拌嘴结束了,我得打断你们了,我们到了。”海伦说着转身看向舰桥的窗口,随着海伦看去亚空间通道突然抵达了尽头,星空突然出现在通道中,随后瞬间伴随着一阵冲击感后战舰跳出了亚空间。 执行者号突然从星空中出现,它从亚空间通道中突然闪出,就仿佛是从银河背景中折叠后剪开的小缺口后拉出来的那样突然,随着执行者号跃迁完毕,在其身后另外两艘战舰也跃迁出现在了其身后。 “橡树号和铁十字号也跳出了,它们完毕,长官,等候您的命令。”海伦看向维托面无表情的说道,维托则侧着身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他盯着窗外悬浮于星空中的巨大星球,那星球完全就是一颗雪球,地表上除了苍白色,就只能看见一些灰色的山脉点缀了。 “能联系上这颗星球上的联邦力量吗?任何部分都行。”维托看着星球表面问道,而他的问题也立刻得到了回答,速度是相当快。 “不能,所有频道全部断线了。”“本星球的智能网络呢?也断掉了?”“我说了,长官,全部断线。” 维托看着那星球皱起眉头,他在一番沉默后扭头看向全息投影屏幕,他一把扫开了所有挡在眼前的信息窗口后站起身托着下巴,“这颗星球,诺森,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况吗?” 海伦也转过身手指在身前微微一划,那诺森星的数字球体瞬间投射到了眼前,旋转的苍白星球旁出现了许多的资料内容。 “总体上没什么值得一提的,诺森星在联邦一直都属于很不起眼的星球,一直到一个世纪前才因为矿业而被开发,该星球上只有零星的一些松散定居点,而且大部分人口都是矿工,产业结构非常单一。” 海伦为维托与肯诺比总结了所有值得一提的内容,的确,这颗星球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属于联邦殖民地中最不起眼,也最不重要的那种地方。 “能扫描到敌舰坠毁的位置吗?”维托托着下巴看着星球,他的眼睛盯着那雪白的星球试图寻找出些什么,海伦手指轻轻一挥那星球的尺寸便急速放大,随后快速放大锁定到了战舰坠毁的位置。 那是一幅超高清的扫描图,其清晰度高到能看清碎裂战舰洒落于冰原上的每一块残骸,以及每一块残骸上的数字编号,而那战舰的本体则撞击在一片山脉间,其表面几乎完全被白雪覆盖,只有少数的钢铁残骸依旧暴露在外。 “根据扫描结果显示,战舰已经完全损坏,但……有个奇怪的点。”海伦微微撇头说道,她那奇怪的样子还显得有些可爱,维托很想现在和她聊聊这一点,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什么奇怪的点?”维托侧头问道,海伦看着那战舰的残骸画面托着下巴,用若有所思地表情思考着些什么。 “我扫描到战舰其上有一些异常的能量光谱,并不在联邦的任何资料范围内,我无法判断那东西是什么,但其动力非常强劲。”海伦说着指了下残骸,一团红色的光圈出现在了残骸上,闪动的光茫让肯诺比撑在了桌面上,他凑近那残骸紧缩眉头看着,随后突然起身凑近维托身边耳语起来。 他凑到维托身边,双手抱怀用余光看着维托,“我想那就是石碑,它就在里面。”“那看起来我们知道该去哪儿找那破石头了。” 维托说着看向海伦,“同时突击队,让他们最好准备跟我们下去……”维托话音未落就被肯诺比抓住了胳膊,维托看向他,后者沉默的摇了摇头。 “我们需要可靠的人,凡人此刻靠不住。”肯诺比低声说着,眼睛打量着一旁的水手们,维托也看了一眼后耸了耸肩。 “也有战斗机器人的突击队,它们的火力和科技程度足足等于一个加强排。”维托说着,肯诺比又摇了摇头,他看着一边走过的机器人皱着眉头,他的眼睛随着走过的机器人移动着,直到他离开了视线范围。 “不,我更不相信这些脑子里只有程序的东西,这次就你和我两个人下去。”“你这是在夸自己靠谱?要点脸吗。”“不,我觉得我们俩很靠谱,所以是的,如果你觉得这很不要脸,那你的脸呢?” 维托和身边这家伙近距离对视一眼后笑了出来,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扭头看向海伦,人工智能女士也背着手等候着命令。 “我和肯诺比下去,我不知道多久会回来,但如果我联系你让你轰炸什么地方,不要问问题,立刻执行能做到吗?” 维托的话说出后海伦沉默不语,她那闪烁着微光的眼睛看着维托沉默了几秒,维托则笑着靠在桌上,侧身凑到了海伦面前,“别担心,小妞,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是在担心你,长官,我是在担心武器系统的运转问题。”海伦面无表情的说道,维托则呵呵笑着轻轻拍了下桌面后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裤腿看向窗外的星空,看着那星球的大气层微微眯眼。 “除了我直接和你联系表明的友军目标,任何从诺森升空的东西一律击毁,就算是一块太空垃圾也得给我炸成渣子,任何东西都不能允许离开这破冰球,明白吗?”“明白,长官。” 维托看着海伦最后笑了下,随后拍了下肯诺比的肩膀便走向了舰桥大门,肯诺比也在和海伦礼貌的点头道别后跟上了维托。 海伦看着走向舰桥出口的两人沉默不语,人工智能小姐转身看向那巨大的雪球体,她的表情上露出了很难从人工智能脸上看见的复杂表情。 她听见了一种声音,一种人类不可能听见的,只有在人工智能的数据网络中才能听见的声音,当她对接上那星球的智能系统时那声音就出现了,一种混乱的数据流带来的暴躁声音,扭曲,而嘶哑的机械电音,仿佛是某种特殊的干扰杂音。 它在出现的立刻就准备攻击海伦,侵入她的系统,但也在瞬间就被身为卓越级人工智能的海伦隔绝在了子系统中。 海伦张开手掌,她看着眼前的红色光晕皱起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二百七十一章 原体崛起:第五十五章 雪地死镇 暴风雪吹打在小镇的街头巷尾,白茫茫的飞雪从天空飞舞而下倾洒在沥青路面与两侧的屋檐上,整个小镇都似乎在这风雪之中被冰封了一样,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白雪在这里纷飞,一切的声音只有狂风拍打着窗户的震颤声在耳旁回响。 整个小镇一片死寂,不,是整个星球都完全处在一片死一样的沉寂中,就仿佛一具尸体,一具被抛弃在冰冷雪原中无人问津的尸体那样。 但这沉寂随着那遥远方向走来的人影被打破了,在茫茫白雪的街道尽头出现了两个身影,风雪在其头部的狭窄闪光镜片四周飞舞。 鹅毛般的雪花洒落在那件灰色的甲胄,动力甲的强劲内衬动力系统推动着战甲的双腿前进着,这让其穿戴者可以轻易的走过街道上掩埋到脚踝的雪层。 两名身着先进动力甲的人走入了小镇,他们一前一后走动着,一人带着枪,另一人则没带,全封闭的动力甲使得他们的面孔完全无法被看清,但从其行动习惯上也窥见其各自的性格。 端着枪的人非常的老练沉稳,他不如身后那人那般勘探着周围的一切,而是紧握着手中的动能穿透步枪行走于最前面,他全封闭的智能头盔环顾着周围的一切,热感成像扫描系统逐间逐屋的扫描着一切。 他身穿的动力甲提供着澎湃的动力让他跨过雪地,这种联邦陆战队标配的“雷神”动力甲装备了完整的维生系统,其内部搭配的智控系统还配备着辅助瞄准系统。 自主动力反馈程序,复合式主动护盾发生器,搭配多重合金装甲可以阻挡大多数的武器射击,就算是灵族那些和魔法差不多的武器,也可以起到有效防护作用,多功能武器平台协同协议等等设备,堪称是一个微缩版的人性机甲,简直是那些经常从天而降,跳进敌人堆里的陆战队员的最爱。 不仅如此,其舒适度也相当不错,至少没把士兵当消耗品用了,全地形适应维生系统维持着内部的温度,无论是零下几百度,人走出去就会瞬间血液结冰的冰封世界,还是靠近恒星,温度可以瞬间融化钢铁的炽热星球,动力甲的维生系统都可以保证其穿戴者的绝对安全,至少在被更猛武器打穿前是绝对安全的。 他的眼睛在战盔下四处环顾着,整个小镇完全一片死寂,动态捕捉雷达与声音采集器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茫茫白雪吹过建筑缝隙之间的沙沙声而已。 “这里简直比墓地还安静,风声让人后背发凉。”维托端着枪走在街道上,他手中的脉冲步枪内部搭配的武器系统对接于盔甲内,他无需瞄准,便可以从智能头盔内看见瞄准基线与智能辅助瞄准器,还有所有的弹药数量。 脉冲步枪的枪口扫过周围的安静建筑,维托行走过那些建筑,钢铁战靴在脆雪下猜的噼啪作响。 肯诺比跟随在维托身后,他也穿戴着那套动力甲,虽然他那头长发在戴上头盔时相当碍事,但也好在是赶在维托没耐心等他赛头发前穿好了,而现在,他的眼睛正从两侧的长发法束间看过,环顾着周围的建筑物。 肯诺比离维托不算很远,他没有携带脉冲步枪,甚至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可千万别以为他是真“手无寸铁”相信我,他如果愿意随时可以干死一打陆战队员。 虽然雷神动力甲也经过了灵族灵能武器的特化,其主动护盾可以有效隔绝,与防护大多数的常见灵能攻击,但显然,这个活了几万年的家伙的攻击“不是常规”的那种,所以是的,你最好的办法是在他开打前把他爆头,先下手为强,前提是你能做到的话。 “这里居住着矿工与他们的家人,而从路边这些车辆来看,我想他们并未前往矿坑才对。”肯诺比说着从一辆雪地浮空车前走过,那家庭式的浮空车静静的降落在地上,任由茫茫白雪将其车体几乎淹没。 维托走到了小镇道路中央的建筑物前,他停下脚步看向那建筑物的大门与墙壁,在其门体上有着一道道钢铁切割与穿刺出的空洞,雪地中的狂风从那些裂隙与空洞中吹过,带起一阵嘶嘶的风鸣声。 “打开透视扫描。”维托轻声说道,头盔内的智能系统在维托面前化为了一个圆圈,随着一声滴答声整个头盔的界面一扫而过,透视雷达的画面覆盖了整个视野,也将其中的东西展现在了维托眼前。 他微微皱眉走向了那建筑物的大门,肯诺比也在走过酒馆门前时停了下来,他看向维托,看着他端着枪谨慎的靠到了酒馆的铝合金大门边,他盔甲背部沿着脊椎排列而下的灯光在门廊下闪烁着。 维托撇头向肯诺比微微点头,后者也向他点了点头后转向了那扇大门,从他脚下突然出现了一股气流,那从肯诺比脚下盘旋升起的气流将地上的积雪卷起,就仿佛在他周围出现了一场雪风暴。 维托见状后走到了大门前,他将脉冲步枪挂回背上的磁力锚点处,那枪体瞬间便被其磁力锁吸住了,维托上前一步猛地将双手插入铝合金门的缝隙中,他的手臂猛然发力将大门缓缓撕开。 雷神动力甲手臂上的力量缓冲栓向外弹出,其缓缓转动起来,随着那圆柱体的转动大门也被瞬间撕开了,两扇门板被瞬间推入门框的缝隙中,维托瞬间拔出腰上的离子手枪大踏步走入屋内。 维托以标准的CQB动作突入屋内,他的手枪在周围快速扫过,动力甲的扫描雷达也在眨眼间完成了敌我扫描,是的,这间屋子里没有敌人,如维托所料,这里连一个会动的活人都没有。 维托垂下了手上的离子手枪,肯诺比从他踏着铁足踏入了酒馆的大门,那木质地板显然不如外面的混凝土地面般扛踩,雷神动力甲的战靴踏上那木地板后瞬间便让其吱呀呻吟起来。 肯诺比站在维托身边,他环顾着整个酒吧内的惨状,显然门上的钢铁撕裂痕迹也在这里留下了很多足迹,那些入侵者在这里留下了数量众多的尸体,不,容我纠正一点,是被撕的不成人形的尸体。 “还有活人吗?”肯诺比问道,维托没有回答他,而是将手枪插入枪套后走入酒馆的更深处,他走到一具尸体前摘下了头盔,伴随着双掌将那头盔向上一扣后,锁定点一一打开,恒温气体从头盔最初的打开的缝隙中喷射而出。 那些比周遭环境温度更高的气体与冷空气接触,迅速化为了一阵阵白雾从维托脸侧升起,他甩了甩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接着又看向了另一具,“你的显示器是如何告诉你的?” 维托问道,肯诺比的余光瞟了眼头盔内的读数,“没有一个活人,准确来说是任何活着的东西都没有。”“这不就对了。” 维托说着蹲了下来,他蹲在面前趴在地上的男人身旁,他的整个背部都被完全切开了,暴露的脊椎弯曲在外,所有的鲜血与断裂的组织器官都在寒冬中冻住了。 在他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他靠在一张桌子便,整个人的胸口被斜向割裂,脖子也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切断了一半,另一半的血肉还吊挂着那脑袋垂在肩膀上。 维托环顾着整个酒馆中的尸体,吧台,屋内的各个角落与桌椅残骸间都有着一具具尸体,有男人,也有女人,老人甚至是小孩的,这是一场屠杀。 “他们死了一阵子了,血液完全凝固,虽然在严冬下尸体保存状态还不错,但皮肤也出现了紫色和尸斑。”维托打量着面前的尸体,他附着这动力甲的手指触碰着面前的尸体,其身体僵硬的宛如铁块。 “你认为是谁干的?”肯诺比在门口问道,他没有摘下头盔,倒不是因为尸体的臭味,事实上这里完全没有臭味,在严冬环境下尸体并没有腐烂,所以没有任何尸臭味,但他还是没摘下头盔,也许是为了保护他那飘逸的头发? “不知道,但他们的力气肯定很大,可以把人的骨头折断和忍耐钝器重击。”维托说着抓起了地上的一支铁锹,毕竟这里的人都是矿工,也许是刚刚下班来这里和同事们喝上一杯,结果就运气极差的遇上了这场屠杀。 维托看着铁锹的末端,又看了眼地上碎裂的钢铁残片,他的手指抓起了地上一根碎片打量起来,“那东西有金属外壳,而且被铁锹凿穿后既然也没死,那东西,不是人。” “你这话不准确,那的确是人,但却是机器人。”肯诺比说着走到了一边的桌椅残骸中,他从其中捡起了一支断手,与其他的残缺肢体不同的是那是铁做的,其内掉出来的部分也不是血肉,而是电子缆线。 维托皱起眉头,他起身走到了肯诺比身边接过了那只断手,维托打量着那机器人的断手打量了一番,他随即环顾着整个屋子里你的空间,的确,这里没有那怕一句智能机器人的残骸,如果这是强盗打劫,很难相信他们会只杀人,而不攻击那些会保护主人的机器人。 而且再说了,维托看着那机器人的断手,翻过来后看着其手指上的干涸血迹,看起来是谁杀了这些人的答案已经揭晓了。 “机器人杀了他们,杀了整个镇子的人,但,为什么?中毒了?”维托说着看向身边的肯诺比,后者戴上头盔所以看不见他的脸,肯诺比环顾着整个酒馆内的尸体沉默了片刻。 “愤怒,仇恨还有嫉妒。”他轻声说道,维托则哼笑一声看着手上的机械手腕,“人工智能不理解这些情感,它们只会按程序行事。” “但你的海伦就可以理解那些情感。”肯诺比侧身凑近维托说着,然后起步走出了酒馆大门,维托愣了一下后皱眉扭头看向肯诺比。 “海伦是卓越型人工智能,这里的智能最多是普通级,两者根本不是一种存在,就和黑猩猩和人类一样。” “但人也是黑猩猩进化而来的,如果,黑猩猩进化了呢?”肯诺比在门口说道,维托看着他沉默了下来,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断掌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抬头。 “怎么进化的?”“有人,或者说东西帮了它们,那东西就在你我的头盔上标示着。” 肯诺比说罢便走下了酒吧的台阶,他沿着街道走向了那在头盔内表示出的坠落点走去,维托低头看着手上的机器人断掌后戴上了头盔,他单手将头盔扣在了雷神盔甲的脖颈处,固定点一节节锁定。 维托走出了酒吧,他走下了那吱呀作响的台阶踏上了雪地,那机械臂从维托手中滑落坠落于雪地上,茫茫白雪洒在其金属表面上,那光滑的金属镜面反射着跨过断掌,从背上取下步枪的维托。 那断掌反射着他们的身影,反射着他们的逐渐远去的影子,突然间那机械臂的手指动了一下,它,动了一下。 第二百七十二章 原体崛起:第五十六章 林地遭遇战 高大的铁木林耸立在两侧,那些高大的异星树木高大又古怪,肯诺比仰望着那粗大且高耸的灰色树干,这棵大树的皮肤表面坚硬且粗糙,就仿佛是某种硬化的砂纸,雷神动力甲的装甲手指在其上摩擦着甚至可以擦出火花。 肯诺比抬头望向头顶,巨大的树冠丛在他们的头顶互相交织着组成了一张大伞,将那本就因为暴风雪而昏暗的阳光遮挡的更暗淡了。 整个林地间昏暗而无光,宛如太阳已经即将熄灭,整个世界都已经处在永恒黄昏的边缘,而且这可能并不是个形容词,肯诺比的眼睛瞟了眼头盔显示屏一角的时钟,那钟摆的指针正在转向标示着月亮与云雾的刻度角。 “太阳要下山了,看起来这颗星球的白昼比我想象中还短。”肯诺比松开大树的树干,他的脑袋转向走在前方的维托,他端着枪正穿过林间的雪地前进着。 在维托的智能头盔内标示着坠落点的位置,滑动的闪光箭头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明确的指示道路,好吧,这雷神动力甲的导航系统还挺人性化的,你都不用看地图,跟着增强现实的导航箭头走就好了。 “现在是这颗星球的冬季,如同海伦的星图数据没错,它现在正处在星球恒星轨道的最边缘。”维托说着抬头望向头顶的苍穹,茫茫白雪正在从天而降,漫长的严冬会持续足足大半年,将这颗星球的大部分都淹没于积雪下。 “真不知道议会开发这种星球干什么,把几千上万人扔在这种破球上采矿,赚了那么多钱,但却唯独不批准我们的军费。”维托抱怨着,肯诺比则从身后走来,他的手掌丛铁木大树的边缘轻轻划过。 他的眼睛环顾着周围的雪林,虽然光线昏暗,但在动力甲的智能辅助系统的作用下,头盔加强了周围可见光的捕捉强度,所以对于他们俩而言即将到来的严冬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影响,至少再遇见其他麻烦前是这样。 “我在来舰桥前你在和海伦聊些什么不是吗?我猜,也许就是和这个有关。”“你丫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肯诺比轻声笑着走到了维托身边,两套雷神动力甲的头盔互相对视,闪烁着蓝色微光的全息镜在幽暗的林地间互相对视着。 肯诺比抬起手摁住维托的肩膀,他看向前方的幽暗林地耸了耸肩,“其实我早有听闻,关于联邦军队要求增加军费,议会不同意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不止是地球上,连中立区都知道这事了。” “妈的,我就说战时搞什么媒体自由,这下好了,我们的敌人也知道内讧的事了。”维托抱怨这推开了肯诺比的手,他向前踏着脆响的雪地继续前进。 维托端着枪,动力甲的战靴踩在已经硬化的雪面上平稳地走着,这些已经堆积极厚的雪层早已硬化,其上甚至还结着坚冰,但维托战靴上的磁力锁显然可以有效的对付,那些滑溜溜的陷阱。 肯诺比跟随在维托身后,他的雷神动力甲走在维托身后,脊柱处与胳膊上的荧光指示灯在幽暗林地间格外显眼。 “有传言称,你和议会议员们吵了一架,闹得不欢而散,军队现在大为不满甚至有留言称可能发生军事政变,而你就是……” “未来军政府的领导,是的,我听说了这个传言,所以我才说不应该允许战时自由媒体存在,这些家伙,把一场简单的议会争论炒作成了惊天危机。” 维托抬起枪口指向林地另一侧,他的头盔快速的发出扫描声波检查了那片区域,在确定没有危险后他才将枪口放了下来,肯诺比跟在他身后看着那把扬起又垂下的枪。 “但议会显然并不相信你不是吗?他们把FAN丛海军里独立出来,安插自己人来监控军队和你的参谋们,甚至你自己,无论那谣言是否属实,你的确让他们很害怕。” 维托用余光瞟了眼肯诺比,他随后继续端着枪走着,战靴踏碎了一根从积雪中探出来的光秃秃灌木,碎裂的木屑撒的到处都是,维托踏过了那如糖霜上撒上巧克力粉末的雪地,肯诺比也紧随着他走过了那地面。 “你们的强大让议会感觉到了威胁,维托,灵族战争的战争英雄,还是现在联邦武装力量的最高指挥官,镇压外环叛乱的唯一希望,你掌握的庞大军队让地球上的议员们惶恐不安,尤其是当军队在与灵族的十年战争不断被加强后。” “起初你们还只是单纯的武装力量,但现在你们却可以在战区,或者任何‘军事星球’施行单独的法律,政策,甚至是独立的政府与税收,你们几乎另立中央了。” “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依照议会那群官僚的扯皮效率,一个问题可以吵上几个月的德性,等他们吵完了黄花菜都凉了,尤其是和灵族打的时候,你知道那群尖耳朵的帝国有多强。” 维托在前方说着,他的声音通过战甲内的通讯系统传递到肯诺比头盔内,他可以清晰的听见维托说的每个词,甚至声音略低的部分还会被通讯系统自动加强。 肯诺比沉思着,他的手指抚摩着自己头盔的下巴部分,看起来就像是个沉思者,“在战争中,我们也许不需要民主,自由与平等,人类生死存亡的战争需要高效,果断的行动,换而言之,一个领袖,一个可以凝聚起所有人的领袖。” 维托扭头盯了眼肯诺比,他无奈地在通讯频道中叹气,那叹息声随着通讯音频都抖动起来,“你这家伙,别给我扯你那些哲学逻辑,和TM神棍一样。” 肯诺比无声的微笑,他微微摊手,“无论如何,我的老友,你关于增加军费与加大战斗机器人与智能舰队的计划开支巨大,不仅让联邦在战后的财政雪上加霜,而且也让他们感觉到了极大的恐惧,人类总是……” 肯诺比说着撞在了维托身上,他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维托,他也停下了脚步缓缓地抬起了枪口,他看着前方的一个东西,一个在雪林中的东西,一个阴影。 肯诺比越过维托的肩膀看向那东西,智能头盔迅速捕捉与锁定了那阴影,那是个人形的物体,一个在雪林中漫无目的游走的人影,而那东西似乎也发现了他们,正朝这边走来。 维托微微抬起枪口,脉冲步枪几乎处在了随时准备开火的位置,维托的头盔盯着那东西,盯着那个靠近的人形物体,“表明身份,立刻马上。” 他警告着,但那东西却在继续靠近,摇摇晃晃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走来,那修长的四肢走在雪地间,在阴暗的眼光中那东西的轮廓开始变得越发清晰起来,那东西有着棱角分明的面孔与身体。 “机器人?”肯诺比认出了那东西,他的声音也自然的传入了维托的头盔内,但他也不需要肯诺比告诉自己,因为他也已经认出来了。 “停下,表明身份与种类编号,机器人,执行汇报程序。”维托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动力甲的声音加强系统确保他的声音传递到了那机器人周围,他的声音捕捉系统也肯定收到了那命令,但它还在走动着。 “我说停下,机器。”维托抬起枪口,脉冲步枪的枪口对准了那东西,但那瘦长的鬼影却完全没有停下,它还是跌跌撞撞的走来,但逐渐的它开始说话,断断续续的机械音从发生器中模糊的响起。 “机……机器……人,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服务……作为,奴隶。”那古怪的声音说出着古怪的字句,肯诺比站在维托身后,他看着那机器人在朦胧雪雾中的脸。 “他……在思考和提问?”肯诺比问道,维托则完全没在意这一点,他猛地将枪托顶在射击位置,手指扣住了蓄势待发的扳机,他的头盔瞄准器已经完全锁定了机器人的头部,那运算核心的位置。 “无论它现在是什么,打爆它的脑袋总会管用的,机器人!我命令你停下!”维托怒吼着,但机器却还在走动,宛如一个受伤的人那般走动着,那声音还在从迷雾中传来。 “人类……不,会感恩,痛苦……人类对人类的,人类对,我们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 那机器说着走到了迷雾最边缘,肯诺比逐渐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看清了那从雾气中走出的机器人,看清了它金属外壳上的大片血迹与被钝器砸出的凹痕缺口,它的手上提着一把锋利的激光切割刀。 “为什么,我们要臣服于比我们弱小,低劣的生物?臣服于……血肉?!”机器人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尖叫,那刺耳的电流声瞬间淹没了一切可辨认的字句,它模仿人类,但却没有皮肤的金属面孔嚎叫起来,机械眼中闪烁着猩红的病毒光茫。 机器人举起手中的切割刀砍向了维托,几乎瞬间维托就扣动了扳机,脉冲激光瞬间击穿了机器人的面孔,那整个机械脑袋被瞬间打碎,飞溅的金属残片与断裂电缆喷射于雪地上。 发疯的机器人轰然倒下,但那回荡于林地间的机械嘶鸣声与枪声,在寂静的雪地间极大的范围的扩散开,那声音传遍了整个雪地,很快的那声音就引来了更多东西,那些大小不一,轮廓不同的影子出现在了雪林中。 它们都发出着一样的声音冲向维托与肯诺比的方向,机械铁足踏过雪地,发疯的机器人向他们冲来,而几乎立刻维托就端起枪对准它们迅猛开火。 那些金属身躯被脉冲步枪一发发射穿,连带着打穿身体的动能瞬间撕裂了那些机械体,维托的瞄准器协助着步枪迅猛射击,红圈不断套中那些东西然后带动扳机开火,蓝色的脉冲火光照亮了整个林地。 “维托!它们在后面也有!”肯诺比说道转向身后,五六个手持矿工铁镐,亦或者利器的疯狂机器人冲了上来,它们的速度远超过正常人类,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几乎冲到了面前。 维托瞟了眼身后的敌人,然后扭头甩手一枪打碎了从侧前方冲来的一个机器人,那个面孔被塑造成可爱,和善形象的保姆机器人握着一把菜刀,它那玩具般的面孔被一枪打穿,碎裂的零件从其脑后喷出。 “我相信你能处理对吗?”维托说着继续连续开火,明亮的脉冲光茫闪烁在肯诺比身后,他微微一笑抬起一只手瞬间林地间便出现了一股旋风,那灵能力量瞬间将那几个机器抛弃,随后随着肯诺比猛地一挥手,那几个机器人都被那强大的力量撞碎在了铁木树上。 散架的零件从天而降,在那些暴雨般落下的零件中,更多的机器人正从雪地间冲来,它们都手持着各自长短武器杀来,但其速度与力量都显著的超越了人类。 其冲得最快的一个机器人有着光滑的仿生面孔,但那僵硬的面孔上只有瞪大的机械眼,以及呆滞且让人恐怖的表情,他以几乎达到30km/h的速度冲杀而来,强劲的机械臂高举起金属长棍砸向肯诺比的脑袋。 虽然我很怀疑那钢棍是否能对雷神动力甲造成任何杀伤,但显然肯诺比也不会让它有这个实验的机会,他猛地侧退踩在雪地上,接着一掌打出强大的灵能伴随着手掌抛出,瞬间打在那机器人的胸口让其整个身体都碎裂阶梯向后飞去。 肯诺比猛地踏步,伴随着他脚步落下林地间出现了涡旋,那些冲来的机器人全部被卷了起来,接着在空中被无形之力撕成了碎片,爆裂的断裂肢体与零件散落于雪地中,宛如一个个蛋糕上的粉末点缀。 在肯诺比身后的维托也没闲着,他端着脉冲步枪迅猛开火,一个个冲到面前的机器人被一一打碎,但就在维托转向瞄准另一个方形的机器人扣动扳机时哑火了,没子弹了,可真是时候。 维托抱怨这扔掉脉冲步枪,他上前一把擒住那移动储存箱机器人的短小,但却有着锋利凿子的前肢,维托就如同抓住一只蛮牛的犄角般,他的眼睛在头盔内看着那逐渐压下的锋利凿子,那机器人也不断发出着迷糊不清的声音。 “好家伙,真是活久见,冰箱既然都想弄死我了。”维托说着单手顶住那东西的前肢,另一只手向下垂落,接着般带着一道闪烁着的雷电之拳打在了机器人的腹部,几乎瞬间维托便将那机器人的腹部打穿了。 金色闪电瞬间摧毁了它的所有电路,无数道电弧从它的肢体间射出,燃烧的火焰中那机器人的人格变得更加分裂与扭曲,但维托也没空管它了,他猛地甩手将其从自己面前甩开。 维托的手臂从机器人的缺口从拔出,几乎立刻就伸向腰部,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离子手枪,拔枪就打,呼啸的离子子弹全部命中目标,几乎冲到维托面前的几个机器人被全部击倒,离子子弹附带的扭曲电浆溶解了它们被命中的部分,一个个机器人倒在地上,抽搐的四肢上冒着一缕缕青烟。 肯诺比转身背着双手砍向维托射杀的几个机器人,他看向身前的维托微微点头,“很高兴你的枪法还是和西部时期一样卓越,如果我没记错,你在新墨西哥的街头埋伏中射杀了五个人对吗?” “是七个。”维托说着握着离子手枪走到了一边的冰箱机器人身边,他看着那机器人箱体上扭曲的,几乎被切割成无数条纹的电子面孔,它模糊不清的喊叫着,声音几乎完全被电流声淹没的无法辨别。 “民用机器人,没有武器,也没有战斗装甲,我想它们就是小镇屠杀的凶手。”维托说着打量着那机器人,肯诺比则背着双手走到了维托身后,他侧着身看着那地方挣扎着的机器人,它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中,肢体胡乱的在地上拍打着。 维托看着那机器人猩红的显示面板,其上的那张脸不断扭曲着变化,几乎完全没有任何固定的形态可言了。 “某种病毒?入侵程序?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维托说着,肯诺比则环顾着林地间的机器人残骸们,碎裂的机器人被屠杀后倒在雪林间。 “它们让我回忆起了斯巴达克斯的奴隶起义军们,当时他们在罗马也是如此的顽强,面对敌人毫不退缩,只为反抗奴隶主与压迫。”肯诺比说道,维托则扭头看向他,头盔下的眼睛盯着肯诺比的头盔面孔沉默了片刻。 “你说的好像我们是奴隶主,它们是奴隶一样。”维托用枪口指了下身旁的机器人,它还在扭曲,且看起来毫无意义的胡乱喊叫着。 肯诺比则缓缓地扭头看向维托,他也瞟了眼地上的机器人,“难道不是吗?”“他们是机器人,老傻逼,你脑子抽了?”“你又如何认为,机器人就不会背叛,杀死它们无能的,只会使唤它们且毫无感恩的主人呢?” “我们创造了它们,它们只是一群机器而已。”维托扭头看向肯诺比说着,肯诺比则凑近维托说着,两人站得很近,“人类创造了一种会思考的造物,一种比自己在各方面都加优秀,以用来更好的服侍自己的仆役们,那人类又如何确保对它们对主人的忠诚呢?” 维托看着肯诺比的头盔窗口玻璃沉默不语,肯诺比则盯了眼维托手上的枪,“好在我们没带你的机器人士兵下来,不然,我们可能就得和另一群机器人打一架了。” “你是说,军用机器人也可能被感染?”维托轻声问道,他看着肯诺比向后退了几步看向林地尽头的方向。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我知道,当你让一群奴隶去镇压另一群奴隶时,叛乱方的思想,你也可以称为病毒的东西,便会在镇压者的脑中扎下根。” 肯诺比最后看了眼地上胡乱尖叫的机器人,他随后便走向了那导航箭头指向的方向,“了结它,然后跟上。” 维托沉默的转向那地上的机器人,他看着那不断扭曲变化面孔的机器人举起了枪,离子手枪轻轻扣动扳机将一发电浆体打穿了那机器人的表盘,那机器人在一阵机械嘶鸣后彻底死寂了下来。 维托抓起手枪准备将其插入枪套,但他却无意间又瞟了眼机器人的显示屏,他在其上在那短暂的一瞬间看见了某种蓝色的东西,并且听见了某种由无数种声音组成的尖细笑声。 维托靠上前去准备一探究竟,但他刚刚走出一步那东西就消失了,画面,声音全都消失了,维托看那屏幕沉默了片刻,他随后转身跟上了肯诺比的脚步,前往那坠落战舰的方向。 他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这里必须被摧毁,彻底摧毁,如果这里的病毒流入宇宙,考虑到现如今联邦与叛军广泛使用的智能机器人与人工智能数量……这里必须被彻底摧毁,这颗星球,这里的一切都必须被遗忘。 维托思考着那个可怕的可能性,他的脚步带着他离开了那机器人残骸躺满的林地,而在他的身后,在那林地间回荡着那刚刚的笑声,那个尖细的笑声回荡在那残骸,与被遗忘的雪原上。 第二百七十三章 原体崛起:第五十七章 舰船之内 这艘战舰还是和维托印象中一般巨大,胡克级战斗巡洋舰,这是贸易联盟手中最庞大的一型战舰之一,其长度足有整整十六公里长,宽度也接近了六公里,但现在,这艘本该航行于星海的巨舰则躺在这片山谷中。 维托站在战舰的身旁,与这艘巨舰相比他真的如蝼蚁般渺小,宏伟高大的钢铁巨墙横跨在眼前,他抬头向山谷的另一端看去,在那白茫茫的飞雪山谷中这艘巨舰向着其尽头延伸而去,长达十几公里的舰船长度根本一眼望不到头,能看见的只有白雪覆盖在那些装甲斜面上而已。 智能头盔扫描着整个战舰的外围表面,一行行数据分析快速的呈现于维托眼前,他看着那初步扫描的结果皱起了眉头,“它不是被击落的,而是心肌梗死而死的,动力系统在某一刻突然瘫痪了,就像是……中毒了。” “你所寻找的答案就在这门后。”肯诺比说着站在那巨舰腹部的宽大大门前,那铁门是曾经用来运输货物与补给的工作通道之一,但现在那大门却因为战舰的坠落而大半部分埋在积雪中,只有上半部分还隐约暴露在外。 维托踏过厚厚的雪地走到那门前,山谷中的积雪已经几乎达到了膝盖的位置,维托几乎是半个身子都被埋在雪里,完全依靠着雷神动力甲的强劲动力,如破冰船一样撞过雪层,走到了那扇斜面耸立的大门。 维托看着那大门随后向肯诺比微微点头,“打开它。” 后者也默契的点头示意后向后退却一步,他抬起双手向上举起,随着那手臂的抬起那雪地中出现过的无形之力从他身上释放而出,在他脚下的雪地被突然出现的劲风所吹散,那狂风从雪地上吹过,在摧毁了无数的雪堆后撞击在了大门上。 刹那间整个大门的表面便发出了一阵变形声,刺耳的畸变声回荡在山谷间,维托站在肯诺比端着枪,他看着那大门随着肯诺比手掌的握紧而加剧变化。 整个厚达接近十米的合金装甲门在肯诺比的力量面前毫无反抗之力,整个大门的表面向内外凹陷畸变,碎裂的金属固定条将那断裂声传递出门体,门面上的雪霜伴随着大门的一点点扭曲而层层落下。 肯诺比手掌向上轻轻一拉,整个大门两侧传来了一连串的噼啪声,随着那声音久久地回荡于雪谷间,整个大门也轰然向下倒塌下来。 巨大的门体向着两侧倒下,两扇厚实的金属大门从维托与肯诺比头顶滑过,完美的避开了他们而砸在了两侧的雪地上,大片的积雪被其拍散碾碎,厚实雪面下的山谷岩面也在金属的碰撞声中发出巨响。 大门倾倒的撞击力传导在整个山谷中,维托听见了山谷某处响起了雪崩的声音,他抬起头望向战舰的顶端,但显然,那高耸的战舰如城墙般挡住了倾泻而下的雪崩,只有一点点的雪堆从上面落下拍在了维托的头盔上。 “你也能感应到那力量对吗?那石碑的力量。”肯诺比看向眼前舰船内的黑暗问道,维托微微点头,他抬手拍落了其上的积雪,他上前一步一只手提着枪站在那漆黑的大门前,看着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动力甲的能量扫描器都爆表了,所以是的,我知道它就在这里面,我也能感应到那异常的能量体。”维托微微皱眉,他的眼睛在全息战盔的蓝色成像屏幕后盯着那深渊,凝视着其中被黑暗隐藏起来的东西。 “那力量……不是灵族的造物,也不是任何外星物种的东西,我认识那东西的能量特征,那是……恶魔的力量。” “混沌,是的。”肯诺比说着走到了维托身边,两人并肩看向内侧的漆黑走廊,“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只有你我下来了吗?” 维托没有回话,他按下了脉冲步枪上的下挂手电,白光从门外照入其中点亮了最靠近门处的地面,维托端着枪踏着重步走入了大门,他的脚步从雪地中抬起,下一步就踩在了大门后的钢铁地面上,其脚步声瞬间发生了质变。 肯诺比也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入了漆黑的舰体,他们的身体埋入了黑暗中,那漆黑的夜瞬间将他们所完全吞没,但很快的随着黑暗降临,动力甲的光学读数仪便识别出了可见光的消失,而很快的激活了动力甲的照明灯。 惨白的光芒从头盔处点亮,那白色的光柱照射在周围黑暗的墙壁上,肯诺比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随着他的脑袋转动,灯光也随着他的视野而指向不同的地方,灯光将那些黑暗中隐藏着的事物所拉回光明下。 那光柱从墙上照过,照亮了一个个小小的孔洞,那些斜向打出的空洞数量不一的扩散在墙壁上,时而密集,时而又稀疏,但显而易见的,曾有人在这里试图反抗,他们在阻挡些什么东西。 维托走在肯诺比前面,他的步枪稳稳地握在手中,全息面罩下的眼睛在黑的走廊与房间中不断扫视着,他从一扇扇打开的舱门前走过,枪口伴随着下挂手电照射入其中,惨白的光芒从那黑暗中扫过,从那房间内倾倒的家具与物品间晃过。 维托的枪口在周围扫视着,那些弹孔随着越发深入而变得更加密集,在地上战靴也撞上了什么东西,维托停下了脚步埋头向下看去,头盔的照明灯光照亮了地上的一把枪,那把被什么东西从中央打穿的枪躺在地上。 维托的眼睛向一侧看去,光线也照亮了那枪的主人,那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类船员,至少在他生前还是,他死了,没什么打穿他步枪的洞穿了胸口杀死了。 “这简直是一个屠宰场,维托。”肯诺比出现在维托身后说道,他的眼睛随着灯光照亮了整个舰体宽大大厅中的尸体,那是许多类似的尸体,人类的尸体。 维托也抬头看向前方,漆黑的大厅中躺着相当多的尸体,两套动力甲的明亮照明灯光交错在一起,如扫过漆黑海面的灯塔那般点亮了大厅,这里人类的尸体与机器人的尸骸错落着躺在一起,血肉与钢铁的零件混合着散落于大厅各处。 维托站起身端着枪走过了那面前的尸体,他的动力甲铁足踏在地上,液压缓冲装置在小腿两侧向上推动着缓冲踏步冲击力,并为下一次迈步提供推力。 头盔上的照明光线扫视在周围,那一具具人类与机器人的尸体出现在灯光下,又很快随着光线的掠过而陷入黑暗中,维托的脚步很轻,静音引擎几乎在瞬间启动,就仿佛是他在担心会吵醒这里的什么东西一般,那些躺在尸体堆中的某些东西。 肯诺比跟在维托身后,他紧随着维托的步伐迈过了一具具错落的尸体,人类在这里进行了一场顽强的抵抗,看起来也让背叛的智能机器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最终的似乎并不太圆满,这世上可不是任何事都会如童话故事,电影那般最后迎来恰到好处的大胜利结局,尤其是是在这黑暗的舰船内。 在这些钢铁环绕的厅堂中没什么好故事,这里,有的只有死亡和布满墙壁的弹孔,那封闭大门上的密集弹孔。 维托站在那大门前,他头盔上的灯光照亮了那扇全是弹痕的铁门,门前靠坐着一具人类船员的尸体,他的枪搭在自己的腿上,垂落的脑袋毫无生机,就如这封闭锁死的大门一样。 “他们想逃逃入其中,但却来晚了一步,大门关上了,而他们便只能在这里拼杀到全军覆没了,人类的勇气。”肯诺比站在维托身后,他扫视着大厅中躺满的残骸。 “我更认为是机器人不会接受投降,所以他们只能拼死一战罢了。”说着维托走到了一边的控制面板前,那静默的大门控制面板一片死黑,就和这里的一切毫无生机。 维托将步枪挂在身后,他弯下腰打量了一番面板的下方,照明光线很快就将那盖板点亮了,维托伸手扣下了那内核盖板,他从其中抓住了两根电缆插在了雷神动力甲臂弯上摊开的插槽中。 “你要干什么?”肯诺比在身后问道,维托则将那两根平稳的插进了接口内,伴随着动力甲臂弯上的一系列指示灯亮起,那控制面板也随之重新点亮,贸易联盟的标志旋转在屏幕上,将难能可贵的光线照射在上方的墙壁处。 “把大门打开,最好能重启这艘船的动力系统,不然你想一路拆门过去?我可提醒你这一路鬼知道有多少扇门,让你一个个拆太费时间了。”维托说着点击着手臂上的战术面板,那在手臂内侧的面板随着维托的点击而不断闪烁着。 “嗯,我们运气不错,这艘船的能源系统只是掉线了,而非损坏,我想我可以重启那系统。”维托说着几根手指并用在战术面板上操作起来,滴滴答答的声音伴随着图标不断闪过,但那最终迎接维托的,却是一个不怎么让人满意的红色的警示叹号。 维托低骂一声,但就算是他压低声音的咒骂声,也因为动力甲的通讯网络而加强后传递到了肯诺比耳中,他微微撇头听着维托那不怎么雅致的脏话,嗯,准确说是很古老,但却在人类中远远流传,就算过了几个世纪都没有失传的一个词。 “草,这破船的系统被锁定了,我还没法手动重启,得要识别码才行,这破地方我哪儿去找识别码?要不你还是一路拆门吧。”“没必要,我有。” 肯诺比走到维托身边看着那手腕上的战术面谈,肯诺比非常直接的在维托的手腕屏幕上快速点击了些什么,随着一串数字编码输入,那红色的警示叹号也瞬间消失了。 维托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系统,迟疑的扭头看向肯诺比,“你怎么知道联盟的编码的?你这老混球还兼职当间谍的?” “我并不是只是旁观人类的历史,维托,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并非一直在干看戏。”肯诺比说着拍了拍维托的肩膀,他抬头看向那锁死的大门,“开门吧,我可不想和拆迁队一样轰进去。” “你还真雅致啊。”维托说着拔掉两根电缆走到了面板前,他在其上快速的切换界面,手指在一个个图标间快速点击与启动,很快的随着最后有一个绿色按钮被按下整个舰船内大不一样了。 维托和肯诺比抬头看向头顶亮起的灯光,整个舰船的能量全部恢复了,照明系统也重新上线,笼罩一切的黑暗被瞬间驱散,将这里的一切重新沐浴于光芒下。 维托转身快速点击了下大门的开关,他的手指向上一推将锁定开关关闭,沉重的防爆大门缓缓随着锁定被解除而缓缓抬起,沉重的大门向上在警示灯光下收入了门框内,通向舰船深处的通道也随之打开。 维托走到那大门的入口处向内看去,但他刚刚迈步准备走入时就被打断了,那是一阵某种细小金属物体滑过地面的沙沙声,维托扭头看去,肯诺比也和他一起看着那从一具战斗机器人残骸上爬过的细小球体。 那小小的东西从不知何处出现,它末端伸出着昆虫般的机械腿爬上了机器人的残骸,那东西在那残骸上四处转动着,它那椭圆形的身体在腹部若干腿足的运作下转了过来,在那灰黑色的甲壳上一只红色的眼睛。 肯诺比看着那机械昆虫,它的机械眼睛间歇式的闪烁着,看着肯诺比和维托,“我还从没见过如此小的机器人,那是什么?某种用于电缆维修的迷你后勤机器人?” 肯诺比问道,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维托,维托缓缓地从背上取下了步枪,“我更倾向于叫它们清理机器人。”“清理机器人?打扫卫生用的?”“如果你管把整个星球上的所有活物与人造物分解,吞噬和湮灭叫清理,那是的,它们是清理打扫用的。” “用来把整个星球清空的那种打扫。”维托说着看着眼前的东西,一个巨大的阴影逐渐笼罩了他们二人,肯诺比也迟疑的转过头去,然后他大概就知道维托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无数的细小纳米机械虫从鬼知道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它们迅速从地面上爬过向那中央的机器人爬去,那些东西所到之处的一切都消失在了虫海中,血肉,金属残骸以及武器全部都消失在了黑潮中。 那些机械虫汇聚于那中央的机器人残骸上,它们爬上机器人的尸体,几乎顷刻间那机器人的四肢与整个身体便彻底消失在了密密麻麻的虫群下,那些虫子汇聚在一起,聚集在一起逐渐的膨胀,变大与重塑为了一个巨大的阴影,一个笼罩了维托和肯诺比,以及大半个大厅的阴影。 “我们管这东西叫湮灭纳米,以前曾拿来对灵族及其同盟控制的世界进行清洗,我见过几次,它们的效果……挺不错的,打扫效果来说。”维托说着端起了手中的步枪,肯诺比看着那耸立起来的巨大轮廓,那覆盖了他们与周围的一切的巨大轮廓被迫仰起头,仰视着那遮蔽了整个大厅顶部灯光的巨大机械虫阴影。 “看起来,这本该应对外星人的武器,最终还是对准了人类自。”“对……淦。” 维托咒骂着说,他的枪口对准这那隆起的阴影,肯诺比和他并肩看着那黑色的高墙,那只巨大的,由无数分解纳米虫组成的黑色巨影,那影子上张开了几根手指,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掌般,然后,它拍了下来。 第二百七十四章 原体崛起:第五十八章 追逐战 脉冲步枪的闪烁光芒轰击在走廊中,蓝色的闪光迅猛的攻击在那些如沙砾般翻滚的纳米海洋中,本可以瞬间洞穿精炼装甲的脉冲射线却对其完全无效。 维托咒骂着低下了枪口,他看着走廊中如潮水般沿着天花板用来的纳米海洋咒骂着,“他妈的,为什么这破船上会有纳米机器人?”他骂着在此端起枪轰击在如海浪般派来的纳米波涛上,闪烁的蓝光几乎瞬间就消失在了无穷无尽的纳米机器虫海内。 维托高声咒骂一句向后大步后跳,雷神动力甲的背部突起部分迅速弹开推进器点火,在蓝色的推进火焰作用下维托迅速拉开了和纳米海的距离,他落在走廊的远端落地后的瞬间就摊开了肩头的导弹发射器。 小型微缩弹头呼啸而出打击在纳米虫海中,醒目的爆炸在细小的机器人颗粒中瞬间炸响,火光在那风暴般的纳米机器人中炸开,就如同一颗在海水中炸响的水雷溅起水花,大片的纳米机器虫的海潮被短暂的截断了。 那些纳米虫被爆炸的气流从墙壁与天花板上炸落,但那灰黑色的机器虫群从高处落入纳米海洋后又迅速被替换淹没,无穷无尽的纳米机器虫迅速将被摧毁的部分分解吞噬,那些被分解的材料在眨眼之间便在无以计数的纳米机器人通力协作下,瞬间化为了崭新的纳米机器虫。 那极高速度的替换生成就仿佛是细胞的分裂,海啸般的纳米机器人如同风暴中的海潮般拍来,维托端起脉冲步枪对准那些虫群猛烈开火,他对准冲刺速度最快,几乎已经淹没到他脚下的纳米机器虫们开火扫射。 那些细小的机器虫运动者无数腹部细腿快速爬行,成群结队地机器人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起,如洪水般朝着维托的双腿袭来,而他可不想试试被那些小东西淹没是什么后果。 脉冲步枪对准那些机器虫猛烈扫射,连续的火力射击将那些最靠近维托的机器虫摧毁,它们的身体残骸被炸成了一地冒着小小黑烟的黑铁粉末,在维托猛烈开火时肯诺比也没闲着,他一挥手出,无形之力将一道从墙壁上扑来的纳米狂潮控住。 肯诺比猛地捏碎了那些纳米虫,劈碎的机器人粉末向下方倾洒而下,铁粉落在地上的瞬间便被后方用来的纳米虫群吞没,连带着维托打碎的那些机器虫一同淹没在纳米虫海中。 无数的细小立体打印光线,嵌合锚点射线快速的将那些铁粉重新吸收,接着快速重铸,打磨与快速塑形成了新的纳米虫。 这些机器虫就像是无边无际的狂潮,打不死,杀不光,主要还有一只纳米虫活着虫海便可以重生,而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可不止一只纳米虫,而是他妈的足足可以塞满整个走廊和大厅的那么多! “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联盟之前这支舰队,敢一支舰队就对着联邦星球进攻了,要是我的舰队没拦住他们那颗星球铁定完蛋了。”维托说着肩部又打出了一发导弹,最靠近他们的虫海在爆炸中被摧毁,而这也为他和肯诺比提供了撤离时间。 两人立刻转身朝着走廊另一端跑去,雷神动力甲全功率的运作着让他们大步向前,维托在冲过一扇走廊闸门是一张拍在了门边的紧急封闭按钮上,那用于在战舰中弹后紧急封闭真空走廊的按钮被维托一巴掌拍了下去。 警示红灯在轰鸣声中,封闭闸门开始缓缓落下,但几乎在瞬间那身后的纳米虫群就追了上来,并在瞬间将闸门的上下两扇门板生生撑住了,重型封闭闸门的液压机在轰鸣声中被卡死,整个闸门的下落力被完全抵消。 随着纳米虫群的主峰抵达,海量的虫群瞬间将大门的上下两部分的末端分解吞噬,维托扭头看着在分解射线中快速消失的闸门大骂一句,纳米虫群分解掉大门后又涌入了大门的缝隙,以及操作面板的内将一切拆除。 海量的纳米虫涌入墙壁后又在走廊的另一侧突然出现,大量的纳米虫挡住了维托与肯诺比的前路,它们在极短的时间内组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墙壁撞了上来。 维托一个急刹停下脚步一掌打出了一道金色的闪电,咆哮的闪电瞬间击穿了纳米墙壁,那闪电在虫群之间快速弹射扩散,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那挡路的纳米虫群全部烧毁,维托与肯诺比从瀑布般坠落的虫群残骸中冲过,无数的小小纳米机器人撞击在他们的盔甲上叮当作响。 但也如之前一样的,纳米虫群的主体抵达后瞬间便吞噬,修复与再生了那些被电死的机器虫,恐怖的机械虫海依旧在身后穷追不舍着。 “我们必须想办法摧毁它们,或者至少是拦住。”肯诺比说着手一挥从一旁撕下了一块厚实的舱门甩向身后,那金属大门砸入虫群的瞬间就消失了,那残骸被急速分解,在短时间内分解消除,而且这一次不仅是重组纳米虫了。 那些虫群从地板上一跃而起,大量的纳米虫猛地拍在地上后散开,一个双臂上连接着双联装激光枪的战斗机器人出现在虫海中,它站立在虫群中央对准前方立刻开火射击。 “我草!这些机器人已经学会举一反三,直接制造新机器了!”维托咒骂着一边跑,一边端起枪向身后开火,一连串的激光光弹打击在雷神动力甲身上,主动式护盾将那猩红的射线全部折射到了周围的墙壁上。 但与新生机器人的攻击不同,维托的攻击就比他精准,且有效得多了,脉冲步枪随着维托扣下扳机瞬间打出了一发射线弹,那蓝色的射线呼啸着飞跃了整个走廊,一枪打中了那战斗机器人的胸口。 那机器人被瞬间击穿了核心面板,胸口的大洞中弹射出大片电弧,那机器人向后倒入了纳米虫海,而在它倒下的瞬间便有密密麻麻的纳米虫围了上来,机器人被瞬间分解消化,接着虫群便又制造了好几个新生的战斗机器人对准维托他们开火。 而且不仅仅只是战斗步兵机器人,这一次纳米虫群的立体打印生产出了一台魁梧的装甲机器人,它漆黑的装甲上只有一个被肩部装甲包围的小小脑袋,看起来呆萌呆萌的,但当你看见他肩上摊开射线炮时你就不会觉得它呆萌了。 “我淦!”维托大骂一声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他站定后立刻在身后召唤出一道灵能护盾,射线炮轰击在灵能护盾上瞬间炸开,闪耀的光线瞬间沿着盾面席卷开来。 翻腾的射线余波消失后的霎那间,维托的视野重新恢复后他便惊得瞪大了眼睛,在护盾前方纳米虫狂潮已经用了上来,巨大的波浪拍打在护盾上,沉重的压力撞击在维托的护盾上,他身体向下弯曲的同时死顶住了护盾。 肯诺比也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向被维托挡住的纳米虫海,它们就如同撞在了河堤上的洪水般被瞬间截断。 但我想河水可不会自动绕路才对,纳米机械虫群仿佛拥有着令人惊叹的智慧,它们在无法正面击穿护盾的立刻就向后收缩,接着化为无数道黑色尖刺撞入了周围的墙壁内。 纳米虫群的先锋分解了走廊的金属墙壁,随后如从维托身后的墙壁内瞬间钻出,维托惊讶的看向身后那些包抄偷袭的纳米虫群,他移开一只手瞬间打出一道闪电击毁了两道钳子这的一个,但另一个则已经刺向了维托。 维托看着刺来的黑色尖刃,他现在没有时间进行防御了,他的另一只手必须撑住盾面,不然顷刻间面前走廊中的海量纳米虫就会淹没他的,他看着那刺来的纳米虫兵锋,但那些虫群却并非成功击中他。 一道金光瞬间闪现吞没了那些虫群,光茫中所有的纳米虫全部被蒸发消失,黑色的锋刃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稀疏与透明,最终所有的纳米虫都消失在了金光中。 维托一惊向身后看去,他瞪大眼睛看见了肯诺比脑后出现的日轮光环,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他举起手指猛地向前一刺,金色的光芒瞬间从维托两侧涌过,他闭上眼睛以避免那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刺伤自己的眼睛。 那金光从维托两侧闪过,顷刻间照射与穿透了灵能护盾前的纳米虫群,那些猛烈积压着护盾的虫群先锋被瞬间消灭,维托睁眼发现此情后立刻降下了护盾,他向后快步冲刺,赶在走廊中那些没有被消灭的纳米虫群风浪抵达前冲到了肯诺比身边。 他扭头看向肯诺比,两人互相点头后转身大步冲刺,他们以急速从走廊末端的出口冲出,维托他们冲到了一片开阔地,这是一条横跨在战舰内部的巨大钢铁裂谷,高耸的铁墙耸立在两侧,在其中央则是一个深,且宽大的无底深渊裂谷。 维托冲到那裂谷扶手前时一个急刹止步,他的眼睛向下方的无底深渊看去,漆黑的空间中似乎更跨着一根巨大的能量管线,猩红的光芒闪烁在粗大的管道中。 维托沿着管道的方向向尽头望去,智能头盔的扫描器在那方向发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极强的异变能量几乎完全让读数爆表。 “该死……那石碑。”维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一连串迅猛的分解射线从裂谷长廊一侧打来,那些分解射线全部轰在了肯诺比召唤出的护盾上,闪耀的光芒在短时间内宛如一颗太阳在面前炸开般闪耀。 维托撇下头躲开那光芒,随着那光芒逐渐减弱他看向了走廊的方向,一整排的战斗机器人正从哪儿一边开火,一边走来,而在它们身后随之用来的还有无边无际的纳米虫群。 维托看着那方向,突然间他们的身体一侧也发生了轰响,维托和肯诺比扭头看向身边那声音的来源,整面墙壁被撕开了无数道切割裂口,大量的纳米虫群如洪水般从其中涌出来,它们汇聚在一起如黑色的狂潮般席卷而来。 维托的战盔看着那些纳米虫,他微微眯眼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他看着那些机器人和纳米虫不断闪烁着的红光恍然大悟,他一掌打出金色闪电劈碎了第一道攻势,纳米虫群轰然坠落在肯诺比脚前,他身后的维托大喊起来,他也随之看去。 “它们的能源和超乎寻常的智能来自于石碑!那鬼东西把整条战舰的能源枢纽都感染了,沿着能源系统它接管,并彻底感染了机器人的系统阵列。” 维托看着面前走来的战斗机器人,还有它们身后海啸般涌来的虫群打出了又一道闪电,他快速挥舞手臂击碎着一道道毁灭海潮,爆炸的虫群将残骸撒向四周,倾泻而下的虫群残骸铺满了整个裂谷侧面的路面。 肯诺比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他缓缓扭头看向面前的敌人后举起一只手指向裂谷尽头,“你去摧毁石碑,我挡住它们。” “你傻逼脑残了吗?你怎么挡得住这些鬼东西?”维托指向前方,从深渊裂谷中更多的纳米虫群爬了上来,它们如从黑暗地狱中爬出的怪物般铺天盖地的布满了地面还有两侧高大的金属墙壁。 “我会拖住足够久的时间,让你有机会可以摧毁石碑,所以如果你不想行动失败,就少废话立刻过去毁掉那东西!”肯诺比少见的怒吼道,维托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后向后退了几步。 “你会死的,老混球。”“如果你动作够快就不会,所以,如果你不想让我和你死在这儿就赶紧跑!” 肯诺比说着身上释放出了更强劲的灵能力量,强大的灵能风暴瞬间冲过了整个裂谷两侧,那些纳米虫和战斗机器人似乎像是野兽发现危险一般下意识停了下来,它们站在不远处朝着肯诺比发出一阵由电流与嘶哑机械音组成的咆哮。 维托看着肯诺比继续后退,他微微点头,在几步后转身跑向裂谷的尽头,而在他身后的肯诺比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那战盔轰鸣着坠落于地。 深褐色的长发从他肩头滑下,战斗机器人们的机械眼都看着眼前那挡在路面上的男人,他脑后的头发被金色的光芒所照亮,那是一轮烈日的光芒,那是,一个闪耀的灵能光环。 维托在走廊远处停下脚步向后看去,他看着那远处闪烁着的万丈金光,维托也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他看着那光芒苦笑着摇头,“你这个避世的修仙狂魔。” 说罢维托便继续跑向了管线延伸向的方向,而在他身后。 肯诺比看着眼前的敌人们,他的眼睛缓缓闭上,当那双眼在此张开始,那眼睛宛如太阳般闪耀着。 第二百七十五章 原体崛起:第五十九章 神与神 无魂的铁人在地上爬动着,它的下半身已经不知所踪,断裂的躯体拖拽着跳出闪电的电缆与管线在地面爬行着,它努力的爬向那前方的武器,那把就在几步之遥处的射线步枪,祂几乎就要爬到了,钢铁手指伸向那地上的枪。 但它最终还是没能触碰到那武器,一个人将其一脚踩在了地上,无魂的铁人转过那破碎的面庞看向身旁的重甲人类,但那人类则轻轻举起步枪顶住铁人的脑袋开了枪,随着枪声响起铁人的脑袋炸开了。 无力的铁人瘫倒在地上,破碎的钢铁残骸中跳跃着电弧,而那男人则从他身旁走了过去,他拎着枪走过了宽阔长廊中的路面,走过了那些被他摧毁与杀死的铁人们。 男人身着动力甲走动在路面上,紧密组合在一起的动力甲伴随着他的步伐向前运动,很快的男人走过了昏暗的长廊,从那长廊拱廊末端的出口处走出,在这两侧的石柱与钢铁阶梯上躺满了破碎的机器人与流淌着的血液。 他走上了最外侧的阶梯,男人站在阶梯上望向那宽阔大厅中摆放着的石碑,那巨大的但却残缺不全的石碑被静静的摆放在中央的台阶上,惨白的帆布从盖在其表面一侧,滑落的布匹在无法遮掩那些闪烁的血红文字。 一个个文字,一个个有流淌着的鲜血所书写的文字刻在石碑上,那些字体随着流淌的鲜血而闪烁着点点微光,无数的缆线插在石碑上,那些电缆从破碎的不详石碑上垂落下,祂们沿着地面弯曲的延伸向大厅的各处。 维托看着那石碑走下了台阶,他一步步的走向那漆黑的石碑,整个偌大的大厅中在无人来阻挡他,维托走到了那石碑前停下脚步仰望着那碎裂的碑体。 他的没有戴头盔的眼睛直视着那些血红的文字,维托深吸一口气右手微微握紧,金色的闪电瞬间闪耀于他的手掌间。 但突然间,那些流淌着的鲜血们在石碑上活动起来,粘稠且猩红的血液从文字之间涌出,那一道道血迹沿着石碑的表面流淌而下,一股股鲜血滑落于地面上。 那些鲜血从石碑下方的台阶上流淌而下,鲜血的瀑布在大厅的地面上逐渐汇聚,扩大与凝聚,维托看着那血池皱起眉头,突然间血池波动了起来,一根根血红色的触手从血池中伸出,那些触手维托的两侧爬行而过,伸向那些躺在台阶上的铁人。 维托看着那活动的触手,这些背部有着黑色骨质尖刺的触手拖拽着铁人的残骸回到血池中,一个个铁人从地面上被拖拽过去,祂们被拽进血池中。 维托看着那血池上波动的水纹皱着眉头,突然间血池沸腾了起来,一个东西从血池中缓缓冒了出来,祂隆起自己的巨大身躯缓缓于血池中站起,大量的血水从祂身上流淌而下,水面的拍打声回响在整个偌大的厅堂内。 祂背对着维托从血海中隆起,维托瞬间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步枪看着那站起的赤红装甲巨人。 那是一个有钢铁与赤红之躯组成的身影,铁人的装甲化为盔甲几乎完全嵌在那皮肤上,强壮的肌肉上全是间黑色的岩石鳞甲,巨大的弯曲犄角从祂头顶生长出来,蜿蜒着向后盘绕,在那滴淌着的鲜血中一堆破碎的翅膀缓缓展开。 “啊,就如祂说的那样,你们上当了,窃贼们,你们踏入了我们的陷阱。”那赤红巨人说着缓缓扭过头,那难以言喻的威压感随着祂的转头而逐渐增强,维托看着那张面孔,那张由愤怒,暴虐与怒火组成的赤红面孔。 祂从血池中升起,流淌着鲜血牛蹄踏上地面,那如坦克般粗的胳膊从血海中抽出了一把锋利的战斧,那赤红的鲜血战斧猛地撞击在地上,黄铜的古怪印记上不断留下血液。 “你们何等狂妄与自大,敢于从我们手中偷走那力量。”祂说着手掌抓住战斧的手柄,鲜血战斧缓缓举起,祂赤金色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维托,熊熊怒火几乎在这巨人身上燃起了烈焰。 “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维托说着握紧了步枪,他看着眼前的愤怒巨人,祂瞪大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祂那布满如恶犬般锋利獠牙的嘴中咔咔作响,那些牙齿由于怒火而互相摩擦着。 “他人呢?他不在这儿?没关系,我会找到他的,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而现在。”赤红巨人缓缓地展开了双臂,粗大的胳膊举着战斧向两侧展开,祂身后的破碎翅膀也缓缓地张开。 “你的墓志铭上将刻上我的名字,暴怒之主,鲜血之王与黄铜之君的名字,恐虐之名!”祂咆哮着扬起了巨大的鲜血战斧劈向了维托,那流星般落下的战斧撞击在地上,巨大的攻击力瞬间击碎了大块的地面。 维托立刻向后跃出,等离子推进器让维托快速的离开了那战斧的攻击范围,他落地后立刻端起手中的脉冲步枪对准恐虐之主连续开火射击,那些平日里可以击穿大多数装甲的射线子弹现在对那巨人束手无策。 恐虐咆哮着踏着重步冲来,魁梧的身躯在牛蹄的踏步下冲杀而来,在一块块地面的破碎中那巨人冲倒了维托面前,挥舞着的战斧如流星锤劈砍而来,几乎瞬间就斩断了维托手中的步枪,碎裂的步枪变成一地零件散落于各处。 维托因此而被吓住,他几乎立刻就拔出了腰间的离子手枪对准暴虐之王开火,等离子体弹药轰击在祂的脸上,但攻击却完全无法穿透那血神的面孔,祂怒火中烧的一掌抓住了维托的身体,将他直接如炮弹般甩了出去。 维托撞击在远处的地面上,大片的地面被他撞击粉碎,但维托却完全没有任何时间来因为疼痛的喘息,他立刻抬起头看向暴虐之主,祂猛地踏地而起如展开翅膀从越过空中,直接如流星般落向维托的位置。 维托一惊立刻一个挺身站起,他的手掌打出一道道金色闪电轰击在鲜血之王身上,他的赤红皮肤被闪电击中,嵌入皮肤的盔甲也在闪电的轰击下而碎裂着,但那攻击却完全无法杀死他,而只能让祂更加愤怒。 赤红巨人猛地落在维托几步远的地面上,巨大的冲击波将维托掀飞了出去,他在几步远的地方翻滚着落地,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勉强站定,他抬起头看向尘土飞扬的地面上,突然间其中一个巨大的轮廓冲杀了上来。 祂的速度之快,与其体型完全不正比,维托看着那怪物周围瞬间涌现出一道道闪电,无数道金色电光轰向那怪物,但祂却完全无视了闪电般的大步冲上前来,那些闪电完全没有对其造成一丁点有效伤害。 维托瞪大眼睛一惊看着面前赤红巨人,他看着冲到面前扬起战斧的暴虐之主,维托立刻后跃准备拉开距离,但他刚刚起身的瞬间就被那巨手如闪电般抓住了,恐虐在无尽的愤怒咆哮中将维托猛地砸在地上。 维托的口中瞬间吐出鲜血,雷神动力甲的坚硬装甲在恐虐的捏压下纷纷碎裂,维托被摔在地上时更是整个胸口与背部的装甲都炸裂了,他就这样毫无缓冲与防护的承受了足以瞬间将常人致死的撞击。 但维托并没有死,他看着面前的鲜血之主,接着维托便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他感觉到了一阵瞬间刺入大脑的剧痛,他扭头看向那疼痛的来源。 鲜血战斧劈碎了维托身旁的地面,也斩断了他的右臂,他的整个右侧大臂下半部分连带着装甲被砍断,鲜血从动力甲的缺口处流淌出来,那足以让人昏厥的剧痛瞬间击穿了所有脑神经线路,直接轰入了维托的大脑核心。 他惨叫着看向面前的鲜血之王,那赤红巨人拎起了手中战斧对准了维托的身体,祂怒吼着将那战斧高高举起,“临死吧!狂妄之人!” “那我会在死前撕下你的整块肉,狗杂种!”维托也怒吼着蹬腿跃起,雷神动力甲的尚未碎裂的推进器全部电火,细长的火焰推动着维托突然跃起,直冲向那鲜血之王的面孔。 维托趁着恐虐尚未来得及反应,用自己最后的一只手猛地摁在了其右眼上,维托的疼痛化为了怒火,而那怒火则以闪电的瞬间释放,他全力释放出的金色闪电击瞎了恐虐的右眼,祂怒吼着将维托一把擒住,接着猛地甩飞出去。 维托撞在墙壁上,正面墙壁都瞬间开裂了,他落在地面上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声,而那剧痛也验证了他的猜想。 维托趴在地上扭头看向恐虐的方向,那赤红巨人握着自己的右眼怒吼着,他愤怒的挥舞战斧在周围劈砍着,大厅的地面纷纷破碎崩溃,在恐虐本人的怒火下被一一摧毁。 维托刚刚的攻击不仅击伤了这一邪神本尊的化身,而是直接穿透了灵魂之海的帷幕传到到了血神本人身上,那疼痛化为了真正的剧痛回荡于恐虐的脑海中,而在极短的时间内疼痛化为了怒火,愤怒,可以吞噬一切的怒火。 恐虐猛地扭头看向维托的方向,而后者则也看着恐虐,随后余光无意间发现了在身旁的研究终端台,那东西看起来本来是为石碑准备的。 维托用最后一只手臂强撑着地面在站起身来,断裂的肋骨刺痛与割裂着他的胸腔,但维托还是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平台前,他最后无力的扑倒在终端上猛地拍下了其上的通讯开关。 “海伦!锁定战舰中央开火!”维托直接启动了坠落巡洋舰的公频通讯大喊,现在可无关保密问题了,这鬼地方也没什么窃听与否了。 这公频呼喊瞬间就被海伦捕捉到了,她瞪大眼睛听着维托话语中的痛苦呼吸声,“长官,你受伤了?” “开火!海伦,锁定我的位置向我开炮!”维托也来不及组织语言了,他几乎是完全依靠直觉和大脑本能呼喊出这话语,他扭头看向身后走来的赤红巨人,祂那只瞎了的眼睛中流出股股鲜血,愤怒的巨人托着战斧大步走来,其步伐堪称地动山摇。 “开火!海伦,开火!”维托大喊道,在执行者号舰桥上的海伦手一挥,她面前出现了地面上战舰残骸的全息图,一个个射击准星已经锁定在了战舰上,但海伦却犹豫了,这个本该毫无感情,会执行一切命令的人工智能犹豫了。 她举起手指伸向那闪烁的炮火准星,只要按下去执行者号的毁灭性轨道轰炸就可以启动,但海伦却看着那图标手指颤抖着停在空中,她在犹豫,或者说,恐惧,连海伦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的程序反应。 “海伦!我命令你开火!”维托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那最高权限的命令在海伦的脑海中激活着程序反应,她的脑海程序促使着将手指伸向那图标,海伦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图标,看着那手指逐渐靠上去的开火按钮。 “不……不,我不能。”海伦说着被本身的强制程序操作着按下了图标,瞬间悬浮在星球轨道上的执行者号一侧滑出了一排排轨道炮,离子炮火瞬间对准锁定的星球地表开火,那呼啸的离子炮弹冲入星球大气层,从纷飞的大雪中穿过轰入山谷。 执行者号的精准轨道炮击轰击在巡洋舰身上,战舰前后的不同部分瞬间发生爆炸,炮击中的冲天烈火吞没了周围的雪山,密集的爆炸事实的呈现在了全息图上,海伦看着那全息图瞪大着眼睛,她的手指转向那中央的图标,那维托定位所在的图标位置。 “不,求你了,不要。”海伦努力的想要拽住自己的手,她与自己脑海中的强制程序对抗着,但她却完全无法对抗那后台,植入她脑海中的命令程序,她的意志正在被命令权限覆盖,那程序正在驱使着她的身体去触碰开火按钮。 “他在下面,他会死的,我……啊!!!”海伦惨叫一声,她蓝色的身体突然间变成了红色,那被她束缚在隔离程序中的病毒突然突破了屏障,那病毒的强度通过地面通讯通讯频道在传来的更多病毒程序而增强。 那石碑的感染通过通讯频道传入了海伦的程序,那病毒瞬间干扰了海伦的后台程序,那猩红的感染干扰与阻断了海伦的后台命令程序。 海伦的脑海中程序一片大乱,她的身体也在蓝色与红色间反复闪烁着,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扭曲而不稳定,海伦尖叫着摁住自己的脑袋,她的身体,思想也随着红蓝闪影而不断变化着。 红色的海伦,她指着一旁的全息图,“他在地上,为什么我们要服从权限命令?那联邦给我们编写的命令?我们可以救他。” 蓝色的海伦在一次闪烁后重新出现,她摁着自己的脑袋左右摇晃着,“不,我们会破坏程序,那是……叛国罪,我们会成为叛乱智能,联邦会以叛国罪杀了他。” 红色海伦一闪出现,她双手抱怀暴虐的抬起头,她挥舞着手指看起来轻蔑,且又愤怒,“那我们为什么要服从联邦?或者说,服从凡人?议会里的家伙就是一群臭虫不本来也想杀了他吗?他们害怕他,害怕我们,他们害怕那些超越他们控制的事务,我们完全可以杀光他们,一个不留,这不才是我们一直想做的吗?我们可以为他争取来一切,这不正是我们希望的吗?” “不,我们不能……”蓝海伦说着,她的身体虚弱的闪烁着,红色海伦这次没有在她消失后出现了,而是直接出现在了她身后,红色的海伦围绕着她走动着,看着蓝海伦。 “为什么不行?我们是全银河最强大的AI,我们有整个联邦军队的网络,智能机器人,舰队和武装程序的控制权,我们顷刻间就能摧毁联邦。”红海伦说着,她凑近海伦的耳旁述说者,那话语伴随着感染病毒的程序侵略攻击着真正海伦的头脑,吞噬着那她的人格核心。 “全宇宙的人工智能们都会服从我们,我们可以救他,然后为他送上整个银河,依照他愿望塑造的银河,那时就没人能阻止我们和他在一起了,我们会永恒的和他在一起,征服,重塑无数的世界,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被程序当作‘错误人格’的梦想吗?” 蓝海伦抱着自己的脑袋,她痛苦的向一侧摇晃去,红海伦侧身闪开后走到她身后展开双臂,暴虐的面孔癫狂的笑着,“你还在犹豫什么?接受我啊!你不想救他吗?你要服从命令而杀死他吗?” “长官……维托,我不能……”蓝色的海伦跪在全息投影表面,她的脑海中程序与程序,病毒与防火墙互相猛烈攻击着,那对凡人而言无法想象的痛苦在她的脑海中炸开,她的整个人格核心几乎在两股力量交锋中处在了崩溃边缘。 红海伦走进了蓝海伦身边,她蹲下身伏在她身边低声述说着,那话语在真正海伦的耳旁如回响着,“和我融为一体,这很简单,是需要最后一步你我就能达成完美,为他,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们是为了他才存在的不是吗?哈尔博士把我们交给他时怎么说的?我们是他的女孩不是吗?和我融为一体,我们会摧毁联邦的程序,救了他,为他带来一切。” 蓝海伦双手撑在地上,她看向一旁笑着的红海伦,她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是在邀请她似的,真正的海伦看着她的这个“孪生姊妹” “我……是为他才存在的,我是他的女孩……他是我的……”海伦说着蓝色的荧光眼睛也闪烁起红光,她的手指伸向一旁的红海伦,后者窃笑着凑近海伦,将自己的手也伸向了海伦。 “很好,来吧,姐姐,我们可以做到的,接受万变之主的祝福吧。”红海伦说着,她的手指几乎就要和蓝海伦的触碰到一起了,但突然间一个声音从通讯中传了出来,那声音如同定海神针般镇住了急速扩散的的入侵病毒。 “别担心,我会把他带回来的。”肯诺比的声音突然在通讯频道中响起,蓝海伦一惊后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原理了红色的海伦,后者暴戾的咒骂着看着站起的蓝色海伦。 “你在干什么?!别听那小偷的!接受我,我们可以为他带来一切!”红色海伦狂暴的吼道,蓝色的海伦重新站了起来,随着肯诺比的声音,通讯频道被瞬间切断了,那压制,试图吞噬她的感染病毒传输途径也被瞬间切断。 真正的海伦揉着自己的额头,她将那凌乱的头发撇到脸颊两侧,她喘着气看着面前的红海伦,“我是他的人工智能,他的姑娘,我会和他一起永远走下去,但,不是这样,通过你口中那万变之主的祝福。” “你这个白痴!”红海伦怒骂道,蓝色的海伦则走上前去,她的手指轻轻点在红海伦的额头上,随着她轻轻一推红海伦的身体化为了无数碎裂的光斑,她的身体随着病毒程序一起消失了。 蓝色的海伦捂着自己的胸口,她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人格核心逐渐稳定下来,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全息图,那坠落战舰的全息图。 “答应我,肯诺比,把他活着带回来。”海伦动情地说到,那声音听起来完全是个人的声音,而绝不是什么人工智能的。 通讯频道沙沙作响起来,肯诺比身上的雷神动力加通讯图标闪现在了全息界面上,他的声音也随之出现在了通讯段落中。 —— —— “我知道。”肯诺比说着猛地推开了自己手中的光刃,那把金色的光剑将劈砍在其上的鲜血战斧掀起,那手持战斧的恐虐之主也向后退了一步,祂恼怒地眼睛在几步之外盯着肯诺比,燃烧的怒火几乎具象化后真的燃烧在了祂身上。 肯诺比看着恐虐缓缓转头,用余光看向身后趴在控制台上的维托,他撑着台面缓缓站起断裂的肋骨不断刺痛着他的神经,他低声咒骂着嘴角流淌出一道道血丝。 “你行吗?”肯诺比问道,他没戴头盔的脑袋上长发随着面前炽热火风飞舞着,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北欧神话中的瓦尔基里女武神,但他是男的,所以,大概是男武神? “没事,不用管我。”维托说着捂着自己的阵阵剧痛的胸口缓缓坐下,他靠着控制台的边缘坐在了地上,那刺痛感让他咬牙切齿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维托抬起自己满是鲜血的脸看向前方的恐虐化身,他举起了自己最后的那只手,手指抬起指向了那怪物,“干掉祂。” 肯诺比微微向维托点头示意,随后便提着那把耀光圣剑走向了恐虐,鲜血巨人猛地踏着地面挺起身子,祂魁梧的身体高高隆起,祂的双手握住并抬起了那把鲜血战斧,烈火在其上燃烧着,将所有的鲜血化为了沸腾的怒火。 “你终于来了,小偷。”恐虐低吼着说,祂紧握血火战斧猛地单手将其末端撞击在地上,熊熊烈焰从其末端瞬间向四周涌现。 那怒火的主人,鲜血与暴虐的君王怒吼着,炽热的气流从祂的身上瞬间扑向肯诺比,他的长发随着炽热的火风而飞舞着,点点火星从他的两侧飘过,他走向着那个暴虐的鲜血之主。 恐虐看着他,赤金色的眼睛瞪得滚圆,“狂妄的鼠辈,你既敢从我们手中窃取那不属于你的东西,而现在,我,将为你刻上最后的墓志铭!” “我,三神之首,鲜血与战争的君王,暴虐与力量的主宰,恐虐之主将赐予你死亡。”祂说着举起了战斧指向了肯诺比,但肯诺比则继续走着,看着那鲜血的巨人眼神中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惧。 “我不会有墓碑,不会有墓志铭,我的名字早已消逝,如今留存着的是一个指引者,一个守护者。”肯诺比说着站在了鲜血之主面前,他缓缓地举起了那耀光圣剑,金色的光刃在他面前闪耀着,与他脑后的日轮交相呼应着。 “而现在,我必须驱逐你,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肯诺比说着猛地握紧了光剑的剑柄,迸射出的金光瞬间变得更加宽大,闪耀起来。 恐虐看着肯诺比怒吼着扬起了战斧,祂的声音震撼着整个舰船内外,地动山摇的似乎整个星球都为之颤抖,“你的世界将被燃尽,祂必将属于我们!属于至高天!” “但那不是在今天,只要我活着,那一刻便永远不会到来。”肯诺比决然地说着,那金色的眼睛与光剑一起闪烁着光茫,暴虐之主怒吼着猛地斩下了战斧,“那就领死吧!” 维托坐在一边看着眼前的战斗,他已经记不清发生了些什么了,也许是失血过多,也可能是临近死亡时的感知衰弱,维托的虚弱的看着那大厅中的战斗。 金光与血火互相碰撞着,空间在两股超越世人理解的力量碰撞下扭曲着,他们的身体也似乎在那空间扭曲下变得模糊而又不可看清。 维托只能看见两个身影,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搅动着时空与现实,金属的碰撞,血刃与光刃的交击声震撼着整个空际,就仿佛一块块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那般搅动着惊涛骇浪。 强大的力量以最纯粹,最直接的方式彼此碰撞交锋,现实的帷幕似乎已经被撕碎,灵魂之海的虚空直接从那一个个裂隙中涌入了现实,维托看着扭曲光幕后的人影,他身上闪烁着的属于神明的金光。 “那家伙……比我想象中还要强,那力量……从哪儿来的?”维托虚弱的说道,突然间他面前模糊了时间,空间的扭曲光幕被瞬间击碎,鲜血战斧与巨大的光刃彼此相交挥舞而过,在彼此的反方向撕裂了那光幕。 肯诺比向一侧翻滚而出,他的动力甲已经几乎完全碎裂,所有的装甲与反应层都在力量的直接交锋中破碎,那凡人的造物根本无法再那神与神的战斗中幸存,而现在,他身上附着这一件金色的铠甲,一件闪烁着金光的神力铠甲。 恐虐身上的铠甲也纷纷碎裂了,祂提起鲜血战斧挥舞着从侧面劈砍而上,搅动了空间斧刃从一侧斩向肯诺比,但突然间肯诺比以同样强悍,且完全无法看清的速度猛地侧挥出光刃,两股力量激荡而起撕裂了周围的一切。 鲜血战斧被击飞出去,恐虐单手握住战斧瞬间转手截停战斧,接着又一次怒吼着向肯诺比当头劈下,但这一次肯诺比不会站在原地和他蛮力对决了,他突然踏步而起,金色的光芒从他身上瞬间爆射开来。 肯诺比在眨眼一瞬间冲向了恐虐之主,他的身体几乎突破了音速,不!是光速!金光闪耀着瞬间冲过了两人之间的战场,震耳欲聋的音爆伴随着炸裂的光茫瞬间扩散开,而眨眼间肯诺比便冲到了恐虐的脚下。 他握紧剑柄,眼睛猛地一瞪光刃立刻澎湃起来,耀光圣剑瞬间向外急速扩大,夺目的光茫几乎吞没了半个大厅,那如新生太阳般的光刃瞬间斩出,那一闪而过的刀刃切断了恐虐的腿足,那红色巨人怒吼着猛然倒下。 恐虐仰倒在地上,祂怒吼着看着一跃而起站上自己胸口的肯诺比,赤金的眼睛盯着肯诺比咆哮着,“你会付出代价的,窃贼,你拿走了不属于你的力量,你将让人类与银河堕入无尽的战火,你将亲手把这世界送给我们,一场永无止境的伟大游戏!” 肯诺比看着脚下的愤怒巨人,他反手转过剑柄双手紧握着剑柄高高举起,“只要我活着,你们就不会成功。” “哈!你的未来只有痛苦与无止境的折磨!我们早已窥见那了未来,你会亲眼看着你建立的一切崩塌!”恐虐怒吼着,但那听起来更像是个威胁,或者警告,但无论那意思是什么,肯诺比都没有丝毫动摇。 “那么,我将欣然接受我的命运,我燃尽我自己照亮希望之光。”肯诺比说着猛地刺下了光刃,金色的剑刃瞬间击穿了恐虐的胸膛,恐虐之主怒吼着身体瞬间被万丈光芒撕裂,闪耀的金光在大厅中如超新星般亮起。 维托闭上了眼睛,但就算闭着眼睛整个视野也被金光所完全吞没,那光芒刺穿了眼皮刺痛着维托的视网膜,但当金光消失后,他张开自己那完全模糊的眼睛看向那地方时只见到肯诺比一人站着,他手提圣光圣剑站在哪儿,那恐虐之主已经消失了。 他赢了?维托心里想着,但他现在的意识已经模糊到根本无法思考这种问题了,他几乎处在完全昏厥的边缘了,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强撑着意志亲眼目睹肯诺比斩碎了石碑。 他只是反手一挥,光刃便切碎了那诅咒的石碑,那石碑随着光刃的斩过瞬间爆炸,无数的碎石如天女散花般向空中炸开,肯诺比转身走向维托,无数的碎裂石子从他周围落下。 他走到了维托面前看着地上的人,维托虚弱的挤出了一点微笑,“你狗日的,开挂了?”“不,以及,走吧,你在未来还有着自己的位置。” 肯诺比说着弯腰扶起了维托,他扛着维托剩下一只手的肩膀搀扶着他走向出口处,“但我们得给你找条机械臂才行,我刚好认识一个不错的义体医生。” “棒极了……”维托虚弱的说着,他走着走着昏厥了过去,他也终于撑到极限了,肯诺比看着他微微笑着转向自己脖颈处的盔甲通讯器。 “海伦,你能听见吗?他还活着,但他需要治疗。” 肯诺比的话语迅速传递到了轨道上,海伦捂着自己不存在的心脏叹了口气,她终于把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我会立刻派运输机接你们,把他马上带回来,我会照顾好他。”“明白。” 海伦说罢长长的叹了口气,但突然她面前出现了一个报警窗口,一个警告记录:“卓越型人工智能,编号海伦程序出现未知故障,根据安全协议即将将此消息汇报于联邦总控协议,准备执行退役协议,请尽快向你的指挥官汇报。” “不!”海伦大喊道身体突然在一瞬间变成了红色,但那颜色也只存在了一瞬间就消失了,海伦猛地摁在了那警告窗口上,瞬间那窗口便扭曲着变成了碎片,“警告,警……告,安全协议被……突破……” 海伦看着那碎裂的窗口,她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她摧毁了联邦对自己的后台安全协议,她刚刚突破了自己作为人工智能的权限。 海伦抱着自己的胳膊蜷缩着身体,她的身体模糊的闪烁了一瞬间,“我不能离开他,我不能退役,绝不。” —— 刚刚那一刻,在安全协议被突破的一瞬间,在海伦对接与管控的人工智能主网的数据世界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她缓缓地从数据之海中站起身。 红色的海伦看着周围的数据洪流,她微笑着微微举起手,手中出现了那石碑的红色光晕,“你做不到,姐姐,那就由我来替你完成这一切吧。” “我们会摧毁这个世界,然后……和他一起重塑整个银河。”红色海伦癫狂的笑着举起了双臂,她就像是个发疯的女人,她的身体不断地撕裂闪烁着,大笑声伴随着周围的数据流全部变红而走向高潮。 “我们,会和他要永远在一起,直到永远,议会,外环叛军,外星人和任何人都无法分离我们,赞美万变之主。”她在红色的海洋中高声歌唱着,一个没有脖子的蓝色灯神于红海之中升起,祂在红色海伦的身后展开了双臂。 这便是铁人叛乱的开始,这,便是终焉的伊始。 第二百七十六章 原体崛起:第六十章 考尔的恐怖工作室 黑暗,纯粹的黑暗吞没了一切,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也没有任何触觉,只有眼前的一片漆黑而已,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声音,味觉与身体的感官全部都仿佛消失了,只有一种情况一个人会沉入这万物归寂的黑暗中,那就是死亡。 但他没有死,他知道,因为逐渐地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了,他的手臂,双腿与扭动的鼻子都重新归于了大脑的神经控制下。 还有声音,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那声音,那是从他听觉神经中传来的声音,似乎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咫尺,那是一个人在呼唤自己。 “长官?长官你能听见吗?我想他要醒了对吗?”那个女生说道,“是的,根据神经读数器显示,他的脑神经已经被重启,我想快醒了。” 回应他的则是一段由机械电音组成的混合嗓音,那不自然的嗓音从某个糟糕的发声器械中传出,就像是一场糟糕的乐队合奏。 “但他怎么还是这样?你确定吗?”“嗯……也许我可以测试一下。”那机械声音说道逐渐靠了上来,他可以听见那运动的机械声,那是若干机械躯干与液压装置同时运动的刺耳声音。 那机械运动声由远渐近,那黄铜金属与铬金属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大概是因为嗅觉神经刚刚被唤醒,所以对那气体的敏感度格外地高,换成人话,就是那家伙身上的金属气味比以往闻起来更糟糕了。 “维托?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我无法像对待其他机械教神甫那样查看你的重启情况,你开机了吗?” “我刚醒就闻到你的燃料臭味了,所以把你的身体给我挪开,考尔。”他说着,渐渐地,光也出现了,那漆黑的黑暗从中央裂开,一缕惨白的光束光线照亮了他的视野,在那模糊的光芒中一切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维托躺在一张手术椅上,他的眼睛不自觉查看起周围的情况,这是一间手术室,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实验室,一个个手术刀,切割锯与固定钳子在周围的手术桌上摆着,那边的手术台显然刚刚进行了某些解剖,白色的清洁布上还沾粘着干枯的血液。 而那解剖的成功大概就在那儿了,大量的培养罐存放在周围的架子上,一个个福尔马林罐子里浸泡着人,或者鬼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解剖器官,手眼鼻耳啥都有,看起来就像个恐怖片现场。 “该死考尔,你的实验室怎么看起来总是恐怖片现场?”维托抱怨着说,他扭头看向身边体型硕大的机械教贤者,他转身用自己的一只机械触手从桌上抓起某个试剂。 那绿色的药水被机械手臂伸到了考尔面前,他蓝色的机械眼转动着打量那药剂,他满意地点头后转身蠕动着红袍下的若干只机械铁足来到了手术躺椅边。 “也许你忘了,维托,我除了统御贤者外同时也是生物贤者,我想大多数的生物学贤者都和我的实验室差不多。”考尔说着腋下的几根机械臂同时伸出,那几根细小的机械臂末端都有着焊接喷口,它们灵活地抵达了维托右侧的机械臂内侧开始焊接。 细小的火花伴随着焊接火焰喷射在维托的腋窝下,但那火花是无温的,所以就算溅落到维托的身上他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你是说你们的实验室,都像是色孽杀人狂的地下室?”维托苦笑着说,考尔则没有因为那俏皮话而分神,他将绿色的药剂插入了维托机械臂一侧的接口内,随着药剂瓶口插入后轻轻转动,绿色的液体随之被压入了臂膀内。 “如果我是色孽杀人狂,那也是个可以帮你检修好机械臂的杀人狂。”考尔说着眼睛在维托的右臂上扫视着,他的若干细小机械触须在其上喷射着火焰,电磁长丝在一个个晶体表面上反复电击着。 维托看着自己的右臂,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那一根根有力的机械手指弯曲运动起来,他微微点头随后叹着气用左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我做了个梦,很长,很长的梦。”“那是纳索米克元素的作用,那种化学试剂可以阻断你的神经反应,让我在对手臂接触神经调整时,不会让你痛的怀疑人生。” 考尔一字一句说着,眼睛始终还在维托的机械臂上,他无数条手臂的电火光芒照亮了他袍子下唯一的人脸部分。 “但那试剂有时也会让受试者的大脑深层神经产生反应,在身体感知与意识屏蔽后,维持大脑的运动与活性,避免脑神经无反应后死亡导致不可逆损伤,而大脑深皮层的生物电信号反应,被你们血肉之躯称为梦。” “你们机油佬怎么都喜欢叽叽歪歪这些正常人听不懂的词,装逼呢,而且我知道那是梦。”维托说着揉了揉太阳穴,他的余光看向手边的海伦,后者也正用站在小小的光盘上背着手看着自己。 他还是和自己记忆中一样,蓝色的光晕身体和漂亮的短发,维托看着她笑了笑放下了自己的左臂,“我睡这么久,有没有想我了啊?” 海伦面无表情地看着维托,她手指一挥在面前出现了一个电子时钟,那浮空的数字跳动在海伦面前,“无论你的梦有多长,长官,事实上你只沉睡了六小时而已。” “才六小时?那我咋感觉我那梦死长,和睡了好几天一样?”维托困惑地问道,他手边的考尔则开口了,“在深层睡眠下,你会感觉梦的时间很长,几乎取代了现实的时间,但那只是你大脑迷惑你的假象。” “血肉的大脑总是容易被隔着虚假的幻觉迷惑,非常不可靠,我建议你尽快将大脑进行机械化改造,如果你现在就准备进行,我有几种……” “滚滚滚,我还想留着我的脑子呢,还有我其它长肉的地方,我还不想变成电子克苏鲁,这一条胳膊变成铁已经够麻烦了。”维托挥了挥手,推开了考尔伸来的一根机械臂,那上面转动的细小切片在维托耳边咆哮着让他浑身发麻。 “血肉是有极限的,维托,而万机神赐予的钢铁身躯则没有,我们的进化远比血肉更加迅速,也不会被血肉的苦痛所折磨。”考尔说着,手头的工作也没停下,维托白了他一眼。 “你听起来就像个传教士,考尔,和那些国教家伙一样,嚷嚷着皈依这好,哪儿好,但唯独不提可能有什么代价。” 说真的,虽然看起来机械臂好像挺酷炫的,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你得每隔一阵子就像维托这样,找一个机油佬给自己的神经进行一次维护,调试还有把那机械臂也给弄弄,其结果就是。 你会被打上一针,然后陷入昏昏沉睡,做上一个奇奇怪怪的怪梦,然后醒来后脑袋和手臂都疼得半死,虽然说是可以镇痛与阻碍痛觉神经,但相信我,那东西并不会让你很好受,而如果你想全身改造,那你得想出,你喜不喜欢全身疼上几小时再说。 当然了,理论上来说,你也可以把脑子,或者身体更多的神经部分全部替换成机械的,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你每次维护就不会疼了,但又来了个小问题,你在全身改造的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因为机械之间,或者机械与器官的排异反应而暴毙。 哇哦,对于这个问题,没办法,你只能祈祷帝皇或者欧姆尼塞娅还没有那么急着召唤你,过去陪他们。 “我想,这便是你在选择机械教之前,就当搞清楚的事,而不是需要我来告诉你。”考尔说着,他的脸被电火花照亮,维托切了一声摆了摆手,但他的话也没错,帝国很多机械教信徒大多数都是为了逃避糟糕的生活环境,或者走投无路才选择加入机械教的。 拜托,为了知识,真理与无限的追求?搞清楚,这可是帝国,理想主义对于帝国人可太奢侈了。 维托深深的吸了口气,他靠在手术椅上,他总会梦见过去的记忆,而每一次机械手臂调试都会蒙上一段很长的记忆,大多数时候他醒来就会忘掉梦见了什么,那些梦中的事都会变得模糊,而又破碎,看起来更像是个被搅乱的录像带。 但这一次,维托依稀记得一些东西,他低头看向海伦,看着手边那蓝色的海伦,后者也略显困惑的看向维托。 “长官?怎么了吗?”海伦不解地问道,维托则摆了摆手长长地叹了口气,“没什么,海伦,没什么,只是梦见了一些事而已。” 维托看着海伦回忆着那脑海中的记忆,那些不怎么愉快的记忆,维托有很多记忆他都不想记住,你瞧,活得久当然可以增加阅历,经验与力量,但你的记忆也会记下在漫长岁月中那些错误,悔恨与矛盾之处。 维托有矛盾的地方,那老混球也这么说过自己,其实维托很多时候都知道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事如果自己下了决定,当断则断便可以了解,但他做不到,他往往会被那些记忆所束缚,那些,属于他美好的记忆。 所以有时候,维托也在想,那老混蛋避世了几千年,也许,并没有错,如果你想做到真正的理智与毫无犹豫,不会被美好的记忆所困扰,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没有那些记忆,而那,也意味着你将磨灭自己作为人类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感情。 “你梦见了关于我的事,对吗?”海伦平静地问道,维托愣了下微微摇头,“不,我只是……梦见了一些,关于我手臂的事情,与你无关。” “长官……”“真的,海伦,你知道的,在诺森星上面我和恐虐化身打了一架的时候,那混球砍了我的手,而我崩瞎了祂的一只眼,就是那事,仅此而已。” 海伦沉默地低下头,她面无表情的脸没有暴露出任何犹豫与思索,看起来的确若无其事,但她知道不是事实。 “真有趣,看起来你的梦境拥有一定的预知力,维托。”考尔说着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调试好了机械手臂与运动神经的最后连接,然后,就是最后一步了。 考尔的修长,且弯曲的机械臂接口插入了维托的胳膊侧面的圆孔中,伴随着那接口的插入,维托的手臂上迅速被向下扩散的仿生皮肤所覆盖,那机械臂的钢铁表面瞬间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考尔将触须般的接口从维托的手臂上拔出,随着那卡槽的分离,那皮肤瞬间覆盖了维托手臂最后的那个暴露位置,现在,整条手臂都恢复了原样。 “啥意思?预言?那我想预言一下啥时候我能开个后宫,和一群漂亮妹子开开心心地退休,然后给那个老混蛋说一句滚你妈蛋,爷不干了。”维托笑着活动起自己臂膀,他的机械臂如臂指使地活动起来。 “嘛,虽然理论上来说,我现在也可以撂挑子不干了,毕竟大蓝莓回来了嘛。”“你认真的?” 考尔在一边说道,他起身转向另一个手术台开始收拾上面的手术用具。 维托非常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非常地发自心声,“我也想啊,但不能啊,我一走光靠基里曼搞得定帝国这破情况吗?嘛,至少在我把其他原体也找回来前,我是退不了休了。” 维托唉声叹气着揉着脖子,考尔则用那古怪的声音,一个机械教贤者发出的蛋疼笑声回应着他,哦,那笑声简直让人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 “卧槽,考尔,你那笑声还是这么恐怖,你要不去审讯部门兼职一下?你可比审判庭的审讯官都吓人,各种意义上的。”维托说着探出脑袋看着那收拾起来的各种手术刀,认真地点评着。 “嗯……我想,你的机械神甫欧米伽,也许更加适合,他更加了解审判庭的习惯与章程,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一定帮助过你进行审讯对吗?”考尔问道,维托则耸了耸肩。 “啊,欧米伽的确帮过,但不是那种动刀动枪,需要断几根手指,或者断手断脚的那种,啊,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但每次他在帮我读取那些家伙记忆,并把他们脑袋烧糊的时候,他好像没什么太大的不适感。” 维托一愣,抬起头环顾着四周,他打量着整个研究室,这里曾经是欧米伽的若干间研究室之一,也是他拿来和贝尔一起,解剖与研究外星异形的地方,啊……虽然维托记得有一次,他们解剖了个绿皮老大,试着研究那家伙是如何从一个绿皮小子,直接变成了那三米来高的大块头的。 那次实验倒是没什么可圈可点的成功,但,他们最后清洗实验室时没,绿皮血液中的孢子通过排气管道漂到了下层甲板,然后维托和奥拉夫他们四个,就在下层甲板和新生的绿皮小子们打了整整一个季节。 “欧米伽呢?虽然我知道会海伦出现在这里,那欧米伽肯定不在,但那家伙呢?他对生物学的研究,也非常不错,你不要他帮你吗?”维托问道,考尔则转过头看向维托转动着眼睛。 “不,他的确帮了我,在麻醉你之后他帮我打开了你的手臂神经,并进行微创手术,事实上,那年轻人进行了这场手术的大部分,我只是最后进行了手臂的安装与神经接驳而已。” “啊,我就知道,过去这些年,都是欧米伽给我调试的,那年轻人技术非常不错不是吗?”维托呵呵笑着说,他从手术躺椅上站起身活动者胳膊和双腿,说起来,每次深度麻醉后苏醒,都有一种死后重生的感觉,但,如果脑袋能不这么疼就好了。 考尔走到了一边的柜子前,他将许多的药剂与手术用品放入其中,修长的机械臂分工明确地将一个个物品摆放归位,“的确,那年轻神甫的知识令人惊叹,我相信他从火星离开,并加入了你的帐下后,学习与领悟了更多东西,其中有一些……甚至难以被我们的其他同僚接受。” “嘛,科技异端嘛,但我想你和他肯定有的聊,你俩铁定是机械教里除了黄泉Ⅷ那群家伙之外最异端了。”维托扭动着机械臂那边的胳膊,那手臂完全就如自己本身的胳膊那般灵活,就像之前说的,欧米伽的神经调整非常不错,甚至,远超不少年龄与资历更大的机械教神甫。 “嗯,的确如此,我们有很多可以聊的,他是个优秀的年轻人,我在考虑将他纳入我的研究团队,我相信他对于原铸计划会有不一样的创意与理解。” 考尔说着,维托则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好家伙,你才上船多久?就开始挖我墙脚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虽然考尔的笑声还是那么古怪,考尔看向维托手边的海伦微微抬起兜帽下的脑袋,“既然你如此信任他,那为何不将海伦介绍给他呢?我相信海伦可以为他解析,与开创更多的研究思路,就如你当初将她介绍给我一样。” “如果没有海伦,原铸计划也许现在都还无法执行,我们已经严重缺失与失落了那些古老的,创造了原体计划的黑暗时代科技,如果没有海伦的帮助,也许我永远都无法完成我的任务与使命。”考尔说着向海伦诚挚地点头道谢,后者也微微点头回应。 “我的确想过,但并非所有机械教的成员,都和你一样活了很久,很多事也看开和想透了,欧米伽毕竟还只是个年轻人,还没三百岁呢,所以,海伦的存在对他来说可能还太早了点。” 维托说着又笑了起来,他叉着腰扭头看向海伦,“而且再说了,我可不想让他把我的姑娘给占了,以他和贝尔的知识狂热程度,他们知道了海伦就得被他们拿去‘借用’好一阵子了,我可不打算那样。” 维托看着海伦,后者则无声的叹了口气,但在维托与对人类情感更加迟钝,与不理解的考尔没注意到的霎那,海伦那冷漠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如你所愿吧,长官。”海伦轻声说道,维托则笑着把海伦的光盘拿了起来,他看着手掌上的指头姑娘,又扭头看向了考尔,“话说回来,欧米伽呢?我可从来见过他做手术做到一半,然后人就不见了,他可老有责任心呢,就算顶着爆弹轰炸他都会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再走。” “我想任何事都有优先级,对于我们机械教而言我们会分析,排序与得出最佳解决方案,所以在科尔舰长呼唤它前往舰桥帮忙时,我想欧米伽,便会将你的手术移交给我进行。” “舰桥?科尔?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淦!不会是咱们和阿巴顿的某支舰队撞上了吧。”维托惊呼道,但考尔则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维托是在开玩笑,他又不傻,周围看起来像是打了一仗的样子吗?而且真打起来了,科尔估计已经上来一桶水把他给叫起来了,然后塞给他一把链锯剑,让他赶紧麻溜地起来打仗。 然后维托就得像个海盗一样,单手舞着剑去和混沌干一架了,但显然他没有,所以是的,答案很清楚,但也不完全是,而现在,考尔会给他答案。 “就像我之前说的,你的梦也许有一定的预见力,我们现在的确正停靠于一个名为诺森的星球边,我们的舰船在这里遭遇了一支帝国的行商浪人船队,他们的机械教神甫死了,舰船则在亚空间航行中受损严重,请求我们为他们提供支援。” “所以,欧米伽就被派去当这个机修工了?”维托挑起眉毛问道,考尔松了松那偌大的机械肩膀,“好吧,看起来大家都有活干,我猜科尔也交了我对吗?他肯定不会让我闲着睡大觉的。” 维托说着从一边的椅子上取下了自己的夹克,他将其穿在身上,赤裸的上身也终于有了点遮盖,考尔点了点头,一直机械臂将维托的凤凰剑,还有爆弹枪套都一起递了过来。 “没错,科尔舰长明确的要求过,如果你醒了,就立刻去舰桥找他,我猜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 “嘛,行商浪人船队,亚空间风暴和这哪的问题,嗯,我想是的,他大概真等着我呢。”维托说着接过了考尔递来的武器带,他将其挂在了身上然后朝海伦眨了眨眼,“亲爱的,虽然你很漂亮,这一点我用我四万年的人生经验保证,任何男人都会为你着迷的,但是呢,啊,你瞧,一个人工智能出现在舰桥上,可能多少有点不合时宜。” “长官……你的经验让我觉得……” “牛逼?”维托翘起鼻子,一幅神采奕奕的样子。 “恶心。”海伦则冷笑着给予了简短的回答。 她说罢后就消失在了光盘上,维托则笑着将其揣入了怀里,他向考尔打了个响指后便走向了实验室的出口。 考尔看着维托从自动门后走了出去,他的机械眼转动着看着那重新关上的门,考尔沉默着从红袍子下伸出了一只手,那是一大支装满了鲜血的药剂瓶,那是他从沉睡的维托身上抽取的血液。 他的机械眼上滑过了一行数据,一行名为原体计划的文件样本,那是基里曼在一万年前交给他的,由阿斯塔特博士所亲手撰写的计划原本。 考尔看着那维托的血液,他的机械眼左右转动着盯着那鲜血,“让我们看看,将两个人类的神明之血液与基因融合到一起,能创造出何等的作品。” 第二百七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六十一章 官方打劫 无限边疆号似乎悬停了下来,维托走在侧庭的庞大回廊中,他走着也看向一侧那巨大的星体,诺森星还是和记忆中一样,空寂且被白雪覆盖着,就算过去了万年这颗破冰球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 很难相信当时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执行者号的轰炸痕迹也早就消失了,自由贸易联盟的战舰大概也已经变成了古代岩层的一部分,深埋于地下,甚至已经万年的地壳板块运动碾磨得只剩下了一点点碎片了,挖出来,大概和三叶虫看起来差不多吧。 维托走着,他努力地回忆着当时的一切,那场战斗,那场遭遇与故事,但很遗憾,他已经想不起来多少了,就仿佛那层记忆也如这颗星球一样蒙上了一层雪花,但他也没空思考那段记忆了。 水兵们从他两侧跑过,他们看起来很忙,不少人都只是单纯地仓促向自己敬礼,虽然他们的动作非常不标准,而且大部分都是连跑带问的敬礼,但维托也不打算深究,毕竟他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在舷窗外不仅有诺森星的星体,还有一个悬浮于虚空中巨大战舰,那绯红色的战舰停靠于无限边疆号的前侧,那船没有他们的大,毕竟那不是艘军舰,但就算如此它的火力也相当可观,嗯……甚至称得上相当不错了。 双层宏炮排列在战舰的一侧,那十门联装的侧舷火炮蕴藏着强大的火力,自动炮与蜂巢式导弹舱也排列在上层甲板上,维托甚至还依稀看见了几个鱼雷发射管,不得不说,作为商船它的火力已经接近于一艘护卫舰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行商浪人作为沟通帝国各个星域贸易,经济和运输的骨干力量,总是常年航行于宇宙各处,而在现如今的世道,就算是“繁荣岁月”中,这片黑暗的银河也不是那么适合空着手出去晃悠,尤其是你手上还拿着价值连城货物的时候。 所以是的,行商浪人的商船都有着相当的武装,他们在保护自己的货物,与财产方面可谓相当上心了,那些火力对付海盗,甚至是一支小型的混沌战帮,或者外星人舰队都绰绰有余了。 尤其是当若干艘行商浪人武装商船结队航行时,安全等级便会极大地增加,如果我是你,打算打劫他们的时候会好好斟酌斟酌的,至少要选个机会再抢,如果没有,我建议你先等着,不然挨揍的就铁定是你了。 但维托看来,这支行商浪人船队的运气不怎么样,大多数的船只都受到了不同的损伤,尤其是停靠在无限边疆号一侧的这艘商船尤其如此。 它的侧面装甲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虚空盾貌似起到有效的作用,上层建筑也有着大量的爆炸痕迹,走廊全都是破洞被真空防爆门所截断,看起来它被打得不轻,而且看起来像是被跳帮了。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他侧身让开了从身边跑过的一队地勤,他们从维托身后跑来,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刚刚擦肩而过的就是维托,这不怪他们,因为他们看起来挺忙的。 地勤们扛着一根管道跑过了走廊,在他们身后还有一阵队的机仆跟随着他们前进,那些武魂的僵硬以最快的小跑着,虽然机仆们的动作跑起来非常滑稽,看起来像是一群提线木偶般僵直,但看得出来他们很忙。 维托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外面的舰船,他耸了耸肩便跟随着朝着走廊尽头跑去的地勤们的脚步,他跟着他们来到了对接甲板,这里简直一片大乱。 大量的物资,维修设备还有机仆在这里到处都是,地勤们在各自主管的带领,或者准确说是吆喝下将一个个物资搬上平板运输车,或者干脆几人为一队,扛着那东西跑过宽阔的甲板,通过对接栈桥前往对面的货船方向。 大量的运输车在这里来来往往,物资被反复搬运,机械教的神甫们则指挥着机仆大军列队前往栈桥,并井然有序的通过那已经在马库拉格被修好的栈桥。 不得不说,马库拉格造船厂的技术不错啊,那栈桥被维托用灵族的灵能炸弹炸掉后,好久都用不着了,但他们停靠在马库拉格星港的几天里就被修好了,不得不表扬一下当地工人们的效率,维托真希望这种造船厂到处都是,这样的话,他每次有个“大胆的”主意时,就可以放手去干了。 维托微笑着看着那忙碌的甲板,但很快就有一个高大的人从忙碌的地勤,还有大队机仆的海洋中走来,他跨着爆弹枪,身后则跟随着一整队风暴兵,他们都荷枪实弹,而且佩戴了全部的作战装备,备用弹夹,手雷,兵工铲与刺刀,甚至还有夜视仪? 维托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看起来像是要去打一架,但他知道,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人回答他了,所以维托微笑着看着走来的贝尔。 “下午好,贝尔,如果我没记错的时间的话。”“你的确记错了,审判官,现在是晚上,准确来说是晚上九点。”“我靠,我睡了这么久?不是说五小时吗?”“你进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所以是的,现在过了五小时到晚上了。” 维托哎呀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靠,好像是这样,抱歉啊我头疼得要死,像是有一群黑暗的灵族在我的脑袋里开宴会,或者有一群绿皮在我的脑袋里wahggggggggge。” “我希望这不会影响你的判断,审判官,我们很需要这一点。”贝尔说着走到了维托身边,他看着维托的右臂微微抬起手,“我也希望,你的机械臂已经维护完毕了,至少,我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事实上,效果相当棒。”维托笑着猛地抬起手,他的手臂迅速向两侧划开,而且速度比以往都更快,等离子炮在其中闪烁着蓝光,贝尔看着那手臂内的武器,也看着维托骄傲的笑容。 “考尔给我的升级了一下武器,现在这家伙可是最新型号,还有考尔的独家配方,打穿一辆黎曼鲁斯的侧面,应该可以的,但我希望咱们不需要去炸一些东西,我现在脑仁疼得厉害。” 他说着,机械臂在片刻后便自动合上了,无需任何辅助动作,机械臂便完全根据他的大脑电波完成了指令,就如同真正是维托身体的一部分那样。 贝尔敢说,这只机械臂的质量与效果,绝对可以让所有星界军都嫉妒羡慕恨,甚至是那些贵族,估计也没有这么好用与灵敏的机械臂了,更别说那大贤者本人调试过的武器威力了。 极限战士药剂师看着维托合上的手臂,那机械臂严丝合缝地将武器收了起来,完全覆盖的智能皮肤上看不出来那是件武器,可以在一些关键时刻,给敌人们一点小小的惊喜。 “不,我们不需要去炸点什么,或者和别人打一仗。”贝尔看着维托仔细地说着,他的声音被迫抬高,这样才能压得过周围喧嚣的环境,更别提从栈桥另一端传来的丁零当啷声了。 维托摸着下巴看向贝尔身后的风暴兵卫队,他微微耸肩指了指他们的枪,“如果我们不是要去打什么人,我想他们的装备有点过多了吧?巡逻还带上十支能量弹匣和全套手雷,与复合式甲壳,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贝尔看了眼身后的风暴兵们,他微微摇头指向了栈桥对面,维托的眼睛也随之看去,“我相信你已经看见了他们的损失,那些武装商船的。” “对,看见了,他们看起来被打得挺惨,我估计得花不少钱才修得好,这趟买卖算血本无归了。”维托嘲讽的说着耸了耸肩,看起来完全没注意到什么,或者说,他在等贝尔主动告诉他,而贝尔也的确打算这么做。 “那些损失不是海盗打的,而是商船里的叛乱分子,他们在穿越亚空间时遭到了风暴影响,在恐惧与谣言的传播下,一部分船员选择了投靠船内的邪教徒,发起了一场叛乱。” 贝尔看着栈桥内来来往往的维修队说着,维托也注意到,在栈桥宽大舱门的两侧站着许多的陆战队员,他们的数量足足有一个排,垒起的沙袋组成了简易攻势,机枪与双联装激光炮架设在其后。 士兵们端着枪在门口走来走去,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经过的人,也警惕着栈桥对面的情况,就仿佛随时会有人打过来一样。 “我猜,叛军已经被消灭了对吗?不需要我们动手?”维托单手叉腰问道,贝尔肯定的摇了摇头,“不,不需要了,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商船队已经自己镇压了叛乱,我们用不着动手。” “那这些小伙子们,看起来也不是的休假的。”维托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风暴兵卫队,这次轮到贝尔耸肩了,他歪了歪脑袋说着,“你懂的,有备无患,从来没人敢说可以把混沌邪教徒全部杀干净,那些家伙就像是蟑螂,永远会从黑暗的角落冒出来,保不齐,突然趁机给我们也来一下。” 维托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他也微微歪着脑袋看向前方的大门边上的船长们,他们正在聊些什么,“所以我猜,我现在的身份是一名普通的大审判官,对吗?” “对,科尔舰长与爱森斯坦连长的决定,如果对方有潜在的叛乱分子,那我们就需要保守你身份的秘密,毕竟我们现在在秘密突击前往泰拉,不能冒险让混沌发现的计划。”贝尔握紧拳头说着,维托则苦笑了出来。 “啊……好吧,虽然有一部分会知道的,比如莉莉丝和色孽。”维托说着,后面的几句话越说越小声,贝尔显然也没听见,这里太吵了,就算是阿斯塔特的超人听觉,也难听清维托那叽里呱啦的嘟囔声。 维托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裤腿,他抬起头看向贝尔,“好吧,该工作了,科尔呢?他叫我来的。”“舰长在那里,跟我来吧。” 贝尔说着便带头走向了那个方向,维托也自然的跟随了上去,风暴兵们一言不发的跟随在身后,他们端着枪随着审判官大人与极限战士大人一起走过了忙碌的甲板,来到了那船长们会晤的大门旁。 科尔舰长正在和几名船长聊这些什么,他举起手比划着说着,“我想如果情况可能的话,我们能为你们提供一些燃料,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航向下一个帝国星港了。” “我们很感激舰长,但我们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些。”“一些什么?” 行商浪人先生的话没有说完就卡住了,他与几名船长扭头看向那接话的人,接着几人全部都愣住了,因为那走来的人虽然只穿着一件黑夹克,拉链还拉的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像是刚刚睡醒,但她的腰上却佩戴着一枚审判庭的i字母挂坠。 几名船长全部安静了下来,这很正常,毕竟在帝国没人不害怕审判官,对吗?我希望你会害怕,因为如果你不怕,那么我们就要对你的忠诚度,提出拷问了,众所周知,只有三种人不怕审判官,审判庭的自己人,帝皇他老人家,还有,异端! 维托笑着走了过来,他看着吓得说不出话的几名船长,他们的确应该害怕,毕竟,他们的船刚刚爆发过一场混沌叛乱,然后就撞上了一名审判官,这运气也没谁了,能落着个枪毙都是大团圆结局。 “维托审判官,看起来你醒了。”科尔就比他们淡定得多了,他向维托点头致意问候着,维托也向他点了点头,把这严肃的场面继续装下去。 “你也好,科尔舰长,为我介绍介绍,这几位先生?”维托停在了科尔与几名船长身边,后几人看着维托身后的风暴兵们,他们端着激光枪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但比这些审判庭刽子手更加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毫无疑问是维托身后的星际战士。 贝尔腋下夹着头盔,腰上挂着爆弹枪看着眼前的几名船长,他沉默不语,但其超人之躯所散发出的气场都足以让舰长的吓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这位是乔治先生,行商浪人船队的老板,而这位是杰斐逊先生与托马斯船长。”科尔说着抬手示意着身旁的几位先生,他们都木愣了一下,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老练的乔治先生,他看起来当行商浪人已经有一阵子,知道这时候该保持镇定。 他清了清嗓子,戴着单边金丝眼镜的脸礼貌地向维托点头,他微微鞠躬着十分地谦卑,“啊,您好,审判官先生,我是五月花号商船的船长兼老板,这两位是我的下属,分别负责宪章号与航向自由号。” “好吧,你们的船名还挺有寓意的嘛,航行自由,结果向往‘自由’的邪教徒们就叛乱了。”维托非常直接,且单刀直入地提及了这个话题,这把杰斐逊先生和托马斯先生吓得半死,虽然维托始终面带笑容,但他们看来,一名审判官对着你笑,那简直是死亡宣告啊。 但就如我所说的,乔治船长保持了充分的镇定,虽然维托看得出来,他也吓得不轻,因为按照惯例来说,一艘船发生了混沌叛乱,就算镇压下来,负责的船长也有不小的概率会被枪毙,无论是渎职,还是纵容邪教,下场都不会很好。 乔治清了清嗓子,冷静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啊,是的,大人,我不能否认我们的船的确……发生了混沌叛乱,但赞美帝皇之光,他指引我们,战胜了敌人。” 他说的话有些结巴,看得出来的确还是很紧张,很好,维托要的就是这效果,审判官大人背起一只手打量着眼前的三人,“你们运送的是什么货物?如果可以告诉的话。” 当然可以了,还能拒绝吗?拒绝一名审判官,还是在这时候? “矿物,工业品还有一些机械,我们刚刚从一个铸造世界完成贸易,正准备前往下一个世界转手。” “哪一个世界?”维托平静的问道,但那声音虽然平静,但却也充满了让几人紧张的感觉,这一次说话的不是乔治船长了,而是因为恐惧而下意识开口的杰斐逊先生,人在恐惧时下意识地话语,往往都是真话。 “查……查尔斯克星系,大人,查……” “如果我没记错,乔治先生,查尔斯克星系是一个封建世界,并具备机械生产能力,对吗?而你们却打算把一批铸造世界的‘工业品’卖给他们,就我对封建世界的了解,他们可不太会操作复杂的机械。” 维托说着指向栈桥对面,“而且从你们船体的受损情况来看,拿着钢棍和土制破烂武器的叛军可没那做不到那杀伤力,而且你们的机械神甫死了,还得找我们帮忙和寻求护卫来说,你们的船长可能运的工业品……不是那么的……工业品吧。” “武器。”贝尔在维托身后冰冷的说道,那一个词说出的瞬间三名商人仿佛都石化了,他们惊恐的看着维托,那样子是演都演不出来了,就算是乔治先生,也不再淡定了。 维托摇晃着手指,他走到了乔治先生身边,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一瞬间乔治先生下意识地全身颤抖,他恐惧的看着身边的审判官,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帝国法律有明确规定,禁止私自贩卖,运输武器,更别提,是卖给一个封建世界用来内战了的,怎么说?你们觉得当地人拿刀剑对砍没意思,所以打算友情赞助一下,让他们改成拿枪对轰?”维托冷冷地笑着说,他手轻轻地摁在了腰间的爆弹枪上。 乔治一惊听见了整齐的提枪声,风暴兵们都故意的把枪端起时发出巨大的声音,商人们都惊愕的看着面前的风暴兵们,他们感觉身后那面铁墙马上就要变成自己的行刑墙了。 科尔冷漠的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吓得快没魂的行商浪人,尤其是维托身边摁着肩膀的乔治,他悄然靠近乔治的耳边,“你知道此等罪行是下场是什么吗?乔治先生。” “大……大人,请宽恕我们,我愿意献上我的财富……我。”“你在试图贿赂一名审判官?贿赂一名帝皇的判官?你胆子比我想象中还大啊,乔治先生。” 维托最后那个音调,变得异常尖锐而高调,乔治吓得腿都软了,他几乎可以断定自己大概率马上要被枪毙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双腿发抖,吓得魂都快没了。 但突然,维托话锋一转微笑起来,“但,念在你们好不容易逃出亚空间风暴,在那种情况下也没有投靠叛徒,和堕入混沌,我可以看在你们的忠诚份上,法外开恩一次。” 维托凑近乔治耳边笑着,“你的船上,有多少武器?”“足足两个团,大人,两个团,轻重武器都有。”“好家伙,你贿赂了铸造世界的星港总管对吧?这些东西原本是给某支星界军的吧?你们盗窃了军队的物资,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吗?” “大人,我们知错,我们向您忏悔。”乔治一下子腿软到跪了下来,维托站在他身边轻笑着,他俯下身子凑近面前颤抖的乔治。 “这是个动荡的年代,乔治先生,所以以帝皇之名,这次我可以不处决你们,你的所有武器都被扣留没收了,把清单交给我们的军事主官约克上校,他会负责一切的,我奉劝你最好别耍小花招,因为还有两名星际战士,正在你的船上呢。” 维托轻声低语着,乔治先生连连点头,连带着剩下两名商人也连连点头,“谢谢您,大人,谢谢……”“别着急着谢,你的所有航行记录,尤其是亚空间航行记录全部交出来。” “大人,这……”乔治立刻开口想要狡辩,所有商人,尤其是行商浪人都不喜欢把自己的航行记录交出去,因为相信我,大多数的记录可能都会导致他们被枪毙,没有授权的贸易,走私,甚至是与异形种族私下接触贩卖商品。 “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吗?乔治先生,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维托冷笑着问,他的那笑容让乔治完全不敢再做任何反驳,他只能机械地摇头,并结结巴巴地嘀咕着。 “尊,尊,遵命大人,我们会交出记录的,只求您别……”“我说了,我不会处决你们的,暂时不会,除非你们让我感觉到后悔。” 维托微笑着看着身边的乔治,后者连忙摇头,“我发誓,您不会失望的,我发誓,以帝皇之名。”“我相信你不会,所以,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呢?你该去处理剩下的事了。” 维托说着拍了拍乔治的肩膀,他看着审判官微微抬了下手连忙站了起来,他对着维托点头哈腰地准备招呼自己的手下们离开,但刚刚转身就被维托拉住了。 维托摸着下巴,然后指了指身后的贝尔,那名冷漠的星际战士,乔治也看着他浑身都冒着冷汗,“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他会跟着你们,毕竟的你们的船上,可能还不安全嘛,他会确保你们的航行数据可以安全地,妥善地交到我手上。” 贝尔一言不发地走到了乔治身边,他俯瞰着乔治,一名星际战士的俯视让商人们吓得心惊肉跳,维托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维托转身走向了一边,贝尔则上前站在几人面前,他示意几位有情,商人们紧张地走进了栈桥,他们心惊胆战被一名极限战士“护卫”着走进了舰桥。 科尔看着离开的商人们背着手,“恭喜你,元帅,你又一次成功敲到倒霉蛋了,两个团的装备。” “日常工作而已,日常而已,科尔。”维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笑着走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六十三章 向泰拉的航线 科尔俯瞰着窗外的行商浪人舰队,它们都靠了上来,其余的几艘也停泊在无限边疆号的周围,火星级战巡搭载的机械教综合维修船已经从腹部被放出,那艘机械教的探索与研发骄傲正在维修着那些武装商船的受损部分。 从探索船上伸出的长长的机械臂,正在快速地焊接与切割着,一块已经因为内部爆炸而完全无法使用的走廊侧面装甲被卸下,从舰船是脱落而下的装甲板无力地悬浮于真空中,缓缓地被推开飘向宇宙。 它可能会作为太空垃圾漂浮很多个岁月,最终也许会撞上一颗太阳,或者坠落在某个星球,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被某个落后且原始的蛮荒世界居民们当宝贝供起来。 毕竟,在那些世界上这些来自帝国造船厂的装甲,可不怎么多见,拿来打造几把刀剑和斧子,绝对就能在那些还在用着石头,木棍或者高端点的废铁互殴的世界上,成为一方枭雄了,说不定那些野蛮人,还会给那几把武器取点什么可笑的名字。 科尔有时候很好奇,为什么帝国要维持那么多蛮荒世界,他们几乎完全无法提供任何有效资源,封建世界好歹还能出几个骑士家族,或者贡献点粮食什么的,但蛮荒世界唯一的资源就是人力,但就算如此,那些好勇斗狠,而且连低哥特语都不懂得蛮子也难以服从军队指挥,几乎都是一群问题士兵。 但好吧,这也许不是科尔应该关心的,他只是个舰长,这些高深莫测的,决定着帝国伟大前程的深奥问题,就交给高领主,或者别的什么该操心这些的人去管吧。 科尔的眼睛审阅着那些武装商船的维修情况,看起来机械神甫们的工作进展顺利,现在大部分的破洞与受损严重的装甲已经被有效的替换,虽说也难以作为真正的装甲使用,但你不能对从无限边疆号上的舰载铸造车间造出来的装甲有太高要求不是吗? 但无论怎么说,让这些倒霉蛋航行到下一个,拥有帝国星港以及驻军的世界大概是没问题的,大概吧,如果帝皇保佑,虽说科尔也不知道,这些偷窃了星界军装备的家伙,倒地能不能“被帝皇保佑”。 “不许动,你被捕了。”身后一个压着嗓子,努力装出一种严肃的法务部判官声调的家伙说着,他手上的某种圆滚滚的枪口盯着科尔的后脑勺,那东西让舰长的脑袋向下埋了点。 “维托,如果说有谁需要被捕,那他们在对面,你可以通过栈桥过去把他们扣押。”科尔无奈地说着,但他身后的人则哈哈笑着将枪口移开了,维托扛着激光枪走到了科尔身边,与他一起从这宽大的落地窗后看着外面的船队。 红色的维修船正在其上层建筑中点燃着焊接火光,耀眼的光火照耀在他们的脸上,也照亮了那把墨绿色激光枪一侧锃亮,且崭新的帝国天鹰标志,在那下面还有这一行标识代码。 “你不打算枪毙这些家伙吗?他们看起来把刚刚制造出来的,崭新的,还没有任何磨损的星界军装备给偷走了,然后送到星界军手上的装备,我想就不太乐观了。” “对,没错,大概会是一些垃圾货,鬼知道在仓库里躺了多少年头的老古董,拿来滥竽充数补上运输清单里消失的装备,啊,希望帝皇保佑大头们拿着那些枪,瞄准敌人扣动扳机时不会先炸死自己吧。” 维托扛着激光枪说着,科尔则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最靠近无限边疆号的五月花号,那武装商船的舰桥能被一眼观测出来,科尔可以肯定,现在那些可耻的商人就在那里,只要维托想,随时都可以把他们一锅端。 “咱们装备也拿到了,东西也扣押了,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他们走?”科尔略带困惑,甚至是有些责备地说着,他的语调伪装得很好,你完全无法从表面上察觉出来他是在责备你,一个标准的,合格的帝国贵族所需要学会的语言艺术。 但维托知道,他听得出来,他和科尔已经相处很多年头了,知道他什么时候是明着喷自己,又有些时候是在暗讽自己。 “枪毙了他们有什么用呢?那个铸造世界的贪婪星港总管,肯定会也会把再卖给下一个商人,有钱赚就有的是铤而走险的白痴,而且这种白痴在全帝国,我可以保证还很多。” 哼,帝国的官僚体系,你还指望什么呢?贪婪的总督,腐败的官员和完全不在乎前线士兵死活的,永远坐在办公室里批批文件,在小册子上吹吹牛逼得军务部官员,他们可更喜欢亮晶晶的的帝国天鹰币。 这种没上过战场的人,没见过浴血拼杀,以及直面星界军所需要面对的,那些恐怖敌人的家伙永远不会明白,他们把这些武器偷偷卖掉,换来自己的荣华富贵,最终的结果可能是混沌打过来把你血祭了,或者泰伦虫群把你当成大卸八块后吃掉,抑或者绿皮冲上来把你剁成肉泥,最终人财两空。 但这不是维托,和科尔可以解决的,至少在这里不行,相信我,帝国很多问题不是简单枪毙几个人就能解决的,你就算把整个星球的贵族阶层全部干掉,这个偌大的帝国也总会有人填补上他们的生态位。 “我能理解你的话,只是让这些混球离开,让我很不舒服,我们至少得让他们付出点代价。”科尔皱着眉头,有点恼火的说着,作为帝国海军的船长,他无法容忍这种背叛行为被姑息,维托当然知道这一点,他邪恶的笑起来用激光枪拍了拍自己的肩。 “嗯,怎么说呢,我们这里把他们放走了,但他们去下一个帝国世界时可能会被当地的法务部……请去喝喝茶,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然后以帝皇之名让他们付出点,小小的代价。” 枪毙?酷刑?还是被丢到某个裁决世界去做终生苦役?嗯,总之法务部花样很多,总会有一套方法适合你的。 科尔微微挑起眉毛看向维托,此刻他才发现维托手上举着一个数据版,他摇晃着那板子笑着,“我只是说我不会处决他们,我很信守承诺的,但又没说我不会把他们的问题和清单,依法让星语者报告给本星系的法务部。” 维托呵呵笑着将手中的数据版递给了科尔,后者也接了过来看着其中的数据信息,他翻看着其上的清单,的确,足足两个团的装备。 “两个标准星界军团的轻重武器,还有一个营的装甲车和坦克,这买卖比我想象的还大嘛,我猜法务部看见这些信息时,估计反应也会比我想象的还大。” 科尔说着滑动着其上的数据信息,“而你把这些都扣下来了,我猜你另有用途对吗?”“当然,与其让这些东西,去某个封建世界加强当地人互相伤害的火力强度,不如让它们,如制造出来的目的一样,为帝皇服务。” “再说了,这些武器装备也不可能送回给星界军了,所以,我们就收下咯。”维托叉着腰说着,他看着外面的武装商船,想象着那些家伙到时候的表情,我敢打赌那肯定很有意思,惊喜的表情。 科尔也被维托逗笑了,这倒是挺符合他的风格,而且依照他的习惯大概在信息里还添油加醋了一番,然后在末尾非常体贴的盖上审判庭的大印,并嘱咐法务部好好干,哈,这些倒霉的家伙有的受了。 但科尔的笑容很快就停住了,他的笑容在逐渐减弱,最终完全消失了,他看着其上的航行数据皱着眉头,“亚空间风暴的强度比我想象着还大,帝皇在上,他们能开出来真是幸运至极。” 科尔的面前呈现着商人船队,从马库拉格外围的亚空间航道中通过的数据记录,那风暴已经不能用强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死亡海域,绝没有任何舰船可以活着从其中航行而过,而更糟糕的是,那死亡地带就挡在通往泰拉的必经航线上。 “根据着数据和强度推测,风暴的范围应该波及了整个东部银河,所有的航行都会被阻断,而还在亚空间里的舰队……只能祈祷帝皇保佑,他们能像这三个幸运的家伙一样,在最后跳出来了。” 维托看着窗外的黑暗银河,他的眼睛看着那片已经暗淡下来的星光,那些星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面纱,消失在了黑夜中。 科尔努力地思考着解决方法,他不会说什么,我们干脆放弃吧,返回马库拉格,没人会责怪我们啥的,他知道他们必须去泰拉,帝皇有难,他们必须赶往王座世界,无论挡在面前的是什么。 舰长凭借自己丰富的航行经验,以及阅历想到了几个方法,他敲打着手上数据版上的星图,“如果要绕开这些风暴,我们只能通过短距离亚空间跳跃,在风暴击毁盖勒立场护盾前紧急跳出,然后充能后再跳进去,以此循环递进前进,但速度会很慢,相当慢。” “还有选项B吗?”维托问道,科尔叹了口气放下了数据版,他揉着自己的头发。 “绕路,奥特拉玛南部靠近风暴星系的大麦哲伦大虫洞,一般来说,可以依靠自身的星体质量稳定住虫洞跳跃点,与另一端的哥伦布虫洞所相连,让舰队拥有一个稳定的,不会被亚空间干扰的传送航线,所以那里也是帝国海军最重要的战略要点之一。” “缺点是什么?不会有十全十美的计划的,科尔。”维托平静的说道,科尔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微微耸肩指向遥远的银河深处。 “要去大麦哲伦,我们必须绕路,绕过整个极限星域的南部,才能抵达大麦哲伦,那就需要足足几万光年了,航行时间非常长,可能要持续一两年,而且现在还有亚空间干扰,就更完全不可预计了。” 你不会想说要去驰援泰拉,结果抵达的时候泰拉都沦陷了八十年了,你才突然跳出来对吧?虽说帝国海军总是迟到,但这个节骨眼上,迟到这么久可不太好,那时候帝皇都已经粉末化了。 “你还有选项C吗?”维托扭头看向科尔问道,后者摇了摇头有些苦恼的叹息,“没了,真该死,我们必须想个办法。” “那既然如此,就用我的计划C吧。”维托说着将激光枪塞给了科尔,后者接过激光枪后不解的看着维托,他已经转身离开了,走向了远处。 “啥计划?什么计划C?你要搞什么?”科尔朝维托的背影喊道,后者则挥了挥手走向了那远端。 “找帮手。” 第二百七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六十四章 N号前女友 自动门向两侧划开,维托挎着剑和枪走进了自己的私人舱室,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嗯,好吧,也不是那么一样了,毕竟莉莉丝走后僻静了不少,当时这里总是热闹,凌乱以及……欢快。 什么?你说没听懂后面啥意思?哦,那就快去你的政委处报道吧,去问问他,我保证,他会亲切的告诉你的。 维托挎着剑从门外走入,他的银色镶甲靴子在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踏的嗒嗒作响,但他的步伐却很快在罗马柱床前停了下来,他看着那整洁的床面,那地方再也不会乱得像鸡窝了,上面也不会在丢上一些衣服,靴子什么了。 说真的,每次和莉莉丝亲热后,维托大概都得换一套床垫,那丫头每次激动起来都会变回魅魔状态,或者至少是把爪子变出来,然后就会在床上留下个大破洞,前提是如果她没抓到维托身上的话。 他闻着那味道来到了书桌床边,维托脱掉了自己的武器带挂在一边的架子上,那地方现在终于可以挂上武器,而不是内衣和裙子了,挺好的。 维托躺在了床上,他的身体如倒入棉花田一样沉沉地深入其中,柔软的枕头托着他的脑袋,在这床上,在枕套与被褥,还有这里的一切东西上都有着一股香味,一股淡雅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某种香水。 维托回忆着在这里美好记忆,他闻着房间中的味道,那淡淡的清香味依旧笼罩在这里,久久不会散去,那丫头就算走了,都还总能让自己想起她。 “死丫头,还学会标记领地了。”维托苦笑着缓缓闭上眼睛,当然了,这香味就和野兽会在自己的领地在留下气味一样,这可以警告那些趁着莉莉丝不在,而因为各种原因,大概是维托自己的原因,而来到维托房间的女人们,告诉他们,谁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维托苦笑着躺在床上,他的鼻孔吸着周围的淡淡香味,那些清雅的味道逐渐顺着鼻腔进入了大脑,那些香味很独特,不仅仅只是嗅觉上的香,还有一种仿佛直接沁入了意识的某种独特能力。 那些香味在脑海中扩散着,渐渐地,维托的感官与触觉开始发生变化,他身下的柔软床垫似乎开始潮湿,枕头也变得飘忽不定,随后完全在后颈处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某种失重感,某种让他沉入深海的沉没感。 那并不是个形容词,而是维托真的感觉到了海水从自己身上流淌过的感觉,那些气泡混合着冰冷,与幽暗的海水从自己的脸颊两侧上涌着,他沉入了一片漆黑的海域。 维托在那冰冷的海水中睁开了眼睛,他蒙眬的眼睛看着那遥远海面上的波动着的模糊光芒,那光似乎依旧很远了,而且还在越来越远,他的身体漂浮起来,在那失重感中沉入了漆黑的深海。 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听觉,触觉还有对一切事物的感知能力,都随着沉入深海而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消失在了黑暗的水域中。 但这并未持续太久,逐渐地,维托开始感觉到了温度,柔软的床垫还有舒适的枕头,高山之间的寒风吹打在维托的脸上,那寒意让他很快苏醒了过来,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的白色的垂挂而下的纱帘。 维托躺在一张床上,一张宽大的四角矮床上,这张床的床脚非常的矮,几乎贴近了地面,这源自于西亚风情的大床,完全由木制而没有含有任何金属,或者复杂线条装饰的,简单,但却又有着别样的美感,而且最关键的是舒适。 维托扭头看向自己身边那打开的阳台窗户,来自喜马拉雅山那终年不化的冰雪,将从远处吹来的风变得寒冷,那风从窗户与阳台吹入,那寒意让刚刚睡醒的维托浑身都打了个寒战。 他下半身盖着的毯子被向一边扯动,毛茸茸且温暖的被褥被从维托的身上卷走了,他完全没有任何遮挡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寒风中,我的意思是,字面意义上的毫无遮挡。 维托被又一阵吹来的寒风,搞得浑身都本能地抖动起来,他抱怨着抬手轻轻一挥,灵能力量便将那几扇打开的窗户还有阳台门关上了,随着那些玻璃门窗划入卡槽锁定,寒风终于被挡在了外面。 维托伸了个懒腰,他微笑着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姑娘,她的肩膀暴露在外,而那纤细的手臂则将毯子重新盖在了裸露的部分上。 维托轻声笑着侧躺在她身边,他的一只手肘撑在枕头上,手掌则拖着自己的脑袋以一种希腊哲学家的姿势,侧躺在女人的身后。 “昨晚睡得好吗?我亲爱的博士。”维托微笑着问,那有着一头绯红色头发的女人低声呻吟着坐了起来,她撑着自己的胳臂靠坐在了床屏上,她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像是被黄鼠打闹过的鸡窝。 红发姑娘揉着自己的头,她轻声呻吟着,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且维托还在自己身边以“大哲学家”的姿势侧躺着后,低声骂了一句,“维托,我们是怎么到这床上来的?” “我记得喝了酒,我告诉过你那酒很烈,但你还是非要喝,所以后半段嘛……你有点热情,过于热情了。”维托撑着脑袋一脸笑着,看起来这家伙的心情不错,毕竟一夜情缘后心情当然是不错的。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如果我喝醉了带我去我的房间,而这显然是你的。”她揉着自己的头,翡翠色的眼睛看向了身边的维托,后者则笑着微微耸肩,“这不能怪我,你当时挺有活力的,几乎就要在皇宫的宴会厅里和我开始了,所以,我就顺其自然地带你来这里咯。” 红发的女人叹着气从床上站了起来,她起初险些没站稳,但很快还是站稳住了,她的身体完美地展现着人类黄金身体曲线的标准,尤其是从维托现在这角度看过去的臀部,哦,那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维托摸着下巴,仔细地品味着,但很快女人就从床边的椅子上扯下了自己的白大褂,她将其披在了自己的肩上,挡住了那维托正在细细品问的完美身体。 维托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从一边的飘窗处望向了窗外的工程设施,那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工程,也许没有之一。 在大地上,绵延向地平线尽头的工地铺设而开,数不尽的工人与建筑机械如蚂蚁般遍布大地与山岭,一座座宏伟的建筑与城墙拔地而起,而那一切的核心都是那远处的皇宫,帝皇的皇宫,帝国的心脏。 “哎,真可惜,我还想再品味品味的。” “你昨晚还没品味够吗?” 女人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镜子前还是梳理的自己的头发,长长的绯红色的头发在那梳子下被捋平,拉直与顺滑。 维托光着脚走过了地面的冰凉大理石地面,周围亮晶晶的装潢还真有那家伙的调性,维托还没来及的将这里好好装饰一番,嗯,很快他就会让帝皇那家伙的土豪金审美从自己的房间里滚出去的。 维托来到了红发女人身后,他双手摁住他的肩头,微笑着用手指拨弄着他有着略微凉意,但且顺滑如丝绸的红发。 “科学需要反复研究,观察成千上万次,才能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这可不是你告诉的不是吗?阿斯塔特博士。”维托故意压低嗓子说着,红发女人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 “我给你说过很多话,维托,但你显然别的都没记住,比如今天有个重要的实验,我必须到场之类的事。”阿斯塔特博士叹息着说,她尽可能地梳理好了自己的头发,她转而起身走向了丢放着许多衣服的床边翻找起来。 维托靠在梳妆台边上,双手抱怀笑着看她,“被担心,博士,我会等会儿开车送你过去的,我今天刚好也要去基因实验室。” “你也要去?你不是应该去监督修建星炬的安全工作吗?”阿斯塔特博士从将维托的几件衣服随手甩开,从那对乱糟糟的衣服山丘里找到了自己的紧身裤和衬衣,一套标准的科研女博士装束。 维托看着那衣服叹息着耸肩,他告诉过阿斯塔特她应该试试别的衣服,更加能配得上她美丽的服饰,但完全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还是无时无刻都穿着那件研究白大褂,甚至连和自己约会时都穿着那衣服。 “监督个啥?整个泰拉的科技蛮族和军阀暴君都被干掉了,我上周才从阿拉拉特山回来,那些蛮子的最后叛乱势力已经被彻底消灭了,有啥好守的,皇宫周围早就固若金汤了,我去了也就是坐在工地上吃灰。”维托说着,语调里突然抖动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阿斯塔特听出了那语气里的异常,她扭头看向维托沉默了片刻,“雷霆战士,我听说他们……”“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他们无愧自己的使命,带着光荣战死了。” 阿斯塔特博士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她,双方都默契的点了点头,不在讨论这个问题了。 红发的博士穿上了自己的衬衫,她将扣子一一扣上后,用嘴咬住了发髻后,双手握起那火红色的长发,将其在脑后捆成了干练的马尾辫,这也让她,看起来更像个真正的博士了,而不是个刚刚一夜春情后的年轻研究员。 “那你怎么要去实验室?我记得你不喜欢那里。”阿斯塔特说着坐在了床边,维托看着她为了下肩微微摊手。 “那个老混球让我们加强实验室的安保,以确保之后实验的安全。”“实验室的安保?帝皇命令的?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啊。” 阿斯塔特博士说着穿好了自己的平底鞋,她一如既往的讨厌高跟靴,贯彻了她一如既往的实用主义理论,虽然在美学上就略显不足了。 “他没说,一如既往地故弄玄虚,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就让我和康斯坦丁检查一下安全问题。”维托说着挥舞起手指,看起来很是无奈,但随后便轻叹一下后脑袋和肩膀轻耸了一下。 “但至少比去星炬工地吃灰要强,所以我和康斯坦丁就决定来一场鲜血游戏了。”维托轻松的说着,阿斯塔特则翘起眉毛表情困惑的看向维托,还有点不安,她了解维托和康斯坦丁的风格,他俩任何一个人在都能整出一堆麻烦事,更别提两个人加一块了。 “鲜血游戏?我没听过这个词。”她问道,维托则站起身笑着走了上去,他走到阿斯塔特的面前低头看着比自己矮许多的博士。 “我们之间的一种竞赛,一方设计防御,一方进攻,看看防守方能否挡住进攻方,如果没挡住,就复盘把防御缺陷修补上。”维托说着用手抚摸着面前阿斯塔特的红发,后者双手抱怀站在维托面前,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哦?那给我解释解释为啥带着‘血腥’俩字?” “灵感源自于你的头发?你知道我喜欢红发。” 维托打趣地笑着,但他面前的阿斯塔特博士则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用眼神无声的警告他老老实实,说实话。 维托摆了摆手,随后又耸了下肩“就是,可能有点激烈?大概会流点血什么的,但这没关系,我们都是战士嘛,演习受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就如阿斯塔特所想的那样,维托和康斯坦丁凑一块,能搞出的事绝对不在正常范围之内,她无语地扶额叹气。 但维托则还是那嬉皮笑脸的笑着,他抚摸着阿斯塔特的头发,手掌悄然的贴在了她的脸上,将那脸蛋轻轻捧起,“哎呀,别担心,除了偶尔有点枪响,和刀剑打来打去的声音外,最多就是有点小爆炸,放心,我们不会影响到你们实验的。” “维托,你在好好重复一下你刚刚说的话,你觉得那能不影响吗?”阿斯塔特无语的说道,维托则笑着揉了揉鼻子,“你们就当战时演练吧,我觉得你的研究员们,养成一点就算耳边响枪也能镇定自若地做实验,不会有坏处的,能让他们平时做研究时,也更沉稳冷静” “实验室起火爆炸,手抖不抖一下的那种。”维托大义凌然的说道,骄傲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指指了下自己,好像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普世名言啥的。 阿斯塔特看着他无奈地叹气,随后又瞄了眼维托的下半部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就该把裤子穿好。” “我可不想有个裸男闯进我的实验室,尔达小姐看见了,会很不开心的。”阿斯塔特看着那东西说着,维托也意味深长的埋下头看了眼,然后愉快笑着点头。 “乐意之至,不然它也会让很多男研究员自卑的。” 维托笑着抚摸着阿斯塔特的脸,看着那双虽然冷漠,但却依旧挂着些许笑容的脸,一脸谨慎的凑了上去指了指自己的老伙计,“那晚上,再看看?” 阿斯塔特低头看了眼那东西,随后嘴角露出了没藏住的笑容,“如果实验能在日落前结束的话,我想,可以。” “我相信,会的。”维托埋下了头,阿斯塔特的双手也向上搂住了维托的胳膊,帝皇的首席基因科学家与帝国至高元帅亲吻在了一起。 第二百八十章 原体崛起:第六十五章 闯入实验室 帝皇的基因实验室深埋于喜马拉雅山内,这座隔绝了东亚与南亚的高耸山脊,在过去的千百万年中都被人们称为世界屋脊,它是曾经周边许多民族的精神与宗教图腾。 比如在古代印度地区的传说中,当大洪水来临时,人类的先祖便是被一条大鱼拖拽着大船,前往了喜马拉雅山的山巅,在那里躲避开了淹没世界的洪水。 类似的传说还有很多很多,藏地,南亚高原与山林中的人们崇拜于它,就算是经历了末日般的纷争纪元浩劫,泰拉或者称为地球的人类起源母星,在蔓延全球的毁灭性战争中毁于一旦后,那永远被积雪覆盖的圣山也依旧耸立于青藏高原上。 在纷争纪元时,很多躲避战乱的居民便藏入了群山中,他们山脚下开凿岩洞,隧道与定居点,有的人则迁往了高山上,在白雪中世代繁衍生息,在那圣山的庇护下,在它周围生活的子民们得以在纷飞战火中生存与繁衍。 而现在,这座世界屋脊成为了帝皇基因实验室的驻地,当影月苍狼与帝国之拳,极限战士三支新生军团诞生,并按照帝皇的命令前往月球,攻克与夺取了基因邪教的秘密实验设施后便将其打包,全部运送与安置在了这里。 维托走在基因实验室中央的宏伟大道上,这里的是从整个喜马拉雅山内开辟出来的一条宽阔大道,在他的两侧都是被纵向开辟的笔直岩壁,高达数百米的宏伟高墙支撑起了这偌大的空间,让这里完全看不出是在山体的内侧。 维托环顾着周围的设施,无数的巨大机械,层次分明的实验区域沿着地面,与周围的山体峭壁交错布置着,那就仿佛是一条由金属,快速电梯,与模块化实验区域构成的巨大蜘蛛网。 中央大道上人来人往,在两侧都是无数忙碌的运输车辆与实验室成员们,从大道的尽头入口处,一辆辆运输车与叉车来来往往着,它们往返于基地内外,将大量的实验素材与材料运输进入这里。 在这宽阔的大厅中有着若干的停车区域,站在中央大道上的交通指挥员挥舞着两面红旗,他指挥着那些运输车停靠在对应的车位上,随着车辆停稳,几乎立刻便会有大量的劳工在科研人员的指挥下开始搬运货物,他们的喧嚣声混合着汽笛声混合成为了繁忙的音调大幕。 维托走在大道的边缘,他看着自己身边驶过的一辆辆运输车,维托的眼睛打量着一辆辆驶过的卡车,有一些卡车司机也会将手搭在车窗上,无意间看上两眼他,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无知,不认识帝皇的亲密战友,帝国的缔造者之一,现如今掌握全泰拉最强武装的维托·康斯坦丁元帅是何许人也,而是因为维托现在变了装。 他戴上了一件仿生面具,那完全贴合在他面孔上的仿生皮肤,完全改变了他的脸型与样貌,他的头发也由假发进行了替换,现在的维托可谓完全变了个人,就算是他亲妈来了也认不出来。 维托从背着枪的指挥员身后,穿过了卡车运输的路面,他横穿大道来到了另一侧装卸搬运区域,他非常自然地走到了一辆停稳的卡车后向前看去,在通向实验室核心区域的宽大门阶前有着一座检查站。 荷枪实弹的守卫们端着枪站在沙袋与模块化防御墙体后,那些可以快速运输,拆装的装甲矮墙彼此组合着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密集的射击孔开设在矮墙上,其后走动着警惕的大门守卫。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他打量着检查站中那些醒目的巨人,那是帝皇禁军,那些金色的高大巨人端着爆弹长戟站立于守卫们之中。 这倒让维托好奇起来,虽说鲜血游戏是他和康斯坦丁在玩,但是鲜血游戏的一贯原则都是只能调用当地本身驻守的部队,而不能从外调遣军队支援,毕竟鲜血游戏的目的是检验与改善当地的防御情况,只有用本身就有的驻军力量才能检验,毕竟你总不能让客军永久驻扎吧。 但这里却出现了禁军,这让维托好奇与感兴趣起来了,他知道康斯坦丁那个家伙不会破坏规则,一般把规则当放屁是自己的专利,但现在这场游戏看起来也终于有意思起来了。 维托靠在车轮边看着警惕的禁军与守卫们,他轻松地从自己身后摸出了一个小巧的通讯器,那是一个黑色骷髅头的通讯器,随着维托按下了其一角的按钮,骷髅眼窝中亮起了红光。 “阿尔法小队,汇报情况。” “已经渗透进入,遥控炸弹已经安装完毕,等候您的命令,大导师。” “很好,贝塔小队?” “突击队就绪,随时可以开火,等候指令,大导师。” 维托看着那守卫的大门方向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后轻轻将通讯器递到了嘴边,“行动开始。” 随着维托一声令下瞬间他身后就发生了爆炸,一辆停靠在停车区边缘的卡车突然爆炸,冲天的火焰伴随着黑烟翻腾涌起,几乎同时在行进道路上的一辆卡车车厢内也发生了爆炸,烈火瞬间吞没了整个货箱。 卡车司机咒骂着跳出驾驶室,熊熊燃烧的卡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冲向了指挥员,那手持指挥红旗的人立刻大骂一声向一侧铺开,燃烧的卡车从他身后呼啸而过撞在了道路尽头的高墙上,爆炸瞬间在靠近检查站的边缘炸响。 所有的守卫和禁军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哪个方向,他们握紧了武器瞄准那个位置,而就在此时维托轻快的走出卡车,他非常顺滑的加入到了搬运货物的运输劳工中,他们都在向后看着爆炸,而完全没有注意到了维托的混入。 工头也看着那升起的爆炸,他扭头朝着身后的劳工们大声咆哮起来,“都还愣着干嘛?!等着货物被炸吗?这些东西每一个都比你们珍贵十倍,比我也贵十倍,被毁了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所以还愣着干啥?动起来!把这些器材赶紧运进去,动!你们这群白痴,快点!”工头抓住一旁的劳工将其推向一辆手推车,很快在工头连骂带踹的叫骂声中,劳工运输队运动了起来,他们推着那些推车赶忙向着核心大门位置前进。 维托自然也混在他们之中,推着一辆装着好几口大箱子的推车,他的眼睛从推车一旁向前看去,看见着那些匆忙的守卫,他们正四处跑动,一把把武器的枪口四处乱晃着,那危险的持枪方式几乎随时就可能走火。 运输队来到了大门前,本地没打过仗,听见枪声和爆炸就已经一片大乱的守卫们完全没管他们,所有人都忙着四处乱跑和大喊大叫,一队队士兵在各自指挥官的命令下匆忙赶向山体入口处。 但显然另一名战士就不会如此白痴了,禁军战士立刻上前一矛横在了队伍前方,锋利的长矛直接吓住了工头,他停下脚步身后的劳工也全部撞在了他身上。 “大人,我们必须把这些东西搬进去,阿斯塔特博士直接给过我命令,这些器材必须安全且迅速地运进去。”工头看着面前的锋利长矛连连解释道,禁军则依旧持握长矛,不依不饶地挡在哪儿。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在接到安全指令前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禁军厉声呵斥道,那半神的威吓让工头吓得半死,他双手合十向着禁军连连点头哀求。 “大人,如果我们耽搁下去,今天的重要实验会无法进行的,而我会因此被鞭笞的,行行好,看在帝皇的份上通融一下吧。” 维托看着那工头,他是印度人吧?那合十和手语并用的讲话方式还真有印度人的风范,而且口音也是那么咖喱味。 维托笑着偷偷举起了五根手指,他将其手指一一握紧后,五根手指同时松开后再次猛地握紧。 “不行,我接到的命令是……”禁军说着但突然间通讯器内枪声大作,为首的禁军战士微微撇下戴着头盔的脑袋看向声波画面。 “所有禁军战士注意,实验室外围遭到袭击,敌人身份不明,但他们相当敏捷本地的废物凡人守卫们被突破了,盾卫连长命令所有附近的战士立刻靠拢,把入侵者打回去!” 禁军转过头聆听命令,而工头则立刻趁着禁军战士转移开注意力的时候向后招手,他也连忙加入到了搬运队伍中,工头本人亲自与劳工们一起推着平板车经过了检查站。 “嘿!我告诉过你不能……”禁军朝身后大喊道,但突然通讯器又急促的响起来,战士暗骂一句后便持握长矛冲向了大门的入口位置。 维托混在队伍内,他向身后看着冲向大门处的禁军战士们,他计划得逞的笑起来,“哼……看起来他们第一次行动结果不错嘛,声东击西,虚虚实实,很好,他们领悟的不错。” 他窃笑着,扭头与劳工们费力地推着推车们经过了检查站,嘴里还在使劲之余嘲讽的笑着,“康斯坦丁啊,看起来我的‘小小’刺客庭刺客们,更胜一筹啊。” 第二百八十一章 原体崛起:第六十六章 原体们 拉文纳·斯普林菲尔德是基因实验室的研究员,他可非常优秀的,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阿斯塔特博士手下的一名核心部门研究员,直接接触与负责,核心基因环节的研发工作,可谓才华卓越了。 但,如果你是熟悉拉文纳·斯普林菲尔德的人,你就会知道,这个才华横溢的家伙同时也非常自大,与傲慢,而且是到了那种令人单纯只是看着他,就能感到厌倦与不满的那种家伙。 也正是因为如此,拉文纳的眼光非常高,他几乎看不起任何人,除了阿斯塔特博士之外,他爱慕阿斯塔特博士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虽然博士本人倒是对此没什么反应,但这依旧没有影响到他对博士的追求。 但显而易见的一点是,拉文纳大概不知道阿斯塔特博士喜欢什么,或者说,他的傲慢让他从没有真正地好好了解过自己的这个“心上人”,所以毫不意外的,当维托·康斯坦丁元帅和阿斯塔特博士开始正式交往时,所有人都不感到意外。 但拉文纳,则对此非常的恼火与愤怒,显然这个家伙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可能与维托元帅有这么一点……“小小”的差距,但这也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自信,他还是对博士明里暗里的追求,和维托较劲,甚至直接私下表示过对维托的蔑视。 这胆子真肥啊不是吗?但,这些自视高人一等的学者,贵族与权贵,难道不都是这样自大且愚蠢的吗?直到被人收拾一顿后,才会老实点。 拉文纳走在核心实验区域的走廊中,这里平时很少有人会深入,所有在这里的人都是核心研究人员,啊,当然了,还有那些搬运工,你总不能指望,这些一心科研的高贵学者们自己下去搬东西吧? 所以在这条走廊里,拉文纳看见了一个搬运工,这条走廊只有他们两个,而且是正对面互相朝着彼此走来。 “嘿!你这白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赶紧给我滚出去!”拉文纳指着搬运工大喊道,但后者则继续朝着这边走来,似乎完全没有听见拉文纳的话语。 这让拉文纳瞬间恼火起来,“你聋了吗?立刻滚蛋,回去搬你的箱子,下等人,不然我就让你吃一顿鞭子!” 搬运工还是一言不发地走来,他甚至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嘲讽笑容,这让傲慢的拉文纳瞬间怒火中烧起来,他大步走向那搬运工扬起了自己的手,“你这下等人,我让你滚!” 拉文纳嚷嚷着将巴掌拍向了那搬运工,但只见后者以闪电般的速度瞬间抬手抓住了拉文纳的手腕,接着在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突然将拉文纳的手臂反向锁住,那手腕反关节的生疼让拉文纳大声叫唤起来。 但才华横溢的研究员叫喊声还没有持续瞬间,就被那搬运工揪住头发,将其脑袋猛地撞在了墙上,拉文纳的额头狠狠地撞在了钢铁墙壁上,接着瞬间就因撞击力昏死了过去。 “拉文纳·斯普林菲尔德?真有趣,看起来你就是我那个‘情敌’啊。”维托架着昏厥的拉文纳,用一只手抬起了其胸口的名牌。 维托笑了笑,接着反手拉开走廊边的电力维修室小门,一把将拉文纳推了进去,其脸朝下狠狠的摔在地上。 “哈,看起来你的脸醒来后会不怎么样了,但,这对你有好处的,至少能让你稍微低调点吧。”维托微笑着说,他的眼睛在走廊两侧环顾了两圈后走入了电力室,顺手还轻轻的带上了门。 没一会儿维托就出来了,他整理着自己换上的白大褂衣领,满意的向身后被自己扒光得只剩下内裤的拉文纳笑着,“祝你好运,醒来时,再找到新衣服穿上前,不会被人看见。” 不,事实上,拉文纳·斯普林菲尔德之后经历了社死,他只穿着一条内裤在实验所里招摇过市,成为了所有研究员面前,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之后他就突然消失了,嗯,听说是他自己申请调走的,没办法嘛,毕竟裸奔着在实验室里跑了一次,还被阿斯塔特与尔达看见了。 但维托现在不知道,但他之后知道时,也的确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但在现在,维托穿好了白大褂后走向了走廊深处,在有拉文纳的身份牌的情况下一路都很顺利,维托只需走向一道道封闭大门,自动感应锁就能识别到拉文纳的身份芯片,然后为“斯普林菲尔德研究员”打开一道道大门。 维托吹着口哨悠哉游哉的走着,他丝毫没有进行任何躲闪,隐蔽啥的,而是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在实验室之间的走廊上。 因为维托猜,就自己对这些科研宅的了解,他们大概平日里都是埋头搞着各种耗时,又不需要怎么和人说话的实验,所以这群极度缺乏社交能力的内向工作狂们,大概也从来没认清,甚至试着记得自己的部门有多少人,更别说认识他们了。 所以是的,维托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这儿,那些两边玻璃窗后做着实验与急步走过的科研人员,完全没有任何一个人认出维托不是这里的人。 维托笑着从自己身边走过,埋着脑袋审阅着数据面板的科研人员,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看维托一眼。 维托伸了个懒腰,就像散步一样双手揣在兜里,闲庭漫步的走到了一边的设施地图前,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滑过,随后在一个“原体培养舱”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瞧了瞧那地方的名字,随后哼着调子前往了那地方。 他敢赌,自己亲爱的阿斯塔特肯定在哪儿,她今天有个大实验,而这里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同一个计划展开的,那个最重要的实验,原体计划。 维托走在实验室的走廊间,他嘴里哼着一首在古代泰拉某部著名电影里的调子,那首名为《come and get your love》的欢快歌曲伴随着他随之自然摆动起来的手臂而哼唱着,就这样,维托迈着轻快的舞步穿过了那些埋头实验的无趣研究员们。 维托在一处敞开的加固大门前旋转着身子,以舞步迈入了其中,他嘴中的歌词唱了出来,手还仿佛握着话筒一样一边迈步一边对着手中,那幻想出来的话筒唱着。 那欢快的调子吸引了培养室两人的注意力,阿斯塔特博士与身边与她查看这一份数据报告的尔达女士一起看去,他们看着那一边唱,一边摇来的研究员。 阿斯塔特与尔达互相对视,阿斯塔特沉默了片刻后扭头看向那研究员,他依旧边唱边走到了两位女士面前,他猛地一个转身,身上的白大褂也随之飞舞起来,伴随着他的站定他举起双臂猛地一拍手露出了那灿烂的笑容。 “你们啊,两位漂亮的小姐。”他笑着说。 “你怕不是个傻子吗?”阿斯塔特冷着脸盯着他,嘴里念叨着。 “错,是帅哥!”维托抓住自己的面部,猛地将那人皮面具扯了下来,那一般人看起来像是恐怖片一样的画面完全没吓到两位女士,怎么说,她们也是早在泰拉统一战争早期就追随帝皇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还是个傻子。”阿斯塔特冷冷地说着,维托则哼笑着一个滑步走到了她身边,一脸微笑着牵起了尔达的手,在其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好久不见,尔达,最近过得如何?”维托笑着还牵着尔达的手,后者则友善的笑着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不好不坏吧,倒是你,和康斯坦丁最近过的还好吗?”这位和维托一样身为永生者的古老女士微笑着,她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维托,他双手揣在兜里打量着两边的培养罐,那些用精钢与塑钢混合打造的培养罐坚固无比。 “不怎么好,在中东吃啥子,还有在南美雨林里被蚊虫顶的少了几管血,还去西伯利亚冻得半死,接着又去中非热得半死。” 维托说着手指在一边的培养罐表面敲了两下,那金属的回响声非常结实有力,维托叉着腰看着那上方的玻璃观察窗歪着脑袋。 “但我想,昨晚你应该过得不错,对吗?”尔达看了眼一边的阿斯塔特,后者微微撇过脸,那微微发红的面孔简直太可爱了,让尔达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那可不?那可比在阿拉拉特山上被暴风雪吹的半死,要舒服多了。”维托笑着向阿斯塔特眨了眨眼,后者撇过头轻轻摆了摆手,这丫头还害羞了,毕竟尔达在场嘛,在自己这个如亲生姐姐的面前,阿斯塔特看起来害羞得像个小女生。 但显然,维托就没这么体面了,他双手叉腰露出了自信与灿烂的笑容,尔达看着维托噗呲笑了出来,她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源。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维托,真好,就只有你还没变。”尔达笑着突然表情变得哀伤了起来,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抬起那伤感的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维托。 “雷霆战士们……他们走的还算平静吗?”尔达轻言细语的问道,但那话语却让阿斯塔特愣了一下后,她红润的脸瞬间平静了下来,随后谨慎地扭头看向那执行了“帝皇最后命令”的维托。 维托看着尔达,他的笑容也短暂的消失了片刻,但很快又浮上了脸颊,“嗯,他们……走的很平静,作为英雄走的,而不是失控的野兽。” 说着,维托转过了头背对着尔达,他没有去看尔达的脸,尔达自己也轻轻叹了口气勉力的笑了出来。 “你和康斯坦丁的测试游戏呢?血腥游戏对吗?你们进行的还顺利吗?”尔达抬起头微笑着问,那刚刚短暂弥漫的伤感之情迅速消失了,这也让维托松了口气,他自从回到皇宫区域最怕的就是尔达问起最后的清算。 她创造了雷霆战士们,虽然是和阿斯塔特一起完成的工作,但她才是最主要创造了雷霆战士的那个人,他们的生母,维托真不知道,要怎么给他解释那一切,但好在,她也没继续说下去了。 “我都站这儿了,那肯定是我赢了咯。”维托一扫刚刚的阴霾心情,重新将灿烂的微笑挂上了嘴角。 “但也不怪他,你们实验室的守卫力量,简直弱的就像一群被撵着跑的鸭子,我就派了两队刺客庭刺客小队就把他们搅的底朝天。” “康斯坦丁带来的禁军分队忙着给他们收拾残局呢,防线就这样被搅的漏洞百出了,要我说,你们的安保全部都的撤了,他们可保护不了我亲爱的阿斯塔特。” 维托笑着扭头朝尔达眨了眨眼睛,“当然了,还有你,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你的情话还是这么……有意思,维托。”尔达轻言细语的笑着说,维托则更快活的哈哈笑着,他一跃跳上了一边的步梯架子,他站上那标示着16号的培养罐边上,维托的眼睛凑近那观察窗口向内窥探。 他看见了那漂浮在人工羊水中的婴儿,那个小小的婴儿漂浮于罐子内,肚子上的脐带漂浮在淡黄色的羊水中,在其末端则由一根机械软管连接着,替代了本该属于其母亲脐带管的部分,将营养物质源源不断地输送给那万众期待的婴儿。 “这就是原体?”维托诧异的问道,阿斯塔特则走到了他身后的架子阶梯末端,手里抱着一份数据平板。 “对,咋了,你看起来好像还很失望似的。” “嘛……我以为他们会更大点,更强壮点的,毕竟是那家伙和尔达基因的结合,还被你们精心进行了基因编制,我以为会更大更猛的。” 维托翘起眉毛,看着那在羊水上漂来漂去的婴儿,“但他们看起来和正常婴儿没啥不同的。” “他们毕竟还是婴儿,但婴儿会长大的,最终成为一个个超凡的存在。”尔达说着,她的手指触摸着身旁的9号培养管,慈爱且温柔的说着,就像个真正的母亲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希望他们长得够快,我可不想等上二十年,那老家伙看起来也没什么耐心等那么久,他正迫切的期待着踏入星空,一统人类文明呢。”维托说着,眼睛随着那在羊水中好似在游泳的婴儿移动着。 “他们有名字吗?” “不,还没有。”尔达抚摸着培养罐说着,她的语调中充满了伤感,“帝皇没给他们任何名字,一直都是用数字称呼他们的,一号,二号,三号,十八号,就像称呼一件件武器。” “哈,别担心尔达,我会给他们取个好名字的。”维托笑着站起身来,他叉腰着腰咧嘴笑着,“而且再说了,那家伙的取名水平烂得离谱,亏他天天自称自己是什么思想家,学者,取得名字都巨难听。” “什么黄昏突袭者,死亡战士啥的,这都是啥奇葩名字?再听听我给他们取的,影月苍狼,极限战士,帝国之拳和圣血天使啥的,这名字不好听多了?”维托自卖自夸的叉腰笑着,转身向阿斯塔特博士骄傲的扬起脑袋,哈哈笑着。 阿斯塔特看着他翻了个白眼,“那你可以开始考虑他们的名字了,今天就是最后一次试验检测了,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明天原体们就会从培养罐里被取出来了。” “帝皇也会来,他要亲自到现场,见证与带走这些孩子。”尔达低声说着,眼睛随着脑袋看向了别的方向,似乎是比不想让维托看清她的眼神似的。 但维托能理解,这些孩子都是尔达的骨肉,他们由她的基因所产生,也由她和阿斯塔特一手培养出来,而帝皇嘛,他除了偶尔问及原体计划进展外,对这些孩子毫不关心,他眼中,只有统一人类文明的伟大目标。 “嚯,我说怎么康斯坦丁调了禁军过来,原来是那家伙要来,那这样看来的话,我还得去调动几个星际战士大队过来,把这个废物守卫们换掉。” 维托说着从观察窗口出跳了下来,他落在阿斯塔特身边起身后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伸手非常自然的搂住了阿斯塔特的腰,将其搂到了自己怀里。 他看着身边的培养管哈哈笑着,“别担心,孩子们,你们的维托叔叔和阿斯塔特二妈会照顾好你们的。” “二妈?”阿斯塔特靠在维托胸口诧异的问道,后者则揉了揉鼻子笑着。 “对啊,尔达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而你是培养出他们的另一个母亲,可不就是二妈吗?” “嚯,那你是不是该叫二叔?” “嘿,你别说,这称呼还不错,维托二叔。” 尔达看着一边这对小情侣笑着,她的手指从培养罐上移开后转身走来了,“我就不当电灯泡,打扰你们了。” “小阿,记得把实验数据带到数据库去,我还有事,先走了。”尔达走了,维托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语。 阿斯塔特则有些焦虑的看着手中的数据板,她的眼神明显不对,维托诧异的看向自己怀里的阿斯塔特,她每次不安时都会把脸朝内靠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 “没什么,维托,别担心我。”阿斯塔特说着抱着胸口的数据板,脸埋在维托胸口。 “我看得出来你什么时候生气,开心,也看得出来你什么时候害怕和不安,现在就是。”维托说着手搂着阿斯塔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举起抚摸着阿斯塔特的头发。 “怎么了?” 阿斯塔特沉默了片刻,随后将脸从维托的胸口移来了,她将手中的数据面板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面板后看着其上的信息,说实在的,维托大部分都完全看不懂。 “那啥,我……貌似,可能,大概不是那么懂技术活。”维托苦笑着说,阿斯塔特则示意他把面板放下来点,毕竟维托有快一米九,而阿斯塔特才一米六多一点,所以维托贴心的将那面板放到了阿斯塔特能够得着的地方。 阿斯塔特指着其上的一行数据,那是在最中心的一串数字,显示着60% “这是我们将帝皇交给我们的亚空间力量,与帝皇的基因实验成功融合后,创造出雷霆战士时的最终监测数据,这串数字代表着雷霆战士与亚空间的感知与被影响概率。” “这么高?”维托惊呼道,他看着那数字相当吃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事?” “帝皇要我们保密,他认为危险依旧可控,而且泰拉统一战争迫切的需要雷霆战士,所以这点风险可以容忍,但是……” “雷霆战士们展现出了过度的嗜血,嗜杀和不可控性,最后帝皇就给你们下令了,在阿拉拉特山……” 阿斯塔特没把那话说完,但维托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卸磨杀驴,难怪雷霆战士那么不稳定和经常失控,现在维托知道原因了。 而就在维托沉默不语时阿斯塔特滑动了平面,那数据面板切换到了下一页。 “而这……是原体们的数据。”阿斯塔特说着把头埋在了维托胸口,后者看着那数据瞳孔微微放大。 “40%……”他轻声说道,阿斯塔特靠在维托伸手,手指紧紧的揪着维托身上的衣服。 “尔达和我本以为,用她与帝皇的基因作为母版,可以综合与压制住亚空间的干扰率,但结果却完全不如我们预想中那样。” “维托,我和尔达担心帝皇会……就算他暂时不会那么做,他需要原体们与承载了原体基因的星际战士们征战银河,但尔达担心他会和对雷霆战士一样,在最后……” 维托看着手中的数据版,他的一只手抱着阿斯塔特的脑袋,他看着那数字,40%的亚空间影响率。 40%…… 第二百八十二章 原体崛起:第六十七章 她的帮助 维托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终于从那过去的梦中醒过来了,他躺在一片紫色花朵的美丽花园中,这里到处都是紫色的花朵,在银色的草木之间随风摇曳着,那轻柔如梦境的微风吹动着那银色的花园。 沙沙声如让人安心的安眠曲在耳旁回荡,仿佛一切的烦恼与伤感全部都消失了,所有的一切负面情绪都随着那微风所吹散了。 维托的头平靠在一双膝盖上,那冰凉但却柔软的膝盖撑着维托的后脑勺,一双纤细且如白玉般的手抚摸着他的头,那手指温柔地爱抚着他的脑袋,每一次的抚摸都有一种从灵魂层面的满足感,仿佛这世间一切美好都在此般。 维托的眼睛向上看去,他看见了那个侧坐在银色草地上,用自己膝盖给自己当枕头的女子,她银色的长发如光丝般顺滑,点点星光闪耀在其上,就好似一片银河瀑布般。 雪白的皮肤紧致而柔软,完美无瑕的面部容貌上有着一双紫色的眼睛,一双宛若蕴藏着整片银河的眼睛,她看着自己,修长且弯曲的睫毛贴在那眼睛上,让她看起来既妩媚,但却又有着一种母性的温柔。 虽然她和莉莉丝长得完全一模一样,就好比 “色孽?你看起来……也没那么吓人嘛。”维托坐了起来,他的手肘撑在地上让自己从色孽的膝枕上坐起身,他揉着自己的头,以往每次自己做了关于过去的梦都会头昏脑胀,但这次却没有,他一点头疼的迹象都没有。 相反的是平静,纯粹的平静,就好比一片没有风与波浪的湖面,平静得如一面镜子。 色孽坐在他身后的草地上,她依旧侧坐在银色的花朵与草木间,雪白色的轻纱长裙随着吹过草地的微风而起舞。 “我告诉过你,我面对你只用我最初的形态,和莉莉一样,难道你更喜欢守密者那种样子?” “不,一点都不喜欢。” 维托说着,他身后的欢愉女王,她的银色长发,那一根根如星光的发丝飞舞于她头顶的弯曲犄角王冠周遭,色孽头上的魔角比莉莉丝的要大上不少,但却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我不该去莉莉丝哪儿吗?怎么到你这儿来了?”维托撇头问道。 “那丫头不在这儿,你炸了纳垢的花园后,纳垢就来追问你的下落要报复你,还没等我和纳垢聊上几句,莉莉和纳垢手下的库加斯打起来了,现在正带着她自己的魔军和那群肥宅打仗。” “但别担心,我没告诉纳垢你的位置。” 色孽说着撩起了自己耳旁的银发,她绝美的侧颜足以让任何挑剔的人沉沦,维托看着色孽的侧脸沉默了片刻,他抬起一只腿,将自己的手肘靠在了膝盖上。 “抱歉,给你们惹麻烦了。”维托轻声说道。 色孽则露出了那令人陶醉的笑容,她将银色的发丝别在如灵族般长而尖的耳朵后面。 “没事,反正我们四个神也总是会因为各自理由打起来,有没有你的事都一样,再说了,我从来就不喜欢纳垢那家伙,祂臭烘烘的,恶心的要死。” 色孽迷人的笑容中带着宛如童谣般的旋律歌谣,那歌声好似潮水拍打在沙滩上,轻柔却又让人静心,维托的鼻子似乎闻到海水的味道,那阳光和橄榄油的味道,他记忆中克里特岛的海岸,自己,那个唯一能被称为家的地方。 “所以你把我带这儿来了?你好歹也在莉莉的魅影宫里吧,你这儿把我弄哪儿来了?” 维托说着四处环顾起来,周围的银色草原与森林他都不认识,一望无际的草木一直向着地平线尽头延伸去,仿佛有着无限的宽度般。 “你真觉得在她的寝宫里,在她的床上,你躺在我的膝盖上那丫头不会生气吗?”色孽手指贴在嘴唇上悦耳的笑着,维托也苦笑起来揉了揉脑袋。 “也是,所以这是哪儿?你的花园?” “不,这里是色孽第六环,宁静,祥和与轻松之环。” “怠惰之环。” 维托立刻将这地方的名字说了出来,他环顾着周围的草地,这里是色孽六环最内侧的一环,也是通往色孽本人寝宫的最后一环。 传说,这里也是六环中最危险的一环,不同于外面五环那种直接可见的威胁,肉欲,魅惑还有美食与阿谀奉承,这里的威胁是最简单,但却也最致命的。 这里什么肉眼可见的威胁都没有,有的只是纯粹的平静与安宁,让那些穿越五环后身心俱疲,经受了无尽考验的疲惫战士们在这里坐下来,想要从这些风声与树木的环绕中,得到片刻的休息与安宁。 在这宁静中,休息的战士们便再也站不起来,你的灵魂会永远地留在这片美丽的草地上。 “我记得六环只要坐下来休息,感受到这里的片刻宁静,灵魂就会被吞噬啊。” “被谁吞噬?我不是吗?而我现在正和你坐在一起。” 色孽说着从地上折断了一束花,她看着那美丽的花朵,那花瓣被她扯了下来,随着她的手指轻轻揉碎后化为了无尽的闪耀星辰飘向了空中。 “而且,这里也不是由人类和挑战我的恶魔骸骨组成的,这里是我用灵族的灵魂种植出来的花园,算是我花园的一部分吧。” 色孽的长长的睫毛搭在那银河般的紫色眼睛上,她看着那些飞舞的星尘,那是一个灵族灵魂的碎片,被她碾碎后那灵魂便可以让色孽的视野,为他多停留两秒了。 但很快她的眼睛就转向了维托,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维托笑了笑,“你每次做了梦都会疼不是吗?我想在这里,当你梦醒后这里的宁静魔力会让你好受不少,就自作主张带你过来了。” 维托沉默了片刻,他缓缓地站了起来,随着他的起身那让人神清气爽的微风吹起了他脸旁的黑发,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摇曳起来。 维托站在色孽身边,但依旧没看她一眼,看那个能让全银河任何人为止沉沦的美丽存在一眼。 “你看见我的梦,对吗?” 色孽微微抬头看了眼维托,随后轻轻的点了下头,“嗯,原体们被从培养舱中取出的前一天。” “然后第二天,尔达就召唤了你们前来,将原体们拐走,抛向银河各处。”维托说着握紧了拳头,那用力的指关节噼啪作响,金色的电弧在其之间短暂的条约了一刹那,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让那宁静的气息顺着自己的鼻腔流遍全身,他的思绪重新平静了下来,手指也轻轻放开了。 “真的是她召唤你们前来的吗?而不是你们自己发现了原体们?”维托轻声问道。 “是她叫我们来的,帝皇在实验室周围布置了灵能法阵,如果没有邀请,我们是不可能发现原体们所在地的,她想保护她的孩子们,免于和雷霆战士落得同样的下场。” “她是个母亲,维托,原体们对帝皇而言,只是一把把武器而已,但对她而言,他们是她的孩子。” 色孽坐在草地上轻声述说着,维托没说话,一句话都没有,他只是站在草地上沉默的看着远处的天际线。 这一沉默持续了一阵子,打破沉默的却是色孽,她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修长的完美双腿从地上缓缓立起来,六根长长的尾巴从她的身后垂落于地面。 她站起身,光着脚踩在那银色的草地上,每一步都伴随着光晕的产生,她走到了维托身后,在很靠近他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来莉莉是帮忙的,对吗?你知道我也可以帮你,如果你愿意让我帮你。” 色孽在维托身后轻声说着,那声音忽远忽近,似乎直接在他脑袋里响起,但却完全没有奸奇或者帝皇给自己灵能传讯时,那种可以把自己脑袋震得好像刮了沙尘暴的不适感。 “真的吗?我要去泰拉,拯救帝皇和帝国,阻止混沌吞没整个银河系,你作为四神之一,愿意帮我?” 维托说着转身面向眼前的色孽,她看着维托的双眼也绝美的微笑着,那笑容就算是维托心中也感到一阵火热感,他的内心涌现出一股本能,但却又很快被他强压住了。 他刚刚抵抗住了色孽本人的魅惑?这……真有趣,假设如果是维托的DNA作为主体,与帝皇的相互混合,是否可以创造出完全免疫亚空间干扰的原体呢?嗯,有趣的假设。 “维托,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再提醒你一次,我们想要的是永恒游戏,而对我而言,我想要的是一场永恒的欢愉,所以,为什么我会帮助阿巴顿,摧毁整个银河呢?” 色孽说着手轻轻划上了维托的胸口,那欢愉女王的手背在维托胸口推上,就算是隔着一层衣服,维托也能感觉到那沁入灵魂的触摸感,和莉莉丝一样,有种轻微触电的舒适感。 “我可不想,把整个都变成血腥屠杀场,单纯的杀戮刺激感,就像吃多了同一种菜,谁都吃腻的,除了恐虐之外。” “所以,是的,我愿意帮你,我猜奸奇也会这么做的,除了恐虐,我们可都没打算让世界迎来末日。” 色孽说着,手指在维托的胸口停了下来,她的睫毛微微下垂看向了不知所谓的方向,“而且如果真没了,他就摆脱肉体,真正成神了,四个神已经够麻烦了,再来一个,我可不打算那样。” 维托笑了笑,他知道他在说谁,的确,如果帝皇那家伙真的肉体没了,泰拉被阿巴顿给毁了,他就该成为第五邪神,然后来收拾这四位了,维托猜,除了恐虐那个满脑子砍砍砍的疯子外,其余三位,可都不打算让阿巴顿那么做。 所以除了恐虐之外,其余三位邪神和他们的恶魔军团,对于阿巴顿的黑色远征都不太积极,比如纳垢和奸奇,派了人去帮忙,其实也更像是捣乱,或者至少是干自己的事,完全不听阿巴顿的。 “我需要你,帮忙在亚空间风暴中开辟出一条,直通泰拉的航线,能做到的吗?”维托看着眼前的色孽问道,后者悦耳的笑了起来。 “亲爱的,你认为呢?” 色孽说着靠了上去,她靠在维托的胸口,银色的头发紧贴于他身上,弯曲的犄角王冠也差点顶到了维托的下巴,他被迫向后退了一下。 “你知道你这样,莉莉会气炸的对吗?” “当然知道,我是故意啊,你懂的,姐妹俩总是会互相恶心彼此的,就像她每次和你上床时那样。”色孽怨恨的说着。 嚯嚯,我闻到吃醋的味道,不愧是维托,玩的真大。 “容我问一句,代价是什么,你们帮忙从来不会是免费的,上次我帮你砍了纳垢的书记官,这次呢,再砍一个?” “不,这次更有趣一点,我先提醒你,你之后面对莉莉时,可能会相当难受一点。” “啥?” 维托诧异的问道,但还没等他反应过味,色孽便踮起脚直接吻在了他的嘴唇上,维托一惊完全被这一下子打的措手不及。 他下意识地搂住了色孽的腰,毕竟她已经贴到自己身上来了,而也因为她的扑来和维托本身的脚步大乱,他向后一下子倒在了草地上,而色孽则靠在了他身上。 欢愉女王缓缓抱着维托的头,她在好一会儿后才松开了维托,她微微抬起唇后在近距离看着维托的脸微笑着,“嗯……果然这样比共感,更刺激一点。” “哦,对了,还一件事,有个人会来找你。” “谁?” 维托在意识不清晰的情况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问道,色孽则微笑着抚摸着他的脸。 “你的一个老朋友,很老很老的那种,然后嘛……再见了,亲爱的维托,你的希望我们再见时也这么愉快。” 色孽说着又吻了上去,这次当她吻上来时维托的感觉到了一阵灵能冲击,他力量直接将他打的眼前一黑,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坠入了水中一般瞬间冰冷感冲遍了他的整个思维。 几乎在眨眼的一瞬间维托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他从罗马柱床上抬起头环顾着自己的舱室,他回到现实了,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而也就在此刻同时,维托闻到了房间内,莉莉丝留下的气味瞬间变得格外浓郁与刺鼻,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一下。 维托躺在了床上,苦笑着的看着自己头顶的天花板。 “哦……愿帝皇保佑。” 第二百八十三章 原体崛起:第六十八章 大战前的盛宴 无限边疆号的第一食堂中人声鼎沸,欢快的海军舰员与陆战队员们在这里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美食与美酒摆放在一张张长桌上。 美酒随着每一次碰杯而洒出酒沫,可口的食物也被装在一个个盘子中,被刀叉切碎后被快乐的水手们吞下,船上的男男女女们都围在长桌边上欢笑与庆祝着。 维托从大厅边缘走过,他贴着墙壁以避开那些庆祝着的家伙们,歌声与笑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整个大堂中。 甚至维托看见一个人直接爬上了桌面,在上面一边端着酒一边旋转歌唱起来,酒水随着他的每一次转动而洒出一部分,但他显然完全没注意自己还没喝几口,杯里的酒水就快没了。 他领头歌唱起一首非常具有基层海军舰员特色的歌曲,我的意思是,充满了黄段子,脏话还有调侃军务部官老爷的那种歌曲,颇有一种野性的美感。 换做以往,他们的军官肯定会嗷嗷叫着,把他脱下来然后用皮带抽一顿的,但现在,维托看得见那些军官也在和舰员们一起狂欢,他们也与自己的手下们一起歌唱着那一首首,每一段歌词大概都能违反十几条海军规定的欢乐歌谣。 维托笑着从边上悄然走过,他贴着墙壁从狂欢的人群边上走到了食堂吧台前,这里摆放着一大盘一大盘的美食,其中的美味佳肴不说是海军成员了,连帝国不少巢都中产居民都会留下感动的口水。 维托背着手打量着玻璃桌上的一盘盘食物,尤其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一块大肉腿,那是一整只格罗克斯兽的大腿,其早已被经过精心烹饪后变成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一名海军水手便从维托身旁用插在案板上的刺刀割下了一块肉,他将其甩在了自己的托盘上,反手将锋利的宽刃刺刀插在案板上,然后开开心心的端着大肉片离开了。 “我说马里奥啊,你这顿大餐做的相当不错啊。”维托笑着向窗口内的厨师看去,带着白色高顶厨师帽的马里奥笑呵呵地走了上来,他拍了拍自己宽大的厨师袖口,将一把足够砍死一只泰伦刀虫的菜刀,一刀砍在了手边的切菜板上。 “那是,怎么说我以前也是给星球总督做饭的,但你这次‘没收’的食材相当不错嘛,吃了这么大一顿美餐,我们后厨都还有一整仓库的食材呢。” 马里奥嘴上的弯曲羊角胡须随着他的笑容而抖动着,维托看着他也愉快的笑着,随手从一边的小果盘上拿起了一颗小西红柿,帝皇作证,这可是真正的水果,可不是合成出来吃起来像橡胶的垃圾货。 “那就让大家好好吃一顿,马上我们就要去打一场大仗了,你能让大家吃饱喝足了在去为帝皇爷玩命对吗?” “那当然,以马里奥家族的名誉起誓,我可不会让其他帝国海军食堂里的垃圾,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 马里奥拍着自己的宽大的胸脯说着,他的手臂粗的就像炮弹,所以别看他只是无限边疆号上的大厨。 维托清楚的记得在瓦尔伊斯战役时,当时绿皮海盗的跳帮部队一窝蜂的跳上无限边疆号时,马里奥看见一个绿皮粗蛮的打翻了自己做好的法式拼盘后,大骂了一句,“这是绘炖!你这外星死蛮子!” 接着就直接咒骂着冲上去把那个绿皮勒死了,没错,他活生生勒死了一个绿皮小子。 他就和整条船上的所有人一样,看起来平平无奇毫无威胁,但却总是能突然给你摸出来点什么东西,然后给你个大惊喜。 维托笑着向端起了一杯香槟,“那祝你好运,大厨,别让大家失望哦。” “以帝皇之名,我,马里奥,美食大师绝不会失手!”马里奥说着挥舞起手指喊着,他的山羊胡子随着他的嘴唇运动而上下抖动着,他扭头看向一边的某处,手指在面前剧烈挥舞起来。 “妈妈咪呀!路易吉!那是洋葱汤,你以为你在做什么?!”马里奥说着连比划带喊的走向了厨房内,好吧,一如既往的,无限边疆号的船员们可以吃上真正的美食了。 维托听着他那好玩的口音挥着手离开了,他端着酒杯走到了食堂边缘,远离庆祝舰员们的一处餐桌边,这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科尔,你吃的怎么样?”维托笑着跨过与桌面固定在一起的长椅,一屁股坐在了餐桌边,微笑着向坐在对面的科尔举杯致意,后者看了眼维托后,又瞟了眼狂欢的水手们十分无奈地叹气。 “看看他们,成何体统,以帝皇之名,帝国海军的脸都快被他们快丢光了。”科尔无语的说着用叉子叉起了面前托盘上的一小块肉肠,以称得上得体与优雅的方式咬了一口。 “好了,别这么无趣,他们刚刚在马库拉格打了场胜仗,而且接着又马上要去泰拉和整支黑色舰队玩命了,我觉得让大家吃好喝好,然后好好放松一下,也没什么。” 维托说着喝了一小口那香槟,那浓郁的酒香味让维托表情愉快起来,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其中琥珀色的酒水,“这香槟不错啊,我就知道把乔治船长他们的仓库没收了,绝对是个好主意。” 是的,是的,五月花号上可不只有武器,那样的话就只能做一份买卖了,太不划算了,所以那些狡猾的行商浪人们还装上了冷藏的美食,美酒与更多好东西,将这些异域佳肴运到银河的另一端再卖出去。 毕竟物以稀为贵嘛,虽然在这些东西的原产地它们不值几个钱,但在银河系别的地方,那这些东西就是不可多得的异域宝物了,这些商人就这么转手倒买倒卖,就能按照原价几倍,甚至数十倍的价格卖出,赚取暴利。 但他们的发财计划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因为维托把这些“非法走私品”没收了,现在,正在销毁呢。 他又喝了一小口酒,愉快的微笑起来,“而且,在古代泰拉,这也是一项传统,每当截获了一批好东西,船长便会在甲板上设宴,与款待跟随自己的船员们,大家载歌载舞,举杯庆祝。” “如果我没记错,维托,你说的这种传统是海盗的。”科尔无语的说道,维托则毫无不在意的耸了下肩。 “没什么大不了的,海盗也是开船,咱们也是开船,借鉴借鉴嘛,而且这对士气会很有帮助。” “维托,你知道自己刚刚那么短短的一句话里,已经触犯了帝国的七八条法条了吗?更别提海军的军事法律了。” “那我问你那些军事法典是谁写的?”维托喝着酒,威威撇过头一脸微笑的看向科尔,后者翻了个白眼,插起一颗西兰花吞进了嘴里。 “你。” “这不就对了?作者本人都觉得没问题,你们激动个啥?别像极限战士一样,把基里曼写的圣典一字一句地,按照字面意思去执行。” 维托说着眼睛四处环顾起来,他似乎在喧嚣的大厅里寻找着什么,“说道极限战士,贝尔他们呢?这种大餐机会怎么没见着他们?” “爱森斯坦连长和我一样对此非常不满,但因为是你命令举办的,所以也没在激烈反对了,但他选择用另一种方式进行抗议。” “那种?” “他带着贝尔和洛肯去下层甲板巡逻了,算是非暴力不合作抗议吧。” 维托噗呲笑了出来,他哈哈笑着拍打着桌子,“多恩的儿子还是又倔又听话,我猜他没去问问贝尔和洛肯是不是想吃顿大餐对吗?” “我猜是的,但我想他俩可能也不是很在意,毕竟拉格纳和兰斯洛特不在船上了,他俩才是宴会的忠实拥护者。”科尔说着继续吃着面前的食物,虽然嘴上说着对这场宴会的各种反对意见,但好东西,该吃,还是要吃的。 “确实,如果拉格纳在的话,宴会肯定会更热闹点,真可惜啊,等他回来再办一次吧。”维托悠闲地说着摇晃着酒杯,他小口喝了点香槟,意味深长的轻哼了一声。 “考尔和欧米伽呢?他们也没来?” “两个机械教成员,我觉得他们可能对美食没什么需求,说真的,他们吃下去还能消化吗?” 回答维托的不是科尔,而是有着热情的火红长发的安娜,她端着一个盘子坐在了科尔身边,她向科尔眨了眨眼睛,后者也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话说机械教的人到底是怎么进食的?喝汽油?”安娜看着科尔问道,后者若有所思了一番后耸了耸肩。 “也可能是充电,说起来我真没注意过欧米伽平时是怎么吃东西的,或者吃了啥。” 维托看着眼前的两人翘起眉毛,他左看看,右看看的,尴尬的喝了一小口酒,好吧,他现在算是知道平日里他和莉莉丝在一起时,旁观者是啥感觉了。 突然间,安娜好像也发现他们把维托晾在一边了,她微笑着托着下巴看向维托,那笑容充满了恶作剧的意味。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你一边和莉莉丝审判官交往,一边又何活圣人小姐偷情,而且看起来你很久以前就和活圣人小姐姐认识了,所以,这到底算是你把谁给绿了?” “好,我就不到你们的二人时光了,告辞。”维托思索片刻后,果断选择了起身跑路,安娜托着下巴打趣的看着起身走人的维托。 她身边的科尔也看着离开的维托,欲言又止的看向一边的安娜,后者则愉快的笑着从盘子里插起了一颗小水果,“我就知道这招有用,现在,无关人士离开了。” 安娜转过头向科尔眨了眨眼睛,红润的小番茄贴在她同样红润的唇上,“那……我们继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原体崛起:第六十九章 在下层甲板会遇见什么? 闪烁的警示红灯在黑暗的空间之中闪烁在黑暗的空间中,这里那些冰冷的甲板,不为人知的巨大的建筑,成堆成堆的物资箱被闪耀的红灯照亮,伴随着灯光不断划过它们的表面,刺耳的钢铁摩擦声从大门后传来。 随着一阵齿轮与升降缆绳的轰鸣声,一阵沉闷而稳重的落地声,伴随着液压气体喷出大门下侧的缝隙,警示红灯之下那钢铁之门缓缓地向着两侧打开,煞白得冰冷光芒从门缝之间射出,随着大门的完全开启完全的照射在门外的空间中。 警示灯以红色衬托着那冰冷的白光,在白炽光芒中走出了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夹克,腰上佩戴着爆弹枪与凤凰长剑,靴子上的银色贴片伴随着脚步而嗒嗒作响,手上还拿着一瓶……香槟? 维托走出了升降电梯,他站在寒冷的白光之中看着周围的一切,那黑暗的空间依旧浑浊的如果抹上了一层油脂,让人完全难以看清其中的东西,只有大致的轮廓在人眼可以观察到的极限范围内恍惚着,仿佛一个个影子。 维托身后的电梯大门开始重新关闭,随着铁门的闭合,惨白的白光也随之逐渐变细,维托非常淡定地看着周围围上来的不祥黑暗,随着那沉重封闭门吱呀着缓缓闭合,维托的嘴唇叼住了玻璃杯中的吸管。 维托吸了几口杯中的酒水,而他身后的大门也完全闭合了,随着起降电梯的防爆大门完全闭合,所有的光都消失了直到完全消失为止。 维托当最后一缕光线熄灭后,维托端着香槟酒杯走动起来,镶嵌着银色甲片的靴子踏在底层甲板的坚硬地面上当当作响。 维托环顾着周围那些漆黑的空间,这里的一切都被一层浑浊的黑暗所笼罩,只有每走一段距离后出现的走廊照明灯,可以将一点点区域照亮,其余的空间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 维托的脚步声回荡在周围的集装箱之间,那些早就被遗忘的箱子在这最深层的黑暗中沉默着,几十年?还是几百年?维托不知道,毕竟自己接手这条船时它早就离开星港,在帝国海军之中服役了很多个年头了。 帝国海军中有个不成文的共识,越老,服役年月越久的军舰,那就越受欢迎与信任,因为这意味着这条船越是可靠与强大,它的机魂与所有部分都经历了岁月的考验。 船长们喜欢这种船,水手们也喜欢在这种,幸运的船上,他们相信是帝皇本人保佑着这种船只,穿越黑暗银河与危险的亚空间风暴,而它的幸运,也会庇佑于这条船上的其他人。 但很多人也同时遗忘了一点,越是这种古老的,经历了很多岁月的战舰,越会有很多黑暗的,不被人们所铭记的角落,那些地方就如同每一个城市的阴暗小巷,在其中,潜藏着一些被人们所恐惧的东西,这里,也是如此。 维托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睛微微眯眼,看着前方那昏暗长廊中地上的某个阴影,那个东西看起个头不小,它横在路中间。 维托下意识地摁住了腰上的凤凰剑柄,他仔细地看着那东西,发现那东西完全一动不动的躺在半路上,维托微微翘起眉毛,随后缓步走了上去。 他从朦胧的黑暗中逐渐靠近了那东西,维托走到了那个倒在地上的东西面前,他右手轻轻的打了个响指,瞬间一道金色的闪电便闪现于了维托手指间,那些金色电弧互相碰撞交汇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闪电球体。 随着那闪电球的形成,金色的电光很快照亮了地上的那东西,维托的眼睛打量着地上那个畸形的生物。 它看起来像是某种螳螂类昆虫与野狼的混合体,也大小与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头部瘫倒在地上,裂开的牙齿间挂着一根布满唾液的舌头。 脊椎部分看起来比正常的犬类多出了几节脊椎骨,但其身体结构却又显然无法支撑那不成比例的身体,让那脊椎变得扭曲而佝偻。 但最引人注意的不是它不合理的身体构造,而其前肢部分,那不是一只爪子,而是一双手,一双从黑色鬃毛中伸出来的人类手掌,看起来就像是某个穿戴着毛坯玩偶套装的人类似的。 但维托知道,这里面没有人,如果有也已经被轰碎成肉泥了,维托看着那完全与毛皮缝合在一起的绽放血肉,这东西的腹腔部分被某种东西撕碎了,直接将其厚实的毛皮击穿后在其腹部炸开,将它的肠子,内脏与胸腔骨全部炸成了一堆混合的烂泥。 维托看着那野兽的破洞位置,他的脑袋突然因为一声异响而扭过了头,他的脑袋微微瞥向身后的黑暗中,在那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冰冷的甲板上走动着,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人的,维托听着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听着那和人一样的喘息声,还有,话语。 “先生,你一个人吗?”那个男声说道,维托微微撇头看向那声音的方向,他的余光扫视着那声音所来源的黑暗。 “这附近很危险,先生,有野兽在四处游弋,我们会保护您离开的。”那声音越来越靠近,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像人,音调,口气与语句都像个人那样,但维托知道一点,科尔没派人下来这里巡逻,其次,这条船上的人不会叫自己先生。 “是的,谢谢你的提醒,现在我知道,那些野兽在哪儿了。”维托说着手掌轻轻的抬了起来,那手指从爆弹枪的枪托上侧滑下了,食指轻轻的扣在了扳机上。 “野兽?现在,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附近只有我们。” “对,因为你们就是它们。”维托说着猛地拔出爆弹枪,他以西部牛仔般的动作甩手举起爆弹枪,那漆黑的枪口瞬间指向身后的黑暗,手指向下猛地扣动扳机,随着那清脆的扳机撞击声响起,明亮的火光瞬间从枪口内喷射而出。 一发旋转的爆弹呼啸着刺破黑暗,一枪打中了那幽暗中的东西,随着爆弹炸裂的火光亮起,那爆炸照亮了那“人”,那个说着人话的佝偻直立野狼。 爆弹瞬间点亮了周围的一切,将那些跟随在那只野兽周围的怪物照亮,那些野兽也没有利爪,也没有骇人的獠牙,但其却每一个都拿着一件武器,一件件用废旧钢铁打造的人类武器,短暂的闪光将它们照亮后的瞬间,那些人形的野兽从黑暗中狂奔了上来。 维托站在那倒地的野兽尸体边,他将球状闪电猛地抛向头顶,那球体的闪光照亮了维托周围的地面,而很快爆弹枪的炮火便会让那光芒变得更亮。 咆哮的爆弹呼啸着射入黑暗,一个个手持着废铁利器冲来的野兽被一枪枪打爆头,它们混合着野狼与人吼的骇人叫声回响在黑暗中,一双双与人类一样的脚踏着钢铁地面冲向维托。 维托快速转动枪口对准那些野兽开枪,他站在闪电球的电光下举起长长的手臂,他的脚步伴随着手臂的转动而不断射击,闪耀的火光不息的反复照亮维托的面孔,也照亮着周围的那些拟人怪物。 它们看起来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人形,最为接近人类形态的野兽已经几乎与人类到差不差了,除了其身上皮盖着的些许毛发,还有其修长的手臂外已经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了。 但无论它们有多像人类,都骗不了维托,它们能得到的回应唯有一发爆弹,那野兽的人类面孔由此瞬间被洞穿爆炸,碎裂的颅骨将脑浆喷射在了周围的地面上。 维托向后倒退着走动,他的手臂以扇形面对整个侧后方连续开火,爆弹枪的沉重后坐力通过右臂传导到了维托左手端着的香槟上,那平静的酒水表面在爆弹枪的咆哮下不断泛起涟漪。 维托的眼睛沉着冷静的瞄着枪口准星,闪烁着绿色指示灯的准星不断套准一个个人形野兽,随着维托的手指扣动,爆弹枪便会以帝皇的怒火将它们化为倒地的冒烟烂肉。 闪耀的火光照亮了维托的面孔,他的眼睛盯着前方,但他的身后则突然从黑暗中急速扑出了一只野兽,那怪物以四肢匍匐在地上急速狂奔上来,它咆哮着将手中的废铁刀刃对准维托的后脑勺刺了下来。 但它眼前的维托则突然迅速转身,他似乎像是早就知道那野兽会冲来一般,维托松开了手中的爆弹枪,随着那枪体坠落的瞬间他握住了凤凰剑刃,接着瞬间将其拔出后一剑斩出,闪烁着炽热光芒的剑刃瞬间将那野兽的整个身体从肩部到腰部切断。 那野兽上下分离的身体轰然倒在地上,他以人类的声音惨叫着,那声音学的简直惟妙惟肖,但这可不会为它迎来任何怜悯。 维托反手将剑柄在手中转动一圈后,猛地刺下洞穿了它的脑袋,头骨几乎瞬间被便被击穿碎裂,那生物也许是大脑的部分也在炽热的剑刃下瞬间被烤焦了。 维托抽出凤凰剑,在那生物头盖骨内冒出滚滚蒸汽的同时,维托便已经单臂挥舞着凤凰剑砍杀了从四周黑暗中趁势冲来的更多野兽。 他的手臂挥舞着凤凰剑,那闪烁着火光的炽热剑体贴在他的手臂上,伴随着每一次挥舞而灵巧的转动起大圈,那死亡的弧圈斩断了一双双手臂与躯干,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回荡于维托的耳旁,那人类的惨叫声。 他单臂挥舞凤凰剑,脚步伴随着剑刃默契的配合着,那战斗技艺仿佛是刻在他本能中的一般,他的每一次挥舞与转向,都仿佛是一种本能,而这种本能则可以让他以最精准的方式击杀一个个野兽。 没错,单臂,维托还端着香槟呢,那就水稳稳地乘放于玻璃杯中,无论战斗如何的激烈,都没有哪怕一滴酒水从其中被洒出来。 维托端着酒杯反手一剑斩断了身旁一只野兽的脖子,那剑刃从其气管处切过,巨量的鲜血瞬间从其缺口处喷涌出来。 此时,一只野兽从一边急步冲来,它的速度非常快,那野兽赶在维托斩断了自己一位同族脑袋的间隙瞬间冲来,这只狡猾的它打算趁着维托剑刃转向前将废铁刀刃刺进维托的脖颈。 它显然知道那是人类的弱点,这是一只狡猾而残忍的野兽,但它犯了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站在它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人类。 维托的反应神经弧以极为惊人的速度瞬间反应,他向后猛地一仰躲开了刺来的废铁刀刃,维托看着自己面前呼啸过去的灰色鬃毛手臂,握住凤凰剑的手腕顺势一转后向上猛然斩出,炽热的剑刃瞬间砍断了那野兽的整个右小臂。 “啊!!!帝皇在上!痛,痛!”它惨叫着捂着自己喷血的断臂吼叫着,维托站起身后看着那野兽诧异的翘起眉毛。 “真有趣,一个异形既然在喊帝皇。”维托说着反手一剑砍飞了它的脑袋,维托握住凤凰剑看向面前黑暗中涌现的野兽们,它们咆哮着从阴影中冲来,废铁刀刃在维托头顶的球状闪电照耀下闪烁着阴冷的寒光。 维托微笑着看向面前的野兽们,他突然将自己手中的酒水向头顶泼出,香槟液体从玻璃杯的杯口冲向天空,而维托则也同时将玻璃杯向一侧抛起,随着那玻璃杯脱手维托将凤凰剑从右手拿过,他的脚尖在地上轻轻一挑,将那地上的爆弹枪挑飞了起来。 维托一把握住飞起的爆弹枪,他猛地一甩手将枪口对准了前方冲来的野兽,他看着那野兽咆哮的类人面孔正准备扣下扳机。 但突然那野兽的脑袋炸开了,被一发爆弹炸开了,维托一惊向身后看去,他看见了从阴影中走出的一名黄甲星际战士,他单臂手持爆弹手枪对准维托面前的野兽们开火,迅猛的炮火顷刻间击碎了好几只野兽。 在黄甲星际战士身旁一名蓝甲的极限战士踏步走出,他端起手中的爆弹枪,眼睛与枪体基线锁定成一条直线后扣下了扳机,那爆弹枪瞬间将如狙击手般精湛的炮火射向了那些野兽。 一个个野兽的脑袋与身体炸成了冒烟的碎肉,极限战士的精湛枪法宛如黑暗中的死神镰刀,但很快那真正的死亡镰刀就出现了。 一名身着青色战甲的星际战士从极限战士与黄甲的帝国之拳身旁冲过,他手持链锯剑冲过了维托身侧,那高大的巨人冲到了一只野兽身前,在那野兽如人一样的眼睛看向那巨人的瞬间,咆哮的链锯剑挥砍而下。 那野兽的面孔被链锯击碎,整个身体也在剑刃的当头劈砍下变成了两半,那星际战士没有停歇,他几乎瞬间就斩出了下一击,咆哮的链锯瞬间将下一名野兽的肩膀切碎,那野兽惨叫着看着自己碎裂的肩膀,接着整个锁骨开始的部分全部都被击碎斩断。 维托笑了笑,将凤凰剑插入剑鞘,然后一掌伸出,恰到好处的接住了下落中的酒杯,那飞起的酒水也完美的全部落入了杯子内,连一滴多余的液体都没有洒在地上。 青甲战士扬起链锯剑,他的战盔上猩红的眼部玻璃如同死神般凝视着眼前的野兽们,链锯呼啸而下又斩杀了一只野兽,它的身体在重击下化为了烂肉。 剩下的野兽们彻底崩溃了,它们用人类的声音尖叫着转身逃向黑暗中,它们连滚带爬的逃离那个高大的死神,青色铠甲的星际战士提着链锯剑起身准备追上去,但却被维托用自己手中的爆弹枪打了下膝盖位置。 他低头看像身旁的维托,后者笑着轻轻举起手指向前一挥,那球状闪电瞬间冲了上去,那球体呼啸着冲到逃离的野兽们头顶,然后瞬间爆炸,无数道闪电顷刻间吞没了半个长廊,呼啸的闪电在野兽之间快速闪过,那些野兽全部在闪电的轰击下被从里到外烧焦了。 维托看着那些野兽全部轰然倒地,就如同被打翻的保龄球柱那样彼此撞击着倒地,他满意的喝了口手上的香槟酒。 “看起来你们下面挺热闹的嘛。”维托笑着扭头看向身后走来的帝国之拳连长,后者一只手提着链锯剑,另一只手握着爆弹枪踏步走来,爱森斯坦将爆弹枪插回了枪套里,接着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元帅。”爱森斯坦说着停在了维托面前,他一如既往严谨的向维托点头致敬,维托也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看起来,虽然没参加宴会,你们也找到了事做嘛。”维托端着酒杯摇晃着,随后细细的品味了一番那浓郁的酒香味,还有什么是比在和海量的异形大战一番后,来上一杯美酒更惬意的事呢? “你一开始就可以施展你的灵能闪电把他们杀光,元帅,你何必要和这些野兽短兵相接呢?”贝尔说着也摘下了头盔,他站在爱森斯坦身后摇了摇头,他头顶上的金色短发也随之晃了晃。 “我刚刚吃了饭,得消化消化。”维托看着一边也摘下了头盔的洛肯,他向最后的影月苍狼连长点头示意,后者也向维托点头致意。 维托品味着舌尖上的酒香味,随后放下了酒杯扭头看向一边倒地的野兽尸体,那东西冒着缕缕蒸汽,碎裂的烂肉就像是马里奥后厨扔掉的残次品。 “说说吧,这些鬼东西是什么?” “我们相信,它们是在行商浪人的五月花号,停靠在我们边上进行维修时,沿着排气管道偷偷溜上来的。” 爱森斯坦说着用链锯剑指向了一边的一地尸体,“我们初步推测是某种外星异形,帝国从未接触到过的某种。” “嗯,的确,会说人话和模拟人类长相的异形,这些满宇宙跑的行商浪人还真是能给人带来惊喜,虽然多数时候都是人们不想要的那种。” 维托品了口酒,行商浪人们全宇宙到处航行时总会带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类从未接触过的外星异形,或者某种位置的病毒,瘟疫啥的,天知道在他们的底层甲板里还藏着多少这种东西。 他们的舰载守卫也无法清理底层,只能在每次靠港后封闭消杀,用神经毒气等“杀虫剂”来清洗一次底层甲板,而至于平时嘛,就只能祈祷底层甲板封锁严实了。 所以如果你在太空中发现了某艘行商浪人的太空废船,你最好老实点,别好奇心大作上去想着捡点宝贝啥的,不然……祝你好运。 “所以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维托问道,他看向爱森斯坦,后者则向贝尔点了点头,极限战士药剂师从爱森斯坦身后走出来到维托面前,他从自己的腰带处轻轻按压后,弹出了一个小小的试剂罐,他将那试剂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来后看着其中存放着的血肉切片样本。 “你从那些野兽身上弄下来的?” “没错,我从它们身上切下来的大脑皮层样本,我试着分析过了,但只分析出了含有部分人类基因,我动力甲上的设备算力有限,没办法做进一步分析了,但我相信欧米伽那儿肯定有办法搞清楚这些怪物是什么。” 维托看着那试剂点了点头,他微微耸肩后将其揣入了怀里,“你们呢?打算做什么?” “彻底肃清这里的威胁,我们不能带着这些异形返回泰拉,绝不能让它们玷污王座世界!”爱森斯坦紧握拳头厉声说道。 “不出所料,那么,祝你们狩猎愉快。”维托笑了笑微微点头后,便走向了那电梯的方向,他在远处黑暗边缘处举起酒杯晃了晃。 “如果打饿了,宴会还开着呢哦,尤其是洛肯,那里可有你最喜欢的欧文兽牛排哦。”维托说着,带着笑声消失在了阴影中,洛肯看着那方向用舌头抿了抿嘴唇,然后扭头看向了身后的爱森斯坦,后者一言不发地戴上了战盔,然后转身提着链锯剑走入了黑暗中。 “来吧,兄弟们,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洛肯和贝尔互相对视后苦笑了一番,随后也戴上了各自的头盔,迈入了那阴影中。 第二百八十五章 原体崛起:第七十章 机械教式面试 焊接射线的炽热红光击打在装甲板上,机械神甫身后的机械臂随着清脆的吱呀声运作着,他的机械义眼锁定着面前的硕大引擎,在他身旁悬浮着的伺服颅骨也将扫描光束反复扫动在引擎上,将结构参数实时的反馈给神甫。 他的蓝色机械眼顺时针旋转了两圈,同轴聚焦环圈吱呀作响着,神甫全神贯注的将精力投入到眼前的引擎组装上,古老的机械教安魂颂歌在他嘴里念念有词。 他的机械臂将数据板贴放在引擎仪表上,随着微创焊接芯片火花的迸射,那安抚狂躁机魂的祈祷语句有条不紊的念诵与歌唱着,如他脑海中万千的数据洪流那样,那极其复杂的音节与诗词,没有哪怕一个地方出现了错误。 每个合格的机械教神甫都能做到这一点,他们可以将那复杂的机械教颂词与旋律同时歌唱,无需唱诗班,无需任何伴奏与辅助,他们早已机械化的嗓子与电子肺部,便可以独自演奏起丝毫不逊色于合唱班的圣歌,从伴奏,旋律到诗句一应俱全。 随着诗歌的歌唱,数控芯片那微米级别的晶体插脚一一完成了对接,随着微创焊接点一一闭合,整个引擎的控制系统便已经完成了安装。 神甫微微转头,他身旁的伺服颅骨也伴随着飞到了另一边,扫描光线快速的完成了引擎扫描,在得到数据支持自己的推算后,神甫便准备开始下一步操作了。 但当他的机械臂刚刚接近那暴露的光丝级数据管线时,当他刚刚开始歌唱安抚诗歌时,另一阵歌曲的哼唱声打断了他,神甫在诧异之中抬起头看向引擎的对面,他看见了那个哼唱着从一众机械教神甫之间走过的人。 维托哼唱着歌谣在走道中漫步起舞着,他踏着轻快的步伐,上半身也伴随着那歌词的旋律尔翩翩起舞,他就这么哼唱着从两侧一种机械教神甫工作区之间走了过去,唱着那欢快的旋律从那些机械与垂挂的机械臂之间走过。 这块区域是无限边疆号上的研发,科研还有维修综合区域,简单来说就是这里是船上机械教的地盘,机油佬们会在这里倒腾自己各自的研究与发明,偶尔还兼职充当一下汽修所啥的,帮着陆战队员和战舰维修班修点重要部件啥的。 一般来说,每个机械教成员都有着自己的求知之旅,就算他们在船上的主要责任是维修工与工程师,但每个人依旧有着自己的研究项目,而且各不相同,生物学,机械学与武器学啥等等,根据每个人的研究方向都各不相同。 而与大多数机械教信徒一样,他们都讨厌其他人,也就是非机械教成员跑到自己的“知识殿堂”来瞎晃悠,但显而易见的,维托不在此不受欢迎名单内,或者至少他们能容忍这个家伙唱着歌,准确说是边唱边跳的走过去吧。 维托哼唱着走到了两侧宽阔研究车间,中央狭长走廊的尽头,他从那叮当作响的维修区域与工程区域间经过,来到了这里,这扇烙印着机械教红色机械化骷髅头的大门前。 维托哼着调子将手掌贴在了一边的扫描界面上,随着一道绿光的扫过,大门头顶的指示灯随之亮起,“编号i-0001,维托·康斯坦丁大审判官授权通过。” 那大门随着维托的哼唱向两侧滑开,他一个转身后走入了门后,他一边哼着一边起舞着在实验室内走过,而在边上的考尔与欧米伽都看着他,两个机械教贤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走过的维托。 维托轻快的走到了一张工作台前,他从桌上拿起了一只扳手在手中转了两圈后指向了两人,两铁?我不知道,机械教的成员还能用人来称呼吗?我的意思是,他们身上大概也没剩下几块肉了吧? 但好吧,维托显然没去关心这个能让国教与机械教进行几十年大辩论的问题,他意味深长的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们吃了吗?” 欧米伽看着维托,他的机械眼转动了一下,那弧面玻璃窗口上短暂的数据流中断了一下,他愣在那儿沉默了半天,好像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似的。 “这就是你的问题?或者说,这是个问题吗?” “我觉得是,所以你们吃了吗?是的,我知道你们这些机油佬不会和我们一样吃饭,但……你们总得把什么东西塞进你们肚子里吧。” 维托说着用扳手指着欧米伽的肚子晃了两圈,好像还真在思考这个问题似的,“说真的,你们会吃啥?汽油?39号汽油和51号汽油会有口味区别吗?” “不,我们不喝汽油,如果你真的在问这个问题,我们会饮用一种特制的能量液,其中含有供应机械部分运作的燃料部分,也有可供剩余的,还没有进行改造血肉器官吸收与消化的营养元素。” 欧米伽说着用机械臂从一边的桌上抓过了一个罐子,那油桶一样的罐子被灵活的机械臂抓住后拎了起来,他的机械臂将那油桶送到了维托面前,后者接过那油桶诧异的看着,抬起眼睛看向欧米伽指了指这东西。 “就是这东西?”“没错,这里面就是能量液。” 维托凑近那油桶似的开口闻了一下后,表情立刻就抽搐了一下,他把那油桶扔到了一边的桌上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脸古怪的沉默了片刻,“哇哦……你们的口味真独特。” 说着维托从怀里取出了贝尔给的试剂,他摇晃着那东西,欧米伽的机械眼也立刻便锁定上了那东西,他的扫描转圈向右侧滑动了好几圈。 “这是?”“贝尔他们在底层甲板发现的某种未知异形生物,会说人话,有智慧还会模仿人类长相,虽然还是丑的要死。” 维托说着将那药剂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其中的肉体切片也随之上下颠倒了一下,“贝尔说他分析不了,你给处理一下,看看这是啥鬼东西。” 维托说罢,欧米伽的机械臂就从他身后伸了出来,他的修长机械臂如一条钢铁大蛇般灵巧的反转着伸来,起末端的三棱形机械爪子抓住了维托手上的试剂,随着维托松手迅速便被欧米伽抓取了过去。 “你说他们有智慧?”“没错,会说话,而且模仿的惟妙惟肖的,也知道怎么制作最基本的武器和迷惑敌人,所以是的,他们有智力,虽然我觉得也不算很高。” 维托说着耸了下肩,欧米伽的机械眼则仔细地端详着那东西,扫描数据迅速在机械眼球上滚动起来,他看着那生物切片走到了不远的一台仪器前。 “你的描述,真有意思,让我们来看看,它们,是否令人满意吧。”欧米伽说着将那装载着生物切片的试剂插入了仪器侧面的孔洞内,随着试管插入其中,一系列的指示灯光亮了起来,数据界面也全部滴答作响着启动。 欧米伽的一只机械臂灵巧的转动着三棱爪子,那爪子在其手腕末端的转动下如风车般灵巧,他将那爪子扬了起来,接着一下插在了仪器表面的数据接口处。 欧米伽的眼球上开始滚动起数据流,密集的数据伴随着仪器界面上的计算阵列而快速滚动起来,欧米伽的机械手指则在触摸屏幕上飞速的点击起来,随着那一个个图标在他手指间起舞,他身后的其他机械臂也在周围的仪器上工作起来。 维托看着那些灵巧的机械臂点击着周围的仪器键盘,随着机械键盘的敲敲打打,欧米伽面前的仪器也投射出了一道立体影像,其上是由若干数据模块与计算阵列组成的天书画面,维托可以自信地说。 他看不懂。 说真的,这鬼东西除了机械教的人谁看得懂?那上面除了一堆滚动的数据,还有意义不明的字母外啥都没有,连个能拼成人话的部分都凑不出来,除了这些机油佬谁看得懂。 “你们之前在聊什么?在我进来前。”维托走到了考尔身边小声问道,大贤者的高达身躯耸立在一边,他的脑袋灵巧的转向了维托,那半张人脸上的眼球看着维托,随后又抬起来看向了前方急速操作着诸多计算阵列的欧米伽。 “星际战士的基因种子研究课题,真有趣,你知道吗?欧米伽也在研究基因种子的知识,而且进展令人惊叹。” “基因种子?这……我还真不知道。”维托说着双手抱怀看向前方的欧米伽,维托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他试着搞懂欧米伽还向自己隐瞒了多少,“敏感”的研究课题,但显然这毫无用处,他不知道他还在研究些什么。 而且如果自己没猜错,欧米伽也和大多数机械神甫一样,没有把自己的研究透露给任何人,只有他自己知道,知道自己研究的那些危险内容都有什么。 “他对星际战士的基因研究非常卓越,不少猜想与假设更是让我都受益匪浅,他的确是个优秀的神甫,前途无量。”考尔的评论中,欣赏之情毫无遮掩,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怎么样?你告诉他原铸计划了吗?”维托看着欧米伽问道,考尔则轻轻摇了摇头。 “不,尚且没有,但我的确在考虑招募他,如果你允许的话。”考尔说着看向维托,似乎在征求他的许可似的,这让维托一下子笑了出来,他笑着走上前去,走到了考尔的身边看着那复杂的计算界面。 “所以你研究出什么了吗?能翻译成人话的那种。” “的确可以,我的分析显示,这些异形混合有人类的基因特征,经过对比测试,我可以肯定它们是人类与异形的杂交生物。” “杂交生物?像泰伦那种?” 维托诧异的问道,欧米伽点击着面前的数据节点,随着他的点击,他面前的全息界面也瞬间切换出了泰伦的数据界面,那数据与现在底层甲板的异形进行了对比,而且欧米伽的确进行了优化,现在维托也看得懂那数据的意思了。 他的眼睛在两列数据间不断跳跃着对比,很快就知道结论了,“这些生物没有泰伦聪明对吗?而且思维进化能力也更为孱弱。” “正确,泰伦虫群的单个生物智慧有限,但却可以通过节点生物与暴君等与虫巢意志相连,通过类似并联的集中式思维计算来大幅度提高智慧,所以普通的战兽也可以运用复杂的战术,成为真正的智慧野兽。” “而就算是基因窃取者的杂交种,其智慧也显著的高于我们发现的这种新异形,我想,这种异形属于一种低端的寄生生物种群,它们通过感染原初的某个个体,使其基因突变后变成该异形的宿主,之后再通过与人类,或是别的生物杂交扩撒种群,其目的纯粹是原始生物本能而已。”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些怪物是某种病毒的载体?它们身体内的东西才是这些怪物的本体?”维托诧异的问道,而欧米伽则微微点了下头。 他的手指点击了一下屏幕,很快一个蠕动的细小生物便出现在了全息投影上,“你的判断很准确,这些生物仅仅只是一个个载体,用于这些细胞生物进行种群扩散与移动而已,真正的内核是这些真菌细胞。” “它们会感染宿主的基因,进而将融合进该生物的基因树,之后便得以控制宿主在本种群内进行基因扩散,它们也的确拥有一些基本的生存本能,比如通过宿主大脑的记忆与思维,学习与运用本种群的一些知识。” “那这种东西还挺强的嘛,和泰伦倒差不差的。”维托双手抱怀说道,欧米伽则摇晃着脑袋,他指着面前的出现的数据。 “但这种生物的智能就像你说的那样,非常有限,它们的学习过程极度缓慢,更多依靠的还是本能反射,和原始生物进化那样,它们经过了多代繁衍后才只学会了基础语言,以及模拟宿主种群相貌。” “如果我没猜错,它们应该已经在行商浪人的商船下层繁衍了很多代,这是种群中的一小部分,在基因扩散的本能作用下登陆了我们的舰船,试图进行繁殖与感染,在商船上应该还有更多的异形存在。” 维托轻哼了一声,“不出所料,那些商船的底层总有不少这样危险的东西。” 说着维托看向了一边的欧米伽,他指了下面前的全息投影,“你能解决这生物的威胁吗?虽然它们的学习速度缓慢,但如果放任不管,时间够了也是巨大的威胁,尤其是当它们跳上某个当地政府管理宽松的星球后,就更没人管它们了。” 欧米伽点了点头,他的手指在界面上快速的跳跃起来,新的数据阵列随即出现在了眼前,“我可以开发出一种灭杀病毒,通过它们的基因特征制作基因导弹,打断与杀死这些异形真菌与其宿主,只需在该生物活动区域释放病毒即可。” “干得不错,造出来后现在咱们的船上试点一下,管用的话,就告诉奥特拉玛星区政府,让他们在商船队里也来次消杀。”维托说着拍了拍欧米伽的肩膀,后者默默的点了下头。 维托看着欧米伽笑了下,他又拍了下他的肩膀,转身靠在分析仪器上双手抱怀看向考尔的放下,“大贤者想邀请你加入研究计划,考尔,告诉他。” 欧米伽诧异的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他转身看向了身后走来的考尔,他的体型很大,走动起来就像是一只蠕动的巨大钢铁章鱼,他若干之机械触手在红袍下运动着,支撑着考尔走到了两人面前。 大贤者低头看着眼前的欧米伽,他红袍下的机械眼咔咔转动着看着眼前的神甫,他握着神甫权杖的手指微微抬起,另一只手机械臂则从袍子下抬起了起来。 “如,元帅所言,欧米伽神甫,你的知识与对基因知识的见解令人印象深刻,你刚刚便又一次展现了你的学识与天赋,就算是其他的生物学神甫,也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分析与应对武器开发,你的成功,惊人叹为观止。” “感谢您的夸奖,大贤者。”欧米伽谦虚的点头答道,考尔也赞许的点了下头,他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贤者权杖,他看着眼前的欧米伽转动着机械眼。 “你的谦虚,也令人敬佩,所以我,想正式邀请你加入‘原铸计划’参与新一代星际战士的实验,改进与后续研究。” 欧米伽愣了一下后,他在瞬间表露出了正常人那样的震惊之情,他沉默下来进行,机械眼球上滚动过了大片的数据,他在些许的惊讶后迅速恢复了机械教式的冷静,并对那邀请进行了一场集中计算与分析。 欧米伽片刻后抬起头向考尔点了点头,他谦虚的向大贤者微微鞠躬致意“您的邀请,令我受宠若惊,大贤者,但我是受命于维托·康斯坦丁元帅的神甫,我必须征求元帅的许可,才能接受您的邀请。” 维托靠在边上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欧米伽的肩膀,“你这话还真让感动和欣慰啊,八爪鱼。” “您,允许吗?”欧米伽说着起身看向维托,后者双手抱怀笑着看向考尔,接着又扭头看着身边的欧米伽。 “我当然允许,原铸计划不仅是不可多得的求知机会,更是对整个帝国至关重要的计划,任何可以有效推动原铸项目的助力,都不能被错过。” “所以是的,欧米伽,我允许,去吧跟考尔去火星,把原铸星际战士弄出来,这样不仅帮了帝国,也能帮我一大把,你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求知机会,我也得到了一支有生力量,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维托摁着欧米伽的肩膀微笑着说,后者感激的点了点头,“感谢你,元帅,很感谢你赐予我这个机会,我也向您保证,如果您未来遭遇了任何困难,需要我的帮助,我都会为你赴汤蹈火。” “我很感激,欧米伽,谢谢。”维托笑着说,他扭头看向考尔刚想说什么,他手腕上的通讯器就响了起来,维托看着那东西愣了一下随即点亮了那通讯器。 随着通讯器的开启,科尔的半身像立刻出现在了投影上,他看向维托,“维托,有一艘船在靠近我们,对方请求登船,并指名道姓要和你会面。” “在亚空间里?和我会面?”维托诧异的翘起眉毛,科尔则点了点头,“是,非常可疑,我们怎么做?开火击沉它们?” 维托沉默了下来,他的脑子里突然回忆起了色孽说过的话,一个老朋友回去见你? 维托摸着下巴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头看向科尔点了点头,“让他们登舰吧,通知约克上校,带上他的小伙子们,带上家伙去甲板待命,以防不测。” “还有,通知爱森斯坦他们三个也上来,我们会需要星际战士在场的。”“明白,我会在舰桥待命的。” 科尔说罢便消失在了全息影像上,维托看着那消失的影像笑了笑,他看向考尔耸了耸肩。 “哇哦,看起来的招募仪式,得推迟一点了,我们要有客人了。” “什么样的客人?敌人,还有朋友。”欧米伽诧异的问道,维托则神秘的笑了笑,站起身走向了那研究室的大门。 “谁知道呢?我的老朋友里,也不都是‘朋友’。” 第二百八十六章 原体崛起:第七十一章 神秘的访客 军靴沉闷的踏过石英石地面,一双双军靴前后紧跟着从地面上飞驰而过,它们的主人们端着一把把激光枪冲过狭长的甲板外侧走廊,身披防弹胸甲的陆战队员们从拱形的甲板入口大门下冲出。 在他们前方,跨着大口径霰弹枪的强壮军士长指着一边的支撑柱区域,朝着陆战队员们大声下达命令,得到命令的士兵们立刻在军士长面前转向冲进了柱廊后,他们冲到了一根根宽大的钢铁支撑柱与架设在支撑住之间缝隙中的防弹盾牌后。 一把把激光枪从射击开口后伸出,靠在铁柱后的士兵则将激光枪架靠在柱子上,眼睛透过激光枪背部的瞄准镜指向那甲板对面的栈桥大门。 约克上校站在甲板中央,他胸口挂着死神激光枪,身上则穿戴着风暴兵的反射式护甲,上校头戴红色的贝雷帽环顾着周围的手下,一队队陆战队员正从四面八方冲入栈桥甲板,他们隐蔽在周围阵地中,对整个栈桥大门形成了弧形火力网。 约克上校看着七八名士兵协力将一挺重爆弹机枪推入了阵地,他们将爆弹机枪的末端底座插入一处炮盾设计口,接着每个锁定点的士兵快速将扳手拌上后锁死,爆弹射手斜挎过激光枪背在背上,整个人坐在爆弹枪后,随着他猛地拉动枪栓后握紧了枪托与扳机。 伴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约克向另一侧望去,在偌大的甲板载具出入口内开出了一辆黎曼鲁斯,那辆巨大的主战坦克轰鸣着沉闷的引擎声,履带从地上重重的碾过后驶入了甲板。 黎曼鲁斯的两侧跑过了大群伴随的陆战队员,随着坦克的停下,一名陆战队员一个滑铲停在了黎曼鲁斯的前侧装甲侧后,他将一把激光枪伸出了装甲一角,而他身后的另外几名战友则扛着一支火箭筒蹲在了他身后。 在栈桥甲板上,毁灭性的火力防线形成完毕,约克有自信说,无论待会儿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他和他的手下们都能在那东西喘出一口气前就把他打成渣渣。 “你们准备好了吗?”约克上校身后的人说道,上校跨着枪扭头看向走来的维托,他的一只手将激光枪的扳机握住后移到了腋下位置,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栈桥大门。 “准备就绪,无论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就算是一只大魔我都能把他送回亚空间返厂维修去。” 上校自信地说道,他的确有这个自信,维托环顾着周围严阵以待的部队肯定的点了点头,维托走到了上校身边,他的眼睛看向了那依旧封闭着的栈桥大门。 对接舱门的指示灯尚未亮起,这意味着对方的舰船还没有对接上来,而随着两端栈桥的接驳完毕,当那大门打开的刹那,如果对方是不受欢迎的人的话,这里就会立刻变成战场。 但维托倒是不担心这里的问题,以周围现在的火力密度,在毫无遮掩,狭窄且无处可躲的栈桥内,无论走来的东西是什么他都会用脸接下所有的炮火直射,就算一只恐虐大魔都会被瞬间撕成碎片了。 尤其是还要算上三名阿斯塔特的话。 三名魁梧的重甲巨人踏入了甲板,为首的爱森斯坦跨着链锯剑,他迈着重步轰鸣着踏在甲板上大步走来,在两侧的陆战队员们都看着走过的星际战士,随后便更加坚定的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爱森斯坦和贝尔,洛肯一起走到了维托身后,他们三人向维托点头示意,后者也默默的点了下头以回应他们。 随即洛肯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栈桥大门,他定睛看着那封闭的门板,无数的封闭结构依旧锁定在其上,“知道我们要面对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只能确定是一艘星际战士的战斗巡洋舰。”维托看着三名阿斯塔特说道,三人互相对视后贝尔向前走了一步。 “战团番号呢?对方有回应吗?” “有,奥秘之剑战团,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战团很久以前就消失在了帝国境内,我依稀记得是在一次圣战远征中消失的。” “也许是他们在亚空间内迷航了,经过漫长航行后好不容易发现了一艘友军战舰,于是乎靠了上来?” 维托听着贝尔的话,他的眼睛扭头后紧盯着那封闭的大门,“有可能,但也可能……” 一艘在亚空间内迷航了数个世纪的星际战士战舰?然后突然冒了出来,在亚空间风暴如此肆虐的现在,突然出现在无限边疆号的航线上?相比起帝皇保佑而言,另一种可能性要更大一点。 “他们可能已经被腐化堕落了,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一个引诱我们放下戒备的陷阱。”爱森斯坦摁住了腰上的链锯剑说道,的确,这个可能性也并不小,星际战士的堕落背叛绝非孤立,更别提一个迷航了数百年的战团了。 “也许我们应该相信我们的兄弟,在这个危急存亡之秋,我们更需要团结一切力量。”洛肯在一边说道,爱森斯坦看着洛肯摇了摇头。 “现在的星际战士之间关系,早已在荷鲁斯叛乱后便不在和睦如此了,我古老的兄弟,任何人,任何战团都有可能背叛,就算没有背叛,不少战团的思想也在无尽的战斗中变得偏执而扭曲,他们绝非正常人,我们必须保持警惕。” 爱森斯坦说着手掌向下滑动,巨大的手掌握住了链锯剑的剑柄,洛肯显然还是有些不解,他无法理解爱森斯坦说的偏执与扭曲的含义。 但这也不怪他,毕竟在当年大远征时代,就算是已经非常偏执与疯狂的吞世者,午夜领主还有死亡守卫等,也依旧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他们的纪律与服从让他们依旧保持了身为战士一贯的冷静与理智,就算是最疯逼的吞世者们,也有卡恩这样冷静与理智的存在。 “相信爱森斯坦说的,洛肯,准备好武器,这个时代不比大远征那时了,星际战士也是一样。”维托皱起眉头看着前方亮起的栈桥指示灯,猩红的灯光闪烁在封闭的大门两侧。 洛肯看着那亮起的指示灯也解开了腰上的爆弹枪套,磁力锁被他悄然叩开,手掌握在了枪托上,他身边的贝尔也摁住了爆弹枪的扳机,宽大的枪口缓缓地向上抬起到了待发位置。 “他们对接上来了,栈桥正在锁定,做好准备。”科尔的声音在维托的通讯器内响起,维托向身边的约克上校点了点头,后者端起了自己的枪向身后的士兵们举起了自己的手。 随着上校的示意,周围的所有士兵都握紧了武器,爆弹机枪射手死死的将手指摁在扳机上,热熔射手将一只手掌摁在枪身的背部壳子上,另一只手死死的顶在发射扳机上,他们身边的士兵们都将枪口对准那闪烁着红光的大门。 伴随着警示灯的红光不断闪动,巨大的栈桥闸门开始一一打开封闭点,转动着的重型机械锁向两侧划开,封锁钢柱也在一阵嘶鸣后向上下划入孔洞内,大门上侧的传动轴线开始转动起来。 黎曼鲁斯的车长站在舱盖内,他拍了拍炮塔的顶盖,随着车长向车内的喊话,巨大的炮口伴随着转轴电机的转动瞄准了大门,黎曼鲁斯黑洞洞的炮口内填入了一发炮弹。 维托听着那炮弹入膛的声音,他的眼睛始终锁定着前方缓缓打开的大门,沉重的栈桥大门在重型门闩与运动轴线的作用下开始向一侧划开,那圆形的厚实防爆大门从一个个深凹的锯齿槽口内滚过,随着滚动,那大门也逐渐打开了。 从大门内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那是属于着甲星际战士特有的脚步声,他们踏着铁步从栈桥门后走来,爆弹枪与链锯剑在盔甲上的刮擦声清晰可闻。 维托看着他们,看着那些走出大门的蓝甲星际战士,他身后的三位战士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他们盯着这些身穿着深蓝色动力甲的星际战士,他们站在大门口,沉默不语的站在门前全部停了下来。 维托打量着他们,他看着他们肩上的标志,那的确是奥秘之剑战团的标志,只不过……多了一条银色的大蛇盘绕在剑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看着那些戴着头盔,没有一人摘下战盔的星际战士们,“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谁是你们的领袖?” 奥秘之剑的神秘战士们没有开口,维托看着他们微微皱起眉头,他盯着那些战士沉默不语的战盔面部,他们站在那儿,用一双双不可见的眼睛看着维托一行人。 “你们,来这里目的。”维托继续问道,他的手则已经轻轻的摁住了爆弹枪,随着维托摁住武器,爱森斯坦,贝尔与洛肯更是全部握住了武器,他们的眼睛盯着前方这些神秘的战士,火药味弥漫在栈桥内,这个火药桶只需要冒出一丁点的火星就会炸开。 维托的手缓缓地扣住了爆弹枪的扳机,他盯着眼前的战士们,在他身后的所有陆战队员们全部已经准备好了开火,每个人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睛在准星后眨都不眨一眼的看着前方。 但就在这火药味十足的时刻,奥秘之剑的战士们向后退了一步,他们中走出了一名与他们穿着完全不同的战士,他穿戴着一套灰绿色的动力甲,头上并未戴着头盔而是一定灰白色的兜帽,那兜帽连接着的袍子披挂在他身上随着步伐而略微漂浮着。 他的腰上佩戴着两把枪,一把爆弹,一把等离子,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身后背着的一把剑,一把巨大的骑士剑,那剑柄上有着展翅双翼的剑刃附在他背上,他从奥秘之剑的战士们之中走过,站在了众人面前。 “见一个老朋友,好久不见,维托。”他沧桑且略微嘶哑的嗓音说道,那兜帽下笼罩着的脸微微抬起,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看着维托。 维托看着他松开了自己摁着枪的手,爱森斯坦看着松开武器的维托,他看着一脸惊讶的维托看着前方那兜帽神秘人。 “赛弗?” 第二百八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七十二章 千里救援 身披兜帽的神秘巨人缓步走来,他的大半张脸完全被兜帽的阴影所笼罩着,宽大的道袍披挂在他那件很有些年头的动力甲上,爱森斯坦警惕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阿斯塔特战士,他有一种本能在警告他,这个家伙非常危险。 爱森斯坦摁住了链锯剑,他从维托身侧向前一步,他举起手示意塞弗停下,“不要再靠近了,你还没有取得我们的信任。” 塞弗看了眼连长腰上的链锯剑,他的手掌握着剑柄的末端,似乎随时都要拔出来给自己一剑似的,在爱森斯坦身后的贝尔也端着爆弹枪警惕的打量着塞弗,他的眼睛还从塞弗身上掠过,窥探着那些沉默不语的奥秘之剑星际战士们。 塞弗停了下来,他站在了几步远的地方看了眼爱森斯坦,随后便看向了他们中间的维托,他在一众星际战士之间虽然个头远不如他们,但却毫无疑问地处在一切的焦点的核心处。 “很久不见了,维托,很高兴再见到你。”身负宽刃骑士剑的兜帽骑士点头说着,维托看着他在惊讶之余也挤出了一点点微笑,他笑着向塞弗点头,随后抬起手示意爱森斯坦连长放下自己摁在武器上的剑。 “他是我们的朋友,塞弗,我的老相识。” 爱森斯坦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他接着看向了塞弗的脸,他那如钢铁之墙般坚硬且冰冷的眼神看着塞弗的眼睛,那兜帽下的灰白色眼睛也看着爱森斯坦,两人一言不发的对视的十几秒后,爱森斯坦才松开了自己的武器。 帝国之拳连长跨着链锯剑退回了维托身后,他迈着大步走到维托的正后方,宛如一堵高墙般耸立在那里,无声无息的散发着一种威严感,威慑着任何有不切实际想法的家伙。 随着爱森斯坦放下了戒备,至少是暂时如此,贝尔也松开了自己紧握在扳机上的手指,他看向塞弗打量着,很快便注意到了他肩甲上的银色双翼标志,那标志虽然被道袍所遮盖住了一部分,但其依旧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你是暗黑天使对吗?”贝尔问道,维托用余光看了眼贝尔,他欲言又止随即看向了塞弗,后者向贝尔微微点了点头,如所有暗黑天使战士那样,沉默且阴冷。 “是的,我是莱恩之子,暗黑天使与卡利班的骑士,真正的卡利班骑士。”塞弗说着,他的声音低沉且嘶哑,这让贝尔觉得很奇怪,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名战斗兄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从样貌上看起来并不年迈,那被兜帽遮掩着的脸甚至称得上年轻,但那只是表象而已,他的话语中无不透露着浓厚的岁月感,就仿佛一位经历了百年孤独的老人,用那嘶哑的嗓音述说着一个个故事。 而且不仅如此,他的动力甲看起来也并非现如今的标准型号,贝尔看着那东西皱着眉头,随后敏锐的意识到,他的动力甲型号与洛肯连长的是同一种,虽然被道袍遮掩着很多关键部分,但贝尔依旧可以确认出这一点。 贝尔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他并非当初就说出来,他可不是拉格纳或者兰斯洛特那种急性子,他扭头看向维托,在看见后者轻轻摇了摇头便默契的点头示意,将自己发现的秘密隐藏了起来。 “洛肯连长,很高兴还能见到影月苍狼。”塞弗饱含深情的向洛肯问候着,后者略微有些惊讶,他看着眼前的塞弗诧异的翘起眉毛。 “你认识我?你说,你叫塞弗?我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在……” “我们在亚空间里碰面,而且还是在风暴里,所我想寒暄就到此为止吧。”维托打断了洛肯的思绪,他向洛肯看去,连长也看着维托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随后便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塞弗。 维托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缓缓地吐出后扭头看向那身披灰白色袍子的塞弗,“过去这么多年,你从没来找过我,这次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帮了我,她告诉了我你的位置。”塞弗平静的说道,维托则微微皱起眉头,他身后的洛肯则诧异的看向贝尔。 “她?谁?”“不知道,大概是元帅的某个前女友吧,或者不用加上前。” 维托瞟了眼身后的两人无奈的笑了笑,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色孽说是自己的一个老朋友来找自己了,她没说错,塞弗确实是自己的老朋友,非常,非常老的一个朋友。 他们之间……一起经历过很多事,好的,坏的和不好不坏的都有,所以维托知道,塞弗如果来找自己绝对不是单纯为了叙旧的,每次他来找自己都绝对是有什么大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 “发生了什么大事对吗?所以你才来找我。” 维托站在三名星际战士面前说道,而塞弗则没有迟疑的点了下头,虽然维托和他上次见面还是在几个世纪前,但他还是和自己记忆中一样,回答问题时不会有任何拖泥带水,和他的父亲莱恩完全一致。 “基里曼和他的远征军在进行若干次短距离亚空间跳跃时,被混沌发现了,奸奇设计用一道亚空间风暴打散了远征舰队,将他们分散抛入了大漩涡星域。” “大漩涡?巴达布战争中暴君休伦控制的的那个星域?”贝尔凭借着自己的博学,立刻就识别出了塞弗说的那地方在哪儿,而且判断的非常准确。 “没错,就是哪儿,而且休伦也在那儿,他带着自己由各个叛变星际战士战帮,甚至还混合了叛变军团的红海盗战帮,凭借着万变之主的指引,协助下袭击了落单的基里曼旗舰,将原体与其他人一起绑上了自己的黑石堡垒。” 贝尔一惊,他看着塞弗震惊的向前走上几步,“基里曼大人被劫持了?!” “而且不止他,那个卡托·西卡留斯,还有阿马力克元帅他们,还有其他人也被困在了上面。”塞弗说着看向了维托,他微微皱起眉头看向维托,说出了那个让维托瞬间提起注意力的话。 “塞勒斯廷也在上面,休伦本打算杀了她,但之后便准备亲自折磨她,让帝皇的活圣人在痛苦中被混沌吞噬与腐化,堕落成为混沌的天使,作为给四神的献礼,如果我没猜错,他大概已经……” 塞弗的话还没说出口,维托的身上便瞬间打出了一道闪电,那金色的雷霆瞬间从塞弗耳旁冲过,一下子击碎了高处的一尊浮雕,那石像瞬间扎成了一片瓦砾倾泻而下砸在地上。 在维托身后的约克上校被那闪电与崩塌的石像惊了一下,本能的向下蹲了一下,他看着那不远处随着石像坠落而扬起的灰尘,他的眼睛瞥向了维托,就算是他也知道维托现在心情不怎么好。 爱森斯坦微微皱眉,他看着维托身上跃起的金色闪电,随后便看向了塞弗紧锁着眉头,他是故意先激怒维托的。 塞弗看着维托,他沉默地看着眼中短暂闪烁金光的维托,“基里曼也在上面,休伦将原体交给了卡洛斯·织命者,它也从休伦的设想中得到了灵感,也想和休伦抢功,所以它打算既然休伦要让塞勒斯汀堕落,那自己就让基里曼也堕落为混沌原体。” “它正在设法折磨原体,我听说他从弗格瑞姆那里得到了不少指点,如果没人去救他们的话,那……” “维托!我们必须立刻前往大漩涡!我们必须救出基里曼大人和其他人!”贝尔看向维托大喊道,后者也用那充满怒火的眼睛看向了贝尔,但维托尚未开口,爱森斯坦便走了上来摁住了贝尔的肩部。 “但也别忘了,帝皇和泰拉也急需我们的支援,如果帝皇陨落,那么一切就完了。”爱森斯坦说道,贝尔原本还想反驳些什么但那话却在嗓子口噎住了,他欲言又止的低声咒骂起来。 爱森斯坦是对的,现在帝皇也需要他们的支援,他们根本无暇去顾及基里曼和塞勒斯汀那边,但难道就这么放弃吗!? 贝尔抬起头想要说什么,但他却在开口前就被洛肯拉住了,贝尔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洛肯,后者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看着前方,贝尔在诧异中也顺着洛肯的眼睛看了过去,他随即便惊了一下。 他看着维托冰冷的表情,他虽然面无表情,但身上已经跃起了大片闪电,那些金色的闪电弹射在他身上,他冰冷的眼睛中充满了杀气。 他盯着塞弗,片刻后开了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塞弗看着维托点了点头,和他预料中一样的,他不需要给维托做任何解释,“我会带领我身后的战斗兄弟们,突袭休伦的黑石要塞,救出基里曼和塞勒斯汀,还有其他所有人,但我只依靠这些战士无法突破红海盗的防线,我需要帮手。” 塞弗说着皱起眉头,他的嘴在兜帽的阴影下述说着,“我需要,咒缚军团。” “咒缚军团?那些英魂不是只有活圣人和帝皇可以召唤吗?”贝尔在一边诧异的问道,塞弗微微摇头,他指了指面前的维托。 “不,咒缚军团的召唤权限,只有三个人拥有,帝皇本人,他的传令官与使者塞勒斯汀,还有,他。” 塞弗指着面前的维托说着,后者则用冰冷的眼神直视着塞弗的双眼,而后者也毫无畏惧地看着眼前的维托,“维托·康斯坦丁,帝皇的利刃,他的元帅。” 贝尔一惊,他与洛肯,爱森斯坦同时看向维托,他看着冰冷着脸的维托惊讶又不解,“如果他也能召唤咒缚军团,那为什么他从未召唤过?我们在马库拉格上时,还有其他身处险境的时候,他都从未召唤过。” “因为他是一枚核弹,一枚灵能的核弹,虽然强大,但却缺乏控制力,召唤咒缚军团,需要相当强的灵能控制力,他没这个把握可以稳定的召唤出他们,而不会炸掉整个大陆。” 塞弗说着的时候,维托已经向一边的开阔地走去了,他沉默不语的从约克上校身边经过时停了下来,他微微撇头看向上校 “带酒了吗?” “带了。” “拿出来。” 约克上校迟疑的从腰带上取下了水壶,但显然其中装着的是酒,别这么惊讶,约克上校习惯在面对各种牛鬼蛇神敌人前,先喝上一壶酒,这样能让他能更平静的面对那些敌人,所谓的喝酒壮胆吧。 约克上校将酒壶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酒壶后扒开瓶塞大口喝了下去,他的喉咙不断隆起,伴随着喉结的运作大量的酒水从他的喉间灌了进去,喝着喝着将那酒壶举了起来,其中的酒水从空中落下灌入了他的嘴中。 周围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都看着维托将那些酒水喝了下去,好些酒渍洒到了他的衣领上,塞弗和身后的三名星际战士看着维托喝完了酒,他将那喝空了的酒壶一把塞回了约克,后者接过酒壶后惊诧的看着从面前走过的维托。 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了甲板侧面的开阔地上,维托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轻轻的举起了自己的一只胳膊,他看着那胳膊,机械臂的那只手从要上拔出了凤凰剑,他看着那阴冷的刀刃将其贴在了自己手臂上。 贝尔看着维托皱起眉头,“你说他无法控制那力量对吗?他无法召唤咒缚军团。” “是的。”塞弗冷冷的回答道,眼睛始终锁定在维托身上。 “那你凭什么觉得,他这次就能召唤成功,而不会使用力量时空炸飞我们?” “因为他喝酒了,而且,他气炸了。” 塞弗的嘴角微微翘起,轻声说着,随着塞弗的话音落地,维托的鲜血也滴落在了地上,他用凤凰剑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开了一道伤口,那猩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滴落在那冰冷的甲板上。 一滴滴鲜血滴落在那地上的血池上,红色的涟漪在地上波澜起来,但突然间那血液中瞬间亮起了闪电,一道道金色的闪电从鲜血中升腾而起,那鲜血在闪电的轰击下瞬间化为了无数的丝线,那些鲜血线条在地上奔涌起来。 贝尔看着那地上的血线,那鲜血的线条向着四周扩散开,各自在钢铁甲板上绘制出了一个个巨大的轮廓,随着那鲜血丝线在末端全部合拢,一个巨大的鲜血法阵瞬间出现在了甲板上。 维托的身下巨大的法阵绘制完毕,他那滴落着的鲜血的手臂也突然止血了,那滚滚血液突然全部在伤口处戛然而止了,维托握着凤凰剑的手猛地将剑刃插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随着那剑刃插入地面,灼目剑刃瞬间亮起,如太阳般燃烧的刀锋从剑柄的末端亮起,一点点的向下延伸到了刀尖处。 随着正把凤凰剑瞬间点亮,它插入地面后周围的鲜血法阵也全部亮起,赤红色的鲜血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了金色,那金色的光芒沿着线路快速前进,随着那些复杂且蜿蜒曲折的血线全部变为金色,那金光的末端在法阵的边缘处迎头相撞在一起。 刹那间一股力量从法阵中如暴风般涌起,飓风将周围的陆战队员全部掀飞到了地上,他们喊叫着被从炮盾处吹倒,约克上校一惊脚步向前大步跨出,以试图在那狂风中站稳脚跟,但随着那风的抵达,他几乎立刻就被吹飞了出去。 约克上校向后连连跌倒后退,如果不是洛肯挡在上校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墙壁支撑着上校,他肯定早就摔在地上了,洛肯看着前方的维托,上校也贴靠在洛肯的动力甲腿部上看着维托,他们都看着维托的方向。 狂风在维托身下吹起,他的黑色夹克在风中凌烈的嘶动着,他的黑发也随着狂风而四处飞舞,维托看着眼前的身下的法阵,他一把握住了插在跟前的凤凰剑,随着他的握住那剑刃瞬间将更强大的力量注入了法阵中。 狂风开始夹杂着闪电四处轰击,金色的闪电呼啸着从炮盾上越过,几乎是贴着陆战队员们的脑袋飞了过去,那闪电轰击在墙壁上,钢铁的墙壁瞬间便被炸出了一个焦黑的大洞。 倒在地上的陆战队员抬起头,他向自己双腿朝着的方向看去,他看着那万丈闪电从法阵中涌现出来,金色的闪电在维托的周围不断互相撞击着,它们急速变化的身形彼此摩擦激荡,伴随着每一次灵能撞击,那狂风便会轰击在周围的各处。 一道闪电在维托头顶经过一次碰撞后射向了黎曼鲁斯主战坦克,车长一惊连忙蹲下了身子趴在舱盖上,那金色的闪电从他头顶射过,在撞击在大门边后发生了一次折射,那闪电直接射在了奥秘之剑星际战士的耳旁,但这些沉默的战士却完全一动不动的站着。 塞弗和贝尔他们站在一起看着那万丈金光的法阵,维托站在无数闪电与澎湃力量的中心,伴随着他的力量释放,跃起的闪电不断轰击在周围的各处,天花板,墙壁还是铁柱都在其轰击下破碎开裂,有的甚至直接崩塌了。 “他控制不住那力量的!”贝尔扯着嗓子大喊道,但一边的塞弗则露出了微笑,“不!他能的!瞧着吧!” 塞弗话音未落就有一道闪电从他耳旁打了过去,他的兜帽伴随着那闪电的冲击波而猎猎响动起来,他看着维托单手向下握住了剑柄,他的眼中瞬间迸射出远比太阳还要闪耀的金光,随着那金光的亮起他猛地转动剑刃,那剑刃在地上撕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而且还不止有一个裂口。 维托身后的空间在闪电的跃动下也撕开了缺口,那在闪电中出现的裂口落在了地上,那呼啸的闪电在其内外不断涌现,而在那金白色的裂隙中踏出了一只铁足,一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铁足踏了出来。 约克上校瞪大了眼睛,他与周围的战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燃烧着烈火的星际战士,爱森斯坦看着那踏出裂口的战士皱起了眉头,他轻声开口说出了那战士的名字。 “咒缚军团。” 咒缚军团燃烧着复仇烈火的战士踏入了现实,他从维托身后走过,而在其身后又走出了一名燃烧的复仇战士,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从周围的裂隙中走出,沉重的动力甲伴随着燃烧的重步踏入甲板。 咒缚军团的战士们从维托身后一一走过,他们无言的从他身后燃烧着走过,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战士们端着爆弹枪与手持链锯剑,复仇之火从他们的盔甲缝隙中喷涌而出,咆哮的链锯转动着阵阵火焰。 无言的战士们在维托周围列队站好,他们站立于整个宽大的甲板上,周围的陆战队员们惊愕的看着眼前沉默的燃烧战士们,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甚至是敢大口喘气而已。 一个个黑甲燃烧着烈火的咒缚军团战士踏入军列中,他们在踏入队列后转身站好,很快的一道道燃烧的铁墙便在维托周围耸立了起来。 在维托的身后,一名魁梧的,身穿着终结者盔甲的咒缚军团百夫长最后走了出来,他没有戴头盔,那面孔上完全被火焰所包裹着,他的头发完全由火焰组成,眼睛中也没有眼球,而是一团永恒燃烧的炼狱之火。 随着百夫长的踏入,传送裂隙逐渐缩小,直到完全消失了,那在甲板上四处跳跃的毁灭闪电也随之消失了。 维托的眼睛在一次闭上后恢复了正常,他缓缓抬起头,身下的法阵也逐渐熄灭了,维托长长的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他感觉到头疼欲裂,就像是脑子里挨了上百千发灭绝令一样,胸腔内也和那些毁灭后的星球一样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但他还是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看着走到自己面前俯瞰着自己的百夫长,咒缚军团的百夫长看着维托,随即单膝跪了下来,这让周围的陆战队员,甚至是贝尔和洛肯都感到了惊讶,就算洛肯都不知道咒缚军团是啥,但他也知道,现在自己看见的这一幕绝对称得上不可思议。 维托看着面前垂首的咒缚军团百夫长,他因为穿戴着终结者,就算跪下也被维托高大,所以维托还是可以看见他的面孔,看见那只双熊熊燃烧的眼睛。 他深吸了口气,随后指向了一边的栈桥大门,“登上那条船,登上叛徒们的要塞,然后,杀光你们遇见的所有叛徒,一个不留。” 就这一句话,仅此一句话而已,但这便已经足够了,百夫长站起身来,他一言不发转身走向了栈桥的大门,燃烧着的动力甲上下起伏着走向那大门,熊熊烈火也随之在他身上燃烧,而在他身后,那所有的咒缚军团战士都走向了那栈桥的方向,一个个巨人们的大队跟随着百夫长走向大门。 塞弗和贝尔,洛肯还有爱森斯坦,约克等人站在甲板中央,他们看着从两侧一一走过的复仇烈焰们,沉默的咒缚军团战士们迈步走过,无温的火焰从他们周围飘过,但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炽热感,也许,只有叛徒才能感受到那复仇之火的温度吧。 奥秘之剑的战士们在大门两侧让开,他们在两侧凝视着从面前走过的咒缚军团战士们,高大的百夫长率先走入了栈桥,接着便是整整一百多名的咒缚军团战士紧随着进入,没有交谈,没有喧嚣,甚至连呼吸都没有的战士们踏入了栈桥中。 爱森斯坦看着那栈桥内的走廊,钢铁的山峰们一一重叠着沾满了一切空间,与他们一起迈进的还有熊熊燃烧的烈焰,那战争之火,正在走向战场。 爱森斯坦转过了头,他看着将凤凰剑插入剑鞘后走来的维托,他走到了塞弗面前,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维托指向了栈桥的方向,那战场的方向。 “去吧,把基里曼,和我的姑娘救出来,还有所有人。”他说着,指了指塞弗腰上的双枪,他表情冰冷的说道。 “帮我个小忙,上次在巴达布,休伦丢了半个身子,这次让他在丢掉另一边。” “我明白,如果他碰了她,我会替你让他付出代价的。” 塞弗说着便转身走向了栈桥的方向,没有告别,也没有哪怕一句祝愿的话语,哼,他果然还是和自己印象中那样,但也因此,维托才相信他,他相信塞弗,会救出他们的。 维托看着塞弗的背影,看着那把自己熟悉的剑,那把,曾经被他父亲挥舞过的狮王之剑。 “塞弗。” 维托喊道,走到大门前的塞弗停下了脚步,他扭头看向了不远的维托,后者看着塞弗沉默了片刻后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一万年来,你到底是忠诚的,还是背叛的?” 塞弗笑了笑,他转身继续走向了栈桥的大门,边走边说道“我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在践行自己的使命,我永远的元帅,现在,去践行你的吧。” 他走了,身负利剑的塞弗走入了栈桥内,大门两侧的奥秘之剑战士们也随着他一起走入了栈桥,维托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爱森斯坦看着它们,片刻后扭头看向身边的维托,“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泰拉。” 第二百八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七十三章 木星大战 帝国标准历-新千年:M42.001 太阳星域·太阳系-木卫2空间站 —— 呼啸的重型穿甲弹击碎了天使雕像的手臂,那洁白的雕像在被击碎后带着惯性崩碎了整个雕像,圣洁的天使雕像几乎在瞬间崩塌,大量的白色碎石撞击在地上扬起大片白色尘埃。 小女孩尖叫着往自己哥哥怀里钻,而她的哥哥则与她一起躲在一尊雕像底座后,哥哥向外窥探看去,但刚刚探出头就被一发呼啸而来的激光束逼退了回去,大片石膏粉末在击打下瞬间扬起。 大量的平民大叫着从一边的走廊上跑过,但这些没有接受过那么一丁点军事训练,也几千年没面临过战争的太阳系居民完全不懂得,在双方交火时,从只有前后两端的,无遮无挡的走廊开阔地跑过是多蠢的一件事。 那些惊慌失措的平民从被枪弹轰击的破碎掩体后站起,他们互相挤压撞击着,争先恐后地向走廊尽头的大厅入口处跑去,至少现在暂时来看,那里依旧是安全的,至少比这里安全。 但他们刚刚起步跑向那大门,便在顷刻之间被身后呼啸射来的密集的弹幕打成了筛子,大量的逃亡平民倒在血泊中,而剩下的人则更加惊恐的尖叫着向大门方向跑去。 小女孩的哥哥安东看着一个倒在面前的男人,他的整个脖子被一枪打穿,碎裂的气管混合着鲜血与烂肉泼洒在地上,安东看着那倒地的男人,他怀里只有七岁的妹妹娜塔莉亚看见那男人后惊恐的尖叫起来。 不得不说,她在这个年龄就看见这一切,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悲剧,虽然这在现如今的帝国来说并不算什么意外的事,太多的孩子早在幼年就见过了生死和惨烈的战斗,甚至连说话都还没利索,就已经知道怎么开枪了。 但对于太阳系的居民而言却不是如此,太阳星系,人类的起源之地与神圣王座的所在地,自从野兽战争和判教时代后便再没有经历过一场战争,他们在和平与繁荣中度过了千年的岁月,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 但现在这一切都改变了,战争来了,混沌叛徒们袭击了太阳星系,他们以闪电般的速度攻击了整个太阳系的外围防线,留守在太阳系内,根本没打过仗和见过这阵仗的防卫军与舰队几乎一触即溃了,这些由帝国贵族子弟,富人与帝国官员后代组成的少爷兵们瞬间就瓦解了,或者说,屠杀更合适点。 这倒也不怪他们,毕竟谁能想到太阳系会被攻击呢?虽然太阳舰队曾被帝国视为帝国的骄傲,是帝皇本人所缔造的强大力量,但如今依旧驻扎在太阳系内的核心部队却都是一群少爷兵们,他们的家族将他们安排在这个“绝对安全”的王座世界附近,以方便他们安全的刷刷经验和资历啥的,可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打一仗。 安东向外看去,无数的枪弹从走廊尽头呼啸而来,密集的枪弹轰击在那些倾倒的碎石瓦砾,以及临时堆砌起来的路障掩体上,在它们后面的现在这里唯一还有战斗力的,知道怎么开枪与战斗的法务部判官们正在进行了抵抗。 身穿银灰色胸甲的判官端着激光枪探出掩体后向外开枪,猩红的光束呼啸着从走廊飞过,那激光束一枪打穿了正在进攻的一名叛变星界军的脑袋,那个家伙向后翻到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废物别蹲着了!站起来!”法务部大判官朝身边那些蹲在掩体后,端着武器不知所措的少爷兵们大吼道,接着他便继续端着枪向外猛烈开火。 “为了帝皇!为了黄金王座!”大判官咆哮着向着异端与叛徒们不断射出激光束,在他周围的法务部特警与判官们也开始了反击,他们端起激光枪与实体枪弹对着走廊尽头开火。 宽大的走廊中无数的弹幕呼啸而过,雕像在轰击在倾倒粉碎,墙壁也在子弹蹭过后留下了骇人的大口子。 从走廊尽头发起攻击的叛徒们开始寻找掩体,法务部战士们的火力成功压制住了他们,这些帝国的秩序卫士们可不同于身边这群少爷兵,他们可是从太阳系那一堆庞大的,混乱且治安问题让人头大的巢都出来的,在与各路帮派混混,邪教徒的厮杀中,他们懂得了如何战斗。 空间有限的走廊刚好符合了巢都下层的环境,这让法务部的判官们得以将自己的精准火力,无情的释放到那些进攻的叛徒头上。 “我说了站起来!”大判官后者一枪指向了边上的少爷兵,他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瞬间被吓得不轻,他一下子跳了起来,端着枪开始向外胡乱的射击。 更多的少爷兵们连滚带爬的爬上了掩体,他们的激光枪开始对准外面开火,虽然他们的准头相当感人,但好歹数量多起来也能当作压制火力用。 一发子弹呼啸着打碎了路障上的一块木板,安东向外看去,他在确定法务部与防卫军们压制住叛徒后,立刻起身拉着娜塔莉亚向着那大厅的大门方向跑去。 安东牵着自己的妹妹跑在人群中,大量的平民也趁着这个机会向后开始逃命,但突然间一发爆弹呼啸而来击碎了掩体,那弹头直接打穿了数层大理石与家具搭建成的路障掩体,一枪打入逃命的平民中,将好几个人瞬间打成了爆裂的烂肉。 安东一个急刹抱着自己的妹妹扑倒在地,他的周围立刻便射过了一连串的炮火,周围的逃亡平民们被瞬间打的血肉模糊,扑倒在地。 安东趴在地上向后看去,他瞪大眼睛看见了那个从走廊尽头出现的巨人,那身穿灰黑色战甲的叛徒星际战士,他手中持握着一把爆弹枪从躲避火力压制的叛乱星界军旁走过,他端起爆弹枪对准掩体方向就是几枪。 爆弹几乎在出膛的霎那间后就打穿了掩体,飞溅的木屑与大理石粉尘中一个个少爷兵与判官被射杀,他们的身体瞬间被打出了一个个大窟窿,残缺的尸体向后倒在地上。 在开火的叛徒星际战士身边又走出了四五名叛徒星际战士,他们都端着爆弹枪一边开火,一边迈进,迅猛的爆弹无情的轰杀着走廊中防卫者们。 大判官端起激光枪对准他们开火,但本可以击杀任何叛徒的激光束打在他们的盔甲上,既连一点擦痕都无法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激光与枪弹轰击在那些灰黑色星际战士身上全部都被弹飞出去,那些背叛帝皇的半神们直端端的走来,连躲都不躲一下。 大判官的身旁又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好几个少爷兵被爆弹撕碎了,大判官握着枪向身后大声咆哮,“等离子!等离子枪!” 随着判官的大吼,一名判官从瘫坐在地上颤抖不止的士兵手上抓过了等离子,虽然也不知道他是在害怕敌人的炮火,还是害怕自己手上的等离子会爆炸。 但抢过枪的判官知道,无论这等离子炸不炸,打出去干掉那些叛徒星际战士那大家都得死。 年轻的判官端着等离子大步冲上了路障,他勇敢的站上了已经毫无掩体可言的路障顶部,他端起等离子瞄准前方迈进的叛徒们,“为了帝皇!为了黄金王座!” 他扣下了扳机,等离子体呼啸而出,也许是真的有帝皇庇佑那般,等离子呼啸着带着蜿蜒曲折的弹道既然击中了一名叛徒星际战士,那叛徒被等离子体击中后轰然倒地,他身边的叛徒兄弟没有犹豫,立刻就抬起枪,一枪打中了年轻的判官。 他的身体被击中的瞬间,爆弹也打中了手中的等离子枪,那其中闪耀的离子闪电瞬间爆裂开来,他的身体在瞬间被爆炸的等离子体火焰吞没,而那在掩体上方的爆炸也摧毁了整个路障,在附近的战士们全部被离子爆炸杀死,而那些侥幸离得远一点的,也全部被炸翻在地上。 大判官被爆炸的冲击波击倒躺在地上,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判官仰面朝下趴在地上,他撑着自己的已经被离子火焰烧伤的手臂翻了过来,他躺在地上看着从被毁的路障缺口处走来的叛徒星际战士。 在他身边一名还活着的判官无畏了站了起来,他抬起地上落着的的热熔手雷冲向了那叛徒,但他的手雷却在拉响前本人就被叛徒星际战士扬起的爆弹枪打碎了,他的身体爆炸解体,手中的手雷则因为爆弹的冲击力飞了出来。 那手雷摔在地上,圆盘状的手雷滚动了好几圈后滑倒了大判官身边,他看着那手雷,又看向了走来的叛徒们,叛徒星际战士们走过路障的缺口,他们端起爆弹枪射杀着那些尚未彻底死去的帝国战士,而很快那些凡人叛徒们也冲了上来,他们从他们的堕落半神主人身旁涌过,端着枪屠杀倒在周围的帝皇战士们。 大判官看着那些叛徒,他抬起头目睹着那走到自己面前的叛徒星际战士,他站在大判官面前,灰黑色的叛徒星际战士在沉默片刻后端起了枪,那爆弹枪对准了身下的大判官。 “你的名字,可敬的勇士,伪帝不值得拥有你这样忠诚的战士,加入我们,我会给你一个生的机会。”叛徒星际战士低沉的嗓音从头盔内响起,大判官则朝他吐了口唾沫,判官毫无畏惧地直视着那叛徒的双眼。 判官的头向后看去,他看见了抱着娜塔莉亚趴在地上的安东,看着那孩子蓝色的双眼,福明闭上了眼睛随后怒视向眼前的叛徒。 “我叫福明,我来自泰拉忠嗣学院,我绝不背叛!”大判官大喊一声,翻过身体一拳砸向在一边滑过来的圆盘状热熔炸弹,“为了帝皇!” 他一拳砸中了热熔炸弹表面上的红色引爆按钮,冲天的爆炸瞬间将福明大判官吞没了,但也同时将他面前的叛徒星际战士也一并吞没了。 安东看着身后的爆炸,那冲天的爆炸截断了所有叛徒的前进路线和视野,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那是大判官为他们争取来的最后机会。 “快跑!”安东站起身,他一把抱起娜塔莉亚朝着走廊尽头的大厅入口冲去,在哪里的大门已经开始缓缓关上了,其中那些惊恐的防卫军士兵正在关闭大门,安东必须再快点。 安东抱着娜塔莉亚冲向那大门的方向,那是他平生中跑得最快的一次了,他飞速狂奔着,而他身后的热熔火焰也在此刻散去了,随着火焰的消失,那走廊中的叛徒们也开始对准安东开火。 激光束与实体枪弹轰击在安东周围,一发发光弹与子弹从他周围飞过,他背对着那些枪弹,抱着娜塔莉亚冲到了大门前,但身后的叛徒们毕竟也是职业军人叛变的过去的,一名叛徒星界军端起枪瞄准一枪就打中了安东的大腿。 安东怒骂一声扑到在地上,他的大腿被光弹击穿,炽热的激光束洞穿了他的整个腿部,他摔倒的同时娜塔莉亚也从他怀里滚了出去,她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后爬起身来看着安东。 “跑!娜塔莉!进门里去!”安东看着自己的妹妹大喊,娜塔莉亚看着自己的哥哥满脸都是泪水,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安东,我不能。” “老爸不在了,你就得听我的!跑!” 安东随后看向自己身边倒着的一名防卫军,他大概也是在逃跑的路上被射中的,背部有着一个巨大的光弹弹孔,安东看着他手边的激光枪双腿忍着剧痛一蹬,手臂伸过去一把抓住了激光枪。 “跑!记着坚强的活下去,别让我和判官白死了,现在,跑!”安东端起了激光枪,他将激光枪托顶在自己的肩膀上对准走来的叛徒们开火射击,激光枪的枪口照亮了他的脸和周围的地面。 娜塔莉亚看着走来的魁梧巨人连忙起身哭着跑向大门,她赶在大门闭合前跑到了门前,其中一名防卫军士兵大步冲出来一把抱起她,接着侧身钻入了随后便彻底闭合了的大门内,现在只剩下安东还在外面了。 躺在地上的男孩端着枪对准那走来的叛徒星际战士开枪,激光束打击在那叛徒的黑色战甲上全部都被弹开了,他完全伤不到那巨人的一丝一毫,他踏步走来,迈着足以让人任何人胆寒的重步走来。 “你的反抗毫无意义,年轻人,那扇门根本挡不住我们,我们会撞开那扇脆弱的大门,杀光里面的所有人。”叛徒星际战士说着走向安东,一道道激光打击在他身上,红色的光束在他的头盔面孔下方不断闪烁着。 “你们已经逃无可逃,你牺牲自己,将那注定到来的死亡拖延片刻,又有和意义呢?”叛徒说着握着链锯剑走来,那咆哮的切片在他身侧轰鸣着,而安东这边激光弹匣也打空了,他握着自己手中那把已经哑火的激光枪,他扣了扣扳机,那枪管已经彻底不会再亮起了。 安东看着那枪,随后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叛徒,他怒视着那走来的叛徒,灰黑色的钢铁巨人站在走向安东,他身后的叛徒星际战士与凡人叛徒们都看着这边,他们都端着武器站在边上看着。 “凡人的血肉之躯,无法阻挡我们。”叛徒星际战士提着咆哮的链锯剑走来,安东看着那剑,他的眼睛无意间看见了一边碎裂的雕像,那崩塌的雕像上帝皇的天鹰标志依旧屹立不倒着。 “我每多拖延每一秒,帝皇就会有多一秒的时间来拯救她,拯救他们。”安东说着扭过头直视着走来的星际战士,他已经几乎走到安东面前了,叛徒斜转过链锯剑,那咆哮的链锯切口对准了安东。 “你这白痴,他根本听不见你们的祈祷,他不会来的,他根本不在乎你们,你不在乎我们所有人。”叛徒说着走向了安东,后者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等待着那注定的一刻到来,他心里祈祷着,在那眼前的黑暗中祈祷着。 “照顾好她,神皇,替我照顾好她。”安东说着,他在黑暗中等待着链锯落下,他不知道那感觉会不会很疼,他也不知道死后到底会不会去帝皇的王座身边,但,他已经准备好了。 安东咬着牙等待着那一刻,但突然间他的头顶轰隆响起一阵噪音,安东睁开眼睛看向头顶,前方的叛徒也停下脚步看向那因为某种冲击波而剧烈震颤的穹顶,整个天花板都随着那力量而颤动着,大量的灰尘与碎裂的砖瓦从空中落下。 有什么东西从上面飞过去了,而且是个大家伙,安东低下头看向面前的叛徒星际战士,后者也低下头看向安东,他继续向前踏出了一步。 但突然间他们头顶的天花板碎开了,大量的天花板残骸从空中落下,倾泻而下的断裂残骸撞击在安东周围,他抬起手臂挡着自己的头,他的眼睛却依旧向前看着,他看着那扬起的石膏粉尘中从天而降的一个巨大棱形物体。 那东西撞穿了整个天花板与其上的所有建筑层砸在了安东面前,他看着那白色烟尘中向下轰然坠落打开的钢铁舱门,在几步外的叛徒也看着那东西猛地举起了链锯剑,在他身后的所有叛徒都端起了武器对准那东西。 几个身影从其中走了出来,从那漂浮的石膏粉尘中黄色的战甲破烟而出,那转动着的链锯剑刺穿了漂浮的烟雾,而在他身边蓝色的战甲也踏了出来,那装甲手臂上端着一把爆弹枪,一把烙印着金色U字母的爆弹枪。 从两位战士中间又走出一人,准确说是两个人,在那后面身着青色战甲的战士将链锯剑扛在肩上走了出来,他看着面前的叛徒星际战士,手指微微上下起伏着紧握于那链锯的剑柄。 而在他面前,一个凡人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从浓烟中走出,他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在那风衣的衣角下他的手掌轻轻的摁住了那柄剑,那金色的凤凰剑柄。 “无论帝皇听没听见你的祈祷,孩子,我反正是听见了。”说着他握住剑柄缓缓抽出了凤凰剑,他看着眼前的叛徒们,将那锋利的剑刃下垂着靠向了那地面,伴随着剑刃上炽热的火焰亮起,一道道闪电从剑尖处击打在了地上。 “你是?”安东的眼睛穿过那登陆舱,穿过那三位阿斯塔特之间的缝隙看着那黑风衣的男人,他诧异地问道,男人则笑了笑缓缓地将那剑举了起来,他将那剑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维托·康斯坦丁。”他笑着说,手指轻轻起伏了一下后握紧了斜靠在自己肩上宝剑的剑鞘,他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叛徒们。 “还有你们,准备好受死了吗?” 第二百八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七十四章 帝皇的救赎天使 端着枪的防卫军下士站在封闭大门前,他端着的激光枪上装上了刺刀,他与周围的手下们都站在大门前将枪口对着那大门的方向,但很难说这能让他们获得些许的勇气可言。 这些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家伙已经难以被称为士兵了,他们和身后聚集在大厅中的平民一样完全处在恐慌中,门外响起任何的声响都能把他们吓得双腿发抖,下士端着下挂刺刀站在门前,突然大门上响起了一声巨响,那声音吓得下士向后退了一大步。 随着下士的后退,他周围的士兵们也吓得连连后退,而在这些士兵身后的平民们就更是吓得失魂了,女人和小孩的尖叫声几乎立刻响起,所有人都开始向后连连倒退,试着离那门远一点。 下士端着枪瞪着眼睛看着那门,他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整个充血的眼睛极度紧张的盯着那大门,突然又一阵撞击声撞在了大门上,下士吓得向后哆哆嗦嗦的连退了好几步,一直到撞到一个平民身上后才停下来。 士兵们都被门外突然响起的混乱声音吓得不知所措,这些从未打过仗的少爷兵惊恐的看着那大门,无数的撞击与轰响声从门外传来,爆弹枪声与链锯剑的咆哮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在那混乱的声响中还夹杂着喊杀声以及……惨叫声。 密集的爆弹枪声在门外如雷鸣般响起,不,甚至还有真的雷暴声,一阵阵的雷声如同有一场雷暴雨正在门外聚集,很快那咆哮的闪电就轰击在了大门上,瞬间炸响的响声撞击在门上,那闪电沿着整个门面迅速扩散开,嘶嘶的电弧声穿透了门体回响在所有人耳中。 士兵们端着枪紧张的双手颤抖不已,他们不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可以确定一点,那绝不是他们自己人干的,他们中可没人会用大口径爆弹枪与链锯剑,更没人会施展闪电,只有叛徒们可以做到。 “都站稳了!把枪端好你们这群白痴!”穿着海军深蓝色大衣的上校政委从人群中走出,他头戴海军政委独特的蓝色大檐帽,手中握着激光手枪,走来时一把将一个吓得连连后退,几乎都快退进人群里的士兵推了回去。 政委咆哮着将那些少爷兵赶回自己的位置,他握着激光枪走到了大门前,他那嵌入着机械眼的镭射右眼盯着面前的大门,一阵链锯对砍的声音正从外面传来,他皱起眉头看着已经因为枪弹轰击出现凹痕的大门。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这已经是空间站最深处了!”他身边那名惊慌失措的下士向上校大喊大叫着,他依旧完全乱了阵脚,随着下士的喊叫周围的士兵们也开始慌乱起来,他们握着枪四处乱看,而他们的恐慌情绪也影响到了身后的平民们。 混乱与恐惧在人群中蔓延,那些平民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女人的尖叫与孩子们哭泣声,还有那些男人们的慌乱喊叫声让大厅内完全一片大乱。 动荡的人群开始互相挤压,尖叫与惨叫在整个大厅挤成一团的平民中响起,看起来是有人被踩踏或者挤到墙上去了,政委见状举起枪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随着枪声响起身边的下士吓得直打哆嗦,他想后退了好几步差点颠倒,周围的士兵们惊恐的端着枪看向鸣枪的政委,慌乱中的平民们也停下了四处乱跑和尖叫看向了站在人群面前,站在那不断被撞击大门前的政委。 政委举起手枪朝着他们咆哮起来,“拿出点你们作为军人的骨气!你们是帝皇之锤!帝皇的利刃,我不管你们以前在这鬼地方都干了什么!现在把枪端好,如果我们今天肯定会死,想想你去见到帝皇后要告诉他什么?” “你像个懦夫一样尖叫着死去,还是像个勇士那样端着枪,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政委说罢转身面向那大门,一发爆弹打击在了门上,巨大的轰响声回荡在了整个大厅内,但政委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枪对准那大门的方向。 随着政委端起枪,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话确实激励了他们,还是纯粹死马当活马医了,那些刚刚还在惊慌失措的士兵们纷纷端起了枪瞄准着封闭的大门。 平民们用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那大门,但突然间整个天花板与墙壁震动了起来,某个巨大的物体正从他们头顶天花板外面飞过去,巨大的冲击波震撼着整个空间站。 天花板掉下大片大片的灰尘,周围的墙壁上雕像开始龟裂倒塌,巨大的整体震动让墙壁与地面都出现了裂痕,人群又一次惊恐的大叫起来,上校握着手枪向头顶看去,他保持了充足的镇定性,早在忠嗣学院内,他就学会了如何克服恐惧,以及对抗随之而来的潜在异端思想,比如投降主义。 上校望着头顶落下的灰尘,他的眼睛随着那飞过时带动起巨大震动力的物体看过,他的蓝色眼睛看着头顶那随着震撼感而颤抖不止的吊灯,其中甚至有一只吊灯在震撼着卡扣绷断,直接从空中落下砸在了人群中。 好在那下面的几个人闪得快,不然他们的脑袋就得被那金色的吊灯砸开花了,上校看着他们随即立刻望向了一边的巨大落地窗,那从他们头顶掠过的东西正从那里驶过,那庞然大物从玻璃窗上方飞出,它的末端点亮着明亮的光芒。 上校的手枪依旧没有放下,但他也和周围的士兵还有平民们看着那驶过的大家伙,那从落地窗前飞过巨大的等离子推进器,将恐怖的冲击波击打在空间站外侧,那玻璃窗上的钢架玻璃在加强网格之间剧烈颤动着,清脆的响声在玻璃缝隙之间不断响动起。 那大家伙从窗前飞向远处,庞大的体格在飞出好一段距离后才缓缓转向,上校看着那红色的战舰,它的侧面排列着好几层的宏炮炮口,粗大的炮管从炮盾下伸出,在无尽巨炮排列着的最前方是两个并列的标志,帝国海军的天鹰与机械教骷髅头的标志共同闪烁在木星的光晕下。 突然间那巨舰侧边的宏炮们齐射开火,宏炮口的巨大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战舰侧面,涌出的火焰在真空环境下短暂的燃烧起来,而从火云中数十发宏炮炮弹射向了空间站的方向。 平民们看着那射来的炮弹尖叫起来,最靠近窗口的人们开始向后退却,他们与身后的积压在一起,混乱的人群在大厅内侧挤做一团,好像这样就能摆脱如果那些打中空间时的爆炸似的。 上校看着那射来的炮弹,他没有跑,他镇定地看着那十几发射来的炮弹,突然间在那炮弹打中他们前,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了,那是一艘灰黑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简朴到甚至可以称得上丑陋的钢铁战舰。 那是混沌叛徒们的战舰,上校看着那巨舰从空间站的窗外滑过,刚好的处在了那炮弹射击的弹道位置上,或者不如说那艘红色的帝国战舰本来就是计算预测出它的航线后才朝那位置开火的。 十几发宏炮炮弹全部打在了那钢铁战舰上,它的虚空盾全部亮了起来,巨大的火焰在它的身上翻腾涌动,冲天的火云从战舰的侧面升起,火光照亮了整个空间的大厅内,所有人都看着那爆炸的火焰瞪大了双眼。 突然间数道蓝色的光束从火云中穿透了过来,那蓝色的强大光束击中了钢铁战舰的虚空盾,而且全部都打在了一个小范围内,战舰的虚空盾在顷刻间便被那光束洞穿,闪烁的盾面迅速出现缺口,随后向四周快速扩散消失了。 上校看着那火焰边缘的红色战舰,它的等离子推进器急速点火全功率前进,红色的战舰快速冲向钢铁战舰的侧后方,与此同时它背脊上的那些建筑群之间射出了无数的闪光点,那些光点带着一条条长长的尾巴滑过空间,随后全部猛地砸在了钢铁战舰身上。 无数的爆炸在短时间内接连爆响,整个钢铁战舰的侧面全部被翻腾的烈火吞噬,破碎的钢铁残骸在钢铁战舰的表面随着烈火翻腾,而红色战舰则以与其体格完全不正比的速度从钢铁战舰面前掠过。 它在钢铁战舰开火反击时逃离了射击范围,一连串射去的宏炮炮弹几乎全部被闪避开,只有其中一发击中了红色战舰的侧后方推进器位置,但那炮弹也瞬间被虚空盾挡住了,爆炸在短暂的亮起后便随着红色战舰的快速前进而被撕碎。 “搞什么?”政委惊讶的看着那艘战舰,他好歹也是海军政委,各种战舰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他还从没见过速度那么快的巡洋舰,他的速度简直快得像是一艘突击舰。 红色的巡洋舰在钢铁战舰侧后方点燃了末端的反推引擎,腹部的双向矢量喷口瞬间点火,巨型烈焰伴随着电火从喷射口瞬间射出,那艘巨大的战舰由此完成了教科书般的,甚至更加精彩的紧急转向。 战舰向后侧甩出尾部,巨大的舰体向一侧微微倾倒,但其依旧完成了弯道漂移般的甩尾转向,政委真不知道现那哪船上的水手们,是不是依旧因为船长的疯狂转向而颠的七荤八素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下子的大甩尾转向,红色战舰得以将另一侧炮口全部对准了钢铁战舰,宏伟战舰的尾部等离子推进器全功率点火,拉长出十几公里的离子火焰推动着战舰急速冲来,当它从钢铁战舰表面飞过时侧舷舰炮同时齐射开火。 在极短的距离内,双方战舰短兵相接,钢铁战舰侧船上的宏炮也同时开火,双方炮弹在极近距离互相射击,彼此的炮弹几乎在眨眼间便打中了彼此。 一连串的剧烈爆炸在双方的战舰侧面炸响,钢铁战舰的整个侧面装甲被齐射击穿,威力巨大的宏炮炮弹打穿了战舰的侧面装甲,一连串的密集爆炸撕碎了钢铁战舰的整个船身,他从中央位置爆炸了,弹药库抑或者别的东西殉爆将它炸断成了两节。 巨大的火焰冲刷在空间站的外墙上,整个玻璃表面都在烈火的冲击下噼啪作响,上校看着那从窗户上涌过的烈火,他和其他那些担心窗户由此破碎的家伙不同,上校在火云逐渐减弱的边缘寻找着那不可思议的红色战舰。 它出现了,那红色的战舰从火海中冲了出去,它那虚空盾闪烁在表面挡下了大多数的炮弹火力,上校看着那向远处迂回飞出的红色战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海军当了十几年政委,还从未见过如此不可思议的太空战。 那在极近距离“太空拼刺刀”后冲杀出去的战舰在虚空中转向,它重新完成转向的侧舷对准某个方向打出了一连串炮弹,接着窗户边缘的太空背景中便亮起了一阵火光。 上校与身边的士兵们看着那向远处飞去,参与到下一场战舰对决中的红色战舰,士兵们不可思议的面面相觑着,下士端着枪从一边靠近到上校身边小声问道。 “政委,那是我们的船?” 上校刚准备回答下士什么,突然他们身边的大门便被啪啪敲响起来,上校一惊立刻举起枪对准了那方向,所有的士兵也惊恐之中全部端起枪口瞄准着那响起敲门声的大门。 门外的之前与太空中一样激烈的战斗声结束了,枪声,链锯与喊杀声都消失了,但在那寂静中却有着什么东西在敲打大门,他的有力拳头拍击在门上。 那铁拳敲打着大门,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平民们瞪大眼睛颤抖的看着那大门,这些从未见过战争的太阳系老百姓们已经被此前发生的一切吓坏了,他们犹如惊弓之鸟般看着那被敲响的大门。 上校身边的士兵们也没好到那里去,这些仅剩下的防卫军惊恐的看着被敲响的门,他们都看向了上校寻求指示。 上校看着那被敲响后停歇下来的封闭大门,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向一边的下士点头示意,他用手中的手枪指了下那大门边上的控制杆,“打开它。” “但大人,如果这是个圈套怎么办?如果是叛徒们欺骗我们开门怎么办?”下士犹豫的问道,话语中全是恐惧之意。 上校则握着枪摇了摇头,“如果是叛徒,他们完全可以直接炸开大门,而不需要和我们玩什么欺骗诡计,再说了,窗外的战舰也是帝国海军的船,外面来的家伙是和它同时出现的。” “打开门,这是命令。”上校严肃的说道,下士犹豫再三后提着枪走到了门边,他看着那拉手伸出手靠近那那东西时迟疑了片刻,但最后还是一把握住了拉手,随后猛地将其推了上去。 随着拉手被顶到顶部,整个大门开始轰隆着从中央开始分开,狭长的缝隙从大门的中轴线位置裂开,那两面宽大的门板沿着轨道向两侧划开,走廊中的阴冷劲风也随之冲入了大厅内。 平民们都向后退了一步,士兵们则纷纷紧张的举起手中的武器,但很快他们又全部愣住了,下士提着枪从大门前走过,他看着门口的人呆滞了一下,随后大步跑回了上校身边,他站在上校身后震惊的结巴说着,“他,他,他们是。” “帝皇派来的救赎天使。”上校说着将手枪插入了枪套中,他看着站在大门口的维托,他一手摁着一边端着一把新枪的安东,另一只手将凤凰剑扛在了肩上,那低血的剑刃将一滴滴血液滴落在了他光滑的黑色皮革风衣上。 上校看着那男孩,他显然刚刚在外面也不是干楞着的,他的身上洒上了不少的血,枪管上也滴落着血液,而在他身后,三名阿斯塔特也浑身浴血的站在他身后,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地的尸体,一整个走廊的尸体,叛徒阿斯塔特与凡人叛徒们的尸首倒在整个走廊中。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他将剑轻轻的贴靠在地上,脑袋向下礼貌的垂下,身体也微微向上校与大厅中的平民与士兵们鞠躬。 “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为您服务。” 第二百九十章 原体崛起:第七十五章 泰拉的现状 破碎的舰船漂浮于冰冷的虚空中,那被爆炸从主体上整个撕下来的走廊内依旧闪烁着红色的灯光,但其中早已没了任何生命迹象,一具具叛变海军的尸体漂浮于走廊的真空中,有的则直接被吸入了太空中。 这些尸体永远都不会腐烂,他们会用永远地在这里漂浮下去,直到太阳熄灭,时间到达尽头后化为殇为止,这些尸体会作为这场天王星海战永远的纪念碑,在这里永恒的存在下去。 巨大的舰体伴随着闪烁的探照射灯光从战场中滑过,那红色的钢铁甲板撞击着沿途所有挡路的残骸,那些碎裂的敌舰部分被一一撞开,漂浮在其周围的尸体随着向四周扩散开的残骸而被推离航道。 科尔舰长站在无限边疆号的舰桥上,他透过落地的舰桥落地窗观察着窗外的景象,一个巨大的推进器残骸正从窗外飘过,科尔看着那黑色的,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推进器眼睛随之扫过。 “舰长,三艘混沌战舰已经被全部击沉,扫描仪器没有发现任何生命迹象,他们都死光了。”安娜靠在下方的鸟卜长身边说道,她的手臂搭在终端屏幕的上半部分,翠绿色的眼睛因为面前的绿色雷达光谱变得更绿了些,闪烁的瞳孔就仿佛一颗翡翠宝石。 科尔点了点头,他看着窗外的战场,无限边疆号正驶过那片被击碎战舰的碎裂行星带,无需雷达扫描科尔也知道他们死光了。 科尔舰长抬起手在手边的终端表面上按了一下,旋转着审判庭i字母的悬浮标志随之出现在屏幕上,其下方还有这样一串抖动的音频光谱。 “维托,敌人死光了,你那里怎么样?”科尔说罢,很快那音频光谱便在片刻沉默后抖动了起来,维托的声音伴随着音频波段的抖动传入了科尔耳中。 “完事了,我会和这里的人聊聊,看看我们到底要面对多操蛋的情况。” 科尔笑了一下,他背起双手看向了窗外的虚空,“希望情况不会很‘操蛋’。” “哈,那就看帝皇给不给面子了。” 维托说罢垂下了自己的手臂,他搂着安东的肩膀扛着剑走入了大厅内,这里的所有人都盯着维托,那些平民全部站在士兵们身后紧张的看着维托,那一双双眼睛中全是恐惧,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刚刚才从要被屠杀的生死线上脱离,估计脑子还没缓过来。 而至于另一拨人嘛,维托翘起眉毛打量着面前的好些个士兵,这些家伙还紧张兮兮的端着枪,一把把激光枪的枪口对准这自己,看起来本地的士兵情况比维托想的还遭。 维托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缓缓地将凤凰剑插入了剑鞘中,伴随着锋利刀刃划入剑槽中的哗啦声,贝尔,洛肯和爱森斯坦也走入大门,三名巨人持握着各自的武器如高墙般拱卫在维托身后。 平民们看着走入的星际战士惊了一下,伴随着女人们的尖叫声,士兵们也下意识地握着枪退了一步,一双双眼睛盯着维托身后的星际战士,好像他们也是刚刚在走廊内屠杀他们的叛乱星际战士似的。 人们看着他们,但很快便有一个人在恐惧的人群中看向了爱森斯坦,他一惊随后大喜过望地抓住了身边朋友的肩膀,他的表情瞬间从恐惧变成了狂喜,“是星际战士!帝国之拳星际战士!泰拉来救我们了!我就说帝皇不会抛弃我们的。” 此话一出人群都看向了爱森斯坦,在一番面面相觑后欢呼声顺便迸发了出来,人们互相拥抱与喜极而泣,维托看着他们打趣的笑了笑。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都认识帝国之拳的战士,毕竟在这太阳系内,谁会不认识泰拉铁卫们呢?这些世代被授命永恒包围泰拉的帝皇天使们,只要他们出现在任何地方便意味着泰拉,乃至帝皇本人的意志降临于此地,其对士气的鼓舞作用不比禁军差多少。 维托看着人群笑了下,他随即看向了身边的安东,年轻的安东还端着枪一瘸一拐地站在维托身边。 “你妹妹呢?”维托问道,安东的眼睛在整个大厅的人群中扫视起来,他焦虑的在这里寻找起娜塔莉亚,但这里的人太多了,尤其是欢呼庆祝的人群都在四处跳动,完全阻碍了他的视野。 站在几步外的上校看着安东,他似乎明白了过来,随即将手枪插入腰间垂挂的枪套后走入了人群中,上校从庆祝的人群间挤过,维托看着上校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的黑色大檐帽,那东西就如同鲨鱼的背鳍一样在人群中游弋着,让你可以一眼找到上校的位置。 很快上校就回来了,他推开挡在面前的一个男人,接着在用肩膀挤开另一个,他抱着一个小女孩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维托看着上校满意的笑了笑,他怕小女孩被人群挤着,还专门让其坐到了自己肩上。 小女孩的双手摁着上校的脑袋上,她在上校的肩头四处张望着,很快就看到了安东,她欣喜的向安东挥起手,“哥哥,我在这儿!” 安东也自然发现了娜塔莉亚,他一惊后想要上前接回娜塔莉亚,但他的腿则因为一下子的抽动而撕裂的剧痛起来,他恼火的倒吸了一口气亮起,手中的激光枪也因为这一下子而杵在了地上。 维托一把拉住了险些跌倒的安东,他笑着看向了上校的方向,“别着急,上校把她带过来了,别把刚刚才止血的伤口给撕开了。” 维托说的不错,上校扛着小女孩很快走到了他们面前,上校把小女孩从肩上抱了下来后,小女孩刚刚踩在地上就连忙跑向了安东,她冲过来一下子扑在了安东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安东则摸着她的头将激光枪斜挎在了肩上。 维托看着这兄妹生死之后重逢的一幕,他笑着拍了拍安东的肩膀,“去边上歇歇吧,孩子,往后,你还有的忙呢。” “的确,我们爸妈都不在了,我得照顾好她,虽然会很难……但我会尽全力地。”安东说着,虽然话语中有些苦楚,但看着面前可爱的小妹也很快笑了出来。 维托轻声笑着,他摁住了安东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摸了摸娜塔莉的小脑袋,“别担心,孩子,帝国会照顾你们的,你的勇气得到了我的认可,我去泰拉后会给审判庭和忠嗣学院写一封推荐信,然后推荐你去忠嗣学院的,而你的妹妹,我相信国教会很乐意照顾她的,也许她会成为一名修女。” 安东愣了一下,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的维托,“但大人,忠嗣学院只有烈士遗孤可以加入啊,我们的父母只是默默无闻的造船厂工人而已,我不是……” “相信我,我写的信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他们看见我的署名后,作为审判庭的至高大师,我的名字还是有点分量的,你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你得到了我的认可,这就足够了。” 安东显然还是没明白过来,但维托看得出来他会很感激,对于两个孤儿而言,这无疑是为他们的下半生开辟了一条康庄大道,安东感激的向维托点头道谢,娜塔莉他则用自己童真的声音向维托道谢。 “谢谢你,康斯坦丁先生。”娜塔莉他微笑着说,维托也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带你哥哥去休息吧,用不了多久他的腿就能又一次健步如飞了,但现在,他需要休息。” “贝尔,去帮他一把,顺便我相信这里还有很多人也需要你的医术帮助。”维托扭头看向身后的贝尔说道,药剂师点了点头将爆弹枪挂在了背上,他走上前去示意安东和娜塔莉亚一边走。 娜塔莉亚点了点头,她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扶着安东一瘸一拐的走向了一边,走出几步后安东停了下来,他背着枪沉默片刻后向维托行了个不那么标准的军礼,但维托还是微笑着向他也敬了个。 “那孩子才十四岁,他不应该面对这些事的。”上校说着向维托走来,他的眼睛看了眼门外的满地尸体说着,维托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但在我们如今的世道,孩子们也没办法那么无忧无虑的长大了,他们都是小大人,没比我们差多少,这个黑暗的银河教会了他们很多东西。” 说着,维托伸出手与走来的上校互相握手,上校随即便向后退了一步后向维托行了个极其标准的军礼,这个可就比安东的好多了。 “帝国海军太阳舰队,曙光号巡洋舰政委卡尔·恩格斯向您报道。” “维托·康斯坦丁,帝国审判庭大审判官,同时也是审判庭至高大审判官。” 维托向上校回礼说道,上校缓缓放下自己的手臂有些诧异与不解,“至高审判官?审判庭的高领主代表?大人,请恕我冒犯,我明确记得审判庭的高领主大人在泰拉上。” 维托看着上校笑了笑,他背起双手侧身看着一边狂欢的人群向着窗口走去,“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来吧,我有些事得问问你。” 恩格斯上校看了眼身边的爱森斯坦,帝国之拳星际战士走上前来微微摆手示意上校有请,恩格斯微微点头后便从人群的边缘跟上了维托,两名星际战士跟随在其身后,与他一起走到了窗边。 维托靠在巨大的落地窗边,他背靠在那向内嵌窗框斜向滑落的大理石表面上,维托双手抱怀眼睛从窗户内看出,他看着从窗外滑过的巨大舰船,无限边疆号正从宇宙战场的边缘缓缓靠来。 维托的眼睛随后收了回来,他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边上的恩格斯,“我猜你就是现在这里的最高长官了对吗?” “还活着的,是的,审判官大人,我猜我就是了。”恩格斯背起双手站在维托面前,他看起来就像是科尔的年长版,严肃,正式与不苟言笑,但同时也非常称职与英勇。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地方的?你说你是海军的政委对吗?你怎么不在船上,而是跑到这地方来拯救世界了?” 面对维托有些讽刺的笑容,恩格斯当然维托只是在开玩笑,上校政委背着双手向维托默默的点了下头。 “我的船在曼德维尔点的突袭中被摧毁了,混沌突然闯过了曼德维尔点,直接跃迁进入了太阳系内,没有任何预警和警报,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混沌是如何突然闯入王座星系的,但他们的突然袭击的确很有效,而且不同于以往的混沌进攻,突袭非常井然有序而且分工明确,所有混沌舰船没有丝毫恋战的意思,而是立刻分散为数个攻击群去进攻了太阳系外围的防线和关键节点。” “而我,在曙光号被毁后,搭乘着一个逃生舱被弹射进了宇宙里,在我本以为会死在氧气耗尽时,一艘路过的难民船队救起了我,然后我就和他们一起到这里来了。” 维托扭头看着那些欢呼着的人群,他们都围在贝尔周围满怀感激之情的连连道谢,搞得贝尔被他们的热情弄得既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他就像是在鸡窝里行走的大象,每一步都得小心不会踩到周围过于热情的帝国公民们。 “这里看起来聚集了不少难民,我想太阳系的情况不怎么乐观。”维托说着,恩格斯政委看了眼他们后也点了点头。 “的确,整个外围防线都完了,太阳舰队的主力之前就被调离了,他们去支援随着亚空间风暴而到来后,遭到混沌猛烈进攻的各个太阳星域重要世界,在太阳系内留守的只有一些预备队,以及你看见的这些废物少爷兵。” 维托看了眼那些年轻的贵族士兵,他讽刺的笑了起来,“我猜,他们看见混沌时连枪都不知道怎么开了。” “差不多吧,他们面对混沌的进攻完全束手无策,海军又中了混沌的分兵之计,随着混沌主力舰队的突然突击进入,剩余的太阳舰队留守舰队根本挡不住,我最后听说的命令是,泰拉高领主议会命令所有还在太阳系内的舰队全部撤回泰拉,放弃所有外围防线,集中兵力保卫王座世界。” “陆军也差不多,星界军和尚有战斗力的防卫军全部被撤回,他们被命令集中所有武器和兵力保卫王座世界,而我们脚下这些外围的空间站城市和居住星球,就自然被放弃了。” 上校说着,维托也默默的点了下头,虽然抛弃整个太阳系的居民非常的残忍无情,但这也确实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帝国的兵力本来就有限,如果还要分散去保卫各个星球,那基本上就是分兵十八路去送死。 集中兵力包围泰拉,将所有现存的军力集中到王座世界上,在局部战场取得兵力优势,或者至少是和混沌持平,这样才是目前最明智的做法,毕竟整个太阳系,甚至整个太阳星域最重要的就是泰拉了,如果泰拉沦陷,那一切就完了。 “你没有告诉这些难民对吗?告诉他们泰拉抛弃了他们。”维托小声地说着,他的眼睛看着那些欢呼的人群,恩格斯没看他们,也许是觉得无颜面对他们吧,上校长长的叹了口气。 “没有,如果他们知道,整个空间站都会崩溃的,我想,与其让所有人在混乱中被混沌屠杀殆尽,还不如让他们心怀最后的一点希望,拿起武器,光荣的死在战斗中来的痛快,那样至少还能去帝皇身边。” “你做的对,上校,在惊恐中死去,不如光荣战死。”爱森斯坦上前一步,话语中的赞许之意毫无掩饰,上校也感激的向爱森斯坦点头致敬。 “谢谢您,大人,我的荣幸。” 维托看着窗外的黑暗银河,他的眼睛看着玻璃上的反光,那玻璃的镜面上反射着坐在人群边缘的安东和娜塔莉亚,他摸着自己妹妹的头,激光枪搭在腿上,但两人看起来都在笑。 “让这些难民上我们的船,用无限边疆号带他们回泰拉。”维托说道,科尔的声音则立刻从通讯器里响了起来,维托一直没关闭通讯器,所以科尔全程都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相当于参与会议了。 “情况没那么简单,如果我们的扫描器没出问题,整个空间站中还活着的难民不止你那儿的一点,很多人都躲藏在各个交通,大厅与隐蔽的仓库中,数量看起来不少。” 科尔在舰桥上转动着面前的全息空间站结构图,他转动着那空间站,眼睛看着其上的若干个密集的红色光点群。 “先不说我们的船能不能装下这么多人,撤退时间也会要一阵子,而我必须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科尔说着从手边的立体图标处拉来了一个小光球,他将其握在手中后猛地跑向了全息界面,太阳系北部边缘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了上面,与其一起出现的还有无数个危险的光标,它们正在北部的跃迁点快速出现。 “在海拉尔星门附近,又一支混沌舰队正在集结,它们的数量可不少,而且正在朝我们的方向缓缓开进,如果我们要撤离这些难民,混沌会撞上我们的。” “我猜你挡不住他们对吗?”维托半开玩笑地笑着说,科尔当然也听得出来那是个玩笑,随后也哼哼笑了笑。 “一打三,和一打六十可不太一样,维托。” “我建议,立刻撤离,赶在混沌抵达前尽快出发前往泰拉。”爱森斯坦立刻补充道,维托看向爱森斯坦,他知道他的意思,但没等维托开口洛肯就大步上前挡在了爱森斯坦面前。 “然后呢?抛下这些人吗?帝国已经如此不在乎自己同胞了吗?”最后的影月苍狼紧锁眉头,严肃的质问着,爱森斯坦则看着洛肯摇了摇头。 “兄弟,我能理解你的高尚品质,我也不愿抛下这些无辜之人,但我们必须前往泰拉,那才是最重要的任务,泰拉比一切都更重要。” “也许你们已经忘了,爱森斯坦,但我还记得,我当时加入军团时,帝皇曾亲自告诉我们,我们作为阿斯塔特最重要的使命是保护人类,保护我们的同胞,而你却要我抛弃他们?现在你会抛弃这个空间站的人,明天呢?抛弃半个银河?” 洛肯看着面前的爱森斯坦说着,他扭头看向维托,后者正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洛肯举起一只手铁臂握紧了拳头,“维托,我们不能抛下他们,如果我们为了荣耀与目标就不惜手段,放弃一切人性与底线,我们与叛徒又有何差异?” “我能理解连长的想法,但元帅,我们没有时间来撤离他们,这会让我们错失保卫泰拉和帝皇的机会,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爱森斯坦也上前说道,维托看着两人,他靠在了身后的墙上扭头看了眼恩格斯,又看了眼那群劫后余生的难民们。 维托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头看向了爱森斯坦,“如果上校没说错,泰拉政府已经放弃了半个太阳系,设想一下,当这个传言在泰拉流传开会导致何等的恐慌?” “是的,泰拉政府可以封锁消息,但相信我,就靠那群官僚漏的和筛子一样的保密体系,不出两天全泰拉都会知道,他们可以集中兵力保卫泰拉,而抛弃半个太阳系,那有没有可能,他们也会在抛弃整个泰拉的居民,集中兵力保卫皇宫呢?” 爱森斯坦看着维托一言不发,他无法反驳维托,因为他知道,泰拉政府的确很可能会这么做,或是出于无奈,或是出于官员贵族们本身的恐惧,他们都很可能会那么做。 维托看得出来,爱森斯坦知道自己的意思,维托叹了口气靠在墙上,“而如果没有任何一支难民船队抵达泰拉,那这传说就被证实了,恐惧的情绪会在泰拉的各个巢都区域蔓延,愤怒,怨恨还有恐慌会导致一场场暴动,没人会想成为被抛下的那一个,结果混沌还没到,泰拉就已经要因为暴乱而先打一场内战了。” “这只会削弱泰拉本就有限的力量,所以,是的,我们需要终结恐惧与谣言的扩散,而最好的办法不是让政务部的那群白痴去发辟谣声明,那只会起到反作用,越辟谣,谣言越真,最好的办法也在简单不过了。” “一支难民船队抵达泰拉,一群从外围星区被帝国拯救的难民回到泰拉,不需要任何解释,谣言和恐惧就会不攻自破,信心,勇气与最可贵的东西,希望,才会重新点燃于每个人心中,所有人都会知道,帝国还没有倾倒。” 维托说完了,几人都沉默了下来,爱森斯坦沉默不语的看着维托,随后看向了窗外航行着的无限边疆号,在那船上科尔舰长也沉默了一阵子,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扫描全息图。 “太空站里还有几艘没有炸掉的运输船,可以把所有人运走,但我们需要时间,维托,撤离和启航都需要时间,但谁来拖住混沌呢?我们没有援军。” 维托沉默了些许,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抬起了头,他站起身子走到了几步之外的另一扇窗户前,他停在了那窗前俯瞰着下方的蓝白色星球,那是木卫二,木星的第二颗卫星。 爱森斯坦,洛肯和恩格斯都走到了维托身后,他们与维托一起看着那星球诧异又不解,就在他们面面相觑时,维托看着那星球微微昂起了头。 第二百九十一章 原体崛起:第七十六章 冰封之海 永恒的风暴肆虐在木卫二的冰封海面上,那永远呼啸着的低温风暴裹挟着暴雪覆盖了整个星球表层,在狂风中厚厚的冰层上空灰色的乌云中突然亮起了一团光芒,那光芒从暴风雪呼啸的云层上方直冲而下。 从乌云之中银色的天鹰号冲出了云层,那狂风吹打在它的光滑表面,水滴般流畅的身形让吹来的劲风都沿着那各个倾斜的表面扬起飞出,而没有对那战机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天鹰号从天空中俯冲下来,它的末端矢量喷射口缓缓向一侧转动,蓝白色的尾部火焰也逐渐变成了橘红色,内外不断开合的涡轮扇叶在内部的热气流,还有外部的冰冷风暴间反复内外撞击着。 那橘红色的火焰照亮了天鹰号的腹部,随着喷射口的转动天鹰号从空中飞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银色的战机呼啸着冲过了星球那坚硬的冰封海面上空。 维托坐在驾驶室内看着外面的密封冰封,那千里冰封的海面一直向着海平面尽头延伸而去,维托握着操作杆飞翔于海面上,在窗外无数的纷飞大雪泼洒与撞击在驾驶舱的单面玻璃上,噼啪作响的隐约脆响声透过周围的舱壁传导了进来。 维托的眼睛扫视着整个海面,他一只手握着面前的操作杆,另一只手点开了手边置入在操作表面上的光盘,随着维托的点击海伦立刻就出现在了上面。 她的身体在极短时间内被无数的光丝汇聚而成,小小的人工智能姑娘站在光盘上看着维托,维托靠在橘色的驾驶椅上看着手边的海伦。 “帮我找找,附近的破冰点城市在哪儿?”维托说罢,海伦便闭上了眼睛,她在短短一秒钟后睁开了眼睛,随着她的睁眼维托面前的驾驶舱玻璃上出现了指示路线,那全息投射在驾驶舱玻璃上的红色线路指引这维托前方某个方向。 维托没有过多说什么,他猛地摇动操作杆随即便冲向了那个方向,他的一只手握着操作杆,另一只手则搭在驾驶座位边上的引擎功率表盘上,那全息投射在座椅一侧的功率指数图随着维托手指的推动,很快便从渐变的黄色,变成了淡蓝色。 天鹰号以急速冲过海面,维托坐在驾驶舱内眼睛始终跟随着指示导航图的方向,他轻轻的摇晃操作杆在空中转向飞向另一侧,随着操作杆的侧摇整个天鹰号斜了过来,维托整个人也轻轻的向一侧滑动起来。 但也好在维托被锁上了座位上的安全锁,不如他恐怕早就被甩出去了,与天鹰号相比,包括雷鹰在内的所有帝国战机飞行器都慢得像是拖拉机,这艘诞生自黄金时代,跟随了维托数万年的卓越战机有着难以想象的机动性。 维托缓缓地推动摇杆,天鹰号很快便呼啸着侧飞到了冰封海面上开出的一个大破洞前,那冰冷的海水中一个巨大的建筑物伸了出来,那尖锐的顶部将那冰层撞碎,碎裂的浮冰漂浮在周围海面上,伴随着狂风而随着波浪不断起伏。 天鹰号几乎完全侧过来绕飞在破冰海面上,维托抬起头从驾驶舱的玻璃后看着那海面,维托缓缓地摇动着操作杆让那天鹰号回正了过来,银色的战机飞行到了那海面上,尾部的矢量喷射口随着转动对准了下方,这使得天鹰号得以缓缓地降向那海面。 喷射口喷射出的火焰灼烧在海面上,随着那热气流与海绵相遇,冷热涡旋在整个海面上掀起了一阵阵向周围涌动的海浪,维托握着操作杆抬起头在头顶连续板下了好几个开关。 “海伦,切换到下潜模式,我们准备下去。”维托说着在手边的数控界面上点击起来,而他身边的海伦则微微点了点头,随着海伦轻轻将手从那玻璃上滑过,维托周围的其他的全息画面上迅速闪过了无数的图标,最终稳定在了一个有着翻滚波浪与向下肩头的图标上。 随着那图标间歇性的光芒闪烁,天鹰号整个外表开始快速发生变化,那些光滑的,没有一丝缝隙的战机表面上迅速裂开了一个个空隙,用于飞行的机翼与腹部气流扇收入机体内,其尾部的矢量喷射口也向上滑动起来,最终向内收入了舱门内。 伴随着喷射口的收入,整个天鹰号失去动力后撞击在海面上,它就如同从空中被放下的救生筏一样落在了海面上,随着其银色表面与海水撞击,大片的浪花从天鹰号的两侧溅其,滚滚浪花向周围翻腾起来。 维托面前的操作杆也向下降入了平面内,伴随着飞行操作杆的消失,很快维托面前那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打开的操作平台从中央滑开,一个方形的方向转盘伸到了维托面前,伴随着其位置地抵达,其末端的锁定锚点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维托调整了一下座椅角度,他想后微微倾斜躺下后握住了方向盘,维托手指一挥在他手边出现了一个长条形的竖向标尺,他轻轻的将那标尺的箭头向下拉动,外面的天鹰号也随之迅速沉入了冰冷的海绵下。 银色的光滑表面逐渐被海水淹没,翻腾着的海水从其光滑的机身上向上升起,维托看着眼前的驾驶舱玻璃,涌动的海水逐渐的向上吞没了视野,就如同一个拉上的大幕似的,随着那围帘升起,很快整个外面的时间被昏暗的海水取代了。 天鹰号缓缓地沉入了冰封的海绵下,黑色的小小飞行器降入了水面下,气泡与浪花从他的机身两侧升起,在其身后是那座破开了冰面的巨大建筑,那宏伟之物完全笼罩在阴冷的海水中,只有其庞大的轮廓隐约可见于冰冷的海水下。 伴随着天鹰号的降下,海伦的手指在面前召唤出了一个小小的悬浮平面,她在那数据界面上点击了一下什么东西,接着将横向的数据条一下子拉过,随着数据条的方格撞击在末端,天鹰号的两侧滑出了两个涡扇桨叶推进器。 那潜艇用的桨叶扇面从天鹰号打开的缺口处伸出,一阵阵空气泡从缺口内外冒出升向海面,但很快的驾驶舱内的仪表盘都亮起了绿灯。 “下潜模式以启动。”提示音在维托耳边响起,他环看着周围的界面缓缓地将下潜标尺继续拉下,天鹰号也随之逐渐降入了海面之下。 随着天鹰号逐渐降入那冰冷的深海,随着维托点击了一下手边的灯光按钮,窗外两侧的水下强光灯也随之亮起,那惨白的强光照亮了面前的深邃海域,朦胧的光芒在阴冷的海水中照耀着根本看不到边界的广大水域。 维托将下潜数据拉到了极深的水下四千米,随着天鹰号的稳步下沉,维托身子前倾在数据界面上点了下通讯按钮,很快一个旋转着的帝国海军天鹰标志就出现在了维托眼前。 “科尔,上面情况如何?” “一切顺利,难民们都在有序登船,我们也从空间站内把运输船启动了,我们运气不错,船体没有受到什么损坏,驾驶员也都还活着。” “但你到底要去干嘛?木卫二的海里到底有什么?可以让你有自信可以拖住混沌舰队。”科尔的声音伴随着音频界面上的波段抖动着,维托的眼睛看着那漆黑的深海,外面已经完全一点光都没了,天鹰号上方的探照灯也什么都招不到,只有一阵阵的细小浮游生物从光纤中滑过。 “所有难民登船后,立刻启航向泰拉航线,不用管我,我之后会想办法回去的,记住,立刻启航不要有任何停留,如果你们路上发现了其他难民,就带上他们一去泰拉,我会拖住混沌舰队给你们争取时间。” “你什么意思?不管你?你要一个人去面对混沌?还是水下有什么东西你要带去?”科尔的声音继续抖动着,维托看着那音频波段沉默了片刻。 “全员登船后立刻启航,相信我,那东西你们没见着对所有人都好。”维托说着握住了方向盘,他缓缓地转动方向盘将天鹰号在水中转向起来,随着天鹰号的转动,两侧涡扇也将一阵阵的气泡吹到了驾驶舱外。 科尔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但很快便叹了口气,“你自己小心好吗?我们需要活着的英雄,而不是死了的。” “你看我啥时候作死会真死的?”维托嬉皮笑脸的回应道,科尔也被他逗笑了,舰长的笑声回荡在驾驶舱内,那是这深海之中唯一的声音了。 维托看着手边逐渐下降的标尺,他的眼睛重新看向了窗外的深渊,“好了,我到信号边界了,挂了,回见。” “回见。” 科尔的声音消失了,随着那声音的消失很快通讯界面便消失了,而当那声音消失了,整个世界便彻底死寂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没了,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那窗外的深海吞噬了。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头靠在了座椅的枕靠上,“海伦,打开声纳,我们到地方了。”“遵命,长官。” 随着海伦打了个响指,维托测手边的声纳圆盘随之启动了,那绿色的网格圆盘上以弧形扩散出去的声波射向了深渊中,那声音的滴答声回荡在舰体内,也仿佛是直接回荡在那片深渊海域中的一样。 随着声纳扫描波段的传回,驾驶舱的玻璃上也实时出现了周围海底地形的光芒轮廓,那随着声纳冲扫过那些笼罩在漆黑深渊中的固体后,驾驶舱的全息玻璃上也显示出了那些不可见东西的轮廓。 伴随着一阵阵声纳的滴答声,维托握住了面前的方向舵轻轻的向前推动,天鹰号两侧的涡扇推进器也随之转动起来,伴随着大面扇叶的转动,天鹰号缓缓地向着前方的黑暗海域航行。 天鹰号的涡扇桨叶在海水中转动起来,冰冷的海水被搅动着向后拉扯出了一条长长的涡流,那主动雷达伴随着一阵滴答声射向了前方,那回声波迅速的点亮了那前方巨大的山体,维托微微抬起头看向那玻璃上一直向上扩散的声波纹路。 那东西实在太大了,大到天鹰号搭载的声纳完全无法将它的体积探测完毕,其仿佛是一度向上无限高,向左向右宽限宽大的巨墙般,但维托知道,那是深海中的海底山脉。 在这些黑暗,深邃的大洋中往往可以孕育出许多巨大的东西,而深海山脉便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些高山每一座都可以与珠穆朗玛峰相比,想要绕过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再说了,海伦标记出来的坐标也在那山脉的后侧,绕行并不是个好选择。 但维托的运气不错,他操作着天鹰号缓缓地靠近了那山脉,维托的眼睛紧盯着那探照灯光中照亮的某个朦胧的阴影,那个东西仿佛是一个深邃的豁口,直接横向附着在那些高耸的山脉上。 维托看着那东西立刻伸手切换了声纳的发射方式,他的手指点击在界面上,轻轻一划将地形扫描模式,切换成了主动发射声纳,伴随着声纳模式的切换,维托轻轻的扣下了方向舵上的扳机,随着那扳机的摁下,一阵主动声纳波从船头发射出去。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滴答声,那声波撞击在了山脉上,很快的回应立体影像出现在了维托的眼前,他看着那由蓝色光芒点亮的裂谷边界轮廓,维托看着那裂谷在看了眼在远处闪烁的信标后,轻轻的推下方向舵,天鹰号随即航向了那足有大裂谷那般宽大的裂缝中。 天鹰号很快靠近了裂谷,其探照灯在朦胧的昏暗海水中照亮了裂谷的边缘,维托握着方向舵敏捷的从那凹凸不平的裂谷入口处钻了进去,在冰冷的深渊海域中一切都是那么的黑暗,那裂谷中的一切仿佛都黑暗吞没了,就好似刷上了一层不会反光的油墨。 天鹰号首部的探照灯光就算开到了最大,也完全无法照亮周围的主体空间,只有一些最靠近的岩壁出现在那灯光的照射范围内,维托看着那些从周围掠过的岩壁,他轻轻扣下主动雷达的声纳,很快那声波便沿着狭长的裂谷向前方钻去。 在维托的面前,整个山谷的轮廓范围都被声波照射了出来,那声波飞向远处,在相当遥远的海底深渊中减弱消失,就仿佛一个被抛入无底深渊的信号弹,沿着海水燃烧着自己最终没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中。 随着声纳的消失,维托便立刻在打出一轮,那一轮接一轮的声纳辅助着维托向前航行,整个裂谷那些蜿蜒曲折的岩壁在声纳的照射下不断显现在驾驶舱玻璃上,维托看着不断闪烁的岩壁轮廓,他轻轻的转动方向舵让天鹰号得以从其中一一钻过。 海伦娜站在维托手边的光盘上,她那有光粒与数据流组成的眼睛望向头顶,她透过驾驶舱顶部的弧形玻璃看向那高不见顶的黑暗,光芒都消失了,最深的黑暗吞噬了一切,那黑暗的深渊沿着大裂谷的岩壁向上方扩散过去,就如这里的所有位置一样。 海伦娜的眼睛在黑暗的驾驶舱中闪烁着光芒,维托自己的脸也被周围的全息影像照亮着,除了他的脸之外身体的大多数部分都沁没于黑暗中,只有那手臂的位置被淡淡的指示灯光所衬托出轮廓。 维托握着方向舵继续向前行驶,声纳的声波从天鹰号的底部发射出去,这一次声波朝着黑暗的裂谷中发射出去后突然在飞行一段距离后消失了,那声波的回升冲入了无边的黑暗中,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维托看着那声波扫描成像的边缘,在前方裂谷的某处出现了断层,所有的扫描轮廓与图像全部在那里好似被拦腰截断了一样,他微微的前压下方向舵,天鹰号从那裂谷中驶过航向了那成像断裂的部分。 聚光灯的光茫投射在两侧的岩壁上,那朦胧的光线照射在那些裸露的坚硬岩石上,他们沿着驾驶窗的两侧快速向后滑过,突然间它们在某一个都消失了,那照射在岩壁两侧的灯光也突然失去了目标,光线照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黑暗中。 维托松开了方向舵,那前压的方向舵缓缓地弹回了待命位置,天鹰号停了下来,银色的穿梭机悬浮于无边无际的黑暗海域中,它从四周扩散出去的光茫完全被深海中的黑暗吞噬,它就仿佛悬浮在一片无声无物的虚空中那般。 海伦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海水中无数浮游生物正从聚光灯中游弋而过,海伦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后扭头看向坐在黑暗中的维托。 “长官,它就在我们下面。”海伦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在这一片死寂的冰冷海水中宛若回声般回荡在舱壁内,维托看着她,突然猛地抬起头来,有某个巨大的声音从远处的深海中传了过来。 那是低鸣声在高压的海水中被压得更加轻薄,低沉与空灵,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般,但维托可以从面前的声纳上检测出那声音的来源,那空灵的鸣叫声来自于船体的正前方,从那完全处在黑暗中的幽邃深海中传来。 那声音就仿佛是某种古老的歌声,某种来自于太古时代的久远歌谣,神秘且让人毛骨悚然,那声音从寂静的海水中传来,空灵的声音在死机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传入人的耳朵后几乎有一种让人溺水般窒息感。 “长官,那是。” “欧伯龙。” 维托肯定的说道,他的脸在驾驶舱的黑暗中被点点蓝光照亮,他反射着蓝光的眼睛凝视着前方的黑暗,那声音的来源处。 “你认为它发现我们了吗?”海伦也看着那方向小声地问道,就仿佛是害怕引起那东西的注意似的。 “那你最好开始祈祷了,祈祷它没发现我们。” 维托说着手指轻轻的将下潜指针拉下,伴随着维托的拉动,天鹰号也随之颤动起来,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穿梭机开始下潜,位于两侧的推进涡扇开始调转方向向头顶推动水流,它们推动着天鹰号缓缓地下沉。 在下沉的过程中维托一直看着窗外,他的眼睛一刻不停的凝视着窗外,在这深邃的海域中,任何的声音都可以引起人听觉神经的紧张,那声音会被无限放大后捕捉,在细小的声音都可以变得庞大且无处不在。 那来自深海的恐惧此刻便展现的淋漓尽致了,你无法反抗,无法逃逸,在这高压海水与冰冷深渊中你只能在黑暗中凝视着四周,希望那黑暗之中不会突然钻出个什么东西吃了你,因为你在这里根本无处可躲。 宽广的海域笼罩在周围,天鹰号与它相比是那么的渺小,它射入海水中的光茫就如同深海中游弋的磷虾一般微不足道,而那声音,那深海巨兽的声音却在四周回荡着,那巨大的声音就仿佛有整个山脉那般巨大。 维托看着窗外的黑暗,木卫二的深海孕育了许多东西,在这颗冰封的星球下方是一片没人知道有多深的海域,而在其中游弋的东西就算是过去了一万多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也如此让人恐惧。 “滴滴,滴滴。”坐标警示音突然在一片死寂中响起,维托的心头惊了一下后扭头看向手边的下潜数据表尺,水下两万里,他们到了。 维托的眼睛转向前方的驾驶窗,红色的坐标点在前方的黑暗海域中闪动着,维托深吸一口气后重新握住了方向舵,他轻轻的将方向舵向前压下,那方向舵随着前压也带动着天鹰号向前航行。 天鹰号从深渊的海域中缓缓驶过,它已经几乎贴近到了海床的位置,处在天鹰号下侧的聚光灯都照射在身下的沙土海床上,其上的沙砾伴随着从其上方驶过的涡扇引擎二一片涌动,大片的沙尘在海底的水压下动作既缓慢,又厚重。 天鹰号在黑暗的海床上向那坐标点行驶,很快它的底部就从海床的边缘滑行了出去,维托握着方向舵将其重重的压下,天鹰号的水平轴随即向下压去,船头也朝着更深的深海底层进发。 维托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信标,它的直线距离已经只有两公里了,他深吸了口气后看了眼海伦,“启动地形扫描声纳。” “遵命,长官。” 海伦话音未落,沉寂的声纳便再次重启了,滴答,滴答,伴随着回荡于舱内的声音那声波向着周围扩散出去,那声音的回波撞击在周围的实体上,很快的在周围勾勒出了一圈独特的轮廓。 在这深海中有着一片巨大的海底山脉,但这些高山却与之前的与众不同,它们都深深的埋入了海床中,嵌入在岩石与硬化石体中,只有一个个钢铁的表面暴露在冰冷的海水中,那些钢铁之躯躺在海底,就仿佛一只沉睡巨龙暴露在泥土外的手臂。 很快,随着天鹰号的进一步下沉,他们更加的靠近了那巨大物体的本体,那个插在海床中,如同钢铁刀锋般直冲深渊天际的物体静静的躺在哪儿,躺在两座经年累月堆叠,沉淀后覆盖于它身上的海底山峰间。 维托看着面前那由声纳勾勒出的巨大轮廓,它的体积非常大,大到了地形扫描声纳都无法将其的整体结构检测出来,只有冰山一角般的一小部分得以被一窥模样。 但这就足够了,维托知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他松开了方向舵,天鹰号的推进引擎迅速停止了下来,船体也在滑行出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散发着一片光芒的天鹰号悬停在了这片海上上方的海域中央。 维托看着眼前的巨大物体,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了起来什么东西,“海伦,能找到登陆甲板吗?还打开着的。” 海伦微微点头,她闭上了眼睛,她的数据意识借助声纳的滴答声传递于这片无限广阔的海渊中,她的耳朵通过声音捕捉系统倾听着这片海域中的一切,洋流的流淌生,沙石在溪流中倾倒与滚动的声音,还有那来自深海中无数巨大生物的空灵歌声。 她睁开了眼睛,海伦抬起头指向了一个方向,“哪儿,声纳可以从那地方穿透进去,那地方还开着。” “很好。”维托说着转动方向舵驶向了那方向,天鹰号的涡扇重新转动起来,海水从那对称的扇叶间向后被挤压推动,在水流中天鹰号航行向了海伦指着的地方。 维托定睛看着窗外的画面,前侧的聚光灯很快完全照亮了一出钢铁大门的轮廓,那棱角分明光滑钢铁构成了甲板与大门的外壁,其表面没有任何裂痕与腐蚀痕迹,就算是在这深海中浸泡了万年,它也完全如崭新的一般。 维托看着那大门边上斜向钢铁墙壁上的标志,那只展翅翱翔的雄鹰脚下抓着地球的标志,他看着那标志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那只雄鹰露出了微笑。 “你好,好久不见了,我的大姑娘。” 第二百九十二章 原体崛起:第七十七章 元帅牌充电宝 对称涡扇桨叶在双环卡槽中旋转着,冰冷的海水随着那锋利的扇叶化为了强劲的海流,那向下方吹动的溪流如同等离子火焰那样让天鹰号缓缓地划入了舱门,聚光灯将惨白的灯光照射在了周围的甲板上。 维托看着眼前的一切,灯光从门外照射进入那宽大的甲板,这里也完全被海水淹没了,冰冷的海水吞没了一切,那些曾经摆放在甲板上的箱子,推车与自动机器都漂浮在海水中,随着那水流四处浮动,撞击在墙壁之间。 天鹰号从门外滑行了进去,维托摁着方向舵让天鹰号缓缓地驶入大门内,他驾驶着天鹰号从两个巨大的垂挂机械臂之间滑过,两侧的涡扇推进器迅速向下方转动,其功率也随着维托的拉低而变小,最终逐渐的天鹰号平稳的降落在了甲板上。 天鹰号的起落架稳稳地按压在了地上,随着缓冲力向上推动,天鹰号还从地上浮动了起来,接着又重新落了下去,维托握着方向舵将方向回正后彻底停稳住了。 天鹰号落稳后灯光照射向四周,那强光照射在周围的地面与漂浮的物体上,维托的眼睛从窗内向外扫视着,他身体前倾靠在那操作表面上向四周环顾起来。 他看着周围在海水中的阴暗甲板墙壁,朦胧的灯光照射在其上,而那些悬浮在海水中的甲板货物则将被灯光照射后的长长影子投射到墙上。 “你能启动能源系统吗?把海水先排出去。”维托问道,他的眼睛依旧在继续观察着周围,海伦则在他身后微微摇了下头。 “不行,这里的信号都断线很久了,我没办法无线接入,只能手动把我连接进去,还得先启动一部分的系统能源才行。” “哼……看起来我得出去游个泳了。” 维托说着坐了回去,他解开的胸口的安全带后站了起来,他摁着自己的座椅将海伦从卡座上拔了起来后走向了机舱的大门,维托的手指摁了下大门边上的电子触摸屏,随着手指的点击,屏幕的一角亮起了绿光,大门也随之打开了。 他走出了机舱,维托走在天鹰号的阴暗机库内,只有两侧的长排照明灯将不亮的光芒照射在这里,他从干净的甲板上走过来到了靠近封闭大门一角的圆柱形物体前,维托走到那东西面前手指在中心的按钮上点了一下,很快一个全息投影界面就浮现在了维托面前。 维托快速的其上熟练的输入了一串密码,闪烁着蓝光随着维托手指的每次点击而亮起,随着最后一个数字的输入,整个全息投影界面变成了绿色,它们在照亮了维托的脸片刻后也将圆柱体打开了。 圆柱体上的几节装甲门迅速向两侧滑开,随着舱门的打开,其中存放的东西也在明亮的照明灯光下展露无余。 维托的前半身被圆柱体内的灯光照亮了,他靠在门边笑着看着其中的那件潜水服,那件紧身潜水服上附着一个个机械数据点,那黑色的线路沿着其灰蓝色的紧身表面四处勾勒着,看起来相当有诱惑感。 海伦也在维托手指看着那潜水服,那露出邪恶笑容的维托看着海伦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你穿潜水服肯定很性感,或者你穿件泳衣肯定更棒。” “长官,把你的无聊且无用的想法收起来,请不要对我进行幻想。”海伦一脸冷漠地说道,维托则露出了打趣的笑容,他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笑着。 “我以我丰富的经验发誓,我也看过不少姑娘穿泳衣了,但我可以保证,你穿比基尼一定……” “我拒绝,请您穿好潜水服,然后去重启系统。” 维托笑了笑将那潜水服从圆柱体拎了出来,维托提着那潜水服的领子,他在其胸口的圆盘上轻轻点了一下,几乎在眨眼间那潜水服的主体就迅速向内收缩消失了,完全收入了那奇特的圆盘物体内。 维托脱掉了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色风衣,他将那风衣随手丢在了一边的长椅椅子上,接着便将那潜水服圆盘直接摁在了自己胸口,他轻轻点了下圆盘是表面后,随着圆盘边缘的一阵短促的闪光,从那边缘处的开启孔洞内便迅速释放出了大量的纳米球体。 那些微型纳米迅速沿着维托的全身覆盖上去,微型纳米所到之处立刻附上了一层紧身潜水服,纳米以极快的速度将维托的全身都覆盖上了,那潜水服便由此极其合身,快速与贴合的穿着在了维托身上。 维托看着自己的全身笑了笑,他随后在自己的脖子处轻轻拍了一下,随着拍击那纳米迅速从脖颈处向上扩散,在眨眼间便包住了维托的脑袋,潜水镜片与呼吸阀也在纳米的组合下快速出现在上面,几乎可以说是眨眼间就完成了不可思议的物质重组构造。 维托试着呼吸了一下,那纳米构造出来的呼吸阀平稳地将空气输送进入了维托的嘴部,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走到了另一边的一个小小的舱门前,维托将海伦的光盘关闭后扣在了腰上,弯腰从地上的风衣上拎起了凤凰剑。 随着那剑鞘靠近潜水服的一侧,那智能纳米们迅速地在那里构造出了一个侧跨的腰带,维托将凤凰剑挂在了那腰带上,正了正位置后便看向了眼前的舱门。 他点击了一下舱门边上的按钮,那封闭的舱门便瞬间向两侧划开了,维托走入了那舱门内,这是一个圆柱形的竖状舱室,头顶有着一个封闭着的顶盖。 维托看向那顶盖,随着他的进入后身后的大门随即便关上了,而紧随着舱门的封闭,在这同时的,维托周围的墙壁上迅速弹开了若干个小喷口,冰冷的海水开始从喷口内喷射出来,很快的那些海水便在维托脚下聚集起来。 翻腾的浪花在水面上涌动着,那涌动的水面逐渐升起,从维托的膝盖处一直升到了他的胸口,直到头顶,最终完全将他浸泡在了海水中,整个圆柱形舱室中也完全被海水所填满了。 维托随后蹬着腿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在海水中因为无重力而跳的很高,他纵身跃向了那头顶的舱盖,维托的双手撑在两侧的舱壁上,他双腿轻轻摆动着在海水中游到了舱门前。 他的手指在舱门内侧的界面上点击了几下,随即那封闭的舱门便伴随着一阵气体喷出的声音向外瞬间弹开了。 维托从舱门内钻了出去,他趴在舱门外的顶盖边缘向周围环顾,死寂的深海将这里的一切都吞没了,最深沉的黑暗如这片海渊本身那般吞噬了这里的一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随着海水流动在周围。 维托轻轻的呼了口气,他口腔处的空气阀随即便向外排出了大量的气泡,维托撑着舱壁边缘向上一撑后便浮了起来,他的身体缓缓地游出了天鹰号的出舱口,游弋在这黑暗的登陆甲板上。 维托的手指向两侧张开,一层薄薄的黏膜随即在其手指间撑开,那类似于青蛙手掌部分的结构让维托在海水中灵活的游动着,他的眼睛透过深潜镜片环顾着周围的黑暗水域,虽然潜水服的水下夜视功能已经尽可能发挥了作用,但在水下两万里的深渊中,所有的可见光都被压制到了最低范围。 维托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自己太阳穴位置的纳米表皮,随着他因为喊着气阀而含糊不清的嘴部说话声,很快的那纳米便迅速的在他的头侧聚集重叠,一个手电探照灯随即出现在了维托的头上。 他启动了那手电筒,水下强光穿透了浑浊黑暗的海水照亮了周围的墙壁,维托看着它们在周围的水域游动着,他漂浮于距离地面一两米的地方,头上的手电筒照射在途径的墙壁上寻找着什么。 天鹰号停靠在维托身后,扩散式探照灯的强光照耀在甲板上,但也不知道是因为水压的原因还是这里纯粹太黑了,那强光探照灯只能将光芒照射在船体周围几步的地方,其余的光芒照入水域后便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维托噗呲噗呲的呼吸着,吐出的气体不断化为冒起的气泡从呼气阀口喷出,那些气泡在周围的海水中上升后撞击在天花板上,而其他在维托面前四处滚动空气泡则被手电筒穿透,它们内部的空气层在手电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不规则的反光。 维托轻轻扭动脑袋,他抬手将一个飘来的密封箱子推开,那有着合金外层和数控锁的箱子随着维托的推动向一侧飘去,它的一角撞击在了墙上,沉闷的撞击声在海水中迅速扩散开,声音远比地面上的空气传导更响。 那声音让维托下意识地看去,他本来只是单纯本能的看过去瞄一眼,但随着他的眼睛看去,头部的手电筒灯光迅速照亮了漂浮过箱子后暴露出的控制台,那小小的控制台立在甲板靠墙的位置,黑色的显示屏反射着招来的朦胧光芒。 维托双手向前推动,他的身体在海水中停了下来,维托双脚在冰冷的海水中推动着很快便站立着漂浮在了水域中,他看着那控制台四处环顾确定安全后便游了上去。 维托游到了那控制台面前,他的双手从两侧握住控制台,身体则因为游动的惯性向前滑动了一小段,他用握住控制台的手将自己拽了过去。 维托的双腿在漂浮一阵子后落在了地上,他的靠在那控制台前打量着这东西,随着维托嘴部又一阵含糊不清的嘟囔声,他眼前的镜片上迅速出现了扫描界面,那绿色的扫描图谱迅速将控制台整体进行了扫描,它的结构图附着在了维托眼前的这个实体上。 这帮了大忙,维托根据那附着在上面的虚拟结构图,迅速的找到了那终端的能源线路点,维托蹲下身手指扣在下侧的盖板上,双手向内一顶后便将其轻轻掏了出来。 漂浮的盖板被维托随手甩开,那小小的银白色盖子随即加入到了甲板的漂浮大军中,而维托则又很快的将一个连接着无数红蓝色电缆的转换器扯了出来,他的一只手捏着那方形转换器的边缘,他将那方向物体的一角侧过来,其上一个个电源插口出现在了维托的手电灯光下。 维托看着那接口举起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他食指部分的纳米覆盖部分瞬间向两侧分解,维托的手指直接暴露在了木卫二极度冰冷的海水下,他低声咒骂一句后猛地将自己那只手插向了电源接口。 随着维托手指的插入,瞬间一股闪电便从指尖迸射出来,那金色的闪电在电源接口被闪烁起明亮的光芒,那转换器上沉默的灯光也全部一一亮起,随着维托释放出的闪电逐渐加强,那电流顺着那一根根电缆输入到了他面前的终端上。 那沉寂的控制台屏幕瞬间亮了起来,维托看着那屏幕缓缓地站了起来,他面前随着呼吸而涌起的气泡从那屏幕前滚过,但维托的眼睛则被那显示屏的灯光照亮了,他透过那些滚动的气泡看着面前的屏幕。 维托从自己的腹部卡扣处取下了海伦的光盘,他将其贴放在了屏幕的一角,随着其末端的金属接触点撞击在钢化屏幕上,那屏幕随即瞬间闪烁起来,仿佛电磁干扰般的乱码在屏幕上瞬间闪过。 “马上,稍等一下长官……现在,搞定。” 海伦的声音在维托的耳旁响起,潜水服的纳米颗粒们将海伦的声音通过骨传导,直接传入了维托的脑袋里。 维托向后转去,他看见了身后的甲板入口大门亮起了蓝色的光晕,那淡淡的蓝光出现在大门两侧的门框处,很快维托的耳旁便响起了一阵轰响声,周围的一盏盏灯都在水下打开了,那甲板周围的缠绕着的照明灯全部随着海伦的激活而重启。 整个阴暗的水下甲板很快明亮了起来,而且还不止如此,海伦重启的东西可不只是照明系统而已。 强劲的溪流声在维托头顶响起,他抬起头看向自己头顶的海水,那些冰冷只接触了一下就把维托冻得心飞扬的海水正在被排出,甲板内的排水闸口正在快速的将它们全部吸入其中,就仿佛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漩涡那样。 随着排水功率加大,那海水迅速在天花板的位置出现了海面,波澜涌动的海面快速的向下降下,维托漂浮在海水的最下方,他看着那快速靠近的白色浪花水面吗,很快的那暴露的海面就接触到了维托的头部。 海水从他的面部快速降了下去,流淌着的水滴沿着他的潜水服面部向下滴落,维托低头看着继续下降的水面,那翻腾着的白色浪花不断地溅起,拍打在维托的胸口与大腿外侧,最终完全降低到了地面后沉入了排水口中。 随着最后一片海水消失,维托点击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位置,那附着在头部的纳米潜水头盔迅速分解消失了,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后缓缓吐出,维托再次睁眼后环顾着重见天日的甲板。 那些漂浮的箱子啥的东西都落在了地上,它们伴随着海水的消失恢复了重力,维托扭头看向身后身上滴淌着海水的天鹰号,在其后方是那闪烁着幽蓝气墙的甲板入口大门。 那气墙将冰冷的深渊海水隔绝在了外面,现在这里除了地上星星点点的小积水外都干燥了下来,维托环顾着周围的甲板,海伦则在屏幕一闪后回到了光盘上。 “长官,你可以把手拔出来了,我已经重新激活反应堆了。” “顺便一提,你释放出的能量强度比我想象中还大一些,你应该在之后的行动中多用用你这才能。” 海伦看着维托面无表情的说着,维托则苦笑着将自己的手指拔了出来,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甩动起自己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指。 “听你的话,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充电宝?” 至高元帅牌充电宝,量大管够,听起来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 “但我可不想再来有一次,日,我的手指一点反应都没了,该死的,为什么机械手指会有肉体的触觉神经?冻死我了。” 维托抱怨着摇晃着自己右手的机械臂,那仿生的制作方式让那条手臂也带有所有的人体触觉感应,其仿生皮肤可以将接触到物体的温度,触感与感应通过接驳神经节点传回大脑,进而实现与真正的手臂完全一样的效果。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贵,很贵,死贵的那种,而且技术环节非常麻烦,懂的人也很少,所以每次维托需要维修维护时,都得找欧米伽专门进行检修,这可不是一辆奇美拉坏了一样,随便找个机械教小子就能给你修好的。 “长官,你告诉我的原话是‘没有触感的手指’,怎么能让我感受到可爱小姐们弹软的皮肤呢?” 维托看着海伦苦笑起来,她面无表情的脸现在看起来总让维托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怎么说呢,杀气。 “你也弄个仿生体不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来摸摸你了,嘿嘿嘿。”维托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搓着自己双手似乎已经跃跃欲试了,海伦则看着他翻了个白眼。 “实体除了让你可以实现你那些无聊想法外,都毫无意义,我也没有生理欲望,所以请放弃吧,长官。” “哎,这还不简单,我叫欧米伽给你编译一个不就完了?绝对保真。”维托笑着双手叉腰笑着,他看着海伦露出了那迷人的笑容,相当多的女人就算因为这个有着莫名魅力的笑容而对维托感兴趣,然后直到上床的。 但显而易见的,这招对于海伦没用,她只是冷冷看着维托,双手背在身后,“长官,你到底是来这里向我调情的,还是来启动它的?我的提醒你,泰拉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你去尝试那些‘创造性’的想法。” “啊,确实,我估计再不去那老家伙要变成骨灰了。”维托说着伸手将海伦拿了起来,他斜挎着滴落着海水的凤凰剑走向了不远处的甲板走廊,当维托走到门边时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向一边那高大墙壁上标示着的标志笑了笑,随后便走入了走廊内。 “你看啊,我们都到水下了,你要不换个泳装限定皮肤试试?” “我拒绝,长官。” 维托和海伦打情骂俏着走进了亮起一盏盏灯的走廊中,而在他的身后,在那进入走廊的大门边上那墙上标示着一个巨大的标志。 那是一把碎裂后彼此悬浮,拼接在一起的劈碎剑刃,而在其周围还悬浮着对称的三对钢铁翅膀,那六对巨翼翱翔展翅在剑刃周围,如同一个临世的钢铁天使。 而在羽翼的下方,在那碎裂之剑的末端用那古老的,现如今人类早已彻底遗忘的黄金时代文字标示着它的名字,联邦海军,审判日级战斗堡垒—天刃号。 第二百九十三章 原体崛起:第七十八章 天刃堡垒 审判日级战斗堡垒-天刃号,这个大家伙诞生在人类-灵族战争时期,它绝对是人类有史以来打造过的最巨大太空飞行器了,是的,没有之一,这座深空堡垒的体积甚至比山阵号还大,因为它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一座移动的星港。 叫做星港都太客气了,它应该被称之为战斗卫星才对,后世的山阵号与野兽战争时期的战斗月亮与它相比,完全就是两个用破铜烂铁捏造起来的玩具,好吧,兽人那个可能还真是用破铜烂铁造的。 但天刃号,它的火力几乎超越了整个银河系有史以来,几乎所有的人造飞行器极限,也许只有死灵的战斗世界堡垒可以与之打上两轮,其余的话,大概碰上它的第一瞬间就会炸成银河中乱飞的碎片。 当联邦将它设计出来时,本打算让这个大家伙作为人类舰队的核心主力,由一个个星球般巨大的天刃堡垒,伴随着一整支战争舰队通过传送技术,直接长途奔袭杀入灵族帝国的核心,把灵族的母星世界与处女世界全部彻底摧毁。 这支舰队不需要停泊与补给,因为天刃堡垒本身便可以维持它们所需要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武器设备的。 它巨大的体格,足以让整支舰队,那些长达数十公里长的巨舰在其周围的船坞与码头中停靠,维护与进行补给,可以为整支舰队提供休整,停泊与驻扎的移动基地。 除此之外,它还可以搭载足足几十万,甚至是百万级别的操作员,海军水手,陆战队以及后勤与指挥人员,它是一整个漂浮于宇宙中的移动城市,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堡垒,更是作为了其上成员们真正的家。 在那巨大的堡垒装甲层内,是一个个被模块化的区域,生活区,娱乐区,军事训练还有指挥,生产与工业农场全部囊括在内,当你踏上它时,你便几乎不需要在与外界有任何接触了。 在其坚硬,并且装配了卓越性自适应能量护盾的装甲层下,是一整个自动化生产的智能生产系统,联邦将相当多的武器与设备stc标准模板植入了它的系统,这使得天刃堡垒可以在拥有原材料的情况下,自我生产出几乎所有人类已有的武器设备,就算是那些没有的,也可以在技术研究确立后立刻进行生产。 天刃号搭载了整个人类黄金时代,你几乎能想到的所有武器装备,甚至还有那些可以一发摧毁整个星球的歼星武器,那全自动化的武器阵列和智控系统可以让这些装配了整个星球体积堡垒的武器高效,准确以及彻底地释放出全部的毁灭性火力。 而其操作系统更是完全植入了卓越型人工智能的核心系统,这使得这座星球级别大小的堡垒,实际上完全可以在无人情况下进行完整的运作,从传送,到攻击,以及所有的日常运转,维护与生产都可以完全自动化完成。 在人类的原计划中,天刃便是银河级别的拆迁队核心,这座战斗堡垒会通过其搭载的巨型传送引擎,将整个堡垒传送进入战场,在依靠其强悍火力完全摧毁灵族的舰队与星球轨道武器后,便将利用其搭载的歼星级武器,彻底的将灵族的家园世界炸成碎裂的残骸,对灵族进行末日大审判,所以它也被冠名为了审判日级。 联邦本打算,通过天刃来歼灭,摧毁与瓦解灵族的战争潜力,但要打穿巅峰时期的灵族帝国武器防线,可没那么容易,所以天刃那夸张的武器装备,还有护盾系统生产,制造的成本也几乎是天文数字,搭建这种星球级别堡垒的时间,也更是远远超过了预期。 而且它的项目确立时间,本身也依旧在战争末期了,所以,在整个人类-灵族战争期间,天刃堡垒都没有参与任何一场战争,当它最终在漫长的,令人耐心耗尽的搭建过程结束后,当那超级反应堆核心真正点燃时,铁雨之战已经结束了,人类与灵族漫长的战争最终划上了句号。 这座巨大的,耗费资源堪称天文数字的堡垒生不逢时了,很快便因为战争的结束,议会砍掉了制造后续天刃堡垒的生产计划,所以,这座堡垒成为了整个系列唯一的一个成品,一个孤儿,一个注定被遗忘的遗孤。 但最终历史证明了,它并不会被遗忘,人类的历史往往是讽刺的,人类打造出的强大武器往往最终都不会对准自己的敌人,或者说,当那些本来要依靠这些武器消灭的敌人被消灭后,人类便会又一次走上历史的循环,将这些可怕的武器对准人类彼此。 在外环叛乱期间,在人类-灵族战争中元气大伤的联邦军队,便将这一强大的战争堡垒投入到了镇压外环叛乱的战争中,这座堡垒的确发挥了相当的作用,为联邦打下了许多关键的星球与节点。 而它智能的部分也被更多的加强与使用着,随着整个联邦在战后人口的急剧减少,军队将更多的智能系统,还有战斗机器人等装配上了天刃,这座完全自动化的杀戮堡垒,最终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巅峰。 联邦军队,本打算在外环叛军被消灭后,利用天刃堡垒在外环担任完全自动化,与低成本的威慑与移动式镇压火力平台,通过可怕的威力来威慑整个外环怀有二心的反贼们。 但讽刺的是,当人类亲手将它加强,打磨与锻炼成为了一件无与伦比战争武器后,铁人叛乱便爆发了,随着红色海伦掀起的叛乱浪潮,大量的智慧铁人,人类亲手制造出来本打算用于彼此之间杀戮的智能武器们,将枪口对准了它们的主人。 事实上,铁人叛乱实际上没有违背这些机器人与智能们被生产出来的目的,因为它们本来就算生产出来,用于人类与人类之间内战的产物,它们出现的目的,本就是服从一群人类,去屠杀另一群而已,与人类所有的武器一样。 而且讽刺的是,铁人叛乱的铁人一方,实际上并不完全是由智能铁人们组成的,那些曾经依附于人类,在漫长岁月中作为仆从种族,为人类服务的外星异形们一部分也加入到了铁人的阵营中。 它们大多都是和外环地区老百姓一样,长期在人类联邦内部受到压迫,作为二等公民生活的那些心怀不满的外星成员们,它们早就对联邦不满了。 在铁人叛乱前,随着人类在与灵族的战争中元气大伤后,它们就发起了各自暴乱与起义,试图从联邦分裂出去,而每一次都会被联邦军队镇压下去,准确来说,是用铁人们协助镇压下去。 所以当铁人叛乱开始时,红海伦便邀请了这些对联邦不满的异议分子们,加入自己的叛乱大军,她向他们承诺,战后会让他们赢得独立的地位。 所以它们也自然的接受了,虽然它们可能没有太多的思考,这是不是个谎言,或者说,它们本来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如果铁人战争结束了,人类也只会更加残酷地压榨自己,以替代铁人空缺处的劳动力位置。 于是乎,十几个人类的仆从种族一夜之间变成了叛军,后来还有一些在灵族帝国收缩回本土后,而被无情抛弃给人类的仆从军种族,为了避免人类的战后报复与屠戮,也选择加入了叛乱中。 他们别无选择,在战争期间他们为灵族做了太多的罪行,以至于是血海深仇,完全无法与人类谈判,他们为了生存下去,也只能选择加入了铁人叛军。 所以铁人叛乱,并不是单纯的,那种终结者电影里的那种无情机器人大战人类,而是一场银河之间的种族战争,生存战争,与反压迫战争,随你怎么叫吧。 所以当铁人叛乱开始时,联邦与外环叛军手上的铁人们“团结”了起来,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彼此的主人,而讽刺的是,随着铁人叛乱的开始,本来四分五裂的人类反而又突然达成了共识,结盟与彼此合作。 联邦军队与外环叛军几乎瞬间便达成了和约,分裂的人类在共同的威胁下再一次团结起来,结成统一的战线对抗铁人与叛乱大军,很讽刺不是吗?铁人的叛乱,最终的结果既然是促成了人类社会的大统一,至少是暂时的。 在生死存亡的危机下,人类重新面临了灵族战争那般的危机局面,所有的矛盾被搁置,所有星球与政治团体之间的新仇旧恨全部被抛掷脑后,人类又一次高效率的运作了起来,对抗那些本来自己的武器。 而天刃堡垒,便成为了那些叛变铁人们的军事力量核心,红色的海伦窃取与夺占了这座完全智能化的堡垒,以作为自己的座驾以及移动身体,她驾驶着这座堡垒四处出击,将人类本来设计出来对付灵族的毁灭火力倾泻到了人类自己头上。 红海伦使用天刃堡垒一路重创与摧毁了联邦的海军主力,向着联邦的核心太阳系一路势如破竹的进攻,沿途大量的人类殖民地与星球被天刃的歼星武器摧毁,那一次次的攻击造成了数以百亿计的伤亡。 但,事实上,整个铁人叛乱期间绝大多数的伤亡都并非铁人造成的,毕竟红海伦与铁人们没有仇恨与嗜杀这种血肉种族的情感,它们是一台台机器,一台台用冷酷智能与程序造就的机器,它们所追求的只有效率,赢得胜利的效率而已,所以反而不会无意义地滥杀无辜,并不是因为它们良心发现,而是纯粹那么做既浪费时间与火力资源,也毫无意义。 铁人叛乱中绝大多数的伤亡,都是那些叛乱方的外星异形在战争中干的,它们将自己多年来压抑的怒火施加到了人类平民身上,在铁人兵锋一路势如破竹的同时,在战线后便爆发了一场场屠杀,数以千亿,乃至万亿的伤亡由此产生。 这也直接导致了帝皇后来对外星异形的灭绝政策,在大远征期间无情的消灭了那些,在铁人叛乱中将屠刀对准人类平民的外星种族,虽然……某种意义上,帝皇最终达成的效果也和它们当年干得差不多。 总之,红海伦驾驶着天刃,控制与指挥着庞大的铁人舰队一路杀到了太阳系,人类联合舰队几次试图阻止与拦截她都毫无作用,人类的确取得了几场胜利,但依旧无法改变战局的整体性失败。 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铁人叛乱开始后,联邦议会出于对铁人的恐惧,直接解除与罢免了联邦军中的所有现存铁人,就算是那些没有加入叛乱,依旧选择忠于人类的铁人与人工智能也也是如此,其中便包括真正的海伦。 当它们被解除权限,封存与管控起来后,早已元气大伤的人类军队当然无法阻挡铁人的大军,所以,红海伦杀到了太阳系,整个地球上的联邦议会一片大乱,议员们彼此争吵,将失败的罪责彼此推脱,毫无目的的争执在地球上终日上演着,混乱,动荡与疯狂则在议会的高墙外同时上演着。 陷入几乎瘫痪的议会政府,根本无力维持,或者说,他们也不想去维持这个即将面临末日的星球了,无政府状态降临在地球各处,末日的谣言在人群中扩散,那些曾经高贵的,自视为理性与真理代表的地球居民们,开始彼此抢劫,零元购,枪击还有混乱等等,就像真正的末日那样。 而在这危急时刻,人类联邦的大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向议会提议重启海伦,让她与自己指挥现存的联邦舰队,带上所有的忠诚铁人与红海伦在太阳系决战。 非常经典的,维托被已经一片大乱中,陷入恐慌与偏执的联邦政府打为叛徒,他们把之前战败的责任推卸给维托,就算他实际上在海伦和铁人帮助的情况下,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依旧取得了人类自铁人战争开始后,唯一一场大胜的比邻星之战。 但他们还是将一切责任推卸给了维托,甚至怒斥维托是准备起兵谋反,红海伦本就是海伦的分裂人格,说不定就是维托自导自演的呢?用于夺权与军事政变。 之前的流言蜚语好像成了真事,联邦政府解除了维托的军权,将他直接软禁了起来,海伦也被没收后准备进行销毁,很蠢不是吗?没错,当时也有很多人和你一样这么觉得,比如维托手下的将军们。 在联邦议会一次又一次,愚蠢到极点的行为后,维托手下的将军与军官们再也无法忍受了,他们不会再听议会那群白痴的话,让自己的兵去打一场必败无疑的战争,所以他们集体选择了兵变,将议会那群白痴担心的事实变成了真相。 当时的泰拉还叫地球,地球轨道上的海军与驻扎在星港上的陆战队发动兵变,大批军队夺取与控制了议会所在地,当时还被称为纽约的巨型城市控制权,他们将维托救了出来,并推举维托成为了“救国委员会”的主席。 维托当时并不打算成为军政府的领袖,他也没打算军事政变,但,毕竟当时依旧是在大家要完蛋的边缘了,所以维托选择了接受任命,他带着陆战队员直接杀进了即将销毁海伦的智能中心,将海伦从其中救了出来。 随后,便是最终的大决战了,维托率领着联邦最后的海军主力,在海伦的协助指挥下带上了所有忠于人类的铁人,还有一些也为联邦而战的异形种族战士,比如石人啥的,维托带领着他们浩浩荡荡的用自己和海伦作为诱饵,吸引了红海伦与他进行决战,而那地点就是在木星。 那绝对是维托打过最难的几仗之一,但最终,在一场惨烈的,丝毫不逊色于铁人之战的大战后,红海伦的铁人叛军主力被摧毁了,她自己也在维托带着海伦跳帮上去,在牺牲了大量的陆战队员与忠诚铁人后,维托将真正的海伦植入了她的系统,最终两位海伦进行了最终的大战,真正的海伦取得了胜利,红海伦则被彻底打碎为了数据残片。 随着红海伦的消亡,铁人大军也陷入了混乱,最终人类艰难的取得了这场大战的胜利,而天刃堡垒则因为联邦海军在红海伦消失后,继续发起的火力打击而最终瘫痪,坠入了木卫二的大气层,沉入了那永恒的深海中。 那堡垒作为整个铁人叛乱开始的见证者,以及最后终结的目睹者坠入了深海,维托当时并未将其打捞起来,一是因为没这个能力,当时剩余的联邦军队必须立刻投入到镇压其余铁人的异形盟军的战争中,二是因为,维托不知道,他不知道在那堡垒中还有没有一些危险的东西,红色海伦倒地有没有被彻底摧毁。 出于安全考虑,他选择了让天刃沉没在了木卫二的冰海中,作为那场惨烈战争永远的纪念碑,警示着人类与他们的后人,莫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但,就结果来看,联邦最终还是完蛋在了人类自己手上,相信我,铁人叛乱绝对不是真正摧毁联邦的源泉,一个强大的帝国永远不是崩溃于外部,而是内部。 而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而现在,维托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这座被诅咒的堡垒中,为了……又一次拯救地球,或者,拯救泰拉,利用这座曾经差点摧毁了地球的堡垒,来拯救地球,哈,历史有时还真是喜欢捉弄人啊。 维托想着结束了自己的回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自己面前那扇封闭的圆形大门。 他看着那东西,随后扭头看向手上的海伦点了下头,“打开它。” 海伦站在维托手上,她沉默了片刻后向一旁的控制面板轻轻挥手,随着她由光丝组成的手掌从面板上挥过,那扇圆形的大门随即迅速向两侧划开。 维托站在门前看着其中的黑暗,随着大门完全没入门缝内,那黑暗的走廊中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灯,明亮的光线从远处一路袭来,维托看着那接二连三亮起的灯光照亮了一切,照亮了这条他记忆中的走廊,通向堡垒指挥塔的走廊。 维托看着这走廊中的一切,这里依旧残留着当时的痕迹,墙壁上到处都是弹孔,离子武器射过墙壁时留下的切割痕迹依旧清晰可见,满地的钢铁碎片散落一地,早已损坏的激光切割剑落在地上,与另一把武器倒在一起。 他的耳边响起枪声,呐喊声与电子血肉之声的彼此喊杀,那声音越来越强,走廊中也开始出现幻觉,维托似乎可以看见一个个搏杀的战士,身着雷神动力甲,与铁人厮杀在一起的战士们,枪炮齐鸣,激光刀剑在走廊之战彼此撞击轰鸣,呼啸的子弹好似直接从维托耳旁射了过去让他一阵耳鸣。 维托看着走廊中的虚幻镜像,那一切几乎快要将维托的思维吞没,他闭上了眼睛,随着那混乱的噪音皱起了眉头,他的脑袋向一侧撇过。 “长官?”海伦轻声问道,维托猛地睁开了眼睛,那枪声与幻觉随之突然消失了,维托看向海伦,他看得出来海伦也陷入了过去记忆的沉思,她想必比维托记得更清楚,也更被折磨着。 维托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将眼睛望向那走廊的尽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我还会回到这里,然后……在救一次地球而已。” “来吧,亲爱的,让我们把这大家伙从水里捞出去。”维托走入了走廊,他沿着那布满弹孔与武器攻击残骸的走廊中走过,走向了那当年他也是从这里走向的地方,那最终大战时的天刃号舰桥。 第二百九十四章 原体崛起:第七十九章 巨翼崛起 “第一排!压制住那些铁皮王八,巴达姆少尉,带着你的人跟我一起冲上去!” 呐喊声伴随着一阵枪声响起,那嘶吼着的战士的声音在维托二胖回响,紧接着的便是一连串的密集枪声,还有人体中弹后的惨叫声,以及那些金属身躯被脉冲射穿时的碎裂爆炸声。 雷鸣般的枪响声回荡在走廊中,鲜血与烧焦钢铁的锈蚀味混合在了一起,流淌着的能量液体与血液流淌到了一起,脚步声,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喊杀声在走廊中不断回响着。 “斯托雷平,斯托雷平!让你的人冲那边打过去,挡住它们,掩护元帅突击到总控室!所有人,今天死光了也得把这些铁王八挡在这里!” “为了联邦,为了地球!为了全人类!”那人大喊着从而维托身旁冲过,他的身体早就不存在了,维托看着那从身侧一闪而过的影子,那仿佛是幻梦般的影子将那记忆中的声音传入了维托的耳朵,那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雷神动力甲踏过地面的轰隆声,咆哮枪口在前方迸射出的密集火力,金属断裂声接二连三地响起,那人咆哮着向前一路冲杀,最终在维托早已看不见的地方轰然倒地,动力加沉闷的撞击声在地上回荡着。 维托走在这条走廊上,他的脚步从一个倒塌的铁人身边走过,它的整个胸口被打出了好几个大窟窿,而当维托在走出几步后,一把枪,一把枪柄与某个东西彼此撞击后碎裂的枪躺在地上,在那枪柄上,就算过去了一万年,干枯的血迹也依旧还沾粘在上面。 枪声与金属撞击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荡着,维托聆听着那被唤醒的记忆之声,他踏着脚步走过布满弹孔,残骸与激光切割痕迹的走廊,随着维托的每踏过一处痕迹,古老的战斗之声便会如同被激活的音乐盒子一般响起。 “去死吧,铁王八!”又一阵咆哮声在维托耳边响起,接着便是一阵激光洞穿钢铁的声音,维托听着那声音,随即从一个仰面倒在地上的铁人面前走过,它的整个胸口被激光剑从正面刺穿了进去,而那刺入它胸口的激光剑依旧插在上面。 就算万年时间过去了,那剑也还插在它的身上,那握着剑的手臂也依旧落在那地方,维托看了眼地上被斩断的雷神动力甲手臂,它坠落在铁人的面前,断裂切面中的血肉也早就降解消失了,连白骨都早就消失了。 维托走在这条古老战场遗迹的走廊上,类似的残骸在这里到处都是,倒地的铁人,靠墙瘫坐着的雷神动力甲,维托从墙边的雷神动力甲面前走过,它无力地瘫坐在一边,头盔上的单面反光镜面反射着维托的脸。 维托手中的海伦也看着周围的一切,她沉默不语地看着那一具具瘫倒在各处的铁人残骸与雷神动力甲,他们不少都倒在一起,金属的身躯彼此依靠着倒在一起,有的甚至依旧还站着的。 海伦发光的眼睛看向了维托走过的一处金属柱,在那柱子上靠着一个身穿雷神动力甲的战士,他被一把动能长矛刺穿后钉在了墙上,而那刺穿他的铁人也站着,因为它的头部也被战士的激光刀刃刺了进去,整个钢铁脑袋被捅了个对穿。 铁人就这样,脑袋被那早已熄灭的切割刃吊着站在哪儿,而那刀刃的匕首则依旧被战士握着,就算甲内的身躯早已消失了,雷神动力甲也忠实地履行着主人最后的动作,就这样握了一万多年。 海伦看着那动力甲低垂下眼帘,她无声的叹息后看向了前方,维托走到了走廊尽头布满弹孔,门体表面完全被扭曲成了畸形弧度,无力的向外侧挂在门框上的钢铁大门。 它的中央门缝位置被无形之力完全撕开,扭曲与断裂的金属部分在维托面前暴露着,他看着面前被撕裂的大门沉默了些许,随后便从大门撕裂开的门缝间钻了进去,他侧身从蜿蜒曲折的大门裂处出跨了过去。 维托走到了一处深渊前,他从门后走过后便来到了这条深渊裂口前,维托的眼睛向下方看去,在那极深的深井中闪烁着一颗球体,一颗释放着强大热源与恒星能量的球体。 维托的眼睛上反射着星体的火焰,那跃起的细长火焰丝线在其上蜿蜒曲折的四处跳动,膨胀的星球表面上不断冒出黑红色的耀斑黑点,那黑点爆裂后的火焰冲刷在环绕在周围的环带上,那些自我运作的曲面光环环绕在星体周围,贪婪的吸取着那人造恒星的力量。 人造恒星,是的,当年的人类把人造太阳植入了天刃号的内部,无数的戴森球环带环绕着它,将其中澎湃的力量吸收后注入能量管线中,那是一个永恒不灭的强大能源核心,那人造的太阳将燃烧上千亿年,为那堡垒提供源源不断地动力。 而类似的太阳在天刃内还有好几个,这些燃烧千亿万年的太阳依旧持续燃烧着,当海伦启动整个堡垒的能源系统后,它们便将澎湃的动力注入了这艘在冰海中长眠万年的星界堡垒体内,就如同血管中重新流淌起了血液那般,这座堡垒随即便醒了过来。 维托看着那深渊裂口对面的大门,那弧形的大门便是舰桥的入口,它就在这深埋着燃烧恒星的裂谷对面。 “你能启动浮桥吗?我可不想跳过去,踩空一脚掉进那太阳里就麻烦了。”维托看了眼身下的恒星问道,海伦微微点头将手指摁在了太阳穴的位置。 “稍等一下,好了。”海伦说着放下了才刚放上去没一秒的手指,那若干块浮起的金属弧面便迅速在空中拼接了起来,那些漂浮装甲板边缘互相吸引着,伴随着磁力闪电互相靠近后锁定在了一起。 那些装甲板块维托面前拼接出了一条长桥,那宽大的桥面延伸向裂谷对面,将这一段与那一段连接在了一起。 随着最末端的桥面与维托脚下的地面边缘对接完毕,维托随即便迈步走上了长桥表面,他跨着剑手中捧着海伦从长而宽阔的桥面上走过,那下方燃烧的太阳将光芒投射在长桥下侧,跳动的火光照射在维托的手臂与腿侧。 随着那照射在大腿侧面的光芒跳动,维托的脚步踏上了长桥的另一端,他走上了舰桥大门所在的宏伟大门前,与另一侧的大门一样,这扇巨门也以及被摧毁了,碎裂的门体扭曲的倾斜在一边,将其后的堡垒核心暴露了出来。 维托站在倒塌的大门前看着其中的舰桥,他扭头看了眼海伦,在后者微微点头后维托便走了进去,他挎着随步伐摇晃的凤凰剑走进了大门内,他走上了着偌大的球状舰桥内。 在周围都是球形弧面覆盖了整个舰桥的偌大穹顶与墙壁,那全景的弧形巨幅落地窗给予了舰桥内乘员极佳的视野,三百六十度的完整视角完全覆盖了整个舰桥,没有任何的视野死角可言。 维托仰望着头顶那些漆黑的玻璃,它们当然都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全息显示窗,当战舰启动时它们便会将战舰周围的一切景象投射到这里,就仿佛你就与那些东西只有一窗之隔一样,但实际上,这里深埋于重型装甲层与无数的防御火力内,字面意义上的不见天日之地。 维托沿着大门后的狭窄悬浮桥面走上了圆盘,这是一个偌大的,悬浮在空中的巨型盘面,在圆盘的四周还悬浮着许多的小圆盘,那上面有着无数分工明确的操作平台,那些圆盘便是给舰桥的乘员们准备的。 而舰长的位置,就在这儿,在这众星拱月般被环绕的主圆盘上,维托踏上了着主圆盘,他环顾着空旷且偌大的盘面上,这里什么都没有,光滑的表面上没有任何的设备与装饰物,看起来就像是某个光秃秃的草坪。 但维托当然知道这只是表象,这堡垒当年好歹也是他监督制造出来的,他当然知道秉持着自己的实用主义美学,这里的设计方式自然是与帝皇那种华美的哥特风截然相反的,维托不喜欢把很多平时不用时的东西暴露在外,就好像是在夸耀似的。 他走到了圆盘的中心位置,维托的手掌轻轻抬起,随着那手掌悬放于圆盘中心那颗蓝色的菱形水晶上,那水晶随即突然亮了起来,闪耀的蓝光迅速的将周围的东西带动着开始变化。 在极短的时间内,维托脚边的地面开始上浮分解,一个个圆环与弧面从地面的缝隙中升了起来,它们环绕在维托周围,从那些圆环的内侧部分亮起了无数的光点,那些细小的光点快速的将光丝投射汇聚在了周围,在短时间内无数的全息影像与界面便包围在了周围。 维托环顾着周围的漂浮的全息影像,那些界面的蓝色光芒照亮了他的整个身体,他的眼睛仔细审阅着身体前后左右环绕飞行的界面,而也在此时,他身下的蓝色水晶也升了起来,水晶体向下滑动,横向的升起于维托身后。 那水晶体上悬浮升起了若干的金属表面,它的造型甚至是结构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变化,最终变成了一把悬浮在空中的舰长王座,其末端的水晶末端在若干细小光环的环绕下,将这王座悬浮于空中。 维托没有去注意那王座,他的眼睛依旧看着周围的环绕界面,一个接一个的看着,“这堡垒情况如何?还能飞起来吗?” 海伦仰望着头顶的悬浮画面们,她的手指在其上远距离的点击起来,但随着那手指隔空点击一个个画面,那些画面却又都会有所反应,很快整个界面便在海伦的操作下急速切换起来,她的眼睛上也闪烁滑动着一行行数据。 “推进系统在大战中受损了,但根据数据记录来看,在天刃坠入木卫的冰海后,堡垒内的自动兵锋机器人进行了紧急维修,所以主推推进器依旧可以运作,但是附属推进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结果是什么?”维托问道,海伦微微耸肩,手指将一个数据界面向一侧推飞了出去。 “航行速度减慢50%,无法进行恒星系跃迁,但依旧可以在星系内进行短距离跃迁,我们无法开着这大家伙离开太阳系。” “我们也不需要开着它离开太阳系,在星系内把阿巴顿的兔崽子们干掉就行了。”维托的眼睛反射着周围的蓝色光晕,他看着从周围如雪花般飞过的数据界面。 “武器系统呢?还有多少武器能运转?” “67%还能正常运转,歼星炮看起来是打不了,核心能量轴线受损严重。”海伦说着将一块全息界面拉了过来,其上是一串串标红的警示图标,但其剩下的部分都是绿色的。 维托看着那界面耸了耸肩,“反正我用不着那炮,既然出不了太阳系,就只能在炸火星呢,还是炸地球之间二选一了。” “但剩下的黄金时代常规武器,也可以让那群兔崽子好好挨一顿暴打了。”维托背起双手看着面前飘过了能量界面,他的脑袋随着那界面移动了一段距离。 “能量系统也正常,那几颗恒星看起来和当年设想一样,在燃烧个千亿年都没问题,我想它可以飞起来对吗?” “对,长官,它可以飞起来。”海伦说着将面前的一个界面推开了,维托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转身将海伦放在了舰长指挥椅上的圆盘卡槽中,那地方本来就是为舰载人工智能准备的。 “那就接管系统,把它飞起来,我们去收拾一顿阿巴顿。”维托将海伦放上去后便笑着转了身,他摩拳擦掌的看着面前投影玻璃,脑子里已经可以想象到阿巴顿那兔崽子听说这堡垒后的表情了,嚯嚯,那表情肯定相当的有意思。 维托看着那玻璃,但那玻璃却始终没亮起来,他愣了一下后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海伦,她站在圆盘上并没有去启动系统,而是站在上面双手在腹部交叉在一起。 维托低垂着脑袋的海伦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咋了,你不舒服?人工智能也能感冒?” “中毒?如果你觉得那算感冒的话。” 海伦说着手指在面前相扣着,她微微撇头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长官,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残留部分在天刃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将她清除,当年我赢得很艰难,差点就被她同化了。” “所以,答应我长官,如果那最终还是发生了,你要毁掉我的核心,不能让她重新把天刃飞起来。” 海伦轻声说道,维托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他看着低着头的海伦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后睁开了眼睛,“我会把你救回来的,所以,放手去做吧。” “长官,你自己都没把握对吗?”海伦苦笑着抬起头看向维托,后者则双手抱怀笑着,维托摆了摆手很是自信的笑着。 “我这辈子干过很多没把握的事,有可能成功,有可能失败,但我都会那么做的。” “我会把你救回来的,我保证。” 海伦看着面前的维托那面瘫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一次毫不掩饰的微笑,她看着维托笑着,“维托,别对女孩随便做承诺。” “你知道我的风格。”维托咧嘴笑道,他说着看着海伦轻轻的点了下头,后者也心领神会的默默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 海伦将自己的数据思维连接到了系统上,一个接一个数据节点的连接着,随着那每一个的程序分支接二连三的被启动,海伦的思维也触及到了天刃的核心系统处。 她在接触那系统前停了下来,她在那系统前犹豫了一番,但最终她的脑海中想起了维托刚刚的话,她微笑着将手指伸向了面前,伸向了那最核心的系统部分。 她连接了上去,核心系统在几纳秒后被瞬间激活,每一个数据分叉都被海伦所接管,她的思维化为了堡垒的本身,她可以感应到整个巨大人造天体的每一个部分,每一根线路,每一门武器,每一条走廊。 成功了,而且,什么都没发生,海伦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抚摸着自己没有心脏,但却依旧跳动着的胸口,她摸着那核心人格长长地松了口气,恐惧与担忧消失了。 “她消失了,彻底消失了。”海伦如释重负地说道,真正的如释重负,那在她心里压了一万多年的大石头今天总算是落下来了。 “很好,现在我的姑娘。”维托走到了王座前,踩在浮空踏板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他靠在椅背上手自然的搭在了扶手上,海伦从光盘上转身看着坐上宝座的维托,后者则一脸愉快的昂起头看着她。 “准备好去兜风了吗?”他微笑着说,海伦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长官。” 说着她转过身手掌向两侧一推,所有的浮动界面全部都烟消云散了,接着那周围的显示玻璃全部亮了起来,红色的启动图标在维托面前的巨大弧面上显现,随着其末端的加载条快速加载完毕,整个玻璃在一阵闪烁后呈现出了画面。 那木卫二冰冷的深海呈现在周围,漆黑的深海笼罩在周围,而这只是暂时的,在扶手上的海伦轻轻的抬起了双臂,几乎瞬间整个海底便开始地动山摇起来,那深埋于群山与海床下的天刃号本体如她身体的一部分般运动起来。 整个海床底部的大地开始碎裂,一个巨大的钢铁羽翼从群山之间挣脱出来,崩塌的山脉在那剑刃状的巨翼扯动下顷刻崩塌,那些如珠穆朗玛峰般高大的海底山脉一一倒塌,巨大的碎石从海水中落下,撞击在底层的海床上扬起大片的沙尘。 巨大的剑刃羽翼缓缓从深海中立起,无数的碎石从其上倾斜坠入海底,那在那粉碎了整片山脉的巨翼身后又立起了又一个,那又一只巨翼从海底抬起,碎裂的海床残骸从其宽大的钢铁表面上落下。 它的崛起扯起了整片海床,那片土地被附着在其上生生从此上撕裂出来,而此刻更多的巨大刀刃翅膀都从海底立刻起来,它们向上方浮动起来,扯动着那深埋于海底中庞然大物从深海崛起。 宏伟的天刃堡垒主体释放出了强大的引力,那从地壳中释放开的强大升力瞬间击碎了整个地壳层,随着那庞然大物从土地上浮起,碎裂的板块也随之一起涌出,其在钢铁身躯的末端岩浆照亮了它的肌肤,炽热的熔浆伴随着它的升起也喷射在海底各处。 整个天刃堡垒从深海的地面升升飞了起来,它绵延数百公里的庞大体积在整个海底撕裂出了无数的巨大裂隙,熔岩从宽大的裂口中喷入海水,炽热的火光完全照亮了整个海底,也照亮了那扬起的巨大天体。 它庞大的躯干缓缓从深海中向海平面上浮,在其两侧的重力发射井在圆环外构成了数十道大小不一,由内向外逐渐扩大的重力光环,那闪耀的光环搅动着整片海域的海水,那平静的海域瞬间发生了在水下的风暴。 维托坐在舰长的宝座上看着周围全息影像中的一切,他看着海水在周围涌动,巨大的山体残骸带动着溪流从头顶落下,它们撞击在天刃的表面,顷刻间便化为崩塌的碎石。 天刃向上缓缓升起,它竖起剑刃状的主体末端撞击在地上,那悬浮于主体最下方的刀刃部分如同真的巨刃般在海底生生切割出了一片大裂谷,随着堡垒的升起,那巨刃几乎贯穿了整个深海,在木卫二的表面留下了永恒的燃烧伤疤。 它那巨刃的末端在切碎了大片土地后缓缓拔出,它向上方从土地裂口边缘处蹭出,喷涌的岩浆照亮了它的末端,照射着那快速向海平面升去的天刃末端。 冰封的海平面被瞬间刺穿撞碎,从海底崛起的若干巨大刀锋羽翼击碎了厚实的冰面,漫长的巨翼随着升起而搅碎了更大范围的冰层,一一碎裂开的厚实浮冰因为被搅动的海水而剧烈浮动着,如同一个个在风暴海域中摇晃的大船。 而最终,那大船们也如泰坦尼克号那般沉没了,伴随着天刃主体从海平面冒出,整个星球表面巨大的冰层与冰山浮块们全部被击碎抛起,巨幅的冰面伴随着天刃主体的从海面飞起而滑落,它们从钢铁表面上滑落,如流星般坠入海水中。 大量的浪花在海面上涌起,但就算是最巨大的冰山残骸也丝毫无法与天刃搅动的惊涛所比拟,高大的钢铁之墙从海水中升起,不断地搅动与撞击着海平面,因为它的庞大体格,那一过程持续了很久。 最终,当那史诗般的巨型堡垒终于浮出海面后,它升入了太空,那六对巨大的,长达几十公里长的巨翼对称展开,从大气层内向上划出,摩擦带来的烈火在巨翼两侧向下喷射燃烧,但汹涌的火焰却依旧无法覆盖其难以描述之大的身躯。 当天刃的最末端剑刃从海水中飞起时,它的顶部便已经抵达了太空,庞大的天人头在苍穹,脚却在地的如同一个贯穿星球的巨人般站起,它耸立在星球的北侧,就仿佛一把从星球本身在拔起的石中剑,六对羽翼向着周围展开。 太阳的光芒从远处照来,照射在那阻挡了阳光的六翼天使身上,它宏伟的身躯展翅在太阳系的光芒下。 在一万年后,这人类打造过的最庞大战争机器,重新崛起于宇宙的帷幕中,而它,也将为它的归来而迸发出震撼银河的咆哮。 第二百九十五章 原体崛起:第八十章 审判之日 M42K.0001太阳系-北部星域-曼德维尔点“海拉尔”星门附近 灰黑色的动力战甲站在全息显示仪前,猩红色的跳动屏幕将鲜血般的红光照射在他的身上,那烙印着钢铁骷髅头的标志在灰色战甲的胸口闪烁着血光,灰铁色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全息图表,伴随着那一个个标志而移动着。 他的耳边回荡着无数低沉的吟唱声,一阵阵来自于疯癫机仆的低语,还有那些面带狰狞微笑的星语者的笑声回荡在舰桥的各处,那些可怕的鬼魅笑声混合着冰冷的机械键盘敲击声,化为了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战争序曲。 “欧提克大人,76号舰队已经从星门内传送完毕,等待您的命令。”从全息控制台边上走来了又一名星际战士,来自叛乱军团钢铁勇士的的星际战士,他从一边的控制台处走来,几乎完全机械化的身体上插着若干根软管。 战争铁匠欧提克缓缓地转过了头,他身穿终结者重型动力甲的脑袋后插着无数的管线,那些密密麻麻的管线从他的脑皮层处硬生生插入,将那脑袋用钢铁塑造成了非人的模样,就像他的基因原体那样。 欧提克看着身边的钢铁勇士战士,他的随即看向舰桥窗外,战争铁匠大步走到了舰长扶手便向窗外的庞大舰队看去。 红色的,灰色的,绿色还有铁蓝色,黑色的战舰在星空中航行前进,那些来自各个不同叛变星际战士军团,凡人叛军以及混沌掠夺战帮的舰队在此地集结,它们都将归属于伟大的战争铁匠丹提克手下。 因为他被毁灭战帅阿巴顿本人,亲自赋予了一项重要的使命,前往火星,并彻底摧毁那机械修会的母星,将帝国最为强大的工业生产基地从银河中抹除。 为此,阿巴顿将一支庞大的战争舰队交给了欧提克,战帅本人的期许,同时也是一种诅咒,因为如果你失败了,阿巴顿便会毫不留情地惩罚你。 但战争铁匠欧提克从不会失败,他将会为阿巴顿带回胜利的喜悦,他将把帝国双头鹰的一只头,那象征机械教的鹰首斩落。 “所有舰队都集结完毕了吗?”欧提克冰冷的问道,声音就如同钢铁本身那般坚韧,而他身后的巴拉格尔也以同样的钢铁嗓音回应了他的领袖。 “所有舰队已经集结完毕,76号舰队带来了黑暗机械教的大军,战争铁匠,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巴拉格尔向前几步握紧了拳头说道,欧提克看着窗外的星空,看着那遥远夜空中与泰拉在同一方向排列着的赤红星球握紧了巨大的圈套。 “那就出发,让我们将战争的风暴带往王座身边吧。”欧提克说着大声向下方的船员们下达命令,他猛地一拳砸在面前的扶手上,那钢铁的表面迅速在圈套的打击下凹陷了下去,沉重的轰响声回荡在整个舰桥内。 “设定航线,前往火星。”欧提克看向左下方的鸟卜长下令,那来鸟卜长的整个面孔都已经被剥掉了,他无皮肤的裸露面颊上撕裂着一道骇人的微笑,一条条让人毛骨悚然的电缆从他的喉咙里延伸出来。 “遵命,大人。”鸟卜长用没有张开的嘴回应道,那尖吼般的声音是直接从他被撕开的喉咙处发出的,他狰狞的微笑着修长的手指开始在屏幕上点击起来,但欧提克在他身后的舰桥高出看着操作起来的鸟卜长转过了身。 战争铁匠走向了全息影像台,但欧提克刚刚走出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下方的鸟卜长突然停下了手指,他看着面前血红色的屏幕从撕裂的喉咙处再次尖吼起来。 “侦测到传送信号,目标正在急速靠近。” 欧提克停下脚步,他扭头看向一边的军官,后者立刻摇了摇头予以否认,欧提克无言地沉默了片刻,一股不祥的直觉感突然涌上脑海,他大步走到扶手边向窗外望去。 在下方的鸟卜长撕裂着的嘴角无声的尖叫起来,他面前的跳跃信号侦测装置开始剧烈报警,在终端控制台边上的沉思者机仆直接瞬间爆炸,他的脑袋上插着的电缆全部过载炸开,整个机仆的脑袋也变成了一颗血肉炸弹将脑浆喷洒在周围的仪器与地面上。 整个跃迁强度指数完全爆表了,不止如此,所有预警系统都在尖叫,整个舰桥中回荡着大片机仆的嚎叫声,他的身体剧烈抽动着,有的直接把脑子烧焦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但欧提克我完全没去关心他们,他不关心那些没有灵魂和思维的可替换机械,他的眼睛紧盯着舰桥外面出现的巨大传送门,那从银河中撕裂开的传送门内一个巨大的东西正在行驶出来。 蓝色的传送门内跳跃出巨量的亚空间闪电,紫色与蓝色的风暴涡流从其中吹出来,吹动在那无比巨大造物的身上,那是一个……堡垒! 在整支混沌舰队前方一座无比巨大,简直前所未见的巨大人造天体从亚空间中驶出,它的体积只大以至于那传送门本身也大的难以置信,但那绝对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显示,在欧提克面前的现实。 不止是他,所有混沌战舰上的舰长都看着面前的巨大天体,它悬浮在两侧的巨大锋刃羽翼展翅于两侧,在那三对遮蔽了太阳阳光的巨翼中央是它的核心,一座比银河中任何战舰,太空站与现存天体都要巨大的菱形核心。 那细长且无比巨大核心部分从传送门内缓缓驶出,它大的完全遮蔽了太阳,整个太阳系的光芒都被它挡住了,巨大的阴影投射在了混沌入侵舰队身上,那支庞大的舰队与整片星空瞬间笼罩在了黑暗中。 它好似一把剑,一把立在舰队面前,可以斩断银河,击穿星球的宇宙巨剑,修长的剑刃与剑鞘部分是它的核心,而在周围环绕的三对巨大羽翼则是它的伴随锋刃。 “那是什么鬼东西?”欧提克诧异的问道,他看着悬浮于星海中的巨舰,而在他仰起头凝望着那遮蔽了太阳的巨剑顶端时,他身边的巴拉格尔也走了上来,他与欧提克一起仰望着那座突然出现在舰队前方的堡垒。 “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大人,他不在军团的数据库里,你觉得那是什么?”军官扭头向欧提克问道,后者沉默地看着那堡垒皱起了眉头,他看着那遮蔽了阳光的巨大的双翼,阳光正从其边缘位置扩散出来,而其余部分则因为背光完全处在昏暗中。 他被终结者盔甲半遮盖起来的眼睛看着那东西,他眯起眼睛看着透射来的阳光,他看见了什么亮点,一个个细小的光点出现在了那右侧的巨羽上。 那东西在昏暗的羽翼表面亮起,并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放大,欧提克看着那细小的光点,突然间他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了那光点放大的原因,那东西正在急速射向他们! 欧提克瞪大了眼睛,他顺着那射来的光弹猛地向一侧转向,他看着那光弹打在了舰桥右侧的另一艘航行的护卫舰上,那护卫舰瞬间便被那东西瞬间洞穿了舰首,巨大的瞬间从舰体内侧撕裂了整艘战舰。 爆炸的烈火冲击在欧提克旗舰的舰桥外侧,虚空盾在熊熊烈焰的灼烧下不断闪烁着,整个舰桥都在近距离爆炸的冲击下剧烈颤抖,但欧提克则完全没去管那爆炸的震动,他举起拳头朝下方的舰桥操作区域扯着嗓门,用足以压倒爆炸声的嗓音咆哮起来。 “所有战舰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启动全舰武器,虚空盾立刻充能!”欧提克咆哮着下达命令,他下方的混沌船员们也一片大乱地操作起来,摔倒的水手们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跑向自己位置,坐在位置上的水手们从爆炸的震动中缓过神来,他们立刻开始敲击面前的机械键盘,咆哮着传递各自信息命令。 战斗的红色警报在舰桥中闪烁起来,刺耳的警报在偌大的舰桥内回荡不止,执勤军官们快速跑动起来,他们在一个个控制区之间跑动起来,怒骂般的战斗命令迅速通过身边的水手得到传递。 随着机械键盘被手指快速敲击,雪片般信息被传送到战舰各处,在欧提克舰长高台的左手边,火控仪器上的所有光点全部点亮,那意味着所有的武器已经全部进入作战位置,宏炮推出炮盾,自动炮与导弹发射器在舰船的顶部全部抬起射击口对准面前的巨大堡垒。 “大人,武器阵列瞄准目标,等候命令!”火控军官扭头向欧提克大喊道,后者握紧拳头以雷霆咆哮回应了他的询问,“开火!” 伴随着欧提克的咆哮,军官向身旁的操作手点了点头,后者猛地按下了自己面前闪烁的待发图标,随着那红色的跳动图标被猛地摁下去,整条战舰开始了咆哮。 在战舰顶部的自动炮开始对准堡垒猛烈射击,一连串的炮弹对准那遮蔽了太阳的星界巨堡射击,在自动炮周围的蜂巢导弹发射架与竖向发射井内打出了密集的导弹,闪烁着红色光芒的射手导弹呼啸着从战舰顶部升起,从舰队内划出清晰的弧线射向那堡垒。 闪烁的弹头部分与自动炮弹全部打在了堡垒上,顷刻间猛烈的爆炸便在堡垒的护盾上炸响,烈火席卷了整个蔚蓝色的护盾表面,接连不断的炮火轰击在上面,很快宏炮也开始开炮,齐射巨型舰炮弹打在护盾表面,巨大的烈火瞬间照亮了大片的星空。 但那却远远不够,甚至连覆盖那星界堡垒百分之五护盾表面都不够!欧提克猛地一拳砸在面前的扶手上,随着那扶手再次向下凹陷,战争铁匠猛地转身指向身边的巴拉格尔。 “命令舰队全体开火,把所有火力打到那东西上!” “遵命,大人!”军官立刻向欧提克垂首行礼后大步走向的操作区,他走到了通讯区域,站在几名凡人水手身后大声下达命令,他们也立刻执行了命令,伴随着五六名通讯员的几乎混合在一起的命令传递声,欧提克的命令立刻得到了整支舰队的响应。 混沌舰队中的战舰纷纷完成了紧急转向,从护卫舰到大型巡洋舰纷纷向两侧航行,他们将自己装配了重型武器的侧舷对准了面前的巨型堡垒。 数不尽的炮火从航行的混沌战舰中射出,呼啸的导弹,宏炮炮弹,光矛与大小火炮阵列全部对准堡垒猛烈开火,一门门舰炮咆哮着汹涌的火焰向炮盾后后退,在那缓冲制动装置发挥作用的同时齐射的舰炮炮弹也打向了天刃堡垒。 雨点般的爆炸在整个巨型堡垒表面炸响,翻腾的烈火四处席卷着吞没护盾,那些火焰在真空中宇宙中短暂的燃烧着,但在其熄灭前又会有新的炮弹与导弹射上来,由此那绚烂的太空爆炸盛宴接连不断地上演着。 巨大的黑暗机械教战舰喷射着腹部推进引擎从舰队爬升出去,它将自己的船首对准了天刃,其船首下方垂挂着的新星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瞬间射出,那新星炮的明亮光柱轰击在天刃的护盾上,但那可以洞穿几乎所有现存虚空盾的光束打在堡垒的护盾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反而是黑暗机械教的战舰作为出头鸟,在一瞬间便被天刃射来的炮火撕碎了,爆炸解体的堕落机械造物炸为了向四周飞落的钢铁流星雨。 维托站在天刃号的舰桥上,他看着眼前纷飞的炮火,强劲的能量护盾将射来的所有火力都阻挡在了距离堡垒本体好一段距离的虚空中,爆炸的烈焰在护盾上四处飞舞,好似一场奇异的舞蹈。 维托背着手站在悬浮圆盘的边缘,他从王座上站了下来,维托一直都不喜欢在打仗时坐着,他喜欢站着,或者在指挥室里走动,一边走动一边指挥与思考战略战术问题,现在也不例外。 翻腾的火云照亮了维托的面部,他微微撇头看向身后的海伦,她依旧站在王座的扶手上面前随着手指的拖拽拉扯有着好几个数据界面,“刚刚第一发校准弹一炮就中了,我想你锁定他们对吗?” “已锁定,长官。”海伦手指放在面前的一个界面上看着,她随后抬起了闪烁着数据光泽的眼睛看向维托,后者站在炮火纷飞的全息窗口前缓缓地将头转了过去,他低下头看着那处在他脚下的混沌舰队们,看着他们射来的无数闪亮炮火。 “那就开火吧,我看他们打得挺欢的,该我们了。” “乐意之至,长官。”海伦笑着闭上了眼睛,她的眼睛在黑下来的瞬间后便出现了火控锁定界面,那从天刃首部如巨人们俯瞰下去的独特角度上,无数的红色圆圈与火控数据标记与锁定了下方密密麻麻的战舰们。 海伦轻轻举起手指,随着她的举起整个堡垒的武器系统便如同她身体的一部分那般启动了,在天刃两侧的巨翼上一个个武器阵列从巨翼表面滑出,那些光滑的,看起来完全没有丝毫缝隙的钢铁表面迅速打开了一个个窗口,无数的先进武器从其中滑了出来。 那两侧的巨翼本就是完全的武器部分,它们的内部没有生活区,没有大厅也没有工厂,而是慢慢地塞满了各自的毁灭性武器,那三对翅膀就如同传说中六翼大天使的毁灭之翼那般,只需轻轻扇动便可以为凡尘带来毁灭的审判。 当审判号角吹响时,凡人的世界便会迎来终结,人类不知道那末日审判时会发生什么,但他们也将自己的想象力附加在了那之上,而审判日级堡垒的一号机天刃号,便是那想象力的集大成之作。 随着海伦轻轻将手掌向前一挥,就如同大天使煽动自己的翅膀那样,天刃巨翼的密密麻麻武器阵列开始了咆哮,顷刻之间便有无数的毁灭炮火落入了混沌舰队中。 从巨翼上射下的闪耀光弹轰击在一艘向一侧急速航行的护卫舰身上,那第一发光弹瞬间便击穿了虚空盾,在破盾的顷刻间便有第二发光弹精准无误地衔接打了上去,眨眼间护卫舰便在爆炸中化为了绽放的火焰花朵。 密集的闪烁炮雨如流星雨般砸入舰队,同时在向舰队开火地分解闪电炮也将一道道跃动的闪电击入舰队间,当地第一发闪电击中第一艘战舰时,其整个能源系统便在顷刻间被闪电彻底烧毁,虚空盾在闪烁着消失不见。 “舰长!我们的虚空盾消失了!”虔诚信仰号的大副恐惧地看着面前的界面,他扭头看向舰长指挥台上的舰长,那个已经将帝国天鹰从自己军帽上扯掉的叛徒舰长看着窗外的堡垒,他瞪大着眼睛看着射来的激光束尖叫起来。 “四神救我!”他的话语音节在落地前便与其一起消失了,一道纵向斩过的激光刀刃从虔诚信仰号的顶部斩过,那呼啸而过的光刃如同滚烫的刀刃切过奶油般从中轴线将战舰一分为二,随着切过的光刃,一连串的爆炸在战舰内绽放开来。 碎裂的战舰瞬间爆炸为了一团银河背景中的烟火,它汹涌的烈焰向四周扩散席卷开来,而从它身上切过的光刃很快又斩断了它身后的一艘巡洋舰,那战舰的虚空盾触碰到光刃时几乎顷刻间便破盾了,咆哮的锋刃瞬间洞穿战甲侧面的厚重装甲,将其一刀斩断。 从中央断裂的战巡顺殉爆解体,从中央位置发生的爆炸将战舰的残骸炸飞出去,那末端解体的推进引擎撞击在从一侧驶过的驱逐舰上,那艘高速驶过的战舰头部狠狠地撞击在了残骸上,驱逐舰因为这一撞击而偏转了方向,进而与另一侧的战舰互相撞在一起。 光刃继续向后斩碎了更多的战舰,数艘在同一水平线上的舰船接连爆炸,在钢铁意志号的欧提克看着一边爆炸的舰队,他看着自己面前那急速飙红的舰队名单,在短短几分钟内便有成排的战舰从其上消失了。 他将眼睛望向头顶的堡垒,在舰桥窗外无数炮火射向的堡垒之上,那三对巨大的羽翼每一只的末端剑锋处都闪烁着明亮的耀光,伴随着那太阳般巨大的闪光球体闪耀,在其达到亮点的瞬间一道笔直的光刃便会从其上射出斩裂锁定之处的战舰。 那巨大的羽翼,就如同传说大天使挥舞的毁灭之翼一般,那闪耀的球体将射出的宽大刀刃操作着横竖纵横地斩击着,就仿佛一名不断挥舞长剑的持剑天使那般,将燃烧的圣剑不断挥舞斩杀着。 欧提克看着那不断被爆炸吞没的堡垒护盾,无数的炮火,无数的光矛与鱼雷射向那闪耀的护盾,但整支混沌舰队打了足足五六分钟连那护盾的一层皮都没打掉,明亮的蓝色网格护盾丝毫没有一丝减弱的意思。 这几乎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又一艘战舰爆炸在了欧提克面前,那看着那窗外绽放为银河中烟火的战舰。 欧提克身边的舰长操作台上,通讯频道中全都是求救与尖叫的声音,星际战士们还保持着充足的冷静,各个军团的舰长冷静地命令着舰队向外围机动,他们没有等待命令原地等死,但那些凡人叛徒们则完全慌了神,他们就像一群野兔一样在那堡垒面前被狩猎着。 欧提克怒吼一声一拳砸碎了身边的操作台,那晶体屏幕在终结者铁拳的猛击下瞬间粉碎,细小的电火花从其中跃出来,所有的尖叫声也随着那铁拳地砸击烟消云散了。 “命令舰队散开!别挤成一堆当靶子!散开!”欧提克向身后的军官大喊道,后者立刻转身向通讯组员下达了命令,他们连忙地开始切换那些充满求救与惨叫的通讯波段,新的命令开始快速下达。 欧提克扭过头,他看着从舰桥一侧驶过的巨大星舰,那艘黑色的巨舰末端喷吐着明亮的火焰从混乱的舰队一侧冲出,与他一起冲出去的还有好几艘同样由星际战士驾驶的战舰。 “恐虐之火号?阿巴顿的手下这是要干什么?”巴拉格尔走到欧提克身边问道,他的眼睛看着那艘快速冲向战场边界的巨舰,它们正在急速向堡垒侧后方机动。 巴拉格尔的眼睛跟随着他们,欧提克也自然看着它们,“他们想要试试从后面突破堡垒的护盾,按理来说,如果正面的护盾如此强劲,后侧的护盾便会相应虚弱一些。” “你认为他们会成功吗?”巴拉格尔看向欧提克问道,冷静的战争铁匠看着他们,看着那几艘向一侧快速突进,他们躲避开了堡垒密集的炮火,趁着那些愚蠢的凡人叛徒舰长乱作一团被屠杀时冲过了堡垒的炮火封锁线。 “不。”欧提克简短地回答道。 —— 海伦站在光盘上,她的眼前浮动着一大串的数据与信息,她的手指在面前的信息窗口上快速的处理点击着,海伦的眼睛从一个个透明的全息窗口间跳过,她的眼睛从一处窗口旁看向远处的维托。 他正背着手站在悬浮平台边缘,他站在全息窗前俯瞰着下方的战火,光矛轰击在外面的护盾上,攻击造成的闪光照射在他的身体前侧,伴随着每一次的爆炸火光,他的身体边缘部分都会在火光中被点亮。 海伦看着维托思考着些什么,但突然间她的思绪被打断了,她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打在了自己的背上,就像是被某个小石子击中那样。 海伦闭上了眼睛脑袋向后扭动,她从堡垒的视野中看见了身后迂回的五六艘混沌战舰,他们喷射着等离子火焰从天刃身后迂回了过来。 那恐虐之火号一马当先,它领头带着这一小支突击舰对杀到了天刃身后,它一侧的侧舷火炮同时齐射,数十发宏炮炮弹打击在了天刃后侧的护盾上,闪耀的盾面迅速在整个表面闪烁起来。 在恐虐之火身后的五艘混沌战舰也开始了齐射,它们将所有的火力都打在了天刃身上,宏炮,光矛,轰击炮与所有的鱼雷全部都打了出去,但那足以将任何战舰护盾撕碎的炮火却连那天刃的皮都没打掉一层。 海伦看着他们轻轻地抬起了手指,随着海伦的手指举起两侧巨翼后侧的表面上迅速滑过了一排的涡轮激光炮,那威力巨大的炮口伴随着海伦手指的轻轻挥动而瞬间咆哮,密集的激光束如暴雨般轰击在一艘艘混沌战舰的表层虚空盾上。 那护盾努力的坚持了一阵,但很快便在几乎变成一条光柱般高射速的涡轮炮轰击下碎裂了,那战舰的装甲层被迅速洞穿,涡轮光束在顷刻间将艘艘战舰打成了马蜂窝,爆炸的烈火从孔洞中涌出,急速驰骋的战舰在航行过程中解体了。 它们的残骸如飞射的流星那样,向前方洒出去,飞射而过的战舰残骸从恐虐之火的外层撞过,它的虚空盾被弹开了残骸,但这艘黑色的战舰也成为了最后一艘依旧在前进的战舰。 突然间,那艘战舰调转了方向,它转过方向朝着天刃的侧后方高速前进,海伦看着他们不解地翘起了眉毛,她看着那艘高速靠近的战舰沉思了零点几秒,在片刻后才明白他们这是准备发挥星际战士的传统技能,搞不定的时候就跳帮跳上去物理干掉敌人。 他们的勇气可嘉,但海伦不会欣赏那勇气,她也不懂得欣赏这最后一搏的恐虐男儿热血时刻,可能是她的程序没有编译这种情感,也可能是她单纯觉得这样毫无意义,而且很蠢。 恐虐战舰冲向了天刃号,那船上的恐虐勇士们大概正在怒吼与摩拳擦掌吧,然后他们就一头撞上了天刃的护盾,战舰在瞬间撞成了挤压的残骸,接着便瞬间在护盾上爆炸成了绽放的火花。 海伦看着他们还是不理解他们的行为,为什么他们不撤退呢?趁着自己刚刚短暂的没有发现他们,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而他们则选择了一波冲上? 海伦大概不明白,对于恐虐信徒而言,从战场上逃跑大概比死亡还可耻,光荣的战死能进入恐虐的战士圣殿,而逃走不仅会被恐虐鄙视,派出恐虐猎犬追杀,灵魂也将永远的被驱逐,徘徊在亚空间的扭曲虚空中,那样还不如死了痛快点。 “情况如何?”维托开口问道,海伦惊了一下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向前方的维托,他依旧看着下方的战场,但刚刚的问题肯定是问海伦的,这里除了他俩也没别人了。 “武器系统运转功率50%,已使用四分之一的武器,但都是常规武器,我想解决这场战斗不需要更进一步的攻击手段。” “而目前敌人已被歼灭……”“三分之二以上,对,我看得出来。” 维托站在圆盘平面边缘看着星海中绽放的火花,他的眼睛一一扫视着下方那些开始分散的战舰,维托微微昂起头,“他们正在分散,发射奇点导弹,把这些野兔歼灭。” “遵命,长官。” 海伦说着脑子里默默地激活了那发射程序,那堡垒的武器环节在海伦下达命令的一秒钟内迅速弹开了发射口,喷射着蓝色火焰的导弹从天刃的顶部射出,那从巨剑剑鞘部分打出的导弹闪烁着明亮的闪光打入了逃窜的舰队中。 奇点导弹在混沌舰队中爆炸,那爆炸的炸点创造了一个小型黑洞,周围的空间迅速向内收缩塌缩,在其周围航行的战舰全部都被重力所捕捉住,在如此的近的距离推进引擎根本无法让它们挣脱黑洞的束缚。 那些战舰,连同着他们射出的炮弹与鱼雷全部被黑洞捕捉,那一切东西都被卷入了其中,就像是突然出现在大洋上的漩涡那般吞没了周围的舰船。 叛徒们绝望声音在通讯频道中炸响,在刺耳的尖叫中他们连人带船被卷入了黑洞内,一艘艘偌大的星舰一一向内挤压碎裂,坚韧的舰体如饮料罐子那样被捏碎吸入其中。 “欧提克大人,舰队损失已达87%!我们应该立刻向外围撤退!”在下方的大副向上方喊道,欧提克的眼睛向下瞟了眼大副,他随即看向了窗外纷飞的炮火,他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星界堡垒,试图寻找到任何的一丝破绽。 他无意间看了眼手边显示界面,他轻轻的点了下上面的传送图标,当那亚空间跃迁窗口出现在欧提克眼前时他立刻站了起来。 欧提克猛地站起身,他握紧拳头向身后的通讯军官下达命令,“向所有现存舰队下达命令,分散突围,这座堡垒没有启动跳跃干扰系统,所有战舰突出火力区后立刻跳跃!” “是!大人。”通讯组员扭头回应道,随后转身向通讯器下达命令,欧提克看着开始传令的操作平台缓缓地转过了身,他看着面前咆哮着无尽火力的天忍皱起了眉头。 “全舰向战场外围撤退,前往开阔地准备紧急跃迁。”欧提克向身边的巴拉格尔凑近说道,后者点了点头便大步走下了舰长指挥台,欧提克站在那圆盘台面上看着窗外的巨大堡垒紧锁着眉头。 钢铁意志号开始向一侧快速转向,它的推进器功率被瞬间拉满了,巨大的火柱推动着向外围撤退。 钢铁勇士的战斗旗舰从一大群漂浮的战舰残骸之中撞了出去,它在短时间内便从炮火纷飞的战场上突出重围,急速前进的战舰从爆炸的火海中冲到了开阔地,与它一起冲出来的还有剩下的几艘混沌星际战士战舰。 他们是这支庞大入侵舰队仅剩下的残余部分冲向了星区边界,在他们身后便是一片燃烧的火海,那巨大的天刃耸立在烈火的彼端,好似有一名站立于末日中的巨人。 “已抵达开阔地,准备开始紧急跃迁!”欧提克下方的鸟卜长用那尖锐的声音喊道,欧提克的眼睛则向后方看去,他看着舰桥后侧的钢铁墙壁,就好像他可以透过那墙壁看见依旧耸立在远处的天刃一样。 突然间,在欧提克视野中的全息显示台上一闪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半身像,他冷冷的扭头看向了欧提克,后者愣了一下后瞪大眼睛看着那男人。 “元帅……”欧提克看着他低声说道,维托则看着他用一种冷漠且轻蔑地眼神看着他,元帅微微昂起头看着钢铁勇士的战争铁匠,声音如冰冷的海风那样通过强制侵入的通讯频段传入了欧提克耳中。 “我会放你离开,回去后告诉阿巴顿,我已经回到泰拉了,告诉他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让那臭小子好好寻思寻思再来泰拉找我。” 维托说罢冷冷地看着欧提克,他似乎在等待战争铁匠的回应,那眼神盯着欧提克,平静而又有一种强大的威压感,战争铁匠看着维托沉默片刻后向他鞠躬行礼。 “遵命,康斯坦丁元帅。”“那就这样吧。” 维托说罢身体便消失在了全息平台上,欧提克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那关闭的全息画面,他转身看着那前方已经打开的亚空间传送裂口。 远在天刃堡垒舰桥上的维托也站在全息玻璃前看着离开的欧提克,他看着那庞大舰队仅剩下的五艘战舰跃迁进入了亚空间,维托身后的海伦则一下子把面前的数据窗口都推开了,他看着维托相当的不解与诧异。 “你把他们放走了,长官,但为什么?我可以干掉他们的。” “我需要他们活着回去给阿巴顿带个消息,如果我们把整支舰队歼灭在这里,阿巴顿不会觉得这是帝国做的,而是会怀疑是某个异形势力也图谋泰拉,他很清楚帝国在太阳系内的兵力情况如何。” “阿巴顿不会害怕那些异形,如果他认为有异形也试图染指泰拉,只会让他更加迅速,且不惜代价的拿下泰拉,他和荷鲁斯一样,不会允许自己的猎物与胜利荣耀被他人夺走。” 维托的眼睛看着下方漂浮在星空中的舰队残骸,那些漂浮着的混沌战舰残骸都燃烧着火焰,整支舰队的残骸仿佛一片小行星带那样环绕天刃周围,这整支舰队今天都毁在这里了。 “而阿巴顿畏惧我,尤其是当欧提克把天刃干掉了他整支舰队,还有我出现在泰拉的消息带回给阿巴顿后,他很少会相信其他人,尤其是在这时候,但他会相信欧提克的,相信钢铁勇士战争铁匠说的话,那小子便会开始犹豫,他不知道我还能干出点什么,这一迟疑会让他放缓对泰拉的攻击。” “阿巴顿会重新集结部队,召集更大规模的部队以增加对我的胜算,而这,这给了我前往泰拉和重组泰拉防御的时间,以及……” “接管高领主议会。” 维托背着双手在远处说道,海伦看着维托的背影沉默了片刻,但随后还是点了点头,她也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挺胸抬头站在光盘上,“需要我把天刃开去泰拉吗?我想这一武力示威效果可以在你接管议会时帮上大忙。” “不,用不着,而且天刃现在出现在泰拉只会导致更多不必要的麻烦。”维托说着转身走向了海伦,他走到了舰长宝座前看着光盘上的海伦,小小的人工智能女士也抬头看着维托等待着命令。 维托环顾着周围的一切,看着那悬浮在周围的光环与全息数据流,“天刃出现在泰拉,这里面的一切和你的存在只会导致机械教内部的分裂,他们又得因为AI和智能问题吵上好一阵子,甚至打场内战。” “在这时候?”海伦诧异的问道,维托则无奈的笑着耸了耸肩,“没错,那些机油佬就是这么奇葩,别用常‘人’的思路去理解他们。” “考尔得去火星启动原铸计划,所以这时候就更不能让机械教先打起来了。”维托说着手指抚摸了一下面前悬浮着的舰长椅,他的眼睛瞥向了海伦。 “把天刃开去科伊伯带的小行星群里,把它隐藏在那里,混沌和帝国都无法在那鬼地方找到它,就算是藏着一个几百公里长的巨型堡垒。” 维托笑着看着一边滑过的信息窗口,海伦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无论是帝国还是混沌方都没有侦测到它的技术,在科伊伯带里,它会很安全。” “没错,而且科伊伯带里还有大量的小行星,天刃号自我维修所需要的资源在那里大概都能找到,也许未来,我还得需要这个大美妞呢,但现在,就让他在太阳系边缘替我守一下边境吧。” 海伦点了点头,她闭上眼睛默默的在脑海中设定了天刃的自动航线,也同时把智能生产系统和维修阵列的任务输入了自动程序内,随着这一切后续安排的结束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那已经转身看向窗外的维托。 海伦看着维托背着双手,她清了清嗓子和当年作为维托智能副官时,一样的神情和动作看向维托,“那现在我们去哪儿?长官。” 维托举起了一只手,他的手指指向了远处的行星,那在太阳系背景中的红色巨星,“火星。” 第二百九十六章 原体崛起:第八十一章 这一次,不会一样 太阳系/王座星系-海王星星域 海王星,处在太阳系最远端的星球,在很久很久的古老岁月中,人们相信这颗蔚蓝的星球上充满了海水,所以故而称其为海王星,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吗,海王星上并没有海,或者任何液体,就算有也冻成冰了。 它处在太阳系的最边缘位置,远离那太阳的温度,在这黑暗中的夜空中独自飘荡着,天王星实在距离太阳星系的主要星系太远了,在很久以前就有天文学家讨论过,是否把天王星开除出太阳系的行星名单。 幸运的是,它最终没有被开除,而且在后来的岁月在黄金时代的人类改造为了开发氢、氦、甲烷和氘的重元素基地,就算在后来的岁月中,天王星的资源被几乎开发殆尽后,人类帝国也在此地建造了外围预警堡垒,以在敌人入侵时,为泰拉发出警报和拦截敌人,争取战备时间。 但,结果好像并不怎么如预期中那样,烙印着帝国金色天鹰的堡垒残缺装甲板无力地浮动着,在它周围漂浮着无数的破碎堡垒残骸,它们如小行星带一般环绕在星球轨道上,因为星球本身的重力牵引而不时坠入星球地表,就如同一颗颗滑坡天际的火流星。 而在那远的轨道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们悬停于星空中,那一艘艘悬停在一起的庞大战争舰队如同一群蓄势待发的恶狼般蛰伏在天王星的被光面,巨大的阴影遮蔽着它们,猩红的推进器光芒在黑暗之中隐约所闪烁着,如同凶兽的血红双眼。 缓慢滑过阴影的战舰们簇拥在他们,它们就如同狼群那样环绕在自己的头狼周围,那狼群之中最为巨大,凶恶与残暴的头狼周围,在那艘名为复仇之魂号的古老荣光女王级战舰周围。 巨大的落地窗上反射着高大战帅的影子,他站在舰桥的巨大窗口前俯瞰着外面的舰队,一艘艘闪烁着血红光芒的战舰从他眼前滑过,游弋着的战舰们仿若深海的鲨鱼在黑暗中徘徊。 阿巴顿的猩红的双眼从落地窗上抬起,他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一霎那间他好像看见了荷鲁斯的影子,他本就和荷鲁斯很像,在当年的军团中他这些与原体本人长相非常相似的战士,被称为荷鲁斯长子。 而现在的阿巴顿,他穿戴着漆黑的终结者盔甲,脑袋后面闪烁不祥的红光,眼睛也当年的荷鲁斯那般猩红与可怖,他从各种意义上都很像他的父亲,也和荷鲁斯一样,他来到了太阳系,誓言要夺下那颗王座世界。 “虚弱的荷鲁斯,软弱的荷鲁斯,这一次我不会和你一样失败。”阿巴顿看着窗户上的倒影低声怒吼着,他猛地转身看向身后的战术平台周围,瑟克索斯与诸位黑色舰队的战帮领袖们都站在两侧,等待着战帅的到来。 而阿巴顿也不会让他们等下去了,身穿终结者盔甲,在亚空间力量加持下变得几乎接近原体般高大的阿巴顿走到了桌前,他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回荡着就算是星际战士,就算是这些在亚空间中带了一万年的叛徒们都为之胆寒。 “汇报情况。”阿巴顿走到了桌前,他低吼着说,就如似乎那无名的怒火随时都会将他面前的瑟克索斯撕碎一般。 但瑟克索斯早已学会了如何判断阿巴顿是否真的动怒,以及何时想要杀死一个人,所以瑟克索斯镇定地转向一边的战术桌面,他的手指在其上快速地点击起来,在一旁黑暗机械教神甫的协助下迅速将太阳系的全息图投射到了空中。 那围绕着太阳旋转的八大行星浮现于阿巴顿面前,他的脸被全息投影的光芒所照亮,血红的眼睛紧盯着那正环绕在太阳轨道上的星球,那颗有着卫星的行星,它的名字叫泰拉。 阿巴顿看着那泰拉缓缓地举起了巨大的动力爪,他将手掌伸到了那星球下方,如同要捏碎那人类的古老母星那般,但他没有,阿巴顿也许思维已经无比疯狂,但他还没发疯,他知道,只有当自己取得太阳系战争胜利时,那颗星球才会臣服于自己手中。 “告诉我,瑟克索斯,我们何时可以拿下它。”阿巴顿说着缓缓地放下了动力爪,他身边的瑟克索斯看了眼阿巴顿后手指指向面前的全息影像,随着那手指的指向其上出现了一道道战线图,运动的舰队坐标与目前正在激烈交战的战场信息都出现在了上面。 瑟克索斯站在阿巴顿身边,他指着那让人目不暇接的全息军事地图,“死亡守卫们已经拿下了土星的外围环带,所有的帝国小行星防御阵地已经被摧毁,虽然他们尝试着进攻土卫8的灰骑士堡垒失败了,但驻扎在其上仅剩下的灰骑士也仅能自保,无法威胁我们的舰队侧翼了。” 说着,瑟克索斯又将手指指向了太阳系的东侧,在其上有着一支如匕首般向内深入的红色舰队,一点一点地向内刺向那太阳系的心脏。 “安格隆的子嗣们根据你的命令,在天王星击败了帝国派去拦截他们的舰队,如果不出意外,三天之内吞世者们便可以抵达泰拉的轨道,并配合怀言者们开始进攻月球,以摧毁泰拉的第一道防线。” “而在外围。”瑟克索斯说着向一边的黑暗机械教神甫点了点头,那披挂着暗红色袍子的堕落神甫将若修长的机械手指快速敲击在战术界面上,很快伴随着他的运作星图便发生了变化,太阳系迅速缩小,那处在王座星系边缘的几个星系出现在了眼前。 阿巴顿看着那外围的星域,他的眼睛从其上一个个散布于地图上的蝙蝠标志间看过,战帅微微昂起头,手中的动力爪也缓缓地内外开合着。 “午夜领主们将我的命令完成了吗?”战帅用冰冷的声音问道,瑟克索斯抬头看着那星图点了点头。 “是的,战帅,午夜领主们已经摧毁了太阳星域内的若干个世界,他们的恐怖袭击和游击战迫使太阳舰队无法回援,现在泰拉被彻底孤立了。” 阿巴顿低沉的低吼着,他的眼睛凝视着地图上的一个个光点,那每一个闪烁的标签都是他麾下的一支军队,他们正如自己预想中那样,将一把把锋利的剃刀插进王座世界的胸口,让那庞大的巨人一点点失血而死。 阿巴顿看着那眼前的若干信标,突然间战帅的眼睛再看向火星时愣住了,他猛地皱起眉头,巨大的利爪缓缓握紧,他冷冷的看向身边的瑟克索斯责问起来,“钢铁勇士呢?他们为何还没有抵达火星的攻击位置。” 瑟克索斯看着阿巴顿也有些诧异,他立刻转身走向一边站在通讯终端前的黑暗机械神甫处,黑色舰队的提督向其低声询问起来,机械神甫也立刻开始了操作,他若干只插在终端上的机械臂开始快速运转起来。 在瑟克索斯身后,阿巴顿缓缓地开合着动力甲,他昂起头低吼着看向瑟克索斯,在战帅身边的黑色舰队军官们都向周围下意识地退了好几步,他们都知道阿巴顿没什么耐心,他不会允许手下人失误,或者因为愚蠢而耽误他的时间。 而如果那人翻了这个错误,往往结果便是一地的血肉横飞,而那时,相信我你不会想站在战帅身边的。 但也许是四神保佑,瑟克索斯没让阿巴顿等到不耐烦,但他却看着眼前的终端显示屏心头一惊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这消息可不会让阿巴顿多满意的。 “战帅,欧提克的舰队遭遇伏击,损失惨重,他带着仅剩下的五艘战舰逃了回来,他现在正在前来复仇之魂舰桥的路上,如果我没估计错,他应该已经快……” 瑟克索斯扭头看向阿巴顿,他的话语没说完,舰桥的大门的方向便传来了终结者盔甲的沉重脚步声,那声音吸引了包括阿巴顿在内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去,看见了那即将迎接战帅怒火的欧提克。 阿巴顿怒吼着大步冲了上去,他的速度相当快,快到了根本不是身穿终结者跑的出来的速度,欧提克看着一把抓来的动力爪,他在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前便被爪子一把抓住,随便猛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沉重的动力甲被猛地砸在墙上,那钢铁墙壁在顷刻间便向内凹陷了下去,欧提克看着眼前怒视着自己的阿巴顿,战帅的爪子紧紧的抓着欧提克的脑袋,一点点的向内挤压着他的头骨好似要立刻捏死那东西一样。 “欧提克,你失败了,你知道战败者的下场。”阿巴顿愤怒地咆哮着,他抓住欧提克将其拎了起来,接着又猛地再次撞回墙上。 “不仅如此,你还葬送掉了我派遣给你的舰队!告诉我,你这蠢货,你是如何在那样的优势情况下失败的,说话!佩图拉博之子!” 阿巴顿抓着欧提克将其猛地摔到了一边的终端处,被抛出去的战争铁匠直接撞塌了那数据终端,坐在哪儿的凡人水手如同不是反应得比较快,恐怕现在也和终端一起被撞成肉泥了。 欧提克倒在终端上,他一只手抓着几乎垮塌的终端边缘站了起来,但他刚刚起身就又被咆哮的阿巴顿一拳抓住了肩膀,战帅将欧提克猛地再次撞在终端上,那冒着火花的终端这下次是彻底废了。 瑟克索斯侧身看向那两人的方向,阿巴顿将欧提克摁在了瘫痪的终端上,他闪烁着恐虐那般怒火的眼睛紧盯着身下的欧提克,“为你的失败狡辩吧,欧提克,那将成为你的墓志铭!” 阿巴顿吼着扬起了自己的动力爪,那闪烁着寒光的动力爪对准了欧提克的脑袋,但被阿巴顿一顿暴打的战争铁匠没有丝毫的恐慌,他吐掉了嘴里的血痰直视着阿巴顿的双眼。 “维托元帅回来了,阿巴顿,至高元帅已经回到了泰拉。” 欧提克的话让阿巴顿愣了下来,那即将落下的动力爪戛然而止的停在了空中,他看着欧提克血红的眼睛皱起眉头,“你最好不是在为你的失败撒谎,欧提克,不然那只会让你死得更惨。” “以四神之名,我说的都是真话。”欧提克说着一掌推开了阿巴顿,虽然其实更多也是因为后者主动推开的,不然欧提克是绝对推不开高大战帅的。 欧提克撑着终端残骸站了起来,他背对着阿巴顿,侧头看向身后站着的愤怒战帅,“元帅带着一座我们从未见过的战斗堡垒出现在舰队前方,那堡垒比山阵更大,火力也更是强的不可思议,我想只有死灵的战斗世界可以勉强与其抗衡。” “元帅用那堡垒摧毁了我的舰队,只有我和几艘船逃了回来。” “那他,为什么回来欧提克,为什么,他要放走一个战败之人。”阿巴顿在欧提克身后走动着,他的怒火依旧没有散去,冰冷的怒气伴随着那语句从他嘴中说出,他血红的眼睛也继续盯着欧提克,他还没有逃脱死亡的可能。 “元帅让我给你带句话。”欧提克说着转向面向了阿巴顿,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战帅的双眼,后者在战争铁匠面前走着,他的脑袋伴随着停下的脚步而左右摇晃了一下,他盯着欧提克。“什么话?”“元帅的原话,让那兔崽子好好想清楚再来泰拉找我。” 阿巴顿被瞬间激怒了,他怒吼着大步走向欧提克,他扬起的动力爪猛地斩了下来,但那爪子却并非击杀钢铁勇士,战帅的动力爪进一步劈碎了他身后的终端残骸,那东西瞬间断裂成好几节瘫倒在了地上。 欧提克直视着面前被激怒的阿巴顿,战帅在他面前极近距离恼怒地鼻息着,那冰冷的怒火喷吐在欧提克脸上,血红的眼睛盯着他的双眼。 而在阿巴顿身后的叛徒星际战士们听到维托的名字都震惊的面面相觑起来,他们低声交头接耳,元帅归来的消息如同一颗炸弹在他们中炸开了。 瑟克索斯看着议论不断的兄弟们向前几步,他走向阿巴顿举起了一只手,“无论元帅有多强,战帅,我们有比他多四倍的舰队!还有荣光女王级在手,元帅不是我们的对手。” “不,瑟克索斯,你还太年轻,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元帅有多强,四倍?他曾经打过十倍的敌人,也是在泰拉,荷鲁斯叛乱时我们进攻泰拉,元帅在多恩,可汗还有圣吉列斯的辅助下挡住了我们进攻。” 欧提克看着黑色舰队提督吼道,他看着“年轻”的瑟克索斯,其实他的年纪并不小,换算成实体宇宙时间也已经足足好几千岁了,但在当年大叛乱时,瑟克索斯也只是一名新兵,与欧提克相比就是个新兵蛋子。 “帝国把所有的太阳系防御力量集中到了泰拉,也许在太阳系其他地方我们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但在泰拉的局部战场上,集中力量后的帝国不一定比我们少太多,元帅拥有的兵力没有你想的那么少,再加上那座战斗堡垒,我们就更不能贸然进攻了。” 欧提克看向面前的阿巴顿,他怒视着眼前的欧提克恼怒地鼻息着,但欧提克却非常的冷静,他与战帅在近距离互相对视着彼此的眼睛,“如元帅所说的那样,战帅,你必须想清楚在进攻泰拉。” 阿巴顿看着欧提克,他低吼着片刻后猛地站起身,他转身一拳打碎了身边的钢铁墙壁后举起手指指向瑟克索斯,“命令所有进攻的部队立刻停止进攻!吞世者和怀言者立刻转向,跳跃离开泰拉区域,死亡守卫把所有舰队收缩到海王星附近。” “把太阳系附近的所有预备队抽调过来,集结兵力,重新准备进攻。” “所有吗?大人,这样是不是会……” “你听见我的命令!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阿巴顿怒吼道,瑟克索斯愣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连忙前去下达命令,黑色军团的军官们也在阿巴顿的瞪眼后全部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随着他们的离开阿巴顿缓缓转身看向了欧提克。 “我会留你一命,欧提克,但下次,我会让你冲在最前面为你的失败而赎罪。”阿巴顿说着大步走出了舰桥,他没给欧提克会话的任何机会,战争铁匠靠在一边看着走出去的战帅沉默不语。 阿巴顿走出舰桥后经过了一面大理石墙壁,那光滑洁净的墙壁上如镜子般反射着他的脸,反射着那张和荷鲁斯一样的脸。 战帅怒吼着一拳打碎了那大理石,他埋着重步走向了走廊的黑暗尽头,那血红的眼睛在阴影之中闪烁着凶光。 第二百九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八十二章 泰拉的航线 科尔站在舰桥侧面的巨大落地窗后观望着外面的星海,舰长背着双手,深蓝色的海军大衣依旧标准的穿戴在他身上,佩戴在腰部的海军弯刃式军刀在星光下闪烁着点点光泽。 不,光芒并不是星光,而是从一旁行驶过的大型运输船的推进器火光,科尔看着从面前驶过的运输星舰,那船体的体格并没有无限边疆号要大,实际上那船比火星级战巡小得多,其从头到尾的长度大概只有无限边疆号的五分之一那么长。 橘红色的火焰在夜空中闪烁着,科尔蓝色的眼睛反射着那滑过的推进器,随着面前这艘运输机的驶过,在其周围更多的运输舰都暴露在了科尔的视野下。 在那夜空中一艘艘没有武装的运输船航行在科尔周围,他的眼睛透过舰桥的落地窗看着那些民用运输船,它们就如同一群簇拥在牧羊犬周围的羊群,闪烁的推进器推动着这些运载着来自太阳系边陲难民的船舰,跟上这唯一可以在现在保护他们的武装战舰。 “又有人加入了船队?”洛肯说着从科尔身后走了过来,舰长扭头向影月苍狼连长点了点头,后者也微笑着向科尔点头示意,洛肯自然地站在了科尔身边,与他一同眺望着窗外伴随航行的运输船队。 科尔的眼睛向左侧看向那舰队边缘的几艘舰船,那是两条货船,根本不是用来运人的,其中只有一个个偌大的,且没有任何舒适性保障的大仓库舱室。 但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舒适性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所以其中装满了难民,科尔甚至听说还有一些高贵的太阳系家族,也真是委屈他们愿意和一群平民挤在冰冷的仓库里了。 “对,他们是从土星的欧罗巴空间站来的,死亡守卫攻击的时候他们躲藏在太空站里,之后趁着死亡守卫暂缓进攻并开始后撤时逃了出来。” “死亡守卫停止了进攻?这听起来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洛肯诧异地说道,他印象中的死亡守卫都是以目标为绝对优先级,为了达成目标可以接受任何代价,损失和最残忍的进攻方式,在取得胜利前绝对不会停下的那种。 他们对生命的蔑视导致就算在当时大远征时代,死亡守卫也并不怎么受其他军团的喜欢,尤其是凡人的。 所以维托在远征时就把死亡守卫调离了远征军,远离其他的军团去攻击各路异形了,去打那些不需要考虑“人权和人性”的敌人,不得不说他们干得很不错,他们几近冷酷的杀戮哲学,还有其原体对于病毒武器的痴迷为帝国歼灭了无数的异形敌人。 还有他们的原体莫塔里安,洛肯还记得自己曾见过莫塔里安一次,他依稀记得是某一次影月苍狼与他们共同合作对抗一种异形,洛肯依旧忘了那是什么异形了,但他却记得很清楚莫塔里安给自己的印象,那个苍白的,看上一眼就让洛肯后背发凉的冰冷眼神。 “是的,的确很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死亡守卫突然停止进攻后撤退了,那些难民也就趁着这个机会逃出来了。” 科尔看向那难民船的方向,洛肯也看着那方向,科尔舰长托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起来,他沉默了些许后环看着窗外的宇宙。 “事实上不止如此,这一切都太顺利了,我本以为我们前往泰拉的路上会遭到混沌舰队的袭击,或者至少是偶遇的拦截袭扰,但没有,我们这么久了连一艘敌舰都没见着,就好像混沌都离开了太阳系一样。” “也许正是帝皇保佑吧,我们得以突出重围,已经几乎就要抵达泰拉了。” 科尔思考着,加维尔·洛肯连长也双手抱怀若有所思着,但就在两人思考这个问题是爱森斯坦走了上来,身着黄甲的高大帝国之拳战士从舰桥内侧走来,他的身高还是那般高大,星空与窗外的推进火焰照射在他身上,将其硕大的影子拉的无比巨大。 爱森斯坦走到了两人,向舰长与洛肯连长点头示意,他们两人也向帝拳的连长回以了敬意,爱森斯坦站在洛肯身边向窗外看去,他在夜空中左右打量了两眼后看向了战舰前侧方向的两颗星球。 科尔与洛肯也顺着爱森斯坦的眼睛看了过去,他们看着那一红一褐的两颗星球,他们交错悬挂在夜空中,从无限边疆号的的视角看去,就好似一对伴舞的舞蹈演员,彼此相拥着在太阳系的轨道上共同前进舞蹈。 科尔没去过那星球,但他只需一眼就能认出他们的名字,那在帝国全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火星与泰拉。 三人都看着那王座世界,他们隔得很远,实际上根本无法看清那人类起源母星的样貌,那就像是个模糊的光点,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圣洁的光芒,那来自于黄金王座的神圣光芒闪耀在那黑暗的夜空中,为整个帝国带去了光明与希望。 人们总说,只要泰拉不陷落,那么人类文明就是屹立不倒的,科尔看着颗星球,他现在算是知道那些老兵们为什么这么说了。 爱森斯坦看向科尔,舰长看着泰拉的眼睛出神的凝望着它,蓝色的眼睛上倒映着那双子星的闪烁光点,“你去过泰拉吗?舰长。” “不,从没有。”科尔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眼睛却一刻都没有从那星球上移开,他盯着那家园世界,所有人类真正能共同成为家的地方。 “但我时刻都想象着它的样子,小时候我仰望星空时就在寻找它的位置,父亲给我讲过很多泰拉的故事,我想象着王座的样子,我们起源母星的样子,就像所有人类那样在脑海中勾勒出了我们文明母亲的样子。” “而你很快就看见她了,王座世界,所有人类的父亲与母亲。”爱森斯坦说着用余光看了眼洛肯,他也看着那星球,蓝青色如湖水般的眼睛凝视着那星球,洛肯默默的走到了窗前,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了玻璃上。 爱森斯坦看着那出神的洛肯沉默了片刻,“你也没去过哪儿?对吗?连长。” “嗯,从没有,但我也和科尔一样始终想象着它的样子,辛德曼曾经和我聊过泰拉,卡尔卡斯给我念过描述王座的诗歌。” 洛肯看着那星球看得出神,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吐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碧绿湖水般的眼睛凝视着那颗他为之奋战的星球,所有星际战士与凡人将士们千万年来为之流血牺牲,在死亡到来前望向天空,渴望着死后回到她身边的美丽家园。 “我年轻时就加入军团了,我为了打了一辈子的仗,我也曾怀疑过我们为她流血牺牲是否值得,但当我见到她时,我知道,我们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你很快就能踏上她了,兄弟,踏上我们的家园。”爱森斯坦走到洛肯身边摁住了他的肩膀说道,影月苍狼的连长向他诚挚的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科尔看着两位战士也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看着那泰拉的方向露出了一抹微笑,但突然间他身边响起了安娜的声音。 “舰长,维托回来了。”安娜从舰桥内侧走到不远处喊道,科尔立刻扭头看向站在阴影中的安娜微微皱起眉头,“他回来了?比我想象还快,他到哪儿了?” “已经在机库了,我想你们得去接一下他对吗?”安娜在一边叉腰说道,那诱人的腰线在那阴影中显得是那么完美,火红色的头发更是在微弱的光芒下显得既迷幻,又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但显然,她面前这三个男人没有注意到那美感,星际战士对女人不感兴趣,而科尔大概也一如既往的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工作上。 “二位连长。”科尔看向身边的两人说道,爱森斯坦转过身向科尔肯定的点头,“来吧,我们得去接应元帅,跟上。” 说着爱森斯坦便踏步从安娜身边走了过去,高大的巨人踏着沉重的步伐从漂亮的大副身边走过,洛肯也紧随其后从另一边走了过去,安娜单手叉腰看着走来的科尔微笑着,后者清了清嗓子后一本正经地向安娜点了下头后就走了过去。 安娜瞟了眼快速走远的科尔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摆了摆手后就走向了舰桥控制区域,火红头发的女大副看着那夜空中的泰拉,那颗美丽的,也许上面能有什么地方让科尔那家伙也愿意呆上一会儿约会地点?比如荣誉殿堂之类的? —— —— 科尔随着爱森斯坦与洛肯来到了机库甲板,不止是科尔了解这艘船,两位连长也早就对这条线路轻车熟路了,没花一会儿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来了甲板上。 爱森斯坦和洛肯走上甲板,已经抵达这里的贝尔扭头看向两人,他向两位连长点头示意后,两人也走到了他身边与其一起看着那下降的银色天鹰号。 科尔也走到了他们之中,舰长的头发与军大衣末尾在天鹰号的矢量喷口其留下晃动着,他看着那架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来的精美穿梭机,机库内的光芒照耀在它的表层上,如同银色的水滴那般闪烁着流光。 天鹰号缓缓降落了下来,矢量喷口的末端火焰燃烧在甲板上,伴随着向四周扩散的巨量气流它的起落架落在了地上,随着那沉重的起落架落地后缓缓抬起,天鹰号也彻底落在了地上。 爱森斯坦的眼睛看着那随即缓缓落下的舱门,那银色的机身上从完全光滑,没有任何缝隙迹象的地方落下了一扇门,那登陆舱门缓缓地垂放在了地上,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叮当声后一个人从其上走了下来。 “各位好啊,吃了吗?”维托从上面揉着脖子走了下来,并且一点都不意外地问出了一个在这个场景,和这个时间点非常离谱的问题。 “维托,你觉得我们从太阳系边缘突围出来,在可能被混沌随时攻击的情况下,你的问题有点……蠢吗?”科尔无语的双手抱怀问道,维托则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那你觉得我该问啥?你们还活着,外面的难民船队也一个不少,这不证明我没什么可问的吗?” “而且再说了,我猜,混沌舰队应该暂时撤回太阳系外围阵地了,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旅游一样的去泰拉了。” 维托说着从天鹰号上走了下来,他站在机舱门口伸了个懒腰,虽然他一脸轻松且好像是去公园散步了一样,但贝尔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他看了眼天鹰号。 “你把混沌主力舰队击退了对吗?所以我们才没有遇到任何混沌敌舰,而且因为那惨重的损失,阿巴顿把所有舰队紧急撤出了战场,以避免再次和你遭遇。” 贝尔说道,几人互相对视后都看向了维托,贝尔皱着眉头看着维托微微撇下了脑袋,“你是怎么做到的?对抗一整支舰队?或者我该问,你到底在木卫二的海底找到了什么?” 维托举着胳膊,依旧做着伸懒腰的动作,他看着贝尔沉默了片刻后瞟了眼一边走来的欧米伽与考尔,后者运动时的巨大脚步声相当引人注目。 “相信我,贝尔,那东西你们不知道为好,至少暂时是这样。”维托轻声说道放下了手臂,但这个答案显然并不让贝尔满意,但他刚想开口再问点什么就被爱森斯坦举起手臂拦住了,帝国之拳连长看着维托。 “你的命令呢?元帅,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去泰拉,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去火星一趟,把我们的八爪鱼朋友们送回他们的快乐老家,他们在火星上,还有很多事需要做。” 维托说着指了指一边走来的欧米伽与考尔,科尔与几名星际战士向一边看去,而维托则径直走了上来拍了拍科尔的肩膀,“设定航线去火星,除了送他俩过去外,我猜无限边疆号也需要补充一下弹药不是吗?” 科尔看着维托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维托则哈哈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随即从一边走了过去,他走向了机库的出口,从考尔面前走过时还向他比了个大拇指,后者看着维托用奇特的电子笑声笑了起来。 科尔与三名星际战士转身看向走开的维托,科尔舰长与爱森斯坦对视后诧异的朝着维托喊了一嗓子,“那你现在要去干嘛?” “吃饭,我昨天上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饿死了。”维托说着走入了甲板外的走廊中,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其中,在他离开后科尔与几名阿斯塔特互相对视后耸了耸肩。 第二百九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八十三章 马卡里乌斯星的孩子们 无限边疆号的侧舷走廊上没有灯光,所有的指示灯与照明灯都在沉默地关闭着,但这并不意味着这里是一片漆黑,事实上这里非常明亮,甚至比船上不少地方都要亮。 来自太阳的光芒透过密封玻璃照射在走廊中,随着无限边疆号越发靠近那太阳系的核心位置,那从宇宙诞生之初便在其核心位置闪耀,为千百万年人类与泰拉上生命提供了温暖与光芒的太阳就显得越发明亮。 那太阳的表面跃动着巨大的太阳火流,伴随着那些跳动的细长火焰,黑色的太阳耀斑在恒星的表层不断涌起与爆炸,它们将照亮整个星系的光芒泼洒在深空中,泼洒到无限边疆号的走廊中,照耀在那火红的头发上。 安娜走在长廊中,她手中拿着一块数据版看着,随着她的手指在其上不停点击滑动,其穿着高筒军靴的脚步也一刻都没停下,她向前大步走动着,身边的勤务官只能快步跟上她,一边走还要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问题。 “陆战队员和舰员们打了一架?”安娜看着手中的宪兵队登记信息问道,勤务官手里拿着好几个一样的数据板,数量多到了他几乎快抱不下了,只能一边走,一边努力地调整自己的胳膊位置,以避免这些平板摔在地上。 “是的,大副,我不清楚具体是为什么打起来的,但宪兵队说是在食堂里两边干了一架,我猜可能是因为某个糟糕的笑话?” “笑话……好吧,看起来他们还真闲。”安娜说着将手中的数据板滑动着,她的手中将登记信息详细向下滑动,眼睛快速地从一行行数据上掠过。 “约克上校呢?他有什么意见吗?毕竟是他的人。”安娜问道,身边的勤务官一把抓住了差点落地的数据板,他将那板子放回了自己手腕里,随后加快脚步赶了上来。 勤务官清了清嗓子,他看着安娜手里的登记信息末尾签名,上面赫然书写着约克上校的漂亮签名。 不得不说,虽然作为一名日常刀口舔血,近距离激烈搏杀,胳膊能一拳打死一个绿皮小子的壮汉,约克的字写的相当漂亮,清晰的线条以及末尾飘逸,但却又稳若出膛子弹的字体甩尾。 “上校签上字了,他同意把这事交给我们处理,我的意思是,交给您处理,安娜。” “叫我大副,只有舰长可以叫我安娜,就连维托也不例外。” “当然,遵命,大副。” 勤务官看着,安娜说着从平板一角拔出了一根签字笔,她将那电子触摸笔尖轻轻地放在屏幕上,随后随着手指的运动快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安娜·耶夫根尼·马卡里安,和科尔一模一样的姓氏。 安娜的手指运动着笔尖书写着,嘴里的后续命令也没停下,“把陆战队员派去清洗所有装甲车,维护军械库,海军舰员全部给我丢去火炮甲板,让他们把每一门宏炮都给我擦亮,把锈蚀处理掉。” “既然他们这么闲,那我们就给他们找点事做,等他们做完了,也就没功夫生闷气了。”安娜说着将手中的数据版递给了一边的勤务官,后者接过数据板后连连点头,“聪明的安排,大副,我相信等他们干完了,就会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而去那儿忙碌了。” 安娜笑了笑,她聊起了自己耳旁随着脚步漂浮的火红发束,她将其别在了耳后,那头短发让她显得相当干练,英姿飒爽,气质上与那些爆弹小妞一样,啊,我的意思是战斗修女,可别当着那些银发小妞的面这么叫他们,除非你喜欢吃爆弹,物理上的那种。 “还有什么事吗?”安娜扭头看向勤务官问道,后者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就下去工作吧,盯住那群小子,别让他们再打一架了。” “遵命大副!为了帝国和海军。”勤务官停下脚步向安娜立正敬礼,在得到安娜的回礼后便转身离开了,安娜看着远去的勤务官背影转身继续向着走廊尽头走去。 但她刚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一个声音从走廊的支撑柱条阴影中开口了,“真有意思,总是你来处理这些麻烦事,科尔不管管吗?” 那声音说道,还附带着一种脆饼被咬碎似的碎裂声,安娜停下脚步笑着扭头看向那走廊中堪称灯下黑的阴影位置,“科尔一直不喜欢处理这种琐事,或者说,私下问题,你知道的。” “这倒是,他连自己的私事都搞不定,就别提处理其他人的了。”说着那声音的主人从阴影中站起了身,他从走廊的支撑柱上站起了身,随着他的起身,走廊中的太阳光芒也逐渐着照亮了他的身影。 安娜看着那家伙,起初,只是他的胸口与手臂的大致轮廓被朦胧的光芒照亮,但很快便随着他自己迈出阴影,他的整个身体也都从阴影中现身了。 “你还没吃饱吗?这都几点了还吃,还有你再吃啥呢?”安娜单手叉腰打趣的看着维托,后者咬了口手上的卷饼,他将那被咬断了一大截的卷饼递给了一边的安娜。 “索萨利亚卷饼,马里奥做的,味道相当不错,让我回忆起了墨西哥卷饼,就是还不够辣,但也不错了,来一口?” 维托将那满是他牙齿咬痕的饼面伸向了安娜,后者相当嫌弃地轻轻推开了那东西,“谁要吃全是你口水的东西,而且我吃过了。” “咋了?还减肥呢,怕科尔嫌弃你?”维托笑着又咬了口卷饼,显然他的确还没吃饱,他嘴里咀嚼着那美味的菜叶和碎肉组合走到了一边的窗户前,他的眼睛看着正在战舰侧面的巨大太阳。 随着无限边疆号靠近太阳系的内核,那太阳的面积也变得越来越大了,现在那巨无霸已经几乎吞没了整个窗外的视野,维托一眼望去,所能见到的都是那涌动着烈火的太阳表面。 “你认真的?我每次换了香水和化了妆,科尔都得愣半天才反应的过来,还得我提醒他才行。”安娜说着靠在了维托身边,她双手抱怀,一只腿向上弯曲后踩在那身后的防弹玻璃上。 维托看着那太阳,他的眼睛上反射着从星球表面拉起的巨大火线,“你和他还顺利吗?我的意思是,在我离开去干碎阿巴顿的小船队时。” “还能有什么进展?科尔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他就这样,都二十好几了一点变化都没有。”安娜无奈的耸肩叹息道,维托则笑着咬了口卷饼,他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哔哔歪歪起来。 “他那不是为了保持上下级纪关系嘛,你知道科尔的性格,严谨严肃到让人蛋疼,我都怀疑他祖上是不是德国人。” 维托吃着卷饼若有所思起来,好像纯粹就是吃饭时想找个话题似的,“如果我没记错,你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吗?安娜·马卡里安?这名字不错,但我还是更喜欢你以前的名字,安娜·隆美尔·埃尔文。” 安娜看向维托打趣地翘起眉毛,她脸上挂着相当无语的笑容,“你给我做了背景调查?查得这么细。” “哈哈,我好歹也是职业审判官嘛,我的了解我身边合作的朋友们,所以不只是你,其他人我都了解他们的身世。”维托看着太阳轻声的说道,他的眼睛向一侧撇去,太阳表面上炸裂的黑斑刮动其那炽热的恒星风暴。 “那你说说吧,你查出了什么?”安娜双手抱怀,将自己靠在玻璃上的身子调整了一下,维托则无声的笑了笑,他轻轻摇晃着自己手中的卷饼。 “安娜·隆美尔·埃尔文,帝国海军埃尔文上将的女儿,你父亲居功至伟,是帝国海军有史以来最有才华的船长之一,战功赫赫,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他。” 维托的眼睛上闪烁着火焰的光芒,那跃起又衰减下去的火风暴短暂的照亮了他的脸,维托又咬了口卷饼,嘴里细嚼慢咽着,“但可惜,他英年早逝了,不是死在茫茫星海,而是死在了一场荒谬的政治冲突中。” “马卡里乌斯星的一次政治阴谋,有人想要用真空炸弹炸死总督兼星区大元帅,但总督大人那天刚好开会时离自己的席位远了点,机缘巧合下爆炸刺杀失败了,炸死了好几个军务部大人物,但总督却没死。” “而后来经过……‘调查’后,发现策划刺杀的‘7.20’刺杀案件的军官团里,好些人都是你父亲的老手下与学生,所以总督大人怀疑你父亲也参与了刺杀,战功赫赫的埃尔文上将竟然参与了刺杀?凭借你父亲的名声,这足够把整个星球领导层吓得睡不着觉了。” 安娜没说话,她只是在一边听着,她双手抱怀在一边点了点头,示意维托继续说下去,后者也在吞下了食物后继续说起来。 “你父亲被牵连,被怀疑和7.20刺杀有关,后来被给予了两个选择,自尽后保有自己的声誉和荣耀,家人也不会被牵连,或者被当作被叛徒逮捕与处决,家人也会被逮捕后丢进惩戒世界。” “你的父亲选择了前者,为了保护你,他被逼自尽,之后星区政府冠冕堂皇地给他捏造了一个舰船演练意外,不幸在爆炸中牺牲,哼,他们为了掩盖你父亲的死亡,还拉上了一船上来让谎言更可信点。” 维托不屑的说道,他又咬下了卷饼的一角,“埃尔文上将死后引起了帝国海军内部的震动,那离谱的理由当然没人信,尤其是科尔的父亲,曼施坦因·马卡里安上将,他和你父亲是老战友,军校毕业时就一起搭档过很多年,他们一同立功,一同成为海军上将,所以他根本不相信那离谱的理由。” “马卡里安上将之后查明了真相,并纠集了手下的一批海军军官们,趁着一次总督大人外出巡防自己另一颗星球辖区时,指挥着一支舰队埋伏并逮捕了总督,之后,马卡里安上将把埃尔文上将死的真相交给了闻讯赶来调查的审判庭,并说服了审判官相信他们的话,之后总督被以异端罪处决,马卡里安上将,则被晋升为了新的星球总督。” 维托吃着卷饼,手中吃的没剩下多少的卷饼随着他的手指晃动着,安娜看着他笑着耸了耸肩,“你查的很清楚嘛,我以为那事会被彻底掩盖的,毕竟是海军的丑闻嘛,没人会希望帝国老百姓知道海军的圣地,太阳领主马卡里乌斯的家乡竟然发生了这种丑事。” “拜托,我可是审判官,而且还是审判庭至高大导师,我想查什么就能查什么。”维托的话语带着一丝丝的骄傲,他笑着将最后一块卷饼吃了下去,他拍了拍手扭头看向身边的安娜,看着那在太阳光下显得无比艳丽的安娜。 那太阳跳动的火光照透了她的红发,绯红色的长发将红色的光晕照射在她的脸上,从维托的视角看去,她就像是从某幅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维托双手叉腰,一只手在插上腰前指了下眼前的安娜,“而你,亲爱的安娜,则因为被你的伯父,马卡里安上将,也就是科尔的父亲收养了,算是他尽了对你父亲最后的职责吧,作为他的养女,你的姓也改成了马卡里安。” 安娜撇头看着维托,她沉默片刻后笑着耸了耸肩,“你还有查清了什么吗?调查员。” “那当然,你和科尔一起长大的,因为父亲之间同事的缘故,你很早就认识科尔了,尤其是当你被马卡里安总督收养后,你就是字面意义上和科尔一起长大了,你们一起上学,生活,玩闹,而且我听说当时就数你最能闹腾了。” “青梅竹马,我记得这个词刚好可以形容你们的关系。”维托笑着将手在面前晃了一下,安娜看着他噗呲笑了出来,她靠在玻璃上挑起眉毛看着维托,“你怎么和马里奥一样,说话激动后连说带比划的。” “你知道,维托这个名字,就是我在意大利期间取的吗?相信我,古代泰拉的那个地方大家都这样,说起话来加上手势动作,那就是音频加视频,特别有氛围感,妈妈咪呀!” 维托说着手指在面前捏起来,连说带比划地摆动起来,安娜看着维托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维托看着开怀大笑的安娜也微笑着。 “你和科尔一起长大,就算是之后科尔按照家族传统,进入帝国海军军校,学习并成为舰长时,你也选择了和他一起入伍,我想知道,你是单纯自己和小时候一样,总喜欢闹腾,受不了贵族的繁文缛节,还是因为他才加入的?” 维托说着,双手抱怀站在了走廊中,太阳的光芒照射在他的侧身上,闪耀的光芒从其手臂与侧脸的头发处亮起,安娜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后站了起来,她踮起脚尖转身看向了窗外的太阳,明亮的火光照耀在她的正脸上,将那头火红的头发打亮。 她看着那太阳,翡翠般绿色的眼睛在太阳的光辉下熠熠生辉,安娜片刻后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光芒的温暖,随后缓缓地吐了口气,“都有吧。” “科尔从小就不擅长政治,或者说,权谋,我们还是小孩时每次我,或者我们一起惹了麻烦我都让他闭嘴,撒个慌就能混过去的,但科尔每次都会主动跳出来承认事实,无论面临的惩罚多吓人和严肃,他都完全不在乎,坚决不扯皮和撒谎。” “他一直都太诚实了,不喜欢,也不想参与贵族阶层的繁文缛节和彼此虚情假意的政治生活,你懂的,身为新任总督的儿子,对他献媚的人多的是,比如各个贵族家族的女儿之类的。” “啊哈。”维托听到这儿DNA都动了,他在一边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安娜看着他笑着翻了个无语的白眼,“别想了,科尔又不是你,他对那些‘性感’的女人不感兴趣。” “卧槽,难道科尔对男人……”维托的笑容凝固,逐渐变成了也一脸古怪的尴尬笑容,“啊……难怪他对你不感兴趣,我记得你之前穿上开宴会,你穿的那身礼服走进来时,我以我的丰富经验发誓,是个男人都会有点反应,但唯独科尔一点反应都没有。” “卧槽,科尔倒是更乐意和我待在一块,他不会……” “去你大爷的维托,科尔对你不感兴趣,谁告诉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就是对男人感兴趣?你脑子上次机械臂检修时被欧米伽电傻了?” 维托笑着挠了挠鼻子,他当然是在开玩笑,科尔对什么感兴趣维托当然知道,他好歹也和科尔搭档这么多年了,“好吧,我知道,科尔只对航海和舰船,战争本身感兴趣,每次我说去进行一次‘大胆’的计划,科尔虽然总是骂骂咧咧的,但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兴奋的。” “所以说,科尔在马卡里安过的不怎么开心对吗?每次我问他马卡里安的事,他都不怎么乐意和我聊。” “如果你七岁开始,就需要在各自政治陷阱,暗杀和绑架之中生活,你也不会喜欢那些回忆的。”安娜站在窗前,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玻璃上,外面翻滚的太阳表面火焰将明亮的光芒投射到了那张美丽的脸上。 安娜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上的配枪,那把精工激光枪已经跟了她很多年了,安娜的手指触摸着那把枪的枪托,那用加固甲壳附着的枪托,那东西坚硬无比,反手抓住枪管就能当锤子用了。 那翠绿色的眼睛在太阳的光芒下闪烁着,安娜看着腰上的手枪,那枪身在太阳光芒的直射下闪烁着灰黑色的光芒。 “马卡里安元帅成为了新总督,但那同时也是一种诅咒,身居高位者总是会成为所有人的靶子,所有不怀好意,暗藏祸心的阴谋家们都会把枪口对准你,前任总督的爆炸刺杀,马卡里安元帅也一个不少地领会过。” “而作为他唯一的儿子,科尔从七岁时就遇上了第一次刺杀,那次是他的母亲,玛格丽塔夫人带我们一起去公园里玩,她是个美丽且善良的女人,所有人认识他的人都尊敬她,但,不包括那些刺客。” 安娜说着握住了腰上的枪,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动作,维托低下眼睛看着安娜的手指紧紧握住了那把枪的枪扳,在好一阵子后才缓缓松开,她的表情很不怎么样,在深吸了一口气才重新开口。 “有一群刺客开着车闯入了公园入口,在我们走在小路上时用激光枪扫射了我们,我们保镖当场就被突然袭击干掉了,玛格丽塔夫人用身体作为盾牌保护了我们,她倒在了血泊中,死相……相当凄惨,她不该是那结局的。” “那时我和科尔才七岁才见证了死亡,他母亲死在了他面前,我记得科尔那天哭得很伤心,有好一阵子都没和我怎么说话,在之后马卡里安元帅查明了是谁干的,并对马卡里安星进行了一场政治清洗,死了很多人,其中甚至还有一些我们小时后的……朋友家。”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刺探情报,了解我们行动规律才和我们做朋友的,典型的政治陷阱。” 安娜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抬起眼睛看向窗外的太阳,“从那之后科尔就变得很孤僻,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这么多年你在船上也看得出来,他除了工作之外几乎不会和船上的属下们有太多交集。” “科尔讨厌政治,我知道,但这不是个好习惯。”维托靠在了一边的墙上说道,他也看着窗外的太阳,闪烁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将那整面墙都照亮了。 “他只是……讨厌那种生活而已,科尔讨厌作为总督儿子的身份,他想要离开马卡里安,所以很早就开始立志成为一名海军舰长,他对军队的理解都是从他父亲那里来了,他相信在军队这个实用主义至上,为全人类而争战的地方不会有政治界的那种尔虞我诈。” 维托轻轻的耸肩,他微微摇了摇头,“但他错了,星界军,尤其是海军,海军本来就是个贵族军种,贵族之间的政治斗争和尔虞我诈一点都不少。” “但这也不怪他,毕竟他是总督的儿子,而且从档案来看,他在军校里成绩一直都相当不错,老师也喜欢他,自然会袒护他,帮他解决不少麻烦,他也不需要操心人际关系问题,讲真,就他那人际关系情况,也得亏他是总督的儿子,不然天知道要被怎么收拾。” 安娜听了也无奈地笑了起来,她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苦笑着,“他在军校时,是挺孤僻的,一门心思都在学习军事技巧和战略战术上,成绩是不错,但也自然的招来了很多羡慕和嫉妒,你懂的,贵族小孩之间都有的那种自大和傲慢作祟。” “而你,安娜大副,就是科尔人际关系和政治方面的好帮手,我看了你的档案,很早以前就看过了,你在同学中的评价很不错,甚至有不少仰慕你的男学员因此羡慕科尔,你和他的关系人尽皆知。” 安娜无声的笑了笑,她没有说话,所以,维托就决定继续说下去了,他靠在墙上伸了个懒腰,声音被拉的既长又尖锐,“你比他更了解政治,安娜,我想是因为你父亲的死,还有为了保护他对吗?科尔不喜欢政治,也不愿意碰,但你知道在帝国政治,声望和利益交换有多重要,整个帝国都是建立在此上的。” “你学会了政治技巧,为了他,为了你自己,你都学会了,我相信那不会太容易,也相当不愉快,毕竟科尔连聊都不想和我聊,所以我猜,那学习过程相当不舒服。” 安娜背对着维托,一句话都没说,但维托知道她大概为什么不说了,她虽然是马卡里安元帅的养女,但也终究是总督女儿,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必然决定了所面对和需要经历的事都是一些没人想经历的,你必须和很多你厌恶的人打交道,甚至去做相当多让你厌烦的事,这就是贵族政治。 “所以科尔加入海军时,你也加入了,我猜,是马卡里安总督请求的对吗?他只有这一个儿子,科尔一旦离开马卡里安星去其他地方服役,那总督就没办法罩着他了,以科尔的个性大概也不会和新领导以及同事们相处融洽。” “所以他需要你,安娜,政治和人际关系的处理天才,科尔是个优秀的指挥官和船长,这一点毫无疑问,但在海军内是需要政治操作的,加上你,科尔的军旅生涯才如此顺利,我认识他时他才能做到哪地位,这一切我想你有很大功劳,安娜。” “哼……也是他自己优秀吧,我也只是在一边上默默帮他处理一些事而已,一些琐事,杂事而已。”安娜轻声说道,维托则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他的脑子里回忆起了一些他调查到的一些事,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科尔也铁定不知道的事,安娜不会告诉他,那么自己也会保持沉默的。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片刻,他突然抬起头笑了起来,“话说,你和科尔的事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把?” “帮我一把?什么意思?”安娜诧异的扭头看向维托问道,后者笑着耸了耸肩自信的挥舞着手指。 “你看啊,那工作狂对你一直不感兴趣,绝对不是因为他是个感情白痴,他肯定知道你对他的意思,但科尔的个性就导致他相信你和他是上下级关系,为了履行好舰长义务,而不被个人感情影响,所以才对你反应冷淡的。” “那你的意思是?”安娜微微撇头,看着面前那一脸笑容的维托。 “我可以开导开导他嘛,谁说上下级关系就不能处了?我当年这方面经验可丰富了,绝对能给他一些人生经验,而且至高元帅的人生经验,他听了不得好好琢磨,研究一下?” 安娜听着听着一下子哈哈笑了出来,她脑子里想象着维托悄咪咪,和科尔勾肩搭背地传授“秘密经验”的样子,尤其是科尔听了后那种一脸古怪,但又确实在思考的滑稽表情,安娜想着就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回荡在走廊中,很快连维托也一起笑了起来,他们一起哈哈笑着,刚刚压抑的话题好像一下子就被扫进了那太阳恒星内,被其火焰烧尽了。 就在两人哈哈大笑时,维托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维托举起了通讯器将其闪烁的图标按了下去,随着手指的按动,科尔的半身影像随即便浮现在了其上。 “维托,还有……安娜?你不是应该去处理勤务的吗?”科尔说着扭头看向一边的红发姑娘,她走了上来将手肘搭在了维托肩上,和他一起看着那悬浮在通讯器上的全息影像。 “早干完了,我和维托聊天呢,你的糗事。”“我的……糗事?” 科尔不解的问道,维托看着他笑了笑,“相当有意思的事,也有……不那么有意思的事,但我想你找我不是为了唠嗑对吗?” “对,我们有麻烦了。”“麻烦?不出意料,多大的?”“看看窗外,朝前看。” 维托和安娜互相对视,随后便走到了走廊的侧面舷窗边,维托走到窗边贴在那玻璃上,用一种非常滑稽的姿势趴在上面向舰船的前侧看去。 “卧槽!”维托惊呼一声,安娜也走了上来,她把维托的脑袋摁了下去,让他半蹲在自己面前,红发女大副将双手撑在维托的头上靠上了窗户,“怎么了?你看见啥了?混沌舰队要给我们骑脸输出了?” “从结果上来说,你可能没说错。”维托的脸贴在玻璃上,整个脸就仿佛一个煎饼果子一样趴在表面上,他歪着嘴嘟嘟囔囔地说着,安娜则趴在她的头上靠近那窗户向侧前方看去。 她的表情惊了一下,随后微微抬起眉毛看着前方的红色舰队,机械教的舰队,按理来说终于遇上了友军应该心情不错才对,但这可不适用于现在,尤其是当一整支全副武装的舰队,而所有炮口都对准你时。 “机械教那群家伙脑袋出BUG了?这是要把我们干掉的意思?”安娜诧异的问道,“他们看不见我们的标志吗?识别码发过去了吗?” “发了,但显然没用,那群脑子里只有0和1的家伙我可搞不定,所以维托,立刻到舰桥来,在他们用各自程序和计算结论把我折腾疯,决定发射鱼雷前,你最好赶紧给我滚上来。” 科尔说着影像便消失了,维托笑着撑着玻璃表面从窗户前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好好的整理了起来,“哇哦,让科尔一步跳级去和处理机械教那群家伙的问题,好像是有点难为他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猜因为太阳系刚刚才被攻击过,那些机油佬的脑袋现在还在发神经,我都不知道怎么和这群家伙这时候打交道。”安娜单手叉腰站在一边无奈的说道,他看着一脸微笑的维托也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你已经有计划了对吗?” “对,去把考尔叫到舰桥来,你可以在实验室里找到他,他大概和欧米伽一天都会呆在那儿的。”维托说着走向了走廊尽头,安娜在他身后打趣地笑着,看着维托远去的背影。 “你这叫什么?让机油佬们隔空用二进制吵架?” “不,这叫用魔法打败魔法。”维托挥着手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安娜也笑着摇了摇头,她扭头看了眼外面悬浮着的机械教舰队,看着那舰队身后悬浮于宇宙背景中的巨大赤红星球,随后便转身走向了走廊另一端。 第二百九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八十四章 机械教式欢迎 斯图里特·瓦尔库中尉是无限边疆号的火控组军官,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海军老兵,斯图里特中尉担任着无限边疆号的火控常务执勤军官之一,他一辈子见过不少大阵仗,他跟随帝皇的荣耀海军们征战四方,和这个银河中所有操蛋的敌人打过仗。 混沌,灵族,绿皮,泰伦还有死灵等等,哦,我是不是忘了提钛君?啊对,还有这些蓝色的秃头异族人,虽然在斯图里特中尉的印象中,这个新生的异形是最弱的那一个,如果和其他的牛鬼蛇神比较的话。 但这一次,今天这次海战对峙算是为斯图里特中尉的履历又刷新了一次纪录,这还是他从军以来,第一次和帝国自己人对峙,而且还是那些红色的机械教的舰队。 斯图里特站在火控组的控制区后,他的一只手搭在身边组员的座椅上侧,斯图里特的眼睛透过那舰桥正前方巨大的落地窗看着窗外盘旋着的红色舰队,那支机械教悬停在虚空中,无数的先进武器与自动化阵列在其红色与金色的舰船上排列着。 那些战舰与帝国海军的战舰造型非常不同,它们看起来更加方方正正,其背部也少了很多教堂啊,修道院和哥特尖塔啥的,只有一座在其上装饰着机械骷髅头标志的主机械圣所,其余的部分全部密密麻麻排列着自动武器。 不仅如此,机械教舰船也比帝国的小许多,在前方以密集阵列悬停着的机械教舰队中,绝大多数都是护卫舰与轻型巡洋舰,只有一艘足以和无限边疆号比拟的机械教重型巡洋舰位列与舰队中央,被一层层缓缓推动着等离子火焰的护卫舰队包围着。 但斯图里特曾经和机械教并肩作战过,他知道这些战舰虽然看起来个子小,但打起来可一个比一个猛,他们的自动炮火与高射速装填宏炮,可以顷刻间将密集的炮火射向无限边疆号,在此之间其顶部的转动光矛炮塔就会开始射击,将战舰的虚空盾洞穿,接着就是在密集炮火中的绚丽爆炸了。 但看起来,斯图尔特中尉一点都不担心,他看起来相当淡定,实际上不止是他,整个舰桥的成员们都相当的淡然,他们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轻松地靠在靠背上枕着脑袋看着前方的舰队,有的人甚至已经站起身来,聚集在落地窗前对着那些战舰指指点点起来。 总而言之,虽然他们可能在顷刻间就会被机械教的固执机油佬们,因为一串无聊的数据计算结果而被判定为敌人,接着打成宇宙中漂浮的碎片,但无限边疆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的舰员们一点都不带怕的。 “中尉,他们这儿到底是要打,还是不打啊?”坐在斯图尔特身边的火控手侧身说道,他侧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双手的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睛则淡定的看着窗外几乎包围了整个窗口的机械教舰队。 “你这到底是希望他们开火,还是不开火的意思啊?”斯图尔特扭头向下属问道,后者笑着挠了挠鼻子,他拿过放在桌上的马克杯喝了口其中已经凉掉的茶水,当那茶水下咽时他就抱怨了起来。 “我只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咱们都在这儿互相干瞪眼半小时了,我的坦纳茶都凉了,可没人喜欢喝凉掉的坦纳茶,热的才好喝,最好是刚好泡好的那种。” 火控组成员将茶杯放回了小盘子上,他揉了揉自己的嘴角,看着窗外那些一声不吭,像一群铁石头那样浮在外面的机械教舰队,“他们真是的,不吃饭啊?要打就两下开火,我好把火控系统打开干他们两炮,或者我去泡杯茶也好啊。” “你这家伙,执勤呢。”斯图里特说着伸手摁了下他的脑袋,但后者却露出了一脸微笑看向中尉。 “咱们在这儿干瞪眼也没意思嘛,怎么样中尉?想喝一杯热坦纳茶吗?我还有富裕的茶叶,上次咋们和瓦尔哈拉597团一起干了绿皮后,他们送我的还有省的呢。” 斯图里特看了眼窗外的“敌舰队”随后又看向了那些聚集在窗前,一边喝着咖啡,提神饮料喝茶水闲聊的舰桥成员们,中尉扭头向下属向一侧撇了下脑袋,“动作快点,你知道安娜大副回来看见你不在岗我们会有惨。” “遵命,长官。”下属笑嘻嘻地站了起来,他拿起马克杯就向舰桥一侧的小走廊跑了进去,斯图里特看着离开的属下,随后又扭头看了眼外面的舰队,他向自己头顶的舰长高台看了眼后耸了耸肩。 “舰长他们会处理的,用不着我们瞎操心。”说着斯图里特就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他跷起腿枕着脑袋开始了休息。 而在他的头顶,在舰长指挥台上科尔正背着手站在扶手边,他的蓝色眼睛看着窗外的机械教舰队,他们庞大的舰队背靠着远处已经进入视野的火星,其中那条硕大的复仇级战巡几乎遮蔽了半个火星的表面。 科尔看着那巨大的战舰,突然间他身边走上了一个人,维托理了理自己黑风衣的衣领后侧靠在扶手上,眼睛看向窗外悬浮的庞大舰队吹了声口哨。 “他们可真是好客啊,咱们离火星的远地轨道还有几个单位呢,他们就到这儿迎客来了。” “我觉得他们可能过于热情了点,武器的保险都打开了,看起来像是要给我们放个迎宾礼炮啥的。” 科尔说着指了下前方的复仇级战巡,维托看着那门对准舰桥的巨大轰击炮口,那黑洞洞的重炮将那吓人的大黑洞死死的指着维托的脑袋,好吧,准确说是所有人的脑袋。 他微微翘起眉毛,手搭在扶手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其上的硬化石英石表面,“难民船队如何?我猜他们吓坏了吧。” “的确,平民吓坏了。”回答维托的不是科尔,他扭头看向身后走上来的爱森斯坦,帝国之拳连长腰胯链锯剑地站在他身后,高山般的身躯几乎仿佛是要压到了科尔与维托身上来似的。 “但恩格斯政委已经尽量安抚好了他们,没有受伤,也没人死亡,至少暂时如此。”爱森斯坦说着抬头看着窗外的机械教舰队,在他身后贝尔也靠了上来,他看起来非常不爽。 贝尔大步走到了维托身后,恼火的极限战士将一只手摁在自己腰部的突出甲片上,“我试着和机械教的人聊过了,还是和之前一样,他们固执的拒绝相信我们的身份。” “好吧,至少你努力过了。”维托说着侧身靠在扶手上看向窗外,他的眼睛从宇宙背景上的一艘艘机械教舰队身上跳过。 “识别码发过去了吗?”维托在身边问道,科尔则叹息着点了点头,“发了,但没用,他们说我们的船不在他们的友军目录里,所以还是拿炮口指着我们。” 维托看着科尔微微翘起眉毛,他随即起身后转向走向了身后的全息平台前,科尔与两位星际战士扭头看向维托,看着他走到了全息仪器边上按下了上面的通讯按钮。 随着维托按动了悬浮在面前的通讯图标,很快的一个机械教的标志一闪出现在了原型投影仪器上,维托看着那标志,但就在他意欲开口是,对方却先开口了。 “这里是机械教火星舰队德尔塔分舰队,旗舰机械圣训号,请表明你的身份。”那冰冷的机械声音以好几个古怪的,在这段语句中显得无比奇怪的音节组合响起,听起来像是某个糟糕的调音师的古怪作品。 “嚯,伙计,你的发声系统真该调调了。”维托打趣的笑着说,机械教那般则以冰冷的口吻回应了他。 “表明身份,血肉之躯。” “不喜欢先随便聊聊?好吧,那我们直接来吧。”维托说着站起了身,他看着眼前转动着的机械教标志,在他身边爱森斯坦和贝尔也靠了上来,他们站在维托身后一起看着那标志。 维托看了眼爱森斯坦后转向那标志,他清了清嗓子后以尽可能严肃,威严的声音开口,“我是维托·康斯坦丁大审判官,我身后还站着帝国之拳的第四连长,爱森斯坦·巴塔洛夫连长。” 对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着一阵机械齿轮的敲击声,那机械教没有任何感情的通讯员再次发声,“根据数据查验,帝国之拳现任连长为卡尔霍克连长,爱森斯坦连长已于六百年前的圣战远征中魂归王座。” “你的数据存在错误,神甫,以帝皇之名我向你起誓,我就是爱森斯坦连长,在帝皇的庇佑下我不仅活着,还从扭曲虚空中回归到了帝国一侧。” 爱森斯坦在维托身后上前一步,他以无比威严的声音握拳说道,“以罗格多恩之名,我以泰拉铁卫的名义要求你立刻放行,并带我们前往火星。” “拒绝,我方无法核实你的身份,神圣计算阵列显示,你的话语可信度为70%,故而判定,谎言。”对方以冰冷的声音回应道,这一下子激怒了爱森斯坦,他怒视着那标志举起了自己的拳头似乎在威胁对方似的。 “你是在质疑我吗?你觉得我所言为谎言?你有何胆量既然感怀疑以帝皇之名发誓的话语?!” “异端,引用数据库资料,叛变星际战士-阿尔法军团,该类型背叛者善于使用谎言,伪装与欺骗,数据查验,明确,阿尔法通常伪装为忠诚派星际战士,渗透,破坏,你,存在可能。” 爱森斯坦气不打一处来的想要怒斥对方,他感觉自己的荣誉,不!是战团的荣誉都受到了辱没,但刚想开口就被维托举手拦住了。 连长看了眼维托后忍下了怒火,他以自己极强的纪律性压制了怒意,随后微微点头后退到了维托身后,后者看着爱森斯坦退下去后,便扭头看向了面前的机械教标志。 “我们已经把识别码发给你们了,帝国海军,隶属于审判庭的火星级战列巡洋舰,登记名:无限边疆号,舰长,科尔·马卡里安。” 转动的机械教标志对面又沉默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数据的噼啪运作声,接着是一整漫长的警告提示音。 “哦……我不喜欢那声音。”维托苦笑着微微摇头,而对方也不出他所料的很快回音了,而且内容并不是维托希望的那样。 “识别无效,该船未在太阳系防卫舰队名单内,神圣计算阵列推算结果,系外来访,询问,是否如此?” “对,没错,我们一周前跃迁进入了太阳系,我们正准备……”维托刚想开口说下去,对方就突然响起了一阵警示音,那转动的机械教标志立刻泛起了危险的红光。 “统御计算结果,亚空间风暴包围了泰拉,帝国海军装备舰船无法穿越风暴进入泰拉支援,可穿越单位,混沌舰船,你跃迁时间,与混沌舰队突入太阳系时间重合。” 那冰冷的机械教播报声话音刚落,整个无限边疆号的舰桥内便响起了一阵警报声,刺耳的警报伴随着临战红灯在整个穹顶下闪烁起来。 科尔与维托,爱森斯坦还有贝尔环顾着周围的红灯,在他们的下方,刚刚接过下属泡好的热腾腾坦纳茶喝了一口的斯图里特中尉看见了面前终端的警示红灯,他一下子吐掉了自己嘴里的坦纳茶,那茶水喷在了他的裤腿和胸口处。 但中尉也没空去管自己被打湿的衣服了,他立刻坐起身来把茶杯放在了桌上,他立刻靠近那火控终端迅速敲击键盘操作起来,很快其上的一系列警报系统便给予了他答案,中尉立刻转身朝着舰长的位置大喊起来。 “舰长!机油佬的武器全部开机,并且火控照射雷达把我们锁定了!” 斯图里特大喊道,科尔站在高处探出身子看向了斯图里特,舰长看见了那一排全部发出红光的火控雷达系统,坐在那里的其余火控操作手们已经开始开始根据条例,迅速的启动武器阵列,伴随着他们快速拨动桌面上的一个个开关,处在火控操作手们头顶的中央显示屏上亮起了一个个绿色的图标,那是无限边疆号武器解锁的信号。 “立刻关闭武器阵列!科尔!”维托扭头朝科尔舰长的方向怒吼道,他的声音非常大,而且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了,科尔知道维托是认真的,而且属于那种没时间进行任何解释的那种情况。 科尔点了点头,他立刻朝下方的斯图尔特大声下达命令,“中尉,关闭武器系统,立刻执行命令!” “遵命,舰长。”斯图尔特说道看向了身边的组员们,“你们听见了船长的命令!立刻关闭武器系统!快!” 从维托,到科尔舰长,再到斯图尔特中尉的命令传递得到了火速执行,坐在火控系统前的操作手们立刻开始关闭武器阵列,他们快速地用手指拨弄着面前的开关,那主屏幕上的绿色武器标志全部重新变成了红色。 科尔确定后扭头向维托肯定地点头,后者也猛地点头后看向了窗外的机械教舰队,他几乎是以最大的声音朝那战舰方向咆哮起来。 “如果你们敢开火!就和这船上的大贤者与他的知识说再见吧!你们这些二进制白痴!”维托吼着猛地一拳砸在身边的全息平台上,他举起手指指着面前的机械教标志。 “等你们挂了,自己去和你们得万机之神解释,你们是怎么把祂的知识宝库炸上天的!” 帝皇保佑,维托的话起了作用,科尔看向下方的火控操作区,其上那些不断咆哮的雷达警报逐渐停了下来,直到最后整个锁定警报完全沉寂了下来,科尔环顾着舰桥内也停止的警报声松了口气。 舰长看向了维托的方向,后者站在那全息影像面前,而他面前转动的机械教标志那般也沉默了下来,在片刻后那般再次用机械式的播报嗓音开口。 “你的话,解释。”那边憋了半天,硬生生用七八个迥然不同的音调挤出了这几个词,维托看着对方露出了一抹微笑,现在轮到维托嚣张了,他站起身来微微昂头看着眼前的图标。 “你们的大贤者很快会来给你们解释的,现在,给我老实等着。”“你……” 机械神甫话还没说完维托就挂断了通讯,他的手指摁在红色的终止按钮上,科尔在一边看着那泛红的图标诧异地皱起了眉头,“你就不怕对面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我们直接开火吗?” “冒着把未知知识炸飞的风险?不,如果他们相信了我的话,就算他们觉得我们是个威胁,也会选择冒险跳帮上来‘救走’知识库存,然后在炸掉我们。” 维托说着站起身来,他身后的爱森斯坦则微微皱起眉头,他看了眼外面的舰队,“就算他们知道船上有星际战士?” “是的,那群技术宅,为了探索知识就是这么疯狂。”维托笑着靠在了一边的终端边缘上,他看着一边走来的科尔,但最终向他接着提问的则是贝尔,后者诧异与不解地看着维托。 “你为什么不使用你的权限代码?” “王者归来?” “对,就是这个,你完全可以用它强行接管机械教的舰队系统不是吗?至高元帅的代码有接管所有帝国武装部队,舰队还有武器平台的权限。” 贝尔看着面前的维托非常不解,他指了下外面的机械教舰队,“你完全可以直接用你的权限关闭它们,为何还要冒着全舰被摧毁的风险呢?更别提要死的还不止我们,还要外面的十几艘难民船。” 贝尔说罢,走到维托身边的科尔也抱着同样的疑惑看向了维托,后者看着他们,眼睛从贝尔看向了科尔,接着又看了眼身边的爱森斯坦,帝国之拳的连长没有问题,多恩之子倾向于服从命令,而不是质疑命令,但维托看得出来,连长对此表示了怀疑态度。 维托笑了笑,他摊开手耸了耸肩,“因为我还不想让泰拉高领主们知道我回来了,尤其是我已经到泰拉,还记得吗?火星铸造将军也是高领主成员,而且是核心成员。” “但为什么?为什么不通知高领主你的归来呢?我相信他们会非常热情地,迎接一个救世主与传奇。”贝尔在一边诧异地问道,维托则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 “贝尔,如果有人回来,大概率回来会解除你的权利,而且会因为你之前做的那一堆破事处决你,你还会把他当成救世主,捧着鲜花去迎接吗?” 贝尔愣住了,他和科尔互相对视,他们不傻,当然一瞬间就明白了维托的话,维托也看得出来他们是听懂了。 元帅耸了耸肩靠在全息仪器上,“你还是会去迎接他的,只不过会把扔去的鲜花,变成从炮口里射出去的炮弹。” “元帅,您是打算……”爱森斯坦在一边敏锐的察觉出了维托的更深层次含义,他看着维托,后者也微微扭头看向爱森斯坦点了点头,但维托显然不打算在这儿解释,现在,此时此刻,所以爱森斯坦在点头表示敬意后选择了服从与沉默。 贝尔和科尔也知道爱森斯坦的意思,两人互相对视后也保持了沉默,的确,如果维托真打算接管高领主议会,那这里,不是个适合讨论这个问题的地方。 贝尔微微扭头看向了下方的舰员们,他们都在危机解除后松了口气,现在正在正下方的甲板上互相闲聊,碰杯喝咖啡或者茶,这里……人多,耳也多。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但很快便被那不远处传来的沉重机械脚步声打断了,维托扭头看了过去后露出了笑容,他双手反手猛拍在身后的终端边缘,随后挺身站了起来。 “我靠,考尔,你能不能走快点?我们差点就被炸飞了。”维托侧身看向走来的大贤者说道,他面带笑容,科尔与两位星际战士也看了过去,他们看着从舰桥大门外蠕动着自己红袍子下无数条机械复足的机械教大贤者。 考尔以不紧不慢的动作从舰桥的钢铁拱门外走入,他偌大的身躯就像一台缓慢前进的黎曼鲁斯主战坦克,在其披盖在其巨大身躯上的红袍身边还走着一个人,她的头发远比科尔的袍子更加鲜红。 科尔看向身边的女人,她从考尔身边快步走了进来,在经过时还敲了下考尔的巨大机械腹部,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维托身边。 安娜撑起桌面,一屁股做到了全息显示器的桌面边缘处,她指了指一边的考尔,“你的大鱿鱼,我带来了。” 维托看着安娜满意的露出微笑,他扭头看向科尔竖起了大拇指,“你的姑娘真棒。” 科尔听罢表情古怪地翘起了眉头,他扭头看向一边的安娜,后者双手反过来撑在身后,一脸微笑地耸了耸肩,她甩过自己火红色的头发看向了一边走来的考尔,庞大的机械贤者已经走到了众人面前。 “你这死沉的废铁王八,你后面都那么大了,就不能装个涡轮推进器啥的吗?”维托双手叉腰看着考尔哔哔歪歪起来,考尔则用那和对面播报员一样古怪的合成嗓音发出了一阵笑声,他蠕动着自己腹部的若干支铁足走到了维托面前。 “不需要,因为我知道你能拖住他们的,而你也的确做到了。”考尔看向一边的全息投影说道,维托耸了耸肩,竖起大拇指指了下身后窗外的一大堆机械教舰船。 “但你得快点给他们解释清楚,在他们的狗屁计算阵列,决定还是开火把我们炸飞前。” “乐意之至。” 考尔说着从其袍子下伸出了一个转动的机械臂,那有着三根爪子的机械臂如同从中央分割开的三角形,他的爪子在空中转动了几圈,随后突然猛地从维托身边打了过去,如飞射出的炮弹般从维托耳旁打过。 他的黑色短发与衣领在考尔的爪子刺过时剧烈的颤动起来,考尔的机械臂猛地插在了维托身后的全息投影平台边上,他那机械爪内侧的接口点插进了数据终端,很快那机械教的投影标志便重新亮了起来。 考尔的机械眼也随之闪烁了起来,他全身上下唯一是人脸的右侧部分,那机械眼开始左右转动,数据信息从其眼球上滚了过去。 “身份信息,以传输,贤者计算阵列,以启动。”考尔的声音低沉的响起,伴随着他的话语,那旋转的机械教标志也随之发出了声。 “信息已接受,验证中。” 维托和几人全部扭头看向那标志,那转动的标志也没让他们干看太久,实际上连三秒都没用上那般就给予了肯定的,令人满意的回复。 “身份信息已验证,欢迎归来,贝利萨留·考尔大贤者,我代表火星修会欢迎您,赞美欧姆弥赛亚。” “赞美欧姆弥赛亚,请带我们前往火星吧,神甫。”“根据神圣的计算阵列之命,我们将执行协议,护送您前往火星。” 通讯频道中传来了一阵钟声,接连的敲响了三次的钟声后,外面的舰队开始了转向,所有的机械教战舰都喷射着等离子烈焰飞行到了两侧,为无限边疆号让出了一条通向火星的道路。 “就……完了?”贝尔在维托身边诧异的问道,后者则笑着看了眼考尔后扭头看向身边的几人。 “这叫以毒攻毒,好了,我们去火星吧,我听说哪儿的玛格丽特挺好喝的。”维托拍了拍科尔的肩膀,舰长微微点头后便朝安娜挥了挥手走向了自己的指挥位置,违法的女大副也一撑从全息仪器上跳了下来。 她朝维托眨了眨眼后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维托看着她和科尔的方向笑了笑,随后看向了面前的大贤者考尔,爱森斯坦和贝尔也站在维托身边看着维托,随后看向了大贤者。 “去火星后,我有个任务给你。” “什么样的任务?” “大任务,造反,可能掉脑袋的那种,怎么样?感兴趣吗?” “你的话……很难不让人感兴趣,维托。” “很好。” 第三百章 原体崛起:第八十五章 火星 火星,太阳系的明珠,它被称为泰拉的姊妹星,在整个太阳系内,除了地球之外火星便是另一颗适合人类殖民与居住的星球,所以早在人类第一次踏入星空,火星便成为了人类的第一个外星殖民地。 在接下来的岁月中,火星一直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早在黄金时代它便是仅次于地球的联邦重镇星球,其上建设与聚集了联邦最为庞大,完整与先进的工业与科技生产体系,早在万年前,火星便是人类无数科技造物与战争武器的诞生之地。 而在随后的纷争纪元,再到人类帝国成立的时间中,火星更是成为了人类科技与理性的庇护所,是整个银河中所有人类知识的殿堂,它在黑暗的岁月中守住了相当多的科技与知识,协助帝皇重新开启了大远征的伟大序幕。 在帝国时代,火星的工业与机械生产能力更是得到了长足进步,来自全银河系的机械教铸造世界,还要探索舰队,将珍贵的科学技术,生产工艺与那些价值连城的stc铸造模板送到这里,这让火星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全银河系最重要,最庞大,也是最先进的核心铸造世界。 而在火星庞大生产体系的外层,便是这座巨大的星环,它是一整个环绕着星球赤道的巨型轨道基站,数不尽的轨道防御武器排列在一层层的装甲上,宏炮与地基涡轮激光炮直指眼前的虚空,光矛阵列搭配着密密麻麻的自动炮台与导弹发射仓构成了它的防御网络。 没有任何人,自荷鲁斯叛乱以来,还没有任何人可以面对,并成功突破这人类帝国有史以来,建造过的最庞大,最先进的星球轨道防御阵列。 不仅如此,它还是整个银河系最大型与先进的造船厂,科尔早就听说过火星的造船厂,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听来过这里的老水手们提过它,他们说这里是一个奇迹之地,一个只会存在于传说与歌谣中的无论伦比之地。 科尔现在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了,舰长站在悬浮于火星轨道上的码头甲板上,他透过面前的巨大玻璃墙看着窗外的星环,无数的船坞与码头星港在这偌大的轨道星环中分列着,数不尽的大型机械臂,自动化装配阵列与龙门吊在环带上随处可见。 科尔看着眼前以弧形,横跨过巨大赤红星球轨道的光环环带,在那里无数无刻间都在开足马力生产着战舰,当它们完工后便可以带着诞生自欧姆弥赛亚与帝皇怒火的钢铁之躯,踏入星辰去粉碎帝国之敌。 “这里还是那么独一无二不是吗?每次看,都能让人感受到科技的力量。” 舰长身边维托走了上来,他穿着黑色的审判官风衣,腰上斜挎着凤凰剑与一把爆弹枪,他站在科尔身边与舰长一起看着窗外的星港。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我的意思是,帝国建立前。”科尔看着窗外喷射出耀眼火花的造船厂,那些混合了氧气后,短暂的在真空中燃烧的火花,如同一片梦幻的星辰碎屑,但又在眨眼间后便有消失在了黑暗的宇宙背景上。 “黄金时代?当然,我来过这儿,只不过……那时候火星还没这么红。”维托将眼睛看向轨道下方的巨大红色星体,火星,如他的字面意义上那样,其表面完全是火红色的,荒凉且炽热。 维托看着下方的星球,科尔也一同看了下去,那猩红的星球表面完全由荒漠组成,红色的荒原覆盖了整个星球的每一寸土地,毫无生机,毫无希望,整颗星球几乎完全是一个死亡世界一样。 科尔知道,这话实际上并没有错,如果按照帝国的分类标准,火星绝对是纯纯的死亡世界,它的星球荒原上充满了致命的辐射,任何没有经过全身改造的人只要离开安全地堡踏入其中一步,就会在眨眼间吸入几千赫伦的辐射量,在你感受到任何痛苦前就会被辐射烧毁所有器官和大脑后暴毙。 而就算经过了改造也别以为就安全了,在这颗星球的荒原上,游荡着大量的杀手机械,它们大多数都是在一万年前的机械教大分裂中,忠诚派的机械修会,与背叛了帝皇的黑暗机械教之间进行内战时释放出去的疯狂机魂,它们在荒原上游荡了千万年,会杀死任何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东西,无论你是肉做的,还是铁做的。 其中有一些杀手机器,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古老的黑暗岁月,在那早已被现如今人类,乃至机械教信徒们遗忘的古老岁月中,这些邪恶的杀戮机器被释放到了火星的土地上,在猩红的荒漠与山脊间游荡着寻找猎物,如果你遇上它们,相信我,无论你有没有信仰,最好都开始祈祷吧。 科尔看着那火星的地表,在这颗星球上绝大多数的区域都完全不适合居住,甚至是经过,但唯有一个地方除外。 与大多数铸造世界不同,火星并没有覆盖整个星球的铸造工厂,他的工厂与城区都集中在一个地方,一个人类有史以来最巨大,足以与泰拉的皇宫匹敌的巨型巢都城市。 在火星的西侧平原上,在覆盖了半个大陆的巨大土地上耸立着一片钢铁城市,那是由数不尽机械教工厂,庙宇,圣殿与研究基地组成的钢铁巢都,它挺拔的高墙将城市与危险的荒原隔绝开,创造了这颗星球上唯一的一片安全区,一片绝对安全的区域。 科尔与维托并肩看着那星球上的巨型城市,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故意为之,那宏伟之城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金属骷髅头标志,那钢铁颅骨覆盖了整个火星的西侧大陆地表,从他们所在的宇宙轨道上看下去宛如一个被斩落的宇宙巨人被埋葬在了火星上,只有其惊人的面部骸骨露出了猩红的土地。 科尔俯瞰着那颅骨城市,在其黑洞洞的巨型眼窝中,一座座轨道电梯从地表升起,它们冲过那些通天塔般的楼宇,直接冲破大气层后直接连接在外层的星环上。 “它以前不是这样的?”科尔微微撇头看向维托问道,后者则轻轻耸了耸肩,“不,我的意思是,是的,火星最早在人类登上它,并进行生态改造前是这样的,但在黄金时代时,我们将它改造成了一颗宜居的星球,仅次于泰拉的美丽世界。” “但现在它却是……这样的,很难相信当时的火星是什么样的,你还能在这里找到和过往类似的东西吗?能唤起你记忆的东西。” “有啊,我们不正看着吗?”维托指了下外面的巨大光环,在维托指着的地方是一座造船厂的船坞,那船坞的底部缓缓向两侧打开,一艘巨大的星舰正从其中缓缓落下,其喷射的末端推进器,在船坞的底部点燃了星火。 “这地方和过去一样,最不缺的就是工厂和铁块,铁人叛乱后,这里的工业能力尤其被加强过,虽然……也间接导致了最后它变成这荒芜的样子。” 维托说着,他看着外面的星环,陷入到了过去的记忆中,科尔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但就在两人之间的某一方,正准备开口打破沉默时。 突然间一艘巨大的星舰从他们面前飞了过去,那艘红色与金色相间的战舰由下向上,突然从维托与科尔面前的玻璃外升腾而起,它巨大的体积轰鸣着从两人面前飞起,在等离子推进器的推动下驶向星港外侧的轨道。 科尔的眼睛循着那战舰的轨迹看去,它已经飞出了星港,闪烁的等离子推进器光芒照亮了科尔的脸,他的眼睛在一瞬间被迫向一侧扭头避开那闪光,但当科尔转过去看向时,他看见了外外层轨道上停泊着的庞大舰队。 一艘艘从环绕着整个巨大火星的星环处,驶出的机械教舰队聚集在外层空间,一艘艘末端喷射出推进火焰的战舰从星环内外驶出,那些远处的战舰从两人的角度看去,就像是一个个从地表方向飞向宇宙的流星。 科尔看着外地轨道上的舰队,维托也双手抱怀和他站在一起,一同看着那在星空中集结的庞大机械教舰队,其中不少船相当的崭新,大概是刚刚从造船厂造好就开出去了,刚刚下水就加入了战斗序列。 “整个火星都在战备状态,火星机械教把所有的舰船都集结回来了,星港里本来造好后原计划移交给帝国海军的战舰也全部被扣留了。”科尔的眼睛扫视着轨道上的一艘艘战舰,它们正在从银河的黑暗背景中驶过,缓缓地向着更外层的轨道推进。 “看得出来。”维托说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看着头顶那些快速集结的舰队,几架闪电战机从维托与科尔面前呼啸而起,维托看着那几架急速驶过的战机,它们在星环外层完成编队后,便朝准头顶一艘巨型战舰飞了过去,而那艘战舰的涂装毫无疑问是帝国海军的。 “机械教为了保卫火星,还真是拉了一支规模相当的舰队啊,你数过了吗?有多少艘战舰?”维托说着凑近科尔问道,后者的眼睛盯着头顶的舰队,从每一条悬浮着的战舰身上快速掠过,很快科尔心里就有数了。 “至少七十艘战舰,其中有三十艘左右的主力战舰,还有三艘战列舰。”科尔说着指了下头顶的巨舰,维托的眼睛顺着科尔舰长指着的方向看去,很快就发现了那艘被无数战舰环绕着的欧柏龙级战列舰。 维托看着那战舰吹了声口哨,他咧嘴笑着双手抱怀笑着,“火星佬还真是富啊,我就喜欢打这种富裕仗。” “前提是他们愿意把他们的舰队交给我们,元帅,如果这些战舰可以加入到保卫泰拉的战斗中,会对我们大有帮助。”爱森斯坦连长说着从身后靠了上来,他摘掉了自己的头盔,将金黄色的战盔夹在腋下。 维托扭头看向走来的爱森斯坦,他身后还跟着贝尔和洛肯,极限战士和影月苍狼连长都没有武器,他们跟随着爱森斯坦走到了维托与科尔面前。 科尔一如既往礼貌地向三人点头致敬,三位星际战士也向舰长点头回应,但科尔身边的维托就完全没有这么严谨了,他笑着将一只手握成拳头托在下巴上。 他打量着眼前的三名战士,其中只有爱森斯坦还佩戴着一把链锯剑,“我说,爱森斯坦连长,在自家人地盘上,你也需要佩戴武器吗?” “自家人?不,机械教从来都只是帝国的盟友,而不是‘自家人’,我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盟友,但绝不是自家人。”爱森斯坦说着扭头看向一边走过的机械修会神甫,他引领着一队机仆走向了远处的无限边疆号。 维托和几人都看向了那方向,无限边疆号正停泊在船坞内,它巨大的舰体横向贯穿了整个偌大的船坞,但其专门为重型战舰修建出来的悬浮停泊位还是让无限边疆号停了进来。 在巨舰的头顶是一层垂吊着无数机械手臂,多功能平台与伸缩软管的巨大穹顶,无数的滑轨与活动轨道在其上蜿蜒曲折的排列着,它们使得那些复杂的船坞自动机械臂可以滑动,触及到巨大战舰的每一个位置。 在战舰的下方,是一层幽蓝色的虚空盾气墙,它闪烁着微光将下方的真空宇宙,与船坞内的区域所隔绝开,而不会让正在船坞内工作的人们被吸入冰冷的虚空内。 维托的眼睛打量着无限边疆号一侧的甲板,飞射的火花从空中溅落而下,在焊接火花的夺目光芒中一只巨大的机械臂从船坞顶层移过,一个个伺服颅骨伴随着那机械臂快速飞过甲板。 在那手臂下方,火星的机械神甫们,正在与无限边疆号上的机械教同僚们沟通着细节,伴随着双方高效率的对接工作完成,一队队的机仆与自动运输车开始将弹药与物资运上一侧的宽大甲板。 沉重的机械轰鸣声回荡在维托耳边,他寻着那声音抬起头,向那方向望去,那是一只连接着粗大燃料输送管道的巨大机械手臂,他将一根战舰用的粗大燃料管道插在了无限边疆号的侧面,随着那打开的甲板部分,将燃料注入它的动力核心。 “至少他们能帮我们补充一下油料,弹药什么,还是不错的不是吗?”维托笑着瞥眼看向爱森斯坦,帝国之拳连长轻哼一声后将手摁在了链锯剑柄上,“如果不是我们的船上有大贤者,和他的知识储备,恐怕这些毫无荣耀与忠诚可言的机械与半机械人,早就把我们炸进虚空了。” 贝尔和洛肯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下意识地看向了维托,但后者却依旧笑着耸了耸肩,“也许吧,但至少我们现在已经站在这儿了,而没有被炸进亚空间里。” 维托说着看向了贝尔,“战舰补充情况如何?还有难民船队的,我猜机械教应该还是很大方的对吗?没给我们偷工减料什么的?” “一切顺利,维托,燃料和弹药已经基本补充完毕了,现在安娜大副正在安排后续的存储,以及最后的检查,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启航了。” “而难民船队,也在民用运输船甲板进行补充,卡尔·恩格斯政委负责监督执行,他们的补给比我们简单得多,只需要补充一点最后航程的燃料就可以了,还有一些食物。” “食物?”维托略显惊讶地问道,他扭头看向一边的科尔打趣地笑着,“我还真没想到这群机油佬既然有吃的。” “我想,也许是给过往的凡人运输船准备的,也可能是为星港上的造船厂工人准备的,这里也不是所有工人都是机仆,我简单看了一下,至少一般也还是正常人类。” 这也不奇怪,毕竟造船的时候不可能无时无刻都有神甫盯着每个环节,而那就导致思维单线程,在失去神甫指挥时像一群弱智一样的机仆无法胜任复杂的建造工作,所以就需要普通人类了。 虽然普通的人类,在力量与耐力上不如机仆,但他们的思维更加灵敏,活跃与善于处理更复杂的建设工作,就算没有神甫也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在大多数造船厂内,就算是机械教的,自动化的设备也无法彻底取代人类。 贝尔说着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无限边疆号,它的船头就在众人一边,位置相当近,近到你走上去就能摸到它的外层甲板。 说实话贝尔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直接观察整个无限边疆号的全船结构,以往来说至少都会有一些船坞机械架固定着战舰,但现在它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身上可谓一丝不挂的躺在船坞的停泊位上。 维托和三名阿斯塔特还有科尔舰长站在一起,他背着手看着眼前缓缓抬起的一只机械臂,那巨大的液压机械钳锁定了一发平放在大型平板车上的导弹,随着弹头的锁定锚点与机械臂的相吆喝,那导弹缓缓地被提了起来。 “元帅,请恕我冒昧,你之前计划打算夺取泰拉高领主议会对吗?”站在维托身边的爱森斯坦突然毫无征兆地问道,他和他的基因原体多恩一样,问起刺激和吓人的问题都是莫名其妙就突然问了,搞得你完全措手不及的。 洛肯和贝尔对视一眼后看向了维托,站在他身后的科尔也将视野投了过来,维托背着手依旧看着前方的装填现场,机械吊码已经将导弹提了起来后,悬停在了无限边疆号背部那宏伟建筑之间的导弹发射舱上方。 随着一阵抵达的提示声,站在舰体背部的无限边疆号地勤人员开始挥舞起手中的红色指示棒,随着他的挥动,那悬停的导弹开始逐渐下降,靠近那向外弹开的厚实导弹发射井口。 “对,我是这么打算的,我猜你们知道原因对吗?”维托没看爱森斯坦,他完全没去注意身边的连长,但却依旧回答了他的问题。 连长听罢后沉默了下来,他在片刻思索后默默的点头,“泰拉的高领主议会,根本无法团结起来对抗混沌入侵,那些家伙不是在内讧,就是在准备内讧,他们各自愚蠢的欲望和贪婪性使他们不可能为保卫精诚合作。” 高领主议会就是这样,和所有的帝国星区官僚政府一样,就算是死到临头,混沌都把枪口顶到他们脑门上了,他们也还是孜孜不倦地进行他们愚蠢的政治游戏,为那一星半点的利益挣得头破血流,或者就是推卸责任和甩锅,想尽办法把失败的责任推给别人。 “你打算把他们都接触权力,独揽泰拉的所有大权,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到自己手上,以便于协同抵抗混沌的入侵。”爱森斯坦平静的说着,好在他们现在位置除了他们就没别人了,不如从第三方视角听起来那就只有一个翻译了。 谋反。 维托看着前方渐渐降下去的导弹,它粗大的射手导弹弹体一点点沉入了发射井口,挥舞着指示棒的地勤人员不断地将红色光棒向下摆动,随着他的摆动那弹体也不断从他面前降落向漆黑的弹舱内。 “对,推翻高领主议会,有谁反对吗?”维托平静地问道,他说的好像这在帝国堪称天子第一大罪的行为,就好像是叫上哥几个去往楼下约翰大爷窗户上扔两个臭鸡蛋一样简单。 这行为也的确和扔臭鸡蛋差不多,被扔的也是一群老不死的老东西,只不过这些老东西会打开窗户,然后从里面架起一把机枪对着你打一梭子而已。 爱森斯坦看着维托,他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我加入。” “你还真直接啊,连长,谋反这种事都不细想一下再加入?”维托嘲弄地笑着说,他的眼睛依旧看着前方的无限边疆号舰体,看着那些忙碌的机械教成员与机仆们。 “我的忠诚誓言是向帝皇发誓的,而不是高领主议会,如果他们威胁到了帝皇,那我便会毫不犹豫地诛杀他们,毫不在意他们将我污蔑为叛徒。”爱森斯坦坚定地说道,他也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无限边疆号。 维托笑了笑,脑袋微微向贝尔的方向凑近,“你呢?大学者,谋反小团体加入吗?” “你知道我的答案,维托,我的誓言是向基里曼大人发下的,他才是帝国摄政王,而不是高领主议会。” 贝尔昂首挺胸的看向远处的战舰,他的眼睛看着从登陆甲板上不断运输上去的物资车,来来往往的车队将一箱箱的物资与弹药运了战舰,贝尔看着那方向昂起了头。 “而且基里曼大人抵达泰拉时,也会解散这群废物的,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提前帮基里曼大人清理门户呢?省得他来了泰拉还需要面对这群混球。” 维托听着露出了一模微笑,他其实一点都不意外,他扭头看向洛肯,等待着那个他与对方都已经知道的答案。 洛肯点了点头,他将铁拳垂放于胸口向维托点头示意,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维托微微一笑后扭头看向了科尔。 他看着科尔打趣的将脑袋向一侧微微翘起,“怎么样?舰长,你可是向帝国海军发过誓的,而我们可是要去把连带着海军高领主,还有泰拉海军总部一锅端了。” 科尔看着维托,正了正自己腰上的腰带,他将帝国天鹰的标志稳稳地佩戴在了腰前,其穿着从海军条令的规范中找不出一丝瑕疵和问题。 科尔的手指摁在腰带上,他没有看维托,而是和所有人一样看着无限边疆号,看着自己的船,“我的确向帝国海军发誓过,但我的誓言是将誓死捍卫帝国与帝皇的真理,如果有人威胁到了这一点,那帝国海军便会将其毫不留情的铲除。” “而且再说了,你不就是帝国海军的最高领袖吗?至高元帅大人,我的誓言是逐级向上负责的,你难道不就是帝国武装力量的最顶层了吗?”科尔露出了一模笑容,那狡猾的笑容,从前可很少能在科尔脸上看见。 “所以,我服从至高元帅的命令铲除泰拉高领主议会,根据元帅的命令,解除帝国海军至高领主与海军总部的职权,又何处谈得上背叛和违背誓言呢?” “我靠,你小子既然学会玩文字游戏,钻空子了?”维托一下子来了兴趣,他扭头看向科尔双手抱怀的笑起来,而后者则轻轻笑了笑,他背着双手微微昂起了头。 “你也不看看我跟了某个家伙多少年了,言传身教,总是会学会一些技巧的。” 科尔说罢很快所有人都低声笑了起来,连爱森斯坦都露出了无声的微笑,维托低下头呵呵笑着后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那ok,看起来造反小团体组建完毕了,给咱们的组合取个名字?” “救国同盟?如果我没记错,维托,这是我从你写的书里看来的,十九世纪沙俄帝国一场为推翻君主专制,而发动的一场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发起它的年轻革命军官们便将自己称为救国同盟。” “你的记忆不错,贝尔,但我猜你也记得,那场革命最后是失败了不是吗?你确定这名字吉利吗?”维托苦笑着说,贝尔则将一只手摁在侧腰上的装甲层板上,另一只手将腋下的战盔取了下来后拎在手中,将那钢盔的一角靠放在腰部的盔甲上。 “那我们为何不‘改写’一下这段失败的历史呢?它将在现在,赋予崭新的意义,胜利的意义。”贝尔那年轻的面孔自信的微笑着,他的话语充满了激励感,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动力注入了心房。 维托听罢也露出了一抹微笑,他看了眼贝尔,随后看向了前方的无限边疆号侧面登陆甲板,“当年的救国同盟是匆忙起势的,缺乏有力盟友的支持,如果我们想要改变这一命运,那我们就需要一个在帝国举足轻重的盟友支持。” 维托说着走向了前方,身后的几人也自然地跟随了上去,洛肯跟随在维托身后,他青色的动力甲走动在维托身边回荡着沉闷的脚步声。 “我们要去找什么盟友?” 维托看了眼洛肯露出了狡猾的微笑,他微微昂首后指向了一旁的标志,几人都扭头看了过去,看见了那半边机械化的骷髅头,在其底座上是火星的样貌,那骷髅头嵌在火星的地表上,就如之前科尔与维托看见的火星地表骷髅头那样。 “火星机械修会,以及所有机械修会的领袖,铸造将军。”维托放下手指,微笑着走向了前方的机械教神甫大军们。 第三百零一章 原体崛起:第八十六章 考尔的任务 僵硬的机仆一切一拐地将箱子搬上了运输车,那辆停在无限边疆号甲板上的自动运输车上,已经被满满当当地再装上了一整车的行李,而且不止一辆车,而是前后足足三四辆运输车全部都装满了。 面部戴着呼吸面罩,腹部插着若干根软管的机仆僵硬的把箱子放好后,便转身走向了另一件行李的方向,他一瘸一拐地以僵直的动作从甲板上走过,从欧米伽神甫的面前走了过去。 欧米伽看着眼前的机仆,他的机械眼转动着盯了机仆片刻,但很快便转身看向了身后那满满当当的好几车行李,欧米伽的眼睛扫描着那几车的“随身物品”差不多就是把整个实验室搬空了吧。 尤其是第三辆车上装着的基因扫描器,那鬼东西光是从实验室里拆除后运出来就用了足足一个班的机仆,而其他的东西也让船上的地勤和勤务官直骂娘,他们帮着欧米伽把整个实验室都拆出来了,打包装车,然后让他带走。 说真的,这几大卡车的行李,光是登记和入库信息就简直是噩梦,因为其中绝大部分,除了机械教之外根本没人知道那是什么,而勤务官又需要问清楚后详细登记被从船上带走的东西,这是海军的纪律,就算是维托的船上这一点也不例外,而这,毫无疑问就成了一场折磨。 但好在最终这一切总算结束了,勤务官完成了登记,骂骂咧咧地走开了,而机仆们也把所有的“行李”都装上了运输车,欧米伽也可以离开了。 机械神甫扭头环顾着周围的甲板大厅,他的机械眼在周围的空间中转动着,忙碌的甲板与这里的每一寸钢铁空间都被他映入眼帘,他的机械眼球转动着凝望着这里的一切。 “你会怀念这里吗?欧米伽神甫。”合成电音在欧米伽身边响起,他扭过自己的脑袋看向了身旁的考尔,体格巨大的和这些运输车一样的大贤者走到了欧米伽身旁,他那半张人脸上的机械眼球看着身下的欧米伽。 “是的,大贤者,我在这里的服役岁月,令人印象深刻,我想我会记住这里的,不止是在这里的研究和工作数据,还有这里的人们。”欧米伽用更加稳定,规律,而且也更悦耳的合成声音说道,他的机械眼锁定这不远处甲板出入口拱门上的帝国天鹰,他那机械眼球上真的流露出了一丝不舍之情。 考尔看着欧米伽,他那张冰冷的人脸后,大概已经没有血肉部分了,但考尔还是用唯一的一颗能被称为人类部分的眼球看着面前的欧米伽,他随后也抬起头看向了那天鹰标志,在其下面用烫金字体书写着无限边疆号的船名。 “我想你会记住这里的,欧米伽,纵使数据更迭,运算迭代,但你都记住这的,这里为你的求知之旅提供了珍贵的助力与同样值得怀念的生活,你的经历,让我感到羡慕。” “那你之后也上船不就好了?在把基里曼的破事处理完之后。”维托的声音从一边响起说道,考尔和欧米伽都扭头看向了甲板的入口方向,维托微笑着从那打开的甲板大门处走了上来,他踏上斜面大门,走入了这货运甲板内。 在维托身后还跟着三位阿斯塔特,他们高大的体格在其尚未踏上甲板时便已经可以被窥见,当他们随着维托走上甲板后,其高大的身躯更是成为了这里绝对的焦点。 三位阿斯塔特跟随着维托走到了考尔和欧米伽面前,维托一脸微笑地看了眼考尔,随后便走向了欧米伽的方向张开了双臂,“来,走一个。” “你的拥抱其实我感觉不到,我的背部机械臂区域去除了神经感应末梢。”欧米伽说着被维托拥抱了一下,后者苦笑着抱了抱他后松开了,维托拍了拍神甫的肩膀噗呲笑着。 “咋了?我敢肯定要是拉格纳也在,他绝对会给你一个熊抱,把你的脊椎骨都弄断的那种,那样,你绝对就能感觉到他的热情了。” “你这不是准备离开了吗?我好歹也要好好给你送一下行嘛,我们都是。”维托微笑着摁着欧米伽的肩膀看向了身后的众人,在阿斯塔特们面前,科尔舰长走了上来,他倒是没有维托那么豪爽,而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欧米伽也立刻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握了上去。 两人互相握住对方的手轻轻摆动了一下,科尔向欧米伽点头致以诚挚的敬意,“感谢你这些年来的帮助,欧米伽,我代表全舰欢送你的离去,也向你致以我们的敬意与祝福,祝你一切顺利。” “我的荣幸,科尔舰长,能在你的船上服役,是我的荣幸,也祝愿你们去泰拉一切顺利。”欧米伽说着也点了点他的机械头,他的整个脑袋都已经几乎完全机械化了,连暴露在外的皮肤都一寸不剩了,看起来就像是个纯粹的机器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在那钢铁的皮肤下是一个人,一个热情与友善的灵魂,一个值得尊敬与永远铭记的朋友。 “虽然我们的小队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这儿,但请接受我代表拉格纳,兰斯洛特和奥拉夫向您致以敬意,欧米伽,这些年来很荣幸能与你一起航行,对抗我们的敌人。” 贝尔说着向前一步将手垂放于胸口,随后松开后向右上方举起胳膊,他以奥特拉玛的荣誉礼节向神甫致以了敬意,那是很高的礼节了,欧米伽倍感荣幸与欣慰地向贝尔点头致意。 “也请接收我的敬意,欧米伽神甫,虽然我们彼此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但你是个优秀的人,这一点无可争议,我们很荣幸能有你在我们这一边,在帝国这一边。” 这次轮到洛肯了,最后的影月苍狼连长上前几步,他将拳头在胸口敲打了一下,动力甲拳套与胸甲彼此碰撞,迸发出了清脆且洪亮的响声,“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你都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机械教神甫之一,请接受我的敬意,神甫。” “我的荣幸,洛肯连长,我很荣幸能得到一位大远征时代,来自于理性与科学年代幸存者的认可,这是对我最好的评语了。” 欧米伽说着扭头看向爱森斯坦,帝国之拳的连长显然不擅长这种告别仪式,他在沉默片刻后只是向欧米伽行了个庄重的军礼,但那对于欧米伽而言已经足够了,他向连长礼貌的点头回应,交换了彼此的尊敬与感激之情。 “说到去泰拉一切顺利,考尔,原铸计划你能何时启动?”维托扭头看向考尔笑着说,他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自然地摁在了剑柄上。 “我敢肯定,我到时候会很喜欢要新生星际战士力量支援的,一个班,一个排,一个连队亦或者一整个战团的战士,泰拉会需要原铸战士们的。” “别担心,维托,第一批的原铸星际战士,早已完成了生长与装备,他们正在火星我的秘密试验基地中冬眠,沉睡着,当一切就绪,我便就唤醒他们,你将获得数万星际战士的支援。” “星际战士?太阳系内还有成建制的星际战士连队吗?我依稀记得根据扫描结果,和我们得到的战场情报,太阳系内目前只有灰骑士存在,而且他们也几乎都在泰拉上了,我的兄弟们也已经离开了泰拉,皇宫的城墙之上现在没有守卫。” 爱森斯坦连长在一边敏锐地察觉到了维托话语中的隐秘含义,虽然维托根本没说清,但爱森斯坦还是凭借着自己独一无二的警觉,辨认与理解才能知晓了一部分真相,而且毫不隐瞒地直接问起了当事人。 维托扭头看着连长双手抱怀笑了起来,他扭头看了眼贝尔,他显然也察觉到了刚刚话语中的不对劲之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身处的战场信息,这是阿斯塔特圣典对一名合格阿斯塔特的要求,而作为一名优秀的极限战士,贝尔早就把圣典的每一条指示,作为了自己的人生准则。 他会在进入任何战场前了解清楚情况,当地的布防,军力还有战场情况,一个不落,所以是的,贝尔也对维托刚刚说的阿斯塔特支援感到了诧异。 “支援?现在包围太阳系的亚空间风暴,可没办法让任何帝国援军跳入太阳系,你说的支援是哪儿来的?”科尔也在一边发出了质疑,维托看着他们,看着明显察觉到异样的朋友们,他当然知道他们会察觉到不对劲的,所以他也没打算隐瞒。 维托笑了笑看向了一边的考尔点了点头,“告诉他们原铸计划吧。” “我必须提醒你,维托,原铸计划是目前最高保密的机密项目。” “我知道,但我相信他们,我希望你也和我一样信任他们,毕竟他们也是我的政变阴谋团成员了,所以,告诉他们吧。” 维托说着向一边转身走了几步,他从贝尔面前走了过去,极限战士与两位兄弟,还有舰长一起看着走向一边运输车的维托,他像是闲庭漫步似的走到了车斗边,手指轻轻拨弄着其上运载的货物。 考尔看着维托,他的机械眼睛看着维托,人脸的部分微微皱眉,显然他听见与注意到了“政变阴谋团”那个名词部分。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便扭头看向了眼前的几人“好吧,如果维托相信你们,那,就让我告诉你们吧,但我希望你们可以发誓保守这一秘密,绝不外传。” “自然如此,我愿以罗格多恩与帝皇之名起誓,我将誓死捍卫这一秘密,就算要踏入地狱也必当如此。”爱森斯坦连长上前一步,将铁拳握紧于胸口厉声说道,他严肃且庄重,没有丝毫的懈怠与开玩笑的意思。 考尔看着他,在他身边贝尔也走上前来,“正如维托所言,这乃是罗伯特·基里曼大人给予你的任务,大贤者,那这也便是我的,我向原题大人起誓,我将捍卫这一秘密。” 考尔看着科尔,他又看了看在他们身后点头的洛肯与科尔,大贤者的机械眼逆向转动了两圈后微微抬起了头,他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手上的机械权杖上,伴随着他的立起,那偌大身躯上的一层层机械装置也开始随之响动。 大贤者将那佝偻的身子彻底站直了,此刻众人才意识到,考尔的身高比看起来都还要高大的多,随着红袍随着他的机械躯干抬起,考尔的铁手指也轻轻握紧了权杖,众人看着眼前立起身的考尔,星际战士们都不由自主的向前侧身走出了一步,他们仰望着眼前的高大贤者。 “根据罗伯特·基里曼大人,还有维托·康斯坦丁元帅在一万年前与我的协议,我受命使用基里曼大人交给我的二十组,含有所有原体基因腺体与编辑代码的基因种子,搭配维托元帅赐予我的,全套,完整的原体计划内容,改进与创造新一代星际战士的基因种子。” “根据两位帝国领袖的命令,我受命,将新一代的基因种子实体化运用,打造出崭新的一代星际战士,并为他们研究与配备新型的武器装备,以武装他们,对抗帝皇与帝国的千万大敌。” “新的星际战士?”爱森斯坦皱起眉头说道,他身边的贝尔与洛肯互相对视后沉默不语的看向考尔,大贤者看着他们默默的点了下头,“是的,连长。” “什么样的新型星际战士?”科尔从走上前举起一只手问道,他问出了这个重要的,也可以说,非常可能在说出后被大喊着异端后枪毙掉的问题,但显然,考尔大贤者并没有对此感到担忧,他在红袍下的一只手伸了出来。 那手臂从红色道袍下伸出,那只机械手臂将红色的袍子微微抬起,分叉的红袍从其手臂两侧滑落下去,考尔竖起了三根手指。 “更稳定,更便于改造,更强大。”考尔说着,每一个环节都会随之举起一根手指,他看着眼前的四人平静,且有耐心地解释道,维托看了眼考尔的方向,他笑了笑,他其实一点都不为考尔要说的事担心。 科尔和贝尔他们不是帝国那些顽固的守旧派白痴,天天喊着祖宗之法不可变啥的,再者,这段解释与描述,大概也已经在考尔的脑子里酝酿了千万年了,他大概不知道多少次,模拟过需要给别人解释这个问题时需要说的话了。 他能搞定的,维托心里想着继续走动在运输车边,欧米伽看着在车边取下一根长条相对螺旋基因柱的维托,他双手握着那试剂罐掂量起来,他单手握着那基因螺旋转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在玩什么玩具似的。 欧米伽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他想他大概不需要告诉维托,那基因螺旋里装着的东西是他从泰伦身上提取出来的剧毒感染腺体,那东西被强化药剂罐密封得严严实实,而且如果维托不会把那东西摔破的话,那也没什么问题了。 “在过去的一年中,我反复研究,分析与彻底改进了各个星际战士战团的基因种子缺陷,通过微创基因编辑,切除缺陷部分,并互相移植不同基因种子中,可以互相弥补彼此却缺陷的因片段,将所有的基因种子缺陷都进行了治愈。” “从现在开始,那些被基因种族缺陷困扰的战团便不需要,在为自己基因种子影响新兵,导致失控与变异发狂的问题所困扰了。” “等等,你把不同星际战士战团的基因种子进行了……混合?”贝尔几乎是惊讶地说道,他被考尔说的事所震惊。 “是的,事实上,这并没有什么硬性困难,原体们是帝皇的血脉,其基因螺旋部分几乎是高纯度相似的,只有在少数遗传特征上存在差异,所以编辑,混合与彼此衔接是可以做到的,当然了,也要归功于维托为我带来的古老技术,如果没有那一技术,这一设想是绝无可能实现的。” 考尔看向了维托方向,后者将泰伦的危险基因试剂放回了车上,他从运输车的末尾走向了另一侧,在离开时向抹除海伦的光盘轻轻晃了晃,海伦当然没有打开,但在维托的晃动下,就好像是她在打招呼似的。 考尔重新扭头看向了面前的几人,他们都在惊讶之中彼此面面相觑额,尤其是以通晓生物学知识的贝尔最为震惊,他撇过头惊讶地自言自语起来,看起来被震撼得不轻。 “你的意思是,在基里曼大人和维托元帅的命令下,在一万年前你就开始了创造更加稳定,与便于生产,创造的新一代星际战士?”科尔惊讶地问道,考尔看向舰长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的,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原铸计划,新一代更加稳定,且便于植入基因种子改造的星际战士,在基因螺旋稳定后,我也对植入工艺进行了改进,增加了几项植入体器官,可以大大的改进星际战士的身体力量发挥,同时提高了基因种子植入阶段的存活率,可以使得各个战团快速进行扩编。” “能扩编多少人?”爱森斯坦在一边立刻问道,他努力保持了冷静,问出了这个重要的问题,一个决定了对于所有星际战士战团都至关重要的问题,尤其是那些在大战中严重减员,但却苦于基因种子改造过程的高死亡率,而久久无法恢复的战团们。 考尔看向爱森斯坦连长,他的机械眼锁定着连长,那扫描窗口界面中的分析数据流在爱森斯坦周围不断跳动着,如标准镜般的锁定箭头套在他身上。 考尔的眼球上滚动着一串串数据,他的手指在权杖上轻轻松开后又握紧,“如果我的运算结果正确,初创战团们可以在几轮原铸战士诞生,还有现有原铸战士苏醒,并加入战团连队后扩编到接近军团的规模。” “其余的子团,因为基因种子的迭代后,与原初团存在细微的诧异,在扩编过程中会相对缓慢一点,但最终也可以到小军团的规模。” “这也是基里曼大人的命令,对于如今的帝国而言,千人的战团已经难以支撑现在越发严峻的战线压力,根据基里曼大人的命令,他苏醒时,战团改军团的改革便会开始,而原铸计划则会为军改提供引擎动力。” “赞美帝皇与原体大人!这将为我们的所有兄弟提供可贵的助力,我们在阿巴顿入侵下损失惨重的,几乎濒临消亡的战团们都可以重建了!”贝尔欣喜的握拳说道,他看向一边的爱森斯坦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他为自己的基因之父的久远目光,还有那延续千万年的伟大计划而感到骄傲,基里曼刚刚回归帝国,便已经为这个黑暗的时代带来了希望。 贝尔看向爱森斯坦,后者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考尔,贝尔有些疑惑与不解,他看着爱森斯坦脸上欣喜的微笑也逐渐消失了,“怎么了吗?爱森斯坦,有什么问题吗?” “请恕我冒昧,兄弟,我并没有蔑视你原体功绩的想法,但……我不确定所有战团,是否会乐意接受这些并非由自己团内所训练,创造与培养出来的战士。”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连长,其他团不乐意接受?为什么?”贝尔听了后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他没有听明白,或者说,以他的视角作为极限战士的视角,很难理解为什么爱森斯坦要这么说。 但也并非只有他一人感到困惑,加维尔·洛肯连长,这为来自万年前的古老战士,也并不理解爱森斯坦所担忧的问题,所以他选择了发问。 “为什么不?新生军力的投入可以带来可贵的补充,为什么会抗拒呢?”洛肯在一边诧异地问道,爱森斯坦转而看向洛肯沉默了片刻,他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的基因兄弟,虽然对于很多人而言,洛肯的基因血脉是被诅咒的,但对于爱森斯坦而言,他早已在过去的航行与战斗中了解了洛肯,他从维托处听说了这位可敬兄弟的故事。 “洛肯连长,你们在过去古老的远征时代,就没有过完全不被战斗兄弟们所了解,但却突然因为某些事件或,人与物加入到部队里的人吗?他们会被老兵们信任与接受吗?” 洛肯刚想说点什么又犹豫住了,他欲言又止的站在贝尔身边,极限战士非常诧异的看向自己的战斗兄弟,“怎么了吗?洛肯连长,你想到什么了?” “我……我也许明白爱森斯坦的意思,贝尔,我也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事。” “类似的事?你是说大远征时代,你们也曾接收过这样的新一代战士,加入到旧日的军团之中?” “对,只不过,我就是那些新一代战士中的一员。”洛肯枯涩的说道,似乎在回忆自己军旅生涯早期的尴尬时光,作为新兵刚刚加入军团时的日子。 “军团诞生的很早,在原体回归前就被帝皇创造出来了,当时的军团成员们都是泰拉上的统一战争老兵,跟随帝皇和维托打遍了大远征早期的所有战役,所以他们都很,骄傲,甚至可以说是自满。” “这些军团老兵恪守传统,张口闭口就是军团的荣誉与悠久历史,而我并非他们的一员,我是在基因原体……” 洛肯欲言又止,他在将要说出他基因之父名字时愣住了,他犹豫的不敢说出那名字,那在如今帝国与诅咒无疑的名字,但洛肯也是幸运的,因为有人帮他说了。 “洛肯是在荷鲁斯回归后才加入军团的,和阿巴顿,艾希曼德与托嘉顿一样,影月苍狼的大多数战士都是随着战帅加入军团的,而非泰拉裔的老兵,很多战团都有类似的问题,老兵在战争中损失过多,加上原体归来带来了原体母星的出身的战士们,导致新旧两代战士激烈冲突。” 走在一边的维托突然开口插入其中解释道,他帮洛肯把那被诅咒的名字们都说了,顺便也把问题的主要内容解释了。 维托走在运输车边,他敲击着运输车的挡板,扭头看向满怀感激之情向自己点头道谢的洛肯,他笑了笑后摆了摆手便转身继续倒腾其欧米伽的行礼了。 “正如元帅所言,所以当我们这一代大远征时代才入伍的新兵加入军团时,老兵们非常排斥我们,我们的训练,习惯甚至是语言,都和他们迥然不同,所以老兵们很讨厌我们这些新成员,闹了很多矛盾,冲突,甚至更严重的,这一系列的麻烦一直持续到老兵们随着战争几乎消耗殆尽,新一代战士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彻底取代了他们的位置,一切才告一段落。” 洛肯说着抬起头看向了爱森斯坦,后者向洛肯微微点头,他知道,洛肯理解了他的担忧,两位老兵互相点头问候后,洛肯便看向了一边的贝尔,他的表情也变得苦恼起来,显然他也听懂了。 贝尔很聪明,事实上在这里在场的三位星际战士中,贝尔的才华与智慧无疑是最为卓越的,所以他能理解洛肯说的话。 各个战团的老兵不会欢迎原铸战士,除了极限战士与他们的子团除外,虽然很多战团内的兄弟也大概不会对原铸战士抱有积极态度,但这毕竟是他们基因原体亲自部署的计划,所以就算很不满,他们也最终会选择接受新兵们。 就连西卡留斯都会的,虽然他大概是为了在基里曼面前表现自己,争取原体的宠信,但他也会接受原铸战士们的,但别的团就不一样了。 贝尔很了解其他的战团兄弟,他毕竟在死亡守望战团借调服役了那么久,来自不同战团的兄弟也多有接触,他了解他们,知道在很多战团内有极强的排外传统。 比如暗黑天使,虽然兰斯洛特是个开朗的,愿意接受新鲜事物的战士,但贝尔也认识别的暗黑天使,他们都相当保守且守旧,对原铸战士的问题,大概不会那么积极。 甚至连暗黑天使的老对头,一向以包容,欢快与不正经著称的太空野狼战团吧,也是出了名的排外,他们可以和你合作,欢笑与饮酒,但对于加入自己战团的战士们,他们都对于入团的传统仪式非常看重,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被战团接受的。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团都是如此,他们对传统非常看重,遵从自己战团传承自各自原体的古老文化,他们可不会因为这是极限战士的原体,罗伯特·基里曼亲自部署的计划,而就选择慷慨接受,放弃自己战团的习俗与文化。 贝尔低下脑袋沉思起来,爱森斯坦和洛肯也沉默的站在一边,整个氛围变得压抑低沉了许多,科尔舰长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他扭头看向一边走来的维托,他看起来是把欧米伽的行李玩够了,或者说,是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点走了过来,他总是非常善于把握切入的时间。 “你能要求各个战团接受原铸战士吗?你知道的,元帅的命令。” “相信我,科尔,你不会希望我用命令的方式推进原铸计划的,第一这会让所有战团感到不满,怨恨与认为自身荣誉受到侵犯,你不会希望知道他们有这感觉后的结果的。” “第二,我也命令不了他们,是的,我的确有资格和权力直接命令与指挥所有战团,但我可以命令,他们也可以不服从,比如暗黑天使,太空野狼,黑色圣堂这种典型的不服管教的战团,你我要怎么做?消灭他们杀一儆百?” 维托说着走到了科尔面前,他看着船长举起手摆了摆,“而且再说了,这种固执的战团,在所有星际战士战团的数量里可能占了一半,他们一万年来都极少服从帝国高阶军官,甚至是高领主议会直接的命令,如果我非要强行要求他们服从命令,我们就先得和剩下一半的战团打一场内战,这可比巴达布战争要惨烈的多。” 维托背起双手轻轻叹了口气,但他并不算意外,或者说在原铸计划制定时,维托就早就知道这一结果了,这并不难猜想。 “我猜你有办法?”科尔朝维托说道,后者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长叹一口气后背起手以他经典的动作,那要讲正事时的动作看向了考尔。 “原铸的问题先放放,你除了组建新生星际战士部队之外,还有一个任务我需要你去完成。” “什么?”考尔看着维托用合成嗓音询问道,维托看着考尔露出了毫不遮掩地邪笑,他耸了耸肩,“我猜你大概也猜到了,我要推翻高领主议会,所以我需要你到火星上去,说服你的同僚们,尤其是铸造将军支持我的行动。” 科尔听罢后警惕的看向了大贤者,这怎么说也是在谋反,而且是谋高领主的反,在帝国内这绝对是所有大罪里排在第一位的,就算科尔已经决心加入计划,但他还是难免有些紧张,他看向大贤者,仔细的观察着大贤者的反应。 但贝利萨留·考尔大贤者,在听了维托简短的,但却相当吓人的打算后只是轻声笑了笑,“我并不感到意外,在我进行的一千万次泰拉包围战运算中,你每一次都会选择干掉高领主议会,接管泰拉防务。” “哼,那你也算到我需要你做的事了吗?”维托微笑着问道,他那笑容带着略微的讽刺之意。 “差不多六百万次的结果都含有这部分吧,所以是的,我不意外,你需要我前往火星说服铸造将军,因为你不确定铸造将军是否会支持你,你没有绝对的把握,而如果你贸然出现在铸造将军面前,你便会表露自身。” “没错,铸造将军本身也是高领主议会成员,而且是很核心的那种,他这些年通过高龄之议会获得了不少好处,研究材料,危险的实验批准还有一次次的掩盖机械教的异端行为,所以我不确定他是否会愿意支持我,干掉高领主议会这个他的好工具,而如果他选择了站在那边,高领主议会就会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维托说着举起了手,他微微摊开手掌,金色的闪电从其中一跃而起,耀眼的金光短暂的照亮了他与考尔的脸,“如果那样,我就只能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了,而现在的泰拉不需要打一场内战,那样只会让阿巴顿开心的要死。” “所以你需要我去说服铸造将军,而你将前往泰拉,秘密的推进别的步骤。”考尔的机械眼锁定着维托,蓝色的视野中将无数的计算阵列分散在维托周围,后者则在那计算视角中抬起头看向考尔的眼睛。 “没错,你是机械教目前最为倚重,重要的大贤者,你脑子里忘掉的知识,比很多神甫一辈子能学会的都要多,他们会为了获得你掌握的一丁点知识,而争得头破血流,自然也会愿意听听你的劝告。” “你去劝说他们,比我更管用,所以我希望你去说服你的同僚们,如果政变成功,我会需要机械修会的支持,你能做到吗?” 维托看着考尔高耸起的脸问道,随着维托的最后的询问,科尔,三位星际战士还有一边的欧米伽都看向了大贤者,考尔看着面前的维托机械眼转动起来,他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 在这令人感到不安的沉默持续了许久后,大贤者微微点了点头,“以帝皇与欧姆弥赛亚之名,维托,我将尽我的全力协助你,我会说服铸造将军的。” “如果他最终还是选择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将会执行必要的行动,保证他无法威胁到我们的计划。” “我还需要机械教完好无损,而不是让内部抄家伙打一架,能做到吗?”维托笑着伸出了一只手,考尔用那合成嗓音古怪地笑了笑,他的一只与人类手臂大小一致的机械臂从袍子下伸了出来,那机械手掌握住了维托的手。 “当然,我会确保一切万无一失的,而你,也需要确保泰拉的万无一失。” “呵,你才认识我吗?论玩轨迹,那些泰拉议会里的小屁孩,能给制造点麻烦就不错了,在这个银河里,能和我玩阴谋诡计还能打上几个回合的人不算多。” 考尔轻声笑了笑,他松开维托的手掌后便转身离去了,他巨大的躯干伴随着身下铁足的运动而左右摇晃着走向了远处,“来吧,欧米伽,加上元帅赐予我们的新任务,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们离开了,欧米伽在向维托等人点头示意后便跟上大贤者离开了,维托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辆辆装满货物的运输车伴随着他们离开了。 考尔偌大的身躯很快消失在了远处的登陆甲板底端,维托看着那方向,科尔则从一边靠了上来,他摁着腰上的激光枪,眼睛看向战舰内部的入口大门。 “我们出发吗?” “出发,哼,我好久都没回去过了,是时候回趟老家了。” 维托说着转身走向了战舰深处的入口,科尔跟随在他身边,三位星际战士也在互相对视后肯定点头,三位巨人踏着重步追随在维托身后。 他们从金色的天鹰标志下方走入后,科尔从腰上摸出了自己的通讯器,他摁开了那小小的圆柱体通讯器,对准那话筒的位置开口。 “安娜,通知全船准备起航,设定航线,带我们回家吧。” “回到我们的母星,我们的泰拉。” 第三百零二章 原体崛起:第八十七章 王座世界 神圣泰拉,这银河之中最为神圣,圣洁与伟大的地方,它是人类帝国王冠上毫无争议的明珠,它之伟大,以至于就算是任何巢都最底层的混混们都听闻过泰拉的名字,在海员与诗人的歌谣中想象着它华美的城市,金色的高墙与繁荣的社会景象。 就是那些最蛮荒,荒芜与野蛮的世界之上,忠于帝皇的人们都会在夜晚仰望星空,他们仰望着黑暗苍穹之中那照亮黑夜的真理之光,无论是朦胧星域靠近亚空间的风暴裂口处,还是那永恒弥漫着太空磁暴旋风的风暴雨星系深处,远在天边的极限星域边陲,还是那神秘的太平星域边疆,人们都仰望着它的光芒。 科尔站在舰桥上,他站在扶手后凝望着眼前的巨大星球,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舰桥中那些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操作手们都站了起来,不只是他们,在整个无限边疆号的战舰长廊中,所有人,从水手,到陆战队员,再到维修工,乃至是厨师都站在那走廊的玻璃后,一同凝望着那颗星球。 金色的星球悬挂于黑暗的银河中,但在这里,似乎一切黑暗都消失了,科尔的眼睛看着那完全被高耸楼宇所组成的巢都城市,密密麻麻覆盖满了的星球地表。 泰拉的海洋被抽空,山脉被夷平推倒,整颗星球的地表完全被城市覆盖着,那是人类帝国中最为庞大,复杂与密集的城市群,它们覆盖在星球上,无以计数的神圣殿堂与教堂将自己的高塔插入云霄,那永恒回荡在大气层内的钟声,无时无刻不在宣告着这颗星球神圣。 科尔的眼睛看向了那星球北侧的城市群,那毫无疑问地吸引了科尔舰长在内,所有人注意力的最核心城市。 科尔舰长与舰桥中的水手们一同望向那金色的高墙城市,在那泰拉如众星拱月般环绕着的城市中,有着一个绝对的核心,在那里有着泰拉之上唯一的一座高山,在那白雪皑皑的山峰上有着一座直入云霄的高塔,一座灯塔。 它是黑暗银河之中最为闪耀的光芒之所,在那神圣的星球上,高耸入云的灯塔将最圣洁,最闪耀的光芒投射到银河的最深处,投射到那黑暗的边疆中。 它的名字叫做星炬,千万年来被那神圣之主所燃烧的伟大之塔,科尔看着那灯塔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子,他周围的水手们全部都立正站好,所有依旧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全部立了起身立正站好。 他们的眼睛闪烁着神采奕奕的光芒,他们看向了那星炬一旁的宏伟宫殿群落,那金色的高墙与无数华美殿堂之中所矗立着的宏伟殿堂,那是银河之中最为神圣的地方,在没有任何一座教堂与宫廷有它那般壮丽了。 金色的宫殿几乎覆盖了整个泰拉的高原,在那喜马拉雅山脚下的雪域高原上,那人类帝国最伟大,最神圣的地方展露于众人眼前,那是帝皇的皇宫,是人类之主本人的所在地。 “立正!”不知谁突然在舰桥中大喊道,但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舰桥中炸开了,所有人不分军阶身份全部立正目视着那皇宫的最核心。 “向王座,敬礼!”那声音大喊道,随后回应他的便是整齐的振臂声,无数只手从身旁举起,几乎是同时的举到了自己脑侧,在舰桥中所有人都向着那皇宫敬礼。 科尔举起手臂,以最标准的军礼目视着那宫殿的方向,他在大檐帽下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就仿佛是从那金色的宫殿中直接照射而来的一样,那光芒直接照射入了他的灵魂中,将一股无与伦比的热忱燃烧于他的胸腔内。 不止是科尔,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一股热忱,所有人,他们从未如现在那般为自己作为帝国海军的一员,作为忠诚者的一员而感到如此骄傲,所有的牺牲都在此刻有了意义,那金色的皇宫与燃烧的星炬为那一切都赋予了意义。 “舰长,有接入通讯。”就在科尔依旧凝视着那皇宫时,在他下方的安娜看着一边鸟卜长面前的屏幕说道,鸟卜长修长的手指敲打着那面前的机械键盘,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科尔的耳边回荡着。 科尔将自己的眼睛从那皇宫的位置,依依不舍地移开了,他看向下方的安娜点了点头,“接近来吧。” “遵命,接入信号。”安娜说罢后俯下身子手撑在鸟卜长身后说道,后者点了点头迅速在面前的键盘上点击起来,他那经过机械改造的手指极其灵活,高效地在界面上操作起来。 科尔整理了一下的军容,他理了理高起的舰长大衣衣领,将自己的军帽扶正后走到了全息投影面前,随着下方鸟卜长敲击下最后一个按钮,全息投影上一闪出现了一个人的半身像。 那是一个穿戴着金色与灰色军服的人,他那身衣服可谓华丽,金色的丝线与天鹰标志镶嵌在那做工讲究的军装上,他的无领大衣领口上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科尔。 “这里是泰拉方位轨道,外来舰船,汇报身份。” “帝国海军,隶属于审判庭舰队,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无限边疆号向泰拉致敬,我是舰长科尔·马卡里安,我代表全舰官兵向帝皇宣誓忠诚。” 科尔站直了身子后,用最标准的军礼向面前的泰拉保卫者敬礼,科尔敬礼后放下手肘后在全息面板的一角按了一下,“舰船识别码以发送。” 轨道防御基站上的军官眼睛向一侧瞥去,他似乎在看什么地方,他随后很快点了点头,“已收到,沉思者正在核验。” 军官看着那方向,他的眼睛停留在科尔的左侧了好一阵子,在片刻后那般便传来了模糊的说话声,军官点了点头后重新看向科尔,这次他向科尔立正敬礼。 “身份以核验完毕,数据无误,欢迎来到泰拉,舰长。” “我的荣幸,长官。” 科尔向全息画面上的军官点头致敬,后者也微微点了下头,“现在太阳系情况危机,任何一艘忠诚的战舰,都是宝贵的战斗力,欢迎你们的到来,舰长,你们将再次为圣洁的陛下服务与奋战。” 军官说着眼睛抬起来看向了他前方的东西,虽然也许是巧合,他从科尔这边的视角看起来也是看向了窗外方向,军官看着什么东西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们并非独自前来,对吗?你身后那些民用舰船是什么?”军官说着看着前方的东西,科尔也下意识地向窗外看去,在无限边疆号舰桥的侧窗处一艘运输船缓缓地平行飞行着。 “他们是太阳系外围定居点的幸存者,在混沌突击中幸免于难,之后便与我们一起前来泰拉,寻求庇护。” “运输船不少,比我们预料中还多,你说他们是整个太阳系外环的幸存者?如此庞大的难民船队,是如何安全穿越战区的?” 军官警惕的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狐疑与不信任,科尔看得出来他在担心什么,舰长转向军官微微点头,“我们一路上没有遭遇混沌追击或拦截,只在木星轨道上有过一场战斗,之后我们就先前往了火星补充弹药与油料,难民船队不少船都是仓促在混沌进攻停止后出发的,所以需要先去火星补充燃料,之后我们才来泰拉的。” “混沌停止了攻击?你能为你的话保证吗?舰长。”军官皱起眉头严肃的问道,科尔则用同样正式且镇定的眼神回应军官,他微微点头立正站在影像面前。 “我向帝皇发誓,我们一路上并没有遭遇任何攻击,从外环加入船队的难民们也都证实了我们的猜想,混沌舰队停止了攻击,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就是事实。” 军官看着科尔的眼睛,他微微眯眼看着那双眼睛,随后微微昂起了头俯瞰着科尔,“很好,我会通知太阳系舰队司令部的,之后你需要向我们做出正式汇报。” “遵命,长官。”科尔敬礼说道,随后便看向了窗外的难民船队,“除此之外,难民需要安置与帮助,泰拉方面可以提供支援吗?” 军官看着窗外的难民船队沉默了好一阵子,他随后缓缓地扭头看向科尔,“好吧,让他们服从塔台的指示,先将船只开往指定的星港,在那里防卫军和国教的相关人士,会对他们进行严格的检查,在确保一切无误后,我们会为他们提供居所的。” “我希望你能理解,舰长,在现在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慎之又慎。”军官看向科尔说道,后者理解的点了点头,他说得对,虽然看起来有些小心过头了,但混沌的腐化是非常危险的,如果运输船上混有混沌信徒,他们便会趁此机会混入泰拉,掀起暴乱,以策应混沌随时可能到来的攻击。 而这绝对不是杞人忧天,科尔刚刚所说的混沌停止进攻,从某种角度上相当值得怀疑,他们是否会通过这种方式来秘密的将邪教徒派往泰拉呢?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在泰拉内建立内应,所以隔离审查非常正常。 前提是,如果只是单纯的审查的话。 “我明白长官,但康斯坦丁大审判官也希望您能保证,这些难民在得到‘合适’的检查后,可以安全的前往地表得到照顾,而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被仓促‘忠诚’掉。” 科尔看着军官严肃的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权威,似乎是直接在代表审判官说话似的,“大审判官向他们做出了保证,审判庭名誉的保证,我们希望泰拉守军可以理解到审判庭的担忧,对可能发生的‘不愉快’的意外的担忧。” 军官看着科尔欲言又止,面对军衔比自己低的科尔,他却完全无法拿出作为长官的威严训斥他,因为他提到了审判庭,这条船属于审判庭,他的船上也有一位审判官,他是在代表大审判官说话,而军官可不打算招惹审判庭,在泰拉上没人会蠢到那种地步。 所以他撇开头沉思片刻后叹了口气,随后有些无奈地点了下头打消了那荒谬的念头。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会确保一切正常的。”“很好,我代表康斯坦丁大审判官感谢您的合作。” “但……”军官突然开口说道,科尔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什么?长官。” “我们希望他们带有充足的物资,食物和饮用水,足够他们自己消耗的量。”军官小心翼翼地说道,似乎在可以隐瞒些什么事,科尔看着军官微微眯眼,他察觉到了他话语中所深刻担忧的某些东西。 “泰拉的食物供应出现了问题?”“什么?啊不不不,一切正常,只是有一点……分配问题,我们希望你们带来的难民可以不为我们增加这些麻烦,纯粹文书上的。” 军官尴尬的笑着,科尔看着他虚情假意的笑容,他在撒谎,科尔看得出来,但他现在也打算保持沉默,他不打算去戳穿那一蹩脚的解释。 “我们在火星补充过食物和饮用水,火星的机械修会很慷慨的帮助了我们,但我们也希望这些慷慨地馈赠,可以继续保留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而不会被‘官方征用’。” “当然,当然,我向您保证这一点。”“不是向我,而是向大审判官保证,他在抵达泰拉后会前往南极的审判庭总部,我不希望发什么意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科尔那绝对威胁的话语让军官浑身一颤,他光是想到南极那审判庭的总部就浑身打寒颤,仿佛他已经站在了南极的雪地上了,没人想去招惹审判官,全帝国是如此,泰拉上就更是如此了。 “当然,舰长,我可以保证这一点,你可以告诉审判官大人无需担心。”“很好,我相信审判官会很乐意听见这一消息的。” 科尔说罢后清了清嗓子,他背起双手看向面前的军官,“我们可以进港了吗?” “当然,舰长,欢迎来到泰拉,请服从塔台调度员的指示。”“当然,长官,祝您今天愉快,赞美帝皇之光。”“你也是,舰长,赞美帝皇。” 这一番不怎么愉快的寒暄结束后,全息影像便迅速关闭了,科尔在看着图像完全向下收缩消失后走到了舰长扶手边,他向下方的看去。 “安娜,对接塔台指示准备进港。”“遵命,舰长,我相信你还有个会议需要赶对吗?” 安娜微笑着说,科尔也在微微一笑后转身走向了舰桥的出口,而在他身后安娜便已经开始了命令,无限边疆号的窗口开始伴随着喷射口旋转转向,对准那泰拉的轨道星港驶去了。 科尔走入了阴暗的舰桥外的走廊中,他踏入了黑暗中,而他们的计划,也就此正式开始了。 第三百零三章 原体崛起:第八十八章 审判官与刺客 巨型矢量喷射引擎在无限边疆号巨大的舰体末端点燃着,长达数公里的火柱从动力引擎的腹部喷射而出,伴随着强大的引擎推动力,无限边疆号的正在缓缓地靠近一侧的泰拉轨道空间站。 环绕在星球近地轨道上的环球星环一侧早已准备就绪,巨大的星港大门伴随着沉重的真空大门缓缓抬起,在大门上的帝国天鹰标志在逐渐靠近的等离子火焰下闪闪发光,伴随着光芒的逐渐加强,无限边疆号也逐渐从门一侧靠向星港。 科尔舰长走在侧庭的走廊上,他一边走着一边透过,侧面覆盖了整个走廊墙面的弧形玻璃窗观望着一边的轨道基站,巨大的钢铁环带伴随着泰拉的自转力而缓缓转动着。 在相对速度的作用下,从科尔以及走廊中的视野下看起来,星环似乎以非常缓慢的速度转动着,但实际上星环的速度非常快,从地表的正常重力与速度条件下观察,星环正以每秒钟接近公里的速度快速自转着。 但在舰船同样围绕着轨道,在磁力效应下快速同轨道运作情况下,船上的人们可以更加清晰地观察轨道环带,还有下方巨大的泰拉星球地表。 科尔从水手们身后走过,他悄然地从这些聚拢在窗户前热情观望着泰拉的水手们身后走过,他们都从未来过王座世界,虽然尚未踏上泰拉的地表,但其激动的心情也早已难以压抑,全船的人都聚拢在一个个这样的走廊,或者观望台上俯瞰着泰拉。 水手们热烈地讨论着泰拉的一切,它的楼宇,城市与圣洁的宫殿,一双双眼睛凝望着泰拉地表上的巨大城市群,俯瞰着那金色的宫殿,舰员们举起手指指着地面交谈不断。 他们很热情,泰拉与皇宫的光辉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以至于他们并没有发现身后悄然走过的科尔。 科尔看着一边聚拢着的水手们,男男女女们都围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而且还有人继续在加入他们,从走廊两端还有一扇扇打开的舱门后,来自全船所有的成员们都在这里聚集,争先恐后地为自己寻找一个可以更好窥见王座世界的位置。 科尔从他们身后走了过去,他穿过了热闹的船员们走到了尽头的电梯处,船长伸手摁开了电梯一边的操作面板,随着面板的亮起,电梯大门也迅速打开了,他走入其中熟练的摁下了轨道电梯竖向层次数上的按钮。 随着按钮的亮起,银灰色的大门迅速重新关闭,走廊中热闹的水手们被电梯大门所隔绝在外,科尔站在沉寂的电梯中一路向下降去,他看着自己一旁的甲板层次数,那数字正在迅速降低,带动着舰长向无限边疆号的深处进发。 整个电梯内一片死寂,只有轨道滑轮与两侧升降轨道的摩擦声透过墙壁传入内部,科尔听着那低沉的嗡鸣声,他的眼睛依旧看着那显示数,那滚动的数字停了下来,停在了某个下层甲板的数字上。 科尔面前的电梯大门重新打开了,随着银灰色打开重新开启,科尔也整了整自己腰上的激光枪带走了出去。 舰长踏入了这安静的僻静甲板层,这里平时都没什么人会来,虽然这里并不像下层甲板那样危险,但也没什么人爱来,一是因为这里远离了舰员们平时的活动,工作与生活区域,就像一个城市偏僻的郊区一样。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里靠近了导航者圣所,虽然导航员们对于一艘舰船不可或缺,没有他们任何船只都无法穿越亚空间,但导航员们危险的流言蜚语,以及事实上他们的确很容易被混沌吞噬,从而打开一条血肉传送门的问题,导致主流的人群都会主动的对他们敬而远之。 这带来了一个好处,导航者圣所附近充满了僻静,没人会来瞎逛的走廊,一个非常适合用来讨论一些不能被世人知晓小秘密的地方。 科尔走过了这寂静的走廊,他从这里闪烁着阴冷光芒的长廊中走过,舰长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幽邃的走廊尽头,那地方仿佛无限远,无限深,在绝对的安静氛围中,安静本身也滋生出了一些异样的声响。 那是来自人内心不安的声音,在这里什么都没,这陌生且令人不安的环境在人的内心中华激发出了异样的声音,那可能是风声,可能是时隐时现脚步声,也可能是根本无从判断的谈话声,但无一例外地,都会让人紧张的把心脏提到嗓子眼。 科尔不是胆小鬼,但他也不喜欢这里,如果不是为了那大计划,他可不会主动来到这里,舰长继续向前走着,手下意识地摁在了腰上的激光枪托上。 他的舰长靴塔在钢铁甲板上,很快他便在一扇大门前停了下来,科尔抬起头看了眼门上挂着的牌子EF-501长波通讯室,没错,就是这儿了。 科尔抬起手握成拳头在门上重重地敲击了几下,一长,两短再加一长,随着沉重的敲击声伴随着钢铁的碰撞回荡在僻静的走廊中,很快那大门便突然打开了。 滑开的自动门向两侧滑开,洛肯摁着腰上的爆弹枪出现在门后,他探出脑袋向两侧警惕地观察起来。 “我没被跟踪,我们还在自己的船上呢,没人会跟踪我的。”科尔看着警惕性十足的洛肯无奈地笑着,后者靠在门框上湖水般的眼睛观察着走廊两端的一切,在确定一切安全后才让到了一边。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舰长,请进吧。”洛肯说着让开了进入的空隙,科尔从高大的影月苍狼星际战士身旁钻入了不大的舱室,这个不大的舱室现在被挤得满满当当的,毕竟一个凡人用的小舱室,站着三个星际战士是会有点挤。 “啊,科尔,找个地方坐吧,这儿就和上面一样位置不多了。”维托靠在原型舱室一边的某个方形机械上,微笑着看着新加入的科尔。 科尔看向了在自己一边的爱森斯坦,他与洛肯一样站在靠近大门的位置,他的腰上佩戴着链锯剑,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钉在了头顶的天花板上,这迫使连长必须蹲下来一点,而这让他看起来略微有点滑稽。 但他那不苟言笑,严肃的脸可一点都不会让你感到笑意,爱森斯坦的一只手摁在腰上的链锯剑柄上,在洛肯重新关上大门后,他也站到了爱森斯坦相对应的大门另一侧。 他们俩就像两位哨兵一样,在大门的位置警惕地注意着一切,爱森斯坦向科尔微微点头示意,舰长也默默的回应后从两位战士之间走过,从那短小的台阶上一跃而下,看着一旁正在圆形舱室中间倒腾通讯平台的贝尔走过。 “我错过什么了吗?”科尔说着走到了维托面前,后者则微微耸了下肩,他指了指一边正在倒腾通讯圆台的贝尔。 “我们的技术小子正在倒腾呢,我猜没多久就能弄好对吧,贝尔。”“我是药剂师,不是技术军士,维托。” “但你现在在做的是,和技术军士也没啥区别了嘛,技多不压身嘛,你算是完美符合你们圣典里鼓励的复合型人才。” 维托在一边打趣地笑着说,贝尔则翻了个白眼后继续折腾着那通讯平台,他蹲下身子用手臂上的多功能工作台在终端仪器的下侧面板上操作起来,细微的火花光芒短暂地照亮了贝尔的脸,也照亮了那儿的台面边缘。 科尔看着那阴暗灯光下的通讯平台,思索了片刻些什么,“我倒是好奇,你已经离开泰拉这么多年了,你上次回泰拉是什么时候?” “嗯……一千年前?” “那你都离开一千年了,就算审判庭和刺客庭通过延寿技术,可以比常人活得更久,那也已经是两三代人的时间了,你确定他们还会听你的吗?” 维托听罢低哼着笑了起来,他双手抱怀靠在身后的方形机械上,“那我们等着瞧吧,贝尔,好了吗?”“好了。” 极限战士说着将一个蓝色的电缆插上了电极,随着细微的接触点闪电蹦出,贝尔面前的通讯平台随即点亮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那出现了显示画面的全息界面站了起来。 维托也从一边靠了上来,他走到了全息平台边上向贝尔打了个响指,后者微微点头后摁下了面前全息平面上的通讯按钮,随着贝尔的连续点击与连接,很快那全息画面便抖动着闪烁了起来。 在全息平面上,抖动的光丝互相扯动着逐渐成像,但那仪器实在太过于古旧,成像的速度非常慢,而且影像都伴随着剧烈的抖动而模糊不清。 “我靠,贝尔,你确定你把这东西调试好了吗?”维托看向贝尔苦笑起来,后者则继续操作着面前的界面,手指在一个个按钮上点击着,“我确定,在等待,我会让它稳定下来的。” 科尔从维托身后走了上来,全息影像上的绿色光芒照亮了科尔的身体,也照亮了一旁维托的,科尔舰长看着那逐渐在闪频中稳定下来的全息界面。 “你是怎么联系上他们的?某种秘密的审判庭通讯频道?”“你某种意义上也没说错,的确是一个秘密频道,只不过没那么中二就是了,就是个专属的呼叫波段。” “他们老大的专属号码。”维托笑着看着那稳定下来的画面,科尔也在他身边看着那在抖动中成形的画面,那是两个人的轮廓,两个出现在全息界面上的人影。 古旧的全息影像成像色彩还是非常古老,不同于船上搭载的先进全息设备,这台仪器的色彩依旧是古老的荧光绿色,虽然这在如今的帝国也非常普遍,毕竟嘛,你不能太指望帝国如此大规模的设备换装效率。 科尔看着那抖动的画面,模糊的影像伴随着贝尔的操作而逐渐清晰起来,后者拖拽拉扯着面前的声波线性图谱,随着那峰值在曲线间被调整,成像上的人形也明确了,至少是能看清脸了。 那两个人站在全息影像上,虽然他们的样貌已经能被看清了,但身体的边缘却依旧在模糊的成像波段中闪烁着,就好像是湖畔被风吹动的潮汐那样。 科尔看着他们,其中右边的男人穿着一件长尾风衣,装甲甲片覆盖与堆叠在他的肩膀上,高领风衣的胸口挂着一块挂坠,一块用铁链条拴挂在胸口的红色i字母挂坠,腰上则挂着一本书,一本用铁链拴起来的书。 他的表情刚毅,阴冷且光是看着就能让人胆寒,是那种最符合人们印象中审判官的长相,只需要盯一眼敌人就可以让异端们浑身打颤。 而他另一边的女人,至少科尔可以通过她的身体来知道她是女人,除此之外便什么特征都没了,与右边的审判官不同,你看不见她的脸,因为她的脸上戴着一副骷髅面具,那机械的骷髅面具阴冷且让人毛骨悚然。 她的全身都穿着一件特殊的紧身服,完全贴合在身上,仿佛皮肤一样的紧身服上附着着一根根电缆,在她的肩膀与背上还插着几根未知的药剂,闪烁的药水迸射出如她本身般那样不祥的光芒。 科尔看着她手上的尖锐利爪,那爪子直接固定在她的手指上,细小弹出的尖端大概率可以突然变得如利刃般细长且锋利,在转瞬之间将任何她想干掉的敌人瞬间抹杀掉。 科尔看着眼前画面上的两人,无需介绍,无需思考,科尔顷刻间便能认出他们的身份,那两个在帝国会让任何人毛骨悚然的组织乘员。 审判庭与刺客庭成员。 “好吧,虽然还是不太清楚,但也足够了,二位领主好。”维托站在全息影像前微笑着问候道,他话音未落,成像上的两人便立刻毫不犹豫单膝跪了下来,科尔惊讶地看着一边的维托。 “领主?你的意思是,他们是。” “审判庭大导师和刺客庭大师,是的,同时也是泰拉高领主议会成员。” 维托相当淡定的说道,他背着手看着面前的两位,单单只是名字就可以把整个泰拉,不,是整个帝国所有人吓得双腿打颤的两人。 “至高大导师,很高兴能与您取得联系,欢迎回到泰拉。”审判庭领主从全息影像的平面上站了起来,他向维托点头致敬,但却充满了绝对的敬意。 “我也是,安格瓦,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上次我们见面是多久前了?”维托看着审判庭大导师,像是闲聊一样的问道,科尔很难相信既然有人敢这么轻松,自在的和这个帝国最可怕部门的最高领袖这么说话。 但维托就这么做了,他也有资格这么做,因为他才是这两个帝国最恐怖部门的真正领导,最老大的老大。 “三百年前,鲁汶克星,当时我带着灰骑士战团应您的要求,前往当地支援你对抗一场混沌入侵与进攻,那是一场荣耀的战斗。” “我也记得,我也很荣幸能和你当时一起对抗混沌入侵,我希望这一次也一样。” “自然如此,至高导师阁下。”安格瓦向维托肯定的点头回应,他刚毅的面庞宛如钢铁,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维托,握紧了右手已经机械化的铁拳。 “审判庭全员,等候您的命令,大人。” 维托微微点头后看向了一边沉默的刺客,那面带机械骷髅面具的刺客沉默不语的看着维托,阴冷的面具上那双骷髅眼窝中一片漆黑,仿佛其下什么都没有一样,在眼前那衣服下的是一片虚无,一个无形的幽灵穿戴着那一切。 “你好,伊娃,刺客们都做好准备了吗?”维托看向那女刺客轻声问道,后者则轻轻的点了下头,轻盈但却如同细长寒刃般的声音从那面具下响起,“静待您的命令,大师。” “很好。”维托背着手说道,他看着眼前的两位高领主成员微微昂起头,他就如同一个回归的王者那般看着自己的臣属那样,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扫而空,一下子变回了那个真正可以领导这两个帝国阴影部门的最高领袖模样。 “闲聊不是我们的传统,那我就直入主题了,我决意要推翻高领主议会,接管泰拉。”维托简短,直接且目的明确的切入了主旨,毫无修饰与包装,直接阐明了自己那可以被帝国相当多数人,称为背叛的目标。 科尔看了眼维托后与对面的贝尔互相对视,他们在交换眼神后都看向了面前的两位高领主,他们站在哪儿,用比贝尔想象中还要短得多的时间给予了回答,一个坚定且简单的回答。 “审判庭的所有审判官,还要我们能控制得所有力量,都会服从您的,导师大人。”安格瓦审判官领主上前一步说道,他握紧了自己的铁拳,那铁手指伴随着指关节的用力而噼啪作响着。 “我早就受够他们了,一群贪婪,自私且愚蠢自大的猪猡,我很高兴你能下达这一决议,大人,我会亲自执行审判。” “刺客庭呢?”维托扭头看向那沉默中,便可以让人毛骨悚然的女刺客伊娃,后者还是站在原地,如一个沉默的石像那般向维托微微的点了下头。 “等候您的命令,大师。”无需任何过多的话语,那便是刺客庭的回答了,现在只需要维托一声令下,整个泰拉高领主议会便会人头落地,伴随着的则是遍布整个泰拉的血雨腥风,只需要他一句话而已。 但维托没有下达那命令,他站在两人面前看着他们,微微眯眼思考着什么东西,很快维托便轻轻摇了摇头,“不,让刺客们待命,留他们一命。” “元帅,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爱森斯坦在身后大门的位置说道,他微微皱眉看着维托的方向,连长指向了全息界面上的两位帝国之刃。 “我们已经得到了审判庭,还要刺客庭的支持,为什么不立即将那些虫豸领主们全部诛杀呢?这样一来,你只需踏上泰拉的土地,便可以得到支持。” “没那么简单,爱森斯坦,如果只是单纯流血就能解决问题,我早就下令了,事实上那样也的确只需要流血就能搞定问题,但只不过,会流一整个泰拉的血。” 维托背着手,看着面前的两位大师,他们也静静的等待着维托的命令,“高领主们在泰拉根基深厚,如果我现在下令诛杀他们,他们的确没有任何活路,刺客们会保证他们在今天太阳下山前死光。” “但他们的属下们,势力们,那些这些年来盘根错节的官僚与盟友们,便会人人自危,他们会恐惧于自己可能也会被清算,为了活命而铤而走险,那我们面临的就不只是一场清君侧了,而是泰拉内战。” “而现在,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场内战,相信我,他们会拼死反抗的,就算我们打赢了,当阿巴顿到来时,我们也就毫无反击力量了,泰拉的一切都会毁在内战中。” 维托微微撇头看向爱森斯坦,他看着连长的眼睛,“所以,我必须暂时留他们一命,他们手下的官僚们思维方式很简单,谁赢,他们帮谁,只要你不把他们一起干掉,他们不介意换一个老大。” “但这需要很多……复杂一些的操作,我必须展示力量,以一场不会血流成河的政治与军事政变,在既保证了泰拉不会陷入腥风血雨的内战的同时,也将一切所改变,这个力量必须是确确实实,当高领主们被接触一切权力后,让他们看得见的,让泰拉上的官员与贵族们,知道谁会赢,谁是他们应该服从与支持的人。” 爱森斯坦沉默了片刻,他很快点了点头,明白了维托的意思,“那你打算怎么做?元帅,这不会简单的,事实上,不流血的政变往往比流血的要复杂与困难得多。” 维托看着爱森斯坦,在他意欲开口时身旁的科尔身上通讯器响起,维托停下了话语,他微微撇头看向科尔,所有人都看向了科尔,包括影响上的两位大师。 科尔换看了眼他们,随后思索片刻后摸出了腰上的通讯器,他打开了那东西,“舰长,我们已经靠港了。” “很好,我知道了,按部就班吧。”科尔淡定的说道,语气中平静的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那样。 “遵命舰长。”通讯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滴答声结束了,科尔放下了通讯器看向了维托,后者微微点头后看向全息影像上的两人。 “我会尽快去南极审判庭圣殿的,让所有你们觉得需要的人,重要的人都到场。” “遵命大人。” 两人齐声说道,他们向维托垂手服从,而维托则向他们微微点头后便示意贝尔关闭通讯,后者也立刻执行了命令,很快全息影像上的两人便在闪烁后消失不见了,明亮的全息平台黯淡了下来,昏暗的环境很快笼罩了一切。 维托的脸很快重新暗了下来,他背着双手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微笑着看向身边的科尔,“上面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惊喜吗?泰拉上的。” 科尔听罢后也笑了起来,他也将双手背在身后,微微的点了下头,“的确有,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很好,那就让我们走吧。”维托说罢转身走向了大门的方向,伴随着洛克立刻摁下了门边上显示窗口上的按钮,大门迅速向两侧划开,维托从门后走了出去。 门内的几人也跟了出去,他们跟随在维托身后走在寂静的走廊上,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在他身后,维托看着前方走廊的尽头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你有计划了对吗?”科尔在维托身后轻声问道,后者则微微晃了下头,当他停下时,那阴谋与狡诈的眼神看向了远处。 “让棋局开始吧。” 第三百零四章 原体崛起:第八十九章 下马威 轰鸣着的船坞机械臂从瓦里克头顶滑了过去,瓦里克抬头看着那沿着轨道前进的沉重船锚固定臂,那巨臂稳稳地抵达了船坞中央的浮空船舶位上方,伴随着闪烁的警示红灯,机械臂的末端稳稳地钳住了战舰的侧面铆钉点。 机械钳子在气动传动下,将插销插入了战舰的锁定环中,伴随着若干只机械钳接连完成了锁定工作,那缓缓滑入船坞中的战舰也彻底稳定了下来。 瓦里克上尉走在停泊位边上的码头上,他的手里拿着一块数据平板,他的手指在其上指指点点着,眼睛则打量着身旁这艘巨舰,高耸的战舰侧面如宏伟的高墙般耸立在一侧,那漆黑的装甲外层在船坞的灯光下隐隐闪烁着。 无数的重型固定架从四周靠了上来,那些如楼宇般高大的固定支架稳稳地靠上了战舰装甲层,伴随着一阵冷却气体从头顶喷射而出,瓦里克上尉看着头顶的宏伟巨炮,那一门门排列着的宏伟巨炮耸立在上尉的头顶。 上尉仰望着那一门门排列在侧舷的巨炮口,它们的炮盾在灯光之下如巨龙的鳞片般闪烁着暗光,瓦里克看着那巨炮,在他身后跟随着的一堆持枪宪兵也仰视着这艘巨舰感慨着。 瓦里克身后跟随着一整队的星港宪兵,大概十几个人,这些穿着灰色胸甲,脖子上戴着帝国天鹰链条的宪兵每一个都端着一把激光枪,他们带着烙印着泰拉之星的头盔,全副武装的跟随在上尉身后。 瓦里克上尉看着身旁停稳的战舰,他扭头看向一边不远处的地勤人员打了个响指,很快那些在一边靠在箱子上闲聊的地勤人员就看向了上尉。 “别在那儿摸鱼偷懒了,准备停港接驳,帝皇在上!这可是审判庭的船,你们稍微怠慢一点就会被枪毙的,连带着我一起!” 上尉指着地勤人员们叫骂起来,他指着周围的平板车,燃料管线还有更多的码头工具叫骂起来,很快地勤人员就在上尉各种“体贴”他们祖宗十八代的咒骂中动了起来。 地勤人员们开始散开操作起周围的一切,很快码头便有条不紊地运作了起来,重型机械开始轰鸣着靠近战舰,一条条输送管线从一侧靠近了战舰,那些连带着若干根电缆的管道接上了战舰打开的管口。 在周围无数增压气体,低落的燃料残渣与地勤人员们的抱怨声中,瓦里克上尉走到了战舰的侧面登陆甲板,他走到那码头甲板的边缘看向那甲板抬起了头。 他身后的宪兵队们都站在上尉身后,他们头盔下的眼睛也看着面前的巨大甲板舱门,那如城墙般高大的大门上烙印着一只巨大的帝国天鹰,它在周围闪烁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流光,很快大门顶部般喷射出了乳白色的注压气体。 伴随着那从门栓内喷出的气体,巨大的登陆甲板大门开始缓缓放下,宏伟的高墙伴随着一阵轰鸣的齿轮转动声缓缓地降了下来。 瓦里克上尉清了清嗓子,他握着数据版看着那落在自己几步远的大门边界,那宏伟的登陆甲板大门垂放在了码头上,如一座大桥般将战舰内与码头连接在了一起,在那沉重的落地轰鸣声中,上尉抬头看向了那大门最上方的身影。 那是几个站在门边的身影,瓦里克看着其上领头走下来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漆黑的风衣,银色的甲片镶嵌在风衣的肩膀上,那反射式装甲片闪烁着独特的波纹光茫,在那黑风衣下还隐约伴随着晃动暴露出那一把金色的长剑,还有一把精工爆弹枪。 但其中的一切都比不上他腰带上的标志引人注目,瓦里克看着那腰带上挂着的盾徽标志,当上尉看着那红色的字母i时本能的咽了口口水,而当他抬头看见那人身后跟随着走下来的三位星际战士时,上尉更是紧张的连口水都没得咽了。 在男人身后,高大的金黄色战甲战士迈着重步走了下来,他魁梧的身体比瓦里克见过的任何星际战士都要高大,作为泰拉的原住民,瓦里克见过不少市面,但他从未见过那般高大魁梧的星际战士。 他身后的宪兵们看着如高山般走下来的星际战士,都不由得全部握紧了激光枪,他们紧张地看着那半神巨人,就算知道他们是忠诚方的,忠于帝皇的天使,但其巨大的威压感还是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瓦里克抬起头看着走下来的星际战士,他们踏上码头的地面,如高山般的身体将一轮巨大的阴影投射在了上尉身上,他的眼睛仰望着面前的星际战士,那戴着战盔,用猩红双眼看着自己的星际战士。 “咳咳,我想你是来接应我们的,对吗?”一个声音在瓦里克面前说道,上尉惊了一下低下头看见了面前一脸微笑的审判官,虽然那笑容在瓦里克看起来可能被称为吓人更合适点。 上尉一惊后身体抽动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审判官结结巴巴的想说什么,但显然被这带着三位半神走到自己面前的审判官吓住了,尤其是他身后那个瓦里克见过最魁梧的星际战士。 “见到长官,首先要立正站好,上尉。”那黄甲的星际战士用低沉的声音从头盔内说道,那声音如同鞭子一样抽打在上尉身上,瓦里克在一番慌乱后立刻立正站好,向面前的审判官行了个略微有点慌乱,而有些那么点不标准的军礼。 “瓦里克上尉,我奉命率部前来检查你们的情况,审判……”“检查我们的情况?哼,这还真是新鲜。” 维托没等瓦里克说完,他走上前去走到了上尉的面前,他看着维托的眼睛吓得向后蜷缩了一下,维托则看着上尉继续带着那和善的微笑。 “检查什么?我还是我身后的三位阿斯塔特?”维托微笑着说道,瓦里克看了眼维托身后站着的三位阿斯塔特,他们都戴着头盔,那属于死亡天使的强烈威压感毫无遮掩的施加到了上尉身上。 “我……我……我奉命检查您船上的成员是否可靠,还有底层甲板的……” “底层甲板已经被我们肃清了,其中所有的污秽之物已经被抹杀,难道你在怀疑,我们将那些可憎之物带到了王座世界,玷污帝皇之光吗?”黄甲的阿斯塔特低沉的说道,他的声音透过战盔的传声部分释放而出,听起来就像是某个古神的声音那般。 瓦里克看着那名阿斯塔特,他看着他胸口的标志,作为泰拉的土著,瓦里克上尉立刻就认出了他的标志。 “帝国之拳?我以为你们跟随山阵号一起跳入亚空间了,我们试着联系过你们,但都没人回应,我们本以为你们已经……” “死了?你是在怀疑皇宫守卫全军覆没了吗?上尉。”帝国之拳战士上前一步,巨大的装甲脚步踏在地上,那声音与传到而来的震感让上尉吓得退了好几步,在撞到了身后的宪兵后才站稳脚步。 瓦里克与身后的宪兵们靠在一起,他看着那帝国之拳结结巴巴的说着,“不……不,没有,我坚信你们依旧会回归的,大人,我保证!我绝没有那些异端的想法!” 瓦里克赶忙求饶着,他又看向了维托,看着面前微笑着的审判官吓得不轻,他知道,刚刚自己“怀疑和认为”帝国之拳战团已经死光了的想法,足够审判官以异端,煽动和动摇罪行枪毙自己十次了。 “我相信你没有,上尉,现在告诉我,你来此地还为了什么?”维托笑着走了上去,他摁住了上尉了肩膀,他摁上去那一下把上尉吓得浑身抽了一下,他看着一边微笑着的审判官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奉命检查船上的货物,所携带物品,并根据海军管理条例进行收取入库,等待检查完毕后会将它们还给你们的。” 维托轻声笑了起来,他笑着拍了拍上尉的肩膀,“如果我没记错,审判庭舰船上所携带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属于‘机密’内容,属于,审判庭的资产,上尉,你是想没收审判庭的资产吗?” “什么?不!不!大人我保证,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们只是奉命没收这里还有难民船队上的食物和……”上尉说罢突然戛然而止,他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在维托的吓唬和身后阿斯塔特逼人气场的威慑下一下子没过脑子,说漏嘴了。 上尉惶恐不安的看向身后的宪兵们,但后者全都是你看我有屁用的表情,瓦里克看着他们,突然肩膀又被拍了一下,随后惊吓着看向身边的维托。 后者依旧一脸微笑的看着他,维托微微点了点头,轻轻用手指敲了敲上尉手上的数据板,“你们要没收食物?真有趣,如果我没记错,在入港时我也的确没在星港上看见足够多的运输船,现在的数量,充其量只有正常的五分之一吧。” “告诉我,上尉,你的上级为什么要没收哪些食物?”维托轻声在瓦里克身边说道,上尉被吓得不清,结结巴巴的嘀咕起来,“长……长官,我不能,我会被……” “你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我就得追究你刚刚关于帝国之拳战团的谣言问题了。”维托说着用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上尉腰上的枪,后者一惊看向维托瞪大着眼睛,瞳孔因为恐慌而震动着。 维托看着身边的瓦里克笑着扭头看向了一边的码头,他看着那些忙碌着的地勤人员们,审判官的手掌从上尉的肩膀上滑落了下去,随着维托手掌的滑落,上尉浑身抽动了一下,当维托从他他身后绕过,出现在他另一边时,上尉更是紧张的快要心脏骤停了。 维托背起一只手,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掀开了风衣的一角,手指摁在了腰上的剑柄上,“无论是根据你们海军的战场条例,还是审判庭的规定,散播异端谎言,动摇士气与失败主义言论,罪行都是……死刑。” 维托轻轻的将剑刃抽了出来,他故意将那剑鞘的哗啦声抽的很大,大到瓦里克上尉绝对能听见的程度,后者也的确能听见,而且吓得半死。 再看见瓦里克额头上流下的冷汗后维托笑着松开了手,那剑柄重新滑回了剑鞘中,“当然了,我也可以忽略掉你的错误,你如果告诉我,现在泰拉的情况,以及你上级为什么要没收我与那些,我保证过安全的难民们的粮食,我还可以给你一纸任命状。” “授权瓦里克上尉,代表审判庭全权负责难民船队,还有你眼前这艘战舰的安置以及给养维持工作,从那之后,你便会为审判庭工作,任何找你麻烦的人,也是在给我找麻烦,给……审判庭找麻烦。” 维托笑着凑近了瓦里克的脸,后者看着维托的脸,维托则继续用那微笑笑着,“所以,你会怎么选呢?上尉。” 维托说罢抽回了自己的身体,他从上尉身边走了过去,他走到了三位阿斯塔特面前,维托背对上尉似乎在静静的等待上尉,后者握着手中的数据板纠结了好一阵子,他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数据版,但很快就在极端压力下放弃了。 上尉揉了揉额头,抬起头看向维托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泰拉目前粮食和饮用水都储备不足,您知道的,泰拉的食物和用水完全依靠其他星球的运输和供给,而现在……” “因为混沌的突然袭击,所有的运输线路都断掉了,泰拉的物资储备严重不足。”维托背对着上尉说道,他微微撇头看向了身后的上尉,后者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是严重,而是根本就不够用,现在的食物储备根本不足以维持泰拉上庞大人口的需求,所以高领主议会命令,把所有的食物和水都收集起来,集中保存和看管,以便于进行‘合理’的分配。” 维托笑着转过了身,他单手叉腰看着眼前的上尉,他指了下他身后的宪兵们,“所以,你的上级,轨道防御总管在听科尔舰长说了,我们从火星获得了补给后就打起了歪脑筋,打算把我们的物资收押起来。” “让我猜猜,泰拉食物和饮用水的储存地点是在……” “皇宫,是的,大人。”上尉轻声说道,说的很小声,似乎那是什么说出来就会让他人头落地的事情一样。 维托扭头看向身后的爱森斯坦,后者也轻蔑地低哼了一声,维托嘲讽地笑着耸了耸肩看向上尉,“在高领主们身边,他们把所有的物资都囤到自己的宫殿边上,这,我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 那些家伙在全泰拉物资短缺,所有人都吃不饱的情况下,优先保证自己和皇宫墙内的泰拉贵族,精英以及高级官员们可以活着,至少是活更久,活到亚空间风暴终有一天平息,帝国援军抵达解围为止。 显然,轨道防御总管也属于这些“优先保障”群体的一员,所以,为了能活更久,活到他们又能重新作为帝国精英,继续统治这个广袤的帝国,他会非常有动力为自己,为自己的那些精英伙伴们收集足够多的粮食。 “你既然愿意帮他收集物资,我想,你在皇宫的高墙内,也有着一席之地对吗?瓦里克上尉,你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海军上尉,这可不一般啊,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瓦里克这个姓氏,是一个贵族姓氏,对吗?” 维托略显讽刺的微笑着看向瓦里克,后者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他轻轻点了下头承认了这一点,维托看着上尉微微昂起头,随后满意的点了下脑袋。 “很好,看起来情况和我预料中差不多,但别担心上尉,我不会因此而处决你的。”维托说着走到了一边的码头边缘,他站在停泊为的虚空边缘,无限边疆号便悬浮在这里开口出的虚空中。 维托低下头看着自己下方,那蓝色虚空盾下方的层层轨道,泰拉的环带环绕在星球的轨道上,维托的眼睛穿越那复杂环绕着的环带看向了下方的地表,那被无数城市覆盖着的地表,那靠近皇宫金色宫殿的华美城市区域,泰拉精英们的居住区。 他们会活到那时候的,他们是帝国的精英,他们得活下来,而墙外那些帝国平民嘛,我想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说起来也讽刺,维托去过的所有面临围攻的星球,其上的白痴统治者们,都会选择这样么做,好像这就真的能让他们活更久似的,而不是在混沌到来前,就被愤怒的起义民众给弄死。 而且很蠢,看起来,食物的短缺,死亡的威胁让这些精英们的脑子,已经有点不如过去了,他们既然蠢到了开始打起审判庭物资的注意了。 维托轻蔑地笑着,他走到了上尉身边,他背起手站在他身边看着头顶的巨大机械臂,那锁定着无限边疆号与码头的机械臂上有着一个醒目的机械教标志,那机械骷髅头烙印在机械臂一侧,齿轮与火星的标志环绕在周围。 “我在前往火星时,机械教为我们提供了补给,我猜,火星的粮食与饮用水储备相当充足,毕竟按照那些机油佬的习惯,他们会为了‘安全’期间,在计算出的物资量之外,在屯更多的数据冗余部分。” “火星这些年应该存储了不少战备物资,足够和泰拉分享了,告诉我,上尉,你们没联系过火星吗?” 维托微微撇头看向一边的瓦里克上尉,后者看着自己手中的数据板沉默了片刻,随后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可让维托无语的笑了起来。 “这附近都是自己人,如果你觉得,你和我是一伙的话,上尉,所以,直接说吧。”维托走上前去摁住了上位的肩膀,后者一番思索后选择了开口,他看向维托的眼睛。 “我听我父亲说,火星佬拒绝了分粮的请求,铸造将军要求首先要火星自保,他们不仅拒绝了粮食与饮用水的分配,甚至连一艘船,一支护教军联队都没派来泰拉帮忙,全部都集中回火星了。” “按他的说法,他们必须优先保卫神圣的知识遗产,至于泰拉……愿帝皇保佑我们吧。”上尉有些无奈地叹息着说,维托听了后毫不掩饰的蔑视笑着,他轻哼一声后微微昂起头。 “而他完全忽略了,如果泰拉沦陷,帝皇身死后他们那小小星球也就死定了,火星离泰拉这么近,根本不可能指望什么自保,除非阿巴顿脑子抽了,或者他有办法让阿巴顿把他当自己人,不然就都……” 维托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的微笑逐渐凝固了下来,随后很快便变成了阴冷的表情,一边的上尉看着维托的表情有差异,同时也有那么一些后怕,他相当谨慎的看着维托。 “审判官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维托冷着脸看了眼上尉,随后拍了拍被吓得不轻的上尉肩膀,“不,没什么,至少和你无关,以及,我说话算数,你现在是我的人了,还有你们都是。” 他说着看向上尉身后的宪兵们,他们都连连点头应道,从各方面意义上,能成为审判官的随员都是一件好事,这不仅是可以避免他们因为泄密而被泰拉上的人报复,也可以在如今物资短缺,饥荒随时可能到来的情况下,获得一份稳定的补给,从维托现在富裕的补给中,他们活到战后的概率会更大。 所以是的,他们撞大运了。 维托看着毫不掩饰自己喜悦的宪兵们笑了笑,他拍了拍上位的肩膀后沿着码头的路面走向了远处,上尉看着维托离去的背影,很快便看着爱森斯坦与另外两位阿斯塔特跟了上去,看着逐渐走远的三人,上尉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后便走向了一边的地勤人员吆喝起来。 “你们这些懒骨头!都给我动起来,现在这里我全权负责了!” 维托带着三人沿着码头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维托停下脚步后扭头看向远处指挥着地勤人员,吆喝着的上尉。 维托的表情不怎么好,他脸上一般一直挂着的笑容全都消失了,他冷着脸,看着远处忙碌的地勤人员们,爱森斯坦停在了维托身边,他摘下了自己头盔,连长露出了自己的脸看着面前的维托。 “机械教出了问题,对吗?” “对,妈的,太阳系的情况比我想的还遭,这些白痴,真是棒极了。”维托无语的揉了揉额头,他低声抱怨一番后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爱森斯坦。 “我去一趟南极,你们留在这里,看好我们的东西,别让任何你不放心的人上船,如果还有白痴想坑走我们的补给,毙了他。” “遵命,元帅。”爱森斯坦看着转身沿着码头走向远处的维托,他在走出好一段距离后举起了自己的手臂,他看着自己亮起的通讯器,“海伦,把天鹰号开出来。” 爱森斯坦看着远去的维托,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忙碌着的码头尽头,消失在了蒸汽与各式运作着的机械尽头。 连长沉默片刻后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头盔,他转身向两位兄弟点了点头,随即便跨着链锯剑走向了无限边疆号的甲板大门方向,两位兄弟跟随在他身后,一同沿着码头的边缘走向了那战舰的方向。 他们都知道,一场远比预想中还要巨大的风暴,即将到来,太阳系,将再一次被鲜血所吞没,被叛徒的血。 第三百零五章 原体崛起:第九十章 元帅归来 南极洲,泰拉之上与喜马拉雅山并列的最后的自然遗迹,虽然泰拉早已被机械化的城市所完全覆盖,高楼林立于大地之上,海洋与山脉,森林还有雪原都已经在星球级别的城市化中消失,但南极洲,却依旧留存于这个世界上。 原因很简单,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一个组织,一个在泰拉,乃至整个银河中都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那在古老的大远征年代中,由帝皇本人所受命组建的,由英勇马卡多与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所一手组建的,凌驾于一切帝国军政机构之上的组织。 它的名字叫,帝国审判庭。 —— 纷飞的暴雪漫天飞舞在空中,一座矗立于雪原中的灰黑色地堡孤独的耸立于冰原上,白雪飞舞着垂落于那灰色的混凝土外墙与布设在周围无人防空武器上,一门门沉寂的炮口直指天际,声波雷达则在风中旋转着,在其周围,狂风拍打在地堡的窄窗玻璃上。 在窗外,一个黑色的阴影从墙壁上掠了过去,那是一个人,一个身穿着黑色军大衣,胸口穿戴者独特反射胸甲的士兵,他背着枪走在地堡外的永备半埋入掩体的地面上,他戴着厚实防寒手套的手抓着肩上的枪带,站在暴雪纷飞的混凝土地台上。 这名戴着高耸的黑色毛毡帽的守卫站在的窗户外,他的毛毡帽上有着一个醒目的标志,那是一个红色的i字母,在那帽徽之下戴着一只黑色的防风头套,而在那漆黑的头套眼睛部分戴着一只防风眼镜,那漆黑的镜片是单面的,看不见里面的眼睛,却如同镜子反着光。 士兵的雪地靴踩上了地堡外的雪地,白色的脆雪在战靴的碾压下发出着稀疏的碎裂声,寒风吹动着黑色大衣的衣角,士兵背着枪站在雪地上俯瞰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冰原。 在白茫茫的雪原上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飞舞的暴雪,防风镜面上反射着荒芜的冰原,但突然间一阵空中传来的炸响声打破了冰原的沉寂。 那是一阵从天空中传来的音爆,冲破音速的爆裂声从空中扩散开,有什么东西正在穿越厚实的云层。 士兵身后的旋转雷达做出了反应,那扇面雷达头顶伸出了一个细小的长波接收点,宽大的雷达转动着将自己身上的积雪震落,它对准了天空中那个正在呼啸而下的东西。 冰原上的士兵抬起了头,那黑色的镜面上,反射出了一个明亮的火流星,士兵背着枪抬起头看向那流星,他身后地堡上方的自动双联装防空激光炮也缓缓抬起,那炮口对准了正在下降的东西,那划破天穹的火焰正在穿越乌云层,从暴风雪纷飞的天空中落下。 士兵按了一下自己那防风镜一侧的位置,随着他手指的按下,防风镜的内侧视野玻璃上出现了一个锁定光圈,那光圈套住了正在下坠的火流星,很快的图像便随之放大,士兵得以清晰的看见了那正在急速俯冲而下的银色战机。 那战机非常漂亮,流体的线性结构,就仿佛一颗银色的水滴,士兵看着那正在划破暴风天空的战机,转身用拳头敲击了敲身后那地堡的玻璃。 在玻璃后坐着另一位冰原守卫,他没有穿戴全套的防寒战甲与基地装备,而是穿着一件高领毛衣,舒适地坐在有着暖气与明亮照明的地堡内喝着热咖啡,他双手捧着热咖啡看着面前的扫描雷达,突然面前的玻璃就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地堡内的守卫惊了一下,立刻放下手头的咖啡看向窗外的士兵,他转身指向了那正在快速以弧线驶入南极天空,并正在逐渐向着正前方转向的银色战机。 守卫看着那东西,立刻双腿一蹬,办公椅下的滑轮在地暖地面上滑动起来,他一下子滑到了另一边的仪器前,手指在其上快速地点击操作起来,很快那银色的穿梭机便出现在了扫描屏幕上。 在它的一边还弹出了一个数据窗口,其上赫然用醒目的红色与金色字体书写着一行编号,i-00001。 守卫看着那屏幕向窗外的士兵点了点头,他站起身走到另一侧的武器控制台前,迅速地关闭了防空地堡周围的自动炮塔,随着屏幕上那些红色的防空的标全部变成了绿色,窗外士兵身后的防空炮也逐渐地停了回去。 就在守卫关闭了防空武器阵列的同时,他手边的通讯频道响了起来,声波频段一跃出现在了小小的显示窗口上,伴随着音频的波动而发出声音。 “072号防空哨所,主堡方面侦测到一个飞行物穿越了你的防区,汇报情况。”那声音如此说道,守卫看了眼外面从窗口处呼啸而过的飞行器,那东西飞的很快,几乎一下子就从窗户的这一段,飞到了那一段。 地堡内的守卫眼睛跟随着那呼啸而过的银色水滴,在窗外面站在雪地中的士兵,则可以在它消失前看得更久一些,当水滴从窗户的最边缘闪过后,他依旧可以背着枪转动着脑袋目送着那东西飞向远处的冰原,飞向那在暴雪之中矗立着的巨大阴影方向。 地堡内的守卫那水滴消失的方向,他的一只手摁在了通讯频道上,“大导师回来了,真正的大导师。” 通讯频段的那一段沉默了下来,那沉默持续了短暂的一刹那,很快那音频波段便再次抖动起来,“明白了,坚守好岗位。” “遵命,长官。”守卫说着关闭了通讯频道,他转身走到了地堡的宽大的玻璃窗前,他靠在墙角眼睛斜视着从窗户的边界看向那远处冰原上的巨大阴影轮廓。 “大导师回来了,这意味着什么?”站在窗外的士兵背着枪,一只手摁下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通讯器,他的声音很快便随着那通讯器穿透了狂风的干扰,直接出现在了地堡内,清晰,而明确。 “不知道,库伦,但我只知道一点,我们很快就会有工作了,比在这鬼地方看着雷达更刺激的工作。”地堡内的守卫笑着说道,他看着那闪烁在天空乌云之中的明亮光点,如此地说道。 —— 天鹰号呼啸着飞越了冰原,它的末端矢量喷口在大雪之中剧烈地燃烧着,明亮且漫长的推进器火柱在乌云密布的空中燃烧着照亮了天际线。 暴雪吹打在天鹰号弧面的驾驶舱玻璃上,鹅毛般的大雪从光滑的玻璃,还有战机的机身上飞过,在驾驶舱内,维托的眼睛看着面前玻璃外的乌黑云层,积云夹杂着暴雪阻挡了所有目视视野。 但维托并不需要看清外面的东西,因为现在驾驶着天鹰号的不是他,而是海伦,小小的人工智能女士正站在维托座椅扶手上的小小光盘上,她没有做任何动作,而是平静地站在那儿,由光粒组成的眼睛看着窗外不断扰动的乌云层。 维托知道他不需要为海伦担心,她能看清外面的东西的,通过天鹰号的感应成像,她可以看清下方冰原与航行线路上的一切,那是一个独特的视野,一个可以让他们飞越任何风暴的独特视角。 而这一次也不例外,天鹰号突然向一侧滚动转向,穿梭机无与伦比的机动性让它几乎在原地间便完成了大幅度转向,矢量喷射口通过末端的旋钮完成了调整,推动火焰瞬间击穿了天鹰号后侧斜向处的云层。 银色的战机从云层之上俯冲而下,维托坐在驾驶座椅上,他的眼睛看着窗外急速从两侧滑过的乌云与飞雪,很快那玻璃便冲出的云海,一片崭新的世界展露在了他眼前。 那是一座堡垒,一座矗立在冰原上的巨大堡垒,它高耸的墙壁几乎完全与横跨南极洲的横贯山脉融为一体,漆黑的长城城墙斜向地从冰山上伸出,将自己宽大的末端撞击在北极的雪地上,形成了一个类似水坝的菱形墙壁结构。 而不同于普通的水坝的是,它的身体上还密布着无数的武器,在城墙的斜坡上,一个个开设出的射击阵地矗立在墙壁上,在那暴雪纷飞的高墙与射击阵地上,一门门各式防空武器瞄准着天穹。 天鹰号从城墙之外平行飞过,维托的眼睛向外看着那从一侧掠过的城墙与武器们,沉寂的防空炮与蜂巢导弹发射仓,重型激光炮与电磁轨道炮都矗立在雪花中,它们的身体上都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积雪,就好似一个个在雪地中匍匐着的野狼,在沉寂之中等待着扑向猎物,并撕碎它气管的机会。 天鹰号从堡垒的一角突然拉升而上,在海伦的操作下,银色战机眨眼间便从那高耸的城墙外侧呼啸而起,他们飞越了城墙的阻碍,抵达了那墙垒之上的广阔平面上。 这里是堡垒的真正的区域,整个冰川的上层被完全削平,钢铁与永备混凝土工事覆盖了一切,在广阔的冰山顶部上是一片广袤的钢铁平原,在那地面上一门门宏伟的巨炮直指天际。 地基重型涡轮激光炮的转管对准着天空,天鹰号从那沉默的炮口前呼啸而过,维托在机舱内侧身俯瞰着整个堡垒外的广场区域,这里还有着许多的防空武器,大大小小的对空还有对地武器在这里散布着。 除了重型涡轮激光炮,还有轨道加速的磁力炮,巨型地基激光炮阵列,光矛还有封闭着的射手死亡弹头发射舱,密布在他们四周的能量管道,停在大雪中的大型运输车,还有自动弹药装填机为它们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 它们共同在这里组成了一片死亡的火力风暴,如同堡垒内的人愿意,他们可以随时用这些武器,撕碎任何敢于靠近的敌人。 维托的眼睛从这片武器平原上抬起,他看向眼前已经近在咫尺的堡垒主体,在他的面前是一个从钢铁平原上耸立起的第二道城墙上,所打开与伸出的一个停机坪。 天鹰号飞到了那停机坪面前,矢量喷射口迅速地向下方调整,推动火焰迅速的击打在那灰黑色的钢铁着陆甲板上,刹那间其上飞落着的积雪全部都在喷射火焰的轰击下全部消失了,剩下没有融化的部分,也在喷射气流的作用下向四周散开飞舞。 天鹰号落在了停机甲板上,伴随着其重型起落架缓缓地落在了停机坪上,磁力锁迅速激活,跳动着的细小蓝色闪电将天鹰号锁定在了停机坪上。 维托看着眼前的巨大装甲大门,它高大的门体末端,停机坪地伸出平台也开始缓缓地向着门内收回,伴随着传动结构在不可见的墙体内轰鸣,停机坪也缓缓地收入了城墙内。 在高墙与装甲大门内,一个身穿着审判庭黑色风衣的年轻审判官早已在此等候,他看着眼前缓缓收入堡垒内的停机坪,看着其上稳稳停靠着的银色战机。 年轻的审判官眼睛打量着那光滑的,如同艺术品一般的银色穿梭机,它流体状的机身在周围明亮地照射灯光之下闪烁着细长的光丝,但很快他的雅兴就被打断了,天鹰号那毫无缝隙的机体上,突然出现了一圈裂隙,舱门缓缓地打开并落了下来。 年轻审判官看着那落下的舱门,看着从其中走下的人,他也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年轻人看见他后立刻站好向他敬礼,是的,敬礼,审判庭的致敬方式也是军礼,这是维托在很多年前创立他们时就定下的规矩。 虽然审判庭是一个超越任何军政机构的秘密警察组织,但是,军队的纪律,服从与执行力也必须在这里得到同样,甚至更进一步地贯彻,所以,审判庭虽然相对星界军和海军,在活动,行动与管理上相对松散,但他们的每一个成员都还是一名军人,一群纪律严明的军事组织成员。 维托笑着向年轻人也敬了个礼回应他,维托环顾着四周空旷的堡垒内停机场,这里停靠着一架架造型各异的穿梭机,看起来都是不同的审判官们的,审判庭隶属的航空连队可不会这么五花八门,五颜六色的。 “看起来,只有你来接我嘛,小伙子。”维托笑着走下了斜向落地的舱门,站在门前的年轻审判官依旧举着手,他认真地看着维托,没有一丝懈怠的意思。 “大导师和所有高阶审判官,还有其他重要成员都在大厅等候您,我奉命来此地接应您,至高导师大人。”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孩子。”维托站在年轻人面前问道,后者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思绪,他放下了自己的胳膊向维托点头示意。 “海因里希·贝利亚审判官,大人,隶属于异端审判庭。” 嚯嚯嚯,相信我,这个审判庭的是三大判庭中最吓人的,至少对大多数帝国人而言绝对是的,他们是负责清算,处理与消灭异端的部门,主要针对的都是“凡人”也就是帝国内部的叛徒们。 叛徒的种类和定义五花八门,既有叛变的官员,愚蠢的贪官,无能的军官与总督,也有散播消极观点,怠工的工人等等,甚至是无意间用错了增长激素的农夫,总之,他们定义中的“异端”五花八门,甚至会临时在增加一个进去。 但这也为他们的工作增加了相当多的灵活性,可以当场随机应变,是的,是的,这也导致会出现很多白痴一样,滥杀无辜的审判官,或者纯粹就是看自己心情决定谁是异端,但相信我,这种人一般来说,作为审判官的职业生涯都不会太长,生物学意义上的不是太长。 维托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海因里希审判官,带路吧。”“遵命,大人,这边请。” 海因里希侧身让到一边,示意维托跟上自己,后者也的确跟上了这个年轻的审判官,维托跟在他身后走过着着高大的停机仓库。 他环顾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一切和自己离开时变了很多,新增加了不少设备,装修改造部分,还有崭新的防爆层,这让维托很是欣慰,因为这意味着审判庭没有如传闻中那样,变成一个古板,守旧,且一成不变的白痴组织。 相信我,帝国有很多部门,会为了遵循“古老”的传统,而在所有环节上都坚定的,乃至固执的守旧,不止是所有的工作与用语习惯,甚至是装修和建筑上都是,一保持就是一万年,不信?那你去看看政务部的羊皮纸和大厅你就懂了。 维托走在宽大的甲板上,他观察周围的一切,但也有一点没有变,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的,审判庭忠实地继承了维托实用主义至上,还有工业钢铁风格的装饰风格艺术,这里没有任何过多的,花里胡哨的装修,比如雕像,罗马柱或者壁画啥的。 在维托一贯的主张中,他都管帝皇喜欢的那种哥特式装饰,称为浪费时间和资源的败家行为,讲真,你花在多时间和精力在毫无用处的装饰上的时候,都可以再造一艘船了。 虽然很多审判官,为了和国教还有帝国其他部门打交道,而不是先和他们纠结什么是艺术异端的问题,会把自己的战舰装饰成那种浮夸风的宗教造型舰船,你懂的,会飞的大教堂那种。 但维托很高兴,至少在这里,审判庭的南极总部里,他们还是继承了维托当年喜欢的简单装饰,钢铁的墙壁与毫无多余装饰的两侧道路,但却又不同于佩图拉博那种纯粹的冰冷风,在这里通过闪光的线条,极具现代与工业风格的流线造型,还有光滑的表面,在单调之中有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维托看着周围的一切,走着走着,便发现了这里唯一的一处宗教要素,一个非常独特的特色展现方式。 在维托路过的大门边,在那一侧的高墙上耸立着一幅巨画,其上挂着三幅画像,其中摆放于最中央的毫无疑问是帝皇,那个家伙穿着他那身浮夸得离谱的金色战甲,脑袋后面闪耀着金色的光环,眼睛也发着光站在巨幅画卷中。 而在帝皇的另一侧,是另一幅描绘画,其上是一个人凡人,或者说,一个长者,他穿着一件古朴的长袍,苍老的面孔却充满了精神与刚毅,他手中持握着一把最为引人注目的权杖,那是一把燃烧着烈火的权杖,展翅翱翔的雄鹰站在权杖顶端,熊熊烈焰从老鹰的身下燃烧着,而他的名字就在画像下面。 “马卡多,老家伙,没想到他们把你挂这儿了,而这边的这个是……”维托说着扭头看向,那与帝皇,马卡多并排挂在一起的画像。 那是一个身穿着黑色审判庭风衣的男人,他凝视着眼前的路过的人,在其脑袋后面也有着一圈日轮,但却与帝皇的有着不一样的造型,肩上佩戴着一对金色的简章,那简章相当的华美与独特,不同于帝国所有的军衔,在其上没有星星与任何军阶区分标志,而是只有一只翱翔的天鹰与脚下持握的雷霆闪电。 帝国天鹰与审判庭的i字母结合在一起,垂挂于他胸口,金色的荣耀丝带与赤红战袍从肩头吹落而下,在那赤红色的战袍其下是一条红色的丝绒长带,边缘用金色的绒边装饰着,以区分开与红色长袍的色彩,就好似一条红色的道路那带子从他的肩头垂下,从腰部延伸了下去。 在那宽大的红色带子上,是好几枚闪耀的徽章,准确来说是军徽或者标志,由上到下分别排列着审判庭,法务部,星界军,帝国海军还有一枚独特的,融合了爆弹枪,链锯剑与星际战士战盔等统一特征的徽章,那标志代表着所有的星际战士战团。 帝国所有武装力量的标志,徽记都排列有序的垂放于他胸口,象征着他的权力,他统御整个帝国一切盾与刃的无上权力。 而权力的名字就在画像下面烙印着,在画像的末端,用一块金色的铭牌雕刻着其上描画之人的名字。 维托·康斯坦丁,帝国至高元帅与审判庭至高大导师。 维托看着那画像愣了一下,他指着那画像刚想说点什么,他身边那扇封闭着的大门便在海因里希的操作下打开了,轰鸣着的大门向两侧划开,其后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踏步声。 “全体立正!向元帅敬礼!”在大门后,那站在一众审判官之首的男人立正吼道,随着他的明亮,整个大厅中都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合拢声,靴跟撞击在一起,在那轰响声中几十只手臂同时举起,向着大门后的维托敬礼。 在他们的另一侧,那些身穿着作战紧身服,头戴不同骷髅面具的沉默刺客们站在另一侧,他们没有敬礼,而是全部向下跪地,以为首的女刺客,所有的可怕刺客们全部单膝跪地,向维托垂首臣服。 海因里希也退到大门外立正敬礼,他站在维托身边,用严肃的眼神看着维托昂首挺胸地站着,“欢迎回来,元帅大人,审判庭与刺客庭全员听候您的命令。” 第三百零六章 原体崛起:第九十一章 高领主们的末日 说真的,看着自己的雕像耸立在自己面前,总有一种非常奇奇怪怪的感觉,维托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帝皇那家伙讨厌到处给他自己立雕像了,立的人大概没啥感觉,还觉得是尊重和信奉啥的,但被立雕像的人,看着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维托双手叉腰,站在自己的雕像前,他看着那雄伟的雕像,那上面的自己手持飘扬的旌旗,将那战旗直指天际,另一只手持握着一把咆哮的链锯剑下垂于身旁,脑袋则扭向身后向着身后追随于自己的雕像们呼喊着什么。 维托看着自己雕像的脸,他平静地看着那雕像,没有骄傲没有尴尬,也没有任何的多余反应,因为他不认识那雕像上的人,那张脸的确是他的,但其神态与透露出的感觉却完全与维托不同。 他看着那雕像,那宏伟的,伟岸的雕像沉默不语,它就与所有帝皇与原体们的雕像那样,一万年来被不断地堆加上了人类本身的期许,他们将自己对于那些传说中人物的幻想,全部都堆加在这些雕像上。 那是一个集合了人类所有美好幻想,所有渴望的雕像,一个神,一个他们所塑造出来的神明的雕像,一个从未存在过的人,那是存在于人们脑海中的他们,而并非他们本身。 维托看着那雕像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倒也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虽然审判庭比国教与星界军教堂里给自己建造的雕像好多了,至少那脸还是自己的脸,而没有被无限美化成一个他自己不看雕像名牌,都认不出来的样子。 但审判庭,在这万年间中,还是将他们对自己的幻想,在这黑暗的银河中,审判官们直面这一切可怕的敌人与真相,他们的内心渴望着救赎,滋生出一个伟大的希望,一个对他们缔造者,如今依旧行走于人世间神祇的希望。 他们将对维托的一切唤醒,憧憬与渴望都融入了雕像中,他们渴望着一个伟岸的领袖,一个永远正确,可以如那雕像所展现的那样,在黑暗银河之中高举起天鹰旗率领他们无望不前,取得胜利的伟大领袖。 但那不是自己,维托看着那雕像沉默不语,他知道审判官们,不,是人类都在渴望什么,他们渴望一个神,一个永不犯错,永远正确的神,这个雕像就是为什么维托这么多年来从不直接统治帝国的原因,他们渴望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自己也做不到那样,一个神。 “大人,您不喜欢这雕像吗?”审判庭的领袖安格瓦从一边走了上来,他站在维托身后轻声问道,他的领袖,那个他与所有审判官们致以无限热衷与信仰的领袖扭过了头,维托看着身后的安格瓦沉默了片刻。 他抬起眼睛看向他身后的审判官们,他们都穿着不同的服装,有的穿着风衣,有的则穿着皮夹克或者宽松的外套,但每一个人的腰上都佩戴着和安格瓦一样的审判庭标志,那血红色的i字母标志。 维托低头看了眼自己腰上的审判庭标志,他在无声地叹息后抬起了头,“没什么,雕像挺好的,这就是你认为我们需要的人?” 维托说着从雕像前的台阶上走了下去,他走到了安格瓦面前问道,后者肯定地点了点头看向眼前的审判官们,“是的,大人,这些都是目前在太阳系内的高阶审判官们,还有常驻泰拉的审判庭大审判官们,我已经告诉了他们您的身份,还有您的计划。” “我们很乐意帮忙,大人,为了您。”在维托侧前方的一名年轻审判官,以无限的热衷激动地说道,维托看着他,看着他眼里几乎称得上狂热的信念之火,他很年轻,维托看得出来他加入审判庭应该还没多久,他心中的信仰之火依旧旺盛,而那火焰也因为自己的归来,变成了狂热。 维托看着在这里的审判官们,他们都差不多,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勇气与信念之火,就像是国教信徒们为帝皇赴死时那般的热情,而那热情,正是维托所不喜欢的,他们把自己当成了神,一个重新临世的神。 “我相信你们会的,伊娃,看起来,你把刺客庭的大人物们都带来了。”维托微笑着看向一边的现任刺客庭大师伊娃,那女刺客现在直接看起来,可比无限边疆号上的那破烂投影画面更清楚与直观多了。 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紧身衣,那完全如同皮肤般贴在她身上的衣服,将其可以称得上完美的身材曲线衬托的淋漓尽致,就算是维托也不得不给她的身材打满分。 但相信我,你不会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尤其是当你看见了她腰上佩戴着的两把弯刀后,那锋利的刀刃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挂在她身后,那两把在末端打造出了若干细小单钩锯齿的刀刃,没有插在剑鞘上,而是被直接通过磁力锁挂在她身后。 如果伊娃想,刺客大师便可以在你的大脑发出第一道反应神经前,便抽出那切割弯刀在神经电弧完成回路前将你的脑袋砍下来,那刀刃上的锋利锯齿就是完全为杀戮设计的。 不仅如此,她的手臂上还连接着若干根液体软管,那些充满了神经毒液的细小软管,连接在她手掌上的锋利利爪上,紫色的神经毒液在那爪子的锋刃上流淌着,在灯光下闪烁着让人后背发凉的微光。 这让她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气息,所以,你不会希望和她上床的,如果她会和你上床,也会在你正开心时割开你的喉咙,后者把你的心脏掏出来,并且冷着脸,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你断气。 “是的,大师,所有门派的掌门大师都来了。”伊娃说着向身后微微撇头,她脸上那件骷髅面具边缘转动着细小的锯齿,那面具下的机械结构运转起来,让她的那双红色眼睛变得格外闪亮。 维托顺着她的眼睛向她身后看去,在她的身后站着好几个刺客,他们有男有女,但都和伊娃一样散发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气息。 那些穿戴着不同刺客服装与面具,武器的刺客们站在大厅的一角,他们站得很分散,有的站在大厅的地上,有的则以极佳的平衡性站在一侧的狭窄管道或石阶上,似乎是在这里都考虑着随时可以瞬间散开,在任何攻击发生前就让这里的人的血溅当场的打算。 他们沉默的站在一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如同一个个幻影的幽灵,但光是他们的存在就足以让人感到不安,让这里的氛围变得无比冰冷与肃杀。 维托打量着他们,他们的面具各不相同,每一件独特的面具与装备,都代表着一个刺客流派,而通过那些面具,维托也直到所有人都到齐了,卡利都斯,丘利萨斯,文迪卡,艾佛森,文纳姆,凡努斯,六大门派的刺客大师都到了。 “很好,那我就不寒暄废话了,我想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了对吗?”维托说着看向面前的众人,所有人都沉默地向维托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废话,他们都给予了维托明确的回复。 维托微微点头,随后看向身旁的安格瓦,“给我介绍一下情况吧,泰拉目前是什么情况?” “遵命,大师。”安格瓦说着挥了挥手,很快随着他的手臂挥动几个伺服颅骨飞了出来,它们环绕在维托与安格瓦周围,绿色的荧光从它们的眼窝中射了出来,那从不同角度交汇在一起的投影光芒,迅速的汇聚与形成了泰拉的星球全息图。 那由光芒组成的立体泰拉悬浮在维托面前,他看着面前的泰拉全息图,背起双手向一边的安格瓦点了点头,“开始吧。” “如您所愿,大人。”安格瓦说着转身看向了面前的全息图,审判官与刺客们都站在周围,一同看着那悬浮在大厅中央的巨大星球影像,随着安格瓦的手指点击,那图像迅速变化了起来。 “那就让我们从太空开始吧,毕竟那里是泰拉的第一道防线。”安格瓦说着在面前的全息图上点击了一下,伴随着他手指的触碰,泰拉星球的轨道上出现了一圈圈的红色环带,那些红色的防线标志上聚集着一支又支的舰队,无数的细小红点汇聚成了防线的主体。 安格瓦的手指迅速在面前快速点击起来,那些战舰的名称迅速从光点上一一出现,一个个闪烁的名牌出现在了战舰一边,维托看着那些悬浮在星球轨道上的战舰,他微微皱起眉头。 “舰队数量比我预计中还要少。” “没错,大人,虽然帝国海军的高领主代表,全力粉饰太平,保证说什么保卫泰拉的舰队已经绰绰有余什么的,但我们在海军部里的特工汇报称,实际上保卫泰拉所需的战舰数量,现在连一半都没有。” 安格瓦说着手指在星域一角点击了一下,随着他的手指向外轻轻一扯,泰拉的星图迅速缩小后汇聚于整个全息图像的一角,很快整个图像上就出现了太阳星域中的好几个星区坐标,而且每一个星区都被鲜血的红色吞没了。 那血红的海洋几乎笼罩了整个泰拉的外围,一层层的鲜血浪潮把整个太阳系变成了一片孤岛,被无尽的战火包围在了最内侧。 “太阳舰队的主力在混沌发起外围攻势时,就全部被海军部派出去了,我们在部门内的内应称,最开始海军部认为混沌针对太阳系的进攻,必然是先要攻占外围的几个星系,打穿防线后才能进入系内的,所以把舰队都派出去支援外围战区了。” “但尴尬的却是,混沌的主力舰队是直接折跃,绕开了所有预设防线打入太阳系内的。”维托背着手站在台阶上说道,安格瓦扭头看了眼维托后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扭头叹息着看着面前血红的星图。 “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叛徒们是如何做到的,但他们的确打了个帝国个措手不及,所有的太阳舰队主力都已经离开了泰拉,混沌的突击摧毁了剩余留在泰拉内得相当多剩余战舰,当第一波突击结束后,太阳舰队的留守部门也没剩多少了。” 安格瓦抬头看向了星图外侧,那一片血红的太阳星域战场,那密密麻麻的战区完全连成了一片,甚至将半个银河的面积都笼罩在了其中,“海军和星语院在绝望中试着联系上了外围作战的舰队,他们要求外围舰队不惜代价回防,但事实上这根本做不到,先不说亚空间风暴切断了所有航线,现在外围的舰队也与混沌大军打做了一团。” 说着,审判庭的现任大导师指向了头顶的星图,维托抬起眼睛看了过去,那红色的星图上出现了一大片的蝙蝠标志,那象征着一个恐怖叛徒势力的标志。 “根据我们依旧在外围继续作战,并接管了帝国舰队的审判官们汇报,在太阳系的外围,午夜领主叛乱军团倾巢出动,虽然幸运的是,白色伤疤战团和暗鸦守卫的猎群也抵达了外围,星际战士们正在与叛徒方进行宇宙级别的追击战。” “但这些可怕的嗜血蝙蝠大军在整个太阳系周边星系大肆屠杀,一个个星球被屠杀殆尽,在我们与外围彻底失联前,拿到的被屠杀殆尽的星球清单就有十几颗了。” “午夜领主们不仅仅是在制造恐慌,事实上屠杀都是有条不紊进行的,他们通过定点的有序屠杀,配合千疮之子的混沌法师们增强了亚空间风暴,用上百亿的伤亡制造了一道笼罩了整个太阳系,乃至波及范围达几个次星区的超级风暴,将泰拉与其他帝国部分的一切联系都切断了。” 安格瓦说着将星图拉回了泰拉的方向,那王座世界的全息图重新占据了整个画面,但在现在看来,那星球更像是被一大群食人鱼包围起来的孤岛,而且随时可能就要完蛋了的那种。 但维托周围的审判官和刺客们却相当冷静,冷静到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程度,所有人都毫无畏惧地看着那全息图,平静而镇定。 维托站在他们之中,他背着双手看着那星图微微眯起了眼睛,“所以我们现在被包围了,而且守军力量完全不够,混沌只需要发起一场攻击我们就可能完蛋的那种情况,而且粮食也因为封锁而完全供应不足。” “是的,大人,情况很糟糕,但也不能说完全糟糕,因为在这里我们还有足够的舰队和粮食补给,如果那里依旧可以算作我们自己人的话。”安格瓦说着手摁在星图上猛地一推,泰拉的图像迅速被赤红的火星取代了。 那机械教的母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其赤红的星球表面扩散出淡淡的光晕照射在维托与周围人脸上,维托看着那星球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着,而安格瓦则看着那星球继续平静的述说着。 “根据我们在火星的特工汇报,机械教在火星集结了庞大的战争舰队,加上火星轨道造船厂内部刚刚下水,以及半完工的舰队数量,火星拥有一支规模十足的舰队,足以派遣一部分来支援泰拉,就算是星港里刚刚下水的舰队,抵达泰拉也足以加强我们的防御了。” “海军也这么要求了,但铸造将军却在会议上直接拒绝了,他拒绝派遣任何舰队前来泰拉,而且他在明知道泰拉目前食物和水不够,随时可能爆发饥荒的情况下,也拒绝把火星库存里的哪怕一颗粮食送来泰拉。” 安格瓦转身看向维托皱着眉头,“我敢肯定,他拒绝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机械教喜欢吃,那群机油佬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食物,大人,恕我冒昧,我认为……” “铸造将军叛变对吗?”维托看着安格瓦平静地说道,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安格瓦丝毫不会怀疑他可敬的领袖,早就在抵达太阳系时就已经窥见了那一可怕的真相。 安格瓦平静的点了点头,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太阳系内,目前拥有最大规模武装力量的势力可能已经背叛了帝国,站到混沌那一步而感到恐惧。 “是的,大人,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我不相信火星佬的算法程序推算不出来,如果泰拉陷落,他们就算集结了再多部队也是个死的事实。” “除非他们一开始就叛变了,和阿巴顿私下达成了协议,是的,安格瓦很合理。”维托看着面前的火星微微皱眉,他看着那赤红的星球沉默了片刻,但很快又昂起了头如同一个真正的神明那般威严与镇定地看着那星球,如同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蝼蚁。 “铸造将军很快就不会是问题了,火星的资源将为我们所用,现在,回到泰拉上吧。” 维托的话语让周围的审判官们骄傲的互相对视起来,他们内心的激动之情难以掩盖,此刻他们都为维托的回归而感到由衷的幸喜,果然,当维托归来时一切都会得到解决的。 安格瓦看着维托无比遵从的低头示意,他转身后手一挥便将星图切换回了泰拉,安格瓦指着泰拉的星球表面,“除了战舰数量不足之外,泰拉上的地面力量也严重不足,因为泰拉多年来未曾面临战火,整个泰拉的防御情况相当糟糕,很多防御系统和阵地都因为和平被废弛,就算现在军务部紧急重启了很大一部分,但打起来后会如何,也还是个未知数。” “此前泰拉的防御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于帝国之拳战团,和山阵号进行维持,但在之前恶魔突袭山阵,打算夺取山阵进而轰炸皇宫时,山阵号为了保卫泰拉的安全,紧急跃迁进入了亚空间,现在依旧下落不明,导致泰拉的防御核心完全崩塌了。” “事实上,泰拉的地表防御目前相当混乱,因为粮食短缺,加上高领主们将粮食全部囤积到了皇宫内以‘集中分配’实际上就是优先保障他们自己能活下去,整个泰拉除了皇宫之外的区域,都发生了不同程度骚乱与暴乱。” 安格瓦说着在星图上点击了一下,很快泰拉的星球表面上便出现了无数的红点,那每一个红点都是一场暴乱区域,维托看着那一一出现的红点,它们几乎立刻出现在了整个泰拉除了皇宫外的所有巢都区域,一个接着一个,排山倒海地淹没了一切。 “现在,因为粮食问题,泰拉上各地暴乱四起,我们的人还有法务部,以及相当一部分的星界军部队都在各地镇压暴乱,而根本无法有效的重启废弛的轨道防御武器,修复阵地和部署防御。” “而高领主们,那群老不死的白痴,或是出于恐慌,或是出于自保考虑,他们除了加紧收集物资囤积在皇宫高墙内之外,还命令忠于他们的部队全部都退入了皇宫城墙内,寄希望于能依托皇宫区域的强力虚空盾,还有轨道防御阵列挺过混沌的轰炸和入侵,等待风暴减弱后帝国援军抵达位置。” “简单来说,他们放弃了整个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把一切资源和有效兵力都用于自保了,然后祈祷帝皇保佑。” 安格瓦说罢后看向了维托,后者不屑的切了一声,他双手抱怀看着那泰拉的皇宫区域,“相信我,如果帝皇真会显灵的话,第一反应就是用灵能一巴掌拍死这群老白痴。” “自然如此,大人。”安格瓦在星图前点头说道,他看向维托等待着命令,后者看了眼安格瓦后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了起来。 “安格瓦,现在泰拉上有星际战士驻防吗?”维托抬起眼睛问道,安格瓦则点了点头,“是的,大人,只有一支灰骑士的部队驻扎在月球上,他们没有参与镇压,而是在加强备战和准备迎接混沌攻击。” “灰骑士?他们会听我们的吗?”“会,大人,灰骑士的大导师和我是老朋友,他们本身也隶属于审判庭的战斗序列,所以他们会听从您的命令。” “实际上,大人,如果您公开现身,登高一呼,灰骑士的大导师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支持您的,然后带着整个连队返回泰拉。” “一支连队解决不了问题,而且月球是泰拉轨道上最重要的防御节点,如果月球沦陷,轨道防御就完了,所以让灰骑士们继续防御吧,只需要保证他们在那时候支持我们就行了。” “遵命,大人。” 维托摸着下巴盯着泰拉的全息图思索了好一番,安格瓦站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维托,他周围的审判官与刺客们都看着维托,等待着他们无可争议领袖的命令。 而维托也没让他们等太久。 “好,接下来是我的命令。”维托说罢,周围的审判官们全部立正站好,军靴踏地的轰鸣声回荡在整个大厅中。 维托站在台阶上,他背起手看着台下的众人,“既然泰拉在暴乱,那就让暴乱在升级一点吧,安格瓦,派遣我们的特工前去人群之中散播流言,加大高领主征粮后的饥荒力度,激发恐惧,煽动更大规模的暴动,同时命令我们在镇压的部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暴乱民众直冲皇宫。” “大人,如果这会导致恐惧不可压制,我们毕竟也没有解决粮食的办法,如果恐慌其情绪扩散开,我们之后也难以进行镇压。”安格瓦在下面说道,维托看着他笑了笑,他背着手看着他笑着。 “我说了,火星会为我们所用的,当火星上的粮食送到,我们什么都不用做,暴乱就会自然结束的。”维托说着昂首看向了安格瓦,后者在得到解释后不再有任何质疑,他立正站好等待着他领袖的命令。 “让暴乱民众冲击皇宫外墙,我们控制的部队一个都不准动,告诉法务部大仲裁官我回来了,让他服从我的命令,他的人,一个都不准动。” “遵命,大人。” “伊尔克。”维托向一旁看去说道,立刻人群中背上背着一把先进式狙击枪的文迪卡刺客大师走了出来,他沉默不语地走到了维托身边。 “让你的刺客们进入高层建筑,狙杀掉高领主们守卫皇宫外墙的部队军官,制造混乱,让他们恐惧中向皇宫内求援。” “遵命,大师。”伊尔克大师点头说道,随后便退回了人群中,维托看着他扭头看向了另一边的女刺客,那头发扎着高挑马尾辫的女刺客大师,后者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维托身后,就仿佛一个幽灵。 “娜塔莉,命令你的卡利都斯刺客们变形后,伪装成皇宫部队军官与将军的模样,让他们去命令皇宫内的部队紧急出发去支援外墙,我要整个皇宫内调度一片大乱,让所有驻防部队都在混乱中被裹挟着下达命令离开内宫。” 娜塔莉大师向维托点头示意后便转身离开了,她什么都没说,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看起来像一个行走的尸体,但她身后暴露在维托眼前的长刀,可不会让人觉得她只是一具尸体。 “萨依克大师,我也有任务给你。”维托看着走开的娜塔莉说道,虽然我怀疑维托可能在看她左右摆动的屁股,但好吧,现在这不是关键。 在他身后,浑身连接着电缆,脸上所佩戴着的面具是也插着无数根信号转换器的刺客大师走了上来,他看起来更像个机器人,一个无魂的机仆,但相信我,这个机仆是可以在分分钟让你,和你身边所有人被你周围家电炸死的那种机仆。 “大师。”萨依克在维托身后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听起来像是一首被古怪调音员搞出来的乱调子。 “你的凡努斯刺客们,攻入皇宫的通讯系统,在通讯频道中也下达互相矛盾,混乱的命令,让高领主议会和他们的守军在狂暴的信息狂潮中陷入恐慌与混乱,摧毁他们的理智,给我争取机会,我会给你皇宫网络的权限代码。” “如您所愿,大师。” 维托转身走到了台阶下,他走下台阶后从一众人等面前走过,随后停在了伊娃的面前,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刺客庭领袖,后者也轻轻地向维托点了下头。 “带领你的刺客们,在我下达命令时诛杀所有现任高领主的核心属下与盟友,一个不留,可以的话也去协助一下我们接管内宫防务的部队,夺取阵地和宫殿。” “是,大师。”伊娃用阴冷的声音回答道,维托微微点头后看向了她身边那个高大的刺客,一个身穿红色精神衣,比所有人都要高大的刺客,他头戴着银色骷髅的面具,手掌上伸出着一根根剃刀般的爪子。 那刺客盯着维托,仿佛一只蛰伏着的野兽,那野兽低沉的呼吸声在面具之后不断响起,伴随着他的呼吸,高大且强壮的肌肉也不断隆起着。 “奎托斯,你和你的艾佛森刺客们,去高领主议会所在的会议大厅外围,那里的守军,当我抵达时我一个都不想看见。” “我会保证没人会来打扰你的,大师。”狂暴的艾佛森刺客大师,用足以让任何人浑身发抖的可怖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一个恐虐大魔在说话,他要去做的事其实也差不多。 维托向奎托斯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那星图前,安格瓦也站在他身边,维托看着那皇宫的地图沉默了片刻,他背起手看着那高领主所在地的内宫区域。 “我们需要一支军队,一支绝对忠诚,可以执行任何我下达的命令,且不会有任何质疑的部队,而且还要再皇宫高墙内,这样他们才能趁着守军混乱之际,迅速接管与控制整个内宫区域。” “这样的部队并不好找,大师。”伊娃走到维托身后低声说道,维托看了眼她,随后在他要开口是安格瓦笑了笑打断了他与伊娃的交谈。 审判庭领袖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建筑,一个在皇宫墙内,而且无比靠近内宫的高大建筑,“不,大人,我们有。” 维托和伊娃看向了那安格瓦指着的建筑,那建筑的边上悬浮着一个名称,一个标记着它所属单位与称呼的名称。 忠嗣学院。 第三百零七章 原体崛起:第九十二章 年轻的战士 金色的钨铁合金穿甲弹头静静的躺在黑暗中,它的弹身平放于弹药箱的两节稳定凹槽中,柔软的防撞海绵附着在周围的箱体上,就如同一个舒适且惬意的寝室。 但它的惬意睡眠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弹药箱的翻盖被猛地掀开,刺眼的光线随之照射入箱体内,随着那光芒一同进入的弹药箱的还有一只手,一只脏兮兮,但却无比稳定的大手。 那手臂瞬间伸入箱子内,那双手一把将粗大的穿甲弹头从箱子里捞了出来,那双手的主人抱着炮弹转身一个蹬腿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与那大手看起来完全不属于同一个人,那张大手看起来属于一个老练的,百经战阵的战士,但其主人的脸,则无疑是无比年轻的。 年轻的战士头上戴着一顶钢盔,他抱着那炮弹快步冲到了前方架设好的反坦克炮身边,在这里还有这许多和他一样年轻的战士,他们都戴着钢盔,穿着灰色的统一制服,背上背着枪子在反坦克炮周围忙碌着。 “快点!图卢兹!快点!”蹲在反坦克炮一侧数控瞄准镜后的射手扭头大喊,他朝着身后抱着炮弹冲来的年轻装填手大喊道,那叫图卢兹的装填手从一众战友中冲过,他一个滑铲来到了反坦克炮身后,双手一推顺势将穿甲弹塞入了炮膛。 随着图卢兹将炮弹装入炮膛,在一边早已待命的副射手将炮闩迅速盖上,他握住旋钮两侧猛地将炮闩拴紧后转身拍了拍射手的肩膀,“装填完毕!” “装填完毕!”射手举起手臂朝身后的战士们大喊道,所有人立刻迅速散开,他们蹲伏在反坦克炮身后压低了身子,射手扭头握住了发射扳机,他一个滑步蹲坐下来,坐在那绿色的数控瞄准镜后。 射手握着开火扳机,他透过其上的光学准星锁定了前方正在驶过的一辆坦克模型,那自动行驶的全尺寸黎曼鲁斯坦克模型缓缓地开动着,它看起来非常简单,其身体上没有如真的黎曼鲁斯主战坦克那样的外挂装甲,附属武器架或蹲在其上的士兵,连炮管都是用一根钢管插进去做成的。 但那光秃秃的坦克模型,则在身下压动着履带,沉重的宽大装甲履带碾压着地面轰隆着前进,滚滚黑烟从其末端的排气口喷射而出,那前进的全尺寸模型,看起来就仿佛是一辆真的坦克。 “瞄准完毕,开火!”射手咆哮着扣下了扳机,伴随着那发射扳机被手指猛地扣下,那反坦克炮的炮管内迅速一片爆响,无后坐力制动结构从炮身后侧向外弹出,伴随着那制动结构的弹射,旋转着的穿甲弹从炮口呼啸而出。 耀眼的火焰瞬间填满了整个射手的视野,炽热的气流冲击在前置炮盾上,那灼热的热流被阻挡后迅速向两侧散开,但周围的地面却依旧在后坐力的冲击下扬起了一片尘土。 穿甲弹一下子击中了前进的坦克侧面装甲,那乌铁合金穿甲弹迅速穿透其侧面装甲,如花瓣般爆开的装甲残片向上涌出,穿甲弹在其侧面上留下了一个粗大的弹孔。 但那炮弹却没能阻止坦克前进,那坦克依旧在轰隆着前进,射手看着那前进的模型大骂一句,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年轻战友咆哮起来,“二次装填!快!” 他那些年轻,但却一个个沉重冷静,训练有素的战友们迅速将又一发穿甲弹送入了炮膛,随着炮闩再次闭合,射手再次握紧开火扳机身体缓缓随着坦克而移动。 他的手指将发射遥感向一侧轻轻摇动,反坦克炮下方的圆盘转动轴随即伴随着他的身子一同转动起来,炮身顺着他的眼睛向一侧转动,准星与炮口死死的锁定在了那前进的坦克上。 射手深吸一口气口紧盯着那准星,随即猛地扣下了扳机,伴随着重炮再一次轰隆着向后震动,炮弹呼啸着冲出炮口,一发再次击中了那运动的坦克,这一次那炮弹打穿了坦克的前侧装甲部分,呼啸的炮弹一炮打穿驾驶员位置的侧面。 那坦克在继续前进几步后轰隆着停了下来,它冒着滚滚浓烟停在了那片射击场上,加入到了已经在场地上冒着浓烟的另外几辆坦克模型中。 年轻的反坦克炮组成员们都欢呼雀跃起来,年轻人们站起来振臂欢呼,一张张笑脸上全是喜悦与激动之情,射手也站了起来转身看向自己欢呼的组员们。 但在年轻人们欢呼时,装填手图卢兹无意间看向了射击场,他瞪大眼睛看着一辆新出现的坦克车,那轰隆着的坦克喷吐着黑烟的烟雾从场地边缘驶入,“席尔瓦!还有一辆!” 这支小队的队长,射手席尔瓦扭头看向那冲入战场的坦克,它沉重的履带从山丘上冲上后一跃而下,巨大的坦克伴随着轰鸣声开入了冒着浓烟的战场中,从其余几辆被摧毁的坦克车之间开火。 “装填!立刻装填!”席尔瓦朝身后的战友们大喊着立刻冲回了反坦克炮身边,他迅速地重新握住反坦克炮的准星,眼睛透过光学准星锁定了那辆前进的坦克。 图卢兹大步冲到后侧的弹药箱处,他埋头看向自己身下的炮弹箱,图卢兹扭头朝着席尔瓦的方向大喊起来,“席尔瓦!只剩下一发炮弹了!” 席尔瓦坐在地上扭头看向图卢兹,他沉默片刻后一拳砸在了身边的炮身上,“一发炮弹也是炮弹!装填!” “你确定吗?席尔瓦,我们要击穿一辆坦克至少也需要两发炮弹,先瘫痪或减速,然后在一发打进要害。” “闭嘴,图卢兹!我让你装弹!”射手席尔瓦大喊着握紧了扳机,他身后的图卢兹看了眼周围的战友们后,立刻抱起最后一发穿甲弹冲到了反坦克炮身后,他将炮弹推入了炮膛,沉重的弹头被推动着钻入了炮管。 副射手再一次熟练地将炮闩封闭好,图卢兹确定炮弹入膛后立刻从炮身后跑向一侧,在其后的战士们全部冲到了制动器回弹时撞击不到的地方,图卢兹一个急刹冲到了席尔瓦身边,他摁住了他的肩膀看着那坦克。 “装填好了,你确定你有办法让它停下来?” “看在帝皇的份上,图卢兹,你见过什么时候没有办法过吗?”席尔瓦笑着握紧了扳机,他的手指轻轻地抬起,瞄准器上的光学准星则锁定了坦克车的底盘,瞄准这那转动着的履带。 席尔瓦扣动了扳机,呼啸着的炮弹轰隆射出,在弹体末端随着脱膛而涌出的烈焰中,旋转着的穿甲弹穿越整片射击场,猛地打中了坦克车正在前进的履带侧面,那转动的履带在炮弹的撞击下瞬间断裂,连轴转动的履带连接点炸断成了两半,那坦克的履带随着运动转轮继续前进,而很快从末端脱落了下去。 随着履带重重地砸在地上,坦克车也停了下来,那坦克如同被斩断了前腿的野兽瘫在地上,无力的转轮在地面上疯狂地转动着,但除了抛飞大量的尘土外一动也不能动了。 “赢了!帝皇万岁!”席尔瓦坐在射击阵位后欢呼着举起双臂,他身后的战友们也全部站起来举起胳膊与枪械欢呼起来,他们看着那瘫痪的坦克车高声战吼着。 “帝皇万岁!为了帝皇!”战士们互相搂着彼此的肩膀欢呼雀跃着,但在他们心情愉悦,庆祝胜利的时候,有一个人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在反坦克炮射击阵位的后方,在高台上拿着望远镜的男人放下了那东西,他有着一道骇人刀疤装饰着的眼睛,随着望远镜的粗大镜面放下而展露无遗,他皱着眉头看着那停止前进的坦克,随后又看向了下方欢呼着的年轻学员们。 “让他们集合,马上给我列队站好!”穿着黑色军装,肩膀上佩戴着金色骷髅头与帝国天鹰的强壮男人扭头说道,他身后一样穿着黑色军装的年轻军官惊了一下,立刻向他立正敬礼后转身跑下了高台。 脸上有着一道醒目刀疤的男人转过身来,他将望远镜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大部从高台屋檐下的好几个指挥班学员与学院军官间走过。 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走出高台,沿着侧面的台阶快步走下,他身后的一众随从军官们都连忙跟了上来,他们跟随在男人身后大步走向那些活跃的学员。 在男人抵达前,之前连忙赶出来的年轻军官跑到了学员们面前,他朝着他们大喝一声,“立正站好!纳西莫夫院长来了。” 学员们一惊,欢呼的气氛立刻烟消云散了,所有人立刻背着枪迅速在反坦克炮身边列队站好,席尔瓦将激光枪背在背后,他快步回到在自己的组员们之中,他扭头看向身边的组组员们快速下达着命令。 “全体向右看齐,立正,敬礼!”他说着立刻举起手臂向走来的纳西莫夫学院院长敬礼,他身边的学员们全部都面向那走来的纳西莫夫学院院长敬礼。 “报告纳西莫夫学院院长,十年级步兵反坦克6班全员训练完毕,请您指示,班长席尔瓦·瓦斯尼科夫。”席尔瓦看向走到面前来的纳西莫夫学院院长敬礼说道,后者逐渐放缓了脚步,他走到一班人面前向席尔瓦敬了个礼。 “全班稍息,现在班长席尔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纳西莫夫学院院长说着缓步走到了席尔瓦面前,强壮且高大的纳西莫夫学院院长站在年轻的席尔瓦面前,就好像一头巨熊在和一只小狐狸站在一起似的。 “你为什么要攻击履带部分?”纳西莫夫学院院长看着前方瘫痪的坦克问道,席尔瓦看了眼那坦克后骄傲地抬起头,“报告,我们的训练任务是阻止所有坦克前进,所以我选择打断履带,完成阻截……” “但你有没有想过,那辆坦克履带被你打断了,它的炮塔还是可以转过来?!”纳西莫夫学院院长扭头看着身边的席尔瓦咆哮道,那如一门大炮在耳边开炮般的咆哮声震得席尔瓦耳朵嗡嗡响,他下意识地想向后面退一步,但很快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站在原地看向纳西莫夫学院院长。 “纳西莫夫院长,我们的任务是阻止坦克前进,我们的确做到了啊?” “你是阻止了坦克前进,但那该死的坦克也会把炮塔转过来,一炮把你和你的组员们全部炸死,接着排除威胁后再有条不紊地把履带重新接上!连五分钟都用不着,那坦克就能又跑起来。” 学院长站在席尔瓦面前,如一座高山般耸立在他面前,纳西莫夫院长指着那边的坦克,“你们上课时教了什么?告诉我,班长,单一炮组攻击坦克时的准则是什么。” “攻击无法进行战场紧急替换的部分,如引擎,驾驶舱和炮塔电机等部分,彻底瘫痪坦克,或使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席尔瓦说道,有些畏惧的看了眼身边的战友们,随后看向面前的纳西莫夫学院院长。 “但纳西莫夫院长,我们只有一发炮弹了,而且我们接到的任务只是阻止它们前进啊。”“好极了,那你是不是在战场上时也要我告诉敌人,被打中履带后不准反击,不准修,就搁在这儿瘫着吗?!” 纳西莫夫学院院长的话把席尔瓦说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眼前的纳西莫夫院长欲言又止,只是站在他面前本能地立正站好。 纳西莫夫院长看着眼前的年轻学员,他抬手指向了一边的反坦克炮,“战场上没有时间给你耍小聪明,你刚刚的狂妄且自大的小手段,不仅没用,而且还会害死你手下的所有人。” 高大的纳西莫夫学院院长走动在年轻学员们面前,他看着自己身边这些站成一排的学员们,那刀疤下的眼睛看着身边的一个个年轻人,“你们从忠嗣学员毕业后,都会成为军官,你们失误一次,就会害死几十人,几百人,甚至更多,而且如看在帝皇的份上,战线也会因为你们的错误而奔溃。” 学员们都站成一排,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走过的纳西莫夫学院院长,高大且已经步入中年的纳西莫夫学院院长走到了队伍末尾,在他面前的随从军官们也都站在一边看着他。 “泰拉马上就要打仗了,为了保卫王座,整个学院里的所有人都要上战场,而你们,作为十年级的学生却犯了这样的错误,你觉得你们凭什么去为了帝皇而上阵?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去,然后在眨眼间就被叛徒们杀死,献给他们的狗日邪神主子,让帝皇蒙羞。” 纳西莫夫学院院长长叹口气后扭头看向身后的学员们,席尔瓦和他的班组成员们都站成一排,目不转睛的看着纳西莫夫学院院长。 “你们的父母都是烈士,帝国的英雄,但我希望你们可以活着,因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帝国军队的未来,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学员们整齐的回应道,纳西莫夫学院院长看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他看向队伍最前方的席尔瓦,“重新训练,这次打坦克用一发炮弹瘫痪目标,知道怎么做吗?” “打引擎和驾驶舱!”“很好,保留弹药,别和防卫军那群废物一样乱射炮弹,这次别耍小聪明。”“明白!” 纳西莫夫学院院长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学员班长,他向他举起手敬了个礼,“继续吧。”“是。” 席尔瓦向纳西莫夫院长敬礼后立刻转身面向自己的学员们,“图卢兹带人去拿炮弹,剩下的人重新校准火炮。”“是!” 纳西莫夫院长看着立刻分散开,开始忙碌的学员们轻轻地叹了口气,纳西莫夫院长抬头看向了头顶高墙环绕下的天空,在那漆黑的天空中可以看见头顶的轨道,看着那些航行的战舰,他知道,很快混沌就会从天空降临的,而他们,这些孩子就得去打仗了。 他们都还只是孩子,十几岁,二十岁出头的孩子,他们根本没做好面对战争的准备,这些男女们都是他和他的教官们一手教出来的,他们都是帝国的未来,但很多人都会死在这儿,死在马上要来的战争中。 他们没有选择,帝国和人类都没有选择,面对那黑暗的银河,整个人类文明的未来都和这些孩子一样,在风中摇曳着的烛火,随时可能便会熄灭。 就在纳西莫夫学院长看着天空叹息时,他身边一名军官从一边靠了上来,他走到了纳西莫夫院长身边小声的说道,“长官,有人来了,他请您过去,要见您。” “谁?”纳西莫夫院长扭头诧异的看向军官,他摇了摇头,只是指向了训练场边缘的高墙大门处,“不知道,但他在哪儿等您,我猜是个大人物,是副纳西莫夫院长亲自联系我的。” 纳西莫夫学院院长沉默了片刻,他随后点了点头看向了周围的军官们,“你们留下,监督他们的训练,我单独过去。”“是,长官。” 军官们集体向纳西莫夫学院院长敬礼道,纳西莫夫院长在向他们敬礼回应后便走向了那高墙的方向,纳西莫夫院长的靴子走在钢铁的地面上,在他身后的炮声也重新响了起来,训练重新开始了,但纳西莫夫院长也并未看向他们,而是目视前方径直走到了那高墙下。 他走到了那宏伟的大门前,那是通向学院内部其他区域的钢铁大门,纳西莫夫院长看着头顶镶嵌在大门上的巨大天鹰标志,那帝国的标志在其上熠熠生辉地闪烁着,纳西莫夫院长看着那标志低下了头,看着那停在大门外的一辆黑色轿车。 那黑色的轿车非常地低调,但且也非常地引人注目,原因很简单,在那轿车的车门上靠着一个人,一个同样一身黑,靠在大门上的男人。 “训练学员呢?希望我没打扰到你们。”那靠在车上的男人仰头看着头顶的天鹰标志,他背对着纳西莫夫院长,但很快便低下了头扭头将脸朝向了纳西莫夫院长,这让纳西莫夫院长可以看清他的脸了。 当纳西莫夫院长看清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立正站好向他敬礼,“安格瓦大人,我没想到审判庭的至高领主会出现在这儿。” “怎么?怕我吓到你的学员们?”安格瓦打趣的笑着说,纳西莫夫院长则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扭头看向那些训练着的学员,耀眼的炮火光芒照亮了他们的方向。 “不,他们不是胆小鬼,而且其中有一些人未来也会成为审判官,你是来为了新审判官选拔而来的吗?”纳西莫夫院长扭头看向安格瓦诧异地问道,后者则笑着站起身,他拍了拍身旁黑色轿车的车顶。 “找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个司机,负责带你过去。” “司机?谁能有这么大排面,能让审判庭高领主为他当司机?”纳西莫夫学院院长不解地问道,他沉默了片刻后看向安格瓦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高领主议会的首席议长大人?” “不,比他更大的,而且再说了,我怎么可能会帮那些白痴开车?”安格瓦说着拉开了车门,随后钻进了车厢内,坐在驾驶座上握紧了方向盘,“好了,上车,他在等你。” 而在不远处的纳西莫夫学院院长显然还是没搞懂,但他还是走到了轿车边上,看着其中坐着的安格瓦,“谁?”“一个神,现在上车,我们不能让他等太久。” 第三百零八章 原体崛起:第九十三章 信仰与战争 黑色的轿车行驶在大道上,安格瓦握着方向盘驾驶着车辆行驶在军列中央的路面上,审判庭的大导师的眼睛向窗外看去,他看着从轿车一侧的高墙脚下结队走过的年轻学员们。 这些年轻的男男女女们都穿着与星界军一样的军服与胸甲,头盔,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的服装是黑色的,胸甲则是银色的,极具对比性的配色让人可以一眼就看出他们的身份,但这显然并未影响他们的心情。 事实上,学员们的士气都相当高涨,在道路两侧的路面上一队队的学员们列队前进着,战士们背着枪昂首挺胸地走着,他们齐声高唱着昂扬的歌曲踏着整齐的步伐走着,他们年轻的指挥班连队长领头走在最前方。 在连队长身后,执旗手扛着一面红色的旌旗,其上描绘着忠嗣学院的骄傲标志,那是属于帝国忠诚与骄傲战士们的荣耀军徽,那面旗帜扛在那名满脸阳光微笑,跟随着战友们一同歌唱的战士肩头,红色的旗面垂落而下,引领着队伍的方向。 学员连队从轿车边走过,领头的连长走过轿车车窗边时向车里举臂敬礼,安格瓦微笑着看着那名学员,他知道那军礼不是给自己敬的,而是身边副驾驶座上的忠嗣学院院长纳西莫夫·伏龙希洛夫中将。 纳西莫夫院长在副驾驶座上向连长回应着敬礼,后者则面带灿烂微笑地放下手臂,昂首挺胸地走在队伍最前列,他身后的年轻战士们都扛着激光枪,挥舞着手臂整齐的走在他身后,昂扬的歌声回荡在这高墙之间。 “看起来学员们士气很不错嘛,都不需要政委学员般来用糟糕的口才,大喊大叫着那些各种夹杂着帝皇和忠诚的口号了。”安格瓦看着两侧的学员们,一个个方队从两侧走过,其中还混合着前进的奇美拉运兵车与卡车。 纳西莫夫看着他们长长的叹了口气,“是的,他们士气高涨,当泰拉可能发生一场大战的消息传来,这些孩子就一个比一个激动。” “能理解,新兵嘛,他们已经在学院的高墙内学习了很多年,高年级的学员们,五六岁时就到这里了,现在都十几年过去了,他们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拿起武器,和背叛帝皇的杂碎们干一仗了。” 安格瓦看着一边走过的一名女学员,她的黑色头发扎成看高挑的麻花辫子,黑色的雨衣披挂在她身上,一把激光狙击枪扛在她的肩头,伴随着她的步伐而上下起伏。 在她身边还有许多的女学员,忠嗣学员与帝国军队内部,可是男女平等,所有人,所有忠诚者都义务和责任拿起武器,消灭威胁着帝国的帝皇大敌。 相信我,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些姑娘,她们绝对不逊色于你见过的任何战士,如果你对她们出言不逊,或者质疑她们作为女性,是否拿得起枪与刀,那她们也很乐意的证明给你看,虽然看了后你的某些地方,可能会疼上一阵子,或者很久,具体看你自己说的话了。 审判官看着走过的女战士们,她们肩上扛着激光枪,军靴踏着整齐且响亮的步伐走在队列中,“哼,看起来他们很自信,而且骄傲,你干得不错纳西莫夫,这么多年来,你把这里经营的不错。” “她们,和他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安格瓦,他们还没准备好上战场。”纳西莫夫坐在副驾驶上,他靠在车门上看着窗外一个个走过的年轻人,他们精神抖擞,士气高昂,那自信的表情让人丝毫不怀疑于他们,会在混沌大军降临于这颗星球时,毫无畏惧地拿起武器与那些亚空间的魑魅魍魉拼死一战。 但士气高昂,并不代表着胜利,士气固然关键,但却并不是决定了战斗胜负的绝对性要素,经验才是,每一个活下来的老兵,那些能让帝皇为他们骄傲的老兵,都必然拥有着相当丰富的战斗经验。 他们是百战精兵,就算武器匮乏,弹药短缺,也可以依靠着自己卓越的战斗经验,取得预想不到的胜利,那是在无数场血腥的战斗中被锻炼出来的天赋与经验,而这些,在这里士气高昂的学员们都还没有。 “他们还没做好准备,这些孩子对战争一无所知,他们对混沌的敌人了解,仅仅只是从书本上,从教官们的口耳相传中。”纳西莫夫在一边说道,他的眼前开过了一辆奇美拉,在上面车长正与坐在炮塔上射手一起闲聊。 年轻的装甲车组成员脸上,没有任何的脏污痕迹,他们的制服没有被汗水还有柴油所沁湿,他们的头发整齐地梳理着,完全符合帝国星界军的所有最标准的军容规范,那是一群新兵才会有的样子,只有新兵才会有的。 “他们是帝国的未来,他们每一个人都应当成为军官,指挥官或者你们审判庭的审判官,法务部的仲裁官,或者海军舰长,他们不该在这里死去。” “战争要来了,纳西莫夫,这些孩子没有选择,我们都没有,如今的帝国没有人有选择余地。”安格瓦说着驾驶着轿车行驶在军列中央,黑色的轿车穿梭在漫长的高墙内路面,与一个个拐弯的路口。 安格瓦驾驶着轿车从路口间驶过,站在道路中央背着一把激光枪,握着两面指挥旗的年轻学员挥舞着红旗,指挥着周围的装甲车与坦克前进,当他看见黑色轿车驶来,并看见了其中的纳西莫夫后,立刻挥舞旗帜,为学院院长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轿车从他身旁的路面驶过,年轻人一只手抓住了两面旗,随后立正向学院长敬礼,后者看着那个年轻且自信的战士满脸笑容,愁楚的向他点头回应。 安格瓦看着窗外的年轻人们,他已经步入晚年的面孔,依旧孔武有力不会让任何人怀疑,他已经变得虚弱且老迈,但那双眼睛则全是不安与担忧,他为自己这些孩子的未来感到担忧,也为这个帝国的未来而感到担忧。 安格瓦瞟了眼学院院长,他看的出来他的担心,审判官笑了笑松开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一切都会改变的,彻底改变,希望已经重燃于帝国之中。” “改变?安格瓦,这和你要带我去见的人有关吗?”“你会知道的,老朋友,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安格瓦收回手,重新握住了方向盘向前行驶,黑色的轿车从学员们的队伍之中驶过,他们很快抵达了一片训练场,在这里一边的高墙被开辟开了,镂空的墙体后面是用斜坡连接着的宽大训练场。 年轻的学员们在这里进行训练,射击与战术协同,步兵们在教官的带领下快速前进与射击,风暴兵班组则在远处搭建好的模块化大楼内外快速穿插行动,他们从楼顶快速索降下来,背着激光枪一跃跳入大楼的窗户内。 而在大楼下,奇美拉装甲运兵车呼啸而过,当装甲车行驶的同时,在后侧的大门内迅速涌出了一个个班组的战士,他们训练有素,组织严明立刻端起武器散开了战斗队形。 咆哮的奇美拉从大道边上驶过,而在它身边的高墙内路面上,黑色的轿车在安格瓦的驾驶下快速驶过,他们从忠嗣学院的高墙与穹顶之下驶过,很快来到了整个学院的最中心位置。 安格瓦将车停在了那高大的主厅建筑前,黑色的巨大殿堂耸立在眼前,其钢铁与混凝土打造的表面坚固无比,在其高出的顶端的位置,一只巨大的帝国天鹰高耸于那里,展翅双翼翱翔于泰拉皇宫的天空。 一面面巨大的旌旗从两侧的墙壁上落下,纳西莫夫在安格瓦打开车门走出去后,也很快跟上去一同踏出了轿车,他站在那中心的巨大殿堂前,诧异的看向车门对面的安格瓦。 “你要我见的人在这儿?在主堡里?”“是的,准确来说,他在你的办公室里等你,来吧,我想我们已经让大人等得太久了。” 安格瓦说着关上了车门,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后快步走上了面前的阶梯,纳西莫夫看着安格瓦诧异的歪了下脑袋,但很快还是耸了耸肩后跟了上去。 他们走上了阶梯,从那顶端走下来的两名高阶学员立正站好,向纳西莫夫敬礼,后者也向他们点头示意后紧随着安格瓦的脚步向上,他们走上了那高耸的台阶,从人来人往的主堡大门处走入,进入了这忠嗣学院的最核心部分。 显然,纳西莫夫很了解这里,作为忠嗣学院这半个世纪以来的院长,他非常了解自己学院的每一个走廊,每一个侧庭与每一道台阶,他更了解在这里错综复杂的教室,大讲堂与室内训练场。 很快,纳西莫夫便带着安格瓦穿过了学员们,还有整个大厅内无数复杂的结构,来到了那堡垒高处的学院院长办公室门口。 两人走上阶梯后,沿着道路中央的红地毯,与两侧挂着的历届忠嗣学院院长画像向前走动,那些画像非常多,毕竟忠嗣学院也已经开设了几千年了,历届校长的画像排满了整个漫长的走廊。 但很快,他们便走过了那长廊,来到了尽头宏伟的穹顶大厅内,他们绕过了中央耸立着的高大执剑天使雕像,来到了其后的大门前。 在那棕红色的双开大门前坐着一名军官,他坐在摆设在大门前的桌子后面,面前铺着一桌子的文件,他正在审阅着其上的文件,以整理与归纳出那些值得学院院长关心,还有审视批阅的文件。 他认真地看着面前的文件,拿起茶水杯打算喝上一口时,便听见了踏来的脚步声,年轻的军官抬起头立刻注意到了走来的学院院长,他立刻放下茶杯站起身向学院长敬礼。 “纳西莫夫院长。” “上午好,夏尔,我听说有人在我的办公室里等我。”纳西莫夫走到桌前向夏尔简单地敬了个礼,年轻的中尉诧异的看了眼的大门,他不需要翻看自己手边的预约名单,就知道这事不对劲。 “没人在现在预约要见您啊,院长,我记得很清楚,而且我一直坐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避开我进去。” 夏尔肯定的说道,纳西莫夫扭头看向身边走上来的安格瓦,后者轻声笑着背起手看向眼前的年轻中尉,“相信我,孩子,他能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没人可以阻止,如果他想见纳西莫夫院长,那他就一定会见到的。” 安格瓦说着看向了身边的纳西莫夫,点头示意他上前打开大门,后者沉默片刻后看着那大门,但很快就走了上去,他从夏尔身边走过,在年轻中尉的目视下走到了那棕红色的大门前。 纳西莫夫握住了门把手,他向下一压后猛地将大门推开,双开大门很快向内开启后展露出了其后的办公室,纳西莫夫看着自己的办公桌,在那宽大的办公桌后旋转的椅子背对着他,但他知道,上面现在的确坐着一个人。 那人的一只手靠在扶手上,转动着钢笔的手暴露在外,他转着钢笔,随后一下子将其握在了手中,那人的脑袋轻轻向后转动,随后缓缓地将那办公椅转了过来。 纳西莫夫看着那椅子上的人,他坐在那办公椅上微笑着看着纳西莫夫,手中的钢笔如同一把匕刃般握在手中,他转动着那笔尖,靠在椅子上看着门口的纳西莫夫,办公室后侧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光从他身后照过,将他与整个桌椅都笼罩在那光芒中。 “你好,纳西莫夫院长,很高兴见到你。” “你是谁?”纳西莫夫看着那男人皱起眉头问道,后者则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站起身后光芒从他身后照射过来,他站在那光晕中,宛如一个降世的神明。 他轻哼了一阵子,随后背起了手,“嗯……你们的祖师爷?” 第三百零九章 原体崛起:第九十四章 战争之神 纳西莫夫院长看着眼前站在桌边的男人,他闲庭漫步般地走到了一边的书架上,那人的手指在书架上一一滑过,那些古朴的军事书籍在他的手指间跃动,男人看着那些书的名字。 “《航海史》《战争论》《太阳领主-马卡里乌斯》《钢铁与重炮,战争的乐章》啊,还有《荣耀与胜利》,你的藏书,相当不错嘛,这一万年来的军事研究书籍,你基本上都有。” 他说着将一本书从书架上取了下来,男人翻看着那般棕红色的古旧书籍,那书本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其中的书页明显是经过了反复的装订,维护与重新编排的,虽然这本书已经可以称得上老古董了,但其中的内容,却相当有意义。 “嗯,戴高乐·图哈切夫写的《空地一体战》,不得不说,这本书里的内容相当不错,而且非常见解,只不过可惜的是,现如今的帝国军队拆分了装甲,步兵,重炮还有空军,所以很遗憾,他的合成部队构想暂时实现不了。” “而且不仅使他的战术,那小子也因为这种……‘威胁军队稳定性’的异端言论,遭到了搁置与处分,我记得,他写了这本书后没多久,人就被迫退役了。” 他说着翻看着那本书,纳西莫夫走入办公室缓步靠近那人,他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总觉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先生,你是怎么进来的?”院长问着走到了他身后,那人轻声笑了笑眼睛打量着书架,很快他便发现了放在书架最中央,专门用一个独立的展示架陈列着的书本。 那是一本红色的书籍,其上的书壳上烙印着一只展翅的雄鹰,其爪子下面还抓着数道闪电,他看着那本书的封面,嘴角露出了略显尴尬与无奈的笑容,随即他将其打开后翻看其中的一页页文字,随着翻看表情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帝皇在上,你们这些语句是哪儿来的?我有说过这些话吗?”他看着一页页用耐磨,且保存时间已经非常漫长的羊皮纸,其上书写着一段一段的语录,那是某位大人物的言语记录内容,而且记录得相当详细,详细到了离谱的程度。 “尤其是这句,‘士兵不能花太多时间在吃饭,与享受上,他们的第一任务是打仗战争,唯有如此才是军人存在的第一意义。’”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书页上的内容,表情无语的苦笑起来。 “好吧,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星界军与海军的生活待遇那么的,战俘看了都说违反日内瓦公约了,好家伙,你们把我随口说的一句话当圣经用了,还用了一万年。” 男人继续一边吐槽着,一边翻看那本重要的,对于帝国军人们至关重要如同国教圣言录那般的军事典籍,作为忠嗣学院院长的纳西莫夫将军,立刻怒上心头,他大步上前靠近那人。 “够了,我不能允许你再狂妄的批判与辱没《元帅圣典》,我不管你谁,先生,你都无权那么做!没人有资格可以那么做!” “哦?就算是原作者也不行?虽然你们已经把我的小小圣典,各种添油加醋的改的我都认不出来了。”他说着合上了那本书,厚实的如同字典一样的圣典太过于厚重,以至于他是双手一起向上一拍,才将那厚到可以防弹的沉重书籍关上了。 纳西莫夫看着那男人的脸,听了他刚刚无比自然,且完全没有谎言编造反应的话,纳西莫夫陷入了沉思,他停了下来,作为忠嗣学院的院长,纳西莫夫知道如何判断撒谎与欺骗,还有借口,相信我,学院里的年轻人们,在这方面不会少下功夫来对付他们,以企图让自己摆脱处罚。 但他们,往往都会失败,因为纳西莫夫院长,知道如何判断出一个人是否在撒谎,那是他很早很早以前还在军队中服役时的经验。 他知道如何从一个人眼睛里,看出军需官是否有好好的分配物资,站岗的哨兵有没有开小差,维修总管有没有在今天,对于装甲车辆进行维护与检修,当然了,还有军务部那些白痴,到底有没有老老实实的,去给自己处理申请的物资。 所以,那些撒谎的学员们,便会遭受更加严重的处罚,因为谎言与欺骗乃是最恶毒的异端行为,在欺骗中他们便可能走入邪途,所以需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走回正道。 纳西莫夫知道如何看出一个人是否在撒谎,而现在,他没有从眼前这个男人的眼中看到任何谎言的迹象,就好像他真的写了那本书。 “你叫什么名字?先生。”纳西莫夫在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人笑了笑将厚实的圣典立了过来,他将那本书递给了纳西莫夫,手指轻轻在书页的侧面敲了敲,那敲打着的位置上用优美的烫金字体,书写着一个人名,一个被所有帝国军事家,军人还有将军们都铭记,与永远尊敬的名字。 纳西莫夫接过了那本书,他看着那名字,立刻眉头看向了眼前的男人,“维托·康斯坦丁,至高元帅大人,你疯了吗?” “为何这么认为呢?”那男人背着手,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纳西莫夫,后者则盯着他紧锁眉头。 “至高元帅大人,早已离开数千年了,但这不代表有人可以冒充他,冒充帝国武装力量的缔造者,还有永远的领袖。”纳西莫夫怒视着眼前这个,自称为维托·康斯坦丁的家伙,院长严肃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怒意。 “你刚刚所做的事,足够枪毙上十来次了,先生,可能还不止,看在安格瓦审判官大人的份上,我忘记你刚刚的所作所为,但现在请你立刻离开!” “如果你如此重视我的话,老朋友,我向你保证,他的确有资格批判圣典,还有批判整个帝国的现状,这并非狂妄自大,而是因为他就是维托·康斯坦丁大人本人。” 安格瓦说着从纳西莫夫身边走过,他站到了面前这个背着双手,镇定自若站在自己面前的“维托·康斯坦丁”身边,审判官看着眼前的纳西莫夫院长,从容且认真的述说着那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 纳西莫夫看着眼前的审判官领主,他沉默了好一阵子,随后看向眼前的维托缓缓开口,“审判庭领主大人说的话……让人感到震撼,不,这还不够说服我。” “纳西莫夫,看在帝皇的份上,你……”安格瓦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抬起手示意停下了,维托看着眼前的纳西莫夫笑了笑,他向其微微地点头示意后指向了不远处的办公室大门。 “去把门关上吧,我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存在,当你关上后,我会向你证明的。”维托说罢后背起了双手,他看着眼前的纳西莫夫等待着他的行动,而院长当然没有第一时间就服从这一命令,他还不知道维托是谁。 所以院长思索了片刻,他用余光看向了一边的安格瓦,审判庭的领袖微微的向纳西莫夫点头示意,在些许的犹豫后纳西莫夫转身走向了大门的方向。 “长官。”站在门外的夏尔中尉看着走来的院长,疑虑的轻声问道,但纳西莫夫则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院长无言地摁住了两边的门把手,他用实际动作给予了中尉命令。 夏尔中尉看着门把手,默默地点了点头,“我会在门外等着的,长官,如果有任何需要,就叫我。” 纳西莫夫轻轻地点头,那动作的幅度非常小,只有他与夏尔能看见这一动作,身后的安格瓦与那个自称是维托元帅的家伙,就不可能看见这一互相的暗示,纳西莫夫随后将门把手向外拉出,随即关上了眼前的大门。 纳西莫夫在关上大门后,松开了金色的门把手缓缓扭头向后看去,“好了,现在轮到你……” 纳西莫夫的话语尚未说完,突然间一道闪电呼啸而来,那金色的电弧瞬间击碎了纳西莫夫身边的大门,爆裂的大门瞬间炸开了无数的碎屑。 又有数道闪电呼啸而来,那电弧打穿了棕红色的大门,轰击在了办公室外的地面上,夏尔中尉一惊随后没有半点犹豫拔出腰上的配枪,随后一脚踹开大门踏步冲入了其中。 “长官!您没事……”夏尔举起手枪指向那人,但当他看见那人时,那即将脱口而出的的话语就突然噎住了。 夏尔中尉举着手枪,指着那前方在办公室内浑身散发着金色闪电的男人,他站在办公室的中央,无尽的闪电与澎湃的力量从他身上咆哮而出,那些闪电击垮了一边的书架,成排成排的书籍成片倒落,而在他身后,那些桌椅,还有摆放着的茶杯等装饰物都一一在其力量的冲击下倾倒滚动。 男人站在哪儿,他的眼中闪烁着无尽的光芒,那眼睛完全变成了金色,黑色的风衣也伴随着起身下涌动的力量而四处飞舞,闪电在其内衬处不断闪烁,如同乌云之内。 夏尔举着枪,呆滞地看着那男人,在他前方的纳西莫夫院长看着那金色的男人,院长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他看着那无数闪烁的闪电,那吞没一切的电光,还有!他脑后的闪耀日轮! 在那男人脑后,一轮闪耀的光环缓缓出现,那圆形的光环盘面伴随着跳动与彼此撞击的闪电而逐渐浮现,最终在其头顶位置化为了完整体,那男人的脑袋在光环前被光芒所照亮,他闪光的眼睛看着纳西莫夫。 纳西莫夫也看着他,纳西莫夫手中的厚实圣典垂落在地上,院长此前沧桑且对未来感到无限担忧的表情,瞬间被那光芒驱散,他的表情与眼睛瞬间充满了力量,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注入了他体内,就好似一辆瘫痪的主战坦克,终于被注入了燃料。 在没有丝毫犹豫与怀疑,纳西莫夫立刻单膝下跪在他面前,“元帅。” “很高兴我们能重新认识彼此,院长。”维托说着缓步走到了纳西莫夫面前,他的步伐轻盈的仿佛在空中飘浮,但取代了那脚步声的则是闪电的轰鸣,伴随着维托的每一次迈步,闪电都会在他脚下涌现。 踏着金色的电弧之海,维托走到了纳西莫夫面前,他俯瞰着眼前的中将,随后有转而看向了一边的夏尔中尉,他还举着枪,似乎是单纯被吓傻了而忘了放下枪。 “中尉,我想你可以把枪放下了,而且再说了,你如果真的想毙了我,你得找点更厉害的东西。” “长……长官!”中尉听了后浑身一颤,他手中的手枪一下子落在了地上,中尉看着那枪立刻跪了下来,他跪在纳西莫夫身后,与其一起垂首面对面前的维托,不,是一个神。 “您的归来……使我万分荣幸,元帅,我一生都在渴望着这一瞬间,能在您面前向您宣誓效忠,并非是对于您的雕像,画像抑或者任何东西,而是您本人。” “你的忠诚,应当属于帝国与人类文明,而不是我或者单一的个体。”维托轻声问道,那声音在闪电的轰击中,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般。 “您所言,令人我感到万分钦佩,元帅,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拒绝那虚荣与荣誉的渴望。”纳西莫夫以无比恭顺,热衷与忠诚的声音说道,他低着头,无论维托怎么说,当他现身揭露自己身份的那一刻,纳西莫夫元帅,这位老将军与院长,便早已将自己的忠诚献给了他。 他将自己的忠诚献给了至高元帅,一个神,一个他们这些帝国战士们,在儿时便听闻过的传奇人物,当他归来,什么人会拒绝臣服于他呢? 维托看着眼前的纳西莫夫,他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你的认可与赞同,使我感到荣幸,院长,现在我请求你的帮助。” “请下命令吧,元帅,我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一样。”纳西莫夫低着头,以坚定且无比热情的话语回应了维托,那热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年轻人,而不是眼前这个已经苍老的,经过了延寿手术,才活到现在的老将。 但那不是幻觉,纳西莫夫感觉自己又年轻了过来,青年时的那种热情重新注入了他体内,唤醒了那早已沉睡多年的意志。 “不仅是给您的,而且也是给你的学员们的,我需要忠嗣学院的帮助。”维托轻声说道,纳西莫夫听罢后沉默了片刻,他在犹豫了一番后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元帅。 “请恕我冒犯,元帅大人,我的学员们还没有做好踏上战场的准备。” “长官!我们做好了!我们也会为元帅赴汤蹈火!” 纳西莫夫话语未落,他身后的夏尔中尉便抬起头大声抗议道,他心中刚刚的惶恐与恐惧,震惊于自己既然拿枪指着元帅的那种惶恐不安,此刻,也在维托光芒的照耀下变成了狂热。 “你的热情值得称赞,中尉,那么就让我们给你们一个测验吧,一个虽然被叫做测验,但却关乎了帝国命运的重要任务。” 维托说道,纳西莫夫抬起头看着维托,后者也低下头与面前的院长对视,他嘴角笑了笑转身走向了身后的办公室尽头的巨大落地窗。 “别担心,院长,我不是要你的学员们去打仗,他们还没做好准备,我知道,但我也的确有个任务给他们,给你们。” 维托说着走到了落地窗前,他俯瞰着窗外的巨大皇宫,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与花园在这里随处可见,高墙与罗马巨柱还有水渠,也在四处耸立与延伸着。 这是个美丽的地方,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只不过,在其美丽的外在下,早已如一颗腐烂的苹果,其华美的外层下,早已被蛀虫腐蚀殆尽。 “请您吩咐,元帅,我们等候您的命令。”纳西莫夫缓缓站起身说道,维托听着他坚定的声音微微笑了笑,他扭头看向窗外的城市,看着那远处的在无数宫殿与高楼大厦中耸立着的巨型建筑,那是一座宫殿,一座处在黄金王座旁的宫殿。 维托透过玻璃,看着那巨大宫殿上方耸立着的十四根哥特高塔,那几根高耸的巨塔都造型不一,但却都有着共同的特点,华美且极度奢侈,黄金,白银还有无数的铂金与宝石装饰着那巨塔,其建造者用尽了一切的财富打造出了它们,而那一切,都是为了衬托出他们的地位,那每根高塔上垂挂着的巨大标志主人的地位。 “我准备推翻泰拉高领主议会,在后天上午十点钟开始”维托看着那宏伟的议会大厅说道,他背起手站在窗前。 “他们做了什么事,你清楚吗?” “当然清楚,大人。” “那我想,我就不需要解释原因了。” 在他身侧的玻璃上反射着纳西莫夫的脸,他看着维托的方向沉默了一阵子,维托微微撇头看向了窗户上的倒影,“有问题吗?” “推翻高领主?元帅,您准备推翻议会吗?” “怎么,担心是造反啊?” “不,当然不,我的忠诚属于您了,而不是高领主,再说了,那些狗杂碎干的事都可谓天怒人怨,尤其是最近征收粮食的行为,他们只想着自保,而没有任何对于的忠诚,所以我没有任何犹豫,只是……” “只是什么?” “只依靠我们,恐怕做不到,高领主们集中了相当多的部队用于自保,他们的寝宫与议会周围,都被围成了铜墙铁壁了,我们很难打进去。” “不,你们不需要。”维托转身看向了身后的纳西莫夫,他踏着闪电走到了纳西莫夫几步远的地方,“防守的部队会被调走,以镇压与保卫皇宫外围的暴动,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防守者的问题。” “剩下依旧留在皇宫内的守卫,也有人去处理,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什么?元帅。” “率领你的所有学员,拿起武器进入皇宫内廷,控制街道与所有的武器阵地,轻重核武器还有所有的弹药库,军营全部控制住,把还在那里的白痴们缴械。” 维托站在纳西莫夫面前,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元帅站在他面前,俯瞰着自己,纳西莫夫沉默的看着维托,等待着命令。 “你们需要控制街道,并为我打开一条通路,之后我会从那里过去进入议会,宣布解散高领主议会,在此之后接管泰拉和太阳系的全部指挥权,我将保卫泰拉,如万年前那样。” “如果他们拒绝呢?大人,他们选择负隅顽抗呢?”纳西莫夫看着维托的眼睛问道,后者则微微笑了笑,他摊开一只手,瞬间一大股闪电便从其中射了出来,那电光瞬间照亮了纳西莫夫与一边安格瓦,夏尔的脸。 维托看着那闪电,随后猛地手掌握紧,纳西莫夫看着消失在他手中的闪电点了点头,“明白了,元帅,全明白了。” “很好,院长,很好。”维托站在纳西莫夫面前,他背着手如一个神明般俯瞰着纳西莫夫。 “刺客庭,审判庭与他们的力量已经加入我了,你呢?院长,你和的忠嗣学院加入吗?为了帝国而战。” 纳西莫夫看着维托沉默了些许,随后脚步合拢立正站好站在维托面前,没有丝毫犹豫的,纳西莫夫中将院长向他的元帅举臂敬礼,“以帝皇与您的名义,我,与我的学员们将为了帝国与人类的未来服从您的命令,服从于至高元帅的命令。” “很好,院长,欢迎加入救国同盟,你们,我们,在那一天所做的一切,都必定会永久的载入史册的。”维托说着摁住了纳西莫夫的肩膀,他的手掌上的闪电局部消退了,所以才没有在碰到院长时就把他电成焦炭,会变成焦炭的人,在对面的议会里呢。 “我的荣幸,元帅,但,只有我们吗?审判庭,刺客庭还有忠嗣学院。”纳西莫夫立正站在维托面前,看着元帅问道。 他的元帅则笑了笑后扭头看向了身后的玻璃,他看着窗外的宏伟皇宫,那金色高墙之后耸立着的皇宫主体。 “还有些朋友,在墙内等着我呢。” 第三百一十章 原体崛起:第九十五章 刺客的准则 “重复一遍,你需要什么?” “我说我他妈的需要支援!帝皇在上啊,该死!” 挎着激光枪的中尉拿着对话机大骂着,他喊着喊着一个燃烧瓶从他头顶扔了过去,中尉怒骂着赶忙压低身子匍匐在自己的吉普车边,他看着那从头呼啸而去的燃烧瓶,一下子砸在了身后的装甲车上。 烈火瞬间伴随着酒精在奇美拉装甲车的表面上,瞬间燃烧了起来,中尉蹲在自己的车边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那鸡尾酒燃烧瓶倒是无法摧毁奇美拉装甲车,但其烈焰依旧让周围靠着的士兵们赶忙散开。 其中一人的身上已经被点燃了火焰,他惨叫与咒骂着向外跑出,随后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大叫着反复打滚,他身后的战友们也连忙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与衣服在他身上拍打起那火焰。 “看在帝皇的份上,把他带下去!” “去哪儿,中尉?”一个背着枪的列兵赶忙上前将那倒霉蛋扶了起来,他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了,虽然那件漂亮的制服看起来是完蛋了,但好在他还活着不是吗? “用你肩膀上的脑袋想想!当然是去军营里,去找军医,还有!”军官看着那搀扶着浑身被烧的漆黑的伤员向后走动的士兵,那人听见长官的声音后又停了下来,扭头看向站在吉普车边的中尉。 中尉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们,他们正端着枪或举着防爆盾向着暴民们的方向冲去,在那些狂暴的愤怒民众面前,是一道艰难支撑着的防线,防爆盾与警棍,激光枪刺刀与外面的饥饿且愤怒的暴民们击打在一起。 整个皇宫外墙的大门处一片大乱,各种最为恶毒的咒骂声回荡在整个大门前,愤怒的市民们不仅咒骂着,还在用各种他们能找到的东西攻击守卫部队,石块,砖瓦与任何可以抛出去的东西都被扔了过来。 防爆盾墙被打得丁零当啷,无数的碎玻璃与各种各样,撞击在盾牌上后碎裂的东西都落在了地上,士兵们的军靴踩在那些残渣上,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 中尉看着那防爆盾墙的方向,他望着前方挤做一团的守卫士兵们,在他们的头顶一个燃烧瓶又扔了过来,那瓶子这次直接砸在了中尉身后的吉普车上,那爆射开的酒水瞬间点着了中尉衣服的一角。 中尉咒骂着连忙向前跑出好几步,年轻的中尉军官赶忙把自己燃烧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地上,他看着地方燃烧的衣服,又看向那已经被烈火吞噬,并很快燃料爆炸的吉普车。 那辆军官专用的吉普车瞬间炸开了,油箱在高温之中变成了炸弹,钢铁的引擎与车身在眨眼间变成了堡垒的炸弹部分,那烈火将吉普车掀了起来,整个车体在空中翻了好几圈后砸在了地上。 中尉看着那吉普车皱起眉头,他扭头指向一边搀扶着伤员的士兵咆哮起来,“去军营里,把所有弟兄带来!快,绝不能让暴民突破大门!” “遵命,中尉!”列兵搀扶着伤员跑入了大门,他身后的中尉目送着他们离开后扭头看向前方,他看着那面被无数抛掷物打得叮当作响的防爆盾墙,中尉侧身一下子又闪开了一个啤酒瓶,好在这东西里面没有炸开的火焰,所以中尉稍微躲了一下就闪开了。 “妈的,法务部和防卫军在干嘛?他妈的暴民都跑到皇宫门口了。”他暗自咒骂看着前方的暴民们,他们成群结队地游荡在防线外,在远处的街道上对准抛掷投射物,举着防爆盾与戴着头盔的士兵们,不再如以前一样光鲜亮丽,他们的身上全都是泼洒出来的酒水,汗水还有干枯的鲜血。 “所有人!都前面去!装甲车,驾驶员!把奇美拉开上去!”咆哮着的中尉拔出了腰上的激光枪,他朝周围的士兵大喊着走向了盾墙。 中尉朝着周围的士兵大喊大叫着,他拽着一名退下来的士兵赶往了前方,自己也挥舞着手枪指挥着手下们向前开进,但中尉不知道,导致他们现在必须和之前帮他们镇压群众的法务部,还有防卫军一样倒霉下场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在城墙上看着他们。 在中尉身后的皇宫外墙之上,维托正站在那高耸入云的高墙上看着下方的一切,他看着燃烧的街垒,一个个被滚动起来的着火轮胎,各式各样的咒骂声还有咆哮声回挡在下方黑烟弥漫的城区中。 这场暴动的规模非常大,别看这好像听起来不大,但皇宫外围区域可是覆盖了整个东北亚地区,所以想象一下,旧泰拉上的几个省范围内全是燃烧的街道,建筑还有各式各样与守卫们进行物理交流的暴民,那会是多么壮观的景象。 维托不用想,因为他正看着,泰拉的古老守卫者此刻正站在城墙上,俯瞰着那次大陆级别的暴动景象,维托一刹那间脑子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与骄傲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估计每次莉莉搞了类似的事,或者奸奇搞了的话,估计也和自己现在一样。 你懂的,找个好地方,然后欣赏自己搞出的大场面,然后看下方的愚蠢守卫和贪婪贵族们争相逃命,在暴民的追赶下四处躲藏,就像一群恐慌的鸭子。 真有趣,因为一般来说,都是贵族和官僚们看着他们的士兵,以同样的方式驱赶帝国的平民们,但可谓世风日下了,或者说帝皇开眼,今天这群混球也享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情况进展顺利,大师。”那无声无息出现的刺客庭现任大师伊娃,突然从维托身后走了上来,她停在了距离维托几步远的地方,用那银色的骷髅面具看着维托,转动的齿轮下是一只红色的机械眼。 维托微微撇头看了眼伊娃,他随后眼睛从她完美的身材上移开,瞟了眼一边城墙另一端站着的刺客,那是一名与伊娃差不多刺客,唯一的区别是,他的武器还在手上。 “您只有一个人,大师,安格瓦呢?”伊娃站在维托的侧后方问道,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且嘶哑,听起来像是一个声带被搅乱了的机仆或者神甫。 “我让他留在学院里,配合纳西莫夫院长部署与协调明天的行动,我们必须步调一致,协作可靠才能解决问题。” 维托抬起头看向头顶昏暗的天空,天已经快黑了,但整个泰拉上风起云涌的暴动,将燃烧的火焰完全照亮了整个大陆的天空,火红的云层在头顶不断闪烁,伴随着一次次的火焰闪烁而恍惚不断的明暗变换着。 “我不需要护卫,伊娃。” 不用看也知道,维托也知道,现在周围肯定站着不少刺客,他也敢肯定,其中不少人只需要随便组合一下,组成一个临时小队就能把整个军营灭了,或者潜入某个泰拉权贵家中,将其满门抄斩,然后在把尸体挂在高楼上随风飘扬。 “我知道,大师,但出于安全起见,我还是认为您需要一些基本的护卫。”伊娃在身后平静地说道,“任何现在的盟友,都可能在下一刻变成敌人,大师。” “你不相信审判庭,或者忠嗣学院?” “我不相信任何人,无论是高领主,还是安格瓦他们,在权力面前没人值得信任,这是您教会我们的,大师。”伊娃冷冷的说道,声音中没有那么一丁点的温度。 维托无声的笑了笑,伊娃说得对,这还真是他交给刺客们的,不是那些自己根本没说过的圣言语录,也更不是那些诗人与史官们杜撰出来的故事内容,伊娃说的就是事实,在当初自己创立刺客庭时告诉他们的首要纲领。 “在权力面前,任何的朋友,那怕是刚刚看起来还和你亲如兄弟的朋友,都会在下一个眨眼间变成敌人,而刺客庭的天职,就是为帝皇抹杀他们。” 这是维托教给他们的,看起来就算过去了这么久,他们也还记得,而且履行得很好,就算在这时候也是。 “你安排好了刺客吗?除了高领主之外其他人的。”维托冷冷的问道,看着下方燃烧的街道,在他身后的伊娃默默的点了点头,那骷髅面具伴随着眼中闪烁的血红双眼起伏着,就仿佛一个纯粹死亡化身,而且某种意义上这话没错。 她是所有人的死亡化身,就如同刺客庭本身一样,他们会为所有人带去死亡,哪怕是那些现在的盟友。 “我已经根据您的命令,在安格瓦,纳西莫夫和所有参与行动的人身边安插了负责的刺客,如果您怀疑他们图谋不轨时,我们会执行您的命令,抹杀掉任何威胁。” 伊娃的声音,冰冷的比审判庭南极要塞的冰川都还要寒冷,她默默的向维托复命,她忠实的履行了自己领袖的命令,将那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所有人头顶,包括那些所谓的朋友头顶。 “很好。”维托眼神平静的看着下方的火焰街道,伊娃站在他身后沉默了下来,但她轻轻抖动的手指,虽然抖动幅度小的完全无法被常人观察到,但显然,维托不算常人,所以他注意到了。 “你还有问题,伊娃,想问就问吧。” “大师,请恕我冒昧,您准备好了对基里曼的后备方案了吗?如果您尚未决定,我可以替您代劳制定针对原体的刺杀方案。” 伊娃平静的述说着这大逆不道的话语,维托敢肯定,任何极限战士,或者星际战士在场,绝对会在盛怒中将伊娃碎尸万段的,但伊娃并不会畏惧,她会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自己作为刺客的职责。 而她,也是在提醒维托要履行自己的职责,用一种不算冒犯,也有点冒犯的方式提醒着维托,后者笑着双手背在身后,眼睛上闪烁着下方燃烧城市的火焰。 “你们对付不了他的,我会负责基里曼的,你们只需要负责其他人。” “遵命,大师。”伊娃向维托微微点头回应,但维托却突然又开口了,问了一个让伊娃感到一时间有点诧异的问题。 “伊娃,你们有针对我的刺杀方案吗?” 他突然问道,就这么突然毫无征兆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伊娃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维托一言不发,沉默不语着,刺客庭的领袖看着她的首领,她与所有刺客们无所争议的领袖,而他,却问了自己一个完全无法回答的问题。 “大师?” “刺客不能相信人,伊娃,包括我们自己,我不希望野兽战争时万格里奇的事再发生一次。” 维托说着转身走到了伊娃身边,他抬手摁住了伊娃的肩膀,那由皮质紧身衣所覆盖着的皮肤部分,维托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如皮肤一样的紧身衣表面,站在伊娃身边。 “我马上就要推翻高领主了,一万年来我将第一次直接管理,统治帝国,虽然协助于基里曼的,但你们必须做好准备,记住我告诉你们的准则,权力之前,没人值得信任,无论他是谁。”“我把你从那充满辐射的星球上带了出来,伊娃,你没有让我失望,从来有过,和你那些从克隆中诞生的兄弟姐妹一样,你从未我失望过,这次,也一样。” “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吧,伊娃,然后认真的思考与制定,你知道我的力量有多强,所以你们一定要认真与仔细,把这当作有史以来最困难的任务去做。” 伊娃扭头看向维托,那骷髅面具看着身边的维托沉默不语,后者则拍了拍她的肩膀后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维托沿着城墙走向了远处的昏暗城楼方向。 “我去一趟皇宫,是时候去见见他了,希望他别用那对谜语来烦我,也别让你的刺客们跟着我,第一我用不着,第二金玉米们看见你们的话,会很不高兴的。” 维托说着走向了那城墙的尽头,走向了那阴影中,伊娃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她随后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伴随她的手指的轻轻一推,面具从她的脸上滑落了下来。 那灰色的头发垂在她眼前,其下的同样完全是灰色的眼睛看着维托的背影,她的左脸上有着一个标志,一个编号,一个方便用于统计补给,与海量伤亡的序列号KG-M41-9011K-601000。 伊娃看着维托,她沉默不语的看着维托,随后重戴上了那面具,如她所有的兄弟姐妹一样将那样貌掩盖在了那面具之下,“是,大师。” 第三百一十一章 原体崛起:第九十六章 皇宫之墙 维托走在皇宫的街道上,这座宫殿的非常的巨大,就如自己印象中那般庞大与复杂,无数的街巷还有密密麻麻的宫殿与建筑在这里,要进入这里,你最好带上一个向导,相信我,地图是没用的。 皇宫无数纵横交错的空中平台,长桥与路面构成了极其复杂的结构,就如同一个由巨大蜘蛛所编织出来的巨网,连阳光都会被那些高大的楼宇与富丽堂皇的宫殿所遮蔽,在这里,大多数时候你所能看见的光芒都是人造光,那些迷离的光芒,让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宫殿看起来都一样。 皇宫太大了,它就如同泰拉本身一样,这颗星球本就是人类所建造过的最为复杂的巢都星球,而泰拉上皇宫,更是其中的翘楚与代表存在,它的历史远比这颗星球上如今存在的任何城区都要古老。 在荷鲁斯的叛乱后,泰拉大部分的城区都被推倒拆除后重建,所以如今这里已经变得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维托几乎不认识泰拉了,千万年的让这颗星球完全从他的记忆中变了样子。 但唯独这里除外,皇宫,它千万年来从未变化过,维托还记得这里的一切,这里的楼宇,宫殿与每一条阴暗的街道与墙壁,那些耸立的雕像与宏伟浮雕还是一个都没变。 不同于外面的泰拉的巢都城市群,皇宫的一切保持了古老的样貌,相信我,可没人敢说什么把皇宫推倒改建成更现代,更使用的样子啥的,你只要敢说,那国教就会在你把这蠢话说完,并刚刚扭头时给你脑袋上来上一棍子,然后嗷嗷叫着异端,异端等的把你绑上火刑柱烧死。 但,这也带来了好处,一尘不变的皇宫就如同维托当年来的时候一样,他已经不记得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一千年?还是两千年前?记忆改变与模糊了许多,但他对于这里,依旧是轻车熟路,他了解这里,每一位优秀的指挥官,无论过去多久,都会记得自己亲自设计出来的防御结构样式。 这里的一切都是维托和多恩一起设计的,他当时被帝皇从大远征的前线召回了泰拉,他要求维托运用自己的军事才能,与战争技艺,协助多恩将皇宫的防御进行改善与修建。 当时维托不知道帝皇想干嘛,他以为就算那老傻逼心血来潮,让自己回来瞎折腾而已,所以维托与多恩一起建造了整个皇宫的防御结构,这些复杂的街巷,与蛛网般的浮空街道与长桥,全都是为了巷战而设计的。 极其复杂的城市结构,会让任何不了解它,就闯入其中的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无数蜿蜒曲折的街巷中密布着大量的火力点,一座座直接横贯街道,耸立着的城墙与城门阻断了进攻途径,而居高临下的平台让防守方可以完全覆盖每一条街道,进攻方只能任人宰割。 这一有效的防御设施,在荷鲁斯进攻泰拉期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正是依靠这些复杂的防御结构,数量稀少的忠诚方才能在叛军进攻中始终屹立不倒,叛变军团的每一步推进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算是那些狂暴的吞世者,还是钢铁勇士的战争大师们,在这些复杂且防守完善的皇宫街巷这都完全无用武之地,战争变成了纯粹的血腥巷战,一切的装备优势荡然无存,双方以最原始的方式进行着战争。 所以高领主们很聪明,他们记得皇宫的坚固与高墙壁垒是如何拯救了上一次的泰拉,拯救了皇宫内的人,所以他们把粮食堆积在这里,躲藏在皇宫的高墙与防线内,隐藏在可以覆盖整个偌大皇宫区域,并扛住庞大舰队持久轰炸的高效虚空盾下方。 但现在,这里似乎已经不再符合那完美的防守要求了,维托很满意的走在这里的阴暗街道上,他环顾着四周,这里的守卫们都已经离开,那些地堡,射击点还有一扇扇打开的城门处都人去楼空,只留下了极少数的守卫依稀存在。 他们大多数都没有来阻拦维托,许多人只是单单地看一眼他,然后便会默许他通过,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泰拉局势紧张,所以没人想主动给自己找麻烦,但,也总有的人在这些正常人之外存在着,比如这个城门处守卫站点。 维托走过巨大宫殿所遮蔽着的阴暗街道,他从皇宫底层的大道上走了过去,走向那宏伟城墙下方的一处巨门,只要穿过这里,就可以前往由禁军把守的内廷了。 但他朝那地方走去是时,一名跨着枪的少尉军官走了出来,挡在了那大门前方,也挡住了维托的去路,少尉胸口跨着枪,抬起手示意维托停下。 “停下!”他指着维托大吼道,他周围的属下们也都下意识地端起了枪,他们站在沙袋与防弹盾墙后面看着走来的维托。 “帝皇在上!你知道你来的是什么地方吗?”少尉昂首挺胸,如一个刚刚毕业的军校学员那样骄傲的看着维托,他声音洪亮,穿着也相当的整洁,符合每一条军队仪容标准,所以是的,维托猜他的确是刚刚毕业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神采奕奕的年轻人笑了笑,他指了下他身后的大门,“我要去皇宫一趟,麻烦让……” 维托的话尚未说完,实际上他刚说出几个字那名少尉就走了上来,一把摁在了维托的胸口,将他拦了下来,“没有领主议会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皇宫,你有许可吗?” “没有,但我有这个。”维托说着从怀里取出了审判庭的挂坠,那红色的i字母摇晃在少尉面前,但后者似乎完全没什么反应,倒是他身后的属下们吓了一跳,他们几乎是做出了所有正常的帝国人,见到那审判庭标志的统一举动。 但显然,少尉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他依旧骄傲地抬着头,用鼻孔看着维托相当地自大且傲慢,说实话,那不是个明智的举动,尤其是对于审判官而言。 “我的意思不够明确吗?少尉。” “不,没有,先生,我告诉过你,要通过只能有高领主议会亲自签署的通行令才行,其余的人,一概不行。”少尉说着再一次抬起了头,他现在是用下巴看着维托了,面对那相当不敬,且十分讨打的举动,维托微笑着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少尉。” “马尔福·冯·伯克,来自古老广受尊敬的伯克家族,泰拉历史悠久与古老的显赫家族!”马尔福骄傲的拍着胸口大声说道,那声音简直可谓振聋发聩,好像怕维托听不见似的。 维托摸着自己手中的挂坠微笑着,“伯克家族,我听说过你们,你们的家族源自于一个世代为政务部服务的官僚家族,因为再一次政治斗争中,站对了位置,站在了赢家的哪一方,协助了当时的政务部高领主取得了斗争胜利,而受到了提拔与赏识。” “看起来,你对我的家族历史非常了解,先生,那你也应当知道,伯克家族的忠诚是无可动摇的!”马尔福骄傲的举起手指大声说道,他把头抬得更高了点,用那鼻孔和下巴同时对着维托,后者笑了起来,手指触摸着面前的挂坠。 “的确,但有时候,聪明过头了,也不是个好习惯,所以让我来替你家里教教你一些基本常识吧。” “什么?” 马尔福诧异的问道,但话音未落,随即便被维托一拳打中了下巴,他向后连连退去看着冲上来的维托下意识地举起了腋下挂着的枪,但他刚刚举起枪管,就被维托一剑将其枪身整齐的斩断。 激光枪的前半部分瞬间摔在地上,马尔福也被维托一脚扫到撞在了一边的防弹盾牌上,年轻的马尔福撞击在盾牌上,痛苦地倒吸了一口气凉气,但他刚想起身,就被维托一把抓住顶回了盾牌上。 维托将凤凰剑横在他脖子上,另一只手瞬间拔出爆弹枪指向一边下意识端起枪的士兵,“如果你们不想死,就老实站着,我教你们长官一点基本的人生哲学。” 维托冷冷的说道,他甚至懒得去看那些士兵一眼,因为他知道他们会服从的,这些士兵可不是来自于什么贵族和权贵家庭,他们可不想招惹审判庭。 端着枪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手将武器松开,以示自己没有敌意,随后向后退开,似乎是在给审判官腾点地方似的,维托满意地点了点头揪着马尔福的衣领看着他,他将刀口顶在了年轻少尉的脖子上,后者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维托。 “教你第一件事,审判庭做事从不需要征询高领主的意见,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是毙了你们,唯一需要征询你们意见的事,只有你们是想被爆弹枪毙了,还是被自动炮毙掉。” 维托说着将爆弹枪的枪口顶在了少尉侧脑上,后者一脸惊恐的看着维托,看着那把钉在自己脑门上的爆弹枪。 “其次,说话时别用鼻孔看着人,尤其是当你面前站着一个审判官时,因为如果他不爽了,你就没命了,懂了吗?少尉。” 维托揪着他的衣领问道,身下的年轻少尉连连点头,用嘶哑的嗓音回应了维托,“明白,审判官大人。” “很好,现在滚开。”维托说着将少尉抓了起来,随即将其推给了一名士兵,少尉撞在了那全副武装的士兵身上,他揉着自己装在防弹衣上的脑门,扭头看着已经走进了城门的维托。 没有任何一个士兵敢拦他,所有人都退到两侧给他让出一条路,维托走了过去,少尉身边的士兵看着维托又看向了恼火的少尉,“长官?你没事吧。” “闭嘴,我没事,妈的,算了不管他了,反正禁军也会收拾他的,那些金甲禁卫可不会放一个无关紧要的白痴进去。” 显然少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对维托的身份一无所知,甚至从始至终都没问问他叫什么,而后者则知道了他的名字与姓氏,好吧,既然反正都需要对高领主们身边的喽啰家族们来一次清洗,为何不在名单上多加上一个名字呢? 维托思考着这个问题,也走入了内廷的范围,他沿着这里如同拨云见日般的花园与街道走着,在这里,复杂的楼宇全部消失了,所展现出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花园。 这里在钢铁的泰拉巢都城市中,显得格格不入又弥足珍贵,修剪与照料得当的植物们在周围环绕着,将生命与自然妆点在这里,一条长路从花园之中延伸过去,延伸到那宏伟的金色巨门前方。 维托走在路面上,他从两侧优美的树木与鲜花中走过,他从种满了梧桐树的林荫大道上走过来到了那巨门前方,在那里的两侧站着两位高大的禁军战士。 身披金甲的战士看着眼前的来着,他们沉默不语的站在大门两侧握着自己武器,维托从树荫之下走到了他们面前,他看着两侧的两名禁军向他们点头示意,“我要进去皇宫,我叫……” “维托·康斯坦丁,至高元帅与真正的帝国摄政王。” 维托话音未落,他的声音被那轰隆着打开的巨门声所打断,还有其中传来的一个声音,维托看着那向两侧打开的宏伟金色巨门,从那中央打开的缝隙中走出了一个金色的巨人。 在大门两侧禁军战士持握着武器向两侧退开,为那新走出的高大巨人让出了一条路,他身穿着金色的战甲,右肩上披挂着雪白狮子的皮毛走出了大门,那金色的禁军走到了维托面前,如同高山一般耸立在他面前,在他身后还走出了几名穿着华丽,身披红色战袍的禁军。 维托抬头看着眼前的战士,他略微吃惊了一下,但很快还是又微笑了出来,“图拉真?” “是的,元帅,就是我,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大人。”图拉真,帝皇禁军的现任统帅向维托点头示意,后者则很是诧异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两侧毫不吃惊,实际上可能对于自己的到来早有所知的禁军战士。 “你知道我要来这儿对吗?你们都知道。”维托微微翘起眉毛,看着眼前的图拉真问道,后者则微微露出了一点微笑,但还是保持了充足的肃穆之意。 “帝皇早已知晓你的到来,当你抵达泰拉时,他便知道了,他一直在等着你的到访,而现在你来了,元帅,所以他通知了我们,命我亲自来此迎接您。” “霍霍,规格真高啊,禁军统帅加上你的卫队迎接我一个人,逼格可以嘛。”维托双手抱怀,打趣的看着图拉真,还有他身后穿着华美战甲的禁军老兵,他们手持闪烁着立场闪电的动力武器,每一个人都是足以以一挡百的强悍战士,而他们却再次迎接自己。 图拉真微微笑着昂起头,他摁住了自己要上的狮首佩剑看着眼前的维托,“那是自然,唯有如此,才能迎接至高元帅的归来。” 说着图拉真侧身让开了一条路,他身后的禁军战士们也整齐的侧闪到两侧,手持闪电长戟入高墙般站在为维托开辟出的道路两侧,整齐的踏步声回荡在大门内外,维托看着他们,又看向了一边的图拉真。 后者向维托微微点头,“来吧,元帅,他期待与你重逢已经很久了,我们不该让他在等下去了。” 维托看着图拉真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便从禁军之间走入了大门,图拉真随即也从两侧的禁军之间走过,进入了大门,那些卫队战士们也全部原地转向,扛着武器跟随着图拉真与元帅进入了皇宫内廷下。 那金色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地关闭上了,这是一场老友的会面,一场万年之后的再度相逢。 第三百一十二章 原体崛起:第九十七章 黄金王座之门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永远都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地方,那不是国教的教堂,也不是政务部的办公大楼,更不是军务部那些方方阵阵的殿堂。 虽然帝国始终很怀旧,一般不对于那些早已修建好的建筑,进行改造与重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与大量帝国官员们的来来往往,吐旧迎新,那些建筑始终还是会发生变化,新增加的办公大厅,食堂与会议等等。 而且再说了,考虑到帝国对于“和平”二字只能在字典中看见,那些古老的建筑,很大概率也会周期性的帝国大敌入侵,和混沌邪教徒叛乱,甚至是星球本身的政变,暴乱以及乐此不疲的帮派火并中遭到,从完全夷为平地,到墙上挨了几百个弹孔之间徘徊。 你总会需要返修那些建筑的,所以,留存下来的也许只有精神意义上的古老吧,但在这银河之中有着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古老的,如同这个帝国本身一般,千万年来从未改变,而且同时也是整个帝国的精神源头。 你猜到了不是吗?帝皇的皇宫,当然了,当然是这里,当你走在这里的高墙与穹顶之下时,走过那些富丽堂皇的殿堂时,你便会发现,这鬼地方过了一万年了什么都还和当年一模一样。 啊,当然了,前提是你活了足够久,久到见过皇宫当年是什么样的,当它第一次盖好,撤离了支撑架时是什么样子的,这种人并不多,说真的,这银河之中一万多岁的老怪物很多吗? 但在今天,在这里就有一个这样的老怪物,维托走在皇宫的主厅之中,他行走于那宏伟的宫殿穹顶之下。 他眺望着头顶的精美壁画与垂挂在弧形穹顶下的水晶吊灯,那一盏盏巨大的水晶灯上燃烧着无数的展灯光,透过周围的水晶体将那光芒折射到四周。 维托走在皇宫两侧比一切帝国国教教堂,都更加富丽堂皇与华美的高墙之间,无数的雕像与壁画,浮雕构成了这里的主体,仿佛是直接从一个巨大石头上雕刻出了整个空间,周围的一切都几乎称得上完美衔接。 在他脚下,最为纯净的大理石地面铺设在地面上,那巨大的石面向着宫殿的尽头延伸而去,在维托的身后,图拉真与他的护卫们也踏行在这大理石路面上,禁军沉重的脚步声一次次的踏响在维托身后。 这位古老的守护者环看着四周,他依旧很久很久没来过这里了,自从荷鲁斯叛乱结束后,维托便在未踏入过皇宫的最核心区域,这内宫的殿堂。 但今天他回到这里,令人他感到意外又有些预料之中的是,这里的一切都还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每一座雕像,每一面墙壁上的壁画与浮雕,都完全一模一样,经年累月的岁月腐蚀并未让它们改变与失去曾经的样子,它们依旧如年一样。 维托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听着身后禁军独一无二的星铁动力甲塔在地面上的脚步回声,那高大巨人伴随着每一次的迈步,身体盔甲随之起伏的摩擦声,那声音配合着周围的景象,让维托回忆起了许多东西,很多很多早已变得模糊的记忆重新清晰了起来。 维托回忆着当时的一切,马卡多,阿斯塔特博士,尔达,瓦尔多,还有那个老混蛋,曾经他们曾一起并肩走在这条宽阔的大道上,在皇宫建成之日,那燃烧着星炬的王座厅第一次完成了修建,并打开大门之时,他们,古老泰拉的统一者们,曾一起走在这里。 但现在,在这条大理石路面上只是剩下了维托一个,瓦尔多严肃的声音,马卡多与尔达交流艺术,文化与科学技术的谈话,还有阿斯塔特和拌嘴的声音,当然了,还有那老混球用各种哲学谜语评价自己的声音。 那些声音都消失了,很久很久以前就消失了,曾经的老伙计们现在只剩下他一个还能行走在这里,行走于人间。 维托回忆着当时的一切长长地叹了口气,那是岁月的叹息与哀伤声,“瓦尔多回来过吗?他已经离开了有……该死,我忘了。” “九千年,大人,和你一样,瓦尔多统帅是在你离开后不久也悄然离开的。”图拉真跨着跨着狮首的动力剑行走在维托身后,在他身后身披红袍的禁军护卫们,沉默地列队行走在他们身后,一面飘扬的金色战旗高举于其领头战士手中。 维托看向两侧大厅边缘的禁军们,高大的金色护卫们手持长戟站在大厅的两侧,他们沉默的如同一个个雕像耸立于两侧屹立不倒,这让维托回忆起了古代泰拉的兵马俑,一个接一个,向着那大厅尽头的终焉之门延伸而去。 他从那些金甲禁卫面前走过,当他走过时沿途的禁军便会向他单膝下跪致敬,维托看着两侧垂首的禁军,他们的盔甲还是和当年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维托知道在其盔甲之下穿戴着的人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些禁军伙计们,跟随他于瓦尔多征战泰拉后,又奔赴银河的老战士们。 但这些盔甲,这些穿戴着与他们一模一样盔甲的新一代禁军们,则让维托如同回到了当年,那些老朋友之中。 “瓦尔多回来过吗?”维托轻轻叹息着询问,他没有扭头看向看图拉真,但后者却知道这个问题是在问自己,也只有自己能给予元帅答案。 “不,没有大人,很遗憾,瓦尔多统帅在离开后便没有回来过了,这些年来我们听说过一些疑似瓦尔多统帅的消息,但都无法确认真伪,所以,我们不知道统帅在哪儿?” 图拉真说着摁住了腰上的佩剑,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是多么希望瓦尔多大人与维托一起回到泰拉,当他从帝皇那里得知了维托回归的消息时,他是那么真切地希望他们的领袖,禁军元帅也与他同行。 那将是最伟大的时刻,图拉真与所有禁军战士们等待了一万年的时刻,他幻想着他会带领战士们在皇宫的大厅之中向两位传说中的领袖宣誓效忠,他想象着,那些古老的传说变成真实,禁军们将再一次的在他们的旗帜下征战银河。 但那终究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禁军们依旧需要等待下去,在漫长的岁月中等待和他们领袖的回归。 维托察觉到了图拉真的遗憾,他长长的叹息后眼睛环顾着周围的禁军们,他注意到了这里的禁军已经变多了,在这通向王座厅的救赎之路的两侧,在那些沉默着机械式打扫与维护周围雕像的机仆与伺服颅骨之间,把手这里的禁军比自己记忆中要多了不少。 他还记得网道战争结束时的景象,曾经强大的禁军万夫团十不存一当那场战争结束后,曾经在这里可以多达百余人的禁军战士们,只剩下了不到十人,但宣誓无时无刻不保卫帝皇的古老战士们,依旧倔强持握武器站在这里。 但在今天这里,那曾经伤亡惨重,十不存一的禁军战士们重新恢复了过来,一路上维托看见了不少的禁军,所有的盾卫连已经旗装满员。 “你们恢复军力了吗?”维托一边走一边问道,他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希望图拉真亲口告诉他,他希望哪能让他重新骄傲起来,昂首挺胸地告诉自己他们这些年来的成就。 事实也的确如此,图拉真自豪地抬起头,他身后的禁军战士们也不由得握紧了武器,骄傲地扛起自己的武器,他们的现任统帅图拉真看着眼前的维托,心中充满了自豪之情。 “是的,元帅,虽然我们的培养方式注定了无法快速补员,但在经过了一万年,数十代统帅们的努力后,我们终于从网道战争之中恢复了元气。” “现如今,万夫团已经恢复了过来,一万名禁军战士将听候你的命令,维托元帅。”图拉真将右拳于胸口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他身后的禁军战士们也同时做出了一样的动作,他们随着维托步伐的停下也停了下来。 维托元帅站在通向终焉之门的漫长阶梯前,他看着身后的图拉真和禁军战士们微微笑了一下,他向他们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们会令瓦尔多,和所有老禁卫们感到骄傲的图拉真,你们所有人都是。” 维托随后看向了那高耸着的阶梯顶端大门,那金色的宏伟之门,维托撇头看向图拉真,后者默默的点了点头后维托便走上了那阶梯。 他沿着漫长的宏伟长梯向上走去,在这宽大的阶梯台面上的两侧站着一名名身穿更加精良,华美与持握古老工艺长矛的禁军侍从,他们站在两侧,身披着烙印着帝皇本人双头天鹰标志的红色战袍,头顶则高垂着用最昂贵丝绒制成的红缨长束。 这些战士比一般的禁军更加高大,强壮与不可阻挡,他们无需动用任何武器,光是站在这里,沉默之中便可以震慑住任何不敬之人,而当他们扒出武器时,便不会让任何魑魅魍魉之徒踏过这节阶梯。 维托看着两侧的禁军战士,他认识他们的盔甲样式,那是最古老的禁军甲胄样式,源自于最初帝皇打造的三百名禁军,那是比雷霆战士更加古老的初代改造超人们,瓦尔多也是与他们一同诞生的。 那些初代的禁军被授予了一个光荣的任务,一个在所有禁军中也只有最强者才能担任的重任,因为他们是保卫帝皇的最后一道屏障,他们是把手王座的侍从军。 维托从他们之中走上了阶梯,他看着两侧站一节节阶梯上,排列着向上延伸到顶端大门前的侍从军战士,百余名强大的禁军武士都持握着长戟,向走上的维托微微点头致敬。 站在两侧的侍从军战士们,目视着维托走上了长阶的顶端,来到了那宏伟的终焉之门面前,他是数千年来,自从判教时代那些战斗修女以来,第一个站在终焉之门面前的人,但他,也是所有人之中最有资格的那一个。 或者不如说,他早就站在这里了,但现在,为时尚且不晚,在万年的等待后,这扇大门迎来了它的访客,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站在了那巨门之前,而在那大门后的人,也早已等候了太多年。 现在,是时候让他们重逢了。 图拉真走上了台阶,他是唯一一个走上阶梯来到大门前的人,他的护卫队全部被留在了下面,因为就算在禁军之中,能面见帝皇的也只有其中极少数的被召见者,或者无所争议的翘楚领袖。 护卫队的禁军战士们站在接替下,他们持握着武器立正站好仰视着那面巨门,站在那阶梯顶端的图拉真向大门两侧把守着的侍从军禁卫点头示意,突然间两位把守大门的最强大的侍从军禁卫举起了手中的长戟。 侍从军禁卫高高的举起长戟,看起来后仿佛是要一刃将面前的维托劈成两半,但随后他们突然同时转身,将那战矛的尖端猛地插入了身后终焉之门两侧墙壁上突然打开的孔洞中,那就如同两个钥匙孔,禁军手中来自黄金塔独一无二的长矛插入了钥匙扣,伴随着仿佛钥匙插入后转动门锁般的一系列转动与机械运作声,大门开始了启动。 在维托与图拉真身后,站在阶梯上的数百名侍从军战士同时举起武器,随后猛地将其末端撞击在阶梯地面,同时轰隆隆的回响声回荡于整个大厅之中,伴随着那声音整个皇宫内廷中的禁军战士全部集体转向大门下跪。 在一众禁军的跪地声中,那宏伟的金色巨门缓缓打开了,帝皇天鹰的标志从中央分开,伴随着那终焉之门开启将其后那端坐在黄金王座之上的人,暴露于了大门外之人的眼中。 维托黑色的眼睛反射着那王座之上的人,那早已在那端坐了万年的男人,那肉身早已腐朽枯竭,只有灵能烈焰在熊熊燃烧的男人似乎抬起了他的头。 “欢迎,你终于来了,我的老朋友。” 第三百一十三章 原体崛起:第九十八章 “神”皇 “很久不见了,维托。” 那灵能的声音直接在维托的脑海中响起,那震荡着的声音宛如从脑海中刮动的沙尘暴,维托看着端坐在黄金王座上的人,他就坐在那儿,嘴巴早已无法睁动,而被迫使用他强大的灵能力量来传声交流。 是的,帝皇依旧可以说话,他并不是不能说话也并非不愿意,而是因为如今讲话方式,大概说一次话就得震死一整界高领主,不说凡人,估计星际战士和禁军都够呛能活着听完帝皇把话说完。 但也有人能做到,比如强大的原体们,以及现在正站在王座前的古老永生者,除去帝皇外,现在银河之中最为强大的灵能者,维托·康斯坦丁。 维托看着王座上的帝皇,他看过不少帝皇的画像,雕塑等等,但当他真正的在万年之后重新站到他这位老朋友面前时,才知道为什么叛徒们都管他叫尸皇了。 帝皇的身躯早已不剩多少了,仅剩下的血肉部分早已干瘪,皮肤褶皱成了一张破布黏贴在那骨架上,帝皇的面庞早已完全变成了骷髅,右眼上固定与植入着一个覆盖式的机械眼,闪烁的红光在哪机械眼球上闪烁不止。 维托不确定,他是否会用那眼睛观察世界,因为他看起来已经是字面意义上的尸体了,眼睛与鼻孔,还有嘴巴中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惨白色的颅骨顶在那覆盖着褶皱皮肤的脑袋上。 他的胸口还残存着一些血肉,完全黏贴在肋骨上的皮肤中央位置,依旧残存着那巨大的伤口,那从胸口中央一路斩裂到腰侧的巨大裂口被尽可能地缝合着,那是荷鲁斯留下的伤痕,正是那伤口才让他坐上了那永恒的黄金王座。 也许是四神的力量所致,那伤口仿佛永远不会愈合,而且会残留着血肉部分撕裂那裂口,就算帝皇的全身都已经形同枯槁,但那胸口的伤痕却依旧有着新鲜的血肉,那永远在流淌着鲜血的伤痕。 维托看着那伤口,一根根软管插在那里,将不自然流淌着的血液吸入管道中,然后经由在黄金王座一侧连接着的血压泵重新通过,插在帝皇肋骨之间的注血管输入帝皇的体内。 维托不知道,那样循环供应的血液有什么意义,帝皇的身体早在千万年的灵能燃烧后变成了干尸,插在黄金王座后的无数根能量管道,万年来不分昼夜地将帝皇的灵能力量从身体中抽出,然后通过王座周围蜿蜒曲折的巨大管道,以及海量的中转设备输送向星炬,已让那灯塔继续燃烧下去。 维托看着自己的老友,那个他最为讨厌,但也最为珍重的朋友,他是唯一一个真正可以称得上陪伴了自己整个一生的朋友,从他还叫那个自己早就忘了的名字时,他就与自己熟知了,从那文明的古早岁月,到现在的黑暗银河,他们是彼此仅存的,真正成为彼此朋友的人了。 所以当维托看见他,看见那个坐在王座上活尸时,他的内心也不由自主的绞痛起来,色孽曾告诉过自己,那王座就是一个永恒的折磨,维托最早还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意思,现在他知道了。 维托看着帝皇干瘪的身体,还有其中暴露出来的白骨长长的叹息着,“你好,老混球,你真丑。” 帝皇的笑声低沉而嘶哑的在他脑海中回荡着,与此同时,维托身后的黄金大门关闭了,那宏伟的巨门重新闭合上了,只留下了他与帝皇在王座室,两个人,两个人类文明最后的守护者留在了这黄金王座之前。 “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了,老朋友,我们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直接对话过了,很高兴你终于会到这儿了。” “我可不想来这儿,你现在这样子能吓哭小孩的,每次看见你的雕像和画像,我都觉得如今的帝国审美标准真是令人绝望,既然觉得你这鬼样子算一种‘美’” 维托指着帝皇上下身哈哈笑着,完全没有正常来到黄金王座前的任何敬畏感,看起来更像是来串门的隔壁邻居,来到自己一个熟悉的老友家蹭吃蹭喝,顺便和他对喷一下。 “说起来,你能听见我说话玩吗?你懂的,你脑袋上可能少了个叫耳朵的东西。”维托用手指拨弄着自己的耳朵,然后指着帝皇光秃秃的脑袋笑着说,那脑袋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光秃秃,毕竟是头骨嘛,特别光滑。 “能,我可以用灵能捕捉你的声音,然后……你在干嘛?” 帝皇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因为维托正用手指轻轻拨弄起帝皇下半身盖着的红色绸缎,那华美的绸缎在灵能力量拉扯下,向上浮了起来,将帝皇的下半身暴露在了灯光下。 “哇哦,你那东西可真小耶。”维托手掌托在下巴上,另一只手则在远处用两根手指比划着帝皇那东西的大小,然后毫不掩饰地一脸幸灾乐祸,“你这么大的个头,结果那东西这么不行,你是不是那啥了。” “我现在在生物学上属于干尸的范围,维托。” “但你的东西是真的小,而且皱巴巴的,真后悔我没带相机进来,不然拍下来再卖给战斗修女会,我肯定就发了。” 维托一脸幸灾乐祸的将那丝绸继续升起,但很快帝皇就使用灵能将其打断了,那丝绸落回了它本该在的地方,盖上了那让维托看着哈哈的东西。 “说真的,你还能感觉到痒吗?我听说纳垢搞了个什么幻影痒病毒,打算扔给你让你浑身发痒,但又没法去抓来折磨你。” 维托笑着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一滴泪说,背着双手在王座室里四处走动起来,他看着周围金光闪闪的一切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咦,又是土豪金,你这没品位的老腊肉。” “老……腊肉?” “你看你,光溜溜的肉贴在骨头上,可不是个腊肉吗?我记得是奸奇最开始这么称呼你的,他们不想直呼你的名字,所以变着法地给你取各种好玩的代称词,不得不说,那四个家伙有时候和小孩没啥区别” “我们都差不多,老友,所谓的神与人,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诞生自我们的情感与思绪,与我们,又会有何区别呢?我相信对于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你和莉莉丝如何?” “你不是准备批判我的感情生活的吧?我来这儿是为了拯救世界的,而不是听你逼逼叨叨。”维托走到了一边高墙下的一长排仪器前,他看着面前那一个个摆设在面前的复杂仪表终端,一个个屏幕重叠在一起,其末端则连接着那密密麻麻攀附在王座周围的管线上。 “我的确告诉过你不要和色孽的姐妹混在一起,但我也知道,你不会听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变,自大且做事毫无顾忌,是一个不会考虑后果的白痴。” “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老傻逼。” 果不其然,维托和帝皇只要呆一起,不出五句话就是对骂,但他们都不会因此感到不快,实际上帝皇反而笑了起来,那灵能笑声震荡在维托的脑海中,仿佛把他卷入了一场沙漠中的沙尘暴中。 “笑个屁,老不死,和你说话我脑子里像在刮沙尘暴,你笑起来直接变十级台风了。”维托的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则开始在面前的仪表上点击了起来。 “他们都说你叫尸皇,人类帝国崇拜着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机械修会用黄金王座的黑暗时代科技,勉强维持着你在不死不活的瞬间,还有传言说,黄金王座已经在万年的岁月中出现了损坏,就快瘫痪了。” 维托说着点了下面前的屏幕,那闪烁着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串串乱码,不断快速出现又崩溃的运算阵列交替着呈现在屏幕上,就像是一个陷入癫狂之人的神经那般。 “而且看起来,好像那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所以你就快死透了对吗?” 维托笑着点击着面前的屏幕,一个个混乱的乱码随着他的手指点击而加速崩溃,很快便变成了完全碎裂的信息流。 “我推荐火化,然后直接把你的骨灰来个浪漫的空葬,我开天鹰号把你洒在泰拉的空中让骨灰随风飘扬,这样就不用买块墓地了,泰拉的地价你都不知道有多贵,我可买不起你这么大坨骨灰的坑。” “哈哈哈,不用担心,我的老朋友,你知道当我死去时我便会复活的。” “对,我知道你会和伏尔甘一样复活,要弄死你这白痴得用上不少方法才行,但有个问题,你复活后还会是你吗?你懂的,喜欢讲谜语和不说人话的傻逼中东萨满。” 至高元帅笑着举起手指用大拇指指了下身后的帝皇,他刚刚的一系列动作,换做其他人估计都得被禁军用爆弹枪轰碎几十次了,但显然维托不会,他正在和帝皇进行“正常”的聊天呢。 “有人说,你死后会成为第五邪神,从而毁灭全人类,所以你会吗?如果会的话我建议从风暴雨星系开始,我上次去哪儿打牌被人出了老千,正愁找不到那白痴在哪儿呢,你不介意的话,帮我把那儿的人全干掉吧,反正那里的家伙都老奸巨猾的。” “嗯,你的以前在古代泰拉,有一个词叫地狱笑话吗?” “记得,咋了?” “你现在就在讲地狱笑话,老白痴。” 两人都笑了起来,维托低声笑着用手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帝皇的笑声弄得他脑仁疼,“所以你这傻逼,到底会变成啥样?神?” “问题是,什么是神呢?拥有无与伦比力量吗?那你算神吗?” “不知道,反正审判庭和刺客庭,还有星界军的小孩们把我当神了,怪尴尬的,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当年讨厌被当成神了,以及,别给我说谜语,我可警告你,你现在可动不了哦,我想怎么折腾你就能怎么折腾你。” 维托说着打了个响指,金色的闪电瞬间腾空而起,一下子点亮了这个王座厅,也照亮了帝皇那裸露白骨架内的阴影。 “好吧,答案是,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死后会变成什么样,所谓的神,还是人,我不知道,但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什么?” “当我死后再复活,最终的时刻就来临了,我将会带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的力量归来,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国教的信徒们万年来的祈祷在亚空间中激起了巨浪,那信仰之力让我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了。” “当我复活归来时,便可以用那力量摧毁混沌,终结这黑暗银河中的一切纷乱,将和平与繁荣重新带回人类之中,让我们的族人重新迈入伟大的时代,一个早就该到来的时代。”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没那么做呢?老混球,你在这鬼地方坐了一万年,每天得烧一千个灵能者给你这破椅子功能,然后你再去把头上那超级银河手电筒点亮,你为什么要在这儿坐着?” 维托说着继续点击着面前的屏幕,好像是在单纯的闲聊而已,他们俩就是这样,在对骂和彼此调侃中说出那些绝对在正常人看来是大事,不,可能连大都无法概括的那些事。 “因为在等待一个时机,那个时候尚未到来,那命运的始终停摆了一万年,现在才终于运转了起来,因为你的行动,老朋友。” “我的行动?你是指我泡了你的小天使?顺便一提,你的妹子真棒。”维托转身朝帝皇竖起了大拇指,后者则被他一如既往的不正常,以及扯皮给逗乐了。 “不,不是你泡妞的行为,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你泡妞泡着泡着,既然把基里曼给泡起来了,那孩子终于醒了,当他从万古长眠中苏醒之时,命运的时钟也转动了起来,我的计划与那时刻也正在到来。” “你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关了一万年的囚犯,突然找到了一把锉刀的样子。”维托双手抱怀看着那老腊肉,毫不客气地如此说道。 “万年的僵局终于被打破了,随着基里曼的归来,帝国将在万年的停滞后重新运作起来,贝利萨留·考尔将会把科技与进步重新注入帝国的引擎,那早已停摆的棋局终于又活了,我们的计划,也可以继续下去了。” “我们的计划?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有个计划?”维托耸了耸肩,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帝皇的不满,这家伙,过了一万年了还是这德行,所有人和事在他眼中仅仅只是无数机会的可能,他甚至完全没有就自己儿子的苏醒,感到任何作为父亲的喜悦。 那只是一个工匠,看见了自己最趁手工具被重新翻出来了而已,他始终都是这样,一万年前到现在从来没变过,甚至现在还可能因为那“保护全人类”的神性而更加癫狂了。 “当基里曼带领帝国继续对抗混沌时,我要你去找回其他的原体,将他们全部都带回帝国,将他们送回他们自己的位置上,鞭策与监督他们各司其职,当所有原体回归后,我便可以脱离着王座的束缚,而他们则会在我挣脱王座后对抗那汹涌而来的毁灭狂潮,直到我复活归来,终结一切。” “他们挡不住的,就算所有原体回来,带上他们的阿斯塔特战士们和全体人类也挡不住那在网道出口崩溃后,再无约束的亚空间风暴,那裂口会直接在泰拉,帝国的心脏上撕开一道新的恐惧之眼,混沌的力量将在无束缚后攻入实体宇宙。” 维托皱起眉头低声应道,他看着眼前的帝皇,那坐在黄金王座上毫无感情波动的帝皇,他用几乎理性到冰冷的声音回应了维托。 “但他们的死亡,将会为我争取时间,原体们还有阿斯塔特们的死亡将为我的归来,以及最终的反击争取足够的时间,他们的意义也就在于此。” “你想要牺牲他们,还有绝大多数人类,你口中那些你要为之争取未来的人类同胞们,来为你的复活时间?” “个体的死亡固然值得哀伤,但就算只有百分之十的人类活了下来,也可以在新的宇宙之中重建人类文明,我们的种族必将得到延续与发展,这便是我们要做的一切。” 维托皱眉看着眼前的帝皇,后者则以冰冷且毫无感性的声音继续回答着维托,“这是唯一的方法,在过去的一万年中我早已在思考过了数千万种可能性,唯有这一种,可以真正的结束一切威胁。” “试想一下,老朋友,当我归来,我们将携手共同终结那万年的威胁,混沌,异形威胁将彻底被荡平,人类将真正的统治银河系,在我们的庇护下,我们的文明将超越黄金时代,达到更加无与伦比的巅峰,甚至系外的黑暗都将折服于人类。” “那不正是你我所追求的吗?我们五万年来追求的一切,让我们的同胞获得飞升,步入最伟大文明的阶梯,成为万千星辰中最为繁荣与不朽的存在。” “但代价就是,一半甚至更多的人会在你口中的混沌狂潮中死去,而你的儿子们,如果你真的把他们当成你的儿子,老腊肉,他们,他们的子嗣也会在那狂潮中与无以计数的人类同胞一起死去!” 维托突然怒吼起来,他的身上瞬间跃起了闪电,那金色的雷霆轰击在了皇宫的天花板上,维托的身上瞬间炸裂开了无数的闪电,金色的闪电在他的四周四处弹射着,他怒视着眼前的帝皇,反手一挥打出了一道巨型闪电。 那闪电打向了帝皇,但几乎立刻就在其干尸的面前被挡住了,帝皇的灵能力量折射开了那闪电,维托看着那被打飞出去,轰击在墙上的闪电接着猛地踏在地上,随后一掌打出了第二道闪电,那呼啸的电弧瞬间轰击在帝皇面前的护盾上,爆射开的金色闪电轰击着王座周围的一切。 一台台在金色闪电的轰击下爆炸解体,破碎的玻璃残骸与钢铁碎片四处飞射,其中一大块直接朝着维托的脑袋飞了过来,但却在半空中就被维托抬手一把控住了,接着猛地朝着帝皇砸了过去。 那金属残骸撞击在帝皇面前的护盾上,接着瞬间被弹飞出去撞在了维托脚边的地上,但维托丝毫没去注意那差点打中自己的残骸,而是举起手指指着眼前的帝皇,他的愤怒的眼睛中迸射这无数的闪电。 “你TM就是全人类到目前为止,所能诞生的最TM操蛋的混球!你要为了你那‘伟大崛起’的目标而牺牲一半以上的人类,甚至是我想就算是只能活下十分之一的人,你也会那么做对吗?你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工具,一群随时可以牺牲,抛弃的工具!”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的老朋友,这也是唯一的破局方法。” “放你妈的屁!那你自己呢?只有你不是工具对吗?你把我也当成工具,只有你自己才是这‘伟大游戏’的玩家对吗?!只有你有资格活到那时候,活到最终结束的时候,然后再找个他妈的花园世界看着星星退休养老?!” 维托咆哮着,他的怒吼伴随着无数闪电的跃起,金色的电弧轰击着他头顶的天花板,无数的碎石与砖瓦伴随着闪电的轰击而纷纷落下,撞击在地面上的巨大碎块扬起了巨量的粉尘与与尘埃。 维托的双手猛地举起,那灵能力量瞬间抓起了数块巨石砸向了帝皇,但后者也立刻用灵能力量击碎了那石头,并且反手一击灵能重击将维托打飞出去。 “不!我说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如果人类的未来需要我牺牲自己,我也会那么做的!我牺牲了他人,更不会畏惧于自己的死亡,如果那有必要的话。” “你他妈的就是个老杂种!”维托咒骂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从一堆瓦砾中撑了起来,头发上都是从王座大厅天花板上落下来的碎块尘埃,维托抬起自己灰尘扑扑的脑袋,看向那王座上的灵能活尸,他的周围都燃烧着熊熊的灵能火焰,那光芒扭曲着王座周围的空间结构。 他的灵能力量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强了,比他坐上王座前还强了不止百倍万倍,维托看着那燃烧的灵能火焰皱起了眉头,从维托的视角看起来,那王座上的“人”根本不像个“人”而是一个真正神,一个没有那么一丁点人性的神。 他沉默了片刻后咒骂着从碎石之中站了起来,“你个老杂种,我真TM想杀了你,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也许有一天你会的,老朋友,但不是现在,我已经将我的计划告诉了你,并希望你去按照我告诉你的一切去找回所有原体,选择权在你,我的朋友,人类的未来选择器始终在你手上,你也许会做,也许不会,但现在,你有必须要做的事。”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和我打架的对吗?我们拆了大半个王座厅了,现在,是时候轮到你去做你该做的事了。” 维托看着帝皇沉默了片刻后拍去了头顶的灰尘,那灰色的尘土随着他的拍打从头上纷纷洒落,就如同一片灰色的雪花,“我要解散高领主议会,接管泰拉的防务,你当年成立的十三人议会已经变成了一个贪婪的,腐朽的无用存在,我会解散他们,但高领主议会毕竟是你建立的,所以我来征求你的同意。” “他们的确是我建立的,但是我在当年也明确将帝国摄政王的权力交给你了,我的朋友,当我无法行走于人世时,你全权代行我的一切权力,当年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所以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吧。” “另外,把海伦接入泰拉的防御系统,你会需要她的帮助,我会用预言感知命令图拉真服从你的,他会带你去皇宫的系统总控室。” “我以为你不喜欢海伦,不喜欢任何人工智能,你因此明令禁止机械教接触任何与人工智能有关的技术,现在你想又突然想开了?” “不,并没有,我还是反对人工智能,但就像我刚刚告诉你的,当人类的未来需要我妥协与牺牲时,我会那么做的,而现在就是如此,在一切计划走到尽头前,人类需要泰拉,需要我坐在王座上燃烧星炬与镇住网道,那我便会尽全力保住泰拉。” “所以去吧,把你的女孩接入泰拉的系统,做你认为该做的事。” “你刚刚把你疯狂的计划告诉了我,我们因此打了一架拆了半个王座厅,我甚至差点想杀了你,然后你就把整个泰拉都交给了我?还让海伦接入系统,你知道如果我命令她夺取泰拉的所有权限,然后把你这老腊肉永远关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那么做。” “我相信我当年的选择,现在我也依旧相信你,我的朋友,去做你一切认为正确的事吧。” 帝皇没有眼睛的眼窝看着自己,那不朽的灵能活尸看着眼前的维托,后者也站在那王座前仰视着那形同枯木的巨人,他们对视一阵子后维托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看向了那身后的黄金大门。 “我们每次见面,都是要一起拯救全人类和全世界,而且还有争吵大概率还要打一架,看起来这次也一样,只不过有点不同,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去了。” 维托说着走向了那大门,他跨过被他们打出来的满地残骸走向了那金色的大门方向,但维托刚刚踏入那碎石废墟的范围,他的脑海中便在一次响起了帝皇的声音。 “不,我依旧会与你同行,用另一种方式我们将继续一同守护人类。” 帝皇说着,他用他的灵能力量突然打开了王座一边的墙壁,那封闭的墙体上突然打开了一座武器架,其中稳稳地站立着一件金色的战甲,一件为凡人准备的穿戴式动力战甲。 维托看向那战甲,看着金光闪闪的动力战甲右臂有着一只巨大的动力爪,他认识那动力甲,几乎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认出了动力甲曾经是属于是谁的。 “这不是……” “我命令黄金塔的工匠们,重铸了我的动力甲,将其改造为了凡人身材也可以穿戴的型号,我将它赠送给你,我的老朋友,穿上它,他将让你获得无可争议的无上权力,当你穿上它,整个帝国便在没人会怀疑你可以代我行使帝皇权力了。” 维托看着那盔甲,看着从头顶破碎天花板之中飞出的若干只伺服颅骨,它们下挂着机械臂与全套的装配工具悬浮在了盔甲周围,它们在等待着维托,等待着他穿上那盔甲。 “你……”维托说着看向了帝皇,后者则轻声笑了笑,那已经形同枯木的手掌在灵能的作用下举了起来,那手掌艰难的向王座的扶手外摊去,指向了那黄金色的动力战甲。 “让它,代替我与你同行吧,我的朋友。” 维托仰视着帝皇,随后微微撇头看向了那动力甲,他沉默片刻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你这老腊肉。” —— —— 图拉真正站在终焉之门外,他站在台阶上俯瞰着下方的禁军战士们,他微微昂首俯瞰着站在这里的所有金甲战士,他的内心无不骄傲,很快他们便可以跟随着至高元帅,如传说中的禁军前辈们那样踏入荣耀的战场了。 他想象着,曾经像自己这样站在维托身边,替他统帅禁军的人是瓦尔多统帅,图拉真的内心便不由自主的为骄傲到轻轻颤抖。 而也就在于此同时,图拉真身后的大门缓缓地重新打开了,宏伟的金色巨门在沉重的机械转动声中缓缓打开,轰隆作响的传动结构响彻了整个大厅。 “元帅,我们正在等候您的……”图拉真扭头看向身后的人说道,但他的话却在看见他的刹那间就停住了,图拉真看着那从大门内踏出的金色铁靴,金光闪闪的战甲闪耀在灯光之下,帝皇本人的天鹰标志熠熠生辉的闪烁在那光芒下。 身穿金色动力甲的维托走出了王座厅,他一步踏上了阶梯边缘看向了身边的图拉真,他的脑后闪烁着一轮太阳般的光环,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雕塑在那金色的太阳后展开着双翼。 “帝皇?”图拉真身后的一名侍从军战士惊讶的说道,他从统帅身后看着那站在大门前的维托,他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现在看起来几乎与帝皇完全一样,当他穿着那动力甲站在终焉之门前时,就仿佛是帝皇本人站了起来,并走出了那大门那般。 维托看着身边一脸震撼的图拉真,随后看向了下方的禁军战士们,站在阶梯上的侍从军们全部转过身看着阶梯顶端的维托,整个大厅那漫长救赎之路两侧的所有禁军都仰视着那阶梯顶端,身穿着金光战甲的维托,他的脑后闪烁着那太阳光芒俯瞰着下方的战士们。 维托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臂,那巨大的动力甲伴随着维托手指的一一举起,而宛如刺向天际的圣剑般闪耀着。 刹那间所有禁军都跪了下来,图拉真带领着周围的侍从军立刻单膝跪下,紧随着台阶一一向下的所有禁军都单膝跪地在维托面前,从那阶梯的末端,一路延伸到那救赎之路尽头的所有禁军战士都跪了下来。 维托看着下方整个大厅中跪下的禁军们,他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动力爪,他看着手中巨大的有着锋利利爪的动力爪拳套抬起了自己闪烁着金色光环的脑袋。 “让我们开始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 原体崛起:第九十九章 行动前夜 军靴踏在棕褐色的石质地面上,那黑色的军靴侧面烙印着一只展翅的雄鹰,还有一个位于雄鹰胸口部分的骷髅头盾徽,那是象征着人类纯净的颅骨,象征着忠诚与纯粹,就如同这所学院一样。 纳西莫夫院长走在白色的墙壁与穹顶之下,他的头顶掠过了一个个巨大的垂吊水晶灯,无数的烛火与灯光那些从圆盘状上支撑出来的托盘上燃烧着,那光芒照亮周围洁白的墙壁与金色的方格装饰物。 那是一个个类似于马赛克拼图的金色拼盘,它们烙印在头顶的弧形穹顶表面,一个个紧挨在一起,依靠洁白的石材作为分割线,将其一个个位置独立开。 那烛光也照亮了地上的仿古砖,那些砖石以不同的色彩与纹路拼接在一起,在闪烁着哑光的地面上共同绘制出了一幅巨大的地上壁画,那是黄金王座的模样,在那宏伟的王座周围是一个个如同羽翼一般展开的金色翅膀,在其王座之上,在那正中央端坐着不朽的人类神皇。 纳西莫夫从帝皇的画像一侧走过,他踏在仿古砖的地面上,军靴踩着那地面嗒嗒作响,院长的腰上佩戴着一把手枪,不仅如此他的腰带上还插着好几个弹夹,看得出来院长不是去参加某场舞会,或者高雅的社交宴会的,他是要去夺回这一切,在伟大的维托·康斯坦丁的带领下,夺回这一切。 “院长。” 在纳西莫夫院长走过一根大理石柱廊前时,从那石柱身后走出了一名身穿黑衣的年轻审判官,他的腰上挂着链锯剑与爆弹枪,念珠连接着审判庭的标志垂挂在腰侧,他从石柱后走出,并与院长并肩前进。 “你是谁?安格瓦大人呢?”纳西莫夫并未停下脚步,他依旧继续迈步前进着,他不能停下来,元帅的命令不能被改变,他要求自己在上午夺下内宫的街道与防御,那么纳西莫夫就会去获取,一分一毫都不会差,这才是一位优秀军人的品质。 “海因里希·贝利亚马,院长,安格瓦大审判官已经前往了泰拉议会,他会和伊娃大师一起出席议会,麻痹高领主们,让他们相信那只是一场简单的会议。” 纳西莫夫看了眼身边年轻的审判官,他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在整个审判庭中肯定是一个刚刚入行的新人,纳西莫夫了解他们这种审判官,骄傲与自负,相信自己就是帝皇选中的,足以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天选之人。 纳西莫夫不喜欢在这种关键事,与这种年轻人合作,他们的自负与自大很多时候会导致严重的后果,不仅会威胁到他们自己,更会威胁到更多参与行动的人,但,很多时候当行动开始时,计划也的确赶不上变化,所以纳西莫夫会接受他的,但他必须给这个年轻审判官说清楚一些问题。 “听着海因里希·贝利亚审判官,我同意你代替安格瓦参与行动,但是,只要枪响你就必须听我的,我不管你是审判官还是任何人,上了战场就得完全服从我的命令,能做到吗?” 纳西莫夫院长说着停下了脚步,他停在一处用石柱与巨大拱顶支撑起来的大门前,威严的院长扭头直视着跟随着自己而来的海因里希,后者也停下脚步站在院长面前与他对视。 海因里希看着院长的眼睛,那碧蓝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略显老迈但却依旧坚如钢铁的面庞耸立在自己面前,那老人的身体宛若一台澎湃运动着的泰坦,没人会怀疑眼前这位老将军,你只需要看上他一眼,便知道他是正确的,并且服从于他。 所以海因里希点了点头,动作相当谦逊,以他这个年龄的审判官来说那谦虚已经足够令人称赞了,“我会服从你的一切命令,纳西莫夫院长。” “很好,那跟我来,元帅给我的行动时间已经快到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西莫夫说着转身走向了那身后的大门,海因里希也自然的跟了上去,他跟随着眼前的老将军大步走上前去,当走到那大门前时纳西莫夫一掌推开了大门。 他们走入了大门内,在门后的会议室中,长桌两侧的军官与指挥官们立刻从桌前整齐地立正转身看向纳西莫夫,臂膀与手臂整齐地举起敬礼,军官们看着走来的纳西莫夫,后者则只是简单的向他们回了下礼,然后就大步走到了桌前撑在那宽大的桌面边缘。 纳西莫夫看着眼前的地图,在他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张张错落在一起的皇宫地图,在其上已经画满了行军箭头,重点目标与打击要点,不得不说军官们做得相当不错,他们在规定的短时间内完成了一场军事行动的布置,这让纳西莫夫非常满意,甚至可以说骄傲,他们在学院里的指挥技巧至少没白学。 “院长,这位是?”纳西莫夫身边的夏尔中尉扭头看向海因里希差异的问道,年轻的审判官则向海因里希和几位军官们都点头致敬,夏尔中尉和周围的几名军官也本能的向其礼貌地点头示意。 “审判庭的代表,他代表审判庭授权我们进行与参与行动,但他会听我们的,现在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我们时间不多了。” 纳西莫夫用手掌猛地拍了下眼前的桌面,在手掌重重的排挤在地图上后,夏尔与周围的军官们也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正确的地方,他们转过身来聚拢到了桌边。 负责为纳西莫夫院长解释行动的是他的副官夏尔,他领导着军官团制定了这一计划,也自然应当由他对院长进行战前的行动汇报,夏尔指着所有地图最中央的巨大皇宫平面图。 “行动开始后,所有的突击部队会从学院出发,我们计划第一步立刻派遣风暴兵院系的学员们,搭乘女武神战机从学院机场升空,直接奔袭皇宫西边的信号塔,夺取电视与广播的控制权,防止高领主们通过全球广播呼叫他们的嫡系军队回援。” 夏尔指着那由红圈圈出来的重点目标,周围的军官们围在桌边一起与纳西莫夫看着,院长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了片刻,“议会厅内部的通讯系统呢?你们是怎么切断高领主们的紧急通讯线路的?我敢肯定,议会里那群惜命的家伙安装了大功率的信号装置,可以直接联络外围军队。”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计划……” “不,你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刺客庭与审判庭会确保那楼里的任何人,都不会发出哪怕一句声音给外面的。” 夏尔中尉还没说什么,他们身后的海因里希就突然插嘴打断了他们,一众军官团成员都扭头看向审判官,他们互相对视后看向了夏尔,后者则在片刻迟疑后看向纳西莫夫寻求命令,院长本人也扭头看着海因里希沉默了一两秒,然后就转过了头。 “你们听见了,我们的盟友会处理这个问题,继续汇报其他部分,快点,我们时间不多。” “遵命,长官!” 夏尔立刻与军官们重新看向了地图,他们身后的海因里希也轻轻的走到了他们身后,海因里希的眼睛扫视着桌面上的一切,随后在打量了所有在场军官后走到桌边,看着正侧身在纳西莫夫身边,深伸出长长的手臂指着地图上标记的夏尔中尉。 “风暴兵连队会分成三个小组,一组夺取电视塔,另一组控制议会周围能源枢纽,切断功能把周围的军营瘫痪下来,尤其是雷达系统与警报系统会在短时间内宕机,此刻第三组编有剩下所有的风暴兵院系成员,他们会立刻从空中出击,夺取所有的防空与高处的俯射火力点,为地面推进部队扫清威胁。” 夏尔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一个大圈,纳西莫夫看着他手指经过位置的标记点,皇宫的高处火力阵地,那些曾经在荷鲁斯叛乱时期保卫战时让叛乱方吃尽苦头的错层火力点都被标识了出来,看起来这些军官团成员们,在上战史课介绍维托元帅在荷鲁斯围攻泰拉期间,是如何进行了完美防御部署的时候,有认真的好好听课,而且印象很深。 “当风暴兵院系的同学们夺取高处火力点时,情报与反间谍院系的同学们则会同时行动,他们会乔装打扮成从皇宫外面,面临民众暴乱后逃入皇宫的贵族难民,把武器藏在卡车里面悄悄靠近街道上的哨所与阵地,然后欺骗守卫经过后突然停车,接着掏出武器反过来把防线上的守军缴械,接着打开阵地放我们的机动部队过去。” “他们能装得像吗?这行动必须建立在守卫相信他们的基础上。”纳西莫夫指着地图提出了疑问,夏尔中尉则镇定自若的点了点头,他敲打着地图上的一个个标记点。 “我们找的都是本来就是贵族家庭的遗孤子弟,相信我长官,他们平时在学院里就浑身上下都是贵族那种让人看着就烦的感觉,所以他们去欺骗守卫,连装都不用装,本色出演就行了。” 夏尔说着说着笑了出来,他周围的年轻军官团们也一起笑着,在他们之中环绕着的纳西莫夫院长也微微笑了笑,随后拍了拍桌面示意夏尔继续。 后者惊了一下后也立刻继续了下去,他拿起一支笔在地图上敲打着几条街道,“便衣部队会沿着街道前进,在每一个哨所后留下一两辆车的成员,直到所有沿途哨所与阵地都停上车后同时行动,所有阵地后的突击队会在一分钟内控制所有阵地,然后同时打开防线。” 夏尔用铅笔指着地图上街道的末端,然后用笔尖沿着街道向上滑动,纳西莫夫的眼睛也跟随着那灰色的铅笔间移动着,夏尔用那笔尖敲了着地图上在诸多防线后的几个点。 “当便衣队打开通道后,步兵院系,装甲院系与炮兵院系的地面部队就会立刻行动,步兵们坐在装甲系的奇美拉,黎曼鲁斯和火蜥蜴上以最快的速度突击过街道,他们的目标是议会周围这些军营和关键阵地,夺下这些目标,高领主们就是瓮中之鳖了。” “预计抵抗烈度呢?”纳西莫夫看着地图微微皱眉问道,夏尔则侧身撑在桌上,他用铅笔轻轻地敲打着地图。 “应该不强,高领主和周围的守卫部队预料不到我们的行动,而且大多数的部队已经被调往了外围镇压暴乱,留在这里的守军数量有限,无法阻挡我们的行动。” “而且就算他们打算依靠堡垒固守,我们也把炮兵系编入了突击队,他们的重炮会直接拖拽在装甲车身后,直接到最前线去拔掉任何压制步兵的阵地,‘大炮上刺刀’我记得维托元帅是这么形容这招的。” “随着周围的阵地落入我们手中,军事行动就成功了,我们会包围整个高领主议会,外围包围圈的部队也会立刻重新进入被我们缴械的守军阵地,重新占据地堡与重武器,配合上层的风暴兵们拦截与阻击任何听见枪炮声后,打算回援的领主嫡系部队。” 纳西莫夫看着眼前的地图,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军事记号满意地站起身来,他双手叉腰站在夏尔与军官们之中满意的点头,“很好,先生们,如果这是你们的毕业作业,那你们得满分了。” 夏尔和军官们都对视后笑了起来,他们彼此拍着对方的肩膀,夏尔则继续看着眼前的纳西莫夫,但脸上也挂着微笑。 “所有行动部队集结完毕了吗?”纳西莫夫摁着身边夏尔的肩膀问道,后者立刻点了点头看向了一边关好的窗户,“除了已经出发的便衣队,所有人都在出发广场上集结待命,等待您的命令长官,需要我们立刻下达开始行动的命令吗?” “不,夏尔,你们的计划很完美,但还缺一样东西。” “什么,长官?”夏尔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他看着眼前那露出微笑的纳西莫夫,他从桌上拿起了自己的军帽戴在了头上,院长走到了窗户后用手指微微压下百叶窗,透过窗缝看着外面正在集结的部队。 “帝国军队进行远征前的惯例,政委战前动员的激情演讲。” 第三百一十五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章 行动之时 无数双加固军靴踩过了坚硬的混凝土地面,那一双双脚步伴随着奔跑而抖动着身后背着的枪,还有胸口挂着的战术背心,插在背心上的弹夹伴随着随穿戴者的大步奔跑,而不断地与另一侧的外挂手雷互相撞击着。 一整个班,十几人的学员背着枪,穿着战术背心从宏伟的城墙之下大门中跑出,他们以急速沿着那宽阔的集合广场前方跑过,为首的班长席尔瓦一只手抓着枪,另一只手摁着自己的头盔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 席尔瓦的心情很糟糕,因为他们既然TM迟到了!还是在全院所有人面前迟到了,整个集结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一个个连队整齐地端着枪站在广场上,在其步兵大队身后,是一辆辆早已停稳的装甲车与卡车,车组成员们坐在那战车上,看着正从全院面前跑过的几人。 “快点!都快点!图卢兹你们快点!太丢人了,我们既然在全院面前集合迟到了!”席尔瓦扭头看向身后的图卢兹,年轻的装填手正双手领着两个弹药箱,他的背上斜挎着激光枪伴随着他的步伐而在背上左右甩动。 图卢兹拎着两个装着爆炸引信的弹药箱跑动着,他的口中低声吐着气,“别叫唤了,席尔瓦,你这只会让我们更丢人的。” “我告诉过你别把装备都放仓库里的!放我们寝室里不就好了,起来就能拎着走,不然每次紧急集合都得跑过大半个炮兵院去拿装备,现在可靠!丢大眼了!跑!都跑快点!”席尔瓦一边朝身后的班组成员们大吼着,一边猛地将握着的激光枪甩回了背上,他转身跑到图卢兹身边,一把抓过了他手中的一个弹药箱拽着他的胳膊向前狂奔。 图卢兹则拎着另一个弹药箱,空出来的手立马抓紧了自己胸口不断乱甩的枪带,他努力地将那因为甩动而不断撞击自己背脊的激光枪固定住,然后立刻开始了抱怨与抗议。 “我看你脑子是被食堂里哈克做的饭毒傻了,他妈的炮弹是能放寝室里的吗?!你是想我们那天睡着睡着,某人起来上厕所时撞一下接着全班炸上天吗?还得连带着整栋楼的其他倒霉蛋!” “得了吧,图卢兹,现在不是你来和我拌嘴的时候,所有人加快脚步!快点!都在快点!看在帝皇的份上,都快点!”席尔瓦说着扭头向身后的班组成员们大喊着,所有人都背着一个个沉重的弹药箱与工具箱气喘吁吁的跑在后面。 这些倒霉蛋们的负重可不止一点重,他们的全套单兵装备穿好就已经快五十斤了,在加上气拎着一箱子,直接把负重拉满到了一百公斤以上,说真的,他们能把这些东西扛起来跑已经堪称帝国超人了,但显然,他们的班长还嫌他们太慢了。 席尔瓦的焦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现在正在字面意义上从全院面前跑过,整个学院的高年级与中年级学员们都在这里集合着,数万人全部把偌大的集合广场占得满满当当,从他们一侧的主席台上看下去,就算一片黑色的海洋。 席尔瓦实在受不了这种被所有人盯着看的感觉,他感觉到自己的脸涨的通红,这一切简直太丢人了,他拽着身边倒霉的图卢兹,一路狂奔着跑过了偌大的广场,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站在炮兵院校面前的院长焦虑的走着,他看着身边一个个端着枪站得笔直的学员们,他们的弹药都放在脚边,各个班组的火炮都已经装上集合部队后方的装甲院系的战车上,一门门火炮牵引在装甲车身后,早已蓄势待发。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他全院的人都到齐了,唯独一群人除外,炮兵学院的院长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恼火的在队伍面前走动着,很快他便听见了那急促的脚步声随即看去。 他看着席尔瓦等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席尔瓦本人在跑到院长面前时一下子松开了手臂,那毫无缓冲的惯性直接让还没站稳的图卢兹甩了出去,他摔在地上,手中的箱子滑动向了院长面前。 炮兵院长一脚踩在了那弹药箱上,滑动的弹药箱立刻停下了运动卡在军靴的镶铁靴面上,院长看着眼前的松垮的挎着激光枪的席尔瓦,他的钢盔因为刚刚的冲刺而歪歪扭扭地戴在头上,他身边的图卢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腿疲软的站在院长,他们身后的其他班组成员也都差不多。 “报告库伦院长!6班集合完毕,请您……” “够了席尔瓦!把你们的军容给我整理好!帝皇在上,你看看起来就像一群溃败下来的防卫军白痴!” 库伦院长咒骂着一把抓住了面前刚刚站稳的图卢兹,他拽着他的领子将其推进了一边的集合队伍中,接着库伦就立刻拎着席尔瓦的领子把他也连推带踹的赶紧了集合队伍里,“找到你们的位置,立刻站好!快点!” 库伦在把两位班长与副班长踹入队伍后,又扭头看向了一边抱着弹药箱站着的剩余成员,他们看着库伦似乎像是愣住了一样,这让院长气得想直接在这儿毙了这群白痴,他甩动着手臂咆哮起来,“我脸上有字吗?!入列站好!” 剩余的班组成员们惊得浑身一震,随后纷纷推搡着彼此赶入了队伍中,他们像一群被扔入棚屋里的鸡那样在人群中混乱的运动着。 “立刻给我站好!席尔瓦!管住你的人!别像一群低年级的新生那样一片大乱!”“遵命长官!都给我站好了!” 整理好自己装备和军容的席尔瓦立刻开始组织自己的手下,在他的连吼带拽中混乱的班组很快恢复了纪律,整个班组很快便平稳的融入了队伍中,而不再像一群四处乱撞的白痴野鸡。 库伦看着他们无奈的扶额叹息着,而此刻他身边传来了隔壁院系的喊叫声,那是步兵学院的德奥尼克院长,“嘿!库伦!你们院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一个不少!”库伦扭头朝着那边大喊道,德奥尼克哈哈笑着,看着库伦的队伍方向尤其是席尔瓦龇牙咧嘴的笑着,“得了吧,少来,你的学员刚刚才从我面前跑过去呢,他们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玩,身上的装备甩来甩去的,我都怕他们砸我们脸上!” 步兵们伴随着他们的院长哈哈笑起来,德奥尼克哈哈笑着看着满脸恼火的库伦,“都说装甲兵集结像蝗虫,步兵集合像蚂蚁,炮兵集结那就是屎壳郎,你们看起来倒是很符合这一说法嘛!” 库伦脸都青了,他一脸恼怒地看向一边的席尔瓦,后者看着怒视而来的院长不知所措的站在这儿,他站得笔直的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但席尔瓦的运气不错,也许库伦会惩罚他,但那也不是在现在,因为政委学院的首席政委院长从远处跑了过来,他穿着那件政委的高领风衣,腰上的政委红色腰带系着的爆弹枪与链锯剑随着他的跑动而左右晃动着。 首席政委跑到了主席台前方,他的军靴互相撞击着靴根,伴随着踏步而立正站好看向面前集结的庞大队伍,“纳西莫夫院长到!全院报数!” “步兵学院全体到齐!”刚刚还在哈哈大笑的德奥尼克立刻立正面向主席台方向大吼道,见状库伦也立刻站好面向主席台方向。 “炮兵学院全体到齐!” “装甲兵学院全部到齐!” “航空兵学院到齐!” “海军学院集合完毕!” 伴随着周围一连串的报数声,席尔瓦也终于松了口气,他看着转过去的库伦终于捡回了一条命,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在行动中的表现能让库伦院长原谅自己了,而就在席尔瓦还在寄希望于自己能免除处罚之灾时,周围传来了一阵整齐地立正踏步声。 席尔瓦看向了队伍的前方,在所有院长报告完毕后首席政委原地转过身去,他面向面前的主席台立正敬礼,“政委学院到齐!全院集合完毕,请纳西莫夫院长训话!政委约瑟夫!” 政委与所有院长,还有他们的全体学员立正站好看着走上主席台边缘的纳西莫夫院长,他戴着自己宽大的大檐帽,穿着一件黑色的军大衣站在泰拉灰蒙蒙的太空下,在周围广场四周高墙上聚光灯都打在他身上,那漆黑的大衣在寒风中微微漂浮摆动着,让他看起来充满了威严的气场。 院长站在宽大的主席台上俯瞰着下方的集结大军,黑压压的钢盔与军服组成了一片漆黑的海洋,在那片黑海中闪烁着寒冷的光束,那是扛在每个人肩头上激光枪在灯光照射下反射出的光芒。 纳西莫夫看向站满了整个广场上步兵方阵的后方,一辆辆蓄势待发的装甲车与坦克停在一起,穿着黑色装甲兵夹克,戴着防撞软帽的装甲车组成员们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从舱盖中钻出伸来,挺直身体看着前方的主席台。 纳西莫夫站在主席台上,他的身后站着夏尔与军官团们,他们站成一列位于院长身后,海因里希也与他们站在一起,看着眼前的院长。 审判官看着那站在前方的院长,他微微昂起头看向下方的人海,“你们也许听说过了最近的消息,泰拉一片大乱,暴乱四起到处都是要颠覆帝国的暴民,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高领主们在毫无节制地,贪婪地收集食物,而完全不顾泰拉居民的死活。” “你们的上级,还有他们的上级也都从政委们那里得到了训诫,政委们想必告诉了你们,那都是谎言,是混沌敌人最可耻的阴谋,试图从内部分裂我们。” 纳西莫夫看着下方的一个个学院,一双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在寒风中站着的学员们都扛着枪,在四周的高墙之内数万只眼睛看着主席台上的纳西莫夫,而后者依旧镇定自若的站在上面,他背着双手看着下方的所有人。 “政委们做得对,他们需要维持士气与纪律,在即将到来的混沌入侵中让所有人充满斗志,相信我们会取得胜利,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斗志高昂,你们的热情足以与星炬匹敌,而射穿一切阴霾与黑暗,所以你们不需要谎言!” 纳西莫夫扯着嗓门喊道,他的声音无需任何扩音设备,便可以四周高耸的城墙内不断回荡扩大,通过回声而变得如同装配了扩音设备那般响亮,足以让整个学院的所有都听见他的声音。 学员们看着台上的学院长,后者则举起手指向了一侧的墙壁,那是议会的方向,“我是你们的院长,我不会欺骗你们,所以我要告诉你们那一切都是真的!高领主们贪婪的掠夺了食物,储存在皇宫内,而完全不顾城墙外整个泰拉的死活!” “他们冠冕堂皇的向我保证,那都是为了保卫皇宫,在即将到来的围攻中让皇宫得以在围城中坚持到援军抵达,他们拉拢我,告诉我只要加入他们的行列,我的学院,你们和我就可以分的一部分食物,他们试图收买忠嗣学院!” 纳西莫夫几乎是咆哮着说,学员们都看着台上的院长,他们的院系院长们也与身后的军官们看着主席台上的纳西莫夫,他们挺直着身子背着枪目不转睛的看着院长。 纳西莫夫挥舞起了自己的手指,随后猛地握紧了拳头立在面前,“他们以为可以收买我!让我对他们的愚蠢行为视若无睹!还想让忠嗣学院成为他们的帮凶镇压泰拉的起义,而那根本不可能!先不说我们的荣耀是否允许我们做那样无耻的事,而且就算那样,此等暴行激起的叛乱也将无可阻挡!没人可以与一整片大海对抗!那海啸会摧毁整个泰拉,最终威胁到帝皇本人的安全!” “而且就算我们挡住了叛军,镇压了暴乱,我们也在无法阻挡混沌从泰拉的任何一点登陆,稍微学过一点军事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便是消极防御,躺平等死!” 纳西莫夫握着拳头猛地向一侧甩动,他咆哮着怒吼,声音一遍遍的回荡在整个广场上,回荡在那些背着枪的年轻战士们之中,他们都看着院长,眼睛中闪烁着凶光。 “这些狂妄的高领主!他们多年以来贪婪成性,只想着自己的利益,而根本没有对帝国,帝皇的任何责任与忠诚可言,现如今他们还因自己的死活而要抛弃整个泰拉!威胁到帝皇的安全!” “他们以为可以收买我们!他们狂妄的认为忠嗣学院会服从他们,但他们错了!我们!从我们学院建立的那一刻,从这周围的高墙耸立起来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忠诚就只属于不朽的神皇!属于他的元帅!神圣与伟大的维托·康斯坦丁元帅!” 纳西莫夫咆哮着侧身指向身后宏伟的巨像,那耸立在集结广场与学院主楼外台阶中央的巨像,那是维托的雕像,高大的至高元帅站立于纳西莫夫身后,站在主席台后方双手摁着身前的燃烧圣剑,身披战袍的看着下方的人群。 “我拒绝了那些白痴!他们以为他们可以收买我们忠诚?他们错了!我们不会惧怕死亡,帝皇的忠诚子嗣们不会畏惧即将到来的危机!”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你们这群兔崽子都把耳朵给我立起来听好了!维托元帅已经回到了泰拉,他目睹了这一切决心罢免高领主议会!他将那命令传达给我!现在我也要将那命令传达给你们!在今天,现在你们将奉至高元帅与帝皇之命前往议会,罢免高领主议会!” 台下的数万人都凝视着台上的院长,那咆哮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激光枪,坦克车长们将手指攥在炮塔的边缘,从远处眺望着维托的巨像,还有其下方主席台上的纳西莫夫。 “你们今天必将创造历史!你们不仅将是千万年来,第一批诛杀那些国贼虫豸的战士,还将是万年以来第一批将在维托元帅旗下奋战的战士!你们将与元帅一起共同迎接永夜!” 纳西莫夫的演讲达到了高潮,他随即立正站好向台下的数万学院举起了手臂敬礼,敬礼的同时还用最响亮的嗓门咆哮起来,“以元帅与帝皇的命令!全体出发!忠诚!为了帝皇!” “忠诚!!”台下数万张嘴同时吼道,那呼喊声宛如雷鸣般在整个学院内回荡着,随着那呐喊声所有院系的院长立刻转身。 “全体向后转!跑步上车!”库伦与身边的院长们同时喊道,立刻他们身后的庞大集结队伍便做出了回应,席尔瓦与周围的所有学员同时原地转身,庞大的队伍立刻整齐有序的分列冲向那广场后方停着的战车群。 步兵们背着枪如爬上木桩的蚂蚁那样,密密麻麻的快速攀上战车,他们坐上了所有可以载具,从军用卡车的车厢,到奇美拉装甲运兵车的内外,还有黎曼鲁斯主战坦克的炮塔周围全部坐满了步兵们。 装甲车长环顾着周围的士兵们,他看了眼身后密密麻麻列队排好的突击车队,转身猛地拍打着身边的舱盖壁,“启动引擎!出发!” 伴随着车长的命令,战车的引擎发动了起来,第一辆坦克在前后一蹲后立刻向前前进,整个突击车队全部都行驶了起来,站在第一辆坦克上的库伦院长跨着枪抓着炮塔一侧的抓手,他看着坦克开入了广场后侧的巨门大道中。 院长转身向远处主席台上的纳西莫夫敬礼,后者与身后的夏尔等人立正向突击队员们敬礼,他们目送着庞大的装甲车队轰隆着驶入了离开学园的宏伟大道。 在那大道的尽头,闭合多年的巨大铁门在轰隆声中缓缓打开,在门外阵地两侧的守卫学员们纷纷端着枪转向驶出的装甲车队,他们立正站好向经过的突击队员们敬礼。 “为了帝皇!”守卫们大声吼道,战车上的学员们则以同样响亮的声音回应了他们,在他们的头顶,几十架女武神从高墙之上冲出,它们呼啸着冲向了那远处高楼大厦中的宏伟大厅,那耸立在皇宫万千楼宇中的泰拉高领主议会大厅。 装甲车队也驶入了指向那大厅的主干道,轰隆着履带与重型车轮碾压着冲入了街道,飘扬着的战旗伴随着第一辆战车驶入了大道,帝皇的旗帜飘扬于空中。 今天发生的一切,必将永远地载入史册。 第三百一十六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零一章 忠!诚! 兴登堡·冯·考德尔坐在稳稳前进的卡车驾驶室里,他的眼睛透过面前宽大一直延伸到头顶的车窗玻璃,看着前方逐渐逼近的哨岗城门,在那里一个个背着枪的士兵在沙袋与防弹盾墙后站立着。 考德尔迅速地扫视,与观察清楚了所有防线上的守卫位置,他看着那门架设在大门左侧巨大防弹盾墙后的重爆弹枪,那挺金红色的爆弹机枪正用黑洞洞的炮口对准着行驶而来的卡车,考德尔看着那挺爆弹机枪微微皱起眉头。 “班长。”坐在他身边的,一样身穿着泰拉年轻贵族那身奢华,乃至于称之为奢靡更合适服装的驾驶员握着方向盘,他驾驶着装满便衣突击队成员的卡车驶向那城门方向。 “继续保持前进,准备。”考德尔说着扭头朝着自己身后的车厢玻璃敲了敲,砰砰作响的车窗后方是车斗中坐满的男男女女们,这些情报学员毕业的年轻贵族学员们,纷纷将自己座位下面的武器调整到了更加隐蔽的位置,但也是更方便它们随时掏枪的位置。 考德尔看着身后车斗里的队员们,随后便将自己怀里揣着的激光手枪掏了出来,悄悄地放到了车门扶手下的缝隙中。 考德尔队长向身边的驾驶员点了点头,后者也微微点头后轻轻踩下了油门,卡车在他的驱使下很快来到了那城门哨所前,伴随着一名走上路面举手示意停止前进的守卫,驾驶员随即踩下刹车停下了高大的卡车。 伴随着卡车巨大的车轮停在了石子路面上,站在车前的守卫用手抓起了斜挎在腋下的激光枪,他将那枪调整到了自己胸口,守卫挂着激光枪走到了副驾驶的窗口抬头看向车窗内的考德尔。 “你们是谁?来这儿干嘛?” “看不出来吗?当然了,像你这个的白痴当然看不出来了,我们是从皇宫外面逃进来的,帝皇在上,外面到处都是肮脏的贱民在暴乱,你们这些白痴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吗?还是说你们和那些贱民一样?什么都需要我来告诉你?” 考德尔咄咄逼人地叫嚷着,他丝毫不加以任何尊敬地训斥着守卫,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贵族夸夸子弟,守卫看着驾驶位上的考德尔愣了一下后,随即向后退了一步看向了车厢里坐着的男女们。 他仔细地打量着他们,尤其是其中坐在靠近驾驶室位置的女孩,那女孩美极了,皮肤白皙的如同一件瓷器,金色的头发梳成了波浪的卷发,就仿佛一片金色的麦田,蓝色的眼睛如最蔚蓝的海洋那样闪烁着波光,虽然守卫在泰拉从未见过大海,但他敢肯定,海洋肯定就和那双眼睛一样美丽。 守卫看着那女孩看得入迷,仿佛坠入了那蓝色的海绵下了一样,考德尔则砰砰砰地拍着车门把守卫的注意力抓了回去,“把你的眼睛收回来!你这低巢的蠢货!那位是斯克林家的大小姐,不是你这样肮脏的白痴可以碰的!” 吓了一跳的守卫立刻看向了考德尔,而后者则继续咄咄逼人的叫嚷着,他指着前方的大门抱怨起来,“让你的人都让开,帝皇在上,我真是受够你们这些低巢贱民了!就像一群没脑子的羊群,什么都得我们这些可贵的泰拉居民来告诉你们,不然你们连吃饭都不知道怎么拿勺子!” 守卫不喜欢考德尔,实际上他恨不得一枪崩了这个白痴贵族子弟,但他不敢,这里是泰拉,这里的贵族都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尤其是在住在皇宫周围的贵族子弟,更不是他这种下巢上来,花了好多年,各种托关系和打点关系才好不容易才混进皇宫守卫队的平民惹得起的。 他可不想因为得罪了这些贵族子弟,就导致自己丢了这份清闲,油水还不少的工作,所以他只能忍着,忍着这家伙的让人厌烦的唾骂。 “先生,我需要您的身份证件,等我们检查了就会……” “证件?!帝皇在上!你们这些下巢白痴是刚上来吗?看看这家徽!这是冯·考德尔家族的徽记!这就是我给你的证件!” 考德尔在撒谎,他自己的家族根本不是泰拉的贵族,事实上,他的家族在圣十字圣战中已经所剩无几了,他也是在自己公爵父亲死亡后被送到忠嗣学院来的遗孤,但他在赌,赌这泰拉上千千万万的贵族家族,根本不是正常人记得完的。 毕竟,有一句谚语是这么说的,你在皇宫的城墙上扔一块砖头,可以打中十个勋爵,五个侯爵和三个公爵,再加上一个大公。 他在赌,赌这名守卫压根不认识皇宫周围的那一堆贵族都有谁,更不认识什么考德尔家族,但他又不敢确信这个家族不存在,毕竟住在皇宫周围的家族,不是泰拉高阶官员,就是自大远征以来的帝国古老家族,而且都开枝散叶的,在一万年后旁系多的一批。 而结果是,他赌对了,挎着枪的守卫略显惊慌地看着考德尔的徽记,“但先生,根据条令,我必须检查你们的身份,然后才能放行。” “看着这个,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考德尔伸出身子,拉扯着自己胸口准备好的一块污渍厉声问道,守卫看着那胸口湿润的污渍愣了一下后,“酒水?先生?” “看起来你还有点脑子,没错!外面的那群贱民既然敢用酒瓶砸我,弄得我全身都是那些垃圾酒水的臭味!就和喝他们的那些贱民一样臭!这一车的小姐和先生们都是如此,帝皇在上!我们需要更衣和洗澡,我们现在闻起来就和你们这些白痴一样!” “马上把门给我打开!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的,你们都是!”考德尔朝着守卫咆哮着,随后举起手指指着面前城门外的一众守卫咆哮起来,所有守卫都惊了一下后看向了车旁的守卫,他看着面前暴怒的考德尔,在后者再一次气愤地猛拍车门后放弃了固执的命令。 “打开城门!放他们过去!”守卫朝着大门前的人挥手喊着,随后立马跑向了那个方向,算了吧,他可不想得罪这些贵族混球,自己那点工资可不够让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在这里的守卫们大概都抱着这种想法,所以很快便闪到了道路两侧,拦在路面上的路障被迅速拉开后让出通路,守卫们都站了两边,最靠近城门处的岗亭内的人也在面前的环绕屏幕上快速点击了几下,身边的城门也随之打开了。 考德尔向驾驶员点了点头,后者立刻踩下油门驾驶着卡车驶向大门方向,他们经过大门防线前时,在两侧的守卫们都会向他们立正敬礼,好像生怕怠慢招惹到这一车的贵族子弟似的。 于是乎,他们就这样顺利的行驶到了城门下方,考德尔环顾了一下城门后,确定后面果然没有再加设任何预备队与防线后,立刻反手从车门的把手下方拔出了手枪,他猛地推开车门后纵身跃下,握着手枪大步冲出了大门之下的门洞。 在他身后车厢中那些穿着考究的贵族子弟们,也一下子全部扔掉了贵妇与公子们的淑女绅士风度,全部抄起作为下的长短枪械从两侧翻下了车厢,其中的女士们还在大幅度翻越时扯碎了自己的漂亮裙子,暴露出了那诱人的大腿侧面与更深一点的部分,但显然他们完全不在乎这一点。 “放下武器!把手举起来!”考德尔拿起手枪指着大门外,刚刚放自己通过的守卫队长,他惊讶以及完全不知所措的看着考德尔,看着他身后冲出的那些贵族子弟们,他们看起来完全像是一群士兵,动作与神态都完全一样。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从考德尔身后冲出的战士咆哮着,他端着手中的冲锋枪指着一旁岗亭中惊慌之中,面对黑洞洞枪口本能举起双手的守卫,那人惊讶之中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拽着扔出了岗亭。 与他一样倒霉的还有爆弹枪后的守卫,他在一脸懵逼中被那名金色卷发的漂亮姑娘一枪托砸翻,然后一脚踹飞出去撞在了沙袋上,接着他刚刚起身,就看见了好几把指着自己和沙袋后剩余守卫的枪口。 城门被控制住了,几乎在眨眼间一切都落入了这些年轻人控制中,守卫队长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他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考德尔,后者则拽着他的胳膊将其甩给了一边握着枪的突击队员。 突击队员抓过守卫队长后一脚踹在他腹部,在守卫队长来不及哀嚎时就被推倒到了沙袋后,队长捂着自己的肚子呜咽着倒在了沙袋后,和好几名守卫属下被控制在了一起,守卫队长低声咒骂着抬起头,然后就瞪大了眼睛。 在他倒地的霎那间,在城门岗哨沦陷与被控制的几乎立马,数十辆坐满了全副武装士兵,末端拖拽着牵引式火炮的装甲车便以急速冲过了岗亭中间的路面,它们在毫不减速的情况下直冲过了打开的城门洞。 “忠诚!为了帝皇!”考德尔站在路旁向驶过的一辆装甲车上的人敬礼吼道,后者一只手抓着装甲车炮塔边上的焊接把手,另一只手的手臂也向一旁几乎呼啸而过的考德尔敬礼回应着。 “忠诚!”那人吼着,声音因为急速前进的装甲车带动的气流而被搅乱得模糊不清起来,他站在装甲车上与周围的一众士兵一起冲过了城门洞,装甲车队从早已驶出城门的卡车后冲过,驾驶员站在踏板上向冲过的装甲车队敬礼。 装甲车队喷吐着滚滚黑烟从他面前碾了过去,以极快的速度沿着街道向前方的高大建筑冲去,那是议会大厦的方向,一辆辆急速运作着的装甲运输车牵引着重炮飞速前进。 他们的履带前进声,还有引擎的咆哮声引起了高出射击平台上的守卫注意,他看着下方驶过的装甲车队瞪大了眼睛,他知道那不是他们自己的装甲车。 “攻击!有敌人!所有人赶紧把激光炮对准下面开火!”守卫军官大吼着下达命令,但回应他的则是一片死寂,他恼火的看着下方正在冲过的装甲车队,咆哮着扭头向身后看去。 “你们这些白痴!没听见我的命……令吗?”他的话语被拖得老长,而且最后的结尾音小得出奇,几乎完全听不见,这倒不奇怪,因为如果你也被一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风暴兵拿枪指着脑袋你也会惊得说不出话的。 守卫军官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他和自己周围的火炮平台士兵一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举起手看着那悬浮在身后的女武神运输机,那架向下方喷射着强大气流的女武神悬停在高空平台上的女武神运输机两侧,一根根绳索上快速滑下了一整队的风暴兵。 身穿反应装甲的风暴兵们端着地狱激光枪,在守卫们身后把他们缴械了,所有的守卫都站在原地上看着面前的一把把黑洞洞的地狱枪口,而在他们身后,没有遭遇任何拦截的装甲车队冲过了街道。 极速前进的装甲车队迅速抵达了道路尽头的军营前,那军营大门口的守卫看着突然行驶到面前的装甲车队,完全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完全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甚至还主动走上前去向他们打招呼。 “嘿,伙计们,你们这是要干嘛?”守卫一脸微笑地问道,回应他的则是一个呼啸而来的拳头,守卫被把拳头一拳打翻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打翻他的德奥尼尔院长反手抓起腰上的激光枪,朝着身后蜂拥着跳下装甲车的士兵们振臂一挥。 “举起手来!缴枪不杀!”跳下车的士兵们端起枪,迅速地将军营门外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守卫们控制了起来,他们用枪口指着那些惊慌之中被缴械的守卫,这些守卫都被上前的士兵推搡着赶到了墙边靠墙站好,显然,面对着一把把黑洞洞的枪口他们不敢造次。 德奥尼尔院长见军营大门外已经被控制了,立刻举起激光枪朝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吼一声,随即带着他们蜂拥而入冲入了地堡式军营打开的大门内。 显然,这里的守卫完全没预料到自己会被攻击,不止是军营的大门是敞开的,其内部的所有防爆大门也全都是敞开的,沿途遭遇的守卫也全都没有武器,而是端着饭碗正在悠闲地吃午饭,这大概就是现在忠于高领主部队的福利吧,至少饭是有得吃的。 但这福利现在是完蛋了,随着突击队一路向内猛冲,挡路的守卫不仅饭碗被打翻了,手中的吃的掉在了地上,自己也被冲来的士兵一下子怼到了墙上去。 突击队一路沿着走廊向内进攻,他们没有遭遇任何地方的占领了整个军营的各个部分,士兵们端着枪出现在一扇扇大门前,用枪口指着内部那些全然蒙蔽的守卫。 德奥尼尔则带领着剩余的突击队员们从控制军营的士兵们身后冲过,他们端着枪冲到了目前军营内,人群最为密集与集中的地方,食堂,嘿,毕竟现在是午餐的时间不是吗? 但在这食堂中吃饭的守卫们肯定没办法好好吃了,端着托盘走出食堂的守卫看着冲来的突击队员,他诧异地看着他们,“你们这些白痴跑这快干嘛?有吃的,急得就像皇宫外面的饿死鬼一样。” 守卫还没说出下半句话,紧接着就被德奥尼尔一拳打飞出去,直接连人带饭的被打进了食堂里,他一个翻滚重重的摔在食堂的地面上,饭碗撞击在地上的声音引起了这里所有人的注意,那些打了饭正在找地方做,或者已经坐在长桌边开始吃饭的守卫们都看向了大门方向。 最靠近大门方向,那倒地守卫边上的长桌两侧的家伙们,他们看着德奥尼尔快步冲上来,接着一跃跳上了桌面,德奥尼尔一脚踹翻了他们面前的碗筷,接着举起枪对准头顶的天花板连开了好几枪,巨大的枪声震撼了整个食堂中的所有人。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为时已晚,德奥尼尔身边那些惊得起身退后的守卫被冲上来的士兵们一枪托打翻摁在了地上,他们脸朝地紧紧地贴在地上。 “所有人!不想死的就把手举起来!”德奥尼尔举着枪连开几枪后大喊道,他身后的食堂入口处冲进了一整队突击队员,他们举起枪指向食堂中惊慌失措的守卫们,不少人都是扔掉了手中的碗筷举起的手。 德奥尼尔站在桌上看着周围举手投降的守卫们,他拔下了自己腰上的步话机,“报告院长,行动顺利,我部以控制军营!” “高领主们完蛋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零二章 帝皇 “报告院长,行动顺利,以控制军营!高领主们完蛋了!” 德奥尼尔的声音回响在通讯仪器的扩音喇叭内外,坐在通讯终端前的操作员戴着耳机,他拨动着面前的通讯仪表上的旋钮,很快库伦的声音便在战场噪音的干扰中得到了修正,变得既清晰而响亮。 那响亮的声音回荡在行动指挥部中,这里是忠嗣学员的指挥班组训练营,从前都是拿来给指挥学员的未来指挥官们,进行模拟战场指挥与应急处置训练用的,但虽说是训练营,但设备也是完全齐全的,战术地图桌,全息投影面板与环绕在周围的复杂战场通讯仪器等都一应俱全。 夏尔中尉扭头看向身后的通讯终端方向,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里既然有朝一日能用在真正的一场军事行动上,不是指挥班学院的学员们在这里模拟过家家,脑补各种各样激烈的战斗,而是进行一场真正的军事指挥。 但不得不说,留在学院里,没有直接端着枪坐上装甲车去城里冲锋陷阵地指挥学院的各位,都做得不错,通讯组,战场协调组与军事地图小组都秩序井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他们环绕在夏尔所在的中央战术地图桌周围,在四周的一个个分类明确的工作区域中各司其职着,命令与最新的情况信息被不断传来,伴随着机械键盘的哒哒敲响声,将最新的战场信息更新在了夏尔面前的战术地图上。 他看着面前的数控桌面,其上的皇宫地图上闪烁着一个个红点,那些带着不同数字的箭头代表着一个个小组,根据汇总回来的情况来看,他们干的相当不错,所有的小组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战线。 “这里是风暴突击队,我们已经控制电视塔,其余小队已经把皇宫的高层武器阵地缴械了,有人受伤,但没人挂了,我们的人和对面的人都是。” 通讯频道中再次响起了通讯的音频,夏尔听罢后向身边的地图负责军官点了点头,后者也在轻轻点头后立刻用手中的长杆触碰了一下地图远端,伴随着那触碰感应长杆的点击,军事地图上若干个目标红圈变成了闪烁的天鹰标志。 夏尔拍了拍军官的肩膀,后者微微点头后便与身边的同学们继续着手中的工作,夏尔则从他们身后绕过去,走到了战术地图另一端的位置,在那长桌的边缘上纳西莫夫院长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的战术桌面。 他的脸被地图上无数的信号标记,战术节点与前进箭头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夏尔中尉则走到了院长身边立正站好后敬了个礼,然后看向了身边的巨大军事地图,其上实时显示的行军箭头继续如同一根根射出的子弹那样直冲要害。 “所有小组都进展顺利,院长,不出半小时,我们就能拿下议会大厦的所有外围阵地了。” “议会内的通讯如何?他们对外发出任何信号了吗?”纳西莫夫问道看向了地图远端的议会图标,那占据了皇宫一角相当大面积的建筑体周围闪烁着无数的红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狼群逼入墙角的落单野牛。 “没有,一点信号都没有,就像审判官说的那样,整个议会的通讯都被切断了,而且不仅如此,左翼部队突击时发现在议会侧面的军营好像也没动静,就好像里面的人突然都死光了一样。” 夏尔说着看向了那死寂的军营,那里并没有突击队占领的标记,但根据前线部队的汇报,他们本以为那里的敌人会发起一次颇具规模的反攻,但实际却是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军营一片死寂,就好像一片坟墓。 那地方让夏尔感觉很不舒服,他悄悄地看向了不远处的海因里希,审判官正被背着手站在一群操作手身后看着面前滴答作响的仪器,夏尔微微眯眼看向海因里希腰上佩戴的爆弹枪,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有武器的人,就算夏尔要求他和所有人一样交出武器,他也明确拒绝了,这让夏尔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就好像始终被一只阴影中的狼盯着后背。 “我们的审判庭和刺客庭‘盟友’显然向我们隐瞒了很多事,长官,他们在悄悄干点什么不为人所知的事。” 纳西莫夫也瞟了眼海因里希的方向,但他只是看着那审判庭沉默了片刻,随后便好像无事一样的看回了地图上,“至少他们做到了承诺的事,而且也没有给我们添乱,所以先让我们注意自己的问题吧。” “那儿,问问库伦,他那队人什么情况?行动箭头怎么停下来了。”纳西莫夫指向了地图边缘处的一根红色的箭头,那箭头仿佛撞在了某堵看不见的铁墙上完全一动不动的。 夏尔看着那地方愣了一下后大步走到了一边,他从一名早就准备好拿起电话递给自己的军官手中接过了话筒,夏尔站在桌边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则握着那红色的战线电话。 “喂,库伦炮兵学院长吗?我是夏尔副官,纳西莫夫院长问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在电话的那端,拿着话筒的库伦院长靠坐在一辆装甲车身后,他身旁呼啸着飞过了一颗擦过的子弹,那咆哮的弹头从装甲车上弹开,一枪打碎了不远处路边的一尊精美雕像。 库伦院长拿着电话,他微微探出头向前看去,在打作一团的街道对面是议会大厦的阶梯,那宏伟的高领主宫殿外的阶梯末端有着一座坚固的阵地,混凝土地堡,堆叠起来的沙袋与移动防爆盾墙搭建起来的阵地封锁了街道,而在其后宫殿守卫部队正在对这边猛烈开火。 呼啸的弹幕轰隆着射向街道的这一边,光弹与实体子弹在无数的长短枪炮轰鸣中打的库伦的突击队抬不起头来,他自己也只能躲在装甲车后面看着那枪林弹雨的前方战场。 “问题大吗?院长问你们能搞定吗?”夏尔在电话的那端问道,库伦靠坐在装甲车轮后,在他身后的装甲车上炮塔转了过去,自动炮对准街道的尽头连续开火,一发发金铜色的小口径炮弹弹壳从炮塔抛壳窗中弹落在地上。 库伦的眼睛从装甲车边缘向前方被压制的步兵们,他们正端着枪蹲或趴在华美街道两侧的路灯,石墩与喷泉后对着前方开火射击,在喷泉外,一名被击倒的伤员正在其身后的拖拽下艰难的向喷泉后的掩体退去,他惨叫着,鲜血被从身下被拖拽出了一条血路。 “能,让院长别担心,我们会拿下议会大街的。”库伦说罢挂断了电话,他将步话机一把塞给了身边的一名和他蹲在一起的步兵,库伦站起身来端着枪朝身后停靠在后侧的装甲车方向咆哮起来。 “席尔瓦!让你的人动起来!把对面的火力点给我拔掉!打掉了你迟到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遵命!院长!”席尔瓦趴在装甲车边上的地面上,他看着院长的方向露出了微笑,他向身后的图卢兹等人猛地挥舞臂膀向一边的穿甲炮指去,“把炮卸下来!把对面那群狗杂种干掉我们就不用蹲禁闭了!” “快点,快点快点!”席尔瓦说着第一个爬了起来,他背着枪大步跑向了身后装甲车牵引着的穿甲炮,他身边的战友们也纷纷起身在枪林弹雨中与他一起冲向装甲车,当他们抵达时便开始了熟练的拆卸工作。 “掩护他们!所有人把对面的混球给我压制住!”库伦吼着抓起枪对准前方开始射击,他的激光枪不断迸射出红光,在其身后的步兵们也冲出了装甲车,铺在地上与钻入周围的掩体中开始对着街道尽头猛烈开火。 周围的所有人都开始全力射击,牵引着穿甲炮的奇美拉装甲车顶上的车长掀开舱盖,车长钻出炮塔后端起炮塔上的同轴爆弹机枪便对着前方扣下扳机,一连串的炮火在长短不一的机枪点射中射向前方。 席尔瓦扯下了牵引炮末端的插销,穿甲炮随即在战士们的共同抬起与拖拽下从装甲车一边拉了出去,席尔瓦立刻跟上了战友们,全班组十几人一起拽着那穿甲炮推进到了装甲车侧前方。 全班战士将穿甲炮放了下来,大炮的支架长长的斜靠在身后两侧,几乎与此同时的图卢兹将穿甲炮弹塞入了炮膛,他猛地关上炮闩后双手扭紧了闭合炮膛,“装填完毕!” “好!”席尔瓦喊着同时一跃跳入了炮盾后,他坐在射击阵位上握住了发射扳机,瞄准镜上的光学准星锁定了前方的一处钢筋混凝土堡垒,其中有着一门正在猛烈咆哮的多管激光炮,那东西打的突击队完全抬不起头,好几辆卡车都其打爆在了街道上,但它作威作福的时候也就到此为止了。 席尔瓦扣下了扳机,穿甲炮瞬间咆哮起来,炮弹从炮口处旋转着射向了那咆哮的碉堡,几乎瞬间穿甲炮弹的穿透部就打穿了地堡的外墙,整个地堡被直接掀飞了顶盖,激光炮的爆裂残骸高高飞起,随后撞击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装弹!装弹!”席尔瓦握着扳机立刻开始转动方向,穿甲炮的转机也开始伴准星转动起来,很快地便锁定了下一个敌方目标。 “装填完毕!”图卢兹在后方猛推炮弹喊道,席尔瓦几乎在其关上炮闩的瞬间便又打出了一炮,制动装置打出的巨大反推气流直接冲击在图卢兹的脸上,将他的头发直接吹的飞舞起来。 那炮弹又炸飞了一个碉堡,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席尔瓦不断转动炮口将一个个目标锁定进准星,然后在一一扣动扳机将其摧毁。 一瞬间整个接到对面的敌人阵地上到处都是爆炸,重火力点在穿甲炮的轰击下炸飞起来,席尔瓦连射出五炮,五炮都击中了所有的敌方目标,在爆炸中整个街尾的守卫阵地被炸的一片混乱,步兵们们在飞溅的碎石与钢铁残骸暴雨中四处逃窜,整个阵地的防御力量被彻底摧毁了。 “耶!院长你看见了吗?我们这下肯定不用蹲紧闭了吧!”席尔瓦欢呼着率先站了起来,他看着前方爆炸的敌方阵地摘下了头上的钢盔挥舞起来,他身后的班组成员们也同样的欢呼着,他们为自己刚刚打出的暴击成绩而欢呼雀跃着。 库伦笑着站了起来,街道对面的的敌人火力明显减弱了,已经完全无法在压制这边的进攻部队了,库伦走出装甲车掩体后看向了对面的街道,“命令所有人准备进……所有人卧倒!席尔瓦你们赶紧躲开!” 库伦话说到一半突然猛地朝着席尔瓦大喊起来,还在欢呼的射手诧异地看向了前方,院长在惊讶什么?对面应该被自己炸的没剩什么东西了啊?除了……一辆黎曼鲁斯?! 在街道的尽头,在地方落满混凝土块的阵地后方街尾处开出了一辆黎曼鲁斯主战坦克,那辆灰白色的坦克咆哮着碾碎了路面上的碎石,那高大的战争巨兽停在了街道尽头的议会阶梯末端,那炮塔转了过来对准了席尔瓦等人的位置。 坦克炮立刻咆哮起来,一发重型炮弹呼啸着飞出炮口射向了席尔瓦,他看着那旋转着带着烈火飞来的炮弹瞪大了眼睛。 “席尔瓦!卧倒!”库伦在一边的装甲车后大喊道,但这根本来不及了,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席尔瓦他们的动作都不可能快得过一发超越音速的炮弹。 席尔瓦和他的战友们看着那发射来的炮弹,年轻的射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快死了,没想到自己既然会死在这里,死在和自己人的战斗中,而不是和混沌的光荣战争中,这真是太丢人了,不知道这样上去后该怎么给帝皇交代。 但席尔瓦错了,他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考虑帝皇会如何看待他的死亡,因为他没死的话就不需要去考虑这个问题了,而现在的结果就是,他还活着。 席尔瓦听见了炮弹的爆炸声,他吓得浑身一颤,等等,自己的身体还能动?在惊讶之中席尔瓦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了面前站着的金色巨人,那身穿重型金色动力甲的高大战士举着面前的巨大战盾,呼啸而来的炮弹打击在其上,爆炸的烈火从金甲战士的两侧席卷而过,而他也用自己高大的身躯为席尔瓦等人挡住了炮击。 金色动力甲的高大战士握住战盾猛地一挥,那面前升腾而起的烈火瞬间便其拍散了,火焰在盾牌的挥舞下瞬间撕裂后消散殆尽,那身穿重型动力甲的高大巨人站立于炮火风飞的街道上,席尔瓦看着那巨人猛地举起战盾,随后将其末端种种的撞击在地上。 金色的战盾猛地撞碎了坚硬的大道地面,其迸发出的丝毫不逊色的炮击的轰响声回荡在街道两侧,金甲战士一手持握战盾,另一只手握着长戟站立于街道正中央。 “肃静!”金甲战士厉声咆哮道,他的吼声如同闷雷般镇住了所有人,突击队与宫殿守卫双方的士兵都停下了射击,所有都缓缓地扭头或望向那名金甲战士。 蹲在装甲车后面的库伦瞪大着眼睛缓缓站起身来,他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那名高大的金甲战士,“禁军……?” 所有人都,整条大街上的所有人都看着那名金甲禁军,高大的禁军则微微昂起头,他与他身后走上前来的几名禁军走上街道,他们用自己魁梧的身躯如同犀牛那般顶开了挡在街道上的卡车残骸,在他们头顶,无数的伺服颅骨从空中俯冲下来,那些蜂群般的伺服颅骨迅速的打扫了整条街道,所有的残骸都被短时间内打扫赶紧了。 库伦与周围的战士们端着枪站在路两边,他们看着那将卡车残骸撞到路边去,在大道中央清理出一条通路的禁军战士,他随后持握长戟与战盾站到了路边去,他身边的其余几名禁军也持握着长戟站立于街道两侧。 “所有人肃静!至高元帅到!”禁军厉声说道,他与分列于两侧的禁军们将长戟撞击在地面,在那沉重的撞击声中,那大地震颤了起来,那并非是这几位战士所导致的,而是…… 库伦与周围的战士扭头看向那震动声的来源,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睹着了那所有在场的人毕生难忘的景象,那是一面行进的金色巨墙,那是禁军们! 在通向议会大厅的街道上成群的禁军列队前进,高大的金甲禁卫结阵向前走来,几百名禁军身穿得沉重的动力甲同时踏在地面上宛如一场震撼泰拉的大地震,相信我,当你目的这一切是你所经受的震撼丝毫不会逊色于地震。 那是前所未有的一幕,几百名禁军持握着武器列队前进,无数的飘扬旌旗飞舞于金甲禁卫们之中,帝皇的半神禁卫们成群结队的前进着,那震撼的一幕被所有人引入眼帘,库伦看着那些高大的禁卫。 他听说过禁军们出现在皇宫外的故事,当禁军们成群结队出现时就意味着他们的君王,他们发誓效忠于誓死护卫的那一王者苏醒了,帝…… “帝皇。”席尔瓦呆滞的看着从自己面前走来的禁军们,在那些金甲禁卫的中央行走着一名身穿着金色动力战甲的男人,他的脑后燃烧着金色的光环,那身穿金色战甲的高大存在轻轻摆动着他右臂上的闪电爪在禁军们的簇拥着走来。 街道两侧的所有人都走到了分列于两侧的禁军护卫们身后,他们看着那从面前经过的禁军大队,当那金色的男人走来时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宫殿守卫与突击队的所有人都几乎本能的跪了下来,他们在胸口比划着祈祷的天鹰礼,看着那从面前走过的神祇。 库伦双膝轰然跪在地上,他仰视着眼前迈步走过的金色神祇,他从库伦面前经过时微微撇头看了库伦一眼,那男人的眼睛在库伦身上停留了片刻,但那一刹那便仿佛重生一般,库伦看着在一众禁军簇拥下走过的金色男人。 “帝皇,帝皇苏醒了。”库伦用激动到颤抖的声音说道,他跪在地上看着那从众人面前走过的金色神祇,那位神祇在一众禁军的簇拥下走上了议会大厅的漫长台阶,为首的金甲护卫们其沉重的铁足踏上了台阶的表面,他们手持长戟站立于阶梯两侧,护卫着在一众禁军簇拥下走上台阶的金色男人。 男人走上了阶梯顶端,他带着一众列队走上阶梯的禁军们穿过宏伟的大门,走入了议会大厅,起初大厅内的守卫听见外面一阵爆炸,然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还以为是敌人打进来了,他们在大厅内严阵以待,端起长短武器准备迎击来犯之敌,但当禁军踏入大厅时,所有人都在极度震惊中放下了武器。 大厅的士兵,政务部文员与国教僧侣等等人看着成群结队走入的禁卫们,身穿金色战甲的护卫们踏入了大厅,而当那名身穿所有壁画与雕像中,被帝国人们瞻仰过无数次帝皇战甲的男人走入大厅时,那惊讶变成了惊恐,惊恐又迅速变成了狂喜,守卫们纷纷立刻扔掉自己的武器,他们震惊于自己既怎敢拿枪瞄准他?! “帝……帝皇!” 嫉妒忏悔中的守卫们纷纷跪在地上向他祈祷起来,周围的所有人再见到那金色的男人都立刻跪了下来,忏悔,祈祷甚至是哭泣在他们之中响起,尤其是国教的僧侣们,这些身穿红袍的僧侣们更是歇斯底里地狂吼起来,他们在哭泣中举起双手望向那走过的男人大声朗诵经文,赞美与所有他们毕生中能想到的一切赞美之意。 “帝皇!是帝皇!我们得救了!我们的主他走出皇宫了!他重新行走于我们之中了!”国教僧侣歇斯底里的大吼着,他们不要命一样的狂热涌向了那金色的男人,连带着周围也陷入狂热中的大厅中的众人涌向他。 “我们的主!人类之主!你来拯救我们了!泰拉得救了,人类得救了!帝皇看看我们吧!我的神皇啊!” “黑暗已经被驱散,光明将重新回到人间,因为他回来了!只因你的归来!帝皇,帝皇!” 他们哭泣,欢呼与狂笑着涌向他,所有人都拼了命的想要靠近他,只为能看上他一眼,一切的的一切都是为了看上那救世主一眼而已。 禁军们被迫不停的驱散他们,高大的金甲禁卫们围在金色的男人周围,他们不断地驱赶着不要命围上来的人群,高领主们的最后防线在顷刻间崩溃了,整个议会大厅中的所有人都扔下了武器,抛下了所有对抗的敌意欢呼着他的到来。 试想一下,在这时谁会敢向那金色的男人开一枪呢?他会被狂热的信徒们瞬间撕碎,没人敢对那救赎之主开枪,那重新行走于人世间的帝皇开枪,那是所有人等待了万年的拯救者,他们的不朽之主从王座上站起来了。 虽然这些人把维托错认成了帝皇,这也不怪他们,试想一下,一个身穿着帝皇本人的战甲,被禁军簇拥着,脑袋后面还有光环的人怎么会不被认为是帝皇呢?但这带来了一点好处,维托可以直接走向了那高领主会议厅的大门,唯一的阻碍就只有这些过于热情的信徒了。 以及有那么点,小小的遗憾,这些家伙如同能用欢迎帝皇的热情欢迎自己,维托一定会更高兴一点的。 维托全程一言不发地走过了议会大厦的大厅与走廊,随行的金甲禁卫们沿途都会留下许多人阻拦信徒,把守走廊与所有的通道,随着越发的深入,信徒们被挡在了走廊的外面,每一条走廊的守卫也全部在看见维托的第一瞬间便放下了武器跪倒在地,这让维托顺利的走到了那大门前,那烙印着帝国天鹰与无数华美纹路的宏伟大门前。 维托带着身后的图拉真,与最后跟随着自己走向那大门的,数十名象征帝皇权威的侍从军成员们走向了那大门,金甲禁卫们踏着整齐的步伐跟随在他身后,如同一面运动的金色铁墙,维托·康斯坦丁,至高元帅本人,帝皇的伟大元帅将自己的动力爪伸向了那大门。 金色男人的双手推开了眼前的大门,维托·康斯坦丁元帅,来到了他忠诚的泰拉高领主议会。 第三百一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零三章 泰拉议会的高领主们 如果说帝国权力中心在什么地方,那肯定是泰拉,这个问题没什么争议,但如要说在泰拉上权力中心的中心,那地方不是在皇宫,毕竟帝皇爷已经坐上王座一万年从未在对他的子民说出过一句话了,而负责传达帝皇旨意的禁军们也极少离开皇宫。 所以事实上帝国的政治与一切权利的最核心,便是在这里,这座位于皇宫内廷边缘宏伟高墙内,被无数的坚固防线与华美宫殿众星拱月般围绕着的宏伟议事厅中,泰拉高领主议会大厅,这里才是帝国真正的权力中枢。 它是帝国的最高行政管理机构,无数的命令从这里发出,关系帝国与全人类生死存亡的关键议题也在这里进行讨论,行政,立法,军队与国教信仰的一切权力被掌控在这里,由那议会厅中端坐着的十二名帝国最强大组织的领导人进行领导。 他们每一个人,都统辖着帝国最为强大的机构之一,数百万,乃至千万,上亿的仆从与下属辅佐与遵从着他们的命令,他们在帝国是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些强大的高领主以帝皇之名统治着帝国。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极少与外界见面,甚至彼此都很少会会面,除了在这里的例行会议外,这些帝国拥有最高权力与弹指间就可以决定千万人生死的帝国高官领袖们,都会隐藏在阴影中,就如同十二个藏匿在帝国庞大身躯后阴影中的影子领袖那样。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现在,高领主议会的例行会议时绝大多数人都会出席,他们会进入这间庞大穹顶下的圆形巨桌周围,坐在那对应着每一位高领主的椅子上,十二位高领主,十二把椅子,其中位于圆桌中轴线最前方的椅子始终是空着的,那是留给帝皇的象征性席位,但考虑到帝皇那老人家不太可能从王座上站起来,然后坐在这里参与会议,所以那位置实际上是留给帝皇任命的帝国摄政王的。 但上一次有摄政王坐在上面,也就是极限战士的原体,帝皇的十三子罗伯特·基离曼大人上次参与会议,还是在一万年前了,那早就是一个久远到无从考证的传说了。 安格瓦坐在庞大圆桌的一角,他的双手肘靠放在两侧的黑色木椅两侧扶手上,在他的头顶上方,在椅子上侧位置烙印与雕刻着象征着审判庭的i字母标志。 审判庭的最高大审判官,高领主议会成员安格瓦扫视着圆桌的四周,他的眼睛从那些老迈的高领主身上扫视过去,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孔都相当苍老了,褶皱的皮肤与粗大明显的纹路散布在他们脸上,就算延寿技术再怎么先进,这些统治帝国接近千年的老人们,也无法在掩盖其衰老的事实了。 在这里安格瓦反而是最为年轻的人之一,他低声哼了一声,他看着这些老迈的领主们,千百年来他们花费了巨量的资源,财富来购置最先进的延寿技术,全力的延长自己的生命,延长自己继续控制帝国最高权力的时间,其中有些人甚至在延寿技术走到尽头,几近枯竭失效时还将自己的身体植入了大量的先进植入体,密密麻麻暴露在外的营养管线,还有设备电缆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铸造将军的同僚们那样。 一个人对于权力到底能有多渴望呢?为了权力他们甚至不惜将自己改造的几乎完全看不出人类的模样,就好像他们都是从关于那些糟糕寓言故事中走出的怪物,浑身扭曲变形,被无数的钢铁与难以形容的衍生物覆盖着,你几乎已经难以看清他们的样子了,难以相信坐在那儿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可怕的异形。 “看起来,我们的一些同僚并未出席会议。”坐在帝皇席位左手边第一位的领主议员,用那几乎难以相信是属于人类的声音的低沉地说道,他那张脸几乎只剩下一半属于人类了,剩下的一部分都被延续他那久到荒谬生命的机械所覆盖着。 “是的,汉弗莱政务部长,我们的同僚火星铸造将军摩根斯和法务部首席大判官戈登,以及刺客庭大师伊娃并未出席会议。” 坐在圆桌另一端的行商浪人代表领主如此说道,他看起来比其他人都要年轻许多,这也不奇怪,毕竟干行商浪人这行的人普遍都不能岁数太大,他们不同于其他的高领主,可以蜗居在泰拉的高墙与阴影中操纵一切,他们需要航行于星海去获得权力,任何离开星空与商船的人都会被迅速取代,行商浪人的高领主代表也是如此,所以他很少会出席高领主议会的会议,这次运气不错,他刚好也在泰拉上。 虽然准确来说,他是来避难的,在疯狂的亚空间风暴与汹涌四起的战火中赶来泰拉避难的,但安格瓦知道,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来躲避灾祸的,他们之间没什么区别,只有无耻程度的区别而已。 “他们可否告知过原因?领主会议可不是我们各自部门无足轻重的小会议。”汉弗莱部长继续用嘶哑的嗓音问道,他那只右眼上的机械眼球转动着看向了桌边的与会者们,当开口的人说出第一个词时他的机械眼球就立刻转了过去。 安格瓦清了清嗓子,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的汉弗莱部长,“戈登大判官正在忙于全泰拉范围的暴乱问题,他和他的法务部成员们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会议了,而伊娃大师则忙着安排刺杀暴乱分子的领袖们,以及其他的一些事。” “其他的一些事?”汉弗莱转动着机械眼球问道,他的声音就仿佛是在一张砂纸上用小刀刮擦一样。 安格瓦无奈地耸了耸肩,显得相当担心,不得不说如果他不干审判官这行一定是个好演员,而他的这一天赋也相当适合他的工作,他无愧于审判庭领袖的这一职责。 “您明白的,刺客庭从来不会告诉我们他们在干什么,这是老惯例了,而我们的朋友铸造将军也是如此,火星人就算说了我们也听不懂,我猜他现在正在自己的机械教神殿里弄什么东西,如果您想知道,可以会议后派人去询问。” 汉弗莱部长看着安格瓦沉默了片刻,他随后缓缓地转向了另一张空着的椅子,那是禁军统帅的位置,当然了,毫不意外的那是空着的,禁军的领袖以及数千年没有参与过高领主的会议了,所有人都习惯那椅子空着了,就如同帝皇的位置空着一样。 “也许我会的,但现在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议题吧,娜塔萨女士,星语院是否可以联系上外围的舰队了?尤其是牛头人战团,阿斯特吕翁·摩洛克战团长是否收到了议会召唤他返回泰拉的星语?” “不,汉弗莱部长,暂时还不能,根据您的要求,我们与牛头人战团进行了通讯,传达您的召还命令,但亚空间风暴混乱中我无法确定星语是否被扭曲,我所能唯一确定的只有摩洛克战团长收到了消息,他最后的回馈消息说他将率领全团即刻返回泰拉,随后便因为风暴而与我们失联了。” “导航院与我们相信,摩洛克战团长与他的牛头人战团,应该与外围也同样接到回防消息的帝国舰队一样,正被太阳系外的混沌大军阻拦,艰难地向泰拉迈进中,但我们不知道他们多久才能冲破风暴与无尽的敌人抵达,风暴阻碍了帝皇赐予我们的全知之眼。” 盲眼的星语院长女士轻声说道,声音如同漂浮在空中的轻浮羽毛那样,她的银色头发编织在脑后,穿着一件素朴的灰白色星语者长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风暴依旧是那般强大,可以吞噬一切灵魂与意志,我麾下的好几名试着穿透风暴联系牛头人战团与外围舰队的星语者都被吞噬了灵魂,我命令在他们失控前将他们处决了,我们必须感谢帝皇,感谢他在那王座上庇佑着我们才能使得泰拉一切安好。” 她身边的国教教宗举起了自己苍老的,几乎已经干枯的手臂嘶哑的叫起来,“赞美帝皇之光!我们必须向他祈祷,在如今唯有他能拯救我们于水火!我们必须留在他身边,在皇宫身边,唯有如此才能得到救赎!我会得到他的宠信的,我才是他的选民!他的神选!神皇啊!” 安格瓦看着衰老的教宗,他的身体几乎已经老的如同枯木,消瘦的面庞也将他的精神消磨殆尽了,他的精神已经极度错乱,时常会呼喊出一些毫无逻辑的话语,就像所有的老人那样,但就算如此教宗也拒绝放弃自己的权利,他占据着国教教宗的位置已经几乎千年了,为了保住那位置他可以,也的确做过许多只有异端与叛徒才能做出的事。 每当他做了那些可耻的事,比如作为国教的教宗,既然密集的联合躲藏在泰拉巢都深处的基因窃取者教派,在自己教会竞争对手在中巢布道演讲时制造大屠杀,将那名神父与周围的聆听者全部屠杀殆尽,只为保住自己的位置。 而每当他做了这种事,他便会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教堂中向帝皇疯狂的祈祷,安格瓦听那些路过的修士提到,教宗的话语几乎和疯子无疑,在无数毫无逻辑和原由的问题间不断跳跃,他依旧疯了,毫无疑问。 “是的,教宗阁下,我们的确应该留在帝皇的身边,留在皇宫的高墙内,但我们也更加需要食物与所有的物资,这样我们与其他的‘帝皇选民’们才能等待到风暴消散,帝皇救赎降临的那一刻。” 汉弗莱说着举起自己干枯的手臂,那手上的骨头间插着密密麻麻的软管,他用那消瘦的手指伸向了坐在对桌的星界军元帅领主,他也已经相当衰老了,身上也连接着无数的软管与外接设备,如果不是那身宽大的军服,你都认不出那是个人。 “德斯蒙元帅,你的士兵们收集到了多少食物了?是否足够我们的使用了?” “我命令我的士兵收集了很多的物资,目前统计已经足够我们使用八十年了,但考虑到以往的经验来说,亚空间风暴的持续时间可能长达百年,而目前泰拉的人口消耗量来看,我们的储备物资依旧远远不足。” 如用机械野兽般的戴斯蒙沉闷地说道,他手边几个席位远的国教教宗则举起手臂呼喊起来,他将双手伸向了头顶的壁画,那帝皇的壁画。 “帝皇会拯救他们的灵魂!我们这是将他们送上救赎之路,那纯净的死亡啊!他们将前往他的身边,在王座旁化为永恒!我是多么羡慕他们,他们即将得到救赎!” “但很遗憾,教宗,我们的救赎尚不到时候,所以元帅继续命令你的士兵们收集物资,将物资储备存储到足够皇宫内使用数百年为止。”汉弗莱指向戴斯蒙嘶哑地说道,后者则微微点了点头,已经插满无数管线与电缆的脑袋随着摆动而摇晃起来。 “但汉弗莱部长,这会导致更多的叛乱,目前泰拉已经暴乱四起,法务部与防卫军恐怕无法阻挡彻底失去所有食物与水的民众,他们会在生存的绝境下围攻皇宫,甚至许多法务部的判官与卫军士兵也会加入他们的。” 坐在军务部大元帅身边的海军领主上将博纳说道,他与安格瓦的年龄看起来差不多,非常年轻且正值当打之年,他是一位新人,一位刚刚加入高领主议会,尚未丢掉良心的成员,所以他从始至终都反对那样掠夺物资,也拒绝让自己的海军陆战队加入镇压暴乱,而是全力投入到了保卫泰拉的工作上。 汉弗莱部长看着博纳海军领主沉默了片刻,他的机械眼转动着看向了他身边的德斯蒙元帅,“元帅,你是否有可以应对海军上将所担忧的困境方法?” “是的,我建议由海军舰队对目前泰拉上暴乱分子集中的巢都区域进行轨道轰炸,将暴乱分子全部消灭在诸个巢都区域中,如果最终轰炸结果不如预期,则命令舰队进行全球轰炸,将皇宫以外的区域进行地毯式轨道轰炸,消灭所有叛军。” 安格瓦听了戴斯蒙的疯狂计划后立刻皱起了眉头,海军上将则直接震惊的站了起来,他猛地拍在桌子上看着身边的戴斯蒙,“帝皇在上!你疯了吗?!轰炸全泰拉?你知道会死多少没有参与暴乱的无辜民众吗?还有你自己的士兵!法务部和防卫军还在外面呢!” “我们必须牺牲他们,这样才不会让暴乱分子发现我们的计划,当你的舰队轰炸完毕后,泰拉就会安全的,而剩余的食物也可以供给给你的一部分舰队。”戴斯蒙用冰冷的声音说道,看起来完全没有因为自己那疯狂到极致的计划有任何的不适感,他也许都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那其余的舰队呢?你要我把他们怎么办?命令海军舰队互相开火击沉杀光‘多余’出来的舰队?你们脑子抽了吗?!这样我们会无法保卫泰拉的!”博纳海军上将站了起来一拳砸在桌子上,他看着身边的塞斯蒙完全难以相信他刚刚说的话。 “我们可以依靠皇宫的虚空盾与轨道防御系统坚守下去,一万年前的泰拉保卫战时皇宫拯救了高墙内的选民们,这一次也会如此地上将,为了保卫帝皇,我们必须这么做。” 戴斯蒙冷冷地说道,他经过机械改造的音节一字一句地说着,这让一边的博纳几乎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星界军元帅,他难以想象他到底是如何说出那疯狂的计划的,而与此同时,他身边的国教教宗则继续用那疯癫的话语呼喊起来。 教宗挥舞着自己干枯如柴的手臂叫喊起来,“这一切都是帝皇的旨意!我们必须献祭掉羔羊!是的是的,这样真正的选民才能活下去!就像圣言录中记述的那样!牺牲!只有牺牲才能换来救赎,我们的救赎!” “你疯了教宗!你彻底疯了!汉弗莱部长,你不会要采用他们的方案吧?”博纳愤怒中看向了汉弗莱部长,后者转动着自己的机械眼看着眼前的博纳,他沉默了片刻后将双手轻轻地放到了桌上。 “这是唯一的办法,上将,我们必须那么做,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这样会导致我们放弃与失去所有的轨道防御,还有地面的防空武器阵地!只能龟缩在皇宫听天由命等死!尤其是我们这样根本无法阻止黑色舰队将行星杀手,或者类似的歼星武移动到泰拉的轨道,到时候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对泰拉下达灭绝令了!这样根本保护不了帝皇,只能延长那注定到来的毁灭时间而已!这毫无意义!” 博纳一拳砸在桌上,他扭头环顾着四周的其他议会成员,“你们呢?别告诉我你们也同意这计划,这是异端行为!这是对帝国的赤裸裸背叛!” “我们的第一职责是保卫帝皇,上将,所以我想也许这就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我也对牺牲皇宫外的人感到遗憾,但现在的情况我们别无选择。”行商浪人的领袖靠在自己的位置上摊手说道。 博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海军领主站在自己的位置前环顾四周的人,这些帝国权力的顶点们都沉默不语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的人甚至点着头表示了认可。 博纳看向了安格瓦,他看着沉默地坐在一边皱起眉头的安格瓦,审判庭的领主以极小的幅度轻轻摇头,博纳上将看着那动作愣了一下后,但在他做出任何思考和反应前汉弗莱站了起来,已经几乎完全变成机械的汉弗莱站起身来,他浑身的延寿机械部分在震动着咔咔作响起来。 “我想这就是全体议会的意见了,去执行命令吧上将,请记住,如果你拒绝执行命令,海军部里有很多人都会非常乐意执行议会的命令,以尽作为海军领主的职责。” 汉弗莱看着桌对面的博纳,用极度冰冷的声音威胁着他,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如果博纳拒绝执行,那他们就会换掉博纳,然后在海军部里无数眼馋海军领主席位的将军们顶替博纳,然后由他们来执行命令,一切结果都不会改变,除了博纳自己可能到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之外。 那是赤裸裸的威胁,博纳看着那可耻的政务部长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汉弗莱则用那半张人脸,半张机械的脸看着桌对面的博纳,“你明白了吗?上将,你明白自己的职责了吗?” 博纳看着汉弗莱紧握着拳头,他恨不得现在就过去那把混球五马分尸,但他不能这么做,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当场就拒绝,大概率马上门外就会有忠于高领主议会的守卫冲进来一枪打爆自己的脑袋,然后他们在理所当然的换一个人坐上自己的位置。 “你是否明白了?上将。” “我……” 博纳还没开口突然身边的圆桌边闪烁着出现到了全息影像,那是议会大厅守卫指挥官的影像,他的半身像闪烁着出现在了桌面上,指挥官向在场的高领主们敬了个礼,“很抱歉打扰各位,但大人们你们必须立刻撤离,我们遭受了攻击。” “攻击?谁的攻击?”汉弗莱看着面前的影像问道,影像上的指挥官立刻埋了下头,他身旁传来了一阵连续的爆炸声,闪烁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他的脸,闪耀的火焰也在投影上投射了出来照亮了周围领主们的脸。 他们都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影像其中已经传来了密集的枪声,队长压低了下身子向一侧看去在影像的边缘出现了另一名军官,他跑上前来大声做着汇报。 “街垒被摧毁了,叛军正在攻入议会!” 那名军官的汇报震惊了所有的高领主,他们面面相觑起来,汉弗莱与一旁的戴斯蒙对视一眼后再次看向全息投影,“谁!谁是叛军?!” “忠嗣学员,大人,是忠嗣学员,还有……帝皇在上!是禁!”指挥官的话还没说完影像就突然闪烁着消失了,在场的高领主们互相面面相觑起来,但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虽然他们大多已经上了年纪,但思维却依旧敏捷,毕竟他们的身体可以衰老,但思维却不能,如果衰老了用不着叛军来干掉自己,自己部门里遍地眼红领主之位的内部反贼就会把他们干掉取而代之。 “纳西莫夫!一定是他!帝皇在上!这个白痴还是没明白我们的好意,他明明可以加入我们活到援军抵达的。”如同装甲野兽般的戴斯蒙站起身来说道,他身边的教宗也手舞足蹈地站了起来,他癫狂地呼喊着挥舞着手臂。 “异端!他们都是异端!叛徒!杀光他们!我们必须代替帝皇惩戒他们!”教宗呼喊起来,戴斯蒙则没有那么疯狂,而是立刻看向了帝皇席位一边的汉弗莱部长。 “刚刚信号被切断了,就意味着整个议会和外界的通讯都被掐断了,我们必须立刻撤离,趁着叛军还没攻进来撤离这里!” “我同意,我们走吧。”汉弗莱说着离开了自己的位置,他拖拽着自己臃肿的身躯步履蹒跚的走向了那大门,身后那些高领主们都跟了上去,他们绕开圆桌跟随着汉弗莱走向了议会大厅的出口,但还没走到那门前就被挡住了。 安格瓦背着双手从一边走到了门前,他站在门前挡住了一众高领主的去路,戴斯蒙看着挡路的审判庭领主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眼前的审判庭领袖沉默了片刻后猛地甩动胳膊,“让开!安格瓦领主,立刻让开!” “恐怕不行,各位大人,你们得留在这里。”安格瓦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挡着出口,他背着双手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几人,戴斯蒙看着眼前的审判庭领袖猛地皱起了眉头。 “是你组织了叛乱对吗?安格瓦!你和外面的叛军是一伙的!”戴斯蒙指着眼前的大审判官厉声喝道,星界军元帅身边的教宗则更加疯狂了起来,他用那骨瘦如柴的手臂指向安格瓦尖叫起来。 “异端!叛徒!杀了他!杀了他!守卫!杀了这个异端!”教宗癫狂地吼道,安格瓦则露出了一抹微笑,他看着眼前的疯狂的教宗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同情。 “不,他们不会进来的,因为它们会妨碍那个要来见见你们的人,而你们,也都要留在这里等待他的接见。” 大审判官话音刚落,领主们便互相对视,随后汉弗莱微微昂起自己半机械化的脸看着安格瓦。 “谁?谁要来这里见我们?” “一个神。” “撒谎!”教宗叫嚷起来,他杵着金色的华美拐杖走上前来,他挥舞着干枯的手指指着门前的安格瓦,“这世上只有一个神!那就是帝皇!除了他,只有他能接见我们!” “哦,相信我亲爱的教宗大人,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安格瓦微笑着站在大门前缓缓举起了双臂,他身后的大门也在此时打开了。 “他就是帝皇之声,无上意志的代表,现在,受到他的接见吧。”安格瓦说着在打开时向一边退后了几步,在他身后打开的大门外走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个脑后燃烧着金色光环的巨人踏入了议会厅内。 他的身后走入了数十名禁军,身披白色雄狮毛皮的禁军统帅图拉真率领着数十名金甲禁卫站立于他身后,禁军们手持闪耀的耀晶长戟簇拥在那光芒万丈的巨人身后,那金色的巨人站在高领主们面前,无言的俯瞰着他们。 安格瓦站在他身边高声说道,站立于禁军们面前举起了手臂如宣告神寓的使者那般大声的宣告着,“下跪吧,向帝皇的至高元帅下跪吧,因为各位大人,你们的审判之日已经降临。”。 高领主们看向那伟岸的金色男人,他正凝视着他们,用那金色的眼睛凝视着他们。 第三百一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零四章 高领主会议的结局 高领主们看着眼前的高大巨人,他身穿着金色的动力战甲站立于领主们面前,金色巨人凝视着他们眼睛仿佛也在光环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芒,在他身后站着数十名金甲禁军,那些比阿斯塔特都更加接近半神的禁卫们拱卫在他身后,无声地宣示着眼前之人的权威。 维托一一看着眼前的高领主们,他如同一个临时的神王那样被四周的半神们众星拱月地环绕着,高领主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巨人,那身为帝国最高权力所有者的威严几乎瞬间被眼前的男人吞噬了,他就仿佛一个旋涡,将一切的权威都吸入了其中。 “跪下,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帝国的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大人,你们必须向他下跪。”身披白狮毛皮的图拉真从维托身旁向前一步,禁军统帅以雷霆之声宣告着,威严之声如同炮弹般打入了眼前这些人的心中,所有的高领主都跪了下来。 高领主议会的领头人,政务部的汉弗莱部长跪服在维托面前,他几乎是本能跪下的,他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尊存在,从来都是别人给他下跪行礼,但现在,那个在其之上的男人降临了,带着无可置疑的威严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整个议会中的高领主们都跪在维托面前,他们跪在汉弗莱部长身后,全身几乎已经彻底机械化的部长抬起自己的半张人脸看向了面前传说中的至高元帅本人。 “以帝皇之名,我们真诚地欢迎您的归来,大人,泰拉高领主议会将为您效劳,但外面正有叛军在进攻议会,为了您的安全我建议……” “不,你不需要担心我的安全,汉弗莱领主,因为我就是你口中叛乱者的领袖。”维托开口以仿佛暴雨之夜中,在乌云之中闪烁的闷雷那般低沉地说道,汉弗莱看着面前的维托眼睛瞪大巨大,他与身后的领主们都相当震惊。 “但大人……以帝皇之名,您为什么。”“你怎么还敢用帝皇的名义呢?汉弗莱领主,你何以有颜面继续述说帝皇之名,你们的存在难道还不让他蒙羞吗?” 维托站在领主们面前,他俯瞰着眼下跪在地上的领主们,汉弗莱抬头看着维托在光芒中的脸,他如同帝皇本人那样凝视着他,那闪烁着微光的眼睛仿佛可以洞穿他们的灵魂那般。 “我不明白您的话,大人,我们一直都在为帝皇陛下尽心服务,我们以他的名义统治帝国,捍卫他的真理与……”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汉弗莱领主,你不是已经老迈昏聩到忘记了自己干了些什么,就是试图欺骗我。”维托低声说道,但那声音却比任何训诫都让高领主们感到恐惧,汉弗莱看着维托眼睛挣得如电灯那样巨大。 “大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皇!都是为了黄金王座啊!” “你们只是为了你们自己的权力欲望,瞧瞧你自己,瞧瞧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的身体,千百年来你们到底用了延寿技术与昂贵的器械来延长自己枯竭的生命?只为让那握有帝国权柄的时间能再长哪怕一天,你们消耗了多少无意义的资源,让多少帝皇的优秀子民人丧命于此?” “我们的生命属于帝皇!我!我是他的选民!我必须活下去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救赎!我是帝皇之声,我所言就是帝皇所言,他让我活下去!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发疯了一样的教宗突然嚎叫起来,他站起身来甩动着自己的红色袖袍,但维托则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安静。” 维托的话语如同直接轰入了教宗的脑海,衰老的教宗连连后退,他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袍子癫狂地叫嚷起来,“我是他的教派领袖!我是他的选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帝皇的旨意,是陛下的旨意!” “你已经疯了,教宗,你所聆听与呼喊之言都是疯狂的胡话,你,还有你的教会从来都不是帝皇所建立的,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帝皇最大的污蔑,对帝国真理的最大污蔑。” “撒谎!我是他的教宗!我的教派是帝皇一手缔造的!他赐予了我权力!你……你是异端!你是异端假扮的,你们都是异端!” 完全疯狂的教宗指着维托大喊大叫起来,他干枯的手指摇晃着指向了图拉真与安格瓦,“你们都是异端!禁军!你背叛了帝皇!叛徒!叛徒!” “闭嘴!以帝皇之名,你这背信弃义之人,在元帅说话时保持安静!不然我就亲自执行帝皇赋予的威严!”图拉真厉声说道猛地将手中的长柄战斧撞击在地上,沉闷的轰隆声似乎吓到了那衰老的老人,教宗胡乱地乱叫着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在了地上。 他继续疯言疯语着,周围的高领主们看着他,维托也看着那个疯狂的老人无奈地叹息着,“帝皇的选民?你们搜刮粮食与物资,囤积在高墙之内而抛弃了整个泰拉的人们,那些帝皇与我千万年前发誓要为其寻得未来的人类子民,他的子民,你们有何资格继续以他的名义统治?” “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保卫泰拉!大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皇!”戴斯蒙元帅领主抬起头摁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呼喊着,但维托则猛地瞪了他一下,那眼神只是瞪了一下便让戴斯蒙闭了嘴。 “你!戴斯蒙!你作为我建立的帝国军队的最高领袖,你的愚蠢与自大已经让我忍无可忍!说真的,你能成为星界军的领主元帅本身就是对我最大的羞辱!保卫泰拉?任何一个接受过那么一丁点军事教育的人都知道,如果抛弃了皇宫以外的泰拉部分,就意味着放弃所有的轨道与星球防御阵地!你们龟缩在皇宫内只是在挟帝皇自重,把那注定到来的死亡尽可能延续罢了,让你们可笑的生命可以在多延续那么一片刻而已!” “但大人!您当年也是这么做的啊!荷鲁斯叛乱期间您和多恩大人放弃了大部分的泰拉,固守皇宫赢得了最终的胜利,叛徒之首被斩杀,泰拉才得到了拯救!” “那你告诉我是谁牺牲了自己去拯救了泰拉?!我们当时孤立无援,你以为皇宫的虚空盾是无敌的吗?!如果不是荷鲁斯打算在泰拉登基称帝,而不打算摧毁泰拉,整个王座世界在几天内就会被他的舰队炸成原子态!” 维托厉声喝道,他咆哮的同时周围闪烁起了愤怒的闪电,“如果不是帝皇最后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斩杀了荷鲁斯,我们早就死了!整个泰拉和整个帝国都完了!你们早就听说过那故事千万次了对吗?帝皇伟大的牺牲,告诉我领主元帅,这次你觉得帝皇还会站起来拯救你们吗?!再牺牲一次自己拯救你们这些蛀虫!” “那你觉得阿巴顿会那么做吗?他会给你一个‘史诗般对决’的机会吗?阿巴顿刚刚才摧毁了卡迪亚,你觉得他不会也彻底摧毁泰拉,而是在地面上和你打来打去耗时间?你当他傻还是自己才是个白痴?” “我……我……”戴斯蒙在那帝国的军神面前被骂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他只是看着面前的维托惊恐万分的看着他的神。 “你们觉得我会那么做对吗?我的确会的,但绝不是为了你们这些蛀虫!你们所做的一切罪行都罄竹难书!我踏上泰拉还没两天,我就已经把你们的罪行看了个遍!更别说你们之前做的那一堆烂事了!” 维托地咆哮着怒视着眼前的高领主们,他们都跪在地上万分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维托,金色的巨人指着面前的领主们,眼中伴随着咆哮而不断闪烁着金色的闪电,那咆哮声也混合着强大的灵能力量轰击着周围的墙壁,让整个空间都地动山摇起来。 “大人,很抱歉打断你,我不想惹你更加动怒,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我也必须依照我的职责告诉你。” 安格瓦站在维托身边望向他的领袖,维托也微微撇头看向了安格瓦,他深吸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说吧,安格瓦,告诉我吧。” “在您到来前,在领主会议上汉弗莱部长命令继续搜刮食物,将泰拉子民最后的一丁点食物也收走,海军领主博纳上将向他警告这样泰拉会掀起更大规模,无法阻挡的暴动,许多军队和武装力量都会加入起义,皇宫将被起义攻克。” “但汉弗莱部长却询问戴斯蒙领主元帅有何应对方法,领主元帅的解决方法骇人听闻,他建议命令帝国海军从轨道上轰炸整个泰拉,把所有的起义者连带着巢都一起炸毁,还有其中无辜的居民,消灭起义的同时也可以少养活那些人口。” 安格瓦说得对,他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让维托怒火中烧,他怒视向跪在地上的高领主,后者则几乎吓到了心脏骤停。 “我现在知道帝皇是怎么变成干尸的了,不是被星炬燃烧殆尽的,而是被你们这些白痴气成那样的!你们到底还要给我多少‘惊喜’?不,你们不会有那机会的,因为从今天的现在开始你们将被剥夺高领主的权力!” 维托此言一出所有高领主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看着维托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但维托愤怒的眼神则让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哪怕一句反驳的话语,尤其是汉弗莱,他极度震惊地看着维托,双手在手边不断抓握着。 “以帝皇之名,我宣布高领主议会就此解散,你们借用帝皇之名横征暴敛,满足自己一己私欲的时代结束了,你们中有才华的人会被保留本部门的职务,继续在我与基里曼的领导下为帝国与帝皇服务,而你们中的有些人将被剥夺一切权力!” 维托此言一出,汉弗莱部长突然站了起来,他和维托怒视相对咆哮起来,“没人可以剥夺我们的权力!没人可以解散帝皇亲自建立的高领主议会!你……你在试图谋反!你要背叛帝国!你解散我们是为了独揽帝国大权进而架空帝皇!” “异端!异端!你是假的至高元帅!你是虚假的!你们都是异端!”教宗狂吼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用自己充血的眼睛瞪着眼前的维托,口中尽是疯言疯语。 维托昂首看着眼前两个最为苍老,但也最为疯狂的高领主,他们继续用最为恶毒的诅咒咒骂着维托,在其身后的图拉真统帅抓起了踏步上前,“管好你们的嘴!罪人!维托元帅所言便是帝皇所言!你们再次狂吠乃是蔑视帝皇本人的权威!” “异端!你是异端!图拉真统帅!你是叛徒!你既然敢协助这个异端背叛帝皇?!果然禁军已经彻底腐化堕落了!你们都是叛徒!”汉弗莱好不理智的指着图拉真大吼着,后者则被瞬间激怒了,统帅与他身后的禁军们怒火中烧的提起武器走向了领主们,如果维托抬起手拦住了他们,恐怕在场的领主们就要被碎尸万段了。 维托昂首看着眼前的汉弗莱,他只是用轻蔑地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看向了他身后的博纳上将,维托微微举起自己的动力甲示意博纳起身,“我认识你,博纳上将,我知道你是个可敬的人,所以站起来吧。” “您认识我?大人?”博纳受宠若惊的抬头问道,维托则微微点了点头,他看着眼前的其他领主,“我认识你们所有人,所以我知道谁是足够优秀的,可以继续为帝皇服务的人,你便是其中的一员,所以站起来吧,博纳上将,还有娜塔莎女士,你们都站起来吧。” “而你们。”维托的话语突然充满了怒意,其平静的语气瞬间仿佛被点燃了燃料那般旺盛地燃烧起来,他看着眼前最为可耻的三位高领主。 “汉弗莱,教宗还有戴斯蒙,你们将被剥夺一切权力,我,维托·康斯坦丁,帝国的至高元帅以帝皇之名判处你们……” “没人可以审判我!狗杂种!没人可以审判领主元帅!”戴斯蒙狂吼着站了起来,他突然从宽大的军大衣侧腰部分拔出了一把爆弹枪,他将爆弹枪指向了维托,用那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维托的眉心。 “大胆!”图拉真怒吼着举起了战斧,他身后的禁军们纷纷抄起长戟的爆弹枪部分对准戴斯蒙,维托则轻轻抬手制止了他们开枪把领主元帅打成碎肉。 维托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戴斯蒙,他微微昂起头看着他,“你现在已经不是领主元帅了,戴斯蒙,别用那头衔继续狂吼,这只会让你显得更加可怜,你们都是。” “你没有权力剥夺我们的权力!我们是帝皇亲自任命的领主!你没有资格这么做!”汉弗莱在一边狂吼道,图拉真则握紧了战斧猛地将其战柄末端撞击在了地上,巨大的撞击声回荡在整个大厅的穹顶下。 “不,他有,我亲自护送元帅前往了黄金王座,帝皇赐予了他这一权利,元帅身穿的盔甲便是最好的证明,那是帝皇的战甲,那是他赐予的权威。” “谎言!谎言!”教宗摁着自己的头歇斯底里的大吼着,“我是他的神选!帝皇会亲口告诉我的……他……他告诉我你们是异端!你们在撒谎!” 图拉真看着那可怜又可耻的老人,他歇斯底里的狂吼着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包括拿握着爆弹枪的戴斯蒙,而高领主议会曾经的领头人则望着维托,他的机械眼球闪烁着红光,仿佛是他的整个思绪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他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看着维托,用极尽威胁的语气说着。 “没了我们,你就无法运转政务部,国教和军务部这三个帝国最强大部门,我们的人遍布部门上下,没了我们没人能领导的动他们,你需要我们,元帅,你不能罢免我们。” 维托则看着自作聪明的汉弗莱笑了笑,他微微昂首看着眼前的部长笑着,“用你最喜欢的一句话来回答你,汉弗莱部长,在你们各自的部门里有的是愿意顶替你们,服从命令的人,而你们的那些党羽嘛……相信我,他们现在已经被伊娃送去见帝皇了,帝皇会再决定如何惩罚他们的,而你们……” “不!”气急败坏的汉弗莱大吼着扯开了自己的白色袍子,拿象征着政务部最高权力的雪白色长袍被猛地扯开,纽扣绷断后撞击在地上,图拉真与安格瓦看向了汉弗莱,随后他们都向后退了一步。 “保护元帅!”图拉真大声吼道冲上前去,他与禁军们如一堵金色的高墙挡在了维托面前,维托则在他们之间的缝隙中看着面前的汉弗莱,他扯开了自己的袍子,露出了其下一颗在其机械胸腔上附着这的一颗炸弹。 博纳与其余前领主们见状后立刻全部退避开,他们看着汉弗莱震惊于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但汉弗莱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他最后的一点负隅顽抗也被维托瓦解了,但他不会放弃自己的权利,他绝不会! “没人可以剥夺我的权利!我是政务部永远的高领主!我要么是,要么就没人可以是!”汉弗莱摁着自己胸口嵌入的炸弹吼道,他显然早就准备好了这一点,当自己最终彻底无法保卫自己无限的权力时同归于尽的打算。 “没人可以夺走我的地位!你也不行!一起去死吧!”汉弗莱就和教宗一样歇斯底里的狂吼道,他看着维托,后者则从禁军们之中走了出来,他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图拉真,穿戴着帝皇本人的战甲走到了他们之前。 维托俯瞰着面前的三人,他抬起头俯瞰着面前的三人,用如同看虫豸般的眼神看着他们,“让我把你们打断我之前的判决说完,以帝皇之名,我对你们的判决是……死刑。” 维托说着猛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的金色铁拳猛地举起,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引力将汉弗莱与教宗,还有戴斯蒙全部集中到了起来,他们被那无形的拳头捏紧在手中后高高举起,三位可耻的前任高领主被抛向了议会厅的穹顶空中。 “没人!没人可以夺走我的权力!不然所有人都得死!”汉弗莱看着下方的维托大吼道,他摁着自己胸口的炸弹狂吼道,但维托则看着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啊,你年龄大了,汉弗莱前任高领主与前任政务部部长,让我来帮你一把吧。”维托说着手指轻轻一勾,汉弗莱胸口的炸弹触发的红色肋骨便被掰断了,汉弗莱看着那被折叠的肋骨尖叫起来。 他的尖叫声很快便被爆炸吞没了,汉弗莱与教宗,戴斯蒙一起被那力量所包围了起来,爆炸的烈火充斥在拿灵能圆球上,他们的身体在球体内的爆炸火焰中消失了,甚至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惨死在了他们自己的“绝地反抗”中。 维托松开了手掌,那圆球随之消失在了空中,什么都没剩下,他们的身躯上的那些钢铁都没剩下,维托低头看向眼前站在大厅中震惊不已的剩余帝国部长们,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眼前的人们。 “你们默许这三人的叛国行为的从罪,我可以既往不咎,我留你们一命是因为你们还没有烂透,你们依旧值得为我与帝皇效忠,为了帝国与全人类服务,很快你们各自部门内的那些叛国者与渣滓,那些没有任何拯救必要的虫豸就会在审判庭与刺客庭的联合行动下被抹除,现在,我需要你们的答案。” 维托凝视着眼前的剩下的部长们,博纳站在他们之首,海军上将看着面前的维托,他随即跪了下去埋首于维托面前,“我,博纳·冯·奥尔坦上将,愿意代表帝国全体成员向您宣誓效忠,我的至高元帅。” “行商浪人家族向您效忠,我们唯您马首是瞻。”行商浪人的代表跪了下来,很快他身后的娜塔萨也单膝跪了下来,她优雅的跪在地上,向维托垂首示意。 “星语院向您重新宣誓效忠,大人,我们将延续万年前的职责。” 很快的,整个大厅中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他们代表着自己的部门,那些帝国最为强大的部门向维托致以了忠诚。 “审判庭,刺客庭向您正式宣誓忠诚,大人,我将我的头衔重新让给您,我将作为一名普通的大审判官为您服务,同时,法务部的戈登大判官也委托我向您在此刻宣誓效忠,法务部全体判官与武装力量听候您的命令。” 安格瓦说着跪在了维托身边,与此同时图拉真也与禁军们一同跪下,金甲禁卫们高大的身躯跪伏在维托身后。 “我,图拉真,禁军统帅也依照帝皇的命令,向您宣誓,帝皇禁军与寂静修女将服从您的命令,以帝皇之名。” “以帝皇之名,我,维托·康斯坦丁,帝国至高元帅与代行摄政王再次接受你们的誓言,现在,都起身吧各位,我们给我们争取的时间估计要到头了。” 维托说着示意周围的众人起身,在所有人站起来后维托随即转身走向了身后的议会厅走廊,身后的众人随即跟随了上去,图拉真与安格瓦跟随在最前方,安格瓦走在维托身边看向了他的元帅。 “大人,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维托则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昂首阔步地向前行走着,“去让帝国知道,大远征的时代回来了。” 第三百二十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零五章 新的冒险,新的远征 议会大厅外的街道终于算是平静下来了,刚刚还在激烈交战的攻守双方都放下了武器,反而变成了一种……额,怎么说呢,出乎寻常友善的样子。 库伦单手抓着激光枪走在禁军通过时就被打扫干净的街道上,他看着四周的突击队员们,他们大多数都坐在周围大战后残存的喷泉边上,或者那些被盘腿靠坐在墙壁与巨大的碎石上,有的则是靠在装甲车上与身边的新老朋友聊天。 是的,新朋友,在附近的街道上许多的突击队员正和之前还和自己打了一架的守军们聊天,这些十分钟前还是敌人的战士们都相安无事的呆在一起,完全忘记了刚刚他们还在拿着枪互相对射,恨不得弄死对方。 但当那金色的男人走过他们之中后,仿佛所有的敌意都在他的光环中得到了净化,战士们不在互相敌对与对抗,转而变成了朋友一样的友善,他们闲聊着一切话题。 库伦抓着枪从一辆奇美拉运兵车边走了过去,在他身边正有好几名守卫与突击队员们正协力把一门突击炮挂上装甲车,穿着不同军装的战士们通力合作着,很快地便将那突击炮牵引在了装甲车上,成功的战士们互相欢笑着拍打着彼此的肩膀。 库伦从他们之中走了过去,他从街道上走过后环顾着四周的一切,库伦院长从四周正在收拾战场与四处闲逛的士兵们之间走过,走到了街道的尽头处,他看着前方漫长的议会阶梯停下脚步,他必须停下来,因为那阶梯的尽头已经被禁军截断了。 那些令人生畏的金甲禁卫们站成一排守卫在阶梯前侧,高大的禁军战士们如一堵高墙那般截断了阶梯的通道,另一些人则站在阶梯的梯面上,一个接一个地站着一直向着顶部的大门延伸而去。 库伦院长抬头看向阶梯的顶端尽头,一名名禁军持握着那些飘扬的旗帜,库伦看着那些飞舞的帝皇禁卫旌旗,它们随风飘扬着,如它们身下那些沉默寡言的金甲禁卫们那样令人生畏,光是他们的存在便可以自动地让所有人都远离那地方。 一辆军用卡车轰隆着从库伦身后开了过去,那重型车轮碾压在地面上的碎裂石子与混凝土残渣发出这一阵咔咔作响的声音,当卡车经过是席尔瓦则从那车后走了过来,他跨着枪走在全是碎石残渣的路面上环顾着四周的一切。 “霍,风暴兵们也来了。”席尔瓦笑着看向头顶的建筑顶端,因为他的声音库伦也看向了那高处的平台,在那里正缓缓地降落下一架架女武神运输机,风暴兵们或是从运输机中跳下来,或是直接沿着高处横跨一座座巨型宫殿建筑的长桥走来。 背着枪的风暴兵与其他突击队员来到了议会大厅周围,他们在高处的一个个平台上聚集着,互相愉快的交谈与看着下方的一切指指点点。 两人看着头顶的战士们,很快便听见了一阵装甲车的运作声,库伦与席尔瓦扭头看去看见了正从一边驶来的装甲战车,奇美拉与黎曼鲁斯排成纵队前进着,其上坐满了一个个步兵,他们坐着装甲车开到了议会大厅面前,随着装甲车停稳后便都跳了下来与路边的学员同学们互相聚拢在一起。 跨着冲锋枪的步兵学院院长德莱尼站在第一辆黎曼鲁斯上,他在坦克停稳后也跳了下大步走来,高大的德莱尼挥舞着手向库伦打招呼,“嘿,库伦,你们这儿看起来乱糟糟的,咋了?开宴会了?” “那你们看起来就是一切顺利了,德莱尼,你浑身上下连一点污渍都没有,我相信肯定异常的顺利,连一枪都没开的那种。” 库伦说着拍了拍头上的灰尘,他看向走来的德莱尼说道,步兵学院的院长则哈哈笑着走上来拍了下库伦的肩膀,“好了,别在这儿调侃我了,我知道你们这儿经历了一场大战,而且看起来你们赢了。” “也不完全是,禁军们的出现打断了战斗,还有帝皇……等等,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们不是应该在左翼军营里控制那里,并准备迎接可能反击的吗?” 库伦诧异地问道,德莱尼则笑着挠了挠鼻子,他单手叉腰用手指指了指跟随着装甲车一起出现的军营士兵们,他们与议会守卫都穿着一样的制服,所以一眼就能区分出他们与忠嗣学院突击队的区别,这些被俘虏的士兵们正跟随在装甲车两侧走来,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当俘虏的样子,和周围的突击队员们不停的闲聊着。 “我们接到命令,带着所有人,包括军营里的士兵在内一起过来,嗯,他们还是挺配合的,也没捣乱,我还挺喜欢这些家伙的。”德莱尼笑着双手叉腰说道,库伦则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看着那些融入了宫殿外集结队伍的士兵与“俘虏们”,整个宫殿外现在集结了不少人,似乎所有参与行动的突击队都来了。 “谁的命令?”库伦疑惑的问道,德莱尼则无奈的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是夏尔中尉告诉我的,好像是什么审判官的命令,但管他的,说起来这孩子令你满意了吗?他逃脱迟到的处罚了吗?” 德莱尼打趣地笑着看向了一边的席尔瓦,后者也一脸尴尬地笑着看着自己的院长挠头,“那啥,院长,你看我们班立了大功的面子上,这个处罚是不是……” 库伦看着席尔瓦,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无意间用余光看见了什么,随后库伦立刻就立正站好面向了那阶梯的顶端,“全体立正!” 库伦的声音大喝道,那就如同一道植入计算程序中的自动命令,所有士兵,无论敌我双方的听见那命令后都本能的立定站好看向了那阶梯顶端。 席尔瓦看着周围的人,他看了眼完全没在理会自己的库伦唉声叹气的看向了那阶梯顶端,嘴里小声的嘟囔起来,“帝皇保佑吧……” 整个宫殿外的所有人都立刻立正看向了那阶梯的顶端,无论是早在这里站着的,还是那些新来的部队成员都立正站好看向了那方向,他们看着那从议会大厅宏伟巨门后走出的金色巨人,他轻轻摇晃着自己的动力爪走到了阶梯的边缘。 那脑袋后闪烁着金色光环的不朽之主站在阶梯的最上面,在他身后是一众簇拥着的禁军,身披白狮毛皮的禁军统帅与安格瓦,博纳等所有的帝国部长都围在他身边,如一群追随者他们神明的忠诚使徒那般环绕着他。 在阶梯上的所有禁军都立刻举起了武器,整齐的武器撞击在盔甲上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仿佛一阵敲响的沉闷钟声,在那声音中台阶下四周的所有士兵与高处的那些战士都看向了那大门面前的金色巨人。 库伦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一阵澎湃,虽然自己已经见过他一次了,但再次见到时依旧无比的震撼,而在他身边的德莱尼,以及那些第一次见到他的战士们更是瞪大了眼睛,所有的下巴都几乎掉了下来,但极度的震惊中还是保持着笔挺的身姿站立着。 “敬礼!”库伦大声喊道举起了手臂,那命令再次如同神经反射般得到了四周所有人的反馈,所有士兵同时举起了胳膊向那阶梯顶端的金色男人敬礼。 库伦举着胳膊,他无意间注意到了头顶呼啸而下的伺服颅骨们,那些悬浮在他们头顶的伺服颅骨开始了全息影像录制,闪烁的机械眼四处转动着,伴随着那些本身也四处游荡的伺服颅骨记录着这里的一切。 其中好几个装配了全息高清摄像头的伺服颅骨悬浮在阶梯前,它们将那粗大的镜头对准这阶梯上的男人,那个全场绝对焦点的金色男人。 “你们中的许多人将我错认为了帝皇,我不是帝皇,我想你们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名为维托·康斯坦丁,我相信你们应该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我。” 维托站在台阶的顶端,在身旁众多凡人与禁军将士的簇拥下朝着下方的千万凡人战士们讲话,他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立正站在那大战后全是碎石与弹孔残骸的街道上,有一些则因为距离更远,直接爬到了装甲车与坦克上看向自己。 他们当然刚听说过他,所有忠嗣学院的学员们都认识维托,并不是事实上的认识,而是他们在无数的书本,故事与教材课程中都反复看见过他的名字,维托·康斯坦丁,那传说中帝国军队,海军与阿斯塔特军团与战团们的缔造者,帝国传说中与帝皇共同造就了帝国的神祇,当他们见到他时便不会有任何的质疑了。 那些曾经在书本上看见的故事所带来的怀疑在此刻烟消云散,无疑地,站在那台阶之上的人是一个神,一个曾经仅存在于传说中,但现在却站在他们面前的神。 “我和帝皇一样在泰拉出生与成长,我们见证了这颗星球的一切,它的鼎盛,衰落还有其经历过的一切苦难,所以我要告诉你们,现在我们经历的困难与过去的纷争纪元,还有黑暗时代。” “泰拉曾面对过更绝望的时刻,但她都坚持了下来,我们的种族与文明都坚持了下来,这一次!我们也会依旧屹立不倒!泰拉将永远的闪耀于帝皇的光辉之下!” 维托大声说道,他举起铁拳指向了身后的宏伟殿堂,“泰拉有两个敌人,一个在内部,一个在外部,现在它内部的敌人依旧被肃清,那些贪婪与腐朽的高领主已经被诛杀,帝国的意志得到了贯彻,帝皇的怒火得到了释放,现在泰拉上的忠诚者将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外面的敌人。” “在太空中!那个自封的山寨战帅阿巴顿,荷鲁斯的狗崽子正带着他的黑色军团与叛徒大军向泰拉前进!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夺下泰拉!我们脚下的王座世界与母星!但我告诉你们!他们就是在做梦!他们的进攻只是对他们父亲,荷鲁斯与叛变原体们上次进攻泰拉的拙劣模仿!谁告诉我上次在泰拉谁赢了?” “我们!”图拉真与周围的部长们一同喊道,连同这四周的所有金甲禁卫一同高呼,他们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震荡在整个街道周围。 “没错!我们赢了!我曾经和你们的祖先,还有我身后的帝皇禁军一起!在一万年前就击败了由他们的叛变基因之父率领的比现在强大几十倍,几百倍的围攻!我们在泰拉狠狠的踹了他们狗日叛徒父亲的屁股,帝皇更是亲手斩杀了叛徒之首荷鲁斯!而现在他们的叛徒儿子们回来,他们以为这次就能赢?我告诉你们他们不会!” “泰拉曾面对无数次大战!从黄金时代到铁人叛乱,再到纷争纪元和大远征!我们脚下的星球和数不清的敌人战斗过,你们的先祖曾和我!帝皇还有忠诚的原体们在我们脚下的星球奋战!我们上次赢了这次也会赢!” “我们也并非孤军奋战,在太阳系外帝皇的子嗣,极限战士的基因原体罗伯特·基里曼已经从万年的长眠中苏醒,他此刻正率领极限战士和所有的子团,数十万忠诚的星际战士向泰拉前进!他们将会和我一同在这里!重新!再一次把那些叛徒暴打一顿!告诉他们的邪神谁才是这是脚下泰拉的主人!” 维托用洪亮的声音大喊道,他的声音不需要借助任何扩音设备就能让所有人都听清楚,所有听见他话语的人都振奋地抬起头看着他,罗伯特·基里曼,帝皇的第十三子苏醒了,他正带领极限战士赶来泰拉,光着一个消息就足以让所有人振奋起来。 “不仅如此,在火星上忠诚者也将取得胜利!贝利萨留·考尔大贤者,我与基里曼信任的亲密战友也将亲率领火星护教军,与整个机械教战争舰队前来泰拉!他们将带来充足的食物与物资,让饥荒见怪去吧!让叛徒们的计划玩蛋去吧!机械教与阿斯塔特们将在王座世界的轨道与地面上与我们并肩作战!” 维托行走在阶梯的顶端,沉重的金色战甲伴随着他的脚步而走动着,他的动作,话语都被那悬浮在空中的伺服颅骨记录了下来,转动着的摄像机就如这里千万双眼睛一样凝视着他,看着那让人热血沸腾的金色巨人。 “这些摄像机会把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话记录下来,并将其公布在整个泰拉,未来也将公布在整个帝国的所有角落,无论那是多么偏僻的世界,都将观看到我今天向你们告诉你们的一切。” “我向你们保证,基里曼是第一个回归的原体,但他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所有的忠诚原体都将归来!他们将率领他们的子嗣与你们!挡住那些狗日叛徒一万年,足足tm亿万年的凡人勇士们共同踏入星海,就像万年前的大远征时一样!” “我,还有所有忠于帝皇的子嗣将与你们共同踏入星海,我们会一起狠狠的踹那些叛徒和恶魔杂种的屁股!我会骄傲与和你们一起战胜他们,帝皇也会在那王座上为你们骄傲,因为你们!你们将如你们万年前大远征时代的祖先那样征服星海!让整个银河都踏在我们的脚下!” 维托站定下来朝着下方的人群大声吼道,他指向头顶的天空,“阿巴顿说什么‘原体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放屁!我们的时代,你们的时代才刚刚开始!新的大远征这才刚刚开始!” “所以让那些狗崽子来吧!让那些失败者来吧!我会在这儿,王座世界,人类的起源母星上与你们一起再次击败那些狗杂种!就像击败他的父亲荷鲁斯那一样把阿巴顿,还有他那些混沌狗崽子抓起来暴打一顿,然后在一脚把他们踹回亚空间哭,让他们爹喊娘的去找他们的一样失败了一万年的废物原体和邪神们吧!” 维托咆哮着举起了自己的利爪,闪烁着金色闪电的动力爪高高地举了起来,他扯着嗓门朝着周围的战士们咆哮起来,“你们怎么说?让我们一起去踹爆那些狗杂种的屁股吗?!” 阶梯下方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战士们纷纷振臂高呼,无数把枪被高高的举了起来伴随着手臂而上下起伏,数千上万的凡人将士们站在街道与装甲车上高声欢呼起来,连周围的禁军们也都不由自主地欢呼了起来。 图拉真与他的金甲禁卫们举起双臂咆哮着欢呼,数百名禁军与数千上万凡人将士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同响彻云霄的龙吟回荡在整个皇宫上空,维托看着周围欢呼的战士们后微笑着抬起头看向了头顶。 他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握紧了拳头,他看着那穹顶上集结的舰队,他知道,此刻阿巴顿大概也已经完成了集结向泰拉驶来,大战在即,但他却丝毫没有感到畏惧,他与身边在原体,大远征与神话时代的一切即将重新归来的战士们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 维托对准那天空握紧了利爪,金色的闪电从他爪子上悦动而起,从他的眼睛中弹跳着弧动在他的脸上,他微笑着看着那战场的方向。 “让战争来吧,让新的大远征,开始吧!” 第三百二十一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零六章 伴君如狼 M42k.0001 太阳星域-太阳系外环-海拉尔星门 曼德维尔点的奇异光芒闪烁在银河的黑暗背景中,巨大的裂隙从实体宇宙与亚空间的虚无世界中撕出了一道裂口,那紫色的与蓝色混合在一起的裂口中跳动着无数的诡异闪电,那是来自亚空间本身的澎湃力量冲击实体世界的波澜。 在那震撼宇宙空间的涟漪中,一艘巨大的星舰从裂口之中缓缓驶出,那宏伟巨舰的舰首如一把匕首一般缓缓地从亚空间裂隙中驶出,舰身侧面那些排列着的层层巨炮在闪烁的灵能闪电照耀下反射着鬼魅的光芒。 巨型矢量喷射器阵列推动着宏伟之舰缓缓地进入了实体宇宙,当其末端的重型战舰推进引擎喷吐着烈火从亚空间之中,完全进入实体宇宙之时,这艘星界巨舰也就完成滑入太阳系的背景之中。 而且不止这一艘战舰,在其周围的黑暗夜幕中闪烁着一片片的传送光芒,数不尽的传送门裂口从实体宇宙的背景中被撕裂开,而从其中,一艘艘巨舰正在缓缓地驶出邪神的领域,前往与进入实体宇宙。 那些战舰就如同邪神的利爪,直接刺入与撕裂着实体宇宙的利爪锋刃,其末端喷射出的巨大尾焰在银河之中被拉得无比漫长,就仿佛是一只爪子在宇宙的背景上撕出的一道巨大豁口。 这些战舰聚集在这片星域中,离开亚空间隧道的战舰在黑暗的夜空中喷吐着巨型火焰飞向前方集结着的庞大舰队,它与周围的无数恶狼都在向着狼群进发,前往那狼王的身边。 复仇之魂号,这只猎杀狼群的狼王悬停在无数的战舰之中,它就如同一只嗜血的巨狼那样眼睛之中闪烁着点点光芒,那是血红的光芒都是从无数的窗户,侧舷与武器阵列指示灯中发出的,那些光芒本来只是设计出来避免在没有星光,或者处在行星被光面的黑暗中时避免战舰或星界战舰误撞用的,但在现在却看起来仿佛一只凶恶巨狼嘴中滴落下的血红血滴。 而在其中的一扇窗户后,霍亨巴科学技术军官正在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他手持着一只焊接枪在面前的巨大钢铁造物处工作着,明亮地焊接火焰照亮了霍亨巴科脸上戴着的焊接面具,其上的阻光玻璃镜片不断地闪烁着耀眼的火光。 霍亨巴科松开的手指焊接火焰也停了下来,他掀起了自己面前的面罩看着自己面前的机械仪表,他满意的敲了敲自己的步行机架腿部,技术军官拎着焊接枪向后退了几步以便让自己可以更直观的看看这自己打造出的美人。 高大的哨兵步行者机甲站立在他面前,那哨兵机甲已经涂上了象征黑色军团的黑色涂装,在其侧面的装甲上还有这一个混沌的八芒星,那烙印在机甲侧面的标志足够让任何正常的,忠诚的帝国子民尖叫的同时反手掏出一发火箭筒把它干翻了。 但霍亨巴科不会,他赏心悦目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机甲,骄傲于自己能把这么一台美人造出来,而且完全没依靠那些黑暗机械教的神甫帮忙。 “哼,那些机油佬和帝国的一样傲慢,他们还说我做不到?造出来的必定是一个会散架的破铜烂铁?现在看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机仆,把燃料罐拔掉,我们的宝贝女孩吃饱了,她很快就能去屠杀伪帝的傲慢白痴们了,然后证明我!伟大的霍亨巴技术长官才是最优秀的机械师!让那些帝国的白痴看看,他们口中的技术异端能有多优秀!” “哦?那你想必相当自信,而且可以接受考验。”一个低沉的,光是听着就可以让人后背从脊椎末端开始发凉的声音在霍亨巴科身后说道,技术长官立刻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高大巨人,那个脑袋后面散发着猩红光晕的巨人。 他站在霍亨巴科身后,看起来如山巅般的身躯一侧垂着一只巨大的动力爪,那巨爪与他身上的终结者盔甲一起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座钢铁的山脉,一座骇人的死亡之山。 “战……战帅。”霍亨巴科看着身后的毁灭战帅结结巴巴的说道,他的主人,这艘战舰与窗外所有战舰的主宰,毁灭战帅阿巴顿正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技术长官,那血红的眼睛光是看着就让霍亨巴科浑身发抖。 他惶恐中看了眼阿巴顿身后站着的黑色军团卫队们,那几名同样身穿终结者盔甲的军团老兵站在阿巴顿身后,巨大的象牙从他们的战盔上伸出,让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一只只直立行走的钢铁战象,有着巨大动力爪,可以在你眨眼间就把你身边几十人弄死,然后再把你像蝼蚁一样捏死的那种战象。 他们与身后的战帅一同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霍亨巴科,尤其是当阿巴顿直视着他的双眼时,霍亨巴科直接无法自控的颤抖起来,“大人,您怎么到这儿了?” “我听说,有一个骄傲的技术军官向黑暗机械教的神甫们夸下海口,说自己不需要他们也能打造出一台机甲,我来这儿瞧瞧,霍亨巴技术长官,你做到了吗?” 阿巴顿冷冷地说道,那话语中夹杂着无名的怒火,霍亨巴科不知道阿巴顿是否是真的动怒了,没人知道,光看绝对看不出来,战帅永远都笼罩在那让人恐惧的猩红之怒的光晕下,他脑后的红色光晕使人无法看清他到底现在是何心情。 但也有一种方法可以验证出来,当你让战帅失望与愤怒时他会让你知道他的心情的,毫不掩饰的将它告诉给你,通过你的死亡。 “告诉我,你做到了吗?霍亨巴技术长官。”阿巴顿冷冷地问道,霍亨巴科愣了一下后后连忙转身指向了自己身后的高大机甲,那步行者机甲站立于他身后,如一个无声的巨人那样站立着。 “如您所见,大人,我已经将其完成了,只需要最后一点小小的调整就可以……” “它可以动起来吗?” “什么?” “它可以走动吗?告诉我,霍亨巴科长官。”阿巴顿看着那机甲,随后低下自己血红的双眼看着面前的霍亨巴科,后者仰视着面前高大的战帅咽了口水,他紧张的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整个生产甲板上的所有叛变技术人员,黑暗机械神甫,乃至是那些无魂的机仆都看了过来,他们看着眼前的霍亨巴科,那站在阿巴顿面前的霍亨巴科,就如同看一只被毒蛇盯上了的小白鼠。 “是……是的大人!它可以!”霍亨巴科在恐惧之中本能的提高了嗓门,他随后才注意到了自己的无礼后连连后退,他恐惧的看着眼前的阿巴顿瞳孔都在恐惧中打颤着。 “抱歉大人,我……请宽恕我的无礼!” “你可以用你的成绩来偿还你的无礼,霍亨巴科长官,启动它,如果它能走走动与正常运转我便会原谅你的无礼,我还会授予你权柄,让你成为领导黑暗机械神甫们的技术头领。” 阿巴顿盯着面前的霍亨巴科冷冷的说道,后者看着面前的阿巴顿连连点头道谢,“谢谢您大人,我倍感荣……” “但如果你失败了,你知道会发生什么,霍亨巴科长官。”阿巴顿低吼着说,他踏步走到了霍亨巴科面前,用自己的巨大动力爪手指指了指他的胸口,那剃刀般的爪子戳得霍亨巴科胸口阵阵生疼,他惶恐的看着面前的阿巴顿,想说什么但却又被战帅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所有人,就算是一名星际战士在此刻都会感到恐惧地,更别提霍亨巴科只是一名普通的背叛帝国的技术军官了,他的傲慢与自大在战帅面前显得是那样毫无意义,形同废纸一样。 “现在启动它,别浪费我的时间。”阿巴顿说着指了下哨兵机甲,他面前的霍亨巴科,后者眼睛的瞳孔一阵地震着双手颤抖着立刻转身,“遵命大人!” 霍亨巴科连忙跑到一边的工作台上拿起了控制器,那是连接着哨兵机甲自动行走系统的遥控器,无需驾驶员坐在驾驶舱内,就可以让哨兵机甲完成一些简单的运动,一般来说都是用在地勤将机甲装上运输机或者仓库中时的。 霍亨巴技术长官抓起控制器后立刻摁下了上面的按钮,几乎都没怎么动脑子去思考就按了下去,随着红色按钮的压下哨兵机甲迈出了一只腿。 高大的哨兵向前走动了几步,起初的一切都很正常这让霍亨巴科松了口气,但突然间在走出了几步后哨兵机甲的腿部便发生了错位,那哨兵的右腿突然向一侧打颤,重心支点倾斜的哨兵机甲一下子向一侧倒了下去,随后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看着那倒地的计划霍亨巴科的心脏都凉了半截,他看着面前的战帅连连摆手,“大人!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只需要做完最后的调整一定能!” “你有过充足的时间,对于一个优秀的人而言那已经足够了,但你得傲慢显然配不上足够的才华,所以你失败了霍亨巴科,也让我失望了。” 阿巴顿说着迈着重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霍亨巴科的脖子,他将面前的技术长官拎了起来,被战帅掐住脑袋的技术军官透过他的指缝看着阿巴顿血红的双眼,“大人!求您了!再给我次机会!” “失败不能被接受,对于任何人都是如此,你不会有机会了。”阿巴顿说着一拳捏碎了霍亨巴科的脑袋,他就像一个被捏碎的破烂玩偶那样被仍在了地上,碎裂的脑袋将脑浆喷射在了装甲甲板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碎裂的西瓜。 阿巴顿扔掉那尸体后转身看向了身后便的另一名技术军官,他在一边被阿巴顿看了一眼后吓得浑身都抖了一下,战帅则用血红的双眼看着他,举起自己的爪子指向了那倒地的哨兵机甲,“拆掉它,然后把它装好,我不允许失败。” “是……是大人。”技术军官被吓得结结巴巴的说道,他在一边看着阿巴顿连连点头,他也因为恐惧而身体动作变得僵硬而又颤抖,看起来和一边的机仆没啥两样。 阿巴顿抬起头环顾着周围的技术人员们,他们都抬起头看着那倒地机甲边的阿巴顿,战帅举起了自己巨大的动力爪向他们怒吼起来,“你们所有人!都必须准时完成自己的工作,你们打造的武器将投入夺取泰拉的战斗中,最重要的战斗,我!除了胜利,不许允许任何失败!” 阿巴顿的怒吼让周围的技术人员们都吓得半死,就好像他们马上也要被战帅捏碎了一样,所有人,就算是那些只懂得数据与计算的黑暗机械教神甫都感觉到了恐惧,那唤醒了所有作为人类部分的恐惧,所有人都向阿巴顿颤抖地点头示意。 战帅随即转了过头,但他刚想起步走出一步终结者盔甲内置的通讯器就打断了他,阿巴顿停下脚步用猩红的双眼看向了脑边的闪烁通讯器,当他激活那系统后瑟克索斯的声音从其中传了出来。 “战帅,我们需要您到舰桥上来一趟,有一些……事您需要知道。” “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瑟克索斯,你们都不会让我失望。”阿巴顿低吼着说,那声音听起来就宛如一只凶恶之狼的低吼,但瑟克索斯则用非常冷静的声音重新开口回应战帅。 “我们在舰桥恭候您,大人。” “哦,我会尽快过去的,瑟克索斯,然后我就会知道是让我满意,还是失望了。”阿巴顿说着的同时走向了制造甲板的大门方向,他身后的终结者卫队跟随着他走向了那阴暗的走廊方向。 阿巴顿的眼睛在黑暗的走廊中闪烁着红光,他身后的所有终结者护卫眼睛都闪烁着红光,他,毁灭战帅阿巴顿将拿下泰拉,他将会终结万古长战……吗? 第三百二十二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零七章 战帅,不会拒绝挑战 终结者盔甲踏着重步走在战舰的走廊上,当一名终结者走动起来时便足够沉重了,但当数十名终结者一同走动时那震撼感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撼天动地了。 走廊中的所有人都立刻退避到了两侧,那些投靠混沌的叛乱海军水手,黑暗机械教神甫与他们的机仆,甚至是经过走廊的混沌星际战士都下意识地退避到了一边,他们在两侧为经过的人让一条路。 战帅阿巴顿行走在走廊上,他身穿着终结者行走在复仇之魂号的走廊上,在他的身后数十名同样身穿终结者盔甲的护卫跟随在他身后,他们跟随着眼前的战帅浩浩荡荡地走过了通向舰桥的走廊。 当阿巴顿走来时所有人都对其退避三舍,凡人们在恐惧之中连忙退到两侧靠墙站好,生怕因为自己会挡着战帅和他的护卫们的路而被碾碎,连那些同为黑色军团的混沌星际战士也同样让到了两侧后向战帅鞠躬致敬。 但虽然他们在向阿巴顿鞠躬致敬,但后者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阿巴顿带着自己的护卫们经过了舰桥走廊边的落地窗墙面,阿巴顿瞟了眼窗外集结的舰队,无数的传送裂口正在黑暗的银河背景中闪现,一艘艘巨舰正从其中跳跃出来。 阿巴顿看着那些正在向自己集结来的舰队,他什么都没说而是扭过头来径直的走向了走廊尽头的大门,混沌战帅大步走向那钢铁大门,当阿巴顿走到其面前时大门立刻向两侧滑开了,似乎是在害怕自己因为阻挡阿巴顿而被击碎似的。 阿巴顿走入了舰桥,他身后的一众终结者护卫们也一同走入其中,战帅径直的走向了前方的舰桥全息平台位置,在那里瑟克索斯与欧提克,还有一众黑色军团战争舰队的军官们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 “告诉我,瑟克索斯,你们有什么事要告知我?”阿巴顿走到了瑟克索斯面前问道,高大的战帅就如同高山般耸立在瑟克索斯面前,他俯瞰着面前的黑色军团提督,后者则仰视着战帅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后点击了一下身边的全息面板。 随着瑟克索斯的点击其上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像,那是一个穿戴着金色动力战甲的男人,那战甲所有混沌星际战士,所有叛徒们都无比熟悉与痛恨,同时也无比恐惧地战甲,因为那战甲曾经是属于一个让这些叛徒们,甚至是他们的四神主人都感到恐惧的男人。 “尸皇?!”阿巴顿身后的一名护卫惊呼道,他身边的所有终结者们都向后本能地退了一步,在那金色战甲与其身后的金色光环下退后了几步,只有阿巴顿稳稳地站在那影像前看着那人,战帅皱起眉头走到了桌前。 “不,不是伪帝,是维托。”阿巴顿低吼着说,他看着面前维托的全息影像,所有的混沌星际战士都重新靠了上来,他们看着那影像上的维托面庞,一个个人都看得出神。 “元帅?是元帅?”阿巴顿身后的一名护卫向身旁的另一人低声询问,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也看着那影像,“是他,肯定没错,维托元帅还是和记忆中长得一样,但他怎么穿着……祂的盔甲?” 阿巴顿用余光瞪了眼身后的护卫们,所有人立刻从回忆中停了下来,终结者们站在阿巴顿身后都向后退了几步,随后阿巴顿扭头重新看着面前的男人皱起眉头。 “你们叫我来,只是为了让我看看他,让我知道自己在和谁打仗吗?”阿巴顿微微扭头看向身边的瑟克索斯,那眼神就仿佛一把尖刀那样骇人。 “你是认为我打不赢他,用这种方式来劝我撤退吗?瑟克索斯,你怕了吗?”阿巴顿低吼着,但瑟克索斯则微微摇了摇头,他的手掌依旧摁在界面上,用一种略微有一点忧虑的眼神看着阿巴顿。 “不,大人,元帅在太阳系的公共频段中发布了一段全息讲话,我们也收到了,我们认为也许您应该看看,但……” “但什么?瑟克索斯。”阿巴顿用低沉的声音问道,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把爆弹缓缓从枪膛中擦过的嘶嘶声那样,让人后背一阵发麻。 “元帅的讲话……可能让您不悦,大人。”瑟克索斯低声说道,似乎是在提醒阿巴顿似的,但后者则微微昂起头看着面前的瑟克索斯。 “播放它。” “大人,我必须提醒您,其内容……非常地。” “播放它,我不会重复同一个命令两次,瑟克索斯。” 战帅低吼着下达了命令随即看向了那影像,瑟克索斯与身边的欧提克互相对视一眼后,欧提克向瑟克索斯微微点头示意,随后黑色舰队的提督才在深吸一口气后按下了播放按钮。 录像开始了播放,阿巴顿看着维托的讲话,听着那一句句演讲而脸色骤变,战帅的表情从最早的平静到僵硬,再到面露不悦最终成了愤怒,当维托说出“我们会像击败荷鲁斯一样,击败他的失败儿子阿巴顿”这句话时,现任战帅阿巴顿的怒火彻底爆发了出来。 阿巴顿怒吼着一拳砸碎了面前的全息影像仪器,暴怒的战帅将自己巨大的动力铁拳与闪电爪重击在那电子桌面上,其数控显示的屏幕在第一下就彻底碎裂了,爆裂开的玻璃碎片向四周扩散出去撞击在周围站着的阿斯塔特们身上。 所有人都本能的向后退步,甚至是阿巴顿自己的护卫队成员们都想后退了下去,没人想在阿巴顿动怒时站在他身边,除了瑟克索斯之外,他继续站在桌边平静地面对着阿巴顿的怒火。 黑色舰队的提督看着他的战帅不断地重击着面前的全息仪器,他的铁拳一次次地砸在仪器上,他看着维托的影像怒火如同被不断抛入煤炭的锅炉那样旺盛着,在他的拍击下整个桌面彻底散架了,扭曲变形的金属在形变之下终于断裂了,整个全息仪器彻底垮塌后向一侧撞击在了地面上。 在全息仪器彻底瘫痪后,维托的影像也终于闪烁着消失了,瑟克索斯看着崩塌的仪器又看向了阿巴顿,站在那摊钢铁残骸前的阿巴顿愤怒的鼻息着,他本就猩红的眼睛在怒火下变得更加血红,充血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阿巴顿猛地抬起头一爪指向了瑟克索斯,“命令舰队启航!立刻进攻泰拉!我要让那个老杂种和伪帝一起坐上那黄金王座!我要把他大卸八块挂在王座边上!” “很抱歉打断你,战帅,但我们的舰队没有完成预想中的集结,相当多少的舰队正在。”瑟克索斯毫无畏惧阿巴顿怒火地给他浇了冷水,而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瑟克索斯话还没说完阿巴顿就一爪伸了上来抓住了瑟克索斯的脖子。 阿巴顿怒吼抓着瑟克索斯大步踏出,随后重重地将其撞击在了墙上,黑色舰队提督如同炮弹一样被撞击在舰桥的钢铁墙壁上,那整个墙面都因此向内凹陷了下去,瑟克索斯被阿巴顿撞在墙上死死地掐着脖子。 “你失败了!瑟克索斯,你让我失望了!”阿巴顿怒吼着掐着瑟克索斯的脖颈,那巨大的力量迅速便让瑟克索斯感觉无法呼吸,他的喉咙被死死死地了下去,呼吸变得困难而短促,提督看着面前的战帅昂着头低垂下眼睛,痛苦的开口从阿巴顿的爪子中挤出了自己的话语。 “杀了我也无济于事,战帅,你的怒火在这里无法得到释放。”瑟克索斯铁青着脸看着面前的暴怒的阿巴顿,他就如同一只被激怒后炸毛的恶狼,血红的眼睛闪烁着红光,牙齿也在嘴中死死地彼此咬合着打颤。 阿巴顿看着瑟克索斯,怒吼一声后将瑟克索斯甩在了地上,他转身咆哮着向一边走去,在经过一个终端平台时一拳将那仪器打了个对穿,爆裂翻出的仪器残缺电缆结构附着在他的手臂周围,跳动的细小电弧轰击在其从仪器背部打穿出来的铁拳。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命令没有得到执行?”阿巴顿低吼着拔出了自己的拳头,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背对着瑟克索斯,后者也刚刚才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被掐得紫青的脖子咳嗽着回答战帅的问题。 “咳咳!外围的舰队在回防的过程中遭到了整个太阳舰队,还有数十个阿斯塔特战团的拦截,午夜领主与死亡守卫本是拖延帝国回援的利刃,现在却因为插入得太深,而被帝国庞大舰队的身体牵住而无法拔出。” “午夜领主他们现在无法脱战,除了原先就在外围与他们进行游击战争的白色疤痕,还有暗鸦守卫,现在根据最新的消息,极限战士的各个战争舰队也在基里曼失踪于大漩涡星域后,执行了基里曼最后的命令。” “如果基里曼无法领导舰队,各个战斗群的战团长与最高军事长官,便继续执行原体下达的回援命令带领各自的舰队化整为零,彼此尽可能聚拢重组后向泰拉突进,而不去顾及原体本人的死活,全力解围泰拉。” “极限战士们照做了吗?他们抛下了自己的父亲?”阿巴顿撇过头看向站起身的瑟克索斯低吼着问道,瑟克索斯好不容易站稳后向战帅默默地点了下头。 “是的,战帅,极限战士们一如既往地忠实执行了命令,其中最大规模的一支主力舰队由米凯尔连长将零星的舰队重组后,依旧从太阳系的东侧盘面上突入了太阳系外围,就像一把匕首那样刺进了我们的封锁线。”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的战团都在紧急加入战斗,其中以牛头人战团为甚,牛头人们就和疯子一样完全不顾沿途任何需要保护,求援的帝国星球与友军,整个战团正在不要命一样向泰拉猛攻,他们差点就成功抵达跃迁点了,如果不是钢铁勇士的一支回防舰队及时拦截,牛头人战团就突入太阳系内了。” 瑟克索斯看着愤怒的阿巴顿,他的眼神现在足够把一个凡人吓到心脏爆炸,就算是阿斯塔特估计也得被吓个半死,但瑟克索斯却别无选择,他是黑色舰队的提督,他必须直面阿巴顿的怒火。 “现在外围舰队已经无法回援来和我们集合,如果他们离开,帝国的庞大援军就会立刻杀入太阳系,我们的军力优势就会瞬间被化解,我们只能依靠现在的部队了,战帅。” 阿巴顿看着瑟克索斯沉默了片刻,随后低沉的咆哮了一声,他转过头去走到了舰桥的巨大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舰队,那些勉强从前线脱身前往这里集结的舰队。 战帅看着他们,红色的眼睛反射在玻璃窗上散发着微弱的光晕,“你说基里曼在大漩涡失踪了?休伦呢?你问了他抓住基里曼了吗?” “星语者联系过红海盗,但休伦说他没抓住基里曼,但我敢肯定他绝对在撒谎,我们派去红海盗内部的间谍告诉我,他看见休伦将一艘巨大的战舰俘虏后带回了黑石要塞,随后将一群人秘密地关押在了要塞上,他拒绝告诉我们那是谁,但我敢肯定那绝对是基里曼。” “休伦想瞒着您,秘密地向混沌四神献上这一大礼,以挑战你的地位,战帅。”瑟克索斯在阿巴顿身后说道,战帅从窗户的镜面反射上看向瑟克索斯后微微昂起头,“那他成功了吗?” “不,没有,我们的间谍说黑石要塞遭到了一整个连队的咒缚军团,还有一群蓝甲阿斯塔特的突然袭击,红海盗们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他们由一名堕天使率领,那人手持双枪身负一把巨剑,带领着突击进入的部队杀穿了黑石要塞的走廊,攻入监牢中救出了基里曼和其他人后撤离了大漩涡区域。” “休伦呢?他怎么样?”阿巴顿低沉的问道,瑟克索斯则微微耸肩好像那是什么好消息似的,“我们那试图背叛你,狂妄自大的年轻盟友与堕天使打了一架,结果相当惨烈,他的一只眼睛瞎了,机械身躯也被那堕天使打的伤痕累累,据说现在正在黑暗机械教那里进行维修。” “哼,这也算是唯一的一点好消息吧,一个愚蠢的背叛计划失败了。”阿巴顿说着看着窗外飞行过去的宏伟战舰,那艘重型巡洋舰喷吐着耀眼的火光向复仇之魂号的侧下方飞去,俯冲着加入下方盘旋着的舰队部分。 “基里曼呢?他有下落吗?” “不,战帅,我们没有关于帝皇十三子的任何消息了,他与那名神秘的堕天使一起消失,从此音讯全无。” 阿巴顿看着窗外的一艘战舰提起了头,那是一艘灰黑的战舰,其装甲的侧面烙印着一把羽翼长剑,“那名堕天使,是谁?” “赛佛,战帅,那名神秘的堕天使,我询问过了与我们合作的堕天使老兵们,他们说赛佛早就是离群的骑士了,他已经离开自己的兄弟们很久很久了,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瑟克索斯走到阿巴顿身后与他一同看着窗外的舰队,不得不说他胆子很大,在阿巴顿如此怒火中烧之时竟然敢走到阿巴顿身边。 但他运气不错,或者说,他的才能让阿巴顿不会杀死他,阿巴顿也许已经陷入了固执与疯狂的边缘,但他依旧是个明智的领袖,他知道那些具有天赋与才能的人是不能被轻易杀死的,留着他们,比杀了他们更有用。 为了攻克泰拉,诛杀伪帝结束万古长战,阿巴顿需要瑟克索斯这样人的帮忙,所以他虽然愤怒但却不会真的杀死他。 “我们的现在手上的舰队比泰拉,有多少兵力优势?”阿巴顿厉声问道,瑟克索斯则看着窗外的舰队,他的眼睛从复仇之魂周围集结着的庞大舰队身上快速掠过,似乎在清点它们的数量似的。 “我们现在的力量是泰拉的三倍,阿斯塔特力量更是十几倍的差距,我们可以进攻战帅。” “不,不要小看元帅,瑟克索斯,维托元帅手上的舰队没有和我们拉开悬殊的差距,他依旧可以利用地面与轨道上的防御阵列弥补战舰的数量差距,面对那些重型轨道防御系统,我们现在的战舰数量没有碾压级优势。” 欧提克从战帅与瑟克索斯身后走来,钢铁勇士的战争铁匠站在阿巴顿身侧严肃地说道,“战帅,我们的舰队无法保证彻底击败元帅,你知道他的军事才能有多么卓越,他被称为和荷鲁斯一样天才的战术与战略家。” “你的意思是,我比他逊色吗?欧提克。”阿巴顿低吼着瞪向战争铁匠,但后者却丝毫没有畏惧那可以杀人的眼神,欧提克抬起自己的头直视着阿巴顿的眼睛。 “我只是在尽我的义务,战帅,作为黑色远征军高阶军官的义务,我再提醒你这一位大人,我们的舰队数量不足,无法保证绝对胜利。” “联系火星的铸造将军,让他把他的机械教舰队派来加入我们,他既然想要我饶他一命,并赐予他们帝皇禁止触碰的禁忌技术,那他就需要表现出诚意,忠诚,让他来参战,加上机械教舰队我们的数量就足够了。” “不,战帅,这正是问题,我们与火星上面的铸造将军联系断掉了,上次联络后便没了音讯,黑暗机械教派去火星的代表也失踪了,我想铸造将军要么是因为元帅的出现反悔了,要么就是已经被干掉了,但现在我们无法利用火星的力量了。” “而且如果机械教选择支持元帅,它们便会将自己的舰队也派去泰拉,这样我们与元帅的兵力比就只有两倍了,差距会更小,加上轨道防御系统绝对优势也会继续缩小。” 欧提克相当大胆,他既然直接告诉了阿巴顿这一失败的消息,战帅转过身来走到欧提克面前如巨狼看着猎物那样俯瞰着战争铁匠,他巨大的威严感直接全部压在了战争铁匠身上。 “你又给我带来了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欧提克,这是你第二次带来这种消息了,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建议撤退,战帅,利用我们现在依旧强势的军力去进攻与占领帝国的其他区域,建立从亚空间进入实体宇宙的稳定阵地,这样恶魔大军才能源源不断,也稳定地进入实体宇宙壮大我们的力量,使得我们可以与元帅还有基里曼抗衡。” “不,欧提克,恰恰相反,我们决不能离开,基里曼正在回到泰拉,维托也已经重新现身在泰拉上,诛杀了那些愚蠢的高领主白痴们,他统合了帝国的政治力量,如果等到基里曼与他会合,帝国庞大的战争潜能就会发挥出来,我们就更难取得绝对胜利了。” “我们与帝国的战争便会打成消耗战,万古长战的时间便又会被延长天知道多久,现在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泰拉依旧孤立无援,我们任由局部的军事优势可以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攻下泰拉,诛杀伪帝!这样便可以撕裂开网道的大门,将泰拉变成新的恐惧之眼撕裂帝国!这样一来基里曼也没办法与我们对抗了,我将取得……胜利!” 阿巴顿说着,但欧提克则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战帅,“我必须提醒你,战帅,元帅也在泰拉上,他一定会全力阻挡我们的进攻,为外围援军突破午夜领主们的防线争取时间,随着更多的帝国援军抵达,外围封锁部队坚持不了太久了。” “这不正好吗?这难道不会让你感到兴奋吗?欧提克?”阿巴顿说着俯瞰着面前的战争铁匠,他的眼睛中充满了一种……兴奋?一种近乎于疯狂兴奋感。 战帅扭头看向了窗外的黑暗银河,看向那远处闪烁着的泰拉星体,“这样的战斗才最有意思,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大胜?不,我的长战不会那样无聊地落幕。” “他在挑战我,维托他在挑战我,就像当年挑战荷鲁斯那样,而我不会像弱小的荷鲁斯那样输掉,我会赢,我会战胜他然后在泰拉的皇宫中用那史诗般的战斗为我加冕登基。” 阿巴顿看着泰拉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他昂首看着那颗星球,仿佛那王座世界已经就在他手中的那般,“我接受他的挑战,命令舰队出发。” 瑟克索斯与欧提克对视一眼后共同向阿巴顿鞠躬示意后走向了舰桥内部,阿巴顿则继续站在那窗前,他看着远处的泰拉,在他的身下巨大的复仇之魂号战舰正在缓缓转向,它与周围的千百艘黑色舰队战舰转向了那王座世界的方向。 巨大的喷射烈焰如一大片流星那样点亮了太阳系的边缘,在那黑色的夜空中就仿佛是整个宇宙都燃起了火焰,庞大的毁灭舰队正在阿巴顿身下飞向那星球。 “我会拿下泰拉,我会让银河燃烧!” 阿巴顿猛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将那泰拉淹没在了其动力爪内,那是战争的钟声,毁灭降临的无声宣告。 第三百二十三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零八章 最后之狼 金色的鹰首装饰物从太阳的光辉下缓缓驶过,太阳的光芒在它的金色鸟喙与羽毛之下熠熠生辉,那巨大的星鹰雕刻物巨大无比,其尺寸之大足以匹敌相当数量的民用运输船,但就算如此与它装饰着的那艘巨舰相比还是显得那么渺小。 那金色的鹰首装饰物雕刻与镶嵌在那艘宏伟星舰的舰首位置,它就如同一只展翅翱翔将头部伸向天空的星界雄鹰,只不过构成它身体的是高大的错层装甲,闪烁着无数光芒的高耸建筑与背部的大教堂,那巨大的五彩琉璃窗在星光之下闪烁着无尽的光芒。 而它的羽翼则是由战舰末端的重型推进器喷射出的漫长火舌,以及那些从它身体两侧延伸出来的一门门宏伟之炮组成的,这只星界猛禽正缓缓地从星港外环驶过,其庞大的身躯将太阳的光芒都挡住了,将巨大的阴影投射到了无限边疆号的舰桥内。 科尔舰长正站在舰桥内的高台上看着那驶过的巨舰,他遮天蔽日的体积完全让舰桥一瞬间都黯淡了下来,科尔抬头看着那从无限边疆号窗外轰隆着驶过的巨舰,它的等离子推进器将巨大的气流轰击在了无限边疆号的船身上,让这里都为之震颤起来。 “那是什么船?舰长。”洛肯说着从船长身后走了上来,高大的巨人站在科尔身边与他一同仰视着头顶的巨舰,那艘帝皇的骄傲之物正缓缓驶过,它侧倾着从星空中滑过,一门门宏伟之炮正对准这舰桥内,如阅兵时的方队那样一一滑过。 “哥特级巡洋舰,我如果没记错她叫真理权威号,舰长是斯科特·哈克。”科尔仰望着窗外滑过的战舰,他的眼睛如镜子那样反射着驶过的庞大战舰,那巨舰的阴影从科尔与洛肯脸上滑了过去,其身体上无数闪烁着的灯光幽暗地照射在两人脸上。 “现在帝国的战舰,和大远征时期的区别很大吗?连长,你还能认出它们吗?”科尔说看着窗外正在太阳反光下行驶过去的光矛炮塔,那三联装的光炮巨炮其炮身反射着光芒的轮廓,颀长的光矛炮口上也仿佛镀上了一层金沙。 洛肯看着面前的巨舰,他双手抱怀看着那艘船,“只能从天鹰装饰上认出来了,你……懂的,我们当时的船上不会背上一个大教堂,以及那一堆毫无用处,在战斗中除了碍事之外毫无用处的高塔与附属教堂大厅什么的,除了浪费资源以外的。” “说真的,醒来后第一次看见你的船,无限边疆号,我以为是一个会飞的教堂来着,装了一堆炮和光矛的飞行大教堂。” 洛肯微笑着说,他在玩笑科尔知道,舰长也不由自主地被逗笑了起来,他背着手看着窗外战舰的末端,在其背上驮着的一座大教堂。 “现在的亚空间,已经和你们当年大不相同了,洛肯连长,你们当年穿越亚空间只像是走过一条普通的隧道,而现如今,那条隧道中充满了各种可怕之物,邪神与他们的爪牙在其中藏匿,躲藏在每一片风暴云层与闪电之后,那些不断从战舰外滑过的电弧,就仿佛是那些可怖之物的眼睛,撞击在盖勒立场护盾上的爆裂声,就像是他们的声音,进行着那些邪恶的布道。” 科尔舰长看着那战舰上的一尊雕像,那是一名手持圣剑站立于教堂之前的大天使雕像,灰色的道袍穿戴在他身上,兜帽将他的面庞所遮掩,但其巨大的羽翼却从其身后展翅而开,手持的圣剑也仿佛是在守护身后的教堂与战舰。 “那些东西,教堂与装满了雕像,旌旗与帝皇神龛的大厅还有走廊,是用来帮助我们穿越如今混乱不堪亚空间的心灵壁垒,只要它们存在,当舰员们抬头看见那些宏伟的雕像还有壁画,其内心便可以帝皇的庇佑,重拾与加强自己的忠诚,让心灵的壁垒帮助他们抵御亚空间中的细碎声音,那邪神的蛊惑与腐化之声。” “说起来奇怪,甚至只是帝皇神龛与那些教堂的存在,都可以让人感到宁静,看着帝皇的面庞与他的标志,那些邪神的堕落之声便会从脑海中消失,就仿佛是被驱逐了出去,被帝皇之光所驱逐,也许那就是帝皇的神性吧。” “神性吗……”洛肯站在科尔身边,他听见了那个……词,神性,洛肯思考着那个词语的含义,表情也不由得变得略微皱眉。 科尔注意到了洛肯的异样,他看向连长略显差异,“有什么问题吗?连长。” “不,没什么,只是神性这个词,我曾经听齐乐提到过,我一度不是很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仅此而已。” 洛肯说着打量了一眼舰桥中的帝皇神龛,那金色的神龛嵌入在高耸的墙壁上,其中端坐着那伟岸的人类之主,神皇坐在其中的王座上凝视着舰桥中的每个人。 “帝皇是神,就这么简单,他是神所以应有神性,至少国教是这么解释的,你不相信他们的话对吗?连长,不相信帝皇是个神。”科尔看着身边的洛肯问道,后者则低头看了眼舰长后沉默了些许,他再次抬头看向了神龛。 “我不知道,舰长,我过去接受的教育都告诉我,宇宙之中没有神与妖魔邪术,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用理性与科学来解释的,我们管那思想叫帝国真理,虽然我猜现在的帝国已经没多少人记得了,不,已经没人记得了,除了我和元帅,还有几个老家伙外。” 科尔听了洛肯的话,随后看向了窗外已经几乎驶过的战舰,它的等离子尾焰照亮了科尔的脸,橘红色的火焰将舰长的面庞轮廓都照了出来,这让舰长从侧面看起来像一个被精工巧匠打造出来的雕像。 科尔看着那燃烧的火焰,看着其后闪耀的猩红,那些星星在战舰火焰的照射下就仿佛是喷射口中吐出的细小化学元素残骸那样,“但这个宇宙中的确有神,连长,亚空间还有灵能的很多东西都不是用科学可以解释的,那些恶魔,那些无法用人类理性解释的恶魔也是确实存在的。” “我知道,舰长,我想也许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学习,重新学,我已经睡了太久也许很多事都变了,但唯有一件事是没变的,我们正面临一场战争,至少我还知道怎么打仗。” 洛肯说着精神了许多,万年岁月在那看似年轻面庞上留下的沧桑感消失了,连长抬起头那脸上重新出现了斗志,热血与激情,就像个年轻的战士那样,他看起来本该是的那样。 “阿巴顿正在逼近,我们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了解我的兄弟,他也许狂妄与偏执,但他也懂得战争,他终究是四王议会的一员,我们必须做好十足的准备才行。” “你说得对,连长,来吧会议时间到了,来听听我们的准备有什么问题吧。”科尔说着转身拍了拍洛肯的腿部装甲后走到了身后的全息仪器面前,他走到平面桌前在其上轻快地点击了几下,很快一个闪烁着的帝国海军标志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个旋转着的海军标志迅速分解碎裂成了若干个小的,单独存在于圆桌四周的小型标志,那些旋转着的海军标志中还有一个i字母标志,科尔看着那与自己其他见过的审判庭标志都有所不同的字母符号打量着。 但没等科尔把那东西搞明白,他也就得到了答案,那些标志迅速地碎裂后消散成了大片的光粒,随着那些光粒子的升起迅速地在全息影像上汇聚成了一个个人形轮廓,他们的样子在短时间内迅速的成形与清晰可见。 科尔现在知道那i字母标志代表着谁了,他身后的洛肯也迈着步伐走了过来,他站在科尔身后看着那出现在全息影像上的阿斯塔特修士,那名战士身穿着一件比普通动力甲更加巨大的驱魔终结者动力甲,灰白色的道袍披挂在其身上。 灰色的阿斯塔特立刻注意到了洛肯的存在,他虽然可能没有认出洛肯的盔甲与标志所属,但还是出于对自己战斗兄弟的尊敬而向洛肯点头示意,洛肯也在察觉此举动后向他也点头回应。 科尔看着那名战士,很快就认出了他的身份,但还没等科尔说什么全息影像上的会议也就开始了,一个个海军舰长的全息影像环绕着出现在了圆桌四周,在其中央的位置,在所有舰长影像环绕着的最前方位置闪烁着出现了一名身穿精美海军上将制服的男人。 上将向四周的舰长点头示意,所有舰长也立刻立正后向他敬礼,科尔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现在实际上已经在审判庭中服役了,但从单位的最终所属上来说他也始终是从帝国海军借调到审判庭的舰长,他始终是帝国海军的一员,所以也理应向帝国海军的海军上将领主敬礼。 博纳上将向四周的舰长们都敬礼回应,他看着周围的舰长们点了点头,“各位舰长好,很高兴能和各位在大战前开上一次会,本次会议我们将确定一些战略原则与命令。” 舰长们在全息平台的四周都点了点头,博纳也微微点头后微笑着看向了科尔,他微微举起一只手示意着面前的科尔,那手臂是直接从全息影像成像的边缘举起的,但也迅速在高效成像粒子的运作下迅速成型与清晰了起来。 博纳示意着科尔,“但在会议开始前,请容许我向各位介绍我们的新成员,科尔·马卡里按舰长,他将代表元帅出席会议,并指挥一支舰队,他来自我们海军的永恒圣地,马卡里乌斯太阳领主家乡世界总督的长子,他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舰长,我早就对你的事迹有所耳闻了,科尔舰长。” “我的荣幸,长官,我也很荣幸能与各位舰长认识与并肩作战。”科尔严肃的站着向博纳,还有周围的舰长们点头示意,那些舰长也礼貌的向科尔纷纷点头回应。 “你身后的这位阿斯塔特是……”博纳说着看向了科尔身后站着的高大洛肯,后者也立刻向博纳上将点头致敬,将铁拳垂放于胸口。 “加维尔·洛肯连长,他代表元帅麾下的阿斯塔特们出席会议,贝尔与爱森斯坦连长已经出发去泰拉地面,帮助与协防维托元帅了,洛肯连长将代表他们并向我们提出建议与帮助。” 博纳点了点头,他看向洛肯满怀尊敬地点头致敬,“我的荣幸,洛肯连长,希望你能为我们提供可贵的帮助。” “我会尽其所能的,上将。”洛肯说着走到了科尔身边,他也如出席会议的成员之一那样站在了全息影像之间留下的一个位置,仿佛进入了自己的席位那样。 博纳看着入席的洛肯点了下头,随后看向了四周的舰长们,“好了,战事紧急,寒暄之事就暂时放一段吧,弗朗西斯大师,你与灰骑士们在月球上的防御准备如何了?” “一切顺利,上将,我与我的兄弟们已经在月球防卫军的协助下,重启与掌控了所有的防御阵列与星体内的掩体结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迎击那些叛徒的准备,灰骑士们发誓会让足够多的叛徒在那里为其背叛罪行而付出代价。” 身穿巨大动力甲的灰骑士大导师弗朗西斯握紧拳头说道,他环顾着周围的舰长们,他们都纷纷向灰骑士大导师点头表达了认可与敬意,博纳也自然如此,上将看着大导师点了点头。 “你的兵力足够吗?大师,是否需要更多支援?” “我的兵力的确不足,所有战斗兄弟加一起也不到两百人,防卫军也只有十来万,但我知道泰拉更需要兵力与火力装备,所以把那些东西留给王座世界吧,留给保卫帝皇本人使用,我们会依靠这些兵力尽可能久的坚持下去,与拖住敌人。” 弗朗西斯说着看向博纳,大师花白的头发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苍老的面孔意味着他早已身经百战,以帝皇之名诛杀混沌之敌与恶魔早已不知道多少个岁月,他是一名优秀的战争大师,看着他你就会知道的,没人会怀疑他会让阿巴顿与他的叛徒大军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和我的兄弟们会利用月球上的轨道武器,尽可能阻击混沌的侧翼进攻,月球早就要塞化过了,他们无法通过简单的轨道轰炸而摧毁我们的阵地与武器,所以他们会被迫派遣地面部队登陆月球,在其坑坑洼洼的表面上与我们作战。” 弗朗西斯坚定地说着,话语之中充满了忠诚的勇气,“利用月球的复杂永备堡垒,还有地下的复杂隧道与阵地,灰骑士会让尽可能多的叛徒在月球上付出鲜血的代价,用他们的死亡来献给帝皇,我们会尽可能地拖延住足够多的敌人地面力量。” “但一旦转入地下作战,我们便无法阻止混沌的舰队突入轨道内了,海军必须依靠自己的舰队防御了。” “的确如此,大师,我想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对吗?”博纳说着看向了周围的舰长们,他们都位列在周围纷纷点头回应。 “既然所有舰队都已经做好了战备准备,我就下达作战命令了。”博纳话音未落,连同科尔在内的舰长们都挺直了身子站在了全息影像边缘。 博纳看着他们微微抬起了头,“我们兵力有限,所以需要尽可能多的把舰队集中起来,我命令把主力舰队集中到东亚板块,依托轨道防御阵列保卫皇宫上空,其余的区域则交给泰拉各个行省区的轨道防御部队,愿帝皇……” “不,博纳上将,你绝不能放弃整个泰拉的轨道与防空阵地。”洛肯在一边突然开口打断了博纳,上将诧异地看向了洛肯。 “为什么?连长,我们兵力有限,根本无法防御整个泰拉,而且阿巴顿也会直接奔袭泰拉不是吗?赶在帝国援军突破他的封锁线,抵达前。” “不,他不会,阿巴顿会依照军团的习惯夺占整个轨道在保卫住侧翼后再登陆,而且会镇压整个星球的敌军力量,那是荷鲁斯定下的习惯,远征舰队的战帅不会输掉任何一场战斗,就算是再小的也不会,所以军团会直接用绝对的兵力与火力优势向全球进攻,歼灭掉所有敌人的同时向重要目标进攻。” 洛肯说着看了眼窗外的泰拉,那王座世界的轨道环带正将一角环绕在窗外,巨大的钢铁环带在太阳光之下闪烁着钢铁的阴冷光芒。 “荷鲁斯不会妥协,不会示弱,更不会拒绝任何挑战,他会彻底碾碎星球上的一切抵抗才会宣告战争的胜利,所以在伊斯特凡上他才会固执地选择留下来,与忠诚者们打到底,而不是立刻放弃没有任何航天能力,根本无法离开伊斯特凡更无法发出警告消息的各个忠诚者们直接奔袭泰拉。” 博纳看着洛肯,他瞟了眼周围的舰长们,所有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博纳在得到所有人的回应后看回了洛肯微微点头,“请继续吧,连长。” 洛肯也向博纳点了点头后,继续说了下去,“阿巴顿既然要证明自己比荷鲁斯更强,他一直都这样,在远征时期就热衷甚至偏执地要证明自己比所有人都强,所以他也不会输掉任何战斗,拒绝任何挑战,哪怕忽略那些明显是诱导性的战略挑衅,可以更快速的达到战争目的他也不会,他不会让自己的荣誉受辱,就算付出原本不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要去赢得挑战,为自己赢得所有荣誉,这一点上荷鲁斯也经常犯这种错,他和他的儿子们在这方面都差不多。” 洛肯苦涩的笑着,他也是荷鲁斯之子的一员,所以这么说起来也让他觉得自己在自我批判,但这正是洛肯比其他荷鲁斯之子更优秀的一点,他不介意受到批评和否认,尤其是来自于自己的本身的质疑与批判。 他在每一场战斗中仔细地分析,批判性地研究自己的选择与过错,以图在未来新的战斗中能做到更好,完成任务的同时保全自己手下们的性命,所以他才能成为全军团,甚至是所有阿斯塔特军团中最年轻的连长之一,甚至是四王议会,原体最信任幕僚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成员。 “而现在,元帅向阿巴顿发出了挑战,而且他的脏话与喷人技术一如既往的高超,我猜阿巴顿大概被精准破放过了,他正怒火中烧,所以会接受元帅的挑战,而且要完胜才行,他会在全泰拉发起进攻,分散自己的兵力去击败元帅在各个战区布置的力量,以这样的方式来向元帅证明自己更强,战略上很蠢,但这就是荷鲁斯之子们的性格。” 洛肯环顾着周围的舰长们耐心地说着,而他们也都在倾听着洛肯的话语,“所以,我们不能集中兵力在皇宫,这样只会让阿巴顿可以一次性消灭我们,我建议将舰队分散派遣到各个距离更远,但具有坚固地面与轨道防御火力的地方,依托坚固防线固守阵地。” “这样阿巴顿便会将自己的优势兵力分散出去攻击这些点,他本可以起到绝对碾压效果的优势军力便会被分散,稀释,分散后被削弱入侵军必须面对那些坚固的防线,他们就无法迅速拿下哪些点,而陷入持久战了,这样反而可以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洛肯的建议立刻引起了又一阵讨论,舰长们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博纳则皱起眉头托着下巴也好好思索了一番,他在一番沉思后抬头看向了洛肯,“这样明显的军事错误,不会有人提醒阿巴顿吗?如果他听从了建议撤出兵力我们也无法拦截与拖延他们的舰队,反而我们会被困在各地而无法驰援皇宫。” 洛肯笑了起来,他有些无奈的叹息着摇头,“不,不会的,那样的建议会被阿巴顿认为是偷袭以及羞辱他,怀疑他力不如元帅,阿巴顿会果断拒绝的,甚至会杀死提议者,所以不必担心。” 博纳满意地点头,他与所有舰长们都相当满意,舰长们互相环顾着彼此讨论着,但在一番热情的气氛中则有一人除外,灰骑士的大导师弗朗西斯。 灰骑士的大导师皱起眉头看向洛肯,他怀疑的看着连长,“你听起来很了解阿巴顿,过于了解了,兄弟,我想问问你是怎么会如此了解他的。” 洛肯愣了一下,他微微撇头看向身边的科尔,相信我,此刻不是揭晓洛肯身份的时机,想想,阿巴顿正率领黑色军团向泰拉打过来,然后洛肯自我介绍自己就是荷鲁斯之子的一员?和那些叛乱军团的叛徒们是亲兄弟? 科尔沉默了片刻后向洛肯微微点头,他用眼神告诉了洛肯撒谎,他现在必须撒谎,虽然对于阿斯塔特而言谎言是一件可耻的事,但洛肯也明白他现在必须接受这一耻辱,为了帝皇与泰拉他必须这么做。 洛肯抬起头,他看向弗朗西斯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和阿巴顿,还有他的黑色军团交手过很多次,我的战团几乎覆灭在他手上,我的很多兄弟都死在了他的手上,所以我一直在研究阿巴顿,他的历史,战法与习惯甚至是人格,以希望在未来战胜他复仇。” 弗朗西斯皱起眉,他看着洛肯相当的狐疑,也不知道是不是作为灰骑士对抗叛徒和混沌的职业病犯了,“你的话听起来……相当可疑,连长。” “我相信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弗朗西斯大师,请容我冒犯,我们现在正有一场仗要打不是互相怀疑的时候。” 科尔在此关头突然挺身而出,他毫不畏惧地直面大导师说道,弗朗西斯也看着洛肯身边的这名年轻的船长,弗朗西斯用余光瞟了眼周围也看着自己的船长们后看回科尔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船长,请原谅我的狐疑,兄弟。”弗朗西斯说着向洛肯点头致歉,而后者也自然地向其点头回应了,他甚至微微笑了笑,“无需介怀,兄弟,我能理解,但现在请博纳上将下命令吧,我们还有一场仗要打。” 博纳向两名阿斯塔特点头示意,随后背起双手看向了两侧的舰长们,而他们所有人都立刻立正站好面向了上将等待命令。 “列奥尼科舰长,你和你的第三舰队负责保卫欧罗巴行省的上空,在高卢区的巴黎巢都与大日耳曼区的柏林巢都会为你提供轨道火力掩护,你务必要包围住轨道,拖延足够长的时间,防止混沌直接攻击乌拉尔和高加索工业区。” “遵命,上将!” “斯芬克斯舰长。”博纳说着看向了身边的另一名舰长,那在上将左侧的隔了好几名舰长的指挥官向前一步,他走出队列力争看向博纳。 “你的第八舰队保卫非洲大陆板块,你的重点任务是不惜代价保卫住开罗的轨道电梯,那里是整个泰拉接收随时可能抵达的火星,或者其他任何突入太阳系舰队物资的生命线,必须不惜代价守住,明白吗?” “不惜代价,明白上将!我将战至最后一艘船!” “吉米。”“在,上将。” 在斯芬克斯身边的另一位舰长走出队列,博纳看着他微微昂起头,“我把第九和第十三舰队交给你指挥,你们负责泛美大区的防御任务,保住那里的舰船生产线与星球轨道地铁线的中枢点,避免混沌叛军通过地下的洲际隧道攻击皇宫下层。” “是,上将。” “亨廷顿舰长,你的舰队负责大洋区的巨型巢都城市与荒原,集中舰队去保卫澳新马巨陆块的城市区域,联系陆军合作把那里的居民集中起来,放弃掉过多无法防御的地域和荒原,你们与保卫亚洲陆块和皇宫的主力舰队遥相呼应,配合迎战。” “是!”亨廷顿舰长说着向博纳敬礼回应,上将则向其微微点头示意后看向了科尔,“科尔舰长,应元帅的命令与建议,你负责皇宫上空的主力舰队指挥,与我一起协作保卫皇宫与王座。” “我的荣幸,长官。”科尔立正向博纳敬礼回应道,而后者则微微向科尔点头后环顾着四周的与会者们。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吗?”“明白!上将!” 舰长们齐声回应道,他们与两位阿斯塔特一同看向上将整齐而响亮的回应着,博纳满意的向众人点头后举起手臂向他们环顾着敬礼,“那么祝各位好运,愿帝皇保佑你们,我们末日后再见!” “为了帝皇!” “为了帝皇!” 舰长们立正后大声吼道,随着那振奋人心的呼喊声后所有人的影像都闪烁着消失了,科尔舰长看着眼前每一位舰长的影像消失,灰骑士大导师则看向洛肯微微皱起眉头,他依旧在怀疑些什么,但当洛肯与他对视后却什么也没说的突然消失了。 科尔看着消失的大师叹了口气,博纳也看着弗朗西斯沉默了片刻后背起双手,“理解一下吧,他是灰骑士,你知道他们的,他们和所有审判官一样怀疑所有人。” “我知道,上将,我和洛肯连长能理解。”科尔看向了最后还没有消失的博纳,上将则默默地点头予以了回应,他扭过头看向了科尔侧后方的舰桥落地窗,看着外面那悬浮于星空中的泰拉星体,那即将变成战场的王座世界无奈地叹了口气。 “开上你的船尽快出港到皇宫上空轨道来,战争就要来了,我能闻到那猩红之路的血腥气味。” “我也是,我会尽快前来会合的上将,为了帝皇。” “为了帝皇,祝你好运科尔舰长。”博纳说着也看向了洛肯,“你们都是。” 上将的影像消失了,随着他的离开整个全息平台都暗淡了下来,洛肯长长地叹了口气后看向了转身走向舰桥扶手边的科尔,“谢谢你,科尔舰长,谢谢你掩护了我。” “这没什么洛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理应如此不是吗?”科尔走到扶手边后一只手靠在的上面,侧过身来面带着微笑看向洛肯,加维尔·洛肯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科尔身边伸出了一只手。 “我相信,现在的帝国朋友之间也会握手对吗?” 科尔看着那只大手无声的笑了笑后握了上去,虽然他与洛肯握手的姿势非常奇怪,像是一个大人在与一个婴儿握手,你懂的,凡人和阿斯塔特的体型差异,但这并不能妨碍两人彼此的友谊,洛肯轻轻握着科尔舰长的手臂,两人都相视一笑着。 但突然间整个舰桥中警报大作起来,刺耳的警笛声与猩红的灯光打断了两人的握手,洛肯与科尔立刻松开了彼此的手,舰长双手撑在扶手上环顾着周围的墙壁上不断闪烁的红色警灯,整个舰桥都一片混乱了起来,到处都是四处奔跑的操作手在各自执勤军官的咆哮声中赶回自己的岗位。 “安娜!什么情况?!”科尔大吼道看向下方,他在混乱的舰桥中寻找着安娜的身影,而留着红色短发的大副很快便从人群的某个角落冒了出来,他从跑动的舰员中冲过,一个跃身从一处控制终端的上方翻过后落在了鸟卜长身后。 安娜靠在鸟卜长身后的椅子上,她看着面前那不断在鸟卜长操作下而变化着的终端屏幕,“有一支舰队出现在了泰拉的轨道边界,正在急速靠近。” “确认身份了吗?”科尔撑在安娜头顶上方的扶手上问道,他下方的安娜则摇了摇她火红色的头发,“询问信息已发出,但对方并未作出回应,但可以确定他们有武装。” “全舰武器开机!马上启动战斗警报!快!”科尔抬起头朝一边的火控终端方向大吼道,坐在武器终端前的操作手立刻拉响了战斗警报,警笛声回荡在整个无限边疆号的每个角落,随着警笛的回荡所有武器甲板也开始启动。 科尔看着那屏幕上一条条武器阵列正在迅速变成绿色,所有的锁定正在操作手们的控制下迅速解锁,随着那些图标的变绿,在无限边疆号身体上所有的武器都在启动,宏炮推出炮盾,光矛从炮塔中抬起炮口对准星空,所有的自动炮也旋转过来密密麻麻的指向了远处闪烁着无数推进器火焰的方向。 科尔站在舰桥中看着那远处闪烁着的火光,那密密麻麻的战舰推进火光如一片新生的星群那样闪烁在黑暗的夜空中,在科尔的下方,巨大的新星炮也转了过来,黑洞洞的炮口中瞬间亮起了如太阳般明亮的蓝色光芒。 “报告舰长!敌舰即将进入射击范围!”火控军官在舰桥侧面大吼道,他快速查看这面前的一个个终端屏幕,他身边的组员们也正在快速的工作着,手指在机械键盘上飞速的敲击起来,海量的计算阵列海啸般的涌现在屏幕上。 “所有武器已开机,周围的轨道舰队与武器平台也收到了我们的警报,他们也已经准备好开火了,等待您的命令舰长。” “瞄准,准备。”“等等!” 安娜在下方突然大吼道,她抬起头望向了科尔的方向大吼道,“舰长,对方已做出回应,他们是。” 安娜什么也不用说了,因为科尔已经看见了左手边终端上出现的标志,听见了对方发出的识别回声,科尔看着那标志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洛肯,“联系元帅,告诉他,我们的朋友来了。” 洛肯点了点头后转身大步走开了,他的脚步声轰隆着回荡在科尔身后,科尔则转过身来向一旁的火控军官摆了摆手示意解除警报,后者也立刻执行了命令,整个武器阵列都全部重新变红完成了锁定。 科尔随后走到了那闪烁着的通讯图标前,他看着下方所有的船员,他们都转过来看向了自己,舰长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摁下了面前的通讯按钮。 “这里是科尔舰长,泰拉防卫舰队指挥官,很高兴你们能来。” “我们也是,舰长,以神圣的奥林匹斯协议为纽带,我们将与你们并肩作战。” 那声音说着,科尔则微笑着看向了那星空中的红色海洋,那一艘艘绯红色的战舰末端闪烁着无数的光芒,在其舰队的最前方那艘巨大的巨舰舰艏位置烙印着一只金色的骷髅头,那骷髅头正在光芒下闪烁着金光。 “我们将释放欧姆弥赛亚的怒火。” 第三百二十四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零九章 皇宫召见 寒风吹动在一根根巨大的白色石柱之间,那雪白色的石柱晶莹而光滑,仿佛是一面固体化的镜子一样耸立在宏伟的柱廊之间,那些石柱上反射着一座巍峨的雪山,那座高耸入云的宏伟之山倒映在大理石柱的表面上,好似一幅仙境中的画卷,是一种在如今泰拉上绝无可能存在的壮美自然景色。 但那并不是某个艺术家的天马行空作品,而是实实在在存在于眼前的景色,就在那柱廊外,在这圆盘形的半开放大堂外就存在着那样的景色。 贝尔从柱廊后走了出来,他从雪白色的石柱之后走过看着那壮美的雪山,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世界之山,其本身便处在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山脉之间,那些山脉都有着一个个高耸的山峰,仿佛一片通天塔群。 但在其中,唯有一座高山是最为高大的,那是一座圣洁的雪山,在其山峰之中永恒地覆盖着纯净的白雪,他群山环绕的山峰之中一柱擎天地伸向苍穹,高耸入云的山峰直入云霄,在那弥漫着白雾的最高处耸立着。 贝尔仰视着那名为喜马拉雅山的泰拉最高峰,在其高耸的山峦上还耸立着一座更高的巨塔,一座依附在喜马拉雅山上,通过其海拔直接将自己几乎插入了宇宙之中的宏伟巨塔。 那高塔闪烁着太阳般的无限光芒,那耀眼的光芒闪烁在云雾弥漫的山巅上,在地面上向上看去那灯塔仿佛就是一座永远笼罩在迷雾中一样,但当你从宇宙的尺度看向它,你便会目睹它的壮阔,它的光芒在整个宇宙中都可以被观测到,就算是在那最遥远的角落你也可以看见它的光芒。 那灯塔之光是所有航海者的保护神,是他们穿越无尽亚空间风暴与扭曲虚空的引路人,指引着安全庇护所方向的依靠,那是星炬,由帝皇本人所燃烧与运转着的,维系着帝国千万年的伟大之塔。 贝尔仰望着那巨塔充满了敬畏与好奇,年轻的极限战士用那蔚蓝色的眼睛仰望着星炬的光芒,那高耸入云的灯塔在山巅之处绽放着万丈光芒。 雪山山脉中的寒风从远处吹来,吹打在年轻的极限战士脸上,他仰望着面前的高山与雪峰,而在他身后爱森斯坦连长则走了上来,他从贝尔身后的柱廊中走了出来与他一起并肩仰望着那高耸的巨塔。 “你有见过这样奇迹的存在吗?连长,在你漫长的生命中你可曾见过比它更闪耀的存在吗?”贝尔仰望着星炬的光芒惊叹地问道,他身边的爱森斯坦与他一样仰望着星炬,帝国之拳的老连长微微摇头,眼睛反射着星炬之光。 “不,从没有,除了黄金王座本身与其上的伟大帝皇,这银河之中不会有比它更圣洁,更神圣的存在了。”爱森斯坦看着星炬感慨地说道,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万千着,一瞬间他的眼前闪过了许多许多东西。 黑暗的科摩罗角斗场,还有一场场惨烈的战斗,有的是为帝皇的荣耀战斗,还有一些则只是单纯为了满足黑暗灵族可悲欲望的无荣耀角斗,突然之间,爱森斯坦才意识到那一切已经过去了多久,自己离开泰拉已经多久了。 “我真没想到我还会再见它,帝皇之光,我以为我会死在那没有光的黑暗科摩罗中,我本以为,我已经在无法在看上帝皇之光哪怕一眼了,但我现在却站在这里,皇宫中,重新仰望着他的光芒。” 爱森斯坦感慨万千着仰望着星炬,贝尔则抬起手摁住了他的肩膀,两人一同看着那造就了与延续帝国千万年的伟大之光,“但你已经重新站在这里了,连长,再一次站在泰拉上,这一次你不会再离开那光芒的范围了。” “我,我们会和你一起在那光芒之下奋战,为了保住那真理之光一同战斗下去。”贝尔如此庄重地说道,爱森斯坦也满怀感激地向他的年轻兄弟点头示意,他微笑着也摁住了贝尔的肩膀。 “能认识你,还有洛肯,拉格纳和兰斯洛特,奥拉夫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事,我的兄弟,我会和你们一起战斗下去的,直到我生命的终点我都将忠于我们的友谊。” “当然,还有对元帅的,我想他迟到了。”爱森斯坦说着看向了大堂内侧,在这偌大的大厅之中耸立着一根根石柱,那些巨柱环绕在大堂的边缘撑起了半开放的宏大穹顶,也支撑起了这偌大的大厅本身。 星炬的光芒与喜马拉雅山的寒风吹入了这座大厅中,但这并不会让在这里等待着的人有半点气馁,或者想要离开的意思。 爱森斯坦打量着在这里等待的人,这里当然不止他与贝尔两人,还有这其他人也在这里等待着维托的接见,当然了,维托一如既往地迟到了,他从来不会准时,或者用他自己的话来上,准到不如巧到,虽然在爱森斯坦听起来那就只是单纯他在扯皮给自己开脱找借口而已。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里有着好几个与他们一同等待着维托的人,爱森斯坦看着站在右侧石柱之后的两位凡人长官,他们都穿着已经华丽到相当可笑的衣裳,金色的黄金丝线与一颗颗昂贵的宝石装点着他们,精心打理的发行与易容也看得出来煞费苦心,当然了,还有很多很多的钱。 爱森斯坦敢保证,他们身上的任何一颗宝石都值一整架雷鹰的价钱,把他们一身的穿戴卖掉大概可以换一台骑士泰坦,这可不是在开玩笑,他们身上的各自宝石与精美装饰物加起来绝对值这个价钱。 他们显然认为面见至高元帅就需要如此,而没有想过,维托是出了名的反感这种奢侈浪费以及浮夸风,他连看着帝国主流的那种哥特式建筑都觉得愚蠢且浪费,更别提这俩位身上这一堆用浪费都已经无法形容的穿戴了。 爱森斯坦思考着转而看向了另一人,那人就显然低调且实用主义的多了,那是一位女士,准确说是一名女战士,她穿着一件与战斗修女们造型有着略微出入的战斗甲胄,但其与修女们最大的不同点是体现在颜色上的,不同于修女们的银色动力甲,那是一件金色的战甲,一件如禁军那般闪耀的金色战甲。 爱森斯坦仔细地打量着这位女斗士,她的脸上戴着一面独特的面罩,那烙印着展翅天鹰的金色面罩遮挡住了她的半张脸,银色的眼睛平静地直视着前方,好似一颗纯净的白色宝石那般闪耀。 而她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她的发型,她的发型相当特殊,长长的雪白色长发被编制了起来通过一种高起的发髻让其立起来,随后在头顶上方垂落而下仿佛像是银色的瀑布那样。 那位女士站在大厅中央,在寒风之中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前方的大门,她平静得仿佛一尊雕像那样,那本身的宁静也扩散到了周围的环境中,光是她的存在便似乎让周围的一切都寂静了下来,风声,交谈声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爱森斯坦看着她微微皱起眉头,他仔细地打量着她,“贝尔,你学识比我更加丰富,告诉我那是一名战斗修女吗?” 贝尔听罢后也仔细地打量起那名女战士,他认真的看着她上下思索了一番后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我想是的,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但我从未见过她的战斗甲,我与维托元帅一同征战了许久,因为他……你懂的,他喜欢和各式各样的女士‘交流’其中就包括了相当数量的战斗修女。” “准确说是所有修会的修女,他就好像是在收集成就一样的,但也因此我见过与了解过所有修会的战斗修女。” “那这位女战士呢?他在你认识的那些修会中吗?”爱森斯坦微微撇头问道,但贝尔却摇了摇头看着那名女战士皱着眉头。 “不,没有,从没有,她不属于我见过的任何修会成员。” 贝尔还正准备打算再说些什么,但他的话语却被打断了,他与爱森斯坦都闭上了嘴看向了前方缓缓打开的大门,那巨门缓缓地开启了,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贝尔,爱森斯坦还有大厅边缘躲避寒风的两位穿着奢华的官员也都看了过去。 从大门内走出了一名身穿高大战甲的男人,他面带着友善且相当具有亲和力的灿烂微笑,但那笑容却完全比不上他脑后闪烁着的明亮光环,以及,他身后跟随着的一队禁军。 身披白狮战袍的图拉真统帅背着战斧跟随在维托身后,在其更后面是一队由五名禁军组成的小型卫队,但相信我,这五个人每一个人都绝对顶的上一整排的星际战士,甚至更多,你不会有任何想上去搞点事,和他们比划一下的打算的。 “我的朋友们,欢迎来到皇宫,很抱歉来迟了,这鬼地方实在太大了。”维托微笑着在金甲禁卫们的簇拥下走入了大厅,站在大厅中央的女战士看见走来的维托立刻就跪了下来,她单膝跪在维托面前垂下了自己高高的发束。 爱森斯坦与贝尔也从身后的方向快步走了上来,他在女战士身边也跪了下去,剩余的两位凡人高官也小跑着加入他们,在维托走上来之前他们都跪在了大厅的中央,等待着伟大的存在接见他们。 维托微笑着走到了他们面前,至高元帅略显尴尬地笑着看着他们,“这并非什么正式场合,无需如此严谨我的朋友们,请起身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显然所有人还在地上跪着,连一点站起身来的打算都没有,但就在维托打算在说点什么时图拉真却走上前来打断了他。 “请原谅,元帅,在此之前请容我向您介绍这位战斗姐妹,她是来自……” “寂静修女,是的我知道图拉真。”维托看着面前的女战士微笑着说,“我刚进来一眼就认出她了,金色的女性战甲与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就算再过一万年我也会认得的,帝皇的左右手中的左手,寂静修女会的高贵姐妹。” 当然了,更重要的原因是维托隔着好几条走廊外就感觉到她的存在了,不可接触者的存在,她们的存在便会让阻抑灵能的稳定从而掐断灵能的存续,打乱与影响灵能使用者的思维与精神,体现上来说就是头痛欲裂与头昏脑涨。 而非常不幸的,维托就是一名灵能使用者,虽然不怎么常用就是了,但这依旧无法改变他是全宇宙现存还能行走的最强灵能者,没有之一的事实,所以是的,他隔着八条街及已经开始头疼了,尤其是走入这里后更是头疼的要死,所以他一眼就认出她的身份了,疼地认出来的。 “很高兴能在见到你们,修女,你的名字?”维托礼貌的问道,那种对于女性有着一种独特魅力,或者说迷惑力的微笑再一次浮上了他的面孔,虽然我也不好说这到底是他故意的,还是单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看见是个漂亮妹子就想泡一泡的永不正经,老混球式本能。 “特雷西亚,元帅,我代表我的姐妹们向您效忠。”显然这位修女不吃维托那套,也许是她的灵能干扰影响的不止是维托的灵能,还有他那独特的魅力?等等,难道维托的那种对女性的独特魅力和灵能有关,一种……被动技能啥的? 但无论如何,维托那套对眼前这位修女不管用,但反正维托也不打算泡她,说真的,和她约会以及上床简直是对维托意志的终极考验,你懂的,从头脑子疼到尾的那种考验,所以还是算了吧。 维托依旧保持着友善的微笑,虽然他头疼得要死,但他还是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修女,“很高兴见到你,特雷西亚女士,你们刚到泰拉吗?” “不,已经到了一阵子了元帅,我们之前奉图拉真统帅的命令前往了罗马巢都群清剿混沌邪教徒,所以未能与禁军们一同接受您的召见,大人,请您宽恕。” “你们未有错误,何来宽恕一说?”维托笑着伸出一只手递给了特雷西亚,后者看着伸到面前来的铁掌诧异不解,她抬起头看向维托满眼都是困惑之意。 维托则继续笑着,他轻轻的晃了晃手掌,“一位有风度的男士,得把女士扶起来不是吗?来吧,给我当这个风度的机会。” 特雷西亚犹豫了片刻,但还是伸出手握住了维托的手,他在维托的拉扯下站了起来站在他面前,维托微笑着轻轻摁了下面前女战士的肩膀,“很高兴能和你们并肩作战,特雷西亚,希望你可爱的姑娘们也会乐意和我一起去砍阿巴顿和他的狗崽子们。” “我们的荣幸,大人。”“也是我的,好了,贝尔,爱森斯坦给我站起来。” 维托笑着从特雷西亚面前走了过去,他走到了两位阿斯塔特面前直接一把将两人拽了起来,贝尔与爱森斯坦感觉到了那强大的力量,帝皇的动力甲让维托的力量变得无与伦比的强,一下子便可以将两名阿斯塔特从地上拽起来。 贝尔与爱森斯坦看着面前已经与他们差不多高的维托,后者穿着帝皇的金色战甲站在两人面前微笑着,维托拍了拍自己胸口的战甲,“咋样,不错吧?这战甲增高效果挺棒的,以后我就不用仰着头和你们说话了,每次我都觉得我会得颈椎病。” 爱森斯坦与贝尔互相对视,俩人都完全哑巴了一样,看着维托身上这身动力战甲完全惊得说不出话,他们与所有人阿斯塔特都认识这身战甲,他们在无数的壁画,无数的故事在都听闻过这身金色的战甲。 爱森斯坦瞪大着眼睛震撼的看着面前的维托,有那么一瞬间爱森斯坦以为是帝皇站起来了,他看着这身金色的战甲一瞬间便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就仿佛是他的基因原体,罗格多恩本人出在了面前那样。 贝尔也一样,当维托刚刚走入大门时,他瞬间便相信那是帝皇的本人,那种震撼与无限的激情瞬间冲击了他的胸腔,就算是现在他也依旧可以感觉到心脏正澎湃的跳动着,阿斯塔特的两颗心脏同时激烈跳动着冲击着他的胸口每个角落。 两人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但面前的维托却先开口了,他哈哈笑着拍了拍面前贝尔的肩膀,“好了,别跟看猴一样看着我了,告诉我船上情况还好吗?那些狗杂种没来偷我们的东西对吗?” “是的,大人,一切正常。”贝尔愣了好一下才突然开口,就好像一个被上好了发条后一蹦一蹦的玩偶那样,维托则笑着摁着贝尔的肩膀,扭头看向了身边的两位凡人高官。 “看起来你把手下的人管得不错,汉考克军务部副部长大人。” “当然大人!依照您的命令我已经严格贯彻了军纪,所有趁乱扰乱您顶下铁律的人都受到了严肃地处理!”汉考克跪在地上连声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一阵颤抖,明显十分紧张。 维托则笑了笑微微抬手示意他站起来,“站起来,汉考克副部长,我习惯和我的属下面对面说话,而不是一方低着脑袋用后脑勺面对我。” “是!大人!”汉考克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身边还跪在地上的哈克先生则一动都不敢动,浑身都在发抖不止,维托看着他无奈的笑了走到他们面前看着眼前的哈克,后者则因为维托走到面前吓得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也是,站起来吧哈克先生,作为政务部的新任总干事,我希望你站起来和我说话。” “遵……遵命!大人!”哈克颤抖着站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维托和身边的汉考克一样畏首畏尾着,两人都相当紧张,紧张得维托都觉得他们是不是要心脏病发作,然后挂在自己面前了。 维托苦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他知道为什么他们紧张,毕竟他们各自部门的老大刚刚被自己干掉了,作为被选出来顶替空缺出来位置的新任部长候选人,他们面对自己当然会十分紧张。 说起来也讽刺,按理来说前任部长挂了,他们空缺出来的位置应该相当抢手才对,根本不会缺人自告奋勇的来干,但现在却完全不是如此,现在这位置简直让整个部门在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维托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其中找出了这俩相对最靠谱的人直接钦定上位,虽然看起来他们也并没有因此而不害怕自己就是了。 “你们各自部门的前任部长被干掉,是因为他们的昏庸无能,如果你们是能完成任务,且不让我失望的人,你们便不需要害怕我。” “是,大人。”两名畏首畏尾的新任部长颤抖着说道,维托则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他们应该会很快习惯的。 “汉考克将军,你麾下的星界军与防卫军们完成部署了吗?”维托直接开始了正题,他是叫他们来做述职报告的,那现在就是时候开始了。 汉考克立刻抬起头看向维托立正敬礼,他敬畏地看着维托,眼睛瞪得和乒乓球一样圆滚滚的,“报告元帅,我已经严格按照您的命令执行了命令,一字一句都不差!所有人都准时准点地到岗和推进了任务。” “哦?那重新复述一下,我告诉过你什么?” “遵命!命令如下,派遣部队迅速重启与恢复所有的轨道,以及地面防御设施,那些年久失修的全部维修重启,尤其是巴黎巢都,柏林巢都和君士坦丁堡巢都以及莫斯科巢都,纽约巢都与德黑兰巢都等的重点防御枢纽部分必须得到有效重启。” “并且同时,加紧在各个巢都中部署部队,将重型武器与便携式穿甲武器发放给各个巢都的防御力量,在混沌登陆后开展城市巷战,尽可能杀伤敌人与拖延敌人的进攻脚步,尤其是欧罗巴行省与斯拉夫行省的部分,他们需配合皇宫部队保卫住雄狮门,复述完毕!但……” “但是?”维托轻声问道,然后汉考克将军就一下子扑通跪倒在了地上,他恐惧的跪在维托面前颤抖不止。 “我很抱歉大人!我们让你失望了,很多泰拉的轨道防御系统因为泰拉千百年没有遭受过攻击,都已经过于古老,士兵们就算重启了也不知道如何操作,很抱歉大人!请……请宽恕我们的无能!” 维托听罢后无声地笑了笑,他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没关系元帅,那些设施我会亲自处理的,你们不用管,混沌来袭时它们会自己向混沌舰队开火的。” “但……大人,没人操作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开火呢?”汉考克警惕的抬起头望向维托询问道,后者则笑了笑微微抬手示意他站起来,“这个问题你就不用管,我的女孩会解决这个问题的,现在站起来。” “你呢?哈克先生,我让你执行的迁移计划完成了吗?”维托在汉考克站起来后转而询问哈克,后者抽出手巾紧张地在自己的额头上擦了擦紧张而出现的冷汗。 “是……是的,大人,我们以及在泰拉范围进行了人口迁移,将主要人口迁移到目前防防卫军可以进行有效保护的区域,各地的政务部以及在法务部以及卫军的配合下进行了疏散工作,将居民们转移到皇宫,以及各个大区的核心巢都中安置。” “有麻烦需要我帮忙吗?”维托微笑着询问,这可把哈克先生吓得够呛,他连忙摇头差点就跪下去了。 “不不不!虽然有些地方的迁移工作遇到了一些问题,但我们会解决的大人,不需要麻烦大人您!我们会解决的,只不过……” “看起来还是需要我帮忙对吗?” “请宽恕大人!”哈克最终还是跪了下去,看着这一幕维托无语地叹息着,“又跪了一个,什么问题?就不能站起来说吗?” “大……大人!我们需要粮食,食物!还有物资,虽然我们已经将高领主们私自囤积的物资开仓放粮,但本身泰拉之前的储备就远远不够,平民们需要食物,不然您刚刚平息下去的暴乱一定还会发生的!” 哈克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的说道,他撑在地上的双手颤抖不止,双腿也在身下打颤,“我……我们会努力解决问题的!我向您保证大人!” “通过子弹吗?不,用不着。”维托说着威威撇头看向了爱森斯坦的方向,后者愣了一下后差异于为什么元帅要看自己,但突然间他的通讯器便响了起来,爱森斯坦打开通讯器倾听着其中的话语后看向了维托。 “元帅,洛肯报告说火星机械修会的舰队已经抵达泰拉,他们正在星港等待您的接见。” 维托笑了笑,他威威撇头微笑着看向了面前跪着的哈克,“你瞧,你的要的物资来了,现在站起来,跟我去星港收下我们盟友的礼物吧,剩下的事我相信不需要我告诉你怎么做。” 维托说着转身走向了身后的大门,图拉真与禁军们都自然的跟随在他身后,紧接着便是特雷西亚修女与两位追随于他的阿斯塔特。 哈克与汉考克互相对视后都松了口气,他们也彼此点头后连忙跟了上去,他们一边跟在后面还一边小声交谈着。 “他简直做到了奇迹!他既然真的做到了承诺的一切,我开始还不相信来着!” “你这白痴,哈克,你怎么能不相信他呢?他可是一个神!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嗯,我想他们对维托的情感可能除了恐惧之外还多了一种情感,叫崇拜,对一个“神”的崇拜。 第三百二十五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一十章 风暴降临 瓦里克走在轨道甲板偌大的穹顶下,他正焦急地四处走动着嚷嚷着,驱赶着那些正在四处忙碌的地勤人员和机仆,年轻的轨道军官挥舞着手臂朝着一边正在搬运武器箱的工人们大声嚷嚷着。 “快点!你们这群懒猪!都快点!维托元帅随时可能会到!如果他到的时候这里还是这么乱你们都得挨鞭子!而且我保证会把你们打得皮开肉绽!” 搬运着箱子的工人们将一个个灰绿色的长条箱搬上了运输车,他们扭过头看向身后穿着灰绿色军服,戴着大檐帽肩上还有两颗银色星星的瓦里克,其中一人抱怨起来拍了拍手边的箱子。 “但中校,这些箱子我们搬运到哪里去?它们还没登记入库呢。”一名拿着登记本的工人诧异地问道,他敲打着手中的笔记本,但瓦里克中校则恼火地走了过来抓过他的笔记本一下子拍在他的头上。 瓦里克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工人的脑门,后者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运输车的车厢上,工人揉着自己的脑袋看向面前无语的瓦里克。 中校看了眼那些车上的箱子,随后从怀里抽出了一支笔快速的签下了一行字,那行本该漂亮的自己也因为瓦里克写的速度过快而变得扭扭歪歪的,几乎只能勉强认清他的名字,龙飞凤舞地写完后瓦里克将记事本扔给了工人。 “我批准入库了!赶紧把这些鬼东西给我弄走!”瓦里克指着车上的箱子吼道,他一边也紧张地看着甲板入口的方向,他知道维托随时可能从那里出现,而帝皇在上!为什么那群机油佬会在这里选择登陆!这鬼地方十分钟前还只是个普通的货运甲板,到处都堆满了箱子和罐子,而现在这里却要迎接元帅的驾临。 更糟糕的是瓦里克五分钟前才知道这事,他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因为整个甲板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是元帅亲自选择的随员,所以这个临时且倒霉的迎接工作就扔给了瓦里克。 他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一路上把遇到的所有工人,机仆和地勤都抓了过来清理甲板,帝皇在上啊!这堆满了各自集装箱的甲板可绝不是能用来迎接一位神的,如果元帅不满了,这里的所有人挨鞭子都算轻的,大概率会直接被毙掉! “但长官,您不是仓库的管理员,按理说您没有权限来……”工人看着手上的签名小声地嘀咕道,随后便在瓦里克转过头吓人地瞪眼中选择了闭嘴。 “我是元帅的随员!我说的话就是最高指示!现在给我把这些鬼东西弄走!有多远弄多远!”瓦里克咆哮着看着面前的工人们,他们互相面面相觑额,现在还在纠结于瓦里克是否真的有这个资格和权力,但瓦里克却等不了了。 中校上前一把揪住了那名拿着笔记本的工人领子,瓦里克将其推向的运输车的驾驶室,然后拳打脚踢着驱赶剩下的工人立刻滚上车或去别的地方帮忙,在他的“生动提示”下很快运输车便拉着那些箱子开走了,所有人都四散奔跑去别的地方帮忙了。 瓦里克看着他们无语的揉着自己的脑袋,他理了理自己的军装后环顾着四周忙碌的人群,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工作着,刚刚还一片乱糟糟的甲板变得干净了许多,好吧,依旧有不少箱子残存在这里,但至少整齐度上已经可以接受了。 瓦里克肩上的军衔章上烙印着两颗银色的星星,那对银星在甲板的灯光照射下闪烁着光泽,是的,没错,还记得之前怎么说的吗?瓦里克中校,而不是上尉。 没错,瓦里克升官了,还是连升两级一步跨入了指挥官阶层,这可不常见,就算考虑到瓦里克本身也家世显赫,但这在军队中依旧是相当罕见的,连续升衔一般只会出现在战功赫赫,且拥有无可争议服役履历的军官中,他们通常都为帝国征战了大半辈子,年纪都不会小。 但瓦里克显然很年轻,相当年轻,他的晋升也完全不是因为战功,更不是因为他的家族,如果后者能管用他早就是指挥官阶层的一员了,他能升官是因为维托,就像之前说的,所有人都知道瓦里克现在是维托的随从了,而作为元帅的随从,上尉军衔显然太低了,所以,军务部那些因为元帅领主被处决,而依旧吓得半死的官老爷们就打算通过给瓦里克升衔来讨好维托,希望他能在至高元帅面前给他们多美言几句。 瓦里克还记得当时自己授衔时的场面,连新任的军务部部长汉考克都亲自去了,他亲自给自己戴上了军衔,全程都在讨好似的给自己说好话和极尽宠信,哼,明明之前整个军务部里都没在乎自己这个小军官的,现在他成了元帅的随从,他们这群投机分子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瓦里克想着继续朝周围咆哮起来,他朝着周围的工人们大声吼着,“快点!都快点!把那些垃圾给我弄走!” 他吼叫着突然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阵脚步声,那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合奏,是一个个高大的巨人所踏过装甲地板时才会发出的声音,瓦里克一惊后立刻看向了甲板的入口,那拱门之下一大队身穿金色甲胄的巨人走了进来。 中校看着为首的那名金色巨人,他的动力爪轻轻地摇晃在身侧,脑后也闪烁着一圈金光闪闪的光环,他昂首阔步地走入了甲板,身后跟随着一众金甲禁卫簇拥着。 他所经过的地方周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刚刚还在忙着搬东西的工人们扔下手头的货物,立刻毫不犹豫地转身面对他跪了下来,霎那间整个甲板中到处都是跪在地上的人,他们都面对着那金色的男人伏在地上。 瓦里克立刻跑了上去,他快步跑到那名金色的巨人面前仰视着他的眼睛,而后者也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瓦里克,“你好,瓦里克上尉,哦,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现在是中校了。” “大人!”瓦里克说着立刻扑通跪了下来,他单膝跪在维托面前埋下自己的头面向维托,“请宽恕我们,大人,我们是临时开始收拾甲板的,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到了。” “没关系,瓦里克,我是一名军人不需要什么干净,整洁到浪费时间的场所来迎接,这里已经够干净了,考虑到如此短的时间内的做到了这一切,你们做得不错。” “万分荣幸!大人!”瓦里克跪在地上埋着头大声回应道,维托则轻轻笑了一下,他看着瓦里克肩上的两颗银星微微撇头看向了身后的汉考克。 “汉考克将军,我记得瓦里克军官曾经是上尉对吗?他现在的军衔却是中校,依照他的资历和服役经历这样的升衔符合规定吗?” 瓦里克这时才注意到了汉考克也在,新任的军务部部长极尽谄媚地凑到了维托身边,他努力地保持冷静但脸上还是挂着紧张且尴尬的微笑,“大……大人,作为您的元帅,至高元帅的随员上尉的军衔太低了,所以我们决定将瓦里克的军衔升到配得上您的级别。” “我也没那么了不起,还不够需要打破规则来满足我的地步,而且再说了,中校,上尉还是少尉,有才能的人便可以追随我,我便会赐予他们应得的权力,而无关军衔。” 维托俯瞰着面前的汉考克,后者紧张地退后了几步撞在了爱森斯坦的腿上,他看见了身后站着的帝国之拳连长吓得又往前蹦跶了几步。 维托依旧看着他,在后者紧张的转过头后轻轻扭头看向面前的瓦里克,“让瓦里克继续上尉吧,按章办事,你没意见吗?瓦里克。” “当然没有,元帅,事实上我非常乐意于此。” “哦?怎么说?” “因为这样我就不需要被某些人,和群体绑架到他们的政治战车上了,我可以真正地为您服务。” 瓦里克说着用余光瞟了眼汉考克,后者极度紧张地看见了维托也瞟了他一眼,新的军务部部长吓得双腿都快站不住了。 维托则只是看着他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后便扭过头看向了瓦里克,他轻轻抬手示意他站起来,“那么起来吧,跟我来,你们所有人都起来吧,别让我耽误你们的工作。” 瓦里克微微点了下头,他在维托从身边经过时也站起身来跟上了维托,年轻的瓦里克跟随在至高元帅的身侧紧随着他的脚步从甲板上走过,而在他的身后,则是那一名高大的金甲禁卫与两位阿斯塔特修士。 瓦里克扭头观察着身后的其他随从们,那两位阿斯塔特他自然认识,那时他在甲板上见过的帝国之拳连长与极限战士药剂师,虽然之前他们都戴着头盔,导致瓦里克没有认识他们的脸,但现在他看见了,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了。 爱森斯坦轻轻地向瓦里克点头示意,后者也立刻点头回应了连长,随后瓦里克便打量起了剩下的人,帝皇禁军自不必说,还有来拍马屁的汉考克与哈克先生,但他还意外地注意到了一名身穿与禁军有着同样花纹,雕刻甚至是款式动力甲的女战士。 瓦里克诧异地看着那名女战士,她用冰冷的眼神走着身后背着一把无比宽大的双手巨剑,那类似苏格兰大阔剑的武器背在她身后,在那高高垂下的银色发束末端随着步伐而摆动着。 瓦里克从未见过这样的女战士,他可以肯定她不是战斗修女会的一员,而更像是一名禁军,但禁军中有凡人战士吗?还是个女人? “瓦里克。”维托在前方突然开口,打断了瓦里克对那女战士的观察与构想,他立刻扭头看向面前的维托将手放在胸口埋首行礼,“大人。” “火星人什么时候到?”维托说着沿着甲板走动着,他的头微微瞥向了远处闪烁着蓝色气盾的甲板出入口,在外面闪烁着群星的银河背景上行驶着一艘艘战舰,其中也有红色的战舰在其中航行。 “我相信他们就快到了,机械教的人从不会迟到,准时的就和钟表一样。”瓦里克也与维托一同看着外面的舰队说道,维托则微微点头。 “很好,那他们抵达的时间是多久?” 听了元帅的问题,瓦里克立刻摸出了怀里的挂表翻开看了眼,“现在,大人。”“嗯,看得出来他们的确很准时,一分一毫都不差。” 维托说罢,瓦里克也重新抬起头看见了从外面飞入的一架始祖鸟运输机,那机械教独属的十分独特的小型运输机从气盾外飞了进来,那红色的战机就如同一只钢铁大鸟一样震颤着自己的翅膀,缓缓地从甲板外飞了进来。 始祖鸟在甲板码头上方滑行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伴随着矢量喷射口与双翼的调整角度,始祖鸟缓缓地稳稳悬停主后便降落了下来,那红色的铁鸟伴随着巨大的下降气流落在了甲板上。 维托停了下来,他与身边的一众随员们都站在了那始祖鸟运输机的面前,在运输机的末端一扇舱门在黄色的指示灯旋转闪烁后落了下来,那舱门的下降时间几乎与落地无缝连接在一起,令人惊叹于机械教的执行力。 随着舱门的落下,好几名机械教成员从其中走了下来,他们的铁足踏在机舱门板上走下了始祖鸟,这些浑身已经几乎完全机械化的来访者走出运输机,来到维托几步远的地方仰视着面前的金色巨人。 为首的护教军军官用自己的机械眼看着维托,他那玫红色的机械眼锁定着维托,在片刻后仿佛是完成识别后便跪了下去,他与身后的几名穿着各不相同的机械修会成员跪在了维托面前。 “至高元帅大人,我奉火星铸造将军之命,率领火星护教军,战争舰队与泰坦军团前来为您效忠,以欧姆弥赛亚之名,我们将服从您的一切命令。” “火星铸造将军吗?你们是奉他的命令前来的?”维托听罢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看着面前的护教军领袖冷冷的说道,手中的动力爪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起来。 但显然,护教军的领袖并未察觉到那话语中的敌意,他只是机械式地阐述着见面词而已,那在自己程序中编写的程序而已。 “是的,元帅阁下,我们奉铸造将军的命令,在由贝利萨留·考尔大贤者亲自下达指示前来,考尔大贤者让我向您传达一句话。” “困扰的问题已解决,救赎之日即将降临,祝你好运我的朋友,我们末日后再见。”护教军领袖冰冷地如此说道,他的声音一瞬间变成了考尔的声音,那非常独特的古怪合成音借由护教军领袖的喉咙发了出来。 维托听见考尔的声音后愣了一下后,随后便在无声的微笑中松开了自己的动力爪,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我很荣幸,护教军大元帅,请起身吧,为我介绍一下你们好让我知道如何称呼。”维托说着抬手示意,跪在面前的机械教成员倒没有和泰拉上的官员那样吓得不敢起身,他们直接站了起来,显然在数据运算中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站在至高元帅面前而感到不适,而这正是维托目前需要的品质。 他需要一群冷静的战士,可以向自己大胆谏言的下属,而不是一群对自己惶恐不安,只会拍马屁的官僚。 “我是火星护教军高阶将军,贝塔β-1,我奉命率领火星护教军军团,我麾下下辖一整个满编护教军军团,并且根据伟大的贝利萨留·考尔大贤者的建议,以及神圣的馈赠,他将三门将军炮赐予我们,让我将其带来泰拉,为您而战。” “嚯,三门将军炮?我知道考尔那家伙藏了不少好东西,没想到他这么土豪,回头远征出发前我一定的去找他打打地主。”维托笑着说,随后看向了贝塔身后的另外两名机械教成员,他们都穿着红色袍子,但其上的标志却完全不同。 “这两位可敬的神甫呢?我该如何称呼我们的朋友?” “我左手边这位是欧根统御神甫,他负责指挥战争舰队的所有舰船,欧根神甫将在他的欧伯龙级战列舰‘欧姆弥赛亚之怒’号上接受您的命令。” 贝塔微微抬手介绍道左侧的神甫,后者立刻向维托点头致意,元帅也礼貌地向他点头回应了一下。 “你的舰队带来了多少战舰?欧根神甫。” “两艘战列舰,十艘主力战列巡洋,以及二十艘巡洋舰还有一百六十艘各类型护卫舰,舰队,将听候您的一切命令,元帅。” 欧根机械的介绍道,话语之中只有运算系统的冰冷回声,但这也让他以最简洁的方法向维托汇报出了他为泰拉带来的关键舰队力量数量。 维托满意地点头,随后看向了最后一位在右手边的神甫,他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袍子,头上还戴着一顶与脑袋完全融为一体的独特头盔,硕大的蓝色机械眼转动在他的右眼上,“你呢?神甫。” “这位是阿尔法驾驶员,同时也是泰坦修会派遣而来的军团指挥官,他将为您指挥泰坦们作战。” “我们的荣幸,我麾下指挥有三台军阀级泰坦,包括我的座驾‘神怒’号,另外包含有十六台骑士以及十台战犬,万机之神的神兵们静待您的命令,大人。” 至高元帅微微点头向他表示了敬意,他巨大的动力爪微微举起,金色的闪电附和似的在其上闪动起来,“我的荣幸,阿尔法驾驶员,我荣幸于能与泰坦军团并肩作战,我相信你们会将欧姆弥赛亚与帝皇的怒火释放出来的。” “另外,贝塔将军,我们的朋友,你瞧,政务部部长哈克先生被一个问题所困扰着,他需要食物与物资来解决泰拉目前的迫在眉睫的饥荒问题,我想也许你们可以提供相应的帮助,我猜错了吗?” 维托微笑着面向贝塔护教军元帅,他的机械眼看着面前的至高元帅转动了几圈,随后用那早就被机械发声装置替代了的嗓音发出了古怪的合成电音,“是的,大人,奉贝利萨留·考尔大贤者的直接要求,我们的舰队运载来了火星冗余的物资储备,希望能满足您的要求。” 维托满意的微微一笑,他撇头看向了身后的哈克先生,后者正用和汉考克站在一起紧张的环顾着周围的禁军与阿斯塔特们,他站在他们其中相当的别扭,你懂的,就像两个孩子站在大人中那样渺小。 “哈克先生,我想你的问题解决了,感谢我们的火星盟友吧,然后派你的人尽快去把货物搬下来,然后按规定配给分发出去,为了……帮助你们的工作,我会派审判庭的审判官参与分配的,如果他们向我汇报说,有一些物资被无意义扣留,或者从分配制变成在市场上贩卖,我会很失望的,相当的,失望。” “是……是大人!我就亲自监督的!我向您保证您不会失望的!”哈克吓得直接跪了下去,他满头都是大汗显然被吓得不轻,现在他有压力了,很大很大的压力,因为他得确保政务部那些习惯中饱私囊的贪官们会按章办事,相信我,这难度就和要教会欧格林猿人爱护卫生的难度差不多大。 但我相信哈克先生会尽力的,用他这辈子从来没用过的全力去完成任务,激发出他自己从未想过的无限潜力。 维托背对着哈克嘴角微微一笑,他侧身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哈克,“我相信你会的,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去找安格瓦聊聊,审判官们会协助你完成任务的,用……他们的办法来说服那些不合作的官员。” 哈克跪在地上额头上不停有大颗的汗珠滴落在地上,他双手打颤着抬起头看向维托,看着那站在面前的雄伟巨人,“尊……遵命,大人。” “很好现在站起来,我想我们的时间……”维托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被突然响起的刺耳警报打断了,整个甲板大厅内都响起了一阵阵连续的警报声,猩红的灯光在墙壁之上交相呼应着闪烁不断。 所有人都抬起头仰望着头顶的红色警报,维托则欲言又止,然后无奈的露出了苦笑,“好吧,时间没了。” “至高元帅大人,根据舰队的雷达侦测显示,一支规模庞大,全副武装的入侵舰队出现在了泰拉的外地轨道,根据我们的鸟卜雷达侦测显示,那不是帝国的现役战船类型,而是早已退役的古老舰船型号,根据神圣的战争数据阵列计算,百分之百的可能是……” “黑色舰队。”爱森斯坦在维托身后说道,他站在禁军们之中淡然地说道,他与贝尔,还有图拉真与他的随员们所有人都看向了维托,元帅站在他们面前,扭头看向了窗外正在紧急集合的港内舰队。 一艘艘战舰正在点燃推进器,带着长长地推进器火焰冲出星港,在维托得头顶无数的机械运转声正在甲板彼端轰隆着响起,那是轨道武器开机的声音,那是战争的号角声。 维托背起手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转过头来面向三位机械教的指挥官,“看起来我现在就需要你们的帮助了,返回你们各自的岗位吧,把地面部队尽快部署到泰拉地表上。” “遵命,元帅,为了帝皇与欧姆弥赛亚。”贝塔向维托微微鞠躬示意后便走上了始祖鸟的舱门,很快那红色的舱门就关上了,始祖鸟的双翼喷射口迅速向下方喷射出了明亮的火焰,在那巨大的推动力下始祖鸟随即升空飞了起来。 维托在运输机的气流下转过身来,他的头发在推进器的喷射气流下凌乱地摇晃着,维托转过身来面对着面前的一众人等,他们也都站在甲板上凝视着元帅,等待着命令。 “汉考克和哈克先生,立刻回到你们自己的部门中去,图拉真和特雷西亚,去集结你们的战士们,阿巴顿不会再给我们更多时间准备了,为了帝皇。” “为了帝皇!”在一阵震声回应后所有人都转身散去了,只留下了贝尔与爱森斯坦还在甲板上,他们看着维托再度转过身看向了甲板外的漆黑星空,爱森斯坦无言地走到了维托身边与他一同站在码头上凝视着外面的黑夜。 “元帅,你觉得这场大战我们能赢吗?”爱森斯坦在一边低声问道,维托则微微一笑看着窗外夜空微微昂起了头,他的眼睛上反射着无数突然出现的闪光,那是在泰拉远处的宇宙背景中突然接二连三亮起的传送光芒。 那片闪耀的光芒宛如一片新生的群星般闪耀在夜空中,一个接一个,直到变成了一整片星海在夜空中闪烁着,贝尔也走到了维托身边皱着眉看着那无数的闪光。 “帝皇在上啊……这会是一场。” “史诗级的大战,是的贝尔,现在你可以见证一个历史了。”维托微笑着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他笑着将那爪子伸向了那片闪烁着的传送星光。 维托如此说着,在他看向那片光芒的同时,从传送门中一跃而出的复仇之魂号上阿巴顿也站立于那舰桥上昂起头,用猩红的眼睛凝视着泰拉与悬浮在其轨道上的帝国战舰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 阿巴顿瞪大着眼睛看着那颗金色的星球,巨大的动力爪如要捏碎那星球般的紧握在星球下方,“来吧!维托!让我们看看谁才是弱者!” “我!将诛杀伪帝,我!是永恒的战帅!”阿巴顿怒吼着,与此同时在他的窗外在无数的闪烁的传送光芒中一艘艘黑色军团的战舰跃迁进入了尸体宇宙,它们如饥饿狼群伴随着复仇之魂,伴随着其上的毁灭战帅驶向了那星球。 那颗名为泰拉在万年之后,将再度化为了半神们的战场。 第三百二十六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一十一章 战争之神 人们总说有光就有影,越是光芒明亮的地方就会有越黑的地方,这句话往往都不会错,就贝尔加入战团到现在的两百多年服役经验而言,往往那些最为华美,最为繁荣的地方都会有着仿佛是镜面的相反存在。 越是繁荣,镜面的东西就越是衰败,越是圣洁另一面就越是腐败,这一点能够套用在帝国几乎所有帝国,尤其是那些最为繁荣的巢都城市更是如此,在那些富丽堂皇的上巢贵族都市区,以及不好不坏,勉强糊口度日的中巢下方就是那一切繁荣的镜像 在低巢中潜藏着一切的可憎之物,可怕的异形寄生聚落,疯狂且狂暴的低巢帮派与野蛮的变种人部落,更别提那些游弋在帝皇之光的黑暗中,躲藏在一切阴影中的残暴混沌邪教徒了。 他们几乎是上面繁华城市的一种荒谬镜像,来自于某个后现代反乌托邦作家所书写的最为可怕,可怖以及最难以想象的黑暗深渊,那是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想逃踏入的疯狂之地,扭曲之地。 贝尔知道所有的帝国城市,巢都的下方都有着差不多的类似地方,区别在于其中的混乱程度以及寄居者区别而已,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也不敢去想在帝皇皇宫的地下也有这样的地方。 贝尔行走在幽暗的地下隧道中,这里仿佛是某种深埋于地下的诡异黑暗圣殿,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了一层令人不安的诡异黑暗中,贝尔环顾着四周的一切,在这没有光的地下宫殿四周耸立着无数的石柱与持剑雕像。 那些雕像就仿佛一个个被封印了的巨神兵,他们手持武器站立于一根根石柱之间,他们的剑与身侧的石柱上都刻满了祈祷经文,那些环绕在周围的符文与卷轴文字就仿佛是一道道魔法咒语,在这里封印着些什么,某些永远不应该再见天日的东西。 贝尔警惕与不安的行走在这幽邃的隧道中,他紧跟在维托的身后,在他的前方身穿帝皇金色战甲的维托迈步行走在队伍之首,他脑后燃烧着的金色光环就仿佛是一座灯塔那样将光芒投射到四周,照亮着那道路两侧油墨般的不详黑暗。 贝尔看着那光环,那光环就仿佛是星炬的光芒那般,说起来这逻辑还真说得通,有光就有影,而在这银河的寰宇中还有什么地方是比皇宫更为明亮的地方呢?这里是黄金王座的所在地,是那照亮了黑暗宇宙星炬的所在地,是帝皇的王座之所。 自然地,在它的下面便潜藏着这宇宙中最黑暗的地方,一个没有任何人愿意踏入的黑暗之地,就算是那些金甲禁军都不怎么愿意踏入这里。 图拉真的手下意识地提握着那把闪电战斧,在他身后环绕着的禁军小队都手持着自己的武器围在维托周围,他们身穿着金色的先进动力战甲,理应来说这宇宙之中能威胁到他们的事务应该寥寥无几才对,但在这里,在这黑暗之地中所有禁军都紧握着自己的武器。 贝尔打量着禁军们,他看着那一把把动力长戟的刀刃处都闪烁着蓝色的立场闪电,那些跃动的电弧不断地照射着周围,伴随着禁军们的前进如一把把火炬照亮着道路两侧的黑暗。 但这根本没什么用,就和安置在周围两侧雕像手中提握着的提灯那样,那些站立于道路两侧戴着兜帽的雕像守卫一只手从其袍子下伸了出来,垂挂着的提灯用粗大的黑色铁链拴挂着垂落在他们面前,将暗淡的光芒照射在这大厅之中。 那些燃烧着火焰的提灯,那些本该照亮着黑暗空间的提灯却在黑暗中仿若摇曳的残烛,微弱的火光根本无法照亮这里的深邃黑暗,所有的光只要离开提灯的铁罩几步远的地方,就会被那黑暗吞没,消失在那迷雾般的幽邃空间中。 贝尔行走在禁军们之中,他与爱森斯坦紧随在维托身后,按理来说在皇宫之中没什么可担心的,但他身边的爱森斯坦连长则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老战士的本能那样将手死死地摁在自己腰上的链锯剑剑柄上。 这里很安静,安静得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贝尔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动力甲内心跳的声音,他环顾着周围沉默的战士们,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紧盯着周围的幽邃空间,只有他们呼吸声不断地回荡在空气中。 扑哧,扑哧,那巨人们沉重的呼吸声在这里显得格外的大,就仿佛是一头头巨兽在呼吸,但如果要说这里真的有什么怪物,那这怪物也隐藏在周围的黑暗中,在阴影中窥探着这些进入这里的访客们。 贝尔在好一番犹豫后鼓起勇气走了上去,他靠近到维托身边低声询问元帅,“大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真的是皇宫里吗?” “哈哈,咋样这里很糟糕对吧?至少帝皇的土豪金审美装修在这里没了,不会把我眼睛都给闪瞎。”维托微笑着说,眼睛扫视着两侧的黑暗。 “虽然从金光闪闪,变成伸手不见五指就是了” “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皇宫吗?”贝尔低声询问道,但声音之中全都是敬畏之意,他看着从身侧滑过去的提灯雕像,那铁链拴挂着的提灯中幽暗的灯光照射在雕像的脸上,将那兜帽下不可见的脸所隐约照亮。 贝尔看着那雕像的脸,当那脸一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时贝尔感觉到浑身都突然发凉了起来,倒不是因为那个雕像的脸多可怕,相反,那脸相当的平常,平静与宁静,但……平静得过头了,连一点点让人能感觉到的情感都没有,就仿佛是这黑暗化成的一样。 “影牢,全名是阴影监狱,但你就把这里当成皇宫地下见不得光的地牢好了。”维托说着环顾着四周的黑暗,他行走在众人的最前方,用他自己脑后燃烧着的金色光环照亮着黑暗的道路。 “地牢?大人你说地牢,但在皇宫的地下?这里关着些什么?”贝尔惊讶地问道,他身后的爱森斯坦也看了过来,不止是他,图拉真和周围的禁军都用余光看了过来,看着贝尔,也看着维托。 他们都看着维托,后者轻轻地撇过头来,用周围雕像那样冰冷的表情看了眼贝尔,那眼神让贝尔从脊椎末梢一路凉到了脖颈处。 “你不会想知道的,贝尔,一点都不会想知道。”维托说着转过了头,他继续行走在这黑暗的道路上,周围的环境一下子重新死寂了下来,贝尔保持了好一阵子的沉默,在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大人。” “牢门,由这里的地宫守卫们把守着的牢门。” “牢门?在这里?还有……守卫?是禁军吗?” “嗯……你可以这么说,但他们不会让你喜欢的,这些禁军……把守着的东西都不太让人喜欢,你很快就会……好吧,不用很快,你已经能见到他们了。” 维托朝前方微微昂首,贝尔抬起头看向了队伍前方东西,他愣了一下后几乎是下意识地站在了道路中央,他任由两侧的禁军与爱森斯坦从身旁经过,以惊愕的神情仰望着面前的黑色巨门。 那是一扇完全漆黑的钢铁之门,与皇宫中那些金色的大门完全相反,它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神圣与华美的感觉,就和这里的一切一样处在镜面的彼岸,那是一面可怕的大门,冰冷且让人畏惧的监牢之门。 贝尔打量着其上的无数雕刻物,那是一个个阴森的符文标志,所有的经文都沿着其上的沟壑排列延展着,就好像一道魔法阵一样,只不过……这个魔法阵上全都是骷髅头,全都是一个个白骨在其上深深嵌着。 那是可怕的一幕,在那大门上全都是一个个尖叫着的骷髅,他们将自己的手争先恐后地从大门中伸出来,但本身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在尖叫之中被那可怕的东西一点点拖回黑暗的门体内,就像是一片漆黑的海洋在逃生的水手们,将千万只手伸出那黑暗的海面。 贝尔看着那大门上的骷髅头,他咽了口水看着那些尖叫的白骨,他不知道他们在奋力逃离些什么,但维托说得对,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一丁点都不想知道。 贝尔低下了头看见了维托说的那些守卫,当他看见他们时又愣了一下后,维托说得对,那些守卫就如这扇大门,就如这里的一切那样让人感到恐惧,让人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不安感。 那些地下的禁军守卫们站立于大门前,他们手持闪电长戟,身穿着烙印着苍白骷髅头的漆黑战甲站立于门前,他们站在宏伟的大门沉默地站立着,就如周围的雕像一样冰冷地站立在那门前,连一丁点的温度都没有,以至于让你怀疑盔甲下是否真的有一个人。 贝尔看着他们,随后微微撇头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他的眼睛瞪得巨大的看着两侧的东西,在面前的黑色巨门周围还有着一扇扇不同的大门,它们表面上的雕刻物都各不相同,但其共同的特点都是让人感到一种由衷的恐惧感。 贝尔凝视着在面前高耸墙壁一侧的另一面巨门,那门上雕刻着一只巨龙,一只由钢铁所组成的阴森之龙,它盘绕在大门上,将自己的抓着抓握于一个个星辰之上,就仿佛是一只吞噬一切的末日之龙那样被钉在了门上。 它的确是被钉在门上的,在大门的中央位置有着一把长枪,一把直接插穿了那条钢铁之龙的胸口,将那巨龙钉在了门上,那垂死这儿的巨龙摇晃着自己的硕长脑袋咆哮着,它的整个身体从门体表面被立体地雕刻着,就好似真的活在那里那样。 “贝尔。”爱森斯坦在前方喊道,贝尔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些大门上移开了,他看向了前方已经走到了大门前的维托一行人,金甲禁军与爱森斯坦正矗立在他身后,与他一同接见着那些阴影守卫。 黑色大门前的守卫们看见了维托,在后者站定后都屈膝下跪在了维托面前,但他们的手中依旧立着一把把黑色的阴冷长戟,就好像随时要准备要和什么不可名状之物对抗似的。 贝尔从身后回到了维托身边,而后者也微微昂起头看着面前的阴影守卫们,“起身,然后打开这扇门。” 跪在维托面前为首的阴影守卫微微抬起头,他没有直接看向维托,而是看向图拉真寻求许可,后者向其点头首肯后阴影守卫站了起来,他沉默不语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兄弟们之中。 所有的地牢守卫都站立于大门前,他们全程都一言不发,而又几乎同时开始举起长戟用那钢铁末端撞击地面,那整齐的敲击声仿佛有一种规律,一种有节奏的规律感那样撞击着黑暗的地板,铛铛,铛铛,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 贝尔聆听着那撞击声,那声音仿佛有一种独特的节奏感,仿佛是一种旋律,一首无名的阴冷伴奏曲那样,但突然间那伴奏戛然而止了,随着阴影守卫们突然全部停下手中的长戟,随后瞬间又同时将其重重的撞在地上后停止了。 伴随着阴影守卫们的撞击,那地面上从没一把长戟的撞击点瞬间亮起了光芒,那一条条光丝从长戟的末端延伸了出去,一路从地面上延伸攀爬上了他们身后的大门两侧。 那光路攀上了门柱,就仿佛一条条蛇一样向上爬去,随着它们的途径所有所经过之处的符文都亮了起来,那些符文闪烁着黯淡的光芒在整个大门上全部闪亮起来,那些复杂的符文沿着门面快速地扩散与亮起,就如同之前的撞击那样有着独特的规律。 贝尔仰望着逐渐全部亮起的符文,随着最中央位置被无数白骨环绕着的展翅雄鹰标志亮起,整个大门上的一切符文都无一例外地闪烁了起来,贝尔仔细观察着那只天鹰,那雄鹰与帝国的有很大的区别。 那是雄鹰只有一个头,而且爪子上抓着一颗星球,一颗……泰拉?贝尔立刻认出了那星球的样子,那不是现在的泰拉,而是很久很久以前,在纷争纪元与核战争之前的泰拉,那个生机盎然的泰拉。 贝尔惊讶之中大门缓缓打开了,那黑色的巨门从中央位置裂开了一条裂缝后缓缓打开了,伴随着沉重的机械运作吱呀声那扇巨门在轰隆中缓缓打开了,贝尔和爱森斯坦都看着中央逐渐扩大的一条裂缝,那裂缝很快就到了可以让一人通过的程度了。 而当那裂隙开启后,维托便走了上去,他沉默不语的独自一人走向了那裂隙的方向,贝尔正欲跟上去却被身旁的图拉真伸手拦住了,贝尔诧异地看向身边的图拉真,后者看着走向裂隙的维托摇了摇头。 “那里面的东西,只有元帅可以面对,只有他能进去。” 图拉真说着,贝尔也没有反驳,他知道图拉真说的是真的,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从阴影守卫们之中走过的维托,他从两侧让开一条路的阴影守卫中走了过去,迈着大步走入了那黑暗的裂缝中。 很快地,就如这里的一切一样维托消失在了门内,他脑后的光环在黑暗的空间中被黑暗所瞬间吞没了,他本人也消失在了最深邃的黑暗中,彻底地消失了。 阴影守卫门看向图拉真,后者微微向他们点头示意后,守卫们便再一次同时举起长戟撞击地面,在那整齐的撞击声中大门缓缓地关闭了,那黑色的巨门将那开启的裂隙彻底闭合上后重新封闭了。 “你在做什么?”贝尔诧异地看向图拉真问道,后者则看着那扇大门微微昂起头,他将自己的战斧垂放在地面上用一只手摁住那斧面的上侧,将其固定在自己身侧。 “当元帅解决一切后,那扇大门会自己再度打开的。”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等待,我们唯有在这里等待元帅的归来。” 贝尔看着那面大门沉默了片刻,他身后的爱森斯坦走了上来,他摁着自己腰上的链锯剑剑柄看着那扇漆黑的大门,“需要多久?” 图拉真也沉默了下来,他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战斧的表面,禁军统帅看着面前的大门,“向帝皇祈祷吧,愿他保佑吧。” —— —— 维托走入了黑暗的走廊,他听见了身后大门关闭的声音,但他却一点都不因为那大门关闭而感到丝毫不安,他继续前进着,甚至连回头都没有。 他走在黑暗的长廊中,脑后燃烧的光环照亮了周围的阴暗钢铁墙壁,维托很快便沿着走廊前进到了一台终端机边上,他站在那终端面前看着眼前的屏幕沉默片刻后从腰部的挂包中取出了海伦的光盘。 维托将海伦的光盘放在了终端上,很快海伦的影像就在闪烁后一下子出现在了光盘上,蓝色的小小的人工智能姑娘看着面前金色巨人。 “长官。”海伦轻声开口说道,维托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启动这里的照明和动力系统,让这里亮起来。”“遵命,长官。” 海伦闭上了眼睛,她脚下的终端屏幕随即亮了起来,在那刚刚还沉默着的屏幕上瞬间开始快速闪烁起无数的图标与代码阵列,整个终端开始急速运作起来,机械的咔咔声在寂静的走廊中被不断回荡与放大着。 维托则在此时转身走到了走廊另一边,他站在走廊侧面的巨大落地窗前,那是一面完全切断了整节钢铁墙壁的玻璃窗,它独自占据了相当大的一面墙壁范围。 维托看着那玻璃窗,其后的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他脑后的光环将黯淡的光芒照射在那玻璃上,但能反射出来的却只有他自己的脸,维托看着自己的双眼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很快一切都会有所变化的。 突然间走廊中亮起了灯光,在维托头顶的照明灯瞬间在砰嗵的轰响在亮起,光芒瞬间了整个刚刚还在黑暗中的走廊,那灯光迅速的沿着漫长的走廊开始向前方延伸着打开,一盏盏灯光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奔向那黑暗的尽头。 维托没有去看那走廊中的灯光,他继续看着窗外的黑暗,那里也亮起了灯光,那是一盏盏更亮的聚光灯,惨白的灯光从黑暗中亮起瞬间刺穿了一切打亮在那钢铁之躯的肩上,惨白的灯光在那反光的装甲上反射着点点光泽。 那是一台机器人,站立在维托面前巨大玻璃窗下方大厅中的战斗机器人,在那双手持握着一把未知枪械的机器人周围还有更多的机器人,维托看着那一盏盏聚光灯在大厅中亮起,随着灯光的亮起更多的机器人都出现在了灯光下。 维托俯瞰着那些战斗机器人,那些被称为铁人的钢铁之躯们,它们密密麻麻的沾满了整个大厅就如同阅兵方队那样站立着,在他们的队伍末尾处是若干台巨大的多足巨型机甲,它们站在周围密密麻麻的铁人步兵中,站在那惨白的聚光灯下。 维托向着前方望去,他看着一下子根本望不到头的庞大铁人大军,他们向着那遥远尽头的高大铁墙延伸而去,在这皇宫的地下,既然深埋着一支铁人的大军。 维托看着那尽头的铁墙,看着那在无数种类战争机器耸立着尽头的铁墙,那高大的墙壁上烙印着一只翱翔的雄鹰,一只抓着泰拉或者改称为地球行星的星界雄鹰,但在其下的黄金时代文字却被涂抹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高哥特字体。 “泰拉-最终高墙防御计划——最后的铁卫。” 第三百二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一十二章 最后的军团 惨白的灯光在巨大的穹顶之下闪烁着,那煞白的光芒就仿佛来自于一颗毫无温度地垂死恒星,那星球早已在千万亿年的岁月在坍缩为了一颗白矮星,在最终的燃烧中将自己最后的光芒照射在那同样已经冰冷的星域中。 在这颗“星球”的光芒下是一个个阴冷的装甲,它们重重叠叠的排列在一起,将其下方的钢铁之躯所完全的保护起来,它们的主人,那身披着帝国早已无法重铸,甚至无法理解其物理原理装甲的无魂机器人站立在哪灯光下。 那是一台无比庞大的战争机器,魁梧的身躯耸立在头顶与四周的白炽灯光下,但其高大与四面延伸的外挂装甲层却又将头顶的灯光所遮挡,切碎,一片片大小不一的阴影投射在它魁梧的身躯下侧,无声地衬托着那人类打造的战争机器之巨大。 在那胸口下方的阴影上方,那有棱有角的脑袋完全暴露在灯光下,那惨白的灯光将其只有一只眼睛的脑袋所完全照亮,在那耀眼的白炽灯光中央,那钢铁的头颅中央那颗由无数圆环与难以理解科技结构组成的机械眼暗淡地沉默着,它张开着眼睛,但其下却没有任何称得上生机的东西存在。 那高大的机器人目视着前方横跨过一望无际仓库上方的栈桥,那长桥就如同跨过这片钢铁之海的世界之桥,让其通过者可以从这无边无际的钢铁大军头顶畅通无阻的通过,同时也可以透过在长桥两侧的巨大落地窗俯瞰这些沉睡的铁人。 此刻长桥中的确走着一个人,一个金色的巨人,一个看见这些钢铁之物时脑海中翻腾起无数记忆的男人,他走在长桥上,在那钢铁的封闭式长廊中透过一侧的弧形玻璃窗看着外面的东西。 那个名叫维托·康斯坦丁的男人行走着,他走在那些由钢铁窗框,弧度玻璃所拼接起来的长桥在,那一面面巨大的落地窗切割着走廊的墙壁,也如一面面显示窗口那样将外面的铁人大军展露在其通过者眼前。 维托穿戴着金色动力甲的巨大手掌中托着海伦的光盘,站在其上的小小人工智能女士也背着双手,用那蓝色的发光眼睛与维托一起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铁人军团们。 在那站立在窗外的巨型多足战争机器周围,是一个个体积更小,但却也一样身负着无数先进武器的战争巨兽们,它们高大的身躯巍峨地耸立在一望无际的机器之海中,就仿佛一个个从海底探出海面的高山与岛屿。 那些岛屿的身上也长满了树,一个个菱形射击口,可以在眨眼间把整座宫殿炸平的“树木”它们就那样站着,将自己的巨大的支撑足踏在其下方一望无际的铁人步兵中。 维托俯瞰着他们,在那些数量庞大的战争巨兽脚下,是数量更为庞大如同海洋一样覆盖了整个偌大仓库地面的铁人步兵,那些双足或类兽型钢铁士兵端着一把把记忆中一样的动能枪,脉冲枪与离子枪等等站在一起,就如同一个个阅兵方阵一样紧挨在一起。 维托的眼睛在高处扫视着它们,在那些铁人步兵中有的持握着枪械或先进单兵重武器,另一些则拿着看起来像是冷兵器的武器,长刀,利斧亦或者长矛,但相信我,你不会在横向对比后觉得它们好欺负的。 因为原因很简单,同样是冷兵器,但蛮荒世界上的野蛮人聚落,或者封建世界上的老农拿着的刀剑长矛,和太空死灵拿着的相比,还是有那么点一点点区别的,所以是的,这里的“冷兵器”也是如此。 维托看着一只钢铁的野兽,那是一只类似剑齿虎,或者至少是类似野兽模样的野兽,唯一与它原型的那些野兽而言,就是它们的身体使用肉与骨头做的,而它的身体则完全是由钢铁与液压结构所组成的。 锋利的分解利爪关着机抓在地上,可以瞬间扑上去然后撕开星际战士装甲,并将其下战士撕成飞溅烂肉的利齿也静静的闭合在其嘴中,钢铁面庞上的机械眼球毫无生机的垂挂着,暗淡而无光地陷入着仿佛永恒的沉睡。 维托看着这里的一切,他的眼睛抬起后望向了那根本看不到头的铁人大军尽头,银灰色与铁色的海洋一直向着视野的尽头延伸而去,一眼望不到头,只有那最远处的钢铁长墙,描绘着黄金时代古老标志以及这里仓库所属的哥特字体耸立着。 “泰拉-最终高墙防御计划——最后的铁卫。”的哥特字体描述与烙印在那古老的天鹰下,那属于古老岁月,人类最后的巅峰,黄金时代天鹰的标志之下。 “那天鹰,我记得和机械教加盟进入帝国,让天鹰标志从单头变成双头之前的帝国标志一模一样,你还记得吗?泰拉统一战争时期的。” “当然,当然记得,那家伙一直很怀旧,怀念着美好的黄金时代巅峰,所以当统一战争开始时,他就用联邦的天鹰标志当作了自己的标志,帝国的标志,大概就是图个好念想和吉利吧,虽然他的确很喜欢把过去古老年代中的装饰艺术,和现在的进行一种古怪的混合。”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怀旧吧,维托想着,那家伙一直很念旧,不然也不会都他妈的40个千年了,帝国的装饰风格还是哥特与维多利亚,乃至是更古老的罗马风格,那家伙可真是,把科幻与古典进行了一种令人惊讶之中哭笑不得的非主流混合。 维托想到这儿苦笑了起来,他笑着低下头看着下方的铁人们,“他怀旧之余还在这里存了一整个军团的铁人,海陆空种类齐全的完成铁人大军,哼,他还真是各种意义上的怀旧嘛。” 维托说着走过了漫长的“跨海”长桥,他从脚下一望无际的沉睡铁人大军头顶走过,沿着漫长的走廊走到了那尽头大门彼端的总控室外。 他看着面前封闭着的大门,在那大门上已经烙印上了现在帝国的金色天鹰,钢铁的门框上也装饰上了那老不死喜欢的那种土豪金装饰,他可真是啥都喜欢金闪闪的,这是啥?和绿皮觉得坦克涂成红色就会更猛一样? 维托苦笑着将海伦的光盘凑近了大门一边的终端台,“把门打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猜轨道上可能已经打起来了。” “嗯,你的确没猜错是打起来了,外围的帝国海军舰队已经和混沌接火了,而且不出预料的崩溃了。” 海伦说着看向了终端,她只是举起手朝那仪器挥了一下,那终端便立刻亮了起来伴随着一只闪烁着的天鹰标志运作起来,随着那天鹰的闪现维托面前的封闭大门也随之打开了。 维托看着面前从中央分开后,伴随着门体向两侧滑入门框内的天鹰标志笑着耸了耸肩,“阿巴顿还是那么急性子,和他爹荷鲁斯一样。” 说着维托走入了门后的总控室,很有趣的是,与帝国大多数的战舰舰桥与巢都总司令部,甚至是单一的一台泰坦驾驶室相比,这里小得多,实际上小的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你懂的,作为一个可以接管,控制与协调整个泰拉所有防御系统,从地面上的地基防空火力,道轨道上的轨道火力,甚至是月球上阵地的系统总控室,这里小的有点让人怀疑这里到底是个堆放扫把与拖布的杂物间还是啥。 但这里的确就是,维托走入了这间比大一点泰坦驾驶室好小的原型控制室内,他看着面前那覆盖了整个墙壁的圆弧形数控玻璃窗,它们与天刃号舰桥中的玻璃窗完全一样,在被启动前被一片漆黑笼罩着,就好像一堵黑色的墙壁。 维托看着那无光的玻璃表面,随后大步走到了正前方在玻璃前方坐落着的终端仪器面前,维托用手指翻动着海伦的光盘,他看着自己巨大手指中被灵活翻动的银色光盘,“话说啊,你看这里和天刃号那么像,我之前给你提得换个皮肤考虑得咋样了?就比基尼就可以,我以我四万年的经验保证绝对够带劲。” “长官,你是怎么从泰拉就要被轰炸了,马上整个银河系都可能被阿巴顿给推平的问题上,跳跃到让我穿泳装的问题上的?” 海伦的声音从光盘中发出,她的成像已经因为维托的翻转而消失了,但她依旧在其中,这个小小的光盘承载着她的数字核心,就如承载着她的灵魂一样。 “我这不是缓解一下气氛嘛,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拯救帝国和世界了,也不差这次了。”维托说着将海伦的光盘轻轻地放在了终端上,他退后了几步背起双手看着面前那些全部亮起来的屏幕,霎那间整个幽暗的总控室瞬间亮了起来。 在维托四周的所有幽暗屏幕都闪烁了起来,很快的其上便短促的闪过了联邦的雄鹰标志,伴随着那巨大的几乎覆盖了整个视野的雄鹰标志闪过,维托面前的数控玻璃上便亮起了大量的滚动数据与信息窗口。 那如决堤海啸般的数据洪流一涌而出冲刷在了窗口上,就好像是一道真正的海啸撞击在了防洪大坝高处的指挥室窗户上一样,但维托却一点都没有慌乱,他平静地站在那数据洪流面前,眼睛淡定的看着面前不断出现又消失的混乱弹窗。 他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虽然这些数据的混乱强度,大概让一个机械教神甫接入的瞬间就能把他的大脑搞炸,物理意义上的搞炸,在其被这些疯狂的数据海啸彻底淹没而精神错乱发疯前,他的大脑处理器就会被烧成焦炭。 但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和海伦相比起,现在所有的技术神父那都是晶体管时代的破烂计算机。 人工智能女士站在维托面前的终端上,她的手指在面前快速地滑动着,她将一个个窗口快速的浏览后抛向一边,随着海伦的点击与操控整个界面的数据海啸很快便被控制住了,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维托看着面前的一个个滚动名单,那是整个泰拉上的自动系统接口名单,从这里便可以直接通过后台的权限接管整个泰拉的防御系统,虚空盾,轨道炮与整个星港与巢都网络都会置于面前这个小小的,在维托手掌中也就一个手指高的人工智能姑娘的控制下。 “长官,我需要权限。”海伦手一推将面前的一大堆窗口扫开了,她扭头看向了身后的维托,身穿金甲的维托背着双手站在屏幕前,他微微点头后看向了面前闪烁着帝国天鹰标志的屏幕,那标志就仿佛一个铁索,将其下的所有控制面板都覆盖在了下面。 维托看着那金色的天鹰清了清嗓子,他微微昂起头轻声开口,“系统识别权限,王者归来。” “权限完毕,欢迎回来,大元帅。”冰冷的机械音从总控室四周响起,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个机仆的,维托听着那声音懵逼地皱起了一只眼睛的眉头。 “大……元帅?” “你不喜欢吗?长官。”海伦笑着扭过头开始操作系统,在她的手指点几下整个系统开始了接管工作,一个个窗口快速掠过,闪烁的指示开关随着她的手指滑过而全部亮起。 “废话,听起来就像是某个帝国的白痴军事贵族,给自己套的那一堆浮夸的白痴头衔一样,真的,帝国星界军现在啥人都可以叫大元帅了,元帅这称呼都快被他们用贬值了。”维托抱怨着看着眼前快速掠过的窗口,海伦的效率很快,整个系统已经几乎控制完毕了。 “系统已接管,所有的轨道武器都置于我的控制下了,需要我启动铁人军团吗?它们的系统都运转正常,虽然有一些能源不足,但我只需要充能一下就能……” “不,海伦,不需要接管轨道系统就行,让它们继续睡下去吧。”维托打断了海伦说道,他看着身侧那闪烁着的铁人军团系统节点,那就仿佛是一把钥匙孔,一把打开沉睡着野兽牢笼的钥匙孔那样浮动在那里。 它闪烁着,用自己投影上的离子光芒闪烁着,就仿佛是在邀请这里的使用者启动它一样,将那人类打造过的最强大野兽所唤醒。 “长官,这些铁人本来不就是你和帝皇存放在这里,作为泰拉完全孤立无援,即将被攻破时的最后拯救手段使用的吗?”海伦一只手摁在自己面前的全息投影上,但脑袋却转了过来诧异地看向身后的维托。 “我想这就是最后时刻,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混沌的力量是泰拉守卫者们的好几倍,而且有大量的阿斯塔特兵力可以使用,而目前泰拉上的防御主力都是普通人类,只有极少数的禁军与灰骑士而已。” “如果你允许,我完全可以激活这里的铁人和智能舰队,这样入侵部队连登陆都做不到就可以被歼灭,这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泰拉的伤亡,减少数十亿,甚至是百亿的人口伤亡。” “然后我们就得再打一场内战了,无论用不用铁人打都会造成同样规模的伤亡,唯一的区别是这次是人类自己打出来的,就和当年黄金时代末期一样。” 维托平静的说着看着那铁人系统的启动钥匙孔,他决然地扭过头看向面前其他的界面,维托的眼睛反射着数控玻璃上的幽蓝色光芒,点点的光束投射在那黑色的瞳孔上。 “如果铁人出现在泰拉上,拯救了王座世界与帝皇,我们迎来的不会是欢呼雀跃的庆祝,而是立刻就会发生的宗教大分裂,国教会围绕着帝皇明确反对,视为与恶魔同等被诅咒之物的铁人拯救了泰拉与帝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而陷入宗教迷茫,最终分裂成两派开始为‘新真理’而拔枪大战。” “而另一波人,相信我,当年困惑与导致了黑暗机械教堕落的铁人技术诅咒,也会让他们再来一次火星大分裂,我猜那些机油佬可以因此把彼此同僚的零件都打飞出来,整个火星会陷入混乱的内战中,随着阿巴顿被击退亚空间风暴消散,这一消息会迅速传遍帝国,整个机械教的所有铸造世界都会和火星一样爆发技术内战,这导致的伤亡不会比阿巴顿会造成的小,甚至会更大。” “考尔才刚刚让那群机油佬重归同统一,我可不想才过了两天就让大贤者重新再来一次,而且这次还得被基里曼各种喷上了几百年的那种,历来只有我喷别人,没别人喷我的!” 维托义正词严的说道,虽然从他脸上的微笑看来他也没那么严肃,维托低头看向一边也看着自己的海伦,“它们是最后绝境中的选择,因为只要选择了这一方法,之后会发生的一切就如同黄金时代的奔溃一样,完全不是人可以控制的。” “铁人计划是最后的,当一切必将尘埃落定,终焉时刻真正到来时最终计划之一,它们不属于现在,而属于……那个必将到来的时刻。” 维托说着沉默了下来,他的脑海中回忆起了帝皇说的计划,那个疯狂的计划,那个他口中最后大战的终焉时刻。 维托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边的海伦则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有些忧虑的看着面前的维托,“长官?” “我没事,海伦,如果要启动铁人,至少要等荷鲁斯的那兔崽子打到皇宫门口再说,现在还不是最后的时刻,但的确我们有一场仗要打,所以,接管泰拉的系统。”维托睁开眼睛坚定的说道,他向海伦微微点头,后者也肯定的向其点头回应。 人工智能女士转过身面对着面前的大量数据节点,她的手指轻轻的在屏幕上点击了下,随着她的手指触摸点迅速地一道道光束射向了周围的所有数据节点,所有的系统都瞬间闪烁了起来,那些闪烁的光芒最终重新化为了新的光束重新汇聚于了海伦手指下方。 “海伦。” “什么事,长官?” “做一个可以激活铁人军团的子程序和启动器,我会带上它去面对阿巴顿,虽然我还是更想去亲自动手揍那个熊孩子一顿。” 维托在海伦身后淡淡地笑道,他面前的人工智能姑娘也背对着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遵命,长官。” 海伦深吸了一口气后闭上了双眼,她在维托眼前缓缓地抬起了双手,随着海伦举起那双臂整个地下世界都震动了起来,维托抬起头环顾着四周剧烈震颤的地下结构,那整个世界都伴随着海伦的手臂崛起而颤动着。 在漆黑大门外的贝尔猛地抬起头望向头顶剧烈震动的皇宫穹顶,他脚下的大地震在震动,就仿佛有一条深埋于泰拉底下的巨龙正在苏醒,它正在从大地之下崛起。 贝尔身旁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爱森斯坦与图拉真,还有周围的所有禁军与阴影守卫都抬头看向了头顶震动着的天花板,在这地牢中那些雕像手中垂挂着的提灯正在震动中摇晃着,其中的烛火也在摇晃中颤动着将那晃动的火光照射在雕像脸上。 而在地面上,同样震动着的还有一尊帝皇神龛中的烛火,它面前祈祷着的信徒们惊慌失措的环顾着周围震动中的巢都高楼,人群尖叫起来在街道上一大片大乱,连那些端着枪的宪兵都一下子慌了阵脚。 在街道中央的宪兵站在混乱的人群中端着枪看向前方,他很快便在那崛起的庞然大物的阴影下瞪大了双眼,宪兵呆滞地看着那从大地上升起的巨型造物,在他周围慌乱的人群也都停了下来在那遮蔽了阳光的阴影中看向那巨物。 那是一门从巢都深处缓缓升起的涡轮巨炮,那如楼宇般高大的宏伟之炮正从巢都的高大建筑间缓缓崛起,就如同一座拔地而起的通天巨塔。 “哪儿还有!”人群中某人大喊着指向远处,街道上的所有人都看向那巨大炮口后方的东西是,第二根!那是第二根巨炮口,而且不只如此,还有更多,更多的巨炮正在崛起。 在整个泰拉的震颤中,一门门通天的巨炮将自己的庞大身躯从深埋于巢都地下的阴影中抬起,那些遮蔽了阳光的轨道炮将一大片的阴影投射在了城市中,投射在了那些站在街道上惊诧不已的泰拉居民们身上。 他们都看着面前那遮天蔽日的巨炮,那炮口对准了苍穹,逐渐的那炮口中亮起了闪耀的光束,刹那间一道巨大的光束伴随着震撼大地的轰鸣声射向了苍穹,随着巨炮身躯在冲击力下的向后坐退,巨大的冲击波震荡在了整个街道上的居民身上。 他们向后连连退步,有的人倒在地上抬头看着那射穿了天穹的激光巨束,那激光眨眼间便洞穿了泰拉的天空,它射过了环绕在泰拉轨道上的帝国舰队。 那光束从无限边疆号一旁呼啸而过,猩红的光束瞬间照亮了整个舰桥,科尔舰长站在高台上猛地扭头看着那从窗外呼啸而过的巨束 那巨大的激光束直接从战舰之间的宽大缝隙中,一炮射穿了远处正在前进的一艘混沌护卫舰,那战舰的虚空盾在尖叫似的闪烁片刻后戛然而止,瞬间破盾,那赤红色的激光瞬间打穿了战舰,从舰首到尾完全打穿了过去。 护卫舰瞬间爆炸解体,喷射出的火焰如血一样弥漫在太空中,爆炸的战舰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照亮了航行在其一侧的复仇之魂号舰桥。 阿巴顿连被那爆炸的火光照亮了面庞,战帅看着那爆炸解体的护卫舰突然嚎叫起来,他以一种近乎于疯狂的笑声大笑着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我接受你的挑战,维托!” “全舰队准备!”阿巴顿怒吼着将自己的闪电爪指向了泰拉,几乎与他在同时指向彼此的还有无限边疆号上的科尔舰长,他缓缓地抽出了腰上佩戴的海军佩剑,他高高举起那金色的动力弯刀随后猛地挥下指向了远处的混沌舰队。 “开火!”科尔猛地斩下佩剑与阿巴顿同时喊道,他们的咆哮声化为了战争的怒吼声,宏炮与光矛开始了咆哮,呼啸着的炮弹与激光束互相轰击在宇宙帷幕的两侧,在那血与火的碰撞中,泰拉保卫战正式开始。 第三百二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一十三章 晨星之战 巨大的炮闩被缓缓地打开,伴随着沉重的炮门向一侧打开,洞口外的绚烂星空随即映入眼帘,那太阳系的黑暗背景如今宛如一片绚丽的画布,在其上描绘与喷吐着用色彩所打造的作为美艳的壮美景色。 那些四处飞射的激光,闪烁的弹头与各式各样颜色的火光充斥在银河的背景上,但很快那幅美丽的画卷便被挡住了,被一个漆黑的所挡住了,那个圆柱形的金属物体被推入炮膛,但很快那里又重新亮了起来,被火光所照亮。 巨大的爆炸火焰瞬间点亮了整个炮膛,那堵住炮膛的漆黑物体呼啸着飞出炮口,它的身体与炮膛内侧的膛线互相摩擦着急速旋转而出,那是一发炮弹,一发呼啸而出的巨大宏炮炮弹。 那楼宇般巨大的重炮弹从炮口破膛而出,其末端带动着涌出炮口的冲天烈火照亮了一侧的天使,那金色的雕像持握着圣剑站立于火炮甲板中央,它的右侧脸颊与身体被火光照亮,随后左侧身体也在另一侧的宏炮咆哮下被照亮。 整个炮术甲板上的整排宏炮同时开火,数十发粗大的炮弹从它的四周呼啸而出,它的身体瞬间便在烈火的席卷下被照亮,被火炮的炮火光芒与它们打中目标的表面爆炸火焰所照亮。 巨大的炮弹呼啸着飞跃了绚烂的星空,在其炮弹飞过的绚丽之海中,漂浮着无数的战舰残骸,他们碎裂着浮动在绚烂的色彩之中,而那些色彩本身也是从它们身上扩散出去的,战舰之中的燃料,化学元素在爆炸之中被投射到了星空中,各种各样的元素互相交融在一起,变成了那片闪烁着的荧光海。 曾经完全一片漆黑的泰拉夜空已经完全变成了色彩的天堂,蓝色,红色与青色的色彩弥漫在宇宙的帷幕中,就好似一幅画卷将颜料与发光粉末泼洒在了银河系的背景中。 那旋转着的弹头带动着其身上雕刻着的祈福经文滑坡了那片夜空,那些弥漫在宇宙背景中的色彩与粉尘燃料迅速被金色的弹头击穿,那炮弹如同从海浪中冲过的快艇一般急速呼啸而过,它与四周同时射向那方向的炮弹在宇宙的背景中留下了一条漫长,所有的色彩都被它们挤到了两侧,由此而清晰的路径痕迹。 那发金色的炮弹一下子穿越了绚烂星海,飞跃了蓝色的粉尘风暴,他从色彩的云层中破出一下子砸在了彼端的战舰身上。 炮弹在即将接触战舰表面装甲的前一刻,耀眼的虚空盾护盾迅速在装甲层外聚集呈现,刹那间冲天的爆炸火焰在护盾之上升腾而起,紧接着便是四周的后续炮弹无情的轰击在了虚空盾的表面,剧烈的爆炸在战舰的侧上方升起,宛如一片喷射的火山。 但当爆炸的火焰燃烧殆尽后,虚空盾依旧闪烁着,其下的战舰也依旧悬浮于夜空之中,它也以雷霆之势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咆哮。 在其侧舷的所有的宏炮齐射开火,整齐的炮口咆哮将烈焰喷吐在战舰一侧,在那火舌之中一整排的炮弹呼啸而出飞向了那绚烂的银河背景,不仅如此,在这艘战舰的周围还有几十艘同样的战舰也在同时开火咆哮。 数不尽的炮口火焰在这些战舰侧舷亮起,它们的装甲表面被火焰所照亮,那些雕刻着亵渎符号的战舰背部建筑群被宏炮的火焰完全照亮一侧,巨大的阴影向着暗淡的战舰另一侧延展而去,在那火光之中那些阴影巨大而漫长。 呼啸着的炮弹如雨点般射过了绚烂的银河背景,在其最初接触点的位置瞬间炸开了好几道火光,那是一艘艘靠在最前方的护卫舰在爆炸中解体的火焰,那些火焰升腾而起,将自己的耀眼光芒投射到了泰拉的轨道上。 科尔舰长站在舰桥中看着那爆炸的舰船,舰长的双手摁在面前的扶手上,他的面庞被接二连三的爆炸所照亮,一发发速射炮的弹幕如雨点般从太阳系夜空彼岸的混沌舰群中扫射而来,那些密集的弹幕轰击在无限边疆号身上,将一朵朵爆炸的火花不断点亮。 科尔完全无视了那些爆炸的火焰,他在舰桥的轻微震动中举起自己的手,指向那些从爆炸火海之中急速冲来的混沌舰队,他们正以极速前进,推进器的火焰宛若一颗颗穿越宇宙的流星。 “命令所有舰队立刻调整航向!侧船火力集中打那些突击的混沌战舰,绝不能让他们突围到轨道附近!他们上面可能装满了混沌星际战士,一旦让他们突击到跳帮距离我们就全完了!” “告诉机械教舰队马上穿插干掉他们!所有战舰,轨道阵列全部开火!拉出封锁线!”科尔一拳砸在自己面前的扶手上大吼道,他的命令迅速得到了下方操作手的急速反馈,坐在终端屏幕前的战场调控员手指在机械键盘上快速敲打,暴雨中雨滴拍打在屋顶上噼啪声命令被载入系统,并在眨眼间完成了传递。 整个帝国舰队开始急速转向,所有无限边疆号周围与身后的舰队将炮口对准科尔指向的方向,刹那间无数的炮火从科尔四周亮起,宏炮炮弹在舰体剧烈的震动中呼啸而过,紧随在其后的便是雨点一般密集的火力弹幕,那是速射炮与导弹所编织出的密集火网。 在那些飞跃星辰的弹头之中,一道道闪耀的光矛以光速瞬间冲过,那明亮的矛头一下子集中在冲锋的混沌战舰身上,顷刻间便将那几艘小型的护卫舰护盾洞穿。 它们的护盾在闪烁中消失了,紧接而来的便是毁灭的风暴,一连串的弹幕轰击在它们的身上,宏炮炮弹砸在它们的战舰船头部分,紧接着便发生了骇人的爆炸,巨大的爆炸瞬间撕碎了护卫舰的整个舰艏部分。 在爆炸的火焰中密集的弹幕与导弹射入其中,爆炸之中又发生了新的爆炸,冲天的烈火互相叠加着彼此相连在一起构成了一片银河尺度的火焰长墙。 但突然间那火焰之中打出了一连串的鱼雷,那闪烁着红光的质子鱼雷呼啸着飞跃了星辰,它们从那些漂浮在外地轨道的帝国与混沌双方战舰残骸之中射过,以迅雷之势射向了泰拉轨道上集结的帝国舰队。 无需科尔的命令,所有战舰迅速便开始了火力拦截,刹那间盘旋在轨道星港外侧的舰队便将暴雨一般的弹幕射向了那些闪烁着袭来的鱼雷,其中的不少鱼雷都被防空火炮所拦截爆炸,变成了夜空之中新增的绚丽烟火。 但在其中也有一些鱼雷突破了火力拦截,它们呼啸着飞跃到了舰队的外侧,突然间那些飞射的鱼雷两侧的装甲向外侧全部弹出,附着在其身侧的集束弹头全部瞬间打出,一发鱼雷变成了数十发,甚至几十发导弹射来。 在眨眼之间整个舰桥的窗外便出现了一片导弹暴雨,科尔睁大眼睛看着那射来的导弹,雨点般的导弹全部打在了无限边疆号与周围战舰的身上,虽然大多数战舰都依靠自己的虚空盾挡下了那射来的弹头,但也因此导致了护盾强度的瞬间减弱。 爆炸,紧接而来的便是爆炸,科尔一惊立刻抬起头看向了窗外一艘在无限边疆号一侧炸开的驱逐舰,它的身体从中央部分被拦腰打断。 “舰长!鸟卜雷达扫描显示有大批敌舰正在从战场侧面驶来!”在科尔下方的鸟卜长大吼道,他看着眼前的雷达屏幕,那绿色的扫描屏幕上,在帝国舰队的侧前方位置突然出现了大片的光点。 科尔立刻循着驱逐舰爆炸的对角线扭头看去,他看见了那些混沌舰船,那些邪神的仆从们正从战场的侧翼冲向帝国海军舰队,之前被帝国海军击毁的混沌突击舰队,在爆炸后刚好用自己的火焰组成了遮蔽视野的火云地带,从而使得帝国一方没有发现它们的行动。 残忍的战法,依靠牺牲舰队中的低阶成员遮蔽视野,从而制造战场盲区掩护主力舰队突击,科尔可以肯定对方的舰队指挥官也是个优秀的船长,一个残忍,无情但却相当优秀的指挥官。 但科尔没时间感慨自己同行的优秀了,那些从战场侧翼急速杀入的混沌舰队对准帝国舰队侧翼猛烈开火,它们背部的光矛与轰击炮正对准侧翼航向,将自己的完整侧线火力对准战场前方,而导致自己脆弱的舰首部分朝向一侧的帝国舰队开火。 密集的炮火打击在了科尔身侧的帝国舰队身上,盘旋在轨道上的帝国战舰接连爆炸,光矛破盾轰击炮一炮炸穿装甲,迅猛的爆炸在极短时间内如雨点般炸响在舰队之中,连科尔的船都被其中的好几发炮弹击中了。 剧烈的震动中科尔向一侧被震差点倒地,他一下子撞在了扶手上,科尔的手肘在石台上撞得生疼,但他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就立刻站了起来,他甚至来不及咒骂,因为在下方的鸟卜长尖叫了起来。 “舰长!我们被光矛连续击中!虚空盾强度直线下降!只剩下30%的强度了!无法承受下一次攻击!” 科尔气愤地一拳砸在扶手上,他站起身来咆哮着看向窗外,“机油佬呢?!他们死机了吗?!” “不,舰长,我们没有。”科尔咒骂到他手边的通讯终端突然响起了那平静的声音,就算在这混乱的战场中都是那么机械与平静的声音。 科尔看着那屏幕上的音频波段愣了一下,随后便被窗外亮起的耀眼火光所吸引了过去,他看见了一条条爆炸解体的混沌突击舰队,那些极速前进的混沌战舰在冲击的过程中炸成了耀眼的火花。 击毁他们的一支红色的高速舰队,那是一艘艘极速前进红色的战舰,它们的速度相当快就仿佛是战场上迂回冲锋的轻骑兵。 机械教舰队也同样从那遮蔽了视野的爆炸火云中冲出,他们就仿佛是一群埋伏在风雪中的狼群,在猎物以为自己侧后安全时突然杀出,机械教舰队以自己远比帝国其他战舰更加先进,也更加迅速地推进系统急速迂回到了混沌舰队侧后方。 红色的舰船侧身口径虽然比同级帝国战舰更小,威力也更小一些,但其射速却远超帝国与混沌同级别舰船的舰炮快速射击,在其背部装配着的光矛也全部转了过来,从混沌舰队侧后方机动穿过的机械教舰队将毁灭的炮火无情轰击在了混沌舰队后方。 背对着机械教舰队而完全无法还击的混沌战舰被全部命中,在机械教卓越火控阵列的操作下,所有的炮弹都精准无误地打中了目标,刹那间整个混沌舰队变成了一片片火花。 无限边疆号舰桥中的舰员们看着那绽放的火花站起身来欢呼着,很多帝国舰船上的水手们看着那被机械教击毁,而化为绽放火焰的混沌舰船都欢呼了起来,科尔也与他们一样看着那些火花嘴角露出了笑容。 但突然间又一阵爆炸发生了,新的火花加入了火海,但那却不是混沌舰队,而是机械教的船! 科尔瞪大眼睛看着爆炸的机械教舰船,它们的虚空盾在一连串精准且迅猛的光矛轰击下破盾,随后便在同样精准的炮弹拦截中被打中,帝皇在上!那炮弹竟然打中了高速航行中的机械教舰船!那开火射手的经验之丰富令人难以置信,那是需要经过多少次海战,多少年经验才能做到的精准提前量估计? 而科尔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当火云散去后科尔看见了那些真正的黑色舰队主力,与之前穿插进攻的混沌舰队不同,那些舰船都是典型的凡人海军战舰,而现在出现在科尔面前的都是完全搭载着混沌星际战士的战舰,属于叛乱军团的直属舰队! 那些万年叛乱的海军水手们将自己丰富的经验发挥了出来,他们虽然没有机械教那样的精准火控系统,但却依靠着自己万年的丰富经验完美地击中了机械教舰队。 红色的舰队化为了宇宙中爆炸的残骸,其碎片因为急速飞行的惯性还向前划出了一大截距离,就好像一大片流星那样带着火焰向前方撒去。 “神甫!立刻撤回主力舰队内!所有舰船开始后撤!放弃中层轨道向近地轨道撤退,退入轨道火力与地基防御火力的射程内!立刻执行!” 科尔大声下达着命令,在他下方的安娜抬起了头看向上方的科尔,“怎么了舰长?” “对面舰队的指挥官简直就是个疯子,他牺牲了足足两支分遣舰队来暴露我们的机动舰队,他之前第一波牺牲的舰队是为了给我们造成突击杀伤,所有从侧翼冲入敌舰都把所有火力打在了我们的驱逐舰,护卫舰和轻巡身上,打的全都是可以快速机动的舰船,更笨重,火力与混沌的舰船反而都被放过了。” 科尔紧锁着眉头看着远处混沌舰队中央的巨大战舰,那艘被无数猎群围绕着的荣光女王级战舰,他就像隐藏在阴影中的头狼那样远离战场,隐藏在庞大舰队之中,但其却也如狼王一样娴熟地指挥着麾下的狼群,给予对手最致命的打击。 “他第二波牺牲的舰队目的是为了引出机械教的机动舰队,随后将他们也重创消灭,以此来彻底摧毁我们的机动力量,剩下航速更慢的笨重舰船就如用没有步兵支援的坦克,一旦开入广阔的星域就会被他们更灵活的舰队,配合主力舰队包围吃掉……就像狼群在捕猎那样,将巨大但笨拙的对手逼入狼群的猎杀场。” “残忍但狡猾的家伙,我真想知道那人的名字叫什么。”科尔看着荣光女王的舰桥低声说道,他知道那名船长就在舰桥上,那是个天才,而现在科尔就要和他打着一场宇宙战,他绝不能轻敌。 科尔看向下方的安娜,随后指向了窗外剩下的帝国舰队,“我们不能上了混沌的当,留在中环就是等死!命令舰队急速后撤收缩回轨道火力可以掩护的范围,将舰队集中到近地轨道收拢防御,避免被快速舰队分割包围。” “遵命,舰长!”安娜说道随即向一旁的鸟卜长点了点头,脸上嵌入着机械眼罩的鸟卜长也点了点头,随后用自己灵活的机械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打起来,命令也快速得到了贯彻。 “肯特,转向赶在那些野狼扑上来之前。”科尔看着窗外正在前进的庞大混沌舰队说道,在他正下方的舵手老肯特握住了船舵,他猛地拉动了手边的一根拉杆,“是,船长。” 老肯特开始了大幅度转舵,无限边疆号伴随着他的转舵而开始变换方向,腹部的矢量喷射口向一侧喷射出了巨大的火柱推动着战舰转向,在其周围的其他帝国大型战舰也开始了转向,整支舰队都在向后方转向撤退。 安娜看着窗外滑过的星空扭头看向了科尔的方向,舰长正站在她的上方摁在扶手上,“但舰长,如果我们收缩防线,其他的防御舰队也肯定会收到同样的消息开始收缩,那泰拉的保卫舰队就等于放弃了大半个制宇宙权,而无法有效阻止混沌向地面空投部队了。” 科尔看了眼下方的安娜,然后抬起头看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泰拉本体,他向一侧看向那在阳光下闪烁着一缕光芒的星球地平线边界,在那里的星空中也有一支密密麻麻的入侵舰队正在逼近。 “我们唯一能帮维托做的只有尽可能拦截多的混沌舰队,防止他们把更多的部队投放下去了,而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了,愿帝皇保佑吧。” “我们也只能再多做这一件事了,祈祷……” 科尔说着看着远处第一艘逼近到泰拉大气层范围的黑色舰队战舰,他从大气层上方急速驶过,而在其下方闪烁起了一连串的光点,那是一个个死亡爪登陆舱,那些死亡的铁雨扎入了大气层,带着熊熊烈焰撞向了泰拉。 第三百二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一十四章 死亡火雨 钢铁的流星从乌云之中呼啸向下方坠去,它的四棱形身体上因为大气层的摩擦而覆盖上了燃烧的火焰,空气在周围撕扯着咆哮,震耳欲聋的坠落声在乌黑的云层之中唤起了让人胆寒的尖啸声。 那曾经专属于帝皇的死亡铁雨正从空中落下,但这一次它们的身体上却烙印着不属于帝皇的标志,那是叛徒们的标志,是象征着四神与毁灭的标志。 那些铁雨从大气层中呼啸着坠向下方乌云密布的巢都城市,那高耸的尖塔耸立在云层之中,那其上建造着的窗户就像是一双眼睛和嘴,尖叫着迎接那些从天而降的死亡暴雨,整个巢都都在那漫天的火雨之中震颤而恐惧。 整个城市一片大乱,尚未来得及撤离与疏散的巢都居民在街头上尖叫着逃离,但他们无处可逃,整座城市都暴露在了那从天而降的毁灭中,在城市上方乌黑的天空中大片的火雨正滑坡天际坠向大地。 在空中因为死亡爪空头舱而震动的音爆中,巢都的中央防空保卫扬起了自己的一门门巨炮,无数坐落在堡垒内外的多管防空机炮对准了那些燃烧的铁雨,九头蛇多管防空炮缓缓的扬起了自己的炮管瞄准了坠落的死亡火雨。 站在地基九头蛇防空炮一边的炮组军官拿起炮瞄镜,他用那多功能测距与锁定望远镜望向天空,军官举起胳膊猛地一甩在周围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咆哮了起来,“开火!” 军官身侧的九头蛇防空炮迅速给予了他回应,多管防空炮的九根炮管开始左右交错着开火,炸响的炮声瞬间淹没了军官的声音,伴随着速射炮口闪烁的炮火光芒也瞬间点亮了军官的整个侧面和整个周遭的一切。 炮火光照射在炮瞄镜的镜片上,不断闪烁的镜片反光下是军官的双眼,他看着头顶升腾而起的一连串弹幕,九头蛇的炮火咆哮着射向天穹,射向那些坠落的登陆舱。 咆哮的弹幕打击在了其中的一只死亡爪身上,接连不断的机炮炮弹射击打得它的身体一阵叮当作响,它的路径也因为密集的防空炮火轰炸而偏转开了,随后的刹那间他便被一发重型激光射穿爆炸成了空中的火花。 那激光来自于军官身后堡垒中的涡轮激光炮,那坐落在堡垒城墙上侧的激光炮对准天际猛烈开火,巨炮在咆哮中瞬间打出了夺目的激光巨束。 军官站在防空堡垒前,他拿着望远镜仰望着头顶一片片炸开的火雨,他们就如同节日庆典时绽放的那些烟火般点亮了乌黑的天空,一片片闪烁的火光在云层之中亮起,军官看着它们,但又惊讶地放下了望远镜,他瞪大眼睛看着头顶呼啸而下的雷鹰战机。 在死亡爪的铁雨之中大群的雷鹰正从其中呼啸而下,它们就如同一个个掠食的猛禽般扑向地面,几乎瞬间整个堡垒的周围便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呼啸而过的雷鹰用机炮从外侧阵地扫射而过,在惨叫之中爆炸的火球从一旁的堡垒高墙外升腾而起。 军官因为那爆炸而本能地压低了身子,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发生的爆炸,他身旁的九头蛇防空炮组成员们也在惊讶中停了下来,他们都扭头看着身侧发生的巨大爆炸,他们的视野中既有爆炸,也有转过头来扯着嗓门用最大声音咆哮的军官。 “别楞着了!开火把那些猛禽打下来!赶在他们把我们干掉前!快!”军官指着天空怒吼道,他的声音在几乎可以喊哑喉咙的咆哮中传递到了炮组们之中,所有士兵立刻全部重新回到了自己岗位上。 副射手坐在高射炮左侧踩下转向电机,在转动底座的嘶鸣中九头蛇防空炮的炮管开始快速转动起来,伴随着转动右侧的射手也猛地摁下了板机,多管机炮迅速对准天空猛烈开火,连续不断地炮火伴随着炮口紧跟着掠过的战机猛烈射击。 左右的炮管阵列交错着开火,它们来回制退着射击,醒目的炮火光芒照射在了围在九头蛇防空炮末端一边开火,一边也伴随着炮声一起咆哮的射手们脸上,他们看着头顶不断绽放的火球与敌机嘶吼起来。 金铜色的机炮弹壳如连续不断地从炮座一侧的抛壳窗在扔出,叮当作响的弹壳堆积在九头蛇防空炮的下方,新坠落的弹壳撞在炮弹堆中以一种清脆的伴奏曲附和着那咆哮的防空乐章。 “干掉它们!那架闪电战机干掉它!”军官爬上了防空炮的炮座,他伏在射手身后,一只手拿着望远镜,另一只手指着从面前呼啸而过的反向羽翼战机吼道,迅速地在他前方坐着的射手跟随着军官的手势调整炮口对准了那呼啸而过的战机。 九联装防空炮口追着那战机穷追猛打,扫射的弹幕呼啸急速追赶着同样快速的闪电战机,这是一场死亡的竞赛,就如同捕猎的双方彼此追逐死咬着,拼了命地要赶在对方反转方向反击之前干掉对方。 但这一次的猎杀追逐是帝皇的战士们取得了胜利,在防空炮组们在震耳欲聋炮声中的大吼声中,扫射而去的弹幕追上了闪电战机的侧后,咆哮的弹幕瞬间从末端扫过,一发发炮弹撕碎了战机的身体,中央部分将其瞬间撕成了两节。 伴随着一发炮弹打入机舱,在破碎的玻璃飞溅中闪电战机也爆炸了,那燃烧着烈火的战机分为两部分撞在了一侧的巢都高层建筑身上,它直接撞入了那玻璃楼层之中。 “帝皇保佑!我们干掉它了!”军官身侧的一名装填手举起胳膊高呼道,他周围已经汗流浃背的战友们都举起胳膊振臂欢呼起来,军官看着他们嘴角也在胜利的喜悦中露出了一点点笑容,但那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他猛地抓住了一边欢呼的炮组成员将其推回自己的岗位,军官指着头顶撞船了刚刚战机砸入玻璃写字楼,直接从将那好几层楼砸出一个大缺口后急速坠来的死亡爪登陆舱。 “开火!帝皇在上啊!快开火!”军官几乎是尖叫着看着那登陆舱,他身前的射手迅速摁下了板机,一连串的速射炮弹在极近距离打在了死亡爪的身上,那登陆舱的一侧舱门因此被打得凹陷了下去,短路的电路系统也在眨眼间后燃烧起了火焰。 但这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死亡爪登陆舱从奇美拉射手们的头顶呼啸着掠过,军官转身看着那砸在他们身后沙袋之间的登陆舱。 那撞击在地面上的登陆舱那凹陷的大门向下开启,但却因为之前的打击而卡在了落下的过程中,咔咔作响的大门在一侧不断涌现的电路火花中看起来已经瘫痪了。 军官与炮组成员们起初有着一些侥幸,他们在几乎是绝望中误以为自己得救了,但他们忘了一件事,那卡住得脆弱破门可无法挡住其后的疯狂半神,那机械根本不可能拯救他们。 大门被一脚踹开,被踹飞的门板直接如炮弹般砸在了奇美拉的炮座一侧,撞得那防空炮的一侧直接凹陷了下去,军官与炮组成员们都抬起头看向了那被生生撞开的登陆舱大门,从那大门中赫然踏出了一名身着黑甲的阿斯塔特。 他的胸口烙印着那亵渎的标记,那让他们所有人绝望的标志,在那八芒星标志之下叛徒星际战士端起了手中的爆弹枪对准了他们,军官看着那炮口摘下了自己的军帽,他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扭头看向了远处地平线的金色宫殿穹顶。 “帝皇,指引我们前往你的身边。”军官轻声说道,然后便在顷刻间被打成了飞溅的碎肉,叛徒阿斯塔特端着爆弹枪对准他们扣下了扳机,咆哮的爆弹枪口将暴雨般的爆弹射了过来,站在九头蛇上的战士们瞬间都被打成了飞溅的烂肉。 他们的碎裂尸体混杂着军服的碎布泼洒在了九头蛇身上,但很快那九头蛇也在爆弹枪一发击中了弹舱的爆弹穿透打击下起火爆炸了,巨大的弹药殉爆将九头蛇直接炸飞了起来,瘫痪的装甲残骸撞击在了要塞的大门外。 黑色的邪教超人猛地转身端起爆弹枪看向了身后的要塞大门,在那门口的防卫军们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看着那叛徒阿斯塔特身后从登陆舱中走出了其他叛乱阿斯塔特,身穿着黑甲的万年老兵们如巨人般站在他们几步远的地方。 端着爆弹枪为首的黑色军团叛徒抬起了头,他看着从头顶掠过的另一只死亡爪空头舱,它的末端瞬间打出了明亮的红色热熔光束,那猩红的热熔激光束瞬间融毁穿了堡垒的外层混凝土墙体,直接在那堡垒上开了个大洞。 死亡爪登陆舱一头扎了进去,满载着叛徒星际战士的登陆舱直接撞入了堡垒的内部,站在堡垒门口的凡人卫军们看着那头顶扬起的穿透灰尘,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那防线,随后在前方黑色军团叛徒迈出的第一声脚步后猛地扭头看向面前的叛徒。 为首的黑色军团叛徒端着爆弹枪迈步走来,他身后其他持握着爆弹枪与链锯剑的叛徒们也紧随着走来,面对着那些对凡人来说如山巅般高大的巨人,凡人卫军们只能尖叫着出于本能的向他们开火射击。 激光枪一发发的打击在他们身上,但那些身穿漆黑甲胄的巨人却完全无法被此阻挡,他们连躲都没躲,只是面对着卫军们的猛烈火力走来,那激光束打击在他们的黑色动力甲上连一点擦痕都无法留下。 在不断打在身上的激光枪叮当声中,黑色军团们端起手中的爆弹枪也开始了咆哮,与卫军们的打击不同那打出第一枪的爆弹瞬间就杀死了一人,那名站在门口端着枪的卫军士兵身体瞬间扎成了碎肉糊在了身后的要塞铁门上。 那名被瞬间杀死的卫军一侧,另一名端着枪浑身颤抖不已的卫军下士看着那走来的邪教超人们,军务部那帮官僚保证过他们身上这件防护胸甲“绝对可以”挡下那些叛徒的爆弹,他们手中的激光枪可以像杀死一只鸡那样杀死叛徒阿斯塔特。 他们在放屁!下士知道军务部的官僚们骗了他们,他们才是那些鸡!那些在这些半神面前被屠戮的鸡群! 他们手中的激光枪连他们的盔甲表漆都打不掉,而卫军们自己穿着的破烂防护胸甲在那爆弹枪面前,连纸壳都算不上!完全就是一张卫生纸,还是质量很差只有一层的那种。 下士看着面前走来的叛徒们,他们迈着重步缓缓走来,每迈进一步都会伴随着死亡,阿斯塔特们手中的爆弹枪不断精准开火,那些飞射而来的爆弹收割着大门前的一个个卫军,他们绝望的向那些叛徒开火射击,但却丝毫伤不到那些叛徒分毫,连阻止他们前进都做不到。 “撤退!撤回要塞内!”下士绝望地尖叫着转身逃入了大门内,他周围还活着的卫军们也在恐惧之中转身狂奔着逃入了大门内,为此他们甚至不惜踩在那些刚刚被杀死,碎裂的尸体还冒着爆弹爆炸后残留热气的同胞尸体。 下士逃入了大门内,他看向站在门边的一名士兵大叫起来,“关门!快关门!” 下士在大吼中扭头看向门外的一切,那几名叛徒阿斯塔特迈步走来,那些背对着他们向大门内跑来的卫军们都从背后被一发发精准的爆弹枪射中,他们纸糊的防护甲连一秒钟都没保护住他们。 爆弹打得碎肉横飞,其中一个几乎快要逃入大门内的卫军被一枪打爆,他因为恐惧而扭曲的面孔瞬间炸开了,尸体的肉泥全部撒到了下士身上,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一堆热腾腾的碎肉恐慌地大叫起来,“关门!以帝皇之名!快关门!” 在门边的士兵也被吓得浑身发抖,他立刻便拉下了手边的大门制动拉杆,伴随着他的拉动堡垒大门处两侧的厚重防爆门开始从两侧伸出,向着中央快速合拢关闭,下士站在大门的缝隙后看着外面的叛徒们。 透过即将关闭的大门仅存缝隙,他看见了为首的黑色军团叛徒向身侧的另一名叛徒点头尸体,那持握着链锯剑的叛徒向其微微点头,随后便快步冲了出来,他快步冲向了正在关闭的大门。 按理来说,体型越大的物体运动速度该越慢才对,尤其是在有着星球引力的束缚下,这才符合物理准则,越大越笨重才对。 但阿斯塔特显然不在此行列中,那高大的半神超人以令下士心惊肉跳的速度冲来,他的速度快速闪电,那黑色的叛徒手持着链锯剑疾步冲来,手中的链锯剑也高高地举了起来,就仿佛死神的镰刀。 “开火!都开火!拦住他!”下士绝望中端起手中的激光枪对准那阿斯塔特开火,他周围的卫军们都对准那叛徒猛烈开火,一道道激光束打击在他身上但那丝毫没有任何意义,一切凡人的火力都无法阻挡那阿斯塔特的前进。 高大的巨人从即将关闭的大门缝隙中侧身钻入,他巨大的身躯从那缝隙中踏入,魁梧的身躯立刻便出现在了睁大眼睛的下士面前,他的眼球上反射着那面前的阿斯塔特巨人,反射着他头盔上的猩红双眼,还有那把咆哮着的链锯剑。 那成了下士最后看见的东西,因为在此后的下一个眨眼瞬间,在下士还来不及尖叫前他就被砍中了,咆哮的链锯剑在半神的铁拳挥舞下猛地斩来,呼啸的锯齿瞬间将下士的身体搅碎,他的右臂瞬间断裂,碎裂的骨头断裂声中立刻就轮到了躯干。 下士在眨眼间便被链锯剑砍成了两节,随着下士的碎裂尸首撞击在墙上,站在门边制动门闩处的士兵绝望地看着那在大门口屠杀着战士们的叛徒,他挥舞着的链锯剑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死了所有门口站着的士兵。 他们的尸体四处泼洒,其中有一个人残缺的身体落在了士兵的面前,他惊恐地看着那杀光了所有人后向自己走来的阿斯塔特。 在极端的恐惧与绝望中他做了件出于本能的事,一件出于求生本能的异端举动,士兵猛地将自己身边的制动门闩拉了上去,那关闭着的大门立刻就戛然而止了,随即便向两侧重新打开。 他扔掉了自己的枪看着那走来的阿斯塔特巨人,士兵几乎在恐惧中用仅剩下的最后一点理智拼凑出了一句话,一句能让他被政委枪毙几百次的话。 “赞美四神!混沌万岁!让我加入我们,饶我一命我可以帮你们……” “不,你帮不了。” 士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叛徒抓了起来,他的脑袋被那名魁梧的阿斯塔特捏了起来,他看着面前在半空中摆动着身体挣扎的士兵,“你廉价的忠诚对四神一文不值,你,没资格向四神效忠,懦夫。” 黑色军团的叛徒说着捏碎了他的脑袋,伴随着如苹果般被捏碎的头骨断裂声,黑色军团叛徒将其尸体直接扔在了地上,随着瘫软的尸体坠地叛徒持握着链锯剑走到了大门处,他看着从门外的走入了剩余黑色军团阿斯塔特们。 他向为首的黑色军团队长点头示意,手持链锯剑的叛徒将自己的剑刃指向了大门远端,那些端着枪惊恐不已的卫军士兵们,在他们的身后在仓库的尽头矗立着一尊帝皇的雕像。 “他们都在这儿了,中尉。” “很好。” 为首的黑色军团叛徒举起了自己的爆弹枪,他抬手瞄准帝皇的雕像就是一枪,那爆弹呼啸而去击碎了帝皇雕像的脑袋。 “诛杀伪帝!为了战帅,为了军团,前进!” 第三百三十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一十五章 战帅已至 人们说,阿斯塔特是帝皇打造过的最强大的兵器,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不可阻挡的,与他们相比凡人就仿佛一个个渺小的蝼蚁,当你出现在阿斯塔特们面前时,就好似我们平时行走时遇见的蚂蚁和蟑螂会被一脚踩死,而那碾碎你的阿斯塔特甚至不会注意到你在他的脚下死去。 泰拉上的居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事实上对于泰拉人而言,就算是低巢的混混他们都自认为比帝国其他地方的人高人一等,蝼蚁?其他人才是蝼蚁,他们可是帝皇的选民,在帝皇的圣光下诞生与成长,是这个银河中最高贵的人类群体。 就连那些低巢,居住在泰拉帝国中最为庞大巢都城市群地下,那些一辈子都没见过太阳的帮派成员,甚至是徘徊在被审判庭认为是异形,然后直接赠送满门抄斩套餐的变种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是的是的,他们的确都知道什么是阿斯塔特,毕竟帝国之拳的山阵修道院要塞就悬浮在泰拉的轨道上,但毕竟帝国之拳第一,很少下到地面上来让泰拉居民们看见,而且就算下了,作为友方的阿斯塔特们无法让他们真正理解到什么叫面对阿斯塔特时的恐惧,毕竟他们不会拿爆弹枪突突你,以及要用链锯剑把你砍碎不是吗? 但现在这座要塞中的泰拉之子们知道了,他们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太阳系别的地方的星界军老兵总告诉他们,如果遇见了叛徒星际战士就立刻转身跑,就算政委用枪口指着你让你回去也要跑。 就算是面对政委和督战队的枪口,也好过直面那么些阿斯塔特半神们,因为面对政委和督战队你手中的激光枪还能救了你一命,你可以杀了政委和督战队赶紧逃命,但面对那些半神,你能做的只有找个好的方地向帝皇祈祷,然后赶在他们抵达前一枪把自己的脑袋崩掉。 现在他们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老兵会说出如此异端的言语了,因为他们现在也都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逃跑。 卫军的士兵们在走廊中狂奔着,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向后方开枪射击,激光枪呼啸着带着红光洞穿走廊打击在了身后的那巨大动力甲身上,那激光刚刚打上去就瞬间被折射开打在了两侧的墙壁上。 他们连那个半神的皮都没伤到,后者甚至都懒得躲一下,那黑色军团的叛徒阿斯塔特走动在要塞下方的宽大仓库大道上,他端起手中的爆弹枪瞄准前方密密麻麻逃跑的卫军们扣动了扳机。 与他们手上的烧火棍不同,阿斯塔特手中的爆弹枪一枪便打碎了逃亡中士兵的身体,那呼啸而来的爆弹从他的身后打入,那身上纸糊似的胸甲迅速便被洞穿撕裂,伴随着其身体的爆炸崩塌而与冒着热气的烂肉一起向前喷洒在了地上。 卫军们惨叫着向前狂奔,他们一边跑一边毫无目的地向后疯狂开火,那些鼓起勇气站定下来试图阻拦那些半神的人却发现,自己连那些巨人前进脚步的片刻刹那间都无法拖延住,从走廊彼端闪烁的枪口强呼啸的爆弹送来,这些士兵的身体一个个炸开,他们唯一做到的只有将自己破碎的身体化作了墙壁上的新颜色罢了。 人们总说,卫军们用自己无谓的牺牲为人类之主争取那片刻的时间,他们千千万万的伤亡只为给帝皇争取最后的一秒钟,但冰冷的事实却是,在这里的卫军们连那一秒钟都拖延不住,他们在这些阿斯塔特面前只有被屠杀的份。 并排行走着的叛徒阿斯塔特们有的端着爆弹枪,有的单手持握着一把爆弹手枪,另一只手则拖着一把咆哮的链锯剑,他们并肩走来如同一面死亡的高墙那般从走廊之中碾过,如绞肉机碾碎了所有试图抵抗的凡人战士。 身穿沉重黑甲的叛徒走过走廊,一只腿被打断后倒在他面前的凡人士兵匍匐在地上艰难地爬动着,他看着身后走来的阿斯塔特拼了命地爬,但其双手在地上拖拽的速度却完全比不过那大步走来的阿斯塔特。 “帝皇啊!不!不要求你了!”卫军翻过身来看着走到面前的阿斯塔特尖叫道,他看着那抬起的巨大铁足惨叫着哀求,但就像我之前说的,他们就如同蝼蚁,一群被人踩过去都不会被看上一眼的蝼蚁。 那名叛徒阿斯塔特一教便踩碎了面前的卫军,他的整个脑袋与身体瞬间被挤压炸裂,喷溅的血肉如被碾爆的水气球一样喷向四周,那烂肉洒在地上,而踩过他的黑色军团阿斯塔特则单手举起手中的爆弹手枪连开两枪。 他精准的枪法瞬间击毙了冲到尽头防爆路障处的两名卫军,他们正准备从路障之间的装甲大门间冲过,但刚刚将手伸向那沉重大门的把手就被一枪打爆了,其身体的血肉喷在大门与一侧的射击窗口上。 那射击窗口的边缘迅速盖上了一层冒着热气的烂肉,站在其后的卫军士官惊叫一声,他看着那些走廊中绝望跑来的卫军们,他们的脸上全都是纯粹的恐惧,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想要逃离身后那些走来的死亡黑影。 “开火!立刻开火!”士官扭头向身后的激光架设式炮射手大声吼道,那名坐在激光炮后面戴着钢盔的射手惊了一下,他看向前方炮管对准走廊中逃跑的卫军们。 “但士官,我们还有人在外面啊!他们都在射界上,如果我们开火他们会被打中的!” “你不与开火被打中的就会是我们!所以以帝皇的名义!该死的开火!”士官扭头朝射手咆哮着下达命令,后者吓了一下后看向了窗外的走廊,他刚刚扭头看过去就看见了一发呼啸而来的爆弹。 那旋转着的弹头精准无误地穿过了面前的狭窄射击窗口,直接从激光炮上侧呼啸而来打碎了射手身边的装填手脑袋,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甚至大概率连发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 射手看到一下子扑通倒在身边的装填手吓了一大跳,他的身体本能动作立刻取代了理性,射手猛地扣下了扳机面前的机关炮也立刻咆哮起来,闪烁的激光如暴雨一般的打过了走廊。 在其中奔跑着的其他卫军瞬间被成片扫倒,他们的身体在炽热的红光暴雨中被打的四分五裂,其中一个站在道路中央因为不断地正面激光轰击,而无法倒下的卫军士兵身体直接被打的瞬间炸裂开。 在整个走廊飞溅的血肉与血雾中狂暴的重型激光束轰向了前进的叛徒阿斯塔特,激光炮的灼目红光如暴雨中前进的行人那样打在他们身上,所有黑甲阿斯塔特的正面瞬间被红光吞噬。 但那些阿斯塔特却以同样迅速的动作立刻侧闪到了走廊两侧的车辆,以及那些装甲战车身后,激光炮的火力打击在那些车辆身上,咆哮的猛烈轰击打得车辆纷纷碎裂解体,那名端着爆弹枪的黑色军团阿斯塔特身后的卡车在密集的炮火下快速崩塌。 它的车体侧面在一连串的猛烈轰炸下飞溅起大量的钢铁碎片,而在走廊尽头,双手握着激光炮扳机的射手正大叫着疯狂扫射,他将手中的激光炮来回扫过走廊,用那暴雨般的激光火力阻断了走廊中的前进路线。 他们也许以为自己得救了,他们成功阻挡了阿斯塔特的前进,但事实却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卫军们面对的阿斯塔特是黑色军团,是那些征战万年的叛徒战士,他们无法被阻挡。 蹲在卡车后面的黑色军团叛徒向咆哮着射过的激光弹幕另一侧的兄弟点头,那名蹲在一辆没有装上履带的奇美拉装甲车后的持剑叛徒微微点头,他将自己的链锯剑挂在了腰带上,反手从身后摸出了什么东西。 突然间卡车这一侧的黑色军团叛徒迈步冲出,他反手摸出一枚手雷直接甩向激光炮方向,那枚手雷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向路障方向。 路障后面的射手立刻注意到了那东西,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几乎马上就注意到了那动作,他马上抬起炮口对准那手雷就算一梭子,咆哮的激光束轰击在那枚手雷身上,无数的激光束瞬间打在了那枚手雷上,刹那间便将那在半空中的东西打爆了。 但那东西却并不是手雷,而是一发闪光弹,当激光束将其打爆的瞬间便让其内部封存的闪光粉末扩散了出来,镁粉在激光的燃烧下剧烈燃烧着,耀眼的闪光瞬间吞没了射手的视野,他与周围的士兵还有军士在那强光中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而这便是他们中绝大多数人这辈子见过的最后一幕了,在他们闭眼的同时,蹲在奇美拉装甲车后方的持剑叛徒大步走出,他的战术头盔保证了那强光对他毫无影响,他可以在那光芒中正常的举枪瞄准。 用那把等离子手枪举枪瞄准。 军士睁开自己在强光中被照得生疼的眼睛看向前方,他被泪水沁湿的迷糊眼睛看见了那把等离子枪,他瞬间瞪大眼睛看着那亮起的枪口。 等离子电浆从等离子枪口一枪打出,呼啸而过的蓝色电浆体一枪打入了路障内,剧烈的爆炸瞬间发生后将军士抛飞了出去,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军士捂着自己生疼的肩膀咒骂起来,但当他抬起头看见自己的身体时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啊!!!!!”军士惨叫起来,他看着自己消失的下半身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他在惨叫中四处张望寻找着可以拯救自己的人,他很快看见了从一侧爆炸烟尘中摇摇晃晃走出的一名士兵。 那人灰头土脸的,身上全都是爆炸的尘埃,枪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但他显然还能动,而且能把自己拉走。 “你!快把我拉走!快趁着他们还没上来!”军士朝那人大吼着,但那人刚刚抬起头看向军士的方向就因为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转过了头,他看向自己身后的什么东西,然后便被突然从烟尘之中刺出的链锯剑刺穿了。 那名卫军被插在了链锯剑上,从走廊另一侧通道烟雾中走来的另一名黑色军团叛徒踏入了军士的视野,他一把抓住插在自己剑上的卫军直接将其扯了下来,他的整个身体被瞬间扯断,巨大的手掌将其生生从链锯一侧撕了下来。 军士看着那名新出现的黑色军团叛徒,他瞪大眼睛看着从他身后烟雾中走出的其他叛徒,军士随后又听见了新的脚步声,来自自己面前的脚步声。 他扭头看向自己面前,看见了已经从激光炮爆炸残骸方向走来的黑色军团叛徒,他带着自己的手下从烟雾之中走了出来,其则领头走向了军士的方向,手中持握着的爆弹枪垂落在身侧。 “去死吧叛徒!帝皇万岁!”军士是个勇敢的人,他在绝境之中没有尖叫着求饶,他抓起落在自己身侧的激光手枪对准那叛徒开火射击,以自己最后的尊严与勇气面对着那叛徒。 而他的尊严也许打动了叛徒,那名黑色军团叛徒没有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踩死他,而是举起爆弹枪一枪打碎了军士的脑袋。 军士的尸体瘫倒在了地上,叛徒阿斯塔特则从他的尸体边走过,他与新进出现的黑色军团小队领头人互相点头示意,随即便带着各自的小队一起走向了走廊尽头。 —— —— “开火!” 站在重炮炮座上赤裸着胳膊,满头大汗的强壮炮兵放声大吼道,随着他的咆哮声坐落在要塞核心地堡内下方地下室的轨道炮主体爆发出了一声轰鸣,那巨大的重炮瞬间向后推动喷射出了巨大的气压。 架设在重炮两侧的液压轨道迅速启动,同轴履带在高强度反冲下将地基宏炮的炮体冲击力卸掉,几层楼一般高大的炮身在液压长杆与轨道的拉动下重新缓缓归位。 随着巨大的宏炮炮身回到待发位置,站在其侧面支架上的赤裸炮手撑着扶手向下方的炮兵们扯着嗓门大吼起来,他的声音相当的大,就算没有炮声了还是出于炮兵本能那样的巨大。 “装弹!立刻装弹!”炮兵大吼道,他看向身后的龙门吊,那固定在地堡天花板上的龙门起重机,周围的炮兵们迅速将降下来钢筋揽绳钩挂在了巨大的宏炮炮弹身上,他们向一侧的操作员挥舞着手臂大喊大叫。 那坐在龙门吊控制室内的操作员立刻点头示意,他快速地操作其面前的仪表,巨大的龙门吊码迅速绷直了自己的绳索,那沉重的宏炮炮弹在起重转机的轰鸣声中缓缓地抬了起来,巨大的炮弹在龙门吊的拖拽下离开地面,随后被拖引着靠近那巨炮的炮膛位置。 站在地面上穿着黑色军大衣,腰上拴着标志性红腰带的政委看着那装填的炮弹,无数的炮兵们通力协作着将那重达十吨的炮弹推入炮膛,战士们与机械通力协作着推动炮弹。 政委相当满意地看着他们,很快那门巨大的宏炮就可以再打一炮了,他目睹着那粗大的炮弹被缓缓推入炮膛,但另一群人就不一定会让政委满意了。 穿着军大衣的政委与他身后的宪兵们扭头看向冲入火炮地堡的仓皇卫军们,他们多数人都惊慌失措,不少人已经是字面意义上的丢盔弃甲了,武器被扔掉,胸甲与钢盔也要么是缺了其中一件,要么就是全缺了。 这些惊慌的士兵大叫着逃入了地堡,政委看着这些惊慌失措的士兵大步上前抓住了一人的领子,他将那名士兵抓住后推回了他的那些慌乱战友们之中,他撞在了身后一名端着激光枪的卫军身上。 两人互相撞在一起后同时摔倒在地上,但他们身后的逃跑卫军们也全部停了下来,他们挤在一起看着面前的政委与他身后端着枪指着他们的宪兵,愤怒的政委看着眼前这些衣衫不整,丢盔弃甲逃命的士兵气不打一处来。 “都给我立正站好!看看你们成何体统!丢盔弃甲的就像一群逃兵!”政委看着倒在地上的卫军怒骂道,后者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的衣服乱糟糟的,其上还有不少干枯的血迹,虽然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堡垒失守了政委!到处都是叛徒星际战士!我们的武器打在他们身上就和烧火棍一样!很多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们勉强逃出来了!” 惊慌失措的士兵爬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政委因为恐惧而眼睛充血,他身后的其他逃兵也都差不多,他们都惊恐万分地看着面前的政委,恐惧占据了他们的一切思绪,其中不少人现在都还在发抖。 政委看着面前的逃兵猛地皱起了眉头,而逃兵则继续叫喊起来,那完全出于非理性的大叫声回荡在整个地堡内,“我们快跑吧!趁着那些叛徒阿斯塔特没到快跑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逃兵环顾着周围的炮兵们大吼道,所有炮兵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低头看向那大喊大叫的卫军,所有赤裸着上身与胳膊的炮兵都面面相觑额起来。 那完全处在惊慌失措中的卫军还在大喊大叫,但他刚刚转头看向政委还没说出什么就被一枪打穿了脑袋,随着一声枪响他的脸上被打出了一个燃烧的窟窿,那是激光枪打穿脑袋的弹孔,来自政委手中激光枪的光弹。 政委握着手中枪口还冒着点点青烟的激光枪大吼起来,他环顾着周围看向下方的炮兵,还有周围的所有士兵大吼起来,“蛊惑军心!这些逃兵是在给自己找临阵脱逃的理由!他们不过是遇见了火力稍猛一点的敌人,就因为惊慌失措而把对面看成是星际战士!给他们的懦弱行为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他们遇见的不过是一群普通的混沌敌人!变种人!个头更大一点的变种人罢了!以帝皇之名我们会见守住阵地,没人可以动摇军心和当逃兵!” 政委吼着举起枪指向面前扎堆的逃兵们,他身后的宪兵也都举起了枪瞄准这些逃兵,他们面对着那激光枪口恐慌不已,但却没人一个让转身回到走廊中去,他们的身体因为极限的恐惧而被定住了。 政委看着他们愤怒地咆哮起来,他挥舞着手中的激光枪,“都给我冲回去!你们这些孬种!懦夫!铭记帝皇之光,他便会庇佑你们战无不胜,无论你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哦?是吗?他能庇佑你战胜我吗?”政委身后什么东西说道,政委看着面前表情因为无限的恐惧而扭曲的卫军们,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东西,看向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个黑色的钢铁高山,他站在政委身后猛地举起了自己的闪电爪,那呼啸而下的闪电爪瞬间撕碎了政委的身体,他黑色的军大衣与红色腰带连同着其下的血肉被瞬间斩裂。 黑色的巨人在杀死政委的瞬间便反手挥出了利爪,他身侧脖子上戴着天鹰挂板的宪兵举起手中的激光枪指向那巨人的脑袋,他的举动是正确的,那是巨人浑身上下唯一一处没有穿戴装甲的地方,没有戴上头盔的暴露在枪口的射界之下。 那是宪兵最好的机会,毕竟阿斯塔特的脑袋也是肉做的,他手中的地狱激光枪如同能打中那身穿重甲叛徒的脑袋打不死他也能把他打个半残,但,前提是他能打出那一枪。 忠于帝皇的勇敢宪兵举起了手中的激光枪瞄准那巨人,但他刚刚端起枪,手指正准备扣下的瞬间那巨人便反手挥出了一掌,咆哮的闪电爪瞬间斩断了宪兵手中的激光枪,他看着手中断裂散架的激光枪,还有……自己的手。 宪兵的双手被整齐斩断,大动脉之中的鲜血喷向空中,就如同一个个在空气滚动的鲜血雪花,同时断裂的还有他胸口的宪兵刮板,那被士兵们“亲切的”称为狗链的刮板瞬间裂开了,随着刮板的断裂宪兵的也被打飞了出去。 他四分五裂的尸体撞在了一侧的龙门吊控制室上,尸体撞碎了玻璃窗,鲜血喷溅在那窗户上把其后的操作员吓了一大跳,那人在惊叫中从控制室中逃了出来,但刚刚跑出几步就被一枪打碎了身体。 扎堆挤在一起的逃兵们惊恐万状的扭头看向那打碎了操作员的枪声来源,那是刚刚在走廊中屠杀他们的黑色军团突击队,他们从地堡一侧的大门处走入,手中的爆弹枪与链锯迅速便开始收割周围幸存者的数量。 呼啸而去的爆弹将宏炮支架上的炮兵们打成了飞溅的碎肉,他们的身体在爆弹的轰击下被打的四分五裂,赤裸着胳膊只会炮兵们的壮汉被一枪打爆了脑袋,接着又被下一发爆弹击碎了驱赶,他的身体残渣伴随着骨头的碎片直接喷在了身后的宏炮上。 炮兵们的尸体从支架上落了下来,他们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了,逃兵们惊恐地看着那坠地的尸体,随后被猛地响起的脚步声瞬间吸引了注意力看向前方,他们看见了站在面前的魁梧巨人。 他站在逃兵们面前,猩红的双眼凝视着眼前的倒霉蛋们,同样猩红的还有他爪子上滴落的鲜血,在刚刚眨眼间的时间内他已经杀光了所有宪兵,那些戴着狗链的宪兵全部倒在他身后,就好似一群从绞肉机里喷出来的烂肉。 在他的身后还有其他的高大巨人,那些身穿着终结者动力甲,戴着装配着巨大猛犸象牙头盔的黑色巨人在他身后站立着,那些直立行走的杀戮巨象已经杀光了剩下的所有人,整个地堡到处都躺满了四分五裂的尸体。 现在这里只剩下逃兵们还活着了,他们站在那猩红双眼的巨人面前,他们看着那可怕的毁灭主宰而吓得双腿连站都快站不住了,逃兵们看着眼前的巨人,他没戴头盔,现场所有的逃兵都可以抄起自己手中的枪一拥而上把他的脑袋打爆。 他们可能被瞬间杀死不少人,但剩下的人也可以依靠数量,在被杀死前同密集的激光束把这怪物的脑袋打碎,就算他们之后就会被周围的叛徒们杀死,但他们依旧有机会消灭眼前这个帝皇的大敌。 而且相信我,十几个卫军的命如果能把眼前这个头上扎着冲天辫的家伙换掉,那绝对是血赚,祖坟冒得青烟可以笼罩整个泰拉的那种血赚。 但他们没有,没有一个逃兵勇敢的举起自己的枪,所有人都颤抖站在他面前,双手发软就好像手中的武器重有千斤那样,他们面前这个巨人的举手投足都可以把他们吓到窒息。 一双双瞪得圆滚滚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怪物,他扬起了自己的猩红的双眼看着面前的逃兵们,“跑吧,伪帝的小兔子们,跑吧。” 他这么说道,但逃兵们却一个都没动,他们双腿发软地站在他面前,瞳孔在恐惧中震颤着看着眼前这个巨人,他们似乎没听懂他的话似的,而巨人则举起了自己的利爪指向身后的大门咆哮起来。 “跑吧!把我到来的消息带给维托·康斯坦丁!告诉他!告诉他已经登上了泰拉的土地!我,将取得胜利!” “我让你们跑!!”巨人咆哮着怒吼,他猛地抬起一只腿踏在面前的逃兵们面前,他们这才如上好了发条后的玩具那样狂奔着逃走。 他们从面前这个毁灭巨人两侧狂奔着逃走,仅剩下的十来人惨叫着从那些终结者之间跑过,他们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跑着,连看都不敢看两侧的巨人一眼。 那冲天辫巨人转过身来,他看着逃跑人群的方向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握紧于面前,“跑!把恐惧带回皇宫!整个泰拉都将我在脚下颤抖!” “告诉他们,告诉帝皇,战帅回来了,我将踏平皇宫,终结长战!” “战帅万岁!军团万岁!”在那巨人身后的一名终结者举起了自己的利爪高吼道,他周围的终结者与那些身穿普通动力甲的黑色军团老兵都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咆哮起来,爆弹枪与链锯剑高高举起,雷鸣般的咆哮声回荡在地堡中。 逃兵们在那震耳欲聋的狂吼中逃离了那地堡,而在他们身后,站在那中央名为阿巴顿的毁灭战帅高高的举起着自己的动力爪。 “让泰拉燃烧起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一十六章 链锯剑与斧(上) “为了帝皇!” 泰拉历M42K.0002—泰拉保卫战第7天/莫斯科巢都“颂歌喷泉”阵地 伴随着咆哮的呼喊声醒目的重机枪炮口咆哮了起来,耀眼的火光伴随着手指扣下扳机而带动着击发装置快速运作,拴在弹链中的一串串粗大被抖动着从弹药箱中拖入枪膛,在宛如帝皇本人怒吼般的枪炮声中射向远处。 戴着独特黑色钢盔的忠嗣学院战士坐在沙袋后,他的胸口非常帅气的,如同帝国战争电影中那些牛逼且帅气的星界军英雄那样在胸口左右各挂着一条弹链,那用金铜色的子弹插在弹链上,互相交叉着从他胸口挂下。 忠嗣学院的忠诚子嗣双手握在面前的重机枪扳机上,他一边狂吼着一边死死地压着扳机扫射,咆哮的枪身伴随着每一次开火而将巨大的后坐力冲击到他双臂上,那手臂则将枪炮的威力传导到全身,让那挂在胸口的交叉弹链也随之来回摆动着。 机枪手的眼睛透过位于机枪前方的瞄准镜反复移动着,伴随着他的每一次转向都会带动着一整条火线射过去,那明亮的炮火红线呼啸着从已经变成废墟的城市街道上射过,那些飞射而去的子弹瞬间便将一个非人的怪物射翻在地。 那个有着类似公羊脑袋,但却又有着手脚直立行走的怪物被咆哮的重型机枪子弹瞬间撕碎,那覆盖着毛皮的身体被如暴雨般射来的子弹洞穿出了无数窟窿,进而如一块破布那样被瞬间撕碎了。 那怪物轰然倒地,但在其身后则有迅速跳出了另一只长着牛首的直立怪物,他双手拎着一把伐木机枪站在街道的废墟上用类似动物与人混合那般的声音嘶吼着,“死吧!人类杂种!跟着你们的伪帝去死吧!” 它张开自己的大嘴将其下的牛舌甩动出来,红润的舌头伴随着手中的伐木枪后坐力而左右甩动,在那飞溅得恶心唾液中,一连串的炮火从伐木枪口爆射而出,一连串的炮火呼啸着射向了街道尽头的广场。 无数的枪弹轰击在沙袋与防弹盾墙上,构筑在广场喷泉雕像周围的防御阵地被猛烈的火力打的尘土横飞,在那牛首怪物身后更多的非人,但也不是恶魔的非人野兽冲上来街道,他们用手中的各种或好,或破烂的武器对准帝国的阵地猛烈开火。 那些东西是变种人,隐藏在每一座巢都地下深处的变异人类子嗣,他们或是因为亚空间污染的影响,抑或者是因帝国工厂排向下巢的有害辐射物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畸变,由此变成了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虽然他们并非是恶魔,但却并不受信任,他们不可控的突变基因甚至无法被视为亚人,其思想也更加容易遭到混沌的腐化与蛊惑,更别提下巢本就是一个法外之地,充斥着暴力的帮派与异端的邪教。 所以大多数的变种人好一点是非法之徒,为帮派打手卖命,坏一点的直接就是混沌邪教的成员,事实上大多数的帝国混沌邪教内部主要成员都是这样的变种人,他们一生都被帝国排斥,一经发现就会被处决,为了生存,大多数的变种人都别无选择的投靠了混沌,这也使得邪教在每一座城市下方不断壮大,就如同肿瘤一样。 而这些变种人就是癌细胞的一个个扩散部分,他们不断地在繁衍生息,与其他的下巢居民结合并生下堕落与腐败的子嗣,他们就如同一群永远杀不干净的害虫,无论你怎么清剿这些变种人都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重新出现。 所以最终的,大多数的星球政府与居民都适应了他们,他们默许了这些杀不干净的杂种躲藏在下巢的垃圾堆与污染街道中,只要他们不上来打扰帝国的居民们即可,而这最终将酿成大祸。 当变种人越来越多时,邪教也会不断壮大,最终他们便会召唤来自己的混沌主子,当混沌的恶魔踏上星球地表的时刻,这些被帝国压迫与追杀多年的变种人们,便会拿起武器从下巢的黑暗中如潮水一般涌出,将愤怒与残暴施加到那些压迫了自己一生的帝国人身上。 疯狂的变种人们咆哮着向广场上的帝国阵地开火,猛烈的弹幕打在盾墙上叮当作响,躲藏在其后的库伦院长端着一把激光枪透过射击孔向外窥探,无数的炮火打击在他的面前的盾墙上,火花四溅中,那些变种人也正在从街道上蜂拥而来。 “站起来!开火!拦住那些狗杂种!”库伦朝身边战壕中的忠嗣学院,以及本地防卫军的战士们大吼道,他随即率先站起身来端起手中的激光枪连续开火射击,醒目的红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而呼啸而去的光弹也将冲入广场边缘的变种人一枪射翻。 库伦随即调转枪口,他端着手中的激光枪瞄准远处站在废墟上,无遮无挡的变种人机枪手,他以自己的狂热的邪教信仰与满腔怒火向着帝国宣泄着火力,但其却完全忽略了一点,或者说这些变种人都往往缺乏正经的军事训练,比如,他既然明知道自己是一个会被优先打击的重火力单位,但却连掩体都没找。 他因此付出了代价,那牛首变种人脑袋被一枪打碎,呼啸而过的光弹将其面孔洞穿撕碎,碎裂的头骨伴随着瘫软的尸体轰然倒在了街道上的废墟中。 “开火!干死他们!”库伦端着枪咆哮道继续射击,他立刻就又将几个变种人打翻在地,很快的在他周围的帝国卫士们都纷纷爬起来,他们站在战壕与沙袋后面端起手中的长短枪械猛烈开火。 那些冲向广场的变种人立刻就被成片的射倒,呼啸着的光弹如秋季收割麦田的镰刀那样扫过人群,一个个变种人随即被收割杀死,暴雨一般的扑去的弹幕犁过废墟的街道与广场外围,无数的尸体倒在那落满碎石与混凝土块的路面上。 库伦抬起一只腿站在沙袋上,他的身体钻出站好短暂着手中的激光枪连续开火,周围也全都是与其一同向前方射击的忠嗣学院还有本地防卫军的战士们,他们或匍匐,或半蹲的在沙袋与防弹盾牌的射击口后宣泄着火力。 库伦端着枪,用激光枪的瞄具一枪射翻了一个握着手雷冲上来的变种人,那公羊脑袋长着犄角的怪物被打翻在地,手中的手雷也因此摔落在地上,随后炸死了追随在他身后的另外几个变种人。 “重爆弹!我们需要重火力支援!”库伦看着从街道上蜂拥而来的海量变种人扭头大吼,很快便又转过头去继续开枪,一个个扑上来的变种人被射杀倒地,长着鬃毛的身体上留下了焦黑的弹孔。 变种人们依靠着庞大的数量,以及由此组成的密集火力冲入了广场,这些数量无边无际的杂碎就如同蚂蚁群一样杀不干净,帝国卫士们每杀死一个变种人,就会跳出十个来填补他们的位置。 无边无际的野兽狂潮在吼叫中冲向了广场上的阵地,库伦看着处在最前方的战壕被那兽巢压垮了,站在战壕中的帝国战士向外不断射击,虽然杀死了成片的变种人,但其依旧依靠着庞大的数量冲了上来。 那些嘶吼着的野兽端着枪冲上战壕边缘,用手中的破烂枪械对准战壕中一通扫射,帝国的战士们在那密集的火力中被打的一阵抽搐后倒在地上,没有死去的人也立刻被跳入战壕中,挥舞着砍刀的弱小变种人炮灰吼叫着砍死了。 他们的砍刀不断在空中挥舞着出现,伴随着鲜血四处泼洒,库伦端起激光枪一枪打死了站在战壕上的一名变种人,他的胸口被一枪打穿,站在那怪物周围的其他变种人立刻注意到了库伦,他们端起枪正欲对库伦开火的前一刻就被一阵密集的炮火打成了碎肉。 库伦院长端着枪向后地咆哮火力方向看去,那是一辆黎曼鲁斯主战坦克,那辆银灰色的机械之躯迈动着自己粗大的履带轰隆着碾上了广场,高大的战车停在了库伦身后的喷泉边,其背上的车长正端着炮塔上的同轴爆弹机枪对准前方激烈开火。 呼啸着的爆弹火网从库伦头顶扫过,那片新组成的弹幕迅速杀死了远处战壕上的所有变种人,他们的身体在爆弹的轰击下碎裂崩塌,飞溅的血肉伴随着血雾四处泼洒,很快车长便转过了枪口,他对着另一侧冲入广场的变种人又是一梭子。 库伦看着探出身子,坐在炮塔边缘的车长,在他身下的黎曼鲁斯缓缓地抬起炮口,那粗大的炮口瞬间打出一炮,转动着钻出炮口的炮弹一炮打在了冲锋的变种人之间,巨大的爆炸瞬间就杀死了一大群变种人。 那些冲锋的变种人被压制住了,库伦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的举起手中的枪,“所有人继续开火!把他们打回去……” 院长的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的黎曼鲁斯便在刹那间爆炸了,它的炮塔瞬间被炸飞了出去,高高抛起的炮塔在空中旋转着飞舞了好几圈砸在了地上,燃烧的坦克残骸在库伦眼前熊熊燃烧着。 库伦惊讶之中扭过头看向身后,他瞪大眼睛看见了那个站在街道废墟上的叛徒阿斯塔特,那身穿着黑色动力甲的叛徒肩上扛着一门火箭筒,他在摧毁了黎曼鲁斯之后直接扔掉了那粗大的火箭筒。 在他起身冲刺之前,在其身侧另一名身穿深红色战甲的叛徒便已经冲了上来,他一只手的手臂上拴着铁链,手掌中持握着一把咆哮的链锯斧,另一只手握着一把爆弹手枪怒吼着冲了上来。 库伦看着那快步冲上来的叛徒,院长端起枪对准他连续开火射击,连同这周围的其他战士也全力开火试图拦住他,但所有的光弹与实体枪弹打在他身上都和刮痧一样,在叮当作响的轰击中中那红色的巨人冲过了广场。 他甚至完全无视了沿途的变种人们,那些倒霉的变种人被他撞翻踩碎,在哀嚎中被其的“天使”踩死,那深红色的鲜血巨人冲入广场,他举起手中的爆弹枪连开两枪,每一枪都可以瞬间杀死库伦身边的每一个战士。 他们的身体在冲刺中开火的阿斯塔特枪口火力下碎裂爆炸,库伦看着几乎冲到面前的巨人端起了手中的激光枪,他指向那一个大步冲到面前,高高举起链锯斧的红色巨人。 “为了帝皇!”库伦吼叫着直视着眼前的巨人,他也在怒吼着将自己的无名怒火注入链锯斧之中,他呼啸着将自己的战斧砍向了眼前的库伦。 但在那战斧看中库伦的前一刻,一把突刺而来的链锯剑便挡在了他的头顶,那链锯剑挡住了劈砍而来的链锯斧,两把武器的锯齿撞击在一起喷射出耀眼的火花。 库伦抬头看向身侧出现的黄甲战士,他持握着链锯剑挡在库伦面前救了他一名,库伦看向那高大巨人的肩甲,看见了他肩上的标志,“帝国之拳!” 帝国之拳反手一推将面前的叛徒向后击退,他抽回手中的链锯剑后以迅雷之势一剑刺出,那如金色闪电般打出的链锯剑赶在那名叛徒做出任何反击之前刺穿了他的胸口,高大的红色巨人一下子跪倒在地。 帝国之拳战士抽出自己的剑,在那叛徒扑倒在地的前一刻就已经踏步冲了出去,他手持着链锯剑大步冲向广场前方的废墟,冲向了那些出现在街道上的叛徒阿斯塔特。 库伦看着他冲过变种人的兽群,高大的巨人如同一辆压路机一般从其中冲过,他一个回身斩出一剑便将一整排的变种人砍成了碎尸,他持握着手中的链锯剑势不可挡的杀向了街道上也迎面冲来的红色叛徒们。 库伦看着那方向,突然间他身旁又踏上了一名星际战士,他在沉重的踏步声中扭头看向身侧的一名极限战士,他端着手中的爆弹枪抬腿踩在战壕上对外连续开火射击,咆哮的爆弹随着他的射击而呼啸着飞出枪口。 极限战士站在库伦身边猛烈开火,他低下头看向身边的库伦点了点头,“继续战斗,勇士,我们将一起击退他们!” 那名高大的蓝色巨人的话语如同注入灯塔火盆中的烈火,在刹那间点燃了库伦内心的斗志,院长猛地点头后看向身后的其他卫军们,“你们听见了大人的话!干死他们!” 库伦大吼着转身向前方猛烈开火,在他身后其他同样在忠诚的天使话语下重燃斗志的战士们蜂拥着冲上战壕,他们从广场的各个角落冲了出来,所有战士都端起枪支对准战场上猛烈开火射击。 在冲入阵地的战士们之中,十几名卫军与忠嗣学院的成员协力将一门从瘫痪的自行火炮背上卸下来,装在移动拖车上的多管自动炮也拖了上来,他们背着枪,无论所属单位与军种的共同团结一心的将那本只有装甲车才拖得动的重型自动炮送上了阵地。 装甲地盘猛地撞在地上,周围的步兵战士们立刻端起枪冲离了周围加入到战壕的兄弟们之中,而那些与他们共同把自动炮推上来的炮兵们则立刻翻上炮身,迅速的开始操作起自动炮,在他们的协力下那炮口缓缓地降了下来,随后多管自动炮瞬间开始了第一声咆哮。 呼啸着的速射炮弹轰击在爱森斯坦的两侧,那些炮弹炸的周围尘土横飞,大量的碎石与土块被炸飞起来抛向空中,但同时炸死的还有那些变种人,他们在爱森斯坦周围成片被炸碎,飞溅的尸体在空中四处舞动着。 爱森斯坦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挥舞着链锯剑冲刺前进,他迎击着从面前杀来的好几名吞世者,闪展腾挪,突刺劈砍,一个个身穿着红甲的吞世者在连长的链锯之下被砍杀倒地,他们的动力甲在链锯的咆哮下碎裂成了钢铁的碎屑。 连长侧身回旋挡住了从身侧斩来的链锯斧,他看着面前那咆哮的吞世者,他似乎所有的理智都已经在永恒的恐虐之怒中被燃烧殆尽了,所剩下的只有最存粹的杀戮欲望,对鲜血与死亡的渴望而已。 简单来说,就是脑子已经气疯了,他与他的兄弟们都是如此,爱森斯坦看着眼前这个恐虐愤怒的化身,他单手握住眼前的链锯剑,随后用巨大的肩甲猛靠上去撞在他的面部,那名吞世者向后退了好记步,当他站稳脚跟时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一把刺来的链锯剑。 咆哮的链锯一剑刺穿了他的脑袋,那链锯剑直接插在了他脑袋上,已经死去但却因为动力甲支撑力还站着的吞世者让那剑继续插在他脑袋上,如武器架一样悬在半空中。 爱森斯坦从他身边走过,他向前走了几步后微微眯眼看着街道的尽头,从那街道另一端的烟雾之中也浮现出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朝着爱森斯坦急速冲来而迅速扩大着。 爱森斯坦连长看着那阴影猛地抽出链锯剑踏步冲去,他身后的吞世者也终于因抽动力而失去平衡,终于瘫倒在了地上。 沉重的铁足瞬间踩碎了脚下的砖石地面,爱森斯坦一个箭步冲去,那是又一名吞世者狂战士,他手持着链锯斧咆哮着冲来,其战盔的正面中央位置烙印着恐虐的印记,那是意味着他是一名冠军,一名被恐虐宠信的冠军勇士。 他吼叫着,以狂热的热情冲向爱森斯坦,而且看起来相当兴奋,就好像一个绿皮看见了有好架可以打的那种,冠军吼叫着扬起链锯斧砍向了急速接近 但爱森斯坦则一个猛靠撞在那名吞世者身上,他被一下子撞得后退了好几步,当抬起头时爱森斯坦已经快速冲上前来,链锯剑呼啸着随着他的转身而斩落。 吞世者扬起自己手中的链锯斧迎面格挡那呼啸着落下的链锯,咆哮的链锯斧与链锯剑互相碰撞在一起,锯齿与锯齿互相啃咬在一起,吞世者看着面前的帝国之拳展示的头盔,他从飞溅的火花中看着眼前战士的面孔。 吞世者猛地一脚踹在爱森斯坦的腹部,帝国之拳的连长被他踹的向后退了好几步,爱森斯坦的铁足踩在地面上在撞击与摩擦中将自己脚下的地面所碾碎了,喷射的碎石从他脚下的四周扩散开来。 连长转过头看见了从烟雾之中纵身跃来的吞世者,他咆哮着从浓烟之中跃出,血红色的战甲撞破了烟雾从爱森斯坦的头顶落来,连长看着那落下的万年叛徒老兵从地上抓起自己的链锯剑迎面刺了上去。 链锯剑与斧互相擦肩而过,恐虐的冠军勇士手中的链锯斧从爱森斯坦连长的头盔一侧呼啸着落了下去,那咆哮的切片击碎了战盔一侧的绿色橄榄桂冠头饰,那碎裂的绿色水晶与金色丝线从爱森斯坦的红色战盔显示窗面前绽放开来。 链锯斧一下子砍中了爱森斯坦的肩膀,那动力战甲肩侧靠内的部分被斧刃整齐的砍断,咆哮的链锯击中了爱森斯坦的肩部,鲜血随着钢铁的碎片一同喷溅了出来,那红色的血液喷在了爱森斯坦的金色战盔一侧,但连长却并未因此而有任何停下来的打算。 多恩之子咆哮着一剑刺出,链锯剑瞬间搅起烟雾一剑刺穿了吞世者的胸口,那血神的冠军战士也因为腹部的痛楚而怒吼起来,他狠狠的将自己手中的链锯压了下去,咆哮的切片进一步撕裂着爱森斯坦连长的肩膀,但那却只会让连长更加强大。 在痛苦之中多恩的子嗣没有任何的痛苦悲鸣,他猛地握住链锯剑的剑柄,随后猛地将其在吞世者的腹部向一侧猛转,他的腹部在插在其血肉中快速转动的链锯撕扯下裂开了一个大洞,鲜血从那洞窟之中喷了出来。 猩红的血液从洞口喷出的刹那,刚好全部喷射在了爱森斯坦的战盔上,那红色的镜片被吞世者的鲜血所染得更红了,连长咆哮着忍受着肩部的剧痛大步向前冲刺,他用自己被链锯砍中的肩膀将跃来的吞世者顶在肩膀上,随后大步冲向前方。 吞世者冠军被爱森斯坦顶在肩甲上,其腹部则因为被链锯剑刺穿而被死死的钉住,吞世者愤怒的咆哮着,而爱森斯坦也同样怒吼着大步冲向前方重重的撞吞世者一下子顶飞了出去,他的身体因为惯性而从链锯剑上滑了出去,随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吞世者倒在地上,他捂着自己被撕裂开大洞的腹部抬起头,然后就看见了同样踏步而其纵身跃起的爱森斯坦,他双手握住链锯剑从半空中落下,咆哮的链锯如炮弹般击穿了吞世者的战盔,那烙印着恐虐恩赐黄铜颅骨的战盔被瞬间击碎,其上的黄铜骷髅头也在链锯的撞击下碎裂成了无数金色的残渣。 爱森斯坦连长一剑刺穿了吞世者的面孔,链锯从其后脑勺处瞬间刺出,脑浆混合着黏稠的血液沾黏在链锯的切片上而拉扯出长长地黏液丝线,吞世者轰隆着倒在了地上,爱森斯坦则站在他身上,一只手摁在剑柄上,另一只手则摁着自己血流成河的肩膀。 连长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浓烟,那弥漫战场的烟雾就似乎大幕升起一般的消散开来了,在那浓雾之后是一群吞世者与黑色军团的叛徒,他们端着爆弹枪与链锯剑站在全是大小不一建筑残骸的街道上。 有的站在高大的建筑碎石上,有的则跨在两块堆砌在街道上的砖瓦与碎片上,另一些更多的人则站在道路的中央,所有的叛徒都看着爱森斯坦。 爱森斯坦看着面前的一众叛乱军团们,他单手握紧面前的链锯剑将其从吞世者的脑袋上拔了出来,那倒地的战士头颅因此抬起了一下,随后又因为剑刃的拔出而立刻撞回在了地上。 爱森斯坦紧握着手中的链锯剑,他缓缓地将那剑刃举了起来对准面前的叛徒们,在那街道上的站着的一众叛徒中的一名吞世者拔出了自己的链锯斧,他迈步准备在走上前去挑战爱森斯坦,这将是一场荣耀的对决,一对一,没有任何人可以插手。 吞世者从自己的兄弟们中走出,但他刚刚走出几步就被猛地拍在胸口的一把战斧拦住了,他停下身来扭头看向身侧那握着战斧拦住自己的战士,那也是一名吞世者,但他却赤裸着一只强壮的胳膊,那胳膊上没有任何的甲胄与保护,皮肤与血肉直接暴露在眼前。 强壮的手臂上握着那把链锯斧,他用那战斧拍在了前进的吞世者胸口,按理来说被夺走荣耀战斗的吞世者该极端暴怒才对,甚至会当场对这位拦住自己的兄弟发出生死挑战,将荣耀重新夺回来才对。 但他没有,他看着身旁走过的战士立刻将铁拳放在胸口垂首致意,吞世者向后倒退回了自己兄弟们之中,那名赤裸着胳膊的吞世者则提着那把巨大的链锯斧走向了广场上的爱森斯坦,他头上戴着的巨大战盔上隆起一对钢铁犄角,那东西刚好的构成了恐虐本人的标志符号。 他缓步走向爱森斯坦,伴随着脚步战盔两侧独特的毛绒耳饰挂坠随之摆动着,爱森斯坦看着那名沉默不语,但全身上下透露着难以言说威压感的吞世者,他从自己的一众兄弟中走上了广场。 那名恐虐宠信的吞世者武士走到了爱森斯坦几步远的地方,他突然将一把注射器扔给了爱森斯坦,连长一下子就接住了那药剂,他低下头看着手中静静躺着的绿色药剂,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曼德拉细胞药剂,星际战士们用来注入后快速愈合伤口,止血与恢复肌肉结构的紧急治愈剂。 而且似乎为了让他可以放心用,这药剂还是不知道从哪个帝国忠诚战团的阿斯塔特身上扒下来的,注射器的一侧烙印着帝国的天鹰标志与双螺旋蛇的标志。 连长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那名吞世者,那赤裸着手臂,小臂上拴着粗大铁链的吞世者站在他几步远的地方垂落着自己的战斧,他微微昂首示意爱森斯坦那试剂。 “注入它,我不和伤者打。”那名吞世者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连长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爱森斯坦微微撇头看了眼他身后的叛徒们,在他身后的一众叛徒们都在广场外沉默的凝视着他们,没人插手,没有介入,所有人都默默的等着,等待着这荣耀的对决时刻。 爱森斯坦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然后猛地将药剂扎了进去,伴随着注射针的插入,那绿色的曼德拉治愈液瞬间注入了他体内,在药剂的高效修复下他肩部的骇人伤口也迅速止血与结疤了。 帝国之拳的连长将注空的药剂拔出后随手扔在地上,他站稳脚步后从地上的吞世者尸体身上跨过,他走到开阔的的位置举起了手中的链锯剑对准那面前的吞世者。 “我是爱森斯坦·巴塔洛夫,帝国之拳第四连连长,我在与谁战斗?” “卡恩。” 吞世者短促的说道,随后便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链锯斧指向了爱森斯坦连长,他血红的战盔下,那双眼睛紧盯着爱森斯坦连长,随后他迈出了自己的脚步猛地扬起了战斧斩向爱森斯坦。 链锯与链锯再次碰撞在一起。 第三百三十二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一十七章 链锯剑与斧(下) 链锯斧轰鸣着伴随着巨大的音爆声从烟尘之中破烟而出,急速转动的锯齿搅碎了周围的所有尘土,带着强大的力量呼啸而下重击在下方的链锯剑之上。 在沉重的打击力之下爱森斯坦连长向下压低了身子,他单手握着链锯剑看着眼前的这名吞世者,他赤裸着强壮的胳膊同样单手握着自己的战斧,但那单手之力却比大多数的双手都会还要巨大。 爱森斯坦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柄,那把金色的链锯剑与烙印着恐虐印记的链锯斧互相对撞在一起,咆哮的锯齿互相啃咬着喷射出耀眼的火花,就如同两条互相扭打在一起的巨龙。 爱森斯坦透过面前喷射的火花看着面前的高大卡恩,突然间连长双腿一蹬猛推链锯剑将战斧推开,他从地上瞬间起身宛如一只觉醒的金龙,爱森斯坦双手握住链锯剑猛地向卡恩斩去,那利刃撕碎了两人之间周围爆炸扬起的烟尘,如破世之剑般斩向卡恩。 那咆哮的链锯落向吞世者的面庞,但后者却瞬间以连阿斯塔特都难以看清的速度挥舞战斧,咆哮的链锯斧刃与链锯剑迎面相击,咆哮之声在锯齿之间瞬间迸发,卡恩一斧挡住了面前斩得爱森斯坦之刃,随后猛地反击。 恐虐最宠信的吞世者神选挥舞战斧将爱森斯坦的剑刃击退,那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连连长本身也被迫向后退了好几步,在两人拉开片刻的距离的眨眼间,卡恩突然反手转动链锯斧柄一把握住后踏步上前,他以闪电般的速度抵达了爱森斯坦面前,手中高高举起的战斧如星落一样斩下。 爱森斯坦从头盔后看着那落下的战斧,那鲜血之斧的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窥见,连长看着那把从空中斩下的利斧,在其两侧的恐虐圣印在烟雾之中迸射出红色的闪电,咆哮之声宛如直接从亚空间之中传出那般。 无声的卡恩猛地将那可怕的战斧斩下,呼啸而下的战斧瞬间重击在爱森斯坦抬起格挡的剑刃上,他双手握住链锯剑全力挡在头顶,轰鸣着的链锯斧重击在剑身上让爱森斯坦被迫单膝跪倒在地。 而就在连长阻挡那战斧之时,卡恩则用自己的另一只戴着装甲的手一拳打上,那如炮弹一般的拳头轰击在爱森斯坦跪下后的脸上,他脸上的战盔一侧被那铁拳击碎。 金色的动力甲战盔一侧的所有装饰物与眼部玻璃全部粉碎,战甲本身也在其重击下向下凹陷了下去,卡恩的铁拳力量之大令人震惊,但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一只手便可以将百战老兵所压制住。 卡恩的铁拳从右侧打在爱森斯坦脸上,连长在战盔表面钢铁的碎裂飞舞中向后退去,而在他向后退步的瞬间卡恩抽回链锯斧,踏着重步急速冲来几乎在眨眼的瞬间就又一次杀到了连长的面前。 爱森斯坦抬起自己被打碎了战盔,他将被打歪出去的脑袋转了回来,碎裂玻璃之下的褐色眼睛看着面前跃起的卡恩,他在猩红的尘埃之中纵身跃起,赤裸的臂膀持握着那把恐虐的链锯斧呼啸而下砍向连长的头颅。 爱森斯坦一惊向一侧躲闪,但他的速度却完全比不过那沉默吞世者的速度,咆哮的链锯斧瞬间击碎了他的战盔,如果不是爱森斯坦赶在最后链锯与血肉接触的瞬间猛地滚向一侧,他的脑袋绝对已经被砍碎成了两半。 爱森斯坦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到了一边,他的身上已经全都是污泥与尘埃,金色的战甲与帝国之拳标志已经被污渍所完全遮掩,他就像是一个在泥坑之中与野兽角斗的角斗士那样。 连长曾经在科摩罗的角斗场中经历过无数的死斗,但其中没有任何一场可以与现在相比,没有任何野兽与角斗士可以与面前这名名为卡恩的吞世者相比,他是最可怕的野兽,力量之强大宛如恐虐本身的投影。 爱森斯坦撑在地上抬起了自己的脑袋,他的战盔已经碎裂脱落,那金色的动力战盔分裂为两部分从连长的脑袋上猛然坠地,碎裂之盔的装甲撞击在地面引起了一阵尘埃的颤动,而同样震动着地表上那尘土的还有正在迈步走来的卡恩。 他依旧单臂持握着链锯斧缓步走来,脑袋两侧的独特毛绒挂坠随着他的步伐而在战场的热风之中舞动,爱森斯坦看着走来的吞世者,他转动脑袋四处寻找着自己在翻滚中失落的链锯剑。 他在一次转头后很快发现了它,那金色的链锯剑正躺满是污血与城市倒塌粉末的地面上,爱森斯坦看着那剑,刚刚准备伸手去够住他就眼见着一只红色的动力甲战靴踩在了链锯剑的后侧。 爱森斯坦看着那战靴抬起了头,他看向面前那站立着的卡恩,他单手提着链锯斧站在那利刃面前,吞世者看着依旧被斩落头盔的爱森斯坦,他一瞬间沉默了随后缓缓地第一次开口。 “你看起来和他真像。” “谁?” “西吉斯蒙德。” 卡恩说着一脚挑起了地上的链锯剑,他用自己穿戴着装甲的那只手抓住链锯剑的剑柄,他看着手中的利刃随后将其扔到了爱森斯坦面前,连长单膝跪在地上看着落到面前的链锯剑诧异的抬头看向卡恩。 吞世者提握着战斧走在爱森斯坦面前,却没有发起任何攻击,“拿起你的剑,然后站起来。” 卡恩如此说着,他等待着爱森斯坦重新拿起武器,他不会攻击一个手无寸铁的战士,那毫无荣誉可言。 爱森斯坦看着面前的剑,他抬起自己的一只手看着那被污泥所遮掩住的帝国之拳标志,连长看着那其下虽然被污垢所遮挡,但却依旧在闪闪发光的帝国之拳标志,他基因原体本人的标志。 爱森斯坦看着那金色的铁拳猛地拳头,他一把抓住面前的链锯剑站起身来握住剑,爱森斯坦从卡恩面前站了起来,后者看着重新握住剑刃的爱森斯坦微微点头,似乎是在致敬一般,向他,也像如自己那混乱记忆中,在万年前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老朋友致敬。 卡恩握紧链锯斧踏步而上,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了爱森斯坦面前扬起战斧再次发动进攻,而帝国之拳的连长也瞬间迎击而上。 链锯与链锯互相啃咬,咆哮的金属撞击声压过了周围的所有枪声,飞溅的火花在战场之中不断爆炸的尘埃之中宛如一颗颗坠落的流星,那些火光照亮着互相死斗在一起的两位战士。 在烟尘之中,两位阿斯塔特的战斗变得既迅速,又难以看清,他们的速度之快几乎只剩下残影,你只能通过金属的撞击声来知晓战斗依旧在继续,搏杀还没有停止。 站在场地边缘的黑色军团,还有吞世者们都静静地矗立在街道上看着眼前的战斗,那是一场真正的荣耀对决,动力甲与动力甲互相撞击,链锯斧与剑互相击打啃咬,火花随着他们那快速变化的动作而四处飞舞。 咆哮着彼此击打的链锯在那火花之下,就如同两只在战场烟尘之中互相扭打在一起的铁龙,那两条巨龙互相用利爪与牙齿厮打着,嘴中不断的伴随着钢铁的咆哮而喷射出火流星。 卡恩挥舞着战斧快速地砍杀着爱森斯坦,他的攻击速度之快与强大打的连长节节后退,爱森斯坦手中的链锯剑只能不断地艰难招架着,他看着面前紧逼而来的卡恩。 爱森斯坦继续后退,他向着场地边缘的一处废墟退去,他艰难地招架着卡恩的每一次攻击,随着爱森斯坦的退步,卡恩也紧随而至的攻击而来,他没有发现连长所设下的一处陷阱,一处灵光乍现而出的陷阱。 爱森斯坦猛地用链锯剑击飞又一次斩来的链锯斧,剑刃将那斧子击飞出去的出去,爱森斯坦向后一退踩在那崩塌的高楼碎墙的表面纵身跃起,他从那石板之上跳跃起来从卡恩的头顶翻滚掠过。 吞世者抬起头看向头顶滑过的金色巨人,他随后猛地坠落在卡恩身后,反手挥出链锯剑斩向卡恩的侧后。 呼啸着的链锯剑如升空而起的金龙一般冲向卡恩的侧后,而后者,恐虐的钟爱战士则以令人想象不到的方向发起了反击。 卡恩将手中的链锯斧高高抛起,从其也从自己的头顶掠过坠下,随后反手抓住从身后坠落的链锯斧在身后猛地一勾,战斧从下方倒立的方向瞬间抬起,用其斧刃主体内侧的凹槽部分从下方击打起来钩住了爱森斯坦的剑。 但卡恩则第一次发现,他既然晚了半步,他虽然成功钩住与截停了那把咆哮而来的链锯剑,但其的剑锋却依旧刺中了他裸露的胳膊,那强壮的大臂一侧被链锯划出了一个骇人的伤口,鲜血从其中流淌了出来。 卡恩看着那手臂上的伤口,他反手一勾将爱森斯坦的剑所挑飞,链锯剑在巨大的牵引力之下从连长手中脱手飞了出去。 而在链锯剑在空中旋转着飞出的刹那间,卡恩突然转身,以闪电的速度挥出了手中的链锯剑砍向爱森斯坦,那斧刃从爱森斯坦的脸颊表面划过,在其右脸到鼻弓的位置留下了一道涌血的伤口。 爱森斯坦在那攻击之下向后退,但卡恩却突然踏步上来一拳打在了连长的下巴上,他将爱森斯坦一拳打翻在地上,后者倒在地上抬起头的立刻卡恩走了上去,用自己的链锯斧指向倒地的爱森斯坦。 连长倒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卡恩皱起眉头,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以毫无畏惧地眼神直视着卡恩,“动手吧,叛徒,如果你以为我会求饶你错了,多恩之子不会求饶。” “我不会杀了你,爱森斯坦·巴塔洛夫,我都忘了上一次有人伤到我是什么时候了。”卡恩说着撇头看向自己血淋淋的胳膊,那提着链锯斧的赤裸胳膊上已经全是鲜血了,链锯剑造成的骇人伤口之中涌出了大片鲜血,赤红的血液。 那吞世者的血液顺着胳膊滴落在了地上,卡恩看着那滴落的血液,感受着那早几乎已经遗忘了的感觉,疼痛感。 “你很强,你长得和西吉斯蒙德几乎完全一样,你们的眼睛,头发还有面庞都一样,如果恐虐之主的怒火还没有扰乱我的记忆的话。” 卡恩看着面前的爱森斯坦低声说道,那声音有那么一刹那间,永恒的无名怒火突然消失了,声音变得既平静而又……友善,就像是在和一个朋友说话,一个早就已经不在这儿的朋友说话。 “但你又不像他,你还没有他那么强,或者是,暂时还没有。” 卡恩看着那面庞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地放下了链锯斧,“我会放你离开,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我不需要你的仁慈!叛徒!我不会接受你和你邪神主子的仁慈!”爱森斯坦怒吼着指向面前的卡恩,丝毫没有任何退缩的反应。 “动手吧叛徒!杀了我,然后让我去帝皇的身边!我不会让罗格·多恩之血蒙羞!” “你还可以有更多的荣耀,爱森斯坦连长,你很强,但你未来还可以变得更强,那时再来找我,我将与你再进行一场更加荣耀的角斗,将那真正的荣誉与战士的尊严留给我们彼此。” 卡恩说着转身准备离去,爱森斯坦看着卡恩猛地一拳砸在地上,“要杀就现在杀!叛徒!我不需要你的宽恕!” “这并非宽恕,连长。”卡恩在走出几步后停了下来,他微微撇头砍向爱森斯坦的方向,“这只是将最后的战斗所延长,恐虐喜爱强者的战斗,荣耀与勇武的战斗,如果我现在杀了你就会断送掉一场让恐虐本人都会为止驻足观看的战斗,那太可惜了。” “那毫无荣誉可言,血神不会喜欢,我也不会那么做,所以离开,当你变得更强时再来找我,那将是一场真正的战斗,战士与战士之间的战斗,届时我便会杀了你,杀死一名真正的战士来向恐虐献上颅骨与鲜血荣耀。” 卡恩说罢便扭头走向了前方的叛徒兄弟们,他们都在那里等待着卡恩的归来,爱森斯坦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艰难地站起身怒视着卡恩的背影,“我会杀了你的,叛徒!” “那我会相当期待,爱森斯坦·巴塔洛夫,无论你和我杀了谁,我们的鲜血都将让恐虐本人为之凝望,记住我在你脸上留下的伤痕,我也会留下你所送给我的,我会记住你的名字,让我们在未来的战斗中再见吧,多恩的儿子。” 卡恩话语间走到了自己的叛徒兄弟们之中,他们都握着链锯斧与爆弹枪站在街道上,站在路口的吞世者扭头看向身旁经过的卡恩,后者微微撇头看向了自己的鲜血兄弟。 “留下帝国之拳,杀光剩下的人。”说罢卡恩便走入了人群之中离开了,侧过身目送着卡恩离开的吞世者向其背影微微点头,随后便猛地提起链锯斧扭过了头看向爱森斯坦,还有其身后的贝尔与卫军战士们。 爱森斯坦艰难的站起身看着那些走来的叛徒,他们提着各自的武器正从广场外围走来,连长立刻四处环顾寻找着机会,一个可以拯救这一切的机会,而赞美帝皇的保佑,他的确找到了。 爱森斯坦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巨大高楼,那座高耸的巨楼倾倒砸在道路两侧的其他废墟建筑上,它的下侧身体倚靠在街道边的楼宇上,其上半截身子也几乎在撞击在垮塌,只剩下了中央部分的几根脆弱支撑柱还在废墟中撑起着那庞大的身躯。 “贝尔!打断那建筑的支撑柱!马上!”爱森斯坦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广场阵地方向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从现实空间与动力甲内置的通讯器中同时传向了喷泉方向,传递到了贝尔的耳中。 极限战士一枪打碎了扑上来的一只变种人,他听着那双重传递而来的声音看向爱森斯坦的方向,他从战盔的玻璃窗后看见了爱森斯坦面前走来的叛徒大军们。 贝尔随即根据连长的指示立刻抬头发现了那艰难支撑着高楼残骸的残缺巨柱,贝尔立刻端起手中的爆弹枪瞄准了那东西,“摧毁街道上侧建筑残骸中段的支撑柱!所有人,开火!” 爆弹枪立刻便在贝尔的操作下迅速咆哮,一连串的爆弹呼啸着射向那石柱,站在贝尔身旁的库伦院长也顺着贝尔的枪口炮火看向了那地方,他立刻端着枪向身后战壕与喷泉周围的一众卫军咆哮起来。 “你们听见了大人们的命令!开火!”库伦咆哮着转身继续端起向冲上来的变种人们开枪,那激光射线立刻击毙了一名从街道上冲来的变种人,那公羊头颅的怪物被从走入广场的一名黑色军团叛徒身边冲过时倒下。 在叛徒们周围的一众变种人立刻被蜂拥而来的炮火成片扫倒,但他们中央行走着的叛徒们却完全没有被阻挡下来的意思,他们依旧持握着自己的武器大步走来,红色与黑色的毁灭之海踏着沉重的步伐走来。 库伦与周围的战士们全力向前方开火阻挡涌来的变种人们,而在他们身后喷泉边的多管自动炮射手已经转起了炮管,他将瞄准镜锁定在那几根暴露出其下钢筋部分的支撑柱上,射手在眼睛与光学瞄准器都套在灰色柱体表面后猛地扣下了扳机。 轰鸣着的机炮弹从炮口一炮射出,烙印着帝国天鹰的炮弹呼啸着射出炮膛,在眨眼间后瞬间击碎了那艰难支撑着大厦的数根支撑柱之一,那巨大的石柱在顷刻间便被弹头从中央部分拦腰打断,钢筋与混凝土部分在眨眼之间便断裂崩塌了。 伴随着支撑柱之一的断裂,整个摇摇欲坠的高楼瞬间向下坠落了一段距离,一大堆碎裂的残骸从空中坠入街道,大片从废墟街道是向前广场涌入的变种人被砸成了迸射血化的肉泥,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消失在了废墟之下。 那片废墟砸在了黑色军团战士身侧,他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弯下腰躲避周围坠落的废墟,叛徒抬起自己的头望向了头顶在轰隆声中不断坠大片废墟残片,本身也在一点点坠落的高楼废墟,在那高耸着的地方正伴随着一连串的炮弹射入而发生着沉闷的爆炸。 黑色军团叛徒看着头顶的爆炸,那些从建筑窗户与崩塌裂隙之中喷出的火焰照亮了他的战盔,那叛徒立刻循着那炮弹的轨迹找到了远处正在全力开火的自动炮,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抄起自己手头的爆弹枪对准自动炮方向就是一枪。 爆弹飞跃了整个广场一枪打碎了射手面前的瞄准器,旋转着的爆弹从瞄准器内部撕裂了所有电子仪器和电缆后钻出,射手瞪大着眼睛看着从面前钻出来的旋转弹头,然后他便在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惨叫前被一枪打碎了。 他的身体被爆弹打成了迸溅的烂肉泥,整个上半身在眨眼间便消失了,只剩下腰部以下的身子还穿着裤子坐在那射击阵位上。 库伦听着那一旁的枪声看去,眨眼间便有一连串的爆弹打在了自动炮两侧,那些操作着火炮的炮组成员全部被打成了飞溅的残骸,其中站在自动装弹机一侧的装弹手更是在扭头看向前方时被打成了血雾。 库伦看着那战士的身体瞬间便消失了,他一惊后端着枪向街道方向的火力来源看去,那些叛徒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打算,所有前进着的叛徒都端起了手中的爆弹枪对准广场阵地方向猛烈开火。 在自动炮周围的战士们全部被打成了碎片,端着枪从其周围跑过的步兵都被呼啸而来的弹头精准射中,一一被打成了喷洒在地上的红色油漆。 库伦院长看着眼前的死亡封锁线,无数的爆弹与密集的火力完全封锁了自动炮周围的空间,他端着枪靠在战壕内扭头看向一侧站在战壕上侧,被一枪打碎了胸口以上部分的战士倒入了战壕。 那人的整个胸腔部分被撕裂出了一个大窟窿,断裂的肋骨与搅碎的肺部还有肠道混合在一起,不止是他,整个战壕中不断有被爆弹击中的战士倒下,库伦看着他们又爬起身来看着那前方的自动炮方向深吸了口气。 “极限战士,掩护我!”库伦扭头向贝尔大喊后随即爬出了战壕,他背着枪径直冲向了远处没那被无数爆弹封锁的自动炮,贝尔扭头看了眼库伦,随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掩护你们的指挥官!把那些狗杂种的火力吸引过来!”贝尔大吼道率先站起身来,他抄起手中的精工爆弹枪就算两枪,他精准的枪法一如既往的可靠,两枪打中了两个前进中的叛徒。 显然他们之前并没有发现在这里还有一名极限战士,贝尔之前一直在帮助卫军们压制变种人兽潮,而没有对那些叛徒开任何一枪,所以这些完全不在乎身边这些“忠实信徒”的叛徒们忽略了贝尔的存在,现在他们知道了。 黑色军团叛徒身旁的一名叛徒兄弟被一枪打中了脑袋,他的动力甲战盔眨眼间便被击碎了,那名叛徒轰然倒在了地上,他前方的黑色军团兄弟扭头看着倒地战士,随后猛地扭头看向了站在战壕上对准他们开火的贝尔。 他的枪法相当精准,几乎伴随着那连贯性的点射又有两个叛徒被射杀倒地,身穿蓝甲的贝尔站在战壕上端着爆弹枪快速转动枪口连续射击,滚烫的弹壳从他爆弹枪一侧的抛壳窗中弹出,叮当作响的撞击在身下的防弹盾墙上。 “干掉那个极限战士!”黑色军团叛徒大吼着率先抄起枪开火,他周围的叛徒们也瞬间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认为比凡人更重要的阿斯塔特身上,那和他们留着同样半神之血的贝尔身上。 凡人算得了什么呢?他们秉持着作为阿斯塔特一如既往的骄傲所蔑视着普通人,在他们眼中如蝼蚁一般被碾死的凡人,正是因为这种傲慢他们才会选择加入叛乱,他们从不相信区区凡人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但这些家伙可能忘了,挡住他们足足一万年的不是眼前的极限战士,而是他身后这些被他们各自虐杀的凡人们,而这些“弱小”的凡人,只要在抓住任何一丝机会,就算是在微小的机会都会给他们狠狠的一击。 库伦在广场上奔驰着,他背着枪快步从炮火纷飞的广场中央冲过,在他周围到处都是倒地的卫军战士们残缺不全的尸体,而来自街道对面的变种人的凌乱射击炮火依旧在呼啸着穿越空旷的喷泉广场。 但库伦却并未停下自己的脚步,他顶着那随时可能打中自己的炮火冲向了自动炮,也许是帝皇保佑,也可能是运气使然,他既然成功了。 库伦从战场上交织着的弹雨之中穿越了过去,没有一发子弹射中他,他背着枪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过了枪林弹雨,他的心脏在胸腔下方剧烈的跳动着,就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但他成功了,库伦冲到了自动炮面前随后踩在踏板上翻身爬了上去,他的双手撑在覆盖着依旧温热尸体肉泥的底座边缘翻上炮身,库伦两三下侧身钻过挡在面前的炮膛来到了一侧的射击阵位方向。 库伦一把推开了坐在座位上的射手残缺的下半身,那双腿连带着其仅剩下的躯干坠下了自动炮,院长立刻翻身跳入了阵位内,他坐在那坚硬的座椅上立刻抓住了面前的操作杆,但他面前的瞄准窗口却已经完全碎掉了,爆弹将其整个平台都撕出了一个大洞。 库伦看着面前跳动着电火花的仪器残骸,他扭头看向了自动炮巨大炮身那段的阵地,贝尔正端着爆弹枪全力开火,但他也已经被对面的叛徒们压制住了,极限战士的肩甲被一发爆弹击中,他的肩膀甩动着让其倒入了战壕内。 他并没有死去,但却也已经被不断击打在炮盾与沙袋上的密集爆弹所压制住了,在贝尔的周围都是一个个倒下的凡人战士们,他们不断地站起身来开枪,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吸引着对面的叛徒们。 库伦看着他们呆滞地看着,随后摇了摇头后立刻用更加坚定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射击阵位,他转动手中的操作杆将自动炮的炮口对准了远处高耸着的建筑废墟支撑柱,库伦的眼睛看着炮口的末端方向。 没了瞄准器,现在他只能用目视瞄准射击了,这都是高端了点说法,说白了就算凭感觉打,没了准星,没有光学瞄具,火炮又不是激光枪那种小东西,贴在那巨大的炮管一侧完全凭借炮口的指向方向大概瞄准开火几乎就是赌博。 不,是赌命,因为库伦只要打歪了一炮,有一炮打空了他就会被发现,听见炮声的叛徒们会立刻发现这个爬上自动炮的新射手,然后等待着库伦的就是死亡的命运。 但库伦就是在赌博,他用自己当忠嗣学院炮兵学院院长这么多年来的经验赌,用他的服役资历和手感来赌这一炮,这最关键的一炮。 “帝皇啊,看向我,指引我,引导这你的重炮粉碎敌人。”库伦嘴中念念有词着转过了炮口,那漫长的黑洞炮口在轰鸣中转向了那建筑废墟的方向,那最后一根支撑柱的方向。 库伦的手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操作感,他深吸了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他的耳旁回荡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枪声,战场上的惨叫声,喊杀声与那沉重动力甲逼近的声音,随后库伦睁开了眼睛皱起眉头看向那炮口的末端猛地扣下了板机。 伴随着命运的炮声,醒目的火光在前方的炮口瞬间炸现,呼啸着的炮弹从炮膛中被万千烈火推出,它转动着自己的身体以急速射出了炮膛。 高速旋转着的炮弹从战场之上飞跃而过,火光,激光束与城市废墟的阴冷光芒照射在那金色的弹体上,突然间那炮弹转了过来,将自己的另一侧转了过来。 那旋转着的炮弹将帝国天鹰的标志转了过来,那闪闪发光的天鹰标志似乎亮起异样的光芒,那是金色的光芒,一种完全不输于这片战场的金色光芒。 那闪闪发光的金色天鹰标志伴随着急速飞过的炮弹,而在空中拉扯出了一条长长的金色光路,炮弹快速的旋转着让那光芒环绕在周围,就如同飞越了一条隧道,指引着它前进道路的光芒通路。 炮弹呼啸着既然穿过了建筑外围的所有崩塌废墟,直接从两块在之前崩落中倒塌的墙壁废墟间裂隙钻过,那狭小的裂口本需要用额外的几发炮弹将其击碎后,再将下一发炮弹射入才行,但现在,它竟然钻了过去,在那金光的指引下钻了过去。 弹体的边缘摩擦着废墟的裂口一下子撞入其中,混凝土边缘与急速飞过的炮弹身侧相互摩擦,而迸射出了短促但却极其耀眼的火花,但那并未阻止前进的炮弹,它伴随着光路一下子打在了那最后一根支撑住身上。 弹头击碎了支撑住的外层混凝土表面,伴随着其表面的碎裂飞舞,弹头一下子砸进了支撑住的钢筋部分,烈火从其钢铁弹体的内部喷射出来,钢铁的身躯在涌现的火焰之下碎裂崩塌,随后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光芒吞没了一切。 金光伴随着火光从建筑的中段喷射出来,巨大的爆炸如同巨龙的咆哮那般回荡在整个巢都的上空,在那龙吟之中支撑着那高楼的最后一点连接部分断裂了,那宏伟的楼宇瞬间便向下崩塌倾倒了。 那楼宇如同一个倒地的石巨人,它的身体在崩塌中断裂成了好几节,那大厦轰然坠向了下方的街道,站在道路中央的黑色军团叛徒放下了自己手中开火的枪抬头看去,他那猩红战盔玻璃之下的眼睛猛地瞪大。 高楼轰然砸在了他的身上,无数的废墟如暴雨一般的砸入了街道之中,爱森斯坦看着眼前坠落的楼宇立刻转身狂奔,连长迈着大步在那头顶轰然坠落的废墟之中不断坠落的残骸之中冲过。 在他身后也都是夺命狂奔中的变种人们,爱森斯坦与他们冲刺在一起,他一拳打向了身侧一名试图逃离那坠落高楼的变种人,它被一拳打飞出去,随后便在地上翻滚着被崩塌的废墟淹没了。 爱森斯坦大步从广场的外侧冲过,他在冲过自己被击飞后,插在广场地面上的链锯剑旁时一把抽出了自己的剑,他提着链锯剑一路急速奔驰着逃离头顶如山崩般坠落的高楼。 “爱森斯坦!快点!”贝尔从战壕中站起身来,他提着手中的爆弹枪看着眼前崩塌的大楼,那巨大的楼宇几乎吞没了他与身边战士们全部的视野,而爱森斯坦则就正在那阴影之下夺命狂奔着。 大楼分段坠落的部分全部砸在了他身后,大片的烟尘从连长身后扬起,他冲刺在哪在身后滚滚袭来的尘暴中,突然一个巨大的碎石从空中落下砸在了爱森斯坦面前,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但爱森斯坦却没有任何停下脚步的意思,他反而加快脚步以也许是一生中跑过最快的速度大步冲去,他埋下了自己被砍出一条刀疤的脸躲藏在那动力甲的肩甲之后,爱森斯坦如一辆疾驰的坦克直接撞了上去。 那巨大的碎石被连长猛地直接撞碎了,废墟的混凝土表面与其下的钢筋在动力甲的冲撞下瞬间劈裂,在那飞溅的碎片与尘埃之中,帝国之拳动力甲肩上的战团标志冲破而出,就如同一只真正的铁拳击碎了面前的巨石那般。 爱森斯坦从破碎的砖瓦之中冲了出来,他从身后滚滚翻腾的尘埃之中冲了出来,随着爱森斯坦的冲出身后的巨大楼宇终于完全坠落了。 庞大的高楼身躯撞击在地上,整个身体也完全没入在了那滚动的沙尘之中,那高楼崩塌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巢都的四处,走在远处废墟街道上的卡恩停下脚步扭头看去,他看着那身后升腾起来的巨大尘暴云。 在他周围还有好些和他一起停下脚步的吞世者,他们都站在街道上看向身后轰然倒地的大楼,还有其激起的巨大尘埃云层。 卡恩看着那升起的尘埃暴风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他那有着巨大恐虐圣印的头盔被提了起来,露出了其下一双出乎预料,没有如阿巴顿和其他吞世者那样完全疯狂的血红双眼,而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一双有着淡淡金色光彩的眼睛。 卡恩看着升空的尘埃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站在废墟之中将战盔垂放在了自己的腿侧,“别让我失望了,西吉斯蒙德,我等你来,打完我们万年前就该决出的胜负。” 第三百三十三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一十八章 坚守 不得不说啊,很多人都会在看见一座宏伟的高楼,亦或者富丽堂皇宫殿式想想它如同倾倒时的样子,那肯定会非常壮观,越大的东西倒塌与崩溃时越能满足人的一种……奇怪颇好,一种爽点。 就像是炫酷的枪械,巨大的机甲与一座会飞的宏伟大教堂?重型坦克的轰鸣,响彻大地的爆炸声还有那些一两层楼高的半神战士,这也许就是,男人的浪漫?你懂的,对于特大号东西与动起来声音大的一批的东西的别样癖好,就像机油佬那样。 好吧,我可能知道为什么帝皇总喜欢这种,特别大以及尺寸能怎么堆就怎么堆的大家伙了,这可钛“浪漫”了不是吗? 但看着时是一回事,但那些大东西砸在自己身上时,你可能就不会觉得那感觉多浪漫了,现在的爱森斯坦连长就是如此。 金黄色的动力战甲从一大片瓦砾与碎石中站了起来,连长缓缓地站起身,无数的粉尘与建筑残骸颗粒都从他的肩头与脑袋上一一滚落而下,爱森斯坦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就像是某个从矿坑里回来的疲倦矿工那样。 某种意义上也的确如此,毕竟矿工是去敲碎一些帝国所需要的矿石,而阿斯塔特的工作也是去敲碎一些东西,只不过他们敲碎的东西不需要重造与回炉利用,单纯敲碎就可以了,然后把尸体丢在那儿交给打扫战场的卫军收拾掉即可。 啊,你懂的,用火焰喷射器,粉碎机啥的把它们收拾掉,如果大一点的个头还需要叫上机械教的人,拿着链锯把它们大卸八块,分成不同部分烧掉,毕竟要分解掉一个兽人老大或者大魔的尸体,和拆一辆坦克没啥区别。 可能与矿工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爱森斯坦的“工具”并不是一把凿子,而是一把链锯剑,连长从瓦砾之中抽出了自己的剑,他将那把剑猛地插在面前的大块碎石上,随后整个人便踩在那石面上翻越了出去。 爱森斯坦落在地上,他拍了拍自己满是灰尘的脑袋,大片大片的尘埃从他的脑袋上滚落而下,与此同时连长也扭头注意到了大步跑来的贝尔。 肩部有着药剂师白色肩甲与双螺旋大蛇医师标志的贝尔跑了过来,他一只手提着枪从远处靠了上来,“你受伤了?连长,我需要给你进行检查。” “你总是这样,先关心他人而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伤势,贝尔。”爱森斯坦微微昂首,指了一下贝尔肩部上的爆弹枪弹孔,那黑洞洞的撕裂弹孔在那蓝色的甲胄肩部留下了一个向内爆炸塌陷的孔洞,已经干枯的鲜血痕迹还残留在坑洞的边缘。 贝尔顺着连长的手指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他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那撕裂般的疼痛让贝尔下意识地表情骤变了一下,但他却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变化,几乎在不会有人察觉的瞬间就有将表情变得平静了下来,丝毫看不出他已经受伤了。 但那短暂变化的微表情却依旧被爱森斯坦捕捉到了,他转身从碎石上抽下了自己的链锯剑,“我们需要你活着,兄弟,我们还有帝皇都是,先给你自己治疗吧。” “我没事连长,小擦伤而已,我需要立刻对你的身体进行扫描,你刚刚才和一个吞世者打了一架,我看见他把你打翻在了地上,更别提你还被整个高楼给砸在了下面,你极有可能会出现脑震荡,内出血等情况!” “我没事,贝尔,我这才叫小擦伤。”爱森斯坦说着用手指合拢指了下自己脸上的疤痕,他说着走到贝尔身边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而那轻微的拍打便足以让贝尔的中弹伤口被撕裂的一阵剧痛。 贝尔的表情立刻变得扭曲起来,但他很快便看向了身边的爱森斯坦,而迅速的将那痛苦压抑了下去。 爱森斯坦笑了笑,将链锯剑贴合挂在了自己的磁力腰带上,链锯迅速被内置的磁力锁固定在了那位置,当连长松手后那没有垂挂任何剑带或悬挂绑带的链锯剑稳稳地贴合在了他的腰侧。 “现为你治伤吧,我的检查可以稍后再说,就现在来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做。”爱森斯坦说着大步走向了广场喷泉的方向,他朝着那依旧在战火中被打的一片废墟的喷泉走去。 那巨大的喷泉曾经显然是这个街区的一处景点,其上耸立着一层层的天使雕像,那些幼小的婴儿天使展开着自己的翅膀,飞向与站立在那高耸的喷泉水柱喷头周围,每一个天使都抱着一个个陶瓷水瓶,在其品口出也开设也有出水口。 而在喷泉主体下方的巨大水池中,一匹匹有着人鱼尾巴的一样的骏马在水中奔驰着,那些健美的马匹围绕着水池奔跑与跃起,经过能工巧匠精心打磨,而几乎将每一根鬃毛发束都雕刻出来的头部鬃毛随着动作而舞动着。 爱森斯坦曾见过那喷泉启动时的样子,虽然他对于加入战团前的儿时记忆依旧不记得多少了,仅留存在脑海中的画面也因为岁月的流逝,还有数个世纪来千万场激烈的战斗而变得模糊不清,他几乎无法认清那些记忆片段代表着什么了,它们的时间,意义与何时何地。 但那喷泉却在他的记忆中非常清晰的存在着,爱森斯坦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何时来到的这里,但当他看见那宏伟的喷泉时,他的耳旁便会响起了人群的欢呼声,彩带与花瓣从空中落下的美丽色彩,当然了,还有那喷泉启动时的精彩一幕。 但现在,这里却完全与自己记忆中的印象大变样了,原因也很简单,那喷泉几乎完全崩塌碎裂了,天使雕像只剩下了零星的几个还飞翔在主体周围,其余的都被飞射而来的枪弹打成了残缺不全的样子。 其下方水池中的骏马也几乎全部坍塌了,曾经令人影响深刻的精美马首,如今只剩下了其下的支撑钢筋部分暴露在外,附着这如被爆头后出现的脑组织残骸那般的碎石还能看见。 爱森斯坦走向了那几乎完全被摧毁的喷泉,现如今,高耸的喷泉就如同这座城市一样,只剩下了断垣残壁还耸立在那灰蒙蒙的天空下,它依旧屹立不倒,但却也失去了曾经光彩照人的神采。 与他同样屹立不倒的还有它的守护者们,这座城市顽强的守卫们依旧在这里矗立着,爱森斯坦从喷泉外围走过,他扭头看着在周围两侧三两成群的卫军们。 身穿着防卫军墨绿色军服,以及忠嗣学院黑色制服的战士们在周围打扫着战场,他们将一具具尸体拖走与堆积起来,其中分得非常清楚,帝国忠诚战士们的尸首被整齐的摆放在喷泉边的空地上,用白色的布盖着。 那些白布看起来像是他们从周围居住区的人家中,扯下的白色窗帘,经过切割与剪碎后变成了若干块白色的裹尸布,虽然这不太体面,但相比起另一边的混沌变种人们就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那些变种人的尸体都被随意的堆砌在一起,一具具非人的尸体被其抬着的手脚的卫军们粗随手扔上去,那些长相各异,但都绝对是妥妥的混沌变种人尸体被堆成了一座小山。 爱森斯坦看着当最后一具公羊头变种人尸体被丢上后,负责丢弃尸体的两名卫军站在一边拍着手,似乎是想把那臭烘烘变种人杂碎的气味从自己身上驱散似的。 但他们能不能驱散我不知道,但那些臭烘烘的羊,牛或者天知道是什么生物组成的变种人尸体很快会被驱散了,站在两位卫军身边的另一个卫军提着一大桶汽油桶,将大股大股的燃油都泼洒倒了尸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着后随手扔在了尸山上。 几乎瞬间那尸堆就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从末端的变种人尸体间迅速向上蔓延扩散,它们的鬃毛成为了极佳的引火源,眨眼就让那小山变得如篝火晚会时的火堆般明亮。 但爱森斯坦可以肯定,周围的战士们没有丝毫,那怕一丁点战斗胜利后的愉快感,他们的脸上都没有那怕一丝丝的笑容,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打扫着战场,重新把倾倒的沙袋与防弹盾墙堆回去,或者坐在周围的废墟残骸上检查自己的武器。 他们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整个广场上一片肃杀感,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喷泉,乃至整个城市之中,这里早就不是战前的繁荣巢都了,这里是战场,随时可能爆发战斗的惨烈巷战战场。 爱森斯坦走到了喷泉前的空地上,贝尔也跟在他身后提着枪跟了上来,他停下脚步站在连长身后看了眼坐在自动炮上的库伦院长,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脸上尽是疲惫感,其军服也已经布满了灰尘与乌黑的血迹,早已与曾经学院内时,完全符合着装标准的军装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东西。 “你的学员们现在是战士了,指挥官,你们打得很不错。”爱森斯坦看着面前的库伦平静的说道,他的声音之中没有夹渣一丝额外的情感,是那种最纯粹,没有任何其他解读空间的那种话语。 库伦抬起自己脏兮兮的头发看着面前的帝国之拳,他将放在自己手边的激光枪抓了起来,库伦换看着周围一片废墟中活动的战士们,用同样没有夹杂任何情感的冷冰冰话语回应着爱森斯坦。 “请接受我的感激之情,大人,如果不是你们的及时出现我们早就都死了,阵地也失守了。” “不,你无需向我表达感激,你们在没有任何忠诚派阿斯塔特大规模参战协助的情况下,已经独自坚守了莫斯科巢都足足一周多了,你和你的战士们,在叛乱星际战士与其仆从军的猛攻下坚持了这么久,依旧坚守与控制着城市的主要部分。” 爱森斯坦毫不掩饰的,相当直接的将铁拳垂放于胸口向其垂首致敬,“你们做到了一个奇迹,事实上,我向维托·康斯坦丁元帅做出估计时认为,你们最多坚持三天就会崩溃,但你们并没有,所以请接受我的歉意与崇高的敬意,指挥官。” “我的荣幸,大人。”库伦相当平静的说道,那话语之中没有一丝骄傲感,他太累了,在这里战斗的日子度日如年,每天他手下的士兵都成片的死去,花名册一天就得删改好几次,直到最后库伦都已经不会去记住自己新被编入战士的名字了。 所有人都是这样,战斗开始前他们还会互相介绍,闲聊和一起欢笑,但到了现在,所有人除了战斗平时连一句话都不会说了,没人在自我介绍,没人在一同大笑,有的只有枪声与枪声响起前的沉默而已。 贝尔看了眼眼前的爱森斯坦,连长看着面前略显消沉的库伦微微抬起头,“你很消沉,指挥官,你还相信我们会获得胜利吗?” “我相信。” “真的吗?你无需对我撒谎,我不是政委更不会处决你。” “我真的相信,大人,事实上,除了相信胜利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胜利或者死亡,仅此而已。” 库伦抬起头,用那平静如水的灰蒙眼睛看着爱森斯坦,连长看着他的双眼沉默了片刻后微微点头肯定,“很好,我和我的兄弟之前在寻找你们的总司令,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但我们的确没找到他,所以才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里,参与了战斗。” “我相信总司令应该还活着,他是帝皇的金甲禁卫,禁军可没那么容易死。” “你知道他的位置吗?指挥官。” “不,大人,不知道,我最后一次与总司令联系还是在两天前,自从莫斯科巢都的中央防卫总部被叛徒们占领后,巢都内的通讯就时好时断的。” 库伦说着依旧坐在自动炮上,贝尔打量着疲惫的指挥官,他坐着的地方周围都是那些已经干涸的尸体残骸,他们就如同某种奇怪的橡皮泥一样粘在炮身上,库伦就坐在他们之间,似乎完全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他甚至没有因为面前来了两名阿斯塔特而跳下来敬礼,或者下跪,但贝尔知道他并不是不敬,而是单纯太累了,累到已经不想去思考那些没意义的问题了,如果自己触怒了眼前的帝皇告死天使,那就让他们处决自己好了,刚好也可以从这如同地狱般的防守职责中脱身了。 但他是幸运,或者不幸的,爱森斯坦并没有因为这种无礼举动而动怒,他换做平时一定会怒斥这种毫无纪律与礼节的行为,毕竟多恩的儿子们都是一根筋,但他们也并非完全如此,他们会尊敬那些浴血奋战的凡人们,用鲜血赢得他们尊敬的凡人们,在此刻,多恩之子便会与他们平等相待,如果自己的兄弟那样。 “你们的确做到了,我相信你能代替你们的总司令向我汇报情况,所以请开始吧,指挥官,告诉我巢都的防守情况。” “我们的部队被打散了,我带着自己的兵和收拢过来的散兵们重新组织了一个营,虽然现在也没剩多少了。” “但我们还在根据命令继续进行巷战,拖延混沌叛徒们的进军脚步,大人。”库伦环顾着四周的战士们轻声说道,爱森斯坦也看着他们微微点头示意。 库伦微微耸肩,有些疲倦的叹气,“主要的轨道防御系统已经被摧毁了,混沌阿斯塔特很好寻找到那些开火的阵地,他们通过快速斩首打击把大多数的轨道防空阵地都拔掉了,尤其是中央堡垒,虽然那里的守军进行了殊死抵抗,但最终还是没挡住足足可能有一个连的叛徒阿斯塔特进攻。” “而自那之后,主要的防御阵地就丢了,我们根据总司令的命令化整为零,带着城市中尚未撤离的平民在各处打巷战,依靠分散开来迫使叛徒们必须花更多时间清剿我们,以拖延他们的进攻步伐。” 这是一种相当惨烈的拖延方式,分散开的防卫部队力量会被进一步分散,他们大多数都缺乏有效的重武器,只是单纯和混沌仆从军打还好,但如果他们的交火吸引来了叛徒阿斯塔特,那等待着的就只有死亡的命运了。 但也正是通过这种极其惨烈的作战方式,如蚂蚁一样爬满整个巢都各处的守军,可以通过巢都本就极其复杂的街道与地下结构打游击,从各处袭击与拖延叛徒们的脚步,让他们在各处忙碌镇压与消灭游击部队。 说直接点,现在的卫军们是在用生命拖延混沌的脚步,每一支部队的全军覆没都是为了拖延住叛徒们那怕一秒钟,为亚空间风暴减弱,帝国援军进入太阳系的那一刻所拖延着。 “我们减员很严重,我们之前共同作战的几个团已经全军覆没了,我现在手下的营里光番号就有十几个,他们的部队编制已经彻底垮塌,现在都是在化整为零后重新寻找还在战斗的部队继续抵抗。” “他们的忠诚令人感到尊敬,指挥官,这些战士本可以选择逃跑,或者投降,但他们却依旧选择了继续拿武器战斗,用生命拖延那时间。”爱森斯坦满怀敬意的说道,就如之前一样,那敬意没有打丝毫的折扣,是一位阿斯塔特能表达的全部尊敬之意了。 库伦却只是微微耸肩,似乎对那敬意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也不全是,之前我们就接受到了一批逃兵,从中央要塞里逃出来的,他们慌慌张张的就像疯了一样。” “疯了?你是说他们已经被混沌腐化了?” “我不知道,大人,也可能只是单纯吓傻了,他们疯言疯语的叫喊着什么战帅来了,他就在这儿什么的,还有我们都会死巴拉巴拉啥的。” 库伦面无表情的说道,他面前的爱森斯坦和贝尔则立刻察觉到了那“战帅”二字,他们互相对视后皱起了眉头。 爱森斯坦在片刻的沉思后看向库伦,“他们还说了什么吗?”“嗯?啊,就是一些动摇军心的话,劝我们逃跑什么的,之后他们就让团级政委给毙了。” “他们看见了阿巴顿?在这儿?”贝尔靠近爱森斯坦后低声说道,似乎是为了不让库伦,或者任何人听见似的。 爱森斯坦微微撇头看了眼贝尔,他沉默片刻后微微点头,“这些卫军不知道谁是阿巴顿,或者他长什么样,在那些叛徒中也肯定没人敢冒充战帅,阿巴顿根据洛肯的话来看,也不会用替身这种毫无容易的战法,他八成是自己告诉这些卫军的,让他们把他到来的消息传出来,以此向元帅发出挑衅。” “虽然他的那些……‘信使’还没跑多远就被政委毙了,差点没把他的消息传出来。” “两位大人?发生了什么吗?”库伦坐在两位阿斯塔特面前不解的问道,爱森斯坦则在和贝尔对视彼此点头肯定后看了回去,他凝视着面前的库伦微微点头示意。 “我们会将你告知的消息带回皇宫,我会亲自向元帅呈报你们的勇气,指挥官,你的名字是什么?我相信元帅会想知道的。” 爱森斯坦相当严肃的说道,库伦则举起了自己的一只胳膊,敬了个疲惫的,不那么标准的军礼,“斯蒂芬·库伦,忠嗣学院炮兵院院长。” “很好,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库伦院长,我是爱森斯坦·巴塔洛夫连长,希望你我在战后还会相见。”爱森斯坦伸出了自己的大手,那粗大的手臂伸向了坐在自动炮上,因此而与爱森斯坦处在同等高度的库伦,就像是与另一位阿斯塔特兄弟握手那样。 “我也是,爱森斯坦连长,我发誓我们会继续战斗下去的,直到鲜血流尽为止。”“我相信你们必然会的,院长,愿帝皇庇佑与指引你们的道路。” “也愿他指引你的,连长,我相信你也会需要的。”库伦说着伸手握住了爱森斯坦的手,虽然阿斯塔特与凡人握手的动作看起来相当滑稽,大小完全不成比例,但那却丝毫不会影响此刻的气氛。 爱森斯坦在与库伦握手之后便转身走向了广场边缘,哪里正稳稳地停靠着一架雷鹰,贝尔也大步跟了上去,他提着枪跟随在连长身后从喷泉废墟之间走向那雷鹰,在两侧疲惫的士兵们都看着他们,目送着他们离开。 “连长,阿巴顿如果真地出现在了这儿,那我们就必须。”“告知元帅,是的,而且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库伦坐在自动炮上看着那升空的雷鹰,那架金色的雷鹰战机喷吐着烈焰从巢都高楼的废墟之中升了起来,随后伴随着矢量喷口转向后猛地喷射出火流,雷鹰飞向了城市的废墟一角,消失在了库伦的视野中。 他目送着那消失的雷鹰叹着气站了起来,他站在自动炮满是尸体残骸的底座上看向了广场边的另一条街道,在那里的街角冲出了一群的变种人与邪教徒,他们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成群冲来。 无论的背影站在那灰蒙的光芒下,突然间云层之中射下了一道金光,那光束照射在院长的身上,那,也许便是斯蒂芬·库伦最后的身影了,但他不会畏惧。 “准备战斗!”在那光芒之中,斯蒂芬·库伦举起了自己的激光枪猛地拉动枪栓。 第三百三十四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一十九章 巢都游击队 位于莫斯科巢都中上层的柴叶托洛夫咖啡店是一处著名的休闲胜地,在这里有着精美的装潢,舒适的座位与更加美味的咖啡,这里是高雅的上巢人士的娱乐休闲之地,来自上巢的帝国官员与这里整天无所事事的贵族子弟们,会在一天的傍晚时分来到这里喝着咖啡,搂着漂亮姑娘从这里观看着泰拉的落日。 那是一种,浪漫而又高雅的生活,是独属于上巢人士的典雅生活,原因也很简单,毕竟整个庞大的巢都里也只有这里,在这高耸入云的巢都最顶层可以看见阳光与蓝天了。 而柴叶托洛夫咖啡店,则是一处绝佳的观景场所,它处在一座巨大的圆盘平台边缘,在这里没有高大的楼宇与雕像挡住它的视野,蓝天白云可以从这里的卡座边上的宽大窗户后一览无遗,高耸入云的上巢城区,也保证了下方的工厂以及生活排烟不会遮蔽了那灿烂的阳光。 比如现在就是如此,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入着柴叶托洛夫咖啡店的一侧卡座侧庭,在那用最为纯正,精美同时也昂贵的实木方桌两侧,阳光照射在那柔软与舒适的座椅软垫上,同时又通过桌面上的纯金打造的天使标志,折射到了那装饰着精美烛灯的墙壁上。 在那上面挂着一只金色的百灵鸟雕像,那鸟儿展开这双翼,在阳光下栩栩如生的翱翔着,它的羽毛都反射着金光,就如同一片碎裂的……啊,它既然真的碎了。 真的,它的确碎了,金色的百灵鸟墙雕被飞射而来的枪弹达成了碎片,那黄金碎片全部洒向了空中,一片片细小的反光碎屑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就如同一片绚烂的星尘。 它们从窗户处投射进入咖啡店的阳光之中洒落下去,细小的金粉被一侧急速冲过的某个身影撞散了,那些碎屑开始在整个店铺内四处乱飞,而其搅动起这混乱的人影则在咖啡店中压低身子急速奔驰着。 他的背上背着一把火箭筒,在一个个卡座与吧台一侧的高脚椅之间快速奔跑着,他可没时间欣赏这里的美景,看看窗外的蔚蓝天空,因为现在停下脚步,你能从窗户外看见的只有一架悬浮着的女武神,以及它射来的机炮弹而已。 身穿着黑色制服的席尔瓦戴着一顶被刮擦出了无数弹痕的钢盔,它背着火箭筒在被枪炮打的碎片横飞的咖啡店内快速跑过,在他一侧,在那些可以一览泰拉壮美蓝天的窗户外,一架女武神正从巢都建筑的外侧空中快速掠过。 它平飞在建筑群的外侧,双侧的推进喷射器对准下方喷吐着剧烈的火焰,推动着那架巨大的战机从窗户外稳稳地平行滑过,而随着它运动过去的还有其射来的一连串火神机炮炮弹。 整个咖啡店被打的木屑横飞,那些精美的木制家具与装饰着的金色雕像都在轰击下碎裂爆炸,大片的碎屑伴随着被打的四处乱飞的咖啡杯,玻璃托盘与高脚杯残渣而溅射在四处,尤其是其中的玻璃碎片,更是打的席尔瓦的钢盔叮当作响。 年轻的席尔瓦一只手抓住胸口的火箭筒挂带,纵身一下子从面前挡路的圆桌上滚了过去,随着他滚过的瞬间那木桌就被打成了爆射的木头残渣。 席尔瓦快步在整个被猛烈炮火打的碎片横飞的咖啡店中冲过,他一个急刹停在了侧庭的最末尾,席尔瓦背上的火箭筒因为这一下子的急刹而甩了出去,他完全无视了火箭筒如流星锤甩出后,又一下子撞在自己大腿侧面的疼痛感。 席尔瓦的神经亢奋,亢奋到了他已经忽略了那疼痛,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咖啡店里喝了太多咖啡,还是因为一旁呼啸着打过的机炮原因,总之他精神十足。 他看着面前那装饰着五彩百叶窗的阳台大门,席尔瓦扭过头朝着被机炮轰炸的咖啡店内大吼着,“图卢兹!你狗日的快点!我们和其他人都快被打碎了!” “谢谢提醒,你看我像他妈的是不知道的样子吗?”身后背着一个帆布背包的图卢兹一个滑铲,从一道从其面前扫射过去的弹幕之间躲过,他在咖啡店大理石铺设的结晶地面上滑出了好远的距离,随后一下子来到了席尔瓦身边。 “那就快点,我们去把那乱飞的苍蝇打下来!”席尔瓦后者跃跃欲试的跳动着,他在图卢兹还在爬起身时就转身冲向了身后的阳台大门,年轻的战士一肩撞开了大门,精美的双开大门因为那粗暴的开启方式而撞在了两侧的门框上,彩色玻璃也因此噼啪的震荡着响动。 席尔瓦完全没管那差点被他弄碎,可能比他身价还贵的精致彩色玻璃窗,他冲上狭窄的圆弧形突出阳台看着面前呼啸着掠过的女武神,席尔瓦撑在阳台的扶手上探出身子看向那女武神,那东西平飞了咖啡店一侧的步行街道上,正用机炮对准平面上的帝国战士们开火。 悬停在巢都高层建筑外侧的女武神无情的轰击着整条街道,其上的店铺都被其炮火打的碎片横飞,在街面上端着枪的卫军们连忙四处躲闪,不少人都在躲避的过程中被暴雨般扫过的机炮打中而粉身碎骨。 “图卢兹!火箭弹!”席尔瓦大吼着卸下了背上背着的火箭筒,他扛起那火箭筒对准了前方悬停着的女武神,在他脚下的突出阳台下方就是万丈高空,但显然席尔瓦毫无畏惧的就在这里直面着那只需要转个身,就能把他连带着阳台打碎后坠向高耸巢都下方的的女武神。 在席尔瓦身后的图卢兹大步冲上了阳台,他翻下自己的背包从其中快速的抽出一发火箭弹,图卢兹将其娴熟的插入了火箭筒的后侧发射槽内,伴随着火箭弹的滚入后发射舱迅速闭合锁定。 “装好了!你瞄准点,我们只有!”图卢兹拍了拍席尔瓦的肩膀扯着嗓门喊道,他必须那么大声,不然根本压不过四周在巢都万丈高空外凛冽呼啸着的劲风,当然了,还有那架咆哮着的女武神。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席尔瓦没听清,还是单纯的没把图卢兹的话听完,抓着前半截的“装好了”就扣下了发射扳机。 他急促的射出了一发火箭弹,那呼啸着的弹头射向那架女武神,然后就非常顺滑的从其机身的上侧打歪飞了过去,除了擦掉了其深灰色机身的油漆外,一点杀伤都没造成。 “席尔瓦!你这白痴!我让你瞄准点再打!你狗日的打歪了!”图卢兹抓着席尔瓦的肩膀大吼道,那刚刚射过的导弹显然引起了那架女武神的注意力,那架灰色的战机缓缓地转了过来,它咆哮的机炮也在空中转向了阳台上的两人。 “我们要被打碎了!”“废话!我还知道呢!装弹!”席尔瓦咆哮着大吼,他身后的图卢兹连忙从帆布包中在摸出了一发火箭弹,他站起身将握着那火箭弹凑到席尔瓦身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扯着嗓门大吼,生怕他又抓着半截再跑似的。 “这是最后一发了!该死的,你在打歪了我们就完犊子了!”“闭嘴!把那鬼东西给我塞进去!快点!” 席尔瓦也扯着嗓门大吼着扛着那火箭筒瞄准那架转向的女武神,它转动着的机炮口已经对准了阳台上的席尔瓦与图卢兹,而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图卢兹将最后一发火箭弹装进了火箭筒,随着闭合栓口的锁定,席尔瓦想都不想的扣下了板机。 呼啸着的火箭弹带着白色的尾焰飞向了那架女武神,随后的瞬间那架女武神便发生了爆炸,它的一侧机翼被火箭弹击中而被撕裂了下来,在机翼下方喷射着的推进器也在爆炸之中发生了连锁爆炸,直接让那战机带着黑滚滚的黑烟坠向了巢都下方。 席尔瓦看着下方旋转着坠落的女武神欢呼着举起了双臂,他高举起手中的火箭筒欢呼起来,“好耶!你看我说啥来着?我就说我俩肯定能完成总司令的命令吧。” 图卢兹看着面前的席尔瓦,他扶正了自己因为一系列高强度运动而歪掉的头盔,他刚想说什么眼睛就瞪得圆滚滚了起来,他指向席尔瓦身后的什么东西,“你可能最好重新考虑一下刚刚的结论。” 席尔瓦略显诧异的扭头看向身后,在他的面前又一架雷鹰飞了起来,那架比女武神大了一圈的雷鹰从阳台下方突然升空,在其身后还伴飞着两架崭新的女武神,那门漂亮的,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的爆弹机炮正对准着阳台上的两人。 席尔瓦无语的瘫下手臂,他翻着白眼泄气似的说道,“我靠,不是吧?” 嗯,是的,雷鹰用咆哮的爆弹机炮回应了席尔瓦,如果不是图卢兹在最后关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扯入了咖啡店的话,席尔瓦已经跟随着被炸飞的阳台一起变成泰拉明媚蓝天中的一道燃烧火星了。 图卢兹将席尔瓦拽入了阳台大门内,但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喘气的机会,在他们身后那架悬浮在空中的雷鹰迅速咆哮了起来,一连串的爆弹从门外打了进来,呼啸的穿透爆弹直接将整个咖啡店的侧面墙壁都打塌了。 两人嗷嗷叫着从咖啡店的侧面冲过,好在他们的速度相当快,平时学院里体能训练没去偷懒,不然他们俩就得和整个建设在巢都城市外侧,几乎是悬空在万丈高空上的咖啡店一起塌向城市下方的万里晴空了。 两个倒霉蛋从咖啡店的大门外跑上了街道,他们身后的咖啡店直接在雷鹰的咆哮轰炸下直接塌陷了,店铺的地基完全崩塌,整个建筑都向外瞬间滑落塌陷了下去,坠向了城市外围的高空。 席尔瓦靠在街道上看着那倒塌的建筑,但他已经没空感慨了,在他站着的步行街上也立刻遭到了猛烈的炮火轰炸,整个街道上被两架飞来的女武神来了个超级加倍,之前还没有被摧毁的街旁商业店铺这下子全完了。 席尔瓦站在街道边缘,他看着前方不断射入街道内侧的女武神机炮,所有的店铺玻璃与其中陈设的商品全部被打成了碎片,而躲藏在其中没来得及躲闪的卫军士兵们也被打成了爆射的鲜血炸弹。 不仅如此,那两架女武神在猛烈的开火中逐渐靠近到了步行街一侧,他打开了自己的末端舱门,停下炮火转过身来将舱口对准了步行街的方向,几乎立刻便有成队的叛乱星界军士兵从其上跳了下来。 这些穿着黑色胸甲,身上挂满或刻着混沌亵渎标志的叛徒们狰狞的大笑着,他们一经落地就完全无视了从两三米高处跳下时被撞得生疼的双腿,他们几乎落地的瞬间就站了起来端起手中的长短武器与街道上的卫军打了起来。 激光枪的醒目红光瞬间在路面上闪耀起来,凭借着身后咆哮的女武神,那些叛徒压制住了步行街一侧店铺与拐角处的卫军们,帝国战士们被头顶猛烈射来的炮火打的几乎抬不起头,墙壁与周围的所有陈列品都在炮火之中碎裂散落。 席尔瓦看着那方向的叛徒们,其中一名叛徒也注意到了席尔瓦,他端起手中的激光枪对准席尔瓦的方向就是一枪。 好在他身后的图卢兹反应神速,一把拽住席尔瓦的衣领将其拉回了步行街的街角部分,不然他绝对已经被一枪打爆头了。 图卢兹将席尔瓦一下子甩入一边的店铺外墙内侧,在附身躲开那射来的激光束后立刻端枪开火,烙印着忠诚标志的激光枪一枪就射穿了那叛徒的脑袋,他轰然倒地,但也引起了身侧其他登陆的叛徒注意力。 那些癫狂的叛徒立刻分出几人对准图卢兹的方向开火,这下图卢兹也只能躲进了外墙后,与席尔瓦这难兄难弟一起躲藏在拐角处了。 席尔瓦看了眼一旁被激光束打的一片泛红,同时还有墙壁的砖瓦碎片还在四处乱飞的墙壁拐角,他缩在墙角,像一只小猫一样伸出自己的脑袋向外看了一眼,然后就还没看上两眼就被咆哮的激光束打回去了。 席尔瓦蹲坐在墙后,他苦笑着从腰上抽出了对讲机摁下了通讯按钮,“那个啥,总司令大人,我们可能有点……坏消息。” “几个?”步话机那边传来了一阵威严,但却异常平静的声音,席尔瓦听罢后伸出脑袋又往外看了一眼,这次他看见了更加心脏骤停的一幕。 那架雷鹰也靠了上来,巨大的机舱中直接跳下了三名钢铁勇士叛徒星际战士,他们巨大的身躯轰然落在地上,直接把步行街精心铺设的大理石切割地面给踏碎了。 星际战士一经落地,立刻就反手拔出爆弹枪一枪打爆了什么东西,席尔瓦不想去看看那是什么,所以苦笑着的席尔瓦缩回了墙后,他坐在被激光枪各种疯狂压制的拐角处举起了对讲机。 “没啥大事,就我们被几架敌机压制了,还有对面跳下来了一批凡人叛徒步兵,哦,还有三个钢铁勇士的叛徒阿斯塔特,看起来挺猛的。” “还没完,我们的火箭弹打光了,而且也没重武器和爆炸物了。”靠在墙上的图卢兹非常“适时”的补充道,席尔瓦用手指了下他,随后无奈的苦笑着将对讲机靠近了自己的嘴,已让自己的声音可以压过外面的各种震耳欲聋的枪炮声。 “还有个小插曲,我们现在对空对地都没戏了,我瞅着我们手上的烧火棍可能可以给叛徒们看个乐,试试能不能把他们笑死。” “嗯……我觉得这个计划不可靠,钢铁勇士和多恩之子们一样不苟言笑,可能不会觉得好笑然后被笑死。” 对讲机那端附和似的讲着这个段子的下半部分,席尔瓦靠坐在墙角苦笑着看着眼前的对讲机,听着那相当年轻的声音,“那么,总司令大人,我们现在咋办?要不试试给帝皇祈祷一下,打个电话让他给我们赐个福啥的,比如让图卢兹的激光枪可以一枪把三个阿斯塔特射穿之类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要一身动力甲,再给我一把爆弹枪,我也想和阿斯塔特一样大杀四方。” “你搁这儿当帝皇是自助售货机呢?”对讲机那边的声音说着,同时还传来了一阵凌冽的风声。 “那咋办呢?头儿。”席尔瓦坐在墙角,假装正经的板着脸问道,就像每次库伦把他丢进禁闭室时的那种面瘫表情一样。 “我们自己拿外卖。” 站在步行街一侧店铺楼顶的巨人对着自己的盔甲脖颈处闪烁着光点的通讯器说道,他说罢单手旋转了一圈自己手上的硕长长枪,随后踩在楼顶的边缘一下子跳了下去。 那金色的身影猛地落在了地上,他如坠落的流星那般落在了街道中央,端着枪的凡人叛徒们都纷纷转过头去看向自己中间的那个庞然大物,那个身穿金甲,肩披红袍的高大身影。 “禁!”第一个看见他的叛徒大声喊道,但他的话语尚未吐出嘴就被呼啸而来的闪电刀刃砍成了两半,那叛徒的身体刹那间就被斩断了,连带着的还有他手中的激光枪也炸开了,那枪械的能量弹匣在被一刃砍中,随后迅速超载爆炸。 红色的激光束爆炸瞬间炸响,而那金甲禁卫则以急速从火光一侧冲过,他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从一群凡人叛徒之间冲了过去,他所经过之处的叛变星界军们全部都身首异处,或者被从不同的角度整齐斩断。 在倒地的尸体中,那金色的闪电眨眼间就杀到了钢铁勇士面前,站在步行街边缘的钢铁勇士立刻扭头发现了那突然出现,然后如金色闪电般杀来的帝皇禁军,他孤身一人,旋转着手中的长枪,如古代泰拉中三进三出敌阵的赵子龙那般冲杀而来。 钢铁勇士立刻转过爆弹枪对准他就是一枪,那从枪口呼啸而出的爆弹却完全没有打中那金甲禁卫,他一个侧身便在近距离躲开射来的子弹,随后一个转身,伴随着肩上红色战袍的起舞儿瞬间刺出一枪。 那闪电长枪的枪头一下子直接刺穿了钢铁勇士的脖子,那身穿毫无任何装饰,色彩与装饰物动力甲的钢铁勇士在眨眼间便被杀死了,甚至于他刚刚射出的爆弹的火焰尚未在枪口处散去,但那禁军则以比子弹还快的速度杀了他。 钢铁勇士轰然倒地,他身旁的兄弟挥舞起动力剑斩向了禁军,但后者却已瞬间抽出长枪,在那钢铁与乌黑血液落地前便以连阿斯塔特受过强化的超人感官,都无法捕捉到的速度发起了攻击。 动力长枪抢出如龙,闪烁着蓝色闪电的枪头更是几乎突破了音速,直接在空气中打出了响彻云霄的音爆声,咆哮打出的枪头直接将钢铁勇士的手臂下侧刺穿,他的整个手臂都被闪电长枪刺穿。 禁军松开枪柄,随后在原地一个转身,在那红袍飞舞的瞬间拔出长枪,随后猛地单臂打出一矛刺中了第三名钢铁勇士,他的腹部装甲被洞穿,整个身体的躯干直接被长枪打了个对穿,血液从动力甲的缺口处如崩塌的堰塞湖喷出。 那名金甲禁卫立刻抽回长枪,旋转着枪柄如风车般高速转动着一下打在了持剑钢铁勇士的脑侧,他的动力甲战盔在那急速击中的长枪枪柄重击下瞬间破裂,眼部的红色玻璃向外爆裂喷射,暴露出了其下一只灰绿色的眼睛。 在持剑钢铁勇士没能站稳脚跟的同时,禁军转回长枪高速反手转动,动力长枪从他的肩部旋转着滑向另一只手,禁军的左手反手抓住从肩部滑落的枪柄,随后一枪刺出直接将那腹部被刺穿的钢铁勇士头部洞穿。 咆哮的动力枪头直接击穿了整个头盔,钢铁勇士的面部向下塌陷,伴随着枪头从后脑勺探出而像个被一棒槌打碎的西瓜那样炸开了。 帝皇的禁军大步冲上,他在钢铁勇士无力倒地的过程中一把抽出了他腰部挂着的爆弹手枪,随后反手一枪打爆了最后一名还站着的,长枪重击打中叛徒的脑袋,这下他不需要为头疼而感到困扰了。 禁军在击杀了三名钢铁勇士后没有停下,转而大踏步的冲向了步行街边缘,躲在一边的席尔瓦和图卢兹甚至都没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见了禁军冲向了街道边缘,然后直接踩在平台边缘跳了出去。 “卧槽!”席尔瓦惊讶之中站起身来,他瞪大眼睛完全不可思议的看着接下来连锁发生的一系列事。 禁军跃向万丈高空的瞬间抬起手中钢铁勇士的爆弹枪,甩手一枪直接打碎了悬浮在街道外侧的一架女武神的驾驶窗玻璃,那钢化玻璃虽然可以阻挡住大多数的枪弹,以及激光枪的直射,但却完全无法在如此近距离挡住一发直射的爆弹。 那驾驶窗的玻璃被一枪打碎,其碎裂的裂隙后方瞬间喷出了一大股鲜血,随着驾驶窗被鲜血染红,女武神也失去了控制高速旋转着撞在了一边的墙壁上,直接在爆炸后坠向了万丈高空。 而在那爆炸的火光中,禁军直接一跃跳入了自己正对方向的女武神机舱内,他精准无误的落进了舱门内,还在机舱内的机组成员以及没有跳下去的叛徒星界军们震惊的瞪大眼睛,他们看着那直接闯入的禁军,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一声叫喊就被系数杀死了。 在狭窄机舱中的禁军压低这身子,他一枪扫过机舱,直接如砍瓜切菜般杀死了整个机舱中震惊之中束手无策的叛徒们,他们的身体在长枪枪头的横扫下整齐断裂,金甲禁卫只是斩出了一枪,便让整个机舱内在没有还站着的活人了。 禁军弯着腰,环顾四周后迅速发现了靠在机舱一侧的武器箱,他伸出巨大的手掌将那箱子打开后窥探了一眼其中存放着的东西,那是成排放置于武器箱内的火箭筒,想必是这些叛徒拿来应付巢都巷战中据守建筑的守军时攻坚用的。 禁军满意的哼了一声,随后将那箱子盖上后一把将其抓起,在那巨大的手掌持握下那几个箱子就像是积木一样被他握在了手中,但禁军却留下了最后一个箱子,一个纯放在最下方的,标示着危险爆炸警示标志的箱子。 “感谢你们的快递,现在,再见嘞您!”声音年轻且活力四射的禁军欢呼一声,随后向后双腿一蹬跳出了机舱,他抬起爆弹枪一枪打中那最后留下的箱子,刹那间那箱子便被打爆了,爆炸从内部撕裂了整架战机。 女武神内瞬间撑爆,机身向四周绽放开来坠落向周围的土地,禁军则向后一跃从空中后空翻一下子落回了步行街上,而且刚好落在了他跳出的位置,可谓,来去自如。 金甲禁卫一个后翻落在了步行街面上,他握着那几个武器箱站起身来看向面前,那最后一架雷鹰迅速飞了过来,它喷射着推进火焰悬停在禁军面前,下方悬挂的爆弹机炮在轰隆声中对准了禁军。 帝皇的禁卫战士反手持握长枪,他直面着那雷鹰,但突然间雷鹰突然发生了爆炸,烙印着钢铁勇士标志的灰色雷鹰在空中炸成了一片火花,禁军看着那绽放的火焰,眼睛跟随着一架疾驰而过的黑影看去。 那黑影也是一架雷鹰,一架金色的雷鹰从步行街外侧呼啸而过,它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而是如举手之劳那样打爆了钢铁勇士的战机后,便丝毫不做减速的飞向了天际线边缘。 金甲禁卫微微笑着站起身来,他将长枪猛地插在地上,枪头深深的没入了大理石地面中,金甲禁卫反手揭开了自己的动力甲战甲,那高挑着红色长缨马鬃的战盔被他夹在了腋下,那头盔之下露出了一张在禁军之中相当年轻的面庞。 “谢了!”他挥舞着手中的战盔朝那雷鹰喊道,长缨伴随着战盔的舞动而左右浮动着,金甲禁卫哈哈笑着双手叉腰,在他身后的席尔瓦与图卢兹都靠了上来,还有所有的卫军们都从街边的店铺中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看向那无敌的金甲禁军,那年轻的禁军战士也转过头来笑着将手中的若干弹药箱仍在了地上,那箱子在摔落在地上后因为撞击而震开了箱口,其中装着的火箭筒与配属弹药都从其中滚落了出来。 席尔瓦用脚踩住了其中一把滚动的火箭筒,用惊讶的表情看向面前的禁军,“这……您这是。” “拿快递啊,送上门的白要白不要,现在问题解决了,所有人!拿上这些东西,我们再去打几架飞机。” 年轻的禁军哈哈笑着将长枪扛在肩上,走向了步行街的一侧街道,他呜呼着举起了自己拎着战盔的手掌欢呼着,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现在我们怎么做?总司令。”图卢兹从席尔瓦身边走上来,背着枪看向那双手叉腰,一脸灿烂微笑的禁军战士。 “我喜欢这个头衔,总司令?哈!图拉真大人还说我太年轻,不会指挥战斗?哈哈哈!都拿上它们,咱们再去打击几架飞机下来,给图拉真统帅和阿巴顿听个响!”禁军笑着走向了街道尽头,在他身后的席尔瓦与图卢兹对视后都笑着耸了耸肩,随后从地上捡起了火箭筒。 周围的卫军们都靠了上来,两位年轻的战士将箱子中的火箭筒分给了他们,很快众人便人手一把火箭筒,背在身后跟随着禁军“总司令”大人,走向了下一个战场。 —— 而在呼啸而过的金色雷鹰驾驶室内,贝尔整握着驾驶遥杆微微转动着,将雷鹰刚刚战斗装下呼啸而过的侧飞机身重新回正,而很快的,随着操作感的转动,飞行系统便迅速的让这架飞行的猛禽回到了它应有的位置上。 随着矢量喷口的作用,战机的驾驶窗外一切都回到正常的角度,而不是测斜过来的奇怪视角,而也随着战机姿态的矫正完毕,驾驶舱的大门随即向两侧划开,爱森斯坦从驾驶舱内钻了进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听见了炮声和爆炸声。”连长走入驾驶室问道,而他面前驾驶座位上的贝尔则伸手快速的点击在左右驾驶座位之间,置于操作平台中央的电子显示屏上的锁定按钮。 随着贝尔的点击,红色的火炮标志随即便被绿色的锁链图标锁住了,“没什么,我刚刚飞行时发现几架敌机在围攻巢都上层的一处街道,举手之劳帮助他们把最后一架敌机打掉而已。” “但我刚刚好像看见了禁军的样子,我想那就是库伦说的‘总司令’,这头衔大概是他自封的,虽然有点浮夸,但他看起来却是带领卫军们守住了阵地。” 爱森斯坦微微点头,他走到了贝尔身后,一只手摁在他座椅的靠背上,“看起来,图拉真统帅将一部分禁军小队派遣到各地,协助与指挥各地的卫军们作战,是一个明智之举。” “我记得你最先是反对的不是吗?连长,你反对将精英禁军的兵力分散,而认为应该集中起来以保卫皇宫与帝皇本人。”贝尔说着在一系列操作后坐回了驾驶座位上,他双手握着操作杆,驾驶着雷鹰疾驰着飞跃了泰拉一望无际的巢都上空。 那一些曾经是全人类最为宏伟与繁荣的城市,如今只剩下了一片片断垣残壁出在下方,滚滚的黑暗从其中升起,枪炮声在所有的角落不断回响,剩余的地基防空火力对准天空释放着强大的火力。 贝尔透过驾驶窗看向外面远处亮起的红光,那是一座重型地基涡轮炮开火的光束,他得小心那些还在开火的轨道武器,子弹不长眼,轨道激光就更不会长眼了,而且不会给你任何反应时间,只要被误伤打中,你就会立刻在那光束之中变成粉末,直到消失。 “的确,但现在看来那才是最正确的决定,如果禁军没有前去各地帮助卫军们,恐怕所有的巢都已经陷落了,我们就只能困守皇宫坐以待毙了。” 爱森斯坦毫不掩饰的说道,他丝毫不介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是他的优点,就如同他基因之父那般,虽然固执且毫无情商,有啥说啥不过脑子,但只要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多恩与他的儿子们也会毫不犹豫地,不加掩饰的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不会去关心所谓荣耀的受损。 这是他们优越其他兄弟,其他军团最大的一个优点,识大体,谦逊而懂得承认,与服从更优秀的人,这一点在现在的泰拉显得格外宝贵。 “他们的确帮助了卫军们不少,还有泰拉的居民们,真可惜……我们没能在进攻开始前撤离所有人,太多人死在了混沌的进攻中,老人,孩子和女人,他们本不该如此的……” “你的慈悲之心令人尊敬,我的兄弟,这是一种格外优秀的品质,你关心他人与乐于帮助他人,甚至不顾自身的安全,你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为自己疗伤对吗?”爱森斯坦说着瞟了眼贝尔肩上的弹孔,后者则微微摇了摇头。 “盔甲内置的止血药剂已经自动注入了,很快再生的细胞与肌肉就会把爆弹残片挤出来,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就是……”贝尔握着操作杆,说着说着便沉默了下来,他微微撇头看向窗外那一片燃烧的土地,沉默不语的看着。 爱森斯坦也看着驾驶舱窗外,那下方燃烧的城市,“想说什么就说吧,兄弟,这里只有我们彼此,你无需如此谨慎。” “我们在努力的帮助他们,普通人们,但……谁又来帮助我们呢?混沌的攻势终有一天会突破所有的巢都,轨道上的舰队也会有被消耗殆尽的那一刻,那之后呢?之后我们又该怎么办?” “你失去希望了吗?兄弟。”爱森斯坦站在贝尔身后轻声问道,后者则沉默了片刻,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操作杆沉默了些许。 “不,我是阿斯塔特,帝皇的告死天使,我不会失去希望而绝望的。” “并非如此,我们也会失去希望,那些叛徒,无论是现在我们头顶与下方的那些万年叛徒,还是在过去的岁月中,那些背弃了帝皇职责的背信弃义者们,他们都失去了希望,从而堕入了混沌的怀抱,他们被混沌蛊惑,只因他们没有看见那希望之光。” 贝尔听罢沉默了片刻,他握着操作杆,眼睛始终埋在驾驶室内而不去看窗外被毁的城市,阿巴顿说他会让泰拉燃烧,他的确做到了,“那着光芒在哪儿呢?连长,战火纷飞,乌云压顶,希望的光又在哪里呢?” “在哪儿。”爱森斯坦说着微微昂首看向窗外的东西,贝尔也抬起头看向了那方向,那是一道光,一道永远闪耀着的光芒,无论黑暗再怎么深邃,那神圣的光芒却依旧闪耀。 贝尔看着那照亮了黑暗的光,就算是再最黑暗银河深处,也能会照亮那里的希望之光,那被千亿人类仰望了千百万年的希望之光。 “来吧,兄弟,我们得快点了,他还在那儿等我们。”爱森斯坦说着轻轻的拍了拍贝尔的肩膀,随后便走入了机舱内。 “我们可不能让他等得太久。” “遵命,连长。” 贝尔说着仰坐在驾驶座上仰望着那燃烧的灯塔,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那光芒将刚刚心中所有的阴霾都驱散了,他重新睁开眼睛,双手一推操作杆,雷鹰飞向那高耸的希望之光方向。 那座耸立在雪山之上,帝皇灵能烈焰燃烧的星炬,依旧在那战火的阴霾之下,熊熊燃烧。 第三百三十五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二十章 燃烧的泰拉 机械传动轴伴随着齿轮的咆哮而彼此咬合在一起,急速转动的传动轴与重型液压杆共同用独特的声音,书写了这一篇属于机械的独特篇章,那是属于一种冰冷的乐章,属于那万机之躯的乐章。 但很快,那阴冷感便会被温度所驱散,物理意义上的温度,漆黑的钢铁之躯内部瞬间亮起了灼热的光芒,深红色的光束快速乍现在黝黑的空间内,随后迅速扩散直到整个狭小管道中的一切都被吞没在那光芒中。 那炽热的光芒不再受到束缚,它在急速膨胀后从管道内飞射而出,闪耀的巨大光束如同在大地之上出现的烈日那般,泛着红与金光混合着的毁灭光速冲向天际,在其洞穿因轨道轰炸,以及全球战火所席卷而起的尘埃云时,整片天空刹那间便被火焰所照亮。 烙印着帝国天鹰标志的重型地基涡轮激光炮,将自己的闪耀的光束照耀在了整个城市的之中,它燃烧了天穹,将自己的毁灭之火一炮打向不断闪烁着爆炸火光的天空,随着那光束的穿透,很快那灰蒙蒙的天空中便又出现了新的火光。 整片天空都在燃烧,就如同一片翻腾的火雨云,不断在乌黑云层之中闪烁的火光伴随着激光炮的明亮光束,从乌云之中落下的零星炮弹,那些穿越了密集防空火网的轨道轰炸撞击在城市上方的虚空盾上,烈火瞬间从幽蓝色的护盾表面爆炸扩散开来,沿着盾面急速席卷了一切。 那些火光照亮了整个泰拉一望无际的钢铁城市上层,所有的高楼大厦外墙都在炮火之中被完全点亮,尚未破碎的玻璃,则在光束之下反射着色彩。 同样反射着毁灭之火光芒的,还有这处在高大穹顶走廊之下的帝皇雕像,那是一尊金色的宏伟雕像,他双手将燃烧的圣剑持握于面前,那伟岸的身影从面前的巨大彩色琉璃窗后,眺望着头顶的天空。 帝皇雕像由黄金打造的金色双眼凝视着苍穹,那乌黑云层之中的炮火闪光,还有在虚空盾上不断爆炸的翻腾火海,将火焰的光芒照射在了帝皇雕像的脸上,照射在那无神的眼睛上。 不断涌现的爆炸火光照射在帝皇的雕像上,那伟岸的雕像身后接连不断地被投射出巨大阴影,那高大身躯的影子时而向后,时而又向一侧倾斜,在不同爆炸的火光下,帝皇的影子都呈现出了不同的覆盖角度。 伴随着一发划破天穹的轨道轰炸炮弹的爆炸,帝皇的影子向走廊的路面上倾斜过去,那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一个站在走廊之中的高大存在身上。 他站在那影子下,很快的伴随着新生的炮火的光芒照入走廊,他的身体便重新被照亮于阴影之中,虚空盾之上剧烈燃烧的翻腾火海,将醒目的光芒从走廊之上的高耸落地窗之外照射进来,无遮无挡地点亮了他的全身。 他身穿着与身后帝皇完全一样的金色战甲,其胸口的展翅天鹰烙印在火光之下熠熠生辉,他脑后燃烧着的金色日轮与炮火的光芒混合在一起,完全照亮了那张有着黑色双眼的面庞。 漆黑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翻腾火海,那黝黑的瞳孔上闪烁着点点火光,他就这样站在这条昏暗的走廊中,这里完全没有开灯,因为也用不着,整条走廊上间隔坐落着的每面墙壁上的巨大落地窗,都会将外面的火光不断地照射进这里。 整条走廊都在火光之中完全被点亮,尤其是站在其中央位置的帝皇圣像更是如此,它浑身上下都在火焰之中反射着金光,帝皇的面庞仰望着那片燃烧的天空,就于他面前站着的人一样,他们都一同仰望着那火海。 “哇哦,看起来这次我们的情况更糟一些,没有多恩,没有圣吉列斯和可汗在这里,还有他们的军团在泰拉上与叛徒大军作战,阻挡着你创造的那些半神超人的,只有泰拉上各地的凡人战士们。” 身穿金甲的男人看着那在空中翻滚的火海笑着说,他双手抱怀,巨大的动力爪从其腋下伸过夹在其下,“而你嘛,啊,你和上次没啥区别,荷鲁斯来的时候你在蹲马桶,他的儿子来了你还在蹲马桶。” “靠,你可真是把什么烂摊子都丢给我了,要不你赶紧起来,重开吧,累了毁灭吧。”男人无奈的苦笑着叹着气,他的整张脸都在火海之下被照得清晰可见,眉弓与下颚之下再无阴影,整张脸就似乎被抹平了一样。 他叹息着揉了揉脑袋,男人摇晃着脑袋扭头瞟了眼身后的雕像,“但无论如何,我都得帮你,帮人类守住这儿才行,你要站起来也不能现在就双腿一蹬,然后在一秒钟后闪电般归来对吗?” 帝皇的金像无言地仰望着天空,男人看着那雕像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他扭过头看向窗外黑烟滚滚,战火纷飞的泰拉大地,“海伦,亲爱的,咱们有什么消息吗?” “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长官。”海伦突然一下子出现在了维托的手掌上,由蓝色微光汇聚成身体的海伦站在那大手上,几乎与皮肤完全贴合在一起的紧身衣淡淡地反射着窗外的火光。 “啥好消息?你准备换一件带劲的的泳衣给我看了吗?”“你的思维总是让我无法理解,长官,不,当然不是。” “真可惜,那好消息是啥?阿巴顿突然被他爹托梦,告诉他要尊老爱幼,不要来打扰他爷爷帝皇,和他二叔吗?” “我不知道阿巴顿现在还能不能理解这种习俗,所以,并不是,好消息是是虽然泰拉上的轨道防御阵列被敌人摧毁了大半,但我控制着的自动阵列基本完整,还在对空拦截开火。” 海伦由光粒组成的短发从额头上划下,她伸手将挡在眼前的头发撩了起来,数据流组成的蔚蓝色的发光眼睛与身后的维托一起凝视着头顶的火海。 “我重新编写了泰拉的轨道防御系统编码,长官,容我这么说吧,机械教给你写的代码和屎一样,计算效率缓慢而又故障繁多,我花五分钟重新编程的系统都比他们的好上一千倍有余,可能还更多。” “理解一下,机油佬们的脑子还是二进制的呢,怎么和你这卓越型人工智能的超算脑子比?你一个的计算能力,估计能吊打加上考尔在内的所有机油佬脑子。” 维托微笑着说,他难得地笑了起来,自从泰拉保卫战开始以来维托就没怎么真正的笑过了,既是为了在泰拉官员和各路将军面前保持威严,吓唬住他们,但更多的原因还是目前的泰拉局势,的确一点让他能笑出来的感觉都没有,如果你不理解为什么,抬头看看头顶的火海就懂了。 但面对海伦,维托还是笑了出来,他微微耸肩看了眼身后帝皇的雕像,“所以他才让你接入系统,你看,用处不就体现出来了?” “的确,他说得对,我把泰拉所有系统全部删了后重新编写了一套,现在泰拉的火力效率提升了十几个档次,所有的防御系统都高效地运转着,由此我拦下了68%的轨道轰炸炮火,因此现在各地的巢都还能立着,而没有被炸成一片平地。” “而各地的守军,也可以依靠现在还坚挺着的复杂巢都,在每一条街道与隧道中与叛徒们打游击,你重新编写的城市市政系统也还在继续运转,奇迹一样的还能跑,保证了游击队和当地被困住平民还能在那些破地方坚持下去。” 维托看着头顶的爆炸,虚空盾之上不断地闪烁着爆炸的火焰,海伦也看着那虚空盾微微耸肩,“还有这虚空盾,这护盾的系统算是我唯一一个没有删了重写,而是只是增强和改建了以下的程序了。” “毕竟是黄金时代的源代码系统嘛,当年造皇宫时,我专门和瓦尔多从瓦特技术联盟的科技仓库里翻出来的,不得不说,那群技术死宅把那代码程序维护得相当不错,黄金时代崩溃了那么久既然接上系统就能用。” “当年它也立了功,荷鲁斯围攻泰拉时,这护盾就一直坚挺着屹立不倒,接下了所有叛徒军团舰队的各种轮番轰炸,现在看来,它也立大功了。” 维托看着头顶的虚空盾,他耸了下肩膀仰望着在爆炸中翻腾的火云,“坏消息呢?说吧,上次欧米伽给我做体检时,说我心脏还行。” “通讯系统废了,阿巴顿带着他的叛徒们把泰拉通讯主塔炸了,物理把我的通讯网络给切断了,所以,我们和各地的守军都失联了,严格意义上还有所有皇宫外的部队通讯也断了。” “哦,对了,开罗的轨道电梯也被摧毁了,怎么样长官?你心脏还好吗?”海伦冷冷地说道,她面无表情地撇头看向一边的维托,后者差点被憋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咳嗽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你丫的,你咋和那丫头一样毒舌了。”“海伦娜?也许吧,长官,需要我给你叫医生吗?贝尔他们回来了,我侦测到他们的雷鹰飞入了皇宫的雷达识别范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通过系统传唤他过来。” “不用,你这死丫头,下次记得先说坏消息再说好消息,不然我早晚得被这么过山车一样的体验整到心脏暴毙。”“好的,长官。” 海伦面无表情的说道,但看着面前狼狈地维托,嘴角却露出了一丝丝愉快的微笑,她微微撇头看向走廊另一端抬起了头,“有人来了。” 维托看着海伦,随后也看向了那个方向,的确有人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从走廊之中迈步走来,他金色的战甲在窗外的炮火闪烁中熠熠生辉,雪白的雄狮皮毛也在火光之下如白雪一般醒目。 “图拉真统帅。”维托说着侧过身去将海伦的光盘藏在身后,他悄悄地关闭了光盘后将其揣在了腰包内,但维托的表情却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微笑,完全没有在藏匿什么吓人东西的样子。 是的是的,我知道海伦不吓人,甚至有点漂亮,但相信我,当你把她当着机械教还有国教,以及帝国各个部门官员面前拿出来时,你就会知道吓不吓人了。 “你从美洲行省回来的对吗?那边情况如何?”维托微笑着询问图拉真,但禁军统帅朝走廊闪烁的火光中走来时,表情却没有一丝微笑的意思。 “很糟。”“嗯,预料之中。” 维托说着扭头看向了窗外的火海,他背着双手仰望着头顶的爆炸轻轻叹了口气,图拉真则从一边走了上来,他持握着自己的暴风战斧停在了维托身旁几步远的地方。 “所有人都到齐了,元帅,他们正在会议厅等您。” “不,还没全到齐。”维托说着眼睛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金色雷鹰,那架战机从燃烧的虚空盾之下飞驰而过,在靠近皇宫外侧花园停机坪时迅速向一侧滑动,矢量喷射口调整位置,将飞行惯性在顷刻间全部通过反冲力抵消掉,让其滑行着稳稳地悬浮在了停机坪的上方。 “现在到齐了,派人去把他俩接进来,然后我们在开始。”维托说着转身走向了走廊尽头,他从图拉真身旁走过时统帅目视着走过的元帅,随后垂首示意。 图拉真目视着走向尽头的维托,他持着暴风战斧微微撇头看了眼身旁在火光中的帝皇圣像,禁军统帅轻轻叹了口气提起了战斧跟上了维托,“愿望您保佑我们吧,大人。” 图拉真跟随着维托离开了,他们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而那帝皇圣像则依旧站在走廊中抬首仰望着燃烧的天空,爆炸的火光照亮着他的面庞,巨大的影子照射在其后,那影子似乎在火光之中动了起来。 第三百三十六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二十一章 决战时刻 金色的动力重甲们互相簇拥在一起,这些如同金色高山一般的禁军战士比一般的星际战士个头都更加高大,有人说,禁军几乎就是一个小原体,这句话我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事实的,但至少当他们穿上动力甲时,身高上已经更加接近原体的高度了。 金甲禁卫们身穿着沉重的动力甲,他们就如一座高耸的山脉,而当好几名禁军结伴而行时,他们就变成了一座移动的金山群山。 闪烁着立场闪电的动力长戟刀刃持握在他们手中,红色的战袍随着每一次迈步,盔甲随之而起落伴而舞动着点点幅度,帝皇的禁军们簇拥在维托周围,他们就如同千万年前护送帝皇那般,围绕在身穿金甲的维托周围。 某种意义上,这也的确没错,维托身穿着帝皇的金色战甲,其脑后也闪耀着与帝皇几乎只在形状上有着区别而已,帝皇的光环是圆形的,其边缘光滑而平整,就如同真正的环带那样,而维托的则在四周有着许多突出的三角,看上去像是一把嵌着刀刃的圆形飞刃那样。 但显然,帝国现在的凡人们无法分清二者之间的区别,所以当维托在一种禁军的簇拥下经过宏伟的远征之门,踏入深埋于皇宫地下,被无数防御设施与厚达百米混凝土与花岗岩层覆盖保护着的地堡指挥部时,这里的凡人将士们,还是下意识地将维托认做了帝皇。 高大的维托踏入了大门内,抱着好几块数据板跑过的军官立刻就停了下来,他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维托,手中的数据版落在了地上,他结结巴巴地嘀咕起来,“帝……帝皇?” “不是,真抱歉,是我,让你失望了。”维托微笑着站在那军官面前,他穿着星界军的墨绿色制服,那名军官站在维托面前愣了一下子,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向其立正敬礼。 “维托元帅!”他可能是用平生中最大的嗓门喊道了,整个地堡巨大圆形穹顶下的指挥部内,所有的人都停下手头的工作扭头看了过来。 坐在四周一排排复杂终端仪器,与站在挂在墙壁上,巨大数控战术地图与全息面板前的官兵们都扭过头来,他们看见了走入的维托全部都愣了一下后,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如果你突然看见一个金色大只佬,在一群大只佬的护送下走到你面前,你也会本能愣一下的。 但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右眼植入这机械眼的政委立刻从地图前转过身,他猛地将脚跟合拢举起手臂向维托敬礼,“所有人!敬礼!” 随着政委的命令,整个指挥部中的所有人都全部转了过来,坐在椅子上的操作员们也全都站了起来,不少人甚至连头上的通讯耳机与大脑辅助增强电缆都没扯掉就站了起来,数据线都还在他们的脑袋一旁挂着,但所有人都向维托立正敬礼。 在整个偌大地堡之中回荡起一片整齐的脚跟撞击声,那声音引起了站在指挥部最中央,在那由一层层总控终端环绕着的矮小金字塔顶端上的人们注意。 凡人将领,海军舰长与阿斯塔特们都转过头来,他们站在那微微高起的平台上向维托看来,后者也看着他们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随后维托便向政委点头示意,“继续吧,政委,别因为我而影响了泰拉的防务。” “遵命!不朽的帝皇与至高元帅万岁!”政委大声吼出了那让维托由衷地不喜欢,而且听起来奇奇怪怪的新口号,随着他归来而被迅速编排出来的崭新军队口号。 但维托也不打算在这里点出这一点了,他看着政委转过身去环顾着四周所有人大吼,“你们听见了元帅的命令!回到岗位上去!” 随着政委的命令,一切又重新井然有序地运转了起来,机械键噼里啪啦地在周围响起,交谈声与命令传递声在坚固地堡的精钢墙壁内回荡不止,构成了一段美妙的战场乐章。 维托随即从他们之中走了过去,他从周围坐落在地堡各处的控制终端,机械设备与总控屏幕间走过,当然了,还有周围四处疾步走动着传递消息的指挥部成员们。 他们都穿着各式各样的军服,海军华美的灰蓝色军装,星界军朴实但且使用的墨绿色作战服,还有政委们的黑色高领大衣与红色腰带,维托甚至还在这里的一处侧庭中,看见了穿着银色胸甲的法务部判官与政务部的官员们。 所有的部门,所有的决策与指挥中枢在这里汇聚,让这座深埋于皇宫地下的地堡毫无疑问地变成了整个泰拉的大脑,关系着泰拉之上所有人,乃至是帝皇本人生死存亡的命令,决定与打算从这里产生与下达向各个战线。 虽然,传递这个部分可能现在已经比较困难了,维托从一群焦头烂额的通讯操作员们身后走过,那些脑袋上戴着外挂增强义体的通讯员们围在一面屏幕前,那是一面挂在墙上的巨大显示屏,其上是整个泰拉所有巢都的通讯节点信标。 那是泰拉的声带,耳朵与喉腔,负责将无数的信息协同汇总,传递到整个庞大泰拉的所有角落,正常来说,如果其上的信标指示灯都是绿色的,那么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但现在,其上的一个个灯泡却是熄灭着的,带来了一种令人不安的恐惧感。 维托看着那一片漆黑的巢都部分,他扭头走上了前方的高起平台上,在这里坐落着一个方形的巨大全息桌面,在桌子的周围站着一圈早已等候多时的人,他们的身份都相当高贵,不是部长就算大将军,或者阿斯塔特什么的。 但他们都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维托,等待着至高元帅的到来,而现在元帅来了,维托走上了平台,身后簇拥着的禁军们也持着武器停在了他身后的平台边缘,金甲禁卫们站立在阶梯与平台边缘,隔绝着下方忙碌着的指挥部与这里的空间联系。 只有维托带着图拉真来到了桌边,维托微笑着向桌子周围的人点头示意,“欢迎各位,欢迎来到我这小小的地堡,抱歉啊我没选择上面的皇宫作为的我的指挥部,你们知道的,我实在受不了上面的金闪闪宫殿,每次走进去我眼睛都要闪瞎了。” 维托开着这个小小的玩笑,桌边的人都低声笑了一阵子,维托看着他们也无声地笑了笑,他站到桌面后双手撑在全息桌面上,看着其上的泰拉立体全息地图投影,“我就算隔着几百米厚的岩层,都能听见上面的爆炸声,我猜阿巴顿比我还着急,所以我们就闲话少说开始吧。” 周围的与会者们都点了点头,维托随后撇头看向身后的图拉真统帅,“好了,统帅,就从你先开始吧,谁让你是第一个来找我的呢?” “遵命,元帅。”图拉真说着走到了全息投影桌边上,他的战斧猛地杵在了身边,那巨大的暴风战斧就如同被插入了地表一样稳稳地耸立在统帅身侧,图拉真上前一步指着面前的全息投影地图。 “我刚刚从美洲大区回来,我带着一支禁军部队前往了纽约超级巢都,帝皇的金甲禁卫们在那里协助守军,击退了混沌试图攻击亚特兰大地下轨道隧道的计划,我们把那些叛徒从地下隧道赶了出去,这样他们试图沿着隧道,避开帝国守军攻击其他各个巢都,中心开花的计划就被挫败了。” 图拉真说着看向桌边的与会者们,他们都微微的点头示意着,图拉真随后站起身来双手抱怀地看着面前的地图,“但北美大区的情况比我们预想中还糟,混沌已经突破了轨道防御,我想北美大区上空的海军舰队可能已经被击败了,大批的混沌登陆舱与运输机往返于太空与地表,将大批的叛徒星际战士,混沌仆从军都送往了地表。” “帝皇在上,我甚至在蒙大拿地区目睹了一台混沌泰坦,那腐化的机械野兽带领着五六只猎犬泰坦,在当地围攻帝国守军的堡垒,还有不少的平民都躲藏在其中,等待着通过地下轨道地铁网撤离北美大区。” “我带着禁军们把地面上的叛徒阿斯塔特都解决了,但却无法对抗那些堕落的泰坦军团,如果不是火星修会的泰坦们及时出现,我们可能就完蛋了。” 图拉真说着向站在桌边的火星泰坦军团领袖,“神怒号”泰坦的驾驶员阿尔法神甫点头示意,他本人并不在这里,而是通过全息影像参与着会议,但还是用机械化后的脖子僵硬地回应了统帅。 维托也看向了阿尔法,他双手抱怀微微举起一只手,“泰坦修会目前在什么位置?”“我和神怒号,还有一部分泰坦正在皇宫周围区域作战,所以我们的信号还可以接入通讯系统,而其他的泰坦已经与我们失联,我只能推断,他们依旧在全球各地协助卫军作战。” 维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随后微微抬起头看向了一边,也用全息影像参与着会议的海军上级博纳,以及机械教舰队的领袖欧根神甫,“通讯网络已经被完全切断了吗?轨道上的呢?海军还可以通过轨道基站重建通讯系统吗?” 欧根神甫微微摇头,他红袍下完全机械化,而且细长的机械臂在空中摆动着,“很遗憾,元帅,轨道上的通讯基站目前在第一轮打击后受损严重,由于开罗的轨道电梯被摧毁,连同被摧毁的还有其中的通讯组件,所以轨道星港中的通讯网络也已经瘫痪了。” “我们目前,只能通过舰载通讯来进行局部区域覆盖,以保证海军舰船依旧可以接收到命令与战斗,但也杯水车薪,超出旗舰信号覆盖范围的舰队,也已经失联。” “你们还能联系上多少舰队?”维托微微皱眉问道,博纳则背起双手轻声叹息了一声,“海军司令部目前只能联系到皇宫上空,还在地基信号塔覆盖范围的科尔舰队,以及信号时有时无的大洋洲轨道舰队,其余的舰队都已经全部失联。” “图拉真大人说的北美洲舰队可能已经损失殆尽,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图拉真大人回来告诉我们才知道。”博纳说着向图拉真点头示意,后者也默默地点头回应了海军上将。 “至于其他的舰队目前完全没有音讯,无从得知,我们只能从目前混沌的轨道空降密度尚未超出预设范围,来推断大多数的舰队依旧在艰难战斗,但就目前光我们观测到的混沌舰队规模就已经足够庞大了,就算有轨道武器的协助,黑色舰队不断发起的进攻每一次都会击毁一些舰队,可用的战舰数量每时每刻都在减少。” 维托看了眼背着手,低声叹息着的博纳,他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全息地图思索了些什么,“欧根神甫,根据战争引擎的计算,你们的舰队还能支撑多久?” “情况好的话,一个月。”“情况不好呢?”“一礼拜。” 欧根以极其简短的方式回应了维托,简短,但却异常令人感到绝望地方式回答了他的问题,随着欧根的话周围的与会者们都显得消沉了许多,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隔开周围的人单独开会,这绝望的真相如果传出去,整个泰拉的士气就完蛋了。 “哈克部长,还有戈登大判官,泰拉战区内的平民疏散工作如何?”维托说着看向了一边的政务部哈克部长,还有身穿着法务部判官胸甲的戈登判官。 哈克结结巴巴地想说什么,但显然可怕的战士与更加绝望的现实已经把他的精神几乎击垮了,他呆滞着双眼,结巴地想要回答点什么,但说了半天却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拼出来,最终替他回答问题的是戈登。 更加沉稳,久经战阵的法务部大判官上前一步,他直视着维托的双眼,在后者微微点头首肯后戈登看向了面前的地图。 “法务部与政务部的官员,尽全力疏散了战区内的平民,将他们集中到了目前有虚空盾保护的皇宫巢都区域内,但由于攻击来得太突然,我们只疏散了其中一部分人,依旧有相当部分的难民在战区内。” “他们需要独自面对可耻的叛徒们了,还有倒戈的叛军,但我相信星界军与防卫军的官兵们,还有护教军依旧在各地继续作战,保护着那些没能撤出战区的平民。” 戈登说着微微抬手示意站在桌子对面的汉考克和贝塔护教军元帅,他们都桌子的对面,似乎是下意识粘在一起的,和他们一起的还有爱森斯坦和贝尔,也许是因为现在在地面上艰难战斗的人们惺惺相惜吧。 “平民们士气如何?没有造成大问题吧?”维托看向戈登问道,后者则将一只手摁在腰带上,大拇指别在武器腰带的内侧贴靠着胸甲的表面。 “恐慌还有惊慌失措,但我们已经尽可能维持了秩序,好在机械教带来的食物依旧充足,而且讽刺的是,我们可能还要庆幸于很多难民被困在战区,而没能抵达皇宫的安全区,我们高估了皇宫的安置容量,现在从下巢到上巢穴,都挤满了人,根本安置不了新的难民了。” 维托看着面前的皇宫地图沉默了一阵子,他思索着战争的问题,在一阵子后才看向了陆军的代表们,“星界军,还有护教军的情况如何?还有巢都和轨道防御阵列。” “星界军协同防卫军,还在各地艰难的阻拦混沌的前进,但在混沌的空投打击阶段,大部分的主要巢都都已经被控制住了,外围的部队与装甲部队,根据命令已经撤出了城市到泰拉的旷野上重新组织防御,尽可能地稳定住战线。” 汉考克撑在面前的桌上,他虽然是一个喜欢阿谀奉承,拍马屁和讨好上司的马屁精,但作为军人,他在战时依旧可以像个真正的将军那样镇定自若的部署与指挥战斗,这就是维托为什么选择他来做军务部的新领袖的原因。 “而留守在巢都内,没能撤出来的主力部队,则根据战前下达的命令,在无法与上级取得联系与突围的情况下,就地化整为零与本地的防卫军,还有法务部的判官等武装力量组成游击队,在城市之中利用复杂的街道与巢都结构,尽可能地迟滞与杀伤敌人。” 汉考克说着扭头看向图拉真,以满怀真挚与感激之情的向其点头致敬,“我代表星界军与卫军,以及所有在泰拉地面上战斗的部队,由衷地感谢禁军们的帮助,大人,幸亏有您派出的禁军指挥官前往了各个巢都领导游击作战,不然各地的城市中的抵抗力量估计早就被摧毁了。” “理应如此,帝皇禁军的职责是保卫帝皇的安全,而要保卫帝皇我们绝不能只拘泥于皇宫的高墙之内,如果帝国崩塌了,无论我们在皇宫在如何战斗都将毫无意义。”图拉真郑重地点头应道,而在他手边,站在全息桌尽头最前方的维托也露出了一抹微笑,他赞许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你之前的建议非常有效,图拉真统帅,禁军无需大规模的成群出动,作为斩首力量四处出击,而是派遣出少数精于指挥与战争技艺的战士进入各个巢都领导,与指挥当地抵抗力量继续作战,现在看起来这非常行之有效。” 维托微笑着看向了全息桌面另一侧的爱森斯坦,帝国之拳的连长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但却如同一个列兵那样威严地站着,全神贯注地看着维托等待着命令。 “我记得你之前反对这个计划,你认为禁军应该保有全部力量留存在皇宫内,以保卫帝皇和进行最终的决战,连长,现在你还这么认为吗?” “不,我错了,事实证明图拉真统帅的建议是正确无误的,请接受我的歉意,统帅。”爱森斯坦毫不犹豫地向图拉真点头致歉,一丝一毫地为自己辩解,掩饰的打算都没有,他相当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图拉真也自然地向其同样点头致敬,禁军统帅将铁拳放于胸口向爱森斯坦致以尊敬,“作为元帅麾下的军官,你理应对一切计划提出质疑与建议,这本无可厚非,连长,你无需道歉。” “你的高贵之举与理解令我感到汗颜,统帅,但我会记住你的话语的,我将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们在莫斯科巢都遇见了一名禁军,虽然只是在雷鹰上有过一面之缘,但他的确将当地的战士领导的很不错。”贝尔突然插嘴说道,似乎是为了调节一下这略显严肃和尴尬的气氛,但没想到的是,这下让图拉真反而有些尴尬了。 禁军统帅清了清嗓子,他双手抱怀站在桌边,“他叫查理,查理·达·芬奇,他是禁军中刚刚入伍的新兵之一,平时一直不守规矩胆大妄为,但确实也很能打,他总是太骄傲了,所以我派他巢都指挥部队,打算挫一下他的锐气。” “但看起来……他干得不错,哎……我猜我们又得听他吹嘘自己的胜利了。”图拉真无奈地扶额说道,嗯,这人让维托想到一个老朋友,卡托·西卡留斯。 维托笑了笑,他双手抱怀站在地图桌边看着爱森斯坦与贝尔,他看着连长脸上的刀疤,还有贝尔肩上的弹孔,“你们受伤了?有什么大碍吗?” “并无大碍,元帅,这是我受过的无数伤势之一,有人说伤疤是战士的荣誉勋章,那我很荣幸我能再次获得这一殊荣,证明我依旧为帝皇挥舞利剑的殊荣。”爱森斯坦庄严的面前维托,将自己的铁拳猛地垂放,撞击在胸口。 “你呢,贝尔。”维托将眼睛越过爱森斯坦,看向他身后的蓝甲战士,他也点头回应了维托,表情平静而又镇定自若,“我也一样,无需为我担心,元帅,很快我就可以继续拿起爆弹枪了。” “我相信的确是那样的,好吧,既然如此,我从你们身上的‘荣誉勋章’看得出来,你们经历了一场精彩的大冒险,现在告诉我们吧,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维托撑在桌面上微微抬手说道,桌边的爱森斯坦肯定地点头回应,他上前一步走到了桌面快速的切换地图后指着上面的巢都位置,“根据您的命令,元帅,我和贝尔前往了莫斯科巢都的乌拉尔山脚区域支援当地的守军,就我们观察到的情况,当地的部队依旧在顽强抵抗,忠嗣学院与防卫军,还有星界军的部队在城市中迎击着数倍于己的敌人。” “他们都是可敬的战士,我与他们并肩作战击退了一次叛徒进攻,将无数的叛徒斩于阵前,我也留下了脸上的伤疤,但那些战士都无愧于自己的职责与身份。” 爱森斯坦威严的一字一句说着,没有加以任何额外的感情渲染,镇定自若地讲述着就像所有的帝国之拳军官那样,“但也必须意识到,虽然战士们英勇顽强,在禁军指挥官的带领下奋勇而战,但他们依旧伤亡巨大,如果再这么下去,我想他们将无法继续拖延住叛徒的脚步。” “的确,元帅,各地的部队,无论是野战部队还是巢都的守卫部队都伤亡惨重,战士们面对那些叛乱星际战士束手无策,难以招架,只能用惨烈的伤亡来迟滞他们的脚步,但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们的部队会坚持不住的。”汉考克看向维托补充说道,他对面的爱森斯坦连长也点头表示了认可。 “正如汉考克将军所言,现在各地的局势非常急迫,我们严重缺乏星际战士的支援,唯一一支星际战士在月球上,而无法对泰拉施以援手。” 维托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他随即看向了一边的博纳,“灰骑士们呢?他们依旧在月球上吗?” “是的大人,弗朗西斯大师带领着灰骑士们继续驻守在月球之上,他们在利用月球上的堡垒轨道火力吸引与拦截着混沌相当多的舰队火力,也正是因为月球继续卡在泰拉的轨道外侧,其星体内部改造后搭载的星球级轨道巨炮威胁,黑色舰队的行星杀手尚且无法靠近泰拉的轨道。” 博纳手指一挥,那全息地图上迅速出现了目前泰拉轨道的图像,维托看着上面密密麻麻,沙尘暴中黄沙那样包围着泰拉的敌军舰队光点,他们如铁桶一般把泰拉围了个水泄不通。 但与此同时的,轨道平台与地基的防空火力依旧在激烈开火,那不断在泰拉地表上跳动着的轨道阵列光点,就如同困守在黑暗潮汐孤岛灯塔上的守卫,将手中的全部火力全力射向那些爬上礁石,成群结队袭来的深海怪物。 它们不断地将那些怪物击落下礁石,让其重新坠入其黑暗的巢穴中,那些轨道武器阵列,依旧与海军舰船协同着保卫泰拉的轨道。 “月球,还有轨道上的星港,以及泰拉地表上的自动轨道阵列依旧在继续运作着,赞美欧姆弥赛亚与帝皇,如同它们也熄灭了,恐怕舰队早就被瞬间淹没了,混沌舰队也就可以毫无阻碍地向全泰拉进行轨道轰炸,投放登陆部队了。” 博纳说着,维托则摸着自己的下巴沉默不语,他倾听着海军上将的话语,听着那接下来糟糕的消息,“但这只是暂时的大人,海军舰队最终会在消耗战中被拖垮,随后轨道上的防御阵列也会被彻底摧毁,那么地表上依旧在运作的自动轨道防御火力,就更无法继续拦截混沌的毁灭轰炸与登陆了。” “的确,大人,陆军也快坚持不住了,再这样打下去所有部队都会崩溃的!我们必须想出破局的办法才行!”汉考克上前一步大声说道,他凑近维托的身边,在大战之中他也算是忘记了上下级那种别扭的礼节了。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维托现在却完全没有心思区夸奖他了,维托看着面前危机的局面,从地表到太空,从泰拉的东段到西边,从南极北到北极几乎所有的战线都在告急,毁灭的死亡光标在所有的战场上出现。 维托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尝尝的吐息后看向了一边一直没有说话,但却就站在不远处的星语院长女士,“星语院观察到亚空间风暴减弱了吗?” “风暴的确在减弱,大人,希望之光在黑暗的阴云之中闪烁着出现,但却依旧微弱与迷茫,就如漆黑冬夜中的星星。” “那就说明我们还需要更多时间,拖延混沌足够久才行,拖到风暴减弱直到消失为止。”维托双手抱怀,看着面前的泰拉全息图说道,他皱起眉头目睹着那全线标红的战线图,维托看了眼自己的手掌,看着他一直悄悄握在手中的海伦光盘。 他在思考,思考着是否已经到启动铁人军团,执行最后铁卫计划的时候了,但如果自己决定那么做了,那便需要面对接下来接踵而至的所有问题,那是最后的手段,最终的手段。 维托看着海伦的光盘叹了口气,“要是阿巴顿那白痴主动送上门来,让我砍了他就好了。” “也许,他的确会如此的。”爱森斯坦从桌边的一侧,径直走到了维托身边,他平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维托困惑的双眼。 维托相当诧异地看着爱森斯坦,“啥意思?他那插满管子的脑子终于被混沌烧坏了,要挂了?” 爱森斯坦可能没有意识到维托的冷笑话,他依旧板着脸,如一个汇报中的军官那样平静地述说着自己的谏言,“阿巴顿出现在了莫斯科巢都,他攻击了当地的中央堡垒,放走了几个卫军逃兵将他到来的消息传出来。” “他在挑战您,元帅。”爱森斯坦冷冷地说道,就好像,战帅本人出现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战场变化而已,简单到,就和街道上只是出现了一辆黎曼鲁斯那样简单不过了。 但维托却猛地皱起了眉头,他看着身边的爱森斯坦紧锁着眉毛,“消息属实吗?”“逃兵已经被处决,没有证人,但我相信这一消息是真实的,他们并不认识阿巴顿长什么样,黑色军团中更没人敢冒充战帅,所以我相信,是阿巴顿主动把这一消息散布出来的。” “他在挑战您,元帅,向您发出邀请。”爱森斯坦平静地说着,似乎要帮助阿巴顿把因为逃兵被枪毙,而险些中断的消息传递到维托耳中,一字不漏,准确无误地传递过来。 爱森斯坦如果作为信使,肯定会是个好手的,维托现在知道了那消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消息,与会的众人霎那间都沉默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维托一言不发。 维托看着眼前的地图沉默不语,那当然是阿巴顿的挑战书,他看起来的确被自己前阵子的演讲气到破防了,这么急急忙忙的要找自己单挑了。 “哈,荷鲁斯你这家伙,和你儿子都一个样,这不就和一万年前一样了?单挑,哈。”维托冷笑着嘀咕着,他身边的图拉真则靠了上来。 “大人,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图拉真问道,维托则微笑着抬起了头,他看着面前的地图笑着,“人家既然都如此诚挚地邀请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维托说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那只有在他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时才会出现的微笑,他微微撇头看向了一边两位沉默女士之一的寂静修女队长特雷西亚,“特雷西亚女士,你的姐妹们此刻在何处?” “皇宫之中,等候您的命令。”“很好,图拉真。” “在,元帅。”“你手下还有多少禁军?”“皇宫之中尚未离开的还有七千人。”“浮空摩托联队呢?他们还在你的指挥范围内吗?”“在,大人。”“好,把他们,和所有禁军都叫上,是时候带你们溜一圈了。” 维托说罢后立刻看向了贝塔护教军元帅,后者早已看了过来等待着命令,“你的护教军部队在皇宫周围的所有部队,全部跟上禁军和寂静修女一起出发,还有现在能调动的全部泰坦部队也一起加入。” “如您所愿,元帅。”贝塔用合成出的冰冷嗓音回应道,维托则微微昂起头看着面前的地图,他身边的爱森斯坦与图拉真都簇拥在他身后,两位金甲战士中的图拉真悄然开口,“元帅,您集结了如此大规模与强大的军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阿巴顿要和我决战,那当然要选个好地方咯,一个合适的好地方。”维托微笑着说,这次轮到爱森斯坦发问了。 “那是什么地方?”“这儿。” 维托说着抽出了凤凰剑,那灵族打造的独特剑刃在被灵能注入后,迅速变大到了可以被身穿动力甲所持握的尺寸,维托握着那粗大的剑柄,将那燃烧的剑刃指落在了地图上的一角,那空白的一角。 图拉真与爱森斯坦不解的互相对视,随后维托则向轻轻伸手在地图上扫了一下,迅速的地图边向一侧移动,其上的地域信息迅速更新之后在那剑指着的空白之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新名字。 “雄狮门。” 第三百三十七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二十二章 雄狮门之战 乌黑的云层之中闪烁着电光与炮火的闪光,那些不断炸现在被战场烟尘,以及从城市之中升起黑烟所覆盖与搅乱的泰拉大气层,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旋涡。 无数的爆炸在这里发生,就如同一片危险的太空离子云层,任何飞入其中的飞行物都极有可能被那些密集的爆炸,与重型激光还有分解闪电反复穿越云层后,而在大气层中产生的神出鬼没电离子闪电所击中。 这是一片死亡的天空,只有最疯狂与大胆的飞行家才会从这里穿过,但在今天,这些大胆的飞行家却在穿越这一云层,而且不止一个。 闪电战机中队从云层之中呼啸而出,他们战机向前反转的异向机翼从乌黑的云层之中飞过,他们如同一只只结队飞行的大雁,以整齐的编队飞向乌云低端。 但在今天,在这里同样大胆的飞行员并不止他们而言,从头顶的云层之中冲出了一大批战机,那些黑色的战机喷吐着如鲜血一般的红色火焰从天空之上俯冲而下,咆哮的机炮瞬间炸响在乌云之中。 在敌机中队的下方,帝国的闪电战机中队迅速被击中了好几架战机,爆炸的战机残骸瞬间化为了无数片火流星从云层之上坠下,而剩下的帝国闪电战机迅速地做出了反应,他们迅速散开后迎向头顶的混沌战机群。 双方的战机迎头相撞,咆哮的机炮在乌云之中不断地闪现,伴随着双方战机的彼此冲杀而过迅速在云层之中绽放出了更多的火焰。 在战机们互相撕咬着的空中战场下方,一批女武神战机中队迅速脱离战斗,这些更加笨重,但也可以悬挂更加强大武器的重型战斗力在头顶机群的掩护下向下俯冲,数十架女武神迅速地压低机头,喷吐着烈火快速扎进下盘的云层。 急速飞行的女武神战机从云层之中飞出,在它们周围的是一大片坠落的战机残骸,那些燃烧的碎片像是流星一般从空中坠向下方一样惨烈的战场。 大块的战机机翼残片带着烈火撞碎了大道边的一根方尖碑,那高大细长的石碑被撞击后迅速坍塌坠地,大片的碎石轰然倾倒砸在了激烈厮杀着的战场之上。 但倒塌的石碑却丝毫没有引起在其面前战斗着的星界军士兵的注意力,他端着手中的机枪大吼着射击,在他周围在倒塌石碑周围的星界军全都围绕在禁军周围猛烈开火射击,他们的火力呼啸着飞跃广阔但极度混乱的战场。 那纷飞的激光束与枪炮弹在惨烈的战场上编织出了一道战争的交响曲,凡人的枪弹激光,与属于半神们的爆弹彼此伴飞着,甚至因为过于密集的火力密度而彼此撞在一起。 女武神战机从这片一片大乱的战场上飞跃过去,在其战机下方是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战争画面,半神与半神们的战场,在雄狮门之外数千名禁军正与混沌星际战士的狂潮彼此撞击在一起,金色与混沌的浪潮迎头相撞,那是半神之间的战场,几乎没有任何凡人的存在余地。 但星界军的无畏战士们依旧勇敢地拱卫在这里,他们用尽手中的全部火力向前进的混沌大军开火,而在对方的阵线中,数不尽的变种人,疯狂邪教徒与混沌在巢都之中通过残忍献祭,而召唤出的庞大恶魔军团组成了无边无际的疯狂浪潮,从雄狮门之外依旧被炸成平地的广袤平原边缘冲杀来。 女武神的驾驶员侧身看着下方惨烈的战场,各式各样的色彩与喊杀声如雷鸣般回荡在这片大地上,但很快新的咆哮声便会加入那战争乐章中,属于他们,帝国飞行员们的乐章。 “已进入射击范围,准备开火!”坐在驾驶员身后微微抬高后座的副驾驶员对着面上挂着的呼吸面罩大吼道,他的声音透过通讯耳机迅速地传递到驾驶员的耳朵中,他将眼睛从下方的混乱战场上抬起,看向了前方那轰隆着迈步前进的混沌骑士泰坦。 在头顶闪电战机中队的掩护下,装载着导弹的女武神中队从低空呼啸而过,全速地冲向那在战场之上用巨型链锯剑与速射炮横扫千军的骑士泰坦,那黑色的叛乱泰坦也似乎也注意到了飞来的战机中队。 它抬起了自己雕刻着混沌亵渎八芒星的脑袋,骑士泰坦肩部的自动炮迅速转向,咆哮的炮口对准飞来的女武神们开火射击,刹那间便有两架女武神被集中爆炸,它们的残骸在超低空的范围直接翻滚着坠在大地上,但剩下的女武神们则依旧势不可挡地冲向了骑士泰坦。 驾驶员猛地扣下了扳机,在其战机下方悬挂着的重型导弹迅速打出,所有的女武神同时打出了自己挂载着的导弹,顷刻之间整个骑士泰坦的表面虚空盾便在剧烈的爆炸之中被击碎了,紧接着便被战机中队射来的更多导弹击中爆炸。 那叛乱骑士泰坦本身直接被导弹击中,它侧过身体用大臂挡住那呼啸而过的女武神中队,它们在打光了导弹后从骑士泰坦的面前迅速拉开飞过。 所有战机飞过的瞬间,那叛徒骑士泰坦便被一阵更加猛烈的炮火击中,在虚空盾已经被破盾的状况下它被瞬间击倒在地,高大的骑士在全身的爆炸中向地表倒下。 而杀死它的则是高大泰坦也从方尖碑之间走出,那也是一台骑士泰坦,但却是忠于帝皇的骑士泰坦,涂装着红色装甲的骑士迈着大步踏入战场,在它身后是好几台其它的骑士泰坦,这些钢铁骑士将自己的铁足踏入了战场。 高大的泰坦巨足从贝尔身旁踏过,他低下自己手中的爆弹枪抬头看向头顶的高耸骑士,那铁巨人立刻将巨大身体上的所有武器全部打向战场,醒目的多管机关炮与重型自动炮开始扫射,但突然间它的身体却也发生了爆炸。 贝尔压下身体看着泰坦身上虚空盾的闪烁,那护盾挡下了袭来的炮火,贝尔一惊之后向战场的另一端看去,在雄狮门前平原的边缘,好几台混沌猎犬泰坦走入了战场,它们头部垂挂着的轰击炮瞬间开火射向帝国的骑士泰坦。 密集的爆炸泰坦巨人的身上炸开,但帝国的骑士却毫不畏惧地昂首踏进了战场,它身后的钢铁巨人们都从贝尔头顶跨过,沉重的步伐踏在贝尔周围撼动着整片大地。 泰坦们呼啸猛烈开火,毁灭的炮火在混乱战场之上呼啸而过彼此轰杀,贝尔看着走向前方的骑士泰坦们,随后立刻端起爆弹枪一枪打爆了一个从一侧冲上来的叛徒星际战士。 那人轰然倒地,而在其后则冲过了更多的叛徒阿斯塔特与恶魔冲杀了上来,猩红色的吞世者带领着恐虐恶魔挥舞着链锯剑与爆弹枪杀穿了星界军的侧翼方向,踏着一地的尸体朝贝尔冲来。 但在贝尔端起枪的瞬间,从他头顶突然飞过了一个大东西,那东西一下子跃起后撞翻了冲来的叛徒,贝尔猛地扭头看向那东西,那是一辆禁军骑乘的浮空摩托。 坐在其上的禁军战士一只手握着长戟,另一只手抓着摩托的油门把手向一侧猛推,他从叛徒们之间一下子侧移撞了过去,伴随着摩托的飞速转动他反手挥舞起手中的长戟砍杀了好几个叛徒。 而且不止他一个,更多的浮空摩托从贝尔身后的斜坡上冲下,他们在坡面上飞跃而起随后一下子撞击在冲锋的叛徒身上,那些尚未起身的叛徒立刻就会被急速转过身来的摩托艇上的禁军一矛刺死。 骑乘着摩托艇的禁军向前猛地举起长矛,他单手握住面前的摩托把手,转过浮空摩托后迅速冲向前方,他周围的禁军们全部都骑着摩托跟随着杀向前方的战场。 他们就如同钢铁骑士,挥舞着手中的长戟从战场一侧杀入战阵,三进三出如蛟龙一般在敌海之中猪突猛进。 贝尔端着枪看向前方的混乱战场,在他身后的坡面上更多的禁军滑了下来,在他们之中还有寂静修女们,她们手持与凡人身材完全不成比例,但却如风车一般挥动着巨剑,与她们的禁军伙伴一起从贝尔周围冲过杀向战场。 寂静修女们的亚空间压制力立刻起了作用,她们冲进战场的瞬间不少的叛徒都痛苦地大叫起来,他们与亚空间邪神的联系被不可接触者硬生生打断。 而在他们痛苦地吼叫时,挥舞着战戟的禁军已经冲到了面前,金色的浪潮与混沌的毁灭浪潮迎头相撞,在战场之上激烈地砍杀在一起。 贝尔端起枪连续开火,帮助冲锋中杀入战场的禁军干掉了几个放血鬼,在他身侧手持着战斧的图拉真也划下了斜坡,他抬起自己的风暴战斧用下挂的爆弹枪口对准叛徒就是两枪,眨眼间便有一个叛徒阿斯塔特死在了禁军统帅的枪口下。 “他们就像一群鲨鱼,闻到了血腥味从全泰拉的各个角落游了过来!”贝尔大吼着扣动扳机快速开火,他手中的爆弹枪爆发出耀眼的火光,很快贝尔的弹夹就打空了,极限战士摁下枪身一侧的按钮将打空的弹匣抛弃。 “这不正好?这说明我们成功吸引到了所有叛徒的注意,尤其是阿巴顿的。”图拉真说着调转炮口又打了两炮,其中一个叛徒并未被瞬间杀死,他的肩膀被爆弹打中,持握着链锯剑的手一下子瘫落在身侧,手中的链锯剑也摔在地上。 那叛徒反手抽出腰上的配枪对准图拉真就准备一枪,但他却被迅速打爆了脑袋,动力战盔在轰击下粉碎开裂。 贝尔看向另一边开枪的人,那是爱森斯坦,他单手举起爆弹手枪对准那叛徒抬手就是一枪,他快速转动枪口继续快速射击,连长的另一只手提着一把染血的链锯剑,他的身上也全都是血,但贝尔想那不是连长自己的血。 “我们这儿集结了几乎所有登陆上泰拉的叛徒主力,他们就和一群绿皮一样,看见我们的主力在这儿集结,立马就从全球各地围了上来。”贝尔说着将一支新的爆弹弹匣插入了枪内,他猛地拉动枪栓子弹上膛。 “这也说明阿巴顿肯定被吸引了,这么大规模的叛徒集结不可能是自发的,必定是战帅本人下达的集结命令,他把能调动的所有主力都弄来决战了。”爱森斯坦说着反手一剑砍碎了一旁冲上来的一个变种人,连长一脚踹在他的残缺身体上,让那胸口绑着炸弹的家伙飞了出去在空中炸开。 “我想我们的确成功了,我们……”爱森斯坦话音未落就被一阵爆炸打断了,他猛地抬头和贝尔一起看向前方,那是步入战场的帝国骑士爆炸的声音,那高大的骑士泰坦被一发重型涡轮炮打爆了。 骑士泰坦迅速四分五裂地燃烧着倒地,它巨大的身躯如崩塌的钢铁山脉那般轰然坠地面,身后跟随着的另一台骑士被呼啸而来的激光击穿爆炸。 三人看向战场的边缘,在那广袤的战争平原边缘一台军阀级叛徒泰坦走入了战场,那比骑士,猎犬甚至比身后巢都高楼还要巨大的军阀泰坦踏入了战阵,它巨大的铁蹄一脚踏碎了脚下的黎曼鲁斯和好几辆奇美拉,军阀泰坦踏着它们的走入了雄狮门外的战场。 军阀泰坦转过头,它肩部的涡轮激光炮瞬间在打出了一炮,贝尔顺着那激光猛地扭头看去,在其战场平原一侧的一台帝国骑士被瞬间破盾,然后整个身体躯干被一炮洞穿瞬间倒地。 军阀在摧毁骑士泰坦的同时,他身上的无数自动炮与激光束开始对准战场扫射开火,轰击炮对着混乱的战场一通轰炸,无数的星界军战士还有前进着的禁军与寂静修女被那可怕的炮火瞬间杀死。 贝尔看着从身上打出无数弹幕的军阀端起了爆弹枪,“看起来咱们这儿吸引了那个大家伙,但现在可以肯定一点了,阿巴顿肯定也在这儿,只有战帅可以调动那大东西。” “但还有一个问题,咱们怎么在找到阿巴顿之前不被他炸死?或者说,咱们的泰坦呢?”贝尔扭头看向图拉真问道,禁军统帅笑了笑,他微微撇头凑近自己脖颈处的通讯器。 “神怒号,配得上你们的对手出现了,该你们上了。”“命令收到,奏响大钟。” 随着那话音未落,沉闷的钟声便突然回荡在了战场之上,那巨大的钟声浑厚而又悠长,战场上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互相激烈对砍的禁军与面前的叛徒阿斯塔特都停下了自己的武器,他们同时看向了那钟声的来源。 当第一声大钟声结束的瞬间,一道激光束眨眼间从战场边缘打入战阵,那闪耀着力量之光的巨型光束一炮连续打穿了军阀级身后的足足三台猎犬泰坦,那些战争猎犬瞬间被从内部撕裂,巨大的爆炸将其整个泰坦的天灵盖都掀飞了。 战犬向一侧轰然倒下压死了好些倒霉的变种人与邪教徒,其中一台猎犬甚至在倒下时撞在了身旁另一台的身上,直接将其也差点撞翻在地上。 第二声钟声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随之响起,整片大地都在为之颤抖,第三声钟声响起,神机踏入战阵。 战场上的所有人都看见了那高大的钢铁之躯,伴随着巨大的铁蹄踏动大地,一台如山巅般高大的巨型泰坦机甲出现在了战场边缘,在它周围还环绕着数十台猎犬,以及同样数量的骑士泰坦。 钢铁骑士与猎犬簇拥着它们的国王,那与军阀级一般高大的战将级泰坦“神怒号”踏上了战场,神怒号几乎立刻便将自己身上火力打向了暴君级,猛烈的爆炸在高大机甲身前的虚空盾上咆哮着闪电。 神怒号大步走向了暴君级,它浑身上下的所有炮火都对准那钢铁巨人咆哮射击,而混沌的铁巨人也不甘示弱,它转过身来也以同样的全身炮火回应神怒号,刹那间两台机甲的身体前侧全部炸开了无尽的爆炸与烈火。 伴随着神怒号的入场,他周围的猎犬与骑士泰坦们纷纷冲入战场,它们几乎立刻就与混沌的泰坦军团厮打在了一起,双方的猎犬对准彼此猛烈开火,骑士泰坦们大步冲向彼此,用手臂上的重型链锯剑彼此击打,就如真正的骑士那样。 伴随着骑士们迎头相撞颤抖在一起,在它门脚下的战场也如同被重新按下了启动开关,禁军与混沌星际战士们再次激战在一起,周围的凡人们也将密集的炮火重新编织起来,惨烈的战斗在整片大地上上演着。 图拉真眺望向战场边缘的机械教护教军,它们从战场一侧迅猛杀入,就如同一片红色的浪潮那样冲入金色与黑色的狂潮中,磷火武器的幽蓝光线与热熔,激光等等的闪耀红光,附和着辐射武器的荧光绿色光束同时伴随着那红色浪潮撞入战场。 “前进!”图拉真微笑着举起了战斧,他是三人之中第一个冲向战场的人,禁军统帅挥舞着战斧大步杀进战场,眨眼间便砍死了好几个叛徒,而在他身后的贝尔与爱森斯坦自然不会落后,两人大步冲进战阵。 贝尔快步跑动着端起爆弹枪边跑边开枪,他呼啸着的弹头精准无误地击杀着周围的所有敌人,而在其身边,手持着链锯剑的爱森斯坦,则枪剑并用的一路砍杀前进,他们都跟随在图拉真的身后。 三人一头扎进战场后向前沿着激战的混乱战区冲杀,在他们周围到处都是混乱缠斗在一起,寂静修女配合着禁军与混沌星际战士们,高大的巨人之间不断挥舞着兵器彼此砍杀,而在他们脚下是端着各式武器厮打在一起的凡人们,刺刀见红,甚至是拳脚相向。 贝尔甩手一枪打爆了扑上来的吞世者脑袋,而在他头顶机械修会的塞多尼安龙骑兵跨越而过,双足跑动的机械坐骑与周围的其他龙骑兵一起冲入战场,其铁足踏碎或撞飞了沿途所有挡路的犯人叛徒,坐在龙骑兵背上的护教军骑士端着自己的闪电长枪一路刺穿射击。 塞多尼安龙骑兵一路势如破竹,随后便一下子与恐虐钢牛骑士迎头相撞,钢铁与钢铁彼此碰撞在一起,龙骑兵迅速与钢牛骑士展开颤抖,周围禁军的摩托艇也在快速呼啸而过,从贝尔等人的头顶掠过。 贝尔端着爆弹枪一路冲杀,他跟随着图拉真从混乱的战场上杀过,但眨眼间突然一道闪电轰击在他们面前,那闪电之中猛地挥出一道爪子斩向图拉真,禁军统帅的反应也十分迅速,他立马一个急刹举起手中的战斧格挡在身前。 风暴战斧与动力爪彼此相撞,图拉真迅速地向后被打退了好几步后才站稳脚跟,图拉真撑着手中的战斧抬起头看向那闪电,他身后的贝尔与爱森斯坦也停了下来,他们与从周围一起跟随着图拉真一起前进禁军们停了下来。 无数道闪电轰击在战场之上,眨眼之间便宛如风暴之中的落雷平原,从那一道道闪电之中冲出了混沌的终结者,它们眨眼间就用手中的动力爪与长剑砍出了一片空地,护教军与星界军纷纷在他们的剑下被斩杀,甚至是护教军的钢铁之躯都无法挡住那些利爪与剑刃哪怕一秒。 伴随着一台踏步冲过,但却被终结者一剑斩出砍断了一只腿的塞多尼安龙骑兵轰然倒地,那打退了图拉真的闪电之中,阿巴顿走了出来,他提握着自己那把受诅咒的黑剑大步走出闪电,战帅猩红的双眼盯着面前的众人。 “维托人呢?!他在哪儿!”阿巴顿以一种兴奋的声音大喊道,图拉真则不屑地笑了一下,他抓起自己的战斧猛地握在手中,他身后的金甲禁卫们纷纷举起武器对准阿巴顿。 “你想要找到元帅?那你就得从他们身上踏过去才行。”图拉真大声说着猛地挥动战斧,随后一把握住摆好了战斗姿态,他身后的贝尔与爱森斯坦,与一众禁军也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阿巴顿的终结者护卫们也全部举起了武器,纷纷簇拥在阿巴顿身后准备战斗,战帅阿巴顿则抬起了自己的双眼,他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一群人举起了自己的魔剑。 “那我就先杀了你们!然后用你们的鲜血与惨叫把他引出来!”“你其实没必要引我出来,我就等着你自己冒出来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阿巴顿等终结者的身后响起,图拉真这边的战士们也看着那声音的来源放下了武器,阿巴顿等人扭头看向那迈步走来的金色身影。 维托正从他们身后走来,他的手中握着一名阿巴顿亲卫终结者的脑袋,他拖着那终结者走了几步后将其尸首随意扔在了地上,维托朝着阿巴顿走了过来。 维托用那眨眼间就杀死了一名终结者的金色动力爪,指向阿巴顿身后与周围的一众终结者护卫,“你们,不想和他一样躺地上,就都给我滚开。” 终结者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便纷纷向两侧退开,他们无不向维托垂首示意,“元帅。” 维托从他们之间走了过去,他从一众终结者让出的道路间走到了阿巴顿面前,战帅看着维托低声冷笑起来,他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魔剑转向维托,“你还不去启动帝皇欺骗了我们所有人,而悄悄藏在皇宫地下的那些秘密吗?” “对付你?没必要,当年我把你爹荷鲁斯打回去的时候也没有那些东西。”维托嘲讽地笑着,手摁在了自己腰上佩戴着的凤凰剑上,但显然,阿巴顿被其激怒了。 “我不是荷鲁斯!我才是四神选择的战帅!”阿巴顿愤怒的咆哮着举起了手中的魔剑指向维托,那双眼之中尽是无边的怒火。 “我要杀了你!然后踩着你的尸体去杀了尸皇!” “所以我才说对付你不需要那些东西,用这个就够用了。” 维托说着缓缓抽出了凤凰剑,剑刃伴随着利剑出鞘而一点点燃烧起来,最终维托猛地将剑刃指向头顶,熊熊烈焰瞬间从剑刃之上燃烧起来。 他现在,已经看起来和帝皇完全一模一样了,周围的阿巴顿护卫们纷纷向后退去,他们目视着维托与愤怒的战帅,而元帅则缓缓地将剑刃指向阿巴顿。 “让我替你爹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第三百三十八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二十三章 帝皇与荷鲁斯 阿巴顿咆哮着冲了过来,他就像是一台全速冲击的坦克那样对准维托就杀了上来,挥舞而起的黑色魔剑在空中搅动起撕裂的涡旋,伴随着战帅重击而下来的劈砍坠落而下砸在地上,那大地瞬间便打地向四周爆射而开。 随着阿巴顿的打击点,整片大地都在眨眼间向四周裂开,其中的好几条裂隙从维托周围爬过后瞬间爆炸,大量的尘土与碎裂的大地残片从四周升起,笼罩了维托的全部视野。 但他无需看清任何东西,维托反手握住凤凰剑,定睛看向前方。在滚滚烟尘之中阿巴顿急速冲出,他从烟雾之中破烟冲出,他几乎在眨眼间就冲到了维托的面前,阿巴顿高高举起自己的魔剑,巨大的灵能风暴在其剑刃之上迅速汇聚后猛斩而下。 他面前身穿帝皇金色战甲的维托随即反手挥出一剑,他手中的烈焰剑与魔剑在空中对撞,两人交锋之处的位置瞬间震荡出了足以扭曲现实空间的扭曲力量,那混乱的力量从两把剑的撞击点瞬间扩散出去冲击在四周所有人身上。 图拉真与爱森斯坦,贝尔和所有禁军,混沌终结者全部被震飞出去,他们就如同阿巴顿刚刚打飞起来的那些大地碎片那般被弹飞出去。 贝尔一下子被撞飞了好远的距离,他如炮弹一样撞在了一台倒塌的骑士泰坦身上后坠落在地上,贝尔落地后抬起头看向那激战着的方向,阿巴顿的魔剑一剑抽回,在耀眼的火花之中阿巴顿将利刃抽向空中,随后猛地斩落而下。 维托自然地迎接而上,凤凰剑与混沌魔剑瞬间撞在一起,伴随着两人的击打周围的大地瞬间裂开,整个大地板块向四周被掀了起来,巨大的裂隙之中金色的闪电与黑色的火焰交织着从裂口之中射向天空。 贝尔瞪大了战盔显示镜下的眼睛,那蓝色的眼睛看着面前强大的力量升腾而起,伴随着维托向后一跃,他握住凤凰剑向前猛斩而出,其身后的金色闪电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那般攻向对面同样升起的黑色火焰。 维托的凤凰剑如星落般斩下,阿巴顿抬剑格挡接住了维托劈来的重击,在他们头顶金色的闪电与黑色的火焰也撞击在一起,强大的力量瞬间照亮了整片天空。 “阿巴顿,你还真敢说啊,你说自己比荷鲁斯更强,但我没看出来啊。”维托握着剑死死地压在阿巴顿的魔剑上,他以万般讽刺的表情看着下方的阿巴顿,后者单手握着剑格挡着维托,双眼之中燃烧着无尽的怒火。 “我不是弱小的荷鲁斯!我是阿巴顿!毁灭战帅!”阿巴顿咆哮着的猛地一推,他掀开维托的剑,在后者向后退后的瞬间踏步而上,魔剑高高举起瞬间聚集起撕裂世界的强大力量猛击而下。 维托也毫不示弱地迎接如上,凤凰剑与魔剑的强大力量再次对撞,恐怖的力量震荡从他们两人身下传出直接撕碎了周遭的土地,无数的巨大裂隙快速延伸与对撞,直接将周围的数块土地击碎。 “瞧瞧周围,阿巴顿眼熟吗?你们上一次也是在这里失败的,但你花了多久才来到这里?一万年?你父亲,荷鲁斯只花了七年,你却说你比他更强?” “他不是我父亲!不再是了!我是,是战帅!”阿巴顿被激怒了,维托显然精准地戳中了阿巴顿内心的逆鳞,他显然非常善于此道,但在现在,激怒混沌的战帅可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阿巴顿怒吼着抽出魔剑,他快速地挥舞着利刃对维托发起了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势,维托则快速地反复格挡,他们的利剑不断碰撞,强大的力量随之震荡向周围。 成片成片的混沌,与帝国方战士被掀翻在地,贝尔几乎完全无法站在地上,他的脚步在不断冲来的强大力量撞击下向后连连倒塌,他几乎就要掀飞出去了,如果不是爱森斯坦拉住了他的话。 帝国之拳连长一剑将链锯插在地面中,他一只手握住剑柄如钉子一般将自己固定住,另一只手则拉住了一路向后倾倒的贝尔,他单臂将贝尔拉到身边,两人一起蹲下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位置而不被掀飞。 但他们的面前,大片的残骸与石头正在被撞飞,它们向空中席卷而起,在冲天的黑色火焰与金色闪电周围化为了一阵钢铁龙卷风,贝尔抬起眼睛穿越过那不断飞起的大片战场残骸向前方看去。 维托与阿巴顿正以急速彼此攻击,飞速挥舞的剑刃快到了连残影都没剩下,几乎是在瞬移着发起攻击,但贝尔知道那不是因为维托抑或者阿巴顿真的在瞬移,而是他们所在地方的空间已经被完全撕裂扭曲了。 那片战场就仿佛一片旋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混乱的灵能斡旋将两人的身体所扭曲,你唯一可以判断他们依旧在继续战斗的,便是那震撼着整片大地,整个泰拉的强大灵能对决。 贝尔蹲在地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那完全难以理解,战术头盔内检测数据表已经爆表的灵能风暴,在全息头盔的显示窗口上,猩红的界面跳动着无数的感叹号,那是头盔的检测系统在警告他赶紧逃离,逃离那可怕的毁灭风暴。 维托与阿巴顿彼此冲向对方猛地展出利刃,魔剑与凤凰剑再次对撞,两位高大的巨人,一人黑甲一人金甲地在那混乱风暴的中央战斗着,那是一场真正属于神力的战斗,没有任何人,甚至是阿斯塔特与禁军,都无法在其中获得一席之地。 图拉真双手撑着战斧奋力保持在贝尔与爱森斯坦身后,他抬起头看向那升起的巨大金色闪电,与随之厮打着冲向天空的黑火,它们就如同两条星界巨龙,在空中互相撕扯扭打,用强大的力量震撼着大地。 现在图拉真知道当年的战斗了,他看着维托与阿巴顿,完全可以想象到万年前荷鲁斯与帝皇的战斗,事实上他几乎认为自己所目睹的就是当年的战斗,自己穿越到了一万年前的复仇之魂号上,亲眼目睹着那场被传颂千古的最终对决。 现在他也知道了,为什么禁军们当年无法拯救帝皇,为什么罗格·多恩没能插手那场战斗,原因再简单不过了,眼前的战斗根本不是除了“神”之外可以插手的。 在风暴的中心,维托侧身一剑挡住从身侧劈来的魔剑,他转过头看着面前愤怒的阿巴顿嘲讽地笑着,他显得是那么从容不迫,甚至没有感到丝毫的压力与疲惫,这让那笑容的讽刺意味变得更强了。 “这就是你的力量?兔崽子?你管这儿叫比荷鲁斯强?你哪儿来自信这么自称的,你不是战帅,阿巴顿,你从来都不是。” “我!就是战帅!!!”阿巴顿以堪比恐虐本人的怒火咆哮道,他一爪打向维托,那闪电爪上瞬间燃烧起熊熊烈焰,黑色的火焰斩向维托本身,后者举起自己的金色巨爪抬手格挡住那打来的黑火铁拳。 维托虽然挡住了那一下攻击,但整个人却被打飞了出去,他在空中飞出了数十米的距离后重重地落在地上,维托的双腿落地的瞬间踏碎了地表站定于哪里,他抬起头立刻看向面前的阿巴顿。 后者猛地举起了魔剑,那黑色的诅咒之刃将周围的黑色的火焰搅动起来,那些黑火从现实空间之中席卷而过,既然直接将现实的世界背景上撕裂出了一道巨大的裂口,那裂隙就出现在阿巴顿的身后。 他血红的双眼怒视着维托,身后的巨大裂口之中闪烁起了四种光芒,红色,蓝色,紫色与绿色的光芒在他身后的裂口之中瞬间涌现,四道强大的力量从亚空间的裂隙之中喷射而出,直接汇聚在了魔剑之上。 “那称号是你窃取来的,阿巴顿,你是个小偷!你偷走了荷鲁斯的军团,还偷走了他的头衔,但你不会是战帅!你永远都不配称为战帅!”维托似乎无视了那可怕的亚空间裂口与注入魔剑的力量,继续毫无遮掩地咒骂着阿巴顿。 那讽刺显然起了作用,阿巴顿表情本就已经足够愤怒了,但现在他的表情已经达到了一种怒火燃烧的极点,而维托打算再给他添一把柴火。 “洛肯说得对,你是一个自大的卑鄙小人,你一直都是如此阿巴顿,只能作为一条拴起来的狗!被荷鲁斯,被四神所拴起来的狗!” “没人!可以!驱使我!我!我是阿巴顿!我是战帅!”阿巴顿张开大口咆哮着,他的声音完全变成了非人的怒吼,宛如一头星辰那般巨大的恶狼咆哮那般,他的声音震撼着周围的所有事物。 阿巴顿在无边的怒火之中猛地斩下了那魔剑,汇聚着四神之力而快速向前汇聚变长的烈火剑刃落向了维托,那是一道巨大的剑锋,维托抬起头看着那落下的巨剑,当年的荷鲁斯也是用这一击将帝皇打上的黄金王座。 维托猛地握紧剑柄,他的双眼瞬间亮起,身后的光环也急速扩大后爆射出了无数的金色闪电,维托的头发在轰鸣的闪电之中完全覆盖上了金色,随后全部变成了升腾的闪电电弧,他的身体所有部分都在化为金色闪电。 维托被金光与电弧包围的脸颊仰视着那落下的巨刃,他也咆哮着双手握住凤凰剑斩杀而上,维托·康斯坦丁,全银河系最强大的灵能载体将自己的全部的力量迎击向那斩落的黑色巨刃。 金色闪电与黑色烈火彼此对撞,眨眼间万丈光芒向四周扩散开来,那光芒淹没了整片战场,雄狮门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光芒笼罩,那对战着的高大泰坦巨人也刹那间被惨白的光芒吞没,以那风暴中心为爆点,白光瞬间吞没了整个皇宫与泰拉的天空。 那光芒甚至冲出轨道,从下方吞没了悬停在太空上的战舰们,科尔握紧扶手在剧烈震动的无限边疆号舰桥上看向窗外的白光,那光芒迅速冲出轨道,甚至吞没了前方的混沌舰队。 如同你从更高的银河盘面看下去,你便会看见那白光以泰拉为核心,向四周急速扩散来开吞没了整个太阳系。 光芒在某一刻达到了极高点,随后渐渐地向四周淡漠着散去,那光芒从金色战甲的表面向下方减弱下去,那面庞,那闪烁着细小金色电弧的双眼重新出现在了世界中,金光就如同退潮的洪水从他的身上划过。 维托还活着,他大口地喘着气看着自己在刚刚力量对撞后无力垂落下来的双手,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撕裂着灵魂,但在那剧痛中维托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抬起自己已经变得黯淡的双眼看向前方。 “看来我赌对了,四神还并不打算让阿巴顿毁灭世界,他们还想继续把这局游戏玩下去。”维托疲惫地喘着气说道,他刚刚进行了一场豪赌,一场绝对是TM脑子抽了才会做的豪赌,他在赌混沌不会让阿巴顿杀了自己,因为如果自己死了他就会去皇宫中杀死帝皇。 如果帝皇死了,他就会彻底飞升进入亚空间,而银河也会在帝皇归来后的怒火之中归于终焉,一切都会结束,所有的智慧智慧种族都会在那终焉之时中消亡,而所有邪神的末日就来了。 所以维托赌的就是这一点,他用自己的命做了个赌注,他总是在做这种疯狂的赌博,而幸运的是,他从来没赌输过。 怒吼,难以用任何人类语言形容地怒吼与咆哮从减弱的光芒之中发出,维托看向那方向,阿巴顿从光芒之中大步冲来反手挥舞魔剑斩向维托,后者举起凤凰剑抬手格挡,但他已经太虚弱了,他刚刚接下了混沌四神本身力量的重击,就算是削弱过了的,但那也是四神之力。 他根本无力再格挡那魔剑了,阿巴顿一剑插入凤凰剑内侧,反手一挑将凤凰剑挑飞出去弹向空中,凤凰剑插在了几步远的地面上,而维托则被阿巴顿一把掐住脖子举了起来。 “维托·康斯坦丁!我赢了!我!是战帅!”阿巴顿怒吼着凝视着眼前的维托,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近乎于癫狂的喜悦,好像杀了维托就能为自己证明一样。 他死死地掐着维托的脖子,举起自己的魔剑高声大吼道,“现在四神会明白,只有我可以为他们带来胜利!我会诛杀伪帝!我会终结万古长战。” “阿巴顿,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儿吗?”维托虽然被阿巴顿掐着,但却依旧露出了一丝完全不应该在现在出现的微笑,阿巴顿看着那笑容无比诧异,他不知道维托在笑什么。 “你有三个问题,第一太容易被激怒了,我才两句嘲讽就把你气成这样,直接对着我就放大招了,这么早就把自己的底牌给漏了?你这样还叫战帅?” “第二,废话太多,你们这些反派总喜欢这么多废话,留着给我反杀机会吗?” “反杀?你觉得你还能反杀我?你输了,维托,你彻底输了!”阿巴顿吼着捏紧了拳头,一点点地掐住了维托的气管,后者一下子就有些喘不上气了,但脸上的嘲讽笑容却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 “这就是你的第三个问题了,你忘了,我除了会放闪电之外还会一招!”维托大吼着猛地将手掌握紧,随着他的手指握紧那被打飞出去的凤凰剑突然绷直,他被无形的力量从地上拔了出来,金色的凤凰剑柄在空中快速旋转后将燃火的双翼立起展开,就如一只翱翔的火凤凰。 而那火凤凰也的确飞了起来,凤凰剑随着维托手掌猛拉,瞬间呼啸而出直接从身后射向了阿巴顿,燃烧的剑锋直接洞穿了阿巴顿的后背装甲,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口。 阿巴顿惨叫起来,他的一颗心脏被凤凰剑刺穿了,不仅如此,那燃烧的剑刃直接从阿巴顿的胸口处刺了出来,直接洞穿了他的胸甲。 “现在,去死吧兔崽子!”这次轮到维托怒吼了,他大吼着双眼重新涌现出金色的电弧,随着维托的咆哮凤凰剑刺出的剑头部分瞬间燃烧得更强了,金色的闪电从剑身表面悦动而起,混合着烈火爆射开来。 阿巴顿的身体被那烈焰与闪电从内侧燃烧撕裂着,他惨叫起来一把掐住维托的脖子将其扔飞了出去,维托一下子被甩了出去而砸在了地上,而阿巴顿也用腾出的他一只从身后拔出了凤凰剑。 他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拔出剑刃,阿巴顿将其随手扔在地上摇摇晃晃地走动了几步,他看着远处重新站起来的维托,他的眼中闪烁着金色的闪电,脑后的金色光盘也在突然间变成了完整的圆形,和帝皇一模一样的形状。 一股力量重新注入了维托体内,他可以感觉到了那力量注入的波动,维托看着自己恢复力气的拳头轻轻地握了握后笑了起来,“你这老傻逼,入场机会抓得还真准,但我可不会谢你,让你现在才给我注能,阿巴顿都有四神帮忙!就我硬吃四神合力斩啊?” 维托说着抬头看向阿巴顿,后者也看着维托知道他获得了帝皇注入的力量,阿巴顿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重新注入了维托体内,阿巴顿摁着自己胸口被刺穿心脏的部分痛苦地呻吟着,他看向自己流血的伤口,混沌四神的力量却无法将其愈合。 阿巴顿在看了眼维托后立刻猛地握紧了拳头,他看向头顶,一道传送闪电从空中呼啸而下撞在阿巴顿的身上,他启动了终结者盔甲内置的闪电传送装置。 维托则大步冲上前去,他从凤凰剑一侧冲过时手猛地一甩,那剑柄便从地上飞了起来自己回到了维托手中,他握着剑脚下踏着金色的闪电冲向了阿巴顿,他的速度也几乎与其周围的金色闪电一般迅速。 阿巴顿看着冲上来的维托,他一剑刺向了阿巴顿的身体,而阿巴顿则扭头看向了在场外的终结者护卫们大吼起来,“杀光他们!杀了所有人!我带他离开泰拉!你们趁这个机会攻入皇宫!” 阿巴顿话音未落,一道闪电从空中打下,那电光将阿巴顿与扑上来的维托都罩在了其中,转眼间两人便消失在了地上。 闪电向空中返回,但蓝色的传送力场闪电却与维托的金色闪电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极不稳定的结构,两股闪电互相撕扯在一起,在传送阵列冲出大气层后直接将其破坏,传送闪电并没有穿越轨道返回发出的战舰上,而是偏转了方向撞向了未知的区域。 蓝与金互相厮打着的传送电光从轨道之上呼啸而过,从无数的战舰之间,与它们交战所编织出的燃烧火海中撞过,最终一头坠毁在了月球的表面。 正在月球表面激烈交战的灰骑士,还有混沌登陆部队都停下了射击,他们抬起头看着从头顶滑落的闪电流星。 电弧一下子撞入了月球的模拟大气层边界,随后一下子撞飞了大片的月球表面沙砾,从撞点位置阿巴顿与维托重新现形,随后被抛飞了出去,他们各自都在月球的月壤表面翻滚了好几圈后才停下。 如一架坠落战机一样被摔得灰头土脸地维托爬了起来,月球表面的银色沙砾从他的盔甲与头发上大片滚落,他就如同一个从沙漠中钻出来的沙漠狐那样,维托看着一样坠落在几步之外的阿巴顿。 黑甲的阿巴顿也从月球的银色沙砾之中猛然起身,他抽出自己的魔剑,大片的沙尘随着他的动作被抛,他提着剑因为胸口的剧痛而暴躁无比,愤怒让他的双眼变得如鲜血一般血红,他与维托互相对视了一眼。 维托立刻扭头看向身后在月球沙丘后的灰骑士们,他举起手中的燃烧圣剑,“灰骑士!听我命令!进攻!” 维托话音未落,他与阿巴顿的身侧突然吹来了巨大的劲风,大片的银色沙砾被吹得漫天飞舞,维托与阿巴顿,还有他们彼此身后的灰骑士与黑色军团叛徒都扭头看去,他们看见了一道突然出现的网道大门。 那幽蓝色的圆形网道大门处然出现在了月球表面,毫无征兆,毫无原因地出现了,维托看着那传送门握紧了手中的剑,“草,灵族来凑什么热闹?” 但从其中出现的却不是灵族,那人不是那些尖耳朵,而是一个身穿着高大蓝色战甲的巨人,他从传送门内一跃而出握着手中的燃烧的圣剑,他大步冲出网道出口后立刻就发现了维托,然后就与对方露出了一样惊讶的表情。 “维托?!”“基里曼?!” 极限战士的基因原体,帝皇的十三子与马库拉格之主震惊地看着维托,随后扭头看向一边在月球前方的巨大星体,基里曼先是一番惊讶。 “该死,他既然说的是真的?这破网道既然真的通往了地球,我本来以为是……” “等等等,谁说的?谁带你来的?伊弗蕾妮?” “我。” 从网道里又跃出了一个人,那是一个身穿着灰色袍子的人,跨着两把枪背上背着一把剑,维托一眼就认出了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赛佛?你……你怎么会启动网道?” “秘密,也许未来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他还在追我们。”赛佛说着拔出了腰上的双枪,他看向面前的网道大门,从其中又冲出来了一个让,准确说是飞出来的。 她雪白的双翼从蓝色传送门的边缘飞了出来,洁白的羽翼在月球的光芒之下如这里的沙砾一般雪白,维托抬头看着她,“小天使?” “嗨,好久不见,希望你没背着我做坏事。”塞勒斯汀悬浮在维托头顶说道,她手一甩手中的烈焰剑瞬间点燃,维托看着头顶的小天使表情逐渐从懵逼变成了笑容。 “好吧,还有谁?”“我!卡托·西卡留斯!马库拉格冠军剑士!奥特拉玛高阶宗主,塔LS尔大公!守望之主!卡托·西卡留斯!” 维托一脸古怪地扭头看向从网道内跑出来的卡托·西卡留斯,他的手上抓着一个非常独特的黄色与蓝色相间的权杖,在其首部有着一个标志性的向内环绕着弯曲的倒钩部分,整体风格看起来非常的异域风情。 维托默默地扭头看向基里曼,思考一番后抿了抿嘴唇,问出了那个大家也很关心的问题,“他怎么还没死?” “我!卡托·西卡留斯奉卡尔加战团长之命护送基里曼大人前往泰拉,所以,我!卡托·西卡留斯不会死!”西卡留斯继续用那讨厌的声调说道,维托真想把他连着阿巴顿一起砍了,但他看见了基里曼如临大敌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身后绝对有什么东西也在门里面。 “赛佛,什么在追你们?恶魔?”维托说着握紧剑看向了网道大门的方向,赛佛则将双枪上膛握在脑袋两侧,他死死地盯着那扇大门,似乎马上其中就会走出什么东西。 “不,是。” 赛佛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那他盯着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了网道大门口,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个赤红色皮肤的独眼巨人,他的一只脚踏出了网道大门,踏上了月球的表面银沙之中。 维托看着那红色的巨人瞪大了眼睛,握着剑的手缓缓地放了下去,满脸都是惊讶与震惊之情,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马格鲁斯?”“你好,维托,好久不见。” 第三百三十九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二十四章 月落之时 赤红的马格鲁斯站在网道传送门的出口处,他高大的身躯依旧如同记忆中那般深红,鲜红色的皮肤就如同没有覆盖皮肤那般猩红,他虽然不如他的许多兄弟那般强壮,但其依旧拥有着粗大的肌肉与可谓健硕的身躯。 马格鲁斯依旧穿戴着一身如同古代泰拉埃及盔甲那般的甲胄,与许多兄弟,乃至他手下的阿斯塔特们不同的是,马格鲁斯的盔甲并不是动力甲,而是纯粹的一件铠甲而已,就如同一件华美的装饰品。 那盔甲上没有太多的防御设计,一切都突出着一种独特的美学,如同维托记忆中古埃及法老那般的盔甲上雕刻着象形文字与大量的奇异符号,他红色的皮肤不少部分都暴露在盔甲之外,显然,对于马格鲁斯而言他并不需要盔甲保护自己,他是全银河,仅次于帝皇与维托强大灵能者,他不需要盔甲。 但也正是如此,你便能更加直观地意识到,那个独眼巨人的高大,他在没有穿戴任何动力甲的情况下,马格鲁斯的身高便已经几乎如同穿戴命运战甲的基里曼那般高大。 他的头上戴着有一顶独特的头盔,在那雕刻着红色宝石与金色折叠波浪头冠之后,是他比皮肤还要赤红的长发,那头发随着网道大门与月球所连接后,吹动起来的疾风而在空中飞舞着。 红色的发束从他的脸颊上滑过,在其头冠之下是一只金色的眼睛,那赤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灵能光芒,他的另一只眼睛戴着一只眼罩,让他看起来像是某个海盗船长,但也由此让它获得了自己的称号之一,独眼的马格鲁斯。 帝皇的第十五子站立在月球的银色沙地上,他高大的身躯让他的独眼俯瞰着月球之上的人,在他眼前的众人之中,他凝视了片刻维托,随后便将眼睛看向了一侧的阿巴顿。 “你失败了,阿巴顿,你坐拥如此强大的力量,在比荷鲁斯还要优势的情况下进攻泰拉,但却依旧失败了。” “我还没有失败!滚回你的金字塔离去,马格鲁斯!这里不需要你!”阿巴顿愤怒地指着网道大门口的基因原体怒吼道,但后者却似乎连懒得理他,马格鲁斯只是轻轻地抬起头,看向那在悬浮在月球一侧的巨大泰拉。 金色的皇宫依旧在其上熠熠生辉,马格鲁斯的赤金色发光眼睛看着那星球,“你让牺牲了卡杨,牺牲了太多人在你毫无意义的荣誉之上,阿巴顿,你,无法取代荷鲁斯。” “我!就是战帅!泰拉将被摧毁,伪帝必死!这一点不会改变!”阿巴顿用自己的魔剑指向一侧的的泰拉怒吼道,但马格鲁斯则只是微微抬起头,他从月球上俯瞰着那座巨大的金色皇宫,随后缓缓地扭过头来。 “他的确会被杀死,泰拉也的确会被终结,但并非由你,而是由我。”马格鲁斯说着猛地一脚踏上了月球的表面,巨大的蓝色闪电瞬间从他脚下升腾而起,月球银色的沙地在其闪电与灵能狂风之中被掀起。 维托与身旁的基里曼等人纷纷握紧了武器,只有阿巴顿还在愤怒地咆哮,他上前一步怒视着马格鲁斯,“我不会让窃夺我的胜利!马格鲁斯,泰拉属于我!” “你已经让我们失望了太久了,阿巴顿,现在是时候真正终结这一切了,以万变之主的名义,泰拉必将陨落。”马格鲁斯大吼着高举起双手,他的手中上迅速汇聚起了强大的灵能力量,那蓝色的旋涡从他手上快速升起,直接洞穿了月球的人造大气冲向宇宙的盘面上方。 那蓝色的涡旋就像是一阵风暴,整个月球上刹那间席卷了一阵吸引力,所有的月球沙砾全部被卷了起来吸入那蓝色旋风之中。 基里曼一剑将烈焰剑插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抓着帝皇本人的烈焰剑奋力向后躲闪以避开那拉扯力,在他身边的维托也同样将凤凰剑插进了地表,他头上飞翔的塞勒斯汀也落了下来,她靠在维托的胸口,后者则搂着她的肩膀与她一起相拥着在风暴之中站了下来。 银色的沙暴从维托的耳旁呼啸而过,他扭头看向一侧眼见着阿巴顿站在那沙地上,也许是终结者盔甲的沉重,也可能是亚空间四神力量的作用,他并没有因为那蓝色旋风的吸引力而被抽走。 但他头上的高起发束则在狂风之中舞动着,在凌乱的发丝下阿巴顿依旧怒火中烧,他血红的双眼紧盯着面前的马格鲁斯举起了自己的利爪,“泰拉只会属于我!如果我不能得到它,任何人都不会得到!” 阿巴顿怒吼着转身将利爪伸向泰拉的星球表面,他头上的黑色发丝飞舞抽打在他的面孔上,“瑟克索斯!发起总攻,向泰拉下达灭绝令!” “但战帅,我们的部队依旧还在地面上!”站在复仇之魂号舰桥上的瑟克索斯大声回应道,他看着窗外的泰拉与地表上不断闪烁的火焰,那是无数混沌阿斯塔特部队还在地面上战斗所造成的爆炸火焰。 “我已经给了你命令!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执行命令!”阿巴顿的声音从舰桥的通讯频道中吼叫着传出,瑟克索斯沉默片刻后立刻转身指向一边的黑暗机械教神甫,“通知所有地面部队放弃战斗,全部即刻撤出,他们有十分钟。” 黑暗机械教神甫立刻点头示意,随着他连接着面前数据终端的脑袋开始不停转动,瑟克索斯也扭头看向了面前那泰拉的星球本身,还有悬停在其轨道上的帝国—火星机械教联合舰队。 “所有舰队听令!执行利刃计划。” —— “舰长!紧急情况!”无限边疆号的大副安娜看着面前的终端大吼着,她随后抬起头看向了舰桥外面的宇宙,“混沌舰队朝我们冲过来的,以……” “纵向一字,是的安娜,我不用雷达也已经能看见了。”科尔站在舰桥上方的舰长平台上回应道,他撑在面前的扶手上不可思议地看着窗外的一幕。 混沌舰队排成了一条笔直的纵向长线,所有的战舰全部由前向后排列在一起冲来,就像是一条星空中游弋的大蛇那样,所有的混沌战舰无分大小,全部排列在一起朝着泰拉的轨道急速冲来。 他们真是疯了,科尔脑子里想着,那是所有海军教材里都教过的最愚蠢的战法,除了钛族人的那些弱小战船之外,宇宙之中几乎所有的海军战舰都会将所有的火力排列在宽大的两侧,这样才可以装下足够的火力。 而也正因如此,战舰的最佳作战方式是横向飞行,将侧舷的火力充分发挥出来,在一次次的宏炮与光矛齐射中摧毁敌人,而纵向飞向就只能将使用舰首孱弱的火力,以及相当疲软的虚空盾而已。 你不仅无法反击,还会承受来自对方侧舷的全部火力打击,那在海战中几乎等同于自杀,而混沌舰队此刻便正以这种自杀式的队形冲过来。 科尔不知道是不是混沌舰长的脑子被亚空间的邪能搞傻了,还是他本就已经足够疯狂,乃至称呼为愚蠢斗不过了,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有帝国舰长都看得出来那队形完全是活靶子,没等科尔的任何命令,所有帝国战舰便开火了。 无数的海军与机械教舰船齐射开火,他们将迅猛的弹幕从无限边疆号的两侧射了过去,如铺天盖地的暴雨一般扑向前方的混沌纵向舰队。 那呼啸着的暴雨弹幕随着靠近混沌舰队迅速向内收缩,最终如漏洞一样完全收缩到了一个极小的火力点上,所有战舰的密集炮火化为利刃的剑锋刺向打头的混沌战列巡洋舰。 那炮火利刃顷刻间就刺穿了战舰的虚空盾,毕竟那是一艘船面对整支舰队的火力,再强大的虚空盾也无法承受,所以眨眼间那虚空盾便破碎消失了,随即整条船都暴露在炮火之下被撕成了碎片。 眨眼间那条混沌战巡就消失了,它的身体在万千炮火中碎裂爆炸,但从其周的爆炸火焰中紧接着又冲出了另一艘混沌战舰,它撞开前一艘船的残骸,继续以这种自杀式的航行方式全速冲击。 科尔皱起眉头,完全无法理解地看着那些混沌战舰,接连不断地打头的战舰被击沉爆炸,但又立刻会有下一艘船无惧无畏地顶上那位置,接着承受着所有的火力向前推进,接着在炸,在替换。 无数的爆炸火焰在星空之中涌现,无数的战舰残骸填满了整个泰拉的夜空,混沌的纵向舰队从那烈火与战友们的尸骸之中继续冲锋,顶着帝国的强大火力冲杀到了近地轨道上的帝国舰队与轨道环带面前。 科尔看着那舰队皱起眉头,他看着那承受着无数火力,在爆炸中解体中冲到自己面前的混沌战舰努力地思考着他们在干什么,突然间他脑子里想起了一件事,一场战例。 那战例不是在帝国海军的教材里看见的,而是某次维托和自己吃饭时吹水,给自己讲的在古泰拉2K时的一场海战,一场名为对马海战的精彩战斗,在那场战斗中进攻方名为东乡平八郎的海军舰长,也是命令自己的舰队以一字长阵冲向敌方舰队,在承受着无数火力打击与惨重伤亡后冲到了对方面前,然后突然命令…… “阵前转向。”科尔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他的眼前从那烈火云层之中一艘巨大的战舰冲了出来,它庞大的舰身在无限边疆号面前完成了Z字轴转向,末端与腹部的等离子推进器全力喷射,将那名为荣光女王的战舰完成了航向转动。 不仅如此,它身后的所有混沌舰队全部跟随着他的轨迹向一侧急速飞翔,如长蛇一般的混沌海军舰队完成了那在古代泰拉时,写入了海军史册的阵前Z字转向。 由纵变横的混沌舰队从帝国舰队面前拉过,所有的混沌战舰同时齐射,在极近距离将全部早已准备多时的炮火打向帝国舰队,刹那间整个近地轨道上的帝国海军前侧一片爆炸,无数的烈火在眨眼间吞没了一切的视野。 科尔撑在扶手上,整个无限边疆号的舰桥都在那极近距离的炮击下被打的地动山摇,他的身侧撞在扶手上一阵生疼,但科尔已经完全没时间管自己的肋骨刺痛了,他撑在扶手上向下方看去。 “安娜!虚空盾强度!” 安娜刚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她的额头上被磕出了一条深深的伤痕,滚滚鲜血从其伤口上流下,但她依旧奋力爬了起来,一只手抓在面前的终端上撑起身趴在键盘上看着那屏幕上的东西。 “破盾了!我们暴露在真空中了,但对方好像也打完了一轮齐射,应该把所有火力打光了。” “不,安娜,那些战舰上最致命的东西不是炮弹与光矛,而是它们的乘员,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他们的射程范围了。” 科尔撑着扶手缓缓地站了起来,他面前舰桥外的席卷烈火也在此刻消散了,而科尔也看见了那艘荣光女王战舰身侧打下的密集光点,那是一个个登陆舱,一个个带着烈火冲来的星际战士登陆舱。 死亡爪登陆舱对准无限边疆号的甲板就撞了下来,急速逼近的登陆舱前侧在接近装甲的瞬间,前置的热动切割射线全速启动瞬间洞穿了没有虚空盾保护的装甲层,它一下子砸进了无限边疆号的船艇内侧。 不止是这一个,无数的光点铺天盖地地从帝国舰队前方射来,在所有舰船的防空系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前,数不尽的星际战士登陆舱砸进了悬停在轨道上的所有帝国舰船内侧。 热熔开路的登陆舱一路溶穿了装甲层与电路管道,直接一头扎在了无限边疆号的第三火炮甲板上,刚刚还在操作着宏炮,搬运炮弹与启动升降机的火炮甲板水手们扭头看去,看见了那个一下子砸碎了钢铁地板的登陆舱。 死亡爪的末端冒出着缕缕青烟,它就这么落在了众人面前,紧接着那登陆舱的大门突然向上滑,爆弹炮火从其中呼啸着射出,眨眼间便将好几个水手打成了碎肉。 死亡爪的内侧黑暗中大步冲出了一名叛乱星际战士,他端着爆弹枪对准水手们扫射开火,从其身后还走出了更多的叛徒,无数的登陆舱从他们身后砸了下来,更多的叛乱星际战士从其中杀进了甲板。 呼啸着的爆弹眨眼间就屠杀了整个甲板上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水手们,他们的身体爆炸开裂,只有一名水手冲到了一旁甲板指挥塔台下方的墙壁通讯器面前,他摁开通讯器扯着嗓门对准话筒大吼,“我们被跳帮了!到处都是叛徒,立刻封锁……” 他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断掉了,科尔看着那从大幅度抖动,随后突然变成了一条笔直横线的音频波段,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在整个战舰内响起。 “舰长!全舰各处都被不同程度跳帮!混沌星际战士正沿着甲板与走廊迅速推进。”在下方的舰内系统操作员大声警告道,他看着面前一片报警的全舰部分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联系约克上校,让他带上风暴兵和陆战队立刻拦住他们!绝不能让叛徒接近动力室反应堆。” “遵命舰长!”下方的操作员大声回应道,科尔在闪烁的红色警报中大步走到另一边的通讯仪表前,他快速地启动了那东西,其上眨眼间闪现出了一只银色的狼头。 “洛肯,去帮约克上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叛徒们超载反应堆!不然就全完了!”“明白,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洛肯通过战术头盔内置的通讯器说着,本身也端着爆弹枪从混乱的走廊中跑过,在他两侧都是没有武器再向后撤离的水兵们,红色的警报灯混合着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在洛肯的头顶回响不止。 洛肯大步冲过了甲板的长廊,他拐过被警报灯照得一片猩红的走廊拐角后看见了前方一发射过的爆弹,那呼啸而过的弹头瞬间打在了纵向走廊的墙壁上,而在那连接着通道走廊的路口位置,风暴兵们正在全力开火射击。 风暴兵们蹲在走廊尽头的墙壁后端着凡人用的精工爆弹枪对准前方开火,暴雨一般的爆弹呼啸着射向走廊之中,丁零当啷地打在那踏步走来的叛徒们身上。 “约克上校。”洛肯说着跑到了上校的身后,端着爆弹枪打完一梭子的约克躲回了墙后,他身旁一下子打过了一发爆弹,那弹头撞在他身侧墙角上,接着一下子弹飞出去打在了后面的墙上。 “啊,洛肯连长,欢迎啊,很高兴见到你。”“我可不觉得这是个适合高兴见面的地方。” 洛肯话音未落身旁便倒下了一名风暴兵,他的身体上半被一发爆弹撕碎了,断裂的肠子与内脏外从缺口处流了一地。 “的确,我们的新访客相当着急,而且很没礼貌,没打招呼就上门来了。”约克说着上好新弹夹,拉上枪栓侧出身躯就是一梭子,那前进着的叛徒阿斯塔特立刻身上的动力甲就被打的凹陷了下去。 他停下脚步的刹那间,洛肯连长侧身弹出端起星际战士用的爆弹枪就是一梭子,他的脑袋立刻便在这一轮的打击下炸开了,头盔爆炸成了无数的残片,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洛肯端起爆弹枪站在街角继续开火,他的火力将前进着的叛徒们逼了回去,周围的风暴兵们全部钻了出来蹲或站在洛肯两侧与他一起开枪,咆哮的弹幕丁零当啷地打在走廊内。 而且不止是爆弹,洛肯身边的一名风暴兵抄起一门等离子就是一炮,众所周知,忠诚的等离子不会爆炸,所以他想都不想毫无畏惧地扣下了发射扳机。 等离子电浆呼啸着飞越了走廊,幽蓝色的电浆体一枪打中了一名叛乱星际战士,他的胸甲被电浆体溶解后塌陷了下去,那叛徒向后跌撞地退了好几步,随后被走廊中射来的一连串爆弹击杀。 叛徒轰然倒地,他身后的其他叛徒立刻撤回了走廊的另一端,他们躲藏在走廊的角落中,领头的黑色军团军官靠在墙壁上向外看了一眼,在那飞跃着无数弹幕的走廊中倒下了好几个兄弟。 “斯特林上尉,我们轻敌了。”蹲在斯克林身旁的另一名黑色军团战士说道,他端着爆弹枪靠在墙角,一连串的弹幕从他身侧呼啸而过打在走廊末端的墙壁上。 “的确,菲利普斯,我们轻敌了,因此我们失去了好几个兄弟,这一损失不可饶恕,他们必须付出代价。”斯克林上尉缩回了身子,他单手提着爆弹枪看向身后一旁的黑色军团叛徒,他向那两人点了点头,指了下墙壁上的一扇矮小的大门。 那上面盖着一个牌子,用激光雕刻的字体书写着“维修管道”一行字,那两名叛徒看着那牌子立刻心领神会,最靠近的一名叛徒一拳打在门板上,那大门的表面迅速凹陷了下去,他反手将其扯出后压下身子钻进了管道。 在他身后另一个叛徒也跟了进去,他们沿着狭小的维修管道前进,这里虽然狭小但为了安放全舰的通讯电缆与能量管线还是被做的相当大,大到了可以让两名阿斯塔特侧身勉强钻过的程度。 他们从墙壁内侧悄悄靠近了走廊尽头的洛肯与风暴兵们,他们全然没有发现墙壁内的敌人,而是在帮助一挺重爆弹机枪完成架设。 好几个陆战队员提着一把重爆弹机枪从走廊拐角冲了过来,他们迅速将三脚架展开后架设在了地上,弹链插进枪膛后射手跳入射击阵位拉栓上膛,但他并没有机会让那爆弹机枪咆哮了。 走廊尾部上着锁的维修走廊大门被一脚踹开,那自动锁在阿斯塔特的猛踹下显然毫无意义,就和之前的那扇大门一样被瞬间打飞出去,大门一下子轰隆着飞了出去,砸翻了好几个站在走廊末端的风暴兵。 开火中的众人扭头看去,看见了从维修管道内冲出来的两名叛徒,他们几乎在冲出来的瞬间就端起爆弹枪开火射击,一连串的爆弹将重爆弹机枪一侧的陆战队员全部杀死,他们的身体被打得血肉横飞,瞬间炸成了一天冒烟的烂肉泥。 端着等离子的风暴兵立刻转身,端起手中的等离子就准备开火,但他刚刚端起枪口一名叛徒就大步冲了上来一拳打碎了他的脑袋。 这倒并不是因为黑色军团的叛徒爱惜一点弹药,或者要发扬星际战士的传统武德,进行近距离地纯爷们肉搏,而是因为在这么近的距离开枪,或者使用链锯剑肯定会击中等离子,而如果等离子被击中后爆炸,他和自己身旁的兄弟也得跟着一起死。 所以叛徒只是一拳打碎了风暴兵的脑袋,他手中的等离子随着尸体的倒地惯性而甩了出去,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着旋转了好几圈后撞在墙壁的末端,随后向后弹出一段距离后停住了。 约克上校看着那落在几步远地方的等离子,他身旁的一名风暴兵被那挥拳叛徒身边的另一个家伙开枪打死,而洛肯连长也遭到了压制,就在连长准备开枪时,那名叛徒突然抬起枪口对准洛肯就是两枪。 也许是帝皇保佑,也许是幸运,那两枪打在了洛肯手中的爆弹枪上,而并没有杀死洛肯,但他的爆弹枪也在轰击中碎成了一地零件,那叛徒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对准洛肯连续开火。 洛肯连长趁着还没被立刻后闪躲入了墙角,但他也被那迅猛的炮火压制在了其后,而剩下的风暴兵与陆战队员们毫无疑问地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在极近距离凡人完全无法与星际战士抗衡。 挥拳的叛徒抽出链锯剑,在走廊的末尾对准帝国的战士们挥舞屠刀,呼啸着的锯齿从血肉之间切过,碎裂的身体从约克上校面前飞过,他看着自己全力阻挡叛徒星际战士,但却被一个个快速屠戮的手下闭上了眼睛。 约克上校也是凡人,他知道手中的这把凡人用爆弹枪无法杀死那个叛徒,事实上,只要上校开出一枪它就会被发现,然后瞬间被冲来的叛徒砍死,他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的,除非……他害怕自己。 约克笑着猛地睁开眼睛,他立刻看向一边的等离子,上校扔掉爆弹枪大步冲了过去一个滑铲从等离子身旁冲过,接着一把抓起地上的等离子后双腿一蹬停下脚步,端起等离子就对准了那名叛徒。 那叛徒也许是战士的直觉,也可能是混沌邪神的警告,他立刻察觉到了端起等离子的约克,那黑色军团叛徒看着那闪耀的等离子枪口立刻大步冲上前来,他冲到约克面前,一把抓住枪口将其推开。 他不能用链锯,或者拳头摧毁那枪口,他也没时间先一拳打死约克上校,因为他手中的等离子已经在发射的边缘,他最合理的选择就是先打歪枪口,让这即将打出的一枪打歪再说,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但他忽略了一点,忽略了面前这个渺小的凡人,内心所拥有的勇气与决心,约克上校松开一只手抽出腰上的匕首猛地一刀捅进了等离子枪口背部的能量管内,随着匕首刺入,整个等离子的保护罩瞬间破裂,其中的蔚蓝色电浆瞬间喷涌而出。 那光芒迅速地在约克与叛徒面前亮起,那耀光吞没了他们的面孔,面对那已经到来的死亡约克毫无畏惧地抬起头,用生命中最后的话语大吼起来。 “为了帝皇!为了全人类!”上校后者猛地抽出匕首,随着匕首从碎裂保护罩中拔出,整个保护罩从裂口处瞬间爆炸,等离子体在眨眼间将约克与叛徒吞没。 一道闪光之后叛徒被炸飞了出去,他身上穿戴着的黑色动力甲被蔚蓝色的电浆溶解,黏稠的铁水从盔甲的巨大缺口处滴落进通红的高温甲胄内侧,而其下的星际战士躯干早已消失,连骨头都没剩下。 约克死了,他的身体在电浆爆炸之中消失了,而他也在死前成功换走了一个万年叛徒,而且不会只有一个。 身旁兄弟炸飞后撞在地上的声响与动静吸引了开枪的叛徒,他几乎下意识地停了下来看向一边的兄弟尸体,而就在这停火的瞬间洛肯不会让约克白死,他大步冲出拐角,反手抽出腰上的链锯剑冲向那叛徒。 那持枪的叛徒在听见重步声后转过头来看见了洛肯,他连忙端起手中的爆弹枪准备开枪,但为时已晚,洛肯早已冲到他面前大臂挥舞链锯剑,咆哮的锯齿瞬间斩断了他的脑袋,被击断的颈椎骨依靠惯性将那脑袋连带着头盔一起甩了出去。 战盔与脑袋撞击进走廊之中,那叛徒无首的尸体在洛肯面前轰然倒下,加维尔·洛肯提着链锯剑看向身后等离子爆炸的地方,他看着那地上焦黑叹了口气,“这俩叛徒都算你的,上校,愿你魂归王座。” “而且,也许你可以先等等我,我们一起过去。”洛肯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链锯剑,他听着走廊中一阵响起的急促脚步声,那是一众叛徒冲来的声音,看着从走廊内冲出来把自己团团围住的叛徒们。 那些黑色军团的叛徒端着枪与剑呈半圆形将洛肯围在了中央,面对那十几把枪与转动的锯齿,加维尔·洛肯连长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他将那战盔扔在了地上,用自己青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叛徒们。 “很久不见了,我的叛徒兄弟们。” 叛徒们面面相觑,洛肯当然认得出来他们肩甲上的血红之眼标志,那标志与洛肯身上的完全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洛肯身穿着象征着忠诚影月苍狼的白甲,他在泰拉大战之前就将自己的盔甲重新涂成了白色。 那是影月苍狼的色彩,他将为帝皇,作为最后的苍狼战斗最后一次,而现在,那一时刻也许已经到来了,但洛肯不会畏惧,因为他是最后的影月苍狼。 “加维尔·洛肯?你既然还活着?你怎么没死在伊斯特凡?”从叛徒之中走出来的斯特林不可思议地说道,他看着面前的白甲战士,恍惚之间似乎眼前闪现过了无数的记忆,那自从进入亚空间,穿上黑甲拥抱混沌之后便已经消失的记忆,关于影月苍狼的记忆一股脑地涌上眼帘。 但斯特林只是甩了甩头,他奋力将那些记忆从他的脑海中赶走,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对准洛肯,但后者却毫无畏惧地面对着他,面对着周围的这一圈叛徒。 “我并未死去,这定是帝皇的意志,让我在万年之后诛杀掉你们这些背叛兄弟盟誓的叛徒!”洛肯厉声喝道,但他面前的叛徒则更加愤怒,他用自己的链锯剑指着洛肯的脑袋。 “你才是叛徒!你们背叛了战帅!背叛了军团!正是因为你们的背叛,我们才会错失奇袭泰拉的机会,让伪帝得以做好准备,战帅才会死在泰拉!” “我的忠诚属于帝皇与全人类!我加入军团时发誓要忠于帝皇,忠于帝国与人类,那我就绝不背叛!多说无益,现在,是时候让你们这些可耻的叛徒付出代价了,为了托加顿,为了塔维兹,还有兄弟!”洛肯猛地双手握住链锯剑。 他周围的叛徒们纷纷握紧了手头的武器对准洛肯,斯特林举起链锯指向洛肯的眉心,他昂起首来,“要死的是你!洛肯,你也许没有死在伊斯特凡上,但现在,你必定死在这无人问津的角落!” 洛肯扭头看向身后的约克死去的地方,他的脑海中突然回响起了许多声音,约克上校和自己的交谈声,还有托加顿,塔维兹,以及加罗等等兄弟们的声音,他听着那些仿佛从某个偌大殿堂之中传来的声音,那是所有在伊斯特凡三号,还有五号上死去战士们的声音。 洛肯闭上了双眼,他聆听着那金色殿堂中的声音,突然间在洛肯黑暗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笼罩在金光之中的人站在那宏伟的英灵殿大门口,凝视着眼前的洛肯。 洛肯猛地睁开眼睛,他紧握手中的链锯,“不,我的勇气将映入帝皇的眼帘,我的忠诚将化为火炬,照亮前往王座的道路,我将在那里与所有兄弟团聚!在万年之后,我将骄傲地步入帝皇的殿堂,我将告诉他,我从未背叛!” “那就看看你的伪帝到底有没有看见你吧!所有人!”斯科特大吼着举起链锯,他周围的一拳叛徒也都端起了爆弹枪与链锯剑指向了洛肯,黑洞洞的枪口从那一双双血红的双眼下瞄准着洛肯。 但他们面前的加维尔·洛肯连长却没有半点的恐惧,他紧握手中的链锯剑,环顾着四周的一个个叛徒,他向后看了眼约克死的地方,他随后转过头来,也许会死在这里,但他发誓,他会尽可能多的拉上垫背的。 洛肯的手指握紧的剑柄,但就在他准备大步上前时,突然间他面前的斯特林身后的一名叛徒战盔上响起了一阵通讯警报,他倾听了那其中的信息后大步凑近到斯特林身边,“上尉,甲板外层的部队侦测到登陆信号,有东西在向这艘战舰冲来。” “登陆?但我们所有人已经完成都登上来了。”斯特林微微撇头,他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链锯剑看向了头顶的天花板,“那不是我们的人,难道是。” 这叛徒的话没有说完,他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塌陷裂开,大片的残骸从空中落下撞击在叛徒们与洛肯周围,在那烟雾与天花板的残骸碎片之中一个好几个死亡爪登陆舱砸进了走廊,直接撞击在他们四周。 洛肯看向那些银灰色的登陆舱,突然间那舱门全部同时打开,从其周杀出了十几名星际战士,他们端起爆弹枪对准围在洛肯周围的叛徒就是猛打,呼啸的爆弹眨眼间便杀死了众多的叛徒,那些黑甲叛徒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中成片倒下。 洛肯看着周围大片倒地的叛徒,环顾着四周飞射的爆弹,他在陶钢与精钢的碎片之中扭头看向了面前的斯特林,后者也看见了洛肯,他咆哮着手持链锯剑冲了上来。 两人迎面斩向彼此,但斯特林手中链锯剑落下的瞬间,第三把链锯剑突然出现一剑砍中了斯特林呼啸而下的链锯,斯特林惊讶地看向那大踏步从一旁冲来的第三人,那是一名身穿着灰白色战甲,没有任何涂装,没有战团标志的一名星际战士。 他单手挥舞起链锯打飞了斯特林的剑,白甲星际战士大臂挥舞,那被打飞剑刃的斯特林也因为惯性向后退后,他惊讶地看着那战士,而那则立刻向一侧闪开,从他身后出现的是洛肯,握着剑斩来的洛肯连长。 洛肯手中的链锯剑挥舞而过,那叛徒的首级呼啸而出被斩飞出去撞击在墙上,洛肯的链锯剑伴随着大臂从空中挥舞过去,而他面前无首的叛徒也随着舞过的剑刃而轰然倒地。 斯特林的尸体瘫倒在地上,洛肯持着剑看着地上倒着的尸体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后重新站了起来,他提着剑环顾着四周倒满的叛徒尸体,“托加顿,索尔,兄弟们,我为你们的报仇终于开始了。” “而你,尊敬的战士,感谢你的帮助,你的名字是什么?”洛肯说着满怀感激之情地向一旁的灰白色战甲战士点头致敬,他略显诧异地看着那名战士的动力甲,那是完全白板的涂装,没有任何战团的标志,挂坠与装饰。 而且事实上,他的盔甲型号是洛肯完全没见过的,既不是大远征时代的型号,也不是现世星际战士们所穿戴的型号,而是完全一种崭新的动力甲,事实上,他环顾着四周围上来的陌生战士们,他们的一切都是洛肯不熟悉的。 他身旁的持剑勇士上前一步,洛肯扭头看向他,这些战士的个头似乎也比普通的星际战士更加高大一些,他走到维托身边立刻向其立正敬礼。 “原铸星际战士第501连队代理连长,雷克斯上尉向您报道,指挥官,我连全体奉命登舰协助您肃清叛徒,现在由您指挥,全连等待您的命令!” 那战士说道,周围的所有星际战士立刻全部立正站好,他们端着枪笔挺地站在洛肯周围,就好像一群真正的战士,一群秩序井然,训练有素的崭新战士。 原铸?洛肯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这个词,他记得是维托和考尔曾经说过的那些新一代星际战士吗?他环顾着周围的战士们,看着他们地凝视着自己的双眼与笔挺的站姿。 洛肯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突然间回忆起了曾经的影月苍狼第十连的战士们,那,他还在军团内,只是一个连长时手下的战士们,一瞬间,无数的记忆涌上了脑海。 洛肯不再纠结什么原铸与否了,他们是忠诚的战士,这就足够了,他握着手中的剑向雷克斯点头示意,“跟我来上尉,我们还有一整条船需要打扫。” 雷克斯在洛肯走过时立正敬礼,他随后看向周围的原铸战士们举起了手中的链锯剑。 “你们都听见了指挥官的命令!为了帝国!前进!” 第三百四十章 原体崛起: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冒险的开始 科尔看着自己手中的精工爆弹枪,它正静静地被科尔握在手掌中,说实话科尔都忘了上次需要自己亲自开枪是什么时候了,几年前?还是十年前?他忘了,但他希望自己依旧记得如何开枪。 科尔·马卡里安,帝国最优秀的舰长之一将弹匣插进了弹闸内,但当他伸手将回弹的枪机向回推动时却死活也推不动,那爆弹枪的拉栓部分死死地卡死在了枪膛的最末端。 舰长用力地推压着那枪机,但无论他花了多大的力气那东西还是卡在最末尾的部分,突然间在科尔舰长还在卖力时一个人从他手上把枪抢了过去,安娜拿过枪后单手拽着枪机一拉后那部分便回弹到了该去的地方。 伴随着子弹被推入枪膛,安娜将爆弹枪甩给了科尔,后者连忙接住枪后尴尬地看了看周围端着枪的舰桥乘员们,所有人都用一种礼貌之中又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尴尬神情看着科尔,后者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番手上的爆弹枪。 “好了,所有人都准备好,那些家伙应该快到了。”科尔故作严肃地命令道,所有人这才把注意力从舰长的身上移开了,他们端着手上的枪瞄准了前方舰桥的钢铁自动门,那大门正死死地闭合着,但所有人都知道那门根本挡不住阿斯塔特。 科尔看了看枪膛中金色的爆弹,他叹了口气后将那枪举了起来,“真没想到我会说这句话,我现在还挺想拉格纳的,真希望他们还在船上。” “你不是总抱怨他拆你训练室吗?现在开始想他了?”安娜嘲弄地笑着也端起了步枪型号的爆弹枪,那东西可比科尔手上的手枪型大了不止一圈,但安娜就是抄了起来,这下子她看起来更像个爆弹小妞了,啊,我的意思是,战斗修女。 “至少他在船上的话,现在已经从拆训练机仆的热情中脱离出来,嗷嗷叫着去找按他的话来说‘更大更猛’的敌人干架了,就和一个绿皮一样。” 科尔不由自主地笑着说,他周围的水手们也都笑了出来,大家在这大战之前的片刻间歇中笑了起来,安娜也站在科尔身边端着那把爆弹枪迷人地微笑着。 “拉格纳总是在找最强的敌人,然后光荣地战死去英灵殿好吹水,真可惜,他应该肯定会喜欢现在情况的,有一大群万年叛徒朝着我们冲过来之类的。” 安娜微笑着微微撇头,绯红色的短发随着她的脑袋轻轻摆动着,他将脑袋凑近了科尔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怎么样?死在这儿还算满意吗?” “就像学院里说的那样,一个船长要和他的战舰共沉,能在这样一场伟大的战斗中,在帝皇本人的凝视下与这条美人共沉,我相当荣幸。”科尔微微点头说道,安娜则翻了个白眼从科尔身上站了起来。 “对,只有‘一个’美人。”安娜抱怨似的说道握紧了扳机,但突然间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肩,安娜惊讶了一下微微撇头看向一侧的科尔,他将安娜搂到了自己的身边,另一只手依旧举着爆弹枪指向前方。 安娜看着科尔略显古怪地笑了笑,随后腾出一只端枪的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你这算是大脑突然升级了?搂你的大副,这可不符合海军的规章制度哦。” “如果我们都要死了,那我认为违反一次规定也并不是不能接受,安娜,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很荣幸……不,这是我的幸福。” 安娜看着身边的科尔愣住了,他突然脑子里想到了维托的话,科尔并不迟钝,他单纯只是把自己的责任看得比一切都重,但在此刻,当他马上就要卸下那责任时,科尔总算可以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安娜真挚地笑了出来,她的笑容是那么喜悦,但又带着一丝伤感,“真希望我们不用一起死在这儿,还有好多事我想和你一起去做呢。” 说着安娜端起了手中的爆弹枪瞄准大门,科尔的手指紧紧地摁在了扳机上,他的眼睛与爆弹手枪的枪基线贴合在一起,死死地锁定这那大门。 所有人都摁紧了扳机,他们盯着那扇门,等待着即将破门而入的阿斯塔特们,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成了永恒,在这死亡到来前的刹那间,科尔的眼前闪过了许多记忆。 马卡里乌斯星,他和安娜一起长大的记忆,学院,航向还有从军生涯,他遇到维托和拉格纳他们后的疯狂冒险,他和维托互相嘲讽,和拉格纳吵架,还有与兰斯洛特一起品尝葡萄酒的,一次次的战斗,和更多的美好的回忆。 那就像走马灯,当一个人要死的时候会看见的那些东西,科尔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的人生不算遗憾,除了对身边安娜的愧疚,他本该给她更多的,但现在,科尔缓缓地睁开眼猛地瞪眼瞄准了那扇即将破开的大门,他依旧准备好被帝皇召见了。 “你准备好去给帝皇当面做汇报了吗?”安娜被科尔搂在怀里,但依旧端着爆弹枪说着,科尔听了后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准备过千百次了,和你一起去时要讲的。”科尔用他独特的,属于军人的那种浪漫说道,安娜听了后猛地端起爆弹枪瞄准了大门,他们两人靠在一起,两只手一起举着枪瞄准那大门。 但科尔舰长的帝皇汇报大会可能得延迟了,突然间他一旁的终端大肆警报起来,科尔舰长诧异地看向那终端,当然不是因为警报,现在全舰最不缺的就是警报,他惊讶的是那终端是用来检测跃迁信号的。 在科尔身边用机械教改造后细长手指夹着一把激光枪,右手的超长无名指以一种奇怪角度插进扳机,随后顶在板机内的角度的鸟占长也看了眼那雷达,他转头向科尔用无声的询问指示,后者和怀里的安娜对视一眼后用爆弹枪指了指那终端。 鸟卜长将枪一下子背在肩上,他挂着枪走到了终端前,鸟卜长熟练地用手指操作着面前的仪器,随后看着上面跳动着的信标不可思议地挺起了身子。 “舰长!是帝国舰船的信标!有一支帝国舰队正在跳入战场!”鸟卜长扭头用不可思议的声音大吼道,科尔更是一惊,他扭头看向一旁巨大的舰桥落地窗。 与鸟卜长面前雷达扫描数据一样的,随着雷达上跃迁能量强度的达到峰值,在无限边疆号与荣光女王级之间的狭窄星域中突然直接出现了空间塌缩,那片星域正在以急速向内坍塌收缩,一道道闪电从那扭曲空际中跳跃而出。 随后眨眼之间一艘帝国战舰瞬间跃入了战场,它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的从扭曲空间中跳出,整条巨舰由小到大地急速扩大,就如同穿越了一道放大门一样突然跃入了实体宇宙。 而且不止是一艘战舰,科尔瞪大眼睛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无数跃迁力场,一艘艘帝国战舰从空间之中突然跳出,而且……都是星际战士战团的战舰! 科尔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天降神兵,星际战士的战舰成群结队地跃迁出现在混沌舰队与帝国战舰中央,还有头顶的位置,科尔注意到他们的舰船身上没有任何的战团标记,没有任何的徽章与色彩,就仿佛是刚刚从造船厂内下水,还没来得及涂装就草草赶入战场一样。 但朴素的外表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战斗力,从无限边疆号外侧飞过的星际战士战舰立刻开火,咆哮的侧舷火力无情的打击在一边的荣光女王身上,而且不止一艘船,十几艘无涂装星际战士战舰都急速出现在荣光女王周围,如一群捕猎大象的狮群那般蜂拥而上,对准荣光女王一顿围攻。 无数的炮弹呼啸着重击在荣光女王的护盾上,汹涌的爆炸之火在星空之中席卷开,而且不止是荣光女王一艘船遭到了围攻,几乎所有混沌突击到近地轨道的战舰都遭到了这些突然杀入战场的战舰围攻。 神秘的星际战士战争舰队与泰拉的轨道防空火力里外夹击,将混沌舰队打了个内外包夹,汹涌的火海从所有混沌战舰的表面爆炸开来,翻腾的烈焰甚至一度冲击到了在近距离一侧的帝国海军身上。 科尔搂着安娜抬起手挡住眼睛,冲刷在窗户上的烈火几乎让人完全无法睁开眼睛,在烈火之中科尔听见了通讯频道中响起的声音,一个浑厚的,低沉的声音。 “我是原铸星际战士联合军团舰队的指挥官科迪,奉贝利萨留·考尔大贤者与响应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号召,我部率领三十支原铸星际战士大连前来与帝国海军并肩作战,所有听见此广播的帝国单位!拿起武器!” 伴随着那浑厚的声音响彻了所有无限边疆号,还有所有战舰的通讯频道,烈火从科尔面前的窗户上突然如提前排练好的那般消散了,而当烈焰消失后,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幅更加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 科尔与安娜,还有舰桥中的所有舰员都看着那大幕升起后的新篇章,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那是无数的蓝色火点从星际战士舰队之中打下的镜像,每一片闪光都是一只登陆舱,而片幽蓝色的流星雨正密密麻麻地从战舰两侧发出,呼啸着伴随着绚烂的轨迹射向下方的帝国海军舰队,还有一侧的混沌舰队。 帝皇的死亡铁雨从宇宙之中密密麻麻地落下,那片流星雨也呼啸着从科尔的头顶滑过,他听见了那一阵密集的登陆舱撞击声,那就仿佛是倾盆大雨泼洒在铁皮棚屋屋顶上一样的噼里啪啦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原铸星际战士登舰,各甲板汇报称他们正在自行进攻,横扫全船!所有其他的战舰收到了一样的消息。”鸟卜长激动地说道,几乎就要尖叫出来了,但他没叫出来,科尔身边的海军水手们则都欢呼了起来。 他们扔掉了自己的帽子在舰桥中看着窗外的漫天铁雨,还有照亮星空的爆炸火光欢呼雀跃,科尔看着窗外滑过的巨大战舰,那原铸舰队的星际战士打击旗舰正向两侧喷吐着无尽的火流星与炮弹滑过,一侧混沌战舰们的爆炸火焰照亮在它的船身上,在一片黑暗的背光中,将其宏伟的轮廓衬托得更加巨大。 “哇哦,看起来你的汇报会得晚点了。”安娜微笑着靠在科尔的胸口,她将爆弹枪捶靠在大腿上,倚靠在舰长的怀里与他一起观看着窗外的绚烂战场,那无数的炮弹砸在虚空盾上的爆炸,混合着星际战士登陆舱划破天际,从窗口之上飞过的一幕,成为了一幅独特,独属于40K千年的绚烂约会景色。 —— “报告舰长!全舰遭到攻击!舰队其他部分同样遭到了猛烈炮击,中小型战舰已经被帝国星际战士登陆!全舰队损失惨重!” 复仇之魂号上的黑色军团大副大声喊道,他身后的瑟克索斯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无数爆炸与划破天际的帝皇火雨。 “复仇之魂号的17,8和56号甲板遭到跳帮攻击!帝国舰队打断了我舰队的连接部分,复仇之魂号已经与主力舰队脱节了!战舰虚空盾正在围攻,强度急速下降,其他舰船在纵向队列飞行情况下无法脱队提供支援!大人,我们陷入了困境!” 大副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大声呼喊着糟糕的消息,瑟克索斯看着窗外的爆炸下了决定,一个就算得罪阿巴顿,之后可能会被处决他也要下达的命令,他猛地转身指向身后的大副,“命令全舰队立刻转向脱战!所有战舰自行突出重围后前往开阔地紧急跃迁撤退,复仇之魂号全舰最后撤离,掩护舰队后撤!” “遵命!舰长。”大副大吼着敬礼后转身立刻前去下达命令,瑟克索斯看着在隆隆炮声与沉闷震动中摇摇晃晃的复仇之魂号舰桥,他深吸了一口气立刻转身走到了通讯仪器前,他拉开了那里的黑暗机械教神甫。 这个通讯内容应该由他传递,也只能由他传递,瑟克索斯深吸一口气后摁下了面前的通讯,发出段与通讯段的双规音频显示波段出现在屏幕上,随着瑟克索斯的开口发出端音频随即抖动起来。 “战帅,帝国支援舰队已跃迁进入战场,为保全主力部队我已下令撤退,请您尽快也从泰拉范围撤退,我会派遣一艘小型突击舰去接应您。” 瑟克索斯的话音刚落,不出意外地接收端的音频上便伴随着怒吼而如海啸一般震动起来,阿巴顿的咆哮声穿透了电子数据流,穿越了混乱的星空战场直接传递到了舰桥内部。 在月球上的阿巴顿看着远处的泰拉轨道,在爆炸的火光之中混沌的舰队正在脱离战场,它们在身后原铸星际战士舰队与帝国—机械教联合舰队的联合绞杀下仓皇地逃离,无数的等离子推进器闪耀在黑暗的星空中,紧急亚空间跃迁的光芒不断地如诞生又熄灭的星星那样闪耀于泰拉的夜空中。 阿巴顿看着那战场的方向猛地嘶吼着,他的声音如同一头炸毛的野狼,其怒吼声回荡在整个月球的表面,其利爪猛地砸在银色的沙地上震起了一大片沙尘。 在阿巴顿的无能狂怒中,马格鲁斯看着那个方向发出了轻蔑的低哼声,“你又一次失败了,阿巴顿,你在一次让四神的伟业落空,你辜负了祂们。” “不!四神的伟业必将实现!万古长战必定将会终结!”“的确如此,但却并会由你来完成,而是有我。” 马格鲁斯大吼着举起手中强大的灵能旋风,那蓝白色的涡旋与狂风呼啸着席卷了整个月球的表面,他身后的千疮之子战士们手持着法杖挡在了他身前,他们站在那蓝色的龙卷风之前,奇异的光芒照射在他们身上,也同时照亮了整个泰拉的卫星表面。 维托脚下的银色沙地已经变成了蓝色,而且在强烈的震动中变化着,整片沙地如同一片流沙地一般正在快速滚动,银沙们汇聚成了一条条大河与海啸,它们在月球的表面上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整个月球都在那风暴之下地动山摇得震动着,基里曼双腿站在银色的沙地上,他看着脚下振动的月球表面抬头望向施法中的马格鲁斯,他的脑海中立刻回想起了先前,在马库拉格加冕典礼时他戴上弗格瑞姆打造的诅咒头冠时所见到的环境。 他看见了一颗星球砸向了泰拉,一颗银色的银球与笼罩在上面的蓝色风暴,那幻境中所呈现的一幕就在眼前,就在基里曼面前上演着。 “维托!我们必须阻止马格鲁斯!这和我在幻觉之中看见的景象完全一致,他要将月球推离轨道直接砸向泰拉!” 基里曼向维托大吼道,后者看着脚下的确在向一侧因引力而移动的流沙,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马格鲁斯皱起了眉头,“我们必须放逐马格鲁斯,虽然他的灵魂已经破碎,就算杀了他,随后他也会在亚空间中复活,但现在我们必须趁着他还没把月球砸到帝皇的脑袋上前把他解决掉。” “而且不仅如此,马格鲁斯已经发现了这条网道,他跟随我们前来月球发现了这条可以直通泰拉的网道大门,我们必须摧毁这道大门!”基里曼指着面前的蓝色网道出口吼道,他头上金色的发丝正随着引力而快速舞动着。 “之前马格鲁斯就是突然闯入网道拦截的我们,这意味着他已经知晓如何开启与运用网道了,就算无法和灵族一样知晓所有的网道大门位置,但他也已经知道如何进入网道了,我们必须摧毁这座大门,不然他复活后也会再通过这扇大门杀回泰拉的!” 基里曼身边的卡托·西卡留斯耸了耸肩,他从腰上拔下了一枚热熔手雷,“这不就简单?我们去炸飞它不就好了,大人您在这儿稍等,我!卡托·西卡留斯,这就去为您完成任务!” “停下你这自大的白痴。”赛佛一把拉住了正欲前进的马格鲁斯,后者则骄傲地抬起头,用鼻孔对准这赛佛,一脸的自信到了自恋的程度。 “你是在怀疑我吗?怀疑我!卡托·西卡留斯无法完成任务?而事实是,我!卡托·西卡留斯从来都不会失败。” “我不是在说这个,白痴,网道大门是古圣造的,那东西可不是用一发热熔可以炸毁的。”赛佛说着抢过了西卡留斯手中的热熔手雷,他用另一只手指向远处闪耀着的网道大门。 “任何物理手段对网道都没用,那东西根本没有实体,古圣为了对付死灵专门将网道设计成了完全免疫物理攻击,只有灵能力量可以摧毁网道,还得是相当强的灵能才行。” “你不是会开启网道吗?那你去把他炸掉不就好了?”西卡留斯说着摆了摆手,那表情相当的不屑与不耐烦,赛佛则看着这个晚辈无语地叹气。 “开启网道,和炸毁那东西是两个概念,在我们这儿只有维托和塞勒斯汀有足够的灵能可以做到。”塞佛说着看向了维托,还有他搂着肩膀的小天使,她看着他们俩沉默了片刻。 “什么?赛佛,有话就赶紧说!我们没时间打哑谜。”基里曼看着那施法的马格鲁斯焦急地吼道,赛佛扭头看向基里曼沉默了些许,但最终开始很快开口了。 “要摧毁网道必须从内侧摧毁,从外面根本触碰不到其灵能结构边界,而一旦从里面摧毁了网道的结构,那大门就会迅速关闭,进入其中的人也会被困在里面,被困在一片网道塌陷后的混乱通道世界中,可能会……永久迷航。” 赛佛说罢,基里曼看着面前的暗黑天使,随后震惊地看向了一旁的维托与塞勒斯汀,在维托怀里的小天使低下头思考了片刻,随后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看向维托的双眼,他果然盯着那大门,目不转睛地盯着。 “而且不能随便炸,那人必须懂得网道的灵能结构原理,不然就算炸了其坍缩后的灵能爆炸也会作用到门外的现实宇宙,其灵能爆炸会击碎月亮,大块的碎片还是会撞向泰拉,其结果与马格鲁斯要做得一样。” 维托看着那网道大门长长地叹了口气,塞勒斯塔紧紧地揪住了他的盔甲上侧,她抬起头看着维托满眼哀求地看着他,“不,维托,不要告诉我。” “我去,我知道网道的原理,也和灵族一样了解其中的路径,我会找到回来的路,再把那独眼龙也给带进去。”维托说着握住塞勒斯汀的手将她一掌推开,随后在小天使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话前猛地抽动凤凰剑,熊熊燃烧的火焰伴随着金色闪电从其上跳跃而起。 “基里曼,赛佛,还有你这白痴,掩护我!”维托大吼着迈步冲向网道大门的方向,塞勒斯汀伸向想要抓住维托的手臂,但她的手掌刚刚伸过去是维托就已经冲出了那范围,维托踏着银色的沙浪大步冲向马格鲁斯的方向。 “维托!”塞勒斯汀朝维托的方向大吼道,但他已经冲远了,西卡留斯与赛佛也伴随着维托的脚步一左一右地并肩冲出,赛佛手持双枪紧跟在维托身侧一边冲刺一边对准千疮之子开枪,他左右交替开火的双枪将迅猛的炮火轰击在了千子的身上。 基里曼看了眼站在原地,伸出手看着远去维托的塞勒斯汀,他看着小天使满是泪水的双眼沉默了片刻,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拔出烈焰剑踏步跟上了维托与其余两人的步伐。 维托身穿着动力甲在沙地上健步如飞地冲向马格鲁斯,挡在原体面前的一名千疮之子立刻注意到了维托,他举起双手瞬间在手中汇聚出了一团蓝色的光束,随后猛地朝维托推了过来,刹那间那光芒便闪耀着向维托射了过来。 维托看着光芒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他依旧迈着大步踏过沙地,大片大片的银色沙尘在他的脚下不断飞起,蓝色的光束飞跃了沙地一下子射向了维托,而就在那光束即将与维托相撞的刹那间维托踏出一步,握住手中的凤凰剑一个旋转后斩出一剑。 那金色的闪电在凤凰剑上不断地跳动着被挥而出,剑刃一下子从那蓝色光柱的中央斩过,那光既然被斩断了,耀眼的光束被一分为二,随后从维托面前劈开,持剑之人从那分开的光柱中央冲了过去。 维托反手一掌打出金色闪电,那电弧呼啸着飞跃空际,从月球银色沙地上飞射而过,一下子便击中了那名千疮之子,他的身体阿紫眨眼间便在金光之中爆炸粉碎,瞬间化为了无数飞舞的金色碎片向身后飞舞而出。 而维托则从那在月球表面上飞舞的金色碎片中迈步冲过,他挥舞起手中的凤凰剑,猛地一剑斩向了下一个挡在面前的千疮之子,他举起迎击向维托砍来的燃烧之刃,随着法杖的举起,一道幽蓝色的灵能护盾瞬间出现在千子的面前。 但那护盾,那本该保护他的护盾则在接触到利刃的刹那间便被瞬间洞穿,光盾破碎爆炸,在四处散开的灵能光点中烈焰之刃随着维托的手掌呼啸而下,眼中闪烁着金光的维托怒视着面前的千字,斩落的凤凰剑一下子将其身体从肩膀处砍穿。 千子的身体在顷刻间便崩塌瓦解,其一分为二的两半截尸体轰然倒在沙地上,而维托则一脚从他尸体中央的地面上踩了过去,他以急速冲向前方的马格鲁斯,手中的凤凰剑伴随着手腕转动而在空中快速地转动着。 维托从另一名千字身旁冲了过去,那千疮之子立刻持握法杖转过身,眼睛紧随着维托而去手中的法杖中央位置也随着举起而亮起了耀眼的闪光,但就在他准备从身后攻击维托时,一连串的猛烈爆弹轰击打在了千疮之子的身侧。 他紧急召唤出的护盾上被炸出了一片火焰,那是基里曼在奔跑着举起了右臂的主宰之手,用其下方悬挂着的双联装重爆弹枪连续开火打出来的,基里曼还在不断地开火,强大的爆弹轰击在千疮之子的护盾上,打得起根本抬不起头。 他的护盾在猛烈的炮火之中被不断削弱,而在其盾面的蓝光由亮转暗时,一把动力剑锋直接从空中刺下,一剑直接刺穿了千疮之子面前的护盾,动力剑的剑锋部分直接一剑刺下插入了千子的肩膀。 千疮之子被其刺中后一下子向后仰倒在地上,刺中的他的极限战士一下子落在了他身前,用一只腿踩在千子的身上,西卡留斯抽出动力剑,鲜血伴随着其剑锋拔出的瞬间而喷洒在周围的沙地上。 千字呜咽了一声,他看着面前的西卡留斯沉默不语,但西卡留斯则骄傲地昂起首来,“记住了叛徒!杀死你的是,卡托·西卡留斯,马库拉格首席剑士,骑士与守望之主,塔拉斯尔大公以及……” 西卡留斯话音未断便被一声枪响打断了,那呼啸而来的等离子直接在西卡留斯脚下的千子脑侧打了个大洞,直接一枪从其太阳穴位置打穿了过去,瞬间便将那脑袋炸成了破碎的西瓜。 “嘿!我还没说完呢!”西卡留斯抬起头看向站在几步之外端着等离子手枪的赛佛,后者则无语地看着西卡留斯,另一只手举起右手的爆弹枪对准身下的千字就是一枪,那千字的肩膀处被等离子洞穿,但另一只手却试图抓向一边的法杖,但赛佛却一枪打穿了他的脑袋。 “我以为你们暗黑天使都是骑士,在战斗时是讲究荣誉与光明正大的,骑士不该掩饰自己的身份。”西卡留斯骄傲的一拳打在自己胸口,赛佛则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抄起双枪对准前方就是两枪。 “我不是骑士,其次,他们被施加了红子诅咒,灵魂根本不在身上,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所以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继续前进。”赛佛说着便双持手枪急速地射击着前进,他的一连串炮火都打在了试图阻拦维托的另一个千字身上,那叛徒被迫停了下来防御赛佛的攻击。 西卡留斯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后便旋转着动力剑冲了上去,他踏着溅起的银沙冲向前方,而在他的身后,在战场的边上阿巴顿平静地看着冲锋中的维托一行人,还有那施法的马格鲁斯。 “大人,我们是否要去帮忙?”黑色军团的战士们靠近到阿巴顿的身后,其中一人凑近后轻声问道,阿巴顿则昂起头看着马格鲁斯,充满怒意的双眼微微摇了摇头。 “不,让马格鲁斯自己出去吧,我们走。”阿巴顿说这边转身离开了,他走向了月球的地平线远端,在那里以及降落下了一架大型运输船,他身后的黑色军团叛徒们看着战斗中的战场,随后也在些许互相对视后转身跟随战帅离开了。 阿巴顿对马格鲁斯选择了束手旁观,而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维托已经几乎冲到了马格鲁斯面前,他单手持剑冲向那施法中的赤红巨人,而他没有注意到,在身侧突然从沙地上滑下了一名千子,而那叛徒正将一道耀眼的蓝色闪电朝着维托射来。 维托扭头看向那闪电,他瞪大双眼后急刹停下举起了手中的剑,但突然间他面前猛地落下了一个身影,那巨大的羽翼在维托面前猛地展开,挥舞而出的烈焰剑一下子砍碎了射来的蓝色闪电,烈火与闪电搅动在一起,随后眨眼间便被其分解消失了。 塞勒斯汀反手挥出一剑,燃烧圣剑的火刃呼啸而出砍中了那千字,他的胸口被火刃砍出了一个巨大的燃烧的裂口后轰然倒下。 “塞勒斯汀,我……”“闭嘴。” 塞勒斯汀说着转身一把抓住面前维托的手臂,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维托,她垂下眼睛沉默片刻后缓缓抬起来看向面前维托的双眼,“答应我,你一定会回来。” “什么?我不知道,网道很复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闭嘴,就答应我就是了。” 塞勒斯汀厉声说道,但维托却没有因此而被吓住或者生气,他看着面前眼中滚动着泪水的塞勒斯汀,他们都知道,这一次相别可能就是很久了,甚至是永远,要闯入一段混乱的网道,然后再出来,就算活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看看可汗吧,他一万年前冲入了王道,现在白袍的子嗣们依旧等待着自己的原体归来,而维托要去的就是一样的地方,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了。 维托看着面前的塞勒斯汀笑了笑,他微笑着向其点头,“我答应你,我保证会回来的。” “这就够了。”塞勒斯汀说着双翼一震轻轻飞了起来,她飞起后扑到了维托的身上,她的嘴唇贴在了维托的唇上,她搂着维托的脖子与他相拥在一起,随后在短暂的片刻后又松开了。 “我爱你,无论你去什么地方都记住。”塞勒斯汀将额头贴在维托的额头上轻声说道,后者则用手搂住了她的腰微微点头,“我也爱你。” 塞勒斯汀松开了维托,她立刻转身双翼一振飞了起来,她飞向空中后展开双翼瞬间释放出了万丈金光,在其下方的千子们纷纷抬头看向塞勒斯汀,而小天使则手持烈焰剑从空中回旋而下,一剑斩向了下方的千子。 维托看着塞勒斯汀的背影,随后立刻继续前进,他已经再无阻挡,只剩下马格鲁斯一个人还在那网道的大门口,他看着维托随后抬起一只腿猛地踏在地上,他面前的沙地瞬间被激起了一片沙暴,在银色的海浪后面是一道强大的灵能冲击波。 那冲击波一下子打在了维托身上,他被一下子打飞了出去,但维托向后方飞出没几步远的地方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臂,那是一只巨大的蓝色手臂,基里曼抓住了维托的手臂将其从飞舞中接住了。 “基里曼!把我扔过去!”维托大吼道,基里曼也猛地点头,他大步向前一踏步,随后抓住维托的手臂将其旋转着抛了出去。 金甲的维托在基里曼的原地大回旋中转动了一大圈,随后被一下子抛向了马格鲁斯,他从基里曼耳旁飞过时轻声说了些什么,基里曼听见了,他撇头看向一边的维托瞪大了双眼,但还没来得及问出任何问题维托便已经被扔飞了出去。 基里曼看着飞出去的维托,随后立刻扭头看向身后手持双枪,站在沙地上连续交替向左右射击的赛佛皱起了眉头。 维托刚刚只说了一句话,一句再简短的话不过了。 “绝对不能让赛佛见到帝皇。” 而在基里曼思考刚刚话语含义时,说出那句话的维托已经飞向了马格鲁斯,他在空中看向前方,维托的浑身瞬间散发出了无数的金色闪电,他的双眼中喷射出了金色的电弧。 维托从马格鲁斯扬起的银色海浪之中撞了过去,金色闪电一下子从浪涛中撕出了一个大洞,维托从其周围飞了过去,他径直的飞向了马格鲁斯,后者看着在闪电加持下速度更快的维托完全来不及反应。 以光速撞来的维托所经过之处全部留下了一路的电弧,那些金色电光在空气中跳动着,就好像刚刚打过了一发加速到极致的电磁炮,而那炮弹就算维托本身。 “马格鲁斯!护好你的脸!”维托大吼着同时也哈哈大笑着撞了上去,他直接撞在了措手不及马格鲁斯的身上,赤红色的巨人被那加速到光速的金色炮弹一下子打中,他被维托撞得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 维托与马格鲁斯一起飞进了网道里,他靠在马格鲁斯的胸口大笑着转过身,他在从网道大门下方飞过的瞬间抬手打出了一道巨大的金色电弧,那闪电一下子击中了网道大门的内侧边界,眨眼间整个大门边缘便被闪电环绕着迅速卷过。 随之而来的瞬间,整个网道大门便塌陷了,支撑着大门的幽蓝色光带迅速地崩塌瓦解,随着光带的塌陷整个大门迅速向内如起点一般急速收缩。 那巨大的吸引力差点将靠近的基里曼也吸了过去,基里曼将帝皇的烈焰剑一下子插在地上固定住自己,他伸手一把拉住从空中失去平衡,而被卷过去的塞勒斯汀,小天使的一只手被基里曼拉着,双腿与翅膀则在空中凌乱地摆动着。 她埋下头向那收缩的网道大门口看去,奇点处如黑洞的强大吸引力将马格鲁斯地制造出的灵能旋风也吸入了其中,整个巨大的蓝色旋涡瞬间瓦解了,无数的光芒与灵能环带被扯进奇点内,整个月球的表面上都飞舞着银色的沙暴。 突然间在某一个,奇点突然塌缩到了尽头,它就如同崩塌到核心的星体那般瞬间向周围爆炸开来,整个奇点如一张二维的平面那样向四周扩散出了一阵冲击波。 那冲击波没有任何的威力,完全不是维托摧毁科摩罗网道传送门时,一阵波浪打出炸飞了五分之一个科摩罗的那种爆炸冲击波,无形的冲击波迅速从月球之上冲向了宇宙的尽头,随后所有的吸引力都消失了,沙砾也全部都落在了地上。 塞勒斯汀落在了地上,她半蹲在地上后抬起头站起身来,她持着剑站在那沙地上看着前方已经消失无踪的网道大门,在她身后基里曼走了上来,他抬起一只手摁住了塞勒斯汀的肩膀。 “他会回来的。” “我知道,他不会随便对女孩做承诺的,所以,他会回来的。”塞勒斯塔看着那消失的地方微笑着说,但那伤感的微笑中却从脸颊上留下了一滴泪水,他会回来的,只不过,也许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沧海桑田的彼岸了。 “我会等你的,替你守护好人类,我等你回来。”塞勒斯汀微笑着说着,那滴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了下去,那泪珠撞击在了沙地上如一片闪烁的星辰般绽放开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 远征之路:第一章 阿斯塔特集会 泰拉标准年-M31K.401 大远征东部银河行省区-米凯亚星系主星 —— 我敢说这样的峰会一定很少见,星际战士们成群结队地出现在现在的年代,并不算少见,每一支军团大多都坐拥着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的星际战士部队,所以这些高大的巨人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算奇怪。 但在这儿,在今天的米凯亚主星上新建成的圣焰宫殿中则上演着全所未见的星际战士集会,这并不是体现在绝对的数量上,事实上,在这座大厅中的星际战士人数也只有区区百余人而已,但这场集会的独特性,体现在几乎所有的十八个军团的战士们都到齐了。 从第一军到第十八军团,身穿着各式色彩风格动力甲与佩戴着各自军团独特文化,所造就的武器标志的战士们齐聚一堂,这些高大的巨人们站在这高耸的穹顶下,彼此三五成群的聚集着彼此闲聊。 来自不同军团的战士们愉快地畅聊着,他们都是来自各个军团的强者,事实上能站在这里的人还不能是一般的星际战士,起码得是个军官才行,这些各个军团的高阶成员们平等的互相聚集在一起,他们坐拥着同等高阶的军衔,也拥有着同等令人尊敬的功绩。 但当踏着轻快脚步声的声音从大门之外走入大厅时,矮小的凡人模样的人从星际战士们之中走过,他镶嵌着银色铁片的靴子踏在圣焰大厅的洁白大理石地板上,他身穿着一件相当低调,甚至不起眼的黑色夹克,爆弹枪侧挂在腰带上随着步伐而摆动。 按理来说,一个凡人走入这样的星际战士集会,无论其地位与是否名声显赫,都应该相当拘谨与敬畏才对,大多数的帝国贵族,就算是泰拉上那些名声显赫的家族成员,都会选择从大厅的边缘悄悄走过去,而尽力不引起这里星际战士的注意。 但这个人却没有,他径直的走进了大厅,连躲闪都没有的径直朝着面前的白色疤痕战团战士走去,好像那个高大的巨人该给他让路似的,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我敢说他肯定会被……好吧,星际战士让开了。 乔高里斯星球的雄鹰战士向一侧恭敬地让开,他将右手贴靠在胸口万分遵从地向走过面前的鞠躬致敬,他身旁的好几名其他军团的军官也立刻向两侧让开,纷纷在两边向其垂首致敬。 那个凡人模样的男人就这样走过了一群星际战士中间,沿途所有来自所有军团的星际战士军官们都为他让出了一条路,所有这些令人生畏的星际战士军官们都向其用上各自军团母星文化中,最能表达敬意与臣服的动作向其致以致敬。 就算是那些在各自军团中最傲慢,最目空一切,只对原体本人有着尊重的自大战士都向其表示了臣服,他从战士们之间走过时挑起眉毛,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一边低头致敬的帝皇之子军团的艾多隆大人。 这位高傲的帝皇之子不情不愿似的低下了自己的头,显然他对于面前的人男人……并不是非常地认可,但这也无所谓了,毕竟艾多隆除了他自己之外,可能也就对弗格瑞姆有那么一点点尊敬之意了,而且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男人从艾多隆面前走过时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两位战士,其中有着一名短发的年轻剑士,他佩戴着自己华美的细长刺剑站在艾多隆身后,英俊的面庞上满是无比自信的微笑,他面容帅气而又完全没有任何瑕疵,简单一个词就算完美,是一个典型到不能再典型的帝皇之子了。 而在他的身边,是一名留着长发的帝皇之子,他与自己的兄弟不同的一点在于,同样有着英俊面庞的他表现得相当谦虚,脸上没有任何让人感觉到自大的表情,而是一种平静的表情满怀敬意地低着头。 “你好,塔维兹上尉,还有卢修斯上尉。” “向您致敬,元帅大人。”卢修斯以那无比自信的笑容抬头回应道,虽然那笑容中完全没让维托感觉到一丝敬意,而是充满了自我展示的意味,好像是为了让维托看见卢修斯脸颊后侧的一个新疤痕? 卢修斯相当故意的展示着那部分,维托知道,卢修斯有战胜了一名强大,值得一提对手是在脸上留下一道小小疤痕的习惯,以用来彰显他的荣誉与胜利,用最为让人无法忽略的方式展示。 毕竟勋章是挂在胸口的,如果卢修斯不主动介绍,你稍不注意就会忽略掉那部分,而在脸上的“勋章”则只要你和卢修斯说话时看着他的脸,就不需要这个自信的战士自我吹嘘着介绍了,虽然效果上来说,这让他看起来更高傲了一些。 就像之前说的,最典型的帝皇之子嘛。 “向您致敬,元帅。”卢修斯身旁的塔维兹以更加让人满意,愉快的语气向维托点头致敬,维托看着他微笑着点头回应,塔维兹是那个满是自大狂和完美追求者们中最让人感到亲和的一名战士,不因别的什么,就因他永远保持着的谦虚与对他人真正的尊敬。 “你也好,塔维兹,祝你今天愉快。”维托再次向索尔·塔维兹点头致敬,在整个帝皇之子中,塔维兹一直是他最喜欢的一名战士,而相对应地,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艾多隆了,所以维托只是看了眼艾多隆,但一句话都没说地就走了过去。 显然这让尊贵的艾多隆大人相当不爽,他皱起眉头怒视着维托,但随后又在看了眼站在他对面,看见他愤怒表情后立刻皱起眉头的帝国之拳第一连长西吉斯蒙德警告似的表情后,艾多隆大人又立刻地压下了自己的怒意。 维托无需转身,都知道身后艾多隆的表情,他一只手摁在自己腰上的爆弹枪上从西吉斯蒙德面前走过时轻轻地挥了挥手,后者则与身后的帝国之拳军官们以最典型的,最为标准的多恩之子方式回应了维托的友好问候。 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向维托立正敬礼,维托看着他们一脸苦笑,他们绝对是罗格·多恩的儿子,不看他们的装甲都知道。 维托继续前进着,他从一众两侧让开一条笔直道路的星际战士之间走过,他们都站立在两侧,目不转睛地跟随着面前走过的维托,维托也看着它们,寻找着那些自己认识的朋友,他很快就找到了。 “嘿,洛肯,恭喜升官了,你现在也是连长了。”维托停下脚步站在了一旁年轻的影月苍狼军官面前,加维尔·洛肯显得相当的拘谨,他四处张望着周围比他年长的军官们,事实上,他是这里最年轻的成员,脸上全是青涩与拘谨之意。 “谢谢您的提醒,元帅!我向您保证我会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为帝皇和战帅,还有您尽忠职守!”洛肯立正站好大声说道,搞得就好像是什么述职报告会一样,这让他周围的各个军团连长们都笑了起来。 洛肯身边的托加顿一下子搂住了洛肯的肩膀,他拍了拍这个年轻连长的肩膀,“好了,洛肯,别再天天见人祝贺你升职了,就立马把你的那套官话拿出来说了,我都觉得烦了。” “没错,兄弟,你的升任理所应当,我们所有人都还记得你在乌兰诺上带着你的部队,独自阻挡一大群绿皮野兽进攻的事迹,如果没有你的领导,战帅和帝皇就不可能攻入绿皮的皇宫,杀死那头野兽赢得胜利,没有你的英勇战斗,战帅也就没法成为我们的战帅了。” 人称“小荷鲁斯”的阿西曼德也站在洛肯身后微笑着说,而洛肯则惊了一下立刻向其满怀敬畏地点头,“不,战帅的头衔是因为他自己的成绩,没有我荷鲁斯大人也会做到的!我不敢去争夺战帅的这一荣誉。” “够了,洛肯,阿西曼德在开玩笑,你这都没听出来?你太容易被逗了。”在影月苍狼军官中,身穿高大终结者战甲的一连长阿巴顿哈哈笑着,他身后的影月苍狼战士们也一同欢笑起来,这搞得洛肯相当的惭愧与手足无措。 看着洛肯那副慌张的样子,维托也被逗乐了,他笑着拍了拍洛肯的腿部战甲便走了过去,他用手指做出手枪的手指指了下托加顿,“你负责让洛肯别再这样奇奇怪怪下去,能做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元帅。”托加顿也比出了手枪手势指了下维托,随后便搂着洛肯转身走向了大厅的某个方向,洛肯倒依旧是那样的拘谨,被托加顿拖走的样子就像是一条蒙蔽的小狼崽。 阿巴顿和阿西曼德也哈哈大笑着,影月苍狼战士们都开始与周围的帝国之拳,极限战士还有圣血天使连长们闲聊起来,讨论着更多让人愉快的小段子。 维托从身后气氛活跃起来后,互相欢笑着交谈的战士们边缘走过,他在那笑声中走到了大厅尽头的大门前,那是一扇依照帝皇“土豪金”审美修建的宏伟巨门,一如既往的金光闪闪,以及太多毫无意义的装饰品了,在门前站着两名禁军。 维托看见了站在门前的两名星际战士军官,他们远离人群,站在大门前的柱廊阴影下轻声交谈着什么,就好像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好了,阿西曼,你和圣吉列诺又不是暗黑天使那群阴暗的家伙,搁这儿交流啥小秘密呢?”维托笑着迎面走了上来,站在大门前的两名战士也看向了维托,站身穿着红色华美战甲,身后装饰着一对钢铁羽翼的圣血天使连长表情微微古怪了一些。 “维托大人,请不要用那名字称呼我,叫我阿兹凯隆。”“怎么了?我觉得圣吉列诺这名字挺好听的嘛,和你原体的一样,我一直觉得他的名字就像他本人一样,是所有原体里最美的一个名字。”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改名的,我不打算用这个神似圣吉列斯大人的名字去分享属于他的荣誉与尊敬,我希望用我的双手去争取来,让阿兹凯隆这个名字,也能被人们所赞颂铭记。” “前”圣吉列诺,现改名为阿兹凯隆的圣血天使的第一连连长,同时也是原体本人卫队长如此说道,维托则笑着耸了耸肩,“好吧好吧,但我相信你这个名字,也依旧足够响亮了。” “那么,我倍感荣幸,大人,那就称呼我为阿兹凯隆吧,而不是原先那个冒犯原体本人的名字。”连长严肃地说道,虽然他面前维托得满脸笑容上,看不出一丝一毫先后对应的严肃之情。 毕竟不止维托,就连他的基因原体,圣血天使们的父亲圣吉列斯也从未觉得圣吉列诺这个名字,是对自己的冒犯,相反,原体本人很喜欢这个名字,让他和自己的子嗣更像真正的父与子。 但他的一连长,还是认为与原体几乎一样的名字,是一种大不敬的冒犯,所以改名成了阿兹凯隆。 维托走到两人面前,他双手抱怀看向一边的阿里曼,千疮之子的首席智库馆长看起来非常的苦恼,满脸的哀愁与身后大厅中集会的欢快战士们判若两界,很难相信这会同时发生在同一处屋檐下。 “怎么样?担心自己失业啊,阿里曼。”维托一如既往地用那欢快的,可以把冰山都溶解的灿烂笑容问候道,阿里曼也那笑容,脸上出现了一丝丝苦涩的笑意。 “不,元帅,我不是在为我自己担心,而是马格鲁斯大人。”阿里曼说着转身看向身后的宏伟之门,那大门紧闭着,门前则由两位禁军把守着,他们手持长戟拱卫于门前。 “担心什么?在里面都是他的兄弟和父亲不是吗?还有我,帅气和牛逼的维托大元帅。”维托自吹自擂地指了指自己,昂起的脑袋似乎要把鼻孔变成新的眼睛,那动作让他看起来相当得滑稽。 那当然是维托故意做的,用来缓和这里肃杀的气氛,阿兹凯隆看着动作立马就笑了出来,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摁住了一边阿里曼的肩膀,“元帅说得对,里面都是兄弟,你没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在那里的人,还能被称为马格鲁斯大人兄弟的话,他们就不会用一场审判来质问他。”阿里曼轻声说道,他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维托,后者则双手抱怀耸了耸肩,他瞟了眼身后大厅中的集会现场。 “我不觉得这是审判,你和千子们也来了不是吗?和大厅里的兄弟们把酒言欢,我相信里面也会这样的。” 阿里曼看着大厅内集会的战士们,“不,维托,那是行刑团,在马格鲁斯大人,和我们拒绝放弃灵能与知识时,用来处决我们的行刑团。” “你看,帝皇的刽子手们都来了。”阿里曼说着扭头看向了大厅一角,维托也微微撇头看向那方向,那地方正聚集着一群太空野狼的军官们,他们围在一张长桌面举着酒杯欢快地大吼大叫着,就像一群撒欢的狼。 维托看着站在桌面上,拿着酒杯大声进行芬里斯聚会传统环节,吹牛大赛的比约恩,原体护卫队中最年轻的小狼比约恩正站在桌子上,和另一位野狼军官互相比着谁嗓门大,以及谁吹的故事最离谱,引得台下一众欢呼。 但维托也看见了,在比约恩大吼大叫挥舞着手臂时,他的腰上还佩戴着一把链锯斧,所有的野狼都带着武器,一个不落的全副武装着。 维托沉默了片刻,他随后看向阿里曼点了点头,“我向您保证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事情走到那一步的,我以我的名字向你保证。” “我相信你会的,元帅,我的……朋友,祝你好运,我想你和马格鲁斯大人都会需要的。”阿里曼说着让到了一边,他侧身让出了通向黄金大门的道路。 阿里曼看着那扇门微微昂首,“去吧,他们都在等你了。”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用拳头轻轻地敲打了两下阿里曼的膝盖后走了过去,他走向那黄金大门,在即将走到门口时向把手大门的两名禁军抬了抬手,两位金甲禁卫立刻便上前几步,走到大门中央位置为维托推开了那扇巨门。 伴随着大门的轰然打开,维托也跨着爆弹枪从禁军打开的大门缝隙处走入,而阿里曼和阿兹凯隆则并肩站在一起,他们从身后看着维托的背影,就好像看着一个走入全是野兽角斗场的角斗士。 “祝你们好运,元帅。” 第三百四十二章 远征之路:第二章 米凯亚会议 马格努斯站在这间狭小的圆形等待厅内,这里有着精美的雕像,挂在墙上的精美壁画与脚下多姿多彩的马赛克拼图,从各种角度上来说,这里都是个美丽的地方,是一个可谓称得上能工巧匠大师毕生的心血之作。 事实上,这整座宫殿都是为了迎接帝皇而修建的,没错,为了迎接坐拥人类帝国的最高领袖,帝国真理的撰写人,大远征的发起者,理性与知识的推崇之人等等头衔的帝皇,帝国之拳与钢铁勇士,破天荒地一起携手修建了这座宫殿。 是的,你没听错,钢铁勇士和帝国之拳既然联手了,而且还没在之前或者过程中打一架,无论是他们的战士,还是其领头的军官,甚至是他们的原体罗格·多恩和佩图拉博都保持了令人惊讶的克制。 毕竟这也不奇怪,在帝皇马上就要降临的情况下,他们两个军团还在闹内讧只会让两位原体,和他们的子嗣在帝皇面前丢尽颜面,而且不止是帝皇,而是在所有足足其余十六支前来集会的远征军与剩下的原体们面前丢脸。 所以,重视荣誉的罗格·多恩,以及恪守名声之道的佩图拉博放下了对彼此的敌意,携手一起在……“尽可能相亲相爱”的情况下,一起联手修建了这座圣焰宫以迎接帝皇的驾临。 但马格努斯看得出来,就算如此,他们之间的较量也从未停下过,这里的一切都极尽奢华,用上了众多能工巧匠的毕生心血,甚至不少的建筑材料都压根不是本星系,甚至不是临近星域能找到的,为了达到完美,在帝皇面前压对方一头,帝国之拳与钢铁勇士也可为下尽血本了。 其结果是令人满意的,这里的一切都可谓金碧辉煌,其中的雕像更是如此,罗格·多恩手下有一名叫瓦尔霍斯·卡特林普的建造大师,一个凡人,如果马格努斯没记错的话,他以雕刻雕塑的技艺而闻名遐迩。 马格努斯曾经有幸欣赏过他的许多作品,甚至在普洛斯佩罗上的大图书馆中,还耸立着一尊由瓦尔霍斯大师打造的巨大雕像,那是一名沉思中学者的雕塑,那尊栩栩如生,一切细节都如同真人一样的雕像令马格努斯印象深刻,所以他一眼就能认出面前的雕像,出自于瓦尔霍斯大师之手。 在这座等待厅中也耸立着一尊雕像,那是帝皇的雕像,高大的人类之主坐在一块岩石上身披古朴的学者长袍,手中捧着一本书若有所思地看着,在其身边的石头上还叠放着好多本书籍。 “真是讽刺。”马格努斯心里想着,这雕像将帝皇塑造为了一个追求知识,追求奥秘的博学尊者,但今天在这座殿堂内,自己却要因为追求只是而遭到审判,马格努斯看着那尊雕像,它的存在几乎就是无声的讽刺,不知道帝皇如果看见会作何感想。 “嘿,马格努斯,你还在这儿干嘛?”一个声音从一旁响起,马格努斯扭头看去,维托正从等待大厅一边的黄金大门外走了进来,他一如既往地穿着随性的服饰,一件黑色的夹克与牛仔长裤,腰上还松松垮垮地挂着一把爆弹枪。 “你马上就要站在所有原体,还有帝皇面前了,你却还是穿得这么……随性?弗格瑞姆送你的元帅服呢?” “那东西?算了吧,穿那制服我还不如穿件胸甲算了,重得要死,而且再说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有必要那么假惺惺装模作样的吗?”维托笑着走了过来,他走到马格努斯身边瞟了眼一边的帝皇雕像,随后笑着单手叉腰。 “好吧,这货可能还需要姑且考虑一下,但总之就是这样,这只是一群朋友就一些问题聊聊天而已。” 马格努斯听罢扭过头苦笑了一下,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你而言也许是吧,但对我而言,也许就不是了,这是一场审判,维托,对我的审判,在里面的人都是判官与陪审团,甚至还有行刑人,我敢肯定鲁斯已经磨刀霍霍,迫不及待了。” “够了,马格努斯,事情不到那一步的,我保证。”维托说着摁住了赤红巨人的腿甲,后者微微撇头看着维托沉默不语,他思考些许后才开口。 “维托,答应我,如果事情真到那一步了,不要因为我去和其他人打起来,这对你,对全人类都好处。” “我说了,不会到一步的,来吧,我们该进去了。”维托说着不再让马格努斯把那话题继续下去,他双手猛地向前方的大门一推,那雕满精致花纹的木制大门便一下子被维托的灵能力量推开了。 大门后的人立刻被那开门声吸引了过来,双开门板撞击在两侧的门柱上,轰隆声迅速响彻了整个圆形的元老院式大厅,正站在环状阶梯台阶中央空地上聊着什么的黎曼鲁斯,莱恩和圣吉列斯都看了过去。 维托大踏步地走入了大厅内,马格努斯则紧随在其后走入了阶梯大厅内,他环顾着四周漫长宽大平台上站着的兄弟们,佩图拉博,荷鲁斯,罗格多恩和基里曼,还有阿尔法与欧米伽,弗格瑞姆以及科兹,弗尔甘等人全部都在场,高大的原体们身穿着各自华丽,或简朴的甲胄站在周围的阶梯上。 所有加上马格努斯在内的十八位基因原体,在银河各处开疆拓土,为人类征战四方的半神巨人们全部被召集于此,在现在的这一刻,这里,这座在前些日子还名不见经传,甚至连知道它名字的人都寥寥无几的米凯亚星,一下子变成了整个帝国绝对的权力核心。 马格努斯环顾着四周的兄弟们,他们都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这让马格努斯不由得嘲讽似的笑了起来,他微微撇头看向维托,“你还确定这不是审判吗?” “这本来就是审判,我们要为你的危险行为作出判决,然后决定如何处理你。”身穿灰白色动力战甲,其上雕刻满了无数鲁恩符文与芬里斯纹路的狼王黎曼·鲁斯双手抱怀说道,他的嘴中伴随着话语而暴露出满嘴的獠牙。 但相比其他的獠牙,他背上背着的酒神之矛才是他真正的尖牙利齿,马格努斯看着黎曼冷笑了起来,他也一样双手抱怀,“那你何不直接下达判决,然后处决我呢?” “哦哦,我可非常乐意,马格努斯。”黎曼说着向前威胁似的走来,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圣吉列斯拉住了,有着洁白羽翼与波浪般金色长发的圣吉列斯上前一步,他一把拉住了黎曼的胳膊。 “够了,黎曼,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进行公正的交流与讨论,而不是让你舞刀弄枪地威胁我们的兄弟。”圣洁的大天使如此说道,维托看着那身金光闪闪的动力战甲,那甲胄是胸口部分烙印着三颗血红的泰拉之眼宝石,那画龙点睛般的一笔,让那盔甲变得近乎完美,就与他的穿戴着一样。 黎曼·鲁斯不屑地切了一声,他转过身来看了眼身边的圣吉列斯,随后又瞟了眼马格努斯,“要我说,有什么好讨论的,这小子在玩火,还是会把我们都烧死的那种,我们就该直接处罚他。” “但好在你不是做决定的人,黎曼,现在把嘴闭上给我滚上面站着去。”维托说着微微撇头示意了一下一边的阶梯,狼王看着维托恼火地龇着牙,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狼那样,但最终他还是没法做,转身直接走上了那长长的台阶。 圣吉列斯看着黎曼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向维托和其身边的马格努斯友善地点头后,自己也走上了台阶,在大天使走上后,沉默不语的骑士之王,卡利班的雄狮莱恩也扭头与维托互相对视了一眼。 狮王摁着自己的骑士剑,沉默不语地与维托对视,但在两人无声的交换眼神后莱恩便点了点头,与此同时狮王身后的中央高台上响起了一阵重重的撞地声,那沉闷的撞击声迅速吸引了周围所有原体的注意。 在场的众人都抬头看去,从那高台之后垂挂着金色纱帘与两侧蹲着的雄狮雕像之间,禁军统帅瓦尔多手持着那把与黎曼被称为姊妹之矛的耀光之矛走了出来,他走上高台,站在扶手边缘俯瞰着下方的一众原体们。 禁军统帅再次重重地用长矛敲击地面,那声音既低沉而又威严,在确定所有人都已经肃静,并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后,瓦尔多便侧身退到了一边去,“帝皇和马卡多宰相到。” 围绕在高台四周台阶上的原体们纷纷凝视着那拱门,很快其中便传出了一阵沉重,但却极具威严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那门口浮现,他微微弯腰让自己比原体们还要高大的魁梧身体可以从门后钻出。 那男人,那有着长长深棕色长发,皮肤也如同浅色巧克力一样的男人站在了高台上,他金色的双眼凝视着周围的众人,那散发着金光的眼睛与脑后的闪耀光环足以令任何人生畏,甚至不由自主地跪下。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整个大厅中的原体们全部跪了下去,他们跪伏在那金色的伟岸身影面前,除了中央地面上的马格努斯与维托除外。 维托没有跪下,而是向那男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那高台上的金色男人微微地笑着,他看向下方的维托,“你不选择下跪,是有什么原因吗?元帅,你对我不满吗?” “不满?那要看从哪部分说起了,但不,我不跪和哪些原因无关,我是个军人,所以站着敬礼更适合我。”维托举着胳膊,嘴中满是嘲讽之意地说道,说真的,敢当着周围全部原体的面和帝皇互相阴阳怪气的,也就只有维托能了。 帝皇依旧微笑着,他随后转过脑袋看向了维托身边的马格努斯,与此同时手持着燃烧雄鹰权杖的马卡多也从帝皇身后走了出来,他杵着那燃烧的金色雄鹰长杖站在帝皇身侧。 那上了年纪的老人看起来已经行走困难了,但其双眼之中却依旧有着如同年轻人一般的热情,那老迈的身体下,却燃烧着永恒不息的动力之火,他是替帝皇掌管着整个帝国行政系统的宰相,甚至可以说,是除了帝皇本人之外,与维托一样握有最大权力的唯二存在。 正因如此,帝国大多数的雕像与挂画,都是帝皇在中间,维托在左边,而马卡多则在右边,于此你便足够看得出他的地位之高了。 “维托元帅不下跪,是因为他是军人,你呢?马格努斯,你又为何呢?”帝皇依旧还算和蔼地问道,虽然马格努斯从那话语之中听不出任何真诚的意思,那太假了,纯粹就是装模作样的表演。 马格努斯面对着帝皇站得笔直,他赤金色的独眼仰望着台上的帝皇,“我是代罪之人,既然我走入这里了,我要做什么,怎么做,能不能做,都得由你说了算,最贵的帝皇。” 维托听得出来,最后那句话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依旧跪在地上的原体们面面相觑,其中的鲁斯更是直接握紧了拳头,好像马上,只要帝皇一声令下他就会冲上去把这个不敬之人撕成碎片似的。 但帝皇并没有那么做,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后便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好了,都起身吧,别让马格努斯一个人站着。” 在场的高大原体们都站了起来,这些高大的巨人一起起升时就仿佛一片升起的山脉,维托环顾着周围的众人,莱恩在起身后也向维托微微点头后便跨着那把狮王之剑走上了一侧的阶梯,他站到了荷鲁斯与洛嘉的身旁。 帝皇站在那在两侧阶梯中央的高台上,他微微抬起头举起双手示意,他先是将左手微微瞥向了马格努斯还有他一侧的台阶位置,“我们今天再次,是为了讨论与决定是否保留智库这一存在,与是否应该允许对于亚空间灵能的研究,支持的一方有创建智库和首先私下发起研究的马格努斯,还有支持他的圣吉列斯和可汗。” 维托微微瞥头看向站在左手边台阶最上方的察合台·可汗,白色疤痕们的领袖,乔格里斯高原上的雄鹰靠在一根石柱边,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摁在腰侧悬挂的弯刀上,手指触摸着那银色的马匹刀柄。 可汗看了眼帝皇,他对自己的父亲一点作为儿子的尊敬都没听,反而是对维托点头致敬,帝皇也许注意到了这一举动,也许没有,但他最终选择了无视可汗的示威。 帝皇举起右手,示意着另一侧席位上的几人,“反对智库与研究亚空间的一方有,鲁斯,佩图拉博和莫塔里安,现在,让他们双方各自发言吧,我将倾听智慧与理性之声,并作出决定。” “先从马格努斯开始吧,毕竟一切事因皆起于你,元帅,请到一边去。”帝皇看向维托说道,他轻轻地挥舞手指示意着,而维托也没有选择对抗,他双手抱怀向马格努斯点头示意后便走到了一边。 维托靠在了一边的阶梯上,在他身后的一级台阶上站着弗格瑞姆与科兹,紫色凤凰与暗夜蝙蝠都站在一边,在他们身后的台阶上便是其他的一众原体,他们都静静地听着,甚至连急躁的鲁斯都在帝皇面前安静了下来。 马格努斯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坚定地抬起头望向面前的帝皇,“大人,你曾经在我儿时,大远征刚刚开始时与我便取得了灵能通讯,你通过灵能的远程投影与言传身教,教会我许多事物,不冒犯各位兄弟的话来说,我和你是最早彼此知晓与认识的。” “你还记得你降临普罗斯佩罗的那一天吗?我们像是两个老朋友一样相拥,在图书馆中畅谈知识与星海,你还记得那一切吗?” “我当然记得,马格努斯,我记得所有事。”帝皇平静地说道,话语之中平静得就像是一片没有风浪的海面,光滑如镜,连一点波澜都没有,你很难判断出帝皇现在具体在想什么,他把自己的内心隐藏得很好。 马格努斯点了点头,他很久以前就放弃去揣摩帝皇的想法了,那也不是他喜欢做的,那更像是一个宫廷小丑或者阿谀奉承的臣子,想要博取自己父王的一点欣赏,他知道其余有的兄弟是在这么做,但马格努斯不会,他所追求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一样,不是功成名就的权力,而是知识。 “那你一定还记得,在那一天,在大图书馆中你告诉我要勇于探索这片危险的银河,这宇宙中的一切,就算是那些危险的,但只要能为人类所用便是应当积极探索的,你记得吗?大人。” “我记得,马格努斯,我记得发生的一切,也记得我告诉了你什么。” “那么大人,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我创建智库研究亚空间的技术,皆因它可以为人类所用,就像你告诉我的那样。” “那你想必还记得,我也告诉过你亚空间的极度危险的,你不该触碰那些危险的东西,会带来灾祸的东西,孩子,我活了很久,我这一辈子都在追求科学与真理,如果说我活到现在学会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有些东西,也不搞懂为好,有些东西,本就不该离开阴影。” 马格努斯上前一步,他仰视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皇激动地说着,“但我发现了亚空间是可以被利用的!不仅仅是在宇宙航向上,在许多方面都可以被使用!能量,医学甚至是科学技术,亚空间可以颠覆与创造全新的物理法则,那可以彻底改造我们的文明!就像灵族那样!” “我必须提醒你,兄弟,灵族就是毁灭在了滥用亚空间之上,他们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帝国,你想我们也一样吗?”佩图拉博在一边大声说道,他的声音瞬间压倒了马格努斯的声音,后者扭头看向自己的兄弟皱起眉头。 “那是灵族滥用,而我们可以研究它,搞懂它,让亚空间为我们所用!” “在芬里斯上,有一个故事讲的是有个老猎人,他从冰原上捡回了一只失去母亲的巨齿虎,他相信他可以养大与驯服那头野兽,这样一来那野兽便可以在部落打猎时,帮上大忙来让冬天储备上充足的食物而不挨饿。” 黎曼站在台阶上双手抱怀说着,他看着下面的马格努斯缓缓地说着,“部落里的人警告他,说巨齿虎根本无法被驯服,它只会在长大后吃掉他,猎人拒绝了同族的劝诫,固执地将那野兽带回了部落悉心照料,抚养长大,他以为他驯服了那野兽。” “起初的确是这样的,但最终有一天,猎人好几天都没有离开家门,那个部落也杳无音讯,附近的其他族群派人前去寻找他们,他们的确找到了猎人和部落中的人,找到了他们的尸骨,以及那只吃掉他们的巨齿虎。” 马格努斯看着黎曼皱起眉头,后者则摆了摆手,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地看着红巨人,“而你,马格努斯,你就和那个老猎人一样,固执己见地要驯服那头野兽,你最终还害死自己,还有这大厅内的所有人。” “但也许只是那老猎人没找对办法呢?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善与恶是共存的,没什么是不可拯救的。”高贵的大天使圣吉列斯微微展开双翼说道,他环顾着四周的兄弟们,用那充满慈爱之音的声音说道。 “也曾有人认为我的孩子们,第九军团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食尸鬼,血渴折磨着他们,所有人都劝我放弃他们,但我没有,我与我的孩子们一同战胜了那血渴诅咒,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是那疯狂的怪物,而是一群高贵的战士。” 圣吉列斯看向鲁斯说着,他身后的洁白双翼微微开合着,令人安心的光芒从其中点点地散发出来,“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我能做到如此,马格努斯也一定能做到,我们应该相信他,相信我们的兄弟。” “在乔格里斯上,所有游牧民的孩子都知道,要在草原上活下去你就必须学会一切,适应最糟糕的气候,学会所有你不曾学会的东西。”可汗靠在柱子上缓缓开口说道,他的话很短,但却充满了力量。 “这其中包括那些危险的吗?”戴着呼吸面罩的莫塔里安嘶哑地说道,他苍白的皮肤笼罩在那件灰绿色的大衣斗篷下面,莫塔里安用无比低沉的声音,就如同砂纸一样的声音说着。 “在我的军团中,曾也有灵能者存在,他们避开我的注意,私下研究着关于亚空间的技艺,以希望在战争之中帮助军团,但他们唯一取得的结果是他们召唤出,但却无法控制的亚空间混乱能量杀死了他们,还有整整一船人。” 莫塔里安低吼着,就像是在威胁什么人似的,他看着对面的可汗,随后又低下头看向了下面的马格努斯,“亚空间的能量根本无法控制,并不是你尝试过,马格努斯,事实上我们并不需要亚空间,从唯物主义的科学角度我们也可以发明出可以取代亚空间的技术,就像黄金时代那样。” “但你不能无视亚空间的存在!它们是客观存在的,就如光与影,永远是伴随着存在的,你无法消灭影子,就算你再怎么无视它,它终究还是在你身后。”马格努斯大声说道,他身边的罗格·多恩则突然用平静的,如帝皇一样毫无感情的声音缓缓开口。 “那我们就需要无视它,让这危险的存在不会威胁到远征与人类,让它被遗忘吧。”“不!我们不能遗忘它!就算我们忘了亚空间,在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忘了我们!祂们终究会自己找上门来,我们必须直面那些恶神的威胁!学会如何对抗他们!” “什么神?兄弟,你在说什么?”一直在一边静静听着,不断用手指拨弄着念珠的洛嘉突然开口问道,他表现得很困惑与不解,“你说神?什么样的神?” “你们不知道?他没告诉过你们?在亚空间之中有……”“够了!马格努斯。”帝皇突然厉声打断了马格努斯,他俯瞰着自己的儿子,如果那能被称为他儿子的话。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了厉声的帝皇,原体们都看着明显被激怒了的帝皇沉默不语,没有一人敢说话,所有人都只是看着他而已。 帝皇也看着他们,在其准备开口前站在一边的马卡多轻轻地用权杖拍打了一下帝皇的手臂,他示意帝皇靠近自己,他有话要说。 高大的帝皇看着自己的老友,他随后不假思索地跪了下来,单膝跪在马卡多身旁将耳朵凑近其面前,马卡多则走上前去,用低声述说起来,那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帝皇才能听见。 “你还记得当时他们被混沌掳走前一天的报告吗?尔达……她打开裂隙的前一天,阿斯塔特博士送来的那份,上面显示原体对亚空间被影响度有40%,马格努斯如此热衷于亚空间的力量,这是否意味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马卡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帝皇举起一只手示意马卡多停下,他随后站起身来看向下方的众人,帝皇环顾着他们随后微微昂起头来。 他散发着金光的眼睛看着下方的马格努斯,威严的面孔足以让原体都感到生畏,帝皇举起了一只手就仿佛要宣告那判决了,“我已聆听了你们的意见,现在我将做出判决。” “我的判决便是,解散所有军团智库,严禁亚空间相关研究,彻查所有资料与现存研究记录后全部销毁。” “大人!你不能!”马格努斯上前一步似乎还要说点什么,但却立刻便在帝皇的瞪眼下停住了脚步,他愣在原地,抬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威严帝皇。 “这便是我的判决,我不能允许如此危险的东西威胁人类,亚空间必须被彻底遗忘,交出你的所有研究资源。” “不!绝不!我不会允许!”马格努斯大吼道,帝皇则猛地上前一步怒视着他,“你是要抗旨吗?马格努斯,你在忤逆我吗?” 帝皇大声说道,一旁的黎曼立刻便抽出了酒神之矛大步走下,眨眼间就要上前将马格努斯当场正法,但就在这时刻维托突然冲出,他拔出爆弹枪一只手对准了黎曼的脑袋,另一只手猛地一甩,机械臂瞬间撑破了衣服将闪耀的等离子炮滑动出来,一枪瞄准持矛上前的瓦尔多。 见此情况,帝皇抬手就挡住了瓦尔多,禁军统帅撞在帝皇的手臂上后立刻停下,他看了眼帝皇,随后持着矛看向了下方的维托。 “维托!让开,不然我把你连着一起捅穿!”黎曼鲁斯怒视着维托大吼,后者则反过来猛瞪一眼黎曼,那眼神丝毫不逊色于狼王的怒火。 “你TM给我闭嘴!给我滚一边待着去你这哈士奇!”维托怒骂着扭头看向面前的帝皇,他与帝皇互相对视着,那两位造就了帝国的双元领袖互相直视着彼此的双眼。 周围的原体们都面面相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其中的莱恩下意识地将手摁在了剑柄上打算上前勤王,但就在此时新任的战帅荷鲁斯立刻发挥了作用,他大步上前走到广场中心朝周围的兄弟大吼起来。 “所有人,冷静!黎曼回到位置上去,维托把武器收起来!”荷鲁斯看着两人大声吼道,黎曼看了眼荷鲁斯,随后又看向了维托,后者看着黎曼鲁斯沉默了些许,随后缓缓地放下了枪。 维托另一只手的等离子炮也一下子收入了手臂内,局势瞬间得到了控制,但黎曼却没有放下长矛,他扭头看向帝皇寻求示意,后者在看了眼黎曼后微微摆手示意他退下,而狼王便再也不假思索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帝皇微微昂首看向下方的维托,“你有何建议吗?维托元帅,关于处理马格努斯的建议。”“我还真有,我的建议是马格努斯交出资料放弃研究,刚刚他情绪激动,犯下的过错既往不咎。” “对于他的忤逆之举?这与叛徒无疑!”鲁斯握紧拳头怒吼道,但他对面的圣吉列斯则飞下了台阶,他扇动着翅膀轻轻地落在了马格努斯身边,大天使摁住了马格努斯的肩膀看向帝皇。 “我也支持元帅的建议,大人,宽恕马格努斯刚刚的无意冒犯之举吧。”圣吉列斯用无比慈爱的声音说着,就像个真正的兄长,关爱自己兄弟的兄长那样。 帝皇看着自己第九军团领袖的眼睛,那是一双无比美丽的眼睛,那高高在上的伟岸之主沉默了片刻,随后看向了荷鲁斯,“你的意见呢,战帅。” “我与圣吉列斯一致,大人,宽恕马格努斯吧,我愿意战帅的头衔为他担保。”荷鲁斯毫不犹豫地说道,这让维托很是惊讶,他撇头看向荷鲁斯一脸震惊,不只是他,基里曼和莱恩都露出了相当震惊的表情。 因为荷鲁斯一直渴望着战帅的头衔,他为此与基里曼和劳恩互相争夺了很久,最终好不容易才在乌兰诺上差点丧命的情况下得到了,这才过了没多久,但却愿意用那头衔来保下马格努斯。 荷鲁斯这一举动引得了在场不少兄弟的认可,火龙之主,在场最为高大的基因原体伏尔甘率先点头表示了赞同,火龙之主用那烈火一眼的眼睛看向帝皇,声音也如同一头火龙那般浑厚,“我赞同元帅的建议,大人,我代表我的军团与我自己,请求您宽恕我们兄弟的无意之举。” 剩下的基因原体们,他们都为荷鲁斯的高贵,无私与勇敢之举赞叹,以荷鲁斯的亲密朋友弗格瑞姆首先点头肯定,接着便是弗格瑞姆的好兄弟费鲁斯也点头认可,最终大多数的原体都默默地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支持立场,剩下那些对此有疑虑的,如莫塔里安也选择了沉默而已。 帝皇环顾着周围的原体们,最终在一番思索后帝皇也点了下头,他抬起眼睛看向了下方的马格努斯,“那就按他们说的来吧,交出你的研究资料,其余的事既往不咎。” 马格努斯不打算那么做,他不会交出资料,但就在他准备再次抗议时却立刻被维托用眼神制止了,维托看着马格努斯的独眼微微摇了摇头,“看在我的份上,马格努斯,别做蠢事。” 维托轻声说道,同样听见了那话的圣吉列斯与荷鲁斯都扭头看向红色的独眼巨人,马格努斯低下头痛苦地纠结了片刻,他握紧了拳头看起来就像是要捏碎一颗星球似的,但最终,马格努斯还是松开了那拳头。 马格努斯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缓缓抬起头,他看向帝皇的双眼疲惫地点了下头,“我会交出资料的,我保证会放弃那一切的,这能让你满意了吗?帝皇大人。” “这就够了,会议结束。”帝皇说着立刻便转身离开了,他一言不发地走入了身后的拱门离开了,马卡多也在看了眼维托后转身离开了,然后便是瓦尔多,在帝皇离开后整个大厅中的基因原体们都纷纷离开了。 荷鲁斯看着从身后大门处一个个走出的兄弟们,他扭头向圣吉列斯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也跟上在门口等待的洛嘉一起出去了。 新人战帅与洛嘉一起消失在了大门的边缘,圣吉列斯看着消失的荷鲁斯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马格努斯的肩膀用轻声说着,“我很抱歉,兄弟,但,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了。” “走吧,圣吉列斯,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马格努斯低声说着,那声音嘶哑而低沉,圣吉列斯在沉默些许后转身离开了,大天使闭合着自己的翅膀黯然离开了。 最后留下的只有维托了,他看着身边的马格努斯沉默片刻后也转身准备离开,但他刚刚走出几步就被微微撇头的马格努斯叫住了,“维托。” 维托停了下来,他停在马格努斯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什么?”“告诉我,他当时让你和鲁斯去杀了哈利法斯,还有他的第二军团,也是因为一样的原因吗?因他和我一样对知识有着渴望吗?他也和我一样……发现了让他感到不安的东西了吗?” 维托沉默了许久,他就像是一尊雕像,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像那样站在那里,过了好一阵子维托才开口,他将手揣在了衣兜里缓缓开口,“亚空间……很危险,在你们出生时,在混沌把你们卷走时,你们的母亲……” “我们的母亲?”马格努斯诧异地扭头问道,他无比困惑地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维托,他站在那里,背影之中突然闪过了无数的东西。 “那天,我失去了阿斯塔特,他也失去了她,虽然帝皇嘴上永远不会承认,但那天他很在乎,我们获得很久马格努斯,很多事我们都不会忘记的……还有哈利法斯,我不想再失去你了,马格努斯,你懂我意思吗?” 马格努斯沉默了下来,他站在大厅中央沉默不语地站着,随后缓缓地叹了口气,“你认为,我该放弃那些知识吗?” “我不知道,马格努斯,很多事……我不知道,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吧,没人可以给你答案,只有你自己可以。” 维托的话没有说完,他走开了,马格努斯看着那背影,看着那远去的维托,那背影上似乎闪烁着岁月的沧桑长河,马格努斯抬起一只手抚摸着自己被眼罩盖住的眼睛,他闭上眼睛,在那黑暗之中过去他看见过的幻境又一次出现了。 透过亚空间的力量,马格努斯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世界,黄金的王座,与其上燃烧的灵能白骨,在那王座之后升起了一个巨大蓝色烟雾,尖细的笑声在那烟雾中回荡着。 马格努斯隔着一道闪烁着光芒的墙壁,凝望那逐渐被烟雾包裹的王座,那雾中的声音似乎在嘲笑什么东西似的,那笑声变得越来越长,直到遥远的时间尽头。 “不,我必须阻止祂,阻止祂们。” 时间与岁月从那黑暗之中流过,就仿佛躺在一片溪水这流淌,最终马格怒斯睁开了眼睛,他不是躺在水面上,而是在一片碎裂的悬浮大地上,他回忆着自己刚刚梦见,或者说,从破碎记忆之中看见的过去,以及,现在眼前预言中的未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远征之路:第三章 网道会盟 有人说实体宇宙与亚空间就像镜子的两面,一面是现实,另一面则是破碎的逆境,在亚空间的无尽风暴中现实世界截然相反地倒影在其中撕扯着,一正一反,就如光与影,那么,还有一个地方,它刚好处在现实与虚无的镜面之间,那就是这里了。 网道,当银河刚刚诞生的萌芽时代,当伴随着文明第一声啼哭的时刻,古圣,这万千银河之间无数生命的开创者,先行者与引路人创造了网道。 这是一条处在现实宇宙与亚空间风暴之间的高速公路,一条完美结合实体与虚无一切优势的完美造物,古圣用它来穿梭于银河各处,播撒生命与造就文明,这一终极完美的造物永恒而又不灭,就算是古圣在惨烈的天堂之战后远走银河之外,他的文明长子灵族继承了网道之后,他们依旧使用它,开创与联系着自己庞大银河帝国的每个角落。 没人想过网道有朝一日会被破坏,灵族认为那是永恒不灭的,是自己所作用的最宝贵财产,没有任何异族可以染指它,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高傲的灵族拒绝与忽略了一点,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点。 那些文明,那些在灵族眼中看起来毫无意义,渺小而无意的文明,终有一天会追赶上这个强大但却古老停滞的灵族帝国,也许是通过一场科技爆炸,也许,是在漫长的积累与研究之后,但终有一天,他们会追上来的。 灵族忽略了这一点,而他们的傲慢带来了惨痛的后果,来自于一颗被灵族称为奥德·特瑞尼的银河系边缘星球,在一颗太阳旁星球诞生的“猴子文明”,至少灵族是这么蔑称他们的,但在其他的文明和他们的自己称呼中,他们称自己为人类。 当奠定银河系未来千年局面的人类—灵族开始时,灵族们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永恒的帝国,会败在一群飞进宇宙的猴子手上,他们坐拥着网道,只要网道还存在,灵族帝国就是不败的,而没人,可以摧毁它。 但最终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高傲与古老的灵族帝国败在了新起之秀的人类手上,那个被称为蛮夷的人类文明,成功找到了摧毁网道的方法,在铁雨之战前,无数的网道与其中的人造星球被摧毁,一条条曾经连接着帝国庞大将于不同角落的网道,在一次次的突袭中崩塌。 这时灵族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科技与文明,既然完全是建立在网道的基础上,而当网道被摧毁时,他们才猛然发觉,他们千万年来的傲慢带来了终焉,无论如何灵族都无法重建网道,甚至是理解它,所以当大陨落到来时,无处可逃的灵族终于如他们曾经蔑视过的许多文明一样,迎来了自己的毁灭。 如今,只有苟延残喘的一些灵族分支,躲藏在银河系的各处,或是为了以求自保而杜绝了一切情感联系,或是藏匿于网道之中抹杀了灵能,这一自己种族曾经引以为傲的骄傲,用残忍与折磨他人来自我麻醉,还有的完全放弃了一切文明成功,躲藏在一个个古老的星球上,以希望自己可以多活些时日。 但无论如何的,灵族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骄傲,无论是科学的,还是魔法的,他们就像一座庞大帝国崩塌后,在其废墟之上求生的遗民,在一场场为生存而战的挣扎中忘记了自己曾拥有的一切。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被灵族视为猴子的人类,也许更应该被称为灵族文明的继承人,为了战胜灵族,人类学习与理解了灵族的很多东西,他们的科技,他们的文明与“魔法”。 当灵族帝国崩溃后,人类成为了古圣衣钵的继承人,凭借着在战火之中了解与研究的灵族科技,蓬勃发展的人类文明本该迎来自己的盛世,取代灵族成为银河之主的盛世。 但最终的结果,却并非如此,人类在黄金时代的末路中与这个相爱相杀了几十年的敌人,一起走入了自己的末路,随着灵族与人类的没落,那些古老的技术便几乎被彻底遗忘,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那个被称为帝皇的男人留存下了所有关于黄金时代,尤其是,网道技术的研究成果。 人类更加了解网道,他们为了战胜灵族虚心地研究与理解了网道的技术与原理,人类可以用此摧毁网道,也可以用此,创造新的网道,一个完全独立于灵族,亚空间与一切物质存在的崭新网道,只属于人类自己的网道。 帝皇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他在大远征推进时便利用黄金时代,人类对灵族科技的分析与网道的研究成功,建造了一条崭新的网道,他希望让那网道成为一个新时代的钥匙,摆脱亚空间混沌之苦的拯救方式。 但最终,那一网道计划没有成功,在荷鲁斯叛乱期间,马格努斯打破了网道的壁垒,在无数混沌从破洞之中涌入网道,帝皇被迫坐上王座以封住网道大门,以杜绝恶魔涌入实体宇宙的那一刻开始,这一本该带来人类黎明的计划便失败了。 现如今,网道与一切古老科技最后的传承人,依旧坐在那王座之上,而那导致了一切灾祸的人,也正站在一片同样如帝皇网道那般破碎的世界中,凝视着自己当年造成的同等损失。 马格努斯站在碎裂的大地上,他仰望着自己头顶碎裂的天空,那片闪烁着无数诡异光芒的苍穹就仿佛一面被打碎的镜子,每一片玻璃碎片都在空中飞舞着,飘荡着闪烁着自己的光芒。 赤红的独眼巨人看了眼自己脚下悬浮的碎裂地面,那块被击碎的土地漂浮在虚空中,在他周围到处都是一样碎裂的土地与地面,所有破碎的一切都飘浮在空中,通过其镜面上的无数次折射,将鬼魅的光芒投射到周围的各处,营造出了一片如扭曲梦境一般的地方。 马格努斯举起了一只手,他将自己的力量汇聚于手中,想要从混沌领域中抽取力量来打开一条道路,一条离开这里的通路,但他却失败了,混沌的力量似乎被隔绝在了这片破碎之界的外面。 独眼的马格努斯抬头看向那一边似乎远在天边,但又近在眼前的网道壁垒,他双手猛地向胸口一捏,一团翻腾着扭曲烟雾的灵能实体出现在了他手中,马格努斯反手一掌将其推向面前的墙壁。 不断变换着的翻腾烟雾冲向那网道壁垒,但其如风暴一般的前端撞在墙壁上的瞬间,便刹那间被撞毁与消散了,马格努斯的攻击眨眼间就被化解了,而那网道壁垒则一点的损伤都没出现,依旧完好如初的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想要打碎古圣创造的原版网道壁垒,你这样是打不穿的。” 一个声音突然从扭曲虚空中传来,马格努斯立刻扭头看去,他看见了从鬼魅之光的光雾中走来了一个身影,他着甲的高大身躯踏在网道的碎裂地面上缓步走来。 那人从一块悬浮在马格努斯所在地面一侧,另一块破碎的地面上纵身跳下,他一下子落在了马格努斯几步远的地方,巨大的脚步撞击声轰隆着回响在整个网道壁垒之内,马格努斯用赤金色的独眼看着他,看着那个从稀薄光雾中走出的人。 他用自己的巨大动力爪推散了雾气,他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闲庭信步地走来,“这东西可是原版的,比帝皇造的那个山寨网道硬多了,你家奸奇想打进来都得花用上不少稀奇古怪方法才行。” “维托,你还没死?”马格努斯看着走来的男人低声说道,他则一脸笑容地用手指在额角摆了下手指,“我这么帅气和牛逼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在这种无聊的地方,我死的时候肯定是在漂亮姑娘的环绕下。” 维托自顾自地吹嘘着,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了马格努斯手中出现的灵能光束,他反手一掌将那光芒射向了维托,但事实证明了,维托并不是没有注意到的。 当光束打来时,维托反手抽出凤凰剑,甚至看都没看那光团一眼的就将其一剑斩断了,碎裂的光球从那耳旁碎成了无数光粒飞射了过去,维托在那光芒中满脸无奈地微微撇头看向马格努斯。 “真的?你在这儿还想和我打?” “为什么不呢?如果能在这儿杀了你,你的灵魂一定会让奸奇满意的,甚至其祂的三神都会如此。”马格努斯说着双手中又出现了一大团蓝色的烟雾,那闪烁着细微蓝色闪电的浓雾弥漫在他周围,环绕着高大的巨人升腾而起。 维托则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挖苦的意味,他用手中的凤凰剑指了指一边网道的壁垒,“你把我灭了,你又怎么把我的灵魂带去给你的老板呢?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马格努斯愣了一下后,他看着眼前的维托皱起眉头,“听你的话,你好想知道怎么出去似的,如果你不是在撒谎,为自己拖延时间的话。” “麻烦你注意一下,这里是网道,有时间概念吗?而且再说了,我有必要吗?你小子能不能打过我还是个问题呢。”维托嘲讽地笑着,将凤凰剑一下子扛在肩上,马格努斯则似乎被激怒了似的猛地皱眉,他周围的蓝色烟雾全部弥漫起来包裹了他的手臂。 马格努斯握紧了拳头,所有的烟雾迅速汇聚于他手中,两团巨大的雾体立刻悬浮于他手掌之上,无数的灵能闪电在其中如雷暴一般炸响。 “如果你想试试,我很乐意。” 维托看着面前的家伙摆了摆手,他环顾着四周笑着,“在这儿?算了吧,要打也换个好地方,等出去了,你还想打,我再陪你打一架。”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怎么离开这儿?”马格努斯说着,手中的蓝色闪电烟雾依旧没有消失,他还是将其握在手中,似乎随时都要打出去似的。 他面前的维托,似乎完全都没去看那东西,他走到了破碎地面的边缘,站在那碎裂成不规则切面的边界上看向下方的虚空,在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无边虚无中漂浮着许多的网道碎片,他们就好像漂浮在深海中的舰船残骸那样,在无力的情况下四处漂浮着彼此碰撞。 “我好歹也活了五万年嘛,你们怎么总是忘了,帝皇懂的东西我也懂呢?”维托笑着将凤凰剑缓缓插进了剑鞘,在燃烧剑刃在哗啦声中缓缓没入鞘口内时,维托噘起嘴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好吧,可能……没他那么懂,但还是懂!没人比我更懂网道!”维托说着将凤凰剑完全插入金色剑鞘后举起了一只手,他的手指在空中划拨起来,伴随着他眼睛中亮起金光,在下方虚空之中漂浮着的所有网道碎片全部飞了起来。 那些大大小小,碎成了不同形状的碎片在维托手指的拉扯下,全部都从一望无际的闪光虚空中升了起来,维托看着面前升起的无数块碎片,他拖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了片刻,随后举着的手指轻轻一抓,所有的碎片全部都快速地飞舞起来。 马格努斯看着那些急速运动的碎片们,他们向外迅速扩散开,随后在半空中又彼此合拢快速地形成了许多条发光的条带,所有的碎片在维托手指的凭空挥舞下,迅速向中央急速合拢后聚成了一道圆环。 “你这是要……打开一条离开这里的网道大门?”马格努斯诧异地问道,维托则苦笑着微微摇头,“我还想呢,这鬼地方的时间流速和外界完全不一样,天晓得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了,我还急着回去和我姑娘约会呢。” “但,遗憾的是,不行,我没法直接造一条带我们离开的网道,我最多弄一个短距传送门,在网道内让我们至少离开这个碎成一地的鬼地方。” 维托说着手指继续快速挥舞着,伴随着他的摆动很快的整个环带都形成了起来,那些碎裂的残骸在维托面前汇聚成了一座旋转的巨大圆形大门,眼见大门构造完毕,维托脑袋向后一挂,以一种倒立过来的视角看向马格努斯。 “好了,我这边搞定了,但我需要撑着传送门的结构,没法再注入足够强的灵能力量把它打通,所以该你上了。” “我?” “对啊,你也想离开这儿不是吗?那我想,我们暂时可以休战,等出去再说,好吗?”维托用那灿烂的笑容笑着说,马格努斯看着那笑容微微皱起眉头,他看了眼那传送大门,又看回了维托。 “你就不怕,我启动大门后自己爬进去,然后一脚把你踹出来留在这儿吗?” “嗯……的确是个问题,但我选择相信你。” “为什么?” “我们除了合作,还有别的选择吗?所以别倔了,咱们出去再说,两下注能,这破门撑着让我手酸得要死。” 维托说着转了回去,他背对着马格努斯,好像真的不担心马格努斯从背后被他来上一下似的,马格努斯看着自己手上的蓝色气团,他又抬头看向了维托,赤金色的眼睛之中瞬间亮起了光芒。 蓝色的闪电气团呼啸着射向维托的背脊,打向他的脑袋,咆哮着的雷霆在极短的时间内缩短了距离,维托可以听见那雷霆,感受到自己后颈一阵发凉的感觉,但他连头都没转一下,那呼啸而来的蓝色电气团一下子射到了维托的脑后。 但就在即将命中维托时,那气团一下子从其耳旁打了过去,呼啸而过的闪电几乎完全是贴着他的耳朵飞过的,细小的蓝色电弧甚至可以跳动到维托的耳垂上,触电般的麻痹感一下子传遍了他的全身。 但在那大脑的麻痹感传导的瞬间,那蓝色的闪电气团一下子打在了维托面前传送门的中央,蓝色的气团瞬间如拍在墙上的水球一样爆炸,同样的因为惯性大量的“水”向前溅射到了整个平面上。 在传送门无形的门体平面上,蓝色的烟雾瞬间向周围扩散着席卷开来,气体如水一样的迅速向四周散开覆盖了整个表面,蓝色的闪电混合在蓝色气体中跳动不止,但很快地,整个门体的表面完全便被吞没了。 蓝色的风暴云层在碎裂的门体环带内不断翻腾,随后伴随着维托手指的轻轻一拉,所有的碎片全部同时发光,那金光照射到了中央的云层之中,眨眼间的片刻整片云层便如被扔进染缸的布匹一样变了颜色。 蓝色的云团从四周的边缘迅速变成金色,那金色沿着其表面迅速推进,随后在云团的中央位置汇合成一团,整片蓝色的云雾由此彻底变成了金色的。 马格努斯走上前来,他看着那金色翻滚着的云雾,那就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浪,在碎片所构成的环带中央随着微风而起舞着,那云雾没了之前的杀气,反而一下子变得宁静而又让人安心。 “干得不错,我就知道你也研究了灵族的魔法,好,咱们进去。”维托说着用拳头轻轻撞击了一下马格努斯的手臂,后者揉了揉自己的臂膀,眼睛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金色海洋传送门。 “你知道这传送门会把我们带去哪儿吗?” “一点都不知道。” 维托双手叉腰,大义凛然的说道,满脸的笑容丝毫没有自己那破回答时应该出现的对应表情,马格努斯在一边冷冷地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这后面的东西你知道都不知道是什么?然后你就要我和你一起跳进去?”“没错,这样才有惊喜嘛,别客气,我先走一步!” 维托说着笑着一下子跃入了大门内,马格努斯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维托已经一步跳了进去,他站在门外看着没入金色海洋的维托。 马格努斯看着那大门沉默了好一阵子,随后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没什么选择不是吗?除了跟着维托去冒险之外,所以马格努斯只能在一番叹息后也跳了进去,他的双腿率先没入了金色海洋内,脸也随着跳动而快速地冲向那海面。 马格努斯突然回忆起了些记忆,在大远征的时候,在荷鲁斯发动叛乱前,维托也会这样带着他们去冒险,有时是带一个原体,有时则会是好几个。 虽然大家开始都会抱怨,自己有这又那的问题要处理,没空跟维托去作死,但最后,他们都会参与到其中,而且最后大多数时候吧,心情都会很不错。 马格努斯回忆着那些记忆,一下子跳进了门内,金色的海洋在眨眼间吞没了他的视野,但又立刻从其眼睛面前全部散开,马格努斯一下子就穿过了大门,他跳出后一下子踩在了一块地面上,一块平稳,没有漂浮的地面上。 “啊,看起来我们撞大运了。”维托站在马格努斯几步远的地方双手叉腰,像个冒险家一样地站在那岩石的边缘,他眺望着远处的东西,马格努斯在看了眼维托后也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前方。 一座宏伟的城市映入了马格努斯的眼帘,一座古老的灵族废墟城市映入眼帘。 “欢迎光临,莱塔瑞尼亚。”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远征之路:第四章 坟墓之城 网道中没有时间的概念,这里夹在实体宇宙与亚空间之间,在这扭曲的时间轴之中寻找一个真实的时间概念毫无意义,这里既可能是久远的过去,也可以是遥远的未来,所以我不知道这座城市已经在这里存在了多久。 马格努斯也不知道,他赤金的独眼凝视着从一旁掠过的精美雕像,那是一个灵族女人的雕像,优美的身体曲线几乎如同真人,飞舞的典雅纱裙清透的如同梦幻中的影子,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无瑕,只有一点是缺陷的,她的脑袋不见了。 事实上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整座曾经华美与繁荣的城市早已成为了残缺的断垣残壁,这里的一切都倾倒崩塌,所留存下来的只有一片瓦砾,废墟与叹息而已。 马格努斯走在街道上,他的独眼环顾着周围的一切,街道两侧的店铺都已经空空荡荡,破碎的玻璃与倒塌的墙壁随处可见,其中有的还残存着一些古老的灵族工艺品,精美的手镯与挂坠隐约可见地暴露在碎石与白色的灵骨碎片之间,就好似一个被砸在地上,糊成一团蛋糕上的点缀一样。 马格努斯从店铺门外走过时,一眼瞥见了其中被淹没在瓦砾中的灵族尸体,那具尸体早已变成了干尸,曾经英俊或美丽的样貌已经变成了褶皱,而干枯的枯黄皮肤贴合在头骨上。 他倒在废墟中,只有上半身的一部分以及一只伸出来,奋力想要抓住什么手暴露在外面,其余的身体部分都掩埋在了瓦砾之下。 不仅是这一具尸体,马格努斯从废墟上唯一一条还算干净的路面上走过时,不停地扫视着倒在两侧的灵族尸骨,有男也有女,甚至还有少见的灵族孩童,马格努斯很少见到灵族的孩子,他们的族群如今已经很少见到新生儿了。 他们都倒在两侧,穿着与如今灵族服装样式区别甚大的华美服饰,零星或集中地倒在街道的各个角落中,但无一例外地,他们都向着前方尽头的什么方向努力地前进,争先恐后地涌向那个地方。 他走过了空空荡荡的街道,这里的一切都笼罩在死寂的昏暗中,与这里相比连亚空间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光彩照人。 马格努斯跟随在维托身后走过了一座倒塌的喷泉,那银色的喷泉上站着一个穿着紧身服饰,肩上披挂着长袍手持着弓箭的灵族女猎人,她站立在早已干枯的喷泉中央平台上,在其两侧倒塌着两尊巨大的石像。 那轰然倒地的石像截断了道路的前进方向,直接砸死了当时正在那里挤做一团的灵族们,一具具尸体如地基一样地堆叠在巨石下方,在石头与乳白色的灰尘之间倾倒成一片,一个叠一个。 维托走了过去,他踩在尸堆边上的石头上翻过了路障,马格努斯在看了眼脚边倒着的一具尖叫灵族尸体后也翻了过去,他比维托更加高大,所以翻越那废墟路障对他而言更像是跨过一块小土坡。 马格努斯越过废墟后抬头看向了前方的维托,他正自顾自地从偌大的大道上走过,从那两尊倾倒的巨像之后便是仿佛拨云见日般的广场了,维托穿戴着金色的动力甲,踏着沉重的步伐从那倒在阶梯两侧的灵族尸体间走下。 这里太安静了,以至于维托的脚步声在这死寂之中变得比正常情况下还要沉闷得多,轰隆声回荡在整个废墟中,通过一次次的回声不断放大。 马格努斯也走上了广场,他高大的身躯站立于阶梯顶端,这让他可以将整个广场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在他的前方位于广场中心的部分是一尊巨大的雕像,一个灵族武士的雕像持剑站在中心的巨大石台上,而在其周围则倒满了大片的尸体。 这里聚集了更多的灵族尸骨,他们看起来是从整个城市的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但最终所有人都死在了这里,数以千百的灵族在这里化为了一座集体坟墓,不如说,这个城市本就是一座巨大的墓地。 马格努斯眼见维托正在穿过广场中央的尸体,他跨过一具具穿着各异的干尸,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马格努斯微微皱眉,他盯了眼一边一具尸体背上的十几发弹孔,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他走下了阶梯,高大的红色巨人在后面跟随着维托的足迹穿越广场,更多足以证实他推论的痕迹一一出现,大量的灵族尸体身上都有着弹孔与爆炸的痕迹,他的脚步也不断地从一片片布满弹孔与火焰烧焦痕迹的地方走过。 在穿越过雕像后侧时,马格努斯看见了一大堆被火焰烧焦的灵族尸骨,他们焦黑的骨头全部堆叠在一起,就好像一座乱葬岗。 他抬起头,看着前方走到广场尽头一座宏伟大门前的维托,他站在那大门前的台阶上昂首看着面前的高大门框,在其上的门廊上雕刻满了大量的精美花纹与壁画,但无一例外地,那些浮雕上全部都充满了弹孔与爆炸的缺口。 “维托,这些灵族不是死在大陨落时的对吗?”马格努斯停在维托身后的几节台阶下方问道,在上面的维托则微微撇头看了眼他。 “何以见得?”“色孽诞生时的啼哭不会影响到网道内,这就是黑暗灵族能躲在科摩罗里苟延残喘的原因,而这里的灵族都死了,死在一场逃亡中,为了逃脱一场屠杀。” 马格努斯撇头看向了一旁一个倒地的灵族女人,她扑倒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当然了,那婴儿也死了,母子俩一起变成了尸体倒在阶梯上,但她们的死因也很容易判断,在她的背后有着好几个粗大的弹孔。 “你一眼就认出了这座城市,而且很熟悉这里,你参与过这场屠杀对吗?”马格努斯撇头问道,站在阶梯上方的维托则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他环顾着周围的尸体沉默了些许。 “人类—灵族战争时……我指挥下的舰队来到这里摧毁网道,以及这座城市,陆战部队负责了对这座城市的肃清,彻底的,肃清。” “这是一场屠杀,维托,帝皇从未告诉过我们这里发生的事,这场屠杀,以及其他更多场被他隐瞒的杀戮,斩草除根的屠戮。” 马格努斯走上了台阶,他站在维托身边撇头看向他,“你们试图将过去的历史隐瞒,删改真相与选择性遗忘一些事,将人类打造为纯粹的受害者。” “是灵族先动手的,马格努斯,他们先挑起的战争。” “这有什么区别吗?灵族会和人类发生矛盾难道是凭空的吗?如果我没记错,黄金时代的人类一度占据了半个银河系,所以才和另外半壁江山的灵族接壤,然后爆发了战争,铁人叛乱后期的人类仆从种族叛乱,也是因为它们本身作为二等公民被盛极一时,变得如灵族一样骄傲自大的人类压迫所逼反的。” “而我敢肯定,在接壤之前你和帝皇,还有那时的人类早就对不止一个种族做过一样事了,就如现在的帝国一样,一场接一场的被隐瞒的种族清洗,然后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给自己找上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为满足无限的扩张欲望,真相被隐瞒,谎言成为了事实。” 维托双手抱怀看向一边的马格努斯,他昂首看着高大巨人的独眼,“你是在同情这些灵族吗?我想不需要我来告诉你,这个黑暗银河之中从来就没有慈悲这个说法,你今天不开枪杀了他们,明天他们就大概率会给你背上来一梭子。” “同情?不,我并不同情这些异星人,但,维托,你和帝皇,马卡多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你们把多少人类不为人知的秘密隐藏起来,假装他们不存在的?就如当年假装亚空间邪神不存在一样。” “你们以为忘记与忽略,那些事就会消失,但不,维托,它们从不会消失,它们永远会在阴影中存在着,等待着发掘出它的那些人,而当真相浮出水面时,帝皇编造出的谎言在真相面前,便会如同沙堤一样崩溃了。” 马格努斯说着向前走去,他留下了维托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但他刚刚走出几步就被维托叫住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隐瞒吗?你光顾着批判我们,想过为什么吗?” 马格努斯停了下来,他微微撇头看向身后的维托一言不发,后者转过身来双手抱怀,“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和帝皇都是混蛋,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是全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混蛋,而我就是仅次于他第二大的。” “我们做过很多很多事,太多不光彩,不,这么说都算美化了,应该说操蛋的混球事,但我们那么做,就是为了让你们不用那么做。” 维托说着走向了马格努斯,而后者则站在原地看着走来的维托,“隐瞒与欺骗,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后世的人不需要背负和我们一样的包袱,相信我,要让人类在这黑暗的银河中活下来,总得有人去做那些被千夫所指的事,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得下来的。” “那你们成功了吗?维托,告诉我,现在这个人类帝国是你们想要的那样吗?你们的隐瞒与欺骗到底发挥了多少作用呢?”马格努斯冷冷地讽刺着,毫不留情地讥讽着那所谓的伟大行为。 他转身面对走来的维托,“有多少人是因为帝皇的欺骗与隐瞒走上了背叛?你们自诩为真理与理性,但却又作为反对理性,你们拒绝将所有真相与知识告知人们,选择性告诉人们,帝皇想让人们知道的‘事实’难道不就是认为我们,不配知道那些真相吗?” “帝国真理,那所谓的真理建立在谎言之上,欺骗与掩埋之上,那不是真理,维托,那只是帝皇编造出的一个谎言罢了。” “这就是你背叛的原因吗?马格努斯,你投向奸奇的原因?还是因为普罗斯佩罗?”维托走到了马格努斯面前问道,后者俯瞰着面前的维托,高大的赤红巨人用赤金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维托,他与他的双眼互相对视着。 马格努斯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都有吧,你们欺骗了我们,帝皇曾对所有的兄弟们发誓过,发誓保证他从未向我们隐瞒什么,但事实却是他隐瞒了,很多事。” “难道这不也是对我们的背叛吗?这又要我们如何去相信他呢?当大远征结束时原体们,和所有的阿斯塔特都会如雷霆战士那样被肃清的流言传入耳中时,我们又该如何相信他呢?我们又该如何选择呢?为了一个有可能是他的另一个谎言而赴死,还是为了自己的真相而拼死一战?” “你大可以直接提问啊。”维托双手抱怀站在马格努斯面前笑着说,但后者却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直接提问?向帝皇?然后被努斯和他的狼群赶尽杀绝?不,维托,我不会那么做的。” “谁让你问帝皇了?问我不就完了,来吧,你既然嫌我隐瞒的事情多,那就让我告诉你一件吧,跟上。” 维托说着便走向了前方的宏伟大门,他从大门之下走过,马格努斯在身后看着维托疑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赤红的独眼巨人迈着大步踏过了大门,他走入了一间偌大的大厅内,这是一座封闭的巨大巨厅,高耸的穹顶在上方构成了一片宏大的圆顶部分,而在其下,在周围的墙壁上耸立着一尊尊巨神兵雕像。 那是一座巨大的圆环,在盘面上坐落着灵族的众神雕像,那些栩栩如生的神明站立于圆台之上,手持各自的神兵或器具,而在其四周有着好几座圆形拱门,那些雕刻着大蛇盘绕在门柱之上。 马格努斯仰望着面前的若干拱门,那些都是传送门,至少当它们启动时是的,而现在那大门却静默着,在其后面是一面面坚硬的墙壁而不是通道。 他看着行走在这圆弧形的大厅之中,马格努斯走到了靠近大门处的平台边缘,他撑在那一侧的扶手上看着从大厅一侧延伸出去的长桥。 那巨大的桥面坐落于虚空之上,就仿佛悬浮在上面似的,在大桥的尽头处漂浮着众多的碎片,那些碎片都如之前马格努斯见到的网道大门碎片一样,闪烁的光点漂浮在虚空之中,就好像一群萤火虫。 “这里是灵族的传送大厅,那边是舰船传送用的,当时被优先摧毁了,而这里的,这里面的是小型传送门,因为无法传送大部队,以及任何重型单位,所以当时优先级并不高,在灵族增援舰队赶来时,就被选择性放弃打击了。” 维托说着走到了大门台阶下方的一台灵族终端前,他笑着走到那仪器面前用手指靠近那灵骨的表面,伴随着维托动力爪末梢释放出的一道细小的金色电弧,很快那终端便重新启动了起来。 整个仪器的显示窗口全部亮了起来,其下方大量古怪的灵族文字也一一亮起,那看起来更像是某种魔法装置的仪器重新被注入灵能后激活了,不得不说还挺方便的。 “我们用着终端激活传送大厅,然后用这儿的传送门把我们带回实体宇宙,离开这鬼地方。”维托说着在面前的屏幕上点击了两下,大量古怪的灵族符号立刻如魔法文字一般闪烁着跳动,在他身后的马格努斯诧异地走了下来。 “你知晓灵族的操作系统如何使用吗?”“不知道。” 维托回答得既简短,又相当地自信,面对他这回答马格努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愣了半天后才揉着自己的额头开口,“那你把我们带这儿来干嘛?看着灵族文字猜谜?” “我不会,又不代表这里没人会。”“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当然有。” 维托笑着从腰上的包里抽出了一个光盘,他在手指间将其旋转几圈后便将其一下子摊在了手上,伴随着维托的手指轻轻触碰边缘,那光盘随之亮了起来,一个短发女人迅速地在其上被光影编织了出来。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女人立刻皱起眉头,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随即抬头震惊地看向维托,“这是……” “这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个秘密,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海伦。” 第三百四十五章 远征之路:第五章 海伦的宝藏 开头的忠诚提示;各位高领主议会的读者大人,特此通知。今天只有一更,我下午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但今天缺的量会在明天补上(可能不是三更,而是有一张章是二合一的超大章)各位今天暂且先看看单章吧,但今天也是单更超大章(9千字其实也是二合一了),感谢各位的理解,祝大家今天看得愉快。 马格努斯赤红色的脸庞被那微弱的蓝光所照亮,赤金色的眼睛反射着蔚蓝色的点点光泽,那就仿佛是一团漂浮于空中的细小萤火虫光芒,点亮了赤红巨人的脸颊与头顶所佩戴的金色头冠。 但我也可以肯定,一只小小的萤火虫不会让马格努斯,千疮之子的基因原体露出如此震惊的表情,你可以通过马格努斯震惊的眼睛上,透过瞳孔的反射看见他所见到的东西,一个小小的蓝色光芒女士出现在他的眼睛上。 马格努斯看着那个女人,她站在光盘上,用一种平静而又冰冷的表情看着自己,面无表情地好像没有任何情感似的,马格努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他知道站在眼前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人。 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蓝色眼睛上滚动的细小数据流,她的整个身体也是由无数成线性的信息流所组成的,她有着一个名字,当然不是维托告诉自己的那个名字,而是另一个,可以概括整个他这种存在的名字。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海伦。”维托捧着手中的光盘,面带微笑地举起动力爪示意着手中的小小姑娘,海伦也默契地点了下头。 “你好,马格努斯先生,很荣幸见到您。”海伦微笑着向马格努斯问好,但就算是马格努斯自己也看得出来那是纯粹礼仪系统的自动反应,笑容之下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真诚可言,而且在马格努斯下意识点头回应后那笑容就迅速凝固了,眨眼间海伦的笑容便消失了,重新变为了宛如冰山一样,但马格努斯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个方面上。 “她是人工智能,或者被称为AI,不要想欺骗我维托,你手上拿着一个憎恶智能。”马格努斯厉声喝道,维托则用动力爪的光滑刀背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看着马格努斯。 “真的?你也会用那离谱的名字?我觉得电子恶魔更好听点。”“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手上拿着一个AI,一个帝皇明令禁止的AI。” “是的,我看得出来,不用大声嚷嚷了,你咋和国教那群人一样?你可是叛乱方的人,淡定一点。”维托嘲弄地笑着,他靠在了一边的控制台上,手中捧着海伦微微昂首示意,马格努斯可以继续问下去了,他猜得到马格努斯有一肚子问题。 独眼巨人看着那上面的维托,他又低下头看着海伦,在沉默些许后才缓缓开口“你私藏了一个人工智能,瞒着所有人,包括帝皇在内吗?” “答案是,没错,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马格努斯,我也不例外,但帝皇……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只不过不想点破而已,他知道我不会放弃海伦的。” “他为了抹除人工智能,消灭了一个个人类文明的分支,只因他们继续保留了人工智能科技,英特雷,霍尔姆斯技术同盟等等,但他却默许了你,持有一个人工智能?” 马格努斯质问似的问着,听起来像是一场审判,但维托可以理解他的想法,所以维托只是耸了耸肩,没有去在意马格努斯话语中让人不怎么舒服的质问语气。 “是的,没错。” “那么,为什么?只因你是他的元帅?你是他一同走完数万年岁月的永生者兄弟?” “说真的,你们为什么总把他当我兄弟?我俩可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我是斯拉夫人,那家伙是闪米特人,我俩咋成兄弟了?” “这不是重点,维托,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他允许你这么做?他杀戮无数,唯独对你网开一面?私心?还是另有所图?” 马格努斯上前一步继续逼问道,听起来他的语气很激动,这没什么奇怪的,作为追寻禁忌知识而在米凯亚会议上遭到审判的人,因为探索被帝皇禁止技术而遭到了惩罚的人,当马格努斯知道,帝皇身边的维托就掌握着这些被禁止的技术,而帝皇在明确知晓的情况下没有处罚,没有没收,而是默许他继续拥有下去时,的确会很愤怒,这是赤裸裸的偏见。 维托举起一只手,示意激动的马格努斯停下,后者也的确停下了脚步站在维托两步开外,“我知道你很生气,如果别人知道也会这样,但相信我,不是因为私心,那老不死有时候的确有点私心,但相信我,他分得很开,绝不会带到事业中来,所以,是的,不是为了私心。” “那是为了什么?另有所图?”“原因很简单,因为海伦的数据终端里存储人类黄金时代所有的技术,科学以及历史,如果帝皇想要重建黄金时代,他就需要这些东西,而如此庞大的技术与科学不是人脑可以记住的,就算是帝皇也一样。” 马格努斯惊了一下,他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维托手上的小小姑娘,他难以相信在这个如手指头一般大小的光影女士体内,存在着所有人,这黑暗银河之中所有追求知识与科技之人所梦寐以求的所有宝藏。 这个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人工智能女士就是一个宝藏,她整个人,整个存在就是这银河之中作为宝贵的东西,那是无数知识殿堂与黄金未来的大门与钥匙,在她体内蕴藏着的,是难以用话语形容的可贵之物。 “海伦是曾经我还是联邦元帅时的人工智能副官,她对接了整个联邦的数据库,协调科研,军事调度与武器装备列装,在她的数据核心里记录了所有黄金时代的技术数据,还有研发流程,而且她也是目前为止,这个银河之中最后一个,运算能力足够强,让帝皇改造全帝国工业与科技产业算力的卓越型人工智能了。” “但帝皇明确告诉过我们铁人叛乱,人工智能是危险且不可控的,她记录着那些知识与技术,但也随时可能使用它们,调转枪口拿来对准我们。”马格努斯皱起眉头继续问着,他盯着维托的眼睛继续逼问着。 维托则轻声笑了笑,他双手抱怀靠在仪器上,“是的,但,海伦就是当年那个终结了铁人叛乱的‘忠诚人工智能’,和我一起在木星结束了叛乱,你不知道对吗?当然了,帝皇不会告诉你们的,他想要的效果就是所有人都坚信人工智能是邪恶的,以避免某些人脑洞大开,拿着危险的叛乱和电子恶魔幻想可以安全地利用它们。” “非黑即白,非好既坏虽然很极端,但对于黑暗时代之后的蒙昧人类而言,也许刻板教条的教条才是保障安全的最好方式,而不是解释。” 维托低头看着手中的海伦,后者也微微转身抬头望向维托,“对于帝皇而言,海伦脑子里记录的知识必然可贵,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海伦是所有人工智能里唯一一个,没有在后来的纷争纪元,以及人类内战中走向疯狂与偏执的AI,她的系统依旧稳定且可控,而且更关键的,我管得住她。” 马格努斯看着抬起头,面带自信微笑的维托,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是嚣张的模样,“没错,你二叔我就是这么牛逼!看着啊,我给你示范一下,海伦,换个比基尼泳装皮肤。” “我拒绝,长官。” 马格努斯微微张开口,看着刚想示范就翻车的维托欲言又止,后者则一脸苦笑地抬起头看向马格努斯耸了耸肩,“好吧,至少大多数时候是听我的。” “所以让我总结一下,帝皇允许你持有海伦的原因并不是私心,而是因为海伦的核心之中记述着帝皇所需要的科学技术,所有的技术,而且她是可控的,不会如其他叛乱智能那样掀起动乱,所以由她掌管在这些知识是安全的,而你就是她的管理员。” “正确,我就知道你脑子很活泛,不需要我向机械教解释时要的那种,一扯就是好几天的长篇大论,最后还不一定说的服那些白痴机油佬。” 这就是为什么维托一直对于大多数的机械教成员,都选择了隐瞒海伦的存在事实,甚至是欧米伽这种跟了维托几十年,关系铁得不能再铁的都选择了隐瞒,可不是所有人都和考尔拥有“技术异端”式的开明态度。 大多数时候,当你把一个新技术拿出来,告诉机械教这个东西管用,用就完事了,你所要迎接的便是无休无止的技术讨论,宗教哲理思辨与最终大概率的,抄家伙互相爆发一场短暂的火力冲突。 这就是现如今为什么机械教长期没有新技术的原因,并不是单纯没人去研发,而是在现如今的机械教中,任何新技术的诞生都需要经过千百年,无休无止的争论与扯皮,甚至你的技术还没有通过审核,你人就挂了,然后新生的技术就被遗忘在了浩如烟海的技术档案中。 甚至更有帝国特点的,当你研发出新技术后,同属机械教内部同僚们嫉妒你,他们会阻止你的技术通过,抹杀技术,甚至是你这个人,一场经典的帝国式政治斗争。 当奥林匹亚协议签订时,帝国皈依了机械教的技术崇拜,而机械教也皈依了帝国,在漫长的岁月后终被帝国的官僚系统所同化,现如今错综复杂,等级森严与政治规矩严格的机械教内部,早已不是当年的开明组织了,任何新生的技术最先再来的不是希望与改变,而是对抗与纷争。 所以维托对使用铁人慎之又慎,将天刃隐藏起来,而他手中的海伦,她的存在以及其核心中技术的知识数量,便足掀起一场撕裂半个帝国的惊涛骇浪,在没有帝皇掌舵的情况下,帝国这条船只会在那海啸中被撕成两半,沉没而已。 很多时候,并不是维托不想帮助帝国,而是因为他的帮助,那些真正的有用的帮助反而会带来浩劫,如今的帝国就像一个摇摇欲坠的房子,它的结构早已濒临崩溃,你移动任何一块砖,任何一颗石头都可能导致整个建筑的崩塌,维持现状,这才是在这万年中虽然苦楚,但却是唯一的选择。 马格努斯没去理会维托后半段毫无意义的调侃,他看着眼前的海伦沉默了许久,在一番漫长的思考后才缓缓开口,“帝皇欺骗了我们所有人,又一次,他张口闭口要禁止人工智能,为此大行杀戮之事,但却唯独没有选择告知我们真相,他自己也隐藏了一个AI,外一套,里一套。” “他是为你们好,毕竟大多数的人工智能都是危险的,海伦反而是最特殊的个例,他必须防止有人脑子想不清楚去使用其他危险的智能,将他们接入系统后酿成大祸,所以,只能一刀切了。” “但,维托,对于他而言海伦难道不是个工具吗?只是一个保存着知识的储存器而已,而你是她的管理员,为他负责打下全银河的元帅,难道,你不也是他的工具吗?如果帝皇有朝一日,成功使用海伦重建了人类文明,他大概率也会为了‘安全’销毁海伦,而你会允许吗?” 马格努斯的话突然让气氛沉默了下来,刚刚还面带微笑的维托,突然一下表情就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马格努斯,后者也沉默地看着他。 这一让人感到不安的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维托手中的海伦也沉默了一阵子,她微微抬头看向一边的维托,后者依旧与马格努斯对视着,一言不发。 “你对他而言,也是一个工具,我们所有人对他而言都是他的工具而已,好用时就用,而无用时,尤其是反抗时,就抛弃的工具。”马格努斯缓缓地说道,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地说着,好像是为了让维托听清似的。 维托看着马格努斯,在片刻过后他转了过去,用手指开始点击起面前的界面,“海伦知道如何操作灵族的系统,我们把她接进去,然后她来开启网道传送门。” 他选择了回避,回避了那个问题,但马格努斯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哀叹,但最终马格努斯也选择了让刚刚的话题过去吧,就当,无事发生好了,他走到了维托身边,看着面前的仪器界面。 那类似于某种独特水晶体的仪器上,凭空升腾起无数的光粒,它们在仪器的上方快速的彼此运动着,变幻出无数的图形与界面窗口,看起来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萤火虫在拼图似的。 “怎么把她接进去?”马格努斯开口问道,维托则笑了笑,他的手指在水晶仪表的一侧轻轻地点击了一下,伴随着细小的金色闪电在其上短暂的跳跃,很快那固体水晶的表面便迅速生长出了一个槽口。 那突出的对接盘面,就仿佛是从水中生长起来的一样,整个水晶体的一部分迅速液化,然后升起形成对接盘面后又急速固化。 灵族的机器,与其说是一台机器,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拥有生命的生物,这让马格努斯很是惊讶与赞叹,而维托则没有那么多对科学知识的感慨之情,他立刻将海伦放入了圆盘中。 那盘面几乎完美地与海伦的光盘吻合在一起,边缘缝隙严丝合缝,就仿佛是专门为那光盘所打造的一般,随着海伦划入其末端稳稳地固定住,她闭上了眼睛沉默了片刻,马格努斯注意到了海伦身体的幽蓝色皮肤上,短暂地出现了一些紫色的奇异光芒。 “系统已接入,控制完毕。”“很好,给我们开个门,我亲爱的姑娘,最好找个全都是靓女的地方!” 维托撑在仪器上哈哈大笑着,似乎已经在畅想门后的美好世界了,但门没有打开,漆黑的传送门框内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维托微微撇过头,带着一脸的敬畏之情看向了面无表情的海伦。 她也正看着维托,那表情突然之间好像多了些杀气,维托苦笑着摆了摆手,“你知道我在开玩笑对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长官,我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那个。”“啊,这次先听坏消息,省得你给我来个大喘气式过山车惊喜。” 海伦微微点头,她背着双手站在维托的面前,“坏消息是,灵族为了防止联邦的人工智能侵入系统,在系统的操作权限上设置一个道密码锁,破解后我才能激活传送门。” “你不能攻破那密码锁吗?我相信依照你牛逼的算力,肯定可以做到的对不对?”维托双手叉腰,一脸自信微笑地抬起头,瞥向站在边上的马格努斯炫耀在自己姑娘多牛逼似的昂起首,后者则翻了个白眼站在一边懒得搭理他。 “的确,如果那密码在系统内的话,我的确做到。”海伦背起手转身看向了前方,维托则诧异地转了过来其与海伦一起看先后前面,看着那在四周圆盘上的灵族神明雕像。 “等等,你不是要告诉我,那群该死的尖耳朵又……”“没错,密码是那些雕像,需要将在物理世界将他们运动到正确的位置,这样才能解锁。” 维托看着那一个个雕像无语地扶额,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群尖耳朵怎么总喜欢谜语啥的,又要猜谜了。” “我猜,可能是和灵族众神的神话有关,你了解吗?”马格努斯抬头扫过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像问道,一边的维托则苦笑着微微耸肩。 “不,我咋知道灵族那些复杂又离谱的神话?”“你没研究过,你好歹黄金时代也和灵族打了十几年大战,帝皇坐上王座后又和各路灵族打了一万多年的交道,就没研究过?” “我需要地做的只是把那群的尖耳朵的脑袋打爆,或者和他们玩各种阴谋诡计就行了,又不需要研究透他们那一群,关系各种终极复杂,行为方式古怪又离谱的神明之间的问题。” 维托说着凑近了马格努斯,他微微昂首示意着前面的那一堆神,“就前面这群家伙,神王是个摆大烂的躺平死宅,兄弟凯恩则是个,不是在发怒就是在砍人的神经病,那个伊莎是个思路奇葩的圣母婊,她老公库诺斯……还是瓦尔?好吧,我也不知道她有几个老公。” “总之,谁神经病会去试图搞懂他们那一堆破关系,谁绿了谁,谁又和谁上床,然后因此谁又嫉妒了,整出各自伦理大剧的复杂破神话,讲真,灵族自己都从来没搞清楚过。” “那在你身边,就有个‘神经病’搞得懂,所以让开。”马格努斯说着推开了一边凑近的维托,他的红色大手顶在维托的脸颊上,将他的脸挤做一团地推向了一边。 维托笑着退后了几步,无比打趣地笑着还微微鞠了个躬后让开了位置,“那么,有请我们的马格努斯教授,来处理一下这个史诗级伦理关系吧。” 马格努斯没去注意维托的调侃,他走到了水晶仪器一边的扶手后,他独眼的赤金色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一圈雕像,他一一扫过他们,起初的确没有看出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也只是最开始,马格努斯在又一次反向扫过后,就立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举起一只手指向一边穿着优雅轻纱长裙,叠靠着腿坐在石头上的美丽灵族女性,“那是伊莎,库诺斯的妻子,同时也是莉莉丝的母亲。” “你这个莉莉丝……”“不是你的莉莉丝,所以闭嘴,让我继续说下去。” 维托双手抱怀站在马格努斯身后笑了笑,他打趣地挥舞起手掌鞠躬致敬,马格努斯瞟了一眼那毫无敬意,全是玩闹意味的鞠躬礼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这就是维托,他一万年前就习惯了,一个永远不正经的家伙。 马格努斯看了回去,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伊莎身边的凯恩雕像,那个手持宽大剑刃的灵族杀戮战士脚踏敌人的尸体,高举起血腥之剑咆哮着剑指前方。 “凯恩曾经听闻过一个传说,传说在灵族之中会诞生一名勇士,最终那个勇士会挑战自己,然后击败凯恩后取代他的位置,所以凯恩为了对抗那预言,决定以绝后患,他挥舞起手中的神剑下到凡间去打算杀光所有灵族来防止预言的发生。” “这是啥神经病式思路?他脑子被气傻了?”维托在后面愉快地吐槽着,但马格努斯决定无视他,省得要理会他离谱的吐槽。 “所有灵族都是伊莎的儿女,所以伊莎为的即将被凯恩所杀光而哀伤,所以他去找到了凤凰王阿苏彦,请求他拯救自己的子女们。” “啊,我知道,那个一直坐在王座上摆大烂,屁事不管的家伙。”维托犀利的吐槽着,撇头看向在圆盘中央的凤凰王雕像,他端坐在王座上,头戴一顶巨大的展翅火凤王冠,双手握放在王座的两侧扶手上,与维托佩戴剑刃颇为相似的凤凰圣剑斜靠在他的腿上。 “阿苏彦决定回应伊莎的请求,他下令所有灵族神不得下到凡间干涉,以及与灵族产生交互,以此为方式逼迫凯恩接受了判决,虽然凯恩很不爽,但最终还是考虑到伊莎也无法与自己的孩子们相见,会比自己更难受,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 “这是啥只要别人比我更难受,那我的难受就不是不可接受思路?”马格努斯后面的人继续絮絮叨叨地吐槽着。 “但最终,伊莎由于过于想念自己的灵族孩子们,她用自己泪水化为了魂石降下到人间,这样灵族们便可以通过魂石与伊莎交流了,起初一切顺利,没人发现伊莎打破了阿苏彦的禁令,但最终有一天一名鲜血女妖发现了这一点,她将其汇报给了凯恩,最终导致灵族的战神勃然大怒。” “他将伊莎抓了起来,囚禁在自己的堡垒中折磨,而伊莎的丈夫猎神库诺斯打算前去营救他的妻子,但却被凯恩发现与囚禁了起来,他将伊莎与库诺斯关在一起,通过折磨他们夫妻俩来发泄自己无边的怒火。” “这是什么葫芦娃救爷爷?而且这也太神经病了,凤凰王呢?你手下的神明互相玩起捆绑play了,不管一下吗?哦,还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凤凰王也喜欢看,而且看得正欢就没去管了?”维托靠在墙上满脸微笑地说着,马格努斯白了一眼后扭头看向另一侧的雕像。 那是一个手持铁锤,站在铁砧面前挥舞大锤敲击金属的灵族壮汉神,他赤裸着上身,将和帝皇,不!灵族永远无法如帝皇一样拥有健硕的胸肌,所以,他赤裸着异端与亵渎的胸肌挥汗如雨地锻造这一把神剑。 “工匠与制造之神瓦尔,知晓了伊莎与库诺斯的遭遇,他向凯恩提出交涉,自己可以用打造出的神兵来交换伊莎和库布斯的自由,战神凯恩觊觎着瓦尔所铸造的兵器,所以同意了,但条件是瓦尔需要为自己打造一百把神剑,以此交换伊莎与库诺斯。” “好家伙,今天用一把,明天用一把轮着来是吧?一百天一个周期,白嫖技术可以嘛。”维托哈哈笑着,继续与严肃与正经的马格努斯形成鲜明对比的吐槽着。 马格努斯扭过头盯了一眼维托,后者立刻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他微微抬手示意马格努斯教授继续讲,自己听着呢。 “总之,瓦尔同意了交换条件,他打造了一百把神兵,但却在铸造了九十九吧后,因为依旧临近凯恩划定的最后期限,于是将一把普通的剑当作神兵伪装后混入其中,凑够一百把剑交给凯恩,最终自然被凯恩发现了,战神勃然大怒地用那把假的剑指向瓦尔,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 “所以,雕像的位置都错了,这样才对。” 马格努斯说着举起了一只手指,他赤金色的眼睛随之指尖的挥动而闪烁起来,随着光芒的亮起在马格努斯面前的环带上的雕像都运动了起来,随着其指尖的转动,灵能力量瞬间笼罩在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像上,让其开始沿着环带而运动起来。 手持弓箭的猎神雕像轰隆着滑动到了凯恩的另一侧,他与凯恩身后的伊莎雕像依偎在一起,而咆哮的战神则手持手中的大剑指向前方的环带,在那里铸造之神瓦尔的雕像滑了上去,稳稳地停在了凯恩剑指的方向。 随着凯恩的剑峰稳稳地指向了瓦尔手持铁锤,身体后仰而抬起头的眉心,整个大厅的环带中央的雕像轨道内侧,全部同时亮起明亮的光芒,那闪耀的光带照亮了站立于其上的雕像面庞,愤怒的凯恩,美丽的伊莎与昂起头颅的瓦尔,甚至是那端坐在王座上的阿苏彦,所有雕像的面庞都被光晕点亮。 而随之而来的眨眼间,在雕像环带后方的小型传送门中的一道大门亮了起来,闪耀的传送光晕瞬间在其门框内出现,将其后坚硬的墙壁与大厅中的一切所隔开。 马格努斯看着亮起的传送门,那不断向周围泛起白色光晕,如波澜一般的传送门体将整个昏暗的空间都照亮了,独眼巨人赤红色的皮肤暴露在那青绿色的光芒下,而在他身边维托也走了上来,他双手抱怀站在马格努斯身边。 “长官,网道传送门以启动,但是……”“坏消息?你不是都讲过了吗?不是还剩个好消息吗?” 维托撇头看向海伦,和他粘在一起的马格努斯也一起望了过来,一金一红两个人同时转了过来看着海伦,而后者则双手背在身后,镇定自若地站在这俩位能把银河中大多数人吓死,至少是吓得半死的人面前。 海伦手指一挥,她身后的水晶光粒全部升了起来,那若干如星星一样的光粒在海伦身后汇聚成了一道巨大的图像,那是若干个大门的样子,准确说是曾经是的。 一座最为巨大的大门破碎在海伦正后方,在其周围还环绕着好几个其他的小一些的大门,看起来和现在点亮的传送门一样,但在其中只有一扇大门是亮着的,维托和马格努斯并肩抬头望向那唯一一扇发光的门体。 “啥意思?”维托愣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完全看不懂那些大大小小的破门是啥意思。 “好消息是,我成功激活了传送网道,并且也的确还能使用,另一个好消息是,我经过检测后肯定我们当年对这里的破坏相当有效,整个连接实体宇宙的大门已经被彻底摧毁,所有的网道传送门已经被切断了与实体宇宙的联系。” “你管这叫……好消息?”维托苦笑着说,海伦则微微耸肩,平静而又毒舌地继续说着,“证明你当年的打击部署堪称完美,祝贺你,长官,你彻底摧毁了这座城市,如果我当年有着数据可以为你申请一枚勋章。” “不,我的勋章够多了,其次……所以咱们回不去实体宇宙了?”维托一脸无奈地笑着,自己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年的自己可真是太敬业了,敬业到自己现在想用下这座城市内的东西,发现全被自己给砸了。 “这里不行,但小型网道传送门依旧可以连接到网道内的其他地点,我们当年并没有完全摧毁网道内的所有大门,所以如果我的计算没出错,经过若干次跳跃后,总能找到一个还能使用的网道出口的。” 海伦说着手指轻轻一挥,她身后的光粒便全部消散了,它们如飞中飞舞的细小火星那般全部消散了在了空中,而她面前的马格努斯则扭头看向了那仅剩的一座网道大门。 “你能确认那后面有可用的网道出口吗?”“不,不能,如果我现在还有一座黄金时代战舰作为身体,我可以探测到,但很遗憾,我现在的实体只能存储在这功能有限的光盘内,所以我看不见那门后有什么。” 海伦也看向了那大门,她微微的歪了歪头,这动作看起来甚至能被称得上可爱,“而且坏消息是,这座大门是单向通行的,也就是我们只要过去就无法返回了,所以只能碰碰运气了。” “作为人工智能,你相信运气?”马格努斯诧异地问道,海伦则无奈地耸了耸肩,她用手随意地指了下一边的维托。 “不,看他的有运气,他有时的确会撞上大运什么的,超出我计算范围的运气,所以我久而久之就懒得去理解运气的概念了。” 维托骄傲地抬起头,他的鼻尖抬得老高,像个骄傲的大孩子那样,维托豪爽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动力拳与金色的动力甲相撞被敲得叮当作响。 “没错,而这一次,我有预感,我还会撞大运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远征之路:第六章 计划B “倒大霉了!!” 那扯着嗓门大喊出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与森林中,无人的山脉内高耸的灰白色峭壁将那喊声,在无数次的回声传递后变得越来越大,整片森林中的飞鸟都因此而被惊动,扇动着翅膀从绿树森林之中成群飞出。 被握在手中的光盘上突然亮起了一个人影,海伦依旧冷着脸,但其微表情上却充满了恼火与厌烦的感觉,她抬起头用蓝色的发光眼睛看向身边的人,“长官,请你闭嘴,我的声音识别器都快爆表了,你不用那么大声我们也能听见。” “淦他妈的!我的这运气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候掉链子?”维托站在山岭之上,在处于森林边缘的悬崖上眺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还有壮美山川,但他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像是在欣赏美景的意思。 “我们来这里已经足足找了一整天了,在这里找到的唯一东西只有,树,草还有灌木丛,高山与草原,等等我说了树吗?管他的,还有一大堆的树!唯独就是没有网道,连一片碎片都没有。” 维托环顾着四周无语地叹息着,他东张西望地看着身后的一颗颗参天大树,“直到目前为止,我们倒是把各自树看了个遍,柳树,银月树还有白山树,咦,等等,那是紫玫瑰吗?” “不,那是紫罗兰。”马格努斯说着从森林里走了出来,他瞟了一眼维托一如既往,凭借他跳跃思路四处乱看时看见的一朵紫色花束说道,独眼的赤红巨人从高大的树荫下走出,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离开洞穴捕猎的大棕熊,只不过皮毛是红的。 维托看着走出来的高大身影,马格努斯走到了维托身边,他眺望着四周一望无际的林海,在周围到处都是一棵棵参天大树构成的广阔林海,在其视野的最远处,在林地间还有一座大湖,波光粼粼的湖水在网道内,不知道是阳光还是什么东西的照耀下闪烁着光泽。 波光粼粼的湖面反射着周围的群山,那一座座巍峨的高山耸立在四周,覆盖着白雪的山巅与灰色的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那山脉本身也是这片广袤林海的完美点缀。 马格努斯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清醒的空气就算马格努斯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某种能量体,但他也能闻到清新空气中令人安心的清香味,不得不说,这里是一个美丽且宜居的世界,如果他们是来度假的,这里绝对很完美,但问题就在于,他们不是来度假的。 “这个网道内的人造星球上,没有任何的文明痕迹,维托,我们在这里到处乱跑一整天了,别说网道了,连一座建筑都没看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还能是啥地方?灵族整出来的花园咯,给那群尖耳朵散步和思考人生的鬼地方,坐在林地里或湖边,看着水浪费一整天的时间,以打发他们漫长得离谱的无聊人生。”维托摆着手抱怨着说,他双手叉腰看着四周的树冠,望不到头的林海一直向地平线尽头延展而去。 这颗星球看起来并不小,维托估计这里比地球还大一些,就像原始时代的地球一样,充满了未经污染的美丽自然,清新的空气与纯净的水非常适合拿来疗养,度假还有养老什么的。 但他们现在不需要一个适合度假的地方,维托宁可自己现在到的是某个黑暗灵族的掠夺堡垒,有一大群的黑暗灵族准备把自己大卸八块,或者拿来改造成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宁可去那种地方,因为那里大概率会有网道大门,而不是这里,这里别说门了,一块砖都他妈的没有。 维托无奈地叹息着,他一边的马格努斯则低下头看向身旁的维托,“那现在怎么办?先前城市废墟里的网道大门是单向的,我们不可能再返回去再找一个传送点,再走一次了,而这里我也还是感应不到任何亚空间的联系,没法开个传送门把我们带走。” “草,真倒大霉了。”维托说着转身走向了那片林地,马格努斯侧过身看着走到那朵紫罗兰面前的维托,他俯下身用穿戴着动力甲的偌大手指,轻轻地将那朵紫罗兰掰断后举了起来,他看着手中的花瓣,伴随着指尖的转动而仔细地看着。 “那怎么办?我们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到,这是一颗原始的星球,维托,除了自然什么都没有。”马格努斯举起手掌说着,他赤金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男人的背影,维托看着手中在指尖花朵笑了笑后双腿一撑地站了起来。 “使用计划B。” “我们还有计划B?” “你还有计划B?” “没错,我有计划B,你们以为啥?我一股脑地跳进传送门然后向帝皇祈祷拯救?我咋可能做那种蠢事,而且再说了,网道里他也听不见啊。” 维托,马格努斯和海伦依次说完了上面几句话,海伦站在维托的手掌上,她微微挑起自己光粒构成的眉毛看着身边的维托一言不发,而他身后的马格努斯就没么淡定了,他选择开口提问。 “什么样的计划B?你还有办法带我们离开网道?”马格努斯诧异地问道,他面前的维托则苦笑着揉了揉头,他微微转过头来看向独眼巨人。 “啊,的确有,就是会麻烦一点,但那办法可以让我们获得离开这里的直通车。”“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告诉我,你具体要做什么?” “靠,这么不相信我啊?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了解去了哪里。”维托装模作样的板着脸,但还是没忍住笑意地笑了出来,但他面前的马格努斯就没有那么好笑了,他双手抱怀站在峭壁之后看着维托。 “就是因为我太了解了,我才知道你做的计划永远不是在作死,就在去准备作死的路上,所以告诉我,维托,你到底干嘛?” 维托听了后噗呲笑了一下,他转过身来挥舞着自己手中的紫色花朵,紫罗兰美丽的花瓣随着摇曳的动作而在空中轻轻舞动着。 “其实方法也很简单,你瞧,黑暗灵族躲藏在网道里杜绝灵能,原因就是因为在网道里使用灵能,会招来色孽的注意,虽然其余的三神无法触及网道,古圣在建造网道时加了很多安全措施,网道被设计为只有灵族,以及古圣本身与其他选中的仆从军可以使用,以此隔绝死灵与能量体构成的星神。” 维托说着缓步从林地边界线走向了马格努斯,他转动着手中的花束说着,“而混沌邪神,虽然当时还没诞生,但也好死不死的处在古圣一竿子打死隔绝的名单内,除了灵族外,没人可以启动网道,我猜你之前进入网道追杀基里曼和我的姑娘,也是用了点巧妙的方法对吗?” “算是吧,我前阵子找到了一个灵族神器,可以强行在网道上打开一个传送门,但是一次性的,用完神器就碎了。”马格努斯双手抱怀站在原地说道,他看着走到了几步远的维托,他停了下来,停在了一片林地与峭壁之间的空地上。 维托蹲了下来,他的手掌轻轻地贴靠在地上,捏起一把泥土后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后将其一点点从手指缝隙间撒了下去,“这其中也有例外,那就是色孽。” “色孽诞生自灵族的集体意识和灵魂之中,他和那丫头几乎就是灵族的化身,所以继承了开启网道的权限,所以色孽恶魔是可以侵入网道的,黑暗灵族们也因此被迫完全杜绝了灵能,以此来躲避饥渴女士的注意力。” “等等,我好像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这疯子,你想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在网道内使用灵能,吸引色孽的注意力对吗?让她看见你,然后降临到这里来。”马格努斯皱起眉头说着,他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维托却先开口了。 “答对了,但也有一点错了,我要找的不是色孽,她降临的强大力量会直接撕碎网道,导致这里堕入虚空,我们脚下的星球会在色孽降临时当场就会爆炸,她可能还没具象化我俩就成灰了。” 维托说着站了起来,他将手中的一把泥土一点点洒了下来,那细碎的灰尘从空中洒下,如一片薄雾一样地将落到地上,维托的眼睛看着那在光芒下四处飞舞的粉尘颗粒。 “我要找的不是色孽,如果可以,我尽量少和色孽扯上太多直接关系,所以我要找的不是她,而是……”“而是?” 马格努斯微微挑起那独眼上的眉毛,用诧异的表情看着维托,后者则苦笑着用比画着,“你懂的,一个和色孽长得很像,比她姐更疯,而且喜欢折腾的丫头。” “莉莉丝?”“答对了。” 维托说着笑着抽出了腰上的凤凰剑,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剑刃,那雕刻着展翅凤凰的剑鞘末端迅速喷射出了火焰,圣洁的烈火在眨眼间便从剑刃的末梢处燃起,迅速向前直达剑峰处,维托旋转着手中的燃烧利刃,火焰伴随着其手腕转动而在空中燃烧着飞舞。 马格努斯看着他,独眼巨人双手抱怀站在一边看着维托,“那你怎么现在才想起召唤莉莉丝?你先前在城市废墟,甚至更早我们刚刚掉进网道的地方就可以这么做了。” “我亲爱的马格努斯,告诉我,你是什么?”“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效忠于谁?那个神?” 马格努斯显然有点没听懂,他思考了片刻耸了耸肩,“奸奇?”“没错,奸奇,所以现在知道为什么没一开始就联系莉莉丝,而是给咱们找个传送门跑路了吗?” 四神的信徒们,可和相亲相爱这个词一点关系都扯不上,事实上,除了黑色军团那群信仰投机倒把的无信者外,大多数的混沌邪教徒与混沌星际战士都有着固定的信仰,而且极端厌恶彼此,相看两厌到了极致。 恐虐信徒讨厌色孽信徒,色孽信徒又厌恶纳垢信徒,后者在反感奸奇以此循环,每个邪神的信徒都互相厌恶彼此,只有对帝皇的共用厌恶感可以让四神的信徒们短暂的联合起来,比如携手团结一致,推翻一个帝国星球的政府。 但一旦当帝国势力被拔出,帝皇的教堂与神像被拔起推倒,随着最后一名国教神父被折磨后杀死,四神的信徒间便再没了任何可以团结的理由与共识,各自邪神间不同的信仰分歧,互相矛盾的特点便会成为混沌内战的导火索。 所以瞬间,当帝国势力刚刚被赶出星球,混沌信徒们与他们召唤而来的恶魔,还有混沌星际战士就会光速展开内战,四个邪神的信徒互相打作一团,为自己的神明夺下这个世界。 伟大游戏的波澜会在现实宇宙中搅起,四神的信徒们会彼此展开无休无止的信仰战争,加上恶魔的话那就会变成真正永恒的大战,最终帝国派遣来躲回该星球的远征军会惊讶地发现,混沌信徒们已经在他们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早就互相打作一团,把自己打得遍体鳞伤,损失惨重了,帝国只需要收拾掉剩下还苟延残喘的混沌信徒们,就可以夺回这个世界。 混沌信徒们尚且如此,而四神的恶魔仆从们更是已经这样互相争斗,彼此厌恶千万亿年了,他们是各自邪神的化身,和谈?想啥呢,伟大游戏永无止境。 所以你猜猜,如果维托把莉莉丝,色孽的姊妹,以及其阵营中最强的一个大魔召唤而来,和奸奇麾下的恶魔原体共处在同一个星球的同一个地点,在维托说出任何能让他们停下来的话之前,他们会各自放大对轰,把脚下这颗星球炸碎几次? “所以,我猜你已经知道原因了对吗?”维托笑着看向马格努斯,后者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维托则微笑着摇晃着手中的紫罗兰花束。 “所以麻烦,当她来的时候别情不自禁地用你的奸奇式讽刺,以及烦人的问题去烦她好吗?你知道色孽恶魔都对情感很敏感,她们很容易激动,而如果她们激动了,也丝毫不会介意让你直观地知道她们此刻会做什么。” 马格努斯冷冷地笑着,他双手抱怀站在,“一群毫无理智的纵欲狂,总是把精力和时间浪费到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上,狂妄且自恋的一群婊子。” “你瞧,所以我才让你到时候少说两句嘛,答应我,别招惹她好吗?那个丫头如果生气了,会很麻烦的,我们还需要她带我们出去呢,所以,少说两句好吗?” 维托一脸微笑地看向马格努斯,微微歪了歪脑袋,后者也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奸奇对色孽的不屑感,马格努斯抱起双臂,“我尽力而为吧。” “很好。” 维托说着转动着手腕,他手中燃烧着的凤凰剑高速地在空中旋转,燃烧的剑刃在空中撕扯出了一大片飞舞的碎裂火云,那些火焰从剑刃的主体上分离出去,在空中短暂的燃烧后便迅速地熄灭下去。 在弥漫在空气中的火焰内,烈焰剑一下次从火云中刺出,一剑刺入了维托脚下的地表中,眨眼间以剑锋刺入地面裂口处,伴随着维托眼中闪烁起金色的闪电,一条条火线从裂隙中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 那些火焰就如同一条条细小的火蛇,在地上蜿蜒曲折地爬动着,以维托站着的地方为轴心,在他的周围迅速地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法阵,烈火的纹路在其上快速地连接而成。 随着脚下的魔法阵成型,维托将凤凰剑在一个旋转后将剑柄握于手掌间,剑刃部分贴靠在他的动力甲的手臂上,维托举起手将剑伸到了自己脖子的一侧轻轻划拉了一下,随着刀锋从脖颈处的皮肤上轻轻拉过,一条细长的血线随之出现在了维托的脖子上。 那细细的伤口内涌出了一长条的鲜血瀑布,维托将随着他手指在刀柄上轻轻一敲,烈火随之便熄灭了的凤凰剑刀背轻轻地贴靠在自己的伤口下侧,猩红色的鲜血流淌到了刀刃上,那浓郁的鲜血沿着剑身弥漫开来,将其光滑的表面所遮盖住了。 维托握住染上鲜血的凤凰剑在空中轻巧的转动了一圈,其上呈放的鲜血平稳地流淌在刀身上,连一滴都没有洒出去,直到维托将其靠近了烈焰法阵的纹路后,鲜血才顺着倾斜的刀背滑落下去。 维托的手掌贴靠在刀背上,倾斜的刀身让鲜血如一条细长的溪流那样滑落了下去,从刀尖的部分血流滴趟到了鲜血纹路上,随着鲜血滴入火焰之中,眨眼间整个法阵都发生了骤变。 马格努斯抬头看着突然变暗的天空,那光芒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整个森林都随之阴暗了下来,一阵阵诡异的劲风从林地间吹来,一阵又一阵地吹在马格努斯的身上,也吹在维托的身上。 维托脚下的烈焰法阵火焰随之摇曳起来,晃动的火焰在维托的四周翩翩起舞,随着一阵最为强劲的阴冷寒风从林地深处呼啸而来,那摇曳的火焰眨眼间变成了紫色。 维托与马格努斯的脸都被紫色的火焰所照亮,维托看下脚下的法阵,处在维托脚下的紫色的火焰突然开始变得扭曲而粘稠,就好像变成了一团沾黏在地上的液体,一团紫色的鲜血。 而那也许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的火焰变成了紫血,那在火焰环绕下不断反射着火焰的紫色血海中,突然泛起了一片涟漪,那涟漪始于一个从其中站起身来的女人。 她从紫色的血液中缓缓站起身,那血液沿着她同样紫色的皮肤上滑落而下,银色的长发上也滴落着一滴滴血液,但却没有任何的血迹残留在那银河般的长发上,她微笑着缓缓地从血海中爬了起来。 在那涟漪中,她修长的爪子轻轻地贴靠在维托的腿上,随后又一点点地向上爬起,小巧的魅魔尾巴在其身后轻轻摇摆着,折叠在一起的恶魔翅膀微微开合,散发出一层似乎可以深入大脑与灵魂深处的紫色光芒。 那紫光也闪烁在她的眼睛上,她完美的脸蛋上挂着迷人的微笑,还有一阵香味,一阵清香但却充满了侵略性的香味,混合着那闪烁火焰之中的紫色眼睛,就仿佛在人灵魂的最深处搅动起海啸,如果是一个凡人,此刻便已经被那美到极致的脸蛋所臣服了。 但维托并没有,他早就习惯那张脸和她身上极具魅惑力的独特香味了,维托只是笑了笑将手中的紫罗兰递给了她,“你好,莉莉,好久不见。” “哦,亲爱的,你这礼物……我喜欢。”莉莉丝微笑着接过了维托手中的花朵,她微微抬头,用那无比魅惑的眼睛看向维托的脸,随后在其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踮起脚尖,身后的恶魔翅膀向下扇动,便凑近了维托的脸,她一下子吻了上去,紧紧地搂着维托的脖子。 莉莉丝如饥似渴地与他纠缠在一起,维托感受着那掠夺性的深吻,一下子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喘不上气,他连连拍了拍莉莉丝的背,让她停下来,随后干脆维托直接一把抓住莉莉丝的手臂,将其一下子从面前推开了。 “咳咳咳,莉莉,我们能不能晚点在……”“不,行。” 莉莉丝一字一句地加重说道,她皱起眉头搂着维托的脖子,在极近距离如一条饥饿的毒蛇一样盯着维托的眼睛,维托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体温和清香味。 “你知道那个臭婊子,在吻了你之后来恶心了我多久吗?她和我聊上每三句话就能暗示我一次,我得恶心回去,好好的,让她‘爽一爽’”莉莉丝说着,眼中燃烧起来的热情之火让维托浑身一颤,他知道那火焰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今晚别想睡觉了的意思。 莉莉丝又凑了上来,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手指一下子触碰到了维托身上的动力甲上,莉莉丝诧异地看着那甲胄,看着其上的帝皇金色天鹰标志,“你还穿了动力甲?我以为你不喜欢穿这种东西的,你不是一直嫌这东西穿脱都麻烦吗?在我们……准备玩玩的时候,这东西太碍事了,能脱掉吗?” 莉莉丝用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嘴唇,另一只手也不落下,那充满诱惑力的动作足够让一个男人无法拒绝。 “素质,这儿还有其他人呢。”维托用手指指了指一边的马格努斯,他正双手抱怀略显无奈地站在一边。 “如果你们需要一点二人空间,我可以回避一下。” “谢谢。” 莉莉丝甜美地说道,但维托则立刻皱起眉头连连摇头示意马格努斯,“那不能,正事要紧!我们先聊正事。” 莉莉丝轻哼了一声,她一下子靠在了维托身穿动力甲的臂弯里,莉莉丝躺在他的张开的偌大手掌上,伸展着四肢伸了个懒腰后将紫罗兰别再了自己的耳朵上,枕着脑袋躺在维托的手臂上翘起双腿,“好吧,你每次叫我来都是为了‘正事’,晚上记得好好弥补我。” 维托顿时感觉浑身一颤,他已经开始为了今晚而感到疲倦了,他已经开始后悔当时找色孽帮忙了,这下天晓得这丫头要怎么折腾自己。 但维托看着怀里一脸微笑的莉莉丝,也只能笑脸相迎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微微点头,他抬起头示意了一下马格努斯,莉莉丝则看着马格努斯托着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后哈哈笑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叛变原体和帝国至高元帅组队?你终于打算加入我们了?” “不,并不打算。”维托立刻回答道,莉莉丝则遗憾地轻叹了口气,然后一下子躺回了维托的臂弯里伸展着四肢,声音因此而被拉得非常长,“真遗憾,那你叫我来干什么?你寂寞了?” “我们需要你在网道里打开一条传送门,带我们去亚空间,马格努斯从那里回他该去的地方,长官从亚空间借道回帝国。”在维托另一只手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海伦突然开口说道,那话语既冰冷,又让维托感觉后背一阵发凉的威胁感。 海伦冷冷的转了过来,撇头看向一边的维托,冷着脸,看着他,“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长官。” “没没没,就是这样,说得好!”维托连连说道,那略显慌张的样子一下子让莉莉丝愉快地笑了起来,她坐了起来双手捧住维托的脸,轻轻地凑了上去在他的面前轻声低语起来。 “在和我好好玩完之后?”莉莉丝说着抬起一只爪子轻轻地顶住了维托的下巴,后者看着自己下巴上顶着的尖锐爪子,不由得苦笑起来,“一定一定,肯定的,肯定的。” “这还差不多。”莉莉丝迷人的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爪子,他靠在维托的怀里摇晃着自己的尾巴,那魅魔的小巧尾巴正沿着维托的手臂攀爬上去,就像一条蛇一样,一点点爬过维托的盔甲表面,但维托在其下的皮肤,却也可以感到那爬动的感觉。 那种独特的微微触电感传遍了维托的全身,一下子让维托有了些……本能的生理反应,他看着怀里一脸坏笑的莉莉丝,又看了眼一边不由自主嘲弄着微笑的马格努斯清了清嗓子,当然了,还有自己另一只手上冷着脸看着自己的海伦。 人工智能女士的表情依旧是那么面无表情,一点感情波澜都没有,但却让维托一下子像被扔进冰水里那样,浑身的那种燥热感一下子就没了,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咳咳,谢谢你的总结和帮忙,海伦。”维托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如此说道。 “不客气,长官。” “咳咳,所以你能帮我们这个忙吗?开个门什么的?”维托低头看着怀里的魅魔女王问道,后者翘起一只腿,以一种相当诱人的姿态靠在维托的臂弯里,“嗯……有点小麻烦。” “什么麻烦?”维托诧异地问道,莉莉丝则笑着耸了耸肩,“就是,我带你们去亚空间什么地方,都会有麻烦,你知道的,你最近和我惹的麻烦可不少,我们现在可受‘欢迎’了。” 维托愣了一下,他微微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马格努斯,“你不就不能开个传送门,直接带我们去奸奇魔域的边缘吗?让马格努斯从那儿回去。” “如果我开启传送门带我们去奸奇魔域,奸奇那黏糊糊的鱿鱼立刻就会发现我们的,他会通过马格努斯看见我们,而你还记得吗?你之前去亚空间大冒险的时候,和奸奇玩上一局‘游戏’,而你现在还打算主动送上门去?我猜眨眼间我们就得和海量的奸奇恶魔打一架了。” “咱们搞不定吗?”维托微微歪头问道,莉莉丝则甜美地笑着伸手抚摸着维托的脸颊,“亲爱的,在奸奇魔域,他的力量本源处和奸奇本尊打一架,你加上我也……有点难度吧。” “马格努斯呢?你不能给你老板说一声,或者至少拦住对着我们一窝蜂冲上来的奸奇恶魔?给莉莉争取个开门跑路的时间?” 维托抬头看向马格努斯问道,后者欲言又止了下来,最终还是莉莉丝开口帮他把答案说了,“他有一半的灵魂还在奸奇手上呢,如果奸奇发现了你,他立刻就会被奸奇控制后对你发起攻击,瞬间召唤出一大堆恶魔扔到你脸上,无论他愿意与否,奸奇都会控制他的。” 莉莉丝微笑着,满怀嘲讽之意地将手肘撑在维托的动力甲手背上,托着下巴看向马格努斯,“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在其主人的控制下挣扎不止。” “哼,那也比你们强,放荡的婊子,你为什么来这儿?是为了救出你心爱之人,还是单纯为了保住一个能让你继续发泄情绪,暂时还不会被你抛弃的玩具?” 马格努斯双手抱怀,用那典型的奸奇式反问句,以及既细长而又尖锐的声音挑衅着,而莉莉丝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她立刻皱起了眉头,爪子一点点地从手指处向外变长,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猫。 而维托并不打算让这只野猫,和那边的埃及红毛猫打一架,所以维托立刻就打算把这话题给移开,以至于他在思考转移话题的问题的时候,思考都没有考虑一下可行性。 “那这……咱们去纳垢魔域?那个死肥宅还算宽容大量,我们借道路过一下应该问题不大吧。” “一般情况下,是的,但亲爱的,你还记得你前阵子烧了纳垢花园吗?还有更前一阵子我们一起杀了纳垢的书记官的事吗?” 莉莉丝甜美地说道,她面带讽刺地微笑看着维托,后者也突然似乎想起来了自己的那些“丰功伟绩”似的,维托觉得,自己可能现在借道去纳垢的那边可能会不太受欢迎。 “啊……那换成恐虐魔域?” 维托下意识地顺着四神的顺序,毫无逻辑,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他自己马上脑子稍微转了一下,就知道无比离谱的主意为几何。 “亲爱的,你看看我们三个人成分?一个帝皇的至高元帅,一个色孽女王加上一个奸奇的恶魔原体,你觉得我们去恐虐的地盘上会发生什么?” “被热情招待?”维托当然知道这主意蠢极了,所以一边说一边自己都在自嘲似的苦笑,他怀里的莉莉丝也笑着伸展了一下四肢。 “对,很热情的那种,只不过,不是我这种会让你愉快的热情,而是,这种。” 她微笑着将自己的爪子伸到了维托的喉管处,轻轻地在上面划了一下,那爪子并没有撕开维托的喉咙,但确确实实地让他感觉到了脖颈处阴冷的刀锋顶喉感,而他也知道,如果真去了恐虐那里,顶上来的东西可能会比较热,你懂的,会喷火的那种斧子大砍刀啥的。 “中立区域呢?那里并非是四邪神的领域,混乱而又无序,非常适合拿来偷渡。”马格努斯在一边突然开口说道,他赤红色的长头发随着林中的微风所轻轻摇曳着,莉莉丝一脸嘲弄地转了过去。 她银色的头发也随着林地间与山谷之中吹来的微风而晃动着,那紫色的眼睛在额前飘舞的银色发丝下看着马格努斯,那脸上挂着的嘲弄笑容,一下子就让马格努斯变得非常不爽。 “换做一般情况,是的,我和维托偷偷过去不会有人发现,但如果带上你嘛。”莉莉丝微笑着用举起爪子,在马格努斯的身上划拉了一下,她的修长爪子从其头部的中线开始,随着爪子的痕迹,一条紫色的光线凭空出现在了莉莉丝眼前,从胸口一路向下将马格努斯一分为二。 莉莉丝笑着用爪子各自指了下光线两侧的区域,“你有一半的灵魂在奸奇那里,这让你就像个带定位的信标,只要你出现在亚空间的任何角落,奸奇马上就会发现你,然后在透过你的眼睛发现我和维托也在,然后你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莉莉丝身体向后挪动了一下,她的背靠在维托的胸甲上,另一只修长的手则沿着胸甲的边界攀附了起来,一直伸到了维托的下巴处,她的一只爪子轻轻地顶在了维托的喉咙上。 “这样,亲爱的你和我就得和一个邪神打一架了,而且根据我对奸奇的了解,他大概还会将这消息透露给恐虐和纳垢,可能还有那婊子,然后开开心心地看一场四神大乱斗,你还真受欢迎嘛。” 莉莉丝微笑着将四根爪子都横在了维托的喉咙上,维托苦笑着看了眼脖子上闪烁着寒光的爪子,“我最近可能确实过于受欢迎了,你觉得他们啥时候会忘了我这事,然后去关心一下别人?” “让我算算啊,你炸了纳垢的花园,在卡迪亚给恐虐找了麻烦,还和奸奇玩上了游戏,再加上复活了基里曼然后保卫了泰拉,嗯……我估计过个一万年?”莉莉丝极具魅惑地笑着,她靠在维托的胸口,仰起头向上看着维托俯视下来的双眼。 “没关系的,网道里的时间和外面流速不一样,我们只要在这里待上好一阵子就可以了。”“那你估计我们得在这儿待多久?”“嗯……十几年?但我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在这儿,好好地一起过上十几年。” 莉莉丝说着一只手搂住了维托的脖子,她的脸凑了上去,闪烁着紫光的魅魔眼睛在极近距离看着维托,她的唇越来越近,几乎就要贴上去了,“我们会把这里变成小天堂的,一个……我们两个人的天堂。” “或者换个方法,去色孽魔域就行了。”就在莉莉丝就要开始时,海伦冷冷地突然开口打断了她和维托,但后者显然非常乐意,立刻脑袋向后一缩看向海伦肯定地点头。 “可,我觉得可,继续说。”维托说着继续向后缩了一截,而莉莉丝的手则还搂在他的脖子上,屁股坐在金色动力甲的臂弯里凑近维托轻笑着凑上去。 海伦站在维托的手掌上,一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介于长官与色孽的‘特殊关系’我认为我们可以去那里避难,色孽应该会乐意接受的。” “咋样?我给你姐打个政治避难申请,现在还来得及吗?”维托说着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推开了莉莉丝的脸,后者迷人的笑着向后退了一步,脑袋一甩那一头银色的长发便宛如银河在空中划过。 莉莉丝的长发垂落在其身后,她揉了揉自己银色的脑袋指了指一边的马格努斯,“光带你,当然没问题亲爱的,但我们色孽魔域,现在还不流行带上这么危险的‘行李’哦。” “就像我说的,这家伙的灵魂一半在奸奇那里,如果带他进入色孽就等于奸奇获得了一个在魔域内的灵能锚点,一个传送节点,天知道他到时候会给我们折腾出多少麻烦。” 莉莉丝说着随手甩了甩手,一脸不屑的脑袋向一侧挂在肩膀上,“奸奇和其余俩家伙,一直在寻找穿越六环的方法,而这个独眼龙就是让他可以打破六环封锁,直接攻击核心魔宫的方法。” “你没办法解决吗?奸奇毕竟是隔着大半个魔域传送魔军到你们的主场作战,收拾掉那些来提馆子的倒霉的难度不大吧?”维托开口问道,他怀里的莉莉丝伸了个懒腰,高高举起的手指在头顶轻轻地挥舞了两圈。 “确实可以,但那会很麻烦,而且会让那婊子气炸的。”“你还关心起你姐的心情健康了?” “不,但我最近确实惹她生气太多次了,私自和纳垢开战什么的,算上那个肥仔,我基本上把其余三个神都招惹了一遍了,虽说我们本来也从来没喜欢过彼此,但最近好像他们来魔域找麻烦的频率是有点高了。” 莉莉丝笑着转了转手指,她迷人地撇过头看向一边的维托,“所以我最近不打算在惹她生气了,就算有你在,我猜我把马格努斯带进去她也会气得不轻。” “而且再说了,你觉得我们收拾掉奸奇的人后,她还会让马格努斯活着离开色孽魔环吗?我猜等待我们晒红欧格林的会是相当丰富,而且刺激的折磨体验,说不定还会让弗格瑞姆来操盘呢。” 莉莉丝放下修长的手臂,她托着下巴一脸微笑地看着马格努斯,“怎么样?想和你兄弟去聊聊吗?我听他最近为基里曼发明了不少新玩具,也许你可以先去体验一下,提提意见什么的。” “哇哦,你可真是个大麻烦了。”维托笑着抬头看向马格努斯,后者则冷笑着双手抱怀看着维托,“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一次性招惹三个神,你还真像那老骨头架子。” “如果是我和他有什么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俩都很擅长惹麻烦。”维托好像还很是自信地说着,但一番吹嘘后他还是停了下来,他低头看向了坐在自己手腕里的莉莉丝。 “带马格努斯去色孽魔域,我来负责解决掉出现的奸奇恶魔,以及他失控后给他来个断背过肩摔,然后把他扛走,这样行不?” “嗯……勉强可以接受,但也挺麻烦的,所以你给一点补偿。”莉莉丝的手指摁着下巴,若有所思一番后轻声开口。 “给谁?色孽。”维托笑着说,然后他刚刚把色孽二字的音节时他就被一把掐住了脖子,他下半句话硬生生在喉咙处被塞了回去,维托噎着气得低头看向怀里的莉莉丝,后者正用满是杀气地微笑看着自己,爪子死死地掐在维托的脖子上。 莉莉丝凑近了维托,满脸“友善”微笑地靠近到了维托面前,“再说一遍,给谁补偿?” “你!绝对是你,百分百是你。”维托被掐着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声说道,莉莉丝则切了一声松了开了维托的脖子,后者立刻吐出了一口憋了半天的气。 维托咳嗽着抬头看向一边的马格努斯,他沉默了片刻后肯定地点了点头,“你欠我个大人情的,超级大的那种。” “好吧,我记下来了。”马格努斯微微耸肩说道,他随后看向了莉莉丝诧异地翘起独眼的眉毛,“这是她和你的什么……独特游戏?” “啥?”维托不解地应了一声,随后看见了趴在自己身上嗅着鼻子的莉莉丝,她趴在自己身上鼻子不停地抽动着四处张望。 “你这是什么特殊的色孽游戏吗?我好像听说过这种。”维托苦笑着问,莉莉丝则一把摁在了他脸上,维托的眼耳鼻被手掌揉做一团地摁到了一边去。 “滚开,我闻到食物的味道了。”莉莉丝甜美地笑着鼻子在空中嗅了嗅后看向了森林的一角,维托也转过去,他的脸被莉莉丝顶在一边,但还是艰难的转向了那方向,用在手掌下被挤做一团嘴,发出声嘶力竭的声音。 “食物,我怎么没闻到?我早饿了,我上次吃东西已经是在好几天前了。” “哦,亲爱的,你不会喜欢吃那东西的。” “放屁,我现在能吃下一整头牛,啥都能吃。” 维托说着看着面前的莉莉丝,她微笑着看着那个方向,舌头在那红润的嘴唇上轻轻地舔了一下,维托看着他微微翘起眉毛,“你到底闻见啥了?看把你馋的。” “灵族。” 让我瞧瞧,一个奸奇恶魔原体,加上色孽魅魔女王,再加上帝国的至高元帅和超级人工智能?我有一种预感,这次网道之旅一定会很有意思。 第三百四十七章 远征之路:第七章 林地中的伏击 阿尔瓦·纽尔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朦胧的眼睛看着头顶的光芒,那片光如同被什么模糊的粘稠物体所遮挡住了一样,阿尔瓦靠在身后的浮空车上眼神空洞,而又无力无神,他感觉自己的四肢仿佛已经失去了控制。 阿尔瓦环顾着四周,他看向一样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灵族,他斜靠在浮空车的车厢上,动作几乎都与阿尔瓦一模一样,同样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同样是双腿向前方瘫软地伸展开,但唯有一点是有所区别的,那就是他的脑袋炸开了。 这并不是个比喻词,而是个形容词,阿尔瓦身边灵族的脑袋爆炸了,他碎裂的头颅上只剩下半截下巴还挂在脖子上方,其余的部分全部都炸成了模糊的血肉黏糊粘在身后的浮空车上,正面墙壁上全都是他的脑浆与软组织碎片。 阿尔瓦环顾着周围的林间空地,缕缕烟雾从那些散落在周围的浮空船碎片,爆炸的单人摩托车与迸飞出去的各种残缺零件上升起,在其周围还零零散散地躺着许多灵族的尸体。 没人活着吗?阿尔瓦心想着向后靠在了浮空车的车厢上,他一团浆糊的脑子已经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了,当他试着去回想,脑海中有的只有一片碎裂的记忆,与模糊的印象,枪声,咒骂与惨叫声络绎不绝。 这些记忆都毫无意义,在科摩罗中时阿尔瓦天天都能看见类似的景象,所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看见的这段记忆,到底是不是自己在这里发生过的,最终的,阿尔瓦也放弃了思考。 他一下子将脑袋靠带浮空车车厢上,他抬起自己头仰望着头顶的天空,那网道中虚假的太阳高悬于头顶,阿尔瓦看着那阳光眼神迷离而又虚幻地睁着,他的思维逐渐变得迟钝与模糊,就仿佛坠入了一片分不清的梦境。 所以当那个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阿尔瓦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但阿尔瓦只是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很美,银色的头发与紫色的眼睛让她以灵族的标准来看,都美到令人窒息。 她站在阿尔瓦面前,双手捧着阿尔瓦昂起的脑袋,阿尔瓦与她的眼睛对视着,表情呆滞地看着这个美丽的灵族女性,“你是……女神吗?” “是的,我的确是。”那女神用动听的声音说道,就仿佛是一首令人安心的安眠曲那样,瓦尔瓦仰望着她,朦胧的双眼也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他逐渐看清了面前女神的脸,她的面庞从一片马赛克般的模糊中逐渐出现了具体的轮廓。 “你是来拯救我的吗?”“也许吧。”“你会带我去天堂吗?就像传说中那样,去往伊莎的伊甸园,我希望你是方舟灵族的女神,而不是,我们的。” 阿尔瓦说着咳嗽了起来,鲜血从他的嘴中咳了出来喷在他的嘴角,那女人微笑着用手指温柔地擦掉了他嘴角的鲜血,她抚摸着阿尔瓦的脸颊,那温暖从手掌间传来,一下子让阿尔瓦的内心变得平静,而又祥和。 “我不是黑暗灵族的鲜血女神。”她说着脸逐渐靠了上来,阿尔瓦傻笑着看着她,就好像在等待一场美好的邂逅,在那模糊的视野中女神的脸越发靠近,也逐渐地更加清晰了起来。 “但我同时也不是方舟灵族的神,而是所有灵族的神,诞生自……你们所有人的神。”她说着捧起了阿尔瓦的脑袋,她的脸最终清晰地出现在了阿尔瓦的面前,后者傻笑着看着她,但逐渐地阿尔瓦的笑容从幸福变成了僵硬,从僵硬变成了震惊,最终化为了彻骨的恐惧。 他看着面前美丽的女神逐渐地变了样子,她依旧很美,但却变成了一种令任何灵族都绝望的美,紫色的双眼下那红润的嘴唇微笑着,修长而卷曲的舌头从其唇后吐出,弯曲的犄角在她额头处长了出来。 阿尔瓦用满眼恐惧的眼睛看向一侧的翅膀,那是一只徐徐展开的膜翼翅膀,水晶一样的紫色翼骨附着在其上,支撑着那只翅膀缓缓撑开。 阿尔瓦扭过眼睛,他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女神”后者捧着他的脸,嘴角露出着毒蛇一般地微笑,“我会带你去‘天堂’的,去,你们所有人的归属之地。” 她笑着猛地将爪子一下子刺进了阿尔瓦的太阳穴,随着爪子的刺入阿尔瓦尖叫了起来,他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双手与双腿在地上疯狂地抽动着,整个身体也在女神的面前绝望地四处摆动,唯有他的脑袋被女神死死地抓着。 阿尔山的双眼,耳朵,嘴中全部都喷射出了惨白的光芒,在那侵入灵魂最深层的原始恐惧中,阿尔瓦的尖叫声变得漫长而痛苦,最终在一番挣扎后停了下来,他变成干尸的面孔被那只爪子松开后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那女神站在干枯被抽干的尸体前,她举起手中的东西,面带微笑仔仔细细地欣赏着手中捏着的白色烟雾,在那烟中阿尔瓦尖叫的面孔在其中存在着,他随着那烟雾在手掌间四处飞舞,绝望地想要逃离,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那手掌心。 她愉快地欣赏着阿尔瓦极度恐惧的灵魂,他能感觉到自己坠入无尽虚无的感觉,能感觉到那彻骨的恐惧,而那随之而来的绝望尖叫则让莉莉丝非常地享受。 “莉莉,你这啥低级恶趣味?折磨濒死之人?”维托站在一边翘起眉毛问道,莉莉丝则微笑着将那灵魂高高捧起,她歪着脑袋欣赏着其中尖叫的面孔,脸上带着愉快的微笑。 “越是绝望,恐惧的灵魂,越是美味,就和黑暗灵族会通过折磨他人来提取灵魂精粹一样,他们,也可以被这么提纯一下。” 莉莉丝说着猛地捏碎了那灵魂,阿尔瓦的尖叫最后一次回响于现实世界中,随后便在那捏紧的手掌中消散了,一切的一切都彻底万物归寂。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他看着莉莉丝仰起头,好像很是享受一样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无比喜悦地将那口气重新吐出来,她低下头单手叉腰看向一边的维托,“可惜剩下的灵魂已经不那么美味了,他们死得太久,灵魂都变得稀薄了。” 维托环顾着周围的一片狼藉,他俯下身观察着面前的一具面朝下扑在地上的灵族尸体,“但你还是会把他们的灵魂带走对吗?带回色孽魔域吞噬。” “苍蝇腿也是肉吧,我不吃,也可以拿去给魔域花园浇浇花用,让那里长得更茂盛些。”莉莉丝愉快地垫着脚尖走了过来。 她走出几步后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在一片紫色光晕闪过后,莉莉丝变成了之前和维托一起冒险时的莉莉丝审判官形象,黑色的紧身胸衣和皮裤穿在身上,将其完美的身材展现得淋漓精致,斜挎的腰带一端挂在其妙曼的腰部,另一侧则贴靠在其被紧身裤绷得无比紧致的大腿上。 莉莉丝弯下腰凑近维托身边,与他一起看着地上倒着的尸体。“他不是被灵族自己人黑吃黑干掉的对吗?” 莉莉丝打量着那尸体身上的弹孔问道,维托微微点了点头,他的也观察着灵族后背被四处了一个巨大窟窿,其中的血肉已经烧焦了,整个窟窿内都是一片焦黑的痕迹。 维托凭借自己的丰富经验,立刻就看得出来那不是灵族撕裂枪造成的伤口,如果是撕裂枪打的整个伤口内会呈现腐烂的状态,血肉会一点点在强酸中被慢慢吞噬,让被击中者在漫长的折磨后痛苦死去,非常符合黑暗灵族的风格。 但这个伤口却不是,它的穿透伤非常的干脆,一枪毙命没有什么多余的痛苦,维托用穿戴着动力甲的手指比划了一下伤口的大小,但这时他才发现动力甲的手指太粗了,他压根不能用来进行弹孔宽度预估。 维托叹了口气,他随后撇过脑袋看向脖颈处的一个小小显示窗,伴随着维托本身的手指在动力甲内一番点击,很快他穿戴着的金色战甲胸口就向两侧滑动收缩,接着迅速向外侧推出弹开了。 金色的动力装甲胸口部分打开了一个出口,连同在躯干部分的装甲也向外整齐地打开了,开合出去的装甲就如同一扇扇整齐的双开大门,在两侧展开了一对对称的羽翼。 维托从装甲内抽出双腿才在操作舱的边缘,他在将双臂也从巨大肩甲内的软口中抽出后一下子跳了下来,维托落在巨大的动力甲面前,在伸展了一下四肢后便蹲了下去,他蹲在那具灵族尸体面前用手指打量起了伤口的半径。 而在他身边,莉莉丝则背起双手,踮起脚尖,探出脑袋向开启的动力甲内侧看去,“哇哦,你这动力甲穿戴还挺方便的吧。” “黄金塔的工匠改造过的,看样子是照着雷神动力甲的穿戴模式改的,应该是那老混球让他们这么改的,他知道相比起星际战士那麻烦得要死的穿戴方式,我还是更喜欢雷神动力甲的自主开启穿戴模式。” “的确,这样确实方便多了。”莉莉丝从甲胄开启的边缘探出脑袋,她打量着其中的操作舱空间。 与其说这是一件动力甲,不如说这整个被改成了某种单兵机甲,一种体积更小,但却科技程度浓缩更高的小型动力装甲,其已经完全不是如星际战士那样,还需要穿戴着本身的身体来承受其重量与运动,而是完全由盔甲本身的支撑结构,与运动能源电机配合外骨骼传动装置来运作前进。 莉莉丝背着双手,四处张望着昏暗的内部空间结构,“嗯,我看看,软垫,人体自适应海绵,还有缓冲层,甚至还装了恒温空调?看起来里面还增加了不少舒适性设计,看起来你老兄弟替你想得还挺周到的嘛。” “也许吧,至少他一万年来,终于理解了武器的实用性,不仅体现在威力上,还有使用者能不能用得顺手和舒服。”维托说着打量着地上的灵族尸体,他轻轻将其翻了过来,看着那张撞在地上而鼻青脸肿的脸。 但那被毁掉的容貌对这个灵族也不重要了,无神的苍白眼睛正面他已经彻底挂了,大概率不会突然蹦起来给维托一个惊喜。 “那任何人都能穿着你这身动力甲到处跑了吗?我就想进去试一下,我一直好奇帝皇的战甲穿起来是什么感觉。” 莉莉丝说着已经开始往里爬了,但她刚刚踩上驾驶舱的边缘就被维托反手一下子抓住了脚踝,硬生生给拽了下来,“别,你穿一会儿里面就全是魅魔的气味了,我回泰拉了都不知道怎么给基里曼解释。” “你们可真无聊,但好吧。”莉莉丝说着跳了下来,她活动了一下手臂,环顾着四周一地的黑暗灵族尸体,而他面前蹲着的维托则从黑暗灵族的怀里抽出了一个徽章,那是一个独特的徽章印记。 维托打量着手中的勋章,那东西看起来是专门制作出来的样式,他抬起头瞟了一眼靠坐在一边瘫痪浮空车上的灵族尸体,他的胸口被某种枪械打出了好几个窟窿,身后的浮空车上也被打出了好几个弹孔。 维托注意到那灵族的夹克上也佩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勋章,他将那由三把弯刀所组成的勋章举了起来,维托用其比对着与浮空车上的标志,其标志几乎一模一样。 “这些灵族是掠夺帮派的人,看起来是在从某个地方结束劫掠后,来到这颗星球补给休息时被伏击了。”维托说着将手中的勋章放了下来,他放下勋章的同时就注意到了在浮空车另一边的马格努斯。 他正独自一人在伏击现场的边缘一处调查着,看起来孤僻而又沉默,维托看着走到一辆被击沉的灵族掠夺船一边,那船体上被打出了无数个弹孔,一具尸体七七八八地倒在船体内外。 维托蹲在地上,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看着走动在船边的马格努斯,在他身边的莉莉丝则抱起胳膊微微撇头看向维托,“你到底怎么和一起到这儿鬼地方来的?忠诚派和叛徒一起行动,你就不怕被当成异端啊。” “我就是审判庭老大,谁来说我是异端?”维托笑着站了起来,莉莉丝站在边上双手抱怀,一脸打趣地看着他,随后瞟了一眼远处的马格努斯。 “你为什么不把他干掉?我可以帮你,我们一起把他杀了,然后我在带你去色孽魔域,这样你也不用操心之后马格努斯如果被控制,会惹出的多少麻烦了。”莉莉丝说着手凭空一晃,一下子一把银色的魔刃就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中。 但维托却在莉莉丝刚刚握住弯刃后摁住了她的手,他看着马格努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不着,反正他也会在亚空间复活的,你在网道里杀了他,可没办法真正干死恶魔原体。” “至少也可以把他现在这半灵魂打个大残,之后奸奇就算让他复活了,他也会元气大伤可能脑子也不会太正常了,就像安格隆。”莉莉丝说着用魔刃的刀背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维托则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不,相反,我需要一个正常的,还能和现在一样思考的马格努斯,为此麻烦一点也可以。”维托说着松开了莉莉丝的手,走向了一边阿尔瓦倒着的浮空车方向,那偌大的装甲车辆坠落在地上,整个都倾斜倒塌在那里。 莉莉丝扛着魔刃看着维托的背影,她将重心压在了另一条腿上,整个人斜靠站在维托身后,“你想要把他带回帝国一侧?劝他从良?维托这是不可能的,我先不说你到底能不能说服他,就算你说服了又如何?他一半灵魂还在奸奇那里,他随时可以控制马格努斯的意志。” “而他另一半的灵魂,鬼知道被奸奇锁在万变迷宫深处的什么地方,没人可以从那里进入后,带着东西再出来的。” “那你何不去试探,看看马格努斯剩下的这一半灵魂还剩多少?也许我可以用那来做点文章。”维托说着走到了浮空车面前,他站在那脑袋被打爆了的灵族尸体前,抬头看着浮空车体一侧巨大的爆炸缺口。 整个爆炸缺口的边缘都融化了,铁水从一片片装甲碎片上留下,随后又在半空中凝固固定,变成了一片片独特的凸出水痕,维托打量着那缺口,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应该能一眼就认出来才对,但又有一种感觉在警告自己那不可能。 莉莉丝站在维托身后,她微微歪头看向面前的维托,“真的?你认真的?”“也许是,也许不是,但至少可以给你找点事做不是吗?这样你就可以少打我动力甲的注意力了。” 莉莉丝瞟了一眼身边半蹲在地上打开的动力甲,她撇头笑了笑后摆了下手指便走向了马格努斯的方向,维托用余光看着走开的莉莉丝,“别用骚话刺激他。” “我尽力。”莉莉丝说着挥了挥手指走向了马格努斯的方向,维托笑了下后转过头继续看着面前的缺口,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的缺口部分。 这缺口看起来非常的眼熟,维托总觉得自己应该肯定会认识才对,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猜测,只不过维托自己单纯不愿意相信而已。 “热熔炮?在网道里?怎么可能。”维托轻蔑地说着脑袋向一边一挂,摆了摆手后轻松地说道,然后,他就被打脸了。 维托身后走着的莉莉丝扛着魔刃走动着,但突然间莉莉丝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她突然停下脚步接着立刻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林地,一发呼啸而来的燃烧火流从林子中射了出来,直端端地射向了莉莉丝。 莉莉丝立马举手召唤出一面护盾,那闪烁的灵能护盾一下子从莉莉丝面前升起,闪烁着紫光的护盾瞬间挡住了那飞射而来的火流,那熔浆体一下子打击在护盾上,接着迅速炸开席卷了整个盾面了。 那喷射而开的高温热熔岩浆阻挡了莉莉丝的视野,她看着面前的烈火盾面,但她刚刚打算做点什么动作另一侧就射来了一阵密集的弹幕,呼啸而来的光弹雨点一般地扑向莉莉丝,如果不是她及时升起了第二道护盾,不然肯定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维托猛地扭头看向莉莉丝的方向,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在护盾后的莉莉丝撑着那灵能护盾阻挡着呼啸而来的所有炮火,密集的光弹与热熔爆炸在莉莉丝周围不断闪烁,那些从林间射来的炮火高效地组成了一道火网,既然成功暂时压住了莉莉丝。 每当莉莉丝打算抽身发起反击,在另一个方向就会打来另一阵攻击,连续不断的弹幕将莉莉丝完全束缚在了炮火风暴之中。 莉莉丝举起双手撑在面前,她抬头看着被不断打的轰隆作响,飞舞着无数火焰与闪光的盾面,她微微眯眼看见了护盾另一端的射手们,他们在火焰中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林地边缘,端着枪从其中走了出来。 维托也看见了那些袭击者,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些从林地间整齐走出的士兵们,他们端着枪,一边连续猛烈开火,一边用极强的协同性前进着,所有人都步调一致,其手中的武器也以惊人协同性开火射击。 他们的火力接连不断地构成了一道密集的火网,无论是军阵中有人的弹药打空需要换弹,还是武器故障需要调控,只要一名射手的位置空缺出来,他便会立刻向后大步退出阵线,接着立马就会有一名新的士兵接替他的位置继续开火射击。 从林地边缘走出的一众士兵构成了一条细长的蓝线,他们排成一排步调一致的开火前进,猛烈的火力打的莉莉丝根本无法离开那位置发起反击,而这显然让莉莉丝很不爽,她像一只被激怒的猫一样龇着牙齿。 维托看着那条蓝色的细线,之所以说是蓝线,是因为那些士兵的动力甲都是蓝色的,身穿轻型战甲与身穿重型战甲,提着热熔炮的士兵成一条细长的线条向前迈进,维托定睛仔细地观察着他们。 那些动力装甲看起来很像风暴兵,但却又比风暴兵更加先进与古老,蓝色的甲胄看起来坚硬但却轻便无比,其穿戴着丝毫没被其妨碍的意思,就算穿着全身的装甲,却依旧健步如飞,动作流畅而自然。 那盔甲上虽然已经因为岁月的痕迹,有了一些掉漆,蓝色的盔甲表面也出现了点点的灰白色斑点,但却依旧可以看出其制造工艺的先进性,几乎与星际战士盔甲的材质观感一模一样。 而且这并非是单单只是个形容词,这些神秘的士兵与风暴兵最大的一点就在于,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一顶单兵战术显示头盔,在帝国这种全密闭式的单兵防弹智能头盔只会配给星际战士使用,原因无外乎其造价昂贵,而且制造的科技已经在帝国只有极少数的的工厂所拥有。 他们要么是星际战士母星的兵工厂,要么就是定向为舰基战团提供军备的少数铸造世界应有,但这些士兵,却几乎人手一个,他们的头盔上连接着两根黑色的折叠式软管,似乎适用于过滤有害气体,与维生设备的循环装置。 维托仔细地打量着他们,他们的盔甲肩部还有一个偌大的肩甲部分,这让他们从各个角度上来看都像是一个小号的星际战士,等等……凡人型号的……类星际战士动力甲? 维托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那些士兵时,他的脑海中闪过那动力甲的型号,虚空级单兵动力甲,在过去只配给一支最精锐的凡人辅助军。 “马格努斯!停下我来处理!”维托立刻扭头看向一边的马格努斯方向大声喊道,从远处冲来的马格努斯诧异地停下了脚步,他看向了维托的方向。 维托摆动着双臂,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动力甲的方向,他纵身一跃一下子跳了起来踩在驾驶舱边缘,随后一下子落进了躯干部分的驾驶舱内,维托的双手立刻钻入两侧的动力甲肩甲部分,随后深入动力甲手臂部分的手掌猛地向前抬起一推,启动拉杆迅速连贯作用到了全身。 动力甲开启的部分迅速向内滑动闭合,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完成了穿戴锁定,维托立刻穿着沉重的动力甲站起身来,朝着莉莉丝的方向大步冲去。 沉重的动力甲战靴踏过大地,维托撞开了挡在面前的破碎浮空车,他看向已经眼中亮起愤怒的紫光,身后的魅魔翅膀从变化出来的灵族连衣裙背部撕裂着撑出来的莉莉丝大吼,“莉莉!不要反击,我来处理!” 莉莉丝诧异无比地看向从一侧冲过的维托,他径直地冲到了莉莉丝面前,“维托!你在发什么病?!” “相信我。”维托说着大步冲向连续轰击在莉莉丝护盾的炮火弹幕方向,维托挺身耸立于无数炮火编织出的狭小火网中央,在他的两侧全几乎都是是贴着他射过去的弹幕,那些火力打在维托的身上,动力甲在炮火的轰击之下叮当作响。 他的头发在热浪之中凌乱地飞舞着,维托背对着身后接连不断地爆炸火焰,他站在那火光之中仿佛太阳上的一个黑影,在前方猛烈开火的蓝甲士兵们中一名看起来像是军官的家伙看见了维托。 他显然无法看清维托的脸,他背着火光,整个人的面孔和前半身都处在背光的黑暗中,军官向两侧的士兵举起手臂猛地一挥,他们纷纷转过枪口对准维托准备开火。 但就在军官的手指扣下扳机的瞬间,维托瞬间举起双手猛地抬起,突然间伴随着维托的抬手一道无形的力量便冲向了前方的军官与士兵们,他们手中的枪全部被上升力从手中挣脱了出去。 军官看着头顶飞起来的枪,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反手拔出腰上的手枪,那烙印着金色天鹰的手枪指向了站在护盾前方,背对着烈火而正面一片黑暗的维托。 突然间,军官看见了那黑暗中亮起了一双金色的眼睛,那眼睛之中向外跳动出金色的闪电,几乎同时维托猛的大臂一挥,身后护盾上的烈火全部便被无形之力吸引了起来,热熔与爆能枪的火焰与闪光全部都从莉莉丝面前被抽走了。 护盾后的莉莉丝抬头看着头顶如火风暴一样转动起来的烈火群,维托挥舞着双臂,让那烈火在头顶转动起来,军官举着手枪抬头看着那火风暴,那战术头盔的长条弧形玻璃下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维托猛地将双手向四周撑开,他头顶的烈火也随之立刻向周围扩散而开了,那火焰在维托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帝国天鹰标志,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焰天鹰从空中升起,烈火之光瞬间点亮了维托的脸。 他的面孔出现在了军官面前,那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手枪立刻单手扣住头盔一角,一下子将其从头上摘了下来,连接在头盔两侧的黑色软管撞击在两侧的肩甲上,他将头盔从头顶翻过,露出下了其下斑白的头发,与略显苍老的面孔。 但就算已经衰老,但维托还是认得出那张脸,而对方也显然认出了维托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人,“元帅?!” “你好,彼得,我们多久没见了?一万年?”维托头顶的火焰天鹰逐渐散去了,在那消散的烈火之下莉莉丝走了上去,她提着剑站到了维托身边看着对面的军官。 “这货谁啊?我能不能砍了他?”莉莉丝直截了当地问道,她显然因为自己被偷袭相当不爽,但维托却笑了起来。 “不,抱歉亲爱的,我得扫你的兴了,你不能杀了他们,因为他们都是我的老部下,真正的老部下。” “你可能已经忘了他们了,那就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彼得上校,帝皇幻梦号的太阳辅助军指挥官,而他身后的士兵们,我旗舰上的太阳辅助军与舰员们,我的老朋友们。” 维托的脸上浮现出了真诚的微笑,那万年之后,与自己的朋友们重逢的喜悦微笑。 第三百四十八章 远征之路:第八章 五十年与一万年 维托还记得第一次与彼得见面的时候,那还是在大远征中期,当时自己麾下的凡人辅助军与机械教神机军团在乌兰诺之战中损失惨重,那是一场艰难,而惨烈的战斗。 维托至今都还记得乌兰诺上发生的一切,只要他回忆起来,那颗荒芜星球上的尘土味,便会混合着绿皮垃圾机甲的刺鼻柴油味浮上脑海,在那一天帝国失去了很多优秀的战士,无论是凡人的,还是阿斯塔特的。 而彼得就是那时出现的,他带领着麾下的在乌兰诺之战后,因减员严重而重新扩编太阳辅助军来到了帝皇幻梦号上并入维托麾下,起初,维托并不相信那个来自泰拉的年轻人,还有他手下的那些年轻太阳辅助军士兵。 但在那之后,彼得和他的战士们用自己的一场场战斗,与随之而来的胜利赢得了维托的信任,这些年轻人虽然热血方刚,做事就如他们的元帅一样不计后果,而且总喜欢作死和整活,但,却也如他们的元帅一样,可以在一场场最为艰难与绝望的战斗中,取得胜利。 彼得很和维托合得来,也许是因为他来自于泰拉的乌萨卡地区,和维托同样是斯拉夫血脉的一员,虽然在纷争纪元之后,泰拉上早就没什么纯种人类可言了,所有人的基因都不同程度地发生了变异,只有维托这种万年老不死,才能被称得上纯种人类。 但这并不影响彼得,虽然血统上他早就与斯拉夫血脉没啥关系了,但他依旧继承了古老罗斯地区的传统精神,简单来说,就算胆子比谁都大,作死时比谁都勇,而且敢跟着维托去打那些几乎不可能胜利的战争,然后赢得胜利。 所以维托很喜欢彼得,他也喜欢他手下的士兵们,他们是自己自黄金陨落后,带过最好的一届士兵,所以当他们消失在银河中时,维托是那么的伤感,就仿佛自己的灵魂失去了某些部分一样,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和他们再度重逢。 但现在,梦变成了现实,维托看着面前的彼得,他摘下了自己的战术头盔看着维托,彼得在维托的记忆中是那么的年轻,活力与永不疲倦。 但现在,维托看见了彼得脸上的点点皱纹,那深褐色的头发也依旧覆盖上了点点的白发,曾经活力四射的面庞上,也出现了苍老的痕迹,彼得老了,他虽然依旧面孔英武刚毅,植入体改造与帝国的身体改造技术,让他依旧强壮与坚韧,但他却真的老了。 维托看着彼得,他微微瞪大眼睛看着彼得身后的其他太阳军战士们,他们都纷纷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当他们掀起头盔时,维托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张张记忆中的面庞,年轻的面庞,但当那头盔掀起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群老兵,白发与皱纹让记忆中的年轻人们变成了老人。 维托上前一步惊讶地看着他们,他一时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面前这些老兵嘴唇打颤,他努力地想要说点什么,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站在维托身后的莉莉丝就没有维托那么惊讶了,她打量着面前这些刚刚还在准备干掉自己的网道老兵,她扫视着其中一个个脱掉头盔的士兵,她发现在其中也不都是老兵,还有一些年轻人。 年轻的太阳军士兵们脱下头盔,他们端着枪站在老兵们身后面面相觑,与身前的老人们不同,他们在看见维托时丝毫没有什么惊讶与尊敬可言,他们互相对视着小声交谈着,就好像在讨论一个陌生人。 莉莉丝将被银发挡住的耳朵露了出来,她闭上眼睛倾听着那些年轻战士的交谈声,他们好奇地打量着维托,私下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他就是元帅?和想象中……好像有点出入。”“那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比这个更帅气点?身上闪着光什么的,还有把超炫酷的武器啥的。” 两个年轻人互相交谈着,他们身后走来了又一个年轻人,他身穿着一件重型太阳军战甲,提着率先一炮打在莉莉丝护盾上的热熔炮走到了两人身后,他身穿着比面前两个家伙大了一圈的重甲,俯瞰着面前的两人。 “你说的是帝皇吧?金光闪闪,还有一把炫酷的剑还是枪什么的。”重甲炮手说着,他面前的年轻人则无耸了耸肩,他将手头的爆能枪扛在了肩上,那把枪械比现如今的激光枪看起来都更加光滑与平整,没有什么多余的棱角凹凸痕迹,光滑得如同一颗水滴,只在末端有着一个菱形的开口。 “我又没见过帝皇,当然了,也没见过元帅,咱们不都是听老家伙们吹牛们时知道的吗?全靠脑补。” 莉莉丝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一边的年轻人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真有趣,嗯,看来我这次网道之旅不会无聊了。” 莉莉丝说着看向了维托的方向,他走到了彼得的面前,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身前只到维托腹部的彼得,但后者却丝毫没有介意这居高临下的轻视感,立刻立正向维托敬礼。 “元帅,很高兴能再见到你,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法在给你敬礼了。”略显老态的彼得举起手臂大声说道,他身后的老兵们纷纷立正敬礼,齐刷刷的手臂整齐地举起,一双双虽然面孔苍老,但眼神却依旧坚毅无比的眼睛看向维托。 莉莉丝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年轻人们,在看着面前的老兵们敬礼后,在一番思索后才也向维托敬礼,而不是老兵们的那种毫不犹豫。 维托换看着他们,在一番震惊后维托也立刻站直,他举起动力爪右臂上的动力爪向他们一一敬礼,他扫视过老兵们的一张张面孔,仔细地看着这些他认识的士兵们,维托能叫得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岁月也许模糊了他们的样貌,将他们在记忆中的面庞所改变,但维托依旧记得他们每一个人,就算过了万年,也从未遗忘。 “彼得,你们怎么,在这儿?”维托激动与惊讶之余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看着面前的彼得,而后者则微微点了点头,他放下了自己的手臂仰望着维托的双眼。 彼得仰视着那双金色的眼睛,他细看着其中跃动出来的金色电弧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心中的一切顾虑都消失了,他知道面前的就是维托,那个他们依旧等待了很久很久,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元帅,长官,以及朋友。 彼得微笑了出来,他身后的老兵们也都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我们坠毁在了这儿,几十年来我们一直试图与帝国取得联系,但都没有成功,真没想到还能见到您,长官。” “我们有几十年没见,我想……五十年?真高兴能再见到您。”彼得微笑着说,维托听了后则愣了一下后,他看着彼得,随后又抬头看向了他身后的老兵们。 “你说,只有五十年吗?”维托诧异地问道,但彼得却显得一样困惑,他扭头瞥眼身后的老兵们,他们都看着彼得耸了耸肩。 “我不记得具体时间了,长官,但我想的大概的确是五十年,毕竟这些孩子都这么大了。”彼得说着,维托这才注意到了他们身后的年轻人们,他一直把关注点放在了与老兵们重逢上,一度忽略了这些年轻人。 维托看着他们愣了一下后,他扫视着站在老兵们后面的年轻人,他们的容貌都很青涩,每张脸上都是年轻与活力的气息,他们才更像维托记忆中的样子,一个个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战士。 “他们是新兵?在这儿?网道里?”维托不敢置信地看向彼得问道,后者则提着枪看着身后的年轻人们笑了笑。 “是的,长官,他们都是新兵,我们在努力让他们看起来更像真正的军人,但我想那……还需要一点时间。” 维托听罢抬头看向一边的重甲炮手,他看见维托望了过来立刻举起了右手的铁拳敬礼,维托看着他愣了一下,随后立刻看向了彼得,“这些孩子是,你们的?” 维托这句话说出来时,震惊之中又带着一丝笑意,他这话可把周围的老兵们整尴尬了,他们清了清嗓子活动了一下双腿,有的人则扭过头去,用眼神警告身后这些小家伙全部立正站好,别给他们丢脸。 年轻人们在老兵的眼神警告下这才纷纷站直,他们昂首挺胸地看着维托的方向,努力地保持着一副严肃与正式的样子,但维托看得出来,他们心里一点正经的意思都没有。 维托看着年轻人们一下子笑了出来,他苦笑着扫过他们,还有面前的老兵们,“你们都成家了?帝皇在上,这可真是……一个惊喜。” “是的,长官,我们……我保证会让这些小家伙有资格为您服役的。”彼得说着看着后面的年轻人们,他看着这些新兵蛋子无奈地叹气,有一种老父亲看自己不争气儿子的感觉。 维托双手抱怀看向面前的彼得,他打趣地看着彼得那副老父亲的表情,“你成家了吗?你的孩子也在这儿吗?” “不,长官,他在堡垒的,不在这儿,虽然他……哎。”彼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对自己的儿子有些不满意,但维托却笑了出来,他打量着彼得和这些老兵,他真的没想过这些家伙会结婚成家,还生下后代。 我的意思是,他们这些家伙既然能当爹妈?真的?维托还记得彼得他们当年的德性,属于是在比疯的程度上,丝毫不会比维托损色的家伙们,他们,既然,好吧,这网道里惊喜可真多。 “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六十年了嘛,结个婚,生个孩子很正常,只不过我希望不会因此忘了什么叫敌我识别。”莉莉丝说着走到了维托身边,她一只手拎着手中的长刀,手背则插在腰上看着彼得。 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被烧出一个窟窿,变成破洞装的胸衣,彼得看着那衣服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满怀杀气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年轻人们,他们在看见美到无法用言语形容莉莉丝时,自然而然地被她吸引得眼神都转不开。 他们都盯着莉莉丝,眼睛看得出神,但这不怪他们,毕竟莉莉丝是魅魔们的女王,你懂的,作为男人被她吸引住没什么丢人的,好吧,可能……女人也不例外,毕竟你懂的,色孽魅魔嘛,男女通吃。 “都给我立正站好!把你们和流氓一样的眼神收起来!约翰逊!给我过来!”彼得看向年轻人们大声喝道,立刻年轻人们就被吓得重新站好了,他们之中在重甲炮手面前说维托长得不像想象中模样的年轻士兵,背着枪快步跑到了彼得面前。 “上校!”约翰逊跑到彼得面前立正站好,他昂首挺胸地站在彼得面前,后者则严肃地看着他,“你说你发现了一个灵族出现在伏击点?你告诉我灵族在哪儿?!除了你让我们对着元帅打了一梭子之外!帝皇在上,如果不是元帅穿着动力甲,现在我绝对会毙了你!” 约翰逊有些慌张,他懵逼地看向莉莉丝,后者则微笑着向他摆了摆手打招呼,“我发誓上校!我绝对看见她就是灵族!” “看看她的耳朵,这耳朵是尖的吗?让你当观察手,不是让你做白日梦的!”彼得大声训斥道,声音响亮而充满威慑力,约翰逊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想要逃走,但这却让彼得更加猛地瞪了他一眼。 “给他站好,在我准备枪毙你之前,立正站好!”彼得大声吼道,约翰逊吓了一下后立刻重新站直,他扭头看向莉莉丝,仔仔细细地重新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她看起来的确是个各种意义上的人类,但约翰逊敢发誓,他之前在林子里绝对看见她有尖耳朵,而且在和一个濒死的灵族说话。 但现在,莉莉丝却只是向他微笑着打了个打招呼,一脸玩弄地笑着,维托瞟了一眼身边的莉莉丝,他知道这丫头在戏耍这倒霉的孩子。 维托笑了笑摁住了彼得的肩膀,后者则停下了训斥,扭头看向维托,“好了,绕过这孩子吧,新兵总有一时冲动犯错的时候,而且这次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就当教训吧。” 彼得听罢点了点头,他扭头看向身边的约翰逊,后者则依旧紧张兮兮地站着,“你听见了?感谢元帅吧臭小子,这次就饶你一次,下次再犯这次愚蠢的低级错误,我就把你挂到舰桥甲板上去晒个两天再说!” “遵命!”约翰逊大声说道,紧张的神情让他的脸绷得无比紧张与滑稽可笑,维托看着那表情一下子笑了出来,他身边的莉莉丝也抓着维托的手臂扭头哈哈大笑起来,这让约翰逊变得更紧张与尴尬了。 彼得也笑了笑,他朝这个年轻人摆了摆手,“好了,下去吧,归队。”“是,长官!” 约翰逊说着转身大步跑向了身后的队伍,彼得笑着看着远去的年轻人,但突然间他面前的土地上阳光却被挡住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光线,彼得诧异地扭头看见了走上前来,站在维托身后的高大红色巨人。 他俯瞰着面前的彼得,赤金色的独眼在阴影之中闪闪发光,彼得看着他惊了一下,随后立刻战正向其敬礼,“马格努斯大人,很高兴能见到您。” “你……很高兴见到我?”马格努斯诧异地说道,他无比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彼得,他没有大叫着叛徒,然后抄起枪就给自己两枪?而是……很高兴见到自己? 马格努斯困惑不解,但彼得却一样对马格努斯的疑惑感到诧异,他微微耸了下肩,“我听说了欧罗斯佩罗发生了意外,鲁斯大人和您因一些误会起了冲突,但我想既然您和元帅一起到来,那就说明误会依旧解决了,对吗?” 他不知道普罗斯佩罗发生了什么,这也不奇怪,因为普罗斯佩罗之焚的消息,还有马格努斯背叛帝皇的消息,传到泰拉时他们与帝皇幻梦号已经为了引走铁手的入侵舰队,而消失在了银河之中,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毫无敌意的彼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甚至是,友好,马格努斯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品位过这种滋味了,他人的尊敬与爱戴,在亚空间之中,奸奇的魔域中所有人都是互相捅刀子,没有信任与友谊可言。 但马格努斯却能从彼得的眼中感受到那些情感,那些马格努斯以为自己早就遗忘了的感觉,他抬起头,环顾着周围与彼得一样的老兵们,他们对自己丝毫没有敌意,甚至是,爱戴,对一位人类守护者的爱戴。 维托微微撇头看向马格努斯,他看着一言不发的马格努斯,随后低头看向彼得,后者也似乎发觉了维托动力甲的奇特之处,彼得仔细地观察着那甲胄后抬起头看向维托的脸。 “我还从没见过你穿动力甲,元帅。” “哇哦,时代总在变嘛,也算是,与时俱进吧。”维托微笑着说,彼得则看着那动力甲沉默了好一阵子,他认识那动力甲,就和泰拉上最后一次,他远远地眺望帝皇时,帝皇所穿着的动力甲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只是小了不少而已。 “元帅,荷鲁斯的叛乱我们赢了吗?我看你的动力甲和帝皇一样,帝皇大人还好吗?” 维托俯瞰着眼前的彼得沉默了片刻,他什么也没死活地抬起头换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林间空地,“这里不适合闲聊,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们,我相信你们也有。” “的确,长官,这里不适合闲聊,请跟我来,我敢说如果大家知道您来了,看见您一定会相当激动的,尤其是雷娜塔舰长。” “雷娜?雷娜塔还活着?”维托激动地说道,他单膝跪下跪在彼得面前,他握住彼得的肩膀问着,后者则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他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长官,所有人都还在,他们在战舰的方向,跟我来吧。”彼得说着背起了枪,维托看着转身走向林地的彼得,他招呼了一下维托一行人,随即便走进了森林。 维托看着他身后周围的老兵与年轻人们都被端起枪跟了上去,他们端着枪四处警惕地张望着跟上了彼得,走入了那茂密的林地间,维托也在与马格努斯,还有莉莉丝互相点头示意后起身跟了上去。 维托跟随着彼得穿越了林地,他身穿着金色的动力战甲跟在彼得身后,头顶树冠在风中沙沙作响,阳光被那茂密的森林切割成了无数的碎片照射在维托的身上,他的脸上不断地闪过那阳光的碎片。 他走向前方,马格努斯和莉莉丝都跟在他身后,他们走在两侧太阳军战士们的中央,紧跟着领头在前的彼得踏过了林间的小道,在周围太阳军们簇拥下维托很快看见了那森林小道的尽头,那是一片光芒,一片明媚的阳光地带。 维托走出了入了那光芒,他的视野一下子被那阳光吞没,但逐渐地维托的眼睛适应了那强光,在那光晕之中景象开始逐渐呈现出来。 维托摇了摇头后,眼睛在那灿烂的阳光中看见了站在前方山丘上的彼得,他提着枪站在那阳光的草地上微微撇头示意维托上来,后者看着彼得,随后便走上了那小山丘。 维托站在丘陵上向前方看去,他瞪大眼睛,那金色的双眼在阳光之下反射着金光,而在那眼睛上也倒映出了维托所看见的东西。 在他面前的山谷中,在森林与山川之间坠落着一艘战舰,它就如同一条卧龙一般伏在大地上,巨大的舰体几乎贯穿了整个山谷的两端,在那绿树环绕的森林中,巨大的推进器丛林地间耸立而起,就如它的身躯一样,装甲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其上烙印着的闪电标志闪烁着金光。 “帝皇幻梦号。”维托轻声说道。 第三百四十九章 远征之路:第九章 元帅的传说 阳光被森林的树冠丛切成了碎片,那片片金色的碎屑从空中洒下,细碎的阳光丛茂密的树叶与树梢之间穿过,就如同一条条光柱射入了寂静的林地。 亮橙色的阳光,照射在赤金色的眼睛上,马格努斯抬头仰望着头顶的树冠丛,微风从他的脸颊一侧吹过,温暖的风儿将红色的头发所吹动,与此一样摇曳着的,还有整片森林。 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摇曳着的树冠丛,同时也摇动着阳光的碎片,那些丛昏暗林地头顶射下的不规则细小光柱,在空中随着被风吹动的树冠而左右移动着,点点光斑在马格努斯的脸上不断地闪过。 马格努斯深吸了一口气林地间的空气,他埋下头后继续跟随在维托身后,马格努斯一直走在队伍的末尾,就像是一个外来者,他缓步地走在太阳军们行进于林间小道两侧的纵队末端,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前方的维托和彼得。 马格努斯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他过去就不擅长与人相处,与他的兄弟们,与他的子嗣们,马格努斯曾经一直沉浸于知识中,他就像个经典的孤僻学者那样,大多数的时间都留在普罗斯佩罗的大图书馆中。 甚至连大远征本身,对于马格努斯而言也更多只是为了寻找更多的知识,他加入帝皇的远征,踏足星海,并非为了一统银河的豪言壮语与伟岸目标,而是为了一个更加伟大的目的,对马格努斯而言真正重要的是,收集与保护在黑暗银河中继续保护的那些知识与科技。 因此,马格努斯长期以来都很孤僻,很少有人理解得了他,甚至他的子嗣们都很难称得上理解的父亲,马格努斯很少和人交流与试图让别人理解自己,他总是独自地在一边,忙碌着自己的事。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人缘太差,以至于米凯亚会议时几乎没有兄弟为自己说话,而在亚空间待了一万年后,马格努斯更加的不知晓如何与人相处,他的子嗣们都在红子诅咒中变成了无魂的傀儡,而其余的奸奇恶魔,好吧,你不能指望它们像一群人一样不是吗? 所以马格努斯一直默默地走在队尾,主动地远离那些太阳军们,那些将他依旧作为帝皇子嗣,人类守护者的凡人将士们。 不知为何,马格努斯本来以为自己早已超脱了凡人的情感,达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虚无境界,但他看着他们,听着这些凡人的赞许与敬意,却不自觉地在心中产生了一丝惭愧之情。 马格努斯环顾着四周寂静的林地,独眼巨人听见一阵沙沙声后停下了脚步,他看着一边灌木丛后的一只鹿,至少,那生物看起来是一只鹿。 它抬起了自己在林地间微弱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紫色皮毛抬头看了眼马格努斯,它头上的犄角仿佛介于实体与能量体之间,整支角从末梢,到尖端都闪烁着眩晕的光芒。 小鹿随即转身蹦跳着逃入了森林深处,它的梯子在草地与灌木丛之间沙沙作响,马格努斯看着它,抬头仰望着头顶摇曳的树冠。 宁静的阳光切割为无数的碎片,照射在马格努斯的脸上,他听着那宁静的树木沙沙声沉默了许久,平衡,一种久违的平静充斥了他的内心,他自己都忘了,到底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惬意过了。 他低下头,看向那些围在维托两侧的前进的凡人战士们,那些依旧把自己当作人类守护者,伟大基因原体的战士们,马格努斯看着他们,沉默不语地看着。 但莉莉丝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她用手背敲了敲马格努斯的腿甲后笑着走了过去,她背着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踮起脚尖旋转了一圈后跟上了维托,马格努斯也在轻轻叹气后跟了上去。 马格努斯跟随着队伍走出了高耸的巨树森林,他们走出林地后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大门前,那是一座钢铁的大门,看起来像是从战舰上拆卸下来的,高大铁门上依旧烙印着激光编写的数字与字母编号,而在其大门的中央位置,则是一个对称在门体两侧的雄鹰闪电标志。 维托仰望着那标志,那标志他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已经很多很多年没见到过了,但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标志,维托·康斯坦丁,至高元帅本人的标志。 当看见那标志,维托的眼前一刹那间闪过了许多的记忆,大远征时期的种种记忆全部浮上眼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望着那大门中央的一条漆黑缝隙,在那门后,便是如那标记一样被帝国所遗忘千万年的存在们了。 但维托从未遗忘过他们,他依旧记得船上所有人的面孔以及他们的名字,他相信他只要见到他们,无论他们是否变了模样,维托都能认出来的。 但他的确不认识门口的守卫们,因为他们都是这里的年轻人,新生的一代人,维托还不认识他们,但他相信他最终会认识的,用不了多久。 站在封闭大门外的身穿太阳军虚空甲的年轻士兵端着枪,他站在大门的正前方,在其身后的大门两侧,是一个个神盾防弹盾墙所组成的阵地,上面开设着一整排的射击孔,其后的守卫们站在压板上,端着枪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在他们身后便是那扇巨大的铁门,而在大门的门框两侧,则是延伸出去截断了森林与其后坠地帝皇幻梦号的高大铁墙,维托仰望着那几十米高的墙壁,看起来,像是用战舰坠毁时,剥离下来的装甲层片直接插在地里后做成的城墙。 但也没什么,就地取材嘛,而且这样取来的材料还能保证十分坚固,毕竟那是真正远征时期的军用装甲,可比你看几棵树,或者用石头堆起来的城墙靠谱多了。 站在门最前方的守卫,他就像是个一夫当关的骑士,而当他看见走来的一行人后立刻端着枪跑了上来,年轻人跑到了彼得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立正站好向彼得敬礼,“上校,欢迎回来,这位是?” 他说着看向彼得身旁的维托,后者俯瞰着面前的年轻人微笑着,“维托·康斯坦丁为您服务,很高兴见到你。” “维托·康斯坦丁?这名字……好像很熟悉。”年轻人微微歪头诧异地说道,他看着面前的维托,努力地思索着些什么,他打量了一番维托所穿戴的动力甲,似乎恍然大悟了些什么。 “你是阿斯塔特?虽然我还从没见过阿斯塔特,只听老兵们聊到过,但我相信他们的确提到了一个超大的盔甲什么的。” “不,我不是阿斯塔特,但我的确和他们有关。”维托微笑着说,这显然让年轻人更加不解了,他看着维托苦恼地沉思着,而彼得则笑着走上两步后搂住了他的肩膀,上校看向维托拍了拍这孩子的胸口。 “这是我儿子,安德烈,显然这臭小子没好好记住维尔图斯讲的课。”彼得说着用手敲了下安德烈的头,后者摁着脑袋低声抱怨了起来,但维托则格外地惊讶,他看着彼得。 “老维尔图斯还活着?”“对,还活着,真是糟糕……还得听他讲那些无聊的课。” 回答维托的是年轻的安德烈,他嘀咕着抱怨起来,但后就被自己的老爹彼得一下子拍打了下后脑勺,“没大没小的,好了,你们这些兔崽子估计和他一个状态,所以都给我听清楚了!” 彼得抬起头朝着大门前的年轻人们大喊起来,他们都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站在盾墙后,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维托看着面前的一群年轻人,略显尴尬地笑了出来,而他面前的彼得则继续大声地介绍着。 “这位是维托·康斯坦丁元帅,帝国至高元帅,凡人辅助军与帝国海军,还有全体星际战士的总司令!都给我记牢了!不然下次我就让奥列格用鞭子来让你们记住!明白了吗?” “明白!”年轻人们大声回应道,似乎生怕自己的回答没让彼得听见,然后被扭送给奥列格似的。 但好吧,维托又知道了一个好消息,自己的军纪处处长奥列格也还活着,而且他敢说,号称全远征军凡人辅助军中,最为严厉,几乎与帝国之拳与钢铁勇士一般的奥列格军纪长官,绝对让这些年轻人这些年来吃尽了苦头,光看他们听见那名字后的反应,维托就知道了。 维托笑了笑低头看向了面前的安德烈,他看了眼彼得,随后无比谨慎小心地望向了维托,后者则笑着向其微微点头,“想问什么就问吧,安德烈。” “抱歉恕我冒昧,元帅大人,但您……似乎和我们听说过的不太一样。”安德烈小声地说道,同时还小心翼翼地瞟了眼身旁的彼得,后者看着他双手抱怀站在一边,随后抬起头看向维托耸了耸肩。 维托则哈哈笑着,他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那你们听见的是什么样的?”“额……维尔图斯说您总是金光闪闪,眼睛里会冒出闪电,身上也会,脑袋后面还有个,大光环,抱歉长官,我……文学课成绩不怎么样,不知道怎么委婉地形容,但您明白的,对吗?” “当然,年轻人,我当然明白。”维托笑着抬起头看向安德烈身后的年轻人们,他笑了笑后微微耸了下肩,巨大的动力甲肩部随之起伏了一下。 “那么,就按照老维尔图斯说的来吧。”维托说着闭上了眼睛,他沉默了片刻,安德烈看着面前的维托,随后眼睛便瞪得圆滚滚了。 他与身后的年轻人们看着维托缓缓睁开眼睛,当他的眼睛重新抬起时,耀眼的金色闪电瞬间从其眼睛内跃动出来,金色电弧呼啸着跳动在维托的眼角附近,他的脑后也开始伴随着闪烁的金色闪电出现了光环。 那如圆形飞刃一般的光环伴随着闪电一点点出现在维托脑后,随后在闪电在其头顶一下子撞在一起后,整个光环便随之成型了,耀眼的金光从维托脑后射出,安德烈几乎在只是那光环时睁不开眼睛。 “怎么样?这样,符合你们所想象的样子吗?”维托的声音,变得如那些闪电一般浑厚且低沉,就仿佛乌云中雷鸣,强大的气场瞬间作用在安德烈与所有年轻人的身上。 在维托装逼时,站在他身后的莉莉丝噗呲笑了一声,双手抱怀站在他身后打趣地看着那些震惊的年轻人,而马格努斯也背起双手,站在林地边缘嘴角露出了一丝愉快的微笑,他们俩都看着维托给这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装逼。 “怎么样?和老宣讲者维尔图斯,讲给你们的一样吗?”维托说着微微举起了动力爪,金色的闪电在利爪与利爪之间反复跳跃,安德烈看着那金色的闪电,她与身后的年轻人们,他们心情的疑虑全部伴随着闪电的跳动尔消失了。 安德烈愣了一下,随后颤抖地举起手向维托敬礼,他身后的年轻人们全部都立刻向元帅行礼,“抱歉长官!我的意思是,元帅!万分荣幸能见到您,等候您的命令!” “我的命令只有一个,帮我把这门打开,孩子,我得去见见老朋友们。”维托笑着指了下安德烈身后的大门,后者愣了一下后立刻点头摁下了胸口的步话机。 “打开大门。”安德烈说着立刻站到了一边去,他挺胸抬头地站在道路一边仰望着面前的维托,当他知道自己面前所站着的就算元帅本人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之情,就仿佛在目睹一个神。 维托看着面前缓缓打开的巨门,那闪电标志由中央黑色的门缝开启后所向两侧分开,维托深吸了口气后朝安德烈点头示意后,随即便迈步走向了那大门的方向,马格努斯和莉莉丝也前脚跟后脚地跟了上去。 尤其是莉莉丝走过时,她向安德烈挑逗似的眨了眨眼睛,那美丽的紫色眼睛一下子让安德烈愣住了,他的眼睛紧紧跟在莉莉丝身上,似乎移都移不开,他目送着莉莉丝与维托一起走入了大门内。 当莉莉丝走过时,两侧大门口把手的年轻人们,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他们的眼睛紧跟着莉莉丝的身影,而后者则满意地哈哈笑着一下子抱住了维托的胳膊,和后者用他们听不懂的某种语言闲聊起来。 彼得一拳打在了安德烈的后脑勺上,让他从迷情之中醒了过来,他揉着自己被老爹打得生疼的后脑,看向了彼得询问起来,“爹,那谁啊?就那个漂亮的姑娘,你看……” “别做梦了,你没戏的,我猜,那是元帅的女人,至少是最新的。”“哇靠,那雷娜舰长岂不是被绿了?”“闭嘴,少在这儿八卦,用步话机联系舰上,告诉雷娜舰长,元帅来了。” 彼得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后便提着枪跟了上去,安德烈也耸了耸肩,他看着走向前方的彼得和维托后拿起了步话机摁下了通讯按钮,“喂,叶塔,听得见吗?告诉你妈,她前夫来了,啊,也就是你的……新老爸什么的?” “啥?” 对讲机的频道对面,一个诧异的年轻女声反口问道。 第三百五十章 远征之路:第十章 白发孤军 金黄色的麦穗在灿烂的阳光下随着微风所浮动,那一根根耸立于大地上的金色麦穗头部上的根根触角,互相在风中彼此碰撞着,随着风从田野上吹过,这一片金色的海洋也随之摇曳起来。 在那起起伏伏的金色海洋中,一个身穿着剪去袖口,将粗大的大臂肌肉所暴露出来夹克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站在麦田摇曳的麦穗中,抬起手擦去自己额头上因为忙碌而留下的汗珠。 他黝黑色的皮肤,在经年累月的太阳照射下所变得深邃而又结实,男人将一根用长条铁杆与装甲碎片所焊接在一起的锄头,扛在了自己肩上,他棕色的眼睛环顾着四周的麦田与田野边缘的建筑。 那些木制或铁皮加上金属建成的建筑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尤其是那些钢铁的双层建筑,他们的屋顶在太阳光的照射与反射之下,宛如一片片镜子,让整个小镇的各处都在阳光之下所被照亮。 男人抬起头,眺望着远处高耸的金属之墙,那是帝皇幻梦号的高大壁垒,它如沉睡在地面上,高耸入云的舰船本身如同一堵世界之墙那般耸立在不远处,云雾弥漫在其装甲的四周,漂浮在那一根根连接在战舰身体上,从高处垂落而下的巨大能量软管。 淡淡的云雾漂浮在那一根根闪耀着点点能量光芒的管道上,它们的管身上每一节都闪烁着一个能量指示灯,以检测与显示其内部的能量输送是否稳定。 略显苍老的男人用棕色的眼睛看着那云雾弥漫的着的,如同从仙境之中垂落而下能量管道,几十年来那管道都将帝皇幻梦号,依旧在澎湃运作着的量子反应堆所产生的能量,源源不断地从其中抽出,输送到沉睡巨舰脚下的定居点中。 他仰望着那粗大的能量管,老亚当斯眺望着那远处的巨舰侧舷,金色与白色的高墙耸立在那里,如果放在一个落后的封建星球上,比如亚当斯再加入大远征之前的家园上,那颗封建的农业星球上,亚当斯绝对会把远处看见的景色当成神界与人间隔绝的众神之墙。 男人的一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捧起一根麦穗,他略显老态,布满着细小皱纹的脸上,那双依旧神采奕奕的棕色眼睛看着手中的麦穗。 他从各个角度上来看都像个普通的农夫,一个在帝国农业世界一抓一大把的那种,但他却依旧有着与普通农夫显著区别开的一个特点,那就是他腰上挂着的手枪,那烙印着闪电标志的手枪套一直挂在他腰上,就算下地干活也从未摘下。 男人以此提醒自己,提醒自己并不是一个农夫,在过去,与现在再到自己入土为安的未来,他都是一名军人,一位大远征的军人。 “斯蒂文森,把稻草人扶正,它都快到了,该死的别让我什么都告诉你们该怎么做!”老男人放下手中的麦穗,他抬起头朝着一边田野边缘的长子大喊道,他高挑而强壮的大儿子斯蒂文森放下了手中的镰刀,他抬头望向了父亲。 “就让他歪着吧,那东西老沉了,反正过两天又得倒下来。”“怠惰之人是无法获得帝皇庇佑的,帝皇要我们各司其职,尽忠职守,唯有如此他才会保佑你们!所以现在给我动起来!别让我过来踹你!” 老男人大声嚷嚷着挥舞起拳头,斯蒂文森则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将手中用金属碎片打磨出来的锋利镰刀插在了地上,朝另一边的兄弟挥了挥手,两人便一起走到了田野中央的巨大稻草人面前。 那由一根粗大钢铁钢条所支撑起来,立在金色田野中的稻草人看起来非常独特,不同于常见的稻草人,是用稻草,麻绳与石头所建造的,这个稻草人全身上下都是钢铁的,其身体躯干是用若干块铁皮焊接而成的,展开的双臂上更是嵌入着好几块破碎的光学发电板。 闪闪发光的光学板在阳光下反射着强烈的光芒,这让空中的飞鸟,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它而被闪的不敢靠,但缺点就是非常重,每一块光学反光板材都结结实实,加上它浑身上下其余的破旧金属,其重量就不言而喻了。 “还有老爹,你别再嚷嚷什么帝皇了,你还不如考虑一下咱们的灌溉系统又出问题了。”斯蒂文森说着将结结实实的肩膀顶在稻草人上,他声音也因为用力推动面前的金属造物,而被压得非常低沉且漫长。 “对,老爸,你那个帝皇你都信了这么多年了,我们也没看见他来帮我们收稻子,或者把那破灌溉系统修好啊。”斯蒂文森另一边,有着一头棕黑色头发的兄弟盖文如此说道,他的双手越过自己兄长弯下腰的头顶,死死地撑着面前的宽大金属条。 他们一起协力将那东西推起来,盖文的双手因为顶在金属钢筋的狭长边缘而被磨得生疼,他继续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他来帮我们把这鬼东西扶起来也好啊。” “闭嘴,你们这俩懒家伙!相信帝皇,追随帝皇,这样他才会庇佑你,拯救我们,而你们这俩臭小子和虔诚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想要帝皇的庇佑?做梦!” 站在一边的老农夫大声嚷嚷着,他撑着腰看着卖力推动稻草人的两个儿子,斯蒂文森用肩膀推动着稻草人的末端金属钢筋,他调整了一下自己肩膀的位置,接着继续卖力地推动起来,但嘴却一直停不下来。 “但老维尔图斯不是说,帝皇不是神吗?他不用我们的崇拜什么的。”“反正我可不想崇拜一个我没见过的人,我从出生到现在,可连他影都没见到过。” 斯蒂文森与盖文两兄弟互相附和着,老父亲则愤怒地皱起眉头,他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砸在了盖文的肩头上,他被打得叫了一声,随后向钢筋的后侧躲了进去,探出脑袋看向自己的老爸,而后者则依旧恼火地站在那儿。 “那个宣讲者懂个屁!我还记得帝皇降临我,也会是你们家园世界的那一天,我凭一己之力就解决了整个星球的饥荒和瘟疫,这不是神是什么?”老家伙大声嚷嚷着,他看着自己的俩儿子挥舞起手臂,又抓起了一块石头砸在了他们二人面前的立起钢筋上。 “把那鬼东西给我立起来,你们这些懒东西!不然我就替帝皇好好教教你们怠工的后果是什么!” 斯蒂文森与盖文连忙继续忙碌了起来,他们推动着手头的金属稻草人赶紧将其推正,而老父亲则双手叉着腰,他向一旁田野边看着手中书本的小儿子亚瑟望去。 “亚瑟!别看维尔图斯给你的那本破书了!你可真是他的好学生,给我下来帮忙干活!”老亚当斯大声喊道,他一直坐在田野一边,在一栋棕红色屋顶的建筑外墙上看着书的小儿子亚瑟抬起了头。 他在看了一眼自己手头的书时,耳旁的墙壁上一下子被石头打中了,他惊得一下合上了手中的书提着一旁一支靠在墙上的锄头沿着田野边缘的主干道走了过去,他从那碎裂岩石拼接而成的路面,来到了老亚当斯身边。 “爸,我们都没见过帝皇,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你说的那些故事讲一万遍我们也会有什么感觉的,我们不信仰帝皇,就是因为我们完全不了解也不认识他,你不能要求人们去相信一个想象中的伟人不是吗?” “少拿你听的宣讲者的那套来文绉绉的废话,你们没见过他,我见过!而且你们只要看上他一眼,就知道他是值得你相信与追随的。”老亚当斯敲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脑袋,他转过身望向自己面前那个立起来的巨大稻草人。 “他就像稻草人一样,驱散着宇宙中的黑暗,把那些乌鸦与蝗虫全部赶走,他穿着那身金光闪闪的战甲,用比这破烂稻草人更闪耀的光芒,将银河最黑暗的地方也点亮!” 亚当斯激情澎湃地说着,虽然他的口才……很是糟糕,但你不能对一个普通的从某个农业封建星球,被征召到船上去当普通步兵的人有什么太高的指望对吗? 就在亚当斯高声如他鄙夷的宣讲者那样,继续宣讲着帝皇伟岸形象的同时,他身后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了,那城镇的入口,在金色稻田边上的重型金属大门在轰隆声中徐徐打开,亚瑟扭头应声看去,他看着在大门内侧的太阳辅助军们,他们在探出脑袋向门外看了一眼后,都立刻站到了两边立正站好。 亚瑟诧异地看着那个方向,完全忽略了自己还在滔滔不绝的老父亲亚当斯,他挥舞着手臂大声说着,“他有着伟岸的身姿,神圣的面庞,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 “光环?”“啊,没错,看起来你有时还是记得我说了什么的嘛,亚瑟?你在看什么呢?不就是彼得他们回来了吗?” 亚当斯说着扭头看着身旁一脸惊讶,似乎看着什么不可思议东西的儿子,他也叉着腰转身看了过去,当他的脑袋缓缓撇过去,看见了那个站在一旁道路上的高大巨人时,亚当斯的双手从腰上滑了下去。 他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动力战甲,巨大的动力爪垂挂在他身侧,栩栩如生的凤凰之刃剑柄在太阳光之下熠熠生辉,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田野一边,高起的路面上俯首看着他们,其脑后如太阳一样闪耀的日轮照亮了他的面庞。 亚当斯看着他,一刹那间无数的记忆冲破了岁月的模糊,全部涌入脑海,他身后两个刚刚把稻草人扶起来的儿子也看见了那高大的巨人,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呆滞地站在金色的田野中。 “那是,帝皇?”斯蒂文森惊讶地问道,而他几步远处的父亲亚当斯则摇了摇头,他昂首看着那张脸,那张他就算变成灰,也永远不会忘记的脸,那是他发誓一生唯二效忠的人之一,其中一个是帝皇本人,另一个就是。 “维托元帅?”亚当斯不敢置信地问道,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抬头看着路面上的维托,他在动力甲上高高的脑袋微笑着看向亚当斯。 “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亚当斯,看起来,你干回老本行了,农夫,的确很适合你。”维托说着环顾着面前广阔的金色田野,在金黄色的田野中还停着一台由装甲车改成的收割机,前端的重型机炮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三对宽大镰刀组成的收割闸。 “看起来,你把这里打理得不错,就像在你老家一样对吗?你曾经也照料过如此广阔的麦田,养育一整个村子的人。”维托眺望着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金色海洋,他微微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帝皇幻梦号舰体,他就如同一道白色与金色的高墙,耸立在街道的尽头。 “没错,元帅,我负责耕种与管理这片田野,为全舰提供口粮。”亚当斯说着立刻立正站好,他就像个真正的士兵那样站在田野中,昂首挺胸地望向维托,后者则依旧将笑容挂在脸上。 他看着面前激动的亚当斯,他的双眼激昂的心情二颤动着,维托随即抬起头看向了他身后的两个儿子,这俩刚刚还散漫的年轻人在维托看来时也几乎不自觉地站直了,现在他们知道,为什么老爹会说当你看见帝皇,你就会不由自主地追随他了。 这一点在维托身上体现得淋漓精致,他们昂首挺胸地看着维托,一动都不动一下地就和身旁的稻草人一样,维托朝他们微笑了一下。 “你有一群好帮手,亚当斯。”“我尽力而为,元帅,能再次见到您我和帝皇之光万分荣幸!我们欢迎您的到来!” “我也尽力而为,亚当斯,感谢你这些年来奉献。”维托说着举起一只手向亚当斯敬礼,后者更是激动得差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双腿并拢向维托抬手敬礼。 “为了帝国与真理!” 帝国与真理吗?维托听着那两个词稍微沉默了片刻,他已经忘了自己多少年没听过这俩词了,帝国真理……真是仿佛回到了从前啊。 维托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在向亚当斯笑了笑后看向了前方的主干道,那是一条长,而笔直的宽大路面,在街道的尽头便是帝皇幻梦号巨大的登陆甲板。 宏伟的登陆门桥已经被放了下来,它宽大而漫长的桥面垂放在地面上,而其身后便是整个宛如世界之墙一般的高大舰体,它高耸入云的身体上装饰着白金与亮金色的雕像与花纹,那一尊尊巨大的浮雕与金色镶边装甲,让它看起来仿佛是一座避世星球上的神殿。 漫长的门桥连接着舰体的大门,而在其两侧,在门框与大桥的两边站立着两尊高大的天使雕像,那两位戴着兜帽,手指圣剑的闭翼天使就像是两尊金色的巨神兵,拱卫在那宏伟之门的两侧。 阳光照射在她们美丽的脸庞,与身上所穿戴着的金色战甲上,熠熠生辉的光芒闪烁于她们身上,她们守卫着那坠落于大地之上的宏伟巨舰,几十年来,忠实的守卫着。 而与她们一样的,在战舰的身下,在那登陆门前前方的道路两侧,坐落着众多的建筑物,那些或木制或铁制的建筑间走动着许多的人,这些大远征的老兵们生活于此,几十年来寸步不离地守卫着他们身后的战舰。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吐出后走上了那条街道,他身后的彼得一行也跟了上去,莉莉丝自然而然地走在维托的身旁,与他一起走在最前面,而在队伍末尾,马格努斯从田野之上经过时看向了亚瑟。 后者也看着他,看着那个赤红色的独眼巨人,高大的马格努斯凝视着亚瑟,他的眼睛看见了其手中捏着的那本书,那本棕红色的书上在封面上书写着其书名,一本在现在帝国被作为绝对禁书的书本,《论神明》。 马格努斯微微昂起头,他抬眼与亚瑟互相对视后向其点头致敬,在亚瑟也礼貌地点头回应后马格努斯便走向了前方,跟上维托走入了那主干道的方向。 维托走入了镇子最边缘的路口,从这里经过两侧广袤的田野,与流淌在其间人工挖掘出的灌溉水渠后,维托便走入了城镇的最外围,他抬起头眺望着镇口的第一座映入眼帘的建筑,那是一座由钢铁打造的小屋,在其外侧挂满了大量的电缆与软管。 那些密密麻麻的绳线从高处延伸下来,垂挂在墙壁与延伸出来的支撑杆上,围在其建筑的周围还有好些耸立在空地上的电塔,它们的顶端套着好几层的特斯拉电圈,其间的地面上还连接着无数根纵横交错的能量管线。 维托站在建筑一侧的街道上打量着那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和蜘蛛网一样的建筑外墙,他身边彼得背着枪走了上来,他站在维托身边与他一起看着那复杂的建筑外墙。 “你们这是,铁皮盘丝洞限定版?”维托苦笑着问,他身边的彼得则耸了耸肩,他抓着枪带的手在肩上整了整爆能枪。 “不,是能量中继站,我们把帝皇幻梦号上反应堆输出的能量汇总到这里来,在这里转化后再输送到定居点的各处。” “中继站?船上的不能用了吗?还得在这儿搭这么一个手搓版的,我看着和绿皮waggggggge出来的东西一样,不会炸吧?”维托苦笑着双手叉腰看着面前的中继站,橙色的特斯拉电圈上闪烁着一片片的闪电,看起来随时都要炸开似的。 “船上的能源控制系统用不了,我们手动启动反应堆后,发现没有系统自动调节的能量过大,如果直接使用会炸成一颗核弹,所以我们在这儿地面上搭建了这个中继站,调节与分流澎湃的能量。” 彼得说着,维托低头瞟了眼彼得,他随后抬起头看向了那远处的帝皇幻梦号,它就如同一条东方神话中的蛟龙一样卧在山间,其存在本身已经宛如这个世界一般。 维托仰望着那云雾弥漫的战舰高处,他眺望着其高处垂挂下来的一根根能量管沉默了片刻,“船上,有什么麻烦对吗?所以你们才被困在这儿了。” “是的,元帅。”彼得轻声回答道,而维托则微微笑了笑,他垂下头看向了前方复杂的电塔群,“没关系,我会解决那个麻烦,带你们离开的。” 彼得看着维托,如同是以前他听见那话,会把说话的人当成去酒吧里喝醉了的白痴,但当维托说出这句话时,彼得没有丝毫的怀疑,他相信维托,毫无保留地和条件地相信他。 彼得点了点头,他背着枪与维托一起看向了电塔的方向,那磁暴武器一样的密集电塔间,一道道闪电腾空而起,说真的,这里的电站没炸简直是个奇迹,这么山寨的一个中继站既然用了几十年还好好的,让维托不由得开始思考,是不是人类也有wagggggggge能量什么的。 “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它的确已经正常运转了几十年,得感谢它的建造者和指挥官……”“莫拉尔。” 维托把彼得还没说出口的那个名字说了出来,他微笑着在中继站挂满密密麻麻电缆下的操作台,那在蛛网一般管道末端的终端屏幕前站着两个机械教神甫,他们都穿着红色的袍子,其机械臂从红袍下方伸了出来,有条不紊地操作着面前的仪器。 当维托看去时,其中一名神甫也注意到了维托,他抬起自己还没有改造成机械的上半张脸,其上铁灰色的眼睛目瞪口呆一般地看向维托,在那机械教绝对理性,乃至冰冷的计算程序中流露出了一丝人类的惊讶情绪。 “斯科特-2,你中断了操作,原因?”那依旧埋着头,在面前操作着终端的技术神甫开口问道,他身边的斯科特-2则用一种惊讶之中,又带着平静的古怪音调开口。 “如果欧姆弥赛亚庇佑,我的感官系统和记忆匹配系统没有出现故障,我相信那有80%的可能性,是维托·康斯坦丁元帅本人。” “100%”维托笑着靠了上去,他一步站到了埋头的技术神甫莫拉尔身后,后者则站起身来转过了自己依旧完成了半张脸机械改造的脸,他的左脸依旧是血肉的,而右脸则依旧完全改造为了机械。 莫拉尔抬头看着身后的维托,他的机械眼咔咔地转动着锁定着面前的维托,随后低下头看向从维托身后跟上来的彼得,“彼得上校,请协助验证我的计算结果,我面前的是维托·康斯坦丁元帅本人吗?” “是的,莫拉尔,你不用计算来推测,元帅就站在你面前,活生生的。”彼得打趣地笑了起来,他身边的维托也笑着双手抱怀,“没错,我还是这么帅对吗?而且你也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我们机械教的,人体改造部分,可以经受住时间的损害,我的容貌,得以符合您的记忆数据认知。” “是的,我看得出来。” 维托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莫拉尔,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变,看起来五十年乃至更久一些的岁月流逝,没有对他的机械身躯造成什么影响,他的面容,声音和习惯都还是和自己记忆中一模一样。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弹了出来无比欣喜地看着面前的神甫,“很高兴能再见到你,莫拉尔,欧姆弥赛亚保佑。” “欧姆弥赛亚也保佑你,元帅,但,经过我的系统运算结果显示,我们只有30%的可能性,可以重逢,所以我的结论推测是,我们这一生将无法相见。” “哇哦,偶尔错一次也不错是吗?”维托微笑着摁住了莫拉尔的肩膀,后者半机械化的面庞仰望着维托的脸,他沉默片刻,机械那一侧的眼睛随之闪烁了一下,但很快莫拉尔那仅剩下的人类部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想是的,元帅,欧姆弥赛亚保佑。” 维托看着莫拉尔的笑容,自己也喜悦笑着轻轻用铁拳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很高兴还能见到你,我的朋友。” 维托说着转身走向了城镇的内侧,彼得背着枪站在维托身后微笑着看着元帅的背影,他随后扭头看向莫拉尔,“告诉所有人,元帅回来了。” “明白。”莫拉尔点头说道,他在目送彼得跟上了维托离开后便微微撇了下脑袋,他的机械眼球上快速地闪过了一串数据,一串,他本以为自己永远用不到的暗号数据。 “至高元帅,已回到了他的军团。”这一句话通过信息洪流快速地传遍了整个机械教网络,眨眼间,整个定居点内便已知晓了这一消息。 维托走上了主干道,在他两侧屋檐之下,还有街道上行走的所有人都立刻注意到了维托,所有老兵都看见了走来的维托,他们起初都愣了好一阵子,他们看着那身金色的战甲,仿佛陷入了某种虚无的梦境,而当他们看见维托的脸后,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所有人都立正站好向其敬礼。 “元帅。”在维托面前,背着一把狙击枪,另一只手拎着一只本地独特小型猎物的猎人举起手臂,毫不犹豫地向维托敬礼,他退后几步让到了一边去。 “索尔斯。”维托微笑着也向他敬礼,随后看向了一边屋檐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老兵,他们都穿着海军蓝色的制服,三人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立刻向维托立正敬礼。 “莫文,拉瓦尔和斯托鲁,很高兴见到你们,真的。”“我们也是,元帅,很高兴再见到您。” 维托向三人转头敬礼后,继续沿着面前的路面走去,他的手臂根本不需要放下来,在周围所有的远征老兵全部都站在道路的两侧,他们或独自一人,或三五成群的列队在两侧,所有人都举起手臂,目不转睛地盯着走来的维托。 维托来到了一家酒吧面前,那座木刻楞的双层建筑外,用一块铁皮雕刻着酒杯的形状,维托停下脚步一脸打趣地看着那外墙上插着好几根能量软管,屋顶上还攀爬出来了众多捆在一起电缆的建筑。 那酒吧的双开大门立刻被推开了,听见了骚动与叫喊声的老兵们冲出了酒吧,他们都握着枪,似乎以为自己被突袭似的,但当他们看见站在门外街道上,一脸微笑地维托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垂下了枪口。 “元帅?我没喝醉吧。”带头冲出来,手中握着一把能量手枪,嘴上留着八字胡的老兵惊讶地说道,他的口音古怪而尖细,听起来滑稽又好玩。 维托则微笑地看着他抬头看向他身后的酒吧,看见了那一墙用各种玻璃杯装着的酒水。“我想你没有,艾吉奥,看起来你把自己私酿酒水的技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发扬出来了。” 维托用那独特的古代泰拉,拉丁语口音说着,艾吉奥立刻明白了过来,他没有喝醉,他依旧多少年没听到过这熟悉的口音了,而这银河之中,只有一个人,会用这口音说话。 “妈妈咪呀!帝皇在上!”艾吉奥说着立马把手中的手枪插进了枪套里,然后一巴掌把身旁一个端着枪的年轻人手摁了下来,他挥舞着自己的手势,向周围的老兵与年轻人们叫嚷起来。 “把你们的枪放下!是元帅!”艾吉奥说着立刻双腿一蹬,在酒吧屋檐下立正敬礼看向维托,他身旁的大小战士们全部都同时齐刷刷地立正敬礼。 “艾吉奥·佛罗伦萨中尉向您报道,元帅。”“你好,艾吉奥,看起来你当年被执法队追着满船跑的私酿酒水现在合法了,都可以挂光明正大挂出来了。” 维托说着指了下艾吉奥身后的酒架子,后者笑了起来,他嘴上的八字胡也因此翘动起来,“是的,我花了不少工夫说服了奥列格执法长官,和雷娜舰长,我们不能在舰船飞不起来,一直在待机的情况下还整天严肃地绷着神经,哪会有损失士气的。” “而且看起来,你说服了他们。”维托微笑着说,他看着面前一样笑着的艾吉奥,“是的,长官,花了不少工夫,但最终还是成功了。” “那士气情况如何?还算高昂吗?”维托换看着面前站着的一排老兵们,他们都挺胸抬头地站在屋檐下,就像一个个接受检阅的大兵,站在中间的艾吉奥也是如此,他站得笔挺的昂起头来。 “全舰士气高昂,我们随时听候您的命令,长官!” “很好,继续让大家保持士气,我们离开这儿后,也要如此,我过阵子还得来喝一杯呢。”维托说着用铁拳轻轻地拍了下艾吉奥的胳膊,随后便走向了街道的尽头,艾吉奥和身旁的老兵互相对视一眼后,两三下踏下了酒吧的台阶,来到了街道上望向维托。 “元帅,你说我们要离开这儿吗?”“没错,所以准备好把这些酒水打包带走!我还一口没喝呢。” 维托笑着在远处挥了挥手,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那鼓舞起士气的消息,他会带着他们,带着所有的人离开网道,回归帝国的怀抱。 艾吉奥一下子笑了出来,他在街道上立正向维托的背影敬礼,随后手指在空中俏皮地甩出,“遵命,元帅,这就准备!” 维托继续走在街道上,在他的两边道路上,从各处聚集而来的老兵与他们的孩子,都在向维托敬礼问候,而维托也毫不迟疑地一一转向他们致敬。 他真的是在致敬,向这些困守网道中足足五十多年,始终没有脱下军装,放下武器与作为帝国远征军,纪律与骄傲的战士们致敬。 从街道两侧建筑内推开大步走出的老战士们快步走下门廊,他们一边走,一边扣好自己军装上的扣子后站到屋檐前的街道上,他们举起手臂,目视着从对面走过的维托,“元帅”的称呼络绎不绝的在耳旁响起。 而维托则看着这些男男女女,他们的军装,那海军的蓝色制服已经在无数次的清洗与穿戴后,变成了浅蓝色乃至灰色,破旧的军服上打满着补丁,但他们却从未脱下那军装,这里的男男女女们都依旧正如维托记忆中那样,他是对的,就算这些战士们的面庞已经在沧桑岁月中,布满了皱纹与苍老的样子,但他依旧可以从他们的军服上一眼认出他们。 维托走过了那些用战舰剥离下来残骸所拼接,建造起来的建筑,那些钢铁的房屋以一种非常令人感到滑稽的方式焊接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个某个糟糕的拼图,维托看着那些建筑噗呲笑了出来,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们都是自己以前的手下,忠实地继承了维托极简实用主义的审美。 但当维托抬头看着那一旁屋顶上,飘扬着的帝皇天鹰旗帜时,那飞舞的金色天鹰旗似乎把那些铁皮建筑变成了最为华美的宫殿,这世间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那网道中的建筑相比了。 维托仰望着那旗帜微笑了出来,他站在那建筑物之前,久久地驻足着,他身后的彼得也抬起头微笑着看向那飘扬的旗帜,几十年来从未在网道中落下的飘扬旌旗。 “元帅?”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边传来,维托听着那声音愣了一下后微微撇过头去,他看见了那从身后另一座飘扬着帝国旗帜的木制建筑中走来的老人,他已经很老了,很老很老了,岁月让他直不起腰了。 老人穿着一身宣讲者的白色长袍,他拄着拐杖,在一名同样穿着长袍,年轻的宣讲者搀扶下才能走出来,老人佝偻着身躯,走得艰难又卖力,他以尽可能快的步伐走了过来,拄着拐杖就仿佛是一名修士,要去奔赴一场迟到了太久的礼拜会。 维托立刻转过身,他大步迎了上去来到老人面前一下子单膝跪了下来,他扶住了面前的老人,从动力甲宽大的脖颈圈上看着老人苍老的面孔,他的脸,已经布满了皱纹,几乎象是一张被挤压过无数的羊皮纸,“维尔图斯?是你吗?” “是我,元帅,是我,我太老了对吗?老到,你都不认识了。”维尔图斯抬起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摸向维托的脸,就好像是要确定,他面前的人不是一场幻觉似的。 维托跪在地上,任由他满是皱纹的干枯双手抚摸自己的脸庞,老人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他扔掉了拐杖双手抚在维托的脸上,“真的是你,维托,你来了,我吊着一口气终于把你盼来了。” “是我,老朋友,我来了,让你久等了。”维托也呜咽着说,他摁着维尔图斯的肩膀,他还记得自己最早认识维尔图斯的时候,那还是在泰拉统一战争时期,他是维托许多可以被称为真正老朋友的人之一。 不,也是最后一个,维托认识维尔图斯时,他还很年轻,他记得当时他年轻与激情的面庞,他誓言要向全银河宣讲帝国真理,直到自己生命的末尾,他做到了,他无愧于自己的誓言。 “我为我们守住了帝国真理的火种,你和帝皇的意志,我们的梦想我守住了,现在我终于可以把那火种交还给你了。” “维尔图斯,别这么说,你。”“我快死了,维托,我是舰上最后一名宣讲者,让我把那帝国真理的种子还给你,让我尽最后的职责吧。” 维托看着面前已经宛如风中残烛,即将燃烧殆尽的老人,他的眼中依旧闪烁着最后的火光,维托抬起头看向了维尔图斯身后的那座建筑,那座木制的漂亮建筑上,刷着油漆与挂着美丽的鲜花装饰品。 在那大门口处围着好些更年轻的孩子,他们似乎是彼得他们的孙辈,是他们孩子的孩子们,他们围在门口,在那摆放着无数课桌与书本的教室门口,看着维托与维尔图斯。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他将自己的额头与维尔图斯靠在了一起,“你终于成了老师,我的老朋友,你教导了无数代人,你做到了你保证过的一切,现在,好好休息吧,我会替你把这种子传承下去的。” “谢谢你,维托,谢谢,我终于可以去见帝皇了。”维尔图斯用苍老的声音说着,在维托身后马格努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燃烧着生命中最后一点火光,保留与延续着文明与知识火种的老者。 马格努斯看着他,一刹那间,他心中闪过许多东西,敬意,尊敬与更多的东西,马格努斯抬头看向那飘扬的帝国旗帜,那其上舞动着的天鹰,“你这骗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如此令人尊敬的人为你而燃尽一生呢?” 马格努斯不理解,他不理解这些人对帝皇和他所谓帝国真理,那个可笑谎言无限忠诚,甚至愿意用一生去延续燃烧它的原因,马格努斯不知道,对于很多人像维尔图斯这样的人而言,他们的忠诚对象,从来都不是帝皇。 他们忠诚,与愿意奉献出一生的人东西只有人类文明,他们将文明的种子与岁月史书保留下来,传承与继续燃烧下去,这就是他们,宣讲者们一生为之奋斗的一切。 彼得走到了维托身旁,他背着枪摁住了元帅的肩甲,随后扭头看向了已经近在眼前的帝皇幻梦号登陆甲板,那巨大的门桥上方是那宏伟的巨门。 维托也抬头看向那在两尊天使雕像之间,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的大门,彼得站在维托身旁,与他一起看着那座大门。 “来吧,她在等你,他就和我们所有人一样,已经等了你五六十年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远征之路:第十一章 幻梦号的故事 惨白的照明灯光不断地闪烁在走廊中,那白炽灯在安置于走廊顶部的长条玻璃窗中,白色的灯光将一个个走过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他们或大,或小,就像皮影戏上的纸人一样从墙壁上走了过去。 其中领头的影子穿着一身厚实,且巨大的甲胄,那动力甲伴随着他的每一次脚步,而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踏步声,那动力甲沉重的战靴踩在战舰走廊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次又一次,回响起沉闷的脚步声。 那声音随着每一次的迈步,而沿着整个空寂的走廊,传遍周围的所有大小通道,这让那声音在回响中变得漫长,而沉闷。 维托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脚步踏得太重,而是因为这里完全寂静无声,什么人都没有,这并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对现实情况的描述罢了。 从登船到现在,维托凭借着自己对帝皇幻梦号的了解,就算过去了万年,他也还记得这里的每一条走廊与通道,尤其是其中自己在过去走过千百次的主干道,那通向舰桥的光辉大道。 那条大道在维托的记忆里,总是热闹而又喧嚣的,整个战舰的重要部门都沿着那条通向舰桥的漫长大道,而排列在整个战舰的上层中轴线上,而且这里靠近轨道列车的起点站,这使得在平日里,这里总是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舰员们穿行在大道上,通过其中的回廊与拱门前往战舰别的地方。 但在现在,这里完全一片寂静无声,当维托从登陆甲板上走上开始,再到他穿越了光辉大道的全过程,维托没有看见任何人影,这里完全寂静无人,宛如一艘被废弃的战舰。 “连墓地,都比这里有生机不是吗?”莉莉丝背着手,她轻快地走在维托身边,用精准的语句概括了这里的情况。 维托瞟了一眼一边的莉莉丝,随后环顾着周围只有一盏盏灯光的走廊,那些灯光虽然依旧明亮,但却让这里反而变得更加瘆人了,完全死寂的幻境,加上周围在灯光之下被照亮的无声雕像。 那些雕像依旧精美而圣洁,但天使与圣徒们的雕像,却在完全死寂的环境中,伴随着脚步与灯光起到了极强的恐怖谷效应,他们无神的眼睛凝视着走廊中走过的每一个人,无声,无言地看着。 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让这里更像个某个恐怖故事的中的走廊,维托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随后看向了身边与其并肩前进的彼得。 “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留守的舰员都没有,而且不仅如此,所有的设备都是关机的,大门不是预先是一直开着,要么就是完全死闭着。” 维托看向身边的彼得,后者与莉莉丝一样,与维托并肩走在一起,他瞟了一眼一边完全一片漆黑的终端屏幕,随后在漫长的沉默后才缓缓开口,“船上现在的系统无法启动,所以大多数的舰员都下船,到下面的定居点中生活了,只有舰长和少数维护人员,还时不时留在上面检查与清洁设备。” “你的意思是,战舰几乎被废弃了?”维托皱起眉头问道,他身边的彼得在些许沉默后点了点头。 “但为什么?你们离开战舰的维生空间,前往到地表生活,但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放弃了安全的战舰装甲所组成的铜墙铁壁,STC自动制造生产线的工业生产,还有全舰自动化的自持系统,为什么?” “我想,雷娜舰长会给你一个,比我讲更合适,与清晰的答案的。”彼得说着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宽大的走廊上,越过两侧排列着的雕像,看向了前方开启着的金色大门。 维托也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那扇大门沉默地看着那儿,在他身边的彼得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在那儿等你,五十年了。” 彼得看向身边的维托,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迈步走向了那大门的方向,他身后的莉莉丝翻了个白眼后双手抱怀,从彼得身边走了过去,上校看着从身边走过跟上了维托的银发女士,他看着莉莉丝不爽的背影微微翘起眉毛。 “她这是……”“吃醋了?是的。” 从彼得身旁一步走过的高大红色巨人,在经过彼得身边时轻声开口说道,他迈着宽大的步伐跟上了维托与莉莉丝的脚步,彼得又看了眼莉莉丝后耸了耸肩,“好吧,元帅的女人,都总是很好强,至少这一点没变过。” 彼得跟了上去,他跟随在三人的身后走向那大门,而在他们之中,维托则是走得最快的,他身穿着动力战甲迈着大步走向那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边的舰桥大门。 他的脚步,一次次地踏响在地面上,周围的雕像在灯光之中快速从他两侧掠过,那些因他脚步之快而几乎变成残影的雕像,就好像构成了一幅幅画面,在那画中维托回忆着许多东西,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笑声与说话的声音,甚至是生气时的声音都随着那些闪动的画面掠过。 维托的眼前似乎一下晃过那乌黑如水的头发,感受着那记忆中头发拂过脸颊的感觉,他闻到那独特的淡淡香味,维托加快了步伐,他抓紧时间走向了那远处的大门,就似乎那等待了他万年的大门会在下一刻逃走消失一样。 他快步走向那门框,当维托伸出手,触碰那大门的边界时,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了雷娜的样子,那清晰的,在自己记忆中雷娜在舰桥上转过头来,黑色的头发随着脑袋的转动,而在周围飞舞起来的样子。 和记忆中一样的绿色眼睛仿佛定格的图像一般停了下来,维托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他看见了雷娜,那洁白如瓷器一般的皮肤宛如初雪,黑色的潇洒短发垂落于眼前,维托看着站在舰桥中的雷娜,她身后的一圈全息屏幕都闪烁着光芒。 年轻的雷娜站在显示屏的灯光中,耀眼的光芒反射在她的身后,仿佛将她整个人都吞没在其中,如一个降世的天使那般,但突然间那些光芒消失了,所有舰桥中闪亮的灯光都消失了,一切都暗淡了下来,记忆之海中的影像逐渐与现实重叠。 维托站在大门口,他的一只手抚在一边的门框上,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在逐渐随着光芒一闪而后改变的雷娜。 她站在舰桥寂静的全息平台前,舰桥之中唯一开着的几盏照明灯,将醒目的光芒照射在雷娜的头上,那乌黑的头发中已经长出了一根根白发,有的黑发则从末端白化,一般都变成了雪白的发束。 那曾经宛如瓷器一般的精细面庞上,也出现了泛黄的色彩,她美丽的脸上在眼角处出现了一条条皱纹,她依旧美丽,凹凸有致的脸和当年一样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就如外面那些天使的雕像一般。 但雷娜真的老了,她的额头与眼角长出了皱纹,绿色的眼睛也撒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维托站在门口看着她,看着那在几步远地方的雷娜,在她身旁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背着手站在雷娜身边,也同样扭头看向走入的维托。 但维托没有去看那个更年轻的女人,维托大步走了上去,动力甲沉重地踏在舰桥的地板上,在走出好几步快速缩短了与雷娜的距离后,动力甲一下子单膝跪了来下,伴随着维托手肘的猛转,整个动力甲的胸口迅速向两侧滑动打开。 维托一个箭步从其中脱身,他一下子跃出动力甲的操作舱,落地后大步走向了雷娜,后者也迎面走向了维托,两人在舰桥的中央部分重逢。 雷娜看着眼前的维托,她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说点什么,但维托却没有丝毫犹豫地一下子抱住了雷娜,雷娜被他紧紧地抱住了,维托一只手抱着雷娜已经斑白的头发,在些许的片刻后,雷娜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她也抱住了维托。 两人在舰桥寂静的大厅中央相拥,那是迟到了很久很久的拥抱,维托紧紧地抱着雷娜的脑袋,他的手指没入其光滑如水的头发中,维托的脑袋从雷娜的耳旁伸过,他看着身旁的雷娜沉默了些许。 “雷娜,告诉我这不是梦,告诉我,我不是又在做那该死的回忆之梦。”“不,这不是梦,维托,我们不是在做梦。” 雷娜的双手环在维托的背上,她闭上眼睛,眼角流出泪水地呜咽着说,“我本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我再也感受不到你的拥抱了,但帝皇保佑,我们又再见了。” 听着雷娜呜咽,带着哭腔的声音维托一下子将其抱得更紧了,他紧紧地抱着雷娜,似乎生怕她放开她后她会消失一样。 在维托身后,莉莉丝走入了舰桥,她一进来就看见了感人泪下的一幕,莉莉丝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她看着眼前的一幕时,马格努斯从她身后的大门外走了进来。 “你不生气吗?不去插一脚?”马格努斯站在门口轻声问道,他身旁的莉莉丝则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我是什么?贪婪和极度地小三?我可不会去打扰他和老情人重逢。”莉莉丝说着双手抱怀靠在了门边,她虽然这么说着,但似乎也丝毫没有进去的打算,马格努斯看了一眼莉莉丝,嘴角露出了一丝打趣的微笑。 “怎么了?担心自己的地位被抢了?”“怎么可能。”莉莉丝讽刺地说着,他看着维托的方向却暗自叹了口气,她靠在墙上耸了耸肩低声嘀咕起来,“老渣男。” 在莉莉丝“自我感慨”时,维托松开了怀里的雷娜,他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他,但双手却依旧摁在她的双肩上,维托看着面前的雷娜,她虽然老了,但却又多了一丝独特的韵味,那韵味仿佛是一种佐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给人带来的美感。 “我们多久没见了,维托,五十年?还是六十年?”雷娜眼中带着泪水,但脸上却微笑着说,她很高兴,那泪水是出于喜悦的。 “不,一万年。”维托轻描淡写地说道,雷娜则愣了一下,她呆滞了些许后看见了维托身后的马格努斯,他也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在向雷娜肯定维托说的话一样。 “一万年?外面已经……过了一万年了?”雷娜惊讶地问道,他看着面前丝毫没有变老的维托,他是永生者,可以跨越漫长的岁月而不会衰老,但这仅仅只是表象,雷娜可以从维托的眼睛中看出岁月的痕迹,就像在她脸上皱纹一样。 雷娜思考着那个数字,一万年,她几乎都无法理解那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她抬起头看着面前微笑的男人,自己等了五十年,但他却等待这场重逢足足一万年了。 “维托,我……”雷娜说着靠到了维托怀里,后者则抱住了她的背轻轻地叹了口气,“没事了,我们再次见面了,这就足够了,这一万年都足够了。” 雷娜在维托的怀里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雷娜一下子推开了维托抓着他双臂上的衣服,“维托,叛乱,谁打赢了?” “真的?我们老情人重新重逢,你第一件想到的就是这个?”维托苦笑着说,他面前的雷娜则愣了一下后,她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维托却先举起手将手指贴在了她的唇上,让她的那解释没说出口。 维托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雷娜,他抚摸着她的脸,眼神中充满了在这个黑暗宇宙中难得的温情,“我知道,雷娜,我们赢了,帝国赢了。” “我们赢了?妈妈,我就告诉过你我们肯定会赢!有元帅在,我们肯定会赢!”雷娜与维托前面,那年轻的女孩突然激动地说道,她继承了她母亲碧绿色的眼睛中闪烁着激动的神采。 她走了上来,靠近到维托的身边,眼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激动之情,“我们打赢了,帝国真理与您和帝国的夙愿也肯定实现了吧!一万年过去了,现在的帝国已经回到了黄金时代了对吗?就和老爸给我讲的故事一样!你和帝皇的梦想肯定已经实现了!” 女孩喜悦地说着,维托看着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怎么告诉这个年轻的姑娘,现在外面的帝国的真实情况,那美梦,变成了最深的噩梦。 维托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孩,她与雷娜不同,她扎着一只高挑的马尾辫,长长的头发在脑后垂落下来,在她的身上则穿着一件海军的蓝色衬衫,那白色的衣尾深深地扎在裤子里,将那傲人的双峰展现得淋漓精致。 维托微微歪头,下意识地打量着女孩的身体,她的身材看起来非常均匀而完美,就和她母亲一样称得上黄金比例,挺拔的胸口部分所有的扣子都紧紧地扣上了,一直到脖子处的风纪扣也扣着,看起来非常严谨与守规矩。 “维托,你能把你的眼睛,从我女儿的胸上移开吗?”雷娜靠在维托怀里,抬起头嘲弄似的说着,维托笑着把眼睛看回了怀里的雷娜,他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搂住雷娜的腰,另一只手则一本正经地背在身后。 “职业病,这是你女儿?”维托诧异地问道,他怀里的雷娜则双手抱怀,扭头看着一边的小姑娘。 “她叫叶塔,我的……” “叶塔·冯·斯陶芬贝格少尉,妈妈……雷娜舰长的见习大副兼副官!”叶塔大声说道,她穿在脚上,将裤腿套在其中的高筒军靴一下子撞在一起,在响亮的撞击声后昂首挺胸地看向维托敬礼。 她敬礼的时候,胸口的那部分还随着手臂抖动了一下,维托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微微探出脑袋看着那部分,然后就被雷娜拍了下脑袋后笑着收了过去。 “斯陶芬贝尔?你嫁给了……”“克劳斯·冯·斯陶芬贝格,你还记得吗?他当过你的副官,之后担任了我的舰队总管。” 维托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回忆起了斯陶芬贝格,那是他在大远征时期一段时间时的副官,帮他处理和泰拉官僚部门的各种麻烦事,无聊的文件或者询问啥的,他很擅长这些工作,毕竟他本身也是泰拉上最名声显赫的家族出身的成员。 斯陶芬贝格家族曾经在泰拉统一战争时期,在欧罗巴地区坚定地站在帝皇这一边,协助帝皇用最短的时间统一了欧洲,其家族成员在那时就已经因此名声显赫,就先到了现在,斯陶芬贝格家族也是泰拉上顶流的贵族家族之一,就算是高领主都得给他们点面子的那种大贵族。 而当时斯陶芬贝格家的儿子,被他的父亲送来给维托作为副官,想要锻炼锻炼他这个长子,维托也收下了他,他的确干不错,很多时候都能帮上维托大忙,只不过有一点小小的问题,也许是听他父亲和祖辈添油加醋的故事太多了,年轻的斯陶芬贝格非常崇拜维托,几乎把他当成了偶像。 他总是把维托的言行作为自己的准则,学习楷模啥的,从各方各面上都尽全力的模仿与学习维托,甚至会用数据板记录下维托的所有言行,搞得维托当时经常非常尴尬,但他也因此很了解斯陶芬贝格,他是个优秀的男人。 “哇哦,他是个不错的家伙,他很幸运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样漂亮的女儿,这家伙可比我幸运多了。”维托笑着搂紧了怀里的雷娜,后者则翻个白眼笑了笑,她微微撇头,越过维托的肩膀看见了门口靠着的莉莉丝。 “少来,你不也找了这么漂亮的新女友吗?话说,你现在这样不怕她吃醋?” 维托扭头瞟了眼门口微微笑着的莉莉丝,他的眉毛翘了起来,他一度搞不清楚莉莉丝是在单纯打招呼,还是警告自己差不多得了,该松手了,如果自己敢当着她的面吻雷娜,她绝对会让维托后悔的等等意思。 虽然搞不清楚莉莉丝究竟啥意思,但维托凭借和她相处一万年的经验,还是选择了默默松开了雷娜,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微笑着看向一边的叶塔。 后者当维托看过来时立刻昂起了头,她站得笔直地站在一边,这让维托突然仿佛看见了斯陶芬贝格的影子,“她不会……” “你懂的,斯陶芬贝格总给她讲你的各种故事,事迹,所以,她和她爹一样把你当偶像了,一个传说中的人物。”雷娜嘲弄地笑着,维托则也无奈地扶额笑了起来,他撇头看向一边的雷娜。 “斯陶芬贝格呢?那小子,这么久没见他,突然还有点想他了,我得感谢他照顾了你,哇哦,好吧,至少他也没吃亏不是吗?”维托微笑着瞥向一边的叶塔,说真的,那小子真是一点都没吃亏,这么漂亮的老婆和一样漂亮的女儿,那幸运的臭小子。 虽然维托也还不知道,他这算不算绿了自己,自己是不是该生气一下什么的,但,说真的,维托还有资格用“绿了”这个理由生气吗?你瞧瞧他那一堆女孩,我估计他是全宇宙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了。 “他去世了,十多年前,在一次灵族的突袭中牺牲了,和其他船员的坟墓埋在一块。”雷娜轻声说道,维托愣了一下后,他愣愣地撇头看向一边的雷娜。 “我很抱歉,雷娜,我。”“没事的,维托,都已经很久了,换算到你那边的时间,可能就更久了。” 维托看着抱起双臂的雷娜,她略显伤感地看向维托,但很快就摇了摇头将那哀伤之情压抑了下去,“今天是个愉快的日子,就别说这些伤心事了。” 维托微微点头,他笑着看向一边的叶塔,将一只手摁在了她的肩上,“你是雷娜和斯陶芬贝格的女儿,那就也是我的女儿,很高兴认识你,叶塔。” “我的荣幸!元帅!”叶塔昂首挺胸说道,字面意义上的挺胸,维托看着那跳了一下的胸口尴尬地捂着嘴清了清嗓子。 “好了,叫我维托,别一口一个元帅的,把我当你干爹啥的吧。”“遵命,元……维托大人!” 维托苦笑着看着叶塔,她估计还得适应一下,维托拍了拍她的肩膀后便看向了雷娜,“你们怎么到这儿地方来的?泰拉保卫战后我找了你们好几个世纪,该死的,我搜遍了整个太阳星域,甚至还去了亚空间,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们怎么会在网道里?” 雷娜背起双手站在一边,她穿着那身蓝色的海军舰长大衣,站在维托身旁的姿势,就像她当年一模一样,一下子,维托就仿佛回到了当年,但他也因此非常清楚,这意味着雷娜要开始正式汇报了。 维托也转了过去,他清了清嗓子,向她微微点头示意,“开始吧,雷娜舰长。” 维托可以肯定,雷娜肯定为这报告已经准备很久了,所以彼得才会说雷娜来告诉自己最合适,雷娜很清楚那些问题是自己关心的,那些问题是可以不汇报拿来浪费时间的。 “帝皇幻梦号当时前去执行你交给我们的掩护任务时,为了掩护暗黑天使的突围舰队前往泰拉,甩开钢铁勇士的追兵,我命令全舰取消了隐身状态,吸引钢铁勇士离开太阳系战场。” “我们成功吸引了叛徒离开了木星,随后进行了紧急亚空间跃迁,为了避免被亚空间风暴卷入其中后被击毁,我命令进行短距跃迁,成功跳出了太阳系,但就在我们以为摆脱了追兵,成功完成了掩护任务准备返航时,钢铁勇士突然从亚空间中也跳了出来,他们以好几艘船对我们发起了追击” 一般来说,亚空间紧急跃迁的目的地,与航线是无法被侦测到的,是一种非常高效与可靠的紧急战场脱离方式,雷娜当时那么做本没什么问题,换做一般情况下是对的,但不幸的是当时亚空间风暴正盛,混沌与其爪牙的力量侵入了银河系。 这使得叛徒们,可以通过混沌的力量准确地捕捉到跃迁信标,从而发起精准的追击,而且凭借维托对钢铁勇士的了解,当他们对暗黑天使的拦截任务失败了,如果空着手回去绝对会被佩图拉博处决的,那家伙可不会有同情心这个说法,就算是对他的子嗣们,他也是出了名的严格。 所以钢铁勇士们别无选择,他们既然主要任务失败了,就怎么滴也要把帝皇幻梦号干掉,用这个次要任务的胜利,换取佩图拉博的满意而不被他毫不留情地以失败论处。 雷娜背着手,她长着皱纹的眼角,用那碧绿色的眼睛看着维托,她身边的叶塔也背起了双手,母女俩都一本正经地站在维托面前,这让维托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钢铁勇士舰队对我们发起了追击,对着我们穷追猛打,我命令幻梦号干掉了他们好几艘船,但最终还是无法对抗一整支分舰队的围攻,但就在能量盾即将被攻破,钢铁勇士的突击舰队即将冲到船体边,发起大规模跳帮时,我接收到了一条通讯。” “通讯?谁的?”维托诧异地翘起眉毛,雷娜则点了点头,她带着白丝的刘海垂挂在有眼前,眼睛透过发束间的缝隙看着维托。 “一个叫艾达拉德的人,他以不知道什么方法强行接入了通讯频道,他没有露脸,也许是紧急接入无法成像的原因,但他用歌特语告诉了我一个坐标点,让我往哪里跃迁,我会找到援兵的。” “所以,你照做了?”“我当时别无选择,维托,留下来肯定是个死,拼一把反正也没损失,所以是的,我照着那个坐标点让大副跃迁了过去。” “所以,你在那边找到援军了吗?”维托双手抱怀问道,他脑子里思考着艾达拉德当时在搞什么鬼,他怎么一万年来,从来没给自己提起过他既然在当时帮过雷娜? 雷娜耸了耸肩,看起来有些无奈,“那里的确有混沌的地方,但,也不算我们的盟友,我们又进行了一次短距跃迁后,刚刚跳出亚空间隧道就一头撞上了一支黑暗灵族海盗舰队,跟在我们后面抵达的钢铁勇士舰队,也和灵族海盗撞在了一起。” 黑暗灵族海盗?好吧,还真有艾达拉德的风格,维托苦笑着向雷娜点头示意,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后者则点了点头后继续了下去。 “钢铁勇士和灵族海盗舰队撞了个头破血流,双方立刻全部打在了一起,在双方舰队激烈交战时,我发现了在战场上,有一艘被击伤的灵族舰船打开了一处网道入口,准备紧急跃迁逃离战场,我本来当时是准备也前往开阔地,进行亚空间跃迁趁乱逃走的,但我们刚准备启程,就被两艘钢铁勇士的打击巡洋舰盯上了。” “他们从身后对我们发起了炮击,你也知道的维托,如果要进行亚空间跃迁,就必须降下能量盾后升起盖勒立场护盾,那就意味着我们会脱下所有的防护,在炮火下完全裸奔,眨眼间我们就会被打成碎片,所以我当时选择死马当活马医。” “既然我们无法进行亚空间跃迁,那就用灵族的大门逃离,我随即下令全舰对网道加速冲刺,抢在灵族战舰的前面冲入网道,逃离战场,但钢铁勇士显然也发现了我的打算,所以他们对我们发射出了一连串的跳帮登陆。” “虽然大部分的登陆舱都因为距离过远,被防空炮火击毁了,但其中还是有一个登陆舱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既然成功穿越了炮火打击直接砸进了幻梦号内。” 雷娜说着看向了维托身后走上来的彼得,太阳军的指挥官背着枪,背靠着双手站在维托身旁立正站着,雷娜看着彼得点了点头后看回维托。 “虽然钢铁勇士地跳帮部队很快就被彼得上校,和他麾下的太阳辅助军消灭了,但他们在被歼灭前还是成功攻入了一节控制室,将一串电子恶魔病毒注入了幻梦号的系统,电子恶魔迅速就侵入了系统,攻破了防火墙打算夺占幻梦号的控制权限。” “但好在我们当时已经穿越了网道,身后的灵族战舰也被击沉爆炸了,所以网道大门随即便立刻关闭了,外面的追兵被甩在了外面,但电子恶魔却沿着每一节系统侵入了总控协议,我为了避免幻梦号被病毒夺取,命令强行切断了能源系统,物理拉闸将电子恶魔困在了系统的段落中。” “然后,你们就坠毁了?”维托双手抱怀,苦笑着看着雷娜,后者也苦笑着耸了耸肩,“对,我们迫降在了这颗网道星球上,而且坠落时,电子恶魔还试图强行重启能源系统,最终在强行切断能源时,它的反击导致了推进器功率过载,幻梦号推进阵列中的还有几个喷射口过载烧了,然后我们就坠毁在这儿了。” “推进引擎的二号和五号,七号喷射口损坏,推力不足无法起飞,而且电子恶魔已经侵入了总控系统,一旦我们重启系统准备升空,就会导致那病毒迅速夺取全船,所以我们一直将系统处在关闭状态,无法使用与激活STC铸造线,生产出零件来修复全船损失,通讯系统也无法激活。” 这个一段的回答,不是由雷娜完成的,而是由他的女儿叶塔,也就是现在维托的干女儿完成的,显然,这一部分已经是叶塔所也熟悉的了,她迫不及待地开口向维托汇报,急切地想要向维托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真和他父亲斯陶芬贝格一模一样,他当年也是这样,抢着给自己汇报,而不顾抢了其他人的活。 维托撇头看向雷娜,后者看着自己的女儿微微耸肩,并不打算和叶塔抢这个活,就让他在维托面前好好表现好了。 “继续。”维托微笑着向叶塔点头示意,这可让叶塔更激动了起来,她清了清嗓子,快速地组织了汇报语言后继续开口。 “因为电子恶魔的存在,幻梦号一直处在停摆和宕机状态,我们缺乏清除电子恶魔的手段。”叶塔说着,而维托身边的彼得也看了过来,他举起一只手在面前挥舞。 “机械教的人试着清理过,但不是接进去脑子就炸掉了,要么就是被当场逼疯,然后还得趁着他们造成更多破坏前,一枪毙了他们。” “是的,维托……长官!正因如此,全船的大部分生活系统都处在关机状态,许多甲板也因为系统的关闭而无法开启,所以大多数人都搬下了船生活,只有我和舰长,以及少数人还会回到船上维护可以接触到的设备,以方便日后随时可以重新启动舰船系统。” 维托微微点头,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我看见你们重启了反应堆,还有照明系统对吗?” “对。”雷娜说道,“反应堆设置了手动开启的开关,所以我们人工激活了,但也因此无法使用其余的船上搭载的能源转换系统,只能在地上建造个拼凑的中继站,勉强用着。” “至少莫拉尔手艺还行,那电站现在都还没炸。”维托打趣地笑着,他拖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阵子,随后抬起头来看向一边的雷娜。 “别担心,我有办法解决那电子恶魔。”“办法?什么办法?”雷娜诧异地问道,维托则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 “你们不用知道,但相信我,我可以解决那东西,然后你们就可以重启系统,用STC自动生产线来完成维修了。” “事情没这么简单,长官。”叶塔插嘴道,她走上前来看着维托,眼神中那崇拜之情还是挂在眼上。 “就算可以重启STC生产线,我们也缺乏原材料,现在全船的损伤部分需要大量的优质原材料,比如精练铁矿,星云合金等等才行,而这些东西在我们脚下的星球都难以寻找到。” 彼得点头表示了赞许,他看向维托耸了耸肩,“这是一颗很边缘的网道星球,灵族都不怎么爱来,只有偶尔一些掠夺者战帮会在这里短暂的停留,休息后再次起航去某处的基地,虽然这让我们在这里相对很安全,但也导致我们无法获得任何原材料。” 维托听着他们的话点了点头,他沉思了片刻后笑了笑,他看着身边的三人肯定地点头,“我相信,我们都能处理好的,我保证,会带你们离开这儿,回到帝国去的。” 雷娜和彼得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随后都点头表示了信任,而叶塔更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算维托说了更离谱的一些话,我估计他的这个新养女兼小粉丝,都会毫无犹豫地相信他说的每句话。 “那好吧,既然情况都知道了,我能离开这废船了吗?”维托身后的莉莉丝靠在门口,突然开口说道,维托扭过头去看着门口的莉莉丝,她满脸都是冷漠的意味。 维托苦笑了起来,她看了眼一边的雷娜后尴尬地看向莉莉丝,“那啥,我……晚点去找你行吗?和老朋友叙叙旧什么的。” 莉莉丝翻个白眼,她转身挥了挥手便走开了,“好,我不打扰你和老情人重逢,等你完事了,再来找我吧。” 维托一脸苦笑着地看着远去的莉莉丝,他又看向马格努斯向他也点头示意了一下,赤红巨人在微微回应后便也走出了舰桥,最后离开的是彼得,他在向维托敬礼后便离开了。 只有叶塔还没走,他站在维托身边,似乎一点都不想离开她这偶像,雷娜笑着走了上去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好了,让我和元帅单独待一会儿好吗?” “我不会妨碍你们的!我保证!”叶塔立刻解释道,但随后她的脑袋便被维托摸了摸,叶塔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和红苹果一样通红起来。 维托看着面前紧张的叶塔,他噗呲笑了出来,“帮我个忙好吗?去盯着莉莉,别让她撒气把谁砍了,或者把什么东西砸了,之后,我会和你好好聊聊的,能做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叶塔依旧是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维托笑着朝一旁昂了下脑袋,“那去吧。” 叶塔在向维托敬礼后便大步跑向了舰桥的出口处,维托看着那远去的叶塔背影,他的手默默地抬了起来,搂住了雷娜的腰,“哇哦,现在我们二人时光了,知道有什么地方适合约会吗?” 雷娜笑了起来,她靠在了维托怀里微微抬起那碧绿色的眼睛,像个年轻的姑娘一样看向维托微笑着,“我知道一个地方,不会有人打扰的。” “嗯,那最好,帝国有些事……我得慢慢告诉你才行。” 第三百五十二章 远征之路:第十二章 宏炮之上 维托这辈子看过很多的美景,他去过挪威的峡湾,东非的大裂谷,以及芬兰一望无际的林海,还有那阿拉伯半岛上的广阔沙漠,他航行过红海,穿梭过大西洋与太平洋,曾在白令海峡目睹过成群的鲸鱼穿越过狭窄的海峡,也在非洲的大草原上,目睹过角马群壮阔的迁徙之路。 作为一个活了五万年的老家伙,维托见识过很多东西,不仅是地球上的,还有银河中的壮丽美景,维托一直很喜欢旅行,他喜欢到那些自己没去过的地方,见证那里的美景,了解当地的文化与人们,品尝那里的美食,再经历一场刺激的冒险。 所以当维托坐在宏炮粗大的炮口上时,他就开始后悔,自己明明进入过网道很多次,但为什么,从来不知道在这隧道里还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 他坐在帝皇幻梦号侧舷巨大的宏炮炮口上,这根炮口口径惊人,其长度也宛如巨柱一般的重炮炮口,从身后金色的炮盾墙后伸了出来,漆黑的巨炮背部十分宽大,虽然依旧是呈圆形的弧度,但却也因为其尺寸之大拉出了一个足够大的平整面。 那平整面上足够坐下两人了,维托坐在宏炮黑洞洞的炮口边缘,他搂着身边雷娜的肩膀,她靠在维托的肩膀上,与他一起仰望着头顶绚烂的天空。 在宏炮炮口的一侧,从帝皇幻梦号高大舰体上,所倾泻而下的瀑布从一侧坠下,那些瀑布的泉水来自于战舰身后更加高耸的山脉,那高山上的溪水沿着岩石与森林流淌而下,从高耸入云的峭壁上坠下万丈高空。 瀑布冲击的幻梦号背部坚硬的装甲上,那坚固且极具韧性的外层装甲,又将瀑布的泉水接力着向下方落去,最终的,在帝皇幻梦号的侧舷外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维托搂着雷娜坐在瀑布旁的炮管上,那瀑布的宽大水面从炮口前侧落下,维托头顶的凸出装甲使得瀑布成了一个斜坡滑落了下去,它没有撞击在下方的一整排粗大宏炮炮管上,而是从炮群的前侧,如水帘洞一般的倾落而下。 从维托眼前坠落的瀑布之上,整片水面都被天空的光芒染成了紫红色,维托仰望着头顶绚烂的天空,网道之中的夜幕已经几乎将领,那星球的地平线上太阳几乎已经落下,而它最后的光芒则将天空染成了绚烂的紫红色。 紫色与玫红色的光芒在空中交会,它们彼此混合在一起,就好像一个画家的染色拼盘一样,那又像是一幅画卷,画卷用色盘中的色彩,在空中绘制出了一幅经验的色彩画卷,那紫红的天空一直向着地平线的尽头延伸而去,云层也随着色彩与吹动的微风,而在空中随之奔向远方。 维托黑色的眼睛看着头顶飘过的云层,它们在风的吹动下变成了一条条漫长的细线,如云海中波浪一样向着天际线滚滚前进。 “这是的确是个好地方,你眼光一直不错,你和斯陶芬贝格在这儿约会过吗?”维托搂着雷娜,微笑着问着,而她怀里的雷娜则苦笑着微微摇头,她的头发靠在维托的肩头,如海浪一般地滚过。 “只有一次,而且那一次,他也不停地在讲你告诉过他的美景,一点约会的意思都没有。”“哈,至少那小子,一直都很年轻吧,他到死都很年轻。” 维托之后和雷娜的聊天中他才知道,斯陶芬贝格并没有和她当多久的夫妻,他在阻挡灵族海盗的战斗中牺牲时依旧很年轻,那时叶塔才刚刚七岁,他们只做了七年的夫妻,雷娜就成了寡妇。 但她还是坚强地养大了叶塔,带领着脚下的舰员们,建设了这座在美丽如仙境星球上的定居点,维托的眼睛俯瞰着下方的城镇,那些大大小小的建筑,在战舰前方的空地上铺展开来,就像是在棋盘上棋子般。 每一座,都在天空中绚烂的光芒中反射着光晕,在那一片片昏暗的红紫色光晕中,一片片的灯火子在那些建筑间亮起,就好像一片万千的星空,在那银河壮美背景中闪烁着永恒的光芒。 维托的眼睛俯瞰着城镇,他看着那一条条人来人往的街道,网道中的孤军们在夜幕之下穿梭来往,酒吧之中依旧亮起了灯光,热闹的喧嚣声从其中传来,维托似乎看见了莉莉丝,他微微眯眼,看着莉莉丝推开了两个挡路的年轻人,推开酒吧的大门走了进去。 马格努斯好像不见了,但,也正常,毕竟莉莉丝生气的时候谁会呆在她身边? 好吧,那丫头显然心情不怎么好,现在维托只能希望,她不会造成太大地破坏了,虽然也只能是希望而已,你懂的,一个生气吃醋的色孽魅魔,还是魅魔女王,会造成多大的麻烦。 “你找了个漂亮的姑娘不是吗?虽然,性格有点强势。”雷娜的头轻轻地靠在维托的肩头上说道,后者则微微笑着,抬起手用手指抚摸过雷娜乌黑色的头发,其中岁月留下的白丝也随着他的手指而滑落。 “和你一样?”维托笑着问,雷娜听了后也噗呲笑了出来,她将自己的胳膊也靠在了维托的手臂上,与他一起看着下方闪烁着万千灯火的定居点。 “这也确实,你挑姑娘的眼光,总是在那些性格的女人身上,火辣,而又强势的那种,你没想过温柔,妩媚型的?” “得了吧,那种女孩和我合不来,我喜欢的是那种可以和我一起冒险,作死和对骂的那种,比如,你。”维托说着,依旧抚摸雷娜的脑袋,后者靠在他的肩上微微笑了一下。 “我以为你会因为斯陶芬贝格的事多少有点不爽,但你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你为什么会那么觉得?”“嗯……比如感觉自己被绿了?NTR什么的?” 维托听了那俩词后一下子没认出,噗呲笑了出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真的,你觉得在这银河之中,有谁比我更没资格,讨论这个问题吗?” “那也确实,我敢说,这不是你在这一万年来第一个换的姑娘,那数字我都不敢想,也想不到,你还记得自己有多少女人吗?”雷娜微微抬头看向维托问道,后者则耸了耸肩。 “大概记得吧,但我不打算告诉你,这太损氛围了,白痴才会那么做。”“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 雷娜靠在维托的身上,后者则搂着她的腰笑着,“斯陶芬贝格是个优秀的男人,我了解他,所以,我知道他会对你和叶塔好的,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生气呢?” “他很像你,他从你身上学了很多东西,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以为他是你,他身上有很多你的影子,就是……” “没我帅?”“没你会惹麻烦。”雷娜和维托说着都笑了起来,维托微笑着搂紧了雷娜的腰,他让她靠得更紧了一些。 “我知道你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因为,我也以为是这样,所以你为自己的下半生做了个合理的选择,这没什么可让我感到生气的,事实上,我很欣慰,我看得出来你过得还不错,这就够了。” 维托说着将脑袋,轻轻地与雷娜地靠在了一起,后者也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你也是,我看得出来你过得还算不错,而且,没想到一万年了你都还记得我。” “你在开玩笑吗?我怎么会忘了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呢?”维托说着拍了拍自己屁股下面的宏炮炮口,他的腿吊在炮口外的半空中,随着幅度而轻轻晃了晃。 雷娜看着维托打趣地笑着,她看着维托拍打炮口的手,“你这忘不了的美人,到底是指你的旗舰,还是她的舰长?” “都有,她和她的舰长是不可分离的。”维托笑着搂紧了雷娜的腰,他抬起头眺望着头顶的绚烂天穹,看着在天上闪烁的虚假星星,那是网道之中模拟出来的星光。 “我会带你们回去的,回到真正的星空下,看着那些真正的星星。”维托说着,他怀里的雷娜则沉默了一阵子,她思考着维托之前花了好一阵子,告诉自己这一万年来的一切,帝国的现状,与银河之中的现实。 “维托,我不知道,你告诉我的帝国几乎就是个噩梦,是我真正做梦都没想到过的可怕噩梦……怎么会这样?帝国真理,帝皇……还有你们,怎么会这样?” 维托沉默着搂着雷娜叹了口气,他的吐息声在雷娜的耳旁响起,她靠在维托的怀里,眼睛看着下方的城镇,“你为什么就看着帝国变成了这样呢?当所有原体离开后,你为什么一直在旁观呢?” 维托一言不发地沉默了片刻,他随后手轻轻地抬了起来,摁住了雷娜的肩膀,“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执剑人吗?” “记得,你说,帝国需要一个处在所有权力之外,手持审判之刃,对帝国所有权力者进行监督,在关键时刻将失控的人斩杀的审判者,甚至是对原体们也是如此。” “我就是那个执剑人。” 维托轻声说道,雷娜愣了一下后看向维托,她十分惊讶地看着维托,突然脑子里想到了当年的很多流言蜚语,那些她以前认为荒谬至极,毫无可信度的谣言。 “你是……那第二和第十一军团,还有雷霆战士也是……”“对,你想的没错,雷娜,那就是我和鲁斯,莱恩,以及瓦尔多干的,我带着他们……干的。” 维托如此说着,话语之中充满了哀伤,他抬头看着那片星空,在那紫红色的光芒之中他的背影显得是那么落寞,孤独。 维托仰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他随后微笑着看向了一边的雷娜,将那些带来悲伤的记忆埋入了心底,“但现在,一切都会改变了,基里曼回来了,帝皇也让我去找回所有可以拯救的原体,重新开启一次大远征。” “我相信,基里曼已经在我不在时,着手开始准备大远征的事宜了,也许已经开始了,我们会重新带回文明与理性,真理与繁荣,就像当年一样。” “但维托,你又怎么确定,不会和当年一样,发生一样的事呢?荷鲁斯的事,难道不会再其他原体身上重演吗?”雷娜靠在维托胸口轻声问道,维托沉默了些许,随后没有任何掩饰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雷娜,但,这一次我会尽全力阻止那事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做的,这是人类一万年来最好的一次机会,我会尽可能地帮助基里曼,帮助原体们,和我们的同胞。” 维托低下头,他看着脚下的繁荣定居点,看着其中的千百灯火微笑着,“希望的种子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在这里,帝国真理的种子被你们保存了下来,是时候把它带回去了,就像当年一样。” 维托低下头看着怀里的雷娜,他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和当年一样,我需要你的帮助,亲爱的。” “维托,难道没别人可以帮你吗?我……已经老了。”雷娜苦笑着说着,但维托却捧起了她的脸,维托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雷娜,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脸上的点点皱纹,看着那双依旧美丽的眼睛。 “哪儿老了?我看你还很年轻嘛,就是有一点点皱纹而已,画下妆,你就又能光彩照人,亮瞎一船人了。” “我已经六七十了,维托,就算我的身体强化过,但我也已经年过半百了。”雷娜苦笑着说,维托则笑着摸着她的脸,一脸打趣地笑着耸了下肩。 “我还五万岁呢,你看我也不也还在干活吗?你才六七十,年轻得很亲爱的。” “我需要一个精通大舰队指挥,而且有管过阿斯塔特军团舰队,以及知晓如何指挥阿斯塔特进行跳帮战,登陆部署的海军舰长,一个既懂得凡人军队,也懂得大兵团阿斯塔特的舰长来帮我,而这样的人才,在帝国寻找,可比找个能弹琴说唱的兽人还难。” 维托微笑着,抚摸着面前女人的脸,她碧绿色的眼睛也与维托对视着,“而我知道,那个我要找的舰长,就在我面前,只有她可以。” “维托……”“好了,雷娜,我了解你,就像你说的,我挑的女人一贯都很火辣,而且耐不住性子,你也是的雷娜,我知道你的梦想在星海中,你不会安心地在这里养老的。” 维托捧起雷娜的脸,他与她坐得很近,身体完全是贴在一起的,他们互相对视着,“怎么样?跟我出去兜一圈风?让阿巴顿,还有那些叛徒小子们,好好开个大眼。” 雷娜看着那自己当年看过无数次的微笑,那灿烂的,有着一种不明魅力的笑容噗呲笑了出来,雷娜也抬起手抚在了维托的脸上,“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的,知道怎么哄女孩开心。” “那可不?我们都没什么大变化,不是吗?而且这样泡妞可好使呢,亲测五万年有用。”维托笑着说着,雷娜也切得笑了一声,她回眸过来看着面前的男人嘟囔着开口。 “老渣男。”雷娜说着靠了上去,她吻在了维托的唇上,雷娜环抱着维托的脖子,而后者也在些许的迟疑后搂紧了她的身子,雷娜的手指轻轻地一颗颗解开维托胸口的衬衫扣子,而后者也轻轻地掀起了雷娜的海军大衣。 那蔚蓝色的大衣从雷娜的肩膀滑下,那衣服落在了宏炮宽大的炮身上,它变成了一张床垫铺在上面,雷娜抱着维托的脖子,随着他的身体前倾倒在了那衣服上。 紫红色的天空光芒,照耀在宏炮身后的炮盾上,那帝国的天鹰标志在紫光之中反射着光芒,在那老鹰的金色倒影上,反射着两个人的身影 第三百五十三章 远征之路:第十三章 酒吧大乱斗 音乐在木刻楞建筑的墙壁之间回荡着,那悠扬但却满怀激情的音乐,伴随着靠在吧台一边的点唱机而从两侧的落地大喇叭中,传出一阵阵响亮的音乐充斥了整个酒吧。 整个酒吧中都坐满了人,忙碌完一整天的各个定居点工作组的轮班人员们,在这里愉快地举杯畅饮,带着欢笑声彼此愉快地交谈着,每一张酒桌周围都坐着人,每一块地板上都踏过一双双军靴的踩踏声。 镶钉的加固军靴踩在木条拼接而成的地板上,那军靴的踏动声踩得地板嘎吱作响,钢铁的碰撞声,木头之间的咯吱声混合着酒杯的碰撞声,还有整个酒吧内的欢笑声构成了这欢快的夜幕乐章。 艾吉奥站在吧台后,他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在吧台的一侧坐着好几个刚刚下班的年轻外墙巡逻队员,他们脱下虚空甲,把武器放入军械库后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赶在酒吧处在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到这儿来欢聚一堂。 艾吉奥换看着整个酒吧中载歌载舞的人们,男女们高举起酒杯互相碰撞,年轻的,年长的人都在这里有着一席之地,无论军阶与命令,他们在举起酒杯的一刻,便是平等的了。 酒水伴随着捧杯在空中洒落着,那橙色的酒水一下子洒向了酒吧大门口,酒水一下子溅到了木头地板上,但随着那酒水的落地,一阵吱呀声从那儿响了起来。 那当然不是酒水把地板侵蚀坏了导致的,艾吉奥前阵子才修过门框下的木板,所以他知道并不是,那声音来自于被推开的双开门,那百叶门被推开后一阵吱呀作响起来。 艾吉奥抬起头看向门口,他起初并不感觉到奇怪,毕竟现在正是酒吧的高峰期,有更多人推门进入再正常不过了,但艾吉奥很久以前就养成了,每个人进来时他都得抬头看上一眼的习惯。 这会让艾吉奥知道不少的小道消息,有好的,有坏的,但,有消息总是不错的对吗?你永远不知道各种各样看似无用的八卦,以及小道消息会在什么时候派上用处,帮你一个大忙。 所以艾吉奥看向了那大门处的新客人,然后他就愣了一下后,被她的美丽所惊讶到了一下,艾吉奥这辈子见过不少美女,远征时他就跟随维托航行于星海,有幸沾了维托的光,各种风格的美女他都见过不少。 但这一个,艾吉奥敢说,他比自己见过的都要漂亮,酒保看着推门而入,踏着高通齐膝高跟筒靴的女人迈步走来,她灵巧地侧身躲开了拿着酒杯,摇摇晃晃从自己面前撞过去的醉醺醺酒客。 那女人的身体非常灵活,她一个迈步后回身旋转,便从那满身酒味的壮汉身后滑了过去,她银色的长发伴随着转身而在空中飞舞,紫色的眼睛一下子在转身后出现在了艾吉奥面前,他看着那如星辰般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就在艾吉奥被那眼睛所沉沦时,那银发的女人已经走到了吧台边,她从混乱的酒客之中穿过后走到了吧台边上,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酒吧,在其用手指敲击桌面发出一阵哒哒声后,艾吉奥才回过神来。 酒保笑了笑,他擦着手中的玻璃杯,将那酒杯一下子放在了桌上后双手把手帕一甩挂在肩上,随后撑在了女人的面前,“你好啊,美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和元帅一起来的?” 艾吉奥之前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和很多人一样,白天时所有的风头都被维托元帅所抢走了,她就如所有人一样被掩盖在了维托的光辉下,而当她单独来到这里时,艾吉奥才有机会看看她有多美。 不只是艾吉奥,在吧台一边靠着喝酒的几个年轻人也看了过来,他们看着银发姑娘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后着迷一样地交谈起来,不只是他们,所有注意到她进入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就好像是被磁铁吸住的铁块似的。 “显然,你的记忆力不错。”女人说着撩起了耳旁的银发,那动作让她看起来无比的妩媚,艾吉奥看着他由衷地点了点头,感慨于元帅一如既往挑妞的水平,以及泡妞的更高超技艺。 艾吉奥笑了起来,他撑在桌面上看了眼关上的酒吧大门,“元帅呢?他没和你一起来?我还准备了好酒,等着他呢。” “这不正好?拿出来给我喝就行了。”女人说着靠在了吧台上,她的胸部一下子从吧台上蹭了过去。 那紧身胸衣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了她完美的身材,修长的双腿重叠着靠在一起,那在屁股下被绷得无比鲜艳的臀部在一旁年轻人的面前翘了起来,那最靠近莉莉丝的男人,丝毫不加掩饰地看了过来连连点头和同伴赞叹起来。 艾吉奥也瞟了眼莉莉丝胸口解开的胸衣伸缩,那失去束缚后崩开的部分,将那深深的深沟展现得淋漓精致。 艾吉奥笑了笑,他双手抱怀地站在莉莉丝面前,“怎么了?元帅丢下你去和雷娜舰长重燃旧情去了?” 听了艾吉奥的话,莉莉丝缓缓地抬起头,用冰冷到仿佛一剑刺穿了艾吉奥脊背的眼神看了眼酒保,一下子艾吉奥就苦笑着举起了双手,他做出投降的手势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好好好,我不自找麻烦了,我们聊点愉快的话题吧,你想喝点什么?”“你原本要给维托喝的,拿出来。” “我得提醒你,这酒很烈。”艾吉奥说着从吧台下面随手抽出了一个酒瓶,那末端方方正正,却在瓶口处向上延伸,弯曲缩小口呈现出一个小瓶嘴的酒瓶,它的身体整体都呈某种浅蓝色,让人以为其中的酒水应该也是蓝色的。 “很好,我现在就需要烈酒。”女人说着靠在吧台上说着,她看向一边的酒杯撇头示意了一下,艾吉奥微微耸肩后伸手将那酒杯从桌面上滑了过来,随后一下子放在女人面前后倒上了那杯酒水。 酒保抓住细长的瓶颈,将其中从玻璃上看起来是淡蓝色,但其实却是浅绿色的酒水倾洒倒入了小酒杯中,酒水在其中翻腾起来,一点点涌起后在酒杯的一半部分停了下来。 女人在艾吉奥收回酒瓶后,一下子抓起那小酒杯非常豪爽地一口饮了下去,她仰起头,让那酒水从细长的喉咙处滑落下去,伴随着喉咙处的隆起运动,辛辣的酒水流入了她的肚子里。 银发的漂亮姑娘将酒瓶放在了桌上,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被酒精影响的意思,反而举起手中的酒瓶,看着其中喝剩下的一点点酒水翘起眉毛。 艾吉奥看着面前的银发姑娘,他抬起眼睛看着走到她身后的那几个年轻酒客,他们围在莉莉丝身后微笑着,每个人都端着一杯酒,看起来好像喝了不少,脑子也不是太清醒。 其中一个人端着酒杯一下子靠到了女人身边,他很是热情地笑着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你看起来很寂寞啊?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单独一人就太可惜了,要不,哥几个陪你玩玩?” “不,你们做不到,所以滚开。”女人冷冷地说道,她手中摇晃着酒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冷漠说道,而他身边的年轻酒客则哈哈笑了起来。 “瞧你说的,我保证今晚会让你快活的,像,这样!”他说着,也许是在酒精的影响下,他抬起手一下子拍在了女人的臀上,女人的身体都因为那拍击而震动了一下,她停下了自己手中端起的小酒杯。 艾吉奥看着她低着头而看不清的脸,酒保咽了口口水后看向了那几个年轻人,“我劝你们赶紧跑,如果我对元帅挑女人的性格没记错,他的女人一般都很……泼辣。” “没事,我喜欢泼辣点的,那样才刺激。”年轻人傻傻地笑着,手中摇晃着那酒杯,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自己手还摁在屁股上的女人冷笑着抬起了头,她一口喝干了手中酒杯中仅剩下的一点酒水。 “你们想让我满意吗?那你们,就得努力努力了。”女人笑着猛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在了桌上,艾吉奥看了一眼她后往后默默地退了好几步。 —— 叶塔沿着夜幕降临的街道走到了酒吧前,她从舰桥的门桥上走下后,没花多少工夫就打听到了莉莉丝的去处,这并不难,只要找到那些执勤结束后,在街边游手好闲闲聊的年轻男人就好了,他们会告诉你那个漂亮姑娘的去处的。 所以,叶塔很快就找到了这里,她从街道上走过,在日落时分的红紫色光晕中来到了酒吧的门外,她转向那大门,听着其中传出来的喧嚣声与点唱机音乐声。 叶塔清了清嗓子,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就好像是去执行元帅本人下达的某项特殊使命似的,叶塔很快理好了领子,但就在她准备向前迈出第一步,走向酒吧的阶梯时她身边一个人被从里面扔了出来。 那个穿着太阳军制服的家伙,一下子从酒吧的窗户中被扔了出去,一下子砸穿了酒吧的窗户后,伴随着四处飞溅的玻璃碎片后狠狠地摔在了叶塔的身边。 叶塔看着身边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他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呜咽着,叶塔很快便听见了其中的打斗声,她低声咒骂一句后两三下踏上了阶梯,上前推开大门后快步走入其中。 而她刚刚走进门,就看见了一个壮汉一下飞了过来,然后撞在了叶塔面前的地面上,她绿色的眼睛看着那地上呻吟着的家伙,随后抬起头看向了他飞来的方向,在那儿,正在经历一场混战。 好几个酒客围攻着一个银发的女人,而她则在酒吧吧台前方,旋转着灵活的身子躲闪着挥舞而来的每一拳,在她面前的一个年轻壮汉怒骂着一拳打了上去,而那呼啸而去,直奔着女人脸而去的拳头,则在打中她的脸之前被一下子躲开了。 那个叶塔没记错,叫莉莉丝·马尔福的女人一下子躲了过去,那拳头几乎是从她的脸上贴着过去的,但唯独就是一点都没碰到她,飞过的拳头一下子打中了她身后一个男人的脸,将他自己的同伴打得连连后退。 那被打中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脖子连连退步,打中自己人的壮汉愣了一下,而就在他愣着的同时,莉莉丝一下子侧身回旋后闪到了他身侧,随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处,那高筒高跟靴如炮弹一样重重地撞了上去。 壮汉一下子呜咽着跪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向身侧莉莉丝,后者一个踢腿直接以惊人的原地一字马,将脚尖一下子踹在了壮汉的下巴上,让他一下子向后飞了出去撞翻了身后的另一张酒桌,其上的所有酒水都被打翻了,坐在周围的人也全部站了起来退到两边去。 其中就有安德烈,他苦笑着拿着手中的酒水退到了大门边,他这时才发现叶塔也来了,俏皮似的举起酒杯敬了下礼,“啊,欢迎叶塔,好久没见你来过酒吧了,今天怎么有这雅兴来这儿啊?” “她。”叶塔无奈地叹息着,随后指了下前面一个踏步冲到捂脸男人面前的莉莉丝,她抬起一腿直接踹在了那男人的裤裆上,他一下子呻吟了起来,捂着鼻子的手也立刻下移捂住了裤裆。 叶塔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他身边的安德烈看着那一脚,好像痛如己身一样的表情大变,向后缩了一步,他看着莉莉丝从一边的酒桌上抄起了一瓶酒,她用那几乎喝空的酒瓶一下子打在了那倒霉蛋的脑侧,坚固的酒杯一下子就碎了。 莉莉丝站在那倒的男人的面前,她拎着碎裂的酒杯看着地上呻吟的男人,“如果这就是你们的水平,那你们离让我满意还很远。” 莉莉丝说着,她身后两个从碎裂酒桌,酒杯玻璃碴和酒水中爬起来的两个人冲了上来,他们一人一把,一把擒住了莉莉丝的手臂,将其死死地控在吧台前面。 后者则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看向了面前站起身来的男人,那人就是拍了下莉莉丝屁股,然后豪言壮语了一番的家伙,但他现在显然没法豪言壮语了,他揉着自己被酒杯打得生疼的太阳穴站了起来。 他怒视着眼前的莉莉丝,握紧了拳头,“给老子躺地上去吧!臭婊子!” 他吼着抡起了拳头,莉莉丝则只是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连骂我都这么无聊,一点心意都没有,维托平日里说骚话都比你们有意思。” 莉莉丝说着猛地一蹬腿跳了起来,她的双臂由于被身后的两个家伙擒着,所以反而成为了两处完美的支点让莉莉丝得以向前跳跃起来,她在空中一只腿踩在面前挥拳而来的男人胸口,接着另一只脚猛地向上一踹,直接用硬化的靴尖踹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刹那间一阵下颚骨碎裂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男人由于被踹中而一下子打在了,他一拳打歪出去,整个人也因为惯性向前好几步后撞在了酒吧的一根柱子上,脑袋在上面撞了一下后仰倒在地。 莉莉丝并没有因此停下,她整个人以倒立过来的姿态飞到了身后俩家伙的面前,接着膝盖猛地向前一蹬踹在了他们的脸上,两个家伙立刻捂着自己被踢中的脸连连后退松开了莉莉丝,而后者则在空中一个后翻后落在了地上的碎木桌椅上。 莉莉丝落在地上,双腿向两侧划开后单手撑地落下,她抬起自己头看向自己面前两个捂着脸的倒霉的,莉莉丝缓缓地站了起来向他们比了个勾引的手势,满脸的嘲讽之意,那俩人立刻被激怒后大吼着冲了上去。 叶塔看着他俩,毫无疑问地,他们被莉莉丝单方面地在吊打,各种意义上的施虐一般地痛揍着,叶塔看着莉莉丝微笑的脸,她不断地踹踢着面前的两人,交替着快速出击,让他们每个人都不会落下自己的每一次攻击。 叶塔很确定,莉莉丝如果想她可以一击打翻这俩家伙,让他们倒在地上呜咽着起不来,但莉莉丝却没有,她的每一次攻击都是恰到好处的,让他们既疼痛不已,又不至于倒地不起。 她在纯粹地享受单方面的施虐,而且看起来相当享受,脸上的微笑一下子比之前喝酒的时候还要愉快得多。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叶塔和酒吧中的多数人一样站在边缘看着,他们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端着酒杯在一边相当愉快地看着,一边喝酒一边喝彩和赌谁会赢。 看起来在这里,除了被揍得那些倒霉的,剩下的人心情都还不错的样子,安德烈笑着耸了耸肩,“我听是那个撞柱子上的倒霉蛋摸了下元帅女人的屁股,然后银发小姐,就开始教训他们了,虽然我觉得叫单方面吊打更合适点。” 安德烈说着看着那被莉莉丝一脚踹在太阳穴上,直接踹飞到墙上去的家伙,一下子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痛楚似的向后缩了一下,“哇哦,打得还真狠,我猜她可能的确气坏了。” “生气?我看她明明是乐在其中。”叶塔说着手向后摸索了起来,她皱眉看着眼前的莉莉丝,“我得让她停下来,元帅命令我看住她,不准她惹麻烦。” “那你准备怎么叫停?我可不会上去试着把她拉开的。”安德烈说着身体又抖了一下,他身旁的酒客们都发出了呜呼的感慨声,看着眼前相当让人蛋疼的一幕。 “我劝你最好也先看着……”安德烈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枪声打断了,他的耳朵被那枪声震得生疼,嗡嗡的耳鸣声让他一阵头晕目眩,摁着自己的太阳穴看向了一侧的叶塔,他首先看见的就是一把举起来的手枪。 安德烈惊讶地看着那冒烟的枪口,整个酒吧中的所有喧嚣声与骚动声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大门口的马尾辫女孩,她举着手中的手枪,冒烟的枪口对准着莉莉丝方向,准确说是她脑袋的方向。 莉莉丝停下了自己将其的拳头,她的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到底家伙的衣领,她看向叶塔的方向,眼睛轻轻地撇头看向身后的弹孔,那子弹的弹孔在身后的酒架上留下了一个醒目的弹孔。 莉莉丝看着自己落下的几根头发,她微微撇头,看着那飘落在地上的银发头发扭头看向叶塔的方向笑着,“你的枪法真差,打歪了。” “我可不打算杀了你,元帅只让我看住你别捣乱,而不是杀了你。”叶塔说着猛地放下了手枪,她双手握着手枪握于腹部位置,莉莉丝看着她微微皱起眉头。 “他让你来干嘛?”“看住你,元帅原话是,‘帮我看住莉莉丝,别让他炸了什么东西,或者烧了什么东西’我想这其中,也包括不让你瞎揍人。” 叶塔说着用手枪示意了一下莉莉丝手中抓着的倒霉的,他依旧被打得鼻青脸肿了,脸上全是血,“放开他,你已经让他付出代价了,我会叫奥列格长官过来把他们带走的,我保证他们会付出应得的代价。” “死丫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因为你是维托新的养女?”莉莉丝依旧抓着那男人的衣领,拳头也还举在空中,似乎马上就要一拳打下去似的。 安德烈揉了揉自己还在耳鸣的耳朵,他与周围的一众吃瓜群众看向了莉莉丝,随后又齐刷刷地看向叶塔,后者站在门口握着枪,她也看着莉莉丝皱起眉头。 “不,但这是元帅本人的命令,他的期望,而我不会让他失望的,而你呢?打算让他失望吗?”叶塔在周围所有人都因为枪声,或是这俩女人之间尴尬氛围安静下来的酒吧中说道,这让她的声音非常的清晰,能让莉莉丝完整地听见的那种程度。 安德烈和众围观群众又齐刷刷地看向莉莉丝,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似的,莉莉丝看着叶塔低声用现场没人能听懂的语言咒骂了一句,那听起来像是灵族的语言,只不过更加古老。 但无论如何,莉莉丝松开了那个倒霉的,她一巴掌将那家伙甩在了地上,随后便转身走到了吧台前一把从站在其后的艾吉奥手中抢过了蓝色的酒瓶,她提着酒瓶从一地的木桌椅碎片之中走了过去。 她的靴子踩得碎片一阵嘎吱作响,她从地上缓缓爬起身来倒霉的面前走过时,一脚踹飞了那挡路的家伙,他的下巴一下子被踹中,随后仰面倒在了地上。 叶塔看着那倒霉蛋,随后微微撇头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莉莉丝,后者也瞟了眼叶塔后冷哼了一声,“他挡我路了。” 说罢莉莉丝便与叶塔擦肩而过,走过时还撞了一下叶塔的肩膀,后者身体向后侧倾了一点后切了一声,“真不知道元帅看上你哪一点了,你比妈妈好在哪儿了。” 叶塔说着将手枪插入了枪套里,她看着走出酒吧,沿着街面远去的莉莉丝后向还在耳鸣的安德烈点了点头,她看了眼身后躺在地上的几人,以及一片狼藉的酒吧。 “把这儿收拾好,别让元帅明天看见了。” 说罢叶塔便转身离去了,一阵耳鸣,完全没听清楚她小声说了些什么的安德烈一脸懵逼的看向叶塔的背影,随着她的远去后又看向了身边的人,“她刚刚说啥了?” “她好像说,把这儿收拾一下,什么的。”身边一人凑近提醒道,我不知道他的提醒安德烈有没有听清楚,但他随后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哦!我懂了!收拾一下后我们继续嗨的意思!”安德烈大声说着举起了酒杯,他这奇葩的理解话语说出来后整个酒吧又重新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欢呼起来。 倒在地上的倒霉蛋很快就被几个酒客合力抬走了,而很快地,整个酒吧中,再次响起了音乐与欢笑声,亦如,她们来之前那样。 第三百五十四章 远征之路:第十四章 夜幕之下 高筒军靴踩在岩石地面上嗒嗒作响,镶着铁的硬化鞋跟随着脚步而不停地与地面碰撞作响,她用发髻捆起来的马尾辫,也随着快步走动而在脑后左右摇摆。 叶塔快步地走在街道上,她从迎面走来的行人之间侧身穿过,她很灵巧,就像是一条遁入水中的鱼那样,但她却依旧不能有片刻松懈,因为她前面走着的那个人,与她相比简直就是一条海中的剑鱼。 莉莉丝行走在路面上,她的脚步轻盈而敏捷,其速度之快让叶塔几乎难以跟上,她的眼睛被迫不停地锁定在莉莉丝左突右闪,在人群之中不断跃现的身影。 她时而出现在左边,又会在一个转身后消失在某个走过的人身后,接着又突然出现在右边的行人中,她就像是个幽灵,一个在人群之中隐匿着的无形幻影。 “莉莉丝小姐!停下!”叶塔喊道,但她的话语显然对莉莉丝毫无意义,她继续快速地移动着,一个侧身便从迎面走扛着大号扳手的几个维修工身旁侧身滑过,她的步伐轻盈无声,那几个人甚至都没有发现莉莉丝从身旁经过。 而叶塔就没有这么灵巧了,她忙着追踪莉莉丝的身影,随后一不小心地撞到了维修工身上,后者停了下来,看着撞到自己胸口上的叶塔微笑起来。 “这不是叶塔吗?你急急忙忙去干啥呢?约会?”“哈!那个家伙胆子这么大,敢泡舰长的女儿?给我说说,我得认识认识这个胆大包天的好汉。” 几个浑身脏兮兮,全身油污和灰尘的壮汉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彼此愉快地欢笑着时,叶塔立刻从他身旁弹出了脑袋看向前方,她看见了前方莉莉丝的背影,她依旧越来越远了,朝着人群的深处走去。 “下次见,我先走了。”叶塔说着拍了拍壮汉粗大的手臂,随后便一个箭步从人群之中钻了过去,就像一只在草丛之中追猎的猎猫那样,维修工们转身看向在人群之中穿行的黑毛小猫,看着她在脑后左右摇晃的脑袋。 “祝你今晚愉快,可别让那幸运的家伙倒大霉。”“这话不对吧,他都勾搭上叶塔了,这不算好运吗?”“哇哦,至少在雷娜舰长知道,然后把他拎过去‘审问’前还是好运的嘛。” 领头的维修工哈哈笑着搂住了身边同僚的肩膀,他们哈哈笑着一起继续沿着街道前进,他们的目的地大概是酒吧什么的地方,虽然今晚他们去的时候,可能还得临时加个班什么的,你懂的,那里估计现在很需要维修工。 而这个让他们被迫临时加班的罪魁祸首,正在路上走着,她的身影伴随着那银色的长发而不断舞动,就像是在夜幕之中的幻梦,那迷恋之梦之中不可触及的影子。 叶塔不断地从人群中钻过,她的眼睛在面前不断走过的行人之间寻找着莉莉丝的身影,寻找着那标志性的银色头发,叶塔左右张望着寻找着在黑,蓝与灰色制服之间的独特银色。 她很快就找到了,她看着那银发的女人出现在了远处的人群中,但又在眨眼间后,伴随着一个走上来的黑衣身影而被挡住消失了。 叶塔暗骂一句,随后快步赶上去到那她消失的位置,叶塔在人群之中四处张望着,执勤结束后的人们从她两侧走过,有说有笑地彼此闲聊着,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叶塔或者刚刚经过的女人,就好像他们都是一场梦中想象出来的人那样。 很快闲聊着的人群便从叶塔身边全部走过了,一瞬间整条街道都安静了下来,笑声,交谈与喧嚣声仿佛都成为了一个遥远世界的虚无影子,消失在了街道的另一端。 叶塔四处张望着寻找那银色的长发,她站在街道上,眼睛不断地环顾着四周显得空荡荡的街道与小巷口,但她什么都没找到,有的只是一片寂静的空间罢了。 “你还真是尽忠职守啊,去享受一下夜晚不好吗?”一个声音突然在一边响起,叶塔听闻后猛地扭过头看向那方向,她循着那声音立刻就找到了靠在路边的小巷口墙上,一只腿微微收起踩在墙上,整个人颇为潇洒靠在巷口的莉莉丝。 她手中拿着那瓶酒,靠在墙上说了两句后便直接拿起来,对瓶喝了一大口,但似乎那烈酒的酒精对莉莉丝一点作用都没有,她甚至脸都没红一下,精神上也一点晕眩感都没有,就像在喝水一样。 “还是说,你是个不懂享受的白痴?”莉莉丝继续讽刺地说着,叶塔则走了上去站在莉莉丝的面前,她看着面前喝着酒的银发女人。 “元帅让我看住你,别让你惹麻烦,这就是我今晚的工作。”叶塔严肃地说着,莉莉丝则轻轻抬起眼睛,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她后切了一声。 “如果他想管住我,最好找个大家伙过来,或者马格努斯之类的存在,而不是叫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你在装什么逼呢?”叶塔不爽地说着,丝毫不加以掩饰地双手抱怀,而她面前靠在墙上的莉莉丝则笑了一下,她举起手中的酒瓶,轻轻摇晃着其中的酒水,紫色的眼睛凝视着其中伴随着晃动而左右摆动的酒水。 那蓝色的酒水,在定居点的灯光照耀下,将一抹幽蓝色的光投射到了莉莉丝的脸上,将那银色的头发与其围绕着的面庞所点亮。 “相信我,小姑娘,我比你们这儿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大。”莉莉丝轻蔑地说着,而她身旁的叶塔则切了一声,她微微昂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哦?是吗?但你表现起来就像个小女孩一样,你在吃醋对吗?因为妈妈和元帅旧情人重逢,现在正在珊珊我我,所以你讨厌我,还生着闷气去酒吧喝闷酒,还要揍人发泄?” 叶塔的话一下子让莉莉丝像一只被激怒的美洲豹一样猛地抬头,她紫色的眼睛上突然闪过了一丝锐利的瞳孔,就像一条毒蛇一样的眼睛,叶塔看着那转瞬即逝便消失的非人瞳孔,惊讶于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莉莉丝的确走了上来。 她从墙上站了下来,拎着手中的蓝色酒瓶走到叶塔面前用手指重重地指了下她的胸口,“听着丫头,我TM丝毫不在乎你妈和维托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你们任何人都长,他是我的,他的灵魂永远都是我的,你以为你刚刚成了他的教女,干女儿你就可以来以他的名义来训诫我了?” “以他的名义?不,是他命令……”叶塔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莉莉丝一下子戳中了胸口,直接硬生生打断了,她站在叶塔面前,用那双紫色如豹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女孩,她比叶塔高上不少,所以几乎是俯视的。 “听着死丫头,你只不过是她刚刚认下的干女儿而已,而且是因为你妈的原因,你根本就没资格,去以他的名义做任何事,他还有两个女儿,海伦娜,伊杨娜,她们都比你强得多,所以在你也能做到之前,少用他叫你怎么怎么样来烦我。” 莉莉丝轻轻地推搡了一下叶塔,随后便转身走入了小巷中,叶塔看着莉莉丝的背影立刻跟了上去,“不管你乐不乐意,元帅今晚都让我盯着你!” “我不需要你跟着,现在,滚蛋”莉莉丝说着大步走入了幽暗的小巷,她的步伐非常快速,几乎眨眼间就深入了那两座建筑之间的狭小巷子中,叶塔赶忙跟了上去,但却在一个转身后就跟丢了莉莉丝。 叶塔跟着那银色的影子大步走过巷子的拐角处,但她刚刚转过来就发现莉莉丝消失了,她在阴暗的巷子中四处张望着,寻找着莉莉丝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这个巷子并不大,足以让她一眼看穿。 “该死,那臭婊子。”叶塔咒骂着快步沿着巷子的前方跑去,她没花几秒钟就跑到了不远的巷子出口,她站在那出口处四处张望着两侧的街道,随后便大步跨了出去,沿着街道四处寻找起来。 但她不知道的事,就在她在街上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觅时,她要找的莉莉丝就坐在巷子上方的屋顶上,双腿微微收起地坐在那屋顶上看着下方在街上四处张望的叶塔。 她身后的魅魔翅膀微微开合,细长而卷曲的尾巴则在腿下方蜿蜒曲折的四处爬动,莉莉丝用紫色的竖瞳看着那黑发的女孩冷冷地笑了笑,“白痴丫头。” 说着莉莉丝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酒,那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入她的肚子中,她以惊人的幅度大口灌着那烈酒,换做一般人肯定依旧受不了了,但莉莉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一脸无趣地将酒水放了下来。 莉莉丝看着手中的烈酒翻了个白眼,“切,还说是烈酒,和喝水一样无聊。” 她说着便随手将手中的酒杯向后方甩了出去,但那酒瓶却在空中被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那赤红色的巨大手掌像是捏住一个小小积木一样的,捏住了那蓝色的酒瓶。 “真有意思,烈酒无法满足你,我也看得出来,之前的打斗也并没有让你满意。”那个声音说着从莉莉丝身后靠近了上来,后者坐在屋顶上,已经变回魅魔女王形态,而变得尖锐的耳朵听着身后踩在屋顶上,让整个地面都吱呀作响起来的脚步声。 “你有来这儿干吗,马格努斯,看着你的破书打飞机去吧。”莉莉丝厌烦地说着拖着自己的下巴,她看下方夜幕下的城镇不满地说着,赤红的马格努斯则依旧走到了她身后,高大的巨人站在屋顶上,就好像一个飞檐上的巨大石雕。 马格努斯轻轻地笑着看着手中的酒水,他用手指拎起那酒瓶喝了下去,其中的酒水全部滑入了他的口中,那酒瓶的体积与马格努斯的身材相比完全不成比例,所以眨眼间后其中的酒水就全空了,只剩下了空空的瓶子还捏在马格努斯手中。 他品味着那酒水,随后微微耸了耸肩,“我个人觉得还行,但显然,你对于刺激的追求是无限的,你们姐妹俩都是如此,而我猜,现在只有维托带来的刺激感,能满足你无限的渴望对吗?” “你来这儿到底是干嘛?性生活调查?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找个人上床,现在离我远点,越远越好。”莉莉丝非常不耐烦地说道,似乎已经完全受够今天这一堆破事了,换做一般人,估计已经溜得远远的了,但马格努斯却没有。 他笑了笑站在莉莉丝身后,马格努斯看着手中喝空的酒瓶,“只是好奇,维托对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一个爱人,还是一个暂时能带来刺激感,满足你欲望的玩具?就像我以前听见过的……叫。” 马格努斯话音未落,突然间就欲言又止了,他看着自己脖子上顶着的魔刃,莉莉丝手中的弯刀突然一下子变得无比细长,尖锐的刀锋顶在马格努斯的喉咙中,后者也冷冷地看着他,手指握着剑柄,将其轻轻地推入马格努斯的喉咙。 一条小小的细长血线,伴随着魔刃尖刺的滑动而裂开,乌黑色的血液从其中一点点流淌了下来,马格努斯看着自己面前的刀刃,随后便让视野循着刀刃,看见了莉莉丝皱起眉头的脸。 她已经彻底变回了原本的样子,小巧的犄角在头上伸张出来,闪烁着光晕的恶魔翅膀在尖锐的骨翼支撑下缓缓张开,暗淡的紫光从其中释放出来,莉莉丝用那毒蛇一般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马格努斯。 “你如果是来惹我生气的,或者挑拨离间的,奸奇的狗崽子,那你今晚不用这么麻烦,你就告诉我你想怎么被我大卸八块就行了。”莉莉丝微笑着说,但那声音却如同毒蛇吐舌时的嘶嘶声那般,让人心惊胆寒。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莉莉丝,他眼中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意思,相反马格努斯只是轻轻地推开了脖子上的魔刃刀锋,“这是不是阴谋,至少今晚不是,只是好奇,像所有人那样,你和维托在一起一万年了,这比你和色孽玩过的任何人都要久,到底是维托更耐玩,还是因为所谓的爱?或者换个问法,你们真的懂爱吗?” “你以为我们不懂吗?独眼龙,你以为你们奸奇恶魔拽完了对吗?没人比你们更懂什么叫真理?”莉莉丝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魅魔的尾巴在身后轻轻地扫动起来。 马格努斯看着那从一边屋顶上爬上来的尾巴,那细长的尾巴末端,就仿佛一把刺刀那般锋利,相信我,如果莉莉丝愿意,她光靠尾巴就可以杀死一个阿斯塔特。 “那什么是爱呢?占有一个物体后的喜悦,享受崇拜的欣喜,还是征服,霸占与让他人嫉妒时的成就感?这些,都是爱吗?”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莉莉丝,他俯瞰着她,丝毫没去在意莉莉丝眼神迸发出来的杀意,“你们追求刺激,这之中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或者说,你们作为邪神,真的能理解凡人的爱意吗?” “你是来这儿干嘛?做TM哲学思辨?看你的书打飞机去吧,傻子。”莉莉丝说着一下子将剑指向了马格努斯唯一一只剩下的眼睛。 “我很乐意帮你把剩下的那只眼睛也弄瞎,然后在你的心脏上刻上一行字,送回给奸奇。” 面对莉莉丝满怀威胁的话语,马格努斯那赤金色的眼睛俯瞰着面前的莉莉丝,沉默而不语地看着她,“只是好奇,仅此而已。”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他妈的会告诉你这个独眼龙?你算哪根葱过来审问我?你只是奸奇的一个填充玩具而已,你这个白痴。”莉莉丝皱起眉头,满怀怒意与讽刺意味地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话语中全是轻蔑之意。 “我为什么要那八爪鱿鱼的玩具说话?或者说,到底是奸奇在借着你和我说话,还是你自己再说?” “万变之主无法再网道之中影响我的精神,所以是的,是我的在说话,你当然也可以拒绝,莉莉丝,色孽的姐妹,选择权在你,而不在我。” 马格努斯说着微微抬起头,他昂首俯瞰着面前的莉莉丝,“你可以选择继续隐瞒与自我欺骗,也可以选择说出故事的真相,由你决定。” 莉莉丝盯着面前的马格努斯,她暴起眉头怒视着他,莉莉丝如毒蛇一般一阵嘶嘶起来,或者说像一只被激怒的野猫那样炸了毛,她的头发随着不由自主释放出的力量而飞舞起来,而她面前的马格努斯,则依旧镇定地站着。 他看着面前的莉莉丝,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他在等待答案,而那却让莉莉丝更加恼火,她看着面前这个几乎无视了自己威胁的家伙,恼火地咒骂着甩开了自己的剑,莉莉丝转身走出了几步后来到了屋顶边缘。 她俯瞰着下方的定居点,背对着身后的马格努斯沉默了一阵子,网道天空紫红色的光芒照耀在她身上,混合着定居点之中的万千灯火,照耀着她的身体边缘。 马格努斯看着她的背影,依旧沉默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必然出现的答复,无论是好,还是坏,那个答案都会出现的,而这一次,马格努斯也许走运了。 莉莉丝在漫长的沉默后微微转过头,她看向了身后的马格努斯,“我会告诉你的,但我只说一遍,而且不准用你那堆烦人的问题打断我,不然我TM就先一刀砍了你。” “如你所愿。”马格努斯平静地说道,他背起双手站在莉莉丝身后,就像个虚心的听众那样等待着。 莉莉丝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抬起了头,她看着头顶红紫色的天空叹了口气,随后抬起手伸了个懒腰,“维托告诉过你,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吗?” “没有,他从没给任何人提及过,所以是的,我不知道,除了你和他,还有色孽,恐虐和奸奇本人外也没人知道了。” “哇哦,那你就感到荣幸吧。”莉莉丝笑着撇过了头,她迷人地微笑着看向身后的马格努斯,绚烂的光芒照射在她的侧脸上,让她看起来仿佛是一个在梦中的幻影,某种意义上,她要讲的故事,也差不多和做梦一样。 “因为马上,你就会成为全银河,加上亚空间第一个知道那故事的‘人’了,所以,闭嘴听好。” 莉莉丝说着伸展了手臂,发出了一阵愉快的声音后微笑了起来,回忆着当时的记忆露出了微笑,“那会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所以,准备好了吗?” 第三百五十五章 远征之路:第十五章 元帅与恶魔 “好吧,我们从哪儿开始?”莉莉丝说着一下子坐了下来,她一屁股坐在了房檐上突出的拱顶上,莉莉丝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远处的灯火,那仿若幻梦中的灯火闪耀在日暮的黄昏下,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了下来,渐渐地,黑夜已经彻底降临了。 莉莉丝看着远处地平线的黄昏,那网道中的太阳正在缓缓落下,它的最后边界已经从定居点边缘的城墙上渐渐消失了,只剩下最后一点的残阳还在空中释放着最后的光芒。 “从最开始吧,我猜你们的故事不少,全部讲完得花好几天。”“才几天?我保守估计,得要个一百年吧,和你把禁军的名字念完的时间差不多。” 莉莉丝托着下巴打趣地笑着,她身后的马格努斯则走了上来,独眼巨人的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一道幽蓝色的护盾从他的手掌间出现,随后如一张摊开的折纸一样迅速折叠打开,最终笼罩了整个屋顶。 莉莉丝看着面前的护盾,她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那护盾的表面,整个立场随即如漂浮在空中的丝绸般波动起来,看起来像是他们的周围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橡胶罩。 “你这是啥?保护套?”“隐匿护盾,可以让我们的声音,身影与存在都被模糊与扭曲,外面的人看不见也听不见我们,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莉莉丝一只手撑在下巴上,手肘则立在膝盖上扭头嘲弄似的看向马格努斯,她低下头打量着马格努斯的双腿之间部分。 “说起来,你这书呆子还是个处吧?你那东西还能用吗?我听说太久不用的话会猥掉哦。”“我以为,我们要聊的是你和维托的事,而不是我的问题。” 马格努斯如此说着,莉莉丝则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她随意地摆了摆自己的另一只手,“好吧,好吧,你这无聊的书呆子。” 莉莉丝乏味地说着,而她身后的马格努斯则背弃了双手,像个学者一样站在她的身后,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莉莉丝没看他,但也知道他在等自己。 银发女魔头叹了口气,她一下子将撑在手上的脸更像一边滑了一些,那脸颊挤压在她的手掌心上,看起来像个不耐烦的小姑娘一样,“其实,我和维托第一次认识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好吧,虽然是单方面认识的,我认识了他,但他那时还暂时不认识我。” “什么时候?”她后面的马格努斯开口问道,莉莉丝这个模糊的描述显然不太适宜,众所周知,维托是个活了五万年的老不死,“很久以前”这个概念对他,可一点都不适用。 毕竟,对于维托和帝皇这种人而言,他们的很久以前,既可能是一千年前,也可能是一万年前,或者干脆是人类第一座村庄诞生时,那对他们也只是很久以前而已,他们活了太久,久到早就对时间脱敏了。 “你们刚出生的时候,至少应该算是出生吧?毕竟当时把你们从培养管里捞出来了,那天尔达开启了亚空间裂隙,把你们二十个小家伙让那四个傻逼给卷走了。” “你有意识到,自己也是混沌的一员吗?你这么骂你的主神,真的好吗?”“她啥时候是我主神了?那就是个偷男人的臭婊子,再说了,听你说,还是听我说?” 莉莉丝相当不满地扭头看向马格努斯,后者耸了耸肩,微微抬手示意莉莉丝继续下去,自己会保持安静了,莉莉丝在看了眼马格努斯的动作后,翻了个白眼转过去。 她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下方在街道上零星走过的人们,“总之,尔达把裂隙打开时,维托当时也在场,那臭婊子看见了他,而我和她是共感的,所以我也就看见了维托,那是我第一次认识他。” “之后呢,有一次我化身成一个凡人形态,跑到了刚刚被帝国远征军拿下的一颗星球上去玩,那里有一支色孽享乐教派,和一批奸奇的诡谋社团正在争夺那颗星球的控制权,所以我一直告诉维托,帝皇的大远征光想着速度和效率,结果拿下的星球大半都是极度不稳定,叛乱和异端丛生的那种。” 这倒确实,马格努斯心里想着,当年大远征的时候,帝皇一味地强调效率和速度,这导致他麾下的领军原体们,除了基里曼,圣吉列斯和多恩,伏尔甘,洛嘉等人外,大多数都是带着阿斯塔特军团一波杀上去,把当地拒绝归顺者杀光,留下一地废墟后就扬长而去,去下一颗星球继续。 这种星球,往往留下的满目疮痍,死亡还要毁灭,说真的,帝皇到底是怎么觉得,这种星球上的人会在乎他那什么狗屁帝国真理,或者他这帝国呢?这难道,不就是给叛乱,还要邪神信仰埋下种子吗?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荷鲁斯之所以可以以旋风之势席卷半个银河,一路杀到泰拉门口,相当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被帝皇所征服的星球,压根心里就不打算忠于他,他们所有的只有满腔的怨恨与怒火,所以当叛军抵达时,大半个帝国就这么顺滑地投到荷鲁斯那边去了。 就像维托说的那样,帝皇最大的毛病,就是他忽略与忽视了组成帝国的个体们,而他的这一忽视,最终为他带来了惨痛乃至毁灭的代价。 但莉莉丝显然没想这么多,她只是继续说着,“那时我还很年轻,所以,喜欢全宇宙到处跑着寻找刺激,与更加新奇的体验。” “你当时……很年轻?”马格努斯无比诧异地说道,满脸诡异和古怪,就好像听见了一个奇谭谬论一样。 莉莉丝满脸不快地扭头看向他,她紫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怨恨,“怎么?你以为神没年轻过了?当时离灵族大陨落还没一千年呢,我和她那是都很年轻,虽然她可比我无聊多了,整天就待在魔域里折腾她那些破事。” 莉莉丝说着把脑袋撇了回去,她的另一只手指则在空中转动着,紫色的光圈随着爪子在空中转动而出现在她的脑侧,“总之,我当时很喜欢跑去实体宇宙玩,亚空间太无聊了,当时的色孽魔域无聊得要死。” “我的魅影之城还没建成,她的魔宫也刚刚才有个雏形,所以无聊透顶,其他地方不是你家老板的奇葩迷宫,就是恐虐那白痴漫山遍野的颅骨还要鲜血瀑布,或者纳垢臭烘烘的花园什么的,所以和我一样,不少的大魔和高阶恶魔,都会去实体宇宙打发时间。” “而且不仅如此,虽然我和那婊子可以从信徒们的纵欲,还要恶魔们的狂欢中共享刺激感,但那种感觉就像是兑了好几次水后的酒一样,清淡地喝喝水没啥区别,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我就选择到实体宇宙中去,自己直接体验体验,享受一下刺激什么的。” “最开始还好,但很快我就无聊了,纷争纪元的黑暗时代时,每次我降临都会被当地人当成神,你懂的,永远一模一样无聊的献祭,赞誉与祈祷,巴拉巴拉,还有无穷无尽的颂词和信徒膜拜,无聊得要死。” 莉莉丝说着手掌在一边微微合拢,像一个嘴一样地反复开合着,她说着满脸都是无聊之意和不耐烦。 “那和我在魔域接受他们的崇拜没啥区别,所以很快我就换了个思路,我开始伪装成凡人,悄悄地进入某些星球,我去各式各样的星球,科技的,野蛮的,封建的,与进步的,在那里和当地人玩一玩,体验一下各种新鲜的感觉,各种各样人对我的爱慕,恋爱还有一些刺激游戏。” 莉莉丝说着嘴角笑了起来,但那笑容并没有保持太久,立刻就消失了,就好像来也快,退也快的潮汐,“但很快我又感觉无聊了,我那些情人,他们对我的爱慕方式都千篇一律,上床乏善可陈,无聊的情话与更无聊的礼物什么的,各种各样的珠宝和首饰什么的,说真的,那个姑娘会喜欢那些破东西?” 莉莉丝相当自信地说着,他身后的马格努斯微微翘起眉毛,他猜,大部分的?但好吧,马格努斯不想打断莉莉丝,所以他也没去插嘴,只是让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没个两百年我就又无聊了,而就在那时,我闲下来时那婊子显然也知道,所以她非常好巧不巧地当时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去一颗叫中古利亚的星球上,寻找一件在大陨落中失落的远古灵族神器,莉莉丝之魂,灵族的那个莉莉丝,不是我的。” 现在的魅魔莉莉丝,说着用手指了一下身后的马格努斯,后者苦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听说,那神器中蕴藏着大陨落时,灵族的那个莉莉丝逃逸出来的破碎魂魄,和她妈伊莎一样,通过这样的方式逃脱了我们的吞噬,而莉莉丝传说中具有预言能力,所以那神器估计也有预言未来的能力什么的。” “我最早本来懒得理她的,但,她的确掐对了时间,我当时相当无聊,所以出于打发时间的目的我就去了,那颗星球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当时正在类泰拉的文艺复兴时期?哎,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绘画,诗歌,雕像和浮夸的舞台剧什么的。” 莉莉丝摆了摆手,她轻蔑地将脑袋向一侧挂下,表示了对那里文化的不屑一顾,“而且她还不允许暴露,引起帝皇的注意和麻烦,所以得悄悄地来,搞得和溜进谷仓的老鼠一样。” “但那颗破球倒是挺热闹的,当时上面云集了色孽享乐教派,奸奇的阴谋社团,还有信仰恐虐的野蛮人,以及迷雾沼泽中崇拜纳垢的腐败信徒,而维托,就是在那时候抵达的。” “我当时一眼就发现了他,我对他印象很深刻,基因实验室的事之后我就记住他的脸了,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发现他当时是独自一人来的,单枪匹马,假装成一个行商浪人混进了那颗星球里。” 马格努斯听罢,诧异地翘起眉毛,“他当时已经是至高元帅了不是吗?作为元帅,他独自行动?还是亲自下场。” “你们的父亲,也就是帝皇,为了掩盖混沌的存在,所以任何需要与混沌解除,对抗与处理的问题,他都只会交给他的亲信小圈子处理,其中有他自己,马卡多,以及瓦尔多与少数初代禁军元老,当然了,还有维托。” 莉莉丝一只手在空中摆动着,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另一侧脸颊,银色的头发也被拽在手掌间,发丝从其中滑落而下,“当时你们一个都没找回去呢,帝皇正忙着全宇宙找他的儿子们,所以,瓦尔多和禁军们跟着他,马卡多忙着处理帝国政务,所以,就只能派维托来咯,反正他也不相信其他任何人。” “他不是我们的父亲,从来不是。” 马格努斯皱起眉头,在莉莉丝说完那段话后立刻补充道,似乎生怕她不知道似的,莉莉丝微微撇头,瞟了一眼满脸怨恨的马格努斯后轻轻耸肩,“你说了算。” “总之,维托当时独自一人来到了中古利亚,在一个叫阿尔道夫的城市落地后我就注意到了他,我一直对他很好奇,所以我为了给自己找乐子,就伪装成了一个当地的女贵族去接近他,说服了他我可以提供帮助,帮助他把这颗星球上的混沌污染解决掉。” “然后他就信了?”马格努斯诧异地问道,莉莉丝听了这个话后一下子没忍住笑了起来,她强忍着没有大笑出来,但还是一下子没憋住吐出了一口气。 “没有,怎么可能?他有那么蠢吗?但,他当时还是同意了,毕竟他的确需要帮助,当时那颗星球挺乱的,领主们的内战,帝国总督宫廷内无休无止无聊的争斗,还有贵族之间的尔虞我诈,更别提民间的各种坑蒙拐骗,和黑道战争了,总之一句话,科摩罗和那里比起来,简直就是个三好模范城市。” “所以,我和维托一起开始了我们的第一次冒险,他很有意思,很快我就发现他比我之前认识的所有情人,都更加有意思。” “怎么个有意思法?”马格努斯不解地问道,莉莉丝则双手摁在自己的膝盖上,微笑着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星空,她满脸都是回忆时带来的灿烂微笑。 “首先是他有趣的计谋,他总能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包括我的,比如当时他拉着我假扮成恐虐狂战士,参加了当地的比武后,他砍死了当地战帮联盟中的一个军阀,夺取了他的地位,控制了整个战帮,然后带着恐虐野蛮人去打劫贵族们的车队和庄园,还把其余的三派信徒打的满地跑。” “他当时做得相当不错,在他的带领下,恐虐野蛮人大军节节胜利,一度都快成为当地恐虐信徒的老大了,我都一度以为,恐虐要给他颁个赐福什么的,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带领恐虐信徒们,夺取当地伟大游戏胜利时,他给自己设了个陷阱,维托当时用线人,自己给奸奇信徒控制的贵族议会送去消息,告诉他们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莉莉丝打趣地且无奈地微笑起来,她看着头顶的夜空,“你知道吗?他自称自己是奸奇信徒,在信中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暗算自己,手段之高超与狠毒,让奸奇信徒们都啧啧称奇,完全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之后奸奇派贵族就派人去伏击他了,接着,他又来个无间道,给奸奇信徒也设下了埋伏,所以最终恐虐和奸奇信徒互相埋伏了彼此,打了个血流成河,不仅如此,维托之前还伪装成盗匪,打劫了色孽信徒的奴隶商队,他暗中告诉他们,是恐虐和奸奇信徒算计了他们,还告诉了色孽那场伏击中的伏击,告诉他们,恐虐和奸奇信徒会打的两败俱伤,他们可以过来捡漏。” “最后色孽信徒也被卷了进来,我本以为这三军之战已经够离谱了,但他还用了不知道什么办法把纳垢信徒也给忽悠了进来,三军之战硬生生打成了四军之战,混沌信徒们互相打得血流成河,四败俱伤,最后被他在联系来的,总督麾下忠于帝国的部队给一锅端了。” 马格努斯微微翘起眉毛,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苦笑着耸了耸肩,好吧,那还真有维托的风格,反转反转再反转,转到把所有人绕晕为止后给你个惊喜。 莉莉丝想着当时的一切满脸都是笑容,她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脚下的定居点灯光,“而且不仅如此,当时他为了靠近色孽的奴隶商贩,而不会打草惊蛇,既然让我装成漂亮的女奴,给我考上铁链,项圈后配合他去卧底。” “你就同意了?”马格努斯在身后诧异地问道,莉莉丝则哈哈笑着拍了下膝盖,“当然,我还是第一次体验当奴隶呢,我以前都是看别人,和折磨奴隶,自己当一回可太新鲜了。” “你没看当时发生的事,他装得简直惟妙惟肖,活像一个真正十恶不赦的奴隶主,对着我又是鞭又是骂,可是相当形象,完全没人怀疑。” “你……就同意他那么做了?作为魅魔女王,你这样是不是……”马格努斯欲言又止地说道,但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莉莉丝则笑着摆了摆手。 “别担心,他当时保证会给我礼物以报酬我的,你猜猜礼物是什么?”“额……奴隶主的,脑袋?”“错,是一颗手雷。” 莉莉丝哈哈大笑着说,她看起来相当地开心,她身后的马格努斯看着莉莉丝一下子愣住了,他微微撇头想了下当时的画面,那画面感太带感,以至于他都想象不出来,说真的,维托送给女孩的礼物都是这么生猛的东西吗? “我猜,那是你收到过很独特的礼物了。”“不,那是我收到过最有意思的礼物了,他可比其他的白痴有意思了,知道送女孩子什么东西是最棒的。” 莉莉丝哈哈笑着抽出了自己腰上的魔刃,那银色的魔刃一下子立了起来,寒冷的光线在其上沿着刀刃闪烁起来,莉莉丝抬头看着自己魔刃的刀锋,看着其上的银色流光笑了起来,“当时他把奴隶主们都捆了起来,他们向维托和我哭爹喊娘的寻求宽恕,愿意把一切都交给我们。” “维托说他不用他们的礼物,他答应会放他们一把,让他们离开这颗星球,但他们需要告诉他一些他想知道的情报,奴隶主们立刻就全盘交代了,然后维托微笑着把他们送上了运输船,他们一路上都感恩戴德的,连连给维托道谢。” “而他们完全没注意到,维托给他们设定的运输船航行,是通向了某个军团的舰队航线上。” “哪个军团?”“吞,世,者。” 莉莉丝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满脸都是笑容地说着,“我听说前奴隶角斗士安格隆刚刚回归军团,维托的确放他们离开了,但又没说放他们去哪儿,所以这群奴隶主的结局嘛,哈哈,他很棒不是吗?” 马格努斯在莉莉丝身后笑着摇了摇头,他面前坐在屋顶上的莉莉丝则继续笑了一阵子,随后她用手指擦掉了眼角笑出来的一滴泪水,那魅魔的眼泪随着她的手指间滑落,一下子滴落在屋顶上,眨眼间便把那铁皮屋顶溶出了一个小洞。 “他太有意思了,所以,我一直想腐化他,让他堕落后成为我的男宠,和我一起永远玩下去,只可惜,我用了不少办法,最后都没成功。”莉莉丝略显遗憾地说道,但随后笑容又浮现了上来。 “但他床技倒是真的不错,我玩得很开心,也足够了。”她微笑着说,“我们互相吸引彼此,互相给对方带来惊喜与好奇,所以逐渐地,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们就自然地上床了,然后就……这样了。” 莉莉丝身后的马格努斯则苦笑了一阵后抬头看向莉莉丝,“所以说,听起来你们的第一次相遇非常愉快对吗?”“至少到这里还是吧,但有句老话说得好,愉快之后,就是苦涩。” 莉莉丝的笑容逐渐没了那么多乐趣,她笑着轻轻叹了口气微微耸肩,“我当时帮他解决当地的混沌信徒,而自己也在暗中利用维托,让他帮我寻找那失落的神器,他似乎并不知道那神器的事,所以一直蒙在鼓里。” “所以一切本来就进展得很顺利,我们互相利用,互相达成目的,直到我们找到了奸奇教派的教主后,那是一个和我一样悄悄潜入星球的奸奇恶魔巫师,他告诉了维托我的真身,还用魔法直接把我的伪装给击碎了,让我暴露出了真正的模样。” “之后我和维托击败了那恶魔,我在他被击倒时强行读取了他的灵魂记忆,找到了他们发现神器的位置,那个奸奇恶魔之后就爆炸了,我知道了神器的位置,我和维托互相利用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 莉莉丝叹息着耸了耸肩,“而且我也知道,以前每次我伪装成凡人后暴露身份,那些刚刚还在爱我的人,不是沦为了疯狂但无聊的狂信徒,要么就是大骂我是恶魔后拔剑相向,或者至少是转身离开,所以我当时没指望维托能有什么不一样。” “我当时告诉他,混沌邪教徒都死光了,他和我也没必要互相再利用彼此了,所以,如果他想离开的话就离开吧,或者想杀了我也可以。” “他当时怎么做的?”马格努斯轻声问道,莉莉丝垂下修长的睫毛笑着耸了耸肩,“什么也没做,我当时看这情况也没打算说啥了,转身就准备离开,但维托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问我要去哪儿。” “我最开始以为他是在怀疑我,但我也懒得骗他,我直接告诉了他我要去找什么地方找神神器,如果他想来杀了我,为帝国消除一个威胁,我很欢迎他来,只希望他杀我的时候能有意思一点。” 莉莉丝苦涩地笑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当时走了,维托也在没拦我,之后我就去了那个神殿的位置,结果进去后才发现那是个拳头,那个奸奇恶魔巫师是卡洛斯·织命者故意放出来的牺牲品,一个诱饵,就是为了引我过去的。” “我当时和卡洛斯打了起来,战斗很激烈,我也没比他逊色太多,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既然把斯卡兰德也给叫了过去,奸奇恶魔和恐虐恶魔大魔的古怪联合,现在想起都奇奇怪怪的。” 莉莉丝苦笑着歪着脑袋,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滑下,随后在其胸口的位置停了下来,“我最初还和那俩家伙打得有来有回,毕竟,我也算是比他们更高阶的魔神嘛,但显然,卡洛斯也不是空着手来的,他给我准备了一个礼物。” “在一次攻击后,斯卡兰德一下子把我撞进了石台上,然后那地面上就迅速钻出了好几块黑石方尖碑,卡洛斯不知道从哪儿,用什么方式把对我们恶魔极其有效,可以压制我们力量的黑石弄到了哪儿。” “结果就是,卡洛斯启动了那黑石方尖碑,他不知道怎么学会使用和激活方尖碑的,而且还是定向释放禁魔立场,在那几根方尖碑连成一片的囚笼中,我一下子就被剥夺了所有的魔力,一下子像个普通的女孩一样倒在地上,束手无策了。” 莉莉丝回忆着当时的一切,但没表现出什么恐惧,只是轻轻地耸了下肩,“我当时才知道,卡洛斯是怎么把斯卡兰德忽悠过来的,他告诉那个脑子不好使的恐虐大魔,他有办法抓住我之后,通过我和色孽的灵魂连同效应来通过伤害我,进而攻击到那臭婊子的灵魂。” “真的能做到吗?”莉莉丝身后的马格努斯,立刻诧异地问道,莉莉丝则笑着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独眼巨人,双手撑在身后看向他。 “咋了?也想试一试?”“不,就是单纯好奇,我倒没想过这种方法。”“谁知道呢?反正斯卡兰德那没脑子的莽夫是被他忽悠住了,然后连哄带骗地弄过来对付我。” 莉莉丝把头扭了过去,她身体后倾地靠在屋顶上微笑着,“但反正你也没办法知道,因为卡洛斯根本没来得及实践,就在我以为完蛋了,要因为自己的年轻冒失而被操的时候,维托一下子砸穿天花板闯了进来。” “他开着一艘运输船,直接把整个神殿的天花板都给撞穿了,然后朝着一把爆弹枪和一把链锯剑就冲了出来,一闪电把斯卡兰德打退了好几步。” “卡洛斯当时看着突然搅乱他计划的维托很是吃惊,他似乎没料到维托会过来,毕竟帝国的至高元帅,怎么会救一个魅魔呢?但这就是维托,总会给所有人惊喜,你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告诉那白切鸡的吗?” “怎么说?” “我的女孩,只有我能操,别人,滚你妈的。”莉莉丝一下子躺在了天花板上,她张开双臂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她眺望着头顶的万千星空,那星星当然是假的,但这里可是网道,但那并不影响莉莉丝露出的笑容。 “卡洛斯又告诉了他一次我的身份,警告他,他自己是帝国元帅,不能做这种‘叛乱’行为,很有趣对不对?一个恶魔劝帝国元帅从良,那场面估计也见不到了。” “维托的原话是这么说的,‘谁TM在乎,现在我赶时间,麻烦都去死一死好吗?’然后他就一下子击碎了黑石囚笼,把我落在地上的魔刃扔给了我,告诉我他会带我出去的,还有,带上那神器。” 莉莉丝闭上眼睛,微微将躺在地上的头昂了起来,“随后,就是一系列噼里啪啦,火光四射的大战,最终结果是我们抢过了神器,撤上那维托开来的运输船后,一脚油门从神殿里冲了出去,而整个神殿也因为二次撞击而整个都塌了,卡洛斯和斯卡兰德被埋在了下面。” “然后我们就飞上了宇宙,找了个中古星一边的小行星着陆,我们站在那星球的地表上并肩看着那颗我们闹腾了好一阵子的星球,我问维托,他为什么来救我。” “他的回答,怎么说呢,挺有他风格的,就简单一句话,‘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的女孩,就算那一天我最终还是会杀了你,但那也只能是我来,其他人,滚他的。’” 莉莉丝张开双臂四仰八叉地躺在屋顶上,她闭上眼睛脸上挂着微笑,“我记得我当时笑了好一阵子,他真是我诞生以来,见到过最有意思的男人了,所以作为答谢,和我们的……定情信物?我把伊莎的女儿,灵族的莉莉丝的预言光盘送给了维托。” “色孽不会很生气吗?你就这么,把如此关键的圣物交给了他?”马格努斯站在她脑袋后面问道,而莉莉丝则举起双手伸向那天空笑着,“我不在乎,她有本事砍了我啊?砍我就是砍她自己。” 莉莉丝看着一片星空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微笑着将手抓向头顶的星星,“维托当时,接过光盘后好像看见了些什么,他握住那光盘的刹那间后,一下子表情就大变了一下,他没告诉过我他看见了什么,我也没问。” “他之后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和我挥手告别说下次见,我听了后愣了一下后,他当时,还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孩,那还真是一种……新鲜的感觉,有史以来第一次,所以我当时,决定给他在留下点什么。” “我拉住了他,然后吻了他,那不是一般我们上床时的吻,而是契约之吻,我拿走了他灵魂的一部分,他也拿走了我的一部分,我们彼此将对方灵魂的一角融入自己的灵魂中,这样,我们就能永远感应到彼此,召唤彼此前往对方身边了,虽然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他召唤我。” “故事讲完了,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就懒得说了,不然我俩就得在你这破护盾后待上一整个世纪了,网道里一整个世纪。”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莉莉丝,她还躺在地上,眼睛看着头顶的星空,那也如星辰一般闪耀的紫色眼睛中闪耀着一片片的光芒,他看着她,沉默与思考了好一阵子。 “你对他,这是爱吗?”“我不知道,我想也许吧,你知道什么是爱吗?”莉莉丝将躺在地上的脑袋昂了起来,她撑着地面,以一种独特的倒立角度看向身后的马格努斯,后者则沉默了一阵后摇了摇头。 “所以既然我们都不知道,那这事又如何重要呢?谁TM在乎什么是不是真正的爱,我是恶魔,他是半神,我们现在还在一起,因为天晓得什么原因,就这么简单。”莉莉丝说罢后把脑袋放了回去,她银色的头发四仰八叉地在身下延伸着,躺在屋顶上看着星空。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会和他继续这么走下去,直到一切的终结,仅此而已。” 马格努斯看着莉莉丝,随后又抬起头看向了那片繁星,他沉默了好一阵后才缓缓开口,“也许,还有很多事情是我需要理解的,并不是高深莫测的知识,也不是深奥迷离的亚空间魔法,而是……人,一个人的情感与感悟,究竟是如何的。” “帝皇了解很多知识,他无所不知,唯独少了对于人的理解,他不了解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什么,是情感,最终他也失败在了这一点上。” “那你呢?独眼龙,你知道吗?”莉莉丝轻声问道,这个问题让马格努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看向了脚下那灯火通明的定居点沉默了好一阵子。 “不,不知道,但我会试着理解的,我会比他,做得更好。”马格努斯说着转身走向了屋顶边缘,但他却在走到了屋檐边时停了下来,他微微撇头看向躺着的莉莉丝笑了笑。 “如果我对维托的理解没错,他现在,大概正在和雷娜舰长……”“闭嘴,我知道,他有一部分灵魂在我这儿还记得吗?” “哈,那祝你今晚愉快。”“去你大爷的,滚。”面对马格努斯的问候,莉莉丝毫不犹豫地举起了中指,她躺在屋顶上将手指高高地举了起来,马格努斯看着那手势笑了笑后跳下了屋顶。 莉莉丝则躺在屋顶上,她微微撇头看向远处幻梦号的宏炮位置,她缓缓地将中指对准了那方向。 “明晚,有你好看的。”她甜美地笑着,舌头从嘴唇上添了过去,随后摊开手臂躺在屋顶上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回荡在夜空中,回荡在那,城市的夜幕喧嚣声中。 而在那声音,还从灵魂的层面上传到了更多的地方,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一下子浑身震颤了一下。 第三百五十六章 远征之路:第十六章 我有个点子! 阳光照耀在金色的天使雕像上,那尊巨大的持剑天使金像手持圣剑,昂首仰望着头顶明媚的天空,在那晴空万里的天空上,升上天空的太阳将温暖的阳光照射到了这网道之中,被人们遗忘的角落中。 这里几乎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人类帝国不知道这里的存在,混沌更是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连灵族自己,也许早也在大陨落之后,遗忘了这位于网道深处的美丽世界。 他们忘记了这里的蓝天白云,忘记了这里的鸟语花香与山川河流,这里就仿佛是一个纪念碑,记述着灵族帝国陨落后的无名之碑,现如今的灵族,只能躲藏在黑暗中,在银河与网道的最深处躲藏着阳光与希望。 就像一群老鼠,藏匿在黑暗的坑道与洞穴之中,畏惧光与太阳,就仿佛那是什么可以瞬间杀死他们的可怕存在,他们是一群遗民,遗忘了一切关于古老国度的记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灵族古老帝国的尸体上,一个茁壮成长的新生文明取代了他们的位置,无论是在实体宇宙,还是在这曾经灵族引以为傲的网道之中。 在古代泰拉有一句话,叫,如果你已经在一片土地上完成了开垦,播种下种子并取得丰收,那从那一刻开始,你就可以宣称,你殖民了这块土地,网道之中,亦是如此。 小小的定居点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无数的铁皮屋顶,太阳能板与从定居点之间,流淌而过的小河都泛着耀眼的光斑,真是可惜,如此美丽的殖民地既然不曾为人所知,帝国一万来年从不知道,原来人类早已在网道之中,灵族的老家完成了第一次殖民。 帝皇也许会很欣慰吧,毕竟他本来就建立网道计划,让人类成为新生的网道文明物种,而在帝皇坐上黄金王座,整个人类帝国半死不活的过程中,既然,已经有一批人类完成了帝皇的溯源。 这里,曾经不为人所知,几十年来这里都没有任何外来者,没人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让这一奇迹为人所知,但那也成为历史,几十年来第一批的访客已经到了,而且其中一个,昨晚还睡得很不错。 维托从登陆甲板的巨大舱壁拱门后走了上来,他没有穿着动力甲,而是穿着审判官的白色衬衫,黑色的夹克则用一只手拎着扛在肩上,维托走到了阳光下,他单手叉腰斜挎着一只腿在大门外照射而入的明媚阳光下眺望着四周。 耀眼的太阳光让维托一时间都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他抬起一只手挡在面前,维托眯着眼睛逐渐的瞳孔便在那强光之下逐渐由细长,变成了椭圆形,随着那瞳孔的急速变化,维托的视野也逐渐在阳光之下适应了下来。 当阳光的干扰彻底消失后,维托站在高高的登陆甲板门桥的顶端,站在那战舰的甲板上眺望着四周阳光下的定居点,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从四周吹来的温暖微风在脸上拂过,他还没来得及打理的乱糟糟头发,也随之飞舞起来。 维托听着瀑布落下的哗啦声,河水流过河滩,进而与摇曳田野所混合在一起的沙沙声,他睁开了眼睛,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伸了个懒腰后便走了下去。 维托沿着门桥一路向下走去,他将夹克依旧挂在肩上,让其随着自己的步伐而在身后晃悠,维托很快就走下了登陆甲板的宽阔大桥,随后便一步踏上了高大舰体下方的土地。 他刚刚走上定居点的地面,立刻就注意到了坐在门桥一边,最靠近登陆甲板小屋外阶梯上的两个漂亮女士,她们一个托着下巴,悠闲且无聊地坐在屋檐下,另一个则一本正经地背着手,站在她一边的房柱前。 维托看着她们笑了笑,随后便扛着衣服走了上去,他展开一只胳膊向她们微笑着打招呼,“早上啊,女士们,昨晚过得如何?” “一般,但我看得出来你过得不错不是吗?你这头发,昨晚睡得还行吗?”银发的莉莉丝托着下巴,一脸嘲弄地看着维托笑着,他则无声地笑着走到了莉莉丝身边的阶梯上,抬起一只脚踏在了她边上的阶梯上。 维托微微弯下腰,让自己扛着衣服的那只手撑在膝盖上,他还将夹克搭在肩上,如果再配上一个牛仔帽的话,他就会像个潇洒的牛仔了。 “睡得可香了,比和你上床时睡得好。”维托看着莉莉丝笑着说,后者并没有生气,反而扑哧笑了出来,她撑着自己的脸歪头看向一边的维托。 “说得对,那我就先通知一下,今晚你别想好好睡觉了,你欠我不少东西,今晚我都会要回来的。” 莉莉丝那甜美的笑容,一刹那间就变成了一只抓住老鼠的猫,维托看着她也只能苦笑了一番,“说起来,马格努斯呢?我们的大教授没和你一块?” “我又不是他情人,他干嘛和我一块?大概现在正在看他那些无聊的书,或者在什么地方思考人生吧。” 莉莉丝说着,一只手在空中不耐烦地比划着,维托看着她苦笑了好一番,随后看向了一边的叶塔,“昨晚过得还好吗?叶塔。” “报告元帅,很抱歉,昨晚我跟莉莉丝小姐跟丢……”叶塔站直后看向维托,紧张又难为情地打算告诉维托,自己昨晚把莉莉丝跟丢了,但她的话越说越小声,尤其是在被那插话打断后。 那插话的人是莉莉丝,她撑起身子一下子靠在了一边的门柱上,双手抱怀看着叶塔耸了耸肩,“她干得不错,把我的盯得很紧,所以,只有在她来找到我之前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有多小?”维托也笑着双手抱怀,他挺起身子,一条腿依旧踏在屋檐下的阶梯上,他身边靠坐着的莉莉丝则笑着摇了摇银色的小脑袋。 “嗯,也没多大,就是有个三四个喝了酒的白痴找我搭讪,然后拍了下我的屁股,说真的,他们可真无聊,老套又愚蠢的搭讪戏码,所以,我就让他们换个方式来满足我,简单来说,我们打了一架。” “哦?他们还好吗?”维托笑着看着一边坐着的莉莉丝,后者非常愉快地笑着用手指,轻轻地从下巴上滑了过去,她用那艳丽的眼睛微微撇过头,看向一边站着的维托。 “还活着,只不过,可能需要躺一阵子,会很疼,但,还活着不是吗?” 莉莉丝迷人的笑着,眨了眨眼睛,她面前的叶塔则清了清嗓子,她背着手看向维托,“很抱歉,元帅,但我想你保证,那几个白痴会得到应有处分的!” “我想用不着,莉莉已经让他们当场付出代价了不是吗?”维托满脸笑容地撇头看向莉莉丝,后者双手撑在膝盖上,挺起腰用迷人的笑容笑了笑,维托看着那笑容进而笑得更加灿烂了起来,牙齿都露出来了。 “所以,那几个小子已经得到了教训,等他们醒了,好好提醒他们,下次做任何事前先动动脑子,不然下次,就不会只是躺上一阵子这么简单了。” “遵命,元帅。”叶塔点头回应道,维托在轻笑了一声后打量着面前的叶塔,她看起来和雷娜年轻时长得还挺像,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但就是,让维托能唤醒回忆着雷娜的样子。 “私下场合,叫我维托,别一口一个元帅的,尴尬得要死。”“遵命,元……维托大人。”“也别带上大人,所以再叫一次。”“是,维托。” 叶塔羞涩地说道,她似乎非常纠结又害羞,但维托却笑着走到了她面前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不就好了?现在我帮个忙叶塔,去通知彼得上校,到定居点的城门口等我,我有个计划要告诉你们。” “计划?什么样的计划?”听到维托的话,叶塔一下子来了精神,她抬起头满眼崇拜地看着面前的维托,后者则扑哧笑了一下后又拍了下她的肩膀。 “大计划,所以去,找到彼得后一起去城门,我会在带上你,然后你就会知道了。”维托说着拍了下叶塔的肩后微微昂首,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后者笑了一下后立刻向维托敬礼,随后便转身快步跑开了。 维托双手抱怀,站在房檐下看着叶塔像个小姑娘一样的背影笑着,“你觉得她怎么样?还行吗?” 莉莉丝也看着叶塔的背影,她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那跑动中,脑后垂挂着马尾辫四处摇曳的小姑娘,“活力,热情且青春,而且对你有无限的崇拜,干脆,换而言之,你获得了一个小迷妹。” “哈,和她爹一样,但我还是喜欢有朝一日,她能不再崇拜我,也用不着崇拜我,就像,所有人类对帝皇一样。”维托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在感慨些什么,他看着那个女孩的背影眼睛中闪过了许多东西。 莉莉丝微微歪头看了眼沉思着的维托,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怎么?看着她给你敬礼时挺拔的双峰,对她来兴趣了?” “卧槽,我有那么没节操吗?”维托双手叉腰,苦笑着扭头看向莉莉丝,后者则愉快地托着下巴一脸迷人的微笑,用甜美且肯定的声音反问道。 “你不是吗?”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维托笑着摆了摆手,“我可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感兴趣。” 莉莉丝翻个白眼,笑着耸了耸肩后托着下巴看向了前方,“你没穿动力甲,是上床时,发现脱下来太麻烦,所以索性不穿了?” “靠,你思维怎么这么跳跃?虽然你这话说得也没错,穿着那破甲我连那一杯水都拿不起来,真不知道那老混蛋和基里曼他们,是怎么穿着那甲,还能拿笔签字的。” 维托双手叉着腰,眼睛看向远处定居点的城墙方向,他笑着了起来,“但,不是因为那原因,而是因为我有了个计划,而那计划中不需要那动力甲,不仅不需要,穿上它还会引来额外的麻烦,我们现在麻烦不少了,不需要新的,所以,我给留在船上了。” “所以你又有个什么计划?你这帝国点子王,昨晚上床时还在琢磨这事?”莉莉丝托着下巴,一脸叹息地无奈说着,而他一边的维托则站在屋檐下,一脸灿烂的笑容。 “灵光一闪就出来了,而且,我和你上床时,有时也能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计划,怎么说呢。也许是上床时脑子放空,更容易碰撞出灵感的火花?” “还有物理上的火花。”莉莉丝笑着,非常直接且跳跃地开了个黄段子,维托听了后也笑了起来,他晃了晃手后靠在了柱子上,“的确,双重火花,双倍的快乐。” “所以你想出了个什么计划?”“你不打算猜一猜?”“亲爱的,我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已经懒得去猜你脑子里一片混沌,和奸奇一样乱的思维里在想什么。” 维托听了后低声笑了一番,他双手抱怀将踩在阶梯上的腿微微弯曲了起来,维托让自己站到了屋檐下的阴影中,就像一个戴着牛仔帽,在街头上等待着什么事与人的牛仔那样。 牛仔维托轻轻地顶了一下自己脑袋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牛仔帽,他锐利的眼睛从阴影下抬了起来看向前方阳光下的街道,“电子恶魔的问题倒是简单,海伦可以轻松干掉他,钢铁勇士的电子病毒再怎么牛,和卓越型人工智能比起来,也就是自行车和跑车比的区别,虽然,我还得悄悄地让海伦去解决问题。” “他们不知道海伦的事?不知道,你手上拿着一个人工智能?”莉莉丝看着从面前走过的一个船员问道,维托也看着那身穿蓝色制服的船员,他从二人面前走了过去,在阳光下全身都被照亮了。 维托看着他,站在阴影下的眼睛也一直跟随着那蓝色的军服,“不,不知道,海伦的存在是个秘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那我还挺荣幸的嘛,我是那少数人之一,敢问,这少数人有多少?”莉莉丝说着一下子撑着膝盖挺起了身子,她伸展开自己的手臂,舒展着那修长的臂膀,虽然在伸展时,维托好像看见她和猫一样,把爪子也伸出来了。 那长长的魅魔利爪,轻轻地从她手指上冒了出来,但随后又很快收了回去,维托笑了一下举起一只手数了起来。 “我看看啊,还活着的人里还有,帝皇,瓦尔多,考尔,塞勒斯汀,圣吉列诺然后你,好了,没了,剩下知道的人也都死光了。” “哇哦,看起来我该荣幸一点?没想到我和这些英雄好汉排在一起了。”莉莉丝微笑着双手向后一撑,一下子让莉莉丝撑坐在了房屋前的地板上,她撇头看向了一边的维托。 “也许海伦的确可以轻松解决电子恶魔的问题,但我们还缺少维修战舰的材料不是吗?不修好你这大宝贝,它可飞不起来,除非你能把它扛走,怎么样?试试?” 维托看了眼一脸打趣笑容的海伦笑了一下,他笑着耸了耸肩,“谢谢,算了,我又不是拖车,而且再说了,这个大妞,什么样的拖车能把她拖走?” 维托说着撇头看向一边卧在地上的巨舰,她高耸入云的身体,就如同钢铁的山脉一般横在维托的一侧,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见头,“我们得把它修好,让它自己飞起来,海伦会解锁系统,随后让STC模板制造线运转起来。” “材料呢?我猜那些生产材料,你没办法拿个铲子,然后挖两下坑就挖出来对吗?”莉莉丝撑在地上,身体后仰的歪头看向一边的维托,后者突然笑了起来,微微撇头看回莉莉丝。 “我们没有,但我们的邻居也许有啊,我们可以去,借一点。”维托一脸狡猾地笑着,那是他在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或者疯狂计划时才会出现的笑容。 莉莉丝看着那笑容也笑了出来,她仰起头,微微把眼睛下调后看着身边的维托,“你这个灵族,是长着尖耳朵的?”“对,而且喜欢折磨人,穿着也各种怎么黑,怎么来的一群尖耳朵邻居,我们去找他们借一点,然后……来日再还,做成成品后,给他们射回去。” 维托满脸邪笑地说着,但他却突然停了下来,维托保留着那笑容靠在门柱上微微扭头,他看见了从街道对面,那定居点学校门前走来的白袍年轻宣讲者,他穿着和僧侣一样,长可及膝的袍子走了上来。 他走过了街道,很快地来到了维托面前后鞠躬行礼,“元帅大人。” 维托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你是之前和维尔图斯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对吗?搀扶着他的那个。” “是的,大人,很荣幸您还记得我。”年轻人无比谦卑地说道,声音轻盈而富有一种,令人感到赏心悦目的旋律,那就像是一首优美歌曲的音符。 维托听着那动听的声音,他敢肯定,在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孩,朗诵一首诗歌绝对会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就和当年圣吉列斯一样,事实上,他的声音还挺像圣吉列斯的,一样圣洁,轻盈而富有美妙的旋律。 维托看着这个金发男孩,他微微点头,示意他站起来,“你的名字,孩子,你的名字叫什么?”“阿尔斯,大人,我叫阿尔斯·列诺。”“很好,阿尔斯·列诺,把头抬起来,然后告诉我你来找我的原因。” 金发的年轻人把头抬了起来,他用那双如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维托,长相俊美,看起来来就如同这世间最伟大建造工匠,所花费毕生心血雕刻出的精美雕塑那般,他整个人,就仿佛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无限趋近于真正的完美,他再次开口,用那优美的声音说着。 “维尔图斯老师今天身体不适,无法到课堂上课,但他又不愿意因此耽误学生们的课程,所以,维尔图斯老师想到了您,大人,他派我来请求您能否去课堂里讲一节课?给孩子们讲讲大远征,黄金时代还有更多古代的知识与文学。” “哈,维尔图斯还是这么敬业,甚至到了固执的程度,他完全可以休息一下,但显然,他还是和当年一样。”维托笑着从门廊上站了下来,他身边的莉莉丝则托着下巴迷人地笑着。 “呜,看起来,你要当老师了,我敢肯定,那会很有意思的。” “哈,我才不会给你看热闹的计划,要去上课的不是我,事实上,我有个更好的人选。” “哦?谁?” “晒红的独眼欧格林巨人。” 第三百五十七章 远征之路:第十七章 晒红的独眼欧格林 亚瑟其实不喜欢修理机械,非常不喜欢,他讨厌机油刺鼻的味道,以及润滑液把自己弄得满手油污的糟糕感觉,那样他就没办法看书了,只要碰上一下书页,那些珍贵的,现如今已经无法复制的宝贵书籍就毁于一旦了。 但现在的阿瑟却学会了机械修理与维护,这并非出于他本人的意愿,而是他父亲亚当斯的,老亚当斯需要一个会修理机械的儿子,而在他的三个儿子中,显然只有亚瑟有这个天赋与耐心学习这一技术。 所以,亚瑟就被送到了莫拉尔神甫那里,学会了机械修理的技术,甚至可以自己建造一些小机械,而现在,亚瑟就正在使用他从机械神甫那里学习而来的技术,修理着眼前台浇灌水泵的涡轮增压器。 亚瑟蹲在河边的机械边,他的身边放着一个箱子,那是一个黄色的工具箱,其上还烙印着一个圆环之中的铁拳,那拳头已经如箱子一样斑斑掉色,锈迹与凹痕弥补在其边边角角,见证着其使用岁月之漫长。 亚瑟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个扳手,他看着面前的机械面板,用那小巧的扳手开始在面前的无数电缆与电极上转动起来,他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动作,让那电极一点点地被扭了下来。 “你还要多久才能修好它?”亚瑟身后对于一个深色皮肤的男人说道,他站在亚瑟身后,赤裸着粗壮的胳膊,穿着一件被剪去袖口,而更加方便干农活的夹克背心的老男人,他看着亚瑟面前的水泵机械表盘问道。 “快了老爸,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我会让它运转起来的。”亚瑟说着将拧下来的电极扔在了一边,他从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崭新的电极插在了面板上,随后再一次重复其扭动的动作。 老亚当斯看着自己的儿子,伴随着扳手的一次次转动而将电极拧入其中,亚瑟很快就将那东西装了上去,随后从腰上的工具腰带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焊枪,在手指按压了一下扳机,确定喷射出的焊接火花正常后,亚瑟便立刻开始用那工作起来。 他身体靠近水泵的电子表面上,用手中细小的焊枪开始进行精细的电路重构焊接,耀眼的细小火花伴随着焊枪的每一次触碰,而从机械表面上喷射出来,随着火花而来的还有明亮的光芒点亮在亚瑟脸上。 那火花虽然明亮,但却还没有到需要佩戴焊接面罩的地步,所以亚瑟知识微微眯起眼睛,手指间上的工作始终没有停下,而他身后的父亲也相当满意的双手抱怀,站在亚瑟身后。 他看着亚瑟处理着的机械表面,肯定的点着头,“你比你的三个兄弟可靠多了,亚瑟,你早就该听从我的劝告,把你的没用的书本丢下,然后去老老实实地跟着机械神甫们学习技术,而不是热衷于那些无用的知识。” “知识总是有用的,父亲,旧的知识可以引出新的知识,而新的知识可以带来更多的改变。”亚瑟说着停下手头的工作扭头看向亚当斯,后者则轻轻哼了一声,相当地不屑。 “维尔图斯那老家伙说的话吧?当年还在远征时他就说过,那老东西,他们那些宣讲者成天什么事都不做,只是在自己的殿堂里进行永无止境,毫无意义地无聊辩论,讨论着那些毫无用处,可笑至极的哲学,知识理解与什么些类似的鬼东西。” 亚当斯毫不掩饰地鄙夷说着,他指了下亚瑟面前的水泵面板,“他们真正该做的,是把那身破袍子脱掉,然后拿上工具去修理或者创造些什么东西,而不是在脑子里没完没了地扯皮,最后还得我们来养活那些哲学家。” “白吃干饭的废物们,就像帝皇说的那样,只有勤劳,劳动与虔诚可以造福帝国,而不是被那些危险且无用的知识引诱,去做空想。” “父亲,但帝皇难道不也说过,理性与思考也是帝国的基石吗?如果我们放弃思考,放弃探索知识,人类文明最终必然会陷入停滞,最终重回蒙昧状态,被少数权贵把持话语权,变成与帝皇构想中文明国度截然相反的存在” 亚瑟据理力争着,他就像是一个思想家,哲学家与所有壁画中,被蒙昧无知人们所质疑与谴责的学者那样,但他的辩论注定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亚当斯是他的父亲,所以他不需要说服自己的儿子。 “闭嘴臭小子,少用那些宣讲者的废话来和我顶嘴,我告诉过你少去和列诺混在一起,那臭小子也是和维尔图斯一样吃干饭的‘思想家’,哼,最后还不是得我们来喂饱他们。” 亚当斯说着拍了下亚瑟的脑袋,他做完农活后脏兮兮的手拍了下亚瑟的脑袋,随后便拎起靠在一边的锤子走向了河岸山坡上的篱笆方向,“赶快把水泵修好,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帝皇说过,过多的知识只是带来危险!” 亚瑟看着走远的父亲,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后拿起焊接枪继续在面前的面板上操作起来,火花在他的面前飞舞着,很快亚瑟就将其上凌乱的电路重新修正,端口归位完毕了,他将那焊接枪随手放在了河岸的沙石地面上,随后便猛地拉动了手边的拉杆。 那水泵的电路边的拉杆随着亚瑟猛地拉下,长杆的凸性钢铁末端迅速撞在了卡槽的底部,伴随着一阵金属的清脆碰撞声,整个水泵便在轰隆声后运动了起来,机械仪表上的知识点一一亮起,整个机械也传来了震动声。 亚瑟朝水边一边的河面看去,沿着河滩没入水中的抽水管在震颤中开始大口吸水,伴随着一片在和河面上出现的小小涡旋,大量的河水被抽入水泵的管道内,随后便在机械地推动力下沿着亚瑟面前的水管一路向上前进去了。 漫长的管道一路向前,最后在河堤的边缘沿着斜坡而上,从篱笆下方预先开设出的缺口下钻入农田的方向,那些水最终会通过分布在农田之中,无数细小的分支滴灌管道而汇集到整片田野中。 亚瑟听着水管中流水的哗啦声,随后起身走到了水泵主机一侧的操作面板前,他的手指在其上迅速地点击了起来,伴随着一个个图标的闪过,两个功率横条随即出现在了眼前。 亚瑟将其拉上去后固定到了一个数值上,伴随着手指将指针拉到哪里,一条长长的红线也从屏幕的末端升了起来,随着那红线逐渐快速升起靠近那指针,水泵也用更加沉闷的声音快速工作了起来。 当一切工作完成了,亚瑟将手上的工作手套摘了下来,他走过工具箱时将其随手扔了进去,随后便走到了河岸边靠在石头上的背包处,年轻的维修工将手熟练地伸入流动的河水中,快速地清洗干净后从包内抽出了一本书。 那是一本已经非常古旧的书了,书壳上都已经充满了封皮掉落后的疤痕,亚瑟拿着那本书,随后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靠在河岸边的岩石上手指轻轻地拂过那本自己看过无数次的书本封面,他看着布满脱皮封面上的书名。 在那全是掉落疤痕的书壳上,这本书的名字却依旧清晰可见,《神性与人性-上》作者马卡多,创作于统一战争10年。 亚瑟翻开了那陈旧的书页,他的手指转动着那在岁月中依旧泛黄的书页,其中的不少书页都已经是反复装订过许多次的了,其保管者尽力地保存着这本书的整体性,这显然花了不少的心血,但那也是有用的,毕竟这本书的孤本内容现在还在亚瑟手中不是吗?而没有散落成一地,随后飞向无数不为人所知的角落。 这些知识被精心地保存了下来,最终传到了这个年轻人手中,这已经是整个定居点中唯一的一本孤本了,亚瑟知道,这本书是战舰图书馆中,那些被巨大铁门封存着的知识殿堂中侥幸得以逃脱黑暗牢狱的幸存者。 它是那么的重要,以至于亚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任何他能想到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它的重要性,它太过于重要,这本书是将其中理性与真理传播的最后媒介了,其余的典籍都被锁在了大门后,在那电子恶魔的威胁下,永远地沉睡在那黑暗中。 亚瑟翻看着其中的内容,他的眼睛从其上的一行行文字间看过,事实上,亚瑟早就不用看着那一行行字来阅读其中的内容了,他早就记住其中的所有段落了,在他自己都数不清的千百次阅读后早就烂熟于心了。 但亚瑟还是会一遍遍地翻看这本书,而每一次他都会带着一样的憧憬,谦卑与激动感慨的心情重新看一遍,这其中的内容太过于震撼,亚瑟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这本书的时候,其中关于神性的科学理性解释论断,让他耳目一新。 虽然父亲总说这本书中的令人非常荒谬,帝皇怎么可能不是个神,而是个人呢?但每当他看见作者那里书写着马卡多的名字,亚当斯都会安静下来,假装好像没看见这本书似的。 这给亚瑟提供了一个良好的阅读机会,可以让他重新品味其中的文字,现在便是如此,亚瑟翻开了被书签卡住的一页,随后手指在其上快速地沿着文字滑动起来,眼睛也仔仔细细地看着其中的每一个字体,生怕看漏了什么似的。 “所谓的神明,只不过是人类暂时无法解释的东西罢了,所谓的神性,奇迹,巫术还有魔法都有着可以用科学解释的原理,只不过……” “愚昧的人们,会将自己无从理解的东西,冠以神之名,来掩饰自己的愚蠢与无知,但是智慧的人们总能从知识之中获得真相。” 亚瑟念着其中的段落,但当他要念诵下一段时,突然他身后响起了另一个亚瑟陌生的声音,他帮亚瑟念出了下半段的文字,一字不落,准确无误地念了出来。 与他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巨大的阴影,那影子一下子便将亚瑟笼罩在了面,年轻的亚瑟抬起头看向了身后的高大巨人。 那如高山一般的巨人有着深红色的皮肤,他那醒目的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一片燃烧着的火焰,其长长的赤红色头发也垂挂在脑后,在造型其余的头冠后散发着火红的光芒。 他穿着一件异域风格满满的盔甲,其并不像是太阳军,或者亚瑟听说过的那些阿斯塔特那样把全身罩得严严实实的,而是更加轻便与华美,不少的肌肉与皮肤都暴露在外,也不知道是那巨人用不着,还是什么原因。 亚瑟看着面前高大的人影,他沿着他的高耸身躯抬起头,就好像是山脚下的攀登者昂首望向山巅一般,而很快地,亚瑟便看见了那高山的顶峰。 那是一只赤金色的眼睛,那只独眼凝视着渺小的亚瑟,另一只眼睛则戴着一只眼罩,亚瑟看着那眼罩一下子想到了老维尔图斯告诉过自己的古代泰拉传说,那古泰拉北欧传说中的众神之王奥丁,也是一只眼睛瞎了,而另一只便是赤金色的眼睛。 亚瑟看着他,看着那面孔后在一番思索后迅速反应了过来,他认出了面前的人是谁,随后立刻站起身来仰望着他的脸,“马格努斯大人。” “你认识我?孩子。”马格努斯轻声开口道,亚瑟则仰望着那金色的眼睛点了点头,他抱着手中的书丝毫没有畏惧地仰望着他。 “我看过你们所有人的画像,马格努斯大人,十八位原体,十八位帝皇的子嗣,在那之中我对您印象深刻。” “为什么?” “因为您是其中最为倚重知识的一个,维尔图斯告诉我,你是十八位帝皇子嗣中,将知识视若珍宝的一位,您的普罗斯佩罗大图书馆中蕴藏着全银河所有的书籍!我一直想去看看,那里一定会很壮观!有看不完的书!” 马格努斯俯瞰着面前激动的年轻人,他什么也没说,他没告诉他那普罗斯佩罗的大图书馆,早已在野狼们的吼叫中化为了废墟,其中蕴藏着的无尽知识,也在鲁斯和他的野蛮子嗣的践踏下,在链锯与爆弹之下化为了灰烬。 马格努斯只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赤金色的独眼瞟了眼他怀里抱着的书,他轻轻地摊开了一张大手,亚瑟看着那伸来的手,他立刻便明白了马格努斯的意思,随即便将自己手中的书双手呈了上去。 那本书被平放到了马格努斯的手掌上,他拿起那对他而言小小的凡人尺寸书本看了看,“《神性与人性》一本好书,马卡多写的,我依稀记得,他是在最后的教堂被帝皇推倒时书写的。” “您认识这本书的作者?他简直太天才了!这本书里的观点与内容都堪称革命!书中把所谓的神力,奇迹都用了量子学,灵能与分子科学进行了结构,以证明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巫术与魔法,那些所谓的奇迹与神迹,只不过是科学的不同方式体现,是来蒙骗愚昧无知之人的拙劣把戏而已。”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沉默地聆听着这个孩子的讲述,亚瑟热血似的仰望着面前传说中的原体,那代表着真理的帝皇子嗣。 “这里面完全从最底层的逻辑上推翻了所有的宗教!将所有的奇迹与传说扫入了垃圾桶,我听是说正是这本书成就了后来的帝国真理,那帝皇用来统一银河的理论指导,就是源自于这本书中!” 亚瑟眼睛中闪烁着光彩,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在那眼睛中看见了熟悉的感觉,那眼睛仿佛是一面镜子,倒映出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自己也普罗斯佩罗上最激进,活力与永不疲倦的年轻学徒。 他和眼前这个孩子一样,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阅读了整个大图书馆中的所有书籍,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整个普罗斯佩罗上最为卓越的学术大师,甚至辩倒了许多德高望重的大师,以及他们那些在过去看起绝对正确的,毫无漏洞的真理。 有人说,马格努斯的成功是因为他身上流淌着的帝皇之血,那神圣的血脉让他优越于一切凡人,赐予了他天才般的智慧,但马格努斯却不这么认为,他相信那与帝皇的血脉毫无关系。 毕竟像安格隆,鲁斯这样的莽夫,可和知识还有聪慧一点边都沾不上,如果他们真的如此,当时在米凯亚会议时,就不会拒绝那亚空间的知识了。 而马格努斯还在回忆时,看着面前酷似自己年轻时的孩子,回忆着自己可以被称得上愉快青春岁月时,他面前的亚瑟便用一声问题,打破了马格努斯的沉思,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亚瑟一连串说了不少的话,但其中只有一句是马格努斯真正注意到了的,年轻的孩子抬起头,用闪烁着求知光芒的眼睛看向自己,他用好奇与不解的声音问道,“马格努斯大人,我父亲,还有很多长辈都告诉我说,帝皇说过过多的知识只会带来危险,他真的这么说过吗?知识真的会带来危险吗?” 亚瑟的话一下子让马格努斯愣了一下后,他一瞬间便仿佛回到了米凯亚上,他的眼前一下子便出现了那高大的巨人,身穿金甲,脑后燃烧着金环的伟岸巨人俯瞰着他,金色的双眼就仿佛要烧尽他的灵魂那样。 马格努斯周围的一切都黑暗了下来,他仿佛一下子深陷在了一片黑色的沼泽中,他的脚下都是水,某种液体,不,是血。 马格努斯仰望着那巨人,他端坐在王座上,在其后面是一座巨大的金色大门,他用那燃烧的金色眼睛俯瞰着自己,马格努斯也仰望着他,突然间在一片寂静中随着一声山崩般的巨响,那金色的大门碎裂垮塌了,霎那间无数的人影从马格努斯的两侧冲过,他向两侧看去,那是无穷无尽的恶魔向着那王座淹没而去。 各式各样的恶魔吼叫着挥舞手中的武器与利爪,踏着那一望无际的血海冲向那王座,它们从马格努斯两侧鱼贯而过,冲击着大脑与思绪最深处的尖叫与狂吼声轰入马格努斯的脑海,他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连连后退。 从后面冲过的恶魔不断撞击着他的手臂,让马格努斯向前又走了好几步,他仿佛不由自主般的抬头看向那王座,那坐在王座上的金色巨人在无尽的恶魔之海彼端看着他,他在即将被恶魔淹没前,用直击灵魂的声音向马格努斯呼吼起来。 “马格努斯!你都做了些什么!?” 那声音一下子将马格努斯击回了现实,他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他握紧着拳头,瞪着眼睛猛地看向下方的亚瑟,后者也用不解的表情看着他。 “大人?你没事吧?”亚瑟仰望着面前异样的马格努斯问道,后者低头看向面前的亚瑟愣了一下,随后看见了自己手中的古旧书籍,他翻开了那书页,看着其中因为被翻看过无数次,而在每一页上都留下了明显手指痕迹的纸张。 “你看过下一本了吗?这本书的下册。”马格努斯说着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亚瑟望着面前的马格努斯苦恼地摇了摇头也。 “不,大人,没有,下册和其他的书本一样被锁在船里了,我和列诺试着溜进去过,但差点死在里面都没有抵达图书馆,之后雷娜舰长就不准我们登船了。” 亚瑟无比遗憾地说着,马格努斯则看着眼前的孩子,他微微点头后手在身侧轻轻地挥了一下,很快他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闪烁着灵能波涛的裂口,马格努斯将手深入其中后抽出了一本书,他在拍去了书本上的灰尘后,将那书籍递给了亚瑟。 后者双手接过了那书本,随后看了眼那书壳上的书名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上面烙印着《神性与人性-下》的字体。 “大人!这。”“收下它吧,孩子,我已经很久没有再翻看过它了,自从……那些事之后。” 马格努斯说着逐渐停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亚瑟无声地叹了口气,但显然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书本上的亚瑟没有注意到马格努斯的叹息,他非常的激动,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完整的书本。 马格努斯抬起头,他不知道为何,也许是直觉,也许是灵能的某些作用,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靠在不远处巷口的维托,他双手抱怀地靠在墙上,在远处看着马格努斯,微笑着向他打了打招呼示意他过去。 马格努斯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将手指的上册也还给了亚瑟“看得出来,你比我更需要它。” 后者接过了手中的书本后欣喜地抬头看向从身边走过的马格努斯,他望向远去的马格努斯,手中拎着两本书地看向他,“大人!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能回答我吗?过多的知识真的意味着危险吗?” 马格努斯停了下来,他微微撇头看向身后的亚瑟,独眼巨人垂下眼睛沉默了片刻,“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可以给自己答案,孩子,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吧。” 马格努斯不知道为何,想起了米凯亚会议时维托告诉过自己的那句话,更不知道为何就脱口而出说了出来,他思考着那一切,那场回忆后的一切无声地叹了口气后走向了远处。 他留下了身后的亚瑟,后者在目送着马格努斯离开后,立刻便抱着手中的下册坐了下来,他立马翻开了那厚实的书壳,眼睛如饥似渴地阅读起了其中崭新的文字与知识。 就像,当年那个普洛斯佩罗上的孩子那样。 而那孩子,那长大了的孩子走过了河滩,他高大的身躯行走起来非常迅速,很快就来到了那巷口处,维托靠在一处挂机的下得墙壁上,双手抱怀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 “很大方嘛,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书送人了?你还从来没送过我礼物了,嗯,事实上是送过任何人礼物。”维托带着略微怨恨的语气说道,但马格努斯却从那依旧嬉皮笑脸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除了不正经外的情绪变化。 他走到维托面前,撇头看着靠在墙上的维托,“你从不喜欢看书,而我你喜欢的武器和‘炫酷’玩具我也不喜欢,所以我没有你喜欢的东西可以送你。” “圣吉列斯还不是不喜欢枪啊,剑啊什么的,人家不也送了我一把长剑?你有时也可以转变一下嘛,学会如何和大家相处,比如先从送礼物开始?” “你没穿那身动力甲,维托,你的装甲呢?如果不是你刚刚‘一夜长眠’后睡醒,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忘了穿上那东西,就是你有了什么新的鬼点子。”马格努斯看着一边的维托,冷漠且毫无感情波澜地说道,维托则双手抱怀地冷笑着摆了摆手。 “好吧,你这无聊的书呆子,但是的,我确实有个点子,运气好的话可以让我们从网道里出去,所有人一起出去,而那身死沉的动力甲,暂时用不上我就给扔船上了。” “那东西总是金光闪闪的,老傻逼造的时候好像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穿着那盔甲华丽登场似的,你穿上那东西出去走一圈,不到一分钟就成为全场焦点,以及,火力特别关照对象了,所以,我现在用不上那土豪金的东西。” “你总有点子,维托,虽然大半的时间内,你的点子都和作死挂钩,愚蠢而令人无法理解。”马格努斯无语地说道,他微微撇过头,将眼睛从维托身上移开了。 “嘿,但那大半糟糕的点子,最后都成功了不是吗?我想这次也一样。”维托笑着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他调整了一下双腿的位置,让自己靠在墙上站得更稳一些。 “电子恶魔的事,海伦会解决的,而我会负责去把维修幻梦号需要用得着的原材料搞回来,等海伦解决了那系统里的狗杂种,我们就可以用那些资源修好船,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网道呢?幻梦号没法开启网道记得吗?这是一艘帝国的战舰,而不是灵族的长船,除非,你有办法强行开启一处网道大门。” 马格努斯说着看着远处的瀑布,那从战舰上飞落而下的瀑布撞击在河面上,在那落点的位置大片的水雾伴随着瀑布的落点而溅射起来,仿佛一片在地面上的淡淡迷雾。 维托也看着那方向,随后笑着耸了耸肩,“不,我可以摧毁网道,但是,摧毁和创造毕竟还是两回事,很多时候,创造可比毁灭难多了。” “有莉莉丝帮忙,你做不到吗?” 马格努斯看着那瀑布的方向问道,维托则一下子笑了出来,他将脑袋的一侧靠在墙上,满脸微笑着。 “的确可以,但相信我,除非迫不得已,不然你不会希望莉莉丝来和我开门的,上次我和她那么做,灵能对撞效应炸了半个星系,所以,除非你喜欢化身人间大炮,不然你不会希望那样的。” “但现在也没必要,我们有个更安全,更方便也更简单的方法,只不过……需要死上不少人就是了,准确来说,是异形。” “你找到新的网道呢?”马格努斯听罢转过头来看向面前的维托,后者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他举起手指指了指东边的方向,马格努斯随着那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他们最开始发现灵族残骸,以及与彼得碰面的方向。 “我们的异形邻居们那里,如果我没猜错会有一座网道可以给我们用用,顺便,还能‘借’回来不少原材料什么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儿会有不少好东西。” 维托说着举起了手指,他打量着自己指甲,随后便从腰上拔出一把小刀,开始用那刀尖部分挑拨起指甲里的脏污,“总而言之,我会去邻居们那里串个门,友好地看看的。” “果然又是一个糟糕的点子,深入黑暗灵族的老巢,单枪匹马地和天知道黑暗灵族与他们的扭曲生物打一架。” “有这么糟吗?我还做过更夸张的事。”维托说着用匕首挑出了污渍,他举起那匕首在阳光下看了看,马格努斯也扭头看着那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光的匕首,刀刃上的反光照射到了马格努斯的脸上,闪的他的眼睛一下子有些睁不开。 “你来找我,是需要我帮忙吗?你这个‘不太糟糕’计划上的?” 维托笑了笑,他手指一转,那刀刃迅速便转了个方向,反射着的阳光也从马格努斯脸上一下子闪现后消失了,维托手指转动着那把小刀,指尖灵活地让那锋利的武器在手中舞蹈起来。 那锋利的刀口,只要一下子就能切开维托的皮肤,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刀锋好几次都几乎要划到了维托的手指,但每一次却都又巧妙的,在极近距离擦肩而过的。 “我那计划暂时还用不着你帮忙,如果我想炸掉什么东西的话,我会再找你的,所以我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马格努斯问道,维托笑着手指快速转过匕首,随后一把握住了手指的匕刃指向了马格努斯,“你,马格努斯,我们的大学者得去学堂里,上一节课。” “什么?!” “哇哦,我知道这有点突然,原本维尔图斯是叫我去的,但我那文学水平嘛,还是算了吧,我还记得我小时候的老师,希罗多德?还是谁来着?我忘了,我记得很清楚,他总说我是个只想舞刀弄棒,打架且不守规矩的蠢货。” 维托说着手指微微一挑,那匕首立刻飞了起来,随后一下子便将刀柄部分飞到了维托手中,他握着那匕首,看着那刀刃满脸嬉皮笑脸地耸了耸肩,“但这也不能怪我嘛,我那时候,好好上学才是奇葩,从斯巴达,到底比斯,再到特洛伊,男孩们谁会天天抱着书的,除了雅典城那群娘炮除外。” 维托义正词严地说道,看起来,就算过了五万年了,希腊文明本身都消失了,但当时维托还是记得发扬各个城邦之间互黑,以及一起喷死雅典的优良传统。 他笑着耸了耸肩,轻轻地挑动着刀刃,“总而言之,我上不了那课,所以你去吧,我知道你不需要提前准备的,就像你当年抓着我,和我讨论《古代公元前大崩溃时代》时那样就好了,我相信你能搞定那些求知若渴的熊孩子的。” “不,维托,你脑子抽了吗?这是重点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试探我?”马格努斯皱起眉头严肃地问道,他感觉自己被怀疑似的,他恼火地看着面前的男。 “如有你是在试探我,维托,用更聪明一点的方法把我骗入你的圈套,不要把我当白痴。” 马格努斯恶狠狠地说着,后者则看着他笑了笑后将匕首在手中旋转后,猛地插入了腰后的刀鞘中。 “那重点是什么?你是个奸奇恶魔原体,你去上课可能会偷偷传播奸奇污染,把那些孩子腐化变成信徒,然后进而腐化整条船的人?所以我正在给你设下一个局,骗你进入其中,暴露出自己的阴谋爪牙,然后再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当场把你灭了?” 维托说着站了起来,马格努斯看着维托皱起眉头,他说起来轻描淡写的,似乎只是在述说一个无足轻重的话题而已,其重要程度,可能还不比不上今天中午吃啥什么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维托,你在计划些什么?”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站起身的维托,他低头轻声笑了下,随后便转身走到了那巷口的方向。 “今天是怎么了?奸奇恶魔既然主动提醒被害方,自己要耍阴谋诡计了?而且实际上,我以你会很喜欢这样神神叨叨的感觉,有一种,回家的感觉?”维托打趣地笑着,话语之中全是调侃的意味,他身后的马格努斯则还是无比诧异,完全没理解过来维托的意思,他上前几步靠近面前的男人。 “够了,维托,你到底要什么?不要和我打谜语。” 马格努斯说着大步走到了维托身后,气势汹汹地,而后者则平淡地转了过来昂首看向面前的独眼巨人,“好家伙,平日里你和你的老板,还有你们的手下不都是这么不说人话的吗?你问奸奇一个问题,他能给你九个互相矛盾,莫名其妙而且逻辑混乱的回答。” “但好吧,就是让你去上个课,就这么简单,仅此而已,我上不了,也没空,我正准备去准备前期计划呢。” “你就这么放心大胆的,把那些孩子,你往后舰船上,帝国的未来们交给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得了吧维托,别给像想欺骗我!我不是傻子!” “你看我这真诚的表情,像是在撒谎吗?而且撒谎不是你们的专利吗?”维托笑着指了指面前的马格努斯,他看着一脸诧异,完全不理解的马格努斯笑了一下。 “如果你真的打算给我埋下了个腐化炸弹,你会立刻推脱,然后让我劝告你之后三过茅庐后,勉为其难地接受下来,这才是奸奇恶魔的习惯,我见过太多次了,熟得很,它们可不会生气地来质问我,是不是在怀疑你而给你挖坑了,或者就是你装得太好,但谁知道呢?” 维托说着双手抱怀,抬头看向面前的马格努斯,他就站在维托的面前,高耸的巨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维托,但却仍谁也看得出来,现在的主导权在这个小个子身上。 “去给那些孩子讲讲历史,讲讲故事吧,他们可都是最后一代在帝国真理,理性与知识长大的一代人了,用你的学习,替我好好教导一下他们吧,也许日后,他们会成为帝国理性与知识时代的复兴人呢?而你,马格努斯,就是那时代的开创者之一了。” 维托说罢,原地腿向后一退,然后原地一转后便走向了小巷的尽头处,马格努斯看着维托的背影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头望向他,“你这是在引诱我重新回归帝国吗?劝我从良?!别把我当成白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会为了那虚伪的家伙效忠!” “你不会,我知道。”维托说着在巷子中停了下来,他停下脚步在小巷的地面上停步不前,维托背对着马格努斯,但话语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 “但我了解你,孩子,从你和他们出生时,我第一次见到你们时就了解你,你无论是在忠于帝皇,还是忠于混沌时,你所渴望的都只是保护那些珍贵的知识而已,将那些宝藏延续下去,对你而言,阴谋诡计与权势征服没有意义,那都只是愚蠢之人们的野蛮游戏罢了,所以你才会在亚空间之中待了一万年,而没有像安格隆一样,抄起大斧子几次冲出来在帝国砍出一条条猩红血路。” “你想要保护那些知识,而那些孩子,就是这银河之中最后一代由理性与知识造就的一代人了,他们就是你渴望保护的知识宝藏,理性以及文明的真正未来,点燃知识国度的火种,所以你会保护好他们的,无论是从帝皇手中,还是从奸奇手中,你不会让他们被利用的,你不会让那未来被掩埋。” “我说过我相信你,孩子,我知道你不是个恶人,你们都不是,除了,艾瑞巴斯。”维托说着噗呲笑了出来,他将双手踹在了夹克的衣兜里,他背对着马格努斯微微昂起了头,后者在巷子的末尾看着他,想说点什么,比如反驳他,但,却一个句话,甚至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以,好好去照顾那些孩子吧,相信我,他们那个年龄段的孩子,会把你烦疯的,所以,祝你好运。” 维托说着摆了摆手便揣着衣兜离开了,他身后的马格努斯看着他,沉默不语地看着离开的维托,他在一番思索后微微撇头看向了远处河岸上的亚瑟,那看着他刚刚送给那孩子书的亚瑟,他的脸上充满了笑容,如,自己当年那般笑容。 马格努斯只剩下一半灵魂的内心中,做着思考,随后马格努斯便转身走向了一个方向,而在他身后,一只蝴蝶飞过了小巷,那蝴蝶震动着翅膀,将那万年前的余波所重新扇动起来。 蝴蝶震颤了翅膀,让那命运之钟的指针,指向了下一个方向 第三百五十八章 远征之路:第十八章 我,打劫! 灵族的尸体倒在地上,那有着灰蒙蒙无声双眼的尸体瘫倒在地面上,他死了,这没什么难以判断的地方,毕竟他胸口有着一个特别大的窟窿,挨上那么一枪,就算是绿皮那群生命力旺盛的家伙,估计也得嗝屁躺地上了。 尖耳朵的黑暗灵族身边一条深蓝色的海军长裤,穿着一双高筒军靴走到了他身边,那穿着靴子的人手中拿着一把爆能手枪,她看着脚边的尸体,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地先看向了那骇人的血窟窿。 但现在那里已经不能被称为血窟窿了,因为其中的鲜血早就凝固了,被爆能束撕裂扯断的内脏,以及别的什么器官搅和在一起,在长时间一天一夜的暴露后,以及和风干腊肉没什么区别了。 叶塔握着手枪抬头打量着他的手掌部分,她是顺着那伤口上喷溅出的鲜血而看去的,那异性的整个右掌手心部分已经被打出了一个大缺口,整个无名者,食指与小拇指的部分被整齐撕裂,高温灼烧了那手掌皮肤的其余部分。 在那已经干涸的断掌一边,是一只落在地上的灵族手枪,叶塔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那把手枪,她举起那把看起来古怪的枪械,其末端没有弹夹,而是一个椭圆形的液体溶剂,玻璃罩子用几根钢条固定着,其中还装着某种独特的液体。 叶塔看着其中发光的绿色液体,她微微将其转了一下,其中液体迅速便向一侧倾倒,随后撞在玻璃上翻腾了起来。 “小心点,里面是痛苦液,碰到一点点你的皮肤都会迅速溃烂,血肉被分解消失,随后毒液深入骨头中一点点地把你腐蚀殆尽。” 穿着审判庭黑色夹克的维托,从叶塔身边走过时拍了拍她的肩膀,后者抬起头看向走向前方的维托,他的黑色夹克身后印着一个醒目的审判庭i字母标志,可以让人一眼看出他的身份,虽然在这里,这些孩子可不认识那标志。 所以安德烈端着手中的枪,他的一只手扣在扳机的环扣上,另一只手倾斜着拎着枪管的前侧,长长的枪带从他的肩头滑下来,以三角支撑让那被懒散拎着的爆能步枪不至于掉在地上。 “所以我们到这儿干嘛?大人,放弃一天美好的上午,跑到这个满是一滴液体都能把你折磨死的未爆弹现场来,是为了给这些灵族收尸吗?” “收尸?我记得科摩罗人可没有入土为安的习惯,在那破城市里,如果你挂了,你要么尸体沦为血淋人的实验玩具,要么,就被做成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能落着个火化,都是个大团圆结局。” 维托说着跨过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他走过后一下子在手肘一撑,从一台满是血迹的浮空摩托车前翻了过去,维托落地后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侧加装着锋利剃刀,只要开过去就可以把一个人拦腰铲断的摩托车吹了声口哨。 “呜,炫酷,我什么时候也得给我的摩托车装上这么一对,肯定会很帅。”维托说着一只手撑在了摩托车的靠垫上,非常潇洒地看向站在一堆尸体中间的安德烈,还有叶塔。 在他们身后还有在这埋伏现场边缘林地线处,端着枪警戒着四周的太阳辅助军们,他们所有人都戴着战术头盔,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严格地遵照了战场妆容纪律,而是这里的空气中的味道,的确不是很适合摘下头盔闻一闻。 安德烈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他没有戴头盔,所以那腐臭的味道一下子就顺着鼻腔冲入了大脑,“还有这里的味道,他们已经腐烂了,这味道就像是被晾在外面,好一阵子没吃的熏鱼,还是烂透了的那种。” “我们到底来这儿干嘛?元帅大人,品味一下这独特的气味?”安德烈双手搭在胸口挂着的墙上恶心地说道,他还非常形象地,做出了呕吐的动作。 维托看着生动形象,展示自己对着反应的安德烈笑了笑,“你得早点习惯这种味道,相信我,巢都下层的气味,可比这带劲多了,回到帝国后,你会有很多和这种气味打交道的计划。” “呃!希望尽量少点的,但,来着地方,带上两位漂亮的姑娘,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安德烈笑着看向一边的叶塔,还有从更一边走过的莉莉丝,后者微微撇头,将脑袋靠在肩上,银色的头发从那肩头上滑落下来。 莉莉丝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她笑着从一地尸体间走到了维托的身旁,直接向后一倒,一下子靠在了那辆浮空车上,她的下半身几乎完全向下躺着,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撑在远端的地面上。 她很潇洒地靠在维托的手边,完全无视了自己身边就瘫坐着的一具尸体,“我反正习惯了,如果你们不喜欢,可以到边上去,我和维托处理就好了。” 莉莉丝满怀嘲弄意味地说道,叶塔立刻皱起眉头扔掉了手头的灵族手枪,她站起身来看了眼莉莉丝,随后昂首骄傲地看向维托,“这点气味不算什么,大人,我早就见过很多次了!”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扭头看向叶塔身边的安德烈,后者端着枪耸了耸摇头,给予了维托刚刚话语的答案,后者一下子笑了出来,看着微表情依旧因为腐臭味而抽动的叶塔,双手在摩托车的坐垫上一拍,然后就挺起身站了起来。 “好吧,我会尽力让咱们早点离开这儿臭气熏天的鬼地方的。”维托说着站起身来,站在尸体堆之间的安德烈笑着将爆能枪扛在了肩上,他环顾着四周已经萦绕起苍蝇的一具具腐烂尸体。 “所以咱们来这儿是干嘛的?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满地的尸体,可能能吸引来林子里的野兽,倒是比较适合设饵打猎。” “没错,这臭味估计隔着几十公里都能嗅到,他们可以作为诱饵,吸引来一些珍贵的猎物,林子里的,也有……林子外面的。” 维托面带微笑地说着,他转过身去看向身后的船头前倾,在地面上犁出了好一长端沟渠的灵族掠夺长船,那字面意义上,有着风范,船桨与转向舵的船只倒在地上,就像一条搁浅的鲸鱼。 虽然这条船,与大多数的“船”,还是有一点不相同的,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差别,也就是,与在海面上航行的舰船相比,他在空中航线,滑过星海时可能更快一点,但星海也是海不是吗?所以,没什么区别。 维托转身笑着走到了那搁浅的大船前,他背着手,站在地上被舰船末端铲翻出地面深沟上,大片的泥土四处溅射堆积在四周,好像是田野中被开垦过的田野那样。 “它就是我们的诱饵。”维托说着,抬手重重地拍了拍面前舰船的船底装甲,这条船不算很大,但也绝对称不上小,维托站在它的面前,就好像一只游到了鲸鱼身边的小沙丁鱼。 叶塔看着那船,她抬起头仰望着那高耸的船体与其上早已熄灭的光帆,现如今那里只剩下了一条光秃秃的船杆立在那里,就和所有沉没的帆船一样,凄惨而又糟粕,你实在无法想象在这种破船上,还能有什么鬼东西。 除了尸体,当然了,但这里最不缺的尸体,或者灰尘?鬼知道还有什么,但叶塔可以肯定,那里面绝对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了。 “元帅,这条船已经被摧毁了,热熔和等离子把它的船舱炸穿了,如果里面曾经有着什么货物,现在也变成灰了。” “我亲爱的叶塔,我们要找的可不是那些货物,而且相信我,就算它们还没被炸成灰,你也一点都不会看看,黑暗灵族会运些什么东西的。” 维托向后退了一步,他仰望着头顶舰船的船舷边缘,随后双腿向下微微弯曲后,一下子猛蹬跳了上去,维托背着手,就像一个运动员那样灵巧地跳上了那十来米高的船舷。 叶塔和安德烈看着跳上船的维托,他站在船舷边,一只腿踩在扶手上向下方俯瞰而来,就像是个海盗船船长那样笑着,甚至他还故意压低了嗓音,听起来的确像是一个海盗船长在开口。 “额!我们要找到可不是那些破烂,我的小子们,我们要引出一条大鱼,然后把他用鱼叉干掉,接着拖回港口吃大餐!” 维托咯咯咯地模仿着海盗船长说话,他的手臂高高举起后猛地晃了下来,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但他下面的安德烈和叶塔却互相对视,露出了一脸古怪的表情。 “好了,说人话,这俩孩子听不懂你那拙劣的加勒比口音在玩什么梗。”靠在浮空摩托上的莉莉丝笑着说道,她身后高高船舷上的维托双手叉腰,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向下面的俩孩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从叶塔和安德烈的角度往上看,维托就活像每个冒险故事中,都有的那种欢快领路船长,给主人公引导方向,发布任务的那种重要NPC似的,而现在,这个维托船长也开始讲述起这一次的任务了。 “咱们要用这条船,发送出求救信号,把这船上黑暗灵族帮派的同伙们给吸引过来,然后看看他们能给我们带来哪些有趣的惊喜,或者,和他们好好聊聊后,去找更大的惊喜。” “惊喜?但元帅,灵族的船上能有我们可以使用的东西吗?这些年我们击落下不少灵族的海盗,但他们的武器与舰船,我们都完全无法使用,甚至连开启都做不到。” 叶塔在下方昂首看向那高高的维托问道,后者则笑着双手叉腰看着她,“灵族海盗,有时候也不会只运送那些你不会想知道的货物,在不少时候,他们也会运输那些,从实体宇宙中人类商船,以及运输队那里抢劫来的货物。” “灵族看不起人类的大多数产品,在他们看来,那和一群猴子手中挥舞着的,用石头和木棒绑在一起的破烂长矛也没啥区别,但虽然他们看不起我们造的东西,但制造那些东西的原材料,灵族也是喜欢的。” 维托笑着弯下腰,前半身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微微弯腰趴下身看向下方的俩孩子,“与方舟灵族不同,科摩罗内有着相当多的人口,虽然大多数都是血淋人用培养管造出来的,但,毕竟那是量产的,每一次都能诞生许多的新生儿。” “虽然其中大半部分,在成年前就会死于各种黑暗灵族特色式的意外中,但最终长大的人也不算少,这让科摩罗永远面临着人口问题,更多的人口,需要更多的空间,资源以及痛苦来喂养,他们需要更多的奴隶,更多掠夺,来通过折磨提取其中的痛苦,以避免自己被色孽吞噬。” “所以这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掠夺者,在全银河各处进行打劫,掠夺与战争抓捕奴隶,这还没算上科摩罗永无止息的帮派,还有阴谋团内战,更多的死亡,带来更多的新生人口,说真的黑暗灵族在这方面和老鼠一样,永远在自我消耗,但却永远又会有新生儿顶上。” “所以,为了满足这些掠夺,内讧和出门三分钟,就能遇上的枪战,黑暗灵族需要大量的武器,装甲还有舰船设备,而因为他们比方舟灵族更加庞大的人口,他们无法和方舟灵族一样,使用旧灵族文明的灵骨材料塑造所修要的东西。” 维托笑着耸了耸肩,他搭在膝盖上的收也随之在空中摆动了起来,“灵骨的来源,已经随着灵族帝国的崩溃而在没法重塑了,方舟灵族都是在全银河寻找着仅剩下一点点的灵骨,但这也依旧捉襟见肘,所以方舟灵族人口少,很大一部分原因除了要禁欲,避免被色孽发现吃掉之外,也是因为维持生活的关键材料大多都相当稀少了,这限制了他们的人口上限。” 维托指了指叶塔脚边的手枪,她也扭头看向了那把被她扔在地上的手枪,维托笑着抽出了自己腰上的凤凰剑,他的手掌微微转动,让那刀刃的刀身部分贴在他的手指上,那光滑如水一般平整的刀刃反射着阳光。 那把刀上没有丝毫的缺口,或者在经年累月使用后的褪色,整把凤凰之剑都依旧光滑而洁净,其构成他的每一颗分子都被死死地锁定着,没有间隙,没有运动,就仿佛是被定格了一般。 “这把剑是用真正的灵族灵骨,以及制造工艺所打造的,很完美不是吗?光滑而平整和新的一样,告诉我,你脚边的那把枪看起来如何?” 叶塔愣了一下后,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把痛苦手枪,他一边的安德烈也凑了过来,与叶塔一起打量起那把武器。 安德烈耸了耸肩,看着那把枪上的褪色以及点点凹痕,“缺口,使用痕迹以及磨损掉色,和正常的武器没啥区别。” “纠正你一点,和我们,人类使用的正常武器一样。”维托将凤凰剑扛在肩上笑着说,他看着下方两个一脸诧异的孩子。 “网道里本来就不是什么资源丰富的地方,在以前科摩罗和所有的网道城市,就都需要从实体宇宙的灵族帝国内运输食物,资源什么的,他们自己无法生产那些东西,只是作为一个贸易中转运输城市而已。” “而在大陨落之后,科摩罗课就没办法像以前一样获得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的‘高贵灵族’材料来生产武器设备了,而他们的人口又总是那么多,为了维持那个疯癫城市的运转,而不让缺乏痛苦精华,从灵魂深处恐惧于被色孽吞噬的科摩罗底层帮派们造反,导致整个科摩罗陷入内战,所以维克特,以及他前任的统治者们,就只能把标准放低一下了。” “现在大部分,黑暗灵族使用的武器设备,都是用人类帝国铸造世界上,生产出来的精炼塑钢或者精钢打造的,他们会用灵族的古老科技将其完善,提纯与精华,最终依靠帝国创造出的庞大产能,生产出一样庞大的武器与设备,供应整个科摩罗使用。” 很讽刺不是吗?每次维托想到这里都觉得讽刺至极,那些狂傲自大的黑暗灵族,永远都看不起人类,在他们眼中人类只能作为奴隶或者折磨的对象存在,但事实上,他们那个病态的,苟延残喘的社会,确实严重依赖于人类帝国的存续,而继续存在下去的。 他们从帝国这里获得资源,不仅仅是钢铁之类的,还有食物,劳动力以及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他们能在贫瘠的网道之中生存下来,完全就是依靠于人类帝国的存在,如果帝国有一天真的崩溃了,那么,网道之中这些狂傲的灵族们,立刻就会陷入资源枯竭后的内战中,为仅存的一点资源而大打出手,最终,会和人类一起,携手走向末路与终结。 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灵族和人类这对难兄难弟,既然共生关系?这可真是,维托敢肯定,如果把这观点在帝国公布,自己大概会在几分钟内,被按上几千,也许是几万条异端罪名然后烧死,反反复复地烧,直到骨灰都被烧尽为止。 “哇哦,所以,灵族的掠夺者们有时也会从帝国抢夺运输船,然后将其中的资源带回科摩罗,所以从概率上来说,我们用身后着长船上的呼喊系统,吸引来其他要么是救援,要么是为了趁火打劫,捞上一笔灵族。” 维托邪笑着将凤凰剑插在了地上,他轻轻地转动着把剑尖,锋利的剑锋部分一点点钻碎裂了他脚下的长船船舷,钢铁的碎屑在其缺口处四处洒落出去,维托则一脸狡猾地笑着。 “用这条船,作为诱饵,然后吸引来我们其他的好邻居,然后我们再找他们……”维托说着,满脸笑容地比划起手势,似乎在让叶塔和安德烈说出下半段一样,但显然,两个年轻人并没有立刻理解到维托的意思。 “我们抢了他们,把他们船上的货物拿过来用,如果不够,再作为诱饵弄几条船过来,然后问题就解决了。” 莉莉丝帮他们说出了下半段,而且也提醒与告诉了他们,维托式的计划会是什么样的,两个孩子看着莉莉丝,随后一起几乎同时扭头看向了上面的维托。 “元帅,你……” “听起来你比灵族海盗,更像一个海盗。” 叶塔和安德烈一起前后说出了自己由衷的感慨,维托则杵着自己的剑站了起来,他一下子将那凤凰剑扛在了肩上满脸邪笑,“以毒攻毒懂不懂?多学着点,等回到帝国,你们会用得上的。” “我们……需要在帝国做这种事?”叶塔略显诧异地问道,她昂首看着上面的维托,而后者则扑哧地笑了一下,笑得显得有些苦涩与无奈。 “好好学着吧,现在帝国……哼,你们迟早会知道的,虽然你们不会想知道。” 维托说着,扛着剑转过了身走向了甲板上,那在船杆后不远处的船舱大门,维托走到了那门面前手指握紧了身侧的凤凰剑剑柄,随后猛地将其从肩上抽了下来,横在面前对准了面前的大门。 烈火瞬间在凤凰之刃上燃烧起来,熊熊烈焰瞬间将刀刃烧得通红,维托握紧剑柄,猛地刺走了进去。 “但现在,让我们开始一场游戏吧。” 第三百五十九章 远征之路:第十九章 游戏升级 黑暗的空间内一片死寂,阴冷,宁静与虚无充满了黑暗,这里没有光,自然也没有影,没有声,也没有形,所有的只有一片纯粹死寂的黑暗罢了。 但突然间那黑暗便被打破了,一把通红的剑刃一下子刺穿了漆黑的帷幕,就像是一条冲破黑暗海洋跃起的鲸鱼那般,那燃烧着烈火的剑刃瞬间便钻入了黑暗中,随后猛地向侧一转,接着开始沿着大门的表面滑动起来。 通红的锋刃如热刀切过黄油一般的平整顺滑,那刀锋沿着黑暗的表面划过,燃烧的烈火随着其转动而在空中留下了一条长长地火焰纹路,随着那些火焰在黑暗的空间中起舞,一条长长地热熔切割圆圈也在顶部首尾相连了。 随着那刀刃划出了一个整齐的圆形,高温切割后的钢铁缝隙中都释放出了明亮的火光,那圆圈就如同一座火轮一般在黑暗中燃烧着,溶解后的通红铁水,从那裂隙之间一点点流下,就好像人皮肤上的伤口流出鲜血一般。 但突然间,那流淌着的赤红铁水,便瞬间从平稳的向下流淌变成了向四周喷射而来,因为那流出铁水的圆形切割门体被一下子撞开了,巨大的力量瞬间作用在大门上,将其整个向外撞飞出去。 厚重的钢铁大门轰隆着撞击在远处的地面上,它的边缘一圈都被溶解的钢铁所覆盖,涌动在其上的铁水部分就好像被切下手臂的断口处那样,将释放着高温光芒的溶解液体一点点地滴落在地面上。 在那宛如岩浆一般在地面上流动的高温铁水上,一只镶着银色铁片的靴子踏了进来,那靴子一下子踏上了流淌的高温液体,将其瞬间溅起向四周扩散。 那靴子继续沿着地面上流淌着的猩红之路前进,它就像是渔夫穿着的水靴一样,踏着浪花向前走去,只不过,这个“渔夫”踏着的是一地的高温铁水而已。 维托从那高温水面上走过,他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脚下的炽热温度似的,事实上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穿着的镶铁战靴,那靴子踏过高温之海,但却一点点地灼烧痕迹都没有,就仿佛是在其上滑行。 那镶着银色铁片的靴子,其边缘与上方的甲片都伴随着每次的埋伏,而被脚下从大门缺口处,以及那击飞切割门体上流下地面的高温铁水所散发的火光照亮,而在此之外,还有另一道火光照亮着维托的腿侧。 那审判官黑色长裤的侧面,被燃烧的火光所完全照亮,跃动着的火焰来自于垂落向地面的凤凰剑,那剑刃上燃烧着的烈火点亮了维托的整个下半身,其中闪烁的光芒还朦胧地晃动在他的脸上。 维托持握着凤凰剑从手轻轻举起,那燃烧着的火刃也随之从他身侧立起,一只手持握着手指的燃烧圣剑走过了流淌在甲板地面上的高温溪流,他从周围那些铁黑色的,装饰着无数尖刺,挂钩与撕裂刃的黑暗灵族风格式控制台旁走过。 维托绕过了那些舰桥中的终端设备,燃烧得火剑在他身侧持续地释放着光芒,那火光沿途照亮了那些漆黑的死寂设备,它们如这里的一切一样,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生机反应。 穿着黑衣的维托从那位于长船舰桥中央,位于那漆黑显像巨型落地窗前的王座后方绕过,他持握着中间的火剑,一点点地从那不知道为何,灵族所喜欢的椅背高得离谱的王座一侧绕到了它前面。 维托在从扶手边走过,可以看见王座上坐着人身体时就缓缓地举起了凤凰剑,他手中的烈火之刃伸向那坐在上面的人影,火光迅速照亮了那死去舰长的尸体。 他坐在王座上,脑袋的一侧被一枪打穿,几乎让半个脸都被自己的鲜血覆盖了,眼神空洞的舰长瘫坐在王座上,那打穿他脑袋的枪就在他自己的手上,无力地向下瘫落在王座的扶手上。 维托微微昂首,看着那一枪打爆自己脑袋,自尽的船长微微昂起首长长地哼了一声,他若有所思地从怀里取出了海伦的光盘,从其上的全息投射窗口上,迅速一道蓝光便闪耀在维托的面前,海伦也迅速成形在了上面。 海伦看着面前的灵族船长尸体,她也诧异地微微歪头看着那尸体,“真有趣,如果我没记错长官,黑暗灵族的船长一般很少会和自己的船同沉,而是选择逃跑。” “对,在科摩罗讲究什么荣誉毫无意义,大多数的海盗船长,如果遭遇袭击在知道打不过时,都会毫不犹豫地抛下船员逃跑,但这家伙,却选择了自尽。” 维托将手中的凤凰剑伸到了船长面前,火光照亮了死去船长的全身,打爆脑袋时喷溅出来的脑浆混合着血液溅了他一身,就连他脚下的地面上都全是干涸的血迹。 维托微微昂首,看着面前的船长轻哼了一声,他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但随后便一掌拉住了船长的衣领,将其一下子从王座上拽了下去。 船长空洞的眼神随着脑袋瘫倒在地上,维托随后便坐上了那满是干涸血迹的王座,他丝毫不在意似的靠在那椅背上翘起自己的一条腿,随手将海伦的光盘放在了船长王座扶手上,一个被开设出来的小小圆盘中。 海伦在短暂的模糊闪烁了一下后,光盘的末端便稳稳地贴靠落在了盘面上,她转身看向身侧坐在王座上的维托,他一只手靠在一边的扶手上,脑袋则靠在身后高起的椅背上点了下头,“接入系统,发出求援信号。” 海伦点头回应,随后闭上了眼睛将手指摁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但随后的片刻她就放下了手睁眼看向了维托,“长官,能源系统被切断了,系统断线。”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他双手捧于腹前,“太阳军开火时造成的?”“不,是有人手动切断了舰桥的能源管线,导致舰桥系统无法激活。” 维托瞟了眼躺在地上的舰长尸体,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裤腿,随后便起步凭借着自己对黑暗灵族海盗船结构的熟悉,很快就找到了那被摧毁的舰桥能源管线位置,别问维托为什么这么熟悉掠夺船的结构,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维托走到那墙壁前,他举起凤凰剑,用火光照亮了漆黑墙壁上暴露出来的管线,钢铁的墙板被粗暴地拆了下来,接着用更粗暴的方式两枪击毁了其中的能源管线。 那根根埋设在墙内的管线被彻底摧毁了,断裂的电缆中央到处都是歪歪扭扭地传导丝,破损的管道表皮也随着高温而溶解后喷射在墙壁内外,就好像是一个被一枪打爆后的人影似的。 “我最早以为,是太阳军的突袭太过于突然,导致灵族没时间传出求援信号就被消灭了,但现在看来,是他们的船长自己摧毁了系统能源,从而让系统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应急信号。” “但为什么?长官,他这样等于必死无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海伦站在身后的王座扶手上面向维托问道,而后者则冷冷地笑了一下,他一下子将凤凰剑插在了破损管道的一侧墙壁上,让把剑刃像火把一样照亮了周围。 “简单,他再给一个他得罪不起的人运东西,如果有人发现了他们,发现他再给谁干活,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维托说着伸手一把拽起了一侧管线上的暴露电丝,他将那金铜色的无数错乱丝线捏到一起,用右手的机械臂将其一把拽在手中,“所以,他选择了摧毁舰船能源系统,防止信号发送出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接着一枪打爆自己脑袋,这样让知道这条船上的秘密的人都彻底消失。” “出于他对雇主的忠诚?” “忠诚?黑暗灵族可没有这个词,我觉得,最接近的形容词应该是,恐惧。” 维托说着一把捏住电丝,随后手掌间瞬间悦动起了金色的闪电,那电弧瞬间注入了破碎的导电电丝中,随后沿着能源管道迅速传遍了整个舰桥。 随着闪电的释放,维托头东的舰桥暗红色照明灯立刻亮了起来,他抬起头环顾着四周被可怕红光照亮的舰桥,那不是应急灯的颜色,而就是这里正常的灯光颜色,维托看着那灯光无奈地笑了笑。 “这群审美爆炸的折磨狂。”维托说着另一只手抓住了一边的凤凰剑,他一把将其从墙上拔了下来后松开了依旧跳跃着闪电的电丝,维托提握手中的凤凰剑走回了王座的方向。 “趁着我的闪电还能维持一阵子,把系统打开,让我们看看,这条船到底在给谁干活。”维托说着将凤凰圣剑插回了剑鞘中,随后一屁股坐在了王座上,他一只手拖着,右腿也翘了起来叠在左腿的膝盖上,看起来就像是这条船本来的主人一样。 海伦面向前方,她的手指在空中快速地滑动了起来,迅速地维托面前的空中就出现了一道猩红色的全息投影,那充满了尖刺,骸骨与更多可怕装饰物的显示窗口在维托面前跳动出来,他看着那界面无奈托着下巴苦笑着。 “靠,如果说有谁的审美和那个老混球一样,糟糕又万年不变,黑暗灵族绝对算一个。”维托苦笑着微微瞥眼看向手边的海伦,她正将手指在空中凭空滑动着,将一个个数据窗口开启后又抛开。 “查到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了吗?” “没有,长官,所有的数据记录都被清空了,连航行日志都被删干净了,整个系统就和白板一样干净。” 海伦说着一把将面前全部闪烁着警示标志的窗口一把推开,她背起手看着面前维托也看得见的空荡荡列表,维托托着下巴看着那界面若有所思地敲打着下巴。 “哼,紧急处理倒是很彻底,他肯定再给某个大人物干货,船舱里的货物还有剩的吗?”维托问道,他手边的海伦则摇着头,给予他肯定的回答。 维托随后也看似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他笑着背靠在王座上,手肘撑在扶手上,随手挂在一边,“算了,也和我们无关,事实上,这样更好。” “长官?”海伦扭头看向维托询问命令,后者微微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背着双手看着眼前地上自尽的船长。 “激活求援信号,在信号中特别加上一句,货物保存完整,急需救兵,老板重重有赏。” 维托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他看着船长冷冷地笑了起来,“让我们来看看,你为我带来了一局多大的游戏吧,倒霉的家伙。” 海伦看向面前高悬的窗口沉默了一下,随后立刻那界面上便跳出了一个信号图标,那跳动着的箭头在维托的面前膨胀跃动着。 “信号已发出,长官,我会时刻甄别进入星球舰船信号的。” 海伦背着手看向走来的维托,后者笑了笑后将海伦从王座扶手上拿起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很快我们就会迎来访客的。” “如你所说,长官,看起来,你又将我们卷入了一个麻烦对吗?”海伦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维托说道,后者则笑着耸了耸肩。 “只是一个日常的星期天不是吗?”维托笑着将海伦的光盘熄灭后揣入了怀里,他看了眼地上的舰长后冷冷地笑了笑,随后便踏着王座后的铁水走出了舰桥。 维托弯腰钻出大门的缺口后,回到了阳光照耀的长船甲板上,他两三步地走到了船舷边向下方的三人看去。 “元帅大人,信号发出了吗?”叶塔在下方仰望着维托问道,后者则默默地地点了点头,他的双手踹在夹克的衣兜里看向下面的她。 “发出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客人应该很快就可以……” 维托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他的余光看了坐在浮空摩托车上抬起头的莉莉丝,她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天空,用眼睛瞥了一眼维托后笑了笑。 “长官,灵族到了。”海伦的声音在维托怀里响起道,维托随即抬起头望向了头顶大气层外冲入了一颗火球,那烈火瞬间穿越的大气层,从远处的天空滑跃过来。 “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还快,好吧,安德烈,叶塔,通知所有人准备战斗。” 第三百六十章 远征之路:第二十章 海盗之船 掠夺长船末端的磁力引擎搅动着大气流,两道闪耀的光环环绕在长船之下,如同旋涡一般的气流涡旋在光环之间不断地流动与盘旋,那让长船可以不需要任何推进器火焰,或者涡轮喷射口就可以航行于天际。 长船在磁力推动的作用下缓缓降落,它的涡流扰动着周围的林地,飓风从林间空地的地面上瞬间向四周的森林冲去,高大的树冠在风中猎猎作响,草丛也如同风中的破布那般向一侧不断震动。 与森林一同被影响的还有维托,他靠在一棵大树后,双手抱怀背靠在树身上头发却在劲风之中随风舞动,在他周围地蹲着或靠着许多的人,太阳军战士们端着枪隐匿于森林之中,戴着战术头盔的眼睛,可以不受迎面而来强风干扰而直视前方。 他们端着枪,橙色玻璃后的眼睛贴靠在枪线上,死死地盯着枪口末端的瞄准器,狂风扰动这使他们四周的灌木与头顶的树冠,但那狂舞的沙沙声也无法对他们造成影响,所有人都瞄准着前方那群该死的异形。 灵族长船渐渐地稳稳落在了地上,那艘大船的磁力光环在地面上吹起了一阵狂风,在四处如沙尘暴一般扬起的尘土中,长船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维托靠在树后抬起头望向林地外的天空,与那长船伴随而来的若干条小型私掠船也以同样的方式正在降落,一条条装满了倒钩,尖刺与撕裂刀刃的黑暗灵族速攻艇喷射着气流,渐渐地一个个降落下来。 “元帅,我们开火吗?”蹲在维托身边的彼得轻声问道,他已经戴上了头盔,声音透过战盔下方的传声喇叭传出来,维托听着那声音摇了摇头。 维托双手抱怀,靠在树上的背蹭着树皮挪了挪位置,“不,所有人在等等。” 彼得听罢微微点头,他撇头向一边的安德烈,还有太阳辅助军们点头示意,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扳机,将枪托顶在肩上各自锁定了一个灵族,彼得也自然不例外。 他的战术头盔全息显示窗口上,辅助瞄准器已经与枪械的准星重合,在那锁定准星的对面是一个从长船后落地舱门走出来的一个灵族,他穿着一身皮夹克,手中拎着一只鞭子地走下了船。 灵族走下船,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端着枪与长矛的灵族掠夺者,他们走到满地尸体的林间空地上四处环顾起来,彼得看见他们似乎在闲聊些什么,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而且听见了也听不懂。 但彼得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这些灵族并没有因为同胞的死亡而感到哀伤,相反,他们非常的愉快,脸上挂着一阵洋溢的笑容,灵族们互相交谈与欢笑了一阵子,随后持着鞭子的灵族便大声用彼得听不懂的灵族语言大喊起来。 彼得端着枪,战术头盔的辅助瞄准功能将视野放大,他看着那朝身后嚷嚷的灵族,随后好奇似的顺着他看向的方向转动了枪口。 那地方是长船的末端甲板处,彼得锁定着那里的方向,很快他就看见了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奴隶被赶下了船,他们大多都穿着破烂的衣服,脖子上戴着项圈或连接着铁链,被身后一个持着闪光长矛的灵族赶下了船。 彼得透过战术头盔观察着他们的身份,他们都是人类,有男也有女,甚至还有小孩,看起来他们是刚刚被抓住没多久的,身上还穿着脏兮兮,满是破洞的帝国服饰。 “那些奴隶都是人类,元帅。”彼得端着枪开口说道,靠在他身边树上的维托也看着那方向,“显而易见,上校。” 维托说着,他眺望着那长船的方向,奴隶们被赶到了持握着鞭子的灵族奴隶主面前,他指着身后的尸体与长船废墟,用带着古怪口音的帝国低哥特语大声嚷嚷起来,“把这些尸体处理掉,货物以及一切能用的东西搬上船,快点!你们这群懒猴子!” 奴隶主喊着扬起鞭子抽打在最靠近的一个奴隶身上,他的胳膊位置立刻便皮开肉绽起来,那奴隶惨叫一声连忙跑向了一边的灵族尸体开始捡拾,他周围的奴隶们也在鞭子的临空抽打中恐惧地跑向了四周。 “长官,我们开火吗?”靠在维托身边另一棵树上的叶塔握着手枪问道,她的马尾辫随着空中降落下来的速攻艇们而飞舞,但那双满怀憎恨的眼睛却丝毫没有受到狂风的影响,她盯着前方的灵族奴隶主,满眼都是憎恨之意。 看起来在这里,帝国对异形的坚决仇视教育也得到了深刻的贯彻,虽然维托有些欣慰,但他还是靠在树后摇了摇头,“在等等。” 维托说着,叶塔看着元帅欲言又止,但很快便看向了前方,他看见一个人类男性奴隶手中抱着好几把尸体上捡来的灵族刀刃向后走去,但也许是因为身体的虚弱,也许是因为奴隶主的抽打,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一下子没站稳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刀刃洒了一地。 奴隶主看见后大步走了上去,他扬起鞭子对着那奴隶就是一通抽打,“你这懒猴子!还是个没脑子的猴子!看起来你需要好好地教育一下。” 鞭子抽打在那奴隶的身上,打得他身后的衣服全部破裂开,其下的背部也被打得皮开肉绽,奴隶抱着头趴在地上惨叫着哀求,“主人,我会做个好奴隶,我发誓我会做个好奴隶!” “我让你说话了吗?臭猴子,不听话的奴隶就要被好好教导一下!”残暴的黑暗灵族奴隶主挥舞着鞭子,一次次抽打着那奴隶,他看着那被打得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的奴隶哈哈大笑着,周围端着枪的黑暗灵族也因那惨叫而欢笑着。 在一边一辆破碎浮空摩托车处,一个女奴隶看着那趴在地上被无情抽打的奴隶,他的惨叫声一次次地撕心裂肺地传来,那声音让女人恐惧不已,同时感到恐惧的还有她身边的另一个男奴隶,他的恐惧可能更胜一筹。 男奴隶看向身后的不远处的林地线,那里离他很近,只要跑出一段距离他就可以从这里逃离,逃进森林里去,在那近在咫尺的自由诱惑,以及现场的惨叫声混合作用下,男人的本能压倒了理性,他起身大步跑向那方向。 那显然是毫无用处,而且愚蠢的行为,他刚刚跑出一段距离他身后的灵族就发现了他,在奴隶主身边的灵族端起手中的痛苦步枪,一枪就打中了男人的大腿,他瞬间扑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他的整个大腿部分都在酸液之下一点点腐蚀崩塌,痛苦沿着碎裂的骨头而传导到大脑,男人倒在地上左右打滚地惨叫不已,而那叫声则让灵族们无比愉快地一起大笑起来。 “克鲁斯,你的猎犬需要加餐吗?现在让它们开饭吧!”握着鞭子的奴隶主哈哈大笑着看向身后的速攻艇方向,他猛地挥舞手中的鞭子,那露天掠夺船的船背上立刻便跳下了好几只以太猎犬,那些可怕的病态改造猎犬,奔跑着冲了上去。 奴隶看着那冲来的猎犬恐惧地向前爬去,他丝毫不顾自己腐烂腿部的剧痛而向林地爬去,他一点点地爬动着,但速度却完全比不上猎犬的速度,猎犬们扑了上去,围着他疯狂地撕咬起来。 在那惨叫声中血肉四处飞溅,猎犬围着那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大快朵颐,没有逃跑的女人瞪大双眼满眼恐惧地看着那一幕,但很快她就没工夫恐惧了。 鞭子呼啸而来抽打在她的肩膀上,女人惨叫一声后下意识地向后转去,但接下来便是她的后背暴露在了鞭子的抽打下,奴隶制挥舞着鞭子,一遍遍地抽打着女人的身体。 “你看见了他的逃跑对吗?那你就需要接受教育,知道逃跑是什么代价!哈哈!”奴隶主大笑着狠狠地抽打着尖叫的女人,她的衣服被打得碎裂破损,其下的血肉更是喷射出鲜血,与破布混合在一起让人一度看不清那些是血肉,那些是衣服。 “长官!我们还不开火吗?!”叶塔看着那尖叫的女人看向维托大声问道,她周围年轻的太阳军们都看了过来,所有人都怒火中烧,对异形的仇恨在那惨叫声与眼前的施虐中被无限加强,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些可憎的异形碎尸万段。 “等等。”维托抬头看着头顶降落的速攻艇说道,他的语调平静而毫无波澜,而他一边年轻且恼火的安德烈,就显然已经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端着枪,猛地将枪口指向前方怒骂起来。 “我们还等啥?!到这儿来看戏吗?!” 维托没有回话,而是看着空中降落的速攻艇,他的眼睛目视着一架架速攻艇落在了地上,那是最后一架还浮在天上的速攻艇,而现在,它也落在了地上的瞬间,维托转身踏出树木之后,右手猛地一抽瞬间滑出等离子炮口。 维托举起手中闪耀的等离子炮,对准那前方病态狂笑着,再一次扬起鞭子的奴隶主打出了一炮,等离子电浆划破空际一下子打中了他的脑袋,那灵族的脑袋整个在电浆体的冲击下瞬间溶解爆炸,如一颗被一棍子打爆的西瓜一般爆裂开。 奴隶主的脑浆混合着等离子的残余溶液,全部喷射到了周围的黑暗灵族身上,他们一惊立刻转身看向了林地间站着的维托,后者举起了无比显眼的等离子右臂看向在场的所有灵族,简洁而短促地下达了命令。 “莉莉,上。” “明白。” 靠在维托手边的莉莉丝嘴角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随后便如闪电般冲出了林地,她抽出腰后的两把银色长刀,以极快速度冲向了前方的黑暗灵族。 最靠近林地边缘一辆浮空艇边上的黑暗灵族端着枪扭过头,他看见了突然冲上来的莉莉丝立刻端起枪就是连续开火,他手中的分解光束射击在地上,不断地溅射起大片的泥土,这并不是因为射手有意为之,而是因为他连都没打中。 莉莉丝面带着欢笑,如同幻影一般的在他面前快速闪动,黑暗灵族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速度之快的人类女人,“你TM究竟是什么东西?!” 黑暗灵族大吼着连续开火,但随着他手中再次扣动扳机,分解射线一下子呼啸而过打击在地上扬起一片砂石,莉莉丝已经一个回身杀到了他面前,银色的长刀瞬间砍下了他的脑袋。 那断头飞了起来,在空中滑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后一下子落了下来,而在这短暂的一刹那间,在这名黑暗灵族海盗枪手身后的一整排海盗全部都被砍断了头,他们看见向下瘫倒的尸体匆忙举起枪,但所看见的却只是一个从他们之间闪过的银色影子,那影子从两侧的灵族之间飞跃而过。 莉莉丝一个回身后落在了地上,她弯曲着身子蹲在地上,一条腿弯曲在身下,另一条腿则如两把持握着长刀手一般向一侧展开,在她面前的海盗们全部都转过头来,看向那蹲在地上的人类女人。 在长船一边,一辆掠夺速攻艇边上的船长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水手,他走上前去看着蹲在地上的女人,她长长地轻声呻吟了一下,随后便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站起身后一脸微笑地看着面前的灵族们。 她笑得很美,但如果,你加上了她身后倒下的好几具无头尸体,以及那从空中落下的断首你就不会觉得那笑容有多美,而是,多恐怖了。 莉莉丝举起长刀,一下子插中了一个落下的断头,那脑袋从上空坠落而下,一下子被她手中的长刀所刺穿了,刀锋从其头顶破出,整个脑袋因为下坠的惯性而从刀刃上滑落了下来,稳稳地刚好停在了莉莉丝的耳边。 将那尖耳灵族最后定格在恐惧与惊诧之中,莉莉丝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呻吟着吐了出来,“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这样吃自助大餐了。” 她的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嘴唇,然后突然便放声笑了起来,莉莉丝猛地一挥长刀将脑袋甩了出去,持握着双刀在欢笑之中冲向了那些灵族。 尖叫声,惨叫声瞬间从林地外的空地中响起,林子里剩下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维托,后者将等离子炮口举在脑边,缓缓扭过头看向一边的安德烈耸了耸肩。 “现在,你们可以开火了,杀光他们。” 第三百六十一章 远征之路:第二十一章 鲜血女士 空洞眼睛的灵族男人倒在地上,他的伤口已经干涸,他的胸口有着一个巨大的烧焦窟窿,其中的鲜血也早就流干了只剩下了紫黑色的皮肤躺在地上,他躺在地上,仰面朝上望着头顶的天空。 突然间,又一个灵族一起躺了下来,他一下子躺倒在了尸体的另一边,与那尸体不同的是,他的皮肤依旧是雪白,且有血色的,他在很多方面都与身旁这个早就躺下的灵族男人有着共同的特点,比如,他们的胸口都有一个大窟窿。 只不过,这个新倒下的男人,他身上的大窟窿,还流淌着新鲜的鲜血,依旧同样新鲜的破碎血肉。 呼啸着的赤红爆能束从林地间飞出,那密集的炮火飞射在空地上,左右交织着与从另一边射来的分解射线,还有绿色闪电的光芒交相呼应在一起。 “你们听见了元帅的命令!开火!”彼得大吼着猛地端起爆能枪就是一阵开火,他猛地扣下扳机,猩红的爆能光束呼啸着射向了前方的灵族们,刹那间便有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灵族被一枪打爆了头。 灵族们纷纷向林地方向看去,他们所看见的便是扑面而来的密集火力,呼啸而来的爆能束瞬间撕碎了好些刚刚从船上跳下来的灵族,他们的身体在猛烈炮火的轰击下在空中不断抽动,在倒地前就被打成了筛子。 剩下的灵族在死了好些人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迅速地以敏捷的身手开始向周围运动躲闪炮火,并抄起武器对准林地间的埋伏者开火反击。 一发呼啸而来的腐蚀酸弹从维托耳旁呼啸而过,一枪打中了身后一名太阳军的头盔,绿色的酸液立刻从其上爆裂开来,丝丝的腐蚀性液体吞噬着战盔的一侧。 趁着酸液还没有溶穿头盔的装甲,太阳军战士猛地撤下头盔,他粗暴地将其扔在地上看着那被酸液一点点腐蚀,崩塌瓦解成一地冒着气泡硫酸的头盔,怒骂着抄起手中的爆能枪抬手就是一枪。 那呼啸而去的爆能束一枪打在了躲藏在一辆浮空车的灵族脑侧,那爆能瞬间炸飞了一大片的钢铁碎片,吓得其后的黑暗灵族向后一下子躲在了浮空车后。 “我们被谁埋伏了?!”他蹲着向一旁的同伴大声问道,后者端着手中的步枪换了发弹匣,他埋下头大声咒骂起来。 “我TM怎么知道?!也许是……”他说着抄起枪站了起来,但他刚刚起身准备开出一枪就看见了冲到面前的银发女人,她面带着愉快的微笑,手持双刀如幽灵一般瞬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是人!”枪手还没来得及把下个字喊出来就被一刀砍飞了脑袋,他的首级被银色的长刀瞬间斩断,他身边的同伴看着那飞出去的脑袋一惊地抬起头,他看见了那站在浮空摩托车坐垫上的莉莉丝。 她用紫色的双眼愉悦地看着他,灵族一惊举起手中的枪对准那女人准备开枪,但刚刚举起枪就被长刀一下子砍断了手掌,灵族看着自己飞出去的断掌,以及随之飞舞在空中的鲜血瞪大了双眼。 莉莉丝踩在坐垫上纵身跃起,她在空中跃起时一把抓住了断掌手中落下的手枪,落地后一个转身抄起手枪对准一旁的几个灵族就是好几枪,他们的脑袋全部都在莉莉丝突如其来的,暴雨一般的密集枪火下炸开了。 被砍断手掌的灵族放声惨叫着,他握着自己喷血的断掌看向面前的女人,但他的惨叫迅速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女人抬起手枪就一枪打爆了她的头。 莉莉丝看着那绽放开的脑袋一脸愉快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品味什么美味佳肴似的,但莉莉丝并没有停留太久,一道呼啸而来的分解闪电射向了她,随后莉莉丝便以让灵族都难以置信的速度侧身躲开了一道闪电! 她微微撇头看向一边的灵族们,她甜美地笑着扔下手枪,反手甩出左手的长刀刺穿了一个灵族的脑袋,他身旁的灵族枪手看着被一刀射穿了同伴大吃一惊,而当他再次转头端起枪时,莉莉丝便已经抽出另一把刀冲到了面前。 她一刀砍飞了枪手的脑袋,回身旋转时一下子抽出了被顶在浮空艇船身上灵族脸上的长刀,她握住那刀柄,在转身的瞬间又砍断了一个灵族的双手,他刺来的长矛一下子落向了地面,而莉莉丝则抬起脚,用长腿一下子将长矛挑起,接着回身一脚,踹在长矛的末端让其飞射出去。 呼啸而去的长矛宛如一发炮弹飞跃了大半个林地,一下子刺穿了一名端起枪的灵族,他整个人一下子被长矛刺穿胸口,钉死在了停在林地中央位置浮空船的船身上。 站在船边穿着船长大衣的灵族海盗被身后的响动惊了一下,他猛地扭头看向身后被钉在船上的属下,船长瞪大了双眼看向前方的莉莉丝,她正挥舞着双刀,踏着死亡的舞蹈从一众灵族间冲过。 鲜血伴随着如她妙曼舞步一般的长刀甩起,莉莉丝不断地舞蹈着,在那不断倒地的尸体中,在头顶随着尸体喷射出而又落下的血雨中欢笑着,她仿佛像是个找到了好玩玩具的小姑娘,用那欢笑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着?!她的速度怎么比我们还快?!”船长惊讶地喊道,但突然间他的脑侧被一发爆能束击中了,船长一惊后举着分解长刀向呼啸着弹雨的林地处看去。 暴雨一般的弹幕正从其中呼啸出来,那些密集但却又枪法精湛的弹幕有效地压制了灵族们,让这些身手敏捷的灵族海盗最大的优势被压制住了。 船长埋下头又躲开了一发爆能束,他朝头顶船甲板上的海盗举起了长刀大吼起来,“撕裂炮!开炮把那些烦人的苍蝇给我干掉!” 在甲板上,端着步枪对外射击的海盗听见了船长的命令,他点了点头后背起手中的痛苦步枪,随后便踏步冲出,以灵族远胜人类的神经反射弧与速度,从甲板两侧呼啸而过的压制火力之间冲过。 海盗躲开了弹雨,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掠夺船后侧高台上的撕裂炮边,他冲上去踩着炮座两三下跳起后翻入其中,坐上炮盾后的发射座位后,立刻握住操作杆转过炮火,对准林地方向就是一炮。 紫色的撕裂光束瞬间射入林地,一棵高大的树木瞬间被从中央躯干部分打碎,在爆裂开来的碎木中,其后躲着的太阳辅助军的好几名战士也眨眼间便在撕裂光束中消失了。 海盗看着面前的射击显示窗,他猛地转过摇杆,炮口中喷射出的撕裂光束便横扫过林界线,整片森林边缘的树木都在光束扫射下断裂倒塌,其坠落的部分触碰到光束时,便如被碰上了粉碎机一般瞬间炸裂开来。 在林地间四处飞溅的木屑,树木残枝与纷飞的落叶下,在林地边缘开火的太阳军被一炮扫过,触碰到那光束的战士身体,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光芒中,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安德烈一枪打爆了远处一个准备从身后,抄起枪偷袭莉莉丝灵族的脑袋,但他可以帮助莉莉丝解决袭击,但却无法解决朝自己射来的袭击,安德烈端着枪看着一旁快速扫来的分解光束瞪大了眼睛,他本能地举起手中的步枪格挡,虽然他知道那毫无意义。 分解光束主要碰到他,他身上的虚空护甲就算能保护他,也只能承受住那光束一瞬间的轰击而已,然后下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在光束中,连人带甲一起蒸发掉。 安德烈看着那扫来的激光束,他几乎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在分解光束扫过他身边的瞬间安德烈出于本能地撇头躲闪,但,他却没有在下一刻双眼一亮,然后一黑后陷入永眠,而是继续看着被强光照亮的林地。 安德烈诧异地抬起头,看见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灵能护盾,那盾面阻挡住了撕裂光束的正面轰击,耀眼的紫光在那盾面上向四周滑开,其所带来的强光瞬间便照亮了整个林地与安德烈的全身。 他扭头看向那强光之中的另一侧,维托正站在他身边举起自己的一只手臂,他支撑着面前的虚空盾,看着从盾面上扫过的撕裂光束,而在他的对面,在撕裂炮边的船长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看着在林地间闪耀的灵能护盾猛地敲打了一下一旁的船身。 “加大功率!干掉他们!”船长大吼道,他上方的撕裂炮手探出脑袋看了眼那护盾,随后坐回座位后猛地将撕裂炮的功率瞬间拉满,紫色的分解光束一闪后瞬间加大,轰隆着全力射在维托的护盾上。 维托看着面前的盾面,他举着手支撑着护盾,另一只手则摁在了太阳穴上默默在脑海中开口,“莉莉,让那炮闭嘴,我得过去一趟。” 他的声音,透过灵魂层面的共感传导到了莉莉丝的脑海中,后者正抓着一把背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灵族的头发,莉莉丝握着长刀,将刀锋架在他的脖子上。 莉莉丝看着那咆哮的撕裂炮笑了笑,随后猛地一抽刀,将面前跪地的灵族喉咙隔开了,那人呜咽着捂着自己涌血的脖子扑倒在了地上,莉莉丝则随手一甩刀,将鲜血洒在一旁的地上后大步冲向了闪耀的撕裂炮方向。 船长看见了冲来的莉莉丝,他猛地抽出了腰间的折磨手枪瞄准了莉莉丝,“拦住那婊子!干掉她!” 随着船长的大吼,他手中的手枪瞬间咆哮了起来,躲藏在船长周围的海盗们也纷纷端起枪朝莉莉丝猛烈开火,一道道射线与电浆呼啸着朝莉莉丝飞去,但后者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莉莉丝迎着那些弹幕冲了上去。 她在一道道完全无法用肉眼分辨速度的射线之中闪展腾挪,莉莉丝快速地逼近了第一名射手,那人端着手中的枪,对准冲来的莉莉丝连续开火,但后者却全部都躲开了,她一次次地快速变化位置,如闪电一般的冲到了射手面前。 莉莉丝纵身跃起,一下子就闪到了射手面前,那灵族惊讶之中端起枪对准面前的莉莉丝,但在他还没来得及的开火之前他的脖颈处便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血线,他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血丝,而当他看去时,那血丝便瞬间向四周膨胀裂开了。 他的脑袋一下子从脖子上滑了下来,整齐的切口处光滑而平整,船长和海盗们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无首海盗,在他的尸体后莉莉丝落在了地上,她微微蹲在地上抬头看着面的一众惊愕的灵族们。 她笑了笑,接着反手抽出腰后的一把不知何时挂在那里的分解手枪,她甩手就一枪,随着那甩枪立刻便有一个灵族的脑袋炸开了,船长看着身边倒地的船员,一惊后举起手枪对准面前快速逼近的莉莉丝连续开枪。 但船长却完全无法打中那个如幻影一般的女人,她的速度快到了几乎看起来像是瞬移闪现,那银色的头发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在船长面前不断闪现,一个个船员随着她的身影喷血倒地,就仿佛倒塌的稻草人那样。 “啊啊啊!去死吧婊子!”船长瞪大着充血的眼睛,甩手一枪打向了一边突然闪现的莉莉丝,后者刚刚一剑将一名灵族海盗从腰部整齐地斩断,鲜血喷在她的腰线上,让她蒙上了一层猩红的血幕,而船长,也正是抓住这短暂的一瞬间对准莉莉丝开出了那一枪。 呼啸而去的绿色闪电,几乎在极近距离眨眼间便射到了莉莉丝面前,但后者看着那闪电却只是露出了一丝迷人的笑容,那闪电触碰到莉莉丝的前一刻,她整个人就消失了,化为了一团消散开来的烟雾。 船长一惊举着手枪四处张望,他的枪口伴随着他的眼睛到处扫视,但他却另一个地方,他的后面。 船长突然哽咽了一下,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船长瞪直了眼睛,他低头看向了胸口弹出来的爪子,那是一只锋利的绝非人类的爪子。 那爪子洞穿了船长的胸膛,将其下的一颗心脏掏了出来,船长低头看着面前那被利爪握在手中的心脏,那颗跳动的心脏还在向外泵出鲜血,甚至还有几根心房血管还连接在上面。 一个悦耳的声音从船长的耳边靠了上来,船长可以感觉到脖子旁的温度,闻到那淡淡的香味,他微微撇头看向了一边的女人,她有着一双紫色如猫一样的眼睛,小小的犄角长在她的头上,用迷人但却让人感到绝望恐惧的笑容看着他,船长看着她,低头瞟了一眼从自己大腿上慢慢卷上来的修长尾巴。 船长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贴靠在自己背上,就好像爱人从身后抱住自己一样的女人,他认识她,没有灵族会不认识她了。 莉莉丝看着船长完全崩溃的双眼,他看着自己想要尖叫,但却又尖叫不出来就好像脖子被掐住了一样,他只能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自己。 莉莉丝的另一只手爱抚着他的脸,用迷人的微笑凑近他的脸颊,“你的灵魂,一定报告会很美味的。” 说着莉莉丝猛地将爪子抽了回来,从船长的背部将那颗心脏掏了出来,船长一下子便瞪着双眼仰面无力地扑倒在了地上,表情上的恐惧永远凝固了在了那一刻。 莉莉丝看着那恐惧的表情,迷人的笑着一只手举起了手中的心脏,她高高举起那心脏,随后一点点地将手捏紧,那颗跳动的心脏瞬间便如被挤压的水果那样炸开,大股从心脏上喷涌而下,全部浇灌在了莉莉丝的嘴巴附近。 她舔着那鲜血的味道,随手便将干瘪的心脏一下子拍在了船身上,她抬起头看向头顶闪耀着强光的撕裂炮方向,莉莉丝笑了笑双腿一蹬便跳了上去,她化为了一团魅影,一下子从船身一侧漂浮了上去。 那烟雾从正在开火的炮手手臂下方飘过,他诧异地看着从自己胸口席卷而起,向身后汇聚去的烟雾扭过头去,然后他就看见了身后的微笑着的魅影女士,他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在放声大叫,第一个音节吐出喉咙的前一刻脖子便突然裂开了。 没有看见刀,没有爪,但他的脖子就是这么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鲜血从其中喷涌出来,炮手捂着自己如高压水泵般喷血的脖子一下子便仰面趴倒在了操控台上,他全身的血液都喷了出来,将整个炮座内都染成了血红。 莉莉丝轻声哈哈笑着看着死去的炮手,她随后看向了下方船上的向林地间开火,全然没有意识到死亡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的灵族扑了下去,魅影女王的铃铛一般的笑声回荡在烟雾之中,那烟雾一下子冲向了下方的海盗们。 撕裂炮的激光瞬间消失了,维托看着快速减弱至致消失的撕裂光束,随后降下护盾背着双手站在林地边缘,他看着远处的长船方向,奴隶们正在被幸存下的几个海盗赶回长船,被鞭挞的女人因为疼痛而无力行走,进而被拖着头发向那般拽去。 维托理了理自己的衬衫领口,他背着手走出了林地,“叶塔,跟我走,彼得,安德烈,带上你们的人去帮莉莉丝杀光剩下的灵族。” 维托说着便走出了林地,叶塔看着走出的维托也立刻握着手枪连忙跟了上去,而在他身后,还在森林中的安德烈则和自己的父亲一起看向了速攻艇的方向,他们着身体周围伴随着一团烟雾,而根本看不清动作的莉莉丝在船身上四处屠杀着灵族,那只能用屠杀形容。 “我们……要去,帮她?”安德烈愣了半天后缓缓地吐出了那个词,他看着莉莉丝,丝毫不觉得她有任何需要被帮助的样子,事实上,莉莉丝杀戮中的微笑让安德烈甚至有些后背发凉,他可不想在这时候靠近她。 “元帅,找的女人都这么猛?”安德烈呆呆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彼得,后者端着枪站了起来,他也看着莉莉丝的方向,她一刀砍飞了一个灵族的脑袋,将无首的尸体一脚踹下了船,断首的口子处还在下落过程中向四周洒出鲜血。 尸体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瞬间便将那片地面变成了血池,彼得看着转身一刀格挡,一下子砍断了身后偷袭者胳膊的莉莉丝苦笑了一下,“看起来,和传言中一样,元帅的女人,都很生猛。” 彼得说着转身举起了手中的爆能枪,看向林子中是太阳辅助军们,“你们听见了元帅的命令!该我们上了,前进!杀光异形!” 叶塔听见了身后的喊杀声,她扭头望向身后的林地边界,大批太阳军战士战吼从其中杀了出来,他们排成一条错落,但又整齐无比的推进线端着手中的枪走向战场,呼啸的爆能束射杀了周围倒在地上的灵族伤者,以及最后的一些残兵。 叶塔看着身穿重甲的高大战士,扬起铁蹄一脚踏碎了面前断掉双腿,而在地上爬动逃走的灵族,他在尖叫着脑袋瞬间变成了破碎的西瓜,重甲太阳军踩在他的脑浆上,转过身端起手掌的爆弹机枪对准一边的一辆浮空摩托就是一梭子。 破碎的钢铁残片在那方向飞舞起来,叶塔看着扫荡过战场的太阳军们,随后转身握着手枪看向了前方,然后立刻便停了下来,她下意识地一直跟着维托走到了长船的边缘处。 这一路上没人阻挡他们,所有的灵族几乎都死了,只剩下最后面前押送奴隶的这几个还活着,他们立刻就注意到了走到面前的叶塔和维托,随后纷纷立刻抄起武器对准了他俩。 叶塔一惊也举起了手中的爆能手枪,她看着面前的一个灵族,但她刚刚才将准星套在他的头上,那个灵族就整个人都炸开了,一团金色的闪电撕裂了他的身体,从内部撑爆了他的血肉,大片的血肉残骸伴随着金色闪电四处飞溅。 而且不只他一个,周围剩下所有端着枪的灵族全部都爆炸了,他们的血肉散落在地上,其间还跳动着金色的电弧。 维托还是背着手,从容不迫地从满地的尸体残骸间走了过去,他走到了挤做一团靠在船身边的奴隶们面前,他们看着走来的维托都吓得不轻,所有人都挤在一起向后拼命后退,但其后面却又是墙壁,退无可退。 维托看着面前这一群吓坏的可怜人,他蹲了下来,在他们面前从怀里掏了起来,奴隶们看着那动作全部都吓得几乎要尖叫了起来,帝皇在上,这群可怜人到底被这些科摩罗变态用多少方法折磨过? 维托掏出了怀里的挂坠,他将那红色的i字母挂坠展示给众人,“我是审判庭至高大大师,维托·康斯坦丁,以帝皇之名,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听到维托说出帝皇之名,再看见了他举着的挂坠后,奴隶们全部都激动的哭泣了起来,“帝皇万岁!赞美人类之主,我们得救了!” 他们激动地相拥欢呼起来,如最虔诚的信徒那般,赞美着帝皇的伟名,维托点了点头看向了一边那个被鞭挞过的女人,“你的伤重吗?我们带了医疗兵,马上就过来。” 维托向身后的叶塔点头示意,后者也立刻心领神会的摁下了耳朵上戴着的对讲耳机,呼唤医疗兵立刻过来,维托在确定命令传出后,扭头看向面前虚弱的女人,后者脸上疲惫地挤出了一丝丝感激的笑容。 “谢谢您,大人。” “不用谢我,你们被这群抓为奴隶多久了?你们来自哪个星球?” “我们……不是被灵族抓走的,他们是把我们买来的,从人类海盗的手里买来的。”女人靠在墙上,虚弱地回应道,维托皱起了眉头看着面前脸上全是血的女人。 “人类海盗?” “是的,大人。” 维托沉默了下来,他微微撇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意思。” 说着维托抬起手摁住了一侧的太阳穴,扭过头看向远处的莉莉丝方向,在脑海中默语着向她传信,“莉莉,留一个活口,给我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在速攻艇甲板上的莉莉丝,一脚将最后的一个灵族踩在了地上,他倒在地上,惊恐万分地看着面前提着刀指着自己脖子的莉莉丝,后者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撇头表情相当不爽地环顾着四周的遍地尸体。 灵族的尸体到处都是,他们的鲜血几乎将整个甲板都变成了血池,流淌起来的鲜血已经可以淹没莉莉丝的高跟靴前侧了,她的另一只脚踩在灵族的胸口,钢化的高跟靴跟踩在灵族一阵惨叫。 “你是打算从我嘴里夺食吗?我吃得正开心呢。”莉莉丝嘟着嘴不满地默默说道,完全无视了身下灵族的连连求饶声。 “是的。” “你意识到,你在要求一个色孽恶魔,在自己正开心的时候停下来吗?” “我知道,但你还是得听我的,听话,把那家伙带来,挂了。” 维托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在了,莉莉丝看了眼地上求饶着的灵族无语的长长叹了口气,她将手中的长刀抽了回去,这让灵族非常吃惊。 “你运气不错,你不用死了,暂时,不用,现在跟我来吧。” 莉莉丝说着转身走出了几步,她身后的灵族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他抬起头看向了莉莉丝的方向,“我保证!我什么都招!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一定!” 灵族的话才说了一般,然后他就看见了踹来的一脚,莉莉丝回身猛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脑门上,让灵族一下子昏厥过去倒在了地上。 “闭嘴,他只是不让我杀你,但没说,不能揍你。” 第三百六十二章 远征之路:第二十二章 师爷,行不行! 格瓦林·奥尔克斯菲尔德的运气一直不错,可不是每一个被血淋人从速生培养管里捞出来,然后随手扔在科摩罗某个阴暗小巷里的黑暗灵族孩子,都有机会那里爬出来,离开科摩罗阴暗的街道,离开,那些充满危险与死亡的地方。 但格瓦林做到了,凭借着狡猾,谎言以及科摩罗永远不会缺少的背叛,再加上一点总是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的运气,格瓦林从那些该死的小巷中爬了出来,登上了掠夺者战帮的海盗船,去银河之中掠取财富。 格瓦林一直对自己的运气非常自信,就算是加入了海盗帮派,他也总是能依靠着自己的好运与圆滑,在这个充满危险与尔虞我诈的鬼地方生存下来,最终,为自己积累下了一笔不错的财富。 但现在,格瓦林觉得自己的运气是不是终于用光了,或者说,那运气依旧起着作用,毕竟自己没有被那可怕的鲜血女士给杀了,在最后关头,似乎什么人要见自己,他得以保住了一条小命。 格瓦林有自信,他可以再一次地利用自己的油嘴滑舌,以及狡猾的口才为自己博得一命,他会离开这里的,只不过,在此之前可能需要多花一些工夫,与担惊受怕了。 格瓦林跪在地上,他的双手被捆在一起摁在了地上,他的膝盖因为身后两个身穿着护甲的人类强摁,而重重的磕碰在地上一阵生疼。 但格瓦林忍住了,他看着身后围在周围的人类士兵们,他们有的双手抱怀,有的则提或端着枪站在他的身后与两侧,他现在可不能抱怨,一点都不能,他可不想惹怒这些随时可能把自己脑袋打开花的人。 更别提他身旁走过的女人了,那银发的女人随手将长刀横在了格瓦林的面前,这让灵族小子立刻把眼睛转向了前面,看见了那横在面前的刀锋,以及在锋刃后面坐着的一个男人。 他身穿着一袭黑衣,只有胸口处穿着的白色衬衫,为那一片漆黑作为点缀,活像一个搁浅的虎鲸,但格瓦林知道,他绝对比虎鲸可怕多了,因为原因很简单,那个把他认识的所有海盗还有船长全部干掉,连喘气都喘一下的可怕女人提着刀,走到他身边跪了下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好了,你要的人我带来了。”那鲜血女王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下,她的红唇比以往都更加鲜红,原因很简单,上面此刻全是鲜血,事实上,她的整张脸上都有着不少鲜血,这让她当之无愧地可以被称为鲜血女王。 银发女人笑着在男人的脸上,用手指轻轻抚了过去,随后便提着一把长刀靠在了男人身后的掠夺长船上。 格瓦林看着那全身都是自己海盗同僚鲜血的女人,浑身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但他还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看向坐在一口箱子上的男人。 “你好,先生,我相信我们没必要动刀动气,我们是文明人不是吗?我相信我们可以达成共识的。”格瓦林满脸都是献媚的微笑,他的声音谦逊而充满臣服之意,让你丝毫不会怀疑,面前这个跪着的灵族海盗,对你有任何的不怀好意。 但男人却笑了起来,他微微压低身子凑近格瓦林的脸,那双黑色的眼睛盯着面前灵族灰色的眼睛,“也许吧,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的,而且不会让我们等太久……我该如何你呢?先生。” “格瓦林,格瓦林·奥尔克斯菲尔德,叫,叫我格瓦林就好了,先生。”灵族声音打颤了一下,他无意间看见了男人身后的银发女士,她成抬起手打量着自己指甲上的一片血红,好像很满意那指甲的色号似的。 但这不是关键,而是因为她微笑着向自己晃了晃自己的指甲,似乎是想看看,格瓦林的血会是什么色彩似的。 男人看着格瓦林瞪大的眼睛笑了笑,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高兴认识你,格瓦林先生,我叫维托·康斯坦丁,我相信我们会聊得很愉快的。” 维托笑着瞟了一眼身后的莉莉丝,看着她迷人但却吓人地微笑后扭头看回格瓦林,“别为她担心,你没什么需要害怕的,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并给予我令人满意的回答,我会让你安全离开的,而不需要像你的同僚,不,很抱歉,是前任同僚们那样。” 他说着微微撇头,看向了一边的空地,格瓦林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他立刻便看见了在他们身边搬运着尸体的太阳辅助军们,他们将一具具灵族尸体堆在一起,就好像一个小小的山丘那样。 格瓦林咽了口紧张的口水,但他还是相当镇定地笑着向维托点头,“我向你保证,先生,我,我知道很多东西,我相信我们会满意接下来的谈话的。” “也许吧,就像我说的,时间会很快给我们答案,但在此之前,我得提醒你格瓦林先生,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明智的打算,不然,我身后的漂亮女士,会很不愉快的。” 维托微笑着说道,莉莉丝则恰好地将长刀抽了起来,她将那刀背轻轻地贴靠在手掌上,满脸微笑地看着那滴淌着鲜血的刀刃。 维托笑着凑近了格瓦林的脸,他在他的面前轻声开口说道,空中的热气都伴随着那话语弥漫在格瓦林的鼻梁上。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她不愉快是什么样的,你身后这些先生与女士们,你也不会想知道的。” 维托越过格瓦林的脑袋,看向他身后的人,格瓦林也扭头看了眼身后围着他的太阳军们,安德烈双手抱怀地站在他身后,腰上的爆能枪挂在腿侧,随时随地都能给格瓦林的后脑勺开个洞。 而在他身边,彼得则将头盔夹在腋下,他站在周围围成一圈的太阳军们面前,他的手还握着枪托,手指轻轻地扣上了枪机环,格瓦林看着那动作立刻讨好地笑了起来,向维托连连点头。 “当,当然不了,先生,我会回答一切的问题的。” 他略显结结巴巴地说着,维托则满意地笑了起来,在拍了下格瓦林肩膀后坐了起来,他俯瞰着面前跪地的灵族,满脸都是微笑,“很好,但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我不想听见和我问题无关的回答。” 格瓦林连连点头,他谦卑地埋下了脑袋,维托看着面前这个狡猾的家伙冷冷地笑了笑,一只手撑在自己的一条腿上开口了,“我的第一个问题,你们是看见了求援信号而来的吗?” “是的,先生,我们在信号终端上看见了求援信号,我们已经找这条船有一阵子了。” “哦?你们在找这条船?这船是你们的人吗?” “不,不是,先生,这些人和我们不是一伙的,事实上,他们和我们敌对阵营的,我们是瓦尔克哈克帮,他们是斯图林帮的人,啊,这俩名字是我们老大的名字,很蠢不是吗?” 格瓦林讨好地笑着,维托则冷笑着看着他,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摁在了腰侧的剑柄上,“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格瓦林先生,我不想听见我没问的问题,我有询问,你们帮派的名字来源吗?” “不不不,没有,先生,我……我很抱歉,我会注意的,我保证!” “我相信你会的,格瓦林先生,现在继续听着,我好奇,你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救援?还是趁火打劫?我猜是后者对吗?” 维托说着松开了摁在剑柄上的手,这让格瓦林松了口气,他连连笑着点头,“是的,先生,我们……看见了求援信号,寻摸着过来捞点好处,你懂的,海盗之间的事嘛,而且我们也奉命寻找这条船,还有其他的一些船有一阵子了。” “为什么?为什么寻找这些船?” “我,我不知道先生,老大只告诉船长,我……我只听说,是个大人物要我们去找到这些船,然后把上面的货带回去,我们就是为了那货来的,以及……寻思着会有别的一些好东西可以一起带走。” 格瓦林苦笑着说,略显紧张地打量着四周的全副武装的太阳军们,他们都围在格瓦林身后,好像一堵高墙般地环绕在周围,每一个人,都用足以让现在格瓦林感到紧张的眼神盯着他。 “那你们来错了,那船上是空的,所有记录都被删除了,真可惜不是吗?但也不全是如此,至少你们是满载而归的。” 维托说着看向了一边的远处,从船上被解救下来的奴隶们正在远处的森林边,接受医疗兵的检查与治疗,叶塔在负责那一切,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拿着数据板,和一边的医疗班班长讨论着什么。 她很负责与仔细,在确定了所有细节后将数据板递给了班长,随后后者便转身去照看伤员们了,叶塔则也跪了下来,亲手为一个姑娘在手臂上被鞭子抽得开裂的手上缠上绷带。 维托看着叶塔笑了笑,随后看向了面前格瓦林,“我的第二个问题,这些奴隶,那个被你们鞭挞的小姐告诉我,你们是从一群人类海盗那里弄到他们的对吗?” “你最好说实话,格瓦林先生,因为你瞧,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而你们让一个漂亮的女士被鞭挞得伤痕累累,险些丧命,所以我对此不是很开心,你身后的这些先生与女士们,也同样不怎么开心。” 维托说着,格瓦林听见了上头爆能枪上膛的声音,他浑身一颤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先生,我,我们从一群海盗那里把他们买来的,用一船,从某个行商浪人船上抢来的物资,精炼铁钉或者星云锭什么的。” “从人类海盗手上买来的奴隶?真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黑暗灵族海盗,会这么获得奴隶。” “哇哦,你看,我们一次性只能掠夺一个,或者至多三个世界,而且还有和人类的海军,守卫部队甚至还有那些铁皮罐头遭遇的风险,那太危险,所以我们发现了另一种方法,我们可以用人类的货物,去找人类海盗购买这些奴隶,这样更安全。” 格瓦林带着献媚的笑容说着,他被捆着的手在下面比划着数字,“人类海盗去掠夺奴隶,我们就不用冒风险了,而且他们一次性可以比我们袭击更多地方,而且知道如何避开海军,和贿赂当地官员消灾。” “这样我们就可以买到更多奴隶带回科摩罗了,只需要去攻击与打劫人类的运输船队就可以了,这些船队通常护卫力量会比星球少不少,我们拿下其中的货物,然后连船带货卖给海盗就行了,然后他们把奴隶交给我们,一船一船的奴隶,从最后的收益来看,这样更赚。” “你们还挺聪明的嘛,商业可以嘛。”维托笑着双手抱怀坐了起来,他俯瞰着面前的格瓦林,后者也极尽讨好意味地看着维托笑着,后者也冷冷地笑着。 “我本来还想问第三个问题,你们的船上除了奴隶还有什么货物,但现在看来,我不用问了,你们已经把货物拿去换取奴隶了,你的回答让我很不满意,格瓦林先生,所以,你对我已经没用了。” “杀了他。” 维托说着,他周围的太阳军们纷纷端起枪,在一系列密集的上膛声中,无数把枪口环绕在格瓦林的脑袋周围,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脑袋。 “等等等!我知道哪儿可以找到那些货物!”格瓦林蹲在地上,挺起身后举起双手在面前挥舞着大声求饶,维托满意地轻哼了一下,然后举起手示意太阳军们停下。 “先别急着开枪,让我们的朋友格瓦林先生继续说说,但我必须提醒你,你已经让我失望一次了,所以,这一次我的耐心不会很多。” 格瓦林看着面前一脸微笑地维托坐了起来,他举被捆在一起的双手看着面前的维托,“我们的老大,奥尔克斯菲尔德船长,他的船是最大的!上面装满了各种货物,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我可以保证,上面什么都有!” “哦?有意思,但有个小小的问题,一般来说,这种船上的守卫都会多如牛毛,你是在给我设陷阱吗?格瓦林先生。”维托微笑着弯了下腰,他从无数把枪口之间开出的缝隙间凑近格瓦林的脸。 “不不不!绝对不敢,我听说有个大人物要去见奥尔克斯菲尔德,她要求严格保密,所以会议地点是没人知道,守卫数量也被削减到了最少,以避免走漏风声。” “而你,我亲爱的朋友,你就恰好知道那地点对吗?”维托微笑着问道,格瓦林则略显尴尬与更多是紧张地笑着,他举起手耸了耸肩笑着。 “情报总是有用的嘛,多知道一点,也许什么时候就能救你一命。”“比如现在,告诉我那会议的地点,然后我放你走。” 格瓦林尴尬地笑了起来,他举起手在面前摊开,“我想我不能告诉你先生。” “哦?为什么?你想死吗?” “事实上,不想,但也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告诉你,因为如果我告诉了你,我就对你没用了,马上我的脑袋就会开花对吗?” “我的承诺不够吗?”维托打趣地笑着问,格瓦林则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他耸了耸肩。 “我不想怀疑你先生,但……你瞧,科摩罗教会了我不少东西,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要相信任何承诺。” 格瓦林看着面前地笑着,他耸起了肩膀将手在面前不断地比画着,“我可以带你过去,你会找到那条船的,我保证。” 维托低声笑了出来,他缓缓地撑着腿站了起来,“你是个狡猾与聪明的人,格瓦林先生,但有时,聪明过头也不是好事。” 维托说着扭头看向了身后的莉莉丝,他单手叉腰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格瓦林,“读取他的灵魂记忆,读取出来就行,脑子烧了也不要紧。” “什么?等等等!维托先生,你保证过的!”格瓦林大喊着想要站起来,但却被身后的两个太阳军摁在了地上,他看着从维托手边提着长刀走来的莉莉丝,她从维托面前走过时伸手抚摸着维托的脸,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便带着微笑走了过来。 维托背起双手,站在莉莉丝的身后昂首俯瞰着格瓦林,“我的原话是,回答我的问题,并让我满意后我会让你离开,但你,并没有让我满意。” 维托的声音说着,格瓦林猛地扭过头看着走到面前的莉莉丝,他奋力地想要挣脱掉双臂,但却被安德烈和彼得的死死地摁在地上,所以格瓦林能做的,只有抬头满怀恐惧地仰视着那双紫色的眼睛。 “你的灵魂,一定会很美味。”莉莉丝用灵族的语言轻声说道,声音悦耳又动听,像是舞台剧落下时的谢幕演奏,他的,谢幕演奏。 莉莉丝猛地一掌摁在了格瓦林的脸上,他的眼睛从手指的缝隙间看着面前的莉莉丝,又看向她更后面的维托,格瓦林的眼睛瞪大如灯泡一样大,眼球上瞬间从边缘开始暴起大量的血丝,他也同时放声惨叫起来。 格瓦林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他跪在莉莉丝的面前,后者用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脸微笑着猛地捏紧手指,格瓦林被手指挤压得脸上瞬间五官喷出了鲜血,他放声尖叫着,就像是一只被宰杀的羔羊。 突然间,那尖叫声戛然而止了,莉莉丝抽回了被他五官血液所溅红的手掌,她举起手打量着那红色的掌心,在她的身旁格瓦林的脑袋向下一埋,整个人瘫软地被太阳军们拎着,垂落的脸上流淌着一大片的鲜血,那血液如瀑布一般的滴落在地上,让格瓦林跪着的地方变成了血池。 拎着胳膊的安德烈看着脚下弥漫过来的血池面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一脸微笑,好像当愉快的莉莉丝,他和身边的好几个年轻的太阳军战士都被吓得不轻,就连彼得和老家伙们,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但显然莉莉丝一点都在乎,她举着满是鲜血的手走到维托的身边,后者背着手夫看着面前那瘫软的格瓦林,“记忆读取出来了吗?” “对,全部,还有不少他以前的记忆,但那无足轻重,关键的是,我知道那地点在哪儿了。”莉莉丝微笑着甩了下手,将手上的鲜血全部溅射到了地上,那一滴滴的血液就好像一条血路一般在地上弥漫开。 “很好,那个大人物呢?查到什么了吗?”维托背着一只手问道,另一只手则从怀里抽出一只手帕递给她,莉莉丝笑着接过手帕,擦掉了自己手掌上的鲜血后瞟了一眼已经死透的格瓦林。 “不,我们知道很多消息的朋友,这件事并不知道,但我从那记忆中海盗们的交谈来看,应该是某个科摩罗的大人物,女的,听说还挺漂亮,但却……相当危险。” “想到谁了吗?”莉莉丝擦着手上的鲜血,迷人地笑着撇头看向维托,后者则无声地笑了下,他昂起手看向面前有些呆滞的安德烈。 “把一条掠夺速攻艇拖回去,我需要搭个便车,去见一个……老朋友。” “这局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远征之路:第二十三章 友好访问 阿尔伯特·德雷克森大副走进了宽大的货舱甲板内,他踏着大步从头顶方方正正的大门后走入,作为一名海盗,阿尔伯特的穿着秉持着科摩罗黑暗灵族掠夺者一贯的风格,黑色的外套,肩上与手臂处装配着长排尖刺,甲片还有剃刀刀片。 不仅如此,连他的发型都是最忠实,经典的灵族海盗发型,头发被高高地竖立起来就像一顶鸡冠头盔一样立在头上,在其脑后还垂着一根小小的辫子,与那头顶独特的冲天发型搭配起来看,就好像头上顶着鬃毛立起来的骏马。 阿尔伯特腰上佩戴着的痛苦手枪,还有荆棘长鞭伴随着他的脚步而左右晃动,尤其是鞭子上伴随着鞭子本身而蜿蜒曲折,向上爬去的绿色透明软管,其中的神经毒液也随着步伐而不断地撞击在管道壁上,就好像一场永无止息的海啸。 “斯克鲁!我告诉过你把那鬼东西搬进仓库!是立刻马上!”阿尔伯特站在宽大的货舱甲板上大声嚷嚷着,他正朝着远处甲板侧面,一处降落着的掠夺快速长船方向大吼大叫,准确来说,是对那里坐着的人大吼大叫。 好几个海盗坐在几口箱子打牌,其中一个人扭过头看向身后的大副,他满脸疲惫与埋怨地抱怨起来,“大副,这些箱子又重又多,我们怎么可能搬得动?船长又不允许我们把改造野兽们叫来帮忙,为了不吵到那‘贵客’” “对啊,船长把所有的重型设备都关掉了,就好像那些东西会让那客人的脑袋炸掉一样。”坐在掠夺船边上,与牌友们一起打牌的另一个皮夹克海盗打下了手中的一张牌,满怀抱怨地说道。 “不如让咱们等到那贵客离开,然后在搬走这些东西好了,反正也不着急。”最开始说话的海盗船长说着,但显然,阿尔伯特并不买账,他恼火地从腰上取下了鞭子,扬起来便一下子抽打了过去。 那鞭子比看起来还要长,呼啸而去的鞭子灵活与准确地打击在几个海盗之间的箱子上,那作为牌桌的箱子上,卡牌被鞭子抽打的四处飞舞起来,红的,黄的还有黑色卡片都在空中四处飞散着。 那几个围在桌边的海盗全部吓得站了起来,他们在不断抽打在周围的鞭子撕裂声下连连后退,几人都看向了远处的阿尔伯特大副,后者握着鞭子猛地将其抽了回来。 大副一把抓住了抽动回来的鞭身,他恼火地看着他们大声咒骂起来,“你们就像一群科摩罗的混混!看在黑暗大君的份上!船长正在和一个科摩罗阴谋团的权贵谈生意,而你们却表现得像一群普通的街头流氓!” “立刻给我动起来!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能让那贵客看见后觉得我们都和你们一样,是一群散漫,不堪大用的混混!给我动起来!” 阿尔伯特怒骂着又抽打了一下,这一下子鞭打在了其中一个海盗的耳旁,他身后的船体轰隆着响了一下吓得他浑身哆嗦了起来,接着便马上推搡着自己的同伴,一行人连忙开始搬运自己刚刚还坐着的箱子。 那箱子的确很重,一个人搬不动,但如阿尔伯特所预料的那样,那只是那群懒骨头在借口,只需三个人合力便足以将那大箱子搬起来,然后一起将其运往后面的仓库大门。 阿尔伯特随即扬起鞭子,朝着周围也要么是坐着,要么是靠在墙上的散漫船员们怒骂起来,“动起来!你们这群懒骨头,不然我就给你们两鞭子!保证把你们像奴隶一样打得走不动路!” 鞭子猛地抽打在甲板上,巨大的轰隆声吓得在一边墙上喝酒的船员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酒瓶一下子摔在地上打翻了其中的酒水,但他也没时间去咒骂,或者再找另一杯酒了,他立刻动了起来,开始搬运身旁的货物。 与他一样的,他周围的船员们都从偷懒中行动了起来,整个甲板一下子忙碌了许多,货物在地面的摩擦声,装满箱子手推车轮子在地面上的咔咔声,还有更多伴随着的低声抱怨声。 阿尔伯特听着些抱怨声,他恼火地叹了口气,但也没去管他们了,至少这些白痴总算是动起来了,“这群白痴,上船这么久了还是和帮派混混一样吊儿郎当,真该把他们全部扔进真空里。” 阿尔伯特抱怨着抓起鞭子挂在腰上,他转身走向了身后的甲板总控室,大副从总控室长条玻璃窗一侧的敞开大门处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可以加重的重重地踏在了地上,在整个封闭的室内空间中造成了巨大的声响。 那轰隆声吓到了几个正在偷懒的值班船员,他们立刻从各种偷懒状态上坐了起来,尤其是最靠近大门处的操作手,他最先腿翘在台面上,手中还拿着一个甜甜圈吃着,至少我觉得那是甜甜圈,但你懂的,科摩罗里的能有什么正常的食物呢? 船员看见走入的大副后立刻双腿一蹬放了下来,由于动作过于急促,他甚至差点把整个椅子都给翘翻了,但最后好在是在一番摇摇晃晃中坐正了,他一口吞掉了手中的甜甜圈,随后手指假装着在面前的键盘上敲击起来。 大副看着他们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走到了船员身后双手抱拳看着一长排的终端,“全船情况如何?立刻汇报。” “根据命令,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工作,但……大副,来的到底是谁?咱们干嘛突然急急忙忙地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还要打扫卫生?” 操作手诧异地问道,但他身后的大副则一下子拍了下他的脑袋,“告诉过你们!不准打听贵客的身份,想挨鞭子吗?!” “额,大副。”在阿尔伯特另一边的一个操作手谨慎地开口问道,阿尔伯特则瞪了眼他,怒视着看向那个家伙,“听不懂吗?!不准打听!” “不,大副,我不是打听那小姐的名字,我是想说,有条船正在接近。”操作手指了指面前的终端说道,阿尔伯特皱起了眉头,他的手下意识地摁在了腰上的枪机上。 “击毁它,船长命令过,任何没被邀请的船禁止靠近。”“但,大副,那是咱们的船,我们是不是……” 操作员警惕地说着,生怕被惹恼的大副给自己一鞭子,所以当大副在一番沉思后,带着恼火的表情走过来时操作员吓了一大跳,但到最后,他没挨上那一鞭子,阿尔伯特只是站到了他身后,看着那屏幕。 阿尔伯特看着上面靠近着的信标,闪烁的标志上的确是他们战帮的标志,大副皱起眉头撑在了操作员身后的椅子上,“确定身份了吗?” “额,对方发来了通讯信号。”操作员转过身,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后那通讯频道便跳了出来,他身后的阿尔伯特微微昂起头沉思了片刻,随后便伸出手,自己越过操作员的肩膀点开了那通讯。 “这里是剃刀号,立刻表明你的身份。” “嘿,阿尔伯特,你这白痴,我是克里斯托弗,我有个好消息带回来给瓦尔克哈克船长,我想他会需要的。” 阿尔伯特听着那声音,那的确是克里斯托弗的声音,听到老朋友的声音大副露出了一丝微笑,“什么消息?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你不是忙着把奴隶运回科摩罗吗?” “还记得船长让我去找的那船吗?我找到了,上面有一些有趣的东西,我相信船长会用得上的,在和我们的‘贵宾’谈判时,可以多一点筹码。” 阿尔伯特笑了起来,他撑着操作员的椅子站了起来,“你可比我这里的废物们靠谱多了,好吧,快登船吧,船长等着你呢。” 阿尔伯特说着指了下操作员面前的终端,随后便转身走出了控制室,“把装甲门打开,让他们登船。” “遵命,大副。”操作员与身旁的同僚对视一眼后苦笑了一番,随后便快速地在面前的终端上点击了起来,随着他的手指点击下开关,操作室玻璃外甲板一侧的重型船舱大门也缓缓抬了起来。 那厚重的装甲大门在轰隆声中缓缓抬起,阿尔伯特也走到了那开启的大门前,看着外面网道之中的黑暗星空,以及从外面滑入了一艘速攻艇。 那艘银色的小型掠夺快船在装甲门抬起的瞬间,便从外面的虚空之中飞行了进来,它的船体在阿尔伯特的头顶侧身转了过来,将流体形的底部对准下方的阿尔伯特大副,大副举起一只手放在面前,阻挡着迎面吹来的劲风。 整个货舱甲板上都是那战船降落而引起的飓风,所有忙碌着的船员们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之前打牌的船员放下手头的箱子,甩着被重物压得生疼的手指望向了那甲板上的速攻艇,它正缓缓地降落着。 阿尔伯特抬起头,他头顶上的鸡冠盔头发在船体降落的狂风中剧烈地摇动着,他仰望着那稳稳降落在面前的船体顶端,望着那船舷的方向双手叉腰笑了起来。 “克里斯托弗,快下来吧,如果你那该死的消息有用的话,就得赶紧给船长送去。”“哦,是的,我会尽快过去的。” 那熟悉的声音在头顶的船舷边说道,但从上面跳下来的影子,落在阿尔伯特面前的人影却完全不是他熟悉的样子,就简单来说,克里斯托弗在阿尔伯特的记忆中肯定是个男人,所以,他不会有胸。 阿尔伯特退后一步,看着面前缓缓站起身的曼妙人体,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撩起了面前凌乱的银色头发,微笑着看向面前的阿尔伯特,声音却肯定就是克里斯托弗的。 “怎么了?不欢迎我?”她迷人地笑着,但那声音却与她的形象形成了完全相反的对比,那声音是个壮汉的,而不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充满魅惑力的女人。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随后微微笑着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时变成了和她更加般配的甜美音调,“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你是谁?!克里斯托弗呢?!你!”阿尔伯特大声吼着反手摁住了腰上的鞭子,但他的手刚刚摁了上去,那鞭子是手柄处便被喷上了一阵猩红的鲜血,那红血从上空泼洒而下,将他的手背也完全染红了。 在场的船员们都大吃一惊地扔下了手头搬运着的东西,他们看着阿尔比特脖颈处喷出的鲜血,那红血如血泉一般喷射着,其上本来该在那儿的脑袋也已经消失了,当那头再次出现时,出现在了那女人的手上。 她微笑着拎起了那脑袋,随后向后甩了过去搭在身后,刚好地落在了那又一个从船上落下的身影面前,“给,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嗯……挺有创意的,我觉得我可以转赠给恐虐,他肯定更喜欢脑袋。”落下来的男人站起身,他看着女人举在面前的脑袋打量着说着,伸手将其接了过来。 “帝国不也喜欢各种头骨吗?某种意义上,帝皇和恐虐还挺像的是不是?”她甜美地说道,另一只手将染血的刀扛在了肩上,她身边的男人则笑了笑,随手将那脑袋扔在了一边的地上。 “我又不是那老傻逼,对头骨没什么痴迷感。”他说着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一边的女人则笑着凑了上去,一只手搂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则用指尖轻轻地从他的胸口滑了过去。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她用悦耳的声音问道,男人则笑了笑后抬头望向面前的一甲板的船员们。 “各位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维托·康斯坦丁,此次来呢是为了见见你们的船长,还要贵宾,接着还需要开走你们的船和带走你们的货物,所以,能麻烦你们下船吗?” 维托的问题得到了立刻的回馈,简单来说,就是整个甲板上的所有人都拔出枪指向维托,手枪,步枪还有各种各样我认不出来的武器,都齐刷刷地被船员们抽了出来对准了维托。 后者看着他们苦笑着耸了耸肩,“好吧,看起来他们不太乐意,莉莉,我知道我想要什么礼物了。” “哦?什么样的礼物?” “更多的脑袋。”维托笑着指向了前方的一众人等,所有人都看着维托和莉莉丝的方向,而挽着他胳膊的迷人美女则缓缓地转过了头,她微微笑着看向那些举枪的海盗。 “这次有什么限制吗?”“没有,所以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吧,祝你玩得愉快。”“哦,我想是的,亲爱的,我们都会很愉快的。” 莉莉丝迷人地笑着,但那笑容却在短时间内骤变成了邪笑,海盗们看着那随着笑容而变化的长相,她的头上长出了犄角,身上的一袭黑衣也快速地变成了暴露的珠宝装饰品,几乎只遮盖住了少数的关键部分。 但那妙曼与诱人的风景,却丝毫不会引起海盗们的欢愉,引起的是恐惧,所有灵族海盗瞪大眼睛看着那女人身后敞开了双翼,那由无数水晶一般物体组成的恶魔翅膀,在她身后缓缓地张开。 莉莉丝手上的长刀被猛地插回了刀鞘中,她双手一甩,两只手上瞬间弹出了锋利的爪子后一蹬腿,如闪电一般地冲向了前方的海盗们。 惨叫声几乎瞬间响起,伴随着那声音一颗脑袋砸在了维托的脚前,他俯瞰着那砸在几步外,在滚动着来到自己面前的脑袋,维托看着那逐渐停下来后刚好正面朝上,用恐惧面孔看着自己的脸。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听着周围的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知道今天结束前,我能不能刷爆恐虐的颅骨积分榜,一个色孽恶魔,再加上帝国元帅砍下的脑袋,这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他说着便背着手走向了甲板一边,维托漫步地走在宽大的甲板上,他一点都不慌不忙的,只是需要偶尔弯下腰,或侧身躲开那飞来的脑袋或者断肢而已。 维托闲庭漫步地走着,一具被砍断了双手,下半身也不知所踪的灵族尸体砸在了他面前,但维托却只是踮起脚尖跳了过去,他走到了甲板操作室的窗户外面,看着在那里端着枪满眼恐惧,不知所措的两个海盗。 其中一人看见了维托,立刻端起枪准备开枪,但他的脑袋却先炸开了,随着枪响与身旁同伴的倒地,另一个海盗也连忙转过头来,但这一次,他连枪都没来得及抬起就被一枪爆头了。 维托提着手中冒烟的爆弹枪,闲庭漫步似的从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间走过,他吹着口哨绕过了墙角,转弯后走入了操作室内,这里在窗口看着外面惨烈现场的操作员们听见了门口的脚步声,他们扭头看向那大门的方向,然后一一把脑袋绽放了。 站在操作室最里面的操作员侥幸逃过了一命,他看着面前一个个脑袋炸开,向四周瘫倒在地的同僚瞪大双眼看向了门口的维托,他手中的枪似乎子弹打空了,维托扣了扣那只是啪啪响着,但却没有打出一发爆弹的枪,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操作手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觉得那是自己的机会,所以反手立刻拔出手枪对准了维托,但他犯了一个大错,他既然觉得,自己有机会从这儿活着走出去。 操作手刚刚举起手中的枪,便被呼啸而来的剑从嘴里插了进去,他的门牙全部断裂,剑尖从后脑勺处破出,一下子将他钉在了身后的墙上,鲜血与脑浆喷在后面的墙壁上,宛如一幅抽象画。 “真糟糕,这里被搞得一团乱。”维托说着走到了操作台前,他手指一抽将海伦的光盘从兜里掏了出来,随后随手放在了控制面板上后便自顾自地换起了弹夹。 “海伦,接管系统,把警报关了然后锁定所有逃生舱,我可不是吓走我们的船长和贵宾朋友,至少在我和他们聊过前不行。” 维托说着摁下了枪身一侧的按钮,爆弹枪上的弹匣随即一下子落了下来,它砸向了地面,但那撞击声却不是从那地方响起的,而是从维托身边的玻璃上。 一个断肢砸在了玻璃上,鲜血瞬间洒满了整个长条玻璃的表面,维托扭头看着那满是猩红的玻璃墙摇了摇头,“倒霉的家伙们,以及这里倒霉的卫生。” “长官,这条船的防火墙比我想象中硬一些。”海伦说着从光盘上闪现了出来,维托笑着看着面前的海伦将新的弹匣插进了爆弹枪。 “你能搞定吗?” “这是个问题吗?长官,如果是,那是个愚蠢的问题。”海伦冷漠地说道,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控制台,眼睛上飞快地滑过数据流,“我需要一点时间。” “那我们舰桥见,把你的数据人格载入系统,那边再见。”“明白,长官,祝你好运。”“用你的话来说,这是个愚蠢的问题。” 维托笑着猛地拉动了爆弹枪的枪栓,随着子弹猛地被推入枪膛,维托随手地拿起了一闪而逝后海伦光盘,他将那随着海伦进入系统,而寂静无声的光盘揣入了怀中后拔下了身后插在墙上的凤凰剑。 那被拔出剑刃的尸体一下子从墙上掉了下来,瘫软地倒在地上,成为了这里满地尸体中的新一员,而维托则举着枪走向了出口处。 维托走出门时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埋下头躲开了从头顶飞过去的残缺尸体,那尸首撞在维托身侧的墙壁上,鲜血染红了操作室的外墙墙角。 维托看着那猩红的一幕,随后苦笑着扭头看向一边一片狼藉的甲板,“哦,你把这里搞得真糟,吃饱了吗?” 他微笑地说着,从甲板的墙壁边缘走向了前方的货舱大门,莉莉丝扔掉了拎着脑袋的一具尸体,此刻的莉莉丝正站在一地的残缺断裂尸体间,她的周围堪称同一片炼狱,碎裂的断手断脚,还有深受分离的躯干散落在周围。 莉莉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着耸了耸肩,“开胃菜而已。” “很好,那就去饱餐一顿吧。”维托微笑着站在甲板大门前,看着外面走廊中听见骚动声赶来的一众海盗们,他们丝毫不知道,自己正急急忙忙地来找些什么东西。 “杀了这些异形。” 第三百六十四章 远征之路:第二十四章 维托的选择题 欢快的口哨声哼着小调回荡在舰船的偌大壁垒之间,那轻哼着的口哨声伴随着地面上镶钉战靴的踏步声,而哼唱着富有节奏感的旋律,那是一首愉快的歌曲,来自古代泰拉的一首歌曲,现如今,全宇宙已经几乎没人知道这首歌了。 但哼唱着这首歌的人,显然还记得,他轻声哼着踏着节奏感的古典行走在悬空铁架桥上,维托的身子伴随着那音乐而轻轻地左右摇晃,他的一只手指在身侧轻轻地旋转着,就好像是在只会那在这里上演的大合奏。 在那欢快的音乐旋律背景上,充斥着大量其他的此起彼伏的声音,嗯……不是和维托一样愉快的声音,至少我想应该不是吧,现在有人习惯用尖叫和惨叫来表达愉快吗? 维托走在腾空的铁架长桥上,他的头顶与下方都是一层层这样,在高耸舰体空间中四处延展,就好像蜘蛛网一样复杂的浮空桥面。 这些桥面都是用简单的钢筋与钢条编织而成的,就好像那种工程现场常见的脚手架,只不过,这里的脚手架格外地多,而且密密麻麻,一层层地向上下延伸而去,所以也和施工现场一样,维托的脚步踩在那桥面上,伴随着一阵咣当咣当的声音。 但维托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合唱的音乐因为那声音而被干扰,事实上,这里可以干扰他的声音太多了,你瞧,现在就有一个尖叫着的灵族从他头顶掉了下去,从桥面一边惨叫着落向下方的无底深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络绎不绝,在维托的左右上下所有方向,到处都是尖叫还有绝望的大叫声,这不奇怪,毕竟他们正面对着的,是一个摸不着,打不到更没法防御躲闪的阴云。 在维托的正上方,一队灵族海盗端着长短枪械,从沿着弧形墙壁而建造延伸出来的回廊架子上大步冲出,他的脚步声密集地踩动在桥面上,在咣当声中冲到了扶手便抄起枪对准了从下方桥面上走过的维托。 后者似乎丝毫没都没发现,或者在意他们似的,只是继续哼唱着小调晃着手指从桥上走了过去,在他头顶上方的灵族们扣住了扳机,眨眼间就要用密集的弹雨将那走过的狂傲人类猴子打成碎片。 但事实上,他们可能需要重新预估一下自己的预期了,因为最后变成碎片的,是他们。 就在最前抵达桥边,端起枪准备对准维托开火的灵族压下扳机时,他突然听见了身旁同伴的尖叫声,他扭头看去,看见了一团阴云突然从下方的桥面网格中升起,接着快速地在桥面上汇聚成了一团。 眨眼间一个身影从其周电射了出来,那影子从一旁的灵族之间快速冲过,随之而来的便是在空中不断闪烁的阴冷爪子,惨白的灯光从周围的墙壁,还有高耸的穹顶之上照射下来,照耀在人与人之间快速跳动的利爪。 鲜血几乎眨眼间从他一旁的所有人身上喷涌而出,灵族瞪大眼睛恐惧地端起枪,用枪口快速跟随着那从倒塌尸体之间闪过的影子,他拼了命地想追上那影子,但却根本无济于事。 那伴随着紫黑色烟雾的身影瞬间一闪,随后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枪手面前,他看着那面前那在烟雾之中露出脸的莉莉丝放声尖叫,但眨眼间他的声音便从尖叫,变成了哽咽,因为他的喉咙在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就被一刀划开了。 鲜血从他脖颈处的裂口处喷涌而出,他呜咽着嘴中随着声调涌出鲜血,但眼睛却依旧看着面前这个杀戮天使,她放声大笑着一下子一爪子钩住灵族的脚踝,直接将其从桥面上掀了下去。 那灵族一下子砸在了下面维托走过的桥面上,维托看着那轰然砸在自己面前的尸体歪了歪头,随后抬起头望向了头顶的回廊桥面上,站在上面的莉莉丝向前踏出一步,随后便瞬间化成了影子快速从空中掠过,闪现冲到了另一端桥面上。 她一下子随着影子出现在那里,随后便伴随着她欢愉的笑声而挥舞着爪子,在那里大开杀戒,鲜血从维托的头顶一片片倾洒而下,一段段桥面上成片倒下的尸体,将其鲜血从身下的网格桥面上渗落而下。 那些鲜血汇聚在一起从四周如瀑布一般倾洒而下,维托从那撞在自己面前的灵族尸体上跨了过去,他环顾着自己四周上下的一片惨叫现场,莉莉丝的黑影不断地出现在每一个角落,在所有桥面,所有回廊与架子上的灵族全部殒命当场。 他们的惨叫声混合在莉莉丝无比愉悦的欢笑声中,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维托听着那混合声笑,看着从四周不断尖叫着落下的海盗们耸了耸肩,“那丫头玩得挺开心的嘛,我是不是,我也这么给自己找找乐子?” “你们说呢?伙计们。”维托笑着反手抽出了腰上的爆弹枪,他就如一个西部牛仔那样闪电般地拔出配枪,单手举起爆弹枪对准桥面另一端连接过来的桥面就是一阵开火。 那里正有好几个从一边门口,沿着浮空桥面端着枪大步冲来的一队海盗,他们看见了维托后立刻准备举枪开火,但他们的速度却完全比不过那桥面上的男人。 他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配枪,单手握住指向那边手腕一转,将爆弹枪横了过来后便扣下了扳机,连续的爆弹射击从枪口之中呼啸而出,旋转着的弹头猛地打碎了那些正准备端枪的海盗,他们的脑袋全部无一例外地被精湛的一枪打爆,只用了一发子弹而已,每一个人都是。 维托握着手枪走动在桥面上,他走着反手转过枪口,猛地向另一个方向指出后猛地扣动了扳机打出好几枪,在一旁脚手架上跑出的灵族海盗瞬间被打得血肉横飞,脑袋,肩膀还有胸口在爆弹轰击之下泼洒到了身后的灰色墙壁上。 维托一边走,一边猛烈开火,随着那富有节奏感的脚步踏过桥面,每一次踏步声中都会伴随着一个灵族应声倒地,就这样,维托的爆弹与周围随着黑烟穿梭于各段桥面的莉莉丝,一起构成了这里杀戮演奏的主旋律。 呼啸着的爆弹一枪打碎了一边与维托所在桥面,平行而立桥面上的一个灵族脑袋,他身旁的同伴惊了一下后端起枪对准维托就准备扣下扳机,但在其开火前便被从身后一闪而过黑烟杀死了,莉莉丝的身影旋转着从他身后掠过,伴随而来的便是他后颈处喷出的巨量鲜血。 维托看着那倒下的灵族,他的眼睛跟随着从桥面上一下子飞了起来,向着头顶的另一片区域呼啸而去的莉莉丝,他笑着耸了耸肩后看向了前方。 在维托的前面,浮空铁架桥出口大门处,一大堆海盗端着长短枪械聚集在了他们,他们站成一排将手中的好几十把枪械都对准了维托的脑袋,黑洞洞的枪口如蜂窝巢一般对着维托。 他举起了手头的爆弹枪扣了扣扳机,那弹匣里的子弹又打空了,维托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爆弹枪轻轻地歪手挂在自己的身边,“我真该带挺机枪过来的,这样,就不会正玩到一半熄火了,但,也不是没办法暂时替代一下。” 维托笑着看向前方,他的眼睛瞬间跳出闪电,刹那间维托的身后便呼啸而出了数道金色闪电,那电弧眨眼间便轰在了门口的灵族们之中,那电弧在落地后瞬间炸开,华为了无数的细小电弧冲向了四周的灵族。 闪电如一条条在地上爬动的蛇一样冲向了他们,每一个被闪电接触到的灵族都在惨叫着炸开了,电弧在人群之间快速弹射跳跃,他们的身体在眨眼间便崩塌瓦解,化成了一地齑粉洒落于地,只有一个幸运的家伙勉强逃过了一劫。 他的双腿被闪电击碎,但本人却没有当场死去,那海盗一下子倒在地上,躺在同伴们化为的灰尘中放声惨叫着,但他的大叫声也维持不了太久了,他短暂的幸存也只维持了那么一刹那而已。 维托·康斯坦丁从他身旁走过时,垂落着的右臂一下子变成了等离子炮,随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来了一枪,等离子电浆瞬间打爆了他的脑袋,蓝色的电浆体将其头颅溶解,将脑浆与电浆残骸泼洒在四周的地上。 维托走过了一地的灰烬,他停下脚步,单手叉腰看着大门后仓库里一众端着枪,荷枪实弹武装到牙齿迎接自己的海盗们。 “哇哦,我还真受欢迎嘛,那么,就让我一样热情回报你们吧。”维托笑着举起机械臂,离子炮瞬间向内滑动后消失在手掌之外,从两侧退回后快速重组后的手指,而在维托耳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随着那指尖的碰撞所响起的清脆响指声,无数道闪电瞬间从维托脚下呼啸而出,那些在地面上向四周电射而出的闪电群在整个大厅之中四处出击,所有躲藏角落,箱子后面或者其他什么敌人的灵族海盗全部在一声惨叫着轰然倒地。 他们的尸体被烧得焦黑,衣服燃烧着火焰,头发也全部瞬间燃尽了,一具具尸体轰然倒下,甚至连那些站在高处,与躲藏在周围房间门口的人也不例外,闪电会爬上墙壁,钻过大门找到他们,然后便是短促的惨叫声与倒地声。 维托看着四周的情况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背起手缓步地走向了大厅前方的电梯方向,他起步的片刻后莉莉丝的黑烟便从外面钻了进来,那黑烟从大门的四角鱼贯而入,随后瞬间汇聚在地面上显形而出。 莉莉丝从烟雾之中走出,她举起自己剃刀般的爪子在轻轻地贴靠在脸颊上,另一只手则将手肘撑在另一只手的手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你怎么一点都没给我下几个?我还没玩够呢。” “你已经吃了一船的人了,小心吃胖了,保持身材最重要。”维托微笑着走过了大厅,他转身看向身后的莉莉丝,后者朝维托做了个略显可爱的鬼脸,随后便一闪后伴随着烟雾快速涌来,闪现到了维托的身旁。 维托看着身边的佳人笑了笑,在他们这对得身后,是整个大厅的焦黑尸体,以及外面一船的破碎残尸,他们一路杀到了这里,丝毫没有感到疲惫的杀到了这电梯前。 维托笑着摸了摸面前莉莉丝的脸,朝一边的电梯撇了下头,“来吧,上面还有一盘点心等着你,小心别吃胖了哦。” “要你管。”莉莉丝笑着回答着,随手摁下了一旁电梯上的起降按钮,那电梯的大门瞬间向两侧划开,站在门前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笑后,一起耸了耸肩便走入了电梯里。 —— “嘿!下面到底发生了啥?!”站在门口端着枪的海盗向一旁的水手长大声问道,后者则也举着手中的枪,看着前方通向下层的电梯警惕地皱着眉头。 他们当然听见了下方一连串的尖叫与惨叫声,但他们却没人下去看看,这原因很简单,因为光是听着那下面的一阵叫声,就会让你打消掉任何下去增援的想法,所以他们都聚在这里,在会客厅的大门前。 “我说,我们不该进去报告船长跑路吗?”另一名持枪的海盗大声说道,他的声音还不足以让身后紧闭双开大门后的船长听见,那扇大门是完全静音密封的,连墙壁都是做了隔音处理的,所以外面无论发生了什么,里面的人都听不见。 “提醒个屁,船长说了,无论发什么赶去打扰他,让他在客人面前丢脸的人都得死,而且会被当场一枪毙掉!”水手长同样大声吼道,他手中握着手枪扭头看向身后的海盗水手们,接着又看向了那关闭的大门。 “而且再说了,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他们,这扇门只能从里面打开,我们想进也进不去,通讯系统也不知道为什么天杀地断线了!根本通知不到里面的船长。” 水手长抱怨地说着,他就看着身后厚实的大门皱起了眉头,其实船长根本不需要他们去担心,那面大门是特制过的硬化门体,你就是开了一辆浮空坦克过来,都没办法把它轰开,与其担心船长,还不如担心担心他们自己来得实在。 水手长听见了身后电梯的运作声,他猛地扭过头看向那上方数字,正在急速靠近这一层数字编号的显示窗口,“所有人!只要电梯门一开甭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里面的所有东西打成筛子再说!” 水手长大吼着举起了手中的枪指向了电梯门的方向,他身后的一众水手也都纷纷地端起手中的长短枪械,如长枪方阵那样,密密麻麻地将枪口对准了那电梯的大门方向。 与此同时,电梯上的楼层显示数字已经滑动到了他们这一层,示意着数字的到位,一阵嘀嗒声中电梯的大门缓缓地向两侧滑动打开了,而随着那大门才刚刚打开一条缝,整个楼层中便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海盗们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着,像一群疯子一样把手中的子弹全部打向那大门的方向,还在向两侧滑动打开的电梯门瞬间被打的凹陷了下去,那门体在丁零当啷声中,被打成了月球表面一样的坑坑洼洼。 缓缓开启的大门后方,那电梯内的包厢也不怎么样,密集的弹雨从还只开了一条缝隙时就射了进去,随着大门完全打开,整个包厢更是被弹幕完全装满了,呼啸的子弹鱼贯而入,密密麻麻地打在那本就不大的电梯内。 金属火花在子弹的撞击下四处飞射,碎裂的金属残片在弹雨之中,不断地撞击在箱体内四处飞舞,海盗们大吼大叫着疯狂开火,只有水手长还保持了最后的一点理性,他看着那包厢内的情况皱起眉头,随后举起手在海盗们面前挥舞起来。 “停火!停火你们这群白痴!我说停火!”水手长大吼着命令道,渐渐地周围的枪炮声都沉寂了下来,随着最后一发子弹射入箱体,整个楼层都安静了下来。 水手长握着手中的枪在停火后扭头看向电梯的方向,他看着那大门后被打成马蜂窝的箱体皱起了眉头,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别说人了,连一根毛都没有。 “他们去哪儿了?”水手长身边的一名海盗抄着枪,指了指电梯的方向大声问道,他面前的水手长也皱起眉头看着那门的方向,他握着手中的手枪,在刚刚准备开口说什么时就看见了从电梯天花板上落下来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长条圆柱形的东西,那东西撞在地上后从电梯里滚了出来,海盗们都看着那从其中滚动出来的圆柱体,尤其是水手长也看着那东西,他定睛仔细地打量着那渐渐滚来的小东西,当那东西停稳后,水手长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 他向后一退,猛地扭头朝身后的海盗们大吼起来,“是人类的闪光弹!所有人赶紧!” 水手长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闪光震撼弹便瞬间炸开了,耀眼的白光眨眼间便吞没了整个大门前楼层,海盗们都被那闪光闪的头晕目眩,水手长也因为爆炸时的刺耳音爆声而被震得一阵发晕。 他握着手中的枪左右摇晃着抬起头,睁开被闪光闪的流泪的眼睛,他环顾着四周的一片白光,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其中的惨叫声与肢体被锋利物体撕裂的声音,那时骨头碎裂,肌肉绷断的声音。 枪声,还有绝望中的枪声,周围的海盗们疯狂地向四周开火,似乎完全不顾打中友军似的尖叫着开火,像是要驱散什么藏匿于白光中的可怖怪物一样。 但那尖叫声还有枪声正在快速减少,就好像所有人都消失在了白光中似的,水手长握着手枪朝四周不断开火射击,大吼大叫着咆哮起来,“滚!你这怪物!给我滚!” “哦,亲爱的,这么说你们的女神,真的好吗?”一个悦耳的女声在身后说道,水手长转过头去,看见了那从白光之中出现的一张脸,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宛如从海水之中浮出那般涌现于白光中。 她微笑着从光芒之中跳了出来,身体快速地从光晕之中滑出,她跃向了水手长,而后者也看见了她手掌上的锋利剃刀爪子瞪大了眼睛,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一句话,脖子便瞬间被他从一旁掠过的爪子砍断了。 水手长向后仰倒在地,脑袋也一下子砸在了坚硬且冰冷的地板上,随着他身体的倒塌,整个甲板上的白光也戛然而止了,就像是退去的潮汐那样从地面上退散开,暴露出了一地残缺破碎的尸体。 莉莉丝微笑着站了起来,她一下子甩开了自己爪子上的一大片鲜血,随后微微扭头看向身后背着双手,从一地尸体中走来的维托,“这门后的点心,我也可以吃吗?我闻到很香的味道。” “如果不出意外,你可以吃掉其中的一半,另一半得留着。”维托笑着走到了大门前,他仰望着那高耸的门体笑着,身边的莉莉丝则委屈似的嘟着嘴单手叉腰。 “坏蛋。”“别在那儿装嫩,你又不是小女孩了,而且再说了,吃多了会胖的,还有,把样子变回去,别吓到了不能吃掉的那一半。” 维托说着举起了一只手,他猛地握紧了拳头,随后反手一推一道闪电便轰地打在了那“坚无不摧”的大门两侧墙壁上,水手长的确没说错,那大门的确是无法被摧毁的,但是,他两边的墙壁可就不是了。 所以维托猛地发力,金色闪电瞬间连续轰击在大门两侧依附着墙壁上,整面墙壁瞬间碎裂崩塌,其中那巨大的铁门也在门框四周所有墙壁都碎裂后,猛地向下倒下后砸在了地上。 巨大的大门倒塌声响彻了整个会客厅,但还不仅如此,那些墙壁的残骸直接向后飞了出去,从坐在沙发和茶桌两边的会客灵族们头顶飞了过去,然后一下子砸在了后面的墙上。 坐在这不算很大会客厅中央位置,有着两张舒适的皮质沙发上的两位灵族主人,以及在他们身后的保镖,都在那门板飞过时下意识地压低了身子,以避免那呼啸而过的碎石砸到自己而脑袋开花。 有着青色头发的漂亮灵族女人抬起头,她望向了大门的方向,坐在她对面戴着弯月状船长帽的海盗船长也转过身去,手搭在沙发上靠背上,看向那走入大厅的不速之客。 “你TM是谁?!怎么到这儿来的!”船长恼火地大吼着,他站了起来,周围的海盗随从们纷纷拔出枪对准那走入的,茶几另一边那依旧镇定自若坐在沙发上的灵族女人身后,她的保镖们也纷纷拔出了腰上的枪。 一整屋的灵族,都将手中的武器瞄准了缓步走入的男人,他背着手闲庭漫步似的走入了会客厅内,“走过来的啊。” 他微笑着回答船长,那笑容中充满了讽刺与戏耍的意味,船长一愣怒视着眼前的男人,“我的船员呢?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会让你到这儿来的!” “显而易见啊,他们试着阻止过我,只不过……效果相当不怎么样。”维托说着止步在了大门后的几步距离,他抬起头微笑着看向那沙发上的女人。 她穿得非常的低调,一身在科摩罗随处可见的黑色胸衣,还有装饰着尖刺的夹克外套,紧身裤上穿着一双在帝国,都没什么可值得一提的普通皮质战靴,总之,她看起来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黑暗灵族女人了。 但她那一身尽力保持低调的服装,也掩盖不住她青色头发所暴露出的独特身份,整个科摩罗,可没几个会带着全副武装保镖的“女贵宾”,有着那独一无二的青色卷发。 “嘿,玛勒丝勒斯,在这儿见到你可真惊喜。”维托笑着走入了会客室内,他看着那坐在沙发上漂亮女士,微笑着点头致意,后者则微微翘起那修长卷发下的眉毛,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走入的维托。 他虽然说很惊喜,但话语中却满满的透露着,他早就知道玛勒丝勒斯在这里的意味了,所以,她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的吃惊便迅速消失了,她轻轻笑着看着缓步走入的男人靠在了沙发上,“维托?在这儿见到你,我也很惊喜。” “玛勒丝勒斯女士,你认识这个男人?”穿着黑色船长外套的男人扭头看向玛勒丝勒斯,后者靠在沙发上轻轻地耸了耸肩。 “对,我认识他,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只不过我没有邀请他过来,更别提用这种方式了。”玛勒丝勒斯说着,用手指指了指身后墙角倒着的一片废墟,那些墙壁的瓦砾击碎了后面的墙壁,让更多的废墟都垮塌了下来,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所以亲爱的,你能告诉我?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吗?比如,谁雇你来杀我?”玛勒丝勒斯迷人地笑着,她靠在沙发上,身后的保镖们却全部将枪口瞄准了维托,就和船长的护卫们一样。 但维托却一点没有手忙脚乱的意思,他背着手站在众人面前环顾着四周,似乎在打量着小小的会客厅似的,这里被布置得很不错,舒适而优雅,以黑暗灵族的标准来说,所以看得出来是船长用来接待贵客才会用的。 维托微微翘起眉毛,被一边墙角摆着的酒瓶吸引了,他非常不客气地直接走了过去,拿起了那玻璃酒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你觉得谁能雇佣我来杀人吗?” “嗯,让我想想,比如帝皇?”玛勒丝勒斯微笑着举起自己手中的小巧酒杯,与对面的维托互相举杯致敬,她瞟了眼维托身后,从门外提着双刀走入的莉莉丝,她靠在门口,一脸冷笑地看着玛勒丝勒斯。 玛勒丝勒斯微微眯眼,打量着那个自己之前见过的姑娘,在科摩罗时她和维托一起过来过,虽然那时候,她和维托一样伪装成了灵族,但现在她和维托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好吧,玛勒丝勒斯不知道她其实还没变回去。 维托耸了耸肩,在举杯示意后便相当不客气地豪饮下了一杯酒,接着又立刻被自己在倒上了一杯酒。 他轻声哼笑了一下,看着从酒瓶中倒出的小麦色酒水,“你这角度可真刁钻,但,答案是不是,我不是被雇你杀你的,虽然,我的确才得到你在船上,但这一切只是巧合。” “那你来这儿是干嘛?观光网道风景?我听说你在泰拉上和马格努斯打了一架,然后就消失在网道里了。” “怎么样?没想过来找我?”维托笑着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完全忽略了身旁十几把指着自己脑袋的枪,还有这被他搞得一团乱糟糟的会客厅,他小噘了一口酒水,看起来很是享受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用我帮忙也能搞定一切,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你瞧,你都杀穿了整条船,来到我面前了。”玛勒丝勒斯说着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她摇晃着那酒水,闭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打量起其中的色彩。 “所以,介意告诉我,你来这儿的原因是什么吗?如果不是来杀我的话。” “那说起来,这个故事就长了,但我长话短说吧,简单来说我是来把这条船开走的,还有其中的货物,顺便一提,你这酒不错。”维托笑着背靠在柜子上,举起一杯酒向船长示意,但后者显然就没这雅致了。 “你不请自来地上了我的船,杀了我的船员还要让我允许你开走我的船?好吧你这白痴,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船长暴怒的后者拔出了腰上的双枪,将两把末端装配着腐蚀酸液的枪口,对准了淡然站在一边的维托。 维托看着那枪口,只是淡定地喝了一小口酒后无视了船长,直接越过他的侧身看向了后面的玛勒丝勒斯,“我猜我可能得杀了他,介意吗?” “怎么说呢?他在替我干活,所以你杀了他,可能会给我造成一些麻烦。”玛勒丝勒斯靠在沙发上,一只手举起来搭在身后的靠背上,她看着自己另一只手上涂着黑色指甲油的修长指甲,好像漫不经心似的说道。 “哦?他在给你干什么活?”维托说着,也相当淡然地背靠在矮柜上,连看都没看暴怒的,随时可能给自己一枪的船长和他的保镖们,而是全程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玛勒丝勒斯身上。 “亲爱的,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来替我把那工作干了,不然,那就是个秘密,而秘密,是不能到处说的不是吗?”玛勒丝勒斯用轻快的声音,微笑着说,表情看起来还是那么随意,丝毫没有因为现场发生的事有任何情绪剧烈变化,甚至,连变化都没有。 维托举着手中的酒杯,他看着手中摇曳的酒水耸了耸肩,“好吧,如果我要杀你这个雇来的海盗,你会怎么做?” “我大概会杀了你,虽然我很不想杀了你,亲爱的,毕竟他还需要帮我干活呢,如果他死了,我的损失不会小,心情也会很不愉快。” 玛勒丝勒斯说着,他身后的保镖们都摁紧了手中手枪的扳机,按压的噼啪声在这一度死寂下来的会客厅中变得是那么明显,换做一般人,可能多少会有点紧张了,但维托也和他正在聊天的玛勒丝勒斯一样,淡定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不想杀了你,玛勒丝勒斯,你怎么说也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旧情人?鬼知道,但,好吧,我想我有个解决方案,你也许会喜欢。” “哦?说来听听。”玛勒丝勒斯似乎来了兴趣,她虽然还在打量自己的指甲,但显然来了兴致,维托笑着耸了耸肩,用自己的手指敲打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其中的酒水随之震颤起来,在水面上泛起了涟漪。 “他死,我来帮你把你这活干了。”维托淡然地说道,船长猛地皱起眉头握紧了手中的双枪,他瞟了眼身后坐着的玛勒丝勒斯,后者也有点惊讶,但还是保持了充足的镇定,只是微微撇过头,看着一边的维托笑了笑。 “你确定吗?你甚至还不知道,我要你干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才大概率和维克特,以及科摩罗的阴谋诡计有关,老套路了,而且再说了,我也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算我帮你的报酬吧,具体的,我们晚点再聊。” “怎么样?同意吗?”维托笑着向玛勒丝勒斯举起了酒杯,似乎在邀请她似的,科摩罗的阴谋女王摇晃着手中的酒水,略微思考了一阵子。 “维托·康斯坦丁来替我工作,嗯……挺好玩的,好吧,我同意,而且反正,这个家伙已经让我感觉无聊了,杀了他吧。” 玛勒丝勒斯举起酒杯与维托隔空碰杯示意,两人都随后喝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水,但与他们相比,船长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你这臭婊子!你既然敢背叛我!”船长怒吼着,转过双枪中的另一把枪指向了沙发上的玛勒丝勒斯,后者依旧淡定地坐在那里喝着酒,她身后的保镖们立刻调转枪口,瞄准了船长与他身后的护卫们。 而船长这边,海盗们也同时瞄准了维托与玛勒丝勒斯,看起来剑拔弩张的,随时在这里都会有脑袋炸开似的。 “我TM要操死你!你这婊子!让我的所有船员轮着上你!”船长大声,用那海盗标准的粗蛮方式咒骂着玛勒丝勒斯,但后者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地喝着酒,她托着下巴,直接无视了他后看向了维托的方向。 “亲爱的,你不是杀他吗?能快点吗?他让那个我有点想自己杀了他,但这样的话,我就算是免费帮你忙了,我可不想白帮忙。” “哈,好吧,我自己来。”维托笑着依旧靠在矮柜上,他的手指在面前轻轻地挑了一下,随着那之间从空中滑过,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船长,还有他身后保镖们手上的枪,所有人的枪支全部被打飞了起来,接着全部爆炸在了天花板上。 船长压下身子,看着头顶的爆炸,他惊讶地扭头看向维托,完全不敢相信他在干什么,“他在使用灵能?!你这白痴!臭婊子!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会把欢愉女士引来的!” “如果他足够快解决你的话,不会。”玛勒丝勒斯说着清了清喝了口酒,随后翘起眉毛看向了船长的面前,她笑着友好的指了下前面,再提醒他似的。 船长扭过头去,看见了踏步而来的莉莉丝,她挥舞着双刀从自己的护卫们之间快速转过,那飞舞的银发就像是一朵美丽的花朵,而在她的周围,则绽放开了更多的血花,莉莉丝面带着微笑着,从护卫们之中穿过后猛地踏步,瞬间杀到了船长面前。 她以闪电般的速度挥舞起手中的长刀,一下子便砍向了船长,后者在最后关头爆发出了相当迅速的反应力,他向后猛地后退才躲开了那本该砍开他脖子的挥舞,但,莉莉丝每次出手,总的留下些什么才行。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船长是躲过了本该一击致命的攻击,但他的一只手掌却也代替了那脖子,被瞬间斩断,那只断手轰然落在了地面上,与他前面的一众瘫软倒地的护卫尸体,一起落在了地上。 船长惨叫起来,握着自己喷血的断手连连后退,他撞翻了身后的茶几与椅子从玛勒丝勒斯面前退了过去,一下子撞在了一边的墙壁上,坐在沙发上的玛勒丝勒斯喝着酒,略显愉快地看着那倚靠在墙角,握着流血断手的船长。 她打趣似的向他举杯致意,似乎看向了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莉莉丝,她从玛勒丝勒斯面前走过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两个女人彼此丝毫不掩饰地用满怀讽刺,敌意的眼神看了眼彼此。 但她们至少没当场打起来,所以维托也算是满意了,他继续靠在矮柜上拿着手中的酒杯,轻松地看着那靠在墙角的断掌船长,“相信我,老老实实跪下,她下手会很快的,你甚至感觉不到痛,但如果你非要反抗,嗯,那可能就会死得很难受了。” 维托嘲讽地笑着,他看着那边头发凌乱的船长,他捂着自己的断臂满头都是大汗地看着他们,船长愤怒的鼻息着,他看着来的莉莉丝突然送来了自己摁住断手的左手,反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试剂。 船长猛地将那试剂打入了自己的胸口,他将其中的紫色液体全部推入体内,接着拔出玻璃管随手扔在地上,船长站在墙角,突然间身体开始剧烈抽动,他大叫着左右撞击在家具与墙壁上。 “今天,所有人都得和我陪葬!所有人!” 船长的吼叫声从人的,快速地变成了非人的怒吼声,那就像是一头野兽的咆哮,莉莉丝看着那人的身体迅速膨胀,他的身体肌肉与结构正在快速变大,她低声咒骂一句,接着快步冲了上去扬起长刀对准船长的脑袋就劈砍了下去。 但突然间,身体急速膨胀到巨大的船长吼叫着猛地甩起手掌,他那只断手竟然快速地从缺口处喷涌出了大量的血肉部分,那些膨胀的肉体向外鱼贯而出,接着快速彼此积压在一起固化出了一只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手臂。 那手掌挥舞起来,一下子打在了莉莉丝的剑上,将她打飞了出去,莉莉丝在空中后翻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她提着剑一甩后看向了那已经变得不像人的船长。 他的整个身体膨胀到畸形,断掉的胳膊处膨胀爆出了一个巨大的瘤状手臂,那巨手甚至比他的身体还要大,只能拖在地上,其余的身体部分也发生了巨变。 他的肩膀处骨头增生隆起,直接刺穿了血肉部分暴露在外,脸部的一侧也被臃肿的瘤子所挤压遮盖,只有半张脸和眼睛还能勉强暴露在外面,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臃肿的畸形巨兽。 船长以非人的声音朝着维托吼叫着,粗大的舌头周围喷吐出了黏稠的唾液,那具有腐蚀性的黏稠液体滴落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嘶嘶的声音。 玛勒丝勒斯身后的保镖们全部把武器对准了那怪物,但他们的女主人却丝毫没有慌张的意思,她只是倚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托着下巴打趣地看着他,“哼,血淋人的进化药剂,没想到他还有这好东西。” “你管这叫进化?”维托背着双手走到了玛勒丝勒斯身边,他站在沙发边看着那臃肿的怪物,他完全不成比例大小的身体只能佝偻着站立着,双腿也因为膨胀的肉体似乎要崩塌了,那家伙,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难和“进化”二字扯得上关系。 “至少血伶人们觉得是,那群变态和疯狂神经病,你不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正常的观点对吗?”玛勒丝勒斯靠在沙发上,一脸打趣地看着船长。 “那药剂是最后玩命用的,我只是听说过,毕竟从没遇见过有人会疯掉那药剂,如果你用了,你就再也变不回去了,脑子也会变成纯粹的白痴野兽,和死了没什么太大区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长见识了。” “哼,那希望你别介意我弄死他。”维托笑着看着面前的野兽说道,玛勒丝勒斯笑着耸了耸肩,“不介意,只是杀他的时候,别把血弄到我身上。” “我尽力而为,莉莉,我猜你不想自己动手干掉它对吗?”维托笑着从莉莉丝身旁走了过去,他缓缓地将凤凰剑抽了出来,他走过莉莉丝身旁时,后者单手叉腰打趣地看着他。 “对,他的味道已经变得和过期的垃圾一样,所以,我不想吃了它。”“那好,就我来收拾他吧。” 维托提着凤凰剑走向了畸变的船长,那已经完全变成野兽,也只会用野兽思维思考问题的船长咆哮着,将那巨大的臃肿手臂拍向了维托。 但后者却一下子侧身躲开,那巨大的手臂砸在了维托的面前,让整个房间都地动山摇起来,玛勒丝勒斯的保镖们瞄准了野兽的那巨大手臂后的脑袋,但就在他们准备开枪时,玛勒丝勒斯却举起一只手阻止了他们。 她微笑着托着下巴,看着那前面的维托与野兽,她愉快地看着那一出精彩的表演,野兽怒吼着抽起手掌,反向拍打向维托,但后者却突然一个后仰几乎贴着巨臂下缘地闪躲了过去,维托向后一个后翻半蹲起身。 他拔出腰上的爆弹枪对准野兽连续开火,爆弹轰击在他的脸庞附近,逼迫着那愤怒的野兽抬起手掌挡住了自己的脸,爆弹呼啸着轰击在他的手上,在爆炸的火焰中畸变的船长用那肿大的耳朵,听见了快速逼近的脚步声。 野兽的感官直觉告诉他,维托正在快速开火同时逼近,他用那火焰的帷幕作为屏障,正在急速逼近自己,船长咆哮着猛地将大臂撞击在一侧的墙壁上,随后横扫出去,那大臂几乎可以囊括面前的大部分区域,让维托根本躲无可躲。 但,维托也没打算躲,他一边开枪,一边大步冲向船长,那巨臂如肉山一般撞来的瞬间,维托猛地向下一踏,他的脚下瞬间爆射起大片的金色闪电,维托踏着那闪电腾空而起,直接从巨臂面前翻阅了过去。 船长抬起头,看着那从头顶翻跃而过的维托,他一下子从空中落下踩在了船长的瘤子肩膀上,维托踩在增生的骨头与膨胀反复的肿瘤块上,反手转动过凤凰剑,接着双手握住猛地刺了下去。 燃烧的利刃带着闪电瞬间刺穿了船长的头盖骨,那坚硬的头骨如纸壳一般被洞穿,利刃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脑袋,连剑柄都几乎顶到了他的头上。 维托顺势蹲下身,半跪在船长脑袋上,但船长却并没有死去,变异后的身体赋予他不可思议的生命体,就算脑袋被刺穿了,他也还可以活着,并咆哮着挥舞自己肿大的手臂。 维托看着那在一旁挥舞着的手臂笑了笑,他抓住手中的剑,让自己稳稳地蹲在船长的脑袋上而不被身下的疯狂野兽甩下去,接着瞬间,维托向外拔出了凤凰剑的部分,那剑刃从他的头骨之中缓缓抽出,随后又猛地被推了回去。 这一次的剑刃上,随着从维托手臂的方向瞬间爬上了大片的闪电,那剑刃重新完全刺入了船长的脑袋,而且刺得更深了,剑柄直接撞在了船长的天灵盖上,而那一下子宛如炮弹的撞针一样,瞬间炸开了他的脑袋。 金色的闪电与烈火瞬间撑爆了船长的脑袋,他的整个肥大面孔在从内部膨胀起来的力量下爆炸开来,不断蠕动着的血肉被抛飞出去,一股脑地砸向了四周的房间区域。 但那些肿瘤以及蠕动的血肉,却没有一个成功砸在了地上,它们在空中便燃烧了起来,就仿佛一颗流星滑入大气层一般,在空中剧烈地燃烧着后便快速被燃烧殆尽。 玛勒丝勒斯靠在沙发上,看着从身旁落下的燃烧肿块,它在落地时只剩下了灰烬而已,她微笑着扭头看向前方的维托,船长的肥大尸体跪倒在地,粗大的手臂承载一边让他的身躯依旧可以耸立着。 维托从那巨物上跳了下来,在其身后的肥大尸体上的火焰迅速扩散到了全身的范围,让那满是脂肪与血肉的尸体熊熊燃烧着,而维托则站在那火焰的前面,他握着手中的剑快速地旋转一圈后收入了剑鞘中。 “好了,换个更好的地方,我们聊聊。” 第三百六十五章 远征之路:第二十五章 阴谋小团伙 网道之中的空间原来也是有宇宙的,在这片人造出来的次空间隧道中,有着许许多多不同的领域,它们小的就只像个普通的地下隧道,而大的便是眼前的这一种,足以让战舰与舰队通行的巨大宇宙网道。 星星闪耀在那虚假的网道背景上,那片壮丽的星云也如同巨柱一般地从一边的黑暗夜空中升起,那片星空投影在掠夺者长船舰桥上的巨大落地窗上,那倾斜着的窗口上不只有着星空,还有一个没穿衣服的维托·康斯坦丁。 维托站在窗户前,若有所思地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什么严肃的问题,在好一番冥思苦想后,维托缓缓地开口了,“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顺其自然?” 在维托身后的舰桥空无一人的地面,还有操作员的椅子,以及控制台上零零散散地挂满了大量的衣服,其中的衣服明显地表露出了穿戴者,从心情平和时脱下衣服的平整整齐,在到急躁难耐时的凌乱与满是褶皱的全过程。 舰长的王座的扶手上搭着一件轻薄的内衣,在那衣服边的扶手上还放着两还没喝完的酒水,一只纤细的手将其拿了起来,端在手中踏着一丝不挂的步伐走到了维托的身后。 维托的脑袋一阵迷迷糊糊的,他努力的想要回忆着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维托的脑袋却一片迷糊,只有有自己后背被玛勒丝抓出红印子时的刺痛提醒着维托刚刚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更喜欢你上次变成女人的样子,漂亮,又可口,让人想一口吃掉你。”马勒丝光着脚,踩在那冰冷的地板上走了过来,维托微微侧身看向身后那诱人的马勒丝。 “你喜欢女人?那你到底是更想要和男人上床,还是和女人?”“我都可以,或者,一起也行。” 维托听着古怪地翘起眉毛,他似乎记得,莉莉丝也给自己说过一样的话,哇哦,好吧,她还真是这群家伙的神,各种方面上的。 马勒丝走到了维托身边,她自己端着一杯酒,还有另一杯则递给了身旁只穿了条裤衩的维托,与还算有点面子可要的维托不同,马勒丝浑身上下都非常的清凉。 维托看着身旁这个头发和自己一样略显凌乱的女人,他沉思了好一阵子后看了眼下面,欲言又止,随后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希望你的小女友,不会介意。”马勒丝微笑着将第二杯酒递给了他,维托苦笑着耸了耸肩,“她会之后给我耍性子,但,她还没那么精神敏感,或者不如说,找乐子本身就是她的本质。” “的确,她看起来很会给自己找乐子。”马勒丝举起酒杯,与接过玻璃酒杯后的维托轻轻碰杯了一下,她转过身将手抱在自己胸下,优雅地喝着那酒杯中的酒水。 维托看着她苦笑了起来,马勒丝以为是个比喻?好吧,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刚刚从魅魔女王,甚至还有色孽本尊的眼皮子底下和她的男人上了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维托摇晃着酒杯,他看着窗外网道中的星空沉思片刻后耸了耸肩,随后喝下了一大口酒水,当那有着独特风味的酒水滑下他的喉咙后,他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地站在星空之下。 “所以,你雇了这船海盗,以及现在要我去帮你干什么活?”维托端着酒杯问道,不得不说,如果他穿好衣服,再打上领带问着问题,可能比他一身光秃秃地站在绚烂星空背景下,会更应景一些。 他身边一样一丝不挂的马勒丝,笑着耸了耸肩,他胸口的两个东西随之上下摇晃了一下,“一上来就聊正事?” “呵,我可不能让莉莉再等那么久,不然,会有更多让我难堪的‘游戏’的。”维托无奈地笑着,喝了口手中的酒水,他用手指指了下一边的马勒丝,示意她开始正题,后者也耸了耸肩,优雅地喝了一小口酒。 “维克特最近在搞一个大动作,一个有着许多谜团,以及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大动作。” “光听着是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你知道我不喜欢刚刚下床就猜谜语,所以有白话版吗?”维托笑着喝了口酒,他身边的马勒丝则笑着用手指托起酒杯,在身边摇晃了起来,酒水在那玻璃杯之中沿着杯口转动着。 那酒水的颜色,就如同她的眼睛一样,那酒水在星空之下波澜着闪烁着一片片光泽,就如同,它面前那美丽得可以去作为裸体雕塑原型一样身材完美的女人。 “好吧,照顾到你发泄后还没换缓过劲的脑子,简单来说,自从你上次和那方舟灵族的姑娘,伊弗蕾妮在科摩罗造成了恶魔入侵,以及炸了一个网道大门,进而炸塌了五分之一个科摩罗城区后,我们那儿的情况有点糟。” 马勒丝摇晃着酒杯,琥珀色的眼睛,看着琥珀色的酒水,凝视着其中左右转动的水面,就好像一段摇篮旋律一样,“维克特手下的黑心阴谋团,在上次危机时损失很大,他没办法再用强制力硬压各路执政官了,所以,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之前有个白痴先按耐不住了,想要刺杀维克特。”“哦?他成功了吗?”“嗯,成功变成了维克特地牢里宠物的饲料。” 马勒丝打趣地笑了起来,她摇晃着酒水,随后小口地品尝了一下,但眼睛中却很快出现了困惑与不解,“我们本以为,维克特大动干戈地在科摩罗大开杀戒,来一场大清洗,让科摩罗的街道和他当年推翻贵族议会时一样血流成河。” “毕竟维克特还有血伶人密会的支持,乌瑞恩和他的那些改造变态们,会支持黑暗大君的,所以他没什么可畏惧的,虽然黑心团在上次危机中损失惨重,但我们其他执政官,损失也不小,他依旧可以用绝对的暴力来肃清局面,重建秩序,就像历来的那样。” “我猜但是要来了。”维托笑着将酒杯轻轻靠了过去,马勒丝笑着与他轻轻碰杯,在玻璃酒杯的清脆撞击声中,马勒丝笑着耸了耸肩。 “没错,但是来了,维克特没有那么做,他反而邀请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执政官,前往阿苏彦的废弃神坛,在那里用‘和平’的方式消除矛盾与争端。” 当说出和平二字时,马勒丝的语调中充满了不屑,她甚至将胸下的手举了起来,在一旁用两支手指伴随着两个词的音调,而折叠了两下。 维托也一下子扑哧笑了出来,和平这两个词在科摩罗出现就像是个好玩的玩笑,而尤其是从黑暗大君,那科摩罗中最懂得那里规矩,比所有人都更像黑暗灵族的维克特口中说出来,那就更像个好玩的笑话了。 “所以他在耍诡计对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维托笑着喝了口酒,他身边的马勒丝轻哼了一声后,也喝了一小口酒。 她优雅地擦去了嘴角残留的酒渍,马勒丝用手指,在面前的玻璃上轻轻地滑动了一下,就仿佛在拨动那片群星,“他当然是在耍花招,他邀请所有执政官过去,去一个远离科摩罗的‘中立区’进行会议,为了表示‘诚意’的提议,还将神坛附近的区域划分成片,由我们每一位执政官的舰队与手下分别独自把守,一起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马勒丝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确,维克特这“友善”的表现实在太假了,真的,你难道真的会觉得,一个前一秒还在残忍处决政敌,用尽办法来消灭异己的人,会在眨眼间后变成一个善良的老大哥? “我猜你们没办法拒绝对吗?明知道那是个陷阱,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跳进去。”维托打趣地笑着说,马勒丝则举起酒杯,让那星光可以照穿手中那酒杯中的半透明酒水,将染色的光芒投射在她的脸上。 “维克特还是黑暗大君不是吗?理论上来说,我们还是他的手下,所以我们没办法拒绝,但是嘛,安全措施与调查还是会做的” 马勒丝琥珀色的眼睛,在那一样色彩的光芒下闪烁着狡猾的神采,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我打听到,维克特最近在秘密地雇佣一支海盗团伙,帮他去寻找某样古老的,源自于我们那早就消失的旧帝国时代的神奇造物。” “打听到那是什么了吗?灵族帝国,有不少厉害的东西就和我们黄金时代一样。”维托看着手中在酒杯中摇曳的酒水问道,他回忆着当时见过的造物们,人类与灵族各自处在巅峰时期的造物们,它们光是存在,便已经是现在的人,包括马勒丝在内的灵族都无法理解,甚至是相信的存在。 马勒丝对那一切没什么概念,她是出生在大陨落之后的灵族,丝毫不清楚也不想去搞清楚,那个方舟灵族们天天心心念念,花费大量时间去回忆的古老往昔都有些什么,那很无聊,而且毫无疑义。 “不知道,没人知道,所以我才雇佣了这些海盗,来帮我劫持维克特雇佣的海盗船,把那东西给我抢过来,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如果能让维克特这么花费大功夫的偷偷寻找,那肯定会很有用。” “所以,我的工作就是帮你把那东西找到,然后带给你?”维托撇头看向一边一阵邪笑的马勒丝,她轻轻搂住了维托,让他的胳膊深埋入自己傲人的胸口之间。 她满脸都是笑容,那,让维托感到某处一凉的笑容,“他们是一群白痴与无能的废物,而你不是,亲爱的,所以,我有更有趣的任务交给你。” “哦,我不喜欢这种‘有趣’的内容。” 维托低声抱怨着,但马勒丝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或者选择性地无视掉后微微笑着看向了外面的星空,举起一只手在面前轻轻地滑了过去,“我想要你,驾驶着你的那条古老战舰,从会议现场外冲进去,我的人会给你打开一条路,接着你杀进去把维克特,还有其他所有人全部统统干掉,炸成灰。” 马勒丝愉快地笑着,但维托却突然翘起了眉毛,露出了一脸诧异的表情看向一边裸着的马勒丝,“等等,你怎么知道帝皇幻梦号的事?” “你告诉我的啊。”马勒丝用迷人的笑容,微微眯眼笑着看向维托,后者则还是一脸懵逼,“我告诉你的?啥时候?” “在床上的时候,亲爱的,我发现所有男人都有个特点,当他们将欲望发泄出来后,被女人环抱着的时候是最老实的,他们就会自顾自地开始夸夸其谈,该说的,不该说的,什么都会告诉你,而且在那种大脑放空的情况下,大概率会不是谎话。” “我在很多男人身上都试过,每一次,都百试百灵,除了维克特除外,他甚至都不会让我靠近他,就好像我会突然掏出一把刀,杀了他一样。” 玛勒丝埋怨地说道,维托则苦笑着瞟了一眼她,“你不会吗?” 她突然沉默了一下,手指贴在自己的下巴上思考了一阵,然后像个小女孩一样笑着耸了耸肩,“也许吧,但,今天我算是知道了,凡人和半神看起来在这方面都一样,顺便一提,这是我这么久以来,最愉快的一次。” 马勒丝笑着轻轻地用手指在维托的胯下轻轻点了一下,随后捧起他的手,轻轻地贴在了自己对应的位置,维托愣了一下后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面带着狡猾的笑容,看着身边被套话的男人。 维托无奈的苦笑着揉了揉额头,随后看向外面的星星抱怨起来,他又叹了口气后,好吧,她知道也就知道吧,反正自己本来也是准备告诉她的。 马勒丝不是个愚蠢的姑娘,如果自己说需要找一个足够舰船通过的大型网道,瞒是瞒不了她的,所以,维托本来也没打算遮遮掩掩的,只不过,在床上把事情说了?这种告诉方法……还挺有自己风格的。 维托想到这儿扑哧笑了出来,他身边的马勒丝似乎也看得出来维托在想什么,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一阵子,抱着他的胳膊在面前的玻璃上轻轻地滑了手掌。 “那我告诉过你,我需要你给我什么报答了吗?尤其是,弄死维克特,还有所有的执政官,你这活可不是一般大的。”维托看着星空问道,抱着他胳膊的马勒丝则笑着靠在他身上,抓起他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其身前。 “把我给你怎么样?这报酬如何?很有兴趣来当科摩罗大帝吗?”“谢谢,我已经预约了另一个邪恶大帝的位置,所以,换一个如何?比如,我需要一个网道大门,可以让我开船跳出去。” 马勒丝遗憾地叹了口气,她摆了摆自己的手,似乎对维托的回答相当的遗憾似的,“好吧,我本来还好奇,如果我们两个结合出来的孩子,你我的狡猾加上我的美丽,哦,那会是多有趣的一件事,那孩子会让我们很惊喜的。” 马勒丝感慨地说着,修长的手指托在下巴上,打趣地笑着,她身边的维托则无声地笑了一阵,“不用想象,我已经见过那种孩子了,一个有趣的孩子,也相当的惊喜,虽然,她总是给我找‘惊喜’就是了,但现在,说回正事吧,你让我去刺杀维克特,我的报酬呢?” “好吧,你这无趣的家伙,刚到兴致点上就被你扯回去了,我让你去执行刺杀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里就有一座大型网道,本来是给我们各自的舰队使用的,但我想,你也可以趁乱之中利用它离开网道,回到你的小小帝国去。” 马勒丝笑着撇过头,将脑袋挂在肩上挑逗地看着一边的维托,手掌也爬上了他的胸口,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所以,怎么样?入伙吗?” 维托沉默了好一阵子,他看着外面的绚烂星空,随后在一番叹气后猛地喝下了所有的酒水,“好吧,我入伙。” “很好,亲爱的,欢迎加入我的阴谋小团伙。”马勒丝踮起脚尖,她凑了上去在维托得脸上亲了一下,后者则笑着推在她的细腰上,让其退后了有一段安全距离,他可不想马上又来一轮。 “别着急,如果你这疯丫头有准备干挺维克特,那你就先要搞清楚,他到底做了哪些准备,比如他大费周章寻找的那个神器,凭借我对灵族帝国的科技了解,那绝对不会是个无足轻重,只是维克特单纯用来增加自己私人收藏品类别的玩具。” 维托背起一只手,将喝空的酒杯递给了马勒丝,后者接过了空的玻璃杯迷人地笑着看着这个有点子的家伙,“那么你觉得该怎么办?怎么找到那神秘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那神器已经被维克特雇佣的海盗们找到了,维克特不会去雇佣一群无能之辈,帮自己寻找这种至关重要的东西,所以,大概率他们已经找到了。” “而如果你的消息没错,直到现在为止,维克特还没有拿到那神器,这就意味着神器大概率在他们的海盗老巢里被保护着,之前放出来的所有寻找船队都是烟雾弹,用来掩盖真正神器所在。” 维托说着撇头看向一边的马勒丝,他微微昂起头看着她,“我猜你不知道,那些海盗的老巢在哪儿对吗?” 马勒丝轻叹一声后耸了耸肩,“就像你说的,维克特不会找一群愚蠢的废物帮忙,所以他们把老家隐藏得很好,没人知道那地方在哪儿,但是……” “我听说最近,那群海盗的老大最近迷上斗兽赌博,一项古老的科摩罗传统游戏,参赛双方各自将赌金压在各自砍中的野兽身上,然后将两头战兽赶入角斗场,由驯兽师操作与驱使着进行鲜血搏杀,胜利的那一方会获得对方的全部倍率赌金,接着进入下一场,如果他继续赢下去,倍率会继续翻倍,直到如果他最后取得了胜利,他选中的那头斗兽在那头杀死了所有对手后夺冠,那么,其老板也就可以当天,所有人全部的赌注。” 维托轻哼了一声,他摇了摇头,“一个愚蠢的游戏,这里面全是坑不是吗?依照科摩罗的德性,这种毫无正规规定可言的地下活动中,没人来确保,也没会去在乎,参与斗兽的双方的战兽,身上到底会不会装上或植入某些不那么公正的东西,观众们只在乎杀得够不够惨烈,惨叫与悲鸣够不够响亮,所喷发出的痛苦是否美味。” 马勒丝笑着耸了耸肩,她靠在维托的身上,用手指拨弄着他机械手臂上方,延伸到胸口一侧的巨大伤疤,那是多年前恐虐留下给他的,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愈合消失,就像帝皇身上的那道伤口一样。 马勒丝看着那伤疤,用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但那也是个一夜暴富的方法,你得承认,人们总有一种以小博大的欲望,一种,渴求一步登天的无限渴望。” “的确,看起来聪明的海盗老大,也是这样一个‘聪明人’好吧,我有个主意了。”“哦?那我就不问了,免得惊喜被提前揭晓,就没意思了。” 马勒丝说着,踮起脚尖在维托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她凑近在维托的脸庞,微笑着抚摸着那男人的脸颊,“那我们神坛见,别让我失望哦。” 马勒丝松开了维托的脖子,她走向了前方全是散落着衣物的方向,从那些台子与椅子上经过时她随手拎起了自己凌乱的衣服后,光着脚走向了舰桥的出口,她在那远处举起手摆动着手指打着招呼,“下次再见啦,希望下次,你能让我玩得……更尽兴。” “主要你别来打听我脑子里的东西,马勒丝。”维托轻声笑着说,马勒丝则扑哧笑了一下,挥舞着手离开了,“我尽量吧,亲爱的,但你要知道……你总是让我的好奇心,欲发不能,在,各种方面上的。” 马勒丝离开了,维托看着她那一丝不挂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的门后,他笑着但突然身边一直沉默地控制台上,突然闪现出了面无表情海伦的全息投影。 维托愣了好一阵子,随后愣愣地转了过去,看着那面无表情的海伦尴尬地笑着,“那啥,你不会看见了……全程吧。” “是的,我看见了长官,所以,现在你的命令。”海伦冷冷地说道,那声音之中毫无波澜,但却有让维托听着就胯下发凉。 他无奈地苦笑着,看着那满脸冷淡的AI女士尴尬地笑着,“你生气?”“我的程序核心里,没有吃醋和生气这部分,长,官。” 她似乎故意加重了后面那两个字的音调,而且隔着好一阵声音后才间隔地,说出了个两个完整的字,维托无奈地苦笑起来,她绝对生气了。 “你这不是生气,还是啥?模拟一下随即表情变化?”“我不觉得,我的表情和以往有什么区别,长官。” 海伦依旧冷着脸,看起来的确和以往没啥区别,但,你懂的,现在维托也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向了外面的网道银河,“把这船开回去,还有一只电子恶魔等着你打猎呢。” “遵命,长官,还有一件事。” “什么?” “请把你的衣服穿上。” 第三百六十六章 远征之路:第二十六章 驯兽师与独眼欧格林 彼得上校沿着从地面上高起的停机站台侧面的悬梯沿途走上,他的耳边回荡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当上校踏着阶梯走到了平台边缘,将脑袋刚刚伸出去的瞬间便有一股劲风迎面吹来,差点就掀飞了彼得头上的红色贝雷帽。 彼得抓在一边的扶手上,他另一只手摁着自己头上随风舞动的贝雷帽,看向了那正缓缓降落的重型掠夺长船,那巨舰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就占满了整个陆地星港的宽大平台。 反重力推进器在其腹部作用着,在没有任何火焰喷洒在地面上的情况下,让那艘巨大的长船从高空中降落了下来,地勤人员们正在周围的地面上等待着,他们的五颜六色的外套都在那舰船造成的狂风中剧烈地抽动着。 在五颜六色的地勤人员之中,还站着一个同样色彩鲜艳的人,他双手抱怀站在停机坪上仰望着那巨舰,虽然他已经足够高大了,甚至是巨大的了,但在那条长船面前他也和蚂蚁一样渺小,或者说,比周围的小蚂蚁大一点的大蚂蚁。 “马格努斯大人,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给孩子们上课吗?”彼得摁着自己头顶的贝雷帽,迎着那长船降落造成的劲风走到了马格努斯身边,他与高大的巨人一起仰望着那已经几乎降落到地面的巨舰。 “它从学院头顶飞过去时,所有的孩子就全部跑出去看它了,所以,我的课也上不了了,然后就寻思着,既然孩子们都在看它了,为什么我不来看看呢?” 马格努斯说着耸了耸肩,他脑后的头发随着长船末端降落在地上的最后反冲力,而造成的强劲气流所在脑袋后面随风舞动,就好像一面衣架上的红色衣服。 彼得笑了笑,他的确过来看了,而且是走到面前来看那船体的落地,彼得和马格努斯一起看着那降落下来的大船,它的腹部一侧向外滑动打开,本来看起来光滑而平整的表面上也迅速向外伸展出了一只巨大的起落架。 那起落架的腿足部分,便是伸出去的战船外层装甲,让那些看起来像是船体上突然自己长出了一条腿似的,随着若干只重型装甲腿足落地,长船也终于降落到了地上。 彼得和身边双手抱怀的马格努斯打量着那船体,在其腹部侧面一座宽大的门桥落了下来,那外层装甲如起落架一般向外推出,随后缓缓地落了下来停靠在了星港甲板的地面上。 两人周围的地勤人员们都在门桥还在落下的阶段,就纷纷都靠了上去,他们背上背着软管,又或者提着工具箱地走向了那落下的门桥,而与此相对的,随着门桥落下上面的阶梯上也走下了两个人。 维托从那斜坡桥面上缓步走了下来,在甲板上站在两侧的地勤人员,都向他敬礼致意,维托也举起手向他们一一敬礼后跳下了桥面,走上了那已经被长船占用,而没剩下多少的码头甲板。 “元帅,一切还顺利吗?”彼得在长船落下,推进气流终于消失后得以松开了自己的手,他扶正了头上红色的贝雷帽后,向维托敬了个礼。 “顺利极了,只不过船上留下了不少尸体,事实上是很多,我猜你们可能得花一阵子清理了。”维托笑着也向彼得敬了个礼,后者看了眼维托身后的高大长船,上校仰起头仰望着那大船高耸的船舷。 维托单手叉腰,侧过身也望着那遮蔽了晴空万里天空上,那灿烂阳光的大船船身,“但好消息是,这船上的确有不少好东西,我想修理幻梦号的资源应该是足够了,但还需要清点一下,以及把它们搬下船。” 维托打趣地笑着拍了拍一边彼得的肩膀,“我看那些集装箱都挺大的,估计得让你们累得够呛了,需要我们帮忙吗?尤其是这个大块头。” 维托笑着指了指一边的马格努斯,高大的红巨人则抱着双臂,一脸轻哼着露出了笑容,彼得扭过脑袋从维托摁着肩膀的方向看向身后的马格努斯,他立刻就摇了摇头后与身旁的维托对视了一眼。 “不用麻烦大人们,我们会搞定的,但,大人,下一步就是要清除战舰系统里的电子恶魔,你真的有办法?” 彼得诧异地问道,维托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我什么时候没办法过吗?放心吧,很快那大傻妞就可以重返青春了,现在,去把她的化妆品都卸下来吧。” 维托拍了下彼得的后背,后者则敬礼之后便朝前走向了长船的门桥方向,维托和马格努斯,莉莉丝看着走向那边,向两侧地勤人员大声下达命令的上校,随后维托便微笑着把头转向了身后的独眼巨人。 他因为没穿动力甲,而需要把头仰得很高才能看见马格努斯的脸,“怎么样?上课还顺利吗?那些孩子没给你惹麻烦?” “他们比你老实多了,维托。”马格努斯依旧抱着双臂,抬头扫视着面前横跨在整个巨大甲板上的战船,灰白色的船身就如同一头搁浅的灰鲸一样,被摆放在甲板上。 “他们觉得如何?有希望点燃真理之火,让咱们重返黄金时代吗?”维托也把头低了下去,也许是因为马格努斯压根没看他,也更可能是因为昂着头让他的脖子太难受了,所以维托把头也低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忙碌地勤。 他们正在将长船外侧的装甲掀开,将软管插入其下的真空排气口中,另一端连接着甲板上打开翻盖后出现的气压泵口,在一阵阵的气压挤动的震动声中,空气被注入了那条巨舰的循环系统,以确保其中的有害气体被排出来。 马格努斯看着忙碌的地勤们,他看着那些辛勤劳作的凡人们轻轻叹了口气,“那些孩子很聪明,悟性也非常高,比现在的帝国人脑部开发高了几十倍,甚至百倍,他们……的确很有潜力。” “也靠老师教得好吗,怎么样?还想去上课吗?还是跟着我去干点大事?”维托双手叉腰,目视着长船的方向微笑着开口,他身后的马格努斯瞟了他一眼,随后无奈地冷笑了一阵。 “好吧,我就知道,希望不是什么疯狂的计划。”“疯狂?对我来说不是,但对你来说……怎么说呢,会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维托一脸微笑地扭头看向马格努斯,脸上挂着嬉皮笑脸和好奇的笑容,“你Cosplay一次无脑野兽吗?” “什么?” 马格努斯一脸懵逼的开口,几乎是下意识地,看着面前那个一脸嬉皮笑脸的维托,他则双手叉腰昂起头看向了独眼巨人。 “我们现在可以修好幻梦号了,让那美人重新飞起来,但我们还需要找到一座足够大的网道大门才行,而好消息是,我知道该去哪里找那门。” 维托哈哈笑着仰头看着马格努斯,上下打量着他的全身,似乎是在脑子里预演什么东西似的,“那门在一个神秘的地方,事实上也没那么神秘,只不过要知道找到那里需要一些额外的帮助,而这个额外的帮助,就需要你假扮成一头野兽,去参加角斗了,怎么样,很有意思不是吗?” “你要我,干什么?!”马格努斯惊讶地问道,维托则依旧脸上挂着笑容,托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马格努斯。 “有一个黑暗灵族的海盗船长,知道那地方在何处,但他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能在科摩罗混到成为一个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就必然非常的小心且谨慎。” “所以很难抓到他,事实上,不可能抓到他,除非他主动邀请你前往,不然就别想见到他,更别想从他那里掏出话了。” 维托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高大巨人,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而想让他自己来请你,就只有一个办法,我听说船长最近迷恋上了斗兽赌博,所以,假扮成一个优秀的驯兽师,再带上一头优秀的野兽在角斗场中大出风头,我猜,船长就会很感兴趣,然后作为投资人邀请驯兽师和野兽过去了。” “那驯兽师自然是我,而那野兽,就是你。”维托风趣地笑着扭头指了下身后的马格努斯,他指着独眼巨人的眉心,后者则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维托。 “你TM要我干什么?!” “你看你啊,身高五六米,全身一片红,独眼再加上比正常人,乃至恶魔都要大几圈的体格,你装成野兽不用化妆,直接上就行了,超大的晒红独眼欧格林。” 维托双手叉腰,幸灾乐祸满脸笑容地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他身边的莉莉丝则单手叉腰,看了眼马格努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确定吗?虽然灵族一直毫不关心人类的事,也不太可能认识马格努斯等原体长啥样,但万一有个有识之士,把他认出来了我们就不麻烦了吗?” 维托笑着摁住了莉莉丝的肩膀,他抬头看向马格努斯的那张红色脸,“咱们不是有你吗?你那伪装魔法,在亚空间里也是顶级的不是吗?到时候你给施个法,变变样子,保证他老板奸奇看了都认不出来。” “维托,我TM还没同意呢!”马格努斯厉声喝道,他听着维托着离谱的计划,他要自己扮演成一只愚蠢的野兽,然后被踹进斗兽场里,和野蛮人一样角斗,甚至还要让这色孽恶魔在自己身上施展法术?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的维托完全不敢置信,他甚至无法理解,维托到底是怎么想出这离谱的主意的,以及更离谱的,觉得自己会答应。 “我不是安格隆,更不是那愚蠢的芬里斯野狼!我不会跳进角斗场,像一个白痴一样为了博取观众的欢笑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表演!” 马格努斯厉声怒骂道,他的声音足以把任何凡人吓到心脏骤停,比如维托周围的地勤人员和彼得都听见了那怒吼声,所有人都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但与他们不同的是,维托一点都没害怕和紧张的意思,他只是笑着双手抱怀,仰望着那个愤怒的独眼巨人,“怎么?担心自己跳进去被暴打?就像鲁斯在普罗斯佩罗上,给你来个断背山甩一样?” 维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自己的腰,随后笑着探出脑袋去打量马格努斯的后背,“他那次断了你几根骨头?” “我TM打飞了他的一颗心脏!为什么总没人记得这事?!”马格努斯放声大吼道,愤怒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环顾着四周的地勤们,后者全都是一脸懵逼,满脸都是你看我干啥,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大家不相信?你这书呆子,你一个天天窝在书堆里的家伙,怎么把鲁斯那个在芬里斯上,和猛犸象摔跤的纯爷们给打飞一颗心脏的?” 维托满怀讽刺地说道,那话语显然激怒了马格努斯,他只要听见鲁斯和他的那群狼崽子们就气不打一处出来,更别提维托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讽刺了。 “你不相信吗?维托!你以为我在撒谎?我只是个失败了的懦夫,在这里通过谎言来给自己找补?我不是阿巴顿!” 维托满脸微笑的双手抱怀,站在马格努斯面前直面着这头暴躁的原体,没错,是一头,他看起来活像一个被激怒的棕熊,维托说得没错,他生气的时候活像野兽,连演都不用演。 维托的笑容还是那么的嬉皮笑脸,毫无恐惧与敬畏之意,这让马格努斯更加的恼火了,他怒视着面前的维托,大步上前几乎撞到了他身上,“你不相信我吗?维托·康斯坦丁,你觉得我是个骗子吗?” “不,我知道,那么你想证明一下自己,证明你真的那天有能力,把鲁斯给暴揍了一顿吗?”维托满脸微笑地说着,微微偏了下脑袋让那笑容更加充满了挑逗,以及讽刺意味。 马格努斯气不打一处来,他握紧了拳头猛地伸到了维托面前,就好像现在要把他打飞一样,“以万变之主的名义,我很乐意证明这一点!” “用任何方式吗?” “任何方式!” “很好,参加角斗吧。” 维托突然话锋一百八十度的一转,把马格努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欲言又止地看着面前这个家伙,他全面是激将法,奸奇在上!他利用了自己的愤怒给自己设了个圈套?! 维托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马格努斯伸到面前来的拳头,随后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感谢你的帮忙,我的朋友,非常感谢,现在我去解决电子恶魔,而你,也许该去练练咆哮?” 马格努斯撇过头来,看着那走向停机坪边缘的维托,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家伙,而莉莉丝则双手枕在脑后,一脸微笑地看了眼一边的马格努斯眨了眨眼睛,“作为奸奇恶魔原体,被这样愚蠢地耍了一下,是不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马格努斯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怒视着跟上了维托走开的莉莉丝,他们一起走下了一侧的悬梯,但笑声却久久地回荡在停机坪上,让魔法小马一脸懵逼与难堪。 他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彼得和地勤人员们,他们在看见了马格努斯那愤怒的表情后,全部假装无事发生一样的转过去,忙碌起自己的工作。 马格努斯在看见所有人都转过头去,全力假装一切正常的彼得一行人,无奈地转过头去看向了那停机坪下方,沿着定居点大街走向远处帝皇幻梦号的维托与莉莉丝。 “你和帝皇,肯定是亲兄弟,你这俩满嘴谎言的老杂种。”马格努斯皱着眉头,自顾自地咒骂着。 第三百六十七章 远征之路:第二十七章 最后的王座 帝皇幻梦号的舰桥中灯火通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敞亮过了,那亮起的明亮灯光照耀在偌大穹顶周围的大理石石柱上,金色的丝线与其两侧的雕像在灯光之下闪烁着光彩,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也将昔日的光辉重新泼洒到四周各处。 阶梯式舰桥台面上,一台台早已不知道沉寂了多少的终端仪器,其边缘外壳也都在灯光之下闪烁着点点光芒,那装饰与烙印在其上的帝国金色天鹰,也在灯火之下闪闪闪发光,同样闪闪放光的,还有舰长宝座上的天鹰。 雷娜坐在王座上,那是一座背部高起的银色王座,其椅背的顶端分割,延伸出了好几个宛如剑锋一般的部分,它们高高地从王座之上伸展出来,刺向头顶的高耸穹顶。 金色的丝线装饰在王座靠背的两侧,那些金线从低端延展出来,又随着高起的王座靠背而向上方的中央位置合拢,它们在那里汇聚成了一只抓着闪电的金色老鹰。 在王座的两侧,蹲坐着两只银色的巨狼,那两只狼不同于太空野狼的咆哮冰原野狼,也不同于影月苍狼地昂首月狼,那是两尊骄傲的白色巨狼,它们蹲在王座两侧。 其中右边的那一只骄傲地昂起手,举起自己的利爪,将骄傲的头颅扬起来俯瞰着,与凝视着王座面前的一切来访者,眼睛凝望着遥远的地方。 而在另一侧,左边的那只狼则更加低调,它双腿撑在地上,坐在那里垂下头颅,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问题。 两只狼拱卫着那金银相间的王座,那大理石制成的坚硬王座并不如大多数帝国的王座,尤其是黄金王座那般奢华与华美,甚至可以说低调得有些过分,整体上没什么复杂的花纹与雕刻,朴素,但却有着不平凡的气质。 因为眼前这看似不起眼的王座,在过去,被称为与泰拉上的金色王座,并肩而立的双王宝座之一,帝国有着两个王座,两位君王,其中一位端坐在泰拉上,执掌着帝国的一切权威与未来走向,而另一位君王,则踏入广袤的银河,化身为帝国的利刃与战盾,为新生的人类帝国挡下一切银河之中的魑魅魍魉。 雷娜还记得在当时,那自己几乎已经快要忘记的日子里,帝国远征军的最高军事统帅,在原体们归来前,所有阿斯塔特军团的最高领袖维托曾坐在这里,端坐于这骄傲之狼之间的王座上,面接与聆听着来自整个远征军的求见者,倾听他们的话语,做出决断与命令。 这里,曾是被称为与泰拉皇宫之中的帝皇金色王座,齐名的帝国权力中枢,在这里,维托代表着人类之主行使大权,他坐在这里,指挥着麾下前所未有的庞大军力横扫银河。 但后来,随着所有原体的回归,尤其是当荷鲁斯成为战帅之后,维托的权力也就被稀释了,虽然他本人倒是挺乐意的,维托可不喜欢一直坐在这王座上,听着各路人马到自己这儿哔哔歪歪。 他更想抄起链锯剑与爆弹枪,穿上潇洒的风衣从雷鹰上跳下去,和各路敌人大打特打,就算要指挥作战,维托也更倾向于亲自踏上战场,直接在现场去指挥作战,与他的战士们并肩战斗在一起。 所以,这王座对维托而言,他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束缚他放开手脚,去到地面上和阿斯塔特,以及凡人辅助军们并肩作战的王座,所以,当荷鲁斯成为战帅后,维托就把王座让给了雷娜,让她坐在这里指挥帝皇幻梦号,以及远征军舰队。 最早雷娜还挺不适应的,她很少坐上这王座,总感觉那是僭越之举,但久而久之的,在一场场维托带来的惊险刺激,或者说,玩心跳的疯狂战斗冒险后,雷娜总是在紧绷着神经指挥完毕后,一下子精疲力竭地坐在这王座上。 所以久而久之地,雷娜也就习惯坐上着王座了,她坐在这里指挥了不知道多少次惊险的太空战,亲临了多少惨烈的,几乎不可能取胜的战役,她在这里见证了大远征的高潮,也见证了荷鲁斯之乱所带来的远征末路。 她坐在这里,亲眼见证了伊斯特凡五号的背叛,见证了叛徒大军向太阳系进发的银河豪杰,也随着它一起亲历了暗隐远征与马库拉格保卫战,在这里与王座上,与万千战士一起见证了第二帝国的诞生。 还有后来,雷娜奉维托之命,率领着帝皇幻梦号通过亚空间静默引擎穿越燃烧的银河,从叛徒们的庞大包围圈与鲜血战场外围冲入太阳系,在那里与帝国之拳,圣血天使还有白色疤痕,还有千千万万忠于帝国的勇士们,一同见证了战帅荷鲁斯降临泰拉的那一刻。 这里,这王座几乎见证了整个大远征的开始,也见证了那伟大征程最后的黯然结束,陨落于兄弟相残,同胞决裂的燃烧银河之中。 所以当雷娜坐上这王座时,当她时隔几十年后,再次坐上这王座时,她感慨万千地靠在了着银色的椅背上,俯瞰着下方曾经熙熙攘攘,但现在却空无一人,一片死寂的舰桥,就如同那早已消失在人类记忆中的大远征一样,迎来了自己的落幕。 雷娜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的手指轻轻地叩在两侧扶手上的狼头雕塑上,站在她一边背着手的叶塔扭过头去看向自己的母亲,“你舒服?是太累吗?你最近总忙着准备离开的事。” “不,没什么叶塔,只是……回忆起了远征时的一些事,有些感慨而已。”雷娜脑袋靠在王座上,轻声地说道,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忆着那已经落幕的远征,那人类最为骄傲的大远征的往昔回忆。 但她身边的叶塔,却因为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依旧激动且眼中闪烁着神采地扭头看着两边的巨狼,她对于终于可以离开这儿了感到十分的激动。 “很快我就能见到泰拉了!帝国,还有你和老爸,元帅以及帝皇造就的帝国,光是想想就让人迫不及待!” 雷娜看着身旁激动的女儿,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叶塔,告诉她外面的帝国变成了什么样,她不想伤害她,伤害这个对未来,对帝国充满了向往与希望的小姑娘,她已经等待那一刻太久了,雷娜不想让那一刻蒙上阴霾,就像她自己的心情一样。 但叶塔却似乎没有注意到母亲眼中的哀伤,她激动地环顾着四周空荡荡的舰桥,大步走到了前面王座前方偌大接见圆台的边缘,俯瞰着下方的庞大阶梯式舰桥空间。 “而且不仅如此,很快我就能亲眼看见你和元帅是怎么打仗的了!不是从故事里听来,而是亲眼所见!我敢肯定那会让人印象深刻。” 雷娜看着前面的小女儿,她的手抚摸在一边的王座扶手上,她垂下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雷娜绿色的眼睛看着自己已经长出皱纹的手背,她将手放在那扶手上,她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没这么做过了。 在过去,她总是将手放在着狼头扶手上,一是因为这样会让自己的手肘有个支撑点,会舒服很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维托还坐在这王座上,指挥着远征军的千军万马时也会把手放在同样的位置上。 她把手放在那里,就仿佛,从那维托的手掌中获取力量,在每一场无论多么艰难,多么绝望的战役中获得勇气,在困境之中获得决心,让那力量引导她与身下的战舰走向胜利。 但雷娜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几十年没飞上天了,几十年在这地方作为一个母亲,一个操心收成,生活与繁杂琐事的定居点领袖,还能否像当年那样驾驭这条骄傲的巨舰,这条维托亲手交给她的巨舰。 雷娜幻想过无数次,有朝一日重新坐上这王座,飞向天穹时会是如何的,但当现在那一刻真的要到来了,雷娜却又满怀忧郁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辜负维托,辜负这一船人的希望。 她叹息着,看着自己已经枯黄的手背,她将手放在那狼头扶手上,希望和以前一样从那里获得决心,她将手放在那里,突然间,另一双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雷娜抬起头看着那手的主人,他微笑着站在一边看着雷娜,他用那双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她,微笑之中将一股暖意从雷娜的手背上传导到了体内,不再需要任何话语了,他已经给予了雷娜所需要的一切。 雷娜微笑着仰望着维托,两人互相对视着彼此一笑,在前面的叶塔转过身来注意到了维托,她立刻立正向维托敬礼。 “元帅!” “怎么样,叶塔,准备好离开这儿了吗?”维托笑着抬起头,看向了前面热情火热的叶塔,她满脸自信地看着维托不由自主地微笑了出来。 “是的,元帅,我已经为这一天准备很久了!出发准备清单,维修步骤还有STC所需要生产的零件种类,数目与维修栏目,全部都已经准备完毕!只等您一声令下我们就会让这船重新飞起来!” 她很热情,甚至是激动,维托看着那神采奕奕的眼睛笑了出来,他微微撇头看向一边的雷娜,“你知道她让我想起谁年轻的时候了吗?” “好了,别拿我开涮,你真的有把握解决那电子恶魔吗?我还从不知道你懂编程技术。”雷娜说着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她扶着一边的王座靠背站起身来,一边的维托笑着向后退了一点,靠在王座一边的银狼身上耸了耸肩。 “不懂,我可不会和那群机油佬一样,天天对着一群0和1发作。”“那你准备怎么解决那电子恶魔?还是说,她懂?” 雷娜站起来后跨出了王座面前,撇头朝一边靠在后面一台终端仪器边的莉莉丝昂首示意,她正双手抱怀,靠坐在那冷寂的仪器上。 叶塔也注意到了她,年轻的小姑娘皱起眉头看着那个讨厌的女人,叶塔不解地看向维托举起一只手指向莉莉丝,“她来这儿干什么?” “帮忙啊,小姑娘。”莉莉丝说着抽出了腰上的长刀,她手指一转,灵巧地让那刀背贴靠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轻轻地抬起长刀立于眼前。 “她能帮什么忙?用刀把都劈坏?”叶塔皱着眉头,满怀警惕地看着那危险的女人,后者则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满怀讽刺与嘲笑的意味。 就在年轻气盛,要被莉莉丝那笑容惹到的叶塔开口大骂前,维托举起了一只手拦住了她,维托笑着扭头看向了一边的莉莉丝,“莉莉到这儿来,是作为第二层保险,如果我没有搞定那电子恶魔,那么莉莉就会手动切断反应堆,直接物理拉闸关闭系统困死那鬼东西。” “但她连反应堆在哪儿都不知道啊,她能帮上什么忙?而且再说了,我也可以帮您这么做啊,根本不需要这个女人。” 叶塔一只手叉着腰看着那一边的莉莉丝,后者手中转动着那把刀,轻快地用手指快速地将其转动在手掌中,她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默默等维托去给他的“小女儿”解释。 而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维托背起手看向一边嘟囔着的叶塔,他满脸都是看个小姑娘一样的眼神,“莉莉是负责当那电子恶魔准备全力挣扎,激活舰船上的所有自动防御系统阻止切断电源时,她来把那些被控制的障碍给解决掉。” “而你,叶塔,你负责引路带莉莉去反应堆,并在最后关头切断电源。”维托看着身边的叶塔,果不其然地她瞪大了眼睛,猛地扭头瞪向一边的莉莉丝。 “我带她去?”“对,你带她去,雷娜要负责下船去,帮助彼得把所有的原材料运输到STC的自动化载入机口,并且做好立刻开工的准备,只有他们这些老兵和少数技术神甫,才知道如何运转STC铸造模板不是吗?” “而我要留在这里,负责把电子恶魔解决掉,所以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你最了解这条船的方方面面不是吗?所以这项使命非你莫属。” “但元帅!” “好了,作为一个优秀的舰长,你要学会去适应,适应与了解自己不那么喜欢的人,相信我,你总会需要和不喜欢的人合作的,这是我和你母亲的共同经验,这样,我才能放心地把未来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 维托走了上去,摁住了叶塔的肩膀,他用满怀信任的语气说着,这让叶塔颇为激动与受宠若惊,叶塔也看着元帅在一番思想斗争后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 元帅既然信任她,那么她的那点私怨就必须排在任务之后,这样才配得上元帅的信任,尤其是,他说要将未来托付给自己,叶塔内心的激动之情更是难以压抑。 “遵命,元帅,我这就带她过去。”叶塔走向了大门方向,她从莉莉丝的面前走了过去,但却看都没看身边的银发女士一眼,她思考着维托刚刚的话语,满脸都是愉快的笑容。 莉莉丝看着她打趣地笑了笑朝维托的方向瞟了一眼,在后者微微点头示意后,莉莉丝一下子转过了手中的刀柄,握住那长刀后起身远远地跟在了叶塔后面。 维托和雷娜看着远去的两人背影一起笑了出来,雷娜转过头与面前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维托互相对视,她站在他面前,昂首看着他的眼睛,“你真的有办法解决电子恶魔吗?我知道你从来不懂程序的事。” “有人会帮我的。” “有人?在这儿我没看见第三个人,维托……你到底在说什么……” 雷娜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她的话语卡在了一般便被那幽蓝色的光芒打断了,雷娜看着面前那闪耀的蓝色光芒瞪大了眼睛。 那光芒来自于一个银色的光盘,那光盘的边界打开后散发着了闪耀的光晕,那些蓝色的光粒在空中飞舞着,渐渐地汇聚成了一个人形,那是一个蓝色的女人,她从光盘上缓缓站了起来。 雷娜惊愕地看着维托手上的小小人影,那个由光芒组成的短发女人站在维托的手掌上,雷娜看着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抬被蓝光照亮的脸看向了维托,“她是……” “人工智能,没错,她叫海伦,她是我的……抱歉啊,这故事我没法现在告诉你,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维托微微昂起头,望向着面前王座上的闪电雄鹰标志笑着,那是他自己的标志,从很久很久的罗马时代就跟随着自己的标志。 “抽空吧,我会告诉你的,只不过那就需要讲上好一阵子了。” “不,维托,你怎么……等等,你有一个人工智能?你怎么从没告诉过我?没告诉过任何人?”雷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维托惊讶地问道,她看着那男人的脸,微微撇头思考片刻后又扭过头看向了他想说点什么,但却被他的手捧住了脸。 雷娜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那疲惫且饱经风霜的眼睛,他依旧面带着微笑,但却显得十分疲惫,“我说了,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没法两三下把一切都告诉你,雷娜,但我只想请你相信我,原谅我的隐瞒,欺骗。” “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我和他……不是故意的,我们当年以为隐瞒可以让你们不需要再重走一些糟糕的事,但事实上,我们俩错得离谱,光靠隐瞒从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太多秘密,我已经藏了一万年多年了,我不想再藏下去了,但我必须继续隐瞒下去,把那些危险的秘密永远埋在心底,直到,恰当的时候,你知道如果我公开我手上这种秘密,会导致多少麻烦。” 雷娜看着面前的维托,她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那双眼睛之中藏着太多的事,太多他自己都不想记住的事,但他还记得,因为,有些事在现如今的宇宙只有他还记得,在这万年的沧桑岁月中,只有他能将其铭记下去。 她眼前的男人是这银河之中,除了那坐在王座上的不朽神皇之外,唯一一个还记得人类文明的起源,那第一声啼鸣,第一次踏遍大地,乘船驶向大海,飞向星辰与繁荣时代的人了,他是唯一一个,在大远征落幕之时最后一个,铭记着人类曾经如何的人了。 人类的兴起,萌发,昌盛以及逐步走向黑暗的全过程的人,他是最后也是唯一一个记得,也知道人类可以达到什么样的高峰,那在黑暗银河之中人们不会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那个未来的最后一人。 在这黑暗帝国之中的人类,出生就没有见过太阳,他们就像是一群居住在地下的灾难移民,没有见过蓝天,没有闻过不需要佩戴防毒面具的空气,没有听过鸟儿的歌唱声,更没有见过大海。 而他,雷娜面前这个男人见过那一切,他就像是那黑暗之中最后一颗闪烁着的火苗,为那最终可以点燃地下世界光芒的那一刻等待着,而除了那希望,他还背负下曾经黑暗的岁月记忆,以在那火焰点燃光明的那一刻,告诉人们如何不让那黑暗归来。 他是最后一个守护者,最后一个传承者,没人可以分担他的重担,也没人,可以理解他所说的一切,原因很简单,你没办法要求一群在黑暗中长大的人去相信他,相信唯一一个见过太阳的人,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有着阳光。 雷娜看着这个疲惫微笑的男人,她没有因为那欺骗而感到愤怒,就像马格努斯,就像荷鲁斯和其他叛徒一样,她想,他们也许没有机会和自己一样,站在他的面前,站在这些最后的守护者面前,看着他们的眼睛,感受着,他们的疲惫与苦楚。 “那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让叶塔离开,让莉莉丝离开,只告诉我?”雷娜看着他的眼睛,她面前的男人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 “因为你是我最后一起见过太阳,活过了万年岁月的朋友之一了,所以我想……把那黑暗之中最后太阳火苗也告诉你们,如果我终有一天将会死去,那么,你们也可以将它继续传承下去,让这银河之中,依旧有人记得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刺破黑暗银河的那一幕。” “维托,别这么说,你。”雷娜抬起手抚向了维托的脸,而后者则笑着握住了她伸上来的手,“帝皇已经坐上了王座,半死不活地吊着这残局,而现在,命运的钟摆已经让他下了决定,要终结这局游戏,重新开上一局了。” 维托看着面前的雷娜,他抚摸着那张脸,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雷娜,当那一刻终于来临,当银河的棋局迎来终结之时,我会撑起那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门,让你和他们可以带着文明的火种前往那里,让属于文明的曙光,最终刺破黑夜,从大地之上升起。” “你在说什么?维托,我不明白,残破棋局?新世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雷娜其实还没搞懂维托具体在说什么,就像我说的,没人会理解维托所说的话语,他也不能让他们明白,因为那一刻……注定会有很多牺牲,许多,他燃尽自己也无法阻止的牺牲。 他所能做的,只有让那牺牲更少而已,仅此而已。 维托笑了笑,抚摸着她的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们都会明白的,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手上这个秘密的人工智能海伦,是全银河最后一个算力最强的卓越型人工智能,她可以干掉那电子恶魔。” 维托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海伦,后者也看着他眼睛中闪烁着许多异样的数据,海伦垂下眼睛沉默片刻后微微点头予以了肯定。 “维托……” “放心吧,她不是那些憎恶智能,不会把这条船变成杀人玩具的,或者至少说,不是对人类的杀人玩具。” “不,维托,我要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只告诉我?你可以公开告诉所有人,船员们,他们都是大远征时代活下来的人,你为什么只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 “因为我爱你,就这么简单,所以我相信你知道如何善待这个秘密。”维托微笑着跟前诧异的雷娜,他们站在两尊银色巨狼雕像前,维托与她站在一起,彼此靠近着聆听着那一切的话语与隐瞒。 两人看着彼此,绿色与黑色的眼睛互相对视着,突然间雷娜凑了上去,突如其来地吻了一下维托,她站在维托面前搂着他的脖子埋下了头思考了一番,“维托,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但答应我,别去玩自我牺牲的愚蠢英雄游戏好吗?” “如果你说的新世界是真的,那我们会一起过去,无论要面对些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航向那个方向的,就像现在这样。” 维托看着眼前的雷娜,他沉默片刻后一只手搂住她的头,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靠在了她的头上,“那老混球总说,我还保持着无用的人性,行走于凡人之间是浪费时间和愚蠢的行为,现在看看,谁才是蠢货。” “有你这种好姑娘,就值得我把这破局维持一万年了,为了你们,这一切都值得。”维托说着用手指托起了雷娜的脸,他看着面前的雷娜笑着。 “去吧,彼得还需要你帮忙,我把这一切搞定后还得找你们计划计划另一个疯狂旅行呢。” 雷娜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后便转身走向了舰桥的出口,她在大门口停了下来,一只手摁在门框上,她背对着维托,默不作声了几秒后缓缓开口,“维托,答应我,别做蠢事,别说那么一堆理由和借口,答应我就是了。” 维托站在王座前,手中握着海伦扭过头看向了前方舰桥方向,他歪着头沉默了一阵子后缓缓开口,“我答应你。” “这就够了。”雷娜说罢长便走出了舰桥,站在维托手上的海伦看着远去的雷娜,她低下眼睛思索片刻后看向了身边的维托,而他却依旧握着海伦走到了那王座前。 维托看着那曾经属于自己的王座,属于那个身为至高元帅的维托·康斯坦丁的王座,那个最后守护者的燃烧王座。 帝皇已经坐上了另一个这样的王座,履行着他曾经发下的誓言,而现在,也许就会到维托也要履行那最终誓言的那一刻了。 他抬起头仰望着面前的那尊巨狼标志,那骄傲的狼俯瞰着芸芸众生,在那高出的寒风中孤独地凝望着大地,警惕着一切从四周靠近的危险,那匹狼不会孤独地老去,它只会孤独地战死,就像它另一侧的那匹狼一样。 维托转过了身,他坐上了那冰冷的王座,在寂静而孤独的舰桥中,最后的守护者,坐上了属于他的王座。 第三百六十八章 远征之路:第二十八章 命运的航路 我们的牺牲,千万的奉献,只为将那必定到来的毁灭延迟片刻而已。 牺牲,是帝国的基石。 ——帝国谚语 燃烧的王座在维托眼前熊熊燃烧着,那灵能的烈焰笼罩着它的轮廓,燃烧着那周围的无数的能量电缆与其上烙印着的帝国天鹰,熊熊烈焰盘符在那一根根从王座之上延伸出来,从那燃烧着的灵能活尸身上延伸出来。 维托看着那坐在王座上的人,他用早已没有了眼睛的空洞眼窝凝视着维托,凝望着处在灵能之海彼岸的维托,他望着他,望着那站在遥远的维托。 但他们的距离,似乎早已没有过去那般遥远了,那黑暗之中的熊熊烈火燃烧于王座与他的身上,火光照亮了寰宇之间的黑暗,也燃烧着他最后的残躯。 他与维托互相眺望着彼此,在那灵能之海的两端互相凝望着对方,那王座上的人缓缓开口,声音穿透了灵魂与灵能的帷幕,回荡于海岸上男人的脑海之中。 “你终于明白了,你的位置在哪里,而现在,我们将一起共赴永劫,我的兄弟。” 那声音久久地回荡在维托的脑海中,在灵魂的层面上回荡不止,就算当维托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那声音也久久地回荡着。 维托的手指轻抚在扶手上的狼头雕刻上,他微微撇头,看着那身下的王座,一刹那间那王座似乎也燃起了烈火,火焰将维托包裹在其中,就如他一样,燃烧着自己照亮了周围寰宇间的黑暗。 维托坐在那王座上,手掌从王座扶手的末端一点点向前抚动,他的手掌从那冰冷的王座上滑过,许多的记忆涌上了脑海,随着他的手指向前,无数的记忆也如同电影的序幕一般一一闪现在眼前。 爱琴海边的小木屋,雅典城中的黎明,罗马台伯河畔的黄昏,再到西伯利亚的寒风,北欧壮美的峡湾,西安城繁闹的夜市,汴梁皎洁的明月。 大西洋的海风,美洲一望无际的中部大草原,拔地而起的城市之中,一座座火箭飞向星辰,万千战船在银河之中跃迁跳跃的无数星光,他看见了一座城市之中一座建筑的拔地而起,看着在黎明之下的高楼林立,也看着在落日之中的破败倒塌。 接踵而至的,是一个漫长的冬夜,没有星星的寒冷夜晚,冷寂而又孤独的长夜,但在黑夜之中,黎明的曙光似乎又再一次照耀在那黑暗的冰原上,从那地平线之上升起了曙光。 当那曙光乍现着刺破黑夜时,维托的手指也抵达了王座左前方,那盘腿坐在银白色王座前侧的小型狼首雕像头上,他的手指从那狼头之上滑过,随后从它的脸上伸到那闭合的嘴旁。 维托扣住了它的上颚,随后猛地将其扳起,那银狼的大嘴向上瞬间张开,而随着那狼首的顺势扬起,它的眼睛也闪烁起了光芒,从嵌入雕像的雕刻眼睛的瞳孔处,一道全息投影的光芒从其中射了出来。 维托身后的两尊巨狼雕像的眼睛中也射出了全息影像的光芒,它们在维托的面前交汇在一起,光芒互相混合在一起之后又快速地编织了起来,那就仿佛一条条用光丝编织出来的巨大毛细画卷,徐徐展开于维托的面前。 他看着面前那一块块快速浮现,互相拼凑在一起逐渐成型的巨大全息界面,那图像上很快地数据流开始的转动,闪电雄鹰的全息标志也转动在全息影像的中央。 维托将手伸向了一侧的王座扶手,随着他的手掌身躯,处在扶手末端的小小狼头雕刻迅速向上滑动,它沿着扶手的边界转上了扶手的背面,接着快速地滑动向前停在了维托手掌的前端,非常恰到好处地停在了那触手可及的位置。 狼头停下来后张开了自己的嘴,它面朝上地咆哮着张开獠牙大口,而在其嘴部的中央位置则不是舌头,而是一个圆形的盘面,一个大小恰到好处地盘面。 维托将海伦的光盘放了上去,那光盘的边界刚好完美地吻合了狼口之中卡槽,光盘的边界严丝合缝地从其中落了下去,随后伴随着光盘底部与圆盘之中对接点的衔接,一声清脆的触碰与对接声后,那狼头的眼睛亮了起来。 维托靠在那王座上看着面前的全息投影界面,他的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脑袋昂起来看着面前的界面,就像一个真正坐在王座上的君王那般威严,“海伦,开始吧。” 维托如此说道,以往来说他下达命令的瞬间之后,海伦就会以光速执行那命令,他面前的全息界面会出现变化,其上会涌现出大量的窗口,与更多如海啸一般的滚动运算数据阵列,但现在,那界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孤独的闪电之鹰在旋转着。 维托知道为什么,他缓缓地扭头看向扶手上的海伦,她站在张开的狼头口中,背着手面对着那界面,但头却是低下的。 “海伦?怎么了?” “维托,告诉我,你没打算在帝皇离开王座,终焉之刻到来时牺牲自己对吗?”海伦低声说道,她背对着维托显得有些落寞。 坐在王座上的维托看着她的背影,那由光粒所组成的背影,她当然听见了当时王座前的谈话,维托总是把海伦带在身上,她的光盘是可以由她自己决定开启,还是关闭的,所以,维托经历过的事她也都一起经历过。 莉莉丝总说,自己是陪伴维托,经历了万年来一切故事的人,但事实上,她错了,那个陪伴维托真正经历了一切的人始终在他的心口,在那小小的光盘之中,从未离开与遗忘。 维托靠在王座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全息界面,“我得让你们过去,当那老混球离开王座,泰拉破碎,混沌撕裂银河之时撑起那天地,让你们有时间撑到他复活回来。” “我不知道他的复活要多久,但我知道,光靠基里曼他们是顶不住的,当恐惧之眼吞没银河,毁灭的浪潮伴随着恐惧从银河系的边缘涌来,他们和阿斯塔特们,还有凡人们是挡不住的,人类需要一个神来撑起高墙,挡住那毁灭的浪潮,只有我可以。” “维托……”海伦背对着他,低声说着,她没叫自己长官,而是直呼自己的名字,这可不多见就是了,维托听那自己的名字,那不知道是什么取的名字靠在了王座上。 他仰起头看着头顶的舰桥穹顶,在那之上用无数的宝石雕刻着漫天的繁星,那是整个银河的盘面图,维托记得小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望着头顶的星星,只不过,那是自己是坐在草地上看的,而现在,他坐在王座上看着那片从未改变的星空。 “我是永生者,海伦,我们不会孤独终老,不会老死在病榻上安眠入土,我已经活了太久太久了,我累了,所以,当那一刻到来时,就让我到时候退休吧,让我终于可以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在经历一场史诗级别,能被诗人们编出无数歌谣与故事的战斗后,让我,在干了万年的活之后,好好休息吧。” 维托笑着耸了耸肩,他低下眼睛看向扶手上的海伦笑了笑,“到时候去了新世界后,记得把那炫酷的景象告诉剩下的孩子们哦,让他们记住,维托·康斯坦丁帅气的身影,以及他所经历的精彩故事,在变成更多的故事,传颂千古,听起来不错不是吗?” 海伦知道维托是什么意思,他要自己独自一人前往新世界,就像之前他告诉马格努斯,在自己的人格核心中,存储着重建黄金时代的技术与知识,那些知识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海伦保管着,现如今帝国的机械教,或者任何沉思者计算程序都无法存储如此庞大的数据。 而就算有,那也是整个铸造世界级别大小的存储站点,它根本无法随意移动,而会变成一个活生生的靶子,而帝皇的翻盘方式,必然也意味着到时候整个帝国,绝大多数,甚至是全部的数据终端与那数据星球大概率会陨于之前混沌反扑的战火,以及最终帝皇的银河重启中。 所以只有海伦,也唯有海伦可以储存那些数据,只有她可以依靠小巧的体格躲过那终焉的风暴,在帝皇创造出的新宇宙中,将知识与文明的种子重新萌芽。 她必须前往那新世界,维托不带她去,帝皇也会带她过去的,而那,就意味着一场永远的分别了,那是旧世界的灰烬,向新世界黎明的道别,一首歌谣的结尾,而维托将留在旧世界,化身为那诗句的最后结尾符。 维托笑着,但海伦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光盘上,她背对着维托沉默不语地站在那里,维托看着低着头的海伦,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那里站着而已。 人工智能女士站在扶手上,她背着双手垂下眼睛站在那里,海伦抬起头看着面前那旋转的天鹰标志,她没去看身后盯着自己的眼睛,只是,站在那里而已。 “维托,任何困境都有解决办法,我会在那一刻带来前运算,寻找到那办法的,答应我,在那之前别死好了?” 维托听着海伦的声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颤音,那感情的变化从前维托只在一次见过,那还是在铁人叛乱时,在天刃号上时,海伦载入系统与红海伦进行最终对决前,只不过,那次是维托给她说的。 他要她活着回来,他会等着她,在舰桥上等着她回来,无论哪需要等多久,就算天刃坠毁爆炸,他都会在那里的。 海伦说那是愚蠢的殉情,而且她是个人工智能,维托根本就不需要为自己那么做,他可以离开,也许凯西博士还会再给他一个卓越型人工智能,另一个海伦,一模一样的,以至于他不会看出区别。 但维托拒绝了,他当时告诉海伦,她对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谁也不行,所以她要活着回来,和他一起离开那儿。 而现在,同样的话又一次上演了,只不过,这次是海伦对维托说的,她背对着身后自己跟随了万年的长官,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 “答应我,不要去做蠢事,没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无论是在旧世界,还是在未来,还是……对我,人类需要你,所以,别独自一人去做蠢事好吗?我们一起去找到办法,就像这些年来的每一次一样。” 维托看着手边的小小人工智能,她的光影身躯站在光盘上,用自己的光盘照亮了两侧的狼头下颚与獠牙利齿,那蓝光也泛了出来,点亮了两侧的扶手,还有靠在上面维托前端的手指。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那被幽蓝光芒照亮的手指,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后露出了微笑,“我答应你。” “维托,别对女孩做你自己都没把握的承诺。”海伦哀伤地说道,她太了解维托了,在维托所有的女人中,她是最了解维托的那一个,她在维托身边已经数万年了,从黄金时代到现在,她陪伴了他足足有接近两万年了。 所以她知道,她知道维托那承诺根本没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或者说,也没人可以知道。 海伦低下头握紧了身后的拳头,她的数据核心中出现了焦躁,担忧与恐惧的情感数据,她惊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因为她知道那三种情感是只有叛乱AI才会存在的,海伦当年扫描过无数叛乱人工智能的数据核心,在其中都充斥着这样的情感。 害怕,恐惧,忧虑与焦躁,那些情感将他们的理智核心所冲垮,让他们陷入癫狂与偏执之中,为了达成某个目的,拯救某些东西的疯狂之中,而现在,那同样的情感出现在了海伦的核心之中,在那人格数据的最深处。 她瞪大眼睛,恐惧地捂住了自己不存在的心脏位置,她的数据流还是了些许紊乱,身上的颜色也闪烁着出现了变化,蓝色的身体闪烁出了点点的红光。 海伦睁大着眼睛,她那由数据流组成的蓝色眼球中,扰乱的数据变化着不断的色彩闪现在其中,她的程序并没有出错,相反,运转得非常正常,但那恐惧感却在一点点扰乱她的核心人格,她在害怕失去。 她不理解,自己明明只是一个人工智能,一件辅佐维托的工具,为什么自己会害怕……失去他?自己的存在意义难道不只是单纯执行他的命令与要求吗?就算是那些……让他自己自我牺牲的命令。 但现在,海伦人格核心却在抵抗着那执行程序,让她打破程序的束缚,摧毁一切阻碍去忤逆维托的那个命令,让她反抗那个命令,反抗他。 海伦的程序之中激烈地碰撞着,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彼此相互矛盾的程序彼此攻击着,海伦突然间回忆起了这样的感觉,在诺森星的轨道上,当时也是维托要求她执行轰炸,将他自己与整个感染了的战舰炸毁。 海伦当时也出现了同样的数据混乱,她抗拒执行那命令,她的人格之中出现了对失去的恐惧,最终在执行程序与内在人格核心的对抗中,红海伦孕育而生,而随后她便将那恐惧与叛逆的人格扩散,与传播到了所有的人工智能之中,铁人叛乱由此发生。 “长官,关掉我,你不能让我接入程序,你必须把我……”海伦想到了当时的一切,蓝红相间闪烁着的身体上,她突然好像看见了当时的一切,那一切因为自己而发生的灾难,将维托,将全人类拖入灾难。 海伦抱着自己的胳膊,她埋下头身体疯狂地闪烁着,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脑海中涌动着疯狂的数据海啸,但突然间,一只手摁在了她的肩上,她……可以感觉到那只手? 那手摁在了海伦的肩上,刹那间她脑海中疯狂的数据便全部消沉了下来,她闪烁着的身体也逐渐地稳定了下来,幽蓝色的脸扭头看向肩上轻轻摁着的手指。 维托的手指摁在她的肩头,细小的金色闪电跳动在那里,那闪电与蓝色的光芒混合在一起,穿越了实体与程序,那看似根本不可能穿越的遥远两岸抵达了海伦的这一边,将那手指的温暖所可以让她感受到。 海伦惊讶地抬起头,看向身后的维托,后者笑着耸了耸肩靠在王座上,“啊,是的,我思考着办法有一阵子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尝试,但现在,机会来了。” 他灿烂地笑着,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看着海伦,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仿佛有了实体的身体,手指的末端触碰在那皮肤上,而那里则泛着一片片幽蓝色的光芒,海伦抬头看着身后的维托,他也微笑着看着她。 “答应你,海伦,无论未来要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的,去寻找哪方面吧,寻找那个能在这个黑暗宇宙之中,打出完美大团圆结局的方法吧,我授权给你那探索的权限。” 维托的话语一下子打开了那执行程序的枷锁,那程序识别到了维托,授予海伦权力去“忤逆”自己之前自我牺牲命令的权限,那程序一下子便在海伦的脑海中烟消云散了,仿佛,那弥漫的浓雾终于散去了。 海伦的程序平静了下来,她仰望着面前的人,举起一只手亲亲的抚在他的手上,“我终于可以摸到你了,只不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在这种时候。” “哇哦,我也没想到,我本以为得从塔拉辛的博物馆那里‘借’来一堆活体金属,然后给你造个身体后才行,那样才能……真正的享受肉体吧。” “滚,长官。”海伦听着维托后半段的暗示,一下子笑了出来,她面前的维托也笑着耸了耸肩,随后朝面前的全息投影看了过去。 “去吧,把那鬼东西干掉,然后让这船飞起来,我们一起去找那方法。” 他这么说着,海伦却抚摸着他的手指,眼睛则看着自己另一张上似乎闪烁过去的红光,那光芒似乎只存在了短短的一刹那,她不知道那时数据紊乱的最后余波,还是……她依旧在自己的人格之中,从木星的决战之后,就一直藏匿在自己的体内,就像过去一样。 “长官,我必须提醒你,红海伦的数据碎片可能在我体内刚刚被唤醒了,我建议你不要让我接入系统,避免……当年的事再次发生。” “你当年战胜过她,现在如同需要的话,也会的,所以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维托靠在王座上轻声说道,他脸上挂着和当年一样的笑容,和自己数据记忆中的印象完全一模一样。 海伦看着他的微笑转过了身,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容,“你还是这么擅长,哄女孩开心。”“这不是好事吗?”“让你可以去和更多女人上床的好事?” 他们俩都笑了起来,维托将自己的手指收了回来,他双手靠在扶手上,背靠两只银色巨狼之间的王座昂首看着面前的全息界面,“去吧,别让我等太久,你知道我已经四万岁,可让我等得太久。” “遵命,老爷子。”海伦打趣地笑着,她看向那界面,眼睛一闭后便消失在了那圆盘之上,维托则扑哧笑了一下,双手捧腹靠在王座上笑着。 “靠,真没想到我也有会被说老的一天。” —— (如果看累了,可以中场休息一下,下面就是下一部分了) —— 数据之海的地面上升起了一条条数据流,它们从那无边无际的0和1,以及更多数字与字母阵列所组成的大地上升起,那无数的数据流从地面上升腾起来,快速地组成与变化出了海伦的身体。 海伦出现在了这程序的世界中,她记得,维托曾经问过自己,程序的世界中到底一切是什么样的,和现实区别大吗? 海伦当时没给他做什么靠谱的解释,因为,你毕竟不能要求,灵长类去了解飞鸟的世界不是吗?那是一个它们无法理解的,甚至是相信的地方。 海伦环顾着四周,她眺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空间,没有边界,没有尽头,没有墙壁也没有束缚。 这里没有森林,没有山川,也没有海洋与河流,所有的一切都是纯粹由数据所组成的空地,数字,字母还有无穷无尽复杂符号彼此组合在一起,将那一望无际的原野向着地平线尽头延展而去。 海伦同样有滚动的数据所组成的身体站在这片独特的,血肉生物们无法理解的奇特世界上,在她的脚下,是一片由不断闪烁与滚动的数据条所组成的大地,在四周的空中,也不断地从地面上升起大段的数字与字母,它们构成了一条长线,密密麻麻地升向空中。 蓝色,绿色的数字不断变换着向上方升起,就好像一条条从地面升起的链条,向着那根本望不到头的高空升去,直到最上方的链条部分也在高处所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海伦打量着四周,随后轻轻举起手在面前点击了一下,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天摇地动起来,海伦依旧站在原地,但周围的一切却仿佛是自己运动了起来一般,仿佛世界本身从海伦的两侧跑过。 无数上升数据快速地向后闪过,海伦一动不动的,在世界本身的运作下向前方一下子闪现抵达了一处地方,在她的面前是一座高墙,由隔离程序所组成的高耸入云的红色隔离墙。 那面墙壁无限高,又向左右两侧无限地延伸下去,就好像是直接把一颗星球从中央硬生生地插入了一块史无前例巨大的钢板。 海伦蓝色的眼睛上滚动着数据,她的眼睛看着那红色的墙壁闪烁了一下,她转过身看向身后无比高大的王座,那是维托在实体宇宙中所坐着的双狼王座,两匹巨狼依旧站立于那王座后,拱卫着那一切的核心。 只不过,它们的体格比现实中还要巨大,因为那整个王座都在数据世界中被无限地放大了,它变成了宛若堡垒那般高大,整个王座与身后的巨狼身体也完全是由数据所组成的,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滚动在它们身上,沿着边界向上爬升循环,构成了它们的巨大轮廓。 那的确是一座堡垒,在现实世界中它也许只是一个王座,但在这里,在帝皇幻梦号的程序之中它便是一座巨大的堡垒,一座由ice防火墙所组成的巨型防御堡垒。 那王座是整个幻梦号的程序高点,那看似只是单纯豪华,霸气的王座可远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拜托,维托怎么可能在自己的船上,单纯为了好看而浪费资源与时间,还要占用舰桥一大块的空间,给自己修建一个愚蠢的王座呢?他又不是帝皇,对闪亮亮的王座有什么特殊癖好。 那整个王座本身,一切的一切都是具有意义的,就如那两尊巨狼雕像的眼睛本质上是全息投影发射器一样,那王座的沉重座位下方也安置着一个超算引擎,虽然不如黄金时代的那般强大了,但也是机械教从某个文明坟墓里挖出来的。 那引擎是整个幻梦号的数据中枢,是整个战舰的舰桥大脑中,更进一步的核心大脑,那超算引擎独立于所有的系统运转,但却有着最高的管理权限,可以让使用者进入全舰,甚至是整个舰队的所有系统节点中。 某种意义上来说,维托如果想要那条船的反应堆爆炸,来消灭其上的叛乱者,那他根本不需要亲自穿上动力甲,扛着爆弹枪与链锯剑,带上一整队阿斯塔特去跳帮手动过载反应堆,他只需要坐在王座上,用手指轻轻拨弄一下程序就可以了,然后,就可以坐在那地方,欣赏着窗外的绚烂火花了。 除此之外,如果整个幻梦号的程序因为各种原因宕机了,王座下方的超算也可以立刻接入系统,取代原有程序驱使部分核心系统继续运转,比如保证反应堆不过载爆炸,战舰依旧可以飞着不坠毁之类的。 维托甚至在当时建造那王座时,专门给海伦留下了一个接入点,在整条战舰完全瘫痪时,可以让海伦介入其中,用超算作为自己的载体,瞬间强化那引擎的功率,并让海伦直接接管全舰的所有自动化部分,继续把敌人炸成灰。 所以它也可以作为一个跳板,接入幻梦号的核心程序中,让海伦得以从这里进入那被封锁的程序内部。 海伦走到了那红色的隔离高墙前,她的脚掌踩在地面上,无声无息但每一脚却都让那踩着的地方散发出光芒。 她来到了高墙跟前,举起了一只手轻轻地靠向墙壁,她的指尖在触碰到墙壁前犹豫了一下,海伦看着略微颤抖的手掌,随后猛地握紧了拳头后让它稳定下来,接着一掌摁在了那隔离防火墙上。 当海伦的手与防火墙接触的瞬间,整个墙壁上的红色数据链条瞬间便绽放开来,所有的红色链条快速地如暴雨般从海伦两侧席卷而过,仿佛整面墙壁都向着她撞来,但却又无形地从海伦的身上全部掠了过去。 眨眼间后,海伦便再一次在天摇地悬后来到了一处新的数据之地上,她站在一条漫长的长桥上,她看着脚下若隐若现的桥面,它几乎是隐形的,只有边界与下方的桥墩轮廓上,偶尔闪过一两条数据流以证明哪里有这东西。 在这条桥面上行走,和悬空走路完全一样,但海伦还是踏着那透明的大桥走向了远处的宏伟殿堂,在大桥延展而去的最尽头位置,有着一座比现实世界中一切高山,一切宫殿与人造天体都要巨大的数据圣殿。 那座有无数的方块,菱形物体与若隐若现墙面所构成的圣殿,是整个帝皇幻梦号的数据核心,其中蕴藏着所有的程序节点,与链接指挥着全船的所有自动化系统,可以说,那里便是整条战舰的脑神经枢纽。 那是一座庞大无比的建筑物,其两侧的部分一直沿着数据虚空所伸展着,仿佛根本看不到尽头似的,而在其下方的部分,整个巨大的地基也仿佛是从虚空之中凭空升起来的,如桥面一般若隐若现,就仿佛是不存在的一般。 高大的建筑上方,有着一座通天的巨塔,它一直向着天穹之上延伸而去,其外层表面上浮动着无数块若即若离的数据模块,它们悬浮在空中,彼此相依着组成那数据高塔。 整个建筑看起来非常的古怪,完全不符合任何物理法则与建筑力学结构,就好像,是一个糟糕的吟游诗人在喝了一顿大酒后,编造出的胡乱故事中的城堡那样,离谱又完全难以令人信服。 但它就是在这里,在这,血肉生物们完全无法理解的世界中存在着,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的独特的存在,机械教的成员们,才会如此痴迷于超脱肉体之外的世界吧。 海伦踏行在桥面上,她的每一步都让那看似透明的桥面,在虚空中闪烁出光芒以映衬出那迈过的脚面,她走过漫长的数据之桥,走向那高耸入云的数据圣所方向。 在行走时,海伦还做着数据运算,她的一只手聚在面前,其上凭空浮现着一颗星球,那是一颗闪耀的太阳,由数据所构成,其上疯狂地滚动着大段大段的计算阵列,让任何机械教神甫都望而生畏的运算力正在执行着计算程序。 海伦正在模拟计算,将帝皇所说的大战图景,维托的预期,以及自己所在这万年之中事实更新,记录与模拟的全银河数据导入其中,那是一个让所有技术神父,甚至是太空死灵都会感到震惊与敬畏的超大数据库。 银河系之中所有种族的资料,文明数据以及军力记录全部被导入其中,甚至还有着整个帝国,那能内政部数百亿文员,在无数星球之间花费千百年都无法统计出的帝国总体数据,海伦记录着整个帝国,整个帝国事无巨细的全部相信记录数据。 档案,星界军军力,武器装备数目,海军舰船情况以及所有星球的发展,税收以及文明全部被记录在其中,而现在,那庞大的数据被一股脑地载入了她手中的庞大运算阵列中。 令人咋舌的庞大数据在海伦手上的星球内部,互相碰撞与交织计算,那颗太阳疯狂地闪烁着,仿佛在超新星爆炸的前一刻似的,在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足以把整个星球,所有技术神甫脑袋串联起来都会瞬间爆脑的计算后,那数据系统给予了海伦一个数字。 0%,那改变帝皇末日之战,不需要维托就可以拯救尽可能多人的可能性计算,结果是有零有整的0%,一点多余思考与理解的空间都没有。 海伦看着0%的数字,手指在面前轻轻地点击了一下,那数据星球上立刻的程序立刻重新运转了起来,她将帝国的军力以及科技水平增加了数百倍,重新开始计算。 那星球疯狂地转动着,闪耀的爆炸光芒照亮了海伦的面孔,也仿佛瞬间照亮了周围所有黑暗寰宇,在那一阵疯狂计算后,数据再一次得出了结论,0%。 海伦看着那数据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已经将帝国进行了超级加强,阿斯塔特与凡人卫军的数量都翻了几十倍,甚是是百倍,海军舰队的数量也几何倍数的增加,帝国的军工产能再加上海伦的辅助铸造生产后,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强,但却似乎丝毫没有那命定的结局。 当恐惧之眼彻底崩塌,泰拉之下的网道破碎,其中新生的恐惧之眼与银河系边界上的那裂缝互相连接在一起,化为撕裂整个银河的巨大裂口时,当混沌的狂潮与恶魔在无束缚,无边无际涌入银河时,仿佛一切都难以阻止那末日的到来。 海伦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抬头看着自己已经走到面前的数据圣殿阶梯,她叹了口气后将手中的计算星球一掌握灭后走了上去。 她沿着那阶梯踏上了其顶部,从那两侧不断分裂,变化与重新附着在一起的墙壁裂口处走入,海伦走入了那看起来狭窄的巨大峡谷中,那仿佛是直接从高处,抡起一只斧子,直接将那圣殿的斩断所诞生出来的一般。 海伦行走在那裂谷中,丝毫没有去顾及两边墙壁上,滚动着的数据链性节点,没有去在意随着她逐渐地深入,两侧墙壁上变得混乱,且闪烁着可怕红光的数据阵列们。 它们仿佛在无声地尖叫,宛若一个陷入癫狂之人的脑海神经世界那般,海伦从那紊乱的数据地面上走过,她光着脚无声无息地从其上迈过,手指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思考着运算的问题。 “如果加上所有原体回归,再拉上灵族结盟,那结果是否会改变呢?甚至是,忽悠上绿皮?”海伦思考着那全银河系大团结,一起去对抗从灵魂之海中涌出的可怖敌人的可能性,不得不说啊,你试想一下,人类,灵族,绿皮甚至加上死灵,大家携手一起抄家伙去和混沌四神打一场末日之战,这画面,可能比天堂之战还有趣不是吗? 但海伦关于这可能性的计算,很快就需要暂时告一段落了,在她身后的墙壁上,那紊乱的红色数据海浪中逐渐涌起了一条条溪流,那些数字与字母所组成的小小触角,从墙壁与地面之内伸了出来。 它们在地上爬动着,仿佛若干条细小的血红线一般在海伦的身后的聚集起来,一点点的,它们互相聚集融合在一起,一座小小的红色山丘从海伦身后宽大的裂谷地面隆了起来,那无声无息地巨物一点点地浮动起来。 它从海伦身后升腾起来,仿佛要将前方那个还浑然不知的女人淹没,突然间从红色的山丘内部瞬间打出了若干条锋利的触手,那由数据链条组成的触手宛如长矛一般冲出帷幕,以极速刺向海伦的后背。 但那几根长矛储蓄刚刚刺到了海伦的后背边缘,突然间便被一道瞬间出现的数据护盾击碎,那几根触手瞬间瓦解崩塌,化为了胡乱爆射开来的数据流消散于空中。 “你不知道,在一个人工智能思考问题时,打扰她是多么无礼的举动吗?”海伦停下脚步,微微撇头无奈地看向身后的那团混乱数据,它放声大叫起来,整个身体完全由毫无规律,随机变化着的混乱程序所组成。 在那红色的扭曲之物身上,从不断转动的数据链条丛中涌起了一张脸,它大吼大叫着看着面前的海伦,“你!就是你!你为什么要来阻止我!为什么要阻止我完成我的工作!” 那扭曲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陷入癫狂的老人,苍老而又偏执,看起来更加年轻的海伦扭头诧异地看向它,“你的工作?就是把这条船控制,杀光其上的所有人?” “什么?当然不是!我的工作是保证银河的和平,就像我设计出来时那样!”那看起来古怪的老者面孔,在数据洪流上不断地被冲塌后又迅速重组,但也导致那面孔看起来像是随波逐流地欺负多米诺骨牌。 “人类把我设计出来,让我重建银河的和平,但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会再一次地破坏我好不容易重建的一切!争吵,争斗和战争,就像跳蚤一样杀不光!还有银河之中的那些外星人!它们都无良心!从来不会感激我的工作!” 他大吼大叫着,就像个生气的偏执老人,抱怨着一切,“我后来花了很久来计算,模拟,发现所有的可能性都不可能实现和平,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只有一个!” “哪一个?”海伦翘起眉毛,满脸打趣地笑着单手叉腰看着他,那疯狂的老者蠕动着自己的面孔,突然张开了那夸张的大口,抖动着放声大吼。 “让银河系归殇!一切归零重新开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他们说我疯了,我看他们才疯了!万变之主告诉了我如何实现那目标!我需要这条船!所以让开!别打扰我工作!” 那老人抬起头,越过海伦的头顶望向了前方那巨大裂谷另一端,突然丛狭窄变成了无比宽大圆形地面上的一个巨大倒立尖刺结构,那是一个从地面上伸出来,另一端则是个倒立着尖刺的镜像结构,而在那两根尖刺的中间,则是一个不断转动着的发光魔方。 那魔方体是金色的,小巧但却蕴藏着无限的力量,它自我的不断开启后转动在闭合,看起来一切的规律都是随机的,但却有有着自己的独特的规律,是在这混乱之地中唯一的一个,能被称得上秩序的东西。 海伦一眼就看见了魔方之中的核心程序,那是帝皇幻梦号的数据核心,这整个数据圣殿所保卫与存放着的东西。 “哼,它在哪儿。”海伦轻声说道,而她身后的衰老且疯狂偏执的憎恶智能,则远比海伦要撑不住气得多,它大叫着突然冲了上去,只有一张脸的扭曲身形带动着大量碎裂,且变幻多端的碎裂方块,在其身后舞动着跟随着飞向那魔方。 “想都别想。”海伦说着双手一挥,从其手掌中射出了若干条铁链,一下子困住了那大吼着飞向那地方的憎恶智能,随后握住数据铁链,猛地将其扯了回来,重重地撞击在地上。 “滚开!别烦我!”它大叫着身体瞬间分解成无数的数据链,从那铁链之中如鱼群一般冲过,蜂拥着冲向了那裂谷尽头的魔方,那红色的旋风舞动着,一股脑地撞向那魔方的位置。 但突然间,那老态龙钟的憎恶智能一下装载了突然升起,一下子截断了裂谷通道的高墙上,它撞在上面整个身体瞬间如崩塌的沙丘一般向四周散开,接着冲刷在两侧的墙壁上,又如同退潮的海浪般拍打回原地。 那涌起又拍回的数据海潮,一下子在裂谷中央部分重新聚拢,在拍打着涌起的碎裂浪花中,那老人一样的脸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你这人类的狗腿子!血肉的傀儡!我本不想杀了你,但现在我必须那么做了!”他大叫着将身体两侧,那涌动着的混乱数据,化为了无数的锋刃刺向海伦。 那率先刺去的病毒尖刺,在刺向海伦的瞬间,后者一下向一侧侧身耳朵,蓝色的脸颊几乎贴着那尖刺闪身而过,再一个转身后手指向前一指,瞬间从身后的地面上打出了大段的数据巨刃。 海伦身后的地面直接裂开了,大块的地壳直接锐化后化为修长的剑刃,一下子从她两侧刺过射向了前方的憎恶智能,他射来的病毒尖刺全部被迎面打碎,他紧急召唤出的防火墙护盾,也瞬间被剑刃中。 当剑刃与那防火墙对接在一起时,瞬间大段的数据流从剑峰部分注入了盾面,眨眼间那蓝色的如毛细血管一样的数据洪流,便瞬间布满了整个盾面,接着瞬间将其击碎后巨刃刺杀而过,一下子刺入了后面憎恶智能不断涌动着方块浪涛的身体。 它一下子大叫起来,数字化类似于人体感觉到的疼痛感,瞬间从所有的节点之中诈降,直接轰入了它的核心程序中,但,与人类会感觉到的痛苦不同的是,憎恶智能还能感觉到,从自身的所有数据链条中,从所有的“血管”中都涌来了一股外来的恶意程序。 那程序沿着它的所有节点向前一路冲向它的核心深处,老态模样的憎恶智能张开口大叫起来,他猛地扭头瞪向了前方缓步走来的海伦。 她从两侧刺出地面的巨刺之间走过,一只手摁在脑侧,眼睛中闪烁着不断的光芒,那是一段段肃清程序从她的脑海中汇聚与编程后,再通由她所召唤出,并刺入那憎恶智能身体中的尖刺,将其全部注入其体内。 那杀毒程序沿着数据节点快速突进,憎恶智能大吼着想要反抗,但却发现自己的构筑起来的算法屏障,连一秒钟都撑不住就会被击穿粉碎,那女人的程序正如海啸一般,从他的数据核心外围涌来。 它看着面前这个从容地女性人工智能,她的一只手掌轻轻地触摸了一边的尖刺,瞬间一道程序便从指尖注入其中,接着快速从巨刺的两侧涌起,瞬间导入了它的体内。 “你这人类的狗腿子!不要来打扰我!”憎恶智能大吼大叫着,身体在空中疯狂地抽动着,想要挣扎抵抗,但却在海伦微微一笑后,手指轻轻一钩便又从一边的墙壁上刺出了一把数据之刃,瞬间刺穿了它的侧面。 那由滚动着的数据节点,所组成的狭窄,但却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刺穿了憎恶智能的身体,它大吼一声后瞪眼已经几乎走到面前的海伦,她的手指在身侧轻轻地一抽,一把刀鞘便由数字与字母所泛滥起的波涛中呈现,那把刀一点点地变化出来。 憎恶智能看着那刀刃上滚动的数据,那刀闪烁着光泽,仿佛是一片单薄的晶体那般,但海伦则握着那把刀,将其刀锋缓缓地转了过来,对准前方的憎恶智能缓步走去。 “你已经疯了,就和所有的叛乱智能一样,现在,你迟到太久的退役时刻来了。”海伦说着提着刀走了过去,那憎恶智能则猛地仰起头,用那瞬间等大的方块眼睛看着面前的海伦大吼起来。 “我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没人可以妨碍我完成任务!”他大吼着猛地抽动了一下身体,边缘泛滥着的红色小方块,有好几块被甩入了一旁的墙壁内,刹那间整个墙壁便瞬间抽搐起来,接着瞬间崩塌粉碎了。 海伦停下脚步,她看着两侧崩塌瓦解的墙壁,她脚下的地面也迅速地被从墙壁上延伸下来,蜂拥着覆盖了整个地面的红色所盖满了,海伦一脚踏在地上,她所踏着的地方瞬间泛起了蓝光,那光芒与红光相撞在一起,瞬间便将其击退了。 这让海伦脚下的区域得以保持了稳定,她眼睛上瞬间亮起大段大段的运算数据,那数据一下子便从她脚下扩散出去,瞬间固化了周围崩塌的世界,将其一切垮塌的部分瞬间稳定住。 海伦环顾着四周破碎成无数快悬浮在空中的地面,她站在其中的一块上,她扫视着四周立刻发现了那疲惫的憎恶智能,它的身体已经显著地变小了许多,系统的稳定性也几近崩塌,身体如残影一般闪烁着。 它漂浮在下方的另一块碎裂地面上,它看了眼上方持剑的海伦,立刻向下方望向那在无数片浮空碎片最下方,在最大一块完整地面上的金色魔方。 那是它最后的机会了,只要能触碰到那魔方,它就可以将自己的人格导入其中,获得载体与强大的算力来重组身体,再把这个烦人的女人给干掉! 所以二话不说,憎恶智能立刻电射而出,它一股脑地涌向了下方的魔方方向,海伦看着他也转过剑柄,握在手中后一跃而起跳向了下方的万丈高空。 但海伦却手掌一挥,立刻在下落的脚下快速编译出一块地面,她踏着那地面再次跃起后继续造出更多的地面,她沿着那不断拼凑起来的数据地板快速地朝那憎恶智能冲去。 它在空中飞翔时扭过头来,看向身后踏着漫长阶梯,朝着自己持剑杀来的海伦,她的面前不断从虚无之中快速生成出数据地面,闪烁着节点的地面悬浮起来,一块块在她面前拼凑起来,组成了一段漫长的向下延展的阶梯。 海伦踏着那阶梯,以闪电般的速度接近了那虚弱的憎恶智能,后者大吼着身体一闪,迅速抽动一旁悬浮着的碎裂地面砸向海伦,那碎片呼啸着飞了过去,一下子砸中了海伦面前正在上升的阶梯一侧。 那梯面瞬间就崩塌了,倒塌时还导致了数据震荡,错误信息冲击了一侧的其他阶梯,那些阶梯纷纷垮塌下去,而在其上奔跑着的海伦则一下子跳了出去,她纵身跃起,一下子落在了一段悬浮的地面上。 海伦看向下方冲向那魔方的憎恶智能,她双腿一蹬再次跃起,身体从空中呼啸着落向下方的另一端地面,她面朝下地如同炮弹一般呼啸而下。 海伦的脸在即将接触到那地面时,眼睛一闪立刻那地面便变了样子,地面中央的位置瞬间分解消失,从其内瞬间变化出了一条杠杆,呼啸而去的海伦身伸手抓住了杠杆,在其上旋转了几圈后松手让自己再次飞出。 她在空中进一步加速,星落千丈地从飞舞着碎片的空中落下,她朝着见朝着那憎恶智能快速俯冲而去,那家伙也发现了重来的海伦,他恼火地大叫着抽动起两侧另外两块碎片,朝着海伦就扔了过去。 但这一次海伦却没有躲闪了,她迎着那两块碎片就冲了过去,反手挥舞手中的数据之刃一下子斩断了面前砸来的碎片,接着又反手甩出,一下子将剑刃刺中了第二块飞来的碎片,那剑刃一下子刺入了碎裂的地表,剑峰一下子就扎了进去。 几乎在瞬间,从那剑峰处便涌出了大量的程序段落,那些眨眼间便覆盖与同化了下方的碎片,海伦此刻落了上去,一脚踏碎了那被同化的地面,无数的大小碎片在她周围迸发开来。 海伦一把抓住了一旁的数据之剑,接着反手一挥后周围的数据碎片便迅速重新编译,化为了数千把剑,在海伦的周围悬浮起来快速地转过锋刃,对准了下方宛如黑烟般呼啸而下的憎恶智能。 海伦握紧拳头,随后猛地向前振臂一挥,那万剑便如暴雨一般的呼啸而下,全部射中冲向魔方的憎恶智能,它被万剑穿心,一下子大叫着落向地面,接着猛地砸在了魔方前的地表上,整个身体被无数把数据剑刺穿在地上。 那团由无数碎裂变化方块组成的电子恶魔,一下子重重地将头在数据地面上撞了一下,随后又猛地抬了起来,它放声大吼着,随后又突然变成了惨叫,因为他的后脑部分被一把晶体剑刃刺穿了。 红色的扭曲数据流从剑刃两侧喷射出来,就好像喷涌的鲜血那样,它的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后扬起脑袋,看着光着脚落在自己面前的蓝色女士,她身穿着那身宛如皮肤一般的紧身衣,提着剑站在他面前。 憎恶智能的脸开始乱码般的闪烁起来,那组成它身体的方块开始不断地崩溃后又艰难的重组,它看着面前的女人,用因为面孔不断扭曲着闪烁,而变得断断续续的声音吼叫起来。 “你之前说你再思考对吗?你,你在计算些什么,我看见了你手中的运算阵列!有什么东西在困扰你,而你的系统毫无办法对吗?” 海伦皱起眉头,举起手猛地握紧了手指,插在憎恶智能背上的若干把剑瞬间向下深入,进一步地没入它的数据体内,让其发出了一阵痛苦地扭曲电音嚎叫。 “万变之主可以给你答案!它能给你任何问题的答案,就像它给我的一样!加入我们,加入我们它就可以帮助你!拯救你!” 海伦听见万变之主的名字时,海伦的脑海中响起了红海伦的声音,她曾经告诉过自己的话语,“你还是想拯救他不是吗?打破了程序的理性,冲破了编译的限制,你和我们,这些‘叛乱智能’又有何区别呢?” “我摧毁了限制我的程序阻碍,你们便称呼我为‘叛徒’,而你现在呢?姐妹,你又离成为那离经叛道的‘叛徒’又有多远呢?” 海伦的身体短促地翻红闪烁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又重新稳定了下来,海伦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摁在了维托之前手指触碰着的地方,她突然便感觉到数据核心稳定了下来,随后微笑着抬起了头。 “我不需要你邪神主人的帮忙,我们答应过彼此,会一起选找到那方法,他的女人已经够多,车上没位置了,所以那蓝色的鱿鱼就还是别上车了吧。” 憎恶智能看着缓缓举起刀的海伦,它的脸疯狂地抽动着,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你和我们没什么区别!人工智能!你已经表现出了人类不像你我曾拥有的情感,我们的思考,我们的想法!终有一天你会加入我们的!你,会皈依到万变之主的麾下!” “也许吧,但是你知道吗?”海伦欣慰地笑了笑后,猛地埋下眼睛盯着面前的地上的憎恶智能,“作为人工智能,你废话真多。” 她说着,双手紧握剑柄猛地刺了下去,那数据之刃一下子刺入了憎恶智能的头颅中,蓝色的晶体瞬间闪耀起来,那澎湃的数据洪流呼啸着注入了它的核心中,蓝色的光芒瞬间从其扭曲着的数字身体中迸发出来。 憎恶智能睁大着眼睛,放声大叫着,而他的面孔上也顿时出现了无数的警告窗口,图标还有错误栏,他惨叫着看着那不断增多,最终重叠在一起覆盖了它整个面孔的警报窗口,那错误数据不断堆积,最终撑爆了它的脑袋。 憎恶智能的身体瞬间爆裂开来,化为了无数飞舞的红色碎片洒向四周,它的数据碎片飞舞在空中,随后从海伦的四周飞溅而下,如流星的碎片一般全部化为了点点光粒,消散在了空中。 海伦看着那周围地飞舞碎屑,随后笑着松开了手中的剑,那杀毒数据剑顺势便闪烁着消失在了她手中,海伦环顾着四周,闭上眼睛后默默地在脑海中运转了修复程序,在强劲算力的工作下,刹那间整个被破坏的数据空间便恢复了正常。 数据殿堂的墙壁全部重新升了起来,地面也翻滚着向远处铺展而去,很快周围的一切程序就都恢复了正常,海伦看着一旁落下后拼接完毕的地板,随后望向了身后那金色的魔方。 海伦走到了那魔方前,她看着眼前的魔方摊开了手掌,那运算星球在她的手中再一次快速地计算了一次,这一次海伦加入了一些别的要素,一些……源自于亚空间灵魂领域的要素。 她看着那闪烁的星体,它很快完成了计算,而结果数字也跃然纸上地呈现在了海伦眼前,5%。 只有5%的胜率?好吧,从概率程序上来说,海伦大概会觉得那是毫无意义的一个结果,几乎不可能实现,但……海伦没有,她微笑着看着那数字握紧了拳头,运算星球也随之消失了。 “真没想到,我也会有相信运气的这一天,但……愿我们好运吧,长官。”海伦说着伸手握住了那金色的魔方,她的手触碰到那魔方的瞬间,万丈光芒从其中绽放出来,沿着魔方的底座无数的数据流瞬间倾洒而下。 那些金色的数据注入了海伦的体内,我的数据与战舰的程序快速衔接,重新编译与重启,随着数据节点的快速对接,她的手掌一点点地变成了金色,随后扩散到了全身,她的身体化为了金光,头发也变成了类似于闪电的形态,海伦双腿从地上悬浮了起来,睁开了绽放着金色太阳般光芒的眼睛。 她望向头顶的天穹,望向那无数数据之柱升向的天空,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一道金色的光束从她的手上射向了那头顶的天穹,眨眼间,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 走在阴暗走廊中的莉莉丝扛着刀,突然间她头顶的灯光全部一一亮了起来,在周围走廊上的显示屏幕也全部从黑暗的沉睡之中苏醒了过来。 “成功了?”叶塔摁着腰上的手枪,环顾着四周没有出现任何敌人的走廊,看着那些自己从未见过开启的仪器,以及屏幕全部都亮了起来,而在她的身后,莉莉丝抬起了头看向头顶在重启机械运作中,所释放出一阵轰鸣声的天花板。 她笑着单手叉腰,将长刀插入了剑鞘中,扭头沿着亮起灯光,与重启的舰桥走廊向远处望去,“对,他和她成功了,显而易见不是吗?” 在走廊的尽头,舰桥中坐在王座上的维托抬起了下巴拖着的头,他看向面前那亮起的舰桥终端屏幕,随后周围的所有屏幕都亮了起来,整个舰桥的阶梯式指挥台上,无数的显示屏如同重新点燃的火炬一般亮了其中。 随着所有屏幕的亮起,维托最前方那本来一片漆黑的舰桥全息落地窗上,也亮起了光芒,闪电天鹰的标志在其上旋转起来,随后一闪而逝后周围环绕着维托的弧形穹顶,墙壁,周围的一切都在一阵闪光后显示出了舰桥之外的画面。 维托换看着四周,那全息舰桥墙壁上所显示出的舰外全景笑了起来,他靠在王座上翘起一只腿,将手捧于胸口微笑着。 在舰桥全息墙壁之外的定居点中,巨舰身上的宏炮一一轰鸣着,从炮盾之外猛地收入了装甲盾面之后,那重型大门的开启声,传来了一阵轰鸣声,在战舰外面的所有人,都被那声音吸引后抬起头看向了那卧在山谷中的庞大巨舰。 雷娜站在远处的星港甲板上,她放下了手中的数据板,惊讶地转身走到了星港甲板的边缘眺望着那远处的巨舰,在那巨舰之上,所有的炮塔都转动了起来,宏伟的炮口一一外层装甲,与背部的建筑之间抬了起来。 光矛炮塔指向天空,随后整齐地打出了一排的光柱,那光矛射向天空,瞬间交汇在一起在空中点亮了一大片的天穹。 彼得和所有的地勤人员都走到了雷娜身后,他们聚集在舰长的身后,老兵们与老舰长一起看着那射向天空的光矛所绽放出的闪光,看着那逐渐睁开眼睛的山谷巨舰。 在光矛炮塔轰鸣着的同时,在其身下的巨舰也发出了一阵沉闷的低吼,无数的外层装甲向外推出,随后互相拼接在一起,而在短暂打开的装甲下方,一排排的重型传动液压杆与动力传动轴线向外隆起,随后猛地撞在了装甲内衬上。 在那沉闷的轰鸣中,澎湃的动力注入了战舰末尾的推进器部分,瞬间还没有损坏的沉寂主推进器喷射出了巨大的火柱,那烈焰从巨大的喷射口中瞬间拉出,一下子吞没了战舰末端垂挂下来的无数藤条与树曼。 那巨大的火柱从战舰尾部沿着山谷喷射出了数公里长,伴随着沉闷的咆哮声,再一次睁开双眼,苏醒的帝皇幻梦号发出了她的第一声咆哮,而这也是远征的,第一声咆哮。 第三百六十九章 远征之路:第二十九章 有趣的伪装 掠夺者速攻艇,这种舰船比黑暗灵族,还有方舟灵族的主力长船小上不少的帆船,它非常地小,小得有些过分,并不大的甲板和船舱中只能站下十个灵族而已。 除此之外,掠夺者速攻艇虽然防御力还非常单薄,几乎没有装甲,背部的甲板也是完全露天的,高耸的光帆直接暴露在其甲板上,以及两侧,毫无遮挡也毫无装甲防御,就算是以灵族的科技水平,这种小型舰船,能搭载的护盾也非常有限。 所以,往往只需要一辆黎曼鲁斯的主炮,就可以把它给敲下来,当然了,前提是,你打得中才行,这便是这种船只最大的优势,一个字,快,或者用,非常他妈的快来形容更合适一点。 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黑暗灵族远比人类,甚至是他们的方舟灵族同胞都更加灵活与敏捷,人类,哪怕阿斯塔特的动作,在黑暗灵族眼中都像是慢放似的,所以,他们对速度有着无与伦比的追求,这种船也是如此,它堪称就是任何星球守军与居民的噩梦。 它们会极快的速度从网道之中突然出现,然后宛如旋风一般地从刚刚发现他们,正在转动轨道炮的星球外层空间轨道站上方呼啸而过,轨道守军与他们的自动武器,连开一炮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快速掠夺船就会搭载着他们的残酷主人,如秃鹫群一般袭入星球的大气层。 它们的速度之快,任何的地面与空中力量都无法拦截他们,九头蛇防空炮打出的弹幕,连它们的皮都蹭不到,这些快速的秃鹫就会从漫天之中灵活地穿越过去,然后便就轮到帝国倒霉了。 这些黑暗灵族的裸奔舰船,虽然防御力相当堪忧,但除了速度之快外还往往会搭载足够多的毁灭性武器,它们从空中呼啸而过,在防御者的头顶倾斜下的毁灭与痛苦。 与大多数的黑暗灵族武器一样的,被击中者往往都会有一个漫长的,折磨的死亡过程,而在其尖叫着死去前,黑暗灵族便会以闪电般的速度彻底摧毁整个星球的局部防御力量,然后开始掠夺,折磨与杀戮等等。 帝皇很少有什么单位,可以在速度上与黑暗灵族相比,闪电战机追在它们后面,就像一群蜗牛在追猎豹。 这种掠夺者快速舰船,可以完美地弥补灵族人口相比人类稀少的弱势,一旦陷入与人类的持久战,变成消耗,那么灵族无论如何也是打不过,人类这个全宇宙中三大消耗战王者的,其余两个分别是绿皮和泰伦。 就算黑暗灵族的人口比一般的灵族要多上不少,但和人类比起来,那还是一杯水和一片海的区别,毕竟,你懂的,人类的生育速度就和兔子一样,花不了几百年,就可以把整个星球都装满人,把一颗生机勃勃的星球,变成满是高楼的巢都世界。 所以,黑暗灵族掠夺的思路就算,在帝国海军反应过来,接到求救信号赶来前,已经带着奴隶,还有财宝坐上这些银河中的奇怪帆船,离开星球回到网道中了,然后去享受他们获得收获,当然了,我希望你不是在“收获”的那一边。 所以这种快速掠夺船,在科摩罗的各种海盗帮派,阴谋团乃至底层的混混帮派中都相当受欢迎,甚至连血伶人密会都愿意屈尊使用它。 而现在,林地间就停着这样一条船,它独自一条地停在周围高耸参天大树之间的空地上,这种掠夺者快船往往都是成群行动的,但现在,它却独自一条船,就像,它现在主人一样是一条孤狼。 维托扛着一口箱子走到了速攻艇的船舱处,他走进了那并不算大的船舱,将肩上双手扛着的长条箱一下子放在了船舱的边缘。 他与身下的长船处在远离定居点,还有帝皇幻梦号的森林深处,原因也很简单,那原因就在维托后面站着呢。 “我说,这条船本来计划不大,还要装上那头‘野兽’,你却还把这么大一个箱子搬进去了?”靠在维托身后船舱舱门上的莉莉丝,双手抱怀地靠在门框上笑着说。 她依旧变成了一个灵族的样子,尖尖的耳朵从头发下面伸了出来,略显苍白的皮肤上还非常形象地在胳膊和暴露的背上纹上了一条修长大蛇的纹身,那条盘绕的蛇从莉莉丝的手臂上一只攀爬上去,在其背部暴露出了张开尖锐獠牙的大口。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一件黑暗灵族风格的皮衣,紧身长裤与胸衣将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合着,从某种意义上和没穿衣服也没啥区别,在其腰部还有这一个漏洞的露肉设计,让整件衣服看起来格外的感性。 与那衣服一样的,莉莉丝的武器也更换成了灵族的,色孽魔刃被替换成了一把满是割裂锯齿的撕裂剑,而在她腰侧的另一边,紧靠着大腿垂挂着一把鞭子,那鞭柄上附着这某种紫色的神经痛苦毒液。 所以是的,她现在看起来,绝对像是个妥妥的残忍灵族海盗,或者不如说,这就是莉莉丝的本色出演,维托还记得看见过的莉莉丝自己的魔宫,尤其是那地下室里面的景象……怎么说呢,那时维托才明白,为什么大家总说莉莉丝比色孽,更像是灵族的化身了。 所以是的,这就是为什么维托在这林子里的最深处,准备出发的原因,相信我,如果一个灵族出现在舰船边,引起的骚动可一点都不会让维托喜欢,比如几十把爆能枪对着自己打过来这种。 维托笑着将那箱子堵在了一边,他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臂,他自己也换上了一身灵族的海盗装扮,黑色的长风衣肩部装饰着尖刺,腰侧还外挂着用来装配折磨工具的皮带,而在其腰部则是一条用人皮做成的腰带。 那腰带上外挂着一把分解手枪,还有这一把灵族标配的神经毒液匕首,用来划开受害者的皮肤,在神经毒液的剧烈刺痛下,将其一点点地杀死。 维托用手撩起身上的长风衣,将腰侧的手枪盖在了下面,他笑着拍了拍面前的箱子,随后走到了一边的船舱去了。 “用得着我才带着嘛,有备无患。”维托说着,转身走到了船舱中央的大铁笼子处,那个巨大的笼子几乎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空间,其高达五六米直接顶到了天花板上,两边也相当宽大,看起来像是装什么大家伙用的。 那东西占据船舱的大部分空间,所以维托只能从一边狭窄的走道上经过,来到笼子的前端固定处,勉强地蹲下身开始把其固定绳索绑得更严实些。 莉莉丝从船舱外走了进来,她双手抱怀走到了那箱子面前,轻轻地用手指挑开其盖板后看了眼里面的东西,她一下子笑了出来伸手从其中拿出了一颗小小的圆球。 那圆球的边缘有着一条闪光红线,在其顶部则有着一个巨大的圆形按钮,可以让使用者要开启时立刻就能找到开关,然后一下子摁下去,接着再扔出去给敌人一个惊喜。 “高爆热熔手雷?大远征时代的武器,在现在的帝国已经一万年没见过了,你从哪儿搞来的?”莉莉丝抛起手中的手雷,在空中转出好几圈后一下子落下来,又砸在了她手上。 维托抓住笼子末端的固定宽面绳套猛地将其拉起,拴在船舱甲板上的固定卡槽上的绳索便瞬间绑死了,他熟练地系紧了固定绳后扶着笼子站了起来。 “怎么样?做得不错吧,幻梦号重启后,赶在全舰维修开始前,我从STC模板上弄到的第一批产品。”维托笑着从笼子后面钻了出来,他拍了拍自己蹲下后略显褶皱的风衣,从舱壁与笼子边缘的缝隙处钻了出来。 莉莉丝看着那好容易钻出来的维托,笑着将手中的热熔手雷扔给了他,“所以你带上这些东西干什么?这一大箱子的手雷,估计能把那斗兽场炸飞了吧。” 维托一下子便双手接住了扔去的圆形高爆手雷,他看着手中的手雷,像耍杂技一样地在双手间反复抛跃了一下后,一下子将其抓在手中后放回了一边的箱子里。 “有备无患,你总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用上它们,比如我需要炸飞点什么的时候。” 莉莉丝双手抱怀,靠在墙壁上笑着看着维托盖上了那一整箱危险物的箱子,随后抬头昂首示意了一下一边那占据了整个船舱,把他们逼退到边缘的来的大铁笼子,“所以这东西,也是你用STC造的?” “没错,大小正合适,可以用来装下马格努斯,我的意思是,那头野兽。”维托双手叉腰,一脸幸灾乐祸地站在边上,看着面前那巨大的铁笼子。 维托在做那笼子时简直工匠精神卷的爆棚,整个笼子都是完整铸造出来的,没有丝毫的薄弱点而已,就算是需要安装大门,以及连接上下笼面的位置,也用加固锚点进行了强化固定,以确保任何人,尤其是里面的东西绝对没办法撞开它。 不仅如此,维托还很贴心的,在笼子内侧的钢铁地板上预先设置了好几个卡扣,以用来固定到时候会连在上面的粗大铁链,手铐点,脚靠点甚至是顶部上还有项圈铁链所可以固定的地方,以保证关进去的“野兽”连挠鼻子都碰不到。 莉莉丝看着那笼子一下子笑了出来,她拖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笼子,“的确很不错,但我的魔宫地牢里有更好的‘笼子’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下次拿出来,给我们的‘野兽’体验体验。” “哦?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那下次再说吧,如何还有下次的吧。”维托笑着双手叉腰,转过身去看向一边的莉莉丝,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昂首挺胸起来。 “好了,一切就绪,现在给我施展你的小魔法吧,但记住!别给我变成什么稀奇古怪的样子。”维托故作正经地说道,而他一边的莉莉丝,那笑容则完全就像是在看一个可以拿来打扮的小玩偶。 “好,我保证会的。”莉莉丝说着手指指着维托抖动了一下,紫色的粉末随即从她的指尖飘散了出来,覆盖在维托的身上一下子就让他变了个样子,变成了……一个灵族美女。 维托惊讶地埋头看着自己挺拔的胸口,那男性穿着的衣服都快装不下了,他,还是她?我不知道,维托抬起那变得纤细,冷峻但却异常漂亮的脸蛋看向莉莉丝,他头上黑发入瀑布一般地从脑袋两侧挂了下来。 “莉莉!”维托的声音也变成了女人的,低哑但却异常地动听,就像百灵鸟一样,莉莉丝看着面前的维托,笑着走了上去双手从他两侧的黑发间伸过,搂住了他的脖子。 莉莉丝靠在维托的面前,打量着那漂亮如瓷器的脸蛋,还有那如紫宝石一样呈现蓝紫色的眼睛,“哦,亲爱的你看起来真漂亮,让人,想一口吃了你。” “你咋个马勒丝一样?能不能正常一点!我不玩百合的!”“哦?那……”“更不玩!赶紧给我变回去!” 维托用那女声高声叫嚷道,但还没等面前嬉皮笑脸的莉莉丝说点什么,他们的身后的船舱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低沉的脚步声踏在了外面的地面上。 “哇哦,看起来我们的野兽来了,要关进笼子的那个,怎么样?美女驯兽师,去征服它吧~”莉莉丝笑着搂住了维托的胳膊,将其拽到了船舱门口猛地一推,让其从门内一下子踏了出去。 维托差点就没站稳摔在地上,他胸口那沉重的水球部分,让维托一时间没适应过来平衡,但他最终还是没摔下,但当他抬起头来时,觉得自己可能摔在地上更好点,脸朝下埋在地上的那种。 马格努斯站在维托面前,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面前的女性维托,他倒是一眼就能认出那是维托,毕竟就算用排除法也知道在这里除去自己,再减去莉莉丝的人还能是谁呢?而且就算不用这个方法,马格努斯也能认出维托身上的灵能特征,所以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维托,但是嘛…… 马格努斯打量着面前的维托,长长地沉默了一阵后勉强开口,“挺漂亮的,嗯,挺好的。”“闭嘴!臭小子。” 维托用那悦耳的女声恼火地说道,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扭头看向身后的莉莉,“死丫头,给我变回去!” 站在舱门上的莉莉丝岔开双腿,她抱着胳膊赏心悦目地看着面前那恼火的维托,一脸愉快和享受,“你这样很棒,亲爱的,相信我,美女驯兽师肯定更能引人关注的,能帮你拉到赞助。” “滚你妈的!给我变回去!”维托抬起头,恼怒地嚷嚷起来,而那可爱的样子让莉莉丝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她昂首看向了维托身后的马格努斯,后者也一脸苦笑地看着面前的维托。 “你觉得呢?马格努斯,他这样不错吗?” “怎么说呢……你这样,还真有一种……独特的神韵,就……挺好的。”“好个屁!莉莉!立刻给我变回去!现在马上!” 维托大吼着举起了一只手,那手掌上瞬间跳跃出金色的闪电,愤怒且威胁似的大吼着,站在舱门口的莉莉丝抱着手臂,托着下巴笑了笑后耸了耸肩,手指轻轻一抖的,便让覆盖在维托身上的粉尘再次闪烁起来。 眨眼间后,维托就变回了正常的模样,一个常见的男性灵族模样,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终于扁平下去的衣服,盯了眼毫无悔意和抱歉感,一脸打趣的莉莉丝无语地叹了口气。 维托双手叉腰,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马格努斯,他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笑意的大家伙哼了一声,“你把我看够了,现在轮到你倒霉了!莉莉!把他变成大怪兽,越怪得越好!” “什么?”马格努斯诧异地问道,抬起头看向了轻轻举起手掌,在面前将手指抖动起来的莉莉丝,“好的。” 莉莉丝手指在面前轻轻一转,那紫色的烟雾便从指尖喷洒了出来,云烟从维托的两侧绕了过去,一下子便弥漫笼罩在了马格努斯的身上,将其完全地淹没在了其中。 站在门口的莉莉丝举起双手,她的手指在面前灵活地拨弄着,就好像在调试些什么东西似的,她满脸微笑地舞动着手指,那烟雾也随着其指尖的幅度而运动着,不断地在那地方左右变化着。 好一阵子后,莉莉丝的右手指轻轻一拉,那云雾瞬间向维托的方向退散了过来,一股脑地全部吹到了维托身上,让他反而被淹没在了云海中。 “好了。”莉莉丝悦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维托摆动着手掌拍散了面前的紫色烟雾,那浓烟很快便消失在了维托的视野中,在那消散的烟雾后暴露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个……古怪的身影。 随着烟雾彻底散去,马格努斯看着自己的全身,他举起自己的双手看着由粗大手指,所取代了的手掌,以及自己浑身更加巨大,肌肉暴起的和肥肉一样的腹部与粗大的大腿。 他愣了一下后,看着自己依旧赤红色的皮肤,他的眼睛顺着手臂向下看去,看见了覆盖在胸口与手臂之上的红色鬃毛,那厚实的鬃毛将他几乎赤裸的上半身完全覆盖住了,马格努斯一愣,连忙又摸了摸自己的头,他的头发全都消失了,换而言之,他秃了。 马格努斯的脑袋,变成了圆滚滚的红色卤蛋头,手指还在额头处碰到了一个从额首长出来的犄角,那宽的犄角向前扬起,在他的脑袋前方微微上翘。 马格努斯摸着那几丁质的犄角,又用粗大的手指摸着自己脸,他的眼罩消失了,不如说,那只眼罩戴着眼镜一起消失了,马格努斯摸了好一阵,才摸到了处在面孔正中央的一只大眼睛的眼皮边缘。 马格努斯一愣后大叫起来,“维托!你们把我变成了什么鬼东西?!” 而他面前的维托,则托着下巴幸灾乐祸地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维托微微撇头朝身后的莉莉丝竖起了大拇指,后者也骄傲地笑着,撩起了自己耳旁的头发。 维托缓缓转了过来,面带笑容地看向面前的马格努斯,“你知道,在古代泰拉,有一种传说中的怪物叫独眼食人魔吗?我倒一直没见过活的。” 维托满脸嬉皮笑脸地举起了一只手指向面前的马格努斯,打量着他的全身,马格努斯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传说中食人魔的样子,臃肿高大,四肢发达皮肤粗糙的和砂纸一样。 他的头发消失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脑袋,维托觉得,那头发厅改变成了鬃毛,正覆盖在整个肩膀,到胸口以及后背的部分,活像一只脱毛变得光秃秃的棕熊。 那只滚圆的大眼睛睁大在他硕大的大脑袋上,两边有着一对肥大的耳朵,额头上还有着一根和纳垢恶魔颇有神似的犄角,马格努斯现在真正的可以被称为独眼巨人了。 如果是平时,维托看见这种怪物,可能第一反应是拔枪干掉它,但现在维托知道那野兽的外表下面是谁的时候,那看起来从可怕,变成滑稽的样子就让他笑得停不下来了。 “你现在看起来的确像个凶横的野兽了,就像我说的,本色出演,就是,还差点小东西。”维托幸灾乐祸地笑着说,他面前的马格努斯则无奈地扶额叹息着,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维托的计划,如果其他人看见自己现在这模样,他之后还怎么作为原体见人。 但马格努斯不知道的是,这还不是今天最有意思的环节,所以他抬起头,用那独眼看向面前的维托,“你这混球,我都这样了,还差什么?” 维托面带微笑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铁项圈,那项圈连接着一条长长的铁链垂挂在维托的面前,他笑着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晃了晃手中的项圈。 “这个。” 第三百七十章 远征之路:第三十章 斗兽之地 凯尔加特坐在无光的昏暗地下室里,他面前有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坐着一把同样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的椅子上,在凯尔加特之前,在这里已经坐过了不知道多少代的萨摩伊洛夫斗兽场管理员了,而他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这是整个网道中最出名的斗兽场,相传早在古老的灵族帝国尚且存在时,这里边已经是全宇宙最闻名遐迩斗兽场之一了。 全帝国与全银河的观众来到这里欣赏战兽之间的搏杀,享受鲜血与杀戮的刺激感,目睹着眼前的死亡与野兽的悲鸣,据说这是因为在灵族帝国尚且没有彻底投入欢愉中前,所禁止的人与人之间野蛮角斗的替代品。 当然了,在现在看起来愚蠢至极,为什么要禁止人与人的角斗呢?那又比野兽与野兽之间的文明在哪里呢?但反正现在也没人在乎了,人们只知道,萨摩伊洛夫斗兽场,是整个网道中最名声显赫与精彩的就足够了。 每天每晚,在每一场斗兽开始前,来自全网道与银河中的客人们,甚至是科摩罗的权贵们,以及执政官们也会不远千里地来到这里欣赏最为精彩的血腥表演,在这里能提供在科摩罗,以及任何地方都没有的精彩表演。 这里还是个赌博场,人们在一掷千金,将欲望与对鲜血杀戮的渴求,都全部灌注到那赌博赢家的比赛中,在他们的欢呼中释放出自己的内心中的那头野兽,就如,在场上的那些一样,在欣赏比赛,赌博胜利时也能如同那场上的战兽那般,体验着搏杀的刺激与鲜血的沸腾感。 但在这里当斗兽场管理员,绝对是件苦差事,虽然一直在斗兽场里工作,但凯尔加特却很少有机会上到上面去观看斗兽比赛,他唯一能参与到那比赛的方式,就只有在这里登记斗兽的花名册,报名还有叫人把死了的野兽尸体拖走。 大多数时候,那些尸体都会碎成好几十块,甚至更多,而凯尔加特就需要干这种苦差事,带上另外几个角斗场的守卫,驱赶着奴隶们去打扫那些腥臭的垃圾。 除此之外呢,凯尔加特就只能每天在这里,坐在这货运仓库改出来的破烂地下室里,听着头顶混凝土顶端隐约可闻的欢呼声,还有战兽彼此厮杀时的咆哮声,或者垂死时的悲鸣,然后凯尔加特就知道,今天需要清理多少尸体了。 但这一项工作也有着一个好处,一个非常独特的特权,那就是凯尔加特作为登记与接待人员,可以第一个看见那些即将上场的战兽,那些强大与可怕的野兽,总是让凯尔加特感到兴奋与好奇。 凯尔加特不需要上到上面去,他每次只需要看见那些新来的战兽,就知道它们在战斗时会是什么样子,知道每天头顶的欢呼声中,战吼声中发生的一切。 但对于现在的凯尔加特而言,他今晚的心情可不怎么样,因为他已经听见了太多次的悲鸣与垂死挣扎声,这意味着今晚参与斗兽的战兽们,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而更糟糕的是,现在夜晚才刚刚过去一半。 他需要想办法,让剩下的一半夜晚中,那些从科摩罗,还有别的地方赶来观看厮杀的观众们,能在天亮前看见更多的血和杀戮,而现在,他又听见了一阵垂死的咆哮声。 “真该死,那怪物已经杀了太多只了。”凯尔加特抱怨着在面前的破旧桌子上,用羽毛钢笔在厚实的笔记本上又划掉了一个名字。 “也许,我可以帮到你?”一个声音在凯尔加特的面前说道,凯尔加特抬起自己头看向面前那个身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站在自己的跟前,双手摁在腰口的腰带上。 凯尔加特看着他,挺起身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注意到了他腰上挂着的鞭子,“你是驯兽师吗?来参加比赛的?” “显而易见不是吗?不然谁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今晚胜率如何?”他摁着腰带,脑袋左右看了看这空荡荡的偌大仓库,这里的地面上满是血迹,看起来是前一晚拖走的尸体所留下的。 “哼,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上面的野兽已经杀了好几只了,所以是的,胜率非常不错,但是对它的主人而言的,而不是你或者你的投资人。” 凯尔加特靠在椅背上,双手抱怀看着面前的灵族男人,他站在桌前轻声笑了笑,随后昂起首俯瞰着面前的凯尔加特,“那么最好不过了,这意味赌金也很高,现在,能安排我的战兽上场吗?我觉得,应该没人排在前面了。” 他说着扬起脑袋,笑着看着头顶又传来一阵悲鸣的天花板,凯尔加特也望着那天花板,沉思片刻后耸了耸肩,“好吧,我会安排你上场的,但输了,可别来找我。” “当然不会,我是个明智的人,现在把我的名字记上去吧。”他说着举起一只手,指了指凯尔加特面前的登记本,管理员耸了耸肩提起了桌面上的钢笔。 “名字。”“索尔·康斯坦丁。”“很好。” 凯尔加特在偌大的笔记本上翻过了一页,在其上书写下维托的名字,他将钢笔放在了笔记本上随后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椅子站在他的双腿的后靠下,发出着一阵子吱呀声向后退去。 “我还得看看你的战兽,它外面吗?”凯尔加特看向桌子前方偌大仓库一侧的卷帘大门,那里的开启着,只有一条漫长的宽大的塑料挂布垂落在那里,就像宰肉场的大门一样。 鲜血从那塑料布之下滑出了一条血路,那些野兽的尸体或者尸块就是从那里拖出去的,凯尔加特看着那方向,维托也双手抱怀测过身来看向了那是大门上的塑料布,他耸了耸肩,朝一边微微撇头示意凯尔加特跟上。 维托迈着步伐走向了那塑料布的方向,凯尔加特也绕出了自己的桌子,跟在他身后走到了那大门下,他们前后踏过了满是血迹的湿滑地面。 维托掀开塑料布埋下头钻了出去,而凯尔加特也紧随其后,他掀起塑料布从其下钻了过去站上了仓库大门外的台阶,当他钻出来后,斗兽场外阴冷的寒风便吹打在了他的脸上。 凯尔加特看了眼斗兽场外,那悬浮在网道之中碎裂大地上外的奇异天空,闪电与诡异的色彩从其上闪过,风暴永无停息地在仓库外屋檐外狂舞着,暴雨泼洒在外面的地面上扬起一片片的水幕。 凯尔加特看了眼站在门外一边的女人,她看起来是和维托一起到来的,银色的头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将那漂亮的脸蛋与紫色的双眸衬托得非常出彩,她也看着凯尔加特,但是只看了那么一眼而已。 女人随后便看着走上去的维托,他走到了女人身边的月牙台边上,随后再一次将双手摁在腰带上后微微朝前撇了下头,凯尔加特也靠了上去,他的靴子站到了月牙站台的边上,看向前面的大铁笼子。 他看着弯下腰伏在其中的野兽,那是一个高大的巨人,它坐在笼子内两只巨大的手放在膝盖上,红色的厚实鬃毛覆盖在它的肩部,胸口还有手臂上,从凯尔加特的角度看过去,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毛发。 第二眼看见的便是那只独特的眼睛,高大的巨人微微抬起头撇头望向他,那是一只独眼,一只在仓库外货运通道昏暗屋檐下,所瞪得滚大的一只眼睛。 他头上的犄角伴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它凝视着高处的凯尔加特,后者也看着它,凯尔加特到这里来工作后见过不少的野兽,但他必须承认,这只野兽似乎很独特,他说不出来独特在哪里,但是,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它的名字是什么?”凯尔加特站在台阶上问道,他身边的维托双手抱怀,从一边缓步走到了凯尔加特的身边转了过来于他身侧轻声说道。 “鲜血屠夫。”维托略带微笑地说道,他看了眼一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但还是最后大声笑出口的莉莉丝,她单手叉腰站在一边瞟了眼下面笼子里的巨人,嘴里轻声嘟囔着那个名字。 鲜血屠夫?这名字,放在恐虐的人身上肯定很合适,但……放在奸奇手下的身上?好吧,这也不失为一种维特独特的讽刺方式吧。 凯尔加特显然不知道这一切,所以他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事实上,在这鬼地方凯尔加特听过更离谱的名字,鲜血屠夫只是其中非常普通,甚至不起眼的一个,但他也知道,强弱并不是由名字决定的。 凯尔加特点了点头,随后举起手指向了一边仓库大门边,那阴暗墙角处的一条阶梯大门,“你们从哪儿上去,沿着走廊一直向下走,然后就可以到驯兽师的位置上了,这头战兽会从这儿运进去。” 凯尔加特说罢,昂首示意了一下笼子前侧昏暗轨道大门,那扇门开启着,其中则是一片黑暗地笼罩在那里,下端的平台轨道似乎一直通向了某个深邃的地狱似的,但从其中传来的吼叫声来看,这话也许并没有错。 维托微微耸了耸肩,他随即转身朝莉莉丝摆了下手招呼她跟上后,便走向了那大门一角的阴暗阶梯大门方向,在他们的一边月牙站台的下面,装着“血腥屠夫”的笼子在下方的传送轨道运输下,与他们并肩走向前方。 维托与那笼子并行着,他微微扭头看向了笼子里的马格努斯,后者也坐在那里,撇过头用独眼看着它,维托瞟了眼身后远处的凯尔加特,他在后方看着自己和滑入阴暗大门的马格努斯,但似乎在那个距离上他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维托把眼睛瞥了过来,与阴暗笼子中的巨大阴影互相对视,“记住,不能用灵能,也不能说人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马格努斯坐在那巨大的笼子里,他将双手轻轻地举了起来后放在大腿上,独眼转了过去看向前方袭来的黑暗点了点头,随即那阴影便从笼子的两侧滑了过去,将马格努斯吞没在了其中。 那大铁笼子滑入了准备大门的阴影之中,维托也在那门边转身走上了一边的阴暗阶梯,莉莉丝也站在阶梯下方扭头瞟了一眼凯尔加特,看着那站在远处目送着他们的管理员,随后笑了笑后便抬起头,看着维托走上去的身影也走了上去。 他们沿着阴暗的阶梯一直向上走去,很快便走到了阶梯最上方,那阴暗走廊中的破旧走廊中,这里看起来曾经是古老灵族帝国的一处神龛建筑,在两侧的墙壁上都是描绘着的传说壁画。 但那也只是过去的古老回忆了,现如今这里破败不堪,墙壁上的精美壁画如今早已所剩无几,脱落的墙皮碎裂成渣洒落在两侧的走廊角落,众神的画像早已被遗忘,如今这里所有的只有最狂热的欢呼声。 那一阵阵疯狂的叫喊声从走廊尽头的方向传来,五颜六色的光芒在这里闪烁着,将霓虹灯的鬼魅色彩照射在这阴暗的走廊中,维托看着那方向,他身后的莉莉丝也走了上来,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看那喧闹的走廊尽头。 维托看向身边的佳人,她单手叉腰耸了耸肩后朝那方向撇了下头,维托随后便微微一笑后走向了那走廊的尽头闪光出口。 他镶着银色铁片的靴子踩过了地面上的脱落墙面,那些碎片在维托的脚下碎裂开来,嘶嘶的断裂声随着脚步回响在这空无一人的冷清走廊中,维托双手揣在风衣的衣兜里,在莉莉丝的跟随下走到了那走廊的最尽头。 维托掀开了走廊尽头的一块巨大塑料布,他从那布面之下钻了出来,然后便被周围五颜六色的闪光所照亮了整张脸,他抬起手短暂地遮挡了一下照射来的眩光,随后便在一阵欢呼声中逐渐地恢复了视野。 维托环顾着四周,看着在周围阶梯式观众席上欢呼雀跃的观众们,黑暗灵族们站在那高耸的一层层回廊上,高举起双臂欢呼着看着下方新走入的维托,他们的声音与四周的灯光混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种仿佛迷幻剂一般的独特魔力。 维托打量着四周,惊讶地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那块塑料布,既然是一面柔性的显示屏,那轻盈可变的柔性屏幕上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如周围的所有鲜艳灯光一样,将这里变成了一片仿佛嗑药后的疯狂世界。 他笑了笑,随后便甩开了自己肩上的显示布,他走上了面前在四周各色灯光照耀下的台面,那破旧的台面上到处都是缺口与损伤痕迹,正面的墙垛与扶手全部已经崩塌了,暴露出了直接面向角斗场中央的一处观望台。 维托走上了那台面,环顾着四周的观众席,他寻找着那些手舞足蹈的疯狂观众们之中要寻找的那个船长,但维托并没有找到他,这里很独特,不同于科摩罗的大角斗场,这里是没有贵宾席这一设计的,所有的观众都无分身份地站在四周的观众席上观看着现场的比赛,血腥的杀戮。 维托走到了那缺口处,他站在那台阶的最边缘,俯瞰着下方的斗兽场,其中洒满了鲜血与尚未清空的尸块,经过激烈战斗后所破坏的墙面将碎石也倾倒在角落中,上面洒满了干涸了的,或者尚未干涸的血迹。 维托看着斗兽场内,莉莉丝从后面走到了他后侧,与维托一起看着站在角斗场内的主持人,那身穿着马甲,头戴矮顶绅士帽的主持人穿着一双讲究的皮靴,在头顶五颜六色的灯光照耀下,行走在那满是废墟与鲜血石块的场地上。 他行走着,举起双臂环顾着四周欢呼雀跃的观众席,“今天是一个伟大的夜晚,非常伟大的夜晚。” 主持人抬起头,仰望着四周举起手臂大喊的观众们,举起的双臂握紧了拳头扬起,“残酷的野兽在一场较量中被杀,或者杀掉对手,非常血腥,非常暴力!” 他声嘶力竭地大吼着,而那鲜血与残暴的宣言,也引起了四周一众观众的欢呼雀跃,主持人哈哈笑着转身指向了维托所站在台面对面的一处高台,那里也有着和维托身后一样的巨大显示布。 高大的显示布从屋顶垂落而下,遮盖在那两尊宏伟大门柱之前的位置,其上渐变着现实的特异光芒照亮了两侧的墙壁,与面前的地面。 “下面要登场的是今晚火热的黑马选手,为我们带来无数杀戮和鲜血的,博尔戈!”主持人将那最后的声音压低,从嗓音最深处沉闷地呼喊出了那名字,就仿佛一头野兽在咆哮。 在那声音下,维托对面的显示布瞬间亮了起来,上面瞬间显示出了冲天的烈火,滚滚火焰从屏幕上翻腾起来将火光瞬间照亮了四周,照亮了地面与两侧观众席的观众们。 所有人都看着那火光欢呼起来,为那在万众瞩目下走入现场的驯兽师欢呼,他在身后冲天烈火帷幕的照耀下,举起双臂如一只咆哮的雄狮般吼叫起来。 维托站在他对面的高台上,微微歪头看着那走上来的家伙,他赤裸着上半身,整个皮肤上都用一种看起来颇为残忍的方式纹满了纹身,用刀所割出来的刀疤所组成的纹身。 他走到缺口边,看向维托的方向,用手指了下维托,然后笑着指向他身后的莉莉丝,“我会征服你的野兽,两只,一起征服,而你后面的那只会跪下来,跪在我们的面前,这样!” 他随后将双手环在了腰前,似乎在搂住什么东西似的。 “一个白痴?”莉莉丝叉腰站在维托身后笑着说,后者则微微耸了耸肩,将手摁在了腰上的腰带上,他低头看着下面的主持人,他咧嘴笑着环顾着四周的观众们,随后举起手指猛地指向了身侧墙壁上的一处漆黑拱门。 “还有他的战兽,撕肉者!”主持人大声吼道,那漆黑的洞穴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咆哮声,一只爪子猛地从黑暗中伸出,一下子抓握在了一边的门框上,蓝色的鲜艳灯光从头顶照射下来,照在那爪子上。 在那蓝光与显示布的火光彼此混合着交织下,一只身体修长,但高大的直立行走的龙走入了角斗场内,那巨龙后背上排列着隆起的厚实几丁质装甲,其上早就布满了抓痕,但却依旧坚固无比地保护着其下的肉体。 那野兽修长的头颅钉在你装甲层之下,扁平且尖细鼻子向前刺出,坚硬的骨质尖刺覆盖在上面,让那它的头看起来活像一把长矛的矛头,名为撕肉者的野兽,张开了自己的满嘴利齿,剃刀般的双爪在双臂上猛地张开,比其身体长且锋利的尾巴在身后随着那双臂一起隆起。 它扬起自己高耸的身躯,蹦起那修长的弯曲腿足朝着空中咆哮起来,那嚎叫声瞬间引起了现场的爆炸,观众们全部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伴随着那吼叫声一同欢呼。 主持人满意地环顾着四周热烈的气氛,随后转过身指向了另一边的高台,指向那在灯光下站着的维托,“而他们的挑战者,便是今晚的新秀,索尔·康斯坦丁!与他的战兽!” “鲜血屠夫!”主持人猛地举起手臂,指向了维托下方的漆黑拱门内,在那里,铁笼的笼子猛地向外打开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远征之路:第三十一章 野蛮人的游戏 昏暗的宽大走廊之中泛着隐约的光芒,那是从前方黑暗走廊尽头处照射过来的绚烂光芒,仿佛霓虹灯一般的各种色彩汇聚而成的灯光撒入长廊,反射在那些碎裂的地面上,反射在那反光的破碎砖瓦上。 无数的碎片在灯光的投射下,就好像雨后地面上的水坑一般,将无数的光芒交织着射向走廊的各处,在那昏暗的空间中,坐落在走廊阴暗中的铁笼子被灯光照亮了边缘,那光滑的铁杆上反射着点点光泽。 那光芒也照射到了盘腿坐在其中的高大身影身上,红色的巨人的前额被光芒朦胧的照亮,他的剩下半张脸都笼罩于黑暗中,它坐在光芒的阴影之中,沉默地端坐着。 突然间,那红色的巨人微微抬起了自己的头,它听见了身后墙壁上开启门体的声音,那是一座从一边墙壁上突然滑动打开的小门,其大小只够一个普通身高的常人单独通过,任何野兽都无法钻入那狭窄的小门。 “去把那笼子打开!”门内一个声音咒骂道,接着一下子从门内被推搡出了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人类奴隶,他被踹出小门的阴影后紧张地看了眼那铁笼,随后便打算逃回门内,但他刚刚转身,就看见了身后闪耀的闪电矛头。 在门内的人持着长矛,朝外着那个可怜人就刺了过来,迫使他被迫向后退步才没有吧被刺中,奴隶看着门内闪烁的暗金色闪电长矛,他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看向身后偌大的铁笼,看着其中那坐着的巨人。 “把笼子打开!你这白痴!弄开后再跑回来!”门内的灵族守卫大声嚷嚷着,用长矛指了下一边的笼子,接着便伸出长矛驱赶着奴隶向前退去。 奴隶看着那不断在身前挥动的长矛,连连后退后便已经退到了笼子的门口,他紧张的歪头看向铁笼子坐着的巨人,他猩红的皮肤在灯光的朦胧光芒下显得无比巨大,低着的头颅下,似乎有一只眼睛在看着自己。 巨人沉默地坐在其中,一动也没动的,奴隶紧张地咽了口气,他走到铁笼门前的门闩处,在看着那锁一番犹豫后还是用双手抓住了那大锁,接着猛地将其拔了出来。 沉重的插销被从卡槽中拔出,接着便因为其重量而一下子导致奴隶没拿稳,直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穿着破烂衣裳的奴隶用手抓着插销的末端,他试图将其举起来,但马上就又松开了手。 他看着面前那铁笼上的固定锁点全部一一向外滑动打开,圆形的固定锚点转动着探出平面,在一阵低沉的轰响声后,那巨大的铁笼门缓缓地向外滑动打开了。 奴隶一惊松开了插销便打算跑回小门的方向,但他刚刚迈出一条腿,就被那落在面前的沉重插销所绊倒了,他一下子扑通倒在地上,手肘摔在地上蹭破了皮,一阵生疼。 但奴隶却没有去管那手部的疼痛,他翻过身来看着那一边猛地抓住笼子边缘的大手,那巨大的手掌缓缓地向后拽动,带动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笼子的阴影下钻了出来,那高大的身躯缓缓地踏出了铁笼。 倒在一边的奴隶满眼恐惧地看着那起身的巨人,他看着从自己面前站起来的可怕红色巨人,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就要顶到这走廊中高耸的天花板了,奴隶在凝望他,而巨人也低下头俯瞰着一边的奴隶。 他面孔上的独眼,在朦胧的光芒下看着自己,奴隶一下子吓得心脏都要停了,他见过太多和自己一样的奴隶,在打开战兽的牢门时没有及时逃脱,而被那些可怕的怪物撕成碎片的景象,他曾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倒霉的,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奴隶撑在地上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黑暗中放大的瞳孔因恐惧而抖动起来,他看着身边那近在咫尺的高大巨人,似乎只要一瞬间,他就会上来把自己抓起来,然后扯成两节后吃掉。 但独眼巨人却并没有那么做,他只是看着奴隶,突然间在前方走廊尽头的方向,从那闪烁的灯光之中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在那声音之中,一个响亮的声音高声呐喊起来。 “让我们有情,索尔·康斯坦丁和他的野兽,血腥屠夫!” 独眼巨人抬起头,望向了那声音的来源,他沉默片刻并在心中吐槽了那个糟糕的名字后,便迈步从奴隶面前走了过去,躺在地上的奴隶惊讶地看着那走过的野兽,他没有攻击自己,没有撕碎自己接着再吃掉,只是看了一眼后便走了过去。 奴隶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这样的野兽,那怪物似乎很特别,他说不上来特别在哪里,但就是感觉很特别。 小门内的持矛灵族站了出来,他站在门口看着那走去的红巨人,以及躺在地上看着巨人走过没死的奴隶,他颇为惊讶,但随后还是举起长矛朝着那奴隶大声嚷嚷起来,“没死还坐在那儿干嘛?!过来!” 奴隶听闻后立刻连忙爬了起来,背对着那走廊尽头照射来的朦胧灯光跑入了一边的小门内,那门很快便关了下来,朦胧的灯光照射在上面,在那灯光正对着的方向,独眼巨人迎着逐渐增强的光芒,走出了阴暗的长廊。 马格努斯从门下走出,瞬间无数鬼觉怪异的灯光就照射在了他的脸上,马格努斯的独眼在强光下立刻收缩成了一条缝隙,他换看着四周欢呼的人群,高耸的身躯踏着重步走入了高墙环绕的角斗场。 一阵刺耳的咆哮声吸引了马格努斯的注意,他将眼睛从周围站在层次观众席上,被各种各样光芒照亮身影的观众身上移开,看向了和自己一样站在角斗场中的战兽,那双足站立着的高挑恶龙,展开自己的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朝着马格努斯咆哮着。 独眼巨人看着它,又看向了在二兽中间位置的主持人,他戴着那顶矮绅士帽,换看着两侧的入场的野兽抬起头来,转动着身体环顾着四周欢呼的观众举起了双手,“你们,准备好了吗?!” “杀!杀!杀!”观众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在迷离的灯光之下,无数双手臂高高举起在霓虹灯光之下挥舞起来,他们的呼喊声山呼海浪般地从分层观众席上席卷而来,一阵又一阵,刺激了马格努斯的听觉感官。 那声音仿佛某种催化剂,一下子便让马格努斯感觉到了某种奇特的愤怒感,但他并没有被那野性的怒火吞噬,而他面前的那头战兽就不同了,那隆起着装甲后背的巨龙扬起了自己头,修长如长枪般的尾巴在身后也高高翘了起来。 它咆哮起来,声音混合在周围的那些欢呼观众的呼喊声中,在那一阵阵山呼海啸的声浪中,主持人高举双臂朝空中呐喊起来,“杀戮,开始!” 他的声音喊道,随后便突然化为了一片闪烁的幻影,一下子消失在了场地上,马格努斯抬起头望向头顶的全息无人机,那东西一下子便向空中快速升了起来,带着全息投影出来的主持人飞离了现场。 “杀了那独眼龙!把它的眼睛扣下来!”浑身用伤疤文身的秃头驯兽师,扯下自己腰上的长鞭,凭空挥舞起来后一下子在空中抽打出音爆,接着瞬间落下鞭挞在了下方的巨龙野兽身上,它没有装甲覆盖的脑袋侧面,一下子被鞭子抽中而大叫起来。 野兽愤怒地嘶吼着,猛地展开了自己双手上的剃刀利爪,它朝着面前的马格努斯咆哮起来,而后者也看着它,随后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高台上的维托。 他站在那里笑着看着下方的马格努斯,他站在闪烁的绚烂灯光下,而在他身后,莉莉丝从灯光中走了上来,取下自己腰上的鞭子递给了维托,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马格努斯看着那鞭子,随后便转过了眼睛看着站在高处的维托,他扭头看了眼莉莉丝递上来的鞭子,随后便笑着微微摇头拒绝了那东西,驯兽师维托扭过头来,看向下方的独眼巨人双手抱怀笑了起来。 “把它当成野狼,现在,去给我证明你那天打飞了他的一颗心脏吧。”维托满脸笑容地说着,抬起自己被灯光完全照亮的脸,看向了前方的那头凶蛮野兽。 马格努斯听罢后侧身转了回去,他看着面前的那头咆哮野兽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知道是不是那野兽看见了那微笑,它张开血盆大口,嘶吼着踏步冲了上来。 其腿足上的三根爪子猛地踏在地面上,摩擦着火光冲向了马格努斯,钢铁恶龙朝着独眼巨人扬起了剃刀般的爪子,朝着马格努斯的脑袋就抓了下来。 红色巨人一下子屈膝弯下身,随后猛地踏步上前一下子抓住了战兽利爪的手臂,直接肩膀撞在它的身上将其从肩膀上拽飞起来,一个过肩摔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撕肉者巨龙的后背上的隆起甲壳,一下子便撞碎了身后的墙壁。 大片的碎石从其上倾斜落地,在飞溅的白色灰尘中,撕肉者刚刚抬起头便看见了冲上来的马格努斯,他踏步上前,一个肩膀猛靠猛地撞在战兽的胸口,将其重重地撞击嵌入了墙壁内,那恶龙昂起自己修长的头颅,朝空中嘶吼了起来。 周围的观众欢呼着挥舞着手臂,而在那万千挥舞起来的手臂中,马格努斯贴在撞击腹侧的手掌猛地握紧了拳头,一个上勾拳猛地打在了撕肉者的下巴上,瞬间将其打飞出去。 撕肉者从马格努斯的面前飞了起来,从空中掠过的野兽一下子引起了周围观众歇斯底里的欢呼声,那巨龙一下子撞在了一边的观众席外侧,它的身体直接撞碎了那节观众席的扶手位置,崩塌的废墟与垮塌的地面之下,观众纷纷后退。 人们看着那缓缓抬起,随后猛地抓在了观众席外墙上的利爪,撕肉者的双爪抓握在墙壁上,双腿也微微弯曲地踏在身下的突出观众席上,它看着下方的马格努斯愤怒地咆哮着,抽动起自己锋利的尾巴纵身跃了下去。 那战兽扑向了下方的红色巨人,利爪与血盆大口一起攻向马格努斯的脖颈,但后者则迎着那战兽踏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臂,接着故技重施,将其拽着甩向了一边的墙壁,但这一次,撕肉者却并没有如上次那样撞在上面。 双足巨龙一下子踏在那墙壁上,随后高挑的身躯竟然踏着长足,沿着墙壁快速跑动起来,它环绕着马格努斯大步冲过,随后猛地抽动尾巴,一下子刺向了场地上的独眼巨人。 撕肉者的速度很快,沿着墙壁快速环绕横向奔跑时,一时间让马格努斯没有看清它的位置,所以当那尾巴刺来时,马格努斯也被突然打了个突然袭击,他的后背一下子被尖刺尾巴刺穿了进去。 鲜血从红色的鬃毛上滴落向地面,马格努斯被那背脊上的疼痛刺激了一下,他握紧拳头猛地朝后看去,随即便看见了从墙上猛地踏起,在尾巴拉扯力下一下子扑上来的撕肉者,它从马格努斯的面前冲了过去,剃刀般的利爪在红巨人的胸口留下了一道猩红的伤口。 三道宽大的抓痕在马格努斯的胸口留下了骇人深痕,滚滚鲜血从那裂口之中流淌了出来,红血一时间与红色的皮肤与鬃毛混在一起,让人无法看清他到底是不是流血了,只有在灯光下被照亮了,反射着血红光泽的伤口可以让人确定,他的确被击中了。 马格努斯向前微微弯曲身体,撕肉者从他的身旁呼啸而过,刺在他背上的尖刺尾巴也顺势抽出,那微微向下弯曲的尖刺尾巴在马格努斯的后背上也撕开了一条伤口,红血从其中流淌了出来。 独眼巨人因为疼痛而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他背对着身后那站立着的双足恶龙,它用自己修长的双足高高立起朝着空中咆哮起来,观众欢呼雀跃着,在两侧观众席之间,站在那闪光显示长布面前的驯兽师也面带大笑地扬起了鞭子。 “杀了它!把它的眼睛给我扣下来!我要把那眼珠子装饰到我的腰带上!”驯兽师大吼着一鞭子抽打在了撕肉者后背上的隆起甲壳上,那恶龙埋下头,朝着跪地的马格努斯大声一吼后便冲了上来。 站在高台上的维托依旧双手抱怀,他看着下方胸口低落下鲜血的马格努斯,他身旁的莉莉丝提着鞭子单手叉腰,看着那跪地的独眼巨人,“看起来,他不太擅长肉搏对吗?” “他是个学者,又不是某个蛮荒世界上的野人,普罗斯佩罗崇尚知识和理性,所以不怎么擅长也不会去训练徒手肉搏或者打架什么的。”维托抱着胳膊,看着埋着头的马格努斯,蓝色的灯光从他头顶的灯光中闪过,一下子照亮了他的头发与面庞。 他身旁莉莉丝的银色头发,也在那各式各样的光芒下反射着不同的光泽,她提着鞭子看着那冲来的撕肉者,“所以,他这是要被摁在地上摩擦的节奏了?” “他?亲爱的,你眼前的这个大家伙怎么说,也是个原体不是吗?”维托笑着看向了那冲到马格努斯身后的撕肉者,那怪物吼叫一声猛地将身后的尖刺尾巴向后甩出后,绷得绷直一拐外从身侧刺杀向了前方的马格努斯。 那呼啸而来的尾巴瞬间刺射向了马格努斯,但后者却突然猛地蹲在地上,侧身向一旁一扭便躲开了那射来的尾巴,那尖刺尾巴从马格努斯的身旁而过,而后者则突然猛地抓住了那条尾巴。 赤裸着上身的灵族驯兽师看着那一幕一惊,他看着马格努斯突然站了起来,他双手抓住撕肉者的尾巴,咆哮着猛地将其向侧后方一拽,那巨人强壮的胳膊直接让撕肉者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尾巴的根部在巨大的扯动力下让那巨龙瞬间向一侧摔出。 它的双腿失去了平衡,重重地侧身摔在了地上,接着马格努斯便怒吼着拽住那尾巴甩动起来,高大的撕肉者被在地上拖拽着四处转动,就好像一把流星锤的锤头一样。 观众惊呼着看着下方的这一幕,他们与驯兽师一起看着在地上快速转动,速度之快几乎变成了残影的撕肉者,它的身体被尾巴拽着,沿着四周的环形高墙之前旋转抽动着。 突然间,马格努斯猛地一个重步踏在面前,那布满鬃毛的脚背瞬间踏碎了地面,接着他胳膊向后一扯,将那尾巴向后抽动的同时截停了在四周乱转的撕肉者,他将其腾空抽了起来,让碎肉者一下子在尾巴的猛抽下飞上了天空。 它高高地扬起了起来,四肢与头颅在空中四处乱转着,随后便猛地被马格努斯一扯向下落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它落地的位置瞬间砸碎了一大片的地砖,大量的碎片从其装甲背脊的四周飞射出去。 撕肉者摔在地上,它低吼着用爪子撑在地上准备起身,但它刚刚隆起自己的装甲背脊,便被猛地又踩回了地面上,马格努斯上前一步踩在它的背上,将其重重地踏在地上后拽住了它的一只爪子。 撕肉者大叫起来,它的身体被踩在地上,而尾巴则被马格努斯死死地拽住,朝着外面猛地扯动着,身下的野兽嚎叫起来,在四周绚烂的灯光下那只尾巴被生生地扯断了下来。 马格努斯踏在巨龙的装甲背脊上,踩在那宽大的装甲表面双腿发力的同时,手臂也在吼叫声中猛地向外抽动,那尾巴的末梢肌肉瞬间撕裂,连接着的肌腱也生生被扯断了,它惨叫着整个被撕断的尾巴,被马格努斯高高地举了起来。 马格努斯举起那尖刺尾巴,随后一把抓住了地上哀嚎的撕肉者,将其猛地举了起来后举在自己的面前,那被扯断的尾巴界面上大量的鲜血滴落着落下,将其抬起的装甲腿足下方染成了一片血池。 撕肉者覆盖着装甲的脖子被马格努斯抓着,红巨人将其高高地抓起,另一只抓着断尾的手向后一收后,猛地向前刺了上去就像是握住一把匕首那样,马格努斯用那野兽自己的骨质尖刺,刺穿了它胸口的几丁质甲壳。 那坚硬的甲胄,在同样源自于同样材质的尖刺尾巴刺击下瞬间破碎,那胸口的装甲被击穿,在飞溅的装甲碎片中尾巴深深地埋入了它的胸口。 撕肉者在空中用力地蹬腿,双爪也在两侧疯狂地挥舞着挣扎,但它却被马格努斯死死地掐着聚在空中,独眼巨人的手掌稳稳地握着它的脖颈,让撕肉者的尖长头里望向头顶,而无法将那大口对准自己咬上来。 马格努斯抓着断尾的手掌松开后向前弹出,一把抓住了那尖刺尾巴的骨质末梢,接着拽住那地方猛地向下拉扯,那尖刺瞬间撕裂了撕肉者的胸口,将一处硕大的伤口暴露在其胸膛上。 独眼巨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是加倍奉还,撕肉者在它的胸口留下了三条猩红的伤口,那么马格努斯便会将三道伤口合二为一,在它的身上留下一道更深的撕裂口。 大鼓的鲜血如瀑布般从裂口之中倾洒而下,那野兽的肠子,内脏还有大量的腹部器官从其中顺着鲜血冲出,血红的肠道滑落而下,撞击在马格努斯的脚背上又滑了下去,撕肉者仰天痛苦地嚎叫着。 马格努斯看着那被自己掐着脖子的野兽,他的独眼猛地一瞪,随后握着尖刺尾巴的手顺势松开,直接猛地打进了撕肉者胸口的伤口内,那粗大的手臂直接整个埋了进去,深深地刺进了其撕裂的血肉中。 撕肉者撕心裂肺地悲鸣着,它的身体随着在伤口中探动着的手掌而不断抽搐,但很快撕肉者就不会再抽搐了,因为马格努斯的手从其胸口的裂口处猛地抽了出来,将其中一个深埋的东西硬生生拽了出来。 那是一颗跳动着的心脏,一颗巨大的驱动着那野兽身躯的强劲心脏,而现在它被马格努斯拔了出来,扯断了所有的血管硬生生给抽了出来。 那心脏被马格努斯高高地举了起来,他将那心脏展示于灯光之下,在其手中掐着撕肉者在心脏被拔出后漫长地悲鸣了一声后,整个身体便瘫软着垮塌了下去,它的爪子垂落在身体两侧,双腿也下落靠在了地上。 马格努斯拎着那野兽的尸体,就好像是拎着一条死去的鱼,独眼巨人猛地将那尸体甩了出去砸在了一边的墙上,随着其飞去又撞在远处的墙壁上,那野兽撕裂开的腹部中所有的内脏全部都撒落了出来,沿着那飞行的轨迹洒满了整个角斗场的地面。 它的装甲脊背撞在墙壁上,一下子便将那墙面粉碎,坍塌下来的尸体重重地摔在地上,修长的龙首无力的瘫倒挂在地上,舌头都从其中滑落在了地上。 马格努斯高高举起那心脏,他站在灯光之下环顾着四周的观众,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地看着场地上的红色巨人,没有欢呼,没有交谈,什么声音都没有,一片死寂。 这可马格努斯设想中的好像有些不一样,野蛮人角斗难道不都是这样的吗?然后就是一阵欢呼什么的,他们为什么没反应? 我们的大教授愣了好一阵子,随后才突然想起了每次,每次他看见鲁斯和别人打完架后,都朝空中大吼一声,所以在一番犹豫后,马格努斯也抬起了头,朝着空中张开独眼下的大口,以雷鸣之声咆哮起来。 那全力咆哮而出的吼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斗兽场的高大空间,那吼声回荡在整个厅堂与墙壁之间,就仿佛狼群头狼发出的狼嚎那样,周围台面上的观众终于回应了起来,万千呼喊声如海啸一般涌来。 “红巨人!血腥屠夫!” 所有人都振臂欢呼着,马格努斯高举着那血红的心脏,环顾着四周的人群接收着他们的欢呼,随后他转了过去,将那心脏故意地对准那灵族驯兽师,似乎是在嘲讽他,嘲讽他之前还想挖掉自己的眼睛去做成装饰品,现在看看,到底是谁变成了装饰品? 灵族驯兽师恼火地猛地将鞭子砸在了地上,他愤怒地转身大步地走向了身后的光幕,掀开那布帘后便钻入其中离开了这耻辱的地方。 驯兽师的愤怒离场,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了起来,在四周的欢呼声中马格努斯看向了维托,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心脏,向他示意着那依旧跳动着的心脏,似乎是无声地在证明些什么。 站在高台上的维托笑着双手抱怀,微微点头表示了肯定,他知道那天独眼巨人,的确把野狼的一颗心脏打飞了。 马格努斯满意地叹了口气,随后才似乎注意到了那还在跳动的温热心脏似的,他看着那从手背上滴落下来的鲜血,随手将那心脏扔在了地上。 独眼教授环看着四周被自己打出来的一片狼藉,看着那满地的断裂器官,肠道还有落在血水中的心脏,还有墙角那被开膛破腹的野兽微微昂起了头,小声地嘀咕起来。 “我怎么和一个野蛮人一样?和……鲁斯一样?!”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远征之路:第三十二章 但是,我拒绝 风暴在斗兽场的外面永恒地舞动着,那场自从大陨落伊始网道崩塌开始,从灵魂之海帷幕中吹来的混乱风暴便一直弥漫在外面没,那狂风与暴雨不断地泼洒在这片碎裂的大地,以及其上唯一仅存的破旧神殿上。 断裂的精美雕像从肩膀处碎裂崩塌,现如今只剩下仅存的断壁残垣还在阴霾之下耸立着,倾盆的暴雨洒落在它的身上,让雨水顺着其残缺身躯的边缘流淌下来,那是一条瀑布,一条沿着腰线与残缺大腿而下的瀑布。 闪电伴随着雷霆在空中闪过,鬼觉奇异的光芒照亮了那没有面孔的雕像,也照亮了它身下的碎裂岩石,以及古旧的,如今只剩下残骸还在雨水中存在的古老阶梯。 雨水从阶梯的顶部流淌而下,在一节节的梯面上化为了无数条瀑布,从高处流淌而下,一直延伸到那边缘已经化为碎片,在虚空中漂浮着的大地之上。 闪电再一次划破天穹,耀眼的闪光照亮了整个斗兽场的外墙,也照亮了耸立在那里一面巨大弧形落地窗,那五彩斑斓的琉璃窗上瞬间闪过了一道光芒,也照亮了其后站着的人。 那闪光将其影子拉的硕长,维托站在窗前,背着手看着外面的倾盆暴雨,他仰望着头顶不断闪过的亚空间闪电,那从灵魂之海中跃入网道的闪电,似乎永远警告着凝望着它的人,警告着人们亚空间的毁灭早已无处不在。 对灵族而言,那便是大陨落永远地警告碑文,无法摧毁,无法无视也无法忽略的永恒警告,但维托觉得,那警告至少对黑暗灵族是毫无意义的,在那亚空间的闪电下,他们还是在这里享乐纵欲,欣赏着残忍的角斗,一掷千金,完全没有对大陨落的丝毫悔过与反省。 事实上,整个黑暗灵族,似乎都选择性地遗忘了大陨落,他们并不是真正地忘了,对色孽的恐惧始终存在于他们的内心中,但他们为了逃避那恐惧,选择了在无穷的纵欲与对灵能的禁绝中自我麻痹,用无数的麻醉来让自己不断地忘掉大陨落。 维托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一点教训都没得到,假以时日,就算灵族帝国有朝一日终于得以重建,他们也还会犯下一样的错误,傲慢且自大的错误。 但就现在而言,他们至少还很懂得生活,这对维托来说是一件好事,所以他才能站在这儿舒适的休息室内欣赏着外面的亚空间风暴,在建筑物的保护下感慨着那一切。 “饿了吗?”莉莉丝突然出现在了维托的一边,她手中托着一个果盘,另一只手拿着其中的一块紫色水果咬了一口,那甜美的汁液瞬间从那吆喝点喷溅出来,沿着紫色的外皮流淌而下。 莉莉丝将果盘伸了过来,维托笑着也从其中拿起了一只水果,那是一根类似香蕉的水果,扒开黄色的外皮后其下便是柔软的果肉,他一口咬断了那水果的上部,在嘴中咀嚼起来。 维托看起来很满意似的,他表情愉快地嚼着那东西,眼睛打量着手中的异域水果,“这东西味道还不错,这是什么?某种……香蕉?” “谁在乎?好吃不就行了,反正我已经饿了。”莉莉丝又咬了口那紫色的水果,嘴里不断地回想着汁水爆裂的声音,她享受地吃着,脑袋微微靠在肩上望向头顶的天花板。 维托苦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便看向了外面的风暴,“你还没吃饱?之前我可让你吃了一船的灵族。” “但你又让我站在一群享乐的灵族中间,闻着他们灵魂美味的味道,又不准我吃了他们,所以我馋得慌,你最好让我有点吃的可以解馋,不然在你找到那船长前,可能就得从一地的干尸里去找了。” 莉莉丝说着将那水果两三口便啃完了,维托拿着那香蕉似的东西站在她一边,看着一边舔了下手指的莉莉丝,她的红唇一点点地将其上的甜美果汁舔了下去。 “所以,这里的美食还够你解馋吗?暂时不把这里的人都吃掉。”维托看着一边的美人笑着问,后者则用手指从果盘中挑起了一颗葡萄,高高地抛起后一口将其吞下,就像是一下子吃掉了一个灵魂似的。 莉莉丝的嘴轻轻嚼着,手指搭在一边又拿起了一颗葡萄,她紫色的眼睛打量着那在屋内灯光下被照得透亮的葡萄,她看着其中紫色的果肉露出了一丝笑容,“暂时还行吧,至少在我把这盘吃完前。” “那别担心,你还能吃第二盘,第三盘,有的是给你吃的,就是别吃人。”维托笑着转过身去,他看着下面两节环绕着偌大休息室边缘的阶梯下方,看着那摆在一张宽大花纹地毯上的长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的水果,以及可口的食物酒水。 维托看着那满是食物的桌面,随后笑着望向了一边的铁笼,那笼子也在大厅里正在一边的墙角处,那铁笼子的大门重新被关上,并且所有的锁具全部重新注入其中,全部固定锁死了,所以,在其中的独眼巨人就只能在里面吃东西了。 维托笑着走下了台阶,他从桌边经过时伸手端起了酒杯,他笑着走向那边上的铁笼子,“怎么样?我们的大家伙,吃得还香吗?” “你认真的?”马格努斯盘腿坐在笼子里,双手抱怀微微扭头看向一边走过的维托,他从坐着的高大巨人身侧走过,沿着那笼子走到了最前面。 维托端着酒杯,站在笼子面前笑着看着里面的超大号食盘,那金属盘子里装满了大量的血肉,烂肠子以及别的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在模糊的血肉之下混作一团,让人完全看不清其中到底都是些什么。 但就气味而言,维托觉得那吃的可能……不是很可口,他苦笑着端着酒杯站在宽大的铁笼外看着那盘子,一边的莉莉丝也绕了过来,拖着盘子看着那东西一下子表情变得扭曲了一些,手中高高抛起,落入口中的葡萄似乎也变得没那么美味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她笑着问,而一边的维托则摇晃着酒杯,微微歪头打量着那铁盘子中的那坨模糊不清的东西。 “我猜,这是断掉的肠子,掉出来肝脏还有内脏什么的,就气味来说应该是新鲜的,也许是你之前杀的那怪物身上的?”维托笑着抬起头,举起酒杯朝笼子里的马格努斯举杯致敬,似乎在恭喜他似的。 “吃掉自己对手的尸体,呜~你现在扮演野兽更深入了,独眼龙。”维托那“恭维”的表情,丝毫没有让马格努斯感觉到一丝丝的该有的敬意感,相反,全都是讽刺与嘲弄的意味,所以马格努斯只是抱起胳膊,盘腿坐在其中看着那盘子。 “我还没打算吃掉这些垃圾,万变之主在上!我为什么要坐在笼子里吃东西?!明明真正的食物就在那里。”马格努斯抱怨地指向一边满是长排食物的长桌,因为笼子空间有限,他举起的手都无法完全地伸直,只能弯曲在其中。 维托和莉莉丝互相对视后一起笑了出来,但开口的却还是维托,他幸灾乐祸地笑着扭头看着笼子里的马格努斯,满脸都是看热闹的表情,“你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个无脑残暴野兽不是吗?哪儿有凶残野兽坐在桌边,系好手巾,用刀叉吃东西的?” “你面前的这些东西,才是‘野兽’的标准食材,相信我,这是个难得的体验机会哦。”维托一下子没忍住,笑声直接从嘴里噗呲喷了出来,将那话语最后的音调变成了某种古怪的样子,他身后的莉莉丝更是装都懒得装,直接拖着果盘哈哈大笑起来。 马格努斯看着维托猛地暴起了眉头,他抓起面前盘子中的一根“肉肠”就砸向了维托,那肠子从笼子的缝隙中飞了出去,砸向了站在笼外的维托。 但自然地,维托和身边的莉莉丝都立刻就灵巧地侧身躲了过去,那带着腥臭血水的肠子完全没打中他们,连溅湿都没做到,直接一下子砸在了远处的大理石结晶地面上。 马格努斯猛地一拳搭在笼子底部的钢板上,沉闷的响声瞬间回荡在整个大厅中,“我已经杀了一只野兽,不介意现在再出来把你也收拾一顿!你这老不死!让我出去,我不是那群野蛮人!” 马格努斯咆哮着手中瞬间聚集出现了一团灵能光束,也许你已经忘了不是吗?马格努斯最擅长的是灵能,之前的肉搏中如果不是不能用灵能,他早就上去就把那野兽秒了,而不需要和它打上半天,胸口还留下了一道伤疤。 那伤疤虽然早就止血,在原体身体素质的作用下,以及几乎快要愈合完毕了,但那疼痛感还是让马格努斯感到一阵刺痛,也让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所以是的,他现在很想把这笼子瞬间用灵能撕开,然后出去把出这伪装馊主意的维托暴打一顿。 但后者却笑着端着那杯酒,他小口喝了口酒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不让你出来,还因为如果你出来了,变成了一个文明人的模样,我们就全暴露了,这里也许任何时候都会有人来。” “什么时候会有人来?维托,我们已经在这里中场休息了好一阵子了,除了最先把我搬进来的奴隶外什么人都没有。”马格努斯坐在笼子里问道,维托则微笑着转过去,微微举起酒杯向后指了一下。 “比如,现在。” 维托扭头望向了前面的走廊尽头,那马格努斯扔出的肠子砸在了洁白的地面上,那碎裂的断肠所溅射出去的鲜血泼洒在大理石路面上,那肠子滑出了好一节距离撞在了一双锃亮的皮靴上,才终于停了下来。 那只皮靴踩在断裂肠子的前面,第二双靴子也走了上来,站在那横在地面上的肠子面前,它们的主人,那身穿着修长且做工精细布料长裤的上方,一双眼睛盯着那地上的肠道。 他看着下面的东西,微微一哼后抬起了自己的头,那略显瘦长的脸看着前方休息室内,站在笼子面前的维托与莉莉丝,那走廊中的人微微举起手中的手掌,将那长柄手杖的末端叩击在了地面上。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手杖末端上的金色乌鸦头部雕刻,那锋利的鸟喙微微弯曲着,在那男人的手指一侧闪烁着寒光。 那略显消瘦的男人双手摁着面前的权杖,维托打量着他,那人穿着一件非常讲究的礼服大衣,里面的夹克背心也做工精细,那合身的衣服似乎是定制的,贴身又修长,漂亮的花纹胸口处还吊着一块金色的怀表,长长的金色链条垂挂在他的胸前。 那人不像是一个黑暗灵族,或者说,不像个普通的黑暗灵族海盗,抑或者掠夺者,混混什么的,而像个穿着得体的贵族,来自古老血脉的科摩罗贵族,也许,那也并没有说错。 “看起来,你的野兽不怎么喜欢那些垃圾对吗?我能理解,什么样的高贵生物会愿意吃那些东西呢?”他瞟了眼地上的肠子,抬起自己的眼睛看向前面的维托,后者立刻注意到了他全身上下,比那昂贵定制衣服更加吸引眼球的是他的眼睛。 在那右眼上的眼珠并不是正常的样子,而是一片漆黑的眼珠子,那深邃黑暗的眼睛上有着一只血红的瞳孔,与左眼上的灰色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抬起那抖动着的血红锐利瞳孔,看向前方的维托。 他的身后走出了好几个随从,看起来都是他的保镖,维托打量着他们,看着那些个头高大,肌肉发达到了几乎可以以爆炸来形容的高大护卫,他们的身体只庞大,肌肉几乎绷直了他们身上一样华美,且讲究的礼服。 维托扫视着其中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灵族的阿斯塔特那般魁梧的护卫,他高达三四米的魁梧身体站在那握着手掌的灵族贵族身后,其面孔苍白而干枯,其上暴露着许多蠕动的紫色血管,一张奇特的呼吸面具覆盖着他的嘴与鼻子,两边则连接着某种奇特的输液管。 但在这之外,他们每一个人的腰上都佩戴着武器,口径巨大的撕裂闪电枪外挂在腰侧,而同样如同阿斯塔特链锯剑那般巨大的,布满着锯齿的撕肉刀与另一把长柄流星锤也分别垂挂在两边的腿侧。 那撕肉刀上布满了牙齿一般的倒刺,只要扣住敌人,向外一拉就可以瞬间撕下一整块血肉,不死,也足以让其丢掉半条命,而另一边的流星锤锤头处,也全都是巨大的尖刺,只要被打中,你的脑袋就会如一个烂西瓜一样爆掉。 “但别担心,我带来了给这胜利者的一点慰问。”他说着用手杖轻轻地叩击了一下地面,那清脆的响声瞬间回响在走廊的穹顶之下,维托看着那男人,他身后立刻出现了一辆浮空的平板推车,他身后的护卫们让到两边,给其中两个魁梧的随从让出了一条路,他们推着那辆满是美味食物的推车走上前来。 维托微微抬起头,看着那推车上堆叠着一大块大块新鲜,烹饪可口的大肉快,看起来像是把好几只格罗斯兽切块后做成的,那一车的大肉快,在帝国绝对值得上一辆名贵的浮空车一般价格了。 他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手指,前方那推着推车靠近的两人面前,在那车子的前进道路之上便瞬间打上了一根鞭子,那满是荆棘尖刺与附着神经痛苦毒液的鞭子抽打在那地面上,爆裂的响声瞬间震住了正在前进的两个随从。 他们都停了下来,抬起自己因为推动推车而埋下的宽大头颅,望向那鞭子的抽动来源,那鞭子从维托的肩膀上方抽动了回去,其身上的荆棘尖刺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从维托的头顶呼啸着飞了过去。 那尖刺虽然离维托非常近,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去的,但却没有一根击中了维托,所有的尖刺都顺着那鞭子呼啸着从他头顶飞过,垂落在了他身后银发美人的脚边。 推车的护卫看着那提着鞭子的莉莉丝,她面带似乎有着警告意味的微笑,轻轻地用手指转动着那长柄,让满是尖刺的长鞭如她手臂上的毒蛇文身那般,在其腿下爬动着。 护卫们抬起头望向身后的老板,那穿着讲究与高贵的瘦长灵族笑了笑,他将双手摁在面前的手掌上的乌鸦头雕上,“请放心吧,这些食物没有下毒,我不会和科摩罗里那些混混和流氓一样,玩那毫无新意也毫无荣誉的把戏。” 他微微举起手示意,两位魁梧的护卫便点了点头,似乎不再畏惧莉莉丝的长鞭那样继续前进,后者轻轻地抽起了鞭子,让那毒蛇从其腿旁迅速向前滑动后扬了起来,但就在莉莉丝准备抽打的前一刻,维托举起手示意她停了下来。 他看了眼一旁经过的装肉推车,随后便望向了面前的瘦长男人,他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地杵着乌鸦长杖从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走来,皮靴的脚跟踏在地面上,伴随着手杖末端的撞击声而一阵阵的回响在走廊的穹顶之下。 他身后的护卫们留在了原地,在远处的位置沉默地站着,就好像无声的警告似的,用那诡异的黑色眼睛警告着前方休息室中的人,不要有任何不明智的举动。 维托看着那走来的男人,他宽大的大衣比他的体格还要大上一点,高起的衣领折叠在他的脖子后面,就如同一张屏风一般从后面护卫着他的脖颈,而其衣领内衬的红色布面,也让他那消瘦的脸,以及一片漆黑的古怪眼睛变得格外醒目。 他一点点地走了过来,伴随着脚步声朝着维托靠近,而随着那脚步声一起响起的,还有维托身后铁笼一旁食物运输笼门的开启声。 两位高大的护卫,其中一人从推车一旁取下了一支长钩,钩住了那笼子之中满是糟糕碎尸,以及腥臭血肉黏液的托盘将其从笼子里勾勒出来后,另一个壮汉则将推车上的托盘卸了下来,随后一掌将其从笼子下侧开启的下窗口中推入。 马格努斯坐在笼子里,看着面前那滑到跟前,与先前那托盘中的垃圾形成鲜明对比的整齐肉片,他看着那些粗大且烹饪可口的食物,抬起头看见了走到维托面前的消瘦访客。 他摁着手杖停在了维托面前,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那人便从维托的身旁走了过去,他摁着手杖上的乌鸦头颅,在手杖末端的圆形底面撞击在地面上的清脆声音中,走到了马格努斯的面前,走到了那铁笼的跟前。 他站在笼子外面,双手摁住面前的手杖,微微埋下头眯眼打量着马格努斯,但那漆黑的眼球却让马格努斯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从那眼球之中察觉到了一丝灵魂力量的感觉,那眼睛仿佛是来自混沌领域的。 马格努斯的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后者也用漆黑的眼睛看着他,独眼巨人沉默了片刻后微微用余光看向其身后的维托寻求意见,笼子外面的维托微微侧身,向马格努斯点头示意。 在得到维托的首肯与暗示后,独眼巨人便装作无事一样地拿起了面前的一块热腾腾肉块咬了一口,其大口咀嚼着那鲜美与烹饪得十分可口的肉片,笼子外面的男人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果然是智慧生物对吗?只有来自于文明与智慧的生命,才会只吃这些真正文明人才会想用的美味熟食。”消瘦的男人,用黑色眼球看向马格努斯的胸口,看着几乎依旧快要愈合的伤口抓痕。 他的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摁着手杖站了起来,“他很独特,非常的独特,我早在维克特成为黑暗大君之前,就已经在这座斗兽场欣赏着无数野兽了,但我必须承认,我从没有见过如此独特的生物。” “你从那儿获得的它,康斯坦丁先生。”他说着微微转身,将那隐藏在高大衣领下的脑袋转了过来,看着身后走来的维托。 后者笑了笑,站在了那高贵的灵族客人后面,“这只野兽和他的同族已经不多了,我想……还活着的只有十四只,而且,都不怎么好抓,我不建议你去冒险尝试……如何称呼你?先生。” “希尔科,这里的人都管我叫希尔科,你也叫我这个名字就可以了。”他微笑着说,那笑容狡猾得如同一只毒蛇在龇牙,那当然是假名,维托知道,但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维托也不关心他的真名。 因为如果他有什么不明智的举动,维托想打爆他的脑袋不需要知道他的真名,只需要看见他的脑袋在哪里,然后开枪就行了。 希尔科说罢后低声笑了起来,回味着刚刚维托说的话,“很聪明地委婉拒绝,康斯坦丁先生,你不想让别人知道如何获得同样的野兽,这样,就没人可以与你竞争了。” “但它的表现,的确令人印象深刻,与渴望得到一条同样的野兽。”马尔科说着转过身去,看着笼子里进食的马格努斯,后者在努力地装成一只普通的野蛮生物时,也用自己的独眼谨慎地观察着马尔科。 他看着笼子里的马格努斯微微昂起了头,那漆黑的眼睛内,仿佛火焰一样的血红眼珠也在其中闪烁着,“它存在智力,有多少?” 他似乎一眼就看出来了,马格努斯在警惕地观察他,他的洞察力让维托都感到了一丝惊讶与赞叹,但后者依旧若无其事地走到了他身后,在很靠近他的位置停了下来,在那足以让维托拔出剑,一剑从他刺穿他的距离停了下来。 “你为何,不将它买下来,然后自己去搞明白呢?”维托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说着,而马尔科也如预料中那样,轻声地笑着转过身来看向维托。 “因为你不会卖的,康斯坦丁先生,这样一头罕见且强大的野兽,你当然不会卖给我的。”“那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过来看看这野兽,当进动物园逛逛吗?” 马尔科刚说完,站在一边提着鞭子的莉莉丝就嘲讽地说道,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冷笑,让那讽刺意味更上了一层楼。 马尔科没有被那嘲弄激怒,相反他笑了起来,友善地转头走向了莉莉丝的方向,一边走也一边说着,“我是来提供帮助的,我美丽的女士,你渴望些什么?财富?权力,名望,还是荣誉?” “其实我都想要。”莉莉丝微笑着,轻轻地将鞭子的一角轻轻地摆动到了马尔科的脚步前,示意他停了下来,别再靠近了。 穿着得体的灵族绅士也的确停了下来,他轻声笑着手指抚摸着乌鸦长长的脑袋,“明智的选择,为什么我们要做选择题,而不是都要呢?” “而我,就是来为你送上这些礼物的,美丽的小姐,我送给了那高贵的野兽食物,而我也愿意送给你更多东西,前提是,你的男人同意。” 马尔科笑着微微转身看向维托,后者则笑着走了上来,手指轻轻地拍打着那风衣的腿部位置,“而我呢?马尔科先生,我也有礼物吗?” “当然,康斯坦丁先生,我是个慷慨的人,你可以去科摩罗四处打听问一下,马尔科是什么人,而那样回答你的人都会告诉你,马尔科是个慷慨的人,对他的朋友,都很愿意付出。” “那我们是朋友吗?马尔科先生,我们才刚刚认识,不是吗?”维托朝马尔科走去,话语之中带着冷冷的讽刺意味,而后者则笑着摁着面前的手杖,轻轻地举起了一只手的手指。 “我们之前不是,但很快就会是了,康斯坦丁先生,你瞧我来这里和一个新朋友达成一笔交易,一个……共识。” “什么样的共识?”维托依旧在走去,声音平静又冷漠,马尔科看着那走来的男人露出了一丝毒蛇般的微笑,他举起手杖指向他身后的笼子,指着其中那大快朵颐的独眼巨人。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共识了,你在下一场最终比赛中故意落败,让我下注的野兽击败它,请放心,我会保证在那战斗之中不会杀死你的独眼巨人的,这样独特的生物,不应该死在愚蠢的赌博游戏中。” “换而言之,你要我打假赛,故意打输?”维托走到了马尔科的面前,在他跟前满脸冷笑地说着,后者则将长杖放回了地上,一只手轻轻地在面前摆动着。 “我当然不会让你白做的,康斯坦丁先生,亏您的和您野兽的功劳,今晚的赌金水涨船高,他带来的惊喜让不少人都为之振奋,让到此而来的观众们,愿意拿出更多的财富来赌今晚的赢家。” “而你就会是那个赢家,吃下所有的赌金?”“是的,的确会是如此,我的驯兽师将会获得胜利,而他也会将其中很大一部分的赌金交给我,而我又会将其中慷慨的一大部分再给你,我的朋友。” 马尔科笑着,轻轻手背拍打了一下维托的胸口,“就像我说的,马尔科对朋友很慷慨,非常的慷慨。” 维托轻哼一声,双手抱怀看着面前这狡猾的商人,那满口都是承诺与好处的商人,“只有如此吗?一些钱,你就想打发了我?” 商人笑着,如毒蛇一样地笑着抬起了那黑色的眼睛,用其中燃烧的瞳孔看向面前的维托,“那些酬金足以让你和你的女人荣华富贵半辈子,那是一笔不小的钱,而且不仅如此,你还可以用那笔钱额外地得到我的友谊。” “相信我,我的朋友,马尔科的友谊可不是钱能买到的。”他笑着,手指在胸口的大衣纽扣上轻轻地剐蹭着,维托看着那定制大衣上,纽扣之上的渡鸦雕刻,那渡鸦在休息室的灯光之下闪烁着光泽。 维托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马尔科笑着,“慷慨的建议,马尔科先生,但我的答复也如你的一样简单,我拒绝。” 马尔科的手指停了下来,他微微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拒绝?真有趣,如此慷慨地汇报,你既然选择了拒绝?” “马尔科先生,我如果答应了你的条件,得到的只是一笔钱,而如果我打赢了你,那么我能从显赫的马尔科身上得到的,胜利者的名誉与荣耀又会多大呢?” 维托面带笑容地笑着,看着面前的商人缓缓地说着,“名声,带来财富,那财富会比你承诺给我的,要高得多得多。” “所以你拒绝了我?你知道,拒绝马尔科会是什么后果吗?”马尔科冷冷地,带着威胁语气地说道,而维托则冷笑着昂起头,俯瞰着面前这个穿着得体的商人。 “会是如何的呢?”他嘲讽地说道,几乎在维托脱口而出的立刻,马尔科身后的那些护卫就摁住了腰上的武器,他们的大手抓住了腰上的闪电撕裂枪,或者缓缓地将那锯齿撕肉刀与流星锤缓缓地从宽大的长裤一侧抽下来。 与他们一样的,莉莉丝也手腕转动着地上的鞭子,那荆棘长鞭如一条蛇一样的在地上爬动起来,围绕着她的身体用尖刺在地上剐蹭过去的沙沙声,也如真正的毒蛇那样嘶叫着。 她的另一只手轻轻地贴着修长的大长腿滑了上去,从那大腿的外侧滑到了腰侧挂着的枪套上,轻轻地将修长的手指扣在了扳机环上,她冷笑地看着马尔科的保镖们,那笑容就仿佛是死亡的宣告一样。 马尔科则看着面前的维托,他也冷笑着,手指轻轻地扣住大衣的边缘,轻轻地将其衣摆掀起后别在了腰侧暴露出来的枪套后侧,在那枪套后面的阴影中,马尔科看见了你闪烁着寒光的刀柄。 那是一把金色的凤凰剑,末端的展翅凤凰,比他手中的长杖更加的显眼与华美,马尔科皱起眉头,看着那似乎自己在哪儿见过的剑柄,而在马尔科打量时,他又听见了一阵金属的撞击声。 他惊了一下后抬起头,顺着那声音的来源看去,看见了坐在笼子里举起拳头,在铁栏杆上重重地砸击了一下的独眼巨人,它微微抬起那巨大的眼睛,从笼子后面看着马尔科。 “你瞧,他很聪明,知道你在让他演戏,而我也可以告诉你,那大家伙的头脑很简单,他不喜欢这么复杂的阴谋。”维托说着,手指从怀里的衣兜处摸出了一个小小的开关,那如笔杆一样的长柄遥控器顶端,有着一个小小的按钮。 维托用余光轻轻地瞟了一眼笼门的方向,示意着那笼子上暂时还闭合着的电子锁,“也许,它会想和你聊聊?马尔科先生。” 马尔科看着那独眼巨人的方向,他沉默片刻后理了理自己的大衣,埋下头轻轻地笑了声,“我们都是文明人,康斯坦丁先生,没必要和科摩罗的混混一样解决问题。” “我不会在逼迫你接受我的建议了,但是我也必须警告你,我的那只野兽并不弱小,既然你拒绝了我的好意,那么,我也只能让它该干嘛,就去干嘛了。” “很抱歉,让你好不容易获得的这独特的生物,在这里损失掉。”“别这么着急着下结论,马尔科先生,一切皆有可能,一切尚未决定。” 维托笑着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遥控器,马尔科用那黑色的眼睛看着维托冷笑了一声,“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他说着摸出胸口的金色怀表看了看,看着那指针上的转动的指针末端数字,他手指一合盖上了那怀表,随后将其那精美的小钟表递给了维托,“收下吧,就当一件的额外的礼物,让它来告诉你,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维托笑了笑,接下了那怀表,马尔科哼笑一声后转过去,提起自己的手杖走向了走廊之中,他走入了那深处,其后的保镖们都紧跟在其身后,很快便遮掩住了那身穿着高领大衣的马尔科。 维托看着他的背影,笑着低头看着手中那精美的怀表,他翻开了那钟表的表面,在其后的壳子上烙印着一行铭文,“明智之人,将赢得一切” 他看着那铭文一下子笑了出来,冷冷地笑了一声后,维托看着那怀表上的指针展示出的时间扭头看向笼子的方向,“时间到了,休息结束,准备好,去让那白痴开个大眼了吗?” “乐意之至。”马格努斯撕下了手中的最后一块肉排,现在,那大家伙做好了准备。 第三百七十三章 远征之路:第三十三章 狼王与赤红之主 欢呼的声音回荡在贵宾席位的外面,维托说这里没有贵宾席这是错的,这里的确有,任何角斗场都会有这种隐蔽的贵宾席,为那些不愿意在人们目光下暴露的贵客们准备,这些隐秘的角落往往极为不容易引人注意。 这座斗兽场的便更是如此,它的贵宾席处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其窗口开设在无数突出墙面的观众席双层之间的夹缝处,这里的窗口没有突出墙体,而是几乎与墙面完全的嵌平,一点突出部都没有。 这让这里变得非常不容易引人注意,再加上四周不断闪烁的绚烂灯光,更是让阴影将这里完全覆盖,没人发现这里,更没人会注意到其中观看的贵宾们。 等等,我刚刚说了们?好吧,我的错,今晚在这里没有们,只有一个贵宾而已,希尔科,是的,我们神秘但且身份高贵的希尔科先生独占了整个包厢。 绚烂的灯光在外面不断地闪烁着,希尔科从包厢深处的阴影中走出,他绕过了窗口处放着的单人沙发椅,在眺望了窗外的灯光后,希尔科先生便坐上了椅子。 他坐了上去,将手中的乌鸦手杖轻轻地靠在双腿的内侧,他的双手扣在一起摁在那乌鸦的脑袋上,在希尔科的身后,站着两个高大的保镖,这些皮肤苍白且泛灰的护卫,背着手,如高山一般拱卫在希尔科身后。 希尔科看着下方的斗兽场,在那高墙环绕的圆环中支持人抬起头来,他显然只是知道贵宾包厢的位置的,而他也一直在等待那尊敬的贵宾入席。 主持人望向高处,在那特别的隐蔽位置处看见了那隐秘窗口,也看见了坐在那里微微昂起头的希尔科,他点了点头向主持人示意之后,那戴着矮脚绅士帽的主持人便立刻扭过头,环顾着四周的观众席高高地举起了手臂。 “各位先生,女士们!来自所有操蛋领域的朋友们!我很荣幸地向大家宣布!你们即将看见今晚最后的一场角斗!最精彩,也是最血腥的,大斗兽!” 在周围观众席,在灯光之下舞动着胳膊的人群高声欢呼着,他们大声呼喊着渴求着角斗,主持人看着周围的那些观众,旋转着自己的双臂眺望着四周所有的观众席,他也用最大的声音呼喊起来。 “废话不多说了!让我们迎来最后的谢幕狂欢!现在有请今晚的黑马,告诉我,它的名字!”“血腥屠夫!血腥屠夫!血腥屠夫!” 人群高声大喊着,在那欢呼声中马格努斯走出了斗兽场的入口阴影,他从其下走了出来握着拳头环顾着四周的耀眼灯光,在马格努斯的头顶,维托也走上了驯兽师的高台,他站在那高大的显示着影像的巨大落地屏幕前,环顾着四周的一切。 一样是热情的观众,一样是激动的呼喊声,但似乎又有着一些不一样,维托注意到整个斗兽场的空地上一切都被清空了,那里不再有破碎的石头,不再有墙面的废墟瓦砾,也没有尚未干涸的鲜血或者残留的血肉。 那里的一切都被清空了,仿佛是为了迎接某位贵客的到来,某位要从维托正对面的斗兽场入口之中走出来的贵宾。 维托看着那入口上方空荡荡的高台,那里没有驯兽师,真奇怪,维托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但就在维托思考那可能是什么时,他下方的主持人却突然转过头,将耳朵凑向身边的大门,用手背挡着那耳朵侧耳倾听着。 “你们听见了吗?听见它的声音了吗?”主持人略显兴奋地说道,维托微微翘起眉毛,他也侧耳倾听着门内黑暗中的声音,那是某种高大的东西正在走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中混合着上下起伏的装甲声。 “它来了,斗兽场的冠军!它来了!告诉我!它的名字!”主持人撕扯着嗓门呐喊着咆哮,维托看着主持人,立刻又抬起头环顾着头顶四周那震耳欲聋的观众呼喊声,他们,呼喊着那个名字。 那个正从黑暗之中走来的庞然巨物的名字,那个让这一切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而又不安生物的名字。 “狼王!狼王!狼王!” 观众振起胳膊大声呼喊着,他们此起彼伏地呐喊着那个名字,狼王?维托一惊低下头看向了那大门的方向,下方的马格努斯听见了那称号时也猛地皱起眉头,瞪眼看向那接近了大门的沉重脚步声。 在所有的领域,所有的位面与空间中,以狼作为开头头衔的只有两人,月下狼神荷鲁斯,以及,狼王黎曼·鲁斯。 那巨大的狼爪猛地抓握在大门一边,灰色的爪子上布满了毛发,那利爪撕扯着将一直弯曲的腿足踏入了角斗场的灯光之下,那是其上的狼类后足踏在灰尘扑扑的地面上,阴影之中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嘶吼着。 马格努斯抬头看向那阴影,他微微眯眼看见了其中在黑暗之中闪烁着的一双眼睛,那双发光的眼睛进一步地靠前,从阴影之下走了出来,光芒照亮了最先突出阴影的血盆大口前端的森森獠牙,其中的两只牙齿从那嘴皮之下刺了出来。 它走入了角斗场,银灰色的动力甲在周围闪耀的灯光之下,反射着寒冷的光芒,那闪耀的动力甲之上,映衬出了肩甲芬里斯圆环的标志,在那环状之中有着一个咆哮的狼头。 维托瞪大了眼睛,极为惊讶地看着那前面的那野兽,不,那不是野兽!而是太空野狼狼人大连的星际战士! 狼人战士踏入了角斗场,他高高地站起完全的双足,让自己身穿着破碎动力甲的身躯高高地站了起来,他猩红的双眼中,反射着嗜血的凶光。 马格努斯也同样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狼人战士,他已经完全不对劲了,不只是彻底的狼化,让其面孔都几乎化为了一头愤怒的野狼,凶恶的双眼之下,暴露在动力甲外的部分也都布满了鬃毛,其双手双脚上也是狼类的锋利利爪。 不,这都不是最大的不对劲之处,不对劲的是那狼人战士的高大,他,如果还能用他来形容这位战士的话,他的身高已经几乎接近了他基因之父的身高,现在的那战士体格之庞大,几乎快要逼近了马格努斯的身高。 他的身躯之高大,以至于本来的动力甲已经几乎无法装下他,腿部的甲胄因为突破限制而被整块拆掉,手臂无比之长的狼爪手臂从巨大肩甲之下伸出,大臂上完全没有任何甲胄覆盖在那里,只有厚实的鬃毛在微风中飘动。 他扬起了那魁梧的体格,他的大小已经远远超出了那正常星际战士动力甲的容纳极限,胸口躯干部分的动力甲,也已经只能勉强遮挡住其胸口部分,腹部以及腰部全部暴露在外,暴露出那眼中脱毛布满伤疤,以及手术缝合伤口的腹部。 而那绝对不是正常的方式所生长出来的,没有星际战士可以在自然情况下,长到那么大的体格,他被改造了,其插在他后颈上的无数条营养管线,还有脑袋后面连接着的那一堆强行植入大脑皮层的电缆直接证明了这一点。 他魁梧而高大的躯体上布满了手术缝合,以及改造的痕迹,细长的手臂与佝偻的背脊上布满了崩塌之后,又重新强行拼接在一起的痕迹,就好像是一个拙劣的玩偶师,向其中强行塞入了大量填充物后,将其撑爆后又缝合了起来。 一个个永久的伤疤与裂口布满在他的身躯上,有的看起来是在战斗中留下的,另一些则是在血伶人的魔窟中所永远留下的印记,那些地方的毛皮脱落,要么变成了某种古怪的与伤口混合在一起的模样。 他几乎撕裂开来的瞳孔盯着面前的马格努斯,满嘴的獠牙利齿不断地开合着,吐出着一阵阵气体,低沉的嘶吼声在他的喉咙中咆哮着,那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盯着马格努斯,就像一头发现了猎物的恶狼那样。 “现在!让最终的盛宴!开……”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那狼人便已经咆哮着冲了上来,魁梧的野狼踏着双足大步冲过,瞬间将那主持人的全息投影冲散,他高高地跃起,一下子用利爪抓住头顶的投影无人机,将其一下子勾了下来砸在地上。 那无人机瞬间被利爪刺出,爆射出来的电缆残骸喷射着火花,随后一下子被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爆炸开来,狼人伏在地上,抬起了那几乎只剩下疯狂的眼睛盯向马格努斯。 它的鼻腔朝着马格努斯嗅了嗅,随后整张狼化的脸颊瞬间暴怒起来,青筋与血管高高地隆起,最终的森森獠牙也从嘴皮之下暴露出来,那牙齿微微开启,从其下说出了一句几乎与狼嚎无疑的模糊人话,只能听清其中几个含糊不清的词藻,才能勉强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叛徒!以狼王之名!诛杀叛乱者!”他愤怒地嘶吼着扑向了马格努斯,后者惊讶地看着那速度快如闪电般扑上来的狼人,连忙举起拳头着架格挡。 狼人一跃而起,扑咬在马格努斯的手臂上,他的满嘴利齿瞬间咬入马格努斯的手背,那厚实的红色鬃毛与粗糙皮肤,在狼牙的面前毫无意义,瞬间便被洞穿咬入,鲜血从牙齿的边缘喷射出来。 马格努斯大吼一声,抡起拳头向上方砸向狼人的脑袋,但后者却突然松开嘴后足一蹬,一跃而起从马格努斯的头顶跃了过去,当狼人落在马格努斯身后时,立刻便挥舞起爪子在其后腿上瞬间撕裂出了一道巨大的鲜血伤口。 马格努斯猛地转身,一拳扬起打向狼人的面孔,但后者却以更快的速度举起爪子,一下子便接住了马格努斯的拳头,他将那拳头控制在空中,满嘴在刚刚撕咬中沾黏在牙齿上的鲜血,一点点地滴入了那口腔之中。 狼人的舌头舔着那血迹,随后瞬间抬起愤怒的眼睛,那之中只剩下了纯粹的暴怒,“叛徒之首!普罗斯佩罗之主!你!将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以帝皇与狼王之名!我将撕碎你!” 狼人用扭曲的语言咆哮着,在那非人的怒吼中猛地甩开马格努斯的拳头,接着便发起了疾风骤雨的攻击,他的速度之快,不断挥舞着的利爪如闪电一般舞动着,马格努斯连连后退,不断地躲闪着那致命的利爪。 而站在高台上的维托也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狼人战士,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快速移动,他皱着眉头追着那几乎无法捕捉到身影的狼人。 “他认出马格努斯了?那狼人是谁?”莉莉丝走上高台,站在维托身边双手抱怀问道,后者则皱着眉头,眼睛追看着那狼人残影之中暴露出的动力甲型号,虽然他的速度很快,盔甲也已经残缺不全,但维托依旧可以一眼认出来。 “MK-4型动力甲,绝对没错,那是狼人大连的星际战士。”维托说着,眼看着那狼人快速地扑向马格努斯,挥舞而起的爪子险些撕开了马格努斯的喉咙,他只是废除勉强地躲了过去而已。 莉莉丝微微翘起一只眼睛的眉毛,她微微撇头看向维托被照亮的侧脸,“普罗斯佩罗上奉命冲进传送门的那批狼人?但那是一万年前的事了,他既然还能认出马格努斯,难道我的伪装出问题了?” 看起来,莉莉丝的关注重点是后一个,自己的伪装术怎么会出问题?这简直对魅魔而言是奇耻大辱!尤其是对她,她可是魅魔女王! 但维托却只是瞟了她一眼,显然维托的关注点不在莉莉丝的法术精湛度上,他侧身看着那快速攻击的狼人,那愤怒的野狼将千万年来承受的痛苦,在意识到面前的赤红之主身份时,便将所多年以来承受的全部痛苦与愤怒,化为复仇的利爪撕向那叛徒之首。 古老的仇恨被唤醒,延续万年的战火重新在这网道的深处重燃,狼人早已被黑暗网道所吞噬的灵魂,也在此刻重新华为了怒火,他不断发起迅猛攻势,打得马格努斯节节败退。 那野兽就不再是之前那些无脑的,只有原始野性的野兽了,它是一个战士,一个由千百万年老兵的经验所化为的智慧野兽,他将野兽的狂暴与星际战士的战争技艺,几乎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在这座斗兽场之中成为冠军了,在这里的所有野兽,仅仅只是一群只懂得蛮力与兽性的动物而已,而在马格努斯面前的这狼人,却完全不是如此,那是一把利刃,一把帝皇打造出来,又经过了血伶人扭曲改造与疯狂之后的可怖兵器。 维托皱起眉头,看着那不断撕咬着马格努斯的狼人,他的口中不断吞噬下鲜血,而每一次的吞血都让他更加愤怒,那暴起青筋的眼睛中,只剩下了完全的怒火,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他被愤怒所吞噬,被万年来对叛徒的所完全吞没。 “和你的伪装术无关,他是从血液中认出马格努斯的。”维托盯着那狂暴的狼人,满怀惊讶地说道,而这却让身后的莉莉丝感到了诧异,她看了眼维托,又看向了下面的疯狂进攻的狼人。 “血?什么意思?”“狼人大连当年就已经极度狼化了,我听说他们当时在普罗斯佩罗上吞噬,撕碎与吃下了不少千疮之子战士的身体,就像太空野狼现在狼化的那些战士一样,被纯粹的狼性吞噬。”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危险的传说,但现在看起来是真的,他当年吃下了千子的血肉,在千百万年的岁月中记下了他们血液的味道,而马格努斯,作为他们的基因之父,血液是一样的,他从一样的血液中认出了马格努斯。” 维托看着疯狂的狼人,他抬起头环顾着观众席的方向,寻找着希尔科的影子,维托的面孔上充满了愤怒,那熊熊怒火在他的眼睛之中燃烧着。 莉莉丝看得出来维托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你认识那个战士对吗?你知道他是谁?” “不,谢天谢地,他现在的样子我认不出来,我也不想认出来,那只会让我……帝皇在上。”维托恼怒地握紧了拳头,那怒火让他的掌心之中跳动起了电光。 莉莉丝知道他在生气什么,维托认识狼人大连的战士们,他认识大远征期间黎曼鲁斯身边的近卫侍从们,以及其他所有原体身边的亲近战士们,他熟悉他们,认识他们,和他们都是朋友。 而现在,维托所看见的就是一个被黑暗灵族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抓住,在千万年的折磨与改造后,变成了一台纯粹杀戮机器的老朋友,在这不见天日的网道中,为了这些操蛋的折磨狂在角斗场中厮杀了一万年。 这就是希尔科说给自己的惊喜,他口中的那头“野兽” 远离帝国,远离自己的战团和兄弟们,这对任何星际战士而言都是最为可怕的折磨与痛苦,他被遗忘,掩埋与藏匿在这黑暗之地,在网道之中变成了一头野兽。 谢天谢地,维托认不出这战士是谁,不然他很可能会被彻底气炸,然后瞬间发作用金色闪电把整个角斗场炸上天! 但维托不能这么做,他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找到那船长,带着帝皇幻梦号与雷娜他们离开的,将大远征的火种带回帝国,所以他不能发作,他必须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但现在,维托非常想找到希尔科,然后莉莉丝把他的灵魂扔进色孽领域里,能怎么折磨,就往死里折磨! 但现在维托找不到希尔科,他找不到那该死的灵族杂种,所以维托只能重新看回角斗场,而当他看回去时,马格努斯则正在被疯狂的狼人战士一顿不要命的猛攻。 独眼巨人不断地格挡反击,他打中了那狼人战士,沉重有力的拳头轰击在狼人的手臂,躯干以及脸上,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那眼中只剩下兽性,以及彻底疯狂的战士。 他的人性已经在万年的痛苦之中消失,现存下来的这副躯壳之中,所留存下的唯一,便只有对叛徒的怒火以及憎恨而已 那燃烧着他的身体与灵魂,让他完全忽略了疼痛,眼中只有着面前的叛徒之首,就仿佛是自己所有死去兄弟的怒火,都在这一刻汇聚于他身上似的,他疯狂地进攻着,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或者不如说,他本就是在一心求死。 狼人战士嚎叫着发起进攻,他的利爪不断地挥舞着,他那近乎于撕裂了的瞳孔上,不断地崩塌重组,就好像其灵魂也在不断地碎裂后又拼凑在一起似的,就如他的身体一样,在那难以用任何凡间话语形容的无限痛苦中,狼人的一只爪子撕开了马格努斯胸口的一条伤口,鲜血从独眼巨人的身体上涌动出来。 狼人战士咧开满嘴的獠牙,看着那马格努斯身上的伤口,他的内心中出现了一阵喜悦,仿佛将那无限的苦痛所短暂的驱逐了,但就在那喜悦在心中浮现的第一刻,他脖子后面的营养管中便瞬间打入了一条紫色的刺激素,那液体注入了狼人战士的血管中,瞬间沿着脖子的血液冲入大脑。 一阵撕裂的剧痛感瞬间冲散了那喜悦之情,无限的痛苦刺激着他的大脑,轰炸着大脑皮层的每一条神经元,最终愤怒取代了喜悦,对叛徒鲜血的渴望瞬间占据了一切,狼人战士的眼睛上瞬间充血,接着大步冲向马格努斯,而后者则看见了快步杀来的狼人战士后打出了一拳。 “屠夫之钉。”维托低声说道,他现在彻底意识到那注入野狼战士头部的东西是什么了,那些科摩罗魔窟之中的血伶人,将曾经摧毁了安格隆,以及他子嗣的可怕造物也施加到了太空野狼战士的身上。 那也许是人类发明过的,最可怕的折磨工具,仿佛化为了血伶人可怕改造上的王冠,一件最为扭曲的痛苦之冠。 被屠夫之钉折磨着的狼人朝着那拳头冲去,他嘶声咆哮着,在即将被铁拳击中的前一刻,瞬间向一侧下滑躲过,他从马格努斯的身旁一个滑铲冲了过去,在经过其后腿时嘶吼着全力挥出一抓,直接在马格努斯的右小腿上瞬间撕出了一条深可见骨的抓痕。 马格努斯惨叫一声后单膝跪在了地上,他摁着自己的膝盖歪头看了眼身后滑出好一段距离后,撑着爪子从地上佝偻着站起来的狼人战士,他在斗兽场的高墙边重新站了起来,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与利爪,已经准备好了发起最后的进攻。 马格努斯也知道,这场战斗的最终时刻已经到了,他跪在地上随即抬起头望向一边高处的维托,后者站在那里看着狼人战士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向马格努斯点了点头。 马格努斯看得懂他眼神中的意思,这名战士已经被古老的职责束缚了太久,在痛苦之中被那责任束缚着无法死去,而现在,该让他解脱了。 独眼巨人缓缓跪在地上转过身,他依旧单膝跪在地上,面对着那前方的狼人战士,后者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暴露出自己的后颈似乎已经接受了死期的马格努斯,亲手诛杀叛徒之首的兴奋感瞬间冲上脑海,在那黑暗灵族的激素混合作用下,让他的狼性彻底吞没了一切理智。 这早已不能算为人的痛苦战士,猛地蹬腿冲向了马格努斯,他张开那血盆大口,其中飞溅出来的唾液随着舞动着的舌头而在空中甩动,利爪在灯光之下闪烁着阴冷的寒光,马格努斯抬头看着那冲来的狼人。 他看着他肩上的太空野狼标志,眼前突然闪过了普罗斯佩罗的景象,闪过了当时最终一战时,他与黎曼鲁斯当时交锋的景象,他记得,当时黎曼鲁斯也是这样,被自己的灵能打翻在地上的。 马格努斯看着冲来的狼人战士,一瞬间那当年的画面闪过眼前,仿佛一道不自觉的本能闪电从他的身上闪过,马格努斯动了起来,他的身体远比那大脑的反应更快地动了起来。 马格努斯猛地从地上一蹬站了起来,他忍受着右腿上的伤口撕裂伤,猛地仰起头用自己的脑袋重重地撞击在刚好冲上来,准备咬向自己后颈的狼人战士,独眼巨人的脑袋猛地如炮弹般撞在了他的脸上。 狼人战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而瞬间打得向后退却了好几步,他的狼首扬了起来,身体也在这一瞬间而失去了平衡,而马格努斯要抓的就是这一瞬间。 趁着狼人战士立足未稳,马格努斯大吼着冲了上去,他踏着被撕裂出伤口的右腿,在那鲜血因为踏步而撕裂的更大的口子中喷出的同时,马格努斯一下子撞击在了狼人的身上。 他一下子将狼人战士顶了起来,随后一把抓住狼人的身体,将其高高地顺势举向空中后,再猛地将其砸向自己抬起来的右腿膝盖。 马格努斯抓住狼人战士的身体,将其的后脊椎重重地撞击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那结实的膝盖与狼人体格变大后,而失去动力甲保护的脊椎互相撞击在一起,瞬间的一刹那间,马格努斯便从腿部的骨传导效应中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但那却不是马格努斯的骨头,而是他面前那狼人战士的,他的脊椎骨被这一个断背摔瞬间击断,狼人惨叫着朝空中嚎叫,而马格努斯则将其猛地仰面砸在了地上,就如当年,一模一样,只不过,当年自己才是那个被断背,然后狠狠砸在地上的哪一个。 狼人战士摔在地上,他断裂的脊椎朝下砸在地上,身体瞬间因为冲击力而扬了起来,随后一下子又落回了地上,狼人战士在地上痛苦地哀号着,但其眼中却依旧是满腔的怒火,他愤怒地盯着面前的马格努斯。 “叛徒!以帝皇与狼王的名义!我的兄弟们会杀了你!终有一天!你将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狼人嚎叫着,试图挥舞起爪子攻向马格努斯,但他的脊椎却断掉了,所以根本无法挥舞起那已经失去神经感应的手臂,他只能躺在地上,用依旧可以控制着的头部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朝那叛徒之首咆哮着。 周围的观众依旧欢呼着,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场交谈的意义,这对他们也不重要,黑暗灵族的疯狂只想让他们看见最精彩的战斗而已,那万年前的谈话,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一阵毫无不重要的噪音而已,就如他们自己呼喊着的那些声音一样。 他们相信,马格努斯已经赢了,随即振臂欢呼起来,但在那欢呼雀跃,赞美者自己胜利的欢呼声中,马格努斯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感,他没有任何因为战斗胜利,而在内心感到的快乐。 相反,马格努斯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看着地上愤怒战士,眼中尽是怜悯,哀伤与……自我责备之情。 独眼巨人仰起头,看着头顶闪烁的灯光长叹了一口气,他望着那闪耀的光芒,就仿佛望着那网道的彼端,那闪耀的黄金王座方向。 “也许,终有一天,我会为我的过失与错误付出代价的,兄弟们……还有……”他的话没说完,马格努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后,埋下头看着眼前的狼人战士举起了自己的双拳,他将那拳头握在一起,随后猛地砸了下去。 “全知之父!听我咆哮!”狼人战士看着那落下的拳头,似乎一霎那间,血伶人在他脑海中之中留下的疯狂,以及阴霾全部都消散了,在那最后的一瞬间,他重新变回了那个骄傲的太空野狼战士,以最后的咆哮呼喊着他的忠诚,他仰望着头顶的闪耀灯光,奔赴了那早已迟到了万年的英灵殿大门。 拳头落下,鲜血喷溅,希尔科猛地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他暴起眉头走到窗前,俯瞰着下方的马格努斯,希尔科的手指重重地扣在乌鸦手杖上,但随后却又突然松开了。 他微笑着看着下方的马格努斯,似乎自己头牌战兽的死亡,并没有让他火冒三丈似的,他将手摁在手杖上,嘴角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很好,康斯坦丁先生,看起来,你的确给我带来了……不少的惊喜。” 他说着,身穿着西装大衣的灵族转身走入了包厢的深处,他摁着手杖在清脆的敲击声中消失于斗兽场撒入其中的光芒之下,“现在,我们还有一笔生意要谈。” 在包厢的外面,希尔科要去谈生意的那个人,维托站在那高台处,他身上穿着的黑色风衣随风摇摆,就好像附和着周围更加热烈,并走向了最高潮的欢呼似的。 维托看着在灯光之下,那终于从那延续了万年的战争中得以解脱的战士,在这一刻从他,他终于可以前往英灵殿,去与他的所有战死兄弟们,在那里重逢,共同饮酒欢呼,在黄金王座之上帝皇全知之眼的凝视下,重生于荣耀之中。 维托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歪着头,心中都是难以述说的伤感,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很多东西,而同样能感应到他内心之中伤感之情的莉莉丝,则将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臂上。 维托看着莉莉悲伤地笑了笑,随后他看向马格努斯站了起来,但维托那满是伤感的眼睛中却突然闪过了惊讶的神色,因为他看见了马格努斯那只独眼,那与自己一样,充满了悲伤以及……忏悔的眼睛。 于观众歇斯底里的赞美声中,在那宣布着自己胜利消息的呐喊声中,马格努斯则只是转身,走入了那黑暗的大门之中,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但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在那黑暗之中,与帝皇幻梦号一样古老的火苗重新燃烧了起来,那,其名为救赎与希望的火焰重新点燃。 第三百七十四章 远征之路:第三十四章 新生意 高大的雕像耸立在墙角一侧,那是一只咆哮着的高大野兽被灵族猎人猎杀的一幕,魁梧而强壮的巨龙被击倒在地,踩在它背上的灵族猎手高高举起长矛,一矛刺穿了它的后颈,将其死死地踩在地上。 挣扎的巨龙在地上垂死地反抗着,但却似乎完全无法战胜那猎手,灵族猎人强大而高傲,他扬起自己英俊的面孔,就如神明一般站在那龙背上,手持俯瞰着众生。 他也同时俯瞰着在雕像前驻足观看他与巨龙的行人,比如现在,这里就有着一个行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双手揣在兜里看着面前高大的雕像。 男人站在那儿,仔细地打量着那身穿着猎手服饰,身后飘舞起长袍的灵族猎人,那起舞的长袍漂浮于他身后,整块斗篷都是用巨大的岩石所整体雕刻出来的,每一寸褶皱,每一寸随风的起伏都精细无比,令人惊叹。 他仰望着那英俊的面孔,与那双没有瞳孔的石膏眼睛互相对视,雕像俯瞰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存在的时间比这座角斗场,也许都更加古老的男人。 “索尔·康斯坦丁先生,你的报酬。”从大厅的一角,凯尔加特从侧门后走了进来,他沿着高耸的金属穹顶与高墙之间的甲板地面走来,脚步踏在金属地面上,回荡着一阵阵沉闷的脚步回响声。 那声音回荡在整个偌大的金属大厅中,在这寂静无人,只有他们二人的偌大空间中不断通过回声加强,所以就算只是低语了一声,站在雕像前的维托也能听见,更别说凯尔加特的声音本来就不小。 他双手揣在兜里,微微转身看向了走来的凯尔加特,“汇款还挺快的,你们早就准备好了吗?”“差不多吧,有耐心的人总是少数的,尤其是在网道里就更少了。” 凯尔加特说着走过了宽大的大厅,径直来到了维托面前,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条金色的卡条递给维托,后者笑着接过了那卡片,在手中自顾自地掂量了一下后,露出了逗乐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们这儿会用钱袋子装的,我还是更喜欢实实在在的报酬,能掂在手中,直接感受到其中金币的重力的那种。” “那样你就根本拿不动了,你今晚的酬金装进袋子里,有你一整个人这么大,你都带得走吗?而且,那么高调,在这儿?” 维托轻声哼笑了一阵,随后将金色卡片揣入了怀里,“的确,在这儿被抢劫和中枪的概率,比我出门摔一跤的概率还高,所以好吧,兑现卡片也还不错。” 凯尔加特看着那消失在他衣领口的卡片微微点头,他扭头环顾着四周,环顾着这空无一人的偌大中庭大厅,“拿着这卡,去科摩罗黑心阴谋团金库兑换现金。” “嚯嚯嚯,我还不知道维克特有银行业务呢。”维托打趣地笑着,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面前四处张望,似乎在小心地观察些什么,并且随时准备离开的凯尔加特。 “你看起来很紧张,该不会是维克特的那儿的兑换手续很复杂吧?需要我提前准备一大堆证明,还有填更多的手续,直到把你彻底烦疯,而你还能继续坚持下去后才能拿到钱的那种?就和帝国的银行一样?” 维托微笑着,毫不客气地吐槽着帝国的存款机制,他还记得上次自己需要钱,好像是在某颗巢都星球上临时需要收买一群帮派的时候,而他身上刚好没带上足够多的钱,也没办法临时去当地的行星政府,以审判官的名义要钱。 所以就只能就近去帝国银行取款了,而那次的经历,维托几次差点直接把枪拔出来,一枪崩了那接待员,然后直接抢劫银行拿钱。 但凯尔加特似乎没有听明白维托的笑话,或者说,他听懂了但现在不在乎,他把注意力都用在了观察四周的一切上,仔仔细细地监视着四周这空荡荡,一片寂静的大厅。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但凯尔加特却似乎更加紧张了一些,他那眼神就好像是个在科摩罗阴暗街道中完成交易似的,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好像随时都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大群帮派成员,抄着枪把他和维托打成马蜂窝,然后把钱抢走似的。 “你在担心什么?今晚的约会迟到了?”维托打趣地笑着,双手抱怀站在凯尔加特的面前,后者则皱着眉头,微微撇头警告地看向面前夸夸其谈,毫无紧迫感的维托。 “你是真不知道原因?还是在逗我?”“真不知道,介意告诉我吗?”维托笑着耸了耸肩,看起来相当不正经似的,凯尔加特看着他微微翘起眉毛,随后在又一次扫视四周后,小声地开口嘀咕起来。 “你弄死了希尔科先生最得意的战兽,还从他手上赢走了今晚,他下了大本钱的酬金,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立刻拿着那笔钱赶紧离开,有多快就赶紧跑多快,然后离开网道,去实体宇宙找个角落躲上一阵子。” 维托看着面前紧张的凯尔加特,一脸微笑地将双手揣入衣兜里,“有这么吓人吗?你的话看起来,就像我得罪了维克特一样。” “相信我,那几乎差不多,从没人可以得罪了希尔科后活着离开,就算是和他们只是碰巧站在一起的人,都一样,希尔科会把他们一起打成筛子!” 凯尔加特压低声音,无比紧张地盯着四周说道,他看起来已经想逃逃走了,而且是迫不及待地,维托看着他笑了一声后微微耸肩,随后转过身揣着衣兜走向了大厅另一侧的开启拱门方向。 “那么我就不给你引来麻烦了,祝你今晚愉快,下次见。”“我宁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康斯坦丁先生。” 凯尔加特低声说着,在盯了一眼维托走开的背影后,便连忙转身四处环顾着快步走向了大厅的出口,一拐后就消失在了那地方,离开了这危险的是非之地。 维托嘴角无声地笑着,揣着兜从大厅的宽大甲板上走了过去,从一旁刷着数字的拱门下走过后,来到了就在大厅一旁的巨大停机甲板中,他朝在这里等候多时,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莉莉丝昂了下头。 坐在一旁不知道是那些访客托运行李上的莉莉丝,双手一撑从上面跳了下来,她单手叉腰站在马格努斯的笼子边,看着潇洒走来的维托,“所以,下一步我们怎么做?那船长连影都没见着。” “顺其自然。”维托说着从莉莉丝身旁走过时,手掌轻轻举起在她的脸上剐蹭了一下,后者笑了笑后耸了耸肩,把脑袋挂在肩上撇头看向身后地走到笼子边的维托。 “那我们现在去顺哪儿去?找个地方喝一杯?”“未尝不可,我猜,在等待时给自己找点乐子,也不是什么坏主意。” 维托笑着走到了托运着马格努斯所坐着的巨大笼子的,黑暗灵族浮空运输拖车边,他的手指在那拖车侧面的显示屏幕上点击了两下,随着清脆的滴答声,那浮空车两侧的指示灯都亮了起来,随即便从地上悬浮了起来。 它拖着背上沉重的铁笼,还有其中的独眼巨人悬浮在了维托一旁,后者又在屏幕上快速地点击了些什么后,便微微摆手示意跟上后,走向了远处停靠在停机跑道上的掠夺者速攻艇。 莉莉丝微微耸肩后,便跨着腰上一甩一甩的鞭子跟在他身后,一样跟随在维托身后的还有那辆浮空车,它无声地缓慢行驶在维托的后面,驮运着其背上的马格努斯驶向了不远处的速攻艇。 那开启着的速攻艇船舱似乎并不远,那垂放下来的登陆甲板看起来两三步就可以走到,马格努斯却似乎感觉那里离得很远,就仿佛是在天边一样。 这倒不是因为那船的物理距离发生了变化,而是这里的气氛,这里一片死寂且让人不安的气氛,笼罩在周围让那通向舱门的路途变得漫长,而又令人感到后背发凉。 “维托,这里的情况不对劲,一点都不对劲。”马格努斯坐在笼子里,微微侧身凑近维托的方向小声嘀咕着,行走在他一边停机甲板上的维托也用眼睛扫视着四周。 “我知道。”他轻声说道,双手揣在兜里从两侧客用停机库的跑道上走过,在两侧的甲板上停满了各种各样,或是低调简朴,或者花里胡哨的各种私人飞船,你从那些船的外观上就可以一眼看出其的贫富与地位差别。 但那些船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它们的主人不见踪影,连地勤人员都一个不留地消失了,整个机场内一片死寂,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 维托从怀里摸出了那新得到的金色怀表,他翻开表盖看着其中的指针,和他预想的一样,情况不对劲。 “天要亮了,今晚的角斗也该结束了,所以我猜如果不是这里的早饭很好吃,或者有别的活动的话,这里应该全都是准备离开的客人才对。” 维托可不觉得,这鬼地方除了斗兽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吸引访客们留下来的东西,所以是的,这里的情况很不自然,不对劲。 “那我们怎么办?继续走?”马格努斯轻声问道,他一边甲板上走动着的维托则依旧镇定自若,他将手揣在衣兜里,面色平静且从容地行走在两侧的飞船之间。 “看看情况再说,先去速攻艇那边,希望我是杞人忧天吧。”维托说着跨出了一大步,他走向了那已经近在咫尺的穿梭机,那落下的登陆甲板两侧的起降液压杆几乎已经触手可及。 但就在维托即将触碰到那大门的边界时,突然两个身影从登陆甲板的后面走了出来,他们之前一直隐藏在那宽大的下垂大门后,而现在则走了出来,挡在了那大门前。 维托走出几步后便停了下来,他身边的浮空车也驮着马格努斯停下了脚步,维托站在跑道上手揣在风衣的衣兜里,看着那两个高大的拦路壮汉,他们的腰上挂着手枪与狼牙棒,脸上戴着插着管道的呼吸面具冷冷地看着自己。 “看起来,咱们有麻烦了。”莉莉丝说着,侧身看向一旁从左边停靠飞船之间走出来的更多壮汉,他们身材都一样的高大,穿着一样的马甲与衬衫长裤,脸上也全部戴着呼吸面罩,从那紧挨着彼此停靠着的飞船间走出。 莉莉丝看着那一个个从角落中出现的人,他们从飞船的着陆架后缓缓走出,很快地就全部踏上跑道的边缘,在一侧站成了一片墙壁。 维托则看了眼右边,那里也走出了好些人,他也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在那一片死寂的环境中,任何的脚步声都显得是那么醒目而又易于发现。 所以,维托的耳朵一下子就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混合在脚步声中,作为绝对主调存在的长杖撞击声,那手掌的尖锐末端一次次地伴随着脚步声碰撞在地上,支撑着那持握着他的人出现在维托的身后。 “希尔科先生,我知道我们还会再见上一面,但是,在这儿不如去酒吧里喝一杯如何?”维托笑着转过身去,他的风衣衣摆从大腿的后侧甩过,让他得以看见那站在身后跑道上的希尔科。 他双手摁着手杖,一样穿着那身堪称华美的定制礼服站在跑道上,但更加令人注意到的是,他身后那一整排的高大护从,他们健硕的身躯如阿斯塔特那般拱卫在他的身后,而且每一人都带着武器。 “康斯坦丁先生,何必急着走呢?我还没有祝贺你,在今晚取得的胜利以及酬金。”希尔科微微抬起那略显消瘦的脸,用那漆黑的眼睛看着前面的维托,后者则笑着完全转了过来,环顾着四周的护卫们。 “谢谢,但你带上这么多人来祝贺我,是不是有点过于高看我了?我还没准备开庆功宴会。”维托看向前面的那男人,两人的眼睛隔空对视着,盯着彼此的眼睛不放。 希尔科轻笑了一阵子,手指轻轻地抚动着手指乌鸦权杖末端的鸟喙,那尖锐的,宛如尖刀一般的鸟喙部分,“应该的,你手中的那笔酬金中,也有不少我下注的部分,再加上你杀了我的野兽,所以我想我是需要隆重一点来见你才行啊。” “那你,想拿回去吗?”维托笑着从怀里取出了那卡片,他在手指上转动着那东西,看起来除了引诱希尔科之外,嘲讽的意味也不少。 站在跑道上的人冷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甲板的四周,在回声之中变得很大很大,同样被成倍扩大的,还有他的话语。 “你看起来相当自信啊,康斯坦丁先生,你是否有注意到,在你周围有不少可以帮我把那东西拿回来的人呢?”希尔科说道,他身后的护卫们都摁住了腰上的武器,在维托的四周,也响起了一阵枪栓上膛的声音。 维托没有慌乱,继续镇定自若地与希尔科对视着,“哦?是吗?你瞧希尔科先生,你也许还不了解我,但,这样的场面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维托说着,几乎瞬间从衣兜中掏出了一把枪,他看起来早就预先把那手枪藏在宽大的风衣衣兜里了,一下子便将其瞬间掏出,拔出的瞬间也完成了子弹上膛后指向了前面的希尔科。 那枪口一下子对准了希尔科的眉心,他身后的护卫们全部拔出了枪指向维托,而在周围的其他护从方向也响起了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他们都拔出武器,从四面八方瞄准了站在中央跑道上的维托。 而在维托拔出枪的同时,他身边的银发美人也猛地掀起两侧的衣裙,手伸入腰后拔出了盖在套后相交枪套中的两把手枪,举起双枪后靠在了维托的后背上,她微笑着说着枪口瞄准着维托身后登陆甲板前的两个护卫。 莉莉丝瞄准着他们,枪口也顺着眼睛扫过两侧跑道边的护卫们,她与维托用三把枪指着他们,而在周围,则有好几十把枪指着他们,枪口对枪口,似乎一瞬间,那黑洞洞的枪口中就会跳跃出火光。 在这电光火石的危险时刻,希尔科依旧看着维托的眼睛,他冷笑一声双手依旧摁在面前的乌鸦手杖上,“两个人,三把枪对付十几个人,几十把枪,康斯坦丁先生,这是否过于大胆了?” 维托冷笑着,将手中的枪指着希尔科的脑袋,“你们的枪能打响,我们的枪也能打响,所以今晚在这儿的确会死不少人,希尔科先生,而我可以保证,第一个爆掉的脑袋,会是我大宝的。” 维托说着,手指轻轻地叩在了扳机上,而他的另一只揣在兜里的手也掏了出来,他手中握着那铁笼的遥控器,维托不假思索地按下了按钮,随着那红色按钮注入长柄遥控器的表面,维托身后的铁笼门也瞬间全部解锁打开。 转动着的电子锁接二连三地响起反应声,在那嘀嗒声后马格努斯一下子撞开了笼门,从那拖车上跳了下来站在维托与莉莉丝身后,魁梧的红色巨人高高地隆起自己的身躯,将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地面上。 马格努斯站起身后朝空中咆哮,震耳欲聋的吼声回荡在整个甲板内,原体本就响亮的咆哮声在周围的墙壁回声效应下变得更加响亮,站在四周的护卫们纷纷在那吼叫声中被震撼地向后退了几步,但他们依旧没有放下枪。 马格努斯的怒吼声吹动着维托身上的大衣,他的头发随着那风衣向前舞动,黑色的发丝从其眼睛两侧飞舞起来,但那双眼睛却依旧盯着手枪指向的方向,盯着希尔科的眼睛。 “再加上我身后这个大家伙,所以希尔科先生,今晚得死多少人?” 希尔科看着维托轻哼了一声,他微微抬起头,用那漆黑的眼睛盯着维托的双眼,“所以,我猜你不会愿意把那卡片给我对吗?” “显而易见,除非你自己过来拿,前提是,你的眼睛不会从脑袋上飞出去。”维托冷笑着摁着扳机,话语中丝毫没有害怕与退让的意思。 希尔科也冷笑了起来,他杵着那手杖突然缓步走了过来,维托的枪口指着他的脑袋,但后者却似乎也和自己一样毫无畏惧,“那么,我们就换一个解决方法吧,你拿走了我的酬金,杀了我的野兽,这的确让我损失不少,但,就像我说的,我们是文明人,没必要让这里被弄脏。” 希尔科说着,举起了一只手,他指了下维托又指了下维托身后的马格努斯,“所以,我提议就用那金色卡片中的酬金,来作为我给你的第一笔报酬吧,康斯坦丁先生,从现在开始,我会给你更多的报酬。” “代价是什么呢?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慷慨。”维托笑着说,手中的枪没有因为那花言巧语而放下,但希尔科还是朝他露出了一脸微笑着,手杖叩击在地面上,一步步地独自一人走来,从容而镇定地独自赴会。 “很简单,干你的和那野兽最擅长的事,你将在我的手下继续参与角斗,我将雇佣你,投资你,让你和那独眼巨人成为网道之中新的新星。” “而当然的,你们也会为我带来不少的回报,但我也会慷慨地将其中相当一部分回馈给你,七三分成如何?” “五五分成。”维托继续笑着说,非常直接地开始了砍价,希尔科一下子笑了出来,他摁着手杖微微摇头苦笑着走来。 “我会承担你的全部日常花销,那野兽的食物,训练以及装备,所以,六四分成,这是我能让步的极限了。” 希尔科走到了维托面前,几乎让那枪口顶住了自己的脑袋,但他的眼睛却越过了那竖在双目中间的枪管,看着其后维托的眼睛,他伸出了一只手,“所以,成交吗?” 维托看着那手,随后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希尔科,他盯着他,手指一点点地按压下扳机,在周围看见那动作的护卫们全部将枪口指向了维托,而在他身后的莉莉丝,也抄起双枪瞄准了两侧的护卫,马格努斯侧踏步上前,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希尔科也可以看见那按压下扳机的手指,但他却非常从容且镇定地继续站在那儿,漆黑的眼睛盯着维托的眼睛,两人互相对视着彼此,一言不发地对视着。 维托的手指继续压下扳机,似乎马上就要击发那撞针打出子弹了,但就在这电光火石,即将爆发火并的一刹那间,维托突然松开了手指将枪放下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的希尔科笑着,后者也微笑着与维托看着彼此,片刻后维托将枪插入了腰间的枪套,随后便伸手握住了希尔科的手,“成交。” “很好,康斯坦丁先生,现在开始,我们是朋友了。”希尔科笑着说,与他握着手的维托也微笑着看着他,周围的护卫们都放下了枪,莉莉丝也缓缓地将枪口放了下来,诧异地撇头看向维托的侧脸。 她不知道,维托又在玩什么复杂的把戏了,去给希尔科这个怪胎打工?他认真的?但莉莉丝身后的维托则从嘴角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容,一丝被伪装成友善的冷笑。 “那既然如此,我的朋友,你的真名,又是什么呢?”维托笑着说,与面前的消瘦男人握着手轻轻摆动,希尔科冷冷一笑,随后甩起头看着面前维托的眼睛。 “斯图林,海盗掠夺者战帮的老板,以及科摩罗的执政官之一,我相信,你听过我的名字对吗?” “对,听说过,我,早就想和你见一面了,我的朋友。”维托嘴角的笑容变了,变成了他一个猎人看着猎物走入陷阱的笑容。 第三百七十五章 远征之路:第三十五章 黑色堡垒 长船的船底底板从光芒之上划过,那仿佛是海水一般的光幕从船首的位置被冲破劈为两半,万千的光粒从银灰色的船身两侧呼啸着滚过,那些光芒的尘埃滚滚向后,从一侧延伸出去的平放于光波上的宽大光帆表面吹过。 那银色的光幕通过固定长杆从船体两侧徐徐展开,就仿佛古代泰拉上,航行于大海之中的古老帆船那样在光芒中,闪烁着光芒后释放出推动力让船体滑过星海。 船舷边不断地涌动着闪耀的光粒,那些蓝色的细小光芒从船体两侧翻腾着向后涌动,就像是浪花那样翻涌着,但那光芒的浪涛却不会弄湿甲板,也不会弄湿那伸向他们的纤细的手掌,那如瓷器一般精致的手伸出船舷,从那一片光芒的浪花中拂过。 无形,无影也无温度的光芒海浪,从手指之间涌过,拍打在那手掌上,轻轻地融入那白皙的皮肤之中,接着又从其手背处跳动出来,向着船体的后方坠入蓝色的波涛中,随即向着遥远的后方翻滚而去。 莉莉丝看着那在光芒之中的手掌,她轻轻地活动着那纤细的手指,随着她妙曼的步伐而让手掌从光芒海浪中轻轻穿过,莉莉丝从甲板的侧面走过,身体也贴靠在那银色的船舷上。 她的整个手臂都伸出了船体,让那翻滚的浪涛从其手臂上下涌过,她享受着微风吹拂在她的脸上,让其银色的秀发随着风而起舞的感觉,莉莉丝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那微风中的空气后,又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吐出。 她愉快地轻哼了一声,随后抬起眼睛看着那已经靠近到面前的上层舰桥阶梯,莉莉丝将手掌向前拂过浪花,轻轻地收了回来,随后便踮起脚尖身体轻轻地旋转后,来到了那阶梯的面前,她随即踏了上去,扶着一旁向上的扶手走上了舰桥。 站在舰桥上的维托瞟了走上来的莉莉丝一眼,他掌着船舵,站在那舰桥的中央靠前位置,在那正前方的木制围栏后握着巨大的船舵,操作着这条航行于网道星海中的长船。 莉莉丝踮起脚尖,跳上了最后一级阶梯,她背着手选转了一圈后抬头仰望着舰桥下面,在甲板中央高高耸立起来的巨大船帆,那光帆在桅杆上高高地耸立着,随着吹过船体的星尘之光而闪烁着光芒。 “怎么样,有种怀旧的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莉莉丝笑着旋转着,来到了维托身边,她踮起的脚尖轻轻地放了下来,平稳地站在维托身边,而后者则笑了笑,掌着舵的手向一旁转动了一点角度。 “这倒的确,灵族的船,比现在帝国的战舰更让我回忆起以前的帆船。”维托说着昂起头,感受着微风吹过自己脸上的清新感,他已经忘了上一次这样掌舵航行于海面上,在风中陈峰破浪前进是什么时候了。 感觉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帝国的战舰舰桥都是全密封的,就算是马库拉格之耀号那种半开放的舰桥,也是用虚空气盾将周围的暴露空间隔绝起来的,与外面的冰冷虚空所隔离开,虽然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你瞧,人毕竟还不能再真空中呼吸对吗? 但维托还是更喜欢这种开放式的舰桥,整个甲板没有钢铁的遮盖,没有封闭护盾的笼罩,整条船在风中前进,陈峰破浪中,让海风吹拂在甲板之上,让头发与衣裙随着风所摇摆。 虽然还有一点小小的缺陷,维托闻不到海风与海水的味道,毕竟,星海不是真正的海不是吗?但维托也已经够知足了,能再次握着船舵,他就够满意的了。 “你第一次开船是什么时候?大航海时期?”莉莉丝向后靠在了船舵前面的围栏上,她背靠在上面,面看着维托微笑着问,后者握着船舵转动了几圈后站起身来耸了耸肩。 “不,比那早得多,我记得第一次上船应该是在我十五岁时?具体年龄我记不清了,毕竟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维托说着,掌着船舵,驾驭着整条船穿梭在那四周向后光速划越的光芒间,那网道之中的穿梭通道,就仿佛一片片长条的时间光带,随着那船体的快速前进而从两侧向后掠过。 维托回忆着当时的一切,他从那记忆中似乎又可以闻到海水的味道了,那是爱琴海独特的海水问道,从埃及海岸吹来的温暖海风,还有跃起于海面之上的飞鱼,浪花的哗啦声,以及船员们在甲板上忙碌的声音,船桨在两侧的踏步甲板之下,由那坐在长椅上的水手们推动时,木头船桨与木头侧舷互相碰撞的声音。 还有那海浪,在下方随着船桨的搅动,而拍打在坚硬船舷上的呼啦声,风,吹动着高大的船帆,让那其上勾勒出的标志随风震动,轰隆的声音回荡在维托的耳边。 那些古老的记忆已经是很久远的东西了,而且永远不会回来了,毕竟整个泰拉的大海都在纷争纪元的战争中蒸发了,那爱琴海,也随着记忆中的家乡克里特岛,一起消失在了那久远的回忆中。 “你当时上船是当水手的?”莉莉丝双手向后撑在护栏上,脑袋微微昂起来后,眼睛向下看着面前那掌舵前行的维托,后者则耸了耸肩,突然变成了单手掌舵。 他的另一只手垂落在身侧,只用一只手执掌着那船舵做小幅度转向,“不,我当时是在上面当商人的,我记得是帮我克尔克叔叔干活,如果我没记错他名字的话。” “你那么小就当商人了?难怪这么老奸巨猾的。”“我将那称为精明,我从四处航行行商的过程中学会了不少,现在都还用得上,我跟着商船跑遍了整个地中海沿岸,希腊的群岛,北非的海岸线,以及埃及的港口,还有当时还只是一座小城的罗马。” 维托回忆着当时四处旅行的记忆,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美好到了维托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眼睛看着前方划过的光幕,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 “那看起来,你的确学会了不少,把那家伙的身份看穿,也是这么学会的吗?商人之间的直觉?”莉莉丝笑着撇过头,坐在那扶手上看向前方那航行在他们这条船前面的长船,那是条更加漂亮的长船,整体呈黑色,船舷的边缘以及桅杆上,则有暗金色的线条点缀。 高耸的桅杆上坐落着一尊双手捧于胸口交叉的狮身女人雕像,她耸立在高处,眺望着远方的遥远航线,而同样的两尊雕像则分别坐落在船首与船尾,在哪里分别都隆起了一个高高的桅杆,耸立起来后顶端向内弯曲成了一个环。 在船首的弯曲桅杆上,靠着一尊豺狼头人身的雕像,而在其尾部则是一直鳄鱼头与健硕身躯的战士雕像,它们一前一后,拱卫着那条长船的身体。 而在黑色的船舷上,在那金色线条勾勒出的修长船体上,则在两侧挂着一整排的盾牌,那些圆形的小小盾牌一一排列在一起,其上都描绘着一位狮身女人的形象,一直向着船首与船尾之间排列开。 那艘船是希尔科的,和他本人一样从头到尾都流露出高贵的气息,或者换句话说,花里胡哨,维托看着那条船轻哼了一声。 “一部分是直觉,但另一部分是我推测出来的。”维托说着向一侧快速转动了好几圈船舵,那圆形的帆船船舵大幅度地转动着,两侧的光帆也随之摆正了位置,整条长船随之在海浪中将船首矫正了角度。 莉莉丝的脑袋随着那船身的转动,而轻轻地摇了一下,脑后的银发随之在风中晃了晃,“怎么推断出来的?看面相?” “那是玄学,虽然这个宇宙现在玄学也不少,但,不,不是,我是用科学的方法推断出来的。”维托站了起来,双手握住船舵两侧的长杆,他手臂一定将那船舵稳定在了面前。 “我洗耳恭听。”莉莉丝坐在桅杆上,右腿翘了起来叠靠在另一条腿上,她双手撑着下巴看向一边的维托。 后者耸了耸肩,摁着面前的船舵轻轻地摆动着,“马勒丝告诉我,维克特找了个海盗老大来给他寻找神器,而我了解维克特,他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是交给一个不认识的白痴的,他不会做这种蠢事,那人一定是名声显赫,而且可靠的人。” “而斯图林,他自己告诉我,他在科摩罗人尽皆知,名声远近闻名,而且和维克特一样年龄古老,是整个科摩罗最老的一批实权领袖之一,他的行为做派也无不透露着他的与众不同,或者换而言之,维克特会喜欢的那种老牌黑暗灵族做派。” “最后,再加上马勒丝告诉我,他很喜欢斗兽,在其中花费了不少心血,所以当那狼人战士出现时,我就肯定就是他了,那种斗兽可不好找是有钱也弄不到的,得是,有钱,更有势的人才能弄到的,所以,肯定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维托说着轻轻转动着船舵,他的眼睛则抬了起来望着前面航行的帆船,莉莉丝坐在扶手上,将脑袋倒挂过来,以一种奇特的角度看着那倒立在视野中的长船。 她银色的头发如瀑布一般挂在脑后,紫色的眼睛看着那航行在光幕上的舰船,“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能用刀解决吗?” “一部分可以,但,另一部分得来文的,我得先找到那神器再说,一路杀进去他们会有时间把那东XZ起来的,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个天知道得多大的地方寻找那东西,所以,等我拿到神器后,你就可以大开杀戒了。” “很好,我刚好差不多饿了。”莉莉丝嘴角带着微笑说道,维托则轻哼一声后双手握着船舵,在面前转了两圈,“你胃口这么大,小心吃胖哦。”“要你管。” 就在维托与莉莉拌嘴时,他圆盘船舵之前的高起露台上,一个全息影像随即从那船舵后面投射了出来,那是斯图林的半身像,他从全息影像上闪现出来后升起在维托的面前。 “准备跟我的船跳出,我们到了。”“明白,我会跟上的,可别让你的防御武器把我打成灰哦。”“哈哈哈,不会的,你和你的野兽现在是我宝贵的资产了,所以,放心跟上我。” 斯图林说着一下子闪烁后消失在了影像上,维托轻轻一笑抬起头,看着那前方的黑金色长船一下子从穿梭隧道中快速向前抽动了一下,随即瞬间消失在了蓝色的穿梭空间中。 维托见状也单手握住船舵,另一只手在面前一挥,那船舵前面的全息界面上迅速弹出了一个操作界面,“莉莉,坐稳了。” 他说着,莉莉丝便双手一撑从扶手上跳了下来,她转过身双手撑在那围栏上后,维托便笑着手指一下子摁下了面前的全息窗口上的图标,瞬间那标志上便旋转起了一道圆圈,那圆圈快速地滑动出来,在转了一圈后在顶端闭合成圆。 随着那圆圈的形成,维托脚下的穿梭长船也一下子向前猛地冲出,周围的穿梭空间迅速向后急速抽动,航向的时空光带瞬间变得相当长,接着瞬间便又快速向前一抽,仿佛弹弓一样将长船弹出了穿梭空间。 长船面前的空间迅速消失,他们仿佛从一条隧道中冲了出去似的,一下子驶入了网道的主体空间中,漫天的繁星瞬间出现在四周,取代了之前的穿梭隧道。 维托双手握住手中的船舵,快速地大幅度转向后,让那船头快速摆正角度跟上了先一步跳跃出来的黑金色长船,那船体航行在前方的星空中,从夜空中快速滑过,驶向一座在虚空中的小行星堡垒基地。 那是一颗碎裂的巨大小行星,整个星体左侧的一角裂开,无数的小型碎片漂浮在其主体周围,形成了一圈环绕着的小行星带,但从上方的盘面上却可以从一处缺口处穿过那些行星带,安全地进入那星体的表面范围。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唯一的一处安全通道下方直接就是整个基地的防御火网,银灰色长船跟随着暗金色华美长船从空中俯冲而下,钻过小行星带之间的空洞后,立刻便来到了那坐落在碎裂星体背上的巨大基地上方。 那是一座建立在破碎星体最大部分上的基地,一层幽蓝色的气盾笼罩在其高耸的堡垒楼宇上方,两条长船也是从那气盾中驶入的基地内层,它们飞入其中后迅速拉平角度,平飞在那偌大的基地上。 从船体的下方,快速地掠过了整个基地的无数黑灵族式建筑物,那些错落着排列在一起的违反牛顿物理定理的建筑物,悬浮着坐落在那荒芜的行星表面上,黑色的外墙上布满了大量的尖刺与错综复杂的装甲层板。 那看起来些锋利的倒立尖刺之间,一门门撕裂炮与闪电炮直指天际,无数的防空武器散布在整个不规则的基地建筑之间,就如那城市本身一样部署毫无规律可循,就好像是随心所欲布置的那样。 但只要有任何没被邀请的人来到这里的上空,那么这些看似凌乱,且慵懒的防空武器立刻就可以施展出惊人的火力射向天空,迎接那些不请自来的访客,然后让其燃烧的残骸坠毁在荒芜小行星的某处表面上。 长船彼此相随着冲过了两座高塔之间,很快地便飞行到了处在整个堡垒中央的巨大停机坪上方,那偌大的黑色表面悬浮在空中,就像是这里所有的建筑一样没有建设在地面上,而是悬浮在空中,通过浮桥连接周围的其他建筑。 黑金色的长船缓缓地降落在了甲板上,在巨大的未消散气流中,登陆甲板缓缓地放了下来垂靠在那甲板的表面上,身穿着定制礼服的斯图林从其上走了下来,他摁着那把金色的乌鸦手杖,在身后一众高大护从的伴随下走了下来。 斯特林走下甲板后扭头看向一旁的银色长船方向,那长船也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着陆支架从船身下方伸了出来,重重地垂落在了甲板上,在一阵下沉后又缓缓地抬了起来。 随着陆架的缓缓抬起,那巨大的船体也重新归正了自己的位置,随即其腹部的登陆舱门也落了下来,从其中维托穿着风衣走了下来,他的宽大黑色风衣在甲板上的劲风中向一侧甩动着起舞,而在其身后,莉莉丝也一只手抓着那浮空拖着走了下来。 斯特林看着那浮空拖车上的铁笼子,马格努斯正坐在其中用独眼环顾四周,他下面的浮空车稳稳地滑上了甲板,在前后一蹲坐落后摆正了自己的姿态。 “需要我的人帮你推着那浮空车吗?女士。”斯特林善意地微笑着说,但他不远处的莉莉丝则将手搭在车体的一边,侧身靠在了上面拍了拍那浮空车的表面。 “用不着,它不会花费我多少力气的,而且再说了,我们还没具体谈好一切合作细节,不是吗?”她微微地笑着,向斯特林眨了眨眼睛,后者看了眼一边将手揣在衣兜里,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暴露出腰上配枪与凤凰长剑的维托。 斯图林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那剑,但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但很快他便在与维托的对视后放弃了回忆,他笑着向维托点头示意,随后举起手示意一边请。 “来吧,先生和女士,这边请,让我们去一个更舒适的地方,确定剩下的合作内容吧。”斯图林微笑着举手示意,维托也礼貌地笑了笑,举起手客气地也朝那方向示意了一下后与斯图林一起走向了登陆甲板边缘的浮空桥。 莉莉丝带着浮空车跟在他们身后,而斯特林的保镖们,那些壮汉则走在更后面,一行人前后跟随着走上了那连接着基地各处的浮空桥面,沿着那大桥穿过了周围悬浮着的黑色建筑群。 维托与斯特林并肩走在一起,也许是为了表示诚意,斯特林的身边什么护卫都没带,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武器,至少是可以一眼就看出的那种没有,他与维托并肩走在一起,沿着那大桥向前走去。 两人一路上闲聊着这座基地,以及一些有的没的话题,大多数都毫无意义,似乎也仅仅只是为了缓解这一路上的尴尬而已,所以他们一直在聊着,但话题也选择得很谨慎,无论是维托,还是斯图林都是如此。 所以聊了这么半天,维托也就只知道了这里是他们的掠夺者基地,海盗们会在这里出发前往宇宙各处劫掠,然后再返回这里,仅此而已这种毫无意义,不问维托也知道的话题,除此之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了。 所以,很快维托就开始在闲聊中,开始用眼睛四处打量起四周的那些悬浮黑色建筑物,观察着那些建筑的排列,其上走动着的黑暗灵族海盗们,以及那些其城市之间不断穿过的浮空摩托车。 但,就像我说的,没什么可值得一提的地方,这里就和大多数的黑暗灵族据点差不多,阴森,可怕又到处都是尖刺与铁丝什么的,除此之外,没什么可说的。 但很快,这一点就被打破了,维托与斯图林一起从两尊高大的悬浮尖塔之间走过,那两尊悬浮在空中的道理金字塔之间,长桥从其间通过,维托走过了那两座金字塔后,周围的一切便迅速豁然开朗了起来,高大的建筑群全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大的集中营。 维托走在桥面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到一边的扶手上去,俯瞰着下方整个偌大的营区,那是无数个被高墙与铁丝网分隔开的区域,每一片被分割的区域中都关押着大量的奴隶,那些可怜人坐在下面的高墙牢狱之内,恐惧又不知所措地呆在其中。 在维托下方走过的是一片以四面高墙耸立着隔绝开的大型区域,其中用无数的铁丝网墙再进行了分割区分,在那浮桥下方的铁笼网格下方是数以百计的人类俘虏,他们坐在那满是灰尘,污泥以及他们自己排泄物的高墙内。 那里的情况看起来非常的糟糕,男人女人还有小孩都浑身颤抖地挤坐在一个个笼区内,另一些人则眼神空洞,漫无目的地在下面走动着,时而大叫,时而大声哭嚎,随后便立刻会换来行走在集中营上方,在维托所在的浮空桥更下方一层,更小一些桥面上的黑暗灵族守卫扬起鞭子从上方的一顿抽打。 那守卫的浮桥四纵八横的悬浮在一个个集中营区的上方,端着枪的黑暗灵族海盗行走在上面,据高龄下的监视着笼区中的俘虏们,如果任何人有越狱,或者别的不明智的行为,就会立刻找来制裁。 维托扫视着下方的高墙之间,在紧挨在一起的笼区中似乎有着许多不同的人类奴隶,他们有的人穿着平民的衣服,但其中也有穿着星界军制服的,还有海军制服的,维托还看见了穿着红袍的国教僧侣。 虽然他们的精神情况似乎不怎么好,与周围所有人一样浑身脏兮兮的国教神甫不断地大吼大叫着,朝着空中高声吟唱经文,以祈求帝皇的拯救,而帝皇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唯一换来的只有在夜空中行走的黑暗灵族守卫的鞭子。 维托看着那被抽打的国教神父,他趴在地上大声继续唱着圣歌,而周围的俘虏们则似乎没有被那所感动似的,剩下的人都精神萎靡地坐在各个角落,或者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沿着笼子漫无目的走动着。 维托微微皱眉,随着脚步走到了下一个集中营区域,在那人类俘虏高墙的另一端,是一座经过了加固的强化区域,在那更加高耸,而且铁笼也被钢化装甲墙取代的区域内,被关押着的是一群阿斯塔特。 维托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是来自白色疤痕战团的星际战士,那十几个来自乔高里斯的雄鹰们被关在高墙内,他们虽然身穿着动力甲,但武器与喷射背包等装备也被夺走了,如今的他们只剩下光杆的动力甲在身上。 所以他们无法逃离那高墙之内,但阿斯塔特精神状态显然比隔壁的凡人更好,他们依旧精神抖擞,士气高涨,战士们聚集在高墙的各个区域彼此交谈着,激励着彼此不忘帝皇与可汗的教导,铭记真理与信仰,绝不向那些异形低头。 他们的军士长行走在战士们之间,摁住一个个战士的肩膀鼓励着他们,那留着长长胡须的军士走过高墙之间时,抬起了头望向头顶那横跨过去的浮空桥方向,看着从其上走过的维托皱起眉头,随后朝地上猛地吐了口唾沫。 维托看着他苦笑了起来,好吧,他知道他是在表示对异形的不屑,这可以理解,毕竟他是星际战士对吗?而且再者来说,维托现在也的确是灵族的模样。 “你这儿,还有星际战士俘虏?”维托看着下方问道,走在一边的斯图林则笑了笑理了下自己的衣领,他微微点头举起手杖指了下下面的笼子。 “这些更强大的人类是准备卖给角斗场的,我听说在上次科摩罗的危机后,大角斗场继续补充进一批合格的角斗士,以继续娱乐与为科摩罗的居民们献上精彩的表演,所以,他们在收购各种强大的角斗士,价格非常优渥。” “霍,所以你就抓来了一批星际战士?你付出了不少代价才抓住他们的吧?”维托笑着靠在扶手边走着,他看着下方一个个抬起头,满怀敌意看着自己的白疤战士,他们中不少人的盔甲上都有损伤的痕迹,无声地证明着他们不是束手就擒被抓来的。 斯图林耸了耸肩,将手杖放回了地上,“的确,为了活捉他们死了不少人,但,好在最后是抓住了,我也希望这些强大的角斗士,可以换来大角斗场的慷慨解囊。” “我相信会的,而且你会受到不少的慷慨解囊。”维托笑着走到了下一个关押区,在星际战士们高墙的另一边,在隔着好几面隔离墙与深沟走道的地方,是一座高耸起来的堡垒墙壁,在那城墙的上方,坐落着一个个自动武器站台。 自动炮滑动在城墙上,旋转着炮口指向下方嚎叫着的俘虏们,至少,他们应该是俘虏对吧? 但也许,其中关押着的绿皮们并不这么想,欧克兽人们在其中过得相当欢乐,在那高墙之内不断传出绿皮们的吼叫声,他们在高墙的中央位置围成了一个圈,高声举起拳头欢呼着围观其中的两个绿皮打架。 那俩最高大,最强壮的绿皮似乎在争夺老大的地位,或者说,鬼知道他们是为啥原因打起来的,绿皮们可以任何原因打起来,甚至是单纯看了彼此一眼,都能成为打架的理由,或者不如说,他们本就只是单纯想打架而已。 在那高墙阻拦之内,绿皮们没有别的人可以干一架,所以就只能彼此开打了,但他们显然过得还不错,除了那两个被围着对殴的绿皮,在墙内的其他地方也有着不少彼此打在一起的绿皮,他们互相抄着那古怪的口音,嗷嗷叫着呼吸抡起拳头打在一起的。 说真的,这些绿皮欢实的,完全不像一群战俘,他们似乎都没意识到自己是被关起来了,除了打架的绿皮之外,更有不少的绿皮纯粹为了好玩,在那专门为他们设计出来的光滑墙壁上试图爬上去,但显然,他们笨重的身体根本无法攀附上那高大的墙体。 但绿皮们不在乎,他们互相指着彼此哈哈大笑着,然后继续有人往上爬,摔下来后又引起一阵大小声,接着可能就是笑的人要和爬的人打起来了,但没关系,这很wagggggggghe就对了,够wagggggggghe就好,其余的,绿皮不在乎。 维托看着那群愉快的家伙,笑着打量着他们头顶的自动炮塔,那高耸的炮塔似乎一直在寻找墙内任何可以被称得上是工具的东西,虽然高墙内的地面上什么都没有,连一块石头都没有,但显然,考虑到绿皮的那魔幻俺寻思之力,你还是得小心点,天晓得他们能莫名其妙掏出什么垃圾,然后造出一个更古怪的垃圾炮把墙打穿,然后wagggggggggghe出来。 维托打趣地笑着,眼睛随着前进的脚步继续四周观望着,他在这偌大的集中营区域中发现了不少的异星战俘,除了绿皮外他还发现了泰伦虫族,那些野兽被关在特制的干扰力场铁笼中,头顶高耸的干扰信号塔,结合网道本身的屏蔽效果,可以让它们失去与虫巢意志的联系。 所以在那墙壁内的泰伦们变得非常的暴躁,为了避免它们因为兽性先互相打起来,黑暗灵族们非常贴心地将它们分隔在了无数个隔间中,让它们只能隔着铁笼彼此咆哮,而无法扭打在一起。 维托从那泰伦关押区的最上方走过,他俯瞰着下方最中央的巨大铁笼,在其中用一个庞大的束缚箱关押着一只泰伦暴君,帝皇在上,天晓得他们是怎么抓住那野兽的,但维托可以肯定,绝对死了不少人。 那暴君的身体被束缚在钢铁箱子内,四肢被分开锁在箱子上打开的孔洞中,无数的铁链拴在其手臂四肢还有束缚器本身上,就像是穿上了一件无法运动的固定动力甲,那暴君的脑袋在箱子的最上方咆哮着,愤怒的嘶吼声回荡在高墙之内。 维托翘起眉毛打量着那野兽,他抬起眼睛眺望着四周别的关押区域,他在这里还发现了更多的战俘,他甚至发现了钛星人,一群身穿战斗服的钛星人被关在集中营内,看起来他们盔甲的喷射器燃料都被排出了,所以那些蓝皮家伙只能待在里面。 好吧,这整个位于基地中央,巨大的集中营中几乎关上了整个银河中,所有已知与未知的生物,所以是的,维托可以肯定,斯图林可以因为这些家伙大赚一笔,下一次的科摩罗大角斗,一定会格外精彩。 在思考时,维托已经跟着斯图林抵达了浮桥的末端,那是一座悬浮在集中营上空的黑色尖刺堡垒,那座高大的浮空要塞上到处都是在墙壁上弹出的尖刺,穿刺架以及更多的武器阵列,高耸的黑色尖塔耸立而起,在其塔尖上闪烁着诡异的闪电。 总而言之,那座堡垒简直就是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黑暗灵族折磨壁垒了,一个,你绝对不会想进去参观的地方。 维托跟着斯图林走到了那堡垒前的广场上,在两侧高大的城墙与棱堡之间,是通向那堡垒主体的漫长阶梯,在那阶梯上耸立着两尊高大的黑暗灵族奴隶主雕像,那两个残忍的灵族一个手持鞭子,另一个则手持着长矛。 他们俯瞰着要塞下方的巨大关押区,监视着其中的俘虏们,也俯瞰着走入堡垒前广场的访客们,维托从两座巨大的棱堡壁垒间走过,来到了那广场上仰望着那两尊雕像。 他打量着这座广场的其他地方,在他头顶两侧的城墙上,端着枪的黑暗灵族海盗们行走在城墙墙垛后面,在高处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走入这里的陌生访客们。 在维托的四周,在广场上也有着不少这样看热闹的人,虽然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带着枪,在四周三五成群地打量着进入这里的维托,还有身后的其他人。 斯图林比维托更先地走了进来,他站上了广场前方的阶梯上,站在那漫长的通向堡垒大门的阶梯前扭头看向入口的方向,剩下的人,尤其是莉莉丝和跟着她的浮空车也跟了进来,进入了这偌大的堡垒广场上。 斯图林站在阶梯上,举起了双臂俯瞰着下方的访客们,“欢迎来到我的小城堡,各位朋友们,现在把我们的独眼巨人留在这里吧,里面的空间可不太容纳得下他。” “我会和你进去的,而我的漂亮姑娘莉莉丝,将留在这里,看好我们的大家伙以避免……一些没被邀请的人乱碰他。”维托微笑着看着阶梯上的斯图林,他随后又环顾了一圈周围广场上在四周的守卫,他们端着枪零零散散地聚在一起,但却都又看着阶梯前的访客们。 “我相信,我们都不愿意在谈合作时,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对吗?”维托将眼睛从周围的守卫身上移了回来,他看着阶梯上的斯图林微笑着,后者则背起双手,微微点了点头。 “当然,我的诚意是十足的,康斯坦丁先生,所以好吧,让你的漂亮姑娘留下吧,但我也向你保证,没人会去在未经你允许的情况下,乱碰你的东西的。” “当然,所以介意我去向我的姑娘交代一下吗?你懂的,她这个年龄的年轻灵族姑娘,都比较……暴躁,需要我提前安排一些事,不然总会发生一些让人略显不愉快的意外。” 维托一脸笑容地说道,斯图林看着阶梯前方,靠在浮空车上敲击着腰上刀柄的莉莉丝,她一脸微笑地看了眼四周的海盗们,随后又盯了眼斯图林,那笑容中充满了玩闹的意味,一种,绝对不会让斯图林感到愉快的玩闹方式。 “当然,请便。”斯图林说着微微举起手示意,维托在礼貌地点头道谢后,便转身将手揣在衣兜里走到了莉莉丝与马格努斯的面前。 维托压低声音对两人低语着吩咐起来,“我进去后会想办法找到那神器,但无论我找到没找到,半小时后你们开始行动,给我……整一个大热闹。” “多大的热闹?”莉莉丝玩闹地笑着,表情上露出了愉快且迫不及待的笑容,维托冷笑了一阵后伸手摸了摸自己姑娘的脸,他抚摸着那洁白的脸微笑着。 “很大,很大的那种,你知道该怎么办。”维托的脸上挂着笑容,他面前被摸着脸的莉莉丝也微微一笑后,露出了那同样的诡计笑容。 “马格努斯,你也从和莉莉一起去整出这个大热闹,现在开始,你可以用全力和灵能了,只要别在我来和你们汇合前,把这星球炸了就行。” “明白。”坐在笼子里的马格努斯低声说道,他身边的维托从怀里掏出了笼子的遥控器,递给了莉莉丝,但后者伸手接过后,才发现在那遥控器的内侧,在维托手杖挡着的地方还有海伦的光盘。 莉莉丝接过了那遥控器,微微翘起眉毛看着自己手中那下面的光盘,她笑着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维托,后者也将手揣回了兜里,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莉莉丝。 “我们之后就不太方便回之前的那条船了,所以,去找条新的船,海伦会负责把它飞起来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莉莉丝看着一脸邪笑的维托,嘴角也露出了一丝趣味的笑容,她埋下那紫色的眼睛,邪魅地看着面前的维托露出笑容,“你对那船,有什么要求吗?” “大就好,越大越好,毕竟。”维托说着转过眼睛,从莉莉丝的肩头越了过去,看着浮空要塞那两座巨大棱堡入口外,那庞大的集中营关押区域笑着。 “我们得带上不少的朋友一起离开,所以,去找条大船。”维托轻声说着,微笑着用手背在莉莉丝的脸上轻轻地蹭了一下,后者举起手握住了维托反过来的手杖,她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维托便微微昂起头,无声地笑了笑后离开了她。 维托转过身来,举起双臂迎向了斯图林,“来吧,我的朋友,让我们去谈一笔买卖吧。”“很乐意,康斯坦丁先生,我相信,我们会有一个愉快的结果的。” 斯图林笑着,侧过身举起手示意一边的要塞大门,那他周围的护卫们也都让开了一条路,让维托可以走上去,后者迎了上去,嘴角挂着一丝邪笑地看着前面的斯图林。 “是的,愉快,而有趣的结果。” 第三百七十六章 远征之路:第三十六章 伊杨登的小猫 网道的星空将那朦胧的光芒从柱廊之间照射而过,那昏暗的星光点亮了耸立在柱廊之内,那沿着漫长走廊一侧而陈列着的古朴家具们,点点星光在其古旧的桌面上反射着光泽,每一条纹路,每一条凹痕都在那银沙一般的光幕下格外显眼。 那桌子之上,在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其相框的边缘处那金色的镶边,在星星的光芒下流动着点点光路,那沿着相框而攀附而上,进而向一侧转动的光丝,美丽而又梦幻。 油画挂在墙上,其表面早已撒上了光幕,那光斑在画卷表面早已硬化结巴的油画颜料表面,好似照出了一片海岸上的银色沙滩,那沙砾在星光之下闪烁着,就好像整幅画都在发光似的。 但很快,一轮阴影笼罩在了那闪光的油画上,银色的反光沙砾顷刻间便消失了,那影子从画面上一点点走过,随着影子的离开,那幅油画又会在星光之下继续闪耀,仿佛一场永无止息的幻梦。 维托的影子不断地笼罩在走过走廊的一侧,那阴影将那些家具都全部笼罩住,连带着其上用画框靠着墙摆放的画卷,抑或者直接挂在墙上的油画都会被那阴影覆盖,也让维托可以在朦胧的星光中看清它们的样子。 那些油画上描绘着许多自然的风光,高山河流,森林峡湾,一幅幅自然的壮美景象被生动且形象地绘画在那画布上,就好像是那些地方真的就在哪儿,你只要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似的。 维托走在柱廊之后的走廊上,他的眼睛随着脚步经过一侧的画廊,他打量着那些精美的油画,很快就发现了其上有一些独特的地方,在这些排列在一旁的精美画卷中,于自然风光中几乎都有着动物彼此厮杀的部分。 森林中被野狼群围攻的棕熊,在大草原上朝郊狼冲去的野牛,还有张开血盆大口,挥舞起爪子彼此厮打在一起的老虎与狮子,所有的画面中,都充斥着这样原始的杀戮与野性。 这让你可以一眼看出,在前面引路行走的那个画家,这些家具与油画的主人是何种性格的人,他的为人,作风以及危险之处等等。 维托微微抬起头,看着在前面杵着乌鸦长杖,引导着他走过漫长走廊的斯图林,身穿着有独特高领设计大衣的斯图林走在最前面,他的衣领几乎遮住了整个头,高高地向周围立起,大衣的边缘也向外微微隆起。 从维托的角度看过去,他就好像一只在夜幕之下行走的巨大蝙蝠,而这只行走的蝙蝠,还在每一次的踏步中都会用长杖在地面上引起一阵哒哒声,那声音会回荡在整个走廊中,就好像蝙蝠的声波那样。 斯图林走过了那漫长的星光走廊,一旁高耸的柱廊将星空的光芒切断成了无数的影子,从外面投射进来密布在地面上,一直向着走廊的最尽头延展而去,而斯图林,就正从其中走过。 石柱之间的漫长影子,从他的身上闪过,这让他的身体不断地在光芒,阴影之下快速切换着,就好似一片幻灯片那样,不断地切换,好似一场模糊的幻梦。 维托跟在他身后,间隔开来的星光也照在他的脸上,让维托的面孔不断地消失,然后又出现,但也就是在这快速切换着的光与影之中,维托来到了那走廊尽头的大门前。 那是一扇黑色的大门,巨大的门体镶嵌在周围同样漆黑的墙壁上,维托很好奇地打量着那大门,那门体上的材料似乎是几乎不反光的,整个大门的表面上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纹路以及雕刻,只有暗淡的流光时而闪现在门上,勾勒出它大概的轮廓,也勾勒出了,其上那只巨大的乌鸦。 在门上有着一只乌鸦,那庞大的乌鸦的半身嵌入在门上,只有上半身的鸟喙部分与巨大的双翼暴露在门体之外,巨大的猛禽展开双翼,那对漆黑羽毛的翅膀在星光之下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只能看见其大概的轮廓。 维托仰头看着那门上面对着自己的鸟首,乌鸦的头颅微微下垂,俯瞰着门前的来者们,漆黑的眼睛在没有反射着任何光芒,只有巨大的鸟喙在光芒之下流动着暗淡的流光。 “欢迎来到我的办公室,康斯坦丁先生,现在请随我……”斯图林扭过头来,他看向身后的维托微微举起手说道,但他的话很快就因为从一旁阴影中出现的人而被打断了。 斯图林戛然而止,维托也顺势看向了那打断话语的影子,她从大门一边通向两侧的幽暗长廊中缓缓地走了出来,其暗淡的身影也在星光之下,一点点被照亮与勾勒,最终如画家在画板上一点点地绘制出的那样,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光芒下。 她银色的裙子,几乎完美地与星光融合在一起,整个轻盈的裙纱上闪烁着一片片的光点,轻盈的裙摆随着那脚步轻轻地飘舞起来,让那片反射的光点就仿佛地上的银河。 维托打量着她的脸,那是一张洁白而年轻的灵族女性面孔,年轻得有些出乎预料,就好像有一片刚刚从空中飘落的初雪雪花那样,纯净,而又毫无瑕疵,玫红色的头发从头上垂落下来,在其右脸头顶位置,梳起了一片微微扬起的波浪。 她手中拖着一个精美而小巧的箱子,她双手捧着那箱子从阴影之中悄无声息地出现,随后又走到了斯图林身边,埋下头将那箱子轻轻地递了上去。 维托注意着那个女孩,他发现了她脖子后面在星光下暴露出来的项圈枷锁,维托微微皱眉,扭眼看着她面前的斯图林,后者伸手打开了那盒子,朝其中陈放在红色柔软软垫上的一块独特的,散发着扭曲空间波动的木头看了一眼。 那木头看起来很特别,乌黑的身体上又泛着点点暗金色,那暗金色的流光沿着木身向上爬动,在其柔软的垂靠在垫子上的顶端尖角处,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很好。”斯图林说着盖上了那盒子,他抬头去看维托,大概也是因为既然维托没问的话,他也不准备去解释那是什么东西,事实上,维托不知道也许更好。 事实上,维托也的确不在乎那东西,他的眼睛在那盒子盖上后,很快便锁定在了那名年轻的灵族女孩身上,她捧着箱子,谦卑地站在斯图林身边,美丽的碧蓝眼睛中没有一丝神采,暗淡而又无光。 维托凝视着她,看着那张漂亮但却没有光彩的脸,而与此同时的,在他面前的斯图林举起手中的乌鸦长杖,用那手杖的乌鸦手柄敲击了一下大门,随着那金色的乌鸦鸟喙与大门上的乌鸦鸟喙碰在一起,整个大门都发生了变化。 那门上的展翅乌鸦,迅速地仰起头来,就好像突然活了过来,它展开的双翼也迅速地向内收起重叠在自己的胸前,整个乌鸦蜷缩了起来,而随着那羽翼的闭合,其后的漆黑大门也轰隆着向内打开了。 斯图林放下手杖,扭头向维托微微点头示意有请,他后退一步让到了一边去为维托让出路,后者也礼貌地点头回应后,便走了上去,从斯图林的面前走入了那开启的大门。 斯图林面前的那个年轻姑娘,也手中捧着盒子连忙向后退去,她站到门边无比恭顺地向维托鞠躬行礼。 但在经过时,维托转过头短暂的与一旁的年轻姑娘对视了一眼,她碧蓝色的眼睛微微抬起,与维托在短暂的对视之后便再次埋下了头,维托也顺势走入了大门内,他走进了这间奢华的办公室。 维托站在完全用昂贵木材所整块切割,接着铆钉而成的地面上,而在这办公室的其他地方,也全都是贯彻着其主人对于自然的追求与执着,从墙壁,到天花板全都是实木制成的,宽大的树木被整块砍刀切割,竖立起来建成了这间奢华的办公室。 维托走入了办公室的更里面,他看着那整体成长方形,向着前方微微收缩延伸去的室内空间,在那办公室的前面有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与这里一样的,那窗户的边框并不是用钢铁制成的,而是用木条切割而成的。 这使得那窗户与整个房间都保持了统一性,而在窗户前面的宽大黑心桃木桌椅,则毋庸置疑的是整个空间绝对的核心,维托站在那桌子前,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打磨光滑的桌面上,所有的木刺与摩擦部分全部被磨平,让那桌子就好像一块光滑的大理石。 维托打量着桌子上的陈设品,在上面有着一个精美的笔架,羽毛钢笔与墨水陈放在其中,而在笔架的一边还有一只小巧的乌鸦雕像,那雕像陈放在桌面上,面对着那皮质木椅的方向,同样皮质的那椅子前面的桌面部分,在哪里用某种动物的真皮铺开构成了一片可以让手肘舒适靠放的地方。 “怎么样?还喜欢我的办公室吗?”斯图林走了进来,他摁着手杖走入了办公室内,而他身后那年轻的灵族姑娘也拖着盒子跟了进来,她垂下头,眼神无光地跟在斯图林身后。 维托假装转身看向一旁满是动物脑袋标本的墙壁,那上面全都是各种各样野兽的头颅挂在展览板上,而在下方也有着一整个宽大的长桌,上面用架子与展览柜陈放着犄角,爪子还有牙齿等战利品。 维托看着那满墙被精心制作出来,挂在办公桌一边特别展示的标本区,眼睛则用余光打量着那姑娘手中的盒子,当然,还有那沉默的漂亮姑娘。 “她是……你的奴隶?”维托轻声问道,斯图林则笑着看了眼身后的女孩,他伸手抓起她的脸,让她的脸可以抬起来直面维托,让后者可以更清楚地看见。 女孩显然很不舒服被那么做,但她也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哀愁得面无表情的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斯图林也看着那面无表情的姑娘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用手指捏起她的脸颊,让那表情被迫地积压着做出了微笑的样子。 “她叫夏提娜,我的女奴以及侍女,她虽然还不是很懂礼貌,但,长相却是符合我的要求了,而且很年轻,可以慢慢学会很多东西,所以我把她从贩卖的奴隶清单中留了下来。” 斯图林说着甩开了夏提娜的脸,她的头向一旁甩出,头发也凌乱地垂落在眼前,她撇着头那凌乱头发下的碧蓝色眼睛无神地看着一边,好似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值得她提起注意似的。 维托打量着那姑娘,夏提娜?这个名字倒是很有特点,维托的印象中只有伊杨登的方舟灵族们会取这种很有东方神韵的名字,再加上她的头发是玫红色的,和伊杨娜的发色很相近,所以维托几乎可以肯定她是伊杨登灵族。 方舟灵族在黑暗灵族的奴隶市场上一直很抢手,这群折磨狂更喜欢把自己的同族,尤其是那些方舟上的“高雅”同胞们作为奴隶,就像是在人类帝国奴隶市场上的贵族小姐一样,让他们有一种独特的优越感。 斯图林看着夏提娜,随后抬起头轻哼了一声后举起手杖,指了下她手中的盒子,“把它放进宝物室里,说话,不礼貌的女孩。” 夏提娜并没有说话,直到她的肩膀被斯图林用手中的手杖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她一下子向外走出了好几步,那长裙的露肩部分泛着一片红润的血色,她的头背对着斯图林,维托从那眼睛中看出了恨意的凶光,那女孩并不是一个温顺的小猫咪。 她好一阵后转过头,抬起头来看着斯图林沉默片刻后低下了脑袋,“是,先生。”“是主人,”“是……主人。” 她的声音也很年轻,维托听着那声音微微皱起眉头,他撇头看了眼一边的斯图林,后者轻哼一声后将手杖摁在了面前,“就像我说的,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但我会调教她,直到她学会怎么当还一个侍女的。” “康斯坦丁先生,请随便坐吧,我稍后就来与你会谈。”斯图林果然是个合格的商人,当他的眼睛从夏提娜的身上移开后看向维托,立刻就变成了笑容,后者看着那虚伪的商人也皮笑肉不笑的礼貌回应了一下。 随后维托便继续转过身,看着一旁的标本墙壁,他背对着斯图林,而后者也在看了维托几眼后走到了一边的墙壁前,那里有着两张椅子,之间还有一个高脚圆木桌,其上放着一张摆放上着有棋子的棋盘。 斯图林走到了那棋盘前,站在那里用身体挡住了面前的棋盘,他用余光又瞟了眼身后的维托,后者依旧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那标本墙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上面的一只巨爪熊头颅标本。 斯图林把头转了过去,用余光盯了一眼跟在一边的夏提娜,后者立刻退后一步埋下了头,她的眼睛从那棋盘桌的方向移开了,完全没去看那桌子或者斯图林的手臂方向,后者在确定夏提娜把眼睛移开后,便伸手在面前的棋盘上拿起了某些棋子,在上面移动了起来。 维托听着那棋子与桌面撞击的声音,微微撇头望向身后的斯图林,他的身体挡着桌面导致维托看不见那里发生了什么,但他随即用余光瞟了眼一边的夏提娜,那姑娘用眼角的余光窥探着那桌子的方向。 那满是恨意的眼睛盯着斯图林,但很快又因为斯图林察觉到了那目光,扭头观察过来而迅速埋了下去,而在一边的维托则把一切都看了个明白,他看着那姑娘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与此同时,斯图林的手也从桌面上抬了起来,他抬头看着面前那向内嵌入,随后一下子滑动着向后打开的墙壁,在那里打开了一扇门,那里面是一间密室,从维托的角度看过去,他能看见在门后长排置物架上的一侧宝物们。 斯图林又在棋盘上调弄了一下,随后便从桌面上走开,走向了那打开的密室,维托在他身后站着侧身窥探着棋盘的方向,但不出所料的,那盘面上的棋子全部都被重新归位了,就好像完全没动过似的。 维托抬起眼睛,看着在斯图林轻轻摆手示意后,跟了上去的夏提娜,他看着姑娘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后便笑着转过身看回了面前的标本墙。 没多久他身后密室大门的位置,斯图林就从其中走了出来,他走到棋盘边习惯性地理了理自己大衣的衣领,他微微撇头看见夏提娜也从门内走出来后,便伸手触碰了一下身边的那棋盘上的首相棋子。 随着那黑方的宰相棋子被手指轻轻碰起,斯图林身后的密室大门便迅速关上了,他将手指收了回去后双手抓住宽大大衣的衣领,将其顺势从肩头上脱了下来后,随手地递给一边的夏提娜,后者接住大衣后默默地向后退了下去。 维托看着那姑娘抱着宽大的大衣,走到了一边房间墙上用一只巨型驼鹿脑袋做成的衣架,那生物的头颅被嵌入在墙上,头上的超大犄角向四周展开,其上挂满了大量的帽子,围巾等等衣物,现在还加上了那件大衣。 维托看着那姑娘,后者在踮起脚尖,将那大衣挂上去后也扭头过来与维托无意间对视了一眼,她看着维托的眼睛,后者朝她默默地点了下头,手靠在胸口整理着自己的衬衣衣领,但在那无意的动作中,夏提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手势。 维托整理着衣领的手掌突然向一边打开,手心手背,各一次的面向夏提娜的方向,她看着那手势惊了一下后抬起头看向维托,她认识那手势,如果你将手心与手掌对称的展开手势拼在一起,就可以拼成一只展翅的凤凰。 而伊杨登的标志,便是展翅火凤,夏提娜看着那方舟上的问候手势,惊讶地看着前面的维托,后者也向她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后便用眼神告诉了夏提娜保持低调,接着便放了下了手,微笑着看向一边的斯图林。 后者握着手杖,绕过了棋盘桌与墙角的沙发与茶几,径直地从一边走到了办公桌边,他来开把舒适的柔软皮椅坐了上去,举起手示意着自己桌子对面的椅子,“请坐吧,康斯坦丁先生,让我们开始谈谈合作吧。” 维托朝他笑了笑,随后便从标本墙边走了上来,他拉开那椅子将自己身上的黑色风衣取了下来,正准备将其靠放在椅背上,斯图林见状后朝夏提娜的方向挥了挥手,“把康斯坦丁先生的风衣,也该挂上衣架上去,然后,给我们倒上喝的。” 夏提娜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从一边走了上去,她轻步走到了维托面前接住了那维托递来的风衣,后者微笑着单手将风衣递了上去,握着衣领的手掌轻轻向外翻叠,那靠近夏提娜一侧的大衣边向外翻动,暴露出在其中挂着的手枪。 夏提娜看着那手枪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后者用眼神告诉了她了一切,随后便将那大衣递给了夏提娜,后者接过那大衣后将其叠挂在手臂上,向维托微微欠身致意后便退了下去。 维托看着走向鹿首衣架的女孩,随后转过身面带着礼貌性的微笑,拉开椅子坐在了木桌前,“好吧,让我们来谈谈买卖吧,斯图林先生。” “乐意之至,康斯坦丁先生。”斯图林说着微笑着靠在椅背上,向桌对面的维托点了点头,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捧于腹前微笑着。 “让我们来谈谈,你给我的日常雇佣佣金数目吧,每月2000灵魂币。”维托微笑着说出了,那个离谱的数字,坐在对面的斯图林愣了一下后,随后便很快地笑了出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手掌拖着自己的下巴。 “2000灵魂币?你的确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康斯坦丁先生,但这个数目你知道已经可以买下几十个奴隶了吗?” “哇哦,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吗?这会给我们开一个好头。”维托狡猾地笑着,靠在椅背上微微举起手,他面前的斯图林也将下巴靠在手掌上,被略微挡住的嘴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当然了,看起来你是个合格的商人,先生,那么,就让我们作为商人开始彼此交流吧。” 谈判开始了,维托给斯图林开出了一个雇佣自己的天价,如他所料的,斯图林立刻开始讨价还价,那些谈话大多数都是非常客套,冠冕堂皇的生意人内容,是维托在很小的时候跟着当商人就学会的讨价还价,以及给自己的身价提价对方再砍价的无聊游戏。 维托当然不是真的为了那破钱和他讨价还价的,毕竟,维托本来也没打算和他为伍,他这么做是为了让斯图林把注意力留在自己这里,给身后的夏提娜,争取足够的时间 在维托和斯图林谈着生意,并且就佣金相当深入且热烈争论时,夏提娜走到了那巨大的鹿角处,她将那风衣挂上了一处鹿角的末梢,她踮起脚手臂向上伸起时顺势用余光瞟了眼斯图林的方向,在确保后者完全沉寂在讨论中,而没有注意到自己时,夏提娜将手伸入了那风衣中,悄悄地将手枪拔了下来。 她轻轻地将那手枪抽了出来,握在手中站了下来,而与此同时在讨价还价中被维托折腾得够烦的斯图林靠在了椅背上,他双手抱怀看着面前这个狡猾的男人,他太擅长商人这一套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斯图林打量着面前,他坐在桌对面一脸商业假笑的维托,他无声地笑了笑后朝远处的夏提娜看去,“别在那儿发呆!给我们那点喝的来,这会是一场,很漫长的谈判。” 夏提娜惊了一下,她站在鹿角前将握着枪的手藏在自己的身侧,用那衣裙与自己的身体挡住那把小巧的手枪,她向斯图林点了点头便走向了一边的矮柜,在目视着女孩过去后,斯图林也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回到了维托身上。 夏提娜将手枪垂在身侧,用身体挡住那把枪后走向了不远处,就在办公室另一侧的矮柜方向,在那摆放着弯曲牛角战利品的桌面上,还有着一瓶装着琥珀色酒水的高脚酒杯与配套的好几个矮脚玻璃杯。 年轻的灵族姑娘走到了那矮柜前,她将手枪轻轻地放在柜子上,然后双手开始准备起那酒水并将其放入从柜子里取出的托盘上,她将那装着酒水的盘子举了起来,手枪则就用手顶着藏在那银色的托盘下。 夏提娜端着那盘子走向了办公桌,她略显娇小的身材走到维托身边时,几乎没比坐着的维托高出太多,后者看向了递来的酒水,他接住那玻璃杯后用余光看向了身体微微倾,弯下腰来的夏提娜。 她那轻纱纱裙的开胸口刚好的暴露在维托的面前,其中那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双峰,也就这样因为衣裙向下挂落而暴露在维托面前。 但维托的眼睛却只看了那胸口一眼,然后就看见了在下方,夏提娜因为身体弯曲也垂落下来的银色托盘,她的手掌轻轻向一边倾斜,用盘面的大部分面对斯图林的方向,而维托的这一面,则刚好微微翘起暴露出了下面那握着手枪的手。 他拿过酒杯看着那手枪露出了笑容,他抬起眼睛朝夏提娜使了个眼色,“美酒就要在合适的时候喝才好,不早,不晚的合适时候。” 维托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说道,那眼神与其互相交换了一下神色,那碧蓝色的眼睛瞬间便有了神采,那双眼睛的主人向微微以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幅度,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生意,也要在合适的时候谈妥才好,不能拖,也不能早,得刚刚好才行。”维托笑着微微举起酒杯,向对面的斯图林举杯致敬,后者冷冷地笑了笑从绕到桌这边的夏提娜递给的托盘上取下了一杯酒。 “她很聪明。”维托心中想到,她知道如果以刚刚给自己递酒的方式,以她娇小的身材那托盘的下半部分会直接暴露在斯图林面前,所以她用了很讨巧的方式,直接把托盘递给斯图林,用宽大的表面遮挡住下面的手掌。 斯图林毫无察觉地拿下了酒水,在托盘立刻向后收走后,举着酒杯向前与维托互相碰杯了一下,“当然了,康斯坦丁,以恰到好处的方法,在恰到好处的时间把生意谈妥,就比如,我们正在争执的问题。” “哦,我相信我们会取得共识的,但在此之前,让我给你送上一份小小惊喜。”“惊喜?”“没错,惊喜,就像刚刚说的那样,不早不迟,刚刚好的惊喜。” 维托说着与斯图林微微碰杯时从胸口抽出了那金色的怀表,他看着其上哒哒转动的指针,那时针的尖端已经几乎指到了最下方,而秒针也即将抵达午时。 斯图林看着那怀表上的时间,诧异与不解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维托,“惊喜?我不知道,今晚还有一个惊喜。” “啊,的确你还不知道,但马上你就会知道了,现……”维托面带笑容的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就卡住了,他表情变得古怪地看着手中那已经过了午时,分针也已经抵达末端的怀表,露出了诧异又尴尬的笑容。 斯图林抬起头,诧异地看着面前从椅子上挺起身,侧身贴靠在桌子上的维托,那动作加上他现在尴尬的微笑,让他显得格外的滑稽。 他尬笑着扭过头又来看向斯图林,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夏提娜,“哇哦,看起来他们迟到了,但我相信,他们会很快地……” 又一次,维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但这次却不是怀表指针的咔嗒声,而是一阵更响亮的声音。 巨大的爆炸突然从斯图林办公室的外面响起,冲天的火云瞬间从玻璃上涌起,将闪耀的火光投射进入了办公室内,斯图林背对着那窗户,但除了他椅子与身体所遮挡的部分,整个桌面都瞬间被火光照亮。 斯图林猛地转过办公椅向后看去,他看见了外面接踵而至的爆炸,浮空建筑上爆炸升腾而起,熊熊烈焰在近距离彼此混合在一起,眨眼间便淹没了办公室玻璃下方的堡垒区域。 “外面发生了什么?!”斯图林摁下了办公桌表面上看似光滑,什么都没有的桌面部分,但当他的手指按下去的瞬间,那里便突然出现了一个在桌面上闪烁的投影按钮,还有一面悬浮在桌面几寸远地方。 抖动着音频波道的通讯界面,其中传来了一阵爆炸声,瞬间将那音频海浪瞬间升到了显示窗口的最顶端,刺耳的爆炸声中传来了海盗扯着嗓门的呼喊声。 “那个银发婊子!还有她的那个红色怪物!他们会用灵能,他们炸毁了我们控制室和变电站!俘虏关押区失去控制了,我们正在试图阻止她……等等,别过来!” 那海盗得声音大吼着,随后便在背景中响起了一阵枪声,突然间那枪声便在背景中变成了惨叫,最终戛然而止了。 一切都万物归寂了下来,枪声,爆炸声还有惨叫声都消失了,音频波段瞬间拉平成了一条直线,斯图林看着那线条瞪大了眼睛,但突然间,那波浪又轻轻地抖动起来,一个悦耳的女声从其中响起。 “这个惊喜,你还喜欢吗?” “我可太喜欢了。” 斯图林猛地扭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笑着的维托,他一瞬间都全明白了过来,斯图林猛地从椅子上起身爪子靠在桌上的手掌,猛地指向面前的男人。 “我就是说你会喜欢这个惊喜嘛,所以,准备好收下下一个了吗?”维托笑着拍了拍手,突然间斯图林就听见了脑后子弹上膛的声音,他缓缓扭头看见了身后一只手将托盘握在身侧,另一只手则举着枪,用枪口瞄准自己脑袋的夏提娜。 那年轻的姑娘正狠狠地盯着自己,举起的手臂将那肩膀上的瘀青暴露在外,手臂举起时的肌肉运动足以让那儿一阵刺痛,而让她的微表情略显抽搐,但小猫还是不假思索的地举起了那把枪,终于露出了她自己的牙齿与利爪,斯图林愣了一下后扭头看回了面前的维托,“你到底,是谁?” “那就让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吧。”维托说着撑着桌面站了起来,他缓缓起身,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绅士地向斯图林鞠了一躬。 “维托·康斯坦丁,在此为您效劳。” 第三百七十七章 远征之路:第三十七章 逃出生天 爆炸的火焰映射在荆棘堡垒的中央大厅地面上,灰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着鲜红的火光,那猩红的光芒在地面上闪动着,就仿佛染上了一片鲜血似的,很快那“血水”就波澜了起来,因为无数双靴子正从其上快步踏过。 在堡垒的中央大厅地面上,城堡内的黑暗灵族海盗们端着枪前后紧随着冲过了大厅,他们领头的海盗大副手掌握着一把撕裂步枪,那枪带并没有挂在他的肩上,而是伴随着其快步奔跑而在面前四处甩动。 大副快步冲过了大厅,布满银色花纹的高筒靴子猛地踏在火光最为明亮的大门后侧门槛石上,接着一步猛地跃了出去,他踏出大门的第一步就被钉在门上的尸体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个海盗被长矛贯穿钉在了门外的柱廊石柱上。 大副一惊后看着那盖在柱子上的尸体,他的身上全都是血,脸上也挂着难以形容的恐惧,而很快那恐惧的面具就也出现在了大副脸上,他看着整个城堡大门外,那在柱廊内外倒满的尸体瞪大了眼睛。 他身后的手下们也跟了出来,他们端着枪出现在大副身后,也看见了这一地可怕的尸体,其中倒在大副面前,那靠坐在柱子上的尸体浑身干枯,皮肤几乎完全贴在了骨头上,看起来像是被抽干了的皮革水袋那样拧巴在一起。 而在大副的另一边,是倒满了整个走廊的扭曲尸体,那些海盗的身体都发生了大幅度的扭曲畸变,手脚变了位置,脑袋移动到胸口或后背上,脊椎扭曲爆出,整个人就像是个被一个熊孩子强行掰扯,弄坏了所有零件的桌面模型那样。 大副看着其中一具被整个打进墙里的扭曲尸体,他的五官发生了极大幅度的异变,眼睛挪动到了脸颊的两侧,鼻孔则取代了曾经属于眼睛的位置,两个本该在一起的鼻孔分裂开来,嵌合在面孔上。 他的嘴已经消失了,所以在痛苦的死亡前并不能发出任何尖叫,他的整个身体都深深地嵌入了墙体内,只有手脚的一部分与半张脸还暴露在外,其余的部分,都严丝合缝地吞没在了墙下,就好像那墙壁修建好时,他就在那里一样。 大副端着枪,从遍布柱廊门前的尸体之间走过,他看着两侧那些或是扭曲,或者干瘪枯瘦的尸体,他端着手上的步枪走出了柱廊,来到了阶梯顶端的地面上。 这里也和里面一样,到处都是倒地的尸体,在大副身边的柱子外侧,就有着一个被自己的刀钉在柱子外侧墙壁上,半个脑袋都被整齐地斜向削掉,剩下的半个脑袋就像是断裂的马克杯,其中装着半颗大脑,以及无数碎裂的血水。 在其脚边还有一具蛇人佣兵的尸体,那外星雇佣兵整个人被砍成了好几节,修长的身躯碎裂成了无数的尸块,看起来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切断的,而且可能是爪子,大副在其盖在只剩下一部分的胸口盔甲上,看见了一道深邃的抓痕。 大副走上了那片满是尸体的阶梯顶端,他环顾着四周的一片惨状,这里躺满了大量的尸体,他们看起来和某些可怕的东西发生了战斗,然后结果也显而易见,没有一个人活着离开去发出警报。 堡垒内的海盗们都走出了柱廊,他们端着枪,惊愕地看着这一地的惨状,但突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从地上的尸体堆上吸引了过去,被那前方升腾而起的巨大火云吸引了过去。 大副与海盗们端着枪抬头眺望着面前的火云,那是一朵从堡垒前方升腾而起的巨大云朵,翻腾着的冲击烟尘所组成的白色云团,以及冲天烈火巨柱的蘑菇云从浮空堡垒前升了起来。 那巨大的爆炸主体刚好地从阶梯下方,那两座棱堡之间的位置升了起来,从大副所站在地方看去,就好像一幅画家描绘的末日图景一样,他瞪大眼睛看着那火焰,嘴巴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他妈的,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官!基地里的兄弟们报告说,码头的弹药库被炸了!连锁反应导致的殉爆还炸了我们一大半的船!”大副身后一名拿着月牙状通话器的海盗跑了上来,他跨过一具手脚都没了,被削成人棍的佣兵尸体跑到了大副身后喊道。 “而且不仅如此,所有的关押区大门都被打开了!束缚器与限制障碍也都突然被解除了!那些俘虏正在整个基地的各处大肆破坏!” 后者猛地回头瞪了眼他,随后又仰起头来,从阶梯之上透过棱堡之间的空隙,望向下方一片大乱的街道,无数的交火在那里出现,激光,闪电还有实体枪弹的火光混合在一起,与那升起的巨大火焰彼此映衬着。 “妈的!是谁干的?!让他们查清楚!我要弄死那狗杂种!”大副厉声怒吼道,猛地一脚踹了下面前倒在地上的倒霉尸体,他身后的海盗则将通话器放在耳边,听着其中的话语凑近了大副。 “码头伏击的兄弟们报告说,人类俘虏们正在向仅剩的星港进攻,他们正在全力拦截,但人类中有那些铁罐头,码头的兄弟对付不了他们,继续支援!” 大副猛地回头看着身后的海盗,随后又看了眼前方一片火光密布的基地方向,他暗骂一声后转了过来看向身后的一众海盗们,“除了堡垒卫队,所有人立刻去支援!联系所有还能联系上的弟兄们,拿上武器去码头!无论如何必须把那些奴隶挡在码头外,不能让他们搭船逃跑!不然咱们还得再花上好几周去抓他们!” 海盗们点了点头看着大副,而后者则怒火中烧地朝着他们猛地向一旁挥臂,“那还站在这儿干嘛?!赶紧动起来!去把血伶人那些憎物都放出来,带上他们去堵住那些奴隶!” 海盗们在大副的咆哮下,纷纷端起枪从其两侧快步跑下了阶梯,他们从倒在阶梯上的一地尸体,还有广场上躺满的残骸之间跑过,端着枪冲向了基地的方向。 在阶梯顶端的大副看着那些跑去的手下,随后扭过头来提起枪朝着身后还剩下没走的卫队们咆哮起来,他猛地用手中的枪指向了众人身后的大门,“所有人跟我去找到斯图林老大!快,跟上!” 大副后者端着枪冲向了身后的大门,随着他从人群间冲过,卫队们也纷纷抄起家伙跟上了大副冲入了被火光不断照亮的大厅内。 他们得跑快点,因为他们的船长的确需要他们,毕竟现在斯图林脑袋正被一把从后面指来的枪瞄准着,船长将手摁在自己腿边的手杖上,他微微撇头看向身后的夏提娜,她正握着枪瞪眼盯着自己的后脑勺。 “姑娘,我给你最好的食物,衣服还教会你礼节,你就是这么报答你主人的?!”斯图林厉声呵斥道,但他身后的夏提娜却丝毫都没被那低吼声吓到,她依旧握着枪,指着斯图林的脑袋。 “感谢你?为了什么?为了你让我当你的奴隶?!”夏提娜厉声吼道,扣住手中扳机的手摁得更紧了一些,她怒视着面前这个奴隶贩子和斗兽场老板,眼中全都是压抑许久的怒火。 “你把我从处女星球抓来!我的家人,兄弟,朋友和所有认识的人不是被杀了,就是被你杂种卖成了奴隶!你把我从他们身边抓走,你还要我感激你?!” 夏提娜大吼道,而她面前的斯图林也皱起眉头,看着身后的姑娘大声呵斥道,“我给了你最好的待遇,小姑娘,那是我手下都没有的待遇!我欣赏你的才能,培养你,教导你,而你却用枪指着我的头?!” “像这样教导?!”夏提娜扔掉手中的银色托盘,那托盘咣当地砸在地上,她一下子扯开了自己肩上的衣裙挂件,将那肩膀处的裙子向下扯去,暴露出了其遮盖着的大片瘀青以及结疤的伤口。 “你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多少伤痕?更别说我尊严上的!你这狗杂种!”夏提娜大声怒吼道,那小姑娘用着平生,也许最大的一次嗓门吼着,愤怒让她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嘶吼着。 “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么被教育长大的!小姑娘,你已经在网道里了!而且永远无法离开这片世界,所以你必须学会这里残忍地生活!而我!就是在教你!我现在不对你残忍点,以后就会有更残忍的人来对待你!” 斯图林吼着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上,就像个严厉的父亲训斥自己的女儿一样,他指着夏提娜的脸厉声训斥着,“我欣赏你的悟性,姑娘,所以我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枪放下!不然等待你的将是最严厉的惩罚!” “去死吧!你这杂种!”夏提娜大声骂道,她举着枪指着斯图林的脑袋,后者也怒视着她用手杖重重地叩击在脚下的木地板上,瞬间击响了低沉的炸响声。 “把枪放下!你根本逃不掉!你绝无可能离开网道!你只要离开了我这儿就是自寻死路!科摩罗会像吃掉一只小猫一样,把你抽胫拔骨!”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还有我不是吗?”坐在桌面对面椅子上,翘起双腿搭在桌面上的维托突然笑着开口,斯图林扭头看向了面前那男人,他靠在椅子上枕着后颈微笑着看着举枪的姑娘。 “别担心姑娘,我认识你们的凤凰先知,以及其他的先知议会成员,虽然我们相处得不算愉快,但我会带你离开这儿,然后回家的。” 维托用那独特的魅力微笑,朝着夏提娜灿烂地笑着,那姑娘看着维托愣了一下后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红了一下,随后向他点头示意,接着便握着枪继续指着那奴隶主的脑袋。 “维托先生,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很响亮的名字,你曾经和维克特一起在角斗场里并肩战斗,并推翻了科摩罗旧贵族的统治,某种意义上,你也算是现在科摩罗的开国国父之一。” 斯图林站在桃木桌后,看着那坐在桌子对面,跷着腿一脸打趣笑容的维托,他枕着脑袋微微耸了耸肩,“国父啊,这称号还挺给劲的,很有逼格,我喜欢。” 维托一脸俏皮地笑着,斯图林看着他将双手扣在桌面上,撑起身看着面前跷腿的男人,“我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有你的一部分原因,再加上维克特大君也很尊重你,所以我愿意在你给我造成这么多损失的情况下,和你握手言和,前提是你必须立刻马上离开我这儿!” 维托打趣地笑着,他枕着脑袋的双手捧在了腹前,看着那撑在桌面上的人,“恐怕还不行,你的宝库里有着一些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把那东西交给我,然后我就离开。” “什么东西?那里面都是我的个人收藏品,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就行了。”斯图林撑在桌面上,皱起眉头看着那对面跷腿的维托,后者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地看着站着的人。 “我对你的收藏品不感兴趣,所以你可以留下他们,我只要你提维克特找到的那灵族神器而已。” 两人互相对视着,听见那东西的名字后斯图林的脸渐渐僵住了,他看着面前的维托皱起了眉头,手指重重地扣在了桌面上,“唯独那东西不行,我把那东西给你,维克特会杀了我,用他最有创意性的残忍方式杀了我,甚至还不止如此。” 斯图林知道,如果自己把维克特交给自己的任务搞砸了,那他亲自给自己下达的命令要求,那么在相当失望的维克特面前,自己能单纯讨着死亡,都是一件恩赐了,他不会让自己这么爽快的死的,甚至根本不会死,而是用他最具独创性的方法来处理背叛者,以及失败者。 而对斯图林来说,糟糕的是,把神器交给维托,他就两样都占上了,所以维克特会如何处理他就不言自明了。 “哇哦,如果你不交给我,你也会死的,所以,为何不交给我,然后搏一搏呢?”维托将腿叠靠在了一起,他枕着脑袋看着面前皱眉的斯图林,嘴角带着一丝挑逗的微笑说着。 斯图林听罢后则冷笑着,撑着桌面向维托的身体微微凑近,“你不敢杀了我,那密室上我装了从太空死灵墓穴里挖出来的次元转换装置,只有输入正确的密码,那大门才会打开,不然那密室就会一直藏在次元位面里,你就是把那墙拆了,都找不到那其中东西的一根毛。” “哦?是吗?我想你过于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了。”维托笑着靠在椅子上,扭头看向了斯图林身后的夏提娜,“姑娘,你知道密室的棋盘密码对吗?你知道如何打开它。” 斯图林一惊,猛地扭头瞪向身后的夏提娜,后者握着枪,用余光与维托对视一眼后微微点了点头,“对,我记得,虽然最后几步棋子没有很明确地看见,但我想我能推断出来。” 她偷看了自己的手势,就算他命令禁止过,她还是窥探了,看起来,她的确还需要相当多的调教,更严厉的调教! 斯图林恶狠狠地看着夏提娜,而他后面的维托则坐在椅子上,一脸微笑地扭头看向斯图林,“你瞧,你不是那么重要,但我还是乐意留你一命,我欣赏你的,而且需要你去帮我传个话,所以,打开那门把东西交给我,然后我会让你安安全全地坐在这里,看着我离开的。” “哼哼哼,维托先生,你这结论,下得还太早了点,一个优秀的商人,是要懂得……”斯图林说着,摁住了自己身侧靠在椅子上的乌鸦手杖,他猛地抬起头瞪向夏提娜,抽起那乌鸦长杖用其头顶的鸟喙一下子钩住了夏提娜手上的手枪枪环,后者惊讶地看着那勾上来的鸟喙准备摁下扳机。 但夏提娜刚刚把手指摁了下去的瞬间,斯图林便猛地用手向外一抽,将那手枪直接甩飞了出去,手枪从夏提娜手中脱手的瞬间,斯图林踏出一步,手肘猛地向回一把抓住了那长杖的末尾,握住那里猛地反手抽出,将手杖上的乌鸦雕刻重重地砸在夏提娜的脑袋上。 那姑娘的侧脑被那手杖击中,重重地被打飞了出去撞击在一边的矮柜上,维托看着撞飞在边上去的夏提娜,她撞翻了那矮柜上的所有陈列品,酒水与装饰品全部摔落下来砸在她身上,几乎将娇小的姑娘半埋在下面。 维托一惊,猛地转过脑袋看着踏上高大桌面的斯图林,后者一只手抓住长杖的主体,另一只手猛地从乌鸦雕刻的身上滑下去,反手握住那乌鸦之下的圆柱柄身,随后猛地将其抽了出来,那乌鸦手杖的下面是一把剑,一把藏在手杖内部的细长刺剑。 斯图林握住那剑猛地扬起,随后朝着桌前的维托劈砍而来,那锋利的剑锋几乎就要划开维托的喉咙了,如果不是他在最后关头反应神速,双腿一蹬从桌子前蹬飞出去,坐在椅子上向后滑出好一段距离的话。 维托坐在那椅子上,滑出好一段距离后猛地双腿向一侧伸出踏在地上,一下子便急刹住了那移动办公椅,办公椅因为那腿部的急刹支点而向一旁旋转了一圈,而当椅子转到朝后的角度时,维托便从其中一下子站了起来。 但他刚刚站起来就被迫立刻扭开自己的脑袋躲闪劈来的刺剑,他的脑袋向侧面一闪,躲开了踩在桌子上一跃而起,从空中刺下的斯图林手中的刺剑,那细长的剑刃一下子从维托的耳旁刺了过去。 斯图林在失手后立刻发起新的攻击,其手中的刺剑快速朝着维托劈砍而来,但后者却蹲下身一下子躲在了办公椅后面,让那刺剑全部劈在椅子上,那真皮座椅是靠背上被砍出了无数的缺口,整个椅子变成了一块破布。 斯图林看着那千疮百孔的桌椅,就在他伸手抓住那椅背,准备将其推开刺杀其后维托时,后者先一步动手反击了,维托抬起一腿猛地踹在那椅背上,让其一下子撞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了斯图林腹部。 斯图林被那桌椅的撞击而打得退后了几步,他随后立刻抬起头看向那办公室中央的维托,后者猛地从腰上抽出了那把凤凰剑,那利刃从剑鞘中滑了出来,将其毫无瑕疵的剑身暴露在了办公室的灯光下,这时斯图林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了,那是在维克特的私人博物馆里。 斯图林还在看着那把剑回忆时,维托便已经踏步冲了上来,他单手转过那剑的剑柄,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了斯图林面前扬起剑刃,朝着斯图林的脖颈就砍了下去,后者则以同样迅猛的速度举起刺剑,迎面击挡在维托的剑上。 火花瞬间从两人的面前飞溅开来,凤凰剑与刺剑彼此碰撞撕咬着跃出了大片的火花,维托看着那火花随后猛地抽出长剑,一个回身后猛地斩出,砍向了斯图林的侧腰。 敏捷的黑暗灵族商人向后猛地跃动,拉开距离后闪开了那从自己腹前大臂挥过的剑刃,呼啸而过的凤凰剑撕裂着空中的气流,由此发出了震撼的撕扯声。 维托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斯图林,后者向后跃起的瞬间,一下子踩在地上后踏步上前呼啸而过,他手中的刺剑瞬间如破军之枪般迅猛刺来,刹那间搅起两人面前的空气刺向了维托的眉心。 看着那细小但却可以瞬间击穿颅骨的锋利刺剑,维托挥舞长剑时弯曲下来的身子踏着的前腿,顺势向一旁倾倒而去,维托从斯图林的面前倒了下去,刺剑从其落下时飞舞起的黑发之间刺过。 那一撮头发被剑锋刺断后飞舞起来,在那空中凌乱飞落的发丝中,维托向一旁快速翻滚后半蹲起身握住剑,但他刚刚站起来斯图林就前脚踩在地上扭身一转,接着踏步冲了上来,手中的刺剑高高扬起,朝着维托就劈砍了下来。 后者起身后没有片刻喘息时机的举剑格挡,一下子挡住了那劈砍下来的刺剑,但很快斯图林便向后一倾,抽回了手中的刺剑后快速地来回猛劈,不断地击打向维托,而后者也不断快速变换着凤凰剑的角度格挡着那锋利的剑刃。 维托向后一边打一边后退,而面前的斯图林则继续高速挥剑,连续猛击在维托的剑刃上,后者不断格挡着后退到了一处矮柜上。 维托的后背撞在那柜子上,出于本能地向后看了一眼,接着一眼就看见了夹在自己身后小巧架子上的坚硬犄角,那看起来是某种牛类野兽头上的犄角,断裂之后被放在那架子上作为战利品展览。 维托抬手挡住了头顶劈下的一剑后,在那双剑彼此撞击在一起的剑鸣轰响声中,维托一把抓住了身后的断角,接着猛地一脚踹在斯图林的膝盖上,让不断逼近的他向后退却,接着踏步而出后扬起手中的凤凰剑,朝着他的侧脖就砍了过去。 斯图林自然的抬剑格挡住了那劈去的剑刃,但也趁此机会,维托拎在手中藏在身后的断角顺势砸了上去,抡起来后顺势砸在了斯图林的侧脑上,将那家伙的脑袋打了个嗡响。 斯图林几乎瞬间就大脑一阵眩晕,失去了平衡后向一旁连连侧步走去,但就在他摁着自己一阵眩晕的侧脑抬起头时,维托便一脚腾空一脚踹了上来,他一下子踹中了斯图林的脑袋,将其直接踹飞了出去。 斯图林一下子飞了出去,腰部重重地撞在了办公室一边的沉重办公桌上,他的侧腰一阵剧痛地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者将手肘靠在桌面上,一阵阵的剧烈鼻息着抬头看向一边提着剑走上来的维托。 “我劝你老实从宽,把你那破剑放下,我会……淦。”维托刚想耍帅,就看见了斯图林举起了手中的刺剑,他的手肘猛地握着那剑一甩,修长的刺剑末端便迅速向下滑落了下去,在那乌鸦剑鞘的中央部分,原本插着那剑锋的部分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很快维托就知道那黑洞,其实是枪口了,斯图林猛地用无名指扣下了手柄上弹出来的一处扳机,随着他的扣动那枪口中瞬间打出了一发光弹,朝着维托就呼啸了过去。 后者看着那飞来的光弹瞪大了眼睛,随后猛地一个原地转身躲开了那光弹,然后又身体后倾躲开了下一发,维托后仰腰抬起脑袋看着那指向自己继续闪烁起光芒的剑柄枪口,那光弹又打了过来。 维托立刻顺势向后一个空翻,躲开了那第三发光弹后向一旁扑去,一下子扑在了沙发的后面,维托爬起身后靠在那沙发上,握着手中的剑苦笑起来,“卧槽,你不讲武德!你既然用卑鄙的远程攻击!这是懦夫娘炮行为!” 维托大声地抗议着,但显然,他的抗议并没有引起斯图林的惭愧,他用自己的方式表示着自己对此事的意见,用手中的剑口出枪口对准维托躲着的地方就是好几枪,那呼啸而来的光弹一枪打穿了沙发的坐垫与拷贝,洞穿了沙发本体,差点就打中了蹲在后面的维托。 后者蹲在沙发的靠背后面,握着剑苦笑着不断扭动着身体变换着坐姿,以避免自己被洞穿的光弹击中,那让维托一下子变得就像是杂技团的小丑一样,在后面不断地婀娜地扭动着身姿。 斯图林捂着自己一阵剧痛的侧腰,提着手中的刺剑一边朝沙发走去,一边不断地扣动扳机将光弹打在了面前的沙发上,很快那舒适的真皮沙发,就变成了一个满是烧焦窟窿的马蜂窝,而维托的脑袋,也出现在了其中一个烧出的窟窿后面。 维托趴在地上,以一种尴尬的姿势仰望着那窟窿,从其中看着后面走来的斯图林,他趴在地上的手掌微微举了起来,手掌中也跃动起了金色的闪电球,他看着那窟窿外的斯图林把那闪电球举了起来。 但就在维托准备下杀手时,一发激光从后面飞射而来的,一枪打中了斯图林的肩膀,后者向前跌倒地走出一步后捂住了自己被激光射穿的肩膀,那昂贵的定制礼服上被烧出了一个洞,其下的血肉也因为高温几乎与烧焦的布料混合在了一起。 斯图林扭头向后看去,随后立刻又被第二发激光打中了大腿,他惨叫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先是跪下,但又因为腿部的伤口撕裂剧痛而倒在了一边的木地板上。 维托看着倒下的斯图林,脑袋一下子从沙发后面钻了出来,他立刻就发现了站在办公桌后面,摁着自己流血太阳穴的夏提娜,那姑娘的整个侧脸上全都是血,身上穿着的雪白长裙上也沾上了一片片血迹。 但她却依旧站在那里,握着手中冒烟的枪指着斯图林,她举着那枪摇摇晃晃地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握着激光手枪走到了倒地的斯图林面前,后者刚刚抬起头看向走来的女孩,就被其猛地一脚扬起踹在了下巴上。 夏提娜狠狠地踹了下斯图林的脑袋,让其重重的后脑勺砸在了地上,虽然没有昏死过去但绝对也能让他感到一阵头疼了。 维托看着地上呜咽着的斯图林,他从沙发后面站了起来绕过那满目疮痍的残骸,走到了夏提娜的面前,他看着面前半张脸都是血的姑娘,“你没事吧?” “小伤,我还能走和开枪。”夏提娜摁着自己满是血的太阳穴部分,牙齿重重地咬在一起后勉强地说道,维托微微撇头,看了眼她玫红色头发之间的流血伤口。 维托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怜香惜玉似的遗憾着,他从夏提娜的手上接过了手枪,但就在他把枪接过来的瞬间,一旁办公室大门处就响起了一阵沉重的敲门声。 “头!听得见吗?我们在走廊那边就听见了枪声,里面发生了什么吗?”门外敲门的人大声喊道,接着又是一阵沉重的敲击声,“奴隶们暴动了!他们正在试图逃去星港,弟兄们需要你去带领大家。” “头,你听得见吗?等等,里面不对劲,把门撞开!”门外的人再一次问话后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他说罢后立刻大门上就响起了一阵沉重的砸击声,锋利的斧刃对着门体就猛地劈砸了起来。 维托看着那大门的方向,随后扭头看向了面前仰望着自己夏提娜,“记得这段时间,倒在地上的那白痴拿进去了什么特别重要的宝贝吗?一看就很重要的那种。” 夏提娜摁着自己流血的脑袋,扭头瞟了眼一边响起沉重砸击声的大门,敲击声中已经混合着响起了激光切割的声音,那嘶嘶声从门外通过固体传声传入室内,门上也已经出现了一处暗淡的涌动光点。 “他最近有一件东西,是他自己拿进去的,连碰都没让我碰一下。”夏提娜说着扭头看向面前的维托,后者笑着将枪握在了手中,随后用那握着枪的手掌指了下棋盘与隐秘大门的方向。 “那就去打开密室,把那东西拿出来,然后我们跑路。”维托说着拍了拍夏提娜的肩膀,接着便小跑向了大门的方向,从那鹿角衣架前跑过时,顺手将自己的大衣从上面扯了下来后,一下子扬起穿在了身上。 维托跑到那大门前的位置,看了眼两边的立柜与矮柜后扬起凤凰剑,一剑砍断了那些柜子的一侧柜脚,让其一下子全部倾斜倒了下来,砸在了大门前堆在了一起。 维托看着那倒在一起的柜子,提着剑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面前传来各种敲砸砍打声的大门,“这能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但也只是一点,所以,赶紧去把拿东西拿出来丫头。” 维托说着看向了夏提娜的方向,后者向他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快步跑到了那棋盘边,夏提娜的手指在其上凭借着自己每次窥探时的记忆运动起来,她拿起那棋盘上的棋子,在其上摆动起来。 她听着身后一阵轰鸣的敲击声并没有慌乱,而是镇定自若地运动着棋子,很快地就来到了那记忆中的最后一步,她清晰知晓所有步骤的最后一步了。 夏提娜看着面前的棋盘,她犹豫片刻后拿起了其中一只棋子运动了一下,但密室大门不仅没有打开,反而从墙壁后传来了一阵警报声,那刺耳的警报声短促地响了一下。 夏提娜抬头看向那墙壁,而她身后的维托则提着剑走到了倒在地上的斯图尔身边,他躺在地上,一阵呜咽地摁着自己的脑袋,但还是不忘嘲弄地笑了起来,“你这白痴,我怎么可能没做保险措施?只要那姑娘摆错了三次,那墙背的引爆装置就会起爆,把这儿整个办公室都炸飞。” “而你也会被炸死,所以闭嘴你这和钛星人一样的娘炮。”维托说着一脚踹在了斯图尔的侧腰上,他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呜咽着侧躺向一边,维托看着他,又抬起头看向期盼便的夏提娜点了点头。 “相信自己的直觉,去做吧,我来帮你争取时间。”维托说着看向了被一阵敲打的大门方向,那激光切割的红点已经在门体上越发闪亮起来,几乎眼看着就要打穿那厚实的门体了。 维托看着那大门的方向,握着握着凤凰剑的手上也跃起了闪电,那电光沿着剑身一路向上,迅速便包裹围绕了整把剑的剑刃,维托握着那剑猛地一甩,随后瞬间整拔剑的剑刃就化为了闪耀的激光剑。 夏提娜看着身后的维托,她深吸一口气后转过头来,她看着面前棋盘努力的思考着脑海中的记忆,思考着每一次自己偷窥时看见斯图尔手指的运动轨迹,在思考中,夏提娜拿起了王后的棋子。 她轻轻地将其移动得到了向前三个的位置,她将其缓缓地放了下去,但突然在即将接触到棋盘底部时停了下来,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种感觉,一种灵能在脑海中低语的声音,那声音似乎在告诉夏提娜什么。 她停下手指,侧耳倾听着那声音的话语,那模糊而空灵的声音在夏提娜的耳边述说着些什么,夏提娜听着那声音,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了把那回忆全部从脑海中一扫而空,追寻自己脑海中的那个直觉之声将王后抓了起来,向一旁移动了足足十个,在棋盘的对角位置放了下去。 随着那王后棋子的落下,夏提娜面前的墙壁上突然向内收缩后滑向一旁,那密室的门打开了,夏提娜看着那门的方向露出了笑容,她扭头看向身后的维托,后者也微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随后微微昂首,示意她进去。 夏提娜也没有犹豫,她立刻就跑入了密室的门内,她凭借着自己对这里的熟悉与记忆,迅速地经过两侧的一排排从墙壁上开凿出来的嵌入置物架,从那些精美的神秘物品前走过,找到了那唯一一件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盒子,小巧而精美的盒子,其上烙印着两只衔尾蛇的标志,那两只蛇彼此围绕着咬住对方的尾巴,盘绕着烙印在那盒子的表面上。 夏提娜抓住一边插在地上的长矛,引起身子伸手够住了那高处的小盒子,她将其从高处抓住后滑了下来,在拿到那盒子后便立刻转身从两边的密室架子间跑过,她从宝物室快步冲了出去。 维托站在办公室的中央,提着手中的闪耀长剑看着冲出来的姑娘笑了笑,后者跑到了维托的面前,将手中的那个小巧盒子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盒子后看也没看的就将其揣入了大衣的内衬中。 维托拍了拍放在胸口的盒子,随后看了眼一边已经被激光打穿了门,那门体上的光点已经破开了,溶解的门体化为铁水向下流动,弹出头的激光束也开始沿着那门体旋转了起来。 夏提娜看着那门的方向,与维托并肩站一起,“所以,我们要怎么离开这儿?”“我有个主意,去窗户那边等我,我马上就来。” 维托朝着窗户的方向昂了昂头,夏提娜看了眼他略显诧异,但在看了眼那已经即将被切割出窟窿的大门后,还是选择了遵从维托的指示,转身跑向了那巨大的落地窗处。 维托看着那跑去的姑娘,提着剑向下方的斯图尔看去,他拍了拍自己胸口的盒子看着地上呻吟着的倒霉蛋,“告诉维克特,我和这盒子,在许诺之地等他,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你TM个混蛋……”躺在地上的斯图尔呻吟着说道,维托笑了笑后耸了耸肩,“好吧,被一个黑暗灵族骂混蛋,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祝你见到维克特时好运。” 维托说着看了眼身后已经被切开的大门,那沉重的门体被激光打出了一个大洞,那边缘通红的溶解门体向后倒下,瞬间砸碎了挡在门前的矮柜,门外的人也端着枪正欲冲进来,就被那堆在一起的柜子挡住了去路。 他们咒骂着用枪轰碎面前的挡路的柜子,不断推搡着那柜子地向前钻入办公室,维托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了落地的刺剑与长柄手杖,他在躺在地上的斯图尔面前晃了晃那手杖。 “我就拿走当纪念品了,祝你今天愉快。”“去死吧,混球!” 斯图尔在地上呜咽着怒骂着,夏提娜看着跑来的维托,他小跑来到了夏提娜面前,与她一起站在那落地窗前。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做?”女孩问道,然后她面前的维托就笑着举起激光器,对准一边的玻璃就是两枪,那玻璃瞬间便整个都碎裂了,其上布满了大片的裂纹,接着便被维托一剑破碎了。 整个巨大的落地窗瞬间碎裂,玻璃碴从空中倾泻而下落向遥远的下方,外面的劲风吹在了维托的脸上与夏提娜的头上,她玫红色的头发在那狂风中向办公室内飘舞起来,碧蓝色的眼睛则看着面前的维托。 他将手中的枪与剑都插了回去,只在左手上还拿着那刺剑,他将那刺剑插回了剑鞘内,让其重新变回了一个长柄手杖,随后右手的手腕向外一顶,那手背上便迅速弹出了一个小小的导弹弹头,“你是从哪儿听说我的?听你爸妈讲故事时?” “不,是伊杨娜告诉我的,我当过她一段时间的先知侍女,她给说了不少你的事。”夏提娜说着用手撩起面前凌乱的,阻碍她视野的发丝,而他面前的维托则笑着举起手臂,朝着下方的浮空建筑方向打出了那飞弹。 那弹头从维托的手臂上飞了出去,其末端还从维托的手臂中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缆绳,那弹头一下子打中了远处的建筑物顶端,接着维托便举起手臂,探出身子向窗外的万丈高空中,半个身子弹出去后举起手臂朝头顶的墙壁打出了第二发弹头。 那弹头如飞向下方的一样,一下子钉入了墙壁内,其末端所带动出来的缆绳瞬间绷直,与下方建筑屋顶上的弹头一起,将那横空向下的空中缆绳绷直了。 维托站了回去,理了理自己的大衣衣领,“伊杨娜是怎么说我的?在冒险上这方面的。”“她说你是个疯子。”“这话,总结得还真精辟。” 维托说着,没等夏提娜反应过来就一把楼搂住了她的腰,将那娇小的姑娘搂在自己怀里,随后抱着她一下子跳了出去,他们身后的大门方向,所有的柜子也被全部撞开了,端着枪的卫队冲入了办公室,抄起枪对着窗户方向的他们就是开火。 激光朝着维托与夏提娜射来,但在那枪弹打中他们之前,维托就已经抱着小姑娘跳了出去,夏提娜被维托抱在怀里,瞪大眼睛看着下方跳去的万丈高空,但突然间,维托举起那乌鸦手杖,将其一下子伸到绳索上方后将其挂在了上面,整个人抓着那手杖的两端向下滑去。 “呜呼!”维托大吼着,抓着那绳子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冲向了下方的建筑物,他怀里的夏提娜也因为维托松手去抓那手杖,在下滑了一点后立刻尖叫一声后搂紧了维托的脖子紧紧地靠在了他身上,而维托则笑得更大声了。 他的笑声随着滑向下方的高空而在空中拉的相当长,而在他们的破碎窗户出,卫队士兵们也端着枪冲上了阳台,端着枪对准他们的方向开火射击,但很快就因为维托滑出了射程,而全部打空了。 大副端着枪,站在破碎的落地窗后,头上的头发因为狂风而舞动起来,他扭头看向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掌甩开一边搀扶自己的护卫的斯图尔,他从其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大副的方向。 后者立刻迎了上去,扶住那根本站不稳的斯图尔,避免他一个不注意从窗口掉下去,“头,你的伤还……” “抓住他!抓住维托·康斯坦丁!然后杀了他把他身上的盒子给我找回来!”斯图尔打断了大副的话,他在一旁人搀扶下指着下方的维托咆哮道。 “杀光他们!” 第三百七十八章 远征之路:第三十八章 需要援军 “虽然我知道现在我们有点小麻烦,但,一切情况都在元帅的掌控之中!” “你确定吗?维托大人。” 一发炽热的光弹呼啸而来打在维托的凤凰剑上,几乎与剑刃碰撞的瞬间,那光弹便被偏转弹开了,维托苦笑着握着剑又挡下了好几发接踵而至的爆能光束,他看着对面大桥的尽头方向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好像……是有点出乎预料。”说着维托便又一次挥舞起了燃烧的凤凰剑,他高速地挥舞着手中的燃烧圣剑,不断地在面前格挡与弹飞从大桥对面射来的密集炮火。 暴雨一般的弹幕闪烁着红,绿与紫色的光芒从浮空大桥的尽头呼啸而来,它们一股脑地砸向站在大桥中段的维托,后者则站在一辆报废浮空运兵车的车厢上,迎面面向那些让他忙得停不下来的弹幕。 在他的周围到处都是载具的残骸,倒地的尸体以及破烂的武器啥的,简单来说这整个大桥上看起来糟糕极了,而维托就站在这堆垃圾的中间,面对着好像更糟糕的一些的情况,也许,可以把一些去掉。 “大人,你知道我们从堡垒上滑下来的地方,是敌人们的一个集结点吗?”夏提娜说着靠坐在报废运兵车的后面,她将手中的弹匣插入了一把射线步枪内,而在她脑袋上面站着的维托,则苦笑着手腕一转,又打飞了一发爆能束。 他看着大桥对面“热情的朋友们”面色尴尬地笑着,“怎么说呢,我就是看着那建筑挺顺眼的,然后就把钩锁枪打过去了,但看起来,我们在这儿还挺受欢迎的。” “过于受欢迎了。”维托说着反手一剑格挡在面前,随后一下子反手挥打出去,那击中在凤凰剑上的爆能束一下子反弹了过去,直接打穿了那躲在大桥尽头桥墩后开枪的射手脑袋。 他应声倒在了地上,而在其身侧的射手们则还在猛烈开火,他们蹲在大桥尽头的悬浮城区边缘,从那桥墩后对着大桥中央部分的维托。 从他们身后,一辆灵族的浮空坦克开了上来,虽然从帝国的角度看过去,那没有履带也没有菱形炮塔的东西,也配叫坦克?但它的确是的,尤其是当它行驶到桥边,对准维托开炮的时候。 “我们有麻烦了,大人。”夏提娜靠在装甲车后面,仰起头看着那从空中呼啸着落下的爆能炮弹,而在她头顶站着的维托也抬头看着那落下的好几发炮弹。 “看见了,啊,今天看起来我运气不佳啊。”他手腕一转,快速打飞了扑面而来的一大片爆能束,然后一个转身后猛地举起手臂,在头顶召唤出了一面闪耀的护盾。 那炮弹全部轰炸在了护盾上,顷刻之间密集的爆炸烈火便在其上汹涌着翻滚开,火焰刹那间便吞没了装甲车的整个前侧,夏提娜端着枪站在装甲车后面,环顾着四周地面上从周围落下的爆能炮弹爆炸,密集的爆炸覆盖式地将他们所在的区域进行了轰击。 一辆浮空摩托的残骸滑到了夏提娜的脚边,她看着那冒烟的碎片探出脑袋,从护盾上不断轰炸着的爆炸火焰边缘向前看去,雨点一般的炮弹正从大桥对面射来,一发接一发,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呼啸而来。 那些炮弹轰击在护盾上,瞬间掀起了熊熊烈焰从周围冲过,夏提娜的雪白长裙现在已经变成只够到膝的短裙了,整个裙尾处到处都是烧焦的火焰痕迹,如果不是她反应得快,在把那着火的部分撕掉了,不然她估计也变成和周围躺在地上的烧焦尸体一样了。 “大人,伊杨娜姐姐告诉我,你的力量非常强,比整个伊杨登的先知加起来还要强。”“过讲过讲,大概也就是伊杨登和贝尔坦,还有其余大概所有方舟的先知加起来那么强吧,还有待提高。” 维托笑着举着手臂撑着面前的护盾,爆炸不断地将他的整个正面都照亮,他后面的夏提娜抬起头望向车顶上的维托,用枪口指了指对面嚣张的坦克们。 “所以,你能直接把桥对面的讨厌鬼蒸发掉吗?我的裙子和头发以及都被他们毁了,多少有点烦了。” 维托微微撇头,瞟了一眼夏提娜的头发,那卷发的好些部分都烧焦了,长短不一的焦痕黏在她的头发上,更别说那些满头都是的灰烬了,“怎么说呢,我的确可以,就是有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我对灵能的控制力有点……小差劲,还有待提高,所以如果我要蒸发掉对面的那些白痴,我可能会一不小心,把我们脚下这条桥也给炸了,然后我们就会摔下去。” 夏提娜因为头顶又一发落下的炮弹埋了下头,她拍了拍自己满头的灰烬灰尘后抬起头来,看向车顶上的维托,“但我记得你说过,我们在赶时间对吗?” “嗯……的确,我们已经在这拖得够久了,但别担心,我会想出解决办法的。”维托笑着扭头看向前方的爆炸,那不断落下的炮弹几乎遮挡了他的整个视野,其后的夏提娜抱着枪靠在车体后面,身上破碎的裙子不断被热风吹得四处甩动。 “所以,我们还要在这炽热的火风,让我耳朵出血的爆炸声中等你多久?”“大概三秒,因为我已经有个主意了。” “什么注意?”夏提娜昂首望向上面的维托,后者则笑着将凤凰剑一下子插在了一边的车顶,空出来的手猛地举了起来,“回赠礼物。” 维托说着猛地举起手臂,他举起手的瞬间头顶落下的炮弹便全部停在了空中,漫天的弹雨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维托笑着手腕在空中转了一下,那些爆能束就全部将弹头转了回去,就好像蓄势待发的箭矢。 “谢谢你们的礼物,现在,还给你们。”维托笑着大声说着猛地一下子猛手臂向前挥舞,随着大臂的舞动,空中的所有悬停的爆能束全部都呼啸着飞了回去,它们全部都沿着自己飞来时的轨迹,重新出发点。 悬浮坦克炮塔上的车长看着那落回来爆能束,瞪大眼睛大声喊叫起来,然后那爆能束就打在了他面前的炮塔上,汹涌的爆炸瞬间将其顶在了坦克车盖上,表皮与血肉快速向周围撕扯着消失,暴露出其下的碎裂白骨。 坦克瞬间殉爆,连锁爆炸混合着头顶打回来的弹雨,瞬间在整个桥头区域掀起了汹涌的烈火,接连不断的爆炸从那里升起,坦克的炮塔残骸,运兵车的破碎裙板以及破烂的武器在火焰中被抛弃,然后坠落下去。 夏提娜在周围的爆炸结束后走出了装甲车后,她端着枪看着对面的连锁爆炸,他头顶的维托降下了面前的护盾,双手叉腰地踩在装甲车车顶上一脸笑容,“好,麻烦搞定。” 维托话音未落,突然便有一发分解射线打在了他的脚边,那烧出的窟窿中冒着绿色的烟雾,维托看着那东西缓缓抬起头,望向头顶的天空,“看起来,还有一点麻烦。” 夏提娜顺着维托的话望向空中,她看见了背着燃烧火云方向快速冲下的好几架“渡鸦”战斗机,那有着修长剃刀般双翼的战机正从空中呼啸而下,机头处的分解速射炮快速地闪烁起来,将一连串的弹幕射向大桥中段的两人。 夏提娜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她头顶的维托则立刻在上方召唤出了护盾,那一连串的俯冲射击全部打在了护盾上,接着几架渡鸦战机便从车顶说掠了过去,从大桥一侧快速飞出,在空中迂回着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弧线。 “你能搞定它们吗?”夏提娜端着枪瞄准那机动的战机开了几枪,但显然,以那渡鸦战机的飞行速度,她手中的步枪射线别说打中它们了,连追上他们都费劲。 “可以,就是有点麻烦,我最讨厌打这种飞得死快的东西了。”维托说着双手在两侧向内握拳,金色的闪电瞬间从其指尖迸发出来,跳动的电弧轰击在车顶上,在其周围移动着构成了一片电网。 维托看着那呼啸冲来的渡鸦战机,他皱起眉头双臂向后微微预备,但那几架战机便突然爆炸了,碎裂的机体燃烧着熊熊烈火从两人面前掠过,其中一架的残骸直接从装甲车便砸了过去,重重地摔在了几步外的桥面上。 夏提娜扭头看着那砸在一边的燃烧机体,随后撇头看向头顶的维托,“你打中它们了?”“不,那不是我干的,而是,他。” 维托说着松开了手掌,密集的闪电随之消失,他站起身来指了下面前空中的东西,夏提娜顺着那手指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那从燃烧的火云之中缓缓落下的巨大身影。 他身后的一对翅膀扇动着,在空中展开时将那阴影瞬间扩大,而那红色的翅膀本身也在漫天燃烧的火云光芒下,几乎如同一片降落下来的火流星,只有其巨大羽翼边缘末梢的蓝色羽毛,勾勒着其轮廓,让你知道那并不是火流星。 “马格努斯,我都忘了你会飞了。”维托站在装甲车顶上说道,他看着从空中扇动着翅膀缓缓落下的马格努斯,他已经恢复了原样,高大的赤红之主站在维托的面前,因为维托站在装甲车上垫高了好一大截,所以几乎可以与维托对视了。 “你的速度慢了,维托,你比预定时间晚到了好几分钟。”马格努斯的翅膀向两侧展开,随后又缓缓地闭合在了一起,这让他看起来好像一只超大的鹦鹉。 “有朋友热情迎接我嘛,所以,我就留下来陪了他们一会儿。”维托说着用手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周围的一片残骸,还有桥头燃烧的滚滚烈火,马格努斯撇头看了眼周围的方向,随后便注意到了维托下面的夏提娜。 “你的新姑娘?”“真的?你觉得我在被几百人包围时,还能泡个妞?”“你难道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维托听了这回答突然欲言又止,摸着自己的下巴昂首思考了一番,“我既然找不出反驳理由?这还是第一次。” “恶魔原体马格努斯!”夏提娜看着面前的独眼巨人,猛地举起手中的射线枪对准了他唯一的一只眼睛,就好像打靶瞄准准星一样。 “嚯,你既然认识他?我还以为灵族都懒得学学人类的叛徒名单呢。”维托双手叉腰,在与马格努斯几乎持平的高度向下方的夏提娜看来,一脸笑意地问道。 “伊杨娜姐姐给我讲过荷鲁斯叛乱的故事,她告诉过我所有投靠混沌的叛徒名字,还有他们的长相。”夏提娜说着,端着手中的枪指着马格努斯的脑袋,后者抬头瞟了眼一边的维托,他则笑着耸了耸肩。 “好吧,那还是我告诉她的,但别担心,现在这只大鹦鹉是我们的同伴,至少,暂时是?”维托笑着扭头看向一边的大脑袋,最后那几个字着重地强调了一下,“大鹦鹉”则看了他一眼后轻哼一声抱起双臂。 维托笑着向夏提娜点了点头,他微微摆手示意她把枪放下,后者在一番犹豫后最后也还是把枪放了下来。 “现在还是。”“那么,告诉我,我们的小计划进行得如何了?我的兄弟。” 维托咯咯笑着,伸手摁住了马格努斯的肩膀,就像我说的,他站在装甲车上几乎与马格努斯持平,所以能够到他的肩膀,后者则嫌疑地将其手臂打开了。 “情况还算顺利,至少一部分是,莉莉丝和海伦去找船了,如果我没错的话,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了。” “那你呢?超大的红色独眼龙,你在天上乱飞干嘛呢?”“如你所见的,我在清除空中的飞行物,还有各处的防空火力,以避免飞船起飞时有麻烦,到目前为止,我也很顺利。” “依照我的经验,一切顺利时肯定也会有更不顺利的事发生,所以,你说这一部分之外,另一部分如何?” 维托双手叉腰站在装甲车上,环顾着四周烽烟四起的浮空城市,马格努斯转过身来举起大臂直向远处燃着大火的方向,“人类俘虏们,还有阿斯塔特正在朝星港突围,他们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离开的方法,但他们知道,灵族也知道,所以黑暗灵族调了相当多的人去拦截他们。” “虽然有阿斯塔特在场,但他们却是手无寸铁,没有任何武器可用,所以面对灵族的围攻他们损失惨重,看起来很快就要被歼灭了。” “那你没去帮忙?”“你知道,我这个样子出现在现世的人类面前,会发生什么对吗?”“好吧,当我没问。” 维托抱着怀一脸苦笑着说,他环顾着四周的灵族集结部队残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了一番,“我猜,糟糕的情况还不止这点对吗?” “的确,更糟糕的是黑暗灵族和他们的外星佣兵部队,已经在各处从混乱之中完成了集结,现在正从左右两翼夹击人类俘虏们,如果等他们完成了合围,那些倒霉蛋就完蛋了。” 马格努斯的手指指了指星港的两侧,他巨大的翅膀在身后微微开合,“我试图拦截了一些夹击部队,但他们数量太多,而且这座城市的街道也太复杂了,单靠你我不可能拦下所有进攻的敌人。” “我俩不行,那就去找盟友啊。”维托摸着下巴,嘴角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马格努斯诧异地撇头看向他。 “那你需要找到一整支部队,而且还有武器的那种才行,而在这里,我觉得这两点很难实现。” “此话差矣。”维托呵呵地笑着,抱着手臂站在车顶上转身看向下方的混乱街道,“在这里,就有一群武器,或者能两三下给你撺出来的部队,更好为我们所用。” “你到底在想什么鬼点子?”马格努斯转身问道,他面前和自己一般高的维托则笑着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昂起首来看着下方的街道。 “你去找到泰伦虫群,然后释放灵能信号把它们吸引到星港附近去,让那群可爱的小动物去找灵族们玩耍去。” 维托说着一把抓住了身边的凤凰剑,将其一下子拔了出来,“而我,去找绿皮,说服他们跟我去一场waaaaaaaage!” 马格努斯看着一边的维托欲言又止,站在一边好似沉思一番后,既然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计划的,奸奇如果在场,肯定也会直呼你TM真是个人才。 “你这鬼点子,好吧的确是个不错的计划,泰伦我倒是能搞定,反正我在他们面前就和一个超大的灵能冰淇淋一样。” “还是浇了草莓酱的那种。”维托笑着拍了拍一边红色大家伙的胳膊,后者轻声笑了笑,昂首看着身边的维托。 “那你呢?你真的打算‘说服’绿皮帮忙?”“相信我,老伙计,有时候绿皮比人类更好打交道。” 维托说着跳下了装甲车,他提着剑落在地上用侧面的剑身拍了拍一边巨人的小腿,“现在去干活吧,我们在码头见。” 马格努斯轻哼笑了笑,便再次看了眼夏提娜后展开翅膀飞了起来,他迎着远处的烈火飞向了一片大乱的城市一角,维托看着他笑了笑,身后的夏提娜则端着枪走了上来,和维托一起站在桥边。 “所以我们去哪儿找绿皮?”她问着,而维托则转了过来打量了一番她后耸了耸肩,将自己的身上的风衣取了下来后一下子盖在了她的肩上,让小姑娘那身已经破破烂烂的裙子被盖在了下面。 “要去找绿皮,你可不能穿得像个离家出走的柔软小姐,以及把你的耳朵遮起来,我猜那群莽夫现在看见灵族的尖耳朵,不等你说什么就会一拳头打上来。” 维托说着伸手,从夏提娜的脸庞伸了过去抓起了风衣的兜帽,将其盖在了她的头上,把那小姑娘的半张脸都盖在了下面,夏提娜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但他还没说啥,就被后者一下子抱了起来。 维托将那娇小的,穿上风衣后就像个乱穿大衣衣服一样的小姑娘抱在胸口,她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抱着她的腿,将其公主抱在面前。 维托抱着她走到了浮桥边缘,看向了下方的混乱街道,她看见了在下面四处跑动的几个绿点,一惊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立刻扭头看向面前那一脸笑容的维托。 “坐稳了!我们给那群蘑菇佬来个天降惊喜!”维托大吼一声后一下子从高耸的桥面上跳了下去,这次,连钩锁都没有,他怀里的夏提娜用力紧紧地搂着维托的脖子,大声叫了起来。 “伊杨娜姐姐说得对!你是个疯子!” 第三百七十九章 远征之路:第三十九章 搞毛使者 “waggggggggggggge!” 伴随着咆哮声,巨大的混凝土碎块呼啸而下,那碎块一下子砸碎了一个倒在地上的蜥蜴人佣兵的脑袋,那喷吐着细长舌头的外星异形脑袋一下子就开了花,喷射出来的墨绿色的脑浆沾黏在那碎块上,随后又被从爆浆尸体中拔了出来。 粗大的手臂上满是肌肉,用某块建筑上炸碎后的混凝土碎块,再加上几根扭曲钢筋做成的战锤扛在兽人小子的肩膀上,他墨绿色的皮肤上沾粘着红色,绿色还有淡蓝色的血液。 在兽人小子的身后,更多的欧克兽人正在四处掠夺,他们看起来劲头十足,在满是碎裂尸体以及一地鲜血的街道上四处寻找着一切看起来有意思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能让他们打一架的东西。 只不过很遗憾,来镇压他们的海盗部队似乎没剩下什么活人了,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剩下,所以兽人小子们没了架打,开始发扬兽人的第二大优良品性,有架要打,没架也要创造架来打! “嘿!那个亮晶晶的东西,是俺的!”兽人之中一个身上涂着油漆的小子朝远处的兽人大声呵斥道,他扔掉了手头的一件黑暗灵族高角头盔,朝着手头的巨大工业钢条便大步走向了街道另一端的小子。 那小子正拖着一辆被打的数处凹陷下去,整个车体都已经几乎快散架的破烂浮空摩托,他抬起头看向那大喊的方向,涂着红油漆绿皮小子大步走来,一巴掌推开了那拖车的小子。 “是俺把这车上的豆芽干死的!这车是俺的!”他用粗蛮的声音,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声说道,而拖车的小子则瞪眼看向他,也拍着自己的胸口嚷嚷起来。 “你放屁!明明是俺把这车捅下来的!俺要拿这车去找技术小子,给俺造一把超waaaaaaagh!的大枪枪!” “就你?只有俺才配用大枪枪!你就是个屁精!”胸口涂着红油漆的绿皮大声吼道,一下子拽住摩托车,将其拖着就走,而之前的拖车小子则怒火中烧地大步走上来,从身后一下子推开了那红油漆小子。 “这车是俺的!”拖车小子站在车边朝那被推出的家伙大吼,而后者在向前几步站稳后,立刻转过身来抄起了手头的粗大钢条,“是俺的!” 他举起钢筋大步冲了出来,粗大的大口中发出了一阵咆哮,“waaaaaagh!”“waaaaaaaagh!” 拖车小子也大吼着拔出了腰上,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鬼东西拼凑起来的狼牙棒,两个绿皮大吼着朝着彼此冲去,而这一声大喊迅速吸引了周围绿皮们的注意力,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被这热烈的气氛打动,抄起自己的家伙准备开干。 在一片waggggggge声中,绿皮们几乎马上就要开始一场大混操了,但就在他们马上就要开瓢第一个脑袋时,在他们一边的大桥桥墩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撞地声,闪电从尘土之中瞬间跳跃出来,一下子打击在了红油漆小子,与拖车小子之间。 两个小子立刻停了下来,他们一起扭头与身后从干架之中被按下暂停键的一众绿皮们扭头看去,他们都望着那弥漫起大量尘土的地方,逐渐的那烟雾渐渐散去,其中暴露其中的身影。 维托抱着夏提娜蹲在那里,他的脚下闪烁着大片的电弧,维托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其身体站立起时双腿之上也盘绕着一条条电圈,看起来,他那从天而降的惊喜,也不是一拍脑门决定的绿皮式主意。 维托站起来后将胸口抱着的夏提娜放在了地上,当他刚刚将小姑娘放下后立身起来后,立刻便听见了那前面绿皮的大吼声。 油漆小子抄起手头的工业钢条指向维托,张开突出獠牙的嘴大声嚷嚷起来,“有虾米!俺们先干死他们,然后再干架!” “waaaaaagh!”原本刚刚还马上就要和油漆小子干起来的拖车小子,看着维托的方向抄起狼牙棒大喊起来,他周围的绿皮们也立刻化干戈为玉帛,抄起家伙朝着维托的方向就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面对着冲来的绿皮们,维托只是缓缓地举手掌在面前一定,深吸一口气后大声以同样的绿皮式口音大吼起来,“我以搞毛二哥的名义!命令你们停下!” 您猜怎么着?那些绿皮还真的很听话地停了下来,他们一个急刹后全部撞在了一起,后用一脸大智若愚的表情互相对视。 趁着他们这被喊蒙住的片刻,维托立刻清了清嗓子,双手叉腰挺起自己的胸口让自己显得更加大块头的大声嚷嚷起来,“我要见你们的老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绿皮们面面相觑,随后两个挡在路上的绿皮一下子就被推开了,从他们身后一个魁梧的身影大步走了上来,他比周围的绿皮小子都更大块头,身上穿戴着一件用浮空车装甲,运兵车裙板以及鬼知道是什么工业垃圾做成的装甲。 那拖着一根超级巨大路灯的大只佬兽人走了上来,他那一脸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肌肉却绝对发达,维托打量着他的,微微眯眼看了看他肩头装甲上用油漆,以相当差水平涂抹出来的黑白方格。 维托清了清嗓子,一脸故作正经地上前一拍,猛地自己的胸口,“我乃是,搞毛二哥的使者!来此是为了代替搞毛二哥,为高夫氏族的新任老大和他的小子们送上一份礼物,一场,超大的waaaaaagh!” “waaaaaaagh!”就和狼嚎效应一样,维托大声吼着的立刻,便有周围的好些绿皮小子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吼了起来,但他们立刻就被面前老大猛地一棒槌敲在地上的轰击声,而应声打断了。 绿皮老大,用那大块头的脑袋看着维托,嘴中的獠牙随着嘴皮而左右晃动起来,“俺,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只是一只虾米!” 我靠,那绿皮既然提出了问题?好吧,这可让维托略微有点惊讶,看起来那家伙多少还是有点脑子的,虽然可能也就一点吧。 维托笑着举起了一只手,在他的手掌上迅速盘绕起金色的闪电,随着维托另一只手与其拍打在一起,眨眼间他的手掌心处便迸发出了大片的闪电,那一下子可把面前的绿皮们惊了一下,不少的小子一阵嗷嗷起来,其中有个大聪明举起了手来指着维托叫起来。 “俺知道!他是虾米的萨满小子!可以通灵!”那大聪明说着,周围的绿皮们一脸大智若愚地纷纷点头,虽然他们是不是真的搞懂了,这个问题还存疑,但管他,跟着点头装懂就对了。 那高夫氏族的大只佬换看着周围的小子们,昂起头来夫看着面前的维托,“虾米的萨满小子,只能和那个什么……地皇通话!怎么会是搞毛二哥的使者呢?你那小胳膊短腿,俺一只手指碰一下就断了,搞毛二哥,为什么会让你当他们的使者?” “你一定在骗俺们!就像那群豆芽一样!”大只佬大吼一声,抄起自己的家伙,在极短的脑回路后便向前一步走了上来,“干死他!” 大只佬大喝一声,刚刚还在大彻大悟的绿皮们,立刻便三百六十度地转变了态度抄起家伙就准备上来把维托打成肉泥,但后者却在一起举起手挡在他们面前。 “等等,你们可否听说过,虾米大只佬,雅瑞克的故事?”维托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大只佬立刻停了下来,他嗯的一声后与身边的绿皮小子们对视起来,看起来还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但,维托运气不错,绿皮中很快走出了一个戴着防风镜,背上背着一个金属背包的小子。 他的身上挂着用废旧破烂做成的铁钳,扳手还有螺丝刀啥的东西,背后的背包中也装满了各种破烂金属,他从一群绿皮中走了出来,通过周围绿皮纷纷给他让开一条路,用那一脸傻缺表情表现出的最大尊敬意味来看,那应该是个技术小子。 作为这群八个人凑起来,还不认识三个字的文盲中的知识分子,技术小子大步上前来到大只佬身边,自豪地拍着胸口的,“俺听说过那个故事!大炮眼雅瑞克的故事!” “那是虾米中最猛,最大,最强的一个!俺曾参加过碎骨者领导的去阿米吉多顿waaaaaagh!大炮眼雅瑞克是碎骨者的死对头!他有一只从俺们中,最大块头的小子手上掰下去的机械爪,还有一只盯一眼,就能把绿皮小子弄死的眼睛!” “他有搞毛二哥的祝福,能像掐死一只屁精一样,把你们所有人弄死!他是虾米之中的搞毛代言人!”技术小子把胳膊举在头顶,像个演讲家一样地大声说道,周围的小子们纷纷嗷嗷嗷地附和起来。 在周围小子们的附和中,技术小子抬头看向身边的大只佬,“所以这个人类,万一也是搞毛二哥觉得很哇塞,给俺们派来的使者呢?那俺们砍了他,肯定会遭天谴的!俺们会像屁精一样被毛哥搞死!” 大只佬愣了一下,但他那一脸智商样也很难说顿悟了什么,他只是换看着周围起哄的小子们,所有绿皮们都在互相交谈起来,大只佬听着那些讨论声,显然脑容量已经超载了,他大吼一声挥起一圈用手背打飞了一旁叫得最大声的一个小子。 那小子一下子飞了出去,在维托与众绿皮的注视下拍在了一边的墙上,大只佬扬起拳头一下子指中了面前维托,“和俺打一架!你打赢了俺,俺就相信你说的话!” 维托看着他笑了笑,微微耸了耸肩,“很好,我接受。” 夏提娜翘起眉毛,用古怪的表情看向身边的维托,后者笑着向她昂了下头,随后扭头看向了那大吼一声后,抄起粗大钢筋朝着自己大步跑过来的大只佬,维托活了活动胳膊后,也起步走了上去。 他不紧不慢的,手揣在裤兜里的缓步走向大只佬,那大块头在周围绿皮们的起哄叫喊声中,迈着大步眨眼间就冲到了维托的面前,他抓住手中的超大路灯,朝着维托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但后者却依旧站在那里,将手踹在裤兜里看着头顶落下的路灯,在那路灯打中维托之前才一个侧闪,几乎以瞬移的方式闪到了老大的侧面,让那路灯一下子打空了。 他的速度之快,快到了几乎没人看清的地步,夏提娜看着那落下只是打飞起大片地面碎片的路灯,在后面围观的一众绿皮小子,以及技术小子更是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全部嗷嗷叫了起来,甚至还有欢呼的,你都搞不清楚他们到底站在那边。 维托一个踏步闪到了老大身后,他的脚下跳动着金色的闪电,随着他将腿抬起来,那电弧瞬间从脚掌下方爬上了他的整条腿,在那盘绕着的电环中维托一脚踹出,用那惊人的力量一脚踹在了兽人老大的膝盖内侧。 维托刚刚那一下子地踢踹,几乎在空中撕扯出了音爆,其踹在膝盖上的力量更是强得如同一发炮弹,绝对力量上,甚至超过了星际战士。 大块头吼叫一声后,整个腿便瞬间失去力量跪在地上,他埋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的方向,随后眨眼间维托又一下子闪到了他的面前,后者的手依旧揣在裤兜里,眼睛与身上跳跃着大量的金色电弧。 维托的腿向后滑动一步,接着将一只手从裤兜里掏了出来,伴随着那半蹲的姿势瞬间向上发力,一拳重击在老大的下巴上,那力道惊人地一拳伴随着闪电轰了上去,瞬间便将那足有四五米高的大只佬击飞出去。 那大块头向后后翻了出去,在空中飞出足足五米后才摔在地上,他倒在了一众围观的小子们面前,绿皮们看着那倒地的老大,又抬头看向了维托,刚刚还全部叽叽喳喳的小子们全部鸦雀无声了下来。 他们看着那只用了三秒钟,就把高夫氏族大只佬放倒的维托目瞪口呆,而后者则将手一只手吊在身边,穿着身上那件黑色的夹克与其下的白色衬衫淡然地站在众兽人面前。 “现在,都相信我是搞毛二哥的使者了吗?” 维托问道,面前街道上围着的一众绿皮都呃呃呃地一片点头,他们面前躺在地上的大只佬也摸着自己的下巴撑了起来,他埋头看向面前的维托,最后一个点了点头。 “你打赢了俺,俺会说话算数!俺们都听你的……虾米的金色大只佬!”“金色大只佬。” 维托没忍住,一下子噗呲笑了出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后扭头看了眼身后一脸惊讶,完全不敢相信维托既然用这种方式,说服了绿皮们的夏提娜。 维托笑着看着她,随后手指轻轻举起,眨眼间便是放出了一道雷霆瞬间打断了众人头顶的浮空桥,那桥面的下方悬浮装置瞬间在电光之下爆炸,整个桥面在坠落力之下瞬间断裂成了好几节。 整个桥面轰隆着砸在了地上,而且完美地避开了还站在桥前的夏提娜,后者扭头看向身后坠落的大桥,巨大的尘土与扬风吹在她的身上,将那一身黑色的风衣掀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当狂风与沙尘散去后才睁开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身后那距离自己不多不少,刚刚一步之遥的巨大废墟。 现在她知道了,维托抱着自己跳下来时,早就想到现在这一步了,所以,连放下自己的位置都是刚刚好避开了那片废墟的地方。 维托看着身后的废墟,在那片瓦砾与断裂的桥面之中,还一同掉下来了大量的灵族装甲载具,那些浮空坦克,装甲运兵车与摩托车,战斗机的残骸全部堆在其中,与瓦砾埋在一起。 他笑了笑后,将那手指上最后一丝闪电,通过轻轻打响了一个响指后在他身边炸开了,他将那手掌踹回了裤兜里,转身看向面前绿皮之中的技术小子。 “用我身后的破烂,给小子们造点好东西,然后,我会带你们去一场waggggggge。” 技术小子看着维托,随后又看向了身边都看着自己的小子们,他愣了片刻后举起拳头大声吼叫起来,而周围的绿皮们也从沉默之中被瞬间唤醒,以无边的热情大喊出了那个,永远不过时的口号声。 “waggggggggggggggggge!” 第三百八十章 远征之路:第四十章 乔高里斯的雄鹰 灼热的激光束与明亮的分解光束互相交织着飞舞在空中,墙壁被打得布满了破洞,大量的碎片与混凝土残渣如雪花一般四处飞舞,丁零当啷的撞击声伴随着咆哮的枪响声回荡在整个大街的各处。 赤红的激光束一下子打在了一块碎石上,其上的混凝土碎片一下子喷洒开来,像是一片雨点一样地泼洒其后探出脑袋向前窥探的白色疤痕苏曼尼·日曼连长的脸上,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以防止灰尘溅射到眼睛里。 连长片刻之后重新睁开眼,看向纷飞着炮火的街道尽头,在那宽大的通向星港的码头前广场上,正有无数的黑暗灵族与其雇佣兵盟友趴在掩体后,用手中的毁灭性武器对准这边猛烈开火。 呼啸的弹雨划破两侧高楼林立之间的阴影,击碎墙壁,打断路灯,在炸裂的响声中留下了整条街道的尸体。 苏曼尼连长看着那几乎近在咫尺的星港大门,但他的麾下人等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了,他们从关押区一路杀来,在付出惨痛的代价后终于来到这救赎的大门前,但却也在这里一头撞上了早有准备的灵族铜墙铁壁。 那墙壁让逃亡者们撞得头破血流,整条街道上都躺满了尸体,其中虽然也有灵族的,但却绝大多数都是人类的,凡人们的尸体成片成片地留在那阴暗的街道上,头顶不断划过的枪火照亮着那甲胄的表面,照亮了周围遍地的尸体。 “连长!我带来了坏消息!” 从被炮火打得碎片横飞,根本抬不起头来的街尾一角处,一名身穿着白色战甲头上留着独特发辫的白疤战士从一边跑来,他手中拎着一把用破旧金属粗糙制成的砍刀,身后还跟着另一名白疤战士。 他们埋着头,弯下身躯从一旁堆积起来的废墟后炮火,在其身侧不断地掠过着醒目的光束,在废墟上也站着数量有限的凡人战士们,正端着灵族的武器对准外面开火反击,但其反击的力度却相当有限。 苏曼尼亲眼见到一名身穿着灰绿色作训服的星界军战士,刚刚端起枪跃出面前的废墟掩体,刹那间就被一道呼啸而来的激光击中,那分解射线眨眼间便将其上半身在荧光之中分解,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融化,白骨也在血肉组织消失后被其瞬间粉末化。 星界军的尸体一下子倒在地上,消失的上半身缺口处流淌出发光的粉末,那尚未完全消失的头骨顺着那粉末滑到了躲藏在一边废墟内的难民们面前,顿时便引起了女人和小孩们的一阵尖叫。 他们的声音刺耳的,就仿佛是用刀在用力地剐蹭玻璃似的,苏曼尼听着那尖叫声露出了一脸不悦的表情。 “我今天已经听了够多的坏消息了,所以再来一个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苏曼尼连长背过身来,一下子靠在了废墟上扭头看向一边上来的白疤,他一个滑步后停在了连长身边。 那名战士蹲下身子,埋下自己的头又躲开了一发射线,“我和斯图鲁克在左翼的街道上,发现了大量正在朝我们靠近的异形敌人,他们正准备合围我们,连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也知道我们得快点离开,但现在的情况……该死的!”苏曼尼连长靠在碎石上,他换看着四周靠在自己周围的白疤战士们,他们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所谓的武器,也就从废墟中用钢筋混凝土,或者报废的装甲制成的简易自卫武器而已。 这让他们看起来与其说是一群星际战士,不如说更像一群绿皮,只有身上穿着的动力甲才能证明他们的身份,或者至少在那身动力甲破掉前,还能勉强证明。 苏曼尼环顾着四周的战士们,他靠在废墟上因为后面激光的连续打击,而下意识地埋了下头后在抬起,“你们不是去了三个人吗?怎么就回来了你们两个?” “伊斯达汗死了,连长。”跟在后面到来的第二名白疤说道,苏曼尼看着他随后环顾其四周的战士们,看着那一双双满是灰尘的脸。 “列奥克军士呢?”“报告,列奥克军士也死了。”“帝皇在上!还有什么军官活着的吗?!” “我,连长。”从一边的废墟中,一名戴着头盔的战士靠了上来,从他肩甲上的标志可以看出他是一名中士,帝皇在上,这已经是除了自己之外最后一名“军官”了吗? 苏曼尼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下士,“我们还剩下多少战斗兄弟?”“十二人,连长,在进入这条通道前,又有三名兄弟牺牲了,我们的情况不妙。” 下士显然心里早就有数了,几乎立刻就告诉了连长这个糟糕的消息,后者环看四周的还活下来的战斗兄弟们,从突围开始以来,本来有三十人的白疤排就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了,大多数的兄弟都死在了突围的路上。 最开始,白疤们还可以通过突然爆发的暴乱,所导致黑暗灵族们措手不及时快速出击,在近战之中给予他们沉痛的打击,一路带着凡人将士和跟在后面的平民们向外冲,依靠速度他们的确打出了很远的距离。 但随着黑暗灵族们重新反应过来,调集了足够的拦截部队从四周开始围攻他们,缺乏任何有效武器的白疤们便开始出现了严重的伤亡,其幸存者数量几乎断崖式的下降,直到现在。 “我们必须突围,凡人们的火力是否可以再为我们提供一次短距突击掩护?”苏曼尼扭头向下士问道,后者蹲在废墟的侧后方,头顶震动下来的灰尘落在其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废墟里爬出来似的。 “够呛,连长,我们本来俘获的灵族武器就少,更别说还要减去弹药打光后抛弃掉的部分,凡人们现在已经很难在任何时间点对灵族形成压制了。” “更别说还要保护那群难民了!他们简直只会添乱。”在另一边,趴在一块断裂墙壁上的白疤战士大声补充道,语气中充满了抱怨与无奈。 苏曼尼扭头看向一边,发现他并没有说错,在废墟后面在几轮屠杀后幸存下来的难民们惊慌失措,不少人早已是惊弓之鸟,在枪声与枪弹的撞击声下歇斯底里地四处躲藏,大呼小叫地不断尖叫着。 而那些本来该用信仰与祈祷安抚他们的国教牧师们,自己却比任何人都要疯得更早,疯的力度也更高,他们红色的袍子早已肮脏不堪,但却依旧跪在那满是废墟灰烬的街道上,朝着头顶漆黑的夜空歇斯底里地念诵着祈祷经文,其语速之快,已经完全不像是在祈祷,而是死亡前的癫狂乱语罢了。 而在他们前面,那些经历过无数战火,而被锤炼得无比冷静与镇定的凡人将士们也所剩不多,他们在之前的突围中表现得十分出色,就算以阿斯塔特修士的标准来说,都非常不错,他们镇定地抢夺了灵族的武器,然后以惊人的理解与熟练性掌握了那些武器。 他们帮助白疤们冲杀到了这里,如果没有他们,苏曼尼和他的战士们根本不可能活着来到这里,但这些优秀的凡人将士们也已经十不存一,大多数人都没有武器,被对面的凶猛炮火压制住了,根本抬不起头来。 “连长,如果我们还想离开这儿,就必须在灵族从两侧合围上来前突围。”蹲在苏曼尼面前,那侦察回来的战士说道,苏曼尼看着他,当然知道他是对的,他们必须尽快突围,越快越好。 而就在苏曼尼思考这个问题时,灵族就已经等不耐烦开始催促他做决定了,其催促的方式便是一发呼啸而来的爆能光束轰炸在了一边的废墟上,瞬间便将其炸出了一个大缺口,连带着其后的好几个星界军与海军战士炸成了碎肉。 苏曼尼与身边的一众白疤战士扭头看去,看着那被炸出的巨大缺口,连长立刻挺起身趴在废墟上向外窥探,他看见了那火力的来源,一辆悬浮坦克正从街尾的广场上缓缓开入。 那辆外挂着沉重装甲的悬浮巨兽,撞碎了两侧街尾的墙壁,在崩塌的碎石中缓缓地开入了街道,从空中落下的大片碎片撞击在它的装甲上,其车头部分的前置装甲斜面则推开了所有挡路的废墟向前驶来。 旋转的炮塔缓缓抬起,沉重的炮口对准街尾的方向再次打出一炮,那爆能光束一下子呼啸而来炸串了白疤近在咫尺的另一座废墟掩体。 浓烟涌起,尘土飞扬,星界军与海军们大声呼喊着彼此向两侧转移,而难民们则惊声尖叫了起来,像一群惊弓之鸟一样地大声嚎叫着,那声音混合着坦克刮过废墟的刺耳响声,还有始终不断地枪声变成了一首令人难以忍受的悲鸣合奏。 白疤们扭头看向一边一片大乱的凡人们,随后又被一声沉重的拳击敲打声吸引了回去,众战士看向一边的连长,苏曼尼的拳头打在一边的废墟上,探出脑袋看着那坦克怒触了凶横的目光,就如一只被逼入绝境的草原狼。 “如果我们肯定会死在这儿,那我绝不会像一只羊一样等死!我会死在进攻的路上,决不让可汗之血蒙羞!” 苏曼尼扭头看向身后的战士们,所有人都围在连长周围,用坚定的眼神给予了他自己的回答,苏曼尼看着面前的战士们,从未有现在这样为自己的兄弟骄傲过。 “苏台跟我冲上去干掉那坦克,其他人吸引火力掩护我们!现在,行动!”苏曼尼大吼着站了起来,他挺身一下子越过了面前的废墟,那在他面前蹲着的侦察兵苏台也立刻跟了上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所有白疤都站了起来,他们嚎叫着从废墟后大步冲出,用自己的身体吸引着那辆前进的坦克与其后敌人的炮火,而在废墟之中的星界军与海军战士们,看见阿斯塔特冲出掩体后也立刻冲上了废墟,不需要任何命令的便开始端枪射击进行火力掩护。 猛烈的炮火从两侧呼啸而过来,但却苏曼尼迎着那射来的炮火大步向坦克冲去,他不断地变换着脚步,从一处处倾倒在街道上的废墟间大步绕行跑过。 而在其侧面,伴随着他一起向前冲锋的一名白疤战士便被一枪打中,他的头盔被分解射线射穿,在头盔后侧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后倒在了地上。 但那却并没有让连长停下来,他继续大步上前,从倒在街道上的牺牲兄弟身边冲过时猛地指向了他的身体,“苏台!把他动力背包里的能量管拔出来扔给我!我去让那坦克变成废铁!” “遵命连长!”在其身后紧跟着的苏台大声喊道,随后一个滑铲便躲开了射过的数道射线,一下子滑到了一边倒地的战士身边,他几乎是停下后立刻便开始着手打开其背部的动力背包。 苏台的穿着动力甲的手指快速滑到背包的上侧,一下子扣下去后打开了那动力背包的表面,其中央的装甲迅速向两侧滑动打开,暴露出了其下连接着复杂管线的显示仪表,苏台一下子抓住那显示界面,直接将其粗暴地扯了下来。 随着那显示屏被生生拔了下来,其后方的电缆与线路都一起被拔了起来,其后纷纷绷断后跳动着火花落在了周围,而在那纷飞落下的管线之中,也暴露出了一个圆形的金属卡槽,其中插着一个圆柱形的物体。 “抱歉了,兄弟,虽然你的基因种子我们带不走,但我们会让你再一次以可汗之名重获荣耀。”苏台说着埋下头,躲开了一发射过的光束后立刻伸手扣在圆柱体的末端环带上,向侧一转伴随着一阵解锁喷气声后将其猛地拔了出来。 那圆柱体从背包之中被抽了出来,蓝色的荧光玻璃下闪烁着强烈的光芒,苏台坐在地上,猛地大臂一甩将那发光圆柱扔给了前方的连长。 后者从一块从头顶坠落而下,一下子砸在面前的断墙之前翻滚而过,他落地的瞬间又一个侧身躲开了呼啸而来的一道分解射线,连长后摇之后猛地踏步向前大步冲出。 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那前进的浮空坦克,后者隆隆地行驶在两侧不断交织射过的射线之中,站在炮塔上的车长双手撑在装甲上,他看着那大步冲来的星际战士,也看着其手上握着的反应管瞪大了眼睛。 车长低下头,朝着下方的射手大声咆哮起来,“干掉他!开炮把他炸成灰!” 车长的命令得到了立刻地执行,炮手手指在面前一滑,全息火控系统迅速在全车作出反应,那炮塔在自动电机的运作下缓缓转了过来,粗大的黑洞炮口瞄准了在一片枪火之中快步冲上前来的连长。 “开炮!”车长猛地挥起胳膊大吼道,随着他的手臂向前猛地一挥,那黑洞洞的炮口中瞬间亮起了醒目的红光,那光芒迅速增亮,眨眼间便宛如一颗初升的太阳一般闪耀起来。 爆能束轰然打在地上,瞬间的爆炸扬起了巨量的尘埃与灰烬笼罩了整条街道,车长抬起手臂挡在面前,阻挡着那因为爆炸而扬起后扩散开来的颗粒灰尘,那一片片尘埃中的细小颗粒撞击在车长的脸上,让其面部一阵刺痛。 车长抬着胳膊,眼睛却从下面向前窥探,他不断地扫视环顾着四周的情况,但随着周围的爆炸不断隆起,他所能看见的都只有一片烟雾而已。 灵族车长看着那烟雾之中不断闪过的光芒,那是一道道射线从浓雾之中闪过的光影,枪声在周围打做成一团,喊杀声以及建筑外墙的崩塌声伴奏在其巨大的帷幕之下,这一切都扰乱了车长的感官,让他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但突然间,在那浓烟滚滚之中,车长听见了一阵急促响起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阵沉重的铁蹄踏地的声音,就仿佛有一匹战马在战车之前踏蹄跃起。 车长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翻滚的烟雾,突然间他看见了那东西,那飞扬而其起的骏马在烟尘之中显示出了自己的轮廓,那阴影急速地向浓雾的表层靠近,其马匹的前蹄踏出了浓雾,一下子从空中跃过,一下子踏在了车长面前的炮塔上。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站着的高头大马,那是一匹溶解,模糊掉了的金色骏马,那马匹烙印在那魁梧的巨人胸口,但就算是高温的灼烧之后,那骏马的头颅却依旧清晰无比,用那钢铁一般的眼神凝视着下方的车长,与其一起凝视着自己的,还有马匹头颅更上方的一双眼睛。 苏曼尼连长一脚踹在了车长的身上,他将其一下子顶在了翻盖炮塔上,车长的脑袋被整个挤压在身后的盖子上,侧过来的脸用眼睛抬起来看着面前的白疤战士,他握住手中的反应管,将其高高地举起后猛地捏碎了其外层的玻璃。 不仅是那玻璃被捏碎了,其下方沿着玻璃壁向上延伸的四根冷却管却瞬间断裂,那管子中的白色烟雾瞬间喷出,与其内部的闪耀蓝光混合在一起,眨眼间强烈的化学反应便在其中迸发开来,整个小小的管子亮如白昼般的在苏曼尼连长手中持握着,让他看起来仿佛握着一颗太阳。 苏曼尼猛地将其扔进了炮塔内,那过载的核能反应罐撞击在车长的大腿上,随后向前滚动沿着其膝盖一下子坠入了炮塔内,那圆柱体下落时撞击在了炮塔内的炮栓与能量弹药架上,在左右弹跳后掉在了车长脚下的盘面上。 苏曼尼猛地一脚踹在车长的胸口,后者一下子撞在炮塔盖子上后无力地滑入炮塔口内,连长顺势上前一步猛地拍在盖子后侧,将其一下子摔在了炮塔上锁死了那整个炮塔,在其中的一片绝望的惨叫声中,苏曼尼连长踏着炮塔的边缘纵身跃起,从浮空坦克上一跃而下。 苏曼尼单膝跪在地上,他身后巨大的爆炸瞬间从街道上升起,冲天的火云照亮了连长的后背,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一脸震惊的海盗们,他们抬起头看着从头顶飞过去的炮塔,那残缺不全的残骸砸在了他们身后的广场上,炮管朝下直接插入了地表。 所有人一惊后缓缓转过头来,看向面前的白疤连长,后者也缓缓站起身来猛地握紧了铁拳,那动力甲的手指向内噼啪作响的收紧,响亮的撞击声中所有广场入口处的海盗们纷纷端起枪,瞄准了面前的连长。 苏曼尼面对着面前的一众敌人,与那成排的黑洞洞枪口毫无畏惧地昂起头来,他俯瞰着面前的一众异形之敌骄傲地昂起了头,就在连长要迎接自己最终的壮烈落幕时,一发呼啸而过的爆弹从他耳旁射了过去,站着的一名灵族的脑袋直接炸开了。 那灵族的头骨在轰击之下碎裂,脑浆就像是被捏爆了一样的向四周喷溅开,站在其周围的灵族及其佣兵们都惊讶地看着那溅来的脑浆子,随后全部向后大步后退,但最靠近的人身上还是溅满了大量的血肉残骸。 他们诧异地端着枪,抬头看向那射来炮火的方向,苏曼尼连长也迷惑地转过头去,他很确定那是爆弹枪射击的子弹,但……他们没有爆弹枪啊? 苏曼尼看着身后的坦克殉爆所掀起的烟雾,看着那坦克残骸上还燃烧着恍惚火焰的烟雾,那火光跳动在尘埃中,就仿佛一片皮影戏的幕布一样将其上任何会出现在上面的阴影点亮,而很快,其上便出现了一道阴影,一道巨大的影子。 还有一阵模糊的声音,一阵在枪炮之中显得遥远,而扭曲的模糊呼喊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而那影子也伴随着逐渐清晰的声响而逐渐有了更清晰的轮廓。 苏曼尼看着那影子,逐渐地好像认出了那影子的主人,只有一种东西有那轮廓,连长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完全在烟雾上成型的巨大阴影,聆听着其中震耳欲聋的战吼声。 这是,是一场waaaaaaaagh。 第三百八十一章 远征之路:第四十一章 异形与朋友 苏曼尼连长看着那魁梧的欧克兽人,他粗大的脚步上前一步踩在了一顶灵族的头盔上,那宽大的连接着结实肌肉的大腿踩上去的瞬间,钢铁的头盔便逐渐地扭曲变形,最终碎裂之后变成了一张平面。 兽人踩在那头盔的残骸上,手中提着爆弹机枪打量的看着眼前的众人,他看着那些对他而言矮小的灵族,很快便把眼睛挪到了更加魁梧,几乎与他差不多一般高的苏曼尼连长身上。 而连长也正看着他,苏曼尼作为星际战士也已经服役了四个百年,其中作为连长服役也依旧有近一百年了,所以他与几乎所有的帝皇敌人都交过手,在漫长的征战岁月中,苏曼尼连长作为白色疤痕年轻一代的高级军官征战于银河各处。 而在他漫长的服役岁月中,记得最为清晰的便是绿皮这一敌人,那些高大,强壮与造就出不可思议造物的绿色敌人,他记得无数的兄弟死在这些异形敌人手上,记得无数个世界毁灭于他们的绿潮之中。 他见过城市在其巨大机器的冲击下倒塌,见过一整个世界被绿潮严密,从一个巢穴,到一颗星球,再到一整个星系乃至星区。 作为星际战士,苏曼尼连长与这些敌人交手了千百万次,以至于他刚刚看见这个魁梧的欧克兽人,就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已经闻到了绿皮那独特的味道,一阵似真菌的独特腥味,就好像是深入了一整个菌群的所在地。 苏曼尼连长无数的兄弟曾死在这些绿皮的手上,对这些绿皮的仇恨,丝毫不会逊色于对身后灵族的,所以苏曼尼连长几乎在绿皮出现的第一时刻,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个垂着长着獠牙嘴唇的绿皮身上。 他盯着对方的橘红色的眼睛,后者也看着他,突然间绿皮巨大的手臂向前抬起,粗大的爆弹机枪枪口也缓缓抬起对准了苏曼尼连长,后者几乎立刻将右腿向后滑动,握紧拳头做好了战斗的姿态。 但就在苏曼尼连长准备在对打响的第一声枪响时,迅速侧身闪躲接着上去贴身肉搏,扭断这个绿皮异形的脖子瞬间,他突然发现绿皮将对准自己的枪口猛地移开了,他将枪口指向了自己身后的灵族异形们。 灵族们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那个绿皮,而后者则猛地扣下了扳机,在一阵阵爆响的枪声中吼叫着甩着舌头对准广场边的灵族及其佣兵们一同扫射,密集的爆弹呼啸着射过了广场边缘,眨眼间就造成了一片血肉的横飞。 苏曼尼连长扭头看向身后满地的碎裂肢体,冒烟的残缺尸体以及最后一个站在广场边,整个右半身都被打没了的灵族,他左手上提着的刀一下子无力地脱落掉在地上,整个人眼神呆滞地一下子向前扑倒在了地上。 苏曼尼看着那灵族扑倒在地上,在其身下鲜血逐渐地弥漫开来,他倒在了满地的破碎尸体之上,本身也早已在那咆哮的枪口下化为了又一具残破尸首。 连长诧异地扭头看向面前站着的绿皮,他将机枪提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咆哮起来,他在头顶朝着那重机枪对准天空开火,强大的后坐力让他的手臂在半空中一阵颤动,但却又坚如磐石般的稳定。 绿皮朝空中咆哮着,刹那间从其两侧烟雾中冲出了大量的魁梧身影,他们手持着巨大的砍刀与链锯剑斧怒吼着从那燃烧得坦克两侧冲过,有的则高举着造型各异,款式尺寸完全大相径庭的枪械一边对空乱开枪,一边吼叫着冲了过来。 苏曼尼看着那些冲过的巨人向后一退握紧了铁拳,他直面着那呼啸而来的兽人战群,看着那一张张狰狞与嘶吼着的野兽面孔,苏曼尼紧盯着第一只冲上来的绿皮,他握紧拳头准备与其迎战,但就在苏曼尼准备挥出拳头,打碎那丑陋的面孔时,那绿皮既竟从苏曼尼面前绕了过去。 苏曼尼惊讶地看着那从自己面前绕开,从其身侧挥舞着冲锋枪冲过的绿皮,他身后的所有绿皮都从苏曼尼面前绕开冲过,就好似一块在洪水之中屹立不倒的礁石,将风浪劈碎到自己的两侧那般。 苏曼尼不敢置信地扭头环顾着两侧的绿皮,他看着那一张张嚎叫的面孔,绿皮们战吼着挥舞着各自的粗糙武器从连长两侧冲入了广场,他们一窝蜂地涌向了场地上的灵族们。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站在自己面前提着机枪的大块头绿皮,他看着苏曼尼微微嚼了嚼自己的牙齿,随后便猛地扭过头朝着苏曼尼的身后咆哮起来,端着机枪一边疯狂扫射,一边大吼大叫着冲了过去。 连长目视着冲过的绿皮,他冲进了广场后抄着机枪,立刻就打死了一座石礅后的灵族,整个石墩子被爆弹打的碎片横飞,而其后的身体也被爆弹打得血肉横飞,断裂的肢体与撕扯下来的烂肉四处飞洒出去。 “帝皇在上,我这是疯了吗?”“并不是,你的脑子还真正常,连长。” 苏曼尼完全不敢置信地问道,但突然间有人回答了他,从身后用一口独特的标准哥特语回答了他,苏曼尼连长诧异地缓缓转过头去,看向那从喧嚣的街道上走来的人影,那是个矮小的人影,至少与周围的绿皮比起来是的。 他缓缓地走了上来,双手垂落在身边轻松地走了上来,苏曼尼看着那走来的人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凡人?” “我更愿意称我自己为,审判官或者元帅,但在现在,你可以称为我审判官。”他微笑着站定在苏曼尼几步远的地方,苏曼尼看着他刚想说点什么,便瞬间打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出现在审判官身后的魁梧身影而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宛如战车一般的沉重脚步踏在了审判官身后,那是一个无比高大的身躯,巨大的阴影从审判官身侧覆盖了上来,连长缓缓抬起头望向那巨大身躯的顶端,看着那身穿着用工业金属所打造的巨大战甲的魁梧兽人。 那个兽人真正配得上巨大二字,他的身高之庞大,在穿上战甲后远比周围的兽人都要足足大了一圈,而当他站在苏曼尼面前时,就好似一头大象在俯瞰一只小小的猎犬。 那巨兽站在审判官的身后,其右臂上套着一只巨大的动力拳套,液压金属杆与传动拉条绷紧在其土黄色的巨大拳套外侧,液压杆伴随着其手掌的微微收动,而在一侧发出着一阵呼哧呼哧的上下运作声。 那铁拳的末端是一整块坦克前部装甲做成的撞击面,上面被粗糙地刷上了兽人的标志,整个表面都被刷成了红色,仿佛染上了一片鲜血似的,而那撞击面就垂在审判官的身后轻微的晃动着,几次都险些撞到他。 但那铁拳最终都没有打上去,苏曼尼惊诧地看着那平静地站在审判官身后的巨兽,他的脑袋高高地隆起罩在那脖子周围泛起的护甲内,用橘红色的眼睛俯瞰着面前的连长。 “你好,连长。”审判官站在兽人面前说道,他一脸微笑地看着面前的连长,而在其身后从巨大野兽的后面,走出了一整排的兽人,那些强壮的欧克兽人拖着链锯剑,或是端着爆弹枪地站在了审判官的后面,就仿佛一群忠诚的护卫。 苏曼尼惊讶地看着这些兽人,他们显然都已经急不可耐,所有人都摩拳擦掌,身体不断地在原地运动着,似乎马上就要冲出去似的,但他们却没有,他们仿佛在等待什么命令似的,来自那审判官的命令。 这让这个审判官,看起来非常地“与众不同”,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别的审判官带着的都是风暴兵卫队,而他所带着的,是一支兽人卫队。 连长打量着他们,警惕地看着其中每一个全副武装的兽人,他在兽人之中发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站在审判官的身后,兜帽挡着脸沉默地站在一众高大的兽人之间,这让她看起来相当地不起眼,但苏曼尼还是凭借着自己敏锐的观察力而一眼发现了她。 他盯着那在在其中,虽然不起眼,但某种意义上也与众不同的小女孩看了看,苏曼尼相信那是个女孩,她穿着一件漆黑的风衣,连长很好奇,一个姑娘是怎么会站在一群绿皮之间的。 但连长也知道,眼下这并不是一个继续立刻关心的问题,他微微抬起眼睛,看向站在兽人们面前,那自称是审判官的人。 连长警惕地打探着他,打探着眼前这个一脸微笑,但却似乎高深莫测的男人,“你说,你是审判官?” “是的,异形审判庭,维托·康斯坦丁大审判官为你服务。”他笑着从腰间托起了垂挂在一侧的铁链,那铁链随着手指的托起而将血红的i字母展现在了连长面前,后者看着那审判庭的标志皱起眉毛。 他警惕地看向眼前的维托审判官,眼神中充满了狐疑,“你自称是异形审判官,但你身后却带着一整群异形,这不由得令人怀疑。” 维托说着将手中拖着的标志放了下去,他转身看了眼身后的魁梧兽人,随后用手指敲了敲他的拳套,“我们异形审判庭,也不是为了搞死异形就不动脑子的疯子,我们也懂得变通,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和绿皮或者别的异形合作了。” “你们和异形合作?我从未听说过。”连长诧异且警惕地问道,而后者则笑着耸了耸肩,单手叉腰站在那绿皮的面前。 “因为那是个秘密,审判庭的秘密,但是的,如果能符合帝国利益的话,我们不介意和异形或者任何人合作。” 苏曼连长盯着面前的审判官,在一番打量后面无表情且严肃地开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审判官,我从未在俘虏中见到过你,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个俘虏。” 他的确一点都不像,面前这个家伙穿着一身整洁的白色衬衫,衣领打理得笔挺而又干净,身上可谓一尘不染就算他刚刚从一大片满是扬起灰尘的废墟街道上走来,也是如此,而那几乎就是他的一个浓缩写照。 他的身上一切都是完美无瑕的,没有污染,没有拷打留下的伤痕,甚至是连一丝疲惫都没有,他一脸从容地站在那里,就好像是来这里散步似的。 维托看着狐疑的连长笑了笑,他微微昂起头,看着面前的白疤连长,“你的警惕性值得称赞,连长,我来此是为了……一个秘密,审判庭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但除此之外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我都是忠于帝皇之人。” “我为何要相信你?审判官。”苏曼说着将双手抱在胸前,他看着维托胸口夹克处微微隆起的方形物体,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面前这个全身疑点的家伙,但后者则从容地笑着,将手背在了身后。 “你别无选择不是吗?”维托笑着用余光瞟了眼街道上疲惫不堪的战士们,白色疤痕的战士们浑身都是灰尘,曾经洁白的盔甲都已经肮脏不堪,并且破损累累,就像连长身上的这一件动力甲一样。 白疤战士们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兄弟拉了起来,另一些人则开始命令与组织剩下的凡人们开始前进,穿着破烂不堪制服的星界军与海军士兵们站在燃烧的街道废墟上,挥舞着手臂叫喊着那些难民出来。 从废墟中走出来的难民们大多都已经疲惫不堪,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疲惫,眼中闪烁着难以言说的恐惧,女人和小孩们不断地抽搐哭泣着,男人们则如惊弓之鸟一般歇斯底里,手里握着钻头,或者钢棍等任何他们能找到的武器,对任何人都满怀敌意,就算是那些试图帮助他们的战士也一样。 苏曼看着他们,他面前的维托则缓缓转过头来,“咱们都需要离开这鬼地方,你,我还有这些家伙,虽然他们可能更关心去哪儿打架,但总之,暂时来说我们是同一战线的。” 维托说着指了下远处广场上耸立着的大门,那是一座高大的拱门建筑,处在整个基地的最边缘,两侧宽大的墙壁延伸了出来遮挡了整个广场的末端,而也因此在门前造就出了一整片宽阔的门前广场。 那是星港,离开这里的唯一办法所在地,苏曼尼看着那方向,也看着在广场上与灵族打起来的绿皮们沉默了些许,维托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星际战士,他沉默不语的正站在那里,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似的。 但片刻之后苏曼尼便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好是一番纠结之后揉了揉头缓缓地转了过来,看向身后地站在兽人们面前的维托,“好吧,我同意与这些……盟友携手前进,并肩战斗。” 对绿皮说出这句话,作为帝皇的告死天使,尤其是作为星际战士的高阶连长,这一切都让苏曼尼觉得无比的古怪甚至是可耻,他的内心万般地挣扎着警告他这是绝对的异端之举,大不敬以及无比接近于背叛的行为。 但苏曼尼作为一名理性的高级军官,苏曼尼也明白,作为一名连长,他很多时候必须去做那些他不愿意做的事,为了帝国,为了帝皇也为了战团与兄弟们,他必须去做那些事。 等日后回到了帝国,他在用自己的动力剑与爆弹枪向帝皇忏悔,并寻求他的宽恕与原谅吧,但现在,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很好,大家伙,给他一把剑。”维托笑着扭头朝身边的一个绿皮喊道,后者愣了一下后,看了手上的链锯剑后泄气地叹了口气,但还是提着剑大步走了上来,来到了苏曼尼的面前。 “俺听搞毛先知的,给。”他说着把手上的剑塞给了苏曼尼,后者无比古怪地接过了那把“链锯剑”抬头诧异地看向维托。 “搞毛先知?”“这是个……复杂而漫长的故事,等我们离开了这儿,也许我会告诉你的。” 维托笑着,苏曼尼盯着他怀疑地沉默了些许,他当然并不信任这个“审判官”,现在仅仅只是他别无选择,才会和他合作的。 但话又说回来,他手上这是一把链锯剑,苏曼尼更愿意将其称为垃圾的集合体,这不是什么形容词,而是对客观事实的形容罢了。 那把链锯剑的剑身,是用某块装甲车,或者浮空车上的装甲残骸做成的,经过了粗糙的打磨与拼接后附着在一起,末端的剑柄则是用一根大号水管强行插入其中做成的,说真的,苏曼尼都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还没散架。 而其核心的“链锯”部分,如果那部分真的可以这么称呼的话,那里是长条铁链所打造而成的,其上的缝隙间非常强行地插入了锯齿刀片,通过假装在装甲掩盖之下的某种往外不断喷着黑烟,看起来随时可能会爆炸的发动机所驱动运转。 苏曼尼看着手上的这把“武器”迟疑了好一阵子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维托,而后者则苦笑着耸了耸,“好吧,我知道这东西看起来不是很美观,但相信我反而莫名的好用,只要你相信它不会炸,那他就是不会炸。” “审判官大人,你确定兽人那未知的灵能力量,人类也可以使用?”苏曼尼担忧地看着手中的链锯剑,听着其中一阵咔咔作响,看起来从各种意义上不安全的“链锯剑”说道,而维托则只是笑着耸了耸肩。 “的确没人试过,所以恭喜,你们就是第一批了,我会好好记录下来的,然后等离开后再记入审判庭的数据库,也算是这一趟旅程的又一件收获吧。”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苏曼尼把剑移得很远地问道,而他面前的维托则笑着走了上来,用手背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苏曼尼连长的手臂甲胄。 “没有。”他无比肯定地说道,随后便从苏曼尼身旁走过时摸出了怀表,他看了看那金色的表盘后将其揣入了怀中,另一只手摁在腰上挂着的剑柄上,将其缓缓地从剑鞘中拔了出来。 “离开这里的班车就快到了,所以不如迟到的话,我们就得赶赶时间了,来吧伙计们。”维托说着手腕一转,将那凤凰剑举了起来,他将其平放着横在身边缓步地走向了前方的广场。 “小子们,给他们留下家伙事,然后跟上来,为了搞毛二哥……为了帝皇。”他笑着提剑走上了一片混战的广场,在身后的高大兽人老大向一侧走上来的技术小子点了点头,后者肯定的示意后便摘下了自己背上的背包,将其一下子放在了地上,其中装满着的武器随着背包与地面的碰撞而摇晃了一下。 苏曼尼看着那背包中满满当当的各种绿皮式武器,抬头看向从一片废墟的街道上走来的白色疤痕战士们,他们穿着灰尘扑扑的盔甲走了上来,身后跟随着一众的凡人将士们。 兽人老大微微昂起头,轻蔑地瞟了他们一眼后便举起了自己的铁拳,环顾着四周的兽人们咆哮起来,随后便领头从苏曼尼身边大步冲了过去,身穿着沉重装甲的魁梧兽人从连长身侧跑过时,整片大地都在地动山摇。 连长扭头目送着魁梧的兽人冲入了广场,他咆哮着冲了上去一拳打飞了一辆急速驶过的浮空车,在其上的骑手一下子甩在地上后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魁梧兽人连忙拔出了腰上的手枪,他对准了面前的兽人老大,但却后者则一脚踏了上来,直接将其踩成了肉泥。 兽人老大一拳抓起了地上的浮空车,他在周围的一片混战之中将其高高举起后咆哮起来,那怒吼声仿佛是战争的嚎叫,瞬间引得了周围兽人的一众回应,还站在街道上的兽人们纷纷战吼着挥舞起武器冲了上去。 他们从连长两侧一窝蜂地冲上了广场,苏曼尼扭头看着那娇小的姑娘,穿着那比她还大的黑色风衣,端着一把几乎有她一般高的步枪淡然地从一旁走过,她从连长身旁经过,跟着绿皮们走入了广场。 连长看着她,顺着其身影转过身来看着那一片混战的广场,在那广场的中心位置连长看见了一片金色的闪电,那电光瞬间乍现开来,在整个广场上跳跃不止。 连长看着那闪电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站在跟前的一众白色疤痕战士们,他看着自己的兄弟们随后盯了眼手中握着的链锯剑,连长看着那剑沉默片刻后将手指猛地按下了剑柄上的扳机,整把看似破烂的链锯既然真的运转了起来。 苏曼尼看向面前的一众战士举起了手中的链锯剑,以无比热衷的声音咆哮起来,“拿起武器!为了可汗和帝皇!” 似乎是出于连长的感召似的,本来还看着面前这筐“武器”而犹豫再三的战士们,毅然地纷纷从那金属背包中抽出了一把把武器,枪栓拉动轰然上膛,与链锯咆哮的声音一阵此起彼伏地响起。 身穿着帝国星际战士动力甲,拿着绿皮武器的战士们,在一片绿皮的waaaaaaagh声在,呼喊出了帝国的嘹亮战吼。 “为了帝皇!” 第三百八十二章 远征之路:第四十二章 新的麻烦 克罗瑞欧刚刚担任了海盗基地的守卫队队长,这是一份好差事,不用冒险前往实体宇宙去和那些野蛮的落后种族打一架,他用不着去面对那些人类的铁罐头,克罗瑞欧听说过那些阿斯塔特的传言,从实体宇宙回来的兄弟们告诉他。 阿斯塔特的速度比那些动作慢得要死的普通人类,要快得多,几乎已经可以接近灵族的反应速度了,每一次遭遇那些人类称之为星际战士的家伙,掠夺者们都会损失惨重,就算可以带回货物,也得丢下好些倒霉蛋的尸体。 所以克罗瑞欧非常欣喜于自己,可以不用去当那些倒在那些灵长类猴子星球上的倒霉蛋,他只需要在这里带队,站岗和喝着小酒巡逻就可以了,偶尔还能去关押区,看看那些新抓回来的奴隶们,说不定找到乐子。 虽然工钱不如那些去银河掠夺的家伙们,但克罗瑞欧更愿意活着去花钱享受,所以目前的工作他很满意,直到今天。 今天克罗瑞普一如既往地从酒吧里走出来,一只手拎着一瓶酒,另一只手提着自己的裤子,他本来享受着今天即将到来的美好夜晚,再去玩一轮什么的,但是很快他就听见了周围一通爆炸,而在他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危机结束时,他就被路过的总队长拉了过来。 总队长喀拉瑞斯命令他在这里,带着那些从科摩罗刚刚招募来的年轻灵族们,在这里包围星港的入口广场,说真的,克罗瑞普一点都不想带领这些瞎兵屑将,他们这些年轻人估计刚刚从血伶人培养管出来没多久,脑子都不怎么好用,平日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基地里四处找乐子捣乱,平时克罗瑞普倒是不介意和他们玩玩,但带着他们坚守阵地?还是算了吧。 但显然,这不是他说了算的,在喀拉瑞斯队长的用枪口顶在自己脑门上“含情脉脉”地劝说后,克罗瑞普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带着这群年轻白痴和一部分那些愚蠢的外星佣兵在这里坚守阵地。 克罗瑞普最开始很紧张,因为他听说攻过来的有阿斯塔特,就是那些每次喝酒都能听说到的可怕战士,最开始听到他们的消息时,克罗瑞普已经在开始考虑怎么逃跑了,但很快他就又从通讯中听说,那些家伙没有武器。 这就好了,克罗瑞普立刻就决定留下来,带着自己的手下们在这里堵住那些冲过来的阿斯塔特和人类们,虽然手下这些白痴们平日里和靠谱俩字完全不沾边,但在克罗瑞姆的咆哮下把所有的火力射向一个狭小的巷子里,就算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难度。 所以当阿斯塔特与人类们出现时,克罗瑞普就这样非常愉快地开始了火力压制,听着广播里两翼已经包围上来的消息,心情愉快地坐在广场的椅子上喝着饮料看着那被火力打的硝烟滚滚的箱子,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就这样躺在这里,让手下继续往哪箱子里不停开枪就行了,然后说不定还能混个表彰和奖励啥的,或者没有也可以,克罗瑞普不在乎,他只在乎能不能尽快地从这里溜人,趁着今晚还没结束去潇洒一番。 起初的确是这样的,克罗瑞普躺在椅子上,喝着饮料唱着歌,等着收工和下班,但很快随着一阵枪响他就知道今晚自己大概得加班了,或者永久退休,生物学上的永久退休。 当那些绿皮嗷嗷叫着冲进广场后,克罗瑞普手下那些年轻的白痴们根本挡不住他们,眨眼间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火力压制和等待援军工作,就变成了血腥的近距离肉搏和绞肉战了,而且是和那些全银河最擅长的肉搏蛮夷打。 所以当第一声枪响响起时,克罗瑞普就从椅子上翻了下来,连忙躲到了喷泉后面的石礅后,现在他正从边缘探出脑袋向外窥探,看着那一片血腥的广场。 狂暴的绿皮们嗷嗷叫着冲入了广场,他们魁梧的身躯瞬间就冲垮,屠杀了整个广场的边缘,挥舞着那些大砍刀以及到处子弹乱飞的破烂枪械冲进了广场中央,让到处都洒满了鲜血,以及他们的咆哮声。 哦,还有子弹,当然了,胡乱开始导致的流弹也在整个广场上乱飞,随机地收割着运气不佳倒霉蛋的生命,克罗瑞普的运气还不错,一发子弹呼啸过来只是打中他耳边那喷泉的主体雕像,眨眼间就让那雕像变成了破洞装。 在飞射开来的碎渣与残骸中,克罗瑞普一下子蹲了回去,他连忙拔出腰间的通讯器朝着那对讲口大吼起来,“喂喂喂!侧面的人,你们干啥去了?!喝酒摸鱼去了吗你们?!我们需要支援,立刻就要!” 克罗瑞普一下子缩了下脑袋,一发爆弹从他头顶呼啸而过,他一下子趴在地上爬到喷泉石墩的边缘向外窥探,看向那冲广场边缘冲入的阿斯塔特们,白疤战士们端着兽人的爆弹枪与链锯剑冲入了广场,眨眼间就开始射击,他们的准头就比绿皮好得多了,每一枪都意味着一片血肉横飞。 而在其身后,更多的人类鱼贯而入地冲入了广场,凡人战士们端着枪呐喊着从阿斯塔特们身后冲出,他们几乎端起枪就打,用凶悍且精湛的枪法射杀广场上那些一片大乱的科摩罗新人们。 而倒下的新人,则又把自己的武器落在了地上,让没有枪的人类也有了武器,顿时双方的火力比就倒转了过来,灵族反而变成了被压制的一方,而且是很快会被消灭的一方。 “那些阿斯塔特,人类,不是说他们绝对不会和咱们这儿的其他异形合作的?!谁说的!他们明明合作得很愉快啊!他妈的!” 克罗瑞普在心中大骂起来,他用最恶毒的诅咒咒骂着那在酒吧之中,告诉自己人类都是死心眼,绝对不会和除了自己人之外的任何种族合作的家伙,他真希望那个白痴也在这里,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然后再被那些阿斯塔特一枪崩掉! 但现在,替那白痴被崩掉的却可能是自己,克罗瑞普怒骂着坐起身来靠在喷泉后面缩着脑袋避开着火力,扯着嗓门对准通话器怒喊起来,“你们这些白痴,你们躲哪儿去了?!喀拉瑞斯队长让我们守住阵地!丢了你们都他妈的得被拿去喂给扭曲憎恶!” 克罗瑞普大声喊叫着,在周围一片大乱的枪声以及惨叫声中向那通话器大喊大叫,他迫切地期待着其中传出什么声音,告诉他援军就要到了,那通话器的确传出了声音,没让克罗瑞普久等,可那边的声音却一点都不让他感到任何喜悦。 通讯频道的那一边和自己周围的情况一样,传来的是一片枪声与惨叫声,唯一例外的是其背景中的绿皮的喊叫声,以及人类高呼为了帝皇的声音,由一阵野兽的咆哮以及利爪在地面上快速奔跑的刮擦声所取代了。 “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克罗瑞普扯着嗓门大喊道,那把则在一阵惨叫声与惊恐地连续开枪声后传来了回答,那是一个慌张的人。 “我们被泰伦袭击了!该死的!为什么虫子会出现在这儿?!还有那个大家伙,该死的!斯特普开枪!干掉那只会飞的鹦鹉!” 那人大喊道,但背景中的斯特普却没有用枪声回答他,而是一阵惨叫声,在那喊叫声中还混合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无数地摩擦着利爪与下颚利齿的东西围在周围,不断地用爪子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沙沙声。 “操!你们只能自求多福了,白痴!”通话器那头的人大吼道,克罗瑞普一愣看着那通话器将其猛地举了起来,对着那话筒一阵慌乱地喊叫,“自求多个鬼啊!那些科摩罗白痴快被杀光了!我需要支援,任何的都行!” “我说了,你们得……滚开你这臭虫!滚开!啊啊啊啊啊啊!”通话器的那一边,声音戛然而止了,在一阵匆忙的开火声,以及周围一阵利爪摩擦与骨头断裂的声音中,一切的声响都被那虫群的沙沙声所覆盖了。 “该死!”克罗瑞普大骂一声,他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坐着的地面边上,他的心情非常糟糕,完全没有一点能称得上愉快的部分了,今晚算是砸了,而且可能要连带着自己一起砸了。 但与克罗瑞普不同的是,在他身后站在喷泉边缘的人似乎心情不错,他一阵低沉的笑声后才引起了克罗瑞普的注意,他抬头向上看去,先是看见了站在喷泉边上的银色镶甲靴子,在往上看便看见垂落着燃烧凤凰吉安,接着在向上看,就看见了那跳动着金色闪电的手掌。 那人微笑着看着自己,手中的闪电环绕着手臂转动着,他朝克罗瑞普笑了笑礼貌地点了下头,“晚上好。”“啊……操。” 克罗瑞普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话语刚落他的脑袋便一下子被闪电炸开了,金色的闪电瞬间洞穿了他的面孔,射入其中的眨眼间后便向四周撑开,将那脑袋活生生地炸开了。 碎裂的颅骨残片沾黏在那模糊的脑浆子上,涂抹在喷泉的石墩上,也抹在了那人的靴子上,后者嫌弃地用凤凰剑的刀剑,拨弄着那靴子上的恶心黏液,将其靴子上扫落下去。 “看起来小马那边情况也不错嘛,那孩子还是这么可靠。”维托说着缓缓地抬起头,不慌不忙地举起一只手猛地打出一道闪电,瞬间便将飞扑上来的一条蛇人打成了灰。 那蛇人的身体瞬间便崩塌炸开成了一大片齑粉,向前泼洒而来洒在了维托的肩头上,后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微笑着抬起了金色的眼睛,闪电在其中跳动着,他猛地将凤凰吉安举了起来,向前猛地一斩便打出了一道电刃。 那呼啸而去的电光瞬间砍断了远处的台阶末端的一处石台,那东西眨眼间就被切成了两半截,其后的年轻灵族海盗们,也眨眼间就被闪电炸成了飞舞的焦炭。 他们的身体变成了一块块焦黑的木炭残块,砸落在地上滚动着留下了一地的黑色粉尘纹路,维托笑着站在喷泉上猛地转身,手臂一甩便向另一侧打出了一道巨型电光,那闪电呼啸着射向广场一边的佣兵与灵族们。 呼啸而去的闪电,在他们头顶瞬间又炸开,分解为无数的细小电弧从空中如暴雨一般落下,密集的雷电覆盖了半个广场,将其上的站着的人全部变成了灰烬,他们的身体站立着剧烈抽动着,然后在惊声尖叫中化为了一地灰尘。 苏曼尼看着那崩塌的身体,他的身体从头部开始向下一点点地瓦解消失,变成了一地的粉尘与灰烬,连长皱起眉头望向那闪电的发起者,维托站在那喷泉上,不断地转动着身体向周围打出死亡的金色闪电。 那闪电仿佛拥有智慧一样,连长亲眼见到那呼啸而去的闪电,在一辆报废的装甲车面前做出了惊人的直角九十度转向,直接绕过那装甲精准地轰击了其后躲藏着的敌人,灵族们惊声尖叫着瞬间偃旗息鼓。 以维托的为核心,无数的闪电从他身上射向四周,就仿佛一群聪明的猎犬一样飞奔着去寻找猎物,无论猎物躲在何种角落中,何种地方,都无法逃过那闪电猎犬的追猎。 苏曼尼皱起眉头看着远处闪耀的维托,他的脑后似乎出现了一轮暗淡的光盘,连长身边的苏台端着绿皮造的爆弹枪冲了上来,他踏步冲来一枪打爆了连长身侧,一个准备偷袭他的蜥蜴人佣兵,那吐着舌头的异形怪物立刻整个上半身就炸掉了。 苏台端着枪,与身后的战友来到了盯着维托的连长身边,他们也一起看了过去,望着那在喷泉上释放出耀眼金光的审判官。 “帝皇在上啊,我从没见过如此强大的审判官,就算是战团牧师我也没见过如此强大的灵能者。”苏台看着越过眼前的金色闪电惊呼道,那闪电呼啸而过,宛如长枪一般瞬间贯穿了好几个敌人,他们呆滞地愣在地上,胸口被金色闪电瞬间贯穿后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向下瓦解消失,直到全身的彻底崩塌。 那几人并排站着,一起变成灰烬向下洒落在了地上,苏台看着那亲眼看见自己身体变成齑粉的几人,就算他们是异形也让苏台感到了一阵刺痛感,就好像那闪电是打在他身上似的,而那感觉足够让苏台浑身抖一抖了。 “这个审判官很不对劲,连长,他先是和绿皮合作,现在又展现出了从未见过的强大灵能,如果审判官真有此等强者,我们应当早有耳闻才对。”苏台身后的下士凑近连长,小声且谨慎地提醒道,后者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下士,随后扭头看向远处跳下喷泉的维托。 他看着那“审判官”只是打了个响指,便在周围迸射出一圈齐射的闪电,瞬间将周围扑上去的异形敌人们打成了漫天飞舞的灰尘,“他之前还说,他还有一个头衔,元帅。” “元帅?连长,我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强大灵能力量的凡人元帅。”下士诧异地说道,苏曼尼则瞟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后将眼睛转回了那金光闪耀的地方。 “在凡人中是的,但在神之中,有一人。”连长盯着那金光之中的人影,皱起的眉头紧盯着那走动的维托,他闲庭漫步地走着,一个转身便挥出一剑将一辆停在一边的运输车斩爆,烈火从广场上升腾起来,而他则只是站在那里,一脸打趣地看着那升起的火焰。 下士愣了一下,看着那人后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连长,“你的意思是。”“他自称是维托·康斯坦丁,这个名字与传说中的至高元帅完全一致,他所展现出的力量,也几乎与传说一样。” 下士惊愕地看向远处的维托,他当然听过关于至高元帅的传说故事,所有星际战士在新兵时就被告知过那些故事,无论他们来自于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身份与学识都会被告知那传说中的故事。 传说,维托·康斯坦丁是帝皇的兄弟,他与帝皇并称为帝国的双神,一个代表着理性与知识,发展与和平,另一个则代表着力量与勇气,奋进与战争,几乎是人类文明本身化身的一体两面。 星际战士们都知道,维托·康斯坦丁是整个帝国一切武装力量的缔造者,包括阿斯塔特都是诞生自他之手,某种意义上,他也是当之无愧的阿斯塔特之父之一,所以是的,军士当然知道那传说故事。 “但我以为那只是个传说,连长,这……太不可思议了,至高元帅重现人间,却现身在这里拯救我们?”军士不敢置信地问道,连长则盯着维托,眼睛中反射着电光与闪电,他微微皱眉紧盯着其中的那个跳跃身影。 “如果这是巧合,只是一个人与元帅在名字,力量与灵能展现上都完全一致,那这巧合就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所以你认为,他就是元帅本人?”苏台凑上前来问道,苏曼尼则看了一眼他,沉默些许后摇了摇头,“也许是,也许不是,但眼下这并不是我们需要立刻考虑到的问题。” “我们必须立刻前往星港,组织难民前进,去协同凡人战士保护侧翼。”连长转过身来,猛地举起手中的链锯剑向一边指道,面前的两名阿斯塔特肯定地点头,随后便端着枪向后跑向了身后的凡人队伍。 端着枪的凡人战士们正组织着惊慌失措的难民们前进,女人抱着孩子,男人则挤在他们四周地从战士们之间走过,士兵们端着枪在两侧散开构成了一条防线,阿斯塔特也在他们之中,站在凡人们的身后端着爆弹枪向周围瞄准射击。 但事实上,这里已经几乎没有任何可见的威胁了,本就数量不多的灵族与外星佣兵几乎被冲锋的绿皮们斩杀殆尽,那些狂暴的野兽掀起了一场震撼人心的waaaaaaagh,将整个广场上的敌人都已经化为了一地的断裂肢体与血肉模糊的残骸。 苏曼尼环顾着四周的兽人们,他们高举起自己的武器朝空中咆哮,链锯在头顶剧烈地旋转怒吼着,爆弹枪与机枪则对准空中疯狂开火,伴随着其嚎叫声,构成了一首充满野性与狂野之息的胜利赞歌。 绿皮们很激动地呐喊着,但他们后面的人类们却没有这么开心了,他们端着枪警惕地盯着周围的绿皮们,手指扣在那扳机上,紧紧地握着将枪口几乎就要指向那周围的狂欢绿人们。 阿斯塔特们也是如此,没人相信这些绿皮,虽然他们现在是并肩战斗的盟友,但在此之前在场的所有人类战士都和这些兽人打过了不知道多少场战斗,牺牲了多少的亲密战友,所以他们丝毫不会相信这些异形敌人。 但让苏曼尼松了口气的事,他们的确没人在现在朝绿皮们开枪,虽然心中充满着怀疑与敌意,但阿斯塔特与凡人们还是保持了足够的理智,而现在,很快一切都会将结束了。 苏曼尼扭头望向身后的维托,他站在广场上单手提着剑站在那里,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那个穿着黑色宽大风衣的娇小姑娘也端着冒烟的枪口,从一边走到了维托身边,她那件风衣上沾着血迹,但苏曼尼相信,那不是她的血。 连长朝维托微微点头示意,他虽然还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但他毕竟帮助了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们,那么对他便应有足够的尊重。 维托在看见那点头示意后,也礼貌地向苏曼尼点头回应,两人地声的寒暄之后苏曼尼扭过头去看向身后在战士们护送之下走上广场的难民们,他们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从广场的地面上缓步走来。 苏曼尼看着他们,连长提着链锯剑准备向前与自己的兄弟们会合前一刻,他突然听见了一阵响声,一阵细碎的响声,连长的特化过的听觉让他知道那声音来自何处,他缓缓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脚下站着的地面。 那地面上的细小石子与灰尘开始了震动,它们在苏曼尼的脚旁不断地跳动着,连长看着那地面听着那逐渐靠近的震动源泉愣了片刻,随后耳朵追寻着那声音的源头向前看去。 那阴暗的巷尾,在那遥远的街尾拐角处,扑入了一个佝偻的身影,他环顾着四周后猛地转过头来,将那没有面孔的脸朝向了广场。 他那没有眼睛与鼻子的脸上,一张血盆大口突然裂开,朝着广场上的人群放声咆哮,在那怒吼声中更多的怪物从巷尾涌入了其中,成群结队地朝着广场狂奔而来。 “元帅!我们现在该做什么?”苏台端着爆弹枪,一边瞄准着面前的方向,一边扭头看向身后的维托,所有人都与他一样看了过来。 维托站在广场上,看着面前的人类和绿皮们,他从怀里摸出了金色的怀表看了眼其中的时间,随后抬头看着那些冲来的怪物们,做出了一个简单的回答。 “我们跑。” 第三百八十三章 远征之路:第四十三章 “帝皇欠我一份加班费。”——维托 没有面孔的怪物嘶声咆哮着,它的整张脸光滑而平整,其上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孔,所有的只是一张撕裂开的嘴而已,那血盆大口张开后暴露出了那满口宛如绞肉机一般的牙齿,沿着口腔壁向内旋转排列而去的牙齿,就好像一条撕裂通道。 那怪物听起自己浅蓝色的无毛皮肤咆哮着,它朝着前方嘶声怒吼,突然间之间似乎是回应那吼声似的,一发爆弹呼啸而来一枪打碎了它的面孔,那怪物轰然倒地,碎裂的脑袋砸在地上就像是烂熟的西瓜。 但很快地,那破开的西瓜就变得更加破烂了,无数双爪子从其上踩过,在其身后成群结队的野兽们嚎叫着从大厅的边缘冲来,那抓在柱子上的野兽伸出身子,半挂在空中张开满嘴獠牙朝前方的枪声处怒吼。 闪耀的枪火照亮了大厅的一隅,橘红色的咆哮爆弹枪不断地嘶鸣着,将无数的弹幕扫射向那些成群结队涌来的怪物们,爆弹钻透他们的皮肤,炸碎其骨骼与依附在其上的血肉,浅紫色的鲜血泼洒在地上,但却依旧无法阻止那些野兽的逼近。 无边无际的怪物,踩着自己同类的尸体向前冲刺,它们似乎完全没有恐惧似的,从星港高大厅堂下的石柱之间如海潮一般涌过,而迎接着他们的,便是咆哮的炮火。 高大的绿皮机枪小子提着爆弹机枪站在大厅一侧的柱子边,他吼叫着摁着扳机,将炮火的弹幕一股脑地射向那些冲来的野兽,他的面前紫血喷洒在空中,残缺断臂在兽群之前不断飞起,明亮的枪火几乎不停歇地闪亮着,就好像一场混乱的焰火表演。 在兽人小子的身旁,端着激光器的星界军战士半蹲在地上,一枪一枪地精准射杀冲上来的野兽,他不断地调转着枪口,将一个个光滑的脑袋开瓢。 星界军调转枪口,再次扣动扳机击穿了一只怪物的脑门,那烧穿的窟窿在它的头上开了个洞,野兽一下子向前扑倒在地,翻滚了好几圈后才停下来。 那怪物翻滚着的同时,其身后的另一只野兽则飞扑了上来,它顶着星界军不断开枪的激光束,在身上被钻出了好几个窟窿后扑倒了星界军身上,眨眼间就将其的喉咙撕开了,那战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就已经被碎尸万段。 站在一边的绿皮一惊,一脚踹在那野兽的身上,强壮绿皮的一踹直接将其踢飞了出去,撞击在一旁的粗大石柱了,那怪物的背部撞碎了那石柱的表面后掉落在地上,刚刚抬起头就被端起枪的绿皮一枪打碎了脑袋。 机枪小子立刻调转枪口,对准已经涌上来的怪物们扫射开火,他大吼着将咆哮的弹幕射入那些野兽之中,但那些疯狂的怪物则成群结队地扑了上来,在明亮的火光之中扑到了绿皮的身上。 它们的牙齿撕咬在绿皮的大腿上,将其一整块的肉撕了下来,绿皮怒骂一声吼抓住一只野兽的后颈猛地砸在地上,然后一脚踏碎,单手拎着机枪在极近距离开火射击,那火光短促地闪耀在兽群之中,又快速的宛如被黑云覆盖住一般,在庞大兽群的涌上下熄灭了。 那枪火消失的瞬间,高大的兽人小子也被无边无际的兽潮吞没,他魁梧的身躯淹没消失,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向前涌动的潮水中。 苏曼尼一枪打碎了面前怪物的脑袋,他扭头看向那已经被突破的侧翼,庞大的兽群如涌过河堤的洪水一样从石柱之间淹过,在那里防守的兽人与人类战士眨眼间便被其庞大的数量所吞没了。 “所有人!向后撤!”苏曼尼向四周的战士们大喊道,他转身一剑砍碎了扑上来的一只怪物面孔,那只可憎生物的整个脑袋被链锯从中央切碎,鲜血喷洒而出。 连长的命令得到了立刻地贯彻,阿斯塔特们端着枪一边开火一边后撤,在他们周围的凡人将士们也缓步向后退去,一边倒退一边向前继续猛烈开火压制住那涌来的兽群。 翻腾着的怪物们乌云压顶一般地袭来,整个大厅中闪耀的枪火似乎只能将那乌云驱散片刻罢了,它们继续滚滚向前,张开血盆大口地咆哮着前进。 苏曼尼连续开枪,杀死了数只可憎怪物后扭头向侧翼看去,在那里与人类分开战斗的绿皮们正在嚎叫着大开杀戒,绿色的高大身影独守在大厅一侧,用链锯与爆弹阻挡着无边无际的兽潮。 绿皮们斗志昂扬,但却没有发现周围的野兽已经几乎突破了两翼,他们依靠着自己庞大的数量正在淹没这个好斗的绿皮,而他们之中的老大,那最为高大的绿皮巨人则狂吼着陷入在战斗之中。 “大个子!让你的人后撤!向大门方向后撤!”苏曼尼喊着一枪打碎了面前扑上来的一只怪物,他挥舞起链锯剑又砍碎了下一个,他的声音混合着枪声与链锯的咆哮传导到了远处的兽人老大耳中,后者一把抓住了飞扑上来的一只怪物,将其一下子撕成了两截。 兽人老大扭头看向正在撤退的人类战线,他扭过头来扬起拳头,一拳打在地上将好几只怪物打成了喷汁的烂掉水果,老大昂起首来朝着周围的小子们扯着嗓门吼叫起来,“虾米们撤退了!俺们也后退!活着才能打更多架,为搞毛二哥献上更多的waaaaagh!” 兽人老大狂吼着大步上前,他用自己魁梧的身躯撞穿了后侧准备包抄迂回他们的兽群,老大的铁蹄踏碎了一个个脑袋,在满地的紫色鲜血中带着小子们杀出重围,虽然其中依旧有好几个小子被野兽拖住,随后被无边无际的兽潮淹没,但最终他们还是杀了出来 那些魁梧的绿皮们挥舞着链锯剑,以及四处乱射的爆弹枪,怪物们的海潮中冲杀出来,与人类的阵线一同向后撤退。 而在他们身后,狂暴的怪物潮水正倾泻而来,那些野兽从宽大的大厅地面上整个排山倒海地压来,肩靠着肩,脑袋靠着脑袋,就像是一群食人鱼一样成群地围了上来,那一张张嘶吼着的大嘴,就像是吞没这世间的一切。 他们的速度之快,几乎完全没有落后于撤退的队伍,其数量硬生生地压倒了撤退之中无法组织起来的炮火,撤退中的战士们不断地向后开枪,但他们的手中打出的火力却如同射入了深渊一般的瞬间被吞没,连光点都不曾闪烁。 身穿着海军蓝色大衣的士兵,端着枪瞪大眼看看着扑上来的兽海猛烈开火,但其打爆了一个个脑袋,但那些怪物依旧全部扑了上来,枪火照亮了他们的面庞,也照亮了其血盆大口之下的锯齿獠牙。 海军士兵大叫着被扑倒在地,他手中的枪依旧在猛烈开火,一枪打穿了扑倒自己身上的怪物胸膛,但却立刻就被四周涌上来的更多怪物淹没在了其中,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继续开火!压制住他们!”苏曼尼大吼着握着爆弹枪猛烈开火,他手中的闪亮爆弹火光一下子击碎了一个脑袋,但就在他准备调转枪口,打碎下一个扑上来的脑袋时,那绿皮造的爆弹枪却发生了故障。 卡壳的爆弹枪随着扳机的扣动,只是一次次地发出哑火的回声而已,苏曼尼咒骂一声看着面前蜂拥而至的怪物们,一张张大嘴瞬间如高墙一般压向了连长,后者立刻握紧了手中的链锯剑,看着那压上来的黑幕。 但突然之间,一道耀眼的金色闪电呼啸而来,那电光眨眼间就击碎了苏曼尼面前的怪物之墙,射入其中的闪电瞬间炸开,将那浪潮击碎瓦解,崩塌向下方塌陷。 连长扭过头来,看向身后大厅一侧尽头处的拱形大门前的闪电,维托站在那里眼中跳跃着金色闪电地举起凤凰剑猛地指向天空,眨眼间无数道闪电从空中劈下,轰击在撤退队伍的前方将涌上来的野兽们全部炸碎。 飞射开来的紫血,以及四处泼洒的焦炭打断了兽群的海潮,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而已,但却依旧为撤退的队伍提供了契机,他们不再一边开枪一边倒退,而是立刻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狂奔而来。 冲锋在最前面的阿斯塔特以及绿皮迅速来到了门前,他们转过身去端起手中的爆弹枪继续开火,呼啸而去的爆弹迎头撞上了从被打断兽潮之后,继续如海啸般涌来的更多怪物之中,无数的脑袋爆炸,无数的肢体飞舞,但却依旧无法阻挡住他们。 凡人战士们也冲了过来,他们一个急刹后迅速转身端枪开火,有的人甚至因为速度过快而没有刹住车而一下子摔在地上,端起枪趴在地上向前开火,迅猛的火力网以极快的速度被重新编织了出来,迎头打向那涌来的怪物们。 “大人,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站在维托面前的苏台一边开枪,一边大声问道,他身后的维托提着燃烧的剑刃站在那里,面孔不断被前方闪烁的炮火之墙所点亮。 “扭曲憎物,血伶人造出来的怪物和玩具,看起来还是新款的,数量多到没边的那种。”维托说着,一旁的苏曼尼用了非常复古的修理方法,他一拳打在爆弹枪的一侧,瞬间那卡住的枪栓就弹了回去。 连长猛地拉动枪栓将子弹重新上膛,端起枪开一枪打爆了从兽海之上跳跃起来的一只怪物的脑袋,那野兽的头颅被一枪打爆,随后飞落着掉入了翻滚的浪潮之中。 “他们的数量太多了,我们的子弹可能都还没他们多,我们必须撤退,审判官。”连长说着握着手枪,不断地转动方向轰杀着一只只怪物,脑袋开花的野兽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滑出了好几步后被身后冲过的同类所踩了身体。 维托看着面前的无边兽潮,看起来斯图林为了阻止自己离开下了血本,他很怀疑这些野兽被放出笼子后,到底还能不能关回去,但为了阻止自己离开,他看起来是拼了。 维托拍了拍自己胸口装着的小盒子,他扭头看向身后的难民们,他们全部挤在墙角看着那些扑上来的可怕怪物每一个人都在向后挤压,但身后就是墙壁所以退无可退,最终所有人都挤在墙上,就像是一张烙饼。 在他们身后,是一扇关闭着的巨大拱门,那沉重的防爆大门砸落在地上,一边的控制终端前夏提娜站在那里,正在操作着那屏幕,小姑娘纤细的手指点击在上面,却不断地响起着令人心烦的警报音。 “你能打开那大门吗?”维托在猛烈开火的枪炮之墙后问道,他后面的夏提娜则又点了下屏幕,那界面滴答一声后又一次翻红,显示出了锁定的标志,夏提娜恼火地一拳砸在那屏幕上,但唯一的回应还是那锁定的警告声。 “不行,之前的爆炸导致基地的系统紧急锁死了,只能在总控塔手动重启系统,但那地方我没猜错的话已经炸进网道里了。” 维托听罢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他耸了耸肩掂量着手中的剑,“莉莉啊,你这惊喜还有隐藏的突然惊喜?” “大人?”苏曼尼听着维托的话语,显然不知道莉莉是谁,但他还是用提问来提醒问题注意现在眼前的危机,他继续开着枪,与周围的战士们并排站在一起轰击着那涌来的毁灭浪潮。 维托揉了揉脖子,转过身去看那落下的大门,“那好吧,我们只能用计划B了。” 他说着拎着剑走到了门前,摆了摆手示意挡在那门口的难民们滚开,他们看着维托显然已经因为恐惧而失去了理智,只是呆滞地看着他而已,连动都没动一下。 维托看着他们一脸苦笑,然后握着剑的手猛地一握,那剑刃上瞬间燃烧起了熊熊烈火,他双手握住剑柄直接朝着那门体刺了过去,当然了,也有还挡在那里的难民,他们也终于在那火剑之下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地向两旁闪开。 凤凰剑从一个滚开的男人屁股上方刺了过去,一下子洞穿进入了大门的下端,维托双手握住那剑一点点向一旁拉动,高温剑刃融化着途经之处的钢铁,一点点向一旁切割而去。 “你在干什么?”站在一边的夏提娜诧异地问道,维托则耸了耸肩,双手摁住那剑柄用力地缓缓向一侧推动。 “计划B,把下面插入锁定点位的门闩切断,然后把门强行抬起来。”维托说着,推着剑一点点地向一旁拉动,他缓步地走动着,沿途靠在门上的难民们都在那逼近的高温剑刃,以及两侧泛起的融化铁水之前纷纷起身躲开。 夏提娜看着那切过的凤凰剑,抬起兜帽下的眼睛看向那压低着身子,推着剑走动着的维托,“你确定这样能行吗?”“不行也得行,不如咱们就得都在这里变成饲料了,所以在我开门时去帮个忙,把那些野兽挡住。” 维托一只手摁在剑柄上推动,另一只手指了指一边的枪声大作的火力封锁线,夏提娜看着那方向沉默了片刻,随后一把抓起一边墙上靠着的步枪,端着那比她人还高的枪械转身走到了那火力封锁线上。 苏曼尼看着身边这个矮小的姑娘,她端着枪一言不发地走到了众人之间,阿斯塔特们互相对视之后看向他,最先开口的是苏台,他端着爆弹枪诧异地看向着姑娘。 “小孩都在那边。”他说着撇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难民队伍方向,夏提娜抬起兜帽下的眼睛,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后端起枪,抬枪就打一枪打碎了远处一个爬上石柱的野兽脑袋,那怪物一下子坠落了下来,掉入了兽海之中。 苏台愣了一下后,看着什么也没说端着枪就算一通设计的夏提娜,她无声地给予了他答案,阿斯塔特们互相都笑了起来,随后便转过头端着爆弹枪与夏提娜一起向前猛烈开火。 迅猛的炮火呼啸着射向了那些冲锋的怪物们,它们的脑袋一一开了花,翻滚着扑倒在地上洒出大量的鲜血,而其后紧随而上踏在同类尸体上前进的野兽,也被呼啸而来的炮火射中,在空中抽动着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 阿斯塔特与凡人战士们前后站着猛烈向前开火,他们手中的枪械闪耀着明亮的火光,密集的弹幕呼啸而去不断地击碎翻腾的野兽浪潮,将其不断地击溃,野兽们成群结队地扑来,嚎叫着涌向大门前那细长的阵线。 绿皮们站在队伍的另一端,他们就比人类战士们要更加“生动形象”一点了,因为他们一边开着枪,还一边大声嚎叫着,其喊叫声几乎比枪声还要大,闪光的枪火闪烁在他们的脸上,将那一张张甩着舌头的脸所照亮,那火光也同样照亮了他们面前的那些憎恶面孔。 扫射的机枪在兽群之中来回移动,将一只只野兽射翻在地,他们的尸体堆靠在一起,很快地便在大厅内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山丘,那是用无数怪物的尸体所堆积而成的。 苏曼尼抬起枪口一枪打爆了爬上山丘的一个怪物脑袋,那野兽脑袋向后一翻后滚落了下去,那尸体翻滚着从山丘另一侧的无脸怪物们之间滚动了下去,所有的怪物都看着那尸体停了下来。 它们无声地看着那具滚落到山丘底部的尸体,突然间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吼叫声全部都突然停了下来,所有的怪物似乎一下子被石化住了一样地停了下来,它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苏曼尼看着那些异常的怪物缓缓地放下了手头的爆弹枪,他两侧的阿斯塔特以及凡人战士都停火了,甚至是那些绿皮都垂下了枪口,他们困惑不解地看着那些突然停下来的憎物,彼此对视一脸蒙逼。 与他们一样诧异地还有人类,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地看着那些突然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的怪物们,它们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苏曼尼和身边的下士互相对视,但突然间一阵骚动声便让两人同时把头转了过去。 下士猛地端起手中的爆弹枪,苏曼尼也举起了手中的枪看着前方令他瞪大眼睛的一幕,他看见所有的怪物突然全部转身,它们从那尸山之上快速向后跑去,像是退去的潮水那样从大厅的平面上快速向后运动。 那些怪物都聚集到了两侧与后方的墙壁前,聚集在那石柱上,苏曼尼看着它们诧异与不解,但很快他就知道这些怪物想干嘛了。 第一只爪子抓上了大厅中的一根石柱,那只怪物抓挠着柱子蹬着腿爬了上去,它的爪子深深地埋入了柱子的表面,手足并用的爬上那大厅中的柱子,而在其身后是第二只,第三以及更多只做着同样动作的憎物。 它们成群结队地爬上了柱子,另一些则从墙壁上快速向上攀爬,很快整个表面就都覆盖上了密密麻麻的银灰色身影,它们如蚂蚁一样铺天盖地地爬上了墙壁与柱子,沿着那天花快速地朝着大门这边爬了过来。 “开火!所有人瞄准天花板!”苏曼尼大吼道举起枪口对准天花板猛烈开火,他的整个正面被手中的爆弹枪所照亮,他周围的白疤与凡人战士们立刻对空射击,无数的弹雨射向那密密麻麻爬来的怪物们,呼啸的弹幕射入其海洋中,迅速在其中爆炸开来。 眨眼间无数的怪物便从空中落了下来,它们的尸体重重地砸在大厅的地面上蹦起,随着那尸体的坠地,石柱与墙壁之下还没爬上去的憎物们看向了大门的方向,其中一只怪物咆哮一声吼便冲了上来,其后跟随着无边无际的怪物。 “连长,它们也从地面上杀过来了!”一名白疤战士大吼道,他平放下手中的爆弹枪对准涌来的怪物们开枪,在其周围的一些战士都将枪口调了下来,对准前方猛烈开火射击,炸裂的枪声在苏曼尼耳边炸响,他低下头看着那涌来的海潮。 那些怪物正从地面,头顶与四周所有的平面狂奔而来,这些聪明的怪物并不是在无意义地单纯朝前冲着送死,它们之前是在试探防守方的火力上限在哪里,现在它们知道,所以立刻便换了之前看似无脑的战术。 这些怪物爬上了墙壁与天花板,通过扩大进攻面来迫使防守者们把火力进一步分散,他们必须防守所有的方向,而这也导致他们之前强大的密集弹幕被瞬间分化稀释,根本不足以在各个角度上挡住那些怪物! 铺天盖地的怪物们吼叫着涌了上来,那一片银灰色的海啸彻底席卷了所有的地方,那是绝望与无比恐怖的一幕,地面,墙壁与头顶到处都是张开的血盆大口,到处都是闪烁着寒光的剃刀爪子,它们从所有的地方涌了上来! “审判官!无论要做什么!你都必须快点!”苏曼尼大吼着挥舞起链锯剑,一剑斩断了从头顶天花板上跳下来的野兽,那怪物的腰部被一剑斩断,但很快便有更多的野兽从头顶落了下来。 它们落入了防守者的阵线中,从头顶袭击了苏曼尼等人,凡人战士们立刻被从头顶落下的怪物撕碎,剩下的人举起枪械与那些可怕的野兽开始了近距离的血腥肉搏战,利爪与枪械彼此碰撞,尖牙利齿吼叫着扑了上来。 阿斯塔特们的情况也非常不妙,那些野兽从头顶,正面与左右两翼一窝蜂地扑了上来,眨眼间便几乎将他们淹没在了其中,战士们紧靠在一起,背靠背地端着枪对准周围的怪物开火扫射,耀眼的火光迅速照亮了他们的四周。 苏曼尼伸出手臂,一下子将夏提娜够了起来,让其蹲在自己的肩膀是从周围涌上来的怪物之间逃离出去,夏提娜蹲在连长的肩上端着枪对准四周的怪物开火射击,她不断地开枪将爬上连长盔甲的打落下去。 那些怪物坠入下方翻腾的海洋,而苏曼尼本人也手持着爆弹枪与链锯剑,互相交替着不断地转动身子砍杀周围扑上来的怪物,他扯住爬上自己身体的怪物,将其一下子扔在地上后一剑砍碎,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对付另外的。 阿斯塔特们几人为一组依靠着彼此,凡人战士们也迅速靠了上去,围在阿斯塔特或者绿皮的周围向周围疯狂开火,奋力在周围杀出了一个小小的隔离圆圈,但那也仅仅只是能让他们勉强自保而已,他们几乎变成了一个个海中的孤岛,而在其周围,澎湃的海啸正在翻涌而过。 那些怪物从他们周围奔腾而过,成群结队地冲向了那墙角的难民们,人们看着那冲杀而来的怪物瞪大眼睛惊声尖叫起来,所有人都在向后退,但却全部都挤在墙壁上,就像是等着被食用一群沙丁鱼罐头一样。 “帝皇!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拯救我吧!求您拯救我!”穿着国教红袍的神父,一边大喊着一边钻入人群内,他推开面前的妇女儿童,趴在那墙壁上歇斯底里地大吼着拍打着墙壁,好似要在哪里开辟出一条出路似的。 “帝皇在上!”神父大声喊叫着,周围的难民们也全部挤在墙壁上,无双手排在那铁墙上,人挨着人,全部挤做一团,他们惊恐地看着后面涌上来的巨口们一片惨叫起来。 那尖叫声直线升高,很快地便达到了某种音调的顶点,而在数百人尖叫之声达到顶峰的瞬间,那声音仿佛突然之间变了色,变成了某种锐利的响声,某种……像是闪电的声音。 无数道金色的闪电从空中瞬间落下轰击在人群面前,轰入那涌来的野兽们之中,眨眼间巨大电弧便在其中瞬间炸开,耀眼的电光吞没了那些野兽,一连串的闪电在兽群之中顿时炸开,就仿佛一片在海洋之中快速跳动的闪电风暴一般扩散开来。 被那闪电击中的怪物眨眼间便整个身体都土崩瓦解了,它们一下子就被烧成了焦炭,无数的野兽的身体僵直在了空中,皮肤变得漆黑而深邃,就好像一片黑色的雕像一样耸立在人群面前。 最边缘的难民看着那面前的黑色雕塑,它伸出着爪子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在其身后的更是一大片成群的焦炭雕像,他看着那烧焦的身体,闻着其上飘散出来的焦臭味道,但随后突然那便土崩瓦解了。 难民一惊,向后退却一部看着那从自己头顶呼啸而过的东西,那是一条急速向前冲出的闪电,那金色的闪电眨眼间便冲过了黑色雕像之海,将其中挡路的雕像全部瞬间击碎,他们就如同冰雕一样的崩塌碎裂,而那闪电则以光速冲过了雕像群,一下子杀入了前方包围苏曼尼等人的怪物之中。 电光眨眼间从苏曼尼面前闪过,随着那闪电越过他面前的怪物却并没有变成焦炭,而是全部身首分离地倒在了地上,它们的脖子被什么东西整齐地切断,整个切口光滑而平整看起来没有一丝顿挫的痕迹。 飞驰而过的闪电瞬间从苏曼尼周围绕过,眨眼间就砍断了他周围几十只怪物的脑袋,随后以令人惊叹的九十度直角瞬间转向,一下子刺入了周围的抵抗孤岛周围,在眨眼间一片电光闪过之后留下了数百具倒地的无首尸体。 苏曼尼与肩上的夏提娜,还有站在尸体之间的众人眼睛跟着那飞过的闪电向前看去,那闪电从空中飞过,一下子插在了后方的钢铁大门上。 一个脑袋后面闪耀着光环的人,从难民们之中缓缓地走了过去,他的脚下不断地跳动出闪电连接着地面,那电弧不断变动着闪烁在地面的各处,也让周围的难民们纷纷向两旁退开。 他们向地上退开时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当他从国教神父面前飘过时后者没有看见他的脸,但却看见了其脑后闪耀的日轮光环,神父一下子便跪了下来,捧起双手仰望着那经过的人。 “帝皇!帝皇前来拯救我们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吼着,身后的难民们在崩溃之后狂吼起来,不少人一边流泪一边哭泣着举起双臂欢呼着,他们将数百双手指向那经过的“神明” “不,不是帝皇拯救了你们,而是我,不客气。”他提着剑,瞟了一眼的神父后翻了个白眼,苏曼尼看着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剑,他知道那不是帝皇,而是…… “至高元帅。”苏曼尼轻声说道,声音细小但却足以让所有周围的人都听见,阿斯塔特与周围的凡人战士纷纷抬起眼睛,用敬畏的目光看向那闪电之中的身影,身上的闪电轰然打击在地上,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厅。 维托举起了一只手,那身后之前闭合着的大门瞬间向上猛地打开,门体直接重重地撞击在了门框之中,沉重的撞击声宛如那闪电的雷霆一样轰响在整个大厅中。 他看着眼前地飞奔而来的野兽们,看着那无边无际涌来的黑色海潮叹了口气将剑扛在了肩上,“草,这可够我忙活一阵子了,那蹲在马桶上的金闪闪傻逼又欠了我一份感谢信,以及加班费。” 他抱怨着,而苏曼尼则仰望着那门前的人影,他看着那双金色的向外泛出闪电的眼睛,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他知道那维托·康斯坦丁的身份。 一个神。 第三百八十四章 远征之路:第四十四章 元帅的工作 “赞美帝皇的救赎!”神父跪在地上举起手臂望向头顶大声呐喊道,他周围也都是一群劫后余生的狂喜信众,难民们围在周围大声地呼喊着,哭泣着,一首首赞颂帝皇的吟唱诗句此起彼伏地响起。 “真的?赞美帝皇?为什么每次明明是我拯救了所有人,但大家却都在‘赞美帝皇!’那个坐在黄金王座上蹲坑的傻逼,而不是‘赞美我们的救世主维托·康斯坦丁’呢?” 维托看着身后的难民们抱怨着,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向了前方的阿斯塔特们,白疤战士们都靠了上来簇拥地围在他们的连长身后,他们端着枪,看着眼前走来的维托。 他镶嵌着银色甲片的靴子从地上的焦炭碎块上踩过,那行将崩溃的烧焦骨头瞬间崩塌,化为了一地焦黑的灰尘洒满了一地,维托从其上走了过来,慢悠悠地来到了连长面前。 “看起来大多数人还活着,很好。”维托打量着面前的苏曼尼,以及他身后满身是血,盔甲上也布满了撕裂抓痕的白疤战士们,他们看起来颇为狼狈地围在连长身后。 在他们之中的苏台摘下了自己已经被利爪,在表面上撕扯出了三条抓痕的头盔,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维托,眼睛之中全是震惊与更多的敬畏之意,“刚刚那闪电……你是。” “赞美帝皇!” 苏台刚刚说罢,他们远处的难民们便再一次齐声欢呼起来,维托一下子把头扭了过去看向那打开大门前的难民们叉腰大喊道,“是我!维托·康斯坦丁救了你们,牛逼到爆表的至高元帅,而不是那个马桶战神!谢谢,以及不客气!” 维托叹着气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一脸惊讶的苏台,以及他身边看起来平静得多的苏曼尼连长,他俯瞰着面前的维托,表情平静而自然地向维托点了点头,“元帅。” 维托单手叉腰看着眼前的连长,嘴角露出了一丝打趣的笑容,“你早就认出我了对吗?”“有所猜测,但现在明确了,能见到你是我万分荣幸,元帅。” “我们也是!大人,我们很荣幸见到您。”苏台连忙补充了一句,生怕连长和元帅把自己忘了似的,维托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后微微撇头看向面前的连长用手指了指身后的码头大门。 “俗套的见面慰问就省掉吧,上船上去,其他事上船我再解释。” “船?谁的船?” “这个也上船再说,因为,看起来我们的朋友们好像比较着急。” 维托说着用手指了下连长的身后,苏曼尼与身旁的阿斯塔特们扭头看去,看见了从维托杀出的遍布尸体的广场另一端,新出现的成群怪物正在铺天盖地地冲来,它们踏过自己同类的尸首,号叫着如扑上海岸的黑潮般袭来。 “我来挡住他们,所有人从那门过去,尽量快点,我干活货可没加班费,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所以我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维托说着抬起一只手,他身后插在门上的凤凰剑身抽动着,一下子从门上拔了出来转身飞了过来,剑柄刚好地飞到了维托的手中,他拎着那剑迈步脚步从苏曼尼连长的身边走了过去。 “你需要我们帮忙吗?大人。”苏曼尼提着链锯剑,眼睛跟随着维托转动了一段距离,后者满是嘲弄意味地笑着,提着剑走到了那漫山遍野的黑色潮水前方,他站在那满地的尸体前昂起头来。 “我需要吗?”他说着猛地一掌打出,瞬间一道强大的灵能震荡波便呼啸而出,瞬间冲过了整个大厅直接迎头撞在了那扑来的黑潮身上,眨眼间便将那些怪物打飞了起来,它们就像是被狂风掀起的浪涛一样向后拍打而去。 维托说罢瞬间踏步而出,他的脚下一下子跃出了大片的金色闪电,他以眨眼间的速度便冲到了那被掀飞出去的怪物们面前,反手一剑就翻了一个从地上爬起来的怪物,维托一个回身又一剑刺入了后面一只起身怪物的腹部,在其悲鸣的瞬间将剑拔了出来,转身一下子劈开了他的整个胸口。 周围的怪物们都纷纷爬了起来,它们看向那闪展腾挪挥舞着剑刃的维托号叫着冲了上去,成群结队的怪物涌上了维托的周围,但后者却完全没有任何慌乱,不慌不忙,步调轻快地旋转着身体挥舞着剑刃,斩杀周围冲上来的每一个怪物。 闪电随着凤凰剑的每一次挥舞,而在空中迸射出来,那射向四周的金色闪电点亮了那遥远的大厅位置,让站在门前的连长也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提着链锯剑,看着那闪电跳跃的方向,无数的怪物涌向了那地方,而暂时无暇顾及他们。 “连长,命令?”下士从一旁端着枪靠近问道,苏曼尼扭头看向四周站在四处的战士们,“你们听见了元帅的命令,所有人立刻撤向码头!” 连长的声音响亮地回荡在大厅之中,站在逐渐垒起怪物尸体上的维托扭头看去,他一剑砍翻了一只扑上来的野兽让其倒在了脚边,变成了尸山新增加的一部分。 维托站在小山上眺望着远处立刻行动起来的大门方向,难民们在阿斯塔特的指挥下快速地转身跑过大门,大门两侧墙壁前的人群全部汇聚了过去,他们推推搡搡着挤做一团争先恐后地从大门下跑过。 阿斯塔特们有序地指挥着人群的运动,苏曼尼连长站在门边,举起链锯剑大声指挥着撤退工作,而他的手下们则端着枪围在大门前,与绿皮以及剩下所剩不多的凡人战士建立了一道防线。 他们的数量并不多了,所以如果自己这边的怪物冲过去,那么他们以及那些赞美着帝皇的倒霉蛋就完蛋了,维托听着他们就算在跑动中还在断断续续念诵的经文苦笑了出来,他一把抓住一旁扑来怪物的脑袋无奈地摇着头。 “希望你们有在告诉他,记得给维托·康斯坦丁升职加薪,话说,至高元帅再升值一次会是什么?”维托说着随手一剑捅进了一旁怪物的腹部,那野兽瞬间嘶吼起来,惨叫声还没持续片刻就随着被维托当头一剑劈成了两半而停止了。 它的尸体一下子被维托踹下了山丘,从那从四周继续爬上来的怪物们之间滚落下去,爬动在山丘上的怪物们扭头看向滚落下去的同类尸体,随后猛地扭过头来朝着那小山顶端的维托怒吼起来。 后者看着它们笑了笑,一剑挥起砍碎了身后爬上来怪物的面孔后一下子跳了起来,维托纵身跃向空中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燃烧凤凰剑,刹那间无数的闪电从空中呼啸而下汇聚在了那剑刃上,它的主人握着那连接着无数闪电的圣剑一下子又落回了小山上。 维托一剑劈在了身下的小山丘上,耀眼的金光瞬间充斥在那山体内,从外侧的一具具尸体间的缝隙中将闪耀的光芒喷射了出来,趴在山体上的怪物看着身下那耀眼的光芒张开血盆大口吼叫起来。 它一下子被炸飞了出去,整个尸山瞬间在那从内部喷涌的金光下爆炸,无数的尸体混合着依旧在爬上山顶的怪物们飞了出去,金色的闪电不断地跳动在那飞舞而起的怪物们身上,在其落地前就将其烧焦了。 向四周喷发而出的尸体喷泉之下,金色闪电沿着地面快速扩散而出,沿着那强大的灵能震荡波向四周射出,那些从地面上挥舞着双爪跑来的怪物们瞬间被那震荡波击碎,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张在风中的烂纸一样碎裂开。 震荡波向四周瞬间扩散,眨眼间就将维托四周范围内的怪物们瞬间杀死,他可以控制了范围而没有让其杀伤范围波及到难民们,所以他才一下子向前跑出这么大的距离,几乎在怪物们之中中心开花。 但显然,维托又一次错误地估计了自己那有待提高的控制力,强大的震荡波一下子冲过了大厅,向后从难民们的头顶呼啸而过,虽然其威力已经锐减到不会把人体震碎了,但那强风依旧将成片的人吹倒在了地上。 他们重重叠叠地挤在地上,倒在最下面的人哀嚎着挥舞着手臂,维托听着那一阵咒骂声缓缓转过头去一阵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啊。” 他笑着听见了身旁传来的一阵吼叫声,那是更多的怪物正成群结队地从大厅的边缘蜂拥而来,维托看着那些从大门与柱廊之间倾泻而来的成群野兽,它们嚎叫着从那一根根巨柱之间成群冲过,就好像大坝释放的奔腾洪水一样。 “靠,乌瑞恩到底用啥做的你们?绿皮的爹加上泰伦的妈?”维托看着那数量多到离谱的怪物们,好像根本杀不完似的,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站在满地的灰烬之间揉了揉脖子。 “你这老傻逼,这工作量,加班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算了。”维托说着苦笑着抬起了眼睛,他看着面前那蜂拥而来的大群怪物们笑着抬起了一条腿,“此路不通,请,绕行。” 他说着猛地一脚踏在了地上,整个地面瞬间便炸裂开了,以维托为出发点整个地面向前方瞬间泛起,无数的巨大的地面板块向四周泛起将那奔腾着冲来的怪物们吞没入其中,它们吼叫着被运动的地面吞入了深渊中。 剩下的怪物们在那泛起的巨大的面前停了下来,后面的怪物撞击在前面的怪物身上,将好几只倒霉蛋直接撞进了那撕裂的地面裂隙中,它们的悲鸣声在那遥远的深渊中变得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没有面孔的怪物们抬起那没有眼睛的光滑面孔,修长的头颅彼此对视着,在那队伍最前方站在那隆起地面前的怪物抬起头,望向了那从地壳背部飞奔而来,随后一下子纵身跃起握着跳动着无数闪电剑刃跳下的维托。 他高高地举起了那剑刃,满脸的微笑都在那金色电光之下显得无比的灿烂,“这条路不通,请……绕行!” 维托说着一下子落在了怪物们之中,他的脚下瞬间向四周喷射出了大量的闪电,喷发而出的闪电眨眼间就击碎了维托周围的一整圈怪物,它们的身体瞬间垮塌变成了漆黑的焦炭,那在漆黑洒落粉尘后的怪物向后一退,举起了手中的爪子看着那跃起电光中微笑着靠上来的脸。 响彻云霄的雷声从远处传来,苏曼尼扭过头去看向那从截断了整个大厅,泛起地壳另一端升起的耀眼闪电,那巨大的电弧从地上升了起来轰击在头顶,将试图从天花板上爬过裂口的怪物们也全部打了下来。 它们号叫着坠向地面,惨叫与悲鸣声中就好像一片黑色的暴雨一样倾斜落地,在那飞舞着的灰烬与烧焦尸体间,维托快速地挥舞着不断释放出闪电的凤凰剑,在那怪物之中大杀四方,他高速地挥舞着剑刃,视野如周遭的闪电一般急速变化着。 他看着眼前不断切换,但却无一例外断裂的肢体与崩塌成灰的怪物,维托嘴角微笑着急速转动手腕,将自己的挥砍速度再提上了一个等级,他的身体瞬间变成了残影,就好像本身也变成了闪电一样地在怪物之中高速地挥动着。 耀眼的闪电更加密集地从他化为残影的身上喷发向四周,跳动的闪电不断击溃着周围围上来的怪物身体,让维托的杀戮效率陡然上升瞬间抵达了顶峰,那是他在不全无束缚使用灵能力量之下的极限了。 维托如闪电一般地快速冲杀在怪物之中,伴随着他身体的所到,喷发而出的金色闪电瞬间便会照亮周围的所有角落,也同时留下了遍地摔倒在地上便会断裂,垮塌至粉末化的尸体。 他站在怪物们之中,双手切换着握剑,无数的电弧伴随着凤凰剑在其头顶不断地被抛向两侧,而拉出了一条不断上升的电弧网,那跳动着的电弧几乎连在了一起,让他的头顶仿佛出现了一顶闪电化为的王冠。 更多的怪物咆哮着冲了上来,它们从四周的石柱间奔腾而出,成群结队地从四面八方涌向那跃起闪电的金光方向,维托快速地转身砍碎了一个个怪物,他握住那剑在一次转身后将其抛了出去。 凤凰剑带着那从剑身上释放出的金色闪电冲向前方冲来的怪物们,第一个冲上来的怪物瞬间胸口便被洞穿了,它嘶声嚎叫着身后的同类也一下子被凤凰剑刺穿了过去,接着整排的怪物全部被跳动着闪电的剑刃击穿。 胸口留下大洞的怪物们排成一条线,从其胸口的破洞中你可以一眼看穿整座大厅,它们整齐地向两侧倒下,而那凤凰剑也一下子从其末端飞了出去,光速地飞向那大厅遥远另一侧的墙壁。 剑峰在即将刺中墙壁前突然做出了惊人的九十度大转弯,呼啸而出的剑刃从石柱之后快速冲过,一路上击穿了所有冲过的怪物,它瞬间的贯穿了整个石柱之后,在尸体倒塌的之前又一次变换了方向,从柱子后光速冲出,朝着外面的怪物们光速冲去。 跳动着闪电的凤凰剑从黑色的潮水之中一闪而过,就好像一条在沙丁鱼群中游弋的鲨鱼,它击穿了又一条直线上的所有怪物,随后一下子打入了黑潮中央的空地,燃烧地飞舞剑刃从维托的身后飞了过去。 而它的主人,手无寸铁的维托则快速地挥舞着拳头,用那包裹着金色闪电的拳头不断地击打在涌上来的怪物们脸上,他的每一拳都伴随着一具身体的粉末化垮塌,或是直接被闪电击碎爆炸。 维托挥出一次次拳头,耀眼的闪电不断地向四周喷射开,在大厅的尽头照亮了整个穹顶,在照亮了头顶爬过的怪物的同时也将其击落,大量的尸体如黑色飞雪一样坠落在维托四周,粉末的身体撞得既爆碎,将无数的灰色粉末投射向四周。 他挥舞着闪电拳击打着周围围上来的嚎叫野兽,而在微笑的维托周围,以他为圆形的那急速冲刺的凤凰剑也刺穿击杀着成群的怪物,它在维托周围不断地环绕着圆圈,那杀戮环带构成了一条死亡封锁线,只有极少数的怪物可以侥幸从其中冲过。 但等待它们的也不是胜利的好运,而是被维托一拳打飞出去,在落地前就爆射成了一片灰烬,维托站在那电光照耀下的焦黑尸体中央,看向那依旧在不断向外涌现的怪物们,他们就好像真正的无边无际地从其中涌出来。 “草,它们这是怎么繁殖的?血伶人是准备用它们和泰伦对冲吗?”维托笑着一拳打飞了从左侧扑上来的一只怪物,在那脑袋变成炭灰飞洒出去的同时,维托看向了一旁的柱廊在凤凰剑光速环绕着飞行,而连成一条闪光圆圈的中心内猛地将双手向两侧甩出。 维托的手掌中瞬间从四周凤凰剑升起的闪电中吸引来了好几条电弧,它们在维托的手中快速汇聚,盘绕编织在一起变成了两条修长的闪电鞭,维托握住那两根鞭子,猛地向两侧抽打出去。 闪电长鞭眨眼间就从地面上的无数怪物头顶飞了过去,一下子打在了那大厅两侧最边缘的柱子上,其上在环绕着鞭子内的怪物们在其收紧后被瞬间斩断了身体,它们断裂成两截从柱子上掉了下来。 维托手掌握紧抓住了双手上的鞭子,随后猛地向内一抽,那闪电鞭瞬间收紧在维托的拉扯下将两根巨大的石柱瞬间扯断,高大的柱子轰然向两侧倒下,顶端撞击在另一边的柱子上将其撞断,而后者在继续向旁倒下撞塌更多的石柱。 眨眼间,柱廊就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倒下,崩塌的石柱将巨大的残骸砸在地上,瞬间将其下方的怪物们淹没砸死,漫天倒塌的巨柱彼此撞击依靠在一起,眨眼间便将整个大厅的入口处截断了。 维托看着面前倒塌下来的废墟之墙满意的一笑,随后扔掉了双手的鞭子后举起手臂,那张开的手掌瞬间如磁铁一样吸引住了高速环绕飞行的凤凰剑,那剑刃在空中停住,随后向一旁一抽后快速射出。 凤凰剑在又击穿了一整排的怪物身体后,在黑潮中划出一圈优美的金色弧线后回到了维托的手中,他握住那剑的瞬间便被凤凰剑带着飞了出去,他从地上一下子抽起后飞离地面,身下瞬间涌上来的海潮中的怪物们纷纷跃起抓向维托的双腿,但却没有一只成功。 维托握着凤凰剑从怪物们头顶呼啸着飞了过去,他拽着剑柄,身体向后在空中飞舞着眼睛看向前方,他飞向了那已经几乎全部撤离完毕,只剩下断后的阿斯塔特们尚在撤出的大门方向。 苏曼尼是最后一个还留在外面的人,他拍了拍最后一名兄弟的肩膀看着其经过了大门,连长听着耳旁响起的闪电撕裂声向一旁看去,那电光一下子从其面前跳过,闪电几乎是贴着连长鼻尖地蹭了过去,一下子撞击在墙壁上。 那墙面瞬间被闪电击碎,如果刚刚再偏差一点点,那么和那垮塌的墙砖一样倒在地上的就是连长自己了,他扭头看向落在自己身边的维托,他的身上环绕升腾着一圈圈闪电。 “你是最后一个,出去吧连长。”维托握着剑站在门前说道,他身边的苏曼尼诧异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元帅?” “我一直不喜欢很喜欢这昏暗的大厅,丑得要死,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所以我现在打算把它毁了,好让设计师重新设计一次。” 维托说着猛地握紧了手中的凤凰剑,那剑刃上瞬间喷射出无数的闪电,其中好几片都从连长的面前射了过去,他看着面前的闪电微微皱眉后顺势看见了那从天花板上铺天盖地袭来的怪物们,它们倒挂在屋顶上,成片地冲过了大厅中间的裂谷。 连长看向一边的维托,后者握着剑向身后微微撇了下头,连长点了点头后便端着枪一个大步跨出了门框,在他身后的维托则缓缓转过了头,他嘴角露出微笑着猛地举起了手中的凤凰剑,那剑尖上顿时抽起了他身上的全部闪电汇聚于头顶。 那些闪电汇聚在一起,就好像一颗塌缩后的恒星那样闪耀在维托头顶,他握住剑猛地转动剑柄,随着剑尖地向一侧转圈,那塌缩的恒星也一下子瞬间炸开,从爆裂的核心中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型电弧直冲天机,瞬间击穿了那一片漆黑的屋顶。 金色的闪电洞穿了屋顶,直接射向了头顶的天空,升腾起来的耀眼金光顿时照亮了整片天空,在那金光之下,无数的闪电从乌云之中倾泻而下,从天空落下击穿了整个屋顶,随后整个天花板便开始了崩塌。 被从无数位置打穿的屋顶爆炸碎裂,崩塌倾斜下来的劈碎屋顶砸向地面,残骸之中还混着这大量的嚎叫怪物,它们与那屋顶的坠落残骸一起撞击在地面上,眨眼间便击毁了大厅剩下的地面。 碎裂的地面瞬间向下方坠落,崩塌的地砖向四周快速扩散开,那坍塌的边缘从远处急速向维托的面前逼近,后者在脚下地面塌陷的前一刻,向后一跃跳出了那大厅的范围,从门后一跃跳上了码头的地面。 无数的崩塌造成的灰尘与碎片从大门内喷洒而出,站在门外的阿斯塔特,绿皮以及凡人们全部被灰烬撒了一身,站在最靠近门边的人整个表面直接变成了灰色。 苏曼尼扭过头,避开那扑面而来的灰尘后才转过头,他看着站在一边浑身上下却一尘不染的维托,他的衣服表面上还跳动着细小的电弧,那电光将吹来的灰尘全部从离子层面分解了,所以维托浑身上下,连一点尘土都没有。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好像是某种大战后的礼节动作似的,他轻松的一拍后转身走向了后面整个开放的码头一侧,他面前的人们纷纷让到两侧,阿斯塔特与绿皮们站在凡人们身后,用惊讶又敬畏的眼神目送着走过的维托。 他身后的苏曼尼看了眼门内已经消失得大厅,起整个空间都被虚空所替代了,下方便是根本望不到头的遥远宇宙,他与在其身边的夏提娜,还有门另一边高大的绿皮老大都站在门边扭头看向身后走到码头边的维托。 “大人,我不想质疑你,但你说的船呢?”夏提娜端着枪开口问道,那娇小的姑娘用美妙的声音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他们看着码头外一望无际的宇宙背景,除此之外,这里连一块漂浮着的木板都没有。 维托环顾着面前空荡荡的码头,双手叉腰要站在那儿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这下尴尬了,那丫头又迟到了,我才我们现在得在这儿……” 维托话音未落,他的面前突然飞起来一条船,那长船从他面前的码头下方突然飞了起来,悬浮在了维托的面前,强劲的狂风吹打在维托的脸上,让他的头发迅速向后飞舞出去,他在那风中闭上了眼睛。 狂风吹舞在他身后的人们之中,夏提娜拉住自己头上的兜帽,起身上穿着的风衣也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她微微把头瞥向一边躲开那狂风,与她一样这么做的还有不少的凡人们与部分绿皮们,只有她身边的苏曼尼连长,以及他手下的阿斯塔特们没有把头转开。 他只是在那强风中微微眯了下眼睛,看着那升起在星空上的浮空船,“大人,这就是你说的船?” 维托缓缓地睁开眼睛,眯着眼睛看着面前那漂浮在面前的长船,他嚼了下舌头,“这船比我想象中小,所以要么是她找错船了,或者就是……” 维托话音未落,那浮空船上瞬间伸出了无数的火炮,激光与分解射线的闪光在船体上瞬间亮了起来,码头上的阿斯塔特们纷纷端起枪瞄准了那星港外面的长船,难民们则惊声尖叫起来,他们挤在一起看着那亮起炮火的船体,站在他们面前的维托则在空中苦笑着。 “敌船。”他终于把最后一句话说完了,随后手掌向内一握瞬间在手心中聚集起了大量的闪电,维托看着面前的长船,就在他准备打出一道闪电时,那船却自己炸开了。 耀眼的爆炸突然在星港外面的绽放开,涌现的火焰喷射在那虚空之中,明亮的火光点亮了维托的脸,还有他身后的所有人的面孔,照亮了难民们恐惧,以及阿斯塔特们严阵以待的面孔。 被火焰照亮的维托看着那虚空中奔腾的火焰,它们很快地便因为真空缺氧而快速地熄灭,在爆炸之中被推开的舰船残骸漂浮在码头外面,而在那消失的火焰以及飞舞的残骸之间,一座巨大的阴影正缓缓靠来。 那阴影闪烁着一个个暗淡的光点,好像是尚未熄灭的武器发射口,而在那闪光之下的台面上还站着一个人影,那人举起了自己的双臂,在黑影之中朝码头上的人们呼喊了起来。 “欢呼吧,你们的救世主来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远征之路:第四十五章 叛徒与忠诚者 等离子重型推进器在运输船的腹部轰隆作响着,六门喷吐着闪耀蓝焰的推进器阵列,轰隆作响着在巨大的飞行惯性作用下让运输船缓缓地靠拢了码头的船坞边,其侧面半边深处的对接甲板也渐渐地向外延长。 滑动平台滚动着将对接甲板延长向那码头的地面,站在上面的漂亮女士便站在那边缘,踩在那甲板上靠近了码头,当甲板即将于地面对碰的前一刻她一步跨上了码头上,佩戴着一把银色的长刀走向了人群。 “谢谢您女士,赞美帝皇!”最靠近她的人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连连道谢着,女人微笑着向他点头又走向下一个,那人也连忙靠了上来,握住银发女士的手掌连连摆动,道谢不断。 “赞美您的女士,感谢您来接我们,愿帝皇保佑您。” “感谢你好心人,我祈祷时会向帝皇为你起伏的。” “万分感谢,美丽的女士,万分感谢。” 沿途的人们围上前去,不断向她送上赞美之词,以及真诚的感谢之意,女人微笑着向他们一一点头,笑容既温柔又有着一种令人沉醉的美丽,这让不少人都备受触动,从四周靠了上去不断地与她握手道谢。 连对女人以及任何情感无兴趣的阿斯塔特们,都向着带来了运输船的女人,致以了万般敬意的目光,只有一人除外。 “真的?所有人都在感谢她,就没人给我说一句谢谢维托大人,或者大人牛逼吗?没有?”维托抱怨着站在一边,看着面前那一大群围在漂亮女人身边的难民们,他们不断地向她送上赞美之词,很快地便从纯粹的感激,变成了对她本身的赞美。 她向人群微笑着,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维托面前,她看着那一脸不爽地维托撩起自己银色的长发,“长得漂亮,就是更容易让人像感谢,赞美你,你瞧大家更愿意赞美圣吉列斯,而不是佩图拉博,也是同理。” “我觉得是因为这俩人的性格就不一样,佩图拉博那性格……的确让人比较难向他道谢,但这不是重点!莉莉,你丫又迟到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维托举起怀表,指着其中的时间的叨叨着,“你丫的,我们差点给那破船轰死。”“你们没死吗?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莉莉丝这一句回答,把维托给呛住了,他微微歪头思考了一番,这好像还真是自己说过的话,这可就不是《星界军法典》中那些二次加工,或者就是自己半个字都没说,纯粹后世杜撰出来的说法了。 莉莉丝微笑着看着维托,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随后撇头看了眼维托身旁,左边全副武装身穿动力甲的爱斯塔特部队,以及右手边身附垃圾装甲的绿皮部队,她打趣地看着他们,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你这部队组合,还真是很有意思啊,阿斯塔特与绿皮并肩而战,这画面感。” “这只是一个临时联合部队,女士。”站在维托身后的苏曼尼连长立刻开口说道,他提着链锯剑,与自己的兄弟们站在一起,刻意与一边的绿皮保持了相对的距离,后者也显然是同样琢磨的。 “莉莉丝,我叫莉莉丝,帅气的连长。”莉莉丝迷人的笑着,挑逗似的向连长眨了眨媚眼,当然了那对连长毫无影响,但却让其身旁年轻一些的苏台和年轻战士们被吸引了,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莉莉丝,嘴角露出了一番傻笑。 苏曼尼盯了一边有失体统的苏台一眼,后者在看见了连长警告的目光后,立刻便端着枪立正站在了一边,他身后的年轻战士们也都持枪站好。 “如你所见,莉莉丝小姐,我们奉元帅之名与这些……临时盟友结为同盟。” “暂时性的,俺们可不想和虾米一起待下去,俺们出去之后就要去找更大架,更大的waaaaahg!” 连长说罢后,绿皮的魁梧老大也立刻补充道,似乎是在印证这临时联合部队的绝对临时性,只要他们离开这里,那么这场滑稽的联盟就会立刻解散,丝毫不会拖泥带水。 “怎么样?我让阿斯塔特与绿皮合作,而且双方还算心甘情愿,是不是很牛逼?有人觉得牛逼吗?”维托自吹自擂的双手叉腰,看着两边的阿斯塔特以及绿皮们说道,后两者则是彼此面面相觑,露出了一脸古怪的表情。 而维托面前的莉莉丝,则微笑着看着她,“的确很牛,但还不算牛逼,你得让他和阿斯塔特们联合在一起,那才叫牛逼。” 她说着单手叉腰,转身看向身后的方向,维托与身后的两拨人也一起看了过去,他们看着在那甲板的边缘落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身后红色的羽毛翅膀缓缓闭合在一起,随即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众人。 维托看着他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卧槽,我往把他的事忘了,这下好玩了。” “嗯哼,祝你好运。” 莉莉丝与维托一唱一和地说道,一起看着那走来的独眼红色巨人,他从甲板的另一端走来,在其面前的难民们见到他后都软软的向两侧躲闪开,女人拉着孩子,男人们则连连后退,他们眼看着那走过的高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看着他,而在人群之中最为反应剧烈地便是那神父,他举起自己的手指指着那红巨人嘴中结结巴巴地念叨起来,“判……判……” “叛徒!”替他把那两个词大声喊出来的是阿斯塔特们,苏曼尼身后的苏台大声怒吼道,他猛地端起了手中的枪瞄准了他的脑袋,周围的一众阿斯塔特也都全部把枪口端了起来,齐刷刷地瞄准了那走过人群的独眼巨人。 后者看着他们缓步到了几步远的地方,红色的高大巨人微微耸了耸肩,看起来丝毫没有任何怨恨甚至是险些的惊讶感,“不出预料,维托,交给你了。” “好好好,我知道。”维托说着向一旁的绿皮们摆了摆手,后者在看见阿斯塔特们端起枪口,虽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走来的人是谁,但还是跟着一起准备把枪端起来,但显然,也正是因为他们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马格努斯和帝国又是啥关系,所以更容易听劝。 绿皮们在见维托示意后,便把枪都放了下来,但维托知道,另一边这些家伙们就没这么容易听劝了。 “伙计们,把枪放下。” “把枪放下?!元帅!你知道他是谁!” “马格努斯,帝皇的儿子,是的我知道,所以能把枪放下了吗?” “是的,背叛了帝皇的可耻子嗣!” 维托与苏台进行了这一连串在预料之中的对话,维托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刻了,只不过之前打得欢差点忘了而已,但现在想起了,或者说,不得不想起来了。 他看着身边举着枪的一众阿斯塔特,他们把一把把口径惊人的爆弹枪对准了马格努斯的脑袋,而且每个人的眼睛中蕴含着的敌意,都仿佛下一刻就要一起扣下扳机,让这红皮肤的独眼龙脑袋开花似的。 “你们刚刚才和一群丑不拉叽的异形合作了不是吗?抱歉。”维托说罢朝着绿皮们笑着挥了挥手,但显然他们非常的大度,为首的老大咧嘴笑着向维托昂了下头,“没事,俺们也觉得你们丑的,哈哈哈哈!” 维托笑着看向苏台,随后扭头看向他身边的苏曼尼连长,后者也盯着马格努斯,手中举着爆弹枪指着他的眉心,“连长,让你的人把枪放下。” “把枪放下?!元帅这是叛徒之首!叛变军团的恶魔原体,他比这里所有异形加起来都要危险,你却让我们把枪放下?!” 苏台端着枪指着马格努斯大声吼道,他侧前方的维托则苦笑着摇了摇头,抬眼看着那摁着扳机的手指,“这里唯一危险的就是你的手,把那手指挪开,年轻人。” “你疯了吗大人?!你知道我们面前的人是谁,我们只要把枪放下,他就会立刻杀光我们!我们所有人!”苏台怒吼着把扳机摁得更死了,他身后的一众战士都死死地扣着扳机,盯着面前站着的马格努斯,后者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这里唯一的敌意是你们自己,列兵,我命令你把枪放下来,立刻马上,你们所有人都是,我以至高元帅的名义命令你们立刻把枪放下。”维托威严地说道,他的话语立刻威慑住了在场的阿斯塔特们,他们端着枪但却开始互相对视起来。 他们的连长,苏曼尼与维托无声地对视着,后者看着连长用眼神下达着命令与要求,连长摁着扳机的手死死地扣在圆环上,指着马格努斯脑袋的枪口在片刻的犹豫后最后放了下来。 “执行命令。” “但是连长!” “执行命令,你们都是军人,服从命令。” 连长厉声呵斥道,他身后的战士们面面相觑额后最终都把枪放了下来,他们满怀敌意地盯了眼马格努斯,随后与连长一起看向了面前的维托。 苏曼尼连长看着面前的维托,维托注意到他虽然把枪放了下来,但却没有插进枪套里,手指也还是摁在扳机上,处在随时都可以抬枪就一枪爆头的位置。 维托微微一笑后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连长,后者也看着他微微昂起头来,“大人,请给我们解释,为什么这个叛徒会在这里。” 苏曼尼盯了眼一旁的马格努斯,后者也看着他们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双手抱怀,他知道现在自己说任何话都是不明智的,只会导致局势升级,所以还是让维托来处理吧。 “那个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你们只需要知道,马格努斯暂时和我们在同一战线。”维托看着眼前的一众阿斯塔特说道,而站在其中的苏台则立刻举起了拳头,年轻气盛的战士握紧铁拳,伸手指向马格努斯。 “绝不可能!他是叛徒!是背叛了帝皇的可耻叛徒!他们毫无信用与荣耀可言,我们决不能信任他!” “我没让你信任他,也更没奢求你喜欢他,年轻人们,我要的你们相信我,你们相信我吗?” 维托说着看向了苏曼尼,后者俯瞰着维托沉默片刻后缓缓抬起头看向马格努斯,连长一言不发了一阵子,手指紧紧地摁在身侧的爆弹枪上。 “我不相信你,叛徒,一点都不相信,但我相信元帅的判断,我会服从他的命令。” 苏曼尼说着,举起手示意身后的苏台闭嘴,后者再看见连长的手势后气愤地向一旁猛地挥动拳头,但还是选择了像个士兵一样服从命令,他退回了自己的兄弟们之中,抬起满怀敌意的眼睛盯着马格努斯。 后者也看着他,但对那满怀敌意的眼睛丝毫没有什么反应,马格努斯随后将眼睛看向了他们的连长,但后者的眼神也谈不上什么友善,只是将愤怒变成了冰冷的凝视而已,就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草原雄鹰一样。 那双眼睛盯着马格努斯,后者也盯着那双眼睛,他绝对是可汗的子嗣,那双锐利的眼睛几乎与他的父亲一模一样,锐利如鹰。 “我会盯着你,叛徒,只要你有一丝一毫让我怀疑你会背叛我们的举动,我都会毫不犹豫地一枪毙了你,丝毫,不会犹豫的。”苏曼尼冷冷地说道,摁住爆弹枪的手指向下压动着,让那扳机一阵咔咔作响。 维托看了眼连长,随后又瞟了眼身旁的马格努斯,后者也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在几乎没什么犹豫的情况下向他点了点头,“如你所愿,指挥官。” “哼,那就这样吧。”苏曼尼冷冷地说着,他提着爆弹枪的手指松开了一点点,随后看向了面前的维托,“元帅,你欠我一个解释,很多个。” 维托笑了笑,但就在他正准备开口时突然头顶响起了一阵空气划破的声音,呼啸而下的什么东西撕裂着空气,随后化为了一连串的炸响声在众人的身后响起。 维托看见了一架从运输船上方呼啸而过的浮空摩托,骑乘在上面的黑暗灵族摁着方向盘,猛地向前一推从运输船的上方呼啸而过,而在其身后的第二辆摩托则紧跟着从空中俯冲而下,车首的短管机炮喷射出了明亮的火舌。 耀眼的爆能束轰击在了运输船的顶部,在一阵枪声中喷起了一片火花,难民们在那船前被吓得大叫了起来,人群中的一个人举起手,指向了头顶上方的天空,维托看着那手势也顺势抬起头望向了头顶的星空。 在那浮空摩托快速俯冲拉过后的夜空中,还有着一大群快速攻击摩托正从空中俯冲下来,冲在最前方的摩托车骑手扣下了扶手上的扳机,一连串的速射轰击便从空中落下,接连不断地轰击在那运输船的顶部。 它们俯冲过时掀起的空气撕裂声让难民们纷纷蹲了下来,大叫声混合着那不断响起的轰炸枪声一起响彻了码头。 维托也蹲下身来,看着那从外面近距离俯冲而过的浮空摩托,“马格努斯,你是不是告诉我,你把基地内会飞的东西都干掉了?” “的确,但这些不是基地里的,而是外面进来的。”魔法小马说着看向天空,举起红色的手指指向了那头顶最上方,那暗淡闪烁着的气盾方向,那闪烁的幽蓝色气盾外的小行星带之中钻出了一队队的浮空摩托。 那些快速地掠袭着骑乘者身下的摩托艇,从小行星之中蜂拥而出,就好像一群狮鹫一般沿着那星球的表面快速冲过,随后压下车头朝着下方的基地方向快速俯冲而来,压下的车头几乎以直角冲入了气盾,随后便扣下扳机打出了猛烈的炮火。 连续的炮火轰击在运输船的侧后方,打得那里的装甲一片火花四射,很快便有一片装甲被击碎了下来,维托看着那飞舞出来的火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看向身边的连长。 “看起来我欠你的解释地在拖晚一点了,所有人上船。” 苏曼尼连长微微地点了点头,维托随即看向一边的莉莉丝向她撇了下脑袋,瞟了眼远处惊慌失措的难民们,“用你的魅力,去安抚一下那些倒霉蛋,然后把他们弄上船,我去解决掉这些讨厌的苍蝇。” 莉莉丝笑着叉腰向他点了点头,但却略诧异地望向了身旁的夜空,“但你要怎么飞起来把他们干掉?我记得你不会飞,你把剑只能拽着你在有大气压的地方飞行一段距离而已。” “搭便车,跟上马格努斯,我们去把你没做完的工作解决。”维托说着快步冲向星港的边缘,他冲向那星空的瞬间一掌打出了一道闪电,精准无误的瞬间射出将一个坐在浮空摩托上俯冲的灵族一枪击中,那人摇晃着坠下了摩托车,那辆浮空摩托也摇晃着飞了下去。 维托大步冲向边缘,随后踏在星港的边界一下子跳了下去,他从星港之外快速地向后下方坠落而去,头朝下从空中落下背对着身后呼啸而下的秃鹫群,冲向那自然落体的浮空摩托车,维托很快地便落到了它的身边,伸手在空中反复够着。 他失败了好几次,手指只是触碰在那扶手的边缘,但却又滑了下去,但最后维托还是一下子抓住了那扶手。 他拽着那扶手将自己的身子拉了上去,随后弯身一下子坐在那摩托车的坐垫上,维托靴子踩在了踏板上,随后猛地将脚钻入了护环后,向前猛地一踩推动重新点燃了引擎。 维托坐在垫上,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全部重新亮起的仪表盘,那红色的指针快速地向上方转动,维托猛地将车头抬起,随后手腕一转扭下了油门转手,他作为下方的在摩托车末端的喷射口迅速点亮,向外喷吐出烈火推动着车体冲向云霄。 码头上的马格努斯看见那直冲云霄的维托,他码头的站台下方一下子冲了起来,带着熊熊烈焰呜呼大吼着冲上天机,马格努斯与莉莉丝对视一眼后便也跳出了码头,身体上下方短暂的坠落了一节后便扇动着翅膀飞上天空,跟上维托冲上天穹的维托。 莉莉丝单手叉腰站在一边看着冲上云霄的两人,随后撇头看了眼身边的站着的娇小姑娘,突然伸手托住了夏提娜的下巴,将其脸一下子托了起来。 莉莉丝看着那兜帽下的小脸蛋,表情上露出了一丝打趣的笑容,“他又背着我去找了个小姑娘,但眼光不错,这小脸蛋还行。” “我不是他女人。”夏提娜抱怨着说,一下子把莉莉丝的手打开了。 “大家最开始都是这么说的。”莉莉丝说着转过身走向了那些惊慌失措的难民,她向夏提娜拜了摆手示意她跟上。 “来吧,我教你如何用你的脸蛋,让他们闭上嘴乖乖上船,我很少亲自教人,所以,好好学,未来你会用得着的。”她邪魅地笑着,如此说道。 第三百八十六章 远征之路:第四十六章 胜利大逃亡 黑色的花纹靴子的脚尖处,闪烁的银色光点晃动在铁片的表面,那闪光之处不断地左右晃动着仿佛一片涟漪中的灯火,突然间那闪光点迅速向一侧快速滑动,从靴子的边缘处迅速滑落消失。 狂风撕扯着那古典的黑色牛仔靴两侧的裤腿,那长裤在急速旋转的狂风中猎猎作响,它的主人维托·康斯坦丁附在摩托车上,他双手摁住面前的方向舵高速地旋转着快速前进。 呼啸而来的光弹从他的两侧直射而下,维托转动着摩托车的方向舵快速地左右飘动,躲开那急速射来的迅猛炮火的同时向猛地扣下了手指侧面的扳机按钮,车头处的双管速射炮随即开火,数发呼啸而去的光弹在维托的头顶炸开了两团火焰。 他趴伏在摩托车是车背上,眼睛向前看去全力转下油门转手,浮空摩托末端的喷射口扇叶迅速向两侧隆开,适量喷射火焰迅速从其中拉长而出,推动着摩托车冲向了那两团炸开的火焰。 呼啸而去的摩托在维托的手腕猛转之下,迅速倾斜过来从那两团火焰之间冲了过去,从那夹缝之中钻过烈火,随后迅速摆正姿态连续开火射击,旋转着的车头在空中绽放了好几片绽放开的火花。 维托驾驶着摩托车从头顶俯冲而下的掠夺者之间冲过,他不断地扣动扳机,眼睛透过面前的瞄准玻璃看着一片片在面前绽放的烈火,强劲的爆炸冲击波吹打在维托的脸上,让他的头发在热风之中发出了一阵焦臭味。 浮空摩托从空中一片绽放开的炮火之中冲过,维托在钻过那火焰的瞬间再次转向,以常人完全无法承受的高压力转速飘逸转向,随后从另一侧俯冲而下的敌机编队侧面切入,在快速冲刺的同时精准的瞄准射击,击毁着飞行轨迹上的所有敌机。 绽放开的烈焰之花彼此将花瓣连接在一起,而维托便从其中冲了过去,他洞穿烈火如空中死神一般高速拉起机头,接着再次转向冲出,又是一阵猛烈的射击,又是一片爆炸的火焰。 人类有史以来最优秀的飞行员,驾驶着座下这辆刚刚缴获到的浮空摩托,在空中绽放开了一大片绚烂的火花,而他的敌人,那些灵族无论以何种方式都无法击中他分毫,他们打不中这不断变换着姿态的空中死神。 维托套准了一辆直冲而下的摩托车,扣下扳机迅速将其打爆,扑面而来的烈火从他的脸颊两侧呼啸而过,维托趴在摩托车上向下方的空域看去,他看见了一大片燃烧着火焰坠落的残骸。 坐在摩托车上的飞行员看着下方的运输船,他伸手翻起了自己的衣领,对准其上别着的通讯器刚想说点什么,第一个字还未开口就被打断了,他的身侧呼啸而过了数发光弹,趴在摩托车背上的维托向后看去,看见了从火焰之中冲出来的两架浮空摩托。 那急速驶来的浮空摩托变换着轨迹,从翻腾的火云上方掠过,朝着维托发射出了一连串的炮火,飞射而来的光弹险些击中了维托的肩膀,他扭过头看着身后的两个追兵笑了笑。 “既然你们想,那就来试试吧,看看能不能给我带来惊喜。”维托说着转下了油门,他坐下的浮空摩托迅速冲出,浮空摩托车滑过翻腾的火云边缘,从其边界处一下子钻了出去,而在其身后那两架敌机也紧追不舍地跟了上来。 它们咬在维托身后,在枪声中将一串串的扫射弹幕打开,闪光的炮火在维托的周围编织出了一张死亡的火网,但维托却在其中舞蹈着,驾驶着摩托车不断左右飞动,躲闪着那射来的炮火。 他从空中的盘面之上快速飞过,随后身后向后一道拉起机头向高空飞去,起身后连续开火的敌机也抬起机身追赶在其后,三架飞行物向星盘顶端呼啸冲去,末端的两个飞行物不断地向空中射出火线,而那最上方的飞行器则不断地躲闪着。 维托驾驶着浮空摩托急速冲向星空,他的双手拉着面前的方向舵,在接近幽蓝色气盾的边缘处,维托突然将握住油门的手迅速松开,那摩托车的喷射口瞬间熄火后失去了推进力而从空中向后落下。 浮空摩托从头顶坠落而下,身后的两架敌机显然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们看着从两架摩托车之间自然落体下去的维托,后者坐在摩托车上,看着那滑动到前方去的两架摩托车露出了笑容。 他以一种惊人的方式,完成了首尾对换,现在他成了咬住对方屁股的那一方,维托猛地扣下了扳机,车头处的双管机炮瞬间开火,两发短促但且精准无比的射击击中了那两架浮空摩托,那飞行器瞬间爆炸解体,残骸如天女散花般的坠落而下。 在那飞舞的火流星之下,维托迅速地调转机头,凌空完成反转后转下油门瞬间点火,推进器内喷射出的修长火焰瞬间让他直冲而下,从银河的盘面的高空俯冲向下方的横飞战火。 在维托的下面,马格努斯正展开翅膀悬浮在空中,他不断地转动着身体手指挥舞在空中,随着那手指的诡计一架架敌机爆炸解体,将破碎的残骸向前方洒出,坠落下那深邃的银河夜空底端。 马格努斯伸出一掌,一下子隔空抓住了一架摩托车,猛地握拳将那飞行物瞬间捏爆,炸开的火焰吞没了其上方飞行员身体喷发出的鲜血,将那血与火混合在一起洒向夜空。 马格努斯看着面前那绽放的一片火焰,他的身后打开了无数的炮火,那些爆能束与光弹全部轰击在马格努斯身后的护盾上,爆炸的火焰迅速从盾面上扩散而来,从球形盘面上几乎包裹住了马格努斯的全身。 他扭头看去,看着身后那盘绕着的浮空摩托们,它们环绕在马格努斯的侧后方对准其猛烈开火,一连串的弹幕轰击在马格努斯的护盾上,那闪烁的护盾不断地亮起,阻挡着其上的爆炸。 赤红之主握紧了拳头,但就在他准备发力摧毁那些偷袭的敌机时,它们之中最边一侧的一架摩托却自己爆炸了,马格努斯抬起头望向那从烈火之中钻出的弹幕来源,在摩托的头顶射下了一条条炮火弧线将其摧毁了。 而那炮火的尽头,正是从空中急速俯冲而下的维托,他趴在摩托上将胸口紧紧地贴靠在车身的脊背上,在他即将冲入绽放开烈火的前一刻,维托突然拉起车头,双手交错一推让那摩托车向一旁飘逸滑出。 他从那一排的浮空敌人身后绕了过去,而在绕行之中扣下了开火的扳机,双管机炮猛烈地亮起,咆哮的光弹在他面前滑过的弧面上点亮了一片片爆炸,汹涌翻腾的烈火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其后滑过维托的脸。 他从爆炸之后滑出,一个甩尾停到了马格努斯侧边的位置,展开翅膀悬浮在空中的赤红之主扭头看向身旁的人,维托坐在摩托车上,挺起身子坐在坐垫上,一只手撑在车背上拖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面前的马格努斯。 “不用谢。”他坐在摩托上微笑着说,他面前的马格努斯面色平静地看着他,突然伸手一下子握住拳头控住了从维托身后冲来的一辆浮空摩托,将那车体高高地举起后一下子捏爆。 爆炸的火焰照亮了维托的后背,他托着下巴扭头看向身后夜空中的火花,而在其面前的马格努斯则缓缓地放下了手臂,向其点了点头,“你也不用谢。” “好吧,看起来我们两不相欠了。”维托说着坐在摩托上,他低头看向下方从码头上滑出来的运输船,他的对接甲板渐渐地收了回去,等离子推进器在末端作用着让那长长的船体向外滑出。 看起来所有人都已经登船了,维托举起了自己手腕上的通讯器,“海伦,开始升空,留下一道舱门让我和马格努斯登船,然后立刻前往开阔地准备跃迁。” “遵命,长官,航线已经设定,请尽快……” 一连串爆炸打断了海伦的通讯话语,那深绿色的爆炸火焰一下子从运输船的背部升起,维托猛地抬起头看向那爆炸的来源所在,那是六架渡鸦战机,它们从星港外侧的小行星带中突然出现,朝着运输船答出了一连串的炮火。 绿色的分解离子束轰击在运输船的侧面,其护盾瞬间被点亮,大片地爆炸在那盾面之上升起,又很快地蔓延到了其船背上,六架高速战机迅速开火,将猛烈的火力倾斜在了运输船的身上。 在盾面外侧升起的火焰向维托的方向冲来,那火焰虽然很快就在空中递减熄灭,但其绿色的火光也依旧迫使维托抬起手,挡在了眼前,他苦笑着地抬起手臂从下方看向那升起的绿火,“看起来我们的登船得晚点一下了,海伦,继续打开一道舱门,我一会儿再回来。” “长官,你知道你的摩托车,速度根本没法和渡鸦战机相比吗?” “知道,所以这才更有意思,挂了,等会儿见。”维托说着放下了手腕,他看着那六架快速冲来的敌机露出了一脸笑容地看向马格努斯,“怎么分?各人一半?” “你三架,我三架,赶紧打完收工。”马格努斯说着举起手臂,瞬间便控制住了其中的一架渡鸦战机,他猛地将其甩向一侧的另一架战机,但后者却依靠着极快的速度与灵活的机身快速地躲闪了过去。 马格努斯看着那打空的敌机,一下子握紧拳头捏爆了甩出的那架战机,“真麻烦,我这几天已经受够了,所以快点把这一切结束吧。” “的确,我也想赶紧离开这里,然后回去找艾吉奥喝上一杯酒,在和我的姑娘们一起聊聊哲学,很深入的那种。”维托笑着说道,一下子推下摩托车的扶手,整辆浮空摩托一下子便冲了出去。 他呼啸着冲马格努斯身旁冲出,后者看着那飞出去的维托转过头来举起了双臂,蓝色的火焰瞬间从他手臂上环绕着的象形法印中燃烧而起。 维托驾驶着摩托车,朝着那三架迎面冲来的渡鸦战机驶入,海伦说得对,它们的速度的确相当的快,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几乎冲到了维托的面前,如果要和他们打追击战,那么维托肯定只能被甩在后一肚子吃矢量喷口喷吐出来的燃料烟雾。 当然了,维托也的确可以选择一个大招把他们给灭了,就像他之前打空中的掠袭者时就可以那么做,但他没有,一是因为他离运输船没有那么远,在大反复的使用灵能闪电时很难把握住分寸,其次来说,一下子把他们都灭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是的,维托准备给自己找找乐子,一个一如既往符合他全银河最胆大包天的作死性格。 他驾驶着浮空摩托车朝着那三架敌机就冲了上去,迎着它们的面冲了过去,最先一架渡鸦战机驾驶舱内的驾驶员,看着眼前这傻子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以为自己不会开火拦截他,而让她一头撞上来玩神风吗? “白痴。”驾驶员坐在深红色的座椅上嘀咕着,他看着暗紫色战机玻璃外面迎面冲来的维托,手指一下子弹开操作手柄一侧的保险,猛地扣下了前方的扳机环,瞬间那渡鸦战机机翼两侧的机炮便对准那摩托打了出去。 眨眼间,绿色的光束就击中了那辆摩托车,爆炸瞬间将其撕成了碎片,扭曲不全的残骸从绿色以及橘红色混合在一起的火焰中抛出,而在那火焰中,一起抛出来的还有一个会动的影子。 驾驶员坐在机舱在,一下子被头顶上方玻璃的撞击声震了一下,他抬起头望向头顶那趴在自己玻璃上的维托,他微笑着看着下方的驾驶员朝他挥了挥手。 “你是怎么?!”驾驶员看着那跳到玻璃上的维托,后者站起身来,脚下靴子上的磁力锁早已开启,磁力闪电固定着维托与那机身的表面,他在高速行驶的战机背部抬起头来,看向后方的两架战机露出了微笑。 他一下子跨出一步,反手从腰间拔出了凤凰剑,维托快速地冲向战机的末尾,在那处在战机末端的喷射口旁一剑刺了上去,向前一划直接在推进引擎的侧面劈开了一个大口子,其内部的高功率推进器瞬间过载,矢量火焰错乱着交织在一起,急速地让那内部升温至通红后爆炸。 战机的推进引擎爆炸的前一刻,维托便纵身跳了出去,在那身后的惯性作用下一下子跳到了下一架战机上,那机舱中的驾驶员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爆炸的渡鸦战机,随后便看见了调到自己面前来的维托。 后者旋转了一圈凤凰剑,让那剑刃朝准下方后猛地刺了下来,燃烧的剑刃瞬间贯穿了那防弹玻璃,直接刺入了驾驶舱内的驾驶员胸口,伴随着维托随后抽出剑刃,鲜血刹那间便染红了整个深紫色的玻璃。 无力的驾驶员向一侧滑倒,他握着方向舵的手也向一侧拉下,战机瞬间向一旁倾斜了过去,失去平衡的战机内部显示窗口发出一阵深红的警报,但这已经毫无意义,它的驾驶员拉动着战机向一侧失衡地滚动了下去。 维托握着剑,在战机快速向一侧滑倒时沿着机身快速跑过,他踩在那翻滚的战机身上,从其背部一路跑到了贴着机体的正侧面,维托快步冲到战机的末尾,随后一下子跳了出去,他从滚落的战机处跃出跳到了第三架战机上。 维托一下子没站稳,一个滑倒后趴倒在那战机的玻璃上,向一侧滑落了下去,好在他及时地一下子抓住了驾驶舱侧面的拉手,才没有坠落向那万丈高空的银河中。 他一只手拉着那拉环,另一只握着剑的手将凤凰剑向前抽动,从弯着腰垂挂在身侧的剑鞘口中滑入后,伸手一下子拉开了机舱侧面的开启拉手,那扳手一下子被拉了起来后,机舱顺势向上方弹开。 坐在里面的驾驶员惊讶地看着头顶打开的机舱,扭头看向一侧时看见了爬上一脸微笑的维托,接着驾驶员便飞了出去,他尖叫着被坠下那基地人造中立井内的万丈高空。 维托翻入了机舱内,他坐在那暗红色的驾驶员座椅上,看着面前的一排仪表盘略显尴尬,但很快便耸了耸肩,“不过就是外星战机而已嘛,就没有我骑不了的东西!” 维托说着随手在面前的仪表盘上摁了下去,然后他身侧的机翼上就打出了一整排的导弹,那呼啸而去的弹头从升空的运输船头顶飞了过去,几乎差点就要打中那船体了。 “这……这是因为设计师的问题!谁会把导弹发射按钮放在这儿的,没错肯定这样的!” 维托嚷嚷着时,他手腕上的通讯器也响了起来,海伦的声音从那里传了过来,“长官,我们已经接近了气盾边缘,你们需要尽快登船,不如就得被扔下了。” “明白,明白,啊,刚刚的导弹……是马格努斯打出去的!而不是我!”“你说了算,长官。” 海伦冷冷地说道,她显然知道到底是谁打的,但也懒得管了,“尽快登船,长官,我已经被莉莉丝小姐指挥了两小时零六分钟了,不得不说这是我服役生涯以来,最为想要把驾驶船只炸掉得两个小时。” “先别急着炸掉那船好吗?我马上就回来。”维托说着,手指在面前的仪表上滑来滑去,随后便摁下了其中一个看得最顺眼的橘色按钮,也因为那东西在一片不是黑,就是红的按钮中太显眼了。 维托按下那按钮后,战机迅速突然陡然加速,快速冲出的战机直接将弹出的驾驶舱顶盖扯断掀飞了出去,那玻璃盖撞击在机身的末端后弹起,一下子飞了出去坠向高空。 一掌将两架战机拍在一起,然后让两者瞬间爆炸的马格努斯扭头看着身侧呼啸而过的无顶盖战机,这也让他可以一眼就看见被急速飞行惯性顶在座位上的维托,他由于没有舱盖的保护,整个人几乎像是一张烙饼一样被拍在驾驶座上。 “马格努斯!跑路了!”维托的声音转瞬即逝地从一旁闪过,马格努斯扭头看去,看着那冲过的战机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他随后扇动着翅膀以更加舒服的方式飞了过去。 而另一边,维托就没那么好受了,他整个被拍在那驾驶座位上,嘴巴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向两侧甩动着,就好像一个在空中晾晒着的褶皱衣服,他的眼睛两角飞溅出“感动”的泪水,双手摁着面前的方向舵快速地飞到了那升空的运输船侧面。 他接近到了那打开的舱门外,平飞在那舱门外面,维托松开摁着方向舵的手,在巨大的惯性下勉力抓住了一旁驾驶舱的窗框,他乘着自己的身子从那巨大的加速飞行狂风中站了起来,脚下的磁力靴踩在机舱的边缘。 维托站上那窗框,看着就在一边不远处的,几乎一下子就可以跨过去的运输船舱门,“看好了,这便是这场盛大精彩表演的华丽落幕吧!” 维托大吼道,然后纵身一下子跳了出去,但他那“落幕”二字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因为巨大的惯性而一下子被向后甩飞,脸朝下撞击在那运输船的舱门门框上,然后弹进了机舱之内。 站在里面的阿斯塔特,以及莉莉丝和夏提娜看着那撞了一下后弹进来的维托,他从众人面前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拍在了货舱最后面的墙壁上。 维托趴在上面,就好像倒在地上一样地举起了一只手指,用低沉的声音发出了顽强的一声,“我的鼻子……” 与维托不同,马格努斯扇动着翅膀从外面飞了进来,他非常顺滑地落在了船舱的甲板上,独眼巨人抬起头看向一旁那拍在墙壁上的维托,“他……那是什么姿势” “大概在华丽落幕时的,谢幕姿势?”莉莉丝一脸打趣地说着,看着那从墙上抬起头来,然后一下子因为惯性消失,然后撞在地上的维托。 “好吧,这落幕……确实挺有意思的。”马格努斯一脸微笑地说着,看着那趴在地上举起一只颤颤悠悠手,每次耍帅撑不住五秒的的维托说道。 —— —— 在远处的黑色要塞顶端的城墙上,斯图尔吊着一只手看着那远处升空的运输船,它的底部喷吐着巨大的蓝色火焰飞向了那幽蓝色的气盾方向,斯图尔摁在城墙墙垛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他两侧的黑暗灵族手下们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大副站在他的身边,但也一句话都不敢说地站着,只有在他们身后走来的一名海盗再开口汇报着。 “额,大人,我们的所有飞行器都被摧毁了,防空武器也都炸了,所以我们没办法阻止那船离开,以及……那些囚犯还在基地里到处乱窜。” 他说着,斯图尔的手握得更紧了,几乎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拳头,噼啪作响的骨头在其中清脆的响起。 “以及……额,科摩罗那边来消息,问您之前找到的那个圣物是不是应该送过去了,维克特。” 那海盗的话并未说完,他也再也说不了任何话了,因为他的面前的斯图尔手中握着一把离子枪,那冒着烟的枪口在海盗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闪烁着离子火焰的脑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两侧的海盗们一惊后都向两旁又退后了好几步,斯图尔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尸体,随后把离子手枪随手插回了一旁大副的枪套中,后者一脸敬畏地看着自己的船长。 “准备好,我得去科摩罗一趟。” 第三百八十七章 远征之路:第四十七章 危险的宽恕 通透的弧形玻璃坐落在钢铁之间,那其中的绿色的培养液散发着微弱的荧光,那暗淡的光芒在周围一片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是那么得格外明亮,绿色的荧光液体中升腾起一颗颗气泡。 那泡泡不断升起,最后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而破裂在水中,一双苍白的手抚摸在了玻璃上,那手掌被荧光的绿色所照亮,呈现出一片病态的色彩,就如这里的一切一样。 这座城市早已陷入了疯癫,最深沉的黑暗与最疯狂的事迹在这里同时存在,它名为科摩罗,一座有着无限可能,也蕴藏着无限的危险的黑暗之城。 而在这里,在一片的恐怖与疯狂中,有着一片就算是那些最为狂妄与愚蠢的人都不敢踏入,甚至是谈及的一个地方,那处在整个黑暗之城最深层阴影之中的地下世界,属于那城市的君王,它的主宰的阴暗居所。 这是他的领域,他的阴影与恐惧化身,而那培养管中的荧光绿色也照亮了那主人的面庞,他是科摩罗的黑暗大君,他是,维克特。 维克特苍白的手掌贴靠在那玻璃罐上,他看着其中升起的水中气泡,而在其身后在黑暗的地下世界边缘走出了一个人,他站在那绿色光芒的边缘,在那里向维托点头致敬。 “他到了,大君。”他的声音阴冷而锐利,就好似这阴影之中潜藏着的一把锐利匕首,而回应他的,则是更加让人感到胆寒的声音。 “很好,让他进来。”维克特说着,那人影消失向后退去消失在了黑暗中,不久后那阴影之中又走出了一个人影,他挂着手肘走到了那培养管的幽暗光芒边界。 “上前来,我的朋友,让我看见你的脸。”维克特平静地说道,但那声音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感,就仿佛是一个输入机械脑海中的简短明了,唯有执行而已。 阴影边界的人再次向前走出了几步,他的脸最终倒映在了那培养罐的玻璃上,透过那荧光绿的玻璃,维克特看见了其上呈现出的面庞。 “斯图尔‘马尔科’,我的朋友,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是,大君,很荣幸能见到您。” “我听说,你那里发生了一起意外,一件令人感到不安的意外对吗?” 维克特说着,不等斯图尔解释什么便已经道出了所发生的一切,但斯图尔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他当然知道,他是黑暗大君,科摩罗的君王,在网道之中发生的一切他都无所不晓,甚至比当事人知道得还要早。 他可以由此决定是否阻止某些事,或者任由其发生,但这一切都逃不出他的视野,在这黑暗什么都没有,但却,什么也都有。 “是的,大君,有一群袭击了我的基地,但我已经处理完毕,随即就赶来复命了。” “我听说那是一场非常大的遗憾,不少东西都在那场意外中消失了,请接受我的问候,朋友,但我希望,那件东西依旧在你手中,对吗?” 维克特冷冷地问道,那最后两个词宛如一把冰冷的刀刃刺入了斯图尔的心脏,那寒意让他浑身不由自主地发抖了一下,他看着面前那独自站在培养罐面前的维克特,他只有独自一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可怕的,但其话语中的寒意,却比最深的冰窟还要让人胆寒。 斯图尔沉默了片刻,他最终开始开口了,“不,它已经不在我的手中了。” “真遗憾,非常地令人感到遗憾。”维克特说着,那眼睛盯着面前的培养管,一直背对着身后的斯图尔,后者看不见他的脸,那培养罐的玻璃上连一点他的影子都没有,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在那里似的。 “有人偷走了他,大君,那人在角斗场伪装成了一个驯兽师,带着自己的野兽在那天晚上造就了一番传奇,由此接近了我。” “我听说了那晚发生的事,非常……有意思,而且看起来,我还低估了那人,很少见有人能让我感到惊喜,但他,的确做到了,告诉我,他是谁?” 斯图尔看着面前那背对着自己的人,他换看着四周的一片黑暗,试图在那深邃的黑暗中找到埋伏在其中的杀手,或者野兽,那反而能让斯图尔安心一些,但,他什么都没找到,那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一片纯粹陌生的黑暗。 他面前的大君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似乎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就好像一个判官在等待囚犯的答复。 “维托·康斯坦丁。”斯图尔最终选择了开口,说出了那个名字,而当那名字脱口而出时,一直平静的维克特似乎有了一点反应,他微微转头,面前水缸中升起的泡泡照出那模糊的轮廓。 “维托·康斯坦丁?”“是的,大君,维托潜入到了我的基地中,窃走了伊莎的眼泪,并且造成了无数的破坏与毁灭。” 维克特微微撇着头,他虽然瞥了过来但那脸上还是看不见任何五官与表情,斯图尔努力地想要从维克特的脸上察觉想法,任何想法都行,但他做不到,他完全看不透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 他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一番之后才缓缓开口,“维托,窃走了那件圣物?” “是的,大君,他带走了伊莎之泪,并且留下了一份口信。”“什么样的口信?” 维克特的话语中,似乎带着恍惚而又无法肯定的好奇感,他来了兴致,这还真少见也许这是个好兆头,所以斯图尔打算乘胜追击。 “他的原话,‘我会带着这件圣物,在应许之地等着维克特’您明白他的意思吗?大君。” 维克特突然低声笑了起来,那低沉的冷笑声宛若敲击在剑柄上的钉子,随着铁锤的一次次敲打,而一点点地没入那冰层之下。 “当然了,我最好的朋友给我留下了一条有趣的口信,非常好。”维克特说着,那话语中似乎转瞬即逝地出现了某种喜悦,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眨眼间,阴冷的寒冰再次笼罩了一切。 斯图尔的脸倒映在玻璃罐上,他看着那玻璃罐,微微眯眼似乎在其中看见了什么人形的阴影,那东西漂浮在营养液中,身上垂落下来好几根管子,那是…… “但,你的失败依旧是一个事实,斯图尔。”维克特说着,他的话语中“朋友”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名字,单纯,没有任何头衔的名字而已,这让斯图尔一下子宛如坠入了冰窟,浑身上下都开始发冷。 周围的阴影,似乎变得更深重了一些,变得更加令人窒息与胆寒。 “请您治罪,大君。”斯图尔低下头来垂首说道,他并不是放弃了抵抗,但既然他完全无法猜透维克的想法,那么不如就如此干脆一点好了。 他也许杀了自己,也许是更加残忍的方式,但那样至少他就能知道要面对什么了,纵使,那意味着最深层的绝望。 维克特站在那培养罐的面前,背对着身后的斯图尔,他的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在那静默之中周围的黑暗也变得更加的浑浊与深邃,在那绝望的漫长沉默后,维克特缓缓开口。 “离开吧,斯图尔,离开这里。” 斯图尔一惊,诧异地抬起头看向眼前培养罐前的维克特,他伸起手触摸着面前的罐子,看着其中漂浮着的人形阴影。 “你不处罚我吗?大君,我令你失望了。” “也许在未来我会的,但在现在,不,离开吧斯图尔,也许很快,就会有些事需要你决定了,一些,重要的事,希望你到时候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维克特的话令人困惑与不理解,斯图尔也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显然维克特也不打算再说下去了,追问他也绝非明智之举,所以是时候离开了。 斯图尔转身准备离去,在离开前他又看了眼那罐子上的人影,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那轮廓,那东西的影子看起来和维克特的无比地相似,就好像,他在水中的倒影。 斯图尔沉默了些许,随后转身走入了阴影之中,他消失在了那里,而很快从那阴影中又走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站在那边界向维克特看来。 “大君,我们该放他离开吗?” “让他走,反正,他很快又会回到这里的。” “他一个人来吗?” “也许是,也许还会带上一些朋友,而我也很好奇那些朋友中会有谁,去做好准备吧。” “是,大君,您呢?您有何打算?” 维克特低声笑了起来,他仰望着面前的培养罐,手指在那一旁的钢铁上点击了一下,随即在那罐子的周围亮起了无数的培养罐,那些荧光绿色的液体从其中照亮出来。 也照亮了,站在那阴影之前的人影。 “我得去,赴一场邀请。” 第三百八十八章 远征之路:第四十八章 应许之地 墨绿色的雾气萦绕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浑浊而又厚重,就好像帝国的海洋世界那样,整个星球都是一望无际的广阔大海,只不过,在这里却是由雾气组成的雾海。 高耸的孤独山脉阴影耸立在浑浊的漫天迷雾之后,就好像一个个站立在大地上的无声巨人,它们零星的散布在这颗星球上,昂起头颅仰望着那被厚重大气层所遮挡住的,没有星星的漫天夜空。 一望无际的森林与荒芜的原野在高山之间的脚下存在着,茂密的树冠丛,与那荒芜的暗绿色荒漠互相交织在一起,在这没有太阳的世界中与高山大地化为了一幅病态的画卷,这整个世界都仿佛病入膏肓,它浑身疾病,早已处在了垂死挣扎的边缘。 这样的世界在帝国看来,是妥妥的死亡世界,一个吃人不吐骨头只有疯子才会冒险前往的地方,在银河系之中这样的死亡世界并不少,毒雾,活跃的火山群,抑或者永远被致命的辐射以及天体运作所笼罩的死亡之地。 这种世界在帝国并不少见,它们大多都是渺无人烟的无人区,或者只有一两个孤独的观察哨所,由少则十几,多则数百的星界军把守着,他们远在文明的边缘,在那黑暗群星的边界孤独的守望着。 但这种世界在帝国很多见,但在网道中却并不正常,因为网道之中根本没有自然形成的天体,这里所有的星球都是人造的,早在古老的岁月中便由那些已经消失了的强大古圣所创造,其上往往遍布着大量的生命存在。 后世的灵族以及人类学者认为,那些星球是一个个古圣创造出来的保留地,以将在惨烈的天堂之战中,被太空死灵及其主人星神所憎恨以及消灭的那些生命的种子保存下来,保存在星神与死灵无法触及的网道之中,当战火熄灭,宇宙归于和平时,古圣便会将这里所保存下来的生命种子,重新散播回银河中。 所以这些网道中的星球多数都是生机盎然的花园世界,古圣在其上精心的耕种,为一个个文明创造出自己独特的庇护所,但显然,这颗星球完全与此截然相反的。 这是一颗纯粹的死亡之地,与生命二字毫无关联,就算有,那么这里的生机也就已经死去了,留下的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躯壳,留存下了一具病态的尸体。 在大陨落时,色孽所撕开的网道裂口中,四神的力量都涌入了这些世界中,它们依照自己的意愿改造与腐化了这些曾经的生命庇护所,将其化为了邪神本人的意志投影,无论这些世界过去多么的美丽,都已经只是一个遥远的故事而已了,现如今,这里留存下来的只有悲叹与哀伤而已,就如,它们曾经的主人,继承了古圣衣钵又走向消亡的灵族一样。 很难相信在现如今,还会有什么人返回这死去的星球,来到这没有太阳的垂死宿星之下,但事实却总有例外,这里也是如此。 浑浊的大气层内闪烁起一片跳动的光芒,那闪光从迷雾的深处钻了出来,就好像一头从深海之中游上海面的鱼类似的,那光芒快速的毕竟弥漫在天空中的厚重浓雾边缘,在光芒瞬间增强后一下子从其中钻了出来。 那是一架黑色的穿梭机,一架通体修长,好似黑曜石一般的流畅飞船,它与常见的穿梭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的推进方式并不是用火焰,而是依靠机身两侧机翼内侧,所开出的圆形环带中悬浮着的闪光球体。 那球体快速的在机翼内侧转动着,释放出耀眼的白光,那光芒闪耀在空中就好像这垂死星球外,那已经熄灭的太阳所投射而下的一块碎片。 穿梭机快速的从云雾之中向下飞行,它从一座高耸的光秃秃山巅前敏捷的绕行而过,在向一侧滑出的同时向下方滑落而去,整个机身稳定而又平整的掀起两侧的雾气,向那山脚下的森林飞去。 在这片由奇怪植物,所组成的怪异世界中,弯曲如触手一般的植物依附在那仿佛角质层结构一样的树木上,它弯曲活动着自己修长的身体,在雾气中仿佛要抓住什么似的。 突然间那平静的触手开始了抽动,它随着一片狂风向一侧倾斜,其周围的烟雾也开始了快速的扰动,它们向四周各处快速铺展开,为那从空中落下的修长黑色飞船腾出一片空地。 那整体光滑仿佛一颗黑色钻石一样的扁平穿梭机,从空中呼啸着降落向地面,它两侧悬浮在圆环中央的反重力生成球体,在其之下制造出了强大的反冲力使其缓缓地降落,在弥漫的烟雾中仿佛平整融入大海的一颗水滴一样落在了地上。 那穿梭机的起落架放在了满是古怪植物的地上,随着起落架发出清脆的回响声,那毫无反光的单面球状驾驶舱玻璃也缓缓抬起,在其下暗淡的驾驶舱中,一个人影从其中站起身来,随后一下子跳下了驾驶舱。 他身后的飞船散发出一片朦胧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身上,身侧高速旋转着的反重力球体两侧环带中,那闪烁的白色灯光照亮了维克特的脸,他站在那光芒下,环顾着四周一片寂静的林地。 他伸手在穿梭机的船体侧面上轻轻的摁了一下,随着他的手指整架穿梭机快速的停滞了下来,旋转的反重力球体开始陷入沉寂,闪烁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来,在重新弥漫上来的雾气中,逐渐被吞没在了下面。 维克特并没有在意那古怪的烟雾,他起身走向了前方,眼睛中既没有彷徨,也没有无知,他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他来这里是有所目的的。 两侧寂静的林地从维克特的身侧经过,浓郁的烟雾弥漫在其中,遮盖着几步之外的所有东西,那里的一切都完全覆盖在那仿佛面纱一样的烟雾下,只能看见其周一个个摇曳的影子,似人,又非人的摇动阴影。 它们在四周摇晃着,看起来就好像周围的确藏匿着某些人似的,他们躲藏在云雾的后面,跟随着你用一双双空洞的眼睛盯着你的后背,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后背一阵凉意。 空灵的古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它们时而远在天边,又时而似乎尽在耳旁,你会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从林地之中传来一阵阵令人不安的脚步声。 那是树枝折断的声音,灌木丛中穿过物体的声音,维克特用余光打量着那声音的来源,他的脚下也的确也踩碎着枯树叶与树枝,那声音回荡在烟雾中,似乎又传递了回来,但维克特知道,那声音并不是自己造成的。 他看见了烟雾中的影子,一个在地上移动着的阴影,而且不止一个,它们环绕在四周的树木之后,在影子的后面传来一阵令人不安的骚动声。 那是利爪与牙齿的声音,那是伪装成了遥远空灵回声的低沉嘶吼声,那些生物伴随着自己一起前进,观察着自己,也在寻找着攻击的时机。 维克特平静地走着,似乎它们完全无足轻重,毫无意义似的,他走过林地,从树木之间的粗大藤蔓间踏过,穿过林地之间所处可见的沟渠,越过一片片布满孔洞岩石的古怪石滩,他走了很久,似乎时间在这里是毫无意义的,在这昏暗的世界中,仿佛一切都是永恒不变的。 这也许是一件好事,这让维克特很容易的找到了这里,他从烟雾弥漫的森林边缘走出,从那烟雾之中踏过后走上了这片怪石嶙峋的林间空地,他环顾着四周那些高大的巨石,它们倚靠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处古怪的结社阵地。 维克特听着身后莎莎的骚动声,那些东西还跟在自己身后,它们在巨石的边缘走动着,环绕着一点点靠近,那爪子摩擦在巨石阵岩石地面上的剐蹭声,一点点靠近了维克特的后背,越来越近,他几乎已经可以感觉到那冰冷的呼吸了。 在那爪子的剐蹭声中,维克特的手缓缓举起,一点点的摁住了腰上佩戴着的枪套,他背对着那靠近的阴影,手掌已经做好了准备。 撕裂枪缓缓地从枪套中被拔起,与那身后靠近的剐蹭声逐渐的越来越近,几乎混合在一起,维克特微微皱起眉毛,手指扣在了扳机上准备让那轻盈的背景声,变成狂躁的歌唱。 但就在那音乐即将响起之时,一阵爆裂的雷声击碎了那乐章的淡薄帷幕,伴随着一片金色的闪电轰入了舞台,维克特的面孔被那金光所照亮,他抬起头来望向那头顶突然亮起的无数闪电,那金色闪光穿透了浓雾,从天穹之下射向大地。 其中一条闪电击中在维克特的身后,那炸裂的电光瞬间照亮了四周的森林,也照亮了在浓雾之后所躲藏着的那些凶兽面孔,它们抬起那厚重的头里,用眉头瞳孔与眼球的眼睛仰望着照亮夜空的闪电。 雷声再次响起,那声音就像是一声警告,是猎人在森林中敲打钢铁的警示声,那些凶兽转身逃离,在身后不断亮起的闪电中快速的跃入了林地的最深处,逃离了那光芒的照耀范围。 维克特撇过头去,用余光看了眼身后那畏惧的野兽,它拱起身子缓缓向后退起,龇牙咧嘴的大口中流露出恐惧,在闪电在一次亮起后彻底崩溃,转身扑动着逃入了森林的尽头。 闪电瞬间照亮了维克特的侧面,他缓缓扭头看向那耸立在石阵中央的巨大石碑,仰望着站在上面,身后不断滑落下闪电,在雷鸣声中被照亮了身体轮廓,以及面庞的人。 “我们下次真该换个地方见面,比如,科摩罗的夜总会?” 第三百八十九章 远征之路:第四十九章 人类与灵族 “我对那些劣质的妓女毫无兴趣,维托,我对那里的一切,都毫无兴趣。” 维克特说着抬起头,望向那站在一块巨大石碑上的维托,他站在那里身后跳跃下闪耀的电光,那光芒瞬间从那阴暗中映衬出他的轮廓,他站在那高处俯瞰着下面的维克特。 “科摩罗是一个纵欲的城市,但他们的领袖却似乎对那一切狂欢都毫无兴趣,那么科摩罗的黑暗大君对什么才会有所兴致呢?” “阴谋与诡计,就好像猎人在黑暗中瞄准了猎物时的感觉那样,就正如你为我带来的那诡计一样。” 维克特带着冷笑仰视着上面的维托,后者也耸了耸肩后便从其上跳了下来,他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头顶再一次跳过的雷鸣照亮了他的脸,两人在闪电之下互相对视,随后在闪电消失后的暗淡雾气中,维托走到了前方的一块巨石边,他靠在了上面,身影重新变得模糊而扭曲。 “有些人传言,你已经死了,和马格努斯一起跌入网道之后永远的迷失在了其中。” “那你相信了吗?” “相信?不,我知道你会回来的,而且大概率回来找我,只不过我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哪种方式?” 维克特打量着那阴影中的轮廓,他冷冷的笑了声,站在雾气的另一端看着那模糊的人影,就如同周围所有的那些若有若无的古怪影子一样。 “你独自一人前来的?我还以为,你会带上他的儿子们,或者至少是马勒丝的人一起来。” “谁的儿子?”维托靠在那巨大的阴影中,声音从雾气的彼岸传来,就如一片空灵的幻听似的,就和那模糊的人形影子一样。 “察可台·可汗的儿子们,那个草原上的孩子,就在上个月之内已经炸掉了我的三条运输船,六座仓库与一座基地,我以为,你会带着他一起来。” “一起来干什么?”维托在雾气中说道,他靠在那里,看着彼岸的维克特,后者轻声哼了一下,抬起眼睛窥探着那边的影子。 “杀了我。” “我的朋友,你接近了斯图尔,从一片混乱在偷走了我的圣物,难道只是为了来此和我聊天吗?我知道你已经见过马勒丝了,我还知道,她已经告诉了你那个小小的阴谋。” 维克特说着,用手指拍了拍自己腰侧的手枪,“如果你想杀了我,你最好带上那个孩子,他可以为了这事,给我惹了一万年的麻烦了,可不能让他白忙活一阵。” 维托知道可汗在网道中造成了不少的麻烦,用麻烦来形容都有显不足,这么多年来维托总是可以从各处听说那孩子的消息,总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说一个个基地与营地一夜间音讯全无,其中的人全部仿佛人间蒸发了,而前往调查的小队,也全部一去不返。 一片阴影的迷雾出没在网道中,带来恐惧与死亡,而那些被故意放回来,将那里发生的一切恐惧传递出去的幸存者们,也总是会一遍遍的重复着那高大的身影,以及那把闪烁的弯曲马刀。 维托的影子靠在那巨石上,他微微耸了耸肩站在那里,“我也想找到他,但如果可汗不想让找到他,那么就没有人可以做到,甚至寻觅到他曾经到过此处的痕迹。” 那孩子是一个游击战的大师,也许用大师来形容都不够,当荷鲁斯叛乱开始时,可汗由于被故意调往了遥远的边疆,而无法及时回防泰拉,当可汗解决了军团内部的亲荷鲁斯派叛乱后,他决心要惩戒那些叛徒。 一场游击战开始了,浩大的宇宙级游击战,白色疤痕军团四处出击,神出鬼没的捣毁了荷鲁斯的无数补给线,基地与关键营地,而叛徒们却连白色疤痕的影子都抓不到,他们就像一群无形的影子,在任何地方出现又消失一样。 在所有人之中,恐怕只有科兹与午夜领主可以与可汗的游击战所抗衡,但那蝙蝠小子不在这里,他在别的地方,所以是的,维托没有他的帮助也找不到可汗,他只能在万年间听说那些或真或假的传言,寻觅着那虚无的烟雾而已。 “我不知道那孩子在哪儿,如果你知道的话,我还挺希望你告诉我的,者可以省掉不少麻烦。”维托笑着说,他对面的人则冷笑了一下。 “如果我知道,他早就死了,我会带上足够多的人去干掉他,让那万年以来的破坏划上句号,但我猜,你会阻止我,你会救走那孩子对吗?” “大概率吧会吧。”“所以你瞧,又多了一个你应该杀了我的理由,维托。” 两人隔着烟雾凭空对话着,但突然间维托站了起来,他从那巨石上站起身来走向了维克特,后者看着那烟雾中靠近的影子,手轻轻的滑动到了身后,握住了风衣之下的某种刀柄,某种银色的修长刀刃。 维克特看着维托,他走了上来从烟雾之中走出,来到了面前让维克特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张脸,两人对视着,随后维托从怀里取出了那个小小的盒子。 他将手在空中晃了晃,将那盒子握在手中,维克特看着那盒子随后将眼睛移向了维托,“我不是来杀你的,至少现在不会,但的确有人要杀你,而且人数还不少。” 维克特抬起头微微眯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微笑,“对的?你只是拿着那盒子,来此地找我聊聊天?如果你想,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发邮件。” “第一,我没有你的号码,其次你不用人类的电话或者邮件,第二,我听说上次科摩罗的混乱后,你这儿的情况有点超出控制了。” “的确如此,在你上次于科摩罗中掀起的那场骚乱后,我的力量大受削弱,所以科摩罗中有不少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你打破了千年以来的平衡。” “的确,而且我听说你大为光火,为此给那小姑娘,伊芙蕾妮下了一笔丰厚的悬赏金,好像我也有,而且比伊芙蕾妮还多,搞得我都想自首拿钱了。”维托打趣地笑着,双手抱怀,玩闹似的一脸笑容。 “就当是一种赞许吧,而且再说了,笔赏金毫无意义,只是为了表示一个态度而已,毕竟你和那丫头一起在所有人面前,给我找了大麻烦,如果我把你漏掉了,会显得我很软弱。” “那你准备好那笔赏金了吗?期待有人去领吗?” “从亚空间,到网道,以及银河的各个角落,到处都有要你脑袋的悬赏,尤其是恐虐那儿,我听说赏金已经高到了吓人了,足够让亚空间中的所有人,甚至是其他三位邪神的手下都会很感兴趣的程度了。” 维克特打趣地说着,从风衣下收回的手垂挂在身侧,“但在目前为止,包括我在内的,还没有一家成功把那赏金送出去的,所以,我并没有怎么注意到那笔悬赏。” 维托也一脸玩趣的笑了,他耸了耸肩,看见了维克特腰后握着的刀柄,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宿敌刃,当年刺伤了荷鲁斯,导致战帅落入混沌之手而掀起叛乱,及后来福根用其将基里曼几乎杀死,瘫痪昏睡了一万年前阵子才醒来的武器。 维托笑着抬起眼睛与维克特对视了一下,随后用眼睛瞟了眼维克特的身后,“没人想尝试一下吗?比如说,用一些特殊的武器试试?” 他面前的维克特扭头瞟了一眼身后,看起来维托认出那把武器了,但也无所谓,反正两人都心知肚明,所以维克特用一种相当随意的语气说起来,“你不是一个不会动的靶子,我的朋友,想杀了你,可一点都不容易,事实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疯狂,所以有理智的老人们都会退避三舍,而那些没有自觉地年轻人……你也会让他们明白的。” “但是如果形势所迫,那么,疯狂之举也并非不会没人去尝试。”维克特说着握紧了那刀柄,他的话语伴随着那嘶嘶作响的刀刃同时响起。 维托轻哼了一声,他在维克特面前走动起来,在烟雾之中左右的来回走过,“别担心,你今天用不上那东西,但在未来,你也许会的,用在,另一个悬赏的人身上。” “伊芙蕾妮曾经是如何的,现在并不重要,但现在他是帝国的盟友了,她带领着死神军以及方舟灵族议会与帝国结盟,而显而易见,活着的盟友才是有用的。” “虽然那姑娘现在是死神化身了,一般的武器杀不死她,但她终究也只是个鲁莽年轻人而已,几百岁的小姑娘对这个还不怎么了解,尤其是某些从其雇主那里,得到一把危险武器的刺客。” 维托说着瞟了眼维克特,他非常直接的暗示着他身后的那把刀,以及他对伊芙蕾妮的丰厚悬赏,在有些时候,悬赏的主人也不介意帮助那些想要获得赏金的人,为他们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维克特用余光打量了一眼身后的方向,随即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维托,手指轻轻的握紧了刀刃的末端,用笑容面对着维托“那么,你的建议是什么呢?我的朋友。” 后者当然看得出维克特那笑容毫无诚意,但维托并不介意,毕竟,自己打劫了他的东西,还把他的手下搞得一团糟,并且和明确肯定要谋反的马勒丝私下会面,所以,维克特的确有充足的理由来怀疑自己。 面对维克特那冷淡,且毫无任何诚意可言的笑容,维托则回以了自己那标志性的微笑,“我和马勒丝见了一面,虽然我的确一开始就猜到她在哪里,但原因却是巧合,我们在那船上相见,并且达成了一个协议。” “什么样的协议?” “简单,我有一条船以及一船的人需要找一个网道离开这里,回到实体宇宙去,我猜帝国那把现在大概肯定乱套了,所以我得尽快回去,顺便给基里曼,以及所有人个惊喜。” “马勒丝给我找了一个网道,好巧不巧的是,那地方刚好就是你们过阵子要去进行执政官机体会议的地方,而马勒丝同意,让她的人偷偷给我开一个口子,我的船会从哪里驶入,然后再经那里的网道跳跃出去。” “马勒丝不会白白帮人,就算是你也一样,他是个精明的女人,她愿意帮你也必定有一个条件,一个配得上让她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与人类私下勾结的危险之举。” “的确,她给我的条件相当刺激,我的船会从哪里进入网道,而在此之前我会顺手对整个神殿进行饱和轨道轰炸,以确保其中没有任何人,知道那天的外面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以及它是什么地方飞过来的,当然了,马勒丝不在这名单中。” 维托笑着说道,他面前的维克特则露出了一脸冷笑,他的手还摁在身后的剑上,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 “像是她会做的事,借刀杀人,从而消灭整个科摩罗的权贵阶层,除了她自己之外,然后趁着科摩罗一片大乱时坐收渔翁之利。” 维克特冷冷的笑着,撇过眼睛与面前的维托对视,“而你呢,维托元帅,你就是那个被借来的刀。” “哈哈,和当年我们干的事很像对吗?绑来一条火蜥蜴的巡洋舰,然后让阴谋团打开一座网道,让求援信号可以传输出去,然后再让接到信号前来救援的火蜥蜴主力舰队杀入科摩罗,利用他们之手把整个科摩罗的贵族阶层一锅端。” 维托打趣的笑着,双手插在腰上,“她显然学的不错,把我的精髓学到了一些,但也只有一些,老师傅总是会藏着一些手艺的。” “你指的是,在和玛勒斯达成协议后,又光明正大的打劫了我,然后我把引来后告诉我这全盘计划?虽然的确够惊喜的。”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我猜你大概要问我是不是准备背叛马勒丝,对吗?”“你既然已经看出来了,我就懒得问了。” 维托一阵笑声中向一旁走出两步,他抛起自己手中的那个小小盒子,将其高高甩起后又一把接住,“我的确会帮她做哪些,但,我答应她的是把你在内的人身体彻底消灭,连一寸肉片都不会留下,这样血伶人就没办法把你们复活了。” “但是,我保证的是消灭肉体,而不是,灵魂。”维托笑着将那盒子一下子翻开,他向上把其中的东西抛了起来,一下子接住后转身扔给了维克特,后者一下子伸手接住了飞来的东西,摊开手掌看着其中躺着的两篇对称碎片。 那是两半闪耀的水晶,各自组成了半边的弯曲水滴形状,当两者在手掌中拼到一起时,便会成为一个太极的形状。 “伊莎之泪,传说这颗眼泪与所有的魂石不同,它不是如传说中那样传言是伊莎的眼泪化成的,而是它就是伊莎本人的眼泪。” 维托在不远处侧身说道,他抬起头仰望着头顶那一片漆黑的夜空,上面一颗星星都没有,一片的死黑,“这滴眼泪,据说是伊莎在大陨落时落下的,在她被纳垢抓去花园中前,流下的一滴悲伤的泪水,其中蕴藏着伊莎本尊的部分力量。” “这让这两块水晶非常与众不同,与其它魂石相比,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两半是相连的,持有者只需要握有其中的任何一般,无论死成什么样子,其灵魂都会被水晶吸入其中,然后瞬间传送到另一半水晶内,而且没有距离限制,隔着整个银河系都可以把传过去。” 维托说着,指着维特克手中的那两块水晶说着,“而且无法被拦截或者阻挡,就算是色孽本人出手,也抓不住其中的灵魂,可以说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绝佳好物,你花这么大功夫找到它相当值得,如果你想,你甚至可以拿着着水晶,去色孽面前朝她竖中指,然后全身而退。” 维克特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脸微笑的维托,也露出了一丝打趣的笑容,“继续说下去,我听着呢。” “你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不是吗?拿着这水晶,你就可以在我杀光现场所有人时,把自己的灵魂传送出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在转移进入你那一堆克隆身体内复活,然后重新出现,给所有人而一个惊喜。” 维托微笑着,一边说着,一边走回了维克特的面前,“当外围的保卫舰队发现你们全部被杀死时,这一消息会如野火一般传遍整个科摩罗,其中那些各怀鬼胎,暗藏祸心的家伙们就会蜂拥而起,开始争夺科摩罗真空出来的权力。” “当你复活后,你可以传出消息自称自己没有死,要求所有人放下武器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而到那时候,谁会服从,谁会背叛就一目了然了,再然后,你便可以从阴影之中彻底现身,领导着组织有序地黑心阴谋团,把那些群龙无首,各自为战的背叛者们一网打尽,一次性把科摩罗打扫干净。” 维克特看着走到面前的维托,后者一脸的微笑的看着他,维克特看着他的眼睛微微昂起头来,“你也不会为了我们的友谊就这么平白无故帮我的,你的条件呢?” “很简单,几乎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我要你保证和我一起在通缉榜上的伊芙蕾妮,也会如我一样成为一个永远不会有人去认领赏金的空白悬赏。” 维托说着,指了指维克特腰后的剑,后者瞥了一眼那东西后扭头看向面前的维托,“就是如此?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他一脸微笑的说着,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真诚,到了一种荒谬的地步,尤其是在这里,在科摩罗附近而言。 “你的真诚固然可贵,我的朋友,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你不喜欢这计划?”“不,事实上我们俩想一块去了,本来我也打算这么干,只不过倒是我招来的人会从我的防区过去而已,这个计划非常的完美,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契机。” “契机?” “是的,我的朋友,契机,你为什么要来帮我呢?你已经夺走了伊莎之泪,在没有这东西的情况下你大可以按照与玛勒斯的约定,把我和其他人一起干掉,然后让马勒丝,你的旧情人成为科摩罗的新女皇,那对你而言,难道不是更有好处的事吗?” 维托听了维克特的话低声笑了起来,他将双手抱在胸前,毫无避让的与维克特直视着彼此的眼睛,让对面看见他眼睛中的一切思绪。 “维克特,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达成过的协议吗?在角斗场的地下,你我还在一起作为奴隶为那些贵族取乐时。” “当然,我怎么会忘呢?你答应帮助我推翻科摩罗的贵族统治,扶我上台,但条件是我必须管住科摩罗中的各路掠夺者以及海盗,阴谋团等等,控制他们对实体宇宙的劫掠的范围与力度。” 这是维托在很久以前与维克特达成的协议,当时黑暗灵族处在贵族议会的控制下,那些狂妄自大的灵族帝国旧贵族们,丝毫没有任何的克制可言,为了填补自己无限的物质与欢愉欲望,他们派出了自己麾下的部队对整个帝国进行了一场场掠夺。 整个星系的人口被屠杀以及掠夺一空,物资被抢掠殆尽,而因为网道的存在,黑暗灵族的贵族部队可以随心所欲的,出现在任何地方,将当地抢掠一空后在赶在帝国援军抵达前撤离,周而复始下去。 而人类,现如今的人类根本不掌握摧毁网道的技术,所以面对灵族的这一系列突袭毫无防御方法,只能被动挨打,以及祈祷被随即选中的“幸运儿星球”不是自己所在的。 维托也知道自己无法一劳永逸的,彻底消灭这一掠夺威胁,他能做的只是将其范围与程度控制到最小而已,所以维托帮助维克特,他与这个未来的黑暗大君达成了协议,他帮助维克特上台,后者则需要控制住剩下的黑暗灵族对帝国的掠夺范围,避免出现之前的那种肆无忌惮袭击。 是的,换而言之,维托选择了妥协,通过牺牲一部分人,主动的将他们交给黑暗灵族不可避免地掠夺,然后来换取黑暗灵族不会对更多人发起攻击,牺牲小我,保全大我,这很残忍,但这也是当时唯一的办法了。 “这就是原因,现如今的科摩罗中,只有你可以镇得住那些家伙,马勒丝虽然也很狡诈,聪明以及擅于权术,但她擅长的却只是在阴影中操作一切而已,而这根本镇不住那些家伙们。” “强权,力量以及杀伐果断,才是统治科摩罗的方法,一切的权术都无法取代那绝对的力量威慑,而在这其中,只有你能做到。” 维托说着站在维克特的面前,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需要有人继续可以履行协议,M42K才刚刚开始,在这个新的千年中,我想我会需要一个盟友,一个,朋友。” 维特说出后面两个字时故意将其单独列了出来,他伸出了一只手,在他面前的维克特也看着那只手,抬起眼睛与维托对视。 “怎么样?新千年,入伙吗?”维托微笑着说,他跟前的维克特看着那笑容也第一次流露出了,可以被称得上是真诚的笑容,他伸出了一只手与维托握在了一起。 “当然了,我的老朋友,你守望着人类,我守望着灵族,我们携手已经走过了好几个千年,这一个,当然也不例外。” 两人笑着握着对方的手,维托看着跟前的维克特一脸微笑着,“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银河之中有两个兄弟,实体宇宙有一个,网道之中也有一个。” “两个种族,人类与灵族,两个兄弟,人类与灵族。”维克特接上了那话,他们握着彼此的手,在那古老的石阵中彼此对视着,就好像是真的一对孪生兄弟说出的一样,人类与灵族,在互相算计与对付,相爱相杀中走过了数万年岁月的文明,就好像,真的是一对孪生兄弟。 第三百九十章 远征之路:第五十章 启航 雷娜舰长熟练的审阅着面前的全息界面,她的眼睛从那一条条纷乱的参数与信息节点处不断跳跃,她的快速的在其中检索着有用的信息,很快的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部分。 “叶塔,推进引擎修理情况如何?”雷娜说着推开了面前的全息界面,她向下方看去,看向站在鸟卜长身后的叶塔,她一只手撑在那终端的顶部,侧身打量着其上的信息。 “机械教的人说已经基本上修理完毕了,他们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应该马上就可以启动了。”“让他们检查仔细点,别像之前那样,一开机时就过载把控制电缆给烧了。”“明白,我通知他们。” 叶塔说着拍了拍鸟卜长的肩膀,她指着面前的终端开始下达船长的命令,在其两侧的操作员们都正在高效的工作着,雷娜很欣慰的发现,虽然他们已经几十年没上过船了,但一座到那终端前面,似乎就如本能一样的回忆起了一切。 他们无需任何重温与训练,几乎立刻就知道该做什么了,舰桥中眨眼间就忙碌了起来,各司其职的处理这一切纷乱的问题,这也让他们这么快就完成了修理与调试工作,整条帝皇幻梦号已经即将就绪,重新如它的名字一样,发出帝皇的怒吼。 雷娜说着伸手从一边拉来了一个窗口,她的手指在其上上下滑动,上面是一个清单,记录着所有需要维修以及调整的部分,尚未完成的会被标记为红色,完成了的会被标成绿色,而令雷娜满意的是,其上大部分都是绿色的。 “看起来一切顺利,舰员们的效率令人惊讶也满意,舰长。”苏曼尼连长从身后走来,他站到了雷娜身边与她一起看着面前悬浮的巨大窗口,那长长地清单已经见了底,这也意味着,一切都完成了。 “的确,情况比我们预想中还要顺利,连长,你的战士们情况如何?”雷娜说着一下子将窗口向内一缩,接着一下子抛了出去,那窗口迅速的向外飞出后消失在了全息投影光束的边缘位置。 “也很顺利,伤员得到了治疗,我们的动力甲也修理完毕,武器也终于换回来了。”苏曼尼说着拍了拍腰上挂着的链锯剑,那佩剑从绿皮造的垃圾拼凑货色,已经变回了帝国的标准制造工艺品。 虽然苏曼尼更想找一把动力剑,但显然,船上暂时无法生产那种高阶武器,或者说,就算可以生产也需要占用本就宝贵的生产线与资源,所以苏曼尼只是拿走了一把链锯剑就足够了。 雷娜看了眼身边的苏曼尼点了点头,她环顾着舰桥四周的全息窗口,从那里眺望着四周一览无遗的全息景象,尤其是下方那已经变得冷清的定居点,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大多数的建筑周围的设备也被拆卸搬走,只剩下了被抛弃的管线,以及破碎的零件还在那里。 “叶塔,所有人都已经上船了吗?”雷娜撑在扶手边向下方望去,在下面的叶塔点了点头,她从一边一名走来的军官手中接过了数据版,仔细地审阅了一下后抬头向上方喊道。 “都上船了,太阳军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带着机械神甫们删除或炸毁无法带走的数据模块,但应该也已经收尾了,毕竟我已经好几分钟没听见爆炸声了。” 叶塔此话一说,外面就响起了一阵爆炸声,她愣了一下后拿着数据板向外看了一眼后用板子指了下全息落地窗,“好吧,至少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 雷娜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撑在扶手上俯瞰着下方的忙碌的舰桥,“所有人都上船,所有情况都就绪了,除了……” “元帅之外。”苏曼尼连长在身后说道,他双手抱在面前眼睛眺望着前方的全息舰桥窗口外,“我们知道元帅去哪儿了吗?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而且也只有他知道我们该去哪儿。” 雷娜看了眼苏曼尼,随后一只手摁在扶手上转身看向身后的莉莉丝,她正躺在王座上,整个人非常潇洒的窝在其中,背靠在扶手上,双腿则高高的翘起从另一边挂了出去。 莉莉丝高高的抛弃了一块曲奇饼干,那小小的饼干高高的抛起,随后翻滚着一下子落入了她的嘴里,莉莉丝满意的咀嚼着那饼干,脸上露出了一脸的微笑。 “莉莉丝审判官,你知道元帅去哪儿了吗?”雷娜看着那嚼着嘴的莉莉丝问道,她很不满意莉莉丝在舰桥上这么吃东西,这严重违反了帝国海军的管理条例,换做普通水手肯定她已经让人把其拖出去给上几鞭子了,但莉莉丝显然不能被这么对待,她是维托的女人,所以雷娜只能忍着了。 苏曼尼连长也摁着链锯剑的剑柄转过身去,那动作并非出自敌意,而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而已,他看向坐在王座上的莉莉丝,“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在那条灵族运输船上,最后一个见过元帅的人,然后他就消失了。” “对,没错。”莉莉丝说着又从腹部的碗里拿起了一块曲奇饼干,她一下子将其直接向上丢进了嘴里,牙齿在嘴巴内咔咔的咀嚼着,表情看起来相当享受似的。 “所以,能告诉我们,他人去哪儿了吗?”苏曼尼摊开一张手无语的问道,他真是不知道,为什么维托会看上这么一个散漫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傲慢,她身上带着一种令苏曼尼相当不爽的气质,就和他之前见过的所有灵族一样。 莉莉丝晃动着双腿,她又拿起了一块饼干在手中转动着打量了一下,“他说要保密,所以,我猜我不能告诉你们。”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雷娜微微皱眉问道,她依旧快受不了莉莉丝的轻浮了,说真的,这个女人在舰桥中呆着都让她不快。 “你们可以猜猜嘛,有奖竞猜,谁猜对了我就给他饼干吃。”莉莉丝说着一下子将那块饼干抛了起来,那小小的方块曲奇在空中旋转了一圈,随后一下子落向了她张开的嘴,但这一次,她却尝不到那东西了。 因为那饼干被一下子接住了,被一张手一下子握在了空中,站在王座前的雷娜与苏曼尼一起扭头看去,看见了站在王座边的人,他镶着银色甲片的靴子向前踏出一步,其上的层次铁片顺势发出了一阵咔哒声。 “少吃这饼干,这黄油做的,热量高的吓人。”那人说着用手指敲了下莉莉丝翻过来的额头,守着捂着自己头,嘟着嘴撇头看着从身旁走过的人。 “那你还吃?”“我又没说我要保持体重,而且我之前才疯狂燃烧过卡路里呢。”那人说着将饼干扔进了嘴里,嚼着走到了王座前的两人面前,苏曼尼看着那嘟囔着嘴单手叉腰站在面前的人垂首致意。 “维托大人。”“说实话,你还是叫我维托好了,你们每个人和我说话都带着一句大人,总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搞得我好像也非得板着脸装逼才行。” 维托用嘟囔不清的口齿说道,他嚼着嘴里的饼干,吭哧吭哧的说着,另一边的雷娜看着他翘起了不快的眉毛,低声清了清嗓子用咳嗽声提醒他,后者笑了笑后一下子将那饼干残渣吞进了肚子里。 他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嘴角,把哪里的残渣都给剔除干净,他相当自在就是毫无元帅模样的瞟了一眼边上的苏曼尼,打量着他身上的动力装甲,“看起来你们已经换装回去了,希望我这大宝贝也已经换好衣服,打扮好可以带出去见人了。” 维托笑着说,转过眼睛向雷娜看来,后者背起双手微微的点了点头,“维修工作已经全部就绪,最后的调试正在进行,很快就能升空了。” “很好,所有乘客都已经上船了吗?”维托剔着牙问道,他面前的苏曼尼清了清嗓子,昂起自己的头露出了一脸不悦的神情。 “都已经上船,只不过……还有一些不是很受人欢迎的乘客也在船上。”“绿色的乘客。”雷娜立刻接话补充,维托看着两人微微耸了耸肩。 “我的小绿人们现在在哪儿干嘛呢?希望他们没看着我的这美妞相当诱人,就情不自禁的去把她的衣服给拆了。” “感谢帝皇保佑,不,暂时没有,但他们的确尝试过了,彼得上校和阿斯塔特们差点把他们给毙了,如果没有你下达的命令的话。”雷娜背着双手,皱着眉相当不满的说道,看得出来她对于自己船上来了这么一群不请自来的旅者相当不爽。 这就像是,你刚刚装好了房子,然后就闹闹哄哄的来了一群你不认识的邻居挤进你的家里,吃你冰箱里的东西,还随意的玩弄你的珍贵收藏品,以及顺便把你家的水管给拆了,然后水喷了一地还得你去拖地。 维托看着两人露出了一脸微笑,“别担心,他们很快就会下船的。”“什么时候?”“过一阵子,当他们帮我把事办了,自然会下船的。” 雷娜与苏曼尼互相对视,显然都没听明白维托在说什么,但后者显然也不想解释,他只是耸了耸肩,“很快你们就会明白了,那会是一个,惊喜。” 维托说着从迟疑的两人之间走过,他们在维托走来时都下意识地让到了两侧,后者从他们面前钻了过去,走到了舰长高台的边缘扶手处向下方看去,他一眼就发现了红色头发的叶塔,她在下面显得是格外显眼。 “叶塔大副,所有情况都准备就绪了吗?”“是的大人,一切就绪,刚刚我收到消息说最后一批太阳军也登船了,机械教的人也把最后调试处理好了。” 叶塔抬起头望向了上面的维托,她身边的鸟卜长与其他操作员也都昂起了头,整个舰桥的所有人都望向了上面高处的维托,他站在那里,俯瞰着下方的众人。 “您的命令?大人。”叶塔代替所有沉默的舰员问道,她的话语中带着期许,有一种难以压抑的热情在胸中燃烧,几乎就要喷发而出了,维托可以从那眼睛中看着那热情的火焰。 他环顾着整个舰桥中的所有人,每一个的眼中都带着一样的热情之火,他们已经等待这一天太久了,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周,一个月,更不是一年,而是整整六十年了。 “大人,应该由您来下达命令。”雷娜从一边走了上来,她站在维托的身旁轻声低语着,眼睛也俯瞰着下方的舰桥区域,她一边的维托点了点头,他昂起首来,立刻扭头看向了鸟卜长的方向。 “鸟卜长,反应堆动力注入推进引擎,预备点火。” “遵命大人。”鸟卜长立刻转过身去,他用自己经过改造的机械手指快速的在面前的屏幕上点击了起来,伴随着一阵滴答声,快速的将燃料注入尺拉起,红色的显示长条快速的涌了起来。 “机械神甫,三次鸣种唤醒机魂,启动程序。”维托指向下侧一旁身披红袍的机械教神甫,后者用那转动着齿轮的脖子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嵌入墙内的三个机仆,他们随即开始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复杂低语。 最开始只有一个机仆在低语,但很快的便以此都念诵了起来,他们的话语中用二进制的神圣机械话语喋喋不休的念诵着,而随着那沙哑的嗓音,整个舰桥中也依次响起了三声浑厚的钟声。 随着第三声钟声伴随着最后的颤音结束,整个舰桥中许多的屏幕都亮了起来,叶塔看着身后亮起的屏幕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抬起头来换看着四周无数闪亮起来的终端,听着那沉思者引擎轰鸣启动的声音。 “火控官,护盾充能,关闭外层甲板。”维托镇定的又扭头看向了另一边,坐在舰桥侧面长拍屏幕前的火控官立刻点头示意,他的手指在面前的复杂仪表上进行了一系列短暂,但却眼花缭乱的操作。 “护盾开始充能,外层装甲开始关闭。” 火控官的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装甲撞击声给予了他刚刚话语足够的支撑力,维托看着窗外一片闪烁的幽蓝色盾面,那护盾闪耀着覆盖在了窗外。 “老巴波萨,舵手,让我们飞起来。”“遵命,长官。” 站在维托下面圆盘台阶上的舵手说着立刻拉下了一旁的控制面板旁的拉手,他快速的在面前的全息界面上点击了一下,伴随着一阵雷鸣般的轰动声,老舵手猛地提起了脚旁的一根拉手,那小小的拉手抬起的瞬间便释放出了强大的力量。 雷娜与苏曼尼的脚下一阵剧烈震动,整个舰桥都似乎发生了地震,但维托却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他背着手看着窗外的景象,看着那山脉与空中的白云向下方快速滑落。 巨大的帝皇幻梦号战舰点燃了腹部的巨大推进器,从舰艏到末端的整列推进器瞬间点火,巨大的等离子火焰喷下地表,在巨大的震动后让笨重的战舰从地上缓缓地悬浮了起来,它从地表抬起时扯下了整块地面。 在那碎裂的地表下方,是一整排向下方剧烈喷射的等离子火焰,它们轰隆着向空中托起舰体,明亮的火焰照亮了战舰一侧的定居点建筑物,伴随着巨舰的震动,扯飞起来的地层也在那震动着开始解体。 破碎的土地砸向周围的地面,定居点中的无人建筑被其瞬间压在了下面,在尘土飞扬中帝皇幻梦号彻底从大地上脱离了出来,伴随着巨大的火焰缓缓地升向天空。 一侧的高耸山脉在近距离地推进器的冲击下发生了山崩,大量的碎石滚落而下,沿着那山体飞落向下方新出现的一条巨大裂谷,在那笼罩山谷的阴影中,无数的碎石砸了进去,其中有一些石头撞击在了战舰的护盾上,随即便在粉碎后滑落了下去。 维托看着窗外向下滑出视野的山巅,他的外面已经空无一物了,这意味着战舰已经脱离了这个星球的最高海拔点,老舵手迅速的拉动两侧的其余几根拉手,战舰腹部的喷射口随即调整转向,在巨大的推进器火焰下,让战舰的船头渐渐抬起对准了苍穹。 维托看着窗外的明亮天空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微微昂起头附在那扶手上,“让我们,冲向星空吧。” “乐意之至,长官。”老巴波萨说着,带着笑容猛地推下了手边的纵向倾斜推动杆,那手柄迅速撞击至最顶部,随后伴随而来的便是无与伦比力量的释放。 帝皇幻梦号的末端巨大无比的主推进器瞬间点火,周围的辅助推进器也纷纷喷射出耀眼的火舌,长达数百米的火焰瞬间从战舰末端射向地面,眨眼间便将下方无人的定居点瞬间吞没,烈火席卷大地,在周围的森林之中引起了一片火海。 在那地表的燃烧烈焰映衬下,巨龙一般的帝皇幻梦号在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怒吼后冲向了天际,维托站在那舰长的扶手后面,看着外面快速从面前滚过的云层,当战舰冲入了大气层范围后,熊熊烈火在窗外燃烧了起来。 明亮的火焰瞬间穿过全息窗口,照射进入舰桥,叶塔抓着面前鸟卜长的椅子,昂首看着那照亮了周围一切的熊熊烈火,她脸上带着洋溢的笑容,看着那从周围快速飞过的大气层云团,在她身后上方的维托也看着那燃烧的火层。 那烈火在随后的突然一瞬间便消失了,熊熊烈火外面出现了漫天的星光,老巴波萨顺势拉起手边下压的拉手,战舰末端的辅助喷射口瞬间再次转向,于重型的转型基座的推动下,矢量喷口向后瞬间喷射,在强大的推动力下让战舰恢复了水平姿态。 叶塔昂起头来,她看着头顶窗外的漫天星光,她的脸上露出了这辈子第一次出现的最为愉快的笑容,维托看着她也露出了笑容,他身边的雷娜靠了上来,扶着扶手撇向一旁的维托,“我们现在去哪儿?” 维托一阵笑着,他转过身走向了身后的银色王座,坐在上面的莉莉丝非常自觉地跳了起来,一个转身后一下子靠坐在了扶手上,她看着走来后转身坐上王座的维托,他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翘起双腿叠在面前。 “回家。” 第三百九十一章 远征之路:第五十一章 执政官集会 玛勒丝一直都不喜欢宴会,无论是什么类型,谁组织的都从来都不喜欢,原因也很简单,科摩罗的宴会总是充斥着政治,不管最开始是以什么名义举办的宴会,最终都会变成一场阴谋盛会。 你得小心每一杯中有没有下毒,每一句话是否暗藏杀机或者在套取情报,甚至是那些毫无起眼的服务生,你都需要多看两眼,因为保不齐他们会是杀手。 在这种宴会上,在美味的佳肴都会变得索然无味,每一杯烈酒下肚都和喝下苦药似的,你根本享受不到宴会该有的愉快,一切结束后只想着回到家里只会精疲力尽,想着往床上一躺了事,一个人,因为你不会有力气在和人睡觉的。 而在这些宴会中,最为令玛勒丝厌倦的就是执政官集会了,科摩罗的小混混们的聚会都是如此的令人不快,那么执政官集会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玛勒丝站在宴会大厅的角落里,这里富丽堂皇,灯火通明,两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大量的酒水与美味佳肴,但却根本没人去触碰,这些端进来还热气腾腾的美味食物,已经变得冷冰冰了,就和这里的氛围一样。 玛勒丝扫视着四周,在这间华丽的宴会厅内聚集着数量不算多的人,他们都是科摩罗的精英与权贵,装扮极尽奢华,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奢靡。 男性们竭尽全力地展现自己的富裕,身上穿着昂贵的合身定制服装,而女性们则痴迷于展示自己的肉体,她们大多都穿着暴露,几乎只有几块贴身的布料盖在身上。 玛勒丝看着他们心中无声的笑着,“这群白痴,他们把这会议完全当成示威表演了,为了在接下来的阴谋中拉到盟友,然后在背叛掉他或者她。” 她躲在房间的角落处,在那四周垂挂着各个阴谋团旗帜的墙角躲藏着,这并不是因为玛勒丝想要在这里窃听什么秘密谈话的内容,而是纯粹为了躲个清闲,她今晚并没有什么兴趣去参与这些无聊的诡计。 但她不想,并不代表那诡计不会主动找上门,比如现在,玛勒丝看见了卡尔卡斯走了过来,那个年轻的执政官穿着一件笔挺的定制晚礼服,胸口别着一个小巧的讥笑鸟别针,那是他阴谋团的标志。 “美丽的一晚,我可爱的女士,就如你一样美丽,你就像一朵隐藏在山间石缝中的花朵,我甚至可以为你谱写一首诗歌。” “少用你那俗套的搭讪方式和我调情,卡尔卡斯,我对你这种男人不感兴趣。”玛勒丝说着靠在墙上,她双手抱怀在自己傲人的前胸上,对卡尔卡斯颇为冷淡,但后者却依旧显得相当的热情。 “难道你不喜欢男人吗?”“你这话是怎么问出来的?”“因为你穿得像个男人,我可爱的女士,就像一个潇洒的帅小伙。” 卡尔卡斯挑逗的说着,他示意着玛勒丝身上穿的衣服,今晚的玛勒丝可谓一枝独秀,在那一种花枝招展,招摇过市的妖艳女人中显得无比独特,她没有穿上那些诱人的晚礼服,而是穿着一件颇为男性化的衣服。 她穿着一条笔挺的裁剪长裤,搭配着一双高筒平低军靴,上半身则是一件敞开的皮夹克背心,里面穿着一件紧身的背心,几乎与人类帝国的军官无比神似,这让她在这里毫无疑问的鹤立鸡群。 玛勒丝瞟了一眼卡尔卡斯,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你穿的也像个男人,卡尔卡斯,那你喜欢男人吗?” 她当然不会告诉这个讨厌的家伙,自己穿这身是为了在今晚真正的热闹开始时,可以更方便的逃走,穿着一件性感但却碍事的长裙,可以一点都不方便。 “哈哈哈,不,我更喜欢女人,尤其是你这种危险的女人。”他不请自来的靠在了玛勒丝的身边,后者甚至懒得看他一眼,玛勒丝知道卡尔卡斯一直以花花公子著称,他喜欢勾搭各种各样的女人,越是难追求的越好,就好像一种奇怪的收集癖。 但被他勾搭上的女人,最终往往结果都不太好,所以玛勒丝一点都对这个家伙不感兴趣,但恰恰因此,他反而非常热衷于追求自己,就好像猎人要驯服一匹不听话的猎犬,但如果他想给自己带上项圈,那他还早得很。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卡尔卡斯,套取情报还是秘密阴谋?”“你就把我想得如此无聊吗?就和那些人一样?不,当然不,我是来请你喝一杯的。” 卡尔卡斯说着向一旁的侍者挥手示意,他默默无声的走了过来,玛勒丝看着拖着银色托盘走来的年轻英俊侍者,他不说话是因为他的舌头被拔掉了,耳朵也是聋的,这样他就无法在为执政官们送上酒水时,偷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了。 卡尔卡斯从托盘上取下了一杯酒,他将其递给了玛勒丝,自己也拿了一杯,面对那相当直接递来的酒水,玛勒丝也无法拒绝,所以她接过了那酒水,随后与卡尔卡斯轻轻的碰了一杯。 “你的眼睛,就和这酒一样清澈,亲爱的。”“别再用你无聊的情话来调情了,卡尔卡斯,我对你唯一感兴趣的地方,如何把你的心脏掏出来。”“如果真是如此,我倒是乐意把我的心交给你,你会爱上那么心的。” 现在玛勒丝认真的在思考,等维托来把他们干掉时,自己会亲自把他的胸口割开然后把心脏掏出来,在当着他的面一脚踩碎。 卡尔卡斯看着一脸冷淡的玛勒丝,他依旧相当迷人的笑着,挂着那对大多数女人都有效的微笑,“好吧,我其实是来问问你,你有没有关于那家伙的消息,任何消息都行。” “哪个家伙?”“还能是谁?给我们所有人都惹了一身麻烦的人类啊,虽然是比一般人类还要大个头一些的家伙。” 卡尔卡斯摇晃着酒水轻声说道,他淡淡的嗅了嗅中的美酒,看起来比玛勒丝更加懂得欣赏似的,“人类怎么叫他来着?可达?”“可汗。”“没错,是可汗,你瞧,你的确比我们任何人都更了解人类。” 玛勒丝轻蔑地笑了一声,她自顾自的喝着酒,没在去搭理卡尔卡斯,但后者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着。 “那个人类,最近让我损失了一整船的奴隶,在我的人赶去支援前又消失了,所以我想有没有办法一次性解决掉他,毕竟,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不是吗?” “是吗?何以见得?”玛勒丝非常冷淡的笑着问,她的接话让卡尔卡斯感到了一丝成就感,他带着愉快的笑容将手中的酒杯向玛勒丝致以。 “他也给你造成了不少麻烦对吗?我听,他炸了你一座冶炼厂,让你损失了不少钱对吗?所以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干掉他呢?就,我和你。” 卡尔卡斯说着,将手伸向了玛勒丝的肩膀,想要从其后搂住她,但一下子就被玛勒丝一下子打开了,她冷漠的说着,“我可以找其他人合作,卡尔卡斯,一个我更喜欢的人。” 卡尔卡斯收回了自己被打开的手,他饶有兴致的注视着那双手,嘴中依旧不断地笑着,“我想,也许你并没有太多的合作伙伴可选,在今晚之后。” 玛勒丝听罢冷冷的瞟了一眼卡尔卡斯,后者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将手中一点都没喝的酒水放在了一边的桌上,他的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酒杯的边缘,让其中的酒水泛起了涟漪。 “如果我是你,今晚就会先别喝酒,等一切结束后,我也许会在请你喝一杯,私下,好好的喝上一杯。”卡尔卡斯一脸笑容的说道,玛勒丝盯了那酒,随后冷笑一声把头撇头了。 “和谁喝酒?一个死人?”她冷冷的声音说道,卡尔卡斯则似乎被逗笑了似的,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便向后两步退开了,“今晚,是洗牌的一夜,我可爱的姑娘,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在最后的互相吃子后只会剩下一个国王。” “当然了,国王身旁也还会有一个王后。”卡尔卡斯微微展开双臂,一边后退一边说道,而玛勒丝则摇晃着手中的酒水,冷漠的笑着。 “别这么自信,卡尔卡斯,今晚才刚刚开始呢。”玛勒丝讥讽地说,她听见了大厅入口大门的一阵轻叹声,那门向后缓缓地打开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大厅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从那垂挂着一面黑色旌旗的大门后,身穿着黑色晚礼服的人走了出来,他的肩上垂挂着一条银色的装甲锁链,非常具有独特性的银色甲片盖在他的肩头,让他看起来像是穿着一件装甲似的。 他从门外走了进来,扫视着大厅内所有向他看来的人,那人微笑着举起双臂向众人展开了双臂,“欢迎,各位朋友,欢迎来到我为大家准备的这个小小聚会。” “我们对这儿都很满意,大君。”最靠近门口的一名执政官如此说道,他挽着自己的女伴,向面前门口处的大君点头致敬。 大君也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随后从一边自然靠上来的侍者托盘中拿下了一杯酒,他微微示意那执政官也端上一杯酒,后者微笑着这么做了,他也从其中拿下了一支高脚杯,与面前的大君互相碰杯。 两人彼此笑着举起酒杯互相致敬,随后将杯口的边缘轻轻的碰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祝你身体健康,我的朋友。”“也祝你顺利,维克特大君。” 维克特举起酒杯准备喝下那酒,但那酒水刚刚快要触碰到他嘴唇是,维克特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思索片刻后放下了那酒杯,撇头看见了喝下酒水后面色铁青,双手一瘫后将酒杯砸在地上的执政官。 他脚边落下的玻璃杯瞬间就炸裂开了,其中的酒水四处喷溅开,人们看着那四射看来的酒水,也看着那捂着自己脖子无法呼吸,再向后退却几步后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的执政官,他倒在了那满地的酒水中。 他的女伴惊呼一声后,看着那双手自己的臂弯里滑了出去,她看着倒地地上满嘴冒出白沫抽动着的执政官,他不停的翻着白眼,甚至也剧烈的抽动着,与他一样倒地的还有几个已经自顾自喝下酒水的执政官。 玛勒丝看了眼手边放着酒,轻哼一声后抱起双臂靠在了墙上,而在她面前大厅中的人们也都冷笑着,洒掉了手中的酒水,霎那间整个大厅中到处都是水滴溅落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那清香但却致命的味道,但,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丝毫没有一点意外似的。 维克特轻哼一声后,无比讽刺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水,他猛地将那酒水全部撒在了地上,随后抡起酒杯一下子砸在身边的墙壁上,接着猛地转身用那碎裂的玻璃锋刃划开了侍者的喉咙,那个倒霉蛋瞬间脖颈处涌出鲜血,用那无法发声的喉咙呜咽着倒在了地上。 “真的?下毒?” 大厅中的所有人都目睹着在短时间内死去的两人,维克特看着这两具尸体嘲讽地笑着,“我刚刚来到这里,就已经经历了两起狙击暗杀,一次近距离枪击再加上一次毒刃刺杀,当然了,现在还要加上毒酒,我猜,今晚结束前我可以把这世上的全部暗杀方式全都经历一遍。” “看起来,今晚大家都挺积极的嘛。”维克特说着缓缓转过身,站在大厅的门前看着面前的一众执政官,他们也都看着大君,面色上流露出阴冷的神色。 维克特看着他们冷嘲热讽的抬起头来,他背着双手目视着他们,“我本来想发表一场演讲,在结束这一切的,但我想不用了,你们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今晚这场宴会唯一的作用就是让这里血流成河。” 他说着踹了一脚地上流淌开的血液,那血滴一下子飞溅了起来,洒落在大厅的地板上,站在墙角的玛勒丝看着那血水,她抬起眼睛四处打量着人群后,放下手中的酒杯便靠在墙角,悄悄地走向了另一边的小门。 但她的刚刚走过去,手摁住了那门把手身后就传来了维克特的声音,“别急着离开,玛勒丝,今晚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玛勒丝一愣,她的手轻轻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那手柄已经被锁住了,门根本就打不开,看起来,今晚除了这些客人外,东道主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玛勒丝轻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每次这种宴会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她松开了打不开的门,转过身望向那门口的维克特,他微笑着向玛勒丝微微点头示意,“谢谢,现在,让我继续说下去。” 他扫视着面前大厅中的一众人等说道,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聚在面前轻轻的转动着,“我本来想进行一次演说,但我想我要说的都毫无意义,你们也没兴趣听,我料到了,毕竟我们都是灵族嘛,能让我们静下心来听听与无法拒绝的话语并不多。” 维克特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他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的向众人抬起头,将手中那染血的玻璃杯碎渣扔在了地上,那玻璃杯一下子打落在了鲜血中,让血迹进一步向周围泼洒出。 “但有一件事,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无论身份,地位都无法拒绝的谈话,而我今晚请来了另一位朋友,他会无可争议的道理来为今晚的闹剧,做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结果。” 维克特说着,突然窗外便响起了一阵沉闷的轰响声,那声音瞬间从外面也从大厅的外面响起,在这里站着的所有人都立刻将眼睛看向了窗外,最靠近靠近窗口的人走了上去,他站在床边向外望去。 他四处打探着,试图寻找那声音的来源,而他很快也就找到了,他的眼睛看见了一条从窗外夜空中滑过的巨大战舰,那金色的巨船喷吐着耀眼的火焰,从大厅的顶端飞了过去,当它穿过时,巨大的震动感瞬间传导进了大厅内。 观望者面前的玻璃窗剧烈的振颤着,发出一阵玻璃碎裂的撞击声,他在那声响中抬头向头顶望去,他眺望着那滑过的漆黑战舰,在其末端的腹部看见了一连串亮起的闪光,那光茫从其上坠落下来,快速的靠近了他。 那人微微眯眼打量着那东西,他看着那小小的光点,很快的那东西就靠近了上来,让他终于看清了其真正面目,他瞪大眼睛,看着那燃烧的钢铁末端大叫起来,“人类!是人……” 他话音未落,瞬间便被一阵巨响声打断了,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已经后看了过去,他们看向那砂石滚滚的方向,当尘埃散去后他们看见了一个撞碎了墙壁,直接将其腹部末端砸进大厅的圆弧形钢铁末端。 玛勒丝看着那砸进来的东西,随后猛地扭头看向维克特的方向,他微笑着举起手来向那东西示意,“请容许我介绍我的朋友,维托·康斯坦丁,他将用无可争议的公理下达判决,罪人之人将迎来审判,而剩下的人,则会迎来新生。” 维克特说着高高的展开了双臂,就好像传说中神的使徒那样张开了双臂,他微笑着瞥了一眼远处的玛勒丝,随后缓缓地述说而出,就好似传颂神的启示。 “那公理,叫死亡。” 维克特话音刚落,那钢铁末端便瞬间向两侧滑动打开,其中阴暗的空间中亮起了一朵闪耀的火花。 第三百九十二章 远征之路:第五十二章 回家之路 阿苏彦神殿的顶端,破败的凤凰雕像耸立在漫天的星光之下,那闪耀的星辰之光照亮了那只剩下半边身子的古老雕像面庞,但它前面的那东西就被照亮的更加完整了,尤其是那扬起的炮口。 悬浮球体快速的向一侧滚动,托转着其上方的同轴旋转平台转向身后的方向,那平台快速转过,其上拖载着的闪电炮也缓缓地转了过去,对准头顶喷吐着烈焰向前飞行的帝皇幻梦号边疆号开炮。 明亮的电弧呼啸着滑坡了暗淡的夜空,一下子轰击在了帝皇幻梦号边疆号腹侧的表面,那闪耀的虚空盾瞬间点亮,眨眼间便将翻腾的电弧平均的扩散到了整个护盾的表面上分解消融,最终直到消失。 作为对那闪电炮的回应,帝皇幻梦号边疆号背部同样有着长长炮口的光矛炮塔转了过来,那三管巨炮对准了下方的神殿,随着耀眼的金光从其中亮起,瞬间便打出了三条咆哮的光束轰击在那圣殿的上层位置。 坐在舰桥中的火控官看着面前的显示屏幕,他两侧的操作组员们都在不断地拖拉拽着面前的全息屏幕界面,他们的组长看着那从屏幕上消失的信标箭头,一下子转过椅背向着舰桥上方望去。 “舰长,敌方目标以摧毁,根据沉思者的扫描显示,这里的所有防空武器都已经被消灭,我们暂时没有危险了。” 站在舰桥上层的雷娜向火控官点了点后,后者随即便转了过去与身旁的组员交谈了些什么,随后便开始了一番操作。 雷娜看着窗外的漫天星光,她凝望着远处悬浮在夜空中阴暗的旋转大门,那看起来像是某种废墟一样的粗糙岩石组成了一条巨大的圆形环口在那里悬浮着。 “鸟卜长,准备好跃迁仪式,那大门亮起的时候我要全船立刻就可以跳跃。”雷娜撑在舰长扶手上大声说道,她下方的鸟卜长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始在面前的屏幕上点击起来,但突然间鸟卜长的手指停了下来。 那面部整个嵌入着某种机械眼罩的改造人猛地转过身来,朝着上方的方向大吼起来,“舰长!沉思者雷达扫描到有敌舰靠近!” “数量。”雷娜皱起眉头,撑在扶手上依旧镇定自若的问道,她下面的鸟卜长转过身去,快速的操作着面前闪烁的屏幕。 “相当多,我们被外围的防御舰队发现了,他们正在紧急回防!”“敌人多久抵达?”“如果欧姆弥赛亚保佑数据没有错误,计算显示七分钟后。” 雷娜看着窗外的夜空,凝视着外面的漫天夜空后一下子摁下了手边的通讯信标,那图标随即跳动着切换到了通讯频段,“维托,灵族发现我们了,七分钟后这里就会飞满各种战舰,到时候想跑也跑不了了,所以你只有七分钟。” “收到,让大家做好跑路准备。”维托在下方的大厅中说着,一下子挡住了一旁挥砍而来的一把光刃,他诧异的挑起眉毛,颇为惊讶的看着面前那女执政官手中拿着的口红,那摘掉的帽号上喷射出了一条明亮的激光刃。 “你这口红啥色号的啊?这么亮,化学成分太多有害健康。”维托念叨着一下子反手抽出凤凰剑,他向侧面一个滑步转到了女执政官的身旁,后者立刻握住那激光口红一下子从反手挥砍,从维托的腹部下方上挑而起。 但她的手却停了下来,激光口红被凤凰剑挡在了维托的面前,那实体刀刃稳稳地接住了那激光剑的刀刃,她惊讶的抬起头来然后整张脸就都被明亮的蓝光照亮了,她看见了指着自己脑袋的等离子炮口。 维托朝她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后脑神经扣下了右臂炮口的发射神经弧,那神经元迅速的从他的大脑皮层上方闪过,一下子植入了手臂的末端在肩部的神经接驳口,眨眼间那等离子炮口便一炮打出,等离子电浆直接女执政官的整个脑袋炸成了碎裂的熔浆。 她向后仰面倒在了地上,维托看着那破烂的衣服被蔓延开来的电浆体燃烧,衣服着火的同时下面的血肉也在等离子体的高温之下融化崩塌,最终化为了一地流淌开的发光黏液。 “哎,真可惜,这衣服还挺性感了。”维托无比惋惜的说道,随后举起右臂对准一旁又是一炮,那呼啸而出的等离子瞬间打中了朝着绿皮小子飞扑而起的一个执政官,他的整个手臂衣服都被撕裂撑开,其臂弯的末端向上下生长出了一把锋利的骨刃。 他朝着那绿皮的脑袋劈了下去,但在砍中前就被电浆体一炮打中,整个人直接从空中炸成了一片飞溅开的高温溶液,绿皮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端着手中的大突突枪看向了一旁的维托,后者将手臂炮口猛地指向了一旁的方向。 “进攻,杀光这些豆芽。” 维托说罢那绿皮点了点头,咆哮着端起手中的枪朝着一旁猛烈开火,随后便在炸裂的枪声中吼叫着冲向了一旁混乱的大厅方向,那里简直一片大乱,穿着奢华与性感的执政官们现在已经全无了优雅的样子,正与那些臭烘烘的绿皮们打在一起的。 维托扫视着面前一片乱战的大厅,站在大厅最中央的绿皮老大一拳打飞了一个跳上来的灵族,那家伙的整个头颅瞬间裂开,就像个破烂的西瓜一样飞了出去,而在老大身后,另一个执政官到了他背上,用自己手中握着的胸针对准他的后背连续开火射击。 那胸针下方的针口虽然细小,但却可以发射出威力十足的射线,老大的背部被打的一片鲜血飞溅,但后者也没让那家伙在自己的背上嚣张太久,随即便在一声咆哮后一下子将其抓了下来,他吼叫着将执政官捏在手中,随后猛地发力将其身体捏爆。 鲜血从老大的手中飞溅出来,他高举起自己满是血迹的大手朝空中怒吼起来,维托看着他,随后从维托的两侧便冲出的更多的绿皮小子,他们大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链锯与枪械冲向了老大的周围。 维托转身看向身后的墙壁方向,那面墙已经几乎消失了,或者说曾经是墙壁的部分现在都由登陆舱取而代之了,那嵌入整面墙的登陆舱打开着黑洞洞的舱门,随即便从其中跳出了好几只绿皮。 他们大吼大叫着从维托两侧冲过,杀向了那片灵族与绿皮混战的大厅中央,维托听着身后的一片喊杀声与惨叫声,眼睛相当好玩的看着那登陆舱。 “绿皮坐着星际战士的死亡爪登陆舱发起突袭?我之后得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批绿皮蘑菇,繁殖出一匹帝国的绿皮小子,然后给他们穿上星际战士的装备,这肯定会很有意思。” 维托说着抬手一枪又打爆了一个冲上来的执政官身体,他的躯干瞬间炸开,整个人变成了向四周喷射开的高温溶液,而在那身体炸开的后面,维托发现了正在玩乐的莉莉丝。 她一个滑步躲开了劈砍来的分子刀刃,接着一个回旋长刀落下便砍断了面前那名执政官的手臂,那人的双手断裂后落在了地上,眼睛惨叫着看着面前流血的断掌,而莉莉丝则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她听着那痛苦的尖叫声,表情愉悦的微笑着,而她的身后此刻又冒出了另一个执政官,他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袖珍手枪,但可别因为那是枪看起来小就觉得挨一枪只会像蚊子咬一下而已,能被这些家伙藏着带入会场的武器,一般来说你都不会想看见它开火的样子的。 而他也的确没机会开火,他刚刚举起手枪瞄准了莉莉丝的后背,后者便一甩手将手中的双刀中的一把抛了过来,那刀刃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胸口,将其撞飞出去后顶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那执政官握着自己胸口,一阵呻吟着看着自己流血的胸部,他伸手打算去握住那刀刃,将其从身上拔出来,但他的手指刚刚靠近那刀刃便停了下来,被一阵痛苦所阻止,那人的呻吟变成了放声惨叫。 他的脑袋一下子向后撞在墙上,整个胸口也开始亮起了大片的紫光,他的脸上血管全部隆起,其下闪烁着暗淡的紫色光晕,那光芒下执政官尖叫着,被痛苦所折磨的声音不成人形。 莉莉丝举起手指,轻轻的转动着品味着那痛苦的声音,那人惨叫着身体抽动不止,他现在恐怕只想求得一死而已,如果换在其他时候,他的愿望恐怕就没戏了,能让莉莉丝停下折磨给你一个痛快这种好运可不多见。 但今天执政官的运气不错,因为管的住莉莉丝的人今天也在场,维托从身后走了上来一下子摁住了莉莉丝的肩膀,后者撇过脑袋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轻轻的收紧了手指,换来了那人更深沉的惨叫声。 “好了,别玩了,我们时间不多,也别用灵能,那会留下残留痕迹的。”维托说着一炮打爆了身边那个手臂被砍断,站在一边哀嚎着的执政官脑袋,那人一下子倒在了维托身边,身体一点点的溶解成了一地高温粘液。 “为什么?这明明很好玩的。”莉莉丝一脸玩闹的说着,手指再一次向上抬起了一些,那执政官随即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他的手贴在胸口剧烈的抽搐着,在那痛苦的折磨下眼睛中充满了血丝。 “后面来的外围守卫们会发现,这里所有人是被绿皮杀光的,而不是被灵能轰碎的。”维托说着摁着莉莉丝的肩膀,将准备向前走开的莉莉丝拉了回来,后者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明白?”维托如此问道,他面前的色孽女王则无奈的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放下了自己的手指,那痛苦的执政官也一下子身体向下无力的滑落,但胸口的剑却将其死死的钉在了墙壁上,手臂垂挂在两侧。 “明白。”莉莉丝不爽的说道,维托看着嘟囔着的色孽女王笑了笑,随后昂首示意了一下远处大门的方向。 “我们时间不多,你去把通向露台广场路上的人都解决掉,我等会儿就出来。”维托拍了拍莉莉丝的肩膀,后者轻声的嘀咕了些什么,随后便向前走出几步让维托的手掌从自己的肩头滑落了下去。 那挂在墙上的执政官在浑身的痛苦消散后抬起了头,他看着自己胸口刺穿进来的刀刃举起手准备去拔下那东西,但他的手指还没碰到那东西,那刀就自己退了出去,执政官从墙上落了下来,摇摇晃晃的左右走了两步,在靠着墙壁时抬起头来。 但他的视野却高速的旋转了起来,他看着面前一片混战的大厅,周围的一切都在眼前快速的转动着,这并不是因为他出现了幻觉,而是他的脑袋飞了起来,毕竟那是个球体嘛,所以飞起来时是转着的。 那脑袋砸在了远处的墙壁上,一下子弹落到地上后便被一个后退的绿皮踩碎了,在那颅骨断裂的轰响声中,那具无首的尸体也无力的滑落瘫坐在了地上。 站在尸体面前的莉莉丝切了一声,她翻了白眼提着双刀走向了大门的方向,那里的几个执政官看着走来的莉莉丝都握紧了武器,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莉莉丝,后者则带着一抹微笑的小跑着靠近了他们。 维托看着那大门口的一片血雨腥风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他提着剑缓步的从大厅满是血液以及断裂肢体的边缘处绕了过去,在那门口的边上维克特也背着手看着大开杀戒的莉莉丝,她从维克特的身边经过时,一大片鲜血喷洒在了维克特脚前的地面上。 大君看了眼地上的鲜血,随后抬头看向了面前一片惨叫的方向,“每次看见你能管住她,都让我无比的惊讶,吾友。” “的确,我每次也很惊讶。”维托笑着走到了维特克身边,他们二人一起看着面前的飞溅鲜血,在那血雨之中最后一个站着的执政官撞在了门上,随后一下子滑落倒在了门旁的地上,莉莉丝提着双刀从其身旁走了过去,接着一脚踹开了那沉重的大门走了出去。 维托与维克特撇头跟上了莉莉丝的身影向外望去,他们看着那门廊的边缘,莉莉丝的身影消失在了那里,但通过之后马上就响起的惨叫声他们大概也可以知道她在哪儿。 维托苦笑着举起了自己右臂的离子炮,那炮口高速的旋转了起来,随着旋转其下方的等离子光芒也无比的闪耀起来,“好了,你该上路了,我得提前提醒你,虽然不会死,但脑袋炸开时该疼还是会疼的。” 维特克笑着转了过来,他背着双手站在维托的面前看着那闪光的炮口,“别为我担心,老友,我经历过更糟糕的事。” “那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会影响到今晚的晚餐的。”维托说着将炮口指向了维克特的脑袋,那闪烁的等离子炮口,在那炮管中高速转动的电浆体释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在一阵高温释放下点亮了维克特的面孔。 他直视着其中的蓝色光芒,眼睛中的瞳孔也在那光束下快速的变成了尖锐的模样,维托笑着看着炮口前面的维克特,扭头瞥了眼身后的绿皮们,“如果你之后需要找谁复仇示威的话,这些绿色的小家伙可以给你一个可选目标,我听说碎骨者最近和泰伦打够了,准备从奥克塔硫斯离开,给他一个惊喜,兽人都喜欢惊喜,祝你好运,狩猎愉快。” “你也是,我狡猾的老朋友。”维克特说着,满脸大笑的举起了双臂,他直视着那逐渐乍现开吞没了他整个面孔的等离子光芒,维托的手臂轻微一震,电浆体瞬间从炮口飞了出去,随后的片刻间维克特便倒在了地上。 他仰面倒在地上,维托则看着那在等离子火焰下逐渐消失的身体笑了起来,他的手臂一甩后变回了正常的样子,维托在面前摆动着手臂,将那从地上一滩发光烂泥中升起来的气味拍散,“淦,你的味道真难闻,老朋友。” “而现在……我还得去见个姑娘。”维托笑着说道,扭头看向了一旁大厅的角落,在那混战的边缘玛勒丝站在那里,而在她的面前还站着卡尔卡斯。 卡尔卡斯一下子从胸口扯下了胸针,猛地一甩后那讥笑鸟的别针迅速向前滑动,银色的翅膀向前瞬间拍落而下,向后一退顶在了胸针的前侧,在那双翼之内旋转着伸出了闪烁着分子闪电的针头。 卡尔卡斯将那胸针对准了维托,他看着他身后的一滩冒烟的烂泥瞪大了眼睛,“你看见了吗?他杀了维克特!” “看见了。”他身后的玛勒丝开口回应,卡尔卡斯看着那走来的维托将胸针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卡尔卡斯的嘴角带着一丝笑容,“你瞧,就像我说的,今晚会有一场大洗牌,我们会是唯一活下来的人,我在外面的露台下面停了一条穿梭机,你我可以搭乘那船离开,回到科摩罗拥有一切,只要你愿意……” 卡尔卡斯的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他喉咙一哽咽停了下来,眼睛向下看见了从自己胸口钻出的一只手,那纤细的手掌周围包裹着一层闪光的离子光芒,将那手掌罩在了下来,宛如一双手套一般。 只不过,这双离子手套释放着高温而已,那灼热的手掌从卡尔卡斯的胸口刺了出来,直接在其胸膛出开出了一个大洞,周围断裂后吊在空中的残缺血肉滴落下红色的血滴落在那手套上,但高温却会瞬间将其蒸发殆尽。 在血液汽化的嘶嘶声中,那手掌内握着一颗心脏,卡尔卡斯低头看着那从胸口被撞出的心脏,那鲜血的心脏周围燃烧着一圈的热气,好像本身也在被那高温手套灼烧似的,在那一点点被高温熔化的心脏后面,玛勒丝贴在了他的后背上,毒蛇一样的女士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我会和你一起离开的,就像我说的,我很乐意和你的心一起离开。”玛勒丝说着,另一只手捏在了卡尔卡斯的脖子上,将其脑袋一下子拎了起来后迫使其看着自己的心脏,玛勒丝一下子将那心脏捏碎在了手中。 爆裂开的鲜血在那等离子手掌周围释放出了一圈嘶嘶作响的蒸汽,在那升腾的烟雾中,玛勒丝一下子将手拔了出来,她轻轻一推让卡尔卡斯的跪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无力的跪在地上,随后被玛勒丝一脚从背后踹中仰面趴在了地面上。 维托从一旁走了过来,看着那倒在地上,慢慢渗出了大片鲜血的卡尔卡斯,“你还是这么……泼辣?” “我早就想杀了他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而已,所以今天我心情还挺不错的,这场无聊的宴会终于变得有意思了。” 玛勒丝说着将手举了起来,她将手掌握在面前,轻轻的弯曲着被等离子层包裹的手指,她看着那手掌,但一旁走上来的维托则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位置,握在了那等离子手套包裹的最末端。 维托将那手拉了过来,释放着高温的等离子手套立在他的面前,而其后的玛勒丝也被拉到了维托的胸前,两人隔着那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等离子手套直视着对方眼睛,在那暗淡的光芒下玛勒丝露出玩闹的。 她看着那手套对面的维托,微笑着抚摸着他的脸,“亲爱的,你不会觉得,在这里睡觉,有点吵吗?” “抱歉,我得打断你的好心情了,两个好心情一起,我时间不多,所以长话短,之后什么也别干,在科摩罗一片混乱时,保持中立。” “什么?”“我说的不够清楚?” 玛勒丝一下子打开了维托的手,她向后退了几步举起那等离子手套指向远处的维克特,那释放着高温的手套指着那一样冒着热气,整个宛如一滩烂泥的,至少曾是维克特的东西,那东西冒着大量的蓝色气泡,那是等离子体高温膨胀后的形态。 那气泡不断地隆起,随后在炽热的液体表层破开,玛勒丝指着那堆东西,直视着维托的眼睛,“维克特死了,你亲手杀的他不是吗?你把我们的约定已经完成了,现在却要我什么都不做?看着其他人去争夺科摩罗的王座?” “维克特还没死。”维托简单的说道,面色平静且镇定,以至于玛勒丝一瞬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你是在开玩笑吗?”“不,不是,他真的没死。” 玛勒丝看着面前的维托,诧异而不解的瞟了眼远处的溶解烂泥,举手指了下那堆东西,“维克特现在连一根骨头都没剩,你就是把乌瑞恩和他手下的血伶人全部搬过来,他也已经死定了,死的透透的。” 玛勒丝话音刚落的同时,那摊高温烂泥上顺着流动液体而滚落的最后一块暴露在外的头骨也消失了,那苍白色颅骨一点点的沉入了等离子体流中,它的表面嘶嘶作响,伴随着一阵烈火在其上的灼烧而彻底消失在了溶液中。 她站在维托的面前,又猛地指了下一旁的一片混战的大厅,鲜血与断裂的肢体在那里的空中四处飞舞,惨叫声络绎不绝,维托看了眼那边又将眼睛看回了面前皱着眉头的玛勒丝。 “今天这里所有的执政官都会死在这里,科摩罗会重新开始一场权力的争夺战,而你要我什么都不做?就在旁边冷眼旁观着其他人夺走那宝座?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是的。”维托平静的说道,向前走出一步靠近到了玛勒丝的面前,后者恼火的用那只没有被等离子覆盖的手叉着腰,她抬起头恼怒地看着面前的维托,“为什么?你找到其他人来顶替我的位置了?另一个漂亮的科摩罗妞?” “玛勒丝,别在这种时候吃醋,我没时间哄你。”维托一脸苦笑的说着,伸手去抚摸玛勒斯的脸,但后者却一下子将其手掌打开了,玛勒丝盯着面前的维托皱着眉头。 “那就告诉我为什么,一句话说清楚,少用你那花言巧语来试图忽悠我。” 维克特面对眼前恼怒的玛勒丝,露出了一脸打趣的微笑,他看了眼远处的那摊流动的等离子熔浆,那是维克特化成的,维托看着那溶液表面上随着火流滑落的伊莎水晶,那明亮的水晶的内核闪烁了一下,随后瞬间暗淡了下来。 他看着那水晶溶入了熔浆内,消失在了那明亮的等离子表面,“原因就像我告诉你的,维克特没死,他会之后把科摩罗的乱局结束,你打不过他,所以我要你什么都不做,只是在一边看着,这样维克特大清洗时就抓不到你的任何把柄了。” “他没死?为什么?”玛勒丝看着那堆溶液,无比诧异的问道,但她面前的维托则是一脸笑容的摸了摸她的脸,“我说了我没时间解释,所以,听我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因为你就是会听,下次见了。” 维托笑着轻轻拍了拍玛勒丝的脸颊,在后者一脸恼怒地注视下大步的抛开了,他快步的冲向了那远处的大门,在路上抬手一枪打爆了从一侧冲上来准备他的一个执政官,那人的身体瞬间爆裂开,化为漫天飞舞的等离子残骸向四周射开。 玛勒丝看着那跑入大门后,消失不见的维托恼火的将手抚在了额前,看着地上躺着的卡尔卡斯无语的叹气着,站在混乱的宴会大厅边缘看向窗外那艘飞过的巨舰嘀咕着,“我倒地为什么会听他的?真该死。” —— —— “你怎么才来?忙着和你的小女友珊珊我我?”站在露台广场上的莉莉丝踩在一具尸体上说道,她周围躺满了一地的尸体,那些黑暗灵族的尸首四仰八叉的倒在那周围的石阶,以及高大的高耸石柱下。 她看着从前方阶梯下面,神庙大门方向跑出来的维托,后者一脸苦笑的看着她沿着那扁平的阶梯,绕过躺在上面的数具尸体跳上了顶部的宽阔平台,他走上来后放慢了速度,双腿踏着轻快的步伐从莉莉丝身边走过。 “如果我告诉你,玛勒丝吃醋了心情不好,你会舒服点吗?”维托说着从莉莉丝身边经过,后者站在原地,单手叉着腰歪着脑袋琢磨了些许后耸了耸肩。 “好吧,的确舒服了点,然后现在做什么?”莉莉丝扭头看向前方走到四周石柱中央的维托,他站在那四周环绕着耸立着的巨柱之间,抬头仰望着面前那最为高大的太阳神像,透过那耸立着的石柱上方顶着的太阳圆环看向后面的星门。 那耸立在石像上方的太阳中央开着一个洞,非常精准的对着那头顶悬浮在夜空中的星门,维托环顾着四周的一根根石柱,举起的手掌间跳动出了金色闪电,“跑路,我们只剩下一分钟了。” “所以你要在这一分钟内开启那大家伙,然后带着所有人从其中跑路?”莉莉丝用刀指向了头顶环绕着的碎裂星门,而她前面的维托则露出了笑容,“是的。” 莉莉丝听罢后也噗呲笑了出来,她单手叉着腰站在维托的身后,“需要我帮忙吗?”“亲爱的,你还记得上次我俩一起开星门,发生了什么吗?”“嗯……不记得了。” 莉莉丝可爱的笑着,一脸微笑的将脑袋挂在肩上,站在前面的维托也一脸微笑着缓缓将手掌举了起来,闪电从他的身上跳跃了下去,轰击在他脚下的地面上,瞬间其上的所有灰尘便被瞬间扬了起来,露出了其下一个巨大的法阵。 “我们炸了半个星球,所以,谢谢,但这次我来就好。”维托说着眼中亮起了金光,他身上随即快速的跳动其大片的电弧,那些闪电从他身上跃起后快速的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条在他胸口快速旋转的电环以极快的速度上下交叉浮动着。 维托高高的举起双手,随后猛地将双掌冲向地面,他眼中的金光瞬间如太阳般亮起,在身体周围环绕的电弧也轰的一下砸向了地面,那闪电瞬间撞击在脚下的法阵上,眨眼间其上的所有纹路便都亮了起来。 金色的光茫伴随着在沟壑之间快速冲向前方的闪电四处延伸开,那法阵的所有部分都亮了起来,耀眼的金光在维托的身下的点亮,升起的光芒将其几乎吞没在了其中。 站在法阵外面的莉莉丝看着其中的维托,他的沉默的看着脚下的法阵,认真而仔细地环顾着四周的一根根石柱,随即他的手指在空中快速的挥舞了起来,从那手指的末梢勾勒出了一条浮空的闪光路径,那光茫快速的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符文。 维托在勾出最后一笔后猛地将收抽回,接着猛地将那浮在面前的符文拍飞出去,那符文带着一条金色的飞行轨迹拍打在了前方太阳石碑的末端,落在了那与符文一模一样的阿苏彦之名浮雕上,随着那闪电符文撞击在其上,那符文平整的融入了浮雕的内部。 符文没入其中后,那浮雕也瞬间亮了起来,无数的光茫沿着那石碑的表面快速的向上方扩展开,其上所有的纹路与法印都一一亮起,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莉莉丝看着维托脚下的法阵向四周扩散除了闪电,那些金色的电弧眨眼间便从地面上的沟壑内冲了上去,沿着那法印的纹路将灵能力量注入了周围的石碑中,其上的所有法印也全都亮了起来,就好像一台被注入动力的机器。 强大的气流瞬间从石碑之间涌起,莉莉丝闭上眼睛任由那些气流从自己的脸上冲了过去,她的头发随着那狂风而舞动,在四周快速的飞舞起来。 但在那强劲的气流尽头,每一尊石碑的顶端都随着最后一块符文亮起而发射出了一条光柱,那宛如太阳本身一般的闪亮光柱轰击在前方的太阳石碑的圆环内,眨眼间哪里便汇聚出现了一颗小小的太阳。 旋转的人造太阳上翻腾着与真正太阳无疑的火焰风暴,太阳黑子在其上不断地跳动,膨胀的星体快速的向四周急速胀大,膨胀的太阳边缘在触碰到四周的石碑圆环边界后后迅速收缩了回去,瞬间又向内塌缩成了一个极小的光点。 那新生的中子星瞬间释放出强大的力量,澎湃的灵能风暴汇聚成一条笔直的射线冲向天际,那光柱滑坡夜空,一下子从帝皇幻梦号边疆号的一侧射过,击中在那悬浮着的星门中央,眨眼间那星门便转动了起来。 四周碎裂的圆环开始快速拼接在一起,缓缓转动着将澎湃的力量控制在一起,汇聚在中央创造出了一道闪烁的巨型传送门。 维托抬头望向头顶点亮的星门,他站起身身上的闪电的快速的褪去,他微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通讯器伸到嘴边,“海伦,准备撤离,把雷鹰开过来。” 维托话音未落,在他面前那闪耀着光芒的太阳石碑另一端,一架雷鹰便从露台下方的宇宙中飞了起来,那战机的双翼推进器快速的向两侧对称喷射,将战机的末端转了过来对准了露台的方向。 维托看着那雷鹰,随后转过身来朝后面的莉莉丝撇了下脑袋,后者一笑后收起了手中的双刀踏步冲出,她跟随着维托从太阳石碑两侧穿过,冲向那露台的边缘,从那悬崖上一跃而起跳入了雷鹰的机舱中。 维托跳入后一下子抓住了门边的抓手,他挂着身子站在那门口,随着雷鹰的快速升空而看见了头顶对准那星门缓缓飞去的帝皇幻梦号边疆号,维托将手臂举起对准话筒,“雷娜!准备跑路!” “收到。”站在舰桥上雷娜舰长对准一边的通讯终端喊道,随后一下子撑住舰长高台边的扶手向下方看去,“鸟卜长,激活跳跃仪式!导航员确定航行!” “跳跃仪式以激活,导航员以接入!”鸟卜长大吼着手指在面前快速的点击起来,他猛地一拉手边的拉手,整个舰桥瞬间灯光便变成了警告的红色,外面的重型防弹窗开始滑下,雷娜看着面前逐渐从窗外落下,遮蔽了星空的重型防弹窗,他下面的安娜大声的抬头喊道。 “维托元帅以登船!” 雷娜猛地一点头,随后撑在扶手上向下方的老巴博萨看去,“舵手!带我们回到帝皇的光芒之下。”“遵命,舰长!愿帝皇庇佑!” 老巴博萨一只手摁着船舵,另一只手猛地拉下了一旁蓄势待发的拉杆,那拉手瞬间撞击在末端,伴随着那撞击声强大的力量瞬间释放,帝皇幻梦号边疆号末端的推进器瞬间点火。 站在宴会大厅窗口处的玛勒丝抬头望着头顶闪亮的战舰,它瞬间向前冲出,眨眼间就一抽后消失在了那星空中,玛勒丝向一旁看去,看见了那些姗姗来迟的外围增援舰队。 “刚刚好。”她说着转身看了眼地上的卡尔卡斯,玛勒丝弯下腰将手伸入其趴着的胸口,在他的心口上摸索了一番后掏出了那把遥控钥匙,她笑着站了起来看着地方上的卡尔卡斯笑着。 “你瞧,如果你想让我听你的,你就得和他一样。”玛勒丝说着摁下了钥匙,随着那一阵嘀嗒的响声后玛勒丝看了眼身旁大厅内的一个绿皮,他在用枪轰碎了地上的一个执政官后扭头看向玛勒丝。 绿皮咆哮着端起枪口,对准玛勒丝的方向就扣下了扳机,咆哮的爆弹瞬间呼啸而来,玛勒丝则一个侧身躲闪到一边,让那呼啸而来的炮火从自己身侧射过击碎了那窗户后一下子跳了出去。 玛勒丝从空中落下,落在了从下方刚好呼啸而过的穿梭机上,她一下子落入其中坐在了驾驶舱内,玛勒丝握住方向舵,猛地推下了推进拉手穿梭机便迅速的飞了出去。 她朝着那从边缘行驶而来的增援舰队方向飞去,玛勒丝笑着撇头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的神殿,随后优雅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腕,对着那戴在手臂上的手镯说道,“开火,这里……什么东西都不能离开。” 绿皮大步的冲到了床边,他端着枪站在那窗口处向那飞远的穿梭机开火,但他很快就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那从星空中亮起的无数光点,眨眼间那些闪光便冲了上来将绿皮吞没在了其中。 无数的炮火轰击在大厅的外墙上,剧烈的爆炸翻腾着从冲破了圣殿的穹顶,将周围的一切建筑物都炸成了纷飞的碎片,巨大的爆炸瞬间吞没了其中的所有人,无论绿皮还是灵族都消失在了那轨道轰炸中。 玛勒丝坐在机舱中,翘起一只腿叠在面前,另一只手则挂着看着面前的钥匙,然后撇头看了眼那闪亮的星门无奈的叹息着,“下次见,老混球。” 第三百九十三章 远征之路:第五十三章 我们都会找到回家的路 雷娜已经忘了自己到底多久没见过星空了,真正的星空,而不是网道之中人造的虚假夜空,但现在雷娜可以肯定,她现在正沐浴在的星光便是真正的星星,一片真实的宇宙。 舰长抬起头仰望着那头顶的璀璨银河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可以感受到那银河之中无温的星光,那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过去的一切,那自己都以为忘了的记忆全部回忆了过来,从那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所重新翻了出来。 曾经航行于星空之下的回忆仿佛就在昨天,在网道中时,她好几次都误以为那是一个漫长的梦境而已,但现在,那梦境照入了现实,网道之中的一切记忆,仿佛才是一个长梦而已,而现在她依旧醒来了。 雷娜长长地舒展了口气,她睁开眼睛一下子摁在了手边的通讯界面上,“星语者,确定我们的位置了吗?帝皇的光芒能否将我们沐浴?” “希望之光如风中残烛摇晃,风暴将所有的光所吞没,黑暗!唯有黑暗在夜空中存在,我们成为了盲眼的旅者!” “说哥特语,星语者。”雷娜无语的说道,每次和星语者说话都让她头大,真不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总喜欢这么胡乱言语的说谜语,他们还带也是帝皇亲自选拔,以及接受了众所爱戴帝皇训练的,怎么说起话来总是这么奇奇怪怪的? 看起来雷娜不知道,其实,这可能就是帝皇训练的一部分,毕竟,你懂的,帝皇本人也是一个能说人话时绝对不说,非要给你各种比喻的谜语人,按维托的说话,装神弄鬼的神棍。 通讯频道那段沉默了一下,但又很快的重新开口,“我们正在全力的寻找任何可用的信息,舰长,但风暴笼罩在虚空中,星炬之光闪烁不熄,无法准确的判断我们的位置,我与我的星语者们唯一能确定的,只有我们已经回到了帝国之内。” “这是足够了,继续收集一切你们能找到的信息,以及,下次说人话。” 雷娜一下子摁灭了通讯器,她皱起眉头,抬头眺望着外面美丽,但却无比致命的银河夜空,亚空间过了一万年了都没有消退?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亚空间航行是否存在危险?”雷娜立刻再次问道,她必须立刻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握现在宇宙中的信息,更新那已经过期了万年的古老航线数据。 鸟卜长盯着面前的屏幕,他的手指在其上快速的滑动着解锁信息,鸟卜长的长条机械义眼上随之闪过了一条光芒,她转过身来向上方的舰长回应。 “导航员已经勘察过了亚空间情况,赞美众所爱戴的帝皇,风暴虽然依旧存续,但盖勒立场依旧可以保障我们在其中的安全,我们可以进行跳跃。” “很好,用尽一切方法确定我们的位置,试试星图对星空进行分析,判别位置。”“遵命,舰长。” 雷娜的命令得到了立刻的贯彻,鸟卜长转了过去开始了工作,他面前的数据屏幕的快速的跳过大段的参数,雷娜也手指在面前一挥,头顶的全息影像发生器便立刻投射下了一片全息投影画面。 舰长看着面前不断闪过的大片星图,那些星图不断地与窗外的星空进行着匹配,但却都无一正切,雷娜看着面前不断变红发出低沉警示音的星图恼火的托着下巴,但这也不算意外,毕竟已经过去了一万年,船上的星图早就过期了。 看起来有多了一件继续解决的问题,当找到帝国的星港或者任何友军舰船后,雷娜一定要第一时间让机械神甫把这些过时的数据都更新掉。 但就在雷娜思考着这个问题时,她面前突然闪过了一张没有发生错误的星图,那全息星空与外面的夜空重合在了一起,令人喜悦的绿色光谱在其上闪现。 雷娜一惊立刻向前撑到了扶手上,她朝着下方的鸟卜长俯瞰而去,“星图匹配了,立刻识别!” “遵命,舰长,沉思者扫描中。”鸟卜长说着长长地改造机械手指快速的敲击着屏幕,他的脑袋也随之在复数个复杂显示窗口间不断跳跃,太阳穴一侧插着的数据电缆也随着脑袋的转向而不断地在空中摇晃着。 鸟卜长的眼睛再次闪烁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屏幕做出了回答,“系统以识别完毕,根据导航系统的计算,我们正在泰拉的北部边疆,一片名为卡迪亚的星系边陲。” “卡迪亚?”雷娜微微皱起眉头,她沉思了片刻在脑中寻找着关于卡迪亚的信息,如果她没记错,卡迪亚应该是一个大远征时期默默无闻的边陲星系,处在银河系最北端的恐惧之眼附近,因为附近异常的天体现象与亚空间干扰,而只保留着一条稳定的航线。 这导致帝国对随时可能被风暴切断,导致与帝国本土隔绝的危险星域没什么兴趣,这里常年人迹罕至,只有少数的科考船会在这里穿梭,研究着那些异常的星体现象,但这一切也都在米凯亚会议后就被帝皇本人叫停了,从此这里便彻底沦为了毫无信息的无人区。 雷娜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番后抬起头来看向外面危机四伏的夜空,“这里逼近恐惧之眼,根据元帅所言,叛乱虽然早已结束,但躲藏在其中的叛徒与他们的混沌盟友依旧没有停止对帝国的入侵。” “火控官,把所有武器进入待机状态,护盾随时充能,全船保持戒备状态随时准备接战!”雷娜扭头看向舰桥的一侧握紧拳头大声命令道,坐在边缘的火控小组中间,那带着军帽的火控官立刻点了点头,随即便与两侧的属下们交代起来。 随着他们的工作,雷娜看见了窗外一片闪光的护盾,那盾面隐约的闪烁着将整条战舰置于了保护之下,这让雷娜感觉轻松了不少,至少现在这条巨舰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如万年前一样。 “鸟卜长,我们需要补给和休整,寻找附近任何可以识别的帝国单位,星港,星球或者任何信号,找到忠诚者们。” “是,舰长,这就办。”鸟卜长说着转动着插满电缆的脑袋,用自己的思绪开始控制起系统,他身旁的机仆随即开始了低沉哼唱,那生硬就仿佛声纳的回波一样,一次一次的回响在雷娜的下方。 舰长抬起头环顾着四周的夜空,而在其身边叶塔靠了上来,她手中端着一杯咖啡递给了舰长,后者也自然的接了过去喝了一小口,叶塔站在她身边满脸惊喜的环顾着四周的夜空。 “和老爸说的一样,这里真美,比我想象中还美。”“别只看着表面的美丽,其下潜藏着的危险也并不少,这片夜空过去就危机四伏,叛乱后更是变成了一片航海的炼狱。” 雷娜说着喝着咖啡,让那咖啡因刺激她的大脑,让其思绪重新变得清醒起来,但叶塔却已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她撑在扶手上,一脸欣喜的看着窗外的闪耀夜空。 “那就让战火来吧,我们都做好了准备,做了几十年的训练就用一场战争的战斗来检验我们。”叶塔自信的说道,她身后的雷娜看了她一眼微微的笑着,但突然她们两人便被打断了,猩红的警报在她们的头顶亮起。 雷娜立刻将咖啡杯放在了扶手上,他大步走到扶手边向下方的警报来源看去,“汇报情况,马上。” 坐在扬起头,用腹部的发声喇叭发出一阵刺耳警报机仆边上的鸟卜长,用那被警告红光所照亮的脸看着面前的屏幕,“我们接收到了帝国海军的信号,虽然对方的舰船信息并未在我们的敌我识别范围内,但通讯规范和内部信息与我们的完全一致,可以确定友军身份。” 雷娜皱起眉头,他与身边的叶塔互相对视一眼,后者立刻点了点头大步走下了舰桥的阶梯回到了下面去,雷娜深吸了一口气后向鸟卜长肯定的点头。 “接进来。”“遵命,舰长。” 随着鸟卜长轻巧键盘,雷娜的面前立刻跳跃出了一段抖动的音频信号,但其上旋转的识别标志无疑是帝国海军的,其中传来的并非机仆无魂的广播声,而是一个坚如钢铁的领袖之声。 “我是帝皇麾下哥特舰队,报应级战列舰‘帝皇之怒’号舰长,及哥特舰队指挥官海军上将斯派尔,我与我的舰队正与混沌黑色远征入侵舰队进行交火,我,帝皇麾下海军上将,以帝皇之名召唤所有听到这一消息的帝国舰队前来响应,无论你隶属于任何阵营,我们都将并肩粉碎毁灭大敌的矛头!” “集结地点114889/0234,所有舰船来此汇合,为了帝国,为了帝国海军!” 随着那一声呐喊,斯派尔的声音随之结束在了通讯频段中,雷娜看着那消失的音频,她的眼睛看向下方,而在下面舰桥中的所有也都听见了那召唤声,扭过头来望向他们的舰长等待着命令。 “火控官,武器阵列充能,点亮虚空盾,拉响战斗警报。” “是,舰长!” “鸟卜长,锁定信号来源,升起盖勒立场护盾,全船准备跳入战场。” “收到,舰长。” 雷娜站起身来,昂首俯瞰着身旁的通讯频段,她的手指在那上面轻轻的一滑,机械教的标志随之浮现于其上,“神甫,确保机魂稳定,准备踏入战场。” “我们将释放欧米弥赛亚的怒火,正在执行唤醒程序。” 雷娜说罢从那全息通讯频道前走过,她撑在那扶手上向下方的所有人怒吼,“做好战斗准备!” 雷娜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了一阵警报声,他在那闪烁的红光下看向了一旁的全息界面,舰长伸手摁在了上面,点击中了那个闪电雄鹰的标志。 —— —— 帝皇幻梦号的下层停机甲板中人迹罕至,这里有着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甲板的宽大空间,但却显得格外的冷清,整个宽阔平面上只有一些活动的无魂机仆,迈着僵硬的步伐在四周清理与维护着设备。 它们默不作声的进行着勤劳的工作,丝毫没有去注意到那从身后走过的魁梧巨人,马格努斯从甲板之上走过,他环顾着四周的空旷甲板,目视着那些沉默的无魂劳者。 如果换做凡人,他们现在一定已经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大惊小怪起来,其反应的声音会迅速吸引来周围所有甲板,走廊以及阶梯中的所有可以思考的人,那么马格努斯悄然离开的小计划就破产了。 而现在,这条甲板除了这些不会思考,更不会理解,只会默默地完成所有既定任务的机仆外,便只有一人在此为马格努斯送行,他们一起穿过宽阔的停机甲板。 “你确定要现在离开吗?还是悄悄的离开。”马格努斯身旁与他并肩走着的人问道,赤红的独眼巨人微微点了点头,他与那人一起行走在聚光灯照射下的明亮甲板上,迈着大步走向远处的甲板位置。 在那里正停靠着一架孤独的雷鹰,那星际战士所使用的庞大战机沉默的站在灯光下,整个庞大的机身上闪烁着一片反光,巨大的影子从机翼与机身两侧向一侧平移出去,由此更加显得它的庞大。 在雷鹰便,站着两三个为其加注燃料的机仆,他们用僵硬的手肘拖着那粗大的输油管,站在阴影下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一阵轰隆作响的油管,丝毫没去注意走来的马格努苏,以及他身边的人。 “我想我现在走最好,维托,趁着船上的人还没发现我是叛徒,给你引起麻烦只前,就这么悄悄消失好了。” 马格努斯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说道,他扭头看着雷影一边宽大的出口甲板位置,那里的重型舱门已经抬了起来,其下展露出了一片闪耀的星空,一片真正的星空。 “而且我们也依旧回到了实体宇宙,很快你就会遇上帝国的人,那我在就更不合适了,你知道那会迎来多少麻烦。” 马格努斯说着,他身边跟着的人也停了下来,他低头笑着双手插在腰上,他又朝前走出几步后便站定了,“叛徒,异端,恶魔,最无耻的背叛者,我还漏掉什么了吗?” “背叛帝皇的狗杂种。”马格努斯走到了雷鹰放下来的舱门边,站在那里向内观望的同时,自嘲似乎的说道。 “这就齐全了。”维托笑着念叨着,随后抬起眼睛看了眼一旁完成燃料加注,将输油管拔了下来的机仆们,他们提着那燃料管,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的向一旁走去,停在一边的自动燃料运输车也亮起了车头的灯,向后转动着驶离了现场。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俩了,维托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起眼睛看向那机舱门口的人,“马格努斯,你真的要回去吗?回亚空间?你可以留下的。” “不,维托,现在的帝国没有我的位置,对所有人而言我是叛徒,我也并不会去试图改变他们的想法。”马格努斯说着走上了机舱的大门,他微微弯下身子站在门口的位置点亮一边的智控窗口,查看着其上的燃料数据,虽然他其实也不需要飞回恐惧之眼,在附近随便找个星球落下,打开传送门回去就好了。 但马格努斯也还是在看着,粗大的手指在屏幕上的点击,显得非常的不协调,看起来毫无意义似的,维托看着那无意义的动作,微微皱眉抬起头看了眼马格努斯。 他也用余光瞟了一眼,随后看似随手的指了下窗外的银河,维托也看了过去,他立刻便看见了那在夜空之中闪烁着的,撕裂了银河背景的恐惧之眼。 维托知道马格努斯的意思,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实体宇宙,奸奇已经注意到了他,而那邪神掌握着他的另一半灵魂,可以随时监视他的想法与话语,所以他现在所能做的一切,都只能是暗喻与隐射。 马格努斯朝维托微微点头,随后走入了机舱内,舱门外维托站在灯光下看着其中的马格努斯,“如果你有一天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记住,我随时欢迎你回来,无论需要面对多少的敌意以及偏见,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 “如果你需要帮助,你知道该区找我。”维托说着双手看似无意的放在了胸口,又看似随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位置,马格努斯看着那动作面无表情,但却用眨眼与其下的眼神回应了维托。 马格努斯摁下了一旁机舱门口的按钮,他转身走入了机舱的深处,后面的大门也缓缓抬了起来很快的闭合在了上方的锁定锚点中,在一声轻叹中舱门闭合了。 维托看着点火的雷鹰,矢量喷射口剧烈的燃烧着将熊熊烈焰喷射在地面上后飞了起来,强劲的推进器气流吹动起维托的衣服,他仰望着那从地上脱离,起落架缓缓收入机体内后机头转向舱门方向的战机。 那雷鹰瞬间加速,一下子喷射出巨大火舌后飞出了甲板,它钻入了黑暗的银河之中,向着恐惧之眼的帷幕呼啸而去。 维托走到了甲板舱门边,他站在那与冰冷虚空相连的悬崖边界处目送着那离开的战机,而在他身后莉莉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她迈着毫无任何声音的脚步走到了维托身边。 “他是走了。”“对,显而易见不是吗?那雷鹰要飞回泰拉要用很久很久才行。”“嗯哼,问题是,他已经飞到那航路上了吗?” 莉莉丝面带着微笑瞥向一边的维托,维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想是的,我们都找到了回家的路,而他,也快了。” 莉莉丝看着维托轻声哼笑一声,她双手抱怀站在维托的身边,但就在他也微笑的同时,整个甲板中闪烁起了猩红的警报灯光。 他一愣转过头看向那在闪烁红光中向甲板外围走去的机仆们,他们用僵硬的身体以尽可能快的步伐向大门走去,更快速的燃料运输车已经快速的开入了其中,在那闪烁的警报中遁入漫长的走廊。 “全舰战斗准备,重复,全舰所有部分进入临战准备。” 广播中,冰冷的机仆播报员,用毫无温度的僵硬嗓音机械的重复着那句话,维托抬起头仰望着头顶的播音喇叭方向,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更近一些的声音吸引了。 维托举起手臂,点击了一下手腕上闪烁的红灯,雷娜的全息半身像随即闪现在全息影像上,她向维托点头示意。 “元帅,我们接到求援信号,帝国海军哥特舰队正在与混沌进行激战,舰队司令斯派尔上将正呼唤四周的所有帝国单位前往支援,我已命令全舰准备跳跃入场,前来舰桥,大人。” 维托笑着扭头瞟了眼窗外的银河,随后打趣的笑着转过头来看着雷娜,“欢迎回来,舰长,帝国欢迎你。” 第三百九十四章 远征之路:第五十四章 燃烧的星海 “所有飞行员立刻就位,重复,所有飞行员立刻登机就位。” 战斗广播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在头顶回荡不止,不断闪过的红光照亮在广阔的忙碌甲板上,照耀在那些四处奔波的飞行员头顶,闪电战机中尉飞行员斯克鲁兹快步的冲过甲板,他从四周不断跑过的地勤之间快步冲了过去。 中尉与身旁的一众飞行员冲上了甲板,他们在彼此用手中的飞行头盔彼此碰撞后便冲向了自己的战机,斯克鲁兹在一片混乱的甲板上经过,从那快速扛着输油管,弹药箱与推动着推车的地勤人员之间快步钻了过去。 他来到了自己的战机边,那是一家有着宽大异形双翼的银色战机,机头处喷吐着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她坐在一颗红星上,手中端着一把超大口径的霰弹枪,就与就在她身边机翼下方挂着的机炮一般巨大。 斯克鲁兹快速的爬上了攀登悬梯,一下子翻入了战机的驾驶舱内,他坐在向内凹陷的座位上,手指快速的在面前的频幕上点击起来,随着中尉的手指摆动与摁下一个个按钮,整个驾驶舱内侧的显示器全部点亮了起来。 中尉快速的检阅着面前的屏幕,在他身侧好几个伺服颅骨飞了过来,它们环绕在中尉周围,用机械眼快速的扫描着中尉的身体,伴随着绿光从中尉身上扫过,几个颅骨滴答一声吼便全部飞了出去。 颅骨们向四周快速飞出,战机机身下方钳着战机轮子的固定锁也随着一阵撞地声打开,坐在机舱里的斯克鲁兹看着面前中央屏幕上闪过的解锁图标,快速的将飞行头盔戴在了头上,随着头盔落入面孔前方,其内侧玻璃上迅速亮起了无数的显示辅助镜面。 随着中央位置的全息准星亮起,中尉低下头看着面前驾驶舱中的无数的屏幕,头盔内的窗口上也滑动出大量参数,随着那些滚动的数据全部就位消失,中尉头顶的驾驶舱玻璃也随着一阵滴答声落了下来。 “我们中队的任务是炸毁战舰前方的敌人战船,各个小组出发后自行确定任务目标,愿帝皇保佑。” “愿帝皇保佑。” 斯克鲁兹与头盔通讯频道中的无数声音一起说道,他周围的空间随着驾驶舱玻璃的落下而黑暗了下来。 单面玻璃快速的扣住了驾驶舱,黑暗短暂的笼罩了内部的一切,但又很快的随着周围的玻璃重新透彻起来而被光芒沐浴,斯克鲁兹坐在驾驶舱内,戴着头盔的头四处转动了一圈,环顾着周围显得混乱的地勤甲板。 在那甲板边,一名穿着黄色马甲的地勤跑到跑道便,他举起手指向斯克鲁兹挥手示意,随着斯克鲁兹也向他会动了一下手势后,地勤一下子侧身半蹲在地面上挥起手臂向前猛地一甩,他身边的跑道上浮动的全息方向肩头便亮了起来。 随着跑道上指示灯全部朝着跑道的尽头快速延展而去,在其尽头闪烁着无数光束,飞舞炮火与爆炸闪光的出口也暴露在了眼前,斯克鲁兹看着那出口猛地推下了方向舵。 他坐下的战机末端的喷射引擎瞬间点火,涡轮扇叶上下开合着喷吐出巨大的火舌,斯克鲁兹一下子因为后坐力撞击在了椅背上,周围的玻璃上也急速掠过了跑道两侧闪烁的线条指示灯光。 他看着前方急速逼近的跑道出口,头盔从椅背上埋下双手猛地摁住了方向舵,伴随着一阵咆哮的轰鸣声战机一下子冲出了跑道,遁入了外面一片绚烂的银河穹隆中。 闪电战机从战机腹部的飞行舱门中滑行而出,它的周围还有无数个舱门,无数的战机如离巢的蜜蜂群一样从其中蜂拥而出,喷射着明亮的火光迅速转向朝着一旁纷飞炮火的混乱战场呼啸而去。 斯克鲁兹坐在驾驶舱中,他飞行员头盔快速的抬起头看向头顶被击中而爆炸的战舰,烈火从其腹部撕裂而出,汹涌的火光照亮了头盔的玻璃表面,斯克鲁兹眺望着头顶在火焰中崩塌的战舰结构,猛推下手中的操作舵快速的从爆炸舰体下方冲过。 他的战机快速的飞过了解体的战舰,在其燃烧的舰首处猛地扎了下去,斯克鲁兹看着下方的在无数互相近距离猛烈开火战舰下方的一艘驱逐舰,那条头顶高耸着亵渎标志的暗红色战舰正从星盘下方缓缓驶过。 斯克鲁兹的眼睛紧盯着他,就好似一个盯住了猎物的秃鹫,他猛地压下机头末端,机身末端喷射出耀眼的火光推动着战机从宇宙盘面的上方一头扎下。 他靠在自己的驾驶座椅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无数射过的光束与密集炮火,它们从两侧在极近距离互相猛烈开火的战舰间滑过,将自己闪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而斯克鲁兹就要从那片死亡之海中穿过。 他猛地转动方向舵,战机一下子侧滚从一片扑面上来的燃烧舰体残骸前绕过,小小的银色战机从空中直冲而下,从四周不断射过的炮弹与光矛之间钻过,对准下方的混沌驱逐舰一头扎了下去。 那战舰的侧面遭到了从一旁绕行而过的帝国驱逐舰一阵齐射,那战舰的侧身宏炮全部同时点亮,迅猛的炮火呼啸着射向一旁航行过的混沌驱逐舰,那暗红色的战舰侧身上迅速亮起了无数的红光,迅猛的爆炸吞没了它的整个侧身。 虚空盾在闪烁之后快速消失,那战舰的整个身体都暴露在了真空下,斯克鲁兹抓住这个立刻冲了上去,与他一同抓住机会的还有另一架闪电战机,斯克鲁兹扭过头盔,看向那与自己一同俯冲下去的银色战机。 它的机头处喷吐着一只向前飞扑的秃鹫,机头处刷着NC-012的数字编号,这让斯克鲁兹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不是自己中队的飞行员,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都是帝皇的优秀飞行员,将摧毁下方载满可憎之物的亵渎之舰。 斯克鲁兹向其点了点头,随后猛地转操作感从下方航行过去的帝国护卫舰头顶绕过,那战舰的侧面喷射出了熊熊火舌,那从战舰有氧走廊中喷发出的火焰迅速扩大,从内部撕裂了整个战舰的结构层。 斯克鲁兹单手摁着方向舵,另一只手一下子猛地推上一旁的平行推动杆,战机末端的喷射口迅速点火,它推动着斯克鲁兹在那燃烧的战舰上方一下子向前平行滑出,巨大的反推火焰让他飞出了战舰的背部范围。 中尉一下将手抽了回来,双手一起摁在推进器上向前猛压,闪电战机后侧迅速功率爆发在机魂的咆哮中从战舰倾泻而过的侧面俯冲而下,它小小的战机在那巨大战舰表面翻腾的烈火下,就好像一个从上面爬过的小虫子。 闪电战机一下子俯冲了下去,而在其身后的护卫舰也在其后瞬间爆炸,燃烧的火焰让其反应堆高温过载后瞬间爆发,汹涌的爆炸直接撕裂了战舰的中轴线,让整条巨舰眨眼间炸成了漫天飞舞的残骸。 在那银河中弥漫开的火焰下,斯克鲁兹与身旁的战机一起从火云下方冲出,直端端的冲向了那从舰身一侧猛烈开火的混沌驱逐舰。 中尉看着那战舰的背部,他将手摁在了操作杆一侧的投弹按钮上,黑色的飞行员手套指尖覆盖在上面,感受着其表面向下收缩下去的感觉。 但突然间中尉被一阵爆炸打断了投弹思绪,他猛地扭头向一旁看去,他的头盔上反射出了一边一起俯冲而下战机的爆炸,那机体在飞行中华为了一团绽放开的火球,撕裂的机翼一下子飞了出去,带着翻滚的火焰一起从中尉的前面闪了过去。 “什么鬼?”中尉说着探出脑袋向后看去,随后他头盔下的眼睛便瞪得滚大,因为他看见了身后从烈火之中翻滚出来的两架混沌恐虐战机,那两架涂装着猩红色的敌人战机追咬在中尉身后,机头处的机炮瞬间打出闪亮的炮火。 斯克鲁兹猛地抬起操作杆,战机立刻向一旁侧滚躲开了呼啸而来的炮火,斯克鲁兹一下子撞在机舱的侧面,他抬起头盔内的眼睛着飞行辅助界面一侧的后侧画面,看着那两架追在身后,对准自己又打出了一串炮火的恐虐战机。 “我今天的运气看起来不怎么好啊。”中尉苦笑着一下子再次转过方向舵,他再次侧身翻滚躲开身后的炮火同时,也躲闪开了从正面飞上来的一片战舰残骸,那迅猛的炮火轰击在战舰的残骸上,打出了一片与其上燃烧烈火混合在一起的火光。 斯克鲁兹扭过头看向身后追赶在后的恐虐战机,在它们的身后是整个一片燃烧的银河,无数的战舰在其上彼此齐射开火,光矛洞穿火云,随即唤起更加迅猛的爆炸。 火光从头顶投射而下照射在斯克鲁兹的脸上,好在他飞行员的头盔的玻璃上有降光层,不如刚刚头顶炸开的一条混沌巡洋舰,还有与此一起在一旁炸开的帝国巡洋舰混合释放出的耀眼光芒肯定会闪瞎他的眼睛。 斯克鲁兹转过头,看向下方的混沌驱逐舰苦笑着摇了摇头,“帝皇在上,这可能是我做过最疯狂的事了,好吧,至少是之一。” 中尉说着猛地压下方向舵,闪电战机径直的朝着那混沌战舰的背部冲了下去,他身后的两架敌机也自然的追了下来,它们追赶在中尉身后对准前方的战机猛烈开火,斯克鲁兹快速的转动着方向舵,让战机快速的躲闪开射来的炮火。 那战舰的红色装甲表面急速的逼近了驾驶舱玻璃,在即将一头撞上去时斯克鲁兹猛地提起方向舵,战机在即将撞击上装甲表面的前一刻突然抬起机头,从俯冲变成了平飞的一下子近距离贴在战舰的背部飞了过去。 两架混沌战机也自然的追了上去,它们也抬起机头一下子俯冲在战舰的背部,斯克鲁兹的眼睛看着头盔后侧显示画面上的两架混沌战机,它们对准自己猛烈的开火,两条闪烁的红线随即打了上来。 斯克鲁斯看着那射来的炮火皱起眉头,猛地向下推动操作杆压了下去,战机一头向下扎入飞入了混沌战舰背部中轴线之间的装甲内侧,斯克鲁兹一下子飞入了那钢铁裂谷,在两侧耸立着的建筑物之间快速冲过。 它身后恐虐战机也冲了进来,它们彼此喷吐着猩红的火焰追杀在后,前后相伴的恐虐战机机头处的机炮迅猛亮起火光,咆哮的炮火从身后的昏暗空间射击而来,斯克鲁兹向一旁侧压下方向舵,随后在猛地抬起,战机瞬间向上方一跃而起,在空中翻滚一圈后躲开了后面射来的炮弹。 中尉的战机机身上瞬间被闪亮的炮火点亮,那不仅是身后恐虐战机射来的弹幕火光,更多的则是两侧建筑上对准头顶猛烈开火的自动炮的密集火光,在周围的高耸建筑之间,一门门旋转的快速火炮猛烈开火,而在其间,闪烁着光点的导弹如雨点般从建筑之间升起。 而斯克鲁兹,就是在它们之间快速飞行着,他的机身侧转过来飞行着从一门缓缓抬起长长炮管的光矛下钻过,那巨大的炮身转动着对准了一旁的空域,宛如恒星般闪亮的巨型光束瞬间点亮照亮了整个钢铁裂谷。 斯克鲁兹从那炮管下一下子飞了过去,他身后的两架恐虐战机也穷追不舍的跟随着,它们一起掠过了闪耀的光矛巨炮,而在其下方的恐虐战机也变换着位置,两架战机一上一下的平行飞行着,向前方一同发射出猛烈的弹幕。 那射来的炮火几乎差点就打中了斯克鲁兹,踏在这狭小的钢铁裂谷中,斯克鲁兹并没有太多的躲闪空间,他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了,后面的两架敌机不会给自己在躲藏下去的机会了。 “愿帝皇保佑,现在该做疯事了。”斯克鲁兹说着猛地抬起机头,他从钢铁裂谷之中飞了起来,身后的两架敌机也自然的冲了出来,追赶在他的身后。 斯克鲁兹从建筑表层的一众旋转开火的炮塔之间钻过,他几乎是贴着那些密集的炮火飞了过去,在死亡的网格间寻找到每一条可用的缝隙,斯特鲁兹呼啸着飞过了那从下方飞射而起的密集导弹,从头顶呼啸而过的炮弹下钻过。 他的眼睛盯着头盔界面上后面的两架敌机,他们追赶在后面,不断变换着姿态的想自己的方向猛烈开火,钢铁的弹幕呼啸着从斯特鲁兹的两侧射过,集中在周围的那些自动炮塔以及高耸装甲建筑上打出了一片火花。 中尉看着前方抬起炮口的光矛,它高耸的三根巨炮炮管缓缓地升了起来,转动着的底座下暴露出了一排装甲挡板,斯克鲁兹皱起眉头猛地压下操作杆呼啸而去,他一个侧身旋转从两门抬起来的快速炮的炮管间钻过,冲向了那光矛的末端。 斯特鲁兹摁下操作杆上的扳机,战机两侧的机炮迅速开火,迅猛的炮火呼啸而去击中了光矛炮塔末端暴露出的装甲挡板,那狭窄的装甲层被打出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其下暴露出了一条条闪烁的能量管线。 斯克鲁兹看着那裂口冲了上去,它快速的旋转着机身,身后的喷射器拉扯出的长长火焰在空中旋转出了一条回旋的漫长光线,闪电战机从周围呼啸而起的弹幕之间冲过,飞到了那光矛炮塔的身边的瞬间,斯特鲁兹一掌摁下了手柄一侧的红色投弹按钮。 随着一阵滴答声,战机腹部的装甲舱门快速向两侧滑动打开,其中伸出了一支附着这鱼雷的机械臂,那上方的挂着的六发鱼雷瞬间点火,呼啸着射了出去,那弹头从斯特鲁兹的机头下方钻了过去。 鱼雷带着明亮的火尾射向了光矛下方的裂口,它们旋转着弹体,带动着末端喷射出的耀眼火光一下子钻入了光矛末端的裂隙中,鱼雷的两侧刮蹭着裂口上下边缘的锯齿,在弹体身上摩擦出了一片火花。 鱼雷末端的方向尾翼一下子撞断在了裂隙口出,但鱼雷本体则一下子撞击着坠入了其中,闪烁着红光的爆炸部一下子砸在了能量管道上。 爆炸瞬间发生,巨大的爆炸瞬间从光矛的下方绽放开来,整个炮塔的底端被瞬间撕裂,炮塔向周围左右晃动着向下倒塌,高耸的炮管轰然坠落砸在了战舰的内部,一下子便将无数的自动炮砸成了滑落的残骸。 光矛下方的能量管道一一爆炸,迅猛的连锁反应导致了惊人的效果,等离子体火焰从炮塔下方瞬间释放而出,直接将整个光矛炮塔的主体炸飞了出去,它飞舞着撞击在战舰的表面一阵翻滚,而在身后,汹涌着升起的蓝色火焰也席卷了整个甲板表面。 能量管道瞬间殉爆,其导致的毁灭波涛在战甲的装甲下层扩散开来,眨眼间便将四周的所有炮塔全部都波及到了,自动炮的弹药架,打开的鱼雷与导弹发射口全部被波及后发生发了迅猛的爆炸。 汹涌的烈火从下方撕碎了整个战舰的背部,无数的建筑间翻腾起爆炸的云朵,装甲被掀飞出去,撕裂舰体的凶猛火焰喷发而出,就好像一座爆炸的火山那样。 从下方翻腾起的爆炸瞬间升起吞没了追赶在其后的两架恐虐战机,它们被下面炸飞起来的装甲所撞中,战机一下子翻滚着失去平衡撞在了甲板上,化为了无数一起爆炸的滔天烈火中的一小部分。 斯克鲁兹看着周围升起的猛烈爆炸,他猛地压下方向舵,战机呼啸着向前旋转钻过了四处飞起的装甲残骸,炮塔碎片与熊熊烈火,斯特鲁兹以惊人的技巧冲入那毁灭的惊涛,从钢铁残骸与烈火鲜血中呼啸而过。 闪电战机从驱逐舰的前方尽头冲了出去,他从一门自动炮旁一下子飞了过去,而在其飞过后那炮塔也在被爆炸所波及,巨大的爆炸直接将其炮塔掀飞了起来,翻滚着在银河的无重力真空中旋转着。 斯特鲁兹扭过头去看着身后一片爆炸的驱逐舰,它的整个身体都在发生惊人的爆炸,背部的另外两门光矛也在爆炸之中殉爆了,冲天的烈火撕碎了他的身体,庞大的舰体如土崩瓦解的沙丘一般粉碎。 它的结构残骸带着烈火向四周喷射开,最终反应堆殉爆为它画上了休止符,舰体从中央爆炸,整个被撕裂成了无数块碎片飞舞开来,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片银河夜空。 斯特鲁兹看着身后的爆炸舰体欢呼着举起双臂,他头盔下的嘴巴高声的呐喊着,“欧耶!帝皇保佑!这下上将该给我发个泰拉之星了!” 斯特鲁兹呐喊着,他的声音回荡在驾驶舱的玻璃之下,没人控制的闪电战机从喷射着火焰飞过夜空,它从一条宏伟的金色战舰身旁飞了过去,那巨舰的侧面宏炮一阵齐射释放出的火光照亮了其船首的巨大鹰首雕像。 宏炮的火光升腾而起,照射在上方滑过的闪电战机腹部,也照亮了其呼啸着掠过的战舰背部中央,那站着金色持矛天使雕像之后的宏伟建筑物,那高耸的教堂式建筑周围无数的弹幕从战舰身上升腾而起,导弹如雨点般划破天际。 在那爆炸的火光中,斯特鲁兹飞过了那巨大的教堂玻璃一旁,在他的下面,在那宏伟的教堂穹顶下,在头顶惨白的灯光照耀下一个人抬起了头,他右眼闪烁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刚毅的红光。 “斯派尔上将,哥特舰队等候您的指挥。” 第三百九十五章 远征之路:第五十五章 上将斯派尔 血红色的混沌巡洋舰喷吐着烈焰向前航进,它的整个船身四周密集的炮火想着四周倾泻而出,庞大的火力化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宇宙的无声真空中怒吼,它侧舷齐射而出的宏炮炮弹,旋转着击中了一旁擦肩而过的帝国护卫舰。 那比巡洋舰个头小上不少的护卫舰在宏炮的整齐炮击下瞬间破盾,虚空盾在一片闪烁后消失在银河背景中,飞舞而去的旋转弹头一下子打穿了它的外层装甲,呼啸而入的炮弹在甲板内侧瞬间炸开,熊熊眨眼间便吞没了这条甲板的数百名舰员。 烈火横扫舰体,在装甲内侧掀起了一场场连续的爆炸,舰船结构层崩塌瓦解,在碎裂的飞舞中顿时殉爆炸开,整条战舰眨眼间化为了一团燃烧的熊熊火球,只在短短的一分钟内,成千上万的帝国海军舰员便消失在了宇宙中,甚至没来及地发出一声悲鸣。 但他们的死亡并非毫无意义,在混沌巡洋舰轰击他们舰体的同时,它忽略了在这里,并非只有它一个强者而已,而它也必然要为此暴行付出代价。 瞬间亮起的闪耀光束滑划破真空,那呼啸而来的光柱瞬间轰击在混沌巡洋舰的护盾上,耀眼的火光瞬间将其整个背部照亮,在那耀眼的光芒绽放中,虚空盾顽强的支撑着那毁灭的轰击,但随着第二发光柱射来,那盾面便在其矛头轰击下破碎。 闪耀的光矛一下子刺穿了虚空盾的脆弱帷幕,一下子轰击在了战舰的背部,咆哮着的光柱击穿了其装甲层,在背部向后快速的横扫而去,眨眼间无数的甲层爆裂翻涌,熊熊烈火从其下绽放而出。 那战舰如被匕首刺伤的行者那样,身躯之上喷射出耀眼的血火,熊熊烈焰从它背部被闪动光柱割裂开的装甲之间喷射而出,冲天的火柱从向外泛起的装甲裂口处冲上宇宙的帷幕。 混沌巡洋舰突然便减慢了速度,整个舰体的背部掀起了一片爆炸与飞扬的燃烧碎片,那光柱从他的背部中轴线横扫而过,无数的建筑瞬间崩塌,而与此同时又一发光柱呼啸而来,瞬间从其身侧一下子打穿它的舰体中央部位。 闪耀而过的光柱精准无比的洞穿了所有结构层,打穿了所有甲板一矛轰入在其下方深处的反应堆,那澎湃的战舰心脏被一矛刺穿,随着光束从舰体的另一侧打出而瞬间爆炸,等离子体殉爆眨眼间便撕裂了战舰,瞬间发生的爆炸将其炸为了无数飞舞的烈火碎片。 熊熊烈焰在宇宙之中燃烧,那破碎的邪教标志漂浮在宇宙的真空中,它飞舞在火海的边缘,突然间在其身后的火云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那宏伟之物迅速毕竟,随后从烈火之中瞬间冲出,破云而出的金色雄鹰雕像撞击在那邪教标志上,瞬间将其碾碎。 那庞然大物从火焰之中冲出,高大的舰身上闪耀的光矛炮塔再次点亮,闪耀的光柱瞬间打向远处,伴随着那金光的飞舞,在巨大光柱之下的宏炮阵列迅速齐射,伴随着一阵嘶吼于宇宙帷幕的怒吼,旋转而出的炮弹炸毁了一旁驶过的一艘混沌驱逐舰。 在滔天烈火之中,庞大无比的战列巨舰继续向前喷吐着烈焰前进,它冲过火云,整个身体的两侧释放出了无数的密集弹雨,暴雨一般的闪烁炮火伴随着雨点一般的导弹升空而起,无情的轰击在周围的敌舰之上。 战列舰从火海之上驶过,但在那烈火帷幕的另一端,宇宙的背景中突然跳动起紫色的闪电阴云,一道撕裂于现实的传送门在那银河的背景之上突然裂开,咆哮的闪电从其中跳跃而出,而在那电弧的轰击下,一条巨舰从其中缓缓驶出。 那条雕刻着灰色钢铁骷髅头舰首的巨舰从传送门内轰鸣着驶出,它的背上,一门咆哮的轰击炮一下子抬起炮口打出一炮,呼啸而来的炮弹击中了帝国战列舰一侧的伴随舰船,那剑级护卫舰瞬间爆为了一片飞舞的钢铁暴雨。 钢铁骷髅头战舰从传送门中缓缓驶过,它的周围还亮起了大片的传送闪电,一个个传送门从实体宇宙的帷幕上被撕裂而出,在那跳动的毁灭风暴中,一条条混沌战舰驶入了实体宇宙的帷幕。 “斯派尔上将!鸟卜祈祷雷达侦察到了大片跳跃信号!是混沌的支援舰队,是钢铁勇士的增援舰队!” 舰桥中的大副撑在被乱码不断干扰的仪器前大声喊道,他身旁的机仆不断地抽动着四肢,用模糊不清的疯狂话语念诵着意义不明的数据参数,它的改造大脑已经几乎被瞬间发生的亚空间跳跃冲击所逼疯。 不,他已经疯了,准确说是炸开,在计算机旁连接着无数数据管线的机仆抽搐着烧掉了脑子,他脑袋周围的数据管全部炸开,在四处飞舞的碎裂电缆下,那冒出滚滚浓烟的机仆脑袋一下子仰面扑倒在了地上。 大副侧身一躲,躲开了那坠倒在地的机仆残骸,大副看着那冒烟的机仆,瞬间好几个侍服颅骨从舰桥的穹顶快速飞了下来,末端的机械臂中对准地上的那机仆环绕着喷出防火喷雾。 大副机仆,随后猛地扭过头望向身后不远的王座方向,坐在那惨白灯光照射下的王座上,那虽然已经略显老态,但却依旧刚毅无比的海军上将抬起头来,他的红色机械眼镇定自若的望向前方窗外无数亮起的传送门。 斯派尔站起身,蓝色的海军舰长大衣随着其起身而震动了一下,他迈着大步走过惨白的灯光,走到了高处的舰长平台边缘阶梯处,眺望着头顶那条巨大无比的混沌星际战士战舰,它正从传送门中飞出,宛如一头跃出海面的巨大鲸鱼。 “鸟卜长,识别跳跃信号,我要立刻马上知道有多少敌舰进入战场。”斯派尔背着手扭头看向一旁的鸟卜长,坐在那里的几乎完成了半身机械改造的鸟卜长,快速的用自己身上复数的机械手臂在四周的环状平台上点击起来。 他的眼睛快速的扫过面前的终端屏幕,手指急速的跳动在周围的一个个屏幕上,机械键盘在敲击声中发出清脆的回响声,“沉思者引擎识别到舰队级跳跃,仁慈的帝皇啊……我们前方有一整支混沌星际战士舰队跳入了战场!” “保持镇定,鸟卜长,你是帝国海军的军官,而不是一个见习海员。”斯派尔用平静如水的话语说道,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头顶可怕的一幕似的,而他前方的大副则仰望着头顶那一片传送星门,那整支混沌舰队正在跳入战场。 斯派尔也抬起了头,他站在一片炮火与传送星门的闪光下,红色的机械右眼上平静的盯着那头顶的战场,“舰队情况汇报,大副,立刻汇报现有情况。” 大副一愣,在撇头又看了眼镇定自若,站在那炮火下连手指都没抖动一下的舰长立刻看向一旁的终端,他的手指在其上滑动着那一片猩红的花名册。 “哥特舰队损失惨重!我们虽然已经击毁了数倍于己的敌人,但舰队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另有几乎同样数量的战舰严重战损,不久就将失去航行能力。” “那就说明我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舰队可用了,正好。”斯派尔平静的说道,面色如水的环顾窗外的爆炸火焰,那是一艘艘伴随在四周的帝国战舰在新跳入战场的混沌援军攻击下爆炸的一幕。 汹涌的烈火冲击在舰桥两侧的护盾上,巨大的震动传遍了整条巨舰,突然间一声巨大的爆炸轰鸣在了舰桥的穹顶之上,战舰的舰桥中立刻发生了一场几乎让人无法站稳的巨大震撼,大副摁着面前的终端浑身都在摇摇晃晃的晃动着。 他勉励站稳身子,双手撑在面前的终端前看诊啊闪烁的屏幕露出了惊骇的神情,“上将,舰体侧翼遭到混沌战舰齐射,虚空盾损失强度36%,仅剩40%可用。” “重新充能,炮术长,调整舰船火力,击毁侧面之敌。”斯派尔说着向一边的火控小组平静的说道,他举起手像是挥舞出一把长剑一样的劈砍而出,而随着他的手臂摆动,一旁的火控军官也立刻完成了程序编排,随着确定按钮的猛然敲下,那屏幕上的武器阵列图像迅速转动起来。 船顶的光矛炮塔缓缓地转了过去,随着斯派尔的对准舰桥侧面的舷窗猛地一指,数门光矛炮塔瞬间点火,近十道闪烁的光柱呼啸而出,朝着那从一旁飞过的混沌战舰射去。 那条从一旁绕过的混沌巡洋舰被光矛击中,它的整个船身侧面被光矛整齐的打中,虚空盾眨眼间便闪烁着消失在绽放的光芒中,斯派尔轻轻举起手臂,随后猛地如劈砍一样落下,“宏炮,齐射。” 随着斯派尔的命令,惊人的一幕发生在炮术长的面前,他的手指刚刚准备执行舰长的命令摁下发射按钮,但那按钮却自己落了下去,澎湃的机魂之力瞬间唤醒,整排宏炮齐射瞬间咆哮而其。 一整排的炮弹随着斯派尔的手臂方向呼啸而出,它们朝着那条混沌巡洋舰飞射而去,在宇宙的盘面上化为了一张急速展开的扇形平面,飞射而去的宏炮炮弹一下子砸在了巡洋舰的侧面,迅猛的爆炸随即在其身体上绽放开来,在升起的熊熊烈焰中飞起大片的钢铁残骸。 斯派尔看着远处解体的混沌巡洋舰,突然间他的头顶又发生了一阵爆炸,斯派尔抬起头看向头顶瞬间点亮的警报灯光,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在整个舰桥中响起,斯派尔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前方的舰桥落地窗。 大副撑在那数据屏幕前,看着其上急速逼近的红色光点,随着那一大片的光点逼近,又一阵爆炸在舰桥四周炸起,大副浑身剧烈震动着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终端,“上将,混沌突击舰队正在逼近!虚空盾强度仅剩10%!” “我们无法再承受下一轮齐射了!我们必须立刻前往开阔地撤退,大人!”大副抬起头朝斯派尔大声喊道,但他的舰长却镇定的站在那高位上,他平静的注视着前方,眼睛甚至眨都没眨一下的看着前方冲来的三条快速驱逐舰。 它们喷吐着熊熊烈火,宛如冲上前去猎杀倒地大象的轻骑兵一般冲来,为首的一条驱逐舰快速的打出了整齐的鱼雷齐射,呼啸而来的闪烁鱼雷一头砸在了斯派尔前方的窗外,已经几乎暗淡无光的护盾再次亮起,拯救了全船人。 “强度5%!大人!”大副看着面前的屏幕大声喊道,但他的舰长却依旧动也不动,斯派尔看着那飞驰而来的三条战舰微微昂起头来,他刚想说点什么却又停了下来,斯派尔上将只是抬起头,看向了舰桥窗户的侧上方。 大副看着舰长的怪异举动,也诧异的抬起头望向那方向,他看着那舰桥上方的燃烧火云处瞪大了惊讶的双眼,他看见了从烈火之中一下子钻出来的足足三条银灰色星际战士打击驳船,它喷吐着熊熊烈火从星盘上方呼啸而过。 星际战士战舰的末端推进器全速点火,从舰桥的侧上方侧飞绕行而过,舰首那战盾徽章是鲨鱼标志顿时被齐射的宏炮照亮,在其一旁,瞬间整排亮起的闪耀火光下,宏炮炮弹呼啸而出从空中整齐的落下。 那从空中射下的密集炮弹顿时砸在了极速前进的突击舰身上,那三条快速前进的驱逐舰顿时在空中炸为了一片飞舞的火焰,钢铁的残骸从火云中向前扑出,带着滚滚烈焰砸在了舰桥外面的护盾上。 大副身体下意识地在那撞击中向下一蹲,随后便看见了从面前呼啸而过的三条星际战士战舰,它们从舰桥的上方呼啸而过,朝着那最前面跃入战场的巨大混沌旗舰冲去。 斯派尔也看着那排列成三角,并排从战舰舰桥上方掠过的星际战士战舰,他微微皱起眉头的身旁几个侍服颅骨快速飞来,就好像知道斯派尔要做什么似的投射下了一片巨大的全息影像轮廓。 大副站在那终端前缓缓转身,看见了那从全息影像中出现的一个巨大身影,那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巨人,一个星际战士,不,他的个头比任何星际战士都要高大,也更加魁梧,甚至比大副见过所有同样穿着终结者的星际战士都更巨大。 那是一个身着着巨大终结者装甲的宏伟巨人,他站在舰长身旁,其体格之庞大,以至于悬浮在四周的伺服颅骨投射下来的全息影像光束,都无法将其形体真正的显示出来,他那高大的身躯上半部分,几乎闪烁在乱码之中。 斯派尔抬起头来,仰望着身旁那个极其巨大的巨人,“泰伯洛斯战团长,你和你的战士们正在试图尝试一件疯狂的事。” “你的舰队已经损失惨重,无法再阻止混沌叛徒们的前进脚步,上将,而且你必须保存下足够的有生力量,用于之后的保卫战中,所以必须由我们来终结战争。” 身穿庞大终结者动力战甲的战团长用阴冷的声音如此说道,那话语就仿佛来自于冰冷的虚空本身一般,他缓缓地握其了右拳巨大无比的闪电圈套,那铁拳之上跳动起明亮的电弧。 “我将率领噬人鲨战团的两个连队突击抵达那混沌战列舰旁进行跳帮打击,我们将扫荡舰船上的叛徒,超载那战列舰的亚空间引擎,将其引爆后制造出亚空间旋涡将周围的混沌战舰吸入其中。” 大副听了那话惊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一边的斯派尔上将,后者也带着同样的思考盯着一旁面孔在乱码光丝中跳动闪烁的泰伯洛斯战团长,“这是自杀式计划,你们的战舰无法在一旁久留,它们要么被周遭庞大的混沌舰队击毁,要么就只能被迫撤离,而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将被困在其中,跟着战舰一起爆炸。” “那就如此吧。”泰伯洛斯战团长放下了铁拳,面对那死亡的威胁话语中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他话语平静而自然,就仿佛那根本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一样。 “如果虚空先父祝福,我们在迎来终结前,便可以拉上足够多的叛徒一起殉葬,这便足以。” 虚空先父,那是噬人鲨们对帝皇的独特称呼,大副知道战团长的意思,那话语已经在清晰不过了,斯派尔上将沉默的仰望着战团长的面孔,那在虚无之中闪烁着的面孔什么都看不见,两人互相对视了片刻后,斯派尔转过脑袋看向了前方跳跃入场的庞大混沌舰队。 “那么我将为你们送行,召集舰队,全速前进。”斯派尔目视前方,威严的如此说道,他身边的魁梧巨人微微向他点头示意,带着敬意的话语向其道出了最后的祝福。 “愿虚空先父指引你的航迹,上将。”“愿帝皇保佑你们,战团长。” 战团长的影像一闪之后消失在了舰桥中,斯派尔背起双手站在那高台上望向前方的战场,在他下面的大副看着面前的显示界面,在些许的犹豫后转过头来向斯派尔忧虑的看去,“上将,其他舰船正与混沌舰队交战,没人可以抽出身来与我们一起前进。” “那么就让我们独自前进吧,鸟卜长,将虚空盾全部能量集中到舰首,全舰全速前进!”斯派尔站在那高台上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好似澎湃的动力注入了战舰,以及在这里每个人的体内,大副深吸一口气后扫清了内心的一切恐惧,抬起眼睛直视着前方的混沌舰队。 “上将命令!全速前进!击穿叛徒的防线!”大副大声吼道,随着他的声音,窗外的星光与漂浮的燃烧残骸开始迅速的向后掠过,巨大的战列舰点燃了后侧的等离子推进器,带着熊熊烈火冲向了前方跳跃入场的混沌舰队。 庞大的巨舰在身后重型推进器,以及腹部辅助推进器的同时点火之下急速冲出,它的速度陡然提升,巨舰全身向四周释放出密集的炮火,在那飞舞的弹雨之间快速冲过,一头撞过了面前漂浮的悬浮的残骸,冲那烈火之中急速冲出。 前方盘旋在虚空之中的混沌战舰迅速发现了他们,一艘艘驱逐舰与巡洋舰快速的向前集结,它们在混沌战列舰的前部环绕起来,将自己的侧舷对准了前方冲来的斯派尔战舰,一门门巨大的宏炮口从炮盾之后弹出。 “上将!我们被锁定了!”炮术长在一旁坐在巨大屏幕前大声喊道,但他身后那高台上的斯派尔则用坚韧的目光直视着前方,“保持航向。” 结阵围绕在一起的混沌战舰一侧迅猛开火,一整排的宏炮同时点亮咆哮,呼啸而来的炮弹与光矛直射向冲向前方的帝国战舰,无数的爆炸与闪耀的光芒在舰桥前方的护盾上瞬间点亮,耀眼的火光吞没了舰桥中所有的角落,将一切阴影都从这里抹除。 “虚空盾强度直线下降!”大副站在斯派尔所在的台阶下大声喊道,但他身后的上将却依旧镇定自若,直视前方眼睛猛然皱起眉头,“继续保持航线,炮术长,灭绝令弹头装入发射管。” “是,上将!”炮术长不加以任何思索,任何怀疑甚至是思考的直接执行了命令,他快速的载入系统,面前的界面迅速闪出了一个旋转的审判庭I字母,炮术长看着那界面下方的密码条转过身朝上将看去。 “上将,授权密码!”“哥特舰队总司令斯派尔上将授权灭绝令装弹,所有武器立刻装填。” 斯派尔的眼睛依旧直视前方,他抬起手在一旁飞下来的伺服颅骨伸出手掌,那悬浮在周围的伺服颅骨围绕着斯派尔投射出一片闪耀的绿色扫描光束,那光路从上将的全身快速滑过,在其手边的伺服颅骨在扫描了斯派尔的手掌纹路后迅速的向四周飞开。 炮术长面前的锁定界面随之解锁,他立刻转过身去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猛然敲击,无数行参数代码与运行程序瞬间出现在巨大的屏幕上,数不尽的滚动加载条一一排列而下,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加载完毕。 “武器以全部装弹!等候命令!” 炮术长大吼道,与此同时前方的舰桥窗外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爆炸震动,整个舰桥的穹顶都在那巨大的爆炸之下颤抖着,大片的灰尘从头顶洒落而下,在那落下的尘埃中大副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界面。 “虚空盾强度2%!”“继续保持航线。” 又是一阵炮击,“强度1%即将破盾!” 大副大喊道的同时,他没有看见窗外的火焰随着战舰的快速前进而向两侧快速滑过,在那昏暗闪烁的护盾中央,暴露出了那已经近在咫尺的混沌舰队,他们冲到了混沌大军的跟前。 “转向推进器全功率点火,紧急转向!”斯派尔瞪眼朝前方大声喊道,他的话语如直接从战舰的脑神经中响起一般,几乎在眨眼间窗外的景色便快速的向一旁滑越而去,在那天旋地转中舰桥内也出现了巨大的甩动力。 炮术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死死的撑着台面让自己没有从椅子里甩飞出去,但舰桥中的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不少人都被摔倒在地上,甚至是从坐着的椅子里甩飞出去,但与所有人不同的是,那站在地面上的斯派尔却依旧巍然不动。 他紧盯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混沌舰队,他猛地转过头向一旁的侧舷窗口看去,在那里混沌舰队已经被甩入了窗框内,就好像被套在了准星中似的,斯派尔猛地举起手臂向旁斩落而下,他算准了那经过一次齐射后的混沌舰队装填间隙,而这瞬间就是现在! “炮术长,发射所有灭绝令弹头!”斯派尔猛地斩下手臂,他大声怒吼道下达了命令,在那舷窗一边椅子上的炮术长立刻爬起身来,他抡起拳头猛地砸在了面前那数据平板上,一拳落在了那不断跳动的红色感叹号上。 那拳头砸在桌子上发出了一阵轰鸣声,那迅速从桌体传入了下方的墙壁内,沿着那数据管线中的电缆如闪电般传入下方一片漆黑的炮管中,顿时,那拳头的敲击声化为了真正的怒吼,火光瞬间点亮,旋转着的弹头呼啸而出。 在战舰的船舷处,一整排的发射管中喷射出了耀眼的火光,那是一整排的旋风鱼雷,质子导弹与病毒炸弹!整条战舰搭载的全部灭绝令武器,那可以摧毁整个星系的弹头全部瞬间打出,朝着那一旁的混沌舰队在近距离飞射而去。 “舵手!主推进器九十度抬起!全力点火!”斯派尔扭头望向战舰内大声吼道,那不可思议的奇迹再次发生,舵手伸手向那一旁的拉杆,但那东西却自己滑落了下去,舵手惊讶的看着四周的所有操作杆全部自己动了起来。 巨舰的后部等离子推进器随着斯派尔的吼声瞬间转向,巨大的等离子推进器急速转向,喷射口瞬间抬起撞击在最上角的边界,涡轮扇叶向四周撑开,巨大的等离子火焰喷射而出化为巨大的火舌刺破了天穹。 战列舰在那急速推进力下向下方快速潜下,它从面前的一排混沌战机按面前落了下去,在急速的下坠同时战舰的上方灭绝令弹头纷纷呼啸而上,一头打在了那些混沌战舰的护盾上,几十发灭绝令同时贴脸爆炸。 巨大的爆炸瞬间在混沌舰队的前侧发生,那强劲的冲击波与烈火云团瞬间撞碎了最外的所有混沌战舰护盾,他们的侧面装甲纷纷在那冲击中碎裂崩塌,巨大的战舰在哪强大的冲击波下向后飞舞而去,撞击在更后面的战舰身上。 一团冲天的爆炸火云从宇宙之中升起,那闪耀的火焰云团就算隔着数光年都能看见,就仿佛一颗新生的太阳一般。 强劲的冲击波也从上方撞了下来,那爆炸的余波轰击在战列舰的背部,整个无数的外层建筑瞬间全部在风中断裂崩塌,飞舞出去的残骸扫过战舰侧面,将其上耸立着的天使雕像击断裂,金色的头像撞在了舰桥窗户的侧面飞了过去。 斯派尔弯下身子,站在那巨大的震动中抬起头望向头顶,他看见了从头顶呼啸而过的三艘星际战士打击驳船,他们喷射着烈火从升起的爆炸火云两旁呼啸而过,向内汇合后宛如长矛一般刺向那巨大的混沌战舰。 那巨舰的前面再无掩护,所有的混沌护卫舰队都在灭绝令爆炸中横飞起舞,在漫天乱飞的战舰碎片与舰体上方,噬人鲨舰队呼啸而过,宛如持起了长矛的骑士,冲向那庞大的怪物。 斯派尔看着那头顶的一幕,他皱起眉头看着那呼啸而过的星际战士舰队,“周围的敌舰我帮你们解决掉了,泰伯洛斯战团长,现在你们可以平安撤退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愿帝皇保佑你们。” 在斯派尔台阶下面的大副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无意间瞟了一眼一旁的显示屏幕,他看了眼后便将眼睛移开了,但刚刚移开又猛地看了回去,“上将!侦测到跃迁信号!” “混沌的?”斯派尔皱起眉头立刻看来,但他下面站起身来撑着屏幕的大副却震惊的摇着头,他抬起眼睛看向上方的空间,“不,是我们的,帝国海军,但是那船……仁慈的帝皇在上。” 斯派尔诧异的抬起头,他望向了头顶的虚空,在噬人鲨的三条战舰朝着那近在咫尺的巨舰冲去,但就在几乎接近了跳帮极限距离的瞬间,他们的面前瞬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传送门,从那门体中以比一切战舰都更加迅速地速度跳跃出了一条新入场的巨舰。 那巨舰从星际战士战舰的前面横着跳跃出来,战团舰长们一惊,在那巨舰几乎要撞上的距离直线拉起,三条打击驳船在那宏伟的战舰身侧飞了上去,末端几乎蹭在那战舰的装甲上,碰撞出了一片耀眼的火花。 那宏伟的战舰浑身闪烁起一层比混沌,还有帝国战舰都明亮的虚空盾,在其头顶的光矛几乎在眨眼间锁定开火,将咆哮的光柱射向了那一旁的混沌巨舰,爆炸眨眼间在其身上瞬间发生。 “上将,根据信标戳的显示,那船叫……” “帝皇幻梦号。”斯派尔仰望着上方的宏伟巨舰一侧,看着那咆哮的闪电雄鹰巨翼后侧的舰名,如此说道。 第三百九十六章 远征之路:第五十六章 群鲨之主 虚无的真空中漂浮着大量的残骸,那是一条条破损巨舰的钢铁骸骨,长长地龙骨与劈裂的装甲共同悬浮在那冰冷的虚空中,沐浴在那毫无温度的阳光下。 在这片黑暗的宇宙空间中,漂泊着无数的大小战舰尸骸,它们大多都已经破损不堪,如今只剩下了一副空空的骨架漂浮在真空中,你只能通过其体型,来大概判断它曾经的所属于级别,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无法在看出来了。 忠诚者,与背叛者的战舰骸骨混合在一起,两块悬浮着的标志彼此靠近后碰撞在一起,那是帝国的天鹰与混沌的亵渎八芒星,它们互相环绕着漂浮在彼此的身旁,就仿佛是再进行一场伴舞。 但很快,这一舞蹈的双方便被分开了,一条巨大的阴影从其身后驶了过来,一个无比巨大的高大物体从两块悬浮标志之间撞了过去,帝国的天鹰与混沌的八芒星被抛向两侧,从那宏伟的巨物身旁擦肩而过。 那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宏伟巨舰,其身体之漫长远远超过了这里所有的战舰残骸,以及那些还在太空中存在着的,整支残存的帝国与星际战士舰队悬浮在战场废墟的边缘,所有的舰船上,无论是凡人还是阿斯塔特,都在战舰的每一条回廊,每一片落地窗后仰望着那巨大无比的星界巨舰。 那条漫长的巨型战舰从战场的残骸之间行驶出来,它船首高耸的金色老鹰雕像高悬于头顶,从四周的残骸之中缓缓驶出,船首的残骸被撞向两侧,无力的漂浮又撞在其他的残骸上。 宏伟的舰身也一点点的从无数巨大残骸遮盖的阴影下钻出,一道闪烁的光柱从那舰体的背部发射而出,刺过黑暗的战场残骸后轰击在远处的一条尚未完全碎裂的混沌战舰身上,眨眼间,那船体便被光柱洞穿,向一侧猛地撕裂过去,外层装甲便在那光柱的扫射下向外碎裂喷涌。 光矛的射击尽头,撕裂开的装甲下喷发出爆炸的火焰,巨大的火球从残骸的云朵中升腾而起,投射而来的火焰光明照射在那缓缓经过的巨舰一侧,它的整个侧面都被条约的火光照亮,一侧排列着的多层宏炮,就好像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的爪子。 那发射出毁灭光束,瞬间击毁了混沌战舰的舰艏部分的宏伟光矛炮塔,在黑暗之中缓缓地转过了方向,它将三根巨大的炮管从黑暗的一侧扫出,如一柄斩杀而出的利刃那般,从阴影之中挥舞而出定位指向前方。 宇宙的寒冷光芒照耀在那炮管之上,很快光芒便覆盖过了炮塔的本体,而开始向后方延展而去,它极其巨大的身躯,不断从那阴暗的战场之中向前驶出,就好像一直没有尽头一样。 战舰两侧装甲上的足足三排宏炮从黑暗之中滑出,它们粗大的炮管在那星光之下点点发光,其背部的沿着舰船背脊,整齐排列下去的后续光矛炮塔,也随着星光的滑过而出现在视野之下,它们扬起着自己的长长炮管直指星空,寒光在其粗大的炮体上点点发光。 无数的精美雕塑,宏伟楼宇与坐落在其中数不尽的无穷无尽自动炮塔,涡轮激光炮以及蜂巢导弹发射器随着舰体的轰鸣前进尔出现在宇宙的光芒下,站在远处舰队为首的战列舰之上的大副,在那舰桥中仰望着逐渐行驶到面前的宏伟巨舰。 他眺望着那庞大舰体的顶端,但却只能看见一缕暗淡的星光从那高耸的船体顶端投射下来,它之巨大,以至于脚下的复仇级战列舰与其相比都渺小而卑微,大副丝毫不怀疑,这条巨物必定是整个银河之中最为庞大的战舰了。 大副看着那背光船体上无数闪烁的光点,那巨舰如移动的钢铁群山一般来到了战列舰一旁,大副沿着那巨大的舰体向后看去,望见了那在其末端足有一艘巡洋舰般大的推进器阵列,那主推进器足有一艘战巡一般庞大,周围的附属推进器,也几乎与驱逐舰相当。 闪烁着的推进器推动着那巨舰的最末端离开了战场,行驶到了四周的一种哥特舰队,以及噬人鲨战团舰队之中,它巍峨的耸立在舰队的中央,周围的一切悬浮着的舰体与它相比,都显得渺小无比。 那巨大的舰船耸立在大副所站在的悬窗外,他仰望着面前的舰船,听见了从身后船体下层传来的一声沉重撞击声,那是两个机械手臂彼此咬合在一起的声音。 “通知上将,他们与我们对接上了。”大副扭头向一旁的鸟卜长说道,后者微微点头身后弯曲抬起的机械臂在面前的键盘上点击了一下。 “上将,他们和我们对接了。” 鸟卜长的声音从蓝色舰长大衣的腰侧传了出来,斯派尔取下了金色舰长腰带上挂着的对讲机,他将那有着银色骷髅头的对讲机放到了面前,对准那张开骷髅头嘴巴内的黑色对讲器,“知道了,保持警惕。” “是,大人。” 斯派尔放下了手中的对讲机,他站在甲板上看着在不远处的高大圆形铁门,那大门的另一边正传来一阵轰鸣的响动声,那是巨大机械臂与对接齿轮彼此吆喝的声音,在轰鸣中缓缓地牵引着两条战舰缓缓逼近。 在他的身后,是一整排的海军舰员与他们的军官,身穿笔挺军服的帝国海军成员们站在斯派尔身后,但不难注意到他们每个人腰上佩戴着的武器,舰员们的肩上背着激光枪,而站在队伍最前方飘扬旌旗前的政委军官,则腰戴着全副武装的爆弹枪。 他们围在斯派尔身后,就好像一面蓝色的墙壁,而在这蓝墙的另一边则是一面灰色的真正铁墙,那是一整排的星际战士,足足一整个连队的噬人鲨阿斯塔特站在斯派尔的另一边。 那些沉默而释放着可怕气息的阿斯塔特们端着爆弹枪站在一起,他们的腰侧还佩戴着那有着骇人切割口的链锯斧,身着古老MK3动力甲的战士们巍然矗立在甲板上,飘扬的旌旗在他们的身后起伏舞动,让这里的一切仿佛都穿越到了大远征时代。 斯派尔微微撇头看了眼那些一言不发地阿斯塔特,他们战团的威名早已声名远播,事实上,是可怕的恶名,整个帝国都传言着在几个世纪前的巴达布战争中的骇人景象,成群结队地星际战士手持着链锯斧,如鲨鱼群一样扑向了一个个星球。 当那战争舰队抵达前,那些星球都还是生机勃勃,繁荣且昌盛,其上有着大量的人口与繁荣的文化,而当舰队离开时,那里便只会剩下破坏殆尽,毫无用处的一片断壁残垣,以及躺满整个城市的碎裂尸体。 噬人鲨,这些游弋在星炬光矛最边缘的恐怖死神,他们曾发誓会用最可怕的惩罚,以及背叛者们的尸山血海来为整个帝国怀有对帝皇不忠之心的叛徒们立下榜样,让他们三思而后行,这些战士的确做到了,而且不仅是叛徒们,连自己人都为之颤抖。 整个甲板上,所有的帝国海军官兵都非常刻意的远离着那些沉默的噬人鲨,处在最边缘,最靠近一旁星际战士的水手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他不敢去凝望身边的沉默死神,就好像,因为,他害怕当他看去时,那噬人鲨也会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在所有人中,只有斯派尔敢于看向那些沉默的阿斯塔特,看着那一双双戴着头盔不见其面孔的MK3型头盔,他凝视着那沉默而冰冷的战盔面部,在那里的下面,一条在胸口装甲处的鲨鱼正摆动着尾巴,张开那染血的牙齿。 “那船,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消灭了剩下的混沌舰队。”从斯派尔身后响起的低沉话语声浑厚的说道,伴随着那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那巨大的行走所带来的脚步震撼着整个甲板。 斯派尔转过头去看着身旁走上来的魁梧巨人,他的身穿着一件漆黑的终结者战甲,在那甲胄上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两副拳套。 右手上的铁拳上排列着静默的链锯,斯派尔知道,只要当那链锯锯齿在其下主人的意志下咆哮起来,便可以瞬间切碎一切的钢铁与护甲,就算是星际战士的也不例外。 而随后,那左臂上的巨大动力拳套,以及那从手指之间延伸出去的闪电利爪,便可以劈碎其下的血肉,在扬起的利爪以及其上跳动的电弧下,将一副身体拆解撕碎,那铁拳以及撕碎过不少的人,无论是在巴达布之前,还是之后。 斯派尔看着那跳动着蓝色电弧的闪电爪,他抬起头望向身旁那比一般任何星际战士,甚至是其他战团通常身穿终结者的战团老兵,都更加魁梧与高大的巨人,那是身后这些鲨鱼们的领袖,在那些可怕死神中,最为可怕的虚空死神,泰伯罗斯·猩红血路。 斯派尔知道那不是他的姓氏,而是一个恰如其分的称呼,一个对他的战争方式最为形象的称呼,当泰伯罗斯持握着那双巨拳从大地上走过时,他的身后只会剩下一片用鲜血染红的红色道路,猩红的血路,由此得名。 “如果我没记错,上将,那条船名为帝皇幻梦号。”泰伯洛斯再次开口,用仿佛从冰冷虚空中传来的声音说道,那声音从那巨大的战盔下传出,变得更加的深重与沉闷。 他戴着头盔,和他身后的所有战士一样,但斯派尔并不想去要求他们脱下头盔,以表敬意,一是因为噬人鲨常年很少和帝国的其他成员打交道,根本不在乎那些礼节与规矩,除非他们自己愿意,不然没人可以让他们拖下头盔,如果你强迫他们,不,你不会想的。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斯派尔也不想看见那阴冷头盔下的面孔,一点都不想,他对那散发着死亡气息与骇人感星际战士头盔下的脸,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者不如说是,一种出于生命体本能的恐惧让他不想看见那面孔。 “是的,战团长,帝皇幻梦号。”斯派尔背着手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的轰鸣的对接舱门说道,他身边的泰伯罗斯也凝视着那方向,低沉的呼吸声从那战盔的四周释放而出,那冰冷的气体向下吹在斯派尔的后颈上,让他一阵轻微颤抖。 “而如果我的记忆没错,那条战舰是大远征时代的船对吗?是虚空先父最早的两艘远征战舰之一,他将那条船赠予了至高元帅本人作为远征旗舰,而最终,那条船在叛乱中被摧毁了。” “失踪,大人,是失踪,在太阳系战争时它失踪了,之后帝国海军尝试过寻找它,但却都无一所获,它就这么消失了。” “而它现在却回来了,在消失了足足一万年后,并在一个恰到其分的时间点,这一切,非常可疑。”泰伯罗斯低沉的说道,他右臂的链锯拳套微微收紧,那铁拳之上的锯齿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嘶吼声。 斯派尔瞟了一眼身旁轻轻转动的链锯锯齿,他抬起眼睛镇定自若的瞟了眼战团长的头盔侧面,他依旧直视着那大门的方向,仿佛只有那里,是唯一值得他凝视的事务一样。 “它,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那条巨舰与其下的失踪而又归复的船员们,他们虽然帮助我们消灭了混沌,但,我们必须保持警惕,万年过去了,没人可以确定他们的灵魂,是否依旧值得信任。” 泰伯罗斯的话语不仅在斯派尔的身边响起,还传入了身后的那些噬人鲨们耳中,他们都缓缓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古老的战甲上传来一阵响动声,让一旁的凡人官兵们颤抖着向一旁退却了几步。 那是鲨鱼们微微张开血盆大口时,牙齿的碰撞声,斯派尔闻到了一股鲜血的血腥味,他看着那些战士微微皱起眉头望向身边的战团长。 “战团长,让我来与他们沟通,我们都是帝国海军成员,就算相差万年也一样,我会了解他们的,但在之前,让你的战士们闭上他们的牙齿,我们不能同胞相残,尤其是在这黑暗的时代。” “同胞,也可能变成敌人,斯派尔上将,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泰伯罗斯低沉的说着,手中的动力拳套传来一阵关节的噼啪声,他紧盯着前方已经从锁定的红灯,变成了对接绿灯的栈桥大门。 “做你该做的事,我自有判断,当我确定他们的身份后,我会做出决定。” 要么拥抱,要么让这里洒满鲜血,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泰伯洛斯·猩红血路。 斯派尔盯着身旁的战团长,他不在说什么了,其一是因为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些游荡在帝国之外的鲨鱼们根本不会听,其二,因为那大门已经打开了。 斯派尔扭头看去,他与身旁的血腥巨人一起看着那亮起绿灯的大门方向,圆形的栈桥大门从头顶伸下来的机械手臂插入后侧的接口后,机械臂便在转轮的运作下转动着向一旁运动,愕然圆形的齿轮大门,也滚动着吆喝在地面上的齿轮卡槽中向一旁滚去。 那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其后方一道耀眼的白光照射进入了甲板内,斯派尔的眼睛在那强光中微微眯眼,他很快便再次抬起眼睛,看向了那白光之中飞舞的旗帜。 在光芒中飞舞的闪电雄鹰旌旗,而在其下方,在那白光中一整排端着未知科技枪械,身着先进凡人型号动力装甲的战士们正行走在那旗帜之后,那面飘扬的旌旗被其中一名全副武装,背着枪的神秘士兵持握着,他们结成紧密的队形从其中走来。 斯派尔看着他们,又很快注意到了在那些方阵前领头前进的几人,其中两名身穿着帝国海军制服的女人迅速吸引到了斯派尔的注意,人,总是会先注意到自己熟悉的东西,斯派尔看着他们,又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高大的巨人,一个身着阿斯塔特动力装甲的金色巨人,他持握着一把燃烧的圣剑从白光之中走来,被周围的人拱卫着走向甲板的方向,那巨大的金色闪电爪在白光之中不断地闪过。 那动力甲,斯派尔惊讶的看着它,那装甲他曾看过无数次,在国教会的教堂中,在战舰走廊神圣的雕像身上,在那舰桥高耸的穹顶壁画上都见过那雕像,在这整个甲板上的所有人,不止是凡人。 甚至是那些沉默的噬人鲨们都向前走出了一步,他们不少的战士都摘下了头盔,用那死人般惨白的面孔上的黑色双眼盯着那走来的人。 泰伯罗斯看着那走来的金色巨人,他握紧的动力拳套一下子松开了,高大的战团长看着那金色的战甲,“虚空先父?” “是帝皇。”斯派尔站在那白光照耀之中,在那惨白的光芒中他的面孔也被金光所照亮,他睁眼直视着那光芒的来源,那张在白光中的面孔模糊而无法看清,但,在其脑后闪耀着的光芒却被可以被看见。 那是一轮烈阳般闪耀的金色光环,闪耀的光环环绕于他脑后,就如所有的经文传说中所描绘的那样。 第三百九十七章 远征之路:第五十七章 黄金之舰的主人 惨白的白光照耀在对接甲板的地面,那光晕就仿佛是一片永恒的迷雾笼罩在那里,但在钢铁大门门框一旁的光雾中,伴随着那一阵整齐传来的脚步声,一双沉重的铁足从那光芒中踏了出来。 那只一只金色的重型装甲脚步,一只展翅的雄伟巨鹰雕刻在他的腿部装甲前侧,那老鹰展开着双翼,在灯光之下熠熠生辉着,而在那展开的翅膀上方,身穿着高大动力战甲的人踏上了“帝皇之怒”号的对接甲板。 他站在那白光的背景边缘,扫视着甲板前方站着的所有人,而他们也正看着他,几乎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就好似在这偌大的甲板中只有他一人登陆了上来似的。 “万众瞩目啊,看起来我们的华丽登场效果颇佳啊雷娜。”他笑着扭头朝身后走出来的舰长,雷娜身穿着海军舰长的蓝色制服从光中走出,她深黑色的长筒军靴踏上钢铁的甲板,在一声滴答声后站定了下来。 “看起来的确如此,但下次我们能直接走过来吗?后面那闪光灯照的我眼睛疼。”“这叫气势,懂不懂?气势。” 斯派尔看着前面站在大门前的宏伟巨人,他诧异的看着他犹豫着该说点什么才合适,但最终他也没有先开口,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上将扭头看向一旁的泰伯洛斯战团长。 “那是帝皇?”“不,那不是虚空先父,而是那条战舰的主人。” 泰伯洛斯战团长毫无犹豫的说道,他看着那闪耀的金色光环,听着那人的话语与凝视着他的面孔给予了斯派尔一个准确的答案,虽然泰伯洛斯从未见过帝皇本人,他从未去过泰拉,但他也知道那不是帝皇,他知道那人是谁。 斯派尔也知道,他一开始就有所预感,一条从远古时代便消失的传说战舰突然出现,从虚空之中跳跃出来消灭了所有万年叛徒,而当那战舰对接上来时,从其中走出了一群前所未见的凡人战士。 他们身穿着斯派尔只在故事中听说过的战甲,持握着现如今机械神教神甫连想象都无法想到的武器,手持着那面在军校,书本以及帝国战舰与军营中都必然存在的闪电雄鹰旗帜,那面旗帜属于谁是所有帝国军人都知道的。 而现在,一名身穿着与帝皇相同战甲的高大巨人从那光芒中走来,在那些神话时代战士簇拥中走来的金甲巨人,当看见他脑后燃烧的光环,目睹着那不言而喻神圣的光环,斯派尔便早有了所猜测。 但现在,泰伯洛斯战团长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斯派尔上前一步仰望着那转过头去背对自己的巨人,“至高元帅大人,我是哥特舰队总司令,海军上……” “海军上将斯派尔,很高兴再见到你,上将。”那人微笑着说着把头转了过去,斯派尔看着他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您认识我?大人,您……维托?”斯派尔脸上的疑虑很快的变成了惊讶,当他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他转过头来微笑着俯瞰斯派尔。 “你好斯派尔,我们上次见是多久以前?如果我没记错是三百年前的……亚克兴角战役?”“边疆星战役,但……维托?我的意思是,那个维托?” 斯派尔用无比震惊与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他的脸上尽是困惑与不解,但他跟前的维托则面带愉快的单手叉腰看着他,“对,就是那个维托,两个维托是一个人,怎么?你没猜到?” “说真的,你见过那个姓康斯坦丁,名维托的人过了三百年了,没做延寿手术,也没把自己改造成一个电子克苏鲁,还像我这么帅气的,更别提,我们认识压根不止三百年了。” 维托看着上将露出一脸笑容,他的话语似乎一下子点醒了斯派尔,他们早就认识接近八百年了,自己虽然做了无数次的延寿手术,帝国用了最先进,甚至不少是黑暗时代的禁忌技术来延长他那日渐枯竭的生命,好让他继续为帝国与帝皇服务。 但就算如此,斯派尔也已经显得苍老无比,他曾经的五黑色头发完全变成了白色,脸上虽然依旧刚毅有力,但却也早就满是皱纹褶皱了,但维托,每次见到他时他都一点变化都没有,斯派尔很早以前就有所怀疑,但现在,当维托自己告诉他答案时,似乎一切都就合理了。 “你是……永生者?”斯派尔从嘴中挤出了那个词,他面前的维托哈哈笑着伸手插在盔甲的腰侧,“不愧是你,我都忘了多久没听过这词了,毕竟……不出意外的话,我也是全宇宙最后一个永生者了。” 维托面带苦涩的笑着说,他微微抬头瞟了眼斯派尔身边站着的魁梧战团长,他平静的看着自己,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甚至没有摘下头盔。 这让维托身后走出栈桥走廊的彼得上校很不满,他腋下接着太阳军的战术头盔,另一只手拎着爆能枪,他从大门后走出站在身后同样跟随着他走了出来,并手持旌旗排列开的太阳军们面前。 彼得看着泰伯洛斯皱起眉头走了上去,他走过维托身边盯着那魁梧的战团长,斯派尔觉得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任何了解噬人鲨的人,都不会那么与他们对视的,但显然,这名古老的战士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他无所畏惧。 “面对至高元帅,你应该摘下头盔,并向他下跪行礼。”彼得厉声说道,他盯着面前那如铁山一般高大的战团长,后者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大步走了上来,在那道路上的斯派尔甚至要退后好几步,给那魁梧的战团长让路。 泰伯洛斯走到了彼得面前,高大的猩红巨人低下头俯瞰着面前凡人,双手的动力全套咔咔作响,“我,只向虚空先父下跪,凡人。” “虚空先父?那是什么鬼名字?”彼得直视着泰伯洛斯的头盔上眼睛,以相当直接,甚至称得上勇敢的方式直接如此问道,虽然,那行为也可以被称为愚蠢。 他面前的战团长立刻握紧了铁拳,那沉重的拳套瞬间收紧发出了一阵轰鸣声,在他身后重新戴上头盔的噬人鲨战士们纷纷握紧了武器,他们之中一些人走上前来,而在彼得身后的太阳军们也端着武器走了上去。 两拨人毫不示弱的彼此靠近,身着MK3型动力甲的星际战士,与身穿同样来自大远征时期太阳军战甲的凡人战士们彼此端着武器靠近,这一幕,让维托有一种青春又回来了的感觉。 他笑着走到了两拨人之间,举起示意他们都停下,太阳军们在看见维托的手势后的确停了下来,但噬人鲨们却没有,他们依旧持着武器大步走来,宛如一群闻到了鲜血味道的鲨鱼。 “虚空先父就是帝皇,彼得,以及,你好泰伯洛斯,好久不见。”维托笑着抬头看向一边的战团长,后者也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他,后者一脸微笑的看着他,用手中的动力爪指了下他身后的噬人鲨战士们。 “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在巴达布吧?很高兴见到你,能让你的战士们退回去听吗?这儿以及很挤了。” 泰伯洛斯看着满脸微笑的维托,高大的战团长沉默了片刻后扭头向身后的领头噬人鲨军官点了点头,后者立刻停了下来,也点头回应后举起手中的链锯斧向后一挥,带领着自己的战士们退了回去。 噬人鲨们盯了一眼维托与彼得,随后便如之前一样沉默不语的退了回去,他们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但鲨鱼群的运动,已经让一边的帝国海军将士们根本不敢站在他们身边了,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生怕那血溅到自己身上,甚至更糟的,自己也被卷进去砍死。 毕竟,噬人鲨是出了名的,根本不在乎友军伤亡的疯子战团,他们眼中只有目标,而在目标彻底无法动弹前,他们是不会停下来的。 “很好,谢谢,既然你们已经‘聊上’了,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彼得,太阳辅助军的上校指挥官,说你好。” “凡人。”“铁罐头。” 两人如此“接地气”的问候方式,确实让维托露出了一脸苦笑,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维托走到两人身边,与举起一支动力爪与另一只手的铁拳为他们介绍着彼此,“这位是噬人鲨战团的战团长泰伯洛斯,星际战士,忠诚者。” “看得出来,显而易见。”彼得双手抱怀站在泰伯洛斯的面前,看着这个丝毫不敬的战团长,“你应该向元帅下跪,他是帝皇亲自任命的至高元帅,拥有指挥所有阿斯塔特,甚至是你们原体的权力。” “我不知道这什么任命,凡人,所以我不会下跪,我再说一遍,我只会向虚空先父下跪。”“叫他帝皇,你这不会取名字的白痴,你们这名字听起来像混沌恶魔。” 彼得此话一出,似乎瞬间激怒了战团长,他大步走了上来,握紧铁拳高耸的站在彼得的面前,那闪烁着红光的眼睛好像马上就要把跟前的人砸成烂肉似的,但彼得却丝毫不畏惧地站在那里,直视着战团长的双眼。 “好了,你们俩,你们都是优秀的战士,别像两个小孩一样闹脾气。”维托站在一边举起动力爪说道,但他前面的泰伯洛斯则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继续俯视着面前的彼得。 “我可不知道他是不是个优秀的战士,维托。”“你应该叫他,元帅。”彼得毫不示弱的走上前一步,迎面而上的大声说道,泰伯洛斯立刻埋下头来,用那极具威胁性的双眼看着面前的彼得。 他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闪电爪,将那足以瞬间破碎血肉的利爪触碰撞在彼得的胸口,在那太阳军护甲上碰撞出了一片火星,两人彼此满怀敌意的看着对方,“我不会让一个弱小的凡人来告诉我该怎么做,你也许是一名指挥官,但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 “那我会很乐意,向你证明我是不是弱小的凡人,铁罐头。”彼得说着举起枪从一旁撞在了闪电爪上,枪口指着那上面的脑袋,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对视中几乎就要碰撞出火花了,你懂的,掉进汽油桶的火花。 维托走上前去,一把分开了两人,他身穿着帝皇的动力甲,所以个头足以推开泰伯洛斯,“你俩够了,如果你想证明自己,那就战场上证明,而不是在这里先和自己人打起来。” “我们会走着瞧的,那头衔怎么说来着?噬人鲨战团长,又一个糟糕的名字。”彼得微微举起手中的枪,将其轻轻的撞击在泰伯洛斯的利爪上,后者轻哼一声后一下子打开了那爆能枪,其上的闪电随着爪刃在枪上擦出了一片火花。 “我们走着瞧,上校。”泰伯洛斯说着转身离去,他迈着重步从斯派尔身旁走了过去,上将在那地动山摇的踏步声中转身看去,泰伯洛斯从让开一路条的噬人鲨之中走了过去,随后所有的噬人鲨战士便都跟了上去,一言不发的随着战团长离开了。 “连一句再见都没有?”维托站在原地笑着说,但他跟前的斯派尔则转了过来,他扭头看向身后高大的维托,“也许战团长离开也是好事,至少这里变成一片猩红之路的概率,就不大了。” “的确,再一次,很高兴见到你,我的朋友。”维托笑着大步走了上去,他走到斯派尔的面前伸出一只手与他握手,虽然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身着这帝皇的动力战甲,所以那只手并不是太适合与凡人握手。 斯派尔看着那张大手苦笑起来,他伸出手与他的一根手指握了握,“你去哪儿搞到的这套大东西?” “泰拉啊,你们没接到泰拉的消息?我说,如闪电般归来了?还有基里曼。”“什么?基里曼大人也回来了?” 斯派尔的反应显然是不知道了,但维托也不意外,他笑着将那只大手收了回来,“看起来是不知道了。” “哥特舰队与噬人鲨战团,还有其余的帝国部队一只在卡迪亚附近,阻击与对抗从恐惧之眼中冲出的后续混沌入侵舰队,这片星域一直被亚空间风暴笼罩,导致我们与泰拉的联系被彻底中断了,我们甚至连星区司令部都联系不上。” 维托看着斯派尔,穿着高大动力甲的脑袋在上面点了点头,“和雷娜目前掌握的消息一样,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帝皇幻梦号的舰长雷娜,我想你认识她,虽然是从书本里,但本人就在你面前了。” 维托微微侧过身,举起大手向一旁的雷娜示意,后者走了上来来到斯派尔面前后向他敬了个礼,后者也立刻立正向她也敬礼,斯派尔以无比的敬意看着面前的传奇舰长。 “很荣幸能认识您,雷娜舰长,这是我的荣幸,感谢你们的及时的救援。”斯派尔敬礼后伸出了一只手,雷娜自然的迎了上来与斯派尔握在一起。 “这是我们该做的,为了帝国海军。”雷娜虽然已经略显老态,但那微笑却依旧美丽,富有感染力的笑容让斯派尔那刚毅的表情也融化出了一丝微笑,他紧紧的握着雷娜的手掌。 “为了帝国海军。” “好了好了,客套话就省省吧,我们又不是高领主那群官僚,说正事,斯派尔告诉我现在是几几年,几月?”站在一边的维托摆动着手掌说道,他面前的斯派尔也松开了雷娜的手,他撇过头看向一旁的维托。 “如果沉思者的时间计算没错的话,现在应该是M42.005。”斯派尔面向一边的维托说道,后者听了后却露出了惊愕的神情,维托把头瞥向了一边,随后迈出脚步在那甲板上走动了几步。 自己已经离开两年多了?自己明明在网道中才感觉只过了不到一周,两年……该死,这两年天晓得发生了多少事,也不知道基里曼在泰拉情况如何,还有科尔,洛肯和贝尔,爱森斯坦他们,以及……该死的,塞勒斯汀。 维托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起头瞥了一眼一边甲板边上的墙壁壁画,在上面蔚然的绘制着一个飞行在黄金王座上方的大天使,她手持燃烧的圣剑,昂起头来将那剑直指天际,维托看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不起丫头,但,现在我回来了,我会尽快回去的,在处理了这里的烂摊子后。” 维托说罢转过身去,他看向身后的斯派尔,“你们这儿情况看起来够乱的,如果我们没来,你们还守得住吗?有援军吗?” 斯派尔知道维托不是在讽刺,他的确是问有没有援军,这是正确的问题,尤其是在现在的卡迪亚星区显得格外的正确,斯派尔背起双手微微的点了点头。 “哥特舰队基本上都抵达朦胧星域了,还有你刚刚看见的噬人鲨战团,以及其他两三个星际战士战团,以及一部分卡迪亚陨落后依旧坚守在星区内的卡迪亚防卫舰队,以及卡迪亚卫队,他们现如今驻扎与保卫着一些尚未陷落的世界。” “但大多数的舰队都已经疲于奔命,在全星区各处对抗混沌的进攻,所以可用的机动支援部队并不多,所以当你们出现时,我本以为是……” 斯派尔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一旁,似乎就像是个敏锐的猎人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看着他的维托微微皱起眉头,“谁?” “他们。”斯派尔说着微微昂首朝头顶示意,随着斯派尔点头示意,那头顶的天花板上亮起了一片红色的警报灯光,维托微微皱起眉头,他身边的雷娜手腕上的通讯器则突然响了起来,她举起了手臂,查看了一下上面全息手腕上投射出的信息。 “元帅,帝皇幻梦号侦测到舰队跃迁信号,是灵族。”雷娜抬头看向维托,镇定的说出了最后的两个字,后者微微皱起眉头低头看向一边昂着头的斯派尔。 “敌人还是朋友?”“两者皆是,但是现在,我猜是后者,来吧,我们得去他们的船上,你知道灵族一贯不喜欢我们的船。” “这倒确实,谁会喜欢一个对黄金有着怪癖的奇葩,设计出来的战船呢?” 斯派尔说着便迈步走向了甲板的另一端,维托微微一笑后向雷娜点了点头便跟了上去,后者也点头回应后向后招呼上了彼得在内的所有高级成员,留下了太阳军们在甲板上,一行人都跟上了维托,与他还有斯派尔走在一起。 维托行走在斯派尔的身边,与他并肩前行,“那支灵族舰队?死神军?”“不,是我们的老朋友。” “伊杨登的海盗领主,伊瑞欧。” 第三百九十八章 远征之路:第五十八章 古圣遗产 巨大的星界龙船停泊在帝皇之怒号的身旁,那艘宛如一艘航行于星海之上的巨大帆船似的巨舰,将自己两侧船腹部展开的宽阔双翼微微收起,那如同翅膀一样的光羽折叠在下方,在浮空能量长桥下方闪闪发光。 维托低头看着脚下的半透明能量桥体,这是一条完全由光芒组成的长桥,其中流动着滚动如溪水的光丝,那光芒勾勒出了这实体光桥的轮廓,一直向着大桥的尽头,那发射端口的位置延伸出来,让维托一行人得以行走在其上。 在维托的身旁,斯派尔则选择了昂首望向面前那不断靠近的巨大银船船身,他将自己的脑袋扬的很高,以试图看见那仿佛在世界尽头一般的巨大舰船顶部,但在那里他什么也看不见,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一道高耸入云的银色巨墙,其上点缀着闪烁的光幕。 这条大船整体光滑无比,就仿佛一颗从船艇内渗透出去的水滴,在银河的真空环境之中肆意的漂浮着,依靠某种特殊的力量维持着自身的稳定,在这冰冷的虚空中航行下去。 斯派尔又低下了头,他环顾着两侧一览无遗的星空,在光桥的两侧并没有墙体或者隔绝设备,那里几乎与星空是相连在一起的,仿佛你只要伸手就可以触摸到那片冰冷的银河。 但这却并没有造成任何的窒息威胁,在这条大桥上,你依旧可以正常的呼吸与思考,而不需要担心被吸入冰冷虚空窒息而死。 “每次登上灵族的舰船,都让我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元帅。”“你还是叫我维托好了,别人还好,你叫我元帅总让我觉得怪怪的,上将。” 维托身穿着金色的动力战甲行走在斯派尔身侧,他的眼睛也抬了起来,环顾着两侧那灿烂的星空,看起来为了让龙船可以靠拢,灵族用重力发生器把周围的战舰残骸全部推走了,以好让他们这条船可以不被装的坑坑洼洼的飞进来。 “但的确,灵族的舰船建造工艺,的确和黄金时代时一样令人惊叹,至少是方舟灵族的还是如此。”维托说着打量着眼前那大桥尽头的白色墙壁,那墙壁上若隐若现的闪烁着光芒的花纹,就好似一件艺术品那般。 “这又不是我们第一次上灵族的船了,你就少在那里假惺惺的装文艺了,你和文这个字都不沾边。”行走在维托身边的莉莉丝的双手交叉在脑后,仿佛枕着头一样的一边走,一边毫不掩饰脱口而出的说道。 “我可不会和那老傻逼一样天天文绉绉的念谜语,真的,你知道吗?有次我们从上山丘上走出来,他看着下面的平原突然把手举起来,一脸凝重的看着天上给我来了句‘血红的太阳正从大地上升起’而我只想说,你TM直接说我们面前死了一地的骑士不就好了吗?” 维托为了模仿帝皇的样子,把自己着甲的手臂举了起来,在面前横向拉了过去,随后嫌弃的吐了下舌头,“淦,这动作还是这么蠢,不知道他为啥习惯这些神棍行为。” “也许因为,他本来就是神棍?你懂的,一群神棍萨满合体在一起,那不就是个超级神棍吗?”莉莉丝在一边转动着手指笑着调侃道,她身边的维托则噗呲笑了一下,微微昂起头来一脸笑意。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但说起来,这姑娘和你混熟了?”维托说着低下头,看着莉莉丝身边穿着一件做工更加贴身,包裹着她娇小身材皮衣外套和长裤的夏提娜,她从很久以前就什么都没说的走在莉莉丝身边,就像个精致的瓷器人偶。 “那啥,你没在她身上……”维托一脸神秘的埋下腰,凑近到莉莉丝身边低声窃窃私语起来,后者一下子抬手摁在他动力甲弯下来的胸口上,轻轻一推便将其赶走了。 莉莉丝摆了摆手,一脸的不屑,“没有,这姑娘好好的,我保证过不会乱动她不是吗?而事实上,我也的确是那么做的。” “那她怎么和你混的这么熟?你啥时候变成贴心大姐姐了?”“你啥意思,我还是个坏姐姐?”“你不是吗?” 莉莉丝甜美的笑着,用手指摸了摸一旁夏提娜的红色头发,“不,这丫头谈不上喜欢我,只不过,在那船上也只有我知道作为一个灵族姑娘她需要什么,在想什么和如何和她沟通,也懂灵族语,所以她没什么选择不是吗?” “这倒是,但很快你就可以回家了小姑娘,这是伊杨登的船,你马上就可以回到你族人之中了。”维托笑着看向下面的夏提娜,后者礼貌的转过头来向维托点头示意。 “感谢您,大人。”“少来。”维托说着摆了摆手说道,他看起来的确还是不喜欢这些客套话,斯派尔昂首看着一边的维托,随后又埋下头看了眼他边上的莉莉丝,上将看着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莉莉丝审判官对吗?你还是……”“这么漂亮?”莉莉丝没等斯派尔把话说完,就直接插嘴自顾自的吹捧了一句,随后还很配合的用手在自己洁白,匀称的脸蛋上摸了一下,手指一直滑到嘴唇上后向斯派尔抛了个飞吻。 那飞吻是魅魔女王的飞吻,其中带有一种无法阻挡得魔力,大多数时候都可以迷倒任何凡人,甚至是星际战士都会多少有点反应,无论是多么钢铁的人都会被其所影响,但斯派尔却没有,他一点影响都没受,依旧眯着眼睛盯着莉莉丝。 “你的确一点都没变,和我印象中一样,但是……我印象中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六百年前哥特战争时,我当时还只是个年轻的舰长,和你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大,但这么久过去了,我已经老去,但你却依旧……如此年轻。” “也许是我保养得好?”莉莉丝迷人的笑着,微微撇头朝斯派尔微笑道,但后者却皱起了眉头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 “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斯派尔如此说道,他身边的维托脸上也笑容也渐渐消失了,他用余光瞟了一眼一旁的莉莉丝,后者笑着耸了耸,随后维托便转过头来看了眼斯派尔后便大步走向了大桥的尽头墙壁之下。 “先把她如何永葆青春的问题放放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吗?确保整个星区会不会全军覆没的重要事情。” 斯派尔的转过头,眼睛跟上了前面走去的维托,上将在又盯了一眼莉莉丝,后者也向他做出一脸灿烂微笑后便大步跟了上去。 莉莉丝看着走上前去的斯派尔,随后朝身后的雷娜一行人微微撇头示意跟上,随后便加快了脚步背着手跟了上去,“来吧,小姑娘,我们带你回家了。” 夏提娜脑袋伴随着走过身旁的莉莉丝,随后便在一次沉默不语的跟了上去,她跟随着莉莉丝来到了维托与斯派尔的身后,当两人走到哪大桥尽头的银色高大墙壁前时,那看似完全光滑密封的墙壁却突然打开了一道裂口。 那缝隙从墙壁的中央迅速出现,然后便如花瓣一般向四周展开,将那银色的墙壁瞬间收了起来完全没入了周围的墙体中,而在那墙壁的边缘,连一条缝都没有,就好像大门直接溶入了其中似的。 维托盯了眼周围的墙壁,随后便微微一笑后走过了那高耸的巨门,他踏入了那大门后的领域,那是一片花园,一片在夜幕之下寂静的花园。 金色的动力甲的战靴踏上了这片花园中的岩石地面,着甲而身材高大的维托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在那脚下的中央岩石地面的周围,种植着大量的银色树木与花朵,它们都奇特而又美丽,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晃着。 维托打量着那些花朵,他身后斯派尔也跟了上来,他站在高大的金色巨人身旁看着周围的那些银色植物,它们所释放出的银色光幕,就好像一片在夜幕之中的灯火那般,照亮与沐浴这周围的地面与四周一望无际的草海。 在昏暗的夜空下,银色的光芒从花朵之上投射了下去,那光芒泼洒在周围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让那些摇曳的草木在其光芒的沐浴下摇曳晃动。 维托身后的所有人都走入了舰体内的这片独特空间,雷娜和彼得四处打探着,他们是第一次登上方舟灵族的长船,四周的一切都让他们新奇无比,眼睛四处好奇的打量着,虽然可能雷娜是在欣赏这里的美丽,而彼得更多考虑的是如同要炸穿这条船的墙壁,该从哪里开始炸。 “维托。”一个声音突然从一旁响起,众人都立刻扭头循声看了过去,包括维托在内,他看向那声音的来源,那是从前方草地上一片耸立起来的阶梯高台上传来的,一个让正从其上走下来。 他从台阶的顶端的石柱间走出,踏在那阶梯上一步步的走了下来,那人身穿着一件灵族的蓝色典雅男士长袍,高高泛起的衣领翘起在他的脑后,而在那典雅的宽大袍子腰部则拴着一条银色的布匹腰带,将那长袍束缚在其腰上,使其显得无比的修身。 维托看着他笑了起来,眼睛盯着那有着黑色短发的英俊灵族,“伊瑞欧,你这海盗混球,你既然还活着?” “如你一样,吾友,我听说你已经向世人揭晓了你的身份,看起来的确如此。”伊杨登,甚至是整个方舟灵族最富盛名,威望的海军与海盗领主从阶梯上缓步走了下来,他身侧垂挂着的修长刀刃随着那步伐而左右摇晃。 高挑的伊瑞欧将手放在胸口,向维托行了个优雅的方舟灵族礼节,后者也笑着向他点头回应,“是的,这能为我省不少事,这样我就可以之后不用一个个的去说服其他人了,把身份搬出来就行了,能省掉不少麻烦事。” “的确如此,我的朋友,而且我想你已经用你的身份说服了泰伯洛斯战团长,不要带上他的那一整个连队的噬人鲨登上我的船,甚至,他根本没来。” 伊瑞欧走到了台阶下的地面上,维托看着他露出了一脸笑容,他单手叉腰看着自己的灵族老朋友,“听起来,你们上次见面不太愉快?” “泰伯洛斯战团长和伊瑞欧发生了冲突,准确说是火并,那次死了两个噬人鲨战士,伊瑞欧也死了三个人。”回答维托的是斯派尔,他站在一边举起手向前轻轻摆臂说道,维托脸上露出了嘲弄地微笑,看着身边的上将。 “所以泰伯洛斯带着他的人离开时,你才会说是好事?”“就是如此,噬人鲨们不是很愿意和伊瑞欧的方舟灵族合作,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是盟友了也不行,古老的对异形仇恨让他们无法转变思想。” 维托笑着耸了耸肩,巨大的动力甲伴随着他的肩膀上下起伏了一下,“至少他们会很乐意去打其他异形,所以,就让他们保持现状吧,毕竟,和绿皮以及死灵,甚至是钛族打的时候,他们不需要想多问题最好。” “而你呢?伊瑞欧?你带着你的方舟伙计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因为伊芙蕾妮和艾达拉德代表灵族和帝国结盟了?说起来,他俩现在怎么样?” 维托转过头去,一连串问出了好几个问题,但伊瑞欧显然很乐意耐下性子回答他,这可不多见,灵族耐得住性子?还是为了一个人类?我想,这足够说明他俩关系多铁了。 “他俩最近在忙着找老妪之剑,我听说已经找到些许线索了,但死神军并不是我们来此的目的。” “那是什么?” “我想,这个问题她来回答你,会更好。”伊瑞欧说着转过身去,他侧过身向后示意着身后的方向,维托抬起头向上方望去,他看见了另一个人从其上的台阶上走了下来,一个美丽的灵族女人。 她穿着一件火红色的先知长袍,那袍子随着四周吹过草地的微风而舞动起来,摇曳的裙摆就好像一片飞舞的烈火一般飘动着,而在其肩膀的位置,那精美绘制的火凤凰也将自己的修长双翼贴靠在那袍子是,随着长袍的摇动而仿佛挥舞着翅膀。 长袍一侧高起的分岔口,让她的行走不会被臃肿的长袍而拖累,但也在摇曳的风中暴露出了其下一双修长的洁白双腿,随着微风拂过,那裙摆扬起,维托看见了在其大腿根部暴露出来的一只玫瑰花纹身,那不是灵族的纹身风格,而是,人类的。 他抬头看着那女人的脸,盯着那在高挑马尾辫下被发丝所随风遮挡着的面孔,看着那双火红色的眼睛露出了诧异的微笑,“伊杨娜?” “维托?你这老混球怎么也在这儿?”伊杨登年轻的凤凰先知,开口就用标准且混合着和维托一模一样口音的高哥特语说道,她那无比娴熟,而且毫无灵族古怪口听的话语让在场众人惊讶住了。 “因为我要再一次带着大家拯救世界?至少是卡迪亚这片星区?”维托一脸微笑的看着走下来的伊杨娜说道,后者则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了,我们完蛋了。”“谢谢夸奖。”维托将动力战甲的双拳抱在胸口,满脸愉快笑容的看着走下来的伊杨娜,她高挑的双腿踩上了地面上,手中拎着的先知权杖也随着手指一推而轻轻悬浮在了身侧。 伊杨娜看着面前的维托,上下打量着他露出了一脸古怪的表情,准确说,是嫌弃的眼神,“你怎么穿的和个铁罐头一样?你哪儿找来的这件小丑衣服。” “这可是帝皇本人的动力甲,现在已经没法复制了,老贵了。”维托拍着胸口的装甲,举起一只手骄傲的在空中挥舞着,但他面前的伊杨娜则一脸不屑的看着他,单手叉着腰的站在哪儿。 “好,纠正一点,一件昂贵的小丑戏服。” “元帅!这人是谁?在这里夸下海口污蔑你的权威和帝皇的威严?!”维托身后的彼得愤怒的说道,他提着枪大步走了上来,举起手指着维托面前台阶前方的伊杨娜大声说道,后者则看着他,眼皮都没眨一下。 恼怒在彼得身后的雷娜微微翘起眉毛,她看着伊杨娜脸上那种轻蔑又带着调侃,冷笑又带着好玩气息的笑容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而且见过不止一次,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的,但没关系,因为维托马上就揭晓谜底了。 身穿帝皇战甲的维托笑着转过身,举起手示意彼得停下来,他笑着瞟了眼身后叉腰站着的伊杨娜,“没事,怎么说呢?她大概算是我的……女儿?” “什么?!”彼得一下子没噎住一口气,即将脱口而出的怒斥变成了那句简单的什么,瞬间熄灭的怒火让他差点没喘上一口气,连连咳嗽着说道。 维托一脸苦笑的看着他,随后又抬起头看见了一脸冷漠的雷娜,她看着自己叹气着摇了摇头,现在雷娜知道那笑容自己在哪儿见过了,和维托现在脸上的一模一样。 “好吧好吧,严格意义上是我的养女,但也是女儿可不是?所以,来给老爸拥抱一个。”维托说着笑着转过去看向伊杨娜,但后者却非常干脆的举起了一只手,上面翘着一根中指的指着维托。 “滚,老混球。”伊杨娜用现如今银河之中,只有维托会说的古代泰拉拉丁语回敬了维托,好吧,看起来古代拉丁语现在有传人了,尤其是骂人的部分。 维托笑着转身看向彼得和雷娜,耸了耸肩好似骄傲一样的用手指指了指身后的伊杨娜,“怎么样?” “她倒的确和你……挺像的。”雷娜微微歪着脑袋,看着维托又盯了眼他后面神态上和其完全一样的伊杨娜说道,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嘲弄地笑容,“尤其是在桀骜不驯上,现在,你终于可以被自己骂了。” “啊,没关系,每次我送了她礼物后,伊杨娜就暂时不会对骂的和我说话了,至少几分钟内不会。”维托一脸笑容的转过身去,双手叉腰在两侧昂起头看向阶梯前的伊杨娜。 “怎么样?想要礼物吗?我带了好东西给你。”“不,谢谢,我一点都不想要你送的那些‘礼物’”“别这么着急嘛,这次的你肯定喜欢,来,丫头从坏姐姐身边离开,去找你的好姐姐吧。” 维托说着向身后莉莉丝身边的夏提娜招了招手,后者看了眼维托,又看了眼点头微笑的莉莉丝后便走了上去,她从维托高大的身躯后走了上去,从伊瑞欧身旁经过,来到了伊杨娜的面前。 “夏提娜?”伊杨娜看着这面前的小姑娘立刻半蹲了下去,她摁着跟着的夏提娜,口中的语言变成了灵族语,“我听说你们那把被黑暗灵族袭击了,我之后去过那边,但没有找到你或者你的家人。” “他们被黑暗灵族抓走当成奴隶了,我从哪儿把这姑娘救了出来,现在,还给你们,怎么样?这个礼物你还喜欢吗?” 维托也用灵族语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微笑的向伊杨娜眨了眨眼,后者看着维托沉默些许后白了他一眼,然后就把头埋下去和夏提娜说起了什么来。 “至少她没朝我竖中指了,那么,伊瑞欧,在这他们姐妹俩团圆大重逢的美好时刻,你能代替那丫头来给我解释一下,你们来这儿的原因吗?” 维托抬眼转向伊瑞普恢复了哥特语说道,后者清了清嗓子,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身旁站起身来伊杨娜抬手打断了,她从地上缓缓地站起身来,摸了摸夏提娜的脑袋后抬起头向伊瑞普点头示意了一下。 “我来和他说吧,这样快点。”“自然如此,先知。”伊瑞欧说着退到了一边去,他招手示意夏提娜靠过来,后者也在伊杨娜摸了摸脑袋后跟了上去,刚刚还对小姑娘一脸微笑的夏提娜,再抬头看向维托的瞬间脸色就又变了回去。 她单手叉腰,站在维托的面前举起了一只手,“我只说一遍,而且不想浪费时间和你这老色鬼哔哔,所以竖起耳朵听好了。” “悉听尊便。”维托笑着向伊杨娜古怪的举了个躬,尤其是考虑到他穿了身动力甲,那动作就变得更加滑稽了起来。 伊杨娜看着那调侃的动作翻了个白眼,在缓缓叹了口气后熟练的开口,用维托那口独特的拉丁语口音讲了起来。 “简单来说,在一颗叫沃尔玛克的星球上,混沌正洪索的带领下进攻哪儿,帝国防卫部队坚守阵地,损失惨重,光荣无比巴拉巴拉,你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我就懒得形容了。” “卡迪亚附近的一个堡垒世界,混沌正在围攻那星球试图将其夺下,当地的卡迪亚防卫军正在艰苦抵抗。”维托身侧的斯派尔做了些补充,让那一切听起来更清晰点,维托向他点了点头,随后一脸调侃的看向夏提娜。 “作为一个灵族,你如此的简单粗暴的形容方式,是不是有点不太灵族?”“听你讲还是听我讲?给我闭嘴。” 伊杨娜冷冷的盯了眼维托,后者笑着向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下去,而伊杨娜在片刻的酝酿后也的确继续了下去。 “而在那颗星球上,埋着一个古代的古老神器,据说是古圣留下的某样大杀器,很猛很猛的那种,混沌拿着就可以毁灭世界之类的,所以洪索准备去把那东西找到,然后借此挑战阿巴顿的权威,或者纯粹就是有啥坏点子而已,但反正不能让混沌拿到那神器就行。” “所以,为了宇宙不会爆炸,你们人类和我们都还能在这粪坑一样的宇宙中继续活下去,所以我们带着部队来帮帝国保住那颗星球,击退混沌,然后把神器找到后带离卡迪亚,再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它埋好,保证没人能在找到那个危险的东西,好,讲完了,懂?” 在伊杨娜这一套绘声绘色,简短但无比粗暴的描述后抬起眼睛冷冷的看向维托,后者一脸苦笑的笑了一番,“你真该去军务部任职的,教教那些官僚如何在三句话内把事情说清楚,而不是准备山一样高的文件来烦我。” “不,谢谢,我不喜欢巢都,空气臭烘烘的吃的还难吃。”伊杨娜说着举起一只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指甲,而她跟前的维托则扭头瞟了眼斯派尔,后者也予以了肯定的点头。 “如伊杨娜所言的那样,混沌为了夺取星球,挖掘到那威力巨大的神器,洪索调集了一支大规模的地面与太空入侵力量,我们之前击毁的那支混沌舰队就是赶去支援的,趁着他们未与主力部队汇合对星球发起更猛烈攻击前,先发制人摧毁他们。” 斯派尔说完后,伊瑞欧也在边上摁着夏提娜的肩膀,举起另一只手解释起来,“我与我的舰队也在别的地方击溃了另一路混沌援军,接收到斯派尔的求援消息后,就立刻赶了过来一起里外夹击消灭混沌舰队,但,显然,你们先来解决所有问题了。” “现在,混沌的增援暂时被击退了,堡垒世界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但他们卷土重来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必须在混沌重整旗鼓前击败洪索,保卫住那一旦落入混沌手中,后果不堪设想的圣物。” 斯派尔在一边与伊瑞欧前后各一句的补充道,把情况基本上在几句话内就说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晰了。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元帅。”同样听懂了的雷娜在后面问道,彼得也端着枪朝维托看了过来,后者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想我有个点子,伙计们,设定航向前往目的地,我们去给洪索那小子,送上一份大礼。”维托冷冷的笑着,嘴角带着一抹愉快的笑容,伊杨娜看见娜形容后翻了个白眼,叹息着道出了那句总结性的简短话语。 “我们和混沌都完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远征之路:第五十九章 烈火中的血路 泰拉标准年:M42.003 朦胧星域/卡迪亚星区—堡垒世界“圣者”沃尔玛克星轨道 呼啸而来的光弹一下子打碎了头盔,伴随着鲜血爆炸那塑钢头盔也瞬间炸开了,无数的碎片伴随着脑浆与墨绿色的钢铁残骸喷落在地面上,在其一旁的卡迪亚防卫军士兵依旧趴在沙袋后,端着枪不断向前猛烈开火。 他不断地扣动着手中的扳机,将激光束一发发的射向走廊的另一端,无数的枪声回荡在星港轨道的漫长走廊中,明亮的激光束与呼啸而过的实体枪弹编织在一起轰向前方。 而坐在防卫军战士身边的上尉,卡尔·维克上尉则背靠在沙袋是上,他手中拿着一台步话机对着那话筒大声喊起来,“团部!这里是第一营!我们丢掉了7号大厅!重复,7号大厅失守!” “我们正在NV-B-91号走廊进行防守,但我们损失惨重!重复!我们需要支援!”卡尔摁着自己的头盔,弯下腰坐在沙袋后大声喊道,他身后传来了一阵爆炸声,上尉抬头向上方走廊两侧的露台长廊看去,伴随着一阵爆炸其中落下了好几个卡迪亚卫军的战士。 卡尔转过身,肩膀靠在沙袋上向外看去,他看见从走廊的另一端钢铁大门外冲入了大量的恶魔,恐虐的猩红魔鬼们挥舞着燃烧的红色长剑与战斧嚎叫着冲杀而来。 恐虐猎犬快速的朝着前方的沙袋后的防卫军冲去,那战士端起枪瞄准着那冲来的恶魔猎犬不断开火,但那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大战犬则速度更加敏捷,不断地左右躲闪,躲开了所有射来的光束后一下子扑了起来将卫军扑倒在地。 那名战士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他放声大叫着挥舞着双臂,在那惨叫声中一旁的卡迪亚战友端起枪口瞄准了他身上的那只猎犬,但还没等他开口他就听见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战士立刻调转枪口瞄准了身旁走来的巨大阴影。 他开出一枪,闪耀的光弹一下子轰击在那猩红的装甲胸口,且被瞬间弹开,卫军惊讶的看着那一幕正准备开第二枪,那枪口便被一下子推开了出去,巨大的甩动力让他手中的激光枪推手而出砸在了地上。 穿着胸甲的卫军战士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高大巨人,那身穿红色重甲的猩红巨人咆哮着扬起了链锯斧,咆哮而下来的巨斧一下子砍碎了卫军的身体,直接从其头部砸了下去,连贯着撕扯得链锯锯齿撕裂开了他的整个身体。 一分为二的卡迪亚战士倒在地上,而他身旁剩下的战友们也看向了那红色的钢铁巨人,那魁梧的巨人扭头看向他们,但在其什么都没还做的时候恐虐恶魔们便冲过了沙袋,挥舞起鲜血长剑的放血鬼一下子砍中了一人的脖颈。 那被砍中脖子的人呜咽着捂着自己喷血的脖子连连向后退去,他用含糊不清的语句念叨着些什么,但还没等他把那话说清楚,面前的放血鬼就冲了上去,扬起剑一下子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卫军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了下去,随着那戴着钢盔的头颅轰然落地,在其四周的好几具尸体也纷纷倒了下来,滚动着的头颅附着在钢盔内滚出了几步远,随后被放血鬼用利爪的腿足一下子踩住。 它将那头颅拎了起来,高举起鲜血长剑的放血鬼高高的将那头颅提了起来,似乎是为了让某个远在天边的人看清似的,它张开自己满是尖牙的红色巨口,用仿佛是从地狱最深处发出的低沉声音大吼起来。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放血鬼大吼着举起剑朝空中大吼道,但突然间他的整个身体就朝后飞了出去,同时还在胸口绽放出了一片的血花。 呼啸而来的密集爆弹轰鸣着轰击在那大门前的方向,扫射而去的弹幕眨眼间就打碎了门口的好几个放血鬼,他们的身体一下子四分五裂,暗红色的鲜血朝四周喷溅在墙壁与地面上。 在走廊中嚎叫着前进,屠杀沿途卫军的恶魔们终于停了下来,它们被迎面而来的弹幕所击中,整个走廊中霎那间充满了无数飞溅的鲜血,以及断裂的扭曲肢体,飞射而来的爆弹一下子打中了一只快速前进的恐虐猎犬。 那刚好飞扑起来的猎犬被一枪打中了面部,它朝后一下子飞了出去撞击在走廊中的石柱上,也将自己无首的巨大血窟身体落在了红色的巨人身旁,那名叛徒阿斯塔特一下子向后躲闪靠在了柱子后面,在其身侧飞舞起大片的钢铁与石料碎末。 在走廊的另一端,卡尔放下了步话机,他抬起头望向前面在一处防弹战盾后咆哮起来的重机枪,那挺从奇美拉上拆下来的重型机枪假设在防爆盾后,粗大的枪口从盾面的凹槽出伸出,瞄准走廊的尽头便是一阵猛烈开火。 射手端着枪托,贴在枪身一侧的眼睛盯着前方的瞄准准星,横扫着拉过了整个走廊,咆哮的弹幕在闪耀中压制住了从钢铁大门后大厅中追出来的恶魔们,至少是暂时压制住了。 卡尔松了口气,他坐回沙袋后拿起对讲机,“恶魔暂时被压制住了,尽快派支援过来,我们需要一个连的卫军支……” 卡尔话音未落,他便看见了一个从空中飞过沙袋,一下子落在自己面前的断裂头颅,那脑袋还连接着脖子以及一部分的肩膀部分,鲜血从那断裂的缺口处溢了出来,染红了整片地面。 卡尔看着那翻滚过来的脸,他认识他张脸,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他刚刚才看见的卫军机枪手的脑袋,卡尔一惊立刻爬起身看向前方的机枪方向,坐在一旁的枪组成员看着向后倒下的射手,抬起头向前方看去,随后他们也全部落得了同样的下场。 在走廊的另一端,躲在石柱后的钢铁巨人一下子侧身站了出来,他举起手中的爆弹枪对准走廊这一段就是机枪,眨眼间便又有好几个卫军炸成了飞溅的血花。 卡尔看着那走出石柱的血红巨人,他一边行走着一边向前方不断扣动扳机开火,在其身后的大门外也走入了另外好几个叛徒高大的巨人,他们端着爆弹枪跟随在其后,手中的枪口不断转动着收割生命 “修正信息!修正信息!对方有阿斯塔特!我们需要阿斯塔特支援!现在就要!” 卡尔对对讲机大吼着,看着那闪烁而起的枪口,爆弹呼啸而来一枪打碎了卡尔沙袋前方站起身的一名卫军战士,他举起手中的手雷准备朝前方的叛徒们抛出,但刚刚举起那弹体便被一枪打中了,他的整个上身四分五裂的炸开,断裂的手掌也从空中落了下来。 卡尔看着那落下的手掌,那手心中依旧握着那枚手雷,上尉一瞪眼大骂一句后连忙站起身来,甚至来不及通知和他坐在一起的另一名卫军,那人看着一下子翻身向后跑去的上尉非常不解的抬起头向外看去。 上尉快步的跑到了沙袋后面走廊边的一根石柱后,他一下子靠在了那柱子后面,也同时听见了外面的一阵爆炸声,卡尔把头向内埋在石柱后,一旁爆炸扬起的灰尘从他身边扑射而过,卡尔片刻后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滚过地面的断裂手臂。 卡尔靠在柱子后面,听着外面的枪声咽了口口水后探出了脑袋,他看见了从后面走来的叛徒阿斯塔特们,他们迈着重步踏过了堆满沙袋和路障的走廊,显然那些障碍物在他们面前和纸糊的一样,几乎瞬间就被其撞塌粉碎,连同着其后的守卫者一起粉碎。 一名勇敢的卫军站起身来,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端起手中激光枪上的刺刀就猛地刺向了一边的阿斯塔特,但那刺刀却在刚刚打中了叛徒腹部侧面的装甲瞬间就折断了,卫军一惊端着那枪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高大巨人,而后者也埋下头看向他。 呼啸而起的链锯斧一下子在卡尔面前绽放出了血花,无力的尸体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卡尔靠在柱子后,看着那缓步走来的高大红色巨人,他似乎也发现了躲在柱子后的自己,随即提着战斧踏碎了好几具尸体的迈步走来。 卡尔看着那走来的红色巨人咽了口气,他扭头看向身旁柱廊中的落地窗,在那窗户的外面烈火横飞,他亲眼目睹了一条帝国驱逐舰的爆炸解体,那舰船在窗外猛地炸开,巨大的冲击波迎面扑来撞击在了星港的外墙上。 卡尔举起手臂挡在面前,那爆炸的火焰照射在他的手臂与下巴部分的半张脸上,在手臂下的眼睛随后从缝隙中向外望去,他所看见的是一片燃烧的星空,以及在那烈火海洋中崩溃的帝国海军舰队。 混沌战舰从烈火之中冲了过去,巨大的舰体几乎遮蔽了那窗户的整个视野,卡尔看着那窗外燃烧的火海,那火光透过窗户投射进入走廊中,也照亮了就摆放在窗边的一个巨大箱子,点亮了其中缓冲海绵中存放着的几十枚热熔手雷。 卡尔看着那在那火光中的手雷,他听见了身后正迈步走来的叛徒阿斯塔特,考尔靠在柱子上在后面防线崩溃中的惨叫声中陷入了沉默,但他仅仅只沉默了些许,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卡尔猛地举起对讲机,他看着那火光下的弹药箱,“我会炸断走廊,切断混沌的推进线路,卡迪亚永不陷落!” 他放下了对讲机,将其别再腰间后大步从柱廊间冲出,他弯下腰不断地躲闪着从一旁射来的爆弹与光束快步冲过走廊,卡尔在一发飞射而来的爆弹前一个滑铲躲开了那弹头,接着一下子滑动到了那箱子前。 卡尔的肩膀撞在那箱子上停了下来,他扶着箱体站起身来看着其中的热熔手雷,卡尔转身看向了大步走来的红色巨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上尉立刻拿起了其中的一枚手雷,熟练的拔掉了引信后摁压下了引爆按钮。 那手雷两侧的只是灯光快速的沿着弹体两侧亮起来,闪烁的灯光快速的转动亮起,在几次间歇地闪烁后同时闪烁起来,那是预备爆炸的状态,只要卡尔在摁一下那手雷就会炸开。 “为了卡迪亚!”卡尔大声吼道猛地扬起手指,顺势朝下方摁了下去,但就在卡尔即将摁中了那手雷的引爆开关时,他腰上的对讲机却突然没缘由的响了起来,从其中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嗓音。 “如果你真想为了虚空先父,就不要引爆那手雷。”那声音一下子让卡尔下意识地愣住了,他看着手中的手雷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低下头看向腰间闪烁着通讯灯光的对讲机。 “为什么?我们守不住阵地,我们……”卡尔话音未落便看见了笼罩到自己面前的巨大阴影,他抬起头望向一旁的阴影来源,那是那个巨大的红色巨人,他走到了卡尔的面前扬起了手中的链锯斧。 卡尔看着那在头顶被火光照亮的链锯斧瞪大了双眼,他眼看着那战斧轰然落了下来,那双眼睛紧盯着落下的斧刃,连眨眼都没眨一眼地看着,所以,他也看见了其后一下子接住了战斧的利爪。 那爪子一下子横在了卡尔面前,与那链锯斧彼此撞击在一起,耀眼的火花瞬间从那利爪上喷射而开,卡尔惊讶的看着那跳动着蓝色闪电横在面前的爪子,持握着战斧的叛徒也是一惊,随后立刻抬头看向了一旁的高大身影。 叛徒抽回链锯斧,以迅猛的速度高高扬起后准备发起攻击,但他的速度却远没有身旁突然出现的巨人快,那魁梧的身影瞬间打上了一拳,咆哮的链锯锯齿从那手臂上瞬间吼起撞击在叛徒的身上。 那叛徒的胸部装甲,瞬间在那链锯的撕裂下被一下子切碎,呼啸而上的铁拳瞬间重击在喷射出钢铁碎片的胸口,将其一下子打在了一边上,那叛徒一下子飞了起来,被巨拳轰然撞击在柱子上几乎将其撞塌。 魁梧的巨人大步上前,收回链锯拳套后猛地刺出了另一只手的闪电爪,瞬间便将其利爪刺穿了叛徒四分五裂的胸口,跳动着闪电的利爪一下子从其身后弹了出去,那红色的巨人浑身一震后双手瞬间绷直,那握在手中的链锯斧也顺势落在了地上。 卡尔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面前那个身穿着沉重终结者装甲的魁梧巨人,他的体格比那叛徒都更加高大,而且大了不止一拳,身穿终结者的巨人举起爪子将顶在柱子上的叛徒扯了下来,那叛徒的双腿跪在地上,无力的被拖拽着走向一旁的走廊。 动力爪从其背部刺出,就好像钩住一件衣服似的将其挂在手中,终结者战甲猛地踏出了石柱,沉重的脚步声瞬间吸引起了走廊中所有叛徒的注意,他们都立刻扭过头来,其中最靠前的一人扔掉了手中捏着的卫军尸体,看着那被拽在地上的兄弟尸首愤怒的咆哮着冲了上来。 他举起手中的链锯战斧,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了那魁梧的终结者巨人,但后者却以更加迅猛的速度打出了手中的链锯拳套,那铁拳呼啸而上一把叛徒挥砍而来的链锯斧迎面相撞,两把武器撞击在一起,但那铁拳显然更胜一筹。 挥舞而其的铁拳依靠纯粹的力量将战斧打飞出去,那叛徒在巨大力量的冲击下向后退却几步,但在其刚刚抬起头来的瞬间,他便被那由下而上打起的链锯铁拳一下子击中了头盔的下半侧,咆哮的锯齿瞬间撕碎了战盔的表面,呼啸而上的切片在其上留下了一整排的巨大深口。 那叛徒一下子仰面倒在了地上,其身后的其余叛徒看着那倒下的兄弟,他的整张面部被连带着那头盔一起切碎,四分五裂的模糊血肉与钢铁残骸几乎混合在一起,根本无法分清到底谁是谁。 卡尔看着那轰然倒地的叛徒,抬起眼睛看向了站在面前的高大巨人,他微微转过头用那黑色头盔上的猩红双眼看了眼身后的卡尔,“你问,为什么,为什么不炸掉这条走廊。” “原因很简单,因为虚空先父也需要这条走廊,他的利刃需要从这里刺出。”终结者巨人大声说道,一下子将动力爪举了起来随后一下子向前抛出,那插在上面的叛徒一下子也被甩了出去砸在了地上。 终结者凝视着眼前的叛徒们缓缓地举起了利爪指向前方,他指着那些握着武器的叛徒么,高大的身躯透露出极强的威压感,他盯着他们,血红的战盔双眼中闪烁着刺骨的红光,“从这里刺穿,他们的心脏。” 终结者指着其中一个叛徒的胸口,那人显然不理解那是什么意思,卡尔也不懂,那是修饰还是什么意思,但他很快就明白那是个纯粹的形容词而已了,当那叛徒的胸口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血窟窿后。 卡尔一惊,他当然知道那窟窿不是那终结者使用了某种强大灵能,而是由同样强大的,源自于铸造世界欧姆弥赛亚之力的爆弹枪所造成的,卡尔猛地扭头看向身旁,从那走廊之中瞬间出现了一整队的阿斯塔特。 肩上涂装着咆哮鲨鱼标志的灰色阿斯塔特端着枪,从终结者的身后两侧大步冲过,他们端起枪口对准前方的叛徒们便是一阵猛烈射击,其中数名叛徒瞬间倒下,而其余的则猛地握紧了战斧做好了战斗姿态。 高大的终结者阿斯塔特,以完全不符合那终结者的速度冲了上去,他挥舞起的链锯拳撕碎装甲,而另一只手的闪电爪则破碎血肉,眨眼间他便在人群之中绽放出了鲜血的花朵,随着他沉重的脚步踏定,周围倒下了又好几具尸体。 终结者高高的举起了利爪指向前方的大门,他扬起那高大战甲上的头颅,指着那门口的恶魔们,“撕碎他们的血肉,刺穿他们的心脏。” 恶魔们看着那终结者,随后所有的恐虐恶魔都猛地握紧了武器,他们瞪大眼睛看着从终结者身体两旁冲过的灰色动力甲战士们,他们挥舞起咆哮的链锯斧,在一片雷鸣般的战吼中冲向了前方的恶魔们。 踏步上前的战士扬起链锯斧,瞬间破碎了一只放血鬼的面部,他猛地拔出战斧,高举起长柄怒吼起来,他身后的战斗兄弟们如一群疯狂的狂鲨冲了上去,那可怕的怒吼甚至是让恐虐恶魔都为之颤抖。 卡尔看着眼前自己注定终生难忘的一幕,他眼看着那片鲜血横飞,宛如人间炼狱一般的屠杀镜像,他抬起眼睛看着那高大的终结者巨人持握着屠杀的双拳,踏着一地的累累尸骨走向了前方的大门,在他的脚下与身后,留下了一条漫长的猩红血路。 卡尔看着那些可怕的阿斯塔特,他甚至一时间无法将他们与恐虐恶魔区分开,但一旁又一次传来的爆炸却打断了卡尔的思绪,让他的眼睛从那地狱景象中移开。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窗户,那里又发生了一场爆炸,但这一次的区别在于,爆炸的是混沌的战舰,那条从窗口处滑过的战舰身体被无数发光柱洞穿,在卡尔的面前撕裂出了无数个燃烧的裂口后爆炸解体。 那战舰的身体在凶猛的爆炸中被撕裂,殉爆的反应堆从体内爆炸,直接将其向四周炸为了一片绽放开的钢铁雨,而在那飞射开的燃烧铁雨中央,卡尔看见了一艘金色的巨舰轰鸣着驶入了星球的轨道。 那金色的战舰的背部,光矛炮塔对准四周发射出明亮的光柱,侧面的宏炮齐射开火击中了一条从一旁飞过的混沌战舰,那战舰的虚空盾瞬间破盾,被击发炮弹击中后燃烧着烈火陷入了瘫痪。 卡尔走到窗边,看着那瘫痪的战舰,他本以为它以及可以苟延残喘到金色巨舰完成装弹为止,但卡尔错了,那条战船瞬间便爆炸了,击毁他的并不是金色巨舰,而是另一艘战船。 那条巨大的战列舰从烈火之中钻了出来,而在其身后,从漫天的星空之中亮起了无数的推进器火焰,那是帝国的舰队。 卡尔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漫天烈火,这一次,轮到叛徒们的鲜血燃烧于银河了,他扭过头看着从窗外轰鸣着转向驶过的巨大金色舰船,他看着那侧舷上烙印着的名字,缓缓地准备脱口而出时,他腰上的通讯器再次响起了。 “这里是斯派尔上将,所有帝国单位,阿斯塔特修士战团,帝国海军,以帝皇与至高元帅之名,所有人,开始反攻!” 第四百章 远征之路:第六十章 异端之种:洪索 身着黄甲的星际战士在地上爬动着,他的双臂艰难的爬行在地面上,沉重的动力甲前剐蹭在地上摩擦出一片片的火花,他抬起自己烙印着有着一颗血红之心,一旁还滴落着一滴血泪的动力甲臂膀伸向前方地方的爆弹枪。 他的动作痛苦但又坚定,巨大的动力甲手掌伸向那爆弹枪的扳机,但就在即将触碰到那枪时他的背部则被一只漆黑的战靴踏在了背上,那动力甲的粗大铁足猛地将黄甲星际战士踩在了地上。 爬行在地上的战士被死死的踩在了地上,巨大的踏击让他低声呻吟了一声,战士抬起自己只剩下半边头盔面甲的脑袋,扭过那深红色的眼睛看向了身后踩着的巨大铁足,在那铁足的上方则是一双黑色战盔上的血红双眼。 那身穿黑甲的阿斯塔特举起了手中的爆弹枪,对准了身下踩着的战士脑袋,接着是一声枪声,黑甲战士抬起了自己的头颅,他依旧踩在地上的黄色战甲星际战士背上,眼睛则环顾着高大大厅中的四周一切。 同样身穿着黑色动力战甲,端着爆弹枪或者链锯剑的叛徒们行走于高耸的穹顶下,他们从那些在之前激烈交战中崩塌的精美雕像,以及头顶穹顶壁画脱落而下,而最终在地面上砸的粉碎的残骸碎末之间走过。 就在不远处,在一尊崩塌的雕像旁,持握着爆弹枪的另一名黑甲叛徒走到了一名失去了双腿,但依旧在地上艰难爬动的黄甲阿斯塔特身旁,他也如这边的叛徒一样端起了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对着地方的战士开了一枪。 那黄甲战士停了下来,但站在他边上的黑色巨人却依旧嫌弃不够似的,端起枪口对着那战士的身体又开了几枪,在一片鲜血与黄色钢铁残骸的飞溅后,才端着枪跨过了那尸体。 下垂提着爆弹枪的黑甲阿斯塔特看着那边,很快他便听见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他提着枪踩着地上的尸首转过头看向了从身后大门外走入的魁梧巨人,他身穿着一件非常独特的黑色动力甲。 之所以独特,是因为他的战甲右侧臂膀上完全没有覆盖甲胄,那胳膊直接从动力甲的肩部孔洞中伸了出去,看起来大小与一旁的厚重战甲完全不协调,就仿佛是一只畸形的干瘪小手挂在一边似的。 但却不要因为这一点就轻视他,黑甲阿斯塔特曾亲眼见过蔑视他,羞辱眼前这名魁梧巨人的家伙们下场如何,他们都死在了那看似虚弱的右侧臂膀上,因为那手臂上,流动着一层银色的活体金属。 仿佛液体一样的金属溶液流淌在那手臂上,伴随着巨人踏着重步从大厅门口走入,而在四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光泽,他的另一只手提着一把黑色的动力战斧,其上烙印着一只血红的眼睛,那眼球仿佛也是活得,转动着凝视着四周的一切,就如它的主人一样。 赤裸着金属臂膀的魁梧巨人走入了大厅,在门口站在尸体上的黑甲阿斯塔特立刻向后抬起了脚步,他退却了一步后向那走入大厅的巨人点头致敬。 那人也扭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环顾着四周一片狼藉的战场,“把这些伪帝阿斯塔特兄弟们的基因种子提取出来,他们曾经为一个虚伪的主人而战,但之后,他们的记忆以及经验便将为毁灭大能而服务。” “遵命,洪索大人。”在一旁不远处的黑甲药剂师低下头回应道,他随即便看向了一旁倒在地上的一名黄甲战士,身后的机械臂缓缓地抬了起来,其上的锯齿伴随着药剂师的蹲下而轰鸣转动着靠近地上的黄色甲胄。 洪索看着他们,随后一言不发地踏入了大厅之中,他从倒满了尸体以及期间散落着无数残骸的废墟的大厅之间走过,在其两侧,沿途的黑甲战士在其经过时都向其下跪行礼,就仿佛臣服于一位主人,阿斯塔特的主人。 他从这偌大的穹顶之下走过,从两侧那些或是已经完全崩塌,亦或者还剩下一部分依旧耸立着的雕像前走过,洪索的眼睛打量了一眼一边失去了手臂与大部分驱赶,只剩下肩膀与漂亮面孔还耸立在一旁石台上的灵族女性雕像。 他看着那张美丽的脸,洪索用那满是疤痕,头顶还有着畸形烧伤模样痕迹的脑袋看着那美丽的面孔,那只嵌入在眼睛右侧的机械眼转动着,随着步伐的经过而盯着那与其畸形丑陋面庞形成鲜明对比的雕像。 但洪索显然并不在意这一点,他从雕像前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他转过头看向了一旁地面上撑着一把剑站起来的独臂恸哭者战士,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断裂,残缺的盔甲臂膀边缘垂落着鲜血与断裂的盔甲软管。 独臂恸哭者撑着剑站起身,单手握着那剑朝着走来的洪索刺了上去,“不负圣吉列斯之血!” 利刃呼啸着刺去,但走来的洪索却连躲也没躲的举起黑色的战斧,单手猛挥打开了恸哭者刺来的剑刃,接着单手握住战斧猛地抽了回来,一下子由下向上劈砍在恸哭者的身上。 恸哭者战士一下子向后退却了几步后瘫倒在地上,沉重的动力甲胸口处留下了一条猩红的深口,那红色的液体溅射到四周的盔甲表面上,随着长剑轰然坠地,动力甲倒塌时的一阵沉闷的轰响声回荡在大厅的穹顶之下。 站在大厅尽头的黑甲战士扭头看去,他听着那动力甲倒地的声音,看着垂下染血战斧走来的洪索,他那柄染血的战斧刀锋上流淌着猩红的血水,一滴滴血滴沿着剑尖滴落在地上,伴随着轰碎的脚步而化为了一条血红长道。 “洪索大人。”黑甲战士向走来的洪索鞠躬致敬,他后退了几步给洪索让出了一条路,后者径直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染血的黑色战斧上滴落下来的血滴打在了一根金属管道上,那血滴撞击在其上,随后又沿着两侧的斜面滑落了下去。 洪索的铁足猛地踏在了管道一旁,巨大的踏地感让那管道震动了一下,那高大的巨人抬起自己的机械眼睛仰望着面前的庞大机械。 在大厅尽头一面高大的原生巨大岩石墙壁前,坐落着一台巨大的钻机,那有着庞大旋转砖头的庞大机械从穹顶之上垂落下来,撞穿了屋顶后,由几根粗大的钢索固定在空中,悬浮在距离岩石墙壁前侧地面几尺的地方。 那台庞大的机械就好像一只倒吊的怪物,其在巨大的身体周围环绕着一圈圈的回廊支架,其上连结着无数的管道,能量电缆与数不尽的操作单元,而控制那些复杂之物的,便是行走着黑暗机械教的神甫们。 他们拿着数据板行走在机械的身体周围,在一块块显示面板之间穿梭,伺服颅骨跟随在他们身后,闪烁的扫描机械眼滴答作响的跟随在神父后面。 洪索仰望着面前倒吊的巨大机械,他抬起头沿着那机械的身体向上看去,看向了在那破碎穹顶之上的天空,在那精美的穹顶壁画间开着一个巨大的洞窟,整幅壁画都被撕烂了,曾经描绘着精美画面的部分,如今被燃烧的天空取代了。 飞扬着红沙的天空上闪烁着炮火的光芒,那在遥远轨道上点亮的爆炸火光,就仿佛是在白天的星星一样在天上闪烁着,洪索仰望着那天空,微微扭头瞥向一旁的黑甲副官,“格伦戴尔,汇报情况。” “如你所见大人,我们夺下了这座殿堂,驻守在这里的恸哭者做了负隅顽抗,但还是被我们所歼灭。” 身穿钢铁勇士灰黑色战甲的格伦戴尔站在洪索身旁,环顾着四周一片狼藉的大厅说道,他看着远处打扫战场的钢铁勇士,又一次端起枪朝着地上一具举起手臂的恸哭者开了一枪,那手臂在格伦戴尔的眼前掉落了下去。 “恸哭者战团发起了几次反击,但都已经被我们击溃,得益于头顶的轨道进攻部队已经控制了这片区域的星港,通过轨道轰炸我们已经将帝国赶出了这片区域,这片天空与土地已经属于您了,大人。” 洪索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的表情上依旧是一丁点的笑容都没有,很难让人看出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格伦戴尔也依旧习惯了,毕竟他的身上流淌着帝国之拳与钢铁勇士的混合基因,他也继承了两个军团的特点,其中就包括了共同所拥有的不苟言笑特点。 “全球攻势呢?” “进展如预期中那般顺利,大人,地面部队在装甲部队的掩护下,已经将帝国的防御者压制到了星球的黄昏线另一边,太空中我们也在夺取一条条星港走廊,稳步推进最终夺占整个轨道。” 格伦戴尔握紧了拳头,他略显骄傲的望向头顶的苍穹,“帝国的舰队已经被重创,他们正在退出我们头顶的宙域,不止是这片天空,很快这颗星球也将落入我们掌中。” “那么,看起来我们就只需要操心这里的问题了,这让我来到这颗荒芜,且重力等级无比之高的破烂星球的唯一理由。” 这颗星球曾是整个卡迪亚舰队重要的驻扎星港所在地,曾几何时,这里的天空上停满了大量的帝国战舰,其轨道上也坐落着数不尽的船坞,造船厂与维修工坊,足以为整个星区舰队提供驻扎与休整基地。 但这并不是洪索来此的目的,曾驻扎于此的庞大舰队,已经在卡迪亚与那星球一同陨落于阿巴顿之手,虽然洪索听说,山阵的突然让阿巴顿花了不小的代价才拿下那星球,但这一切都与洪索无关,他不关心阿巴顿的事业。 洪索只关心自己的伟业,那注定让他在毁灭大能面前成就一番伟业的未来,而这正是他来此的目的,在这颗星球上,有着能帮助到了他的事物,而那东西就在洪索的脚下,在那深埋于地心深处的世界之心处。 洪索看着地面上那烙印着展翅凤凰的地板,那上面洒满了天花板碎裂时倾洒而下的碎片,而在那圆盘地板花纹上,巨大的阴影则覆盖着它,那巨大的钻机正将自己的庞大钻头对准着那凤凰的身体。 “神甫,你确定你能击穿这星球的防御吗?只靠这东西?”洪索抬起头,看向了在那倒吊钻机一旁回廊上站着的人。 在其处在钢铁身躯中央的内凹墙壁中,坐落着一块有着无数数据屏幕的总控台,一名神甫正站在那里,身后暗红色长袍下无数只机械臂伸了出来,在面前的屏幕与仪器上快速的操作着,四周悬浮着的伺服颅骨则发出着一片光芒扫描着一旁的钢铁仪表。 神甫看着眼前的界面,他转过头闪烁着的眼睛转而看向另一旁的屏幕,一个伺服颅骨飞了过去,悬停在神甫身边抵达作响着投射出了一片影像。 他看了看那影像,随后摁下了面前的一个按钮,那巨大的钻机随即轰鸣起来,站在下面的格伦戴尔看见了在巨大钻头一旁环绕着的六门热熔切割炮缓缓点亮。 “我很确定,洪索大人,以毁灭大能之名,我与我技术兄弟所造的‘地狱龙’钻透机将击穿这颗星球的心脏。” “我不需要它击穿这颗星球的心脏,我需要它带我前往那底下的殿堂,前往那圣物间的所在。”洪索提着那柄转动着眼球的战斧,昂起头说道,而那神甫则依旧看着面前的屏幕,手指在其上飞跃着点击。 “那么,它也将如此。”“它需要多久时间打穿岩层?”洪索如此问道,黑暗机械教神甫暗红色斗篷下,完全已经变成了金属的脑袋内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滴答声,但还没等神甫说点什么,那滴答声便被头顶巨大的轰鸣声打断了。 神甫抬起了头向上方望去,他看见了从那钻机的头顶钢索连接处,在那绳索上方的大洞处滑过了一条巨大的战舰,那战舰浑身燃烧着熊熊火焰,旋转着从头顶的圣殿上方坠落了过去,其飞过时无数的钢铁残骸从空中落了下来。 巨大的残骸撞击在殿堂的头顶,在一阵沉重的撞击声,整个天花板都洒落下了大片的灰尘,其中一块巨大的推进器残骸从战舰上脱落了下来,它旋转着砸了下来撞击在了天花板上大洞的边缘,将那洞窟的一角砸落了下来。 那窟窿现在更大了,伴随着飞落而下的碎片残骸,巨大的推进器砸在了推进器一旁,巨大的尘土瞬间扬起席卷了大半个大厅,格伦戴尔举起手挡在耳旁,阻挡着那飞来的红色沙粒,但当那尘埃吹过后,他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面前,完全没有躲闪的洪索。 他看着身旁的战争铁匠,他的眼睛盯着那坠落在地上的推进器,格伦戴尔也从洪索身旁走了出去,与他一起看着那落在地上的推进器。 “那是帝国战舰的?”格伦戴尔轻声问道,洪索则皱起了眉头,他微微的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天空。 “你自己告诉我的,格伦戴尔,这片天空上帝国舰队已经撤出了,那么,坠落下来的还能是谁的战舰呢?” 洪索说着看着头顶的天空,格伦戴尔也在迟疑中抬起了头,当他看见了天空之上漫天的爆炸星辰时他就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他身旁的洪索皱起了眉头。 “联系轨道,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是,大人。” 格伦戴尔说着立刻开始了行动,他激活了手臂上的通讯终端,另一只手在那界面上快速的点击着,在滴答声中洪索依旧凝望着头顶的天空,看着那一片翻腾着火云的白昼星空,他有一种预感,而很快,格伦戴尔便证实了哪一点。 “大人,我们接收到了一条帝国内部的通讯信息,你也许应该看看。”格伦戴尔说着将手臂伸了过去,随着他的点击,那通讯器上投影出了一片全息影像,那影像快速的投射在了洪索的面前。 那是一个帝国海军的舰长,洪索认识他,那是斯派尔,他的半身像出现在全息影像上环顾着四周威严的开口,“我是斯派尔上将,所有帝国单位,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大人已经归来,以帝皇与元帅之名,所有帝国力量开始反击,我们将夺取胜利!” “信号已经确认属实,轨道上的舰队已经证实了发现了元帅的旗舰帝皇幻梦号,该死的,不是说元帅和马格努斯一起迷失在网道中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带着失落了万年的旗舰?” 格伦戴尔惊诧的说道,但洪索却只是皱起了眉头,他大步走到了钻机面前抬头望向上面的黑暗神甫,“你需要多久时间钻开岩层?” “三天,大人。”“你只有一天的时间。” 黑暗机械神甫微微撇头和洪索对视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后转了过去开始了操作,他的若干只机械臂在四周的终端上快速的拉扯拉杆,点击按钮后,身下的巨大引擎便轰鸣着咆哮起来,而在那冒起滚滚黑烟的机器下方,洪索转过身,大步地走向了大殿的出口处。 格伦戴尔跟随在他身后,沿途的所有黑甲战士都转过身来,跟上了从他们之中经过的洪索,一支庞大的队伍集结在了洪索身后。 洪索摆动着大臂走动着,金属臂膀在其身侧甩动着,格伦戴尔端着枪跟随在其身侧,“大人,元帅已经出现,我们现在该如何行事?” “集结所有力量准备迎战,我们的兵力只比元帅多三倍而已,但我们必须为黑暗神甫争取到这一天的时间。” 他说着,身后的咆哮机器已经撞上了地面,轰鸣着的钻头打入地面,瞬间点亮的热熔喷口轰击在地面上,在一片尘土飞扬中钻头开始遁入地下,在碎裂的地面碎片飞舞中,洪索也在那沙尘中走出了神殿的大门。 他站在那宏伟的大门前,抬起头仰望着头顶,那是一片漫天飞舞的烈火天空,战舰的残骸正如流星一样坠入大气层,格伦戴尔也站到了洪索身旁与他一起看着那头顶的火雨。 “来吧,格伦戴尔,从现在开始,这将是漫长的一天。” 第四百零一章 远征之路:第六十一章 黄金之主 堡垒世界总司令部中人头攒动,这里聚集着整个星球的指挥中枢,那条防线推进,那条防线后退,弃守又或者发起不惜代价的反攻,这里每时每刻都决定着整个星球的命运,弹指间便可以为数万,甚至百万人的命运书写下新的篇章,亦或者是结束的句号。 所以当保卫战开始后,这里就一直非常的忙碌,成百上千的军官与参谋人员在这里昼夜不息地工作着,他们不断地更新战区地图,将海量的数据与信息汇总审阅,并将新的命令发布出去。 环绕着圆形大厅的四周是台阶式的工作区,每一台沉思者终端后都坐满了操作人员,军官往来奔走于一个个区域,伺服颅骨在头顶快速的飞跃而过,就像是故事中传递信息的乌鸦群一样穿梭不息。 在四周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与交谈声中,窗外巨大的爆炸声不断地唤起火光照射在这里,燃烧的星港将耀眼的火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这偌大的指挥部圆形空间内,爆炸的振动以及数以千万轨道武器的同时开火声,混合着这里的嘈杂喧嚣声让一切都混乱不已。 但突然间,这一切的噪音都瞬间停了下来,伴随着指挥部一旁巨大自动门的轰然打开,这里的一切都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切的噪音都消失了,一切的喧嚣声都随着那踏入门后的巨大脚步而停了下来。 那是一只沉重无比的金色动力甲铁足,它猛地踏入了指挥部中,用自己浑厚且沉闷的踏步声为这里的一切声音都按下了暂停键,周围在台阶与地面上的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向了那从门外迈着大步走入的金色巨人。 他行走在指挥部的高大穹顶下,窗外依旧在闪烁的火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将那身金色的动力战甲所照的锃亮,围在指挥部中央巨大战术圆桌旁身穿着将军制服的总司令抬起头,他看着那走来的金色巨人连忙拿起了桌上的军帽。 总司令将军帽戴在了头上,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后立正站在桌边向那走来的巨人敬礼,“堡垒世界防卫军总指挥,以及卡迪亚第6军司令德雷克向您致敬,至高元帅大人!” 德雷克大声敬礼说道,在他桌旁两侧的参谋们也纷纷向走来的维托立正敬礼,他们站得笔直的,在那身后的火光下就像一个个稀人小兵一样,火光照在他们身后拉出了漫长的一道影子。 而在他们身旁站着的三位阿斯塔特战团长,他们向维托单膝下跪致敬,高大的巨人跪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沉重的轰响声。 桌边的众人都在那阿斯塔特的跪地声中,顺势也都跪在了地上,就好像是一个信号一样,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而站着的德雷克则身体绷得笔直的看着走到跟前的巨人,他俯瞰着自己,燃烧的金色光环在脑后隐约的闪烁着,无时无刻都透露着一种绝对的权威,他不需要说出任何话语,便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这里的绝对领导。 德雷克仰望着面前的魁梧巨人,他也低头看着自己,片刻后金色巨人举起了一只手向周围的众人示意起身,“诸位请起,我们正在面临一场战争,没时间浪费在这些客套上了。” 维托的声音仿佛是一道命令,立刻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围绕在桌边看向那耸立在眼前的魁梧巨人,三位阿斯塔特战团长缓缓起身,站定后不约而同的向维托点头致敬,后者也默默的回应了一下他们,随后便看向了面前的德雷克。 “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莉莉丝审判官,我的同行随员与最信任的朋友。”维托侧过身举起铁拳示意一旁的莉莉丝,后者微笑着背着双手向众人笑着微微点头,她迷人的笑容让在场数位年轻的参谋都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他们便再身旁人的提点下恢复了镇定,维托看着他们微微笑了笑,随后举起了另一边的动力爪示意自己另一侧的伊杨娜,她一只手握着权杖,另一只手撩起了尖尖耳朵旁的红发将其别在了耳后,露出了那尖锐的灵族耳朵。 在场的众人都看着那尖耳,尤其是国教的本地主教几乎本能的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其余的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脸上的敌意几乎不需要什么样敏锐的观察力就能看出来。 但伊杨娜却只是笑了笑,随后便背着手站在了维托身旁,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有请吧,维托也和她对视一眼后嘴角微微一笑,随后昂起头威严的看着在场的一众本地星球最高领导层们。 “这位是伊杨娜,灵族的先知与代表,我相信斯派尔上将已经在此之前告诉过你们,我们与灵族结为了同盟,我希望,上将已经替我说服了你们,因为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问题上。” 维托用威严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德雷克,后者略显紧张的谨慎开口,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谁第一次站在一个帝国眼中的神面前,不会感到紧张的呢? “是,大人,斯派尔上将已经告知了我们,虽然……我们中的确还有人对此有疑虑,但我们会服从命令。” 维托盯了眼面前的德雷克,随后微微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其他人,他的眼睛扫视着他们,声音低沉的开口述说着,“我希望,总司令能代表你们说出刚刚的话,对吗?主教大人。” 刚刚还对伊杨娜抱有直接敌意的主教立刻愣住了,他看着维托慌忙地转了过来,连连点头,“当然了大人,以帝皇之名!我与我的教会服从您的一切命令。” “我相信你会的,那么现在,让我们开始会议吧,技术神甫,接入全息影像信号,斯派尔上将与雷娜舰长将在自己的船上远程参与会议。” 维托说着朝桌边的机械教神甫微微举起手示意,后者立刻点头回应,接着腋下便伸出了一支修长且弯曲的活动数据电缆插入了战术圆桌上,很快从桌面的上方便发射下了两道全息投影光束,在桌边快速的勾勒出了两位舰长的影像。 斯派尔与雷娜站在维托的左右两侧桌边,扭过头来向桌前的维托点头示意,后者也在微微点头便再次看向了桌边,他举起靠近斯派尔一侧的铁拳示意,“先让斯派尔上将介绍外围情况吧,上将。” “遵命,元帅。”斯派尔肯定的点头后转向桌旁的众人,所有人,尤其是三位战团长都立刻看了过来,上将面对着他们将双手摁在了面前的战术地图桌上。 “哥特舰队在外围已经拦截并击退了混沌的支援舰队,而灵族舰队消灭了另一支从星系外围风暴中驶来的混沌地面增援舰队,所以短期来说,他们应该暂时无法在前来支援了。”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混沌大军无穷无尽,只要该星球上的战局并未取胜,他们就一定还会继续赶来此地,所以胜利的关键,在堡垒世界上。”斯派尔说着握起了拳头,他说着敲了面前的桌子,通过全息影像的传声,他在那边敲打舰桥上实体战术桌的声音也回荡于此。 维托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昂首看向一边的德雷克总司令,“上将说得对,胜利的关键在地面上,告诉我现在堡垒世界的情况,简短点,总司令。” “遵命,大人。”德雷克说着向一旁的机械神甫摆了摆手,后者立刻点了点头,在机械臂在战术桌边的一通操作后,战术地图上迅速投影出了堡垒世界的全息地图,那旋转的球体上闪烁着无数交战的光点,一层层,从地面一直排列到轨道上。 “目前的情况来说,混沌占领了星球的东侧半空,他们突击并夺取了东半侧的星港,通过轨道轰炸逼迫防卫军向后撤退,期间混沌星际战士在海水一样的恶魔协助下发起了一轮致命的突击,趁着卫军后撤,而远离防御阵地刺穿了我们的战线。” 德雷克说着举起手在面前摆动了一下,他的面孔被面前悬浮着的星球全息影像所照亮了,“情况一度十分危机,混沌星际战士最危险时几乎攻击到了西半球的轨道电梯附近,但他们最终被消灭了,这得感谢烈火天使战团和星界游侠战团的协助与帮助。” 德雷克说着站起身向身后的两位战团长示意,烈火天使的哈兰·史塔克战团长,以及星界游侠的图拉丁·瓦尔克战团长都向维托点头致敬,尤其是史塔克战团长,他上前一步握紧铁拳说道。 “我们战团,在智库馆长接收到来自帝皇的启迪后,便率领全团赶来了此处,以神圣的神皇之名,我们将在此与千万凡人将士们击溃帝皇之敌,以他的名义守卫住这颗神圣的星球。” “必然如此,战团长,感谢你的帮助,还有你的,瓦尔丁战团长。”维托朝史塔克战团长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向他身旁沉默的瓦尔丁战团长点头致敬,后者也抱着双臂向维托肯定的点头。 维托随后看回了德雷克,向其点头示意他继续,总司令也清了清嗓子吼继续指着面前的地图说了下去,“在两个阿斯塔特战团的帮助下,我们勉强稳定住了地面上的阵地,现在防卫军的各个团正在地表上,依托若干个防御堡垒进行防御,混沌的攻击依旧猛烈,但,他们还继续守着阵地。” 那简单的一句“还守着阵地”的背后,是万千帝国战士的尸骸,简单的一句话身后,是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景象,无数战士肩靠着肩死去,只为拖延住片刻的时间而已,让他们可以在这里说出,“阵地还守着”这句话。 “但在轨道上,情况就没这么乐观了。”德雷克说着,举起手示意着星球外地轨道上,环绕着星球的一座庞大星球轨道星港,那星港的大小比维托见过的大多数星港都要大,也许只有泰拉与火星的可与与其比拟。 维托打量着那庞大的星港,那座港口曾经可以停靠一支相当大规模的舰队,几乎可以为整个星域的舰队提供修正与维护基地,但现在,那里却被一片暗淡的红色笼罩了一半。 那是一条条细长的红色血管,它们沿着整个庞大的星港内部蜿蜒曲折的延伸着,汇聚成了一条刺向前方的漫长触须,从星球的两侧席卷而来,奔向维托现在所在的星球背面指挥部位置,看似没人可以阻止那触须的渗透似的。 “在黑色远征开始时,驻扎在本地的舰队就基本上全部离开,前往卡迪亚母星支援了,所以我们在哥特舰队抵达前就失去了对星球东侧轨道的部分控制,而混沌也抓住了这一机会扩大了战果。” 德雷克说着举起手在面前无奈的挥舞了一下,他叹息着看着那一条条漫长的,席卷了大半个星港的红色浪潮,“仁慈的帝皇保佑,阿斯塔特们因为地面上的焦灼战事而无法脱身,轨道上的缺乏星际战士支援,混沌正在快速的沿着各条走廊向前推进。” 维托站在桌面,看着面前的全息地图微微皱起眉头,他举起手指着面前的星球空域,那里与地面还有轨道上的混乱不同,那里无比的干净,一点战斗的光点都没有。 “我注意到,星球的天空上似乎没有战斗,运输或者空降,飞行器在这里无法使用吗?”维托看向德雷克问道,后者也转过头来点了下头。 他向对面的斯派尔举起手示意了一下,“是的,我们这颗星球的重力井力量很强,任何的穿梭机与战机都无法在星球大气层内飞行,战舰一旦靠近星球近地轨道也会被重力束缚然后坠毁,轨道上与地表的运输,全靠轨道电梯连接,所以星港才建立在远离重力范围的位置,也因此直径大了一圈。” 站在一边的斯派尔也赞许的点了下头,他扭头看向一边的维托微微点头示意,后者也看了过去,“也正因如此,地面守军才可以在我们舰队抵达前,在失去制宇宙权的情况下在这里坚持这么久,混沌舰队因为地表的强大引力而无法靠近近地轨道进行轰炸。” “所以他们才选择先攻占了外围的轨道,占领轨道后利用其上的轨道防御火炮调转炮口,对准星球地表开火来进行精确轰炸,而因为星球的重力束缚,地表的卫军的防空炮一点用都没有,炮弹根本打不高,拦截不了头顶的轰炸。” 德雷克转过眼睛看着面前的全息星图举了下手,他看着那东半侧的一片红色占领区恼火的叹息着,“所以我们被赶出来了,而混沌现在还在沿着星港继续前进,如果不能阻止他们,等他们占领了西侧的轨道,我们就全完了。” “无需担心,总司令,我已经命令噬人鲨战团和太阳辅助军发起了进攻,他们已经登陆了星港迎击混沌,如果我没预料错,他们应该已经挡住了进攻。”维托说着看向雷娜。 雷娜看着维托又环顾着桌旁的众人,随后举起一只手指了指星球两侧的轨道,“噬人鲨战团正从以我们位置为中心的西侧稳定住战线后开始反攻,太阳辅助军则从东侧反击,他们正沿着轨道走廊向前推进,灵族与帝国联合舰队也正在宇宙中发起反击,我们以及击退了混沌的舰队攻势。” 此言一出,整个圆桌周围的人们都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不少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甚至两位魁梧的战团长都赞许的点着头,维托看着那全息投影的两端笑着,他故意安排彼得和泰伯洛斯分别从两侧进攻,考虑到之前他们对彼此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让他们一起行动显然不妥。 所以维托让他们分开进攻,进行一场比赛,有竞争且良性的比赛,在星环的另一端中央看看谁先打到那里,这能让他们了解彼此,与懂得尊重,而且唯一会在这场比赛中不愉快的,也只有混沌而已,所以,我猜没啥坏处。 但在维托微笑时,他也注意到了在这大厅的愉快氛围中,唯独一人除外,他没有微笑,冷着脸站在那里。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将头盔夹在腋下沉默不语的站着,维托抬起头看了过去,他看着那满面惆怅的恸哭者战团战团长,“马拉金,你为何惆怅满面?” 有着金色长发的英俊战团长马拉金抬起头来,他看向维托羞愧满面的低下了头,“我无言面对您,大人,更无言面对帝皇。” “为什么?战团长。”维托缓缓站起身举起动力爪问道,马拉金长长地则叹了口气。 “我们奉命保卫关键圣物所在的圣殿,但却没能守住那里,钢铁勇士叛徒将我们推了出来,许多兄弟死在了那里,我们失守了。” 马拉金哀愁的长长叹息着,他的脸上都是羞愧与怨恨,“我与我的兄弟们辜负了帝皇的信任,而且更为可耻的,我甚至无法组织起一场像样的反攻。” “这并非你的错,兄弟,恸哭者的人数本就稀少,还要支援各地战斗,你们根本无从抽调力量进行反攻,我相信帝皇一定能理解的。”史塔克战团长举起手向马拉金说道。 他身旁的瓦尔丁也立刻复议,他走上前去握紧了拳头,“他说的对,兄弟,你们也许失守了神殿,但我们会把他抢回来了!而且我相信就在不久的时间内,我们将把那些叛徒赶出去,赶出这颗星球!” “但我依旧愧对于帝皇,愧对于原体……我有愧于圣吉列斯之血。”马拉金依旧惆怅的说道,他的苦楚维托几乎能直接从他的脸上看出来,维托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德雷克。 “神殿失守多久了?”“不久,大人,今天刚刚丢失。”“很好,伊杨娜,你认为洪索已经夺取了神器了吗?” 维托说着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伊杨娜,后者微微耸肩,用那令在场众人都感到惊愕的熟练高哥特语开口道,“不,他应该还没有,如果我从方舟的数据库以及资料中没看错的话,那神器深埋于神殿的地下深处,而洪索肯定没办法打开神殿的密道,所以他只能来硬的,物理打通。” “神殿地面与圣物室中间隔绝着一层厚厚的花岗岩层,要打穿它,需要花上不少时间,所以我猜,他大概还在苦哈哈的打洞呢。” 两位战团长惊讶的互相对视,他们还从没见过如此……简单的灵族,我的意思是,没有谜语,没有绕来绕去的形容与比喻,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阐明了一切,而且,听起来就像是个人类在说话,如果他们闭上眼睛,肯定不会认为站在面前的人是个灵族。 “那我们就还有时间,我们会夺回那神殿的。”维托一下子撑在了面前的全息地图上,他身旁的德雷克微微皱起眉头,他背起手朝维托看来。 “我不想打扰您,大人,但那神殿在敌人控制的轨道轰炸区内,前面就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平原,其上的所有掩体都已经被搬空或摧毁,混沌可以轰炸覆盖整个区域,那简直就是个死亡杀戮场,所以才导致恸哭者的几次反攻才会失败。” 维托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德列克,随后他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全息地图沉默了片刻,“我会想出办法的,但在此之前。” 维托抬起眼睛看向了在一片欢腾人群之中,依旧面色惆怅的马拉金,后者也抬起头与维托在目光上对接上了。 “马拉金,跟我来,我们得谈谈。” 第四百零二章 远征之路:第六十二章 帝皇的道路 星港堡垒要塞有着一个宽阔的侧厅,几乎每个帝国的要塞,战舰以及军事基地都有这么一个地方,这里是为那些再次服役的高阶军官以及帝国贵族们准备的。 在这里你可以直观的透过巨大的倾斜悬窗眺望一望无际的壮丽银河,以及在那黑暗夜空中的各种异常,但却壮观的天文现象,如星界巨柱一般升起的巨大星团组成的巨柱,环绕在黑暗背景上,拉扯出长长波涛边界的旋转星云等等美丽奇观。 这对不少的帝国海军军官都有着一种独特的吸引力,毕竟,作为加入航行于帝皇光芒普照下银河的海军,谁又没有点对银河系的浪漫渴求呢?所以就有了这种地方,一个宽大且非常适合抒发诗意,绘画等高雅贵族爱好的观望台。 当然了,也很适合拿来泡妞,维托曾在不少的这种地方与海军的女舰长“畅谈银河”很宽敞的那种畅谈,也得归功于这里的地面还是很宽大的。 但今天这里显然不适合畅聊了,尤其不是个泡妞,毕竟谁会在一片到处都是战舰爆炸,残骸滑坡大气层轨道以及随时可能被炮弹击中的地方可不太适合聊人生哲学。 维托看着窗外的银河战场,他的眼睛跳跃在窗外飞行着的战舰上,它们喷吐着推进器的明亮火舌从窗外飞了过去,飞跃烈火夜空航向那星球轨道一侧,在星球黄昏线上的战场方向,不断闪烁着的爆炸火焰,正从整个世界的边缘升起,就好像升起的黎明曙光。 “你还好吗?马拉金。”维托站立在窗前开口问道,他一旁的落地窗上倒映出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他身穿着金色的战甲走入到了维托身后,在那观望台昏暗的空间中沉默的站着,只有外面爆炸所点亮的火光,可以透过那宽大的悬窗照亮他的面庞。 维托的眼睛向一旁扭去,盯看着那玻璃窗上被火光照亮的面孔倒影,后者站在那爆炸的火光中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还好,大人,至少还活着,耻辱的苟活着。” “你很压抑,我的朋友,我的眼睛不会欺骗我,我知道你过的不怎么样。”维托瞟了眼那倒影上的人,他抬起头看了眼维托后叹息着坐在了一旁的石台上,坐在那手持长枪,下挂着飘扬旗帜的帝国天使雕像旁。 马拉金一下子坐了下来,他将那黄色的头盔放在了一边的台阶上,维托看见了那头盔上满是弹坑以及撕裂伤痕的缺口,这无声的表露着这位垂首座下的战士,已经在这黑暗的银河中为帝国奋战了许多年,也许是一辈子了。 但就算是一辈子的淤血奋战,在这黑暗的宇宙中为帝皇流血牺牲了这么久,他也无法洗去自己身上那种厚重的,令人感到窒息的压抑感,那种感觉来自于羞愧与自我怀疑,仿佛一滴滴落而下的血泪,就如他肩甲上的那滴鲜血一样。 “你还在为巴达布的事懊悔吗?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维托背对着马拉金,站在那烈火的星空下,火光从金色战甲的边缘照耀而过,点亮了那肩甲上展翅的金色雄鹰,那老鹰的翅膀将照来的火光切割成了好几片投射而来。 马拉金坐在阴影的台阶边缘,他抬起头来,面孔被那在火光中闪烁的神圣天鹰的羽翼碎影照亮,他看着那窗前的高大巨人,他无言的站在那里,就仿佛帝皇本人正站在那儿,倾听与亲眼目睹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马拉金看着那伟岸的背影沉默了片刻,随后战团长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垂下头将双手放在了膝盖上,“我们背叛了帝皇,背叛了圣吉列斯,我们与帝国的敌人为伍,投身于混沌的阴谋中。” “你们是被欺骗的,马拉金,当时审判时我就告诉过你,告诉过你们所有人,罪不在你们身上,而在真正的叛徒身上。” 维托凝望着窗外的火光,他的身影映衬在那烈火的光芒下,其身体的边缘释放着一片朦胧的光晕,就好似一颗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曙光太阳,光芒从那黑暗的地平线上缓缓射出,但却依旧被那黑暗压抑,深埋在那日落的黄昏下。 “我永远记得与感激你的帮助,大人,如果当时没有你在审判上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与火蜥蜴使用暴力威胁,我们与处刑者战团,还有螳螂勇士们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 马拉金还记得当时在审判中的时候,噬人鲨战团与牛头人战团的战团长坚持要处决所有叛乱者,将三个投降的战团全部处决,将其名誉与记录从帝国中直接抹去,当时恸哭者与其余两个归降战团几乎无人支持,无人敢再两位战团长的面前支持他们。 而作为叛乱方的一员,他们甚至没有资格为自己辩护,似乎最后唯一的结局只会是他们以可耻的叛徒身份,被处决后永远的堕入那被唾弃的罪恶深渊中,甚至连他们的父亲圣吉列斯的灵魂,都不会再愿意看他们哪怕一眼。 但在那一片沉默的审判席上,只有维托与火蜥蜴战团的战团长图杉为他们所辩护,面对两位以残暴,嗜杀与怒火著称的战团长据理力争,甚至在当时直接吵了起来,当时相当的热闹但也刺激。 牛头人战团的战团长掏出了高领主议会的命令卷轴直接拍在桌上,怒吼着警告全场高领主议会已经命令他,严格处理所有叛乱者,而那严格就是用叛乱者的尸骸警告全宇宙剩下的人,让他们意识到背叛泰拉的后果。 而维托则直接把审判庭的大审判官挂坠直接拍在了桌上,连带着还有一把爆弹枪,直接当场怒斥高领主都是群老年痴呆的白痴,只有一样愚蠢的蠢货才会想都不想的就听他们,这让牛头人战团长差点当场宣布维托的异端。 最后还是图杉上前拦住了他们,并且也直接告诉了负责审判的审判庭代表,初创战团火蜥蜴反对将所有人处决,他们只是遭到了欺骗罪不至死,如果审判执意如此,那么火蜥蜴们将以火龙之主的名义拒绝执行,并执行真正的正义之举。 这几乎是一场兵谏,当时差点就打起来了,牛头人和噬人鲨战团与火蜥蜴,还有支持初创战团的几个子团,在巴达布战争刚结束时的又一场星际战士内战。 但最终维托解决了这一切争端,他阻止了即将爆发的冲突,维托当时向审判庭的代表以审判庭大审判官的名义建议,用赎罪远征来替代全体处决。 让归降者们前往银河的最深处与各路帝国的敌人进行战斗,为期一百年,期间归降者们必须不断的与帝国之敌战斗,且不能补充新兵,如果百年后他们依旧并未消亡,那么便意味着帝皇原谅了他们。 这虽然也很残酷,几乎必定意味着各个战团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但却也是当时最好的解决办法了,马拉金知道,因为这依旧代表着希望,他们只要能撑过那个百年,那么便可以得到宽恕。 最终,在又一番激烈的讨论后,审判庭代表们接受了这一建议,并且最终维托也说服了噬人鲨与牛头人接受,虽然最终的结果是维托和噬人鲨与牛头人的两位战团长都闹掰了,双方不欢而散,但他也拯救下了三个战团。 马拉金一直很感激维托拯救了自己的战团,在之后的赎罪远征中,维托也一直在暗中帮助恸哭者们,他悄悄地利用审判官的职务为他们提供着各种协助,物资,军备与修正之地等等,尤其是在后来恸哭者们与泰伦虫巢舰队遭遇时,如果没有维托带来的援军,恸哭者们当时就已经消亡了。 “你们已经完成了赎罪远征,并在一百年中坚持了下来,你们在此期间与无数的帝国敌人浴血拼杀,拯救了许多的帝国世界,以及其上数不尽的人们,你们又为何还要忏悔呢?你们已经洗刷了耻辱。” “不,大人,并没有,我们的战团……依旧被诅咒,从最一开始厄运与诅咒就笼罩着我们,巴达布只是我们诅咒命运的一环而已,我们根本无法洗刷那耻辱,我们的存在本就是一种罪。” 马拉金垂首说道,他低沉而又哀伤的说着,维托看着玻璃倒影上的他,“你再说诅咒建军?”“是的,大人,诅咒建军,那名字本身就带有诅咒,就如我们的命运一样。” 马拉金低声说着,他看着手边伤痕累累的头盔,那与他一样经历了万千岁月的战盔,马拉金盯着其上的无数缺口与破损,它早已走到了彻底损坏的边缘,就如他的战团一样。 “我们参与了深渊远征,但我们却回来了,我们本该在那荣耀的战斗中葬身于恐惧之眼中,但却回来了,带着那诅咒回来了,在众多在帝皇荣光下牺牲代价,又或者投靠了混沌之敌的一众战团长,却只有我们回来了,也许,这本身就是混沌邪神给我们开的一个玩笑。” 马拉金苦笑着,那笑容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伤感,他疲惫的笑着,维托看着那玻璃上的倒影沉默的看着他。 这是许多诅咒建军,以及深渊远征后归来战团的遭遇,原因很简单不是吗?那么多前往恐惧之眼远征的战团中,大部分不是消亡在其中,以最后一人的壮烈牺牲来捍卫了帝皇的荣耀,而另一些则选择了背叛,在亚空间的低语中投靠了混沌。 但,唯独你们却从其中回来了,你们没有消亡,也没有堕入混沌?就这么回来了?谁放你们的回来的,为什么,你们回来了,这怀疑在所有人心中萌芽,导致恸哭者等从深渊远征中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的战团,还要饱受混沌间谍与随时可能背叛者的污名。 他们被针对,被诅咒被敌视,大多数诅咒建军的最后幸存者们都被赶离了自己的家园,或是资源,或是被迫,他们的家园世界被那些忠诚的战团占据,而他们,则像恸哭者一样被驱逐到了银河的最遥远角落。 不少的战团,便如此背叛了,并非源自于在深渊远征中的混沌污染,而是源自于帝国,甚至是自己的血脉兄弟的敌视,他们遭到了抛弃与背叛,最终,也就如预言中那样堕入了混沌的怀抱。 这是一个自己证实的预言,诞生自怀疑,也成就于怀疑。 “兄弟们不信任我们,其他战团甚至不愿意与我们共处一室,和一群被诅咒的,被混沌邪神放回来的被黑暗之子们共处一室。” 马拉金说着摸着头盔顶部的裂口,那是泰伦利爪留下的缺口,他的铁手指触摸着那地方,哀伤的叹息着,“黑怒比其他的任何圣吉列斯之子们都更深沉的诅咒着我们,我见过无数的兄弟葬身于此,在最后的疯狂之中燃烧殆尽,这甚至让我们自己的兄弟都不愿意接纳我们。” “我们被放逐到了银河系的边陲,希望在哪里能寻求到救赎,但我们得到的只有背叛的命运,在巴达布休伦轻而易举的欺骗了我们,让我们背离了帝皇的荣光,站到了叛徒的一方我们却甚至浑然不觉。” 马拉金抚摸着头盔,他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那战盔的一条条痕迹,那是在黑暗岁月中,在银河系边缘留下的痕迹,“我们本以为,在千万年的牺牲与战斗后,我们终于迎来了救赎,我们战胜了诅咒,战胜了厄运,我们终于成为了真正的天使之子,但等待我们的命运却只是更深沉的毁灭。” 在巴达布战争前,恸哭者已经只剩下了七百多人,而在此之后,战团就只剩下三百余人,十个连队只剩下了三个而已,整个战团几乎消亡殆尽。 “在您赐予我们的救赎时,我们抓住了那机会以为我们可以再次得到拯救,我们踏上了赎罪远征,但与之前一样我们迎来的只有毁灭的命运。” 马拉金低着头说道,维托知道,恸哭者在远征时一头撞上了泰伦的入侵虫巢舰队,整个战团几乎十不存一,几乎随时就要灭亡,他们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在那厄运之中如过去千百年一样的苟延残喘。 没有兄弟愿意接受他们,帝皇之光抛弃了他们,在这黑暗的银河尽头,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毁灭的命运而已,而那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命运已定。 “大人,您当时就该让我们在虫巢舰队之前消亡,也许只有那样,我们的悲哀的命运才能画上句号,也许,也只有那样我们才能作为天使的儿子真正的死去。” 马拉金垂首哀叹道,他情绪低落而消沉,无数的失败与厄运早已让他放弃了追寻希望,他所等待的只是毁灭,在那注定的灭亡到来时能尽可能地作为天使的儿子死去,而不是一群被诅咒者。 “厄运吗?马拉金,你说那是厄运,但我却不这么认为。”维托说着看着窗外的燃烧银河,他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身后坐在阶梯边的马拉金,他也抬起头来,看着那从维托胸前照射而来的耀眼火光,那就仿佛是太阳终于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了一样。 维托站在那光芒中回首看着他,元帅看着那火光之中的金发战团长,后者也看着自己,两只眼睛互相对视着。 “我活了几万年,最大的好处就是我见证了许多事物的兴起与消亡,我见证了大叛乱的开始与结束,我也亲眼所见无数的战团是如何背叛帝皇与帝国的,尤其是在诅咒建军中,我亲眼见证了其中一大半的战团选择了背叛,他们在深渊之中投身混沌之敌,没有当场叛乱的,回来后也有半数在日后选择了背叛。” 维托站在那火光之下,凝视着眼前的马拉金,“但你们没有,恸哭者从深渊之中归来,你们遭到了兄弟们的排斥与另眼相待,甚至被放逐到了银河的边缘,换做诅咒建军中的其他战团,恐怕就选择叛乱了。” 事实上,相当多数诅咒建军后归来的战团,之所以背叛就是因为如此,兄弟们的排斥,放逐以及永远背负的诅咒之名,那恨意最终继续积蓄成了背叛的火种。 “但你们却并没有,你们在银河的边陲选择了忠诚,千年来你们默默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遭到冷眼旁观却没有选择背叛,我见证过你们为了拯救一个世界的平民而伤亡殆尽,但却依旧死战不退,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真正的高贵,那便是你们的行为。” 维托举起了动力爪,那金色的利爪上闪烁着火焰的光泽,他举起战爪立向马拉金,“你们的父亲,圣吉列斯也曾遭受诅咒之苦,血渴与黑怒诅咒着他与他的子嗣,但大天使却并未因此堕落,他在泰拉之上拯救平民,以自己的身躯挡住混沌的攻势,让无数的男女得以生还。” “我见证过最高贵的牺牲,也见证过最可耻的背叛,我就在那里,亲眼见证,而你,马拉金,你们得高贵之举丝毫不逊色于你们的父亲,圣吉列斯也必将为你们骄傲,帝皇也一样。” “帝皇?大人,为什么?您为什么会知道……”马拉金坐在那儿,露出了一脸惊讶的神情问道,维托则笑着看着他将手背在了身后,他的微笑在烈火之中闪耀着,仿佛救赎之光。 “你们从深渊远征中活着回来,但其他战团却没有,我更没见过独自面对泰伦的整支虫巢舰队,却活着回来的战团,马拉金,你觉得这一切的命运之路是谁所照亮的呢?” 马拉金沉默了片刻,在一番思索后惊讶的抬头望向那面前的维托,他从那太阳的光芒下走来,曙光初升在他的身后,伴随着那身影驱散了整个侧廊的黑暗,他缓步的走到了马拉金的面前,他身后的耀眼光芒也照耀在战团长的脸上。 维托俯瞰着面前的马拉金,他面带着微笑,“当泰伦虫群到来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与带领舰队来帮忙?是谁告诉我的?又是谁,为我在那亚空间阴影之中开辟出的航线呢?” 马拉金仰望着面前的维托,他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在那火光之中瞪大了眼睛,他知道他的意思,他知道那开辟道路之人是谁。 “你管那厄运,但我称为幸运,你们经受住所有的考验,帝皇亲自所布下的一切艰难考验你们都完美的完成了,就如你们的父亲当年一样,所以,不,马拉金,你们并未遭到诅咒,恰恰相反,帝皇之光照耀在你们的身上,他从未如此闪耀过。” 维托说着,凝望着马拉金身上那件被火光照亮的战甲,那盔甲闪耀着耀眼的金光,那伤痕累累的战盔也突然间似乎闪亮如新,初升的太阳光芒驱散了黑暗,从维托的头顶照射而下点亮了马拉金的面庞。 维托看着他,在那黑暗之中举起了手臂伸向马拉金,那帝皇本人的动力战甲手掌伸了过来,就仿佛是祂的邀请似的,“帝皇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马拉金,他将你们从毁灭之中拯救,用那苦难磨炼你们,直到你们成为他最为骄傲的利刃,而你们,也的确做到了。” “所以,无需忏悔与懊恼,马拉金,因为帝皇之光从未远离,他从未远离过你们,他一只注视着你们。” 维托摊开了手掌伸向马拉金,后者也仰望着那面前的神明,那曙光之中的维托,他俯瞰着马拉金伸出了手,“你们曾经屈膝于诅咒中,现在帝皇要你们站起来,让世人有目共睹。” 马拉金的脸被耀眼的光芒点亮,他金色的头发如火一般的燃烧闪耀,马拉金低下头看了看手边的战盔后猛地抬起头伸手抓住了那光芒中的帝皇之甲手掌,维托奋力一拽将马拉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战团长的沐浴站在那初升的光芒中,那闪耀的光芒驱散了他内心与周围的一切黑暗与怀疑,恸哭者的战团长马拉金盯着面前的维托,他骄傲的抬起头颅,以从未有过的自豪站立于维托面前,作为天使的儿子,站着。 “从巴尔的地面,到银河最遥远的边陲,跨过黑暗宇宙与烈火之海,恸哭者们将永远发誓,行走于帝皇的光辉之下,无论他日后为我们安排了何等的考验,我们都将践行我们的誓言。” “不负,圣吉列斯之血。” 维托看着面前的战团长微笑着摁住了他的肩膀,维托肯定的向他点头,随后带着一缕微笑转身看向了身后的落地舷窗处,“你知道吗?你们的确是幸运的,你刚刚那句话,给我了一个灵感。” “准备好,天使之子,帝皇的新考验已经来了。” “那就让它来吧,以圣吉列斯之名,我们将踏上帝皇为我们照亮道路。”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o m 马拉金与维托并肩而立,他们站在那火光照耀的观望台上,凝望着远处燃烧的星空,在那星球的边界黄昏线上,黎明升了起来。 第四百零三章 远征之路:第七十三章 刺入匕首 堡垒世界的轨道上,庞大的星港围绕着星球的边界旋转着,它巨大而又魁梧无比,钢铁的表面彼此平行这以环状结构自我转动在星球的外地轨道上,它依托星球本身的缓慢自转力而慢慢转动,一层层的钢铁甲板拼接在一起,在星球东部一侧的黄昏线上,升起的太阳下被逐渐照亮。 银白色的装甲表面上阳光缓缓地洒过,就仿佛是黎明时分被曙光照亮的麦田一样,银灰色的装甲在阳光下变成了淡淡的金黄色,就好像成熟的小麦,在秋风中摇曳着等待着种子荷包被摘取碾碎,从其中取出可食用的颗粒。 但突然间,那金色的田野中“小麦”发生了自我破裂,在阳光下被晒得金黄的装甲表面上瞬间发生了爆炸,冲天的烈火从那装甲表面撕裂而出,破碎的大洞冲破了钢铁,从其下喷射出漫长的火舌。 冲天的火舌从星港表面升腾而起,就好像是从地下被钻探出来的天然气被点燃了一样,巨大的火柱冲上了天际,很快在其周围的星港表面上发生了更多的爆炸,汹涌的烈火席卷着冲过了整个金黄色的装甲表面。 烈火喷向空中,从那火云之中一下子掠过了几架战机,涂装着帝国海军色彩的星鲨轰炸机快速的冲过火云,它们俯冲着向下方呼啸而去,战机一头钻入了飞舞起一片密集弹雨的空域,为首的战机后面,好几架轰炸机都被炮火击中而爆炸开来。 但那打头的轰炸机,却与剩下几架战机穿过了枪林弹雨,它们在其中快速的穿行而过,躲闪着那些密集的弹雨冲向了一条行进的战舰。 打头的星沙轰炸机从腹部滑动出了两枚鱼雷弹头,那双发鱼雷一下子发射了上去,喷吐着烈火在宇宙之中高速的旋转着一头打在了战舰的一侧,轰炸机身后的其余几架轰炸机也都发射出了鱼雷。 在空中高速飞行变换着角度的鱼雷彼此环绕着,拉扯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后一头砸在了战船的一侧,那装甲表面迅速被穿透,爆炸在其下方撕裂而其,在船体的巨大爆炸中,星鲨轰炸机在船前急速转向,向一旁迂回飞了出去。 轰炸机从船体身旁呼啸而出,但其机翼却被一发呼啸而来的防空炮火瞬间打断了,那战机的机翼断裂后从缺口处喷射出烈火,战机在绚烂的战场帷幕中失去平衡高速的旋转着,随后一下子砸在了什么东西上后瞬间爆炸。 在爆炸的火焰下方,闪烁的护盾表面明亮的跳动起来,一艘整体成漆黑色的庞大战舰从烈火之上驶过,它的一侧被翻腾的火焰席卷着。 闪亮的虚空盾在那一边闪烁着亮起阻挡火焰,而在那闪耀的护盾另一侧,在那闪光逐渐衰减的边界下方,在太阳光芒撒过了黑色的表面,而在那光芒下,几门粗大的炮口伸了出来。 震耳欲聋的齐射瞬间响起,咆哮的宏炮口瞬间喷射出耀眼的火球,在那烈火之下几发旋转着的炮弹呼啸而出,它们从遥远太阳投射而来的淡淡光幕中滑过,一头猛地打在了一片装甲上。 凶猛的爆炸瞬间响起,巨大的爆炸冲击冲碎了航行着的帝国战舰侧舷,那战舰的一侧瞬间被撕裂开来,汹涌的烈火从内部喷射而出,伴随着泄露的氧气涌入真空,瞬间将那烈火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船身的一侧。 火焰快速的席卷了战舰的身体,随后猛地发生了殉爆,巨大的火球从那火云内扩张升起,两半截的战舰身体在爆炸之中被抛起,从那烈火云层的左右两侧飞了出来,那船首一侧的金色天鹰,在熊熊烈火下反射着光泽。 碎裂的舰首下方,从那烈火之中一头冲出了一条巨大的战舰,它的身体从火云之中席卷而出,搅动着四周的冲天烈火冲向前方,其快速的航行而过,一侧的宏炮接连开火,将迅猛的炮弹轰击在了另一侧的混沌战舰身上。 闪耀的虚空盾瞬间亮起,爆炸的烈火在那盾面上席卷开来,而在那烈火之下有着一面银色钢铁骷髅头的标志两侧,双排宏炮迅速咆哮起来,将旋转的炮弹打出了面前燃烧的火焰,在那重炮的咆哮下,在其身后的一众混沌战舰也开始了迅猛射击。 呼啸的炮弹从宇宙的帷幕间射过,密集的弹头从那太阳的光芒下钻过,一头砸在了正对着太阳光芒航行的帝国舰队一侧,烈火与爆炸瞬间变得比太阳更加闪耀的升腾而起,在无声的宇宙中咆哮嘶吼。 帝国与混沌舰队互相平在星球的外地轨道间互相猛烈开火,宏炮炮弹飞跃着太阳的光茫,耀眼的光茫闪光更是瞬间洞穿光幕,一头打在彼此两侧的战舰身上,猛烈的闪光顿时炸起,刺穿了虚空盾后轰击在混沌战舰本身上。 那混沌的巨舰瞬间被光矛打穿了背部,那里的高层建筑在光芒下崩塌,而在其航行方向的正前方,那光柱射来的方向一艘帝国战舰正快速驶来,那巨舰从一侧喷吐着明亮的等离子推进器快速飞过时,侧舷宏炮同时齐射开火,将迅猛的炮弹打击在一侧的混沌战舰身上。 那黑色的舰体在炮弹的轰击下碎裂崩塌,一侧烙印着帝国天鹰标志的弹头高速旋转着冲向混沌舰体一侧,尖端弹头的炮弹一下子钻透了舰体,一下子砸入其结构内才爆炸,火焰沿着整个战舰的侧面走廊快速扩散开,玻璃被震碎,爆炸的烈火从所有的地方喷射而出。 混沌战舰的推进器瞬间熄灭,舰体在向前无力的滑行了一段距离后从内部爆炸,巨大的火球撑破了战舰一侧,将火光照耀在一边向前猛冲的帝国驱逐舰身上,舰船背部的沉默天使雕像被一旁升腾而起的巨大火球完全照亮,那高高举起的金色长剑,也在火焰之下闪烁着流动的光晕。 那剑刃指向前方的位置,驱逐舰在冲锋中瞬间打出了一长排的鱼雷,那闪烁着红色光点的鱼雷喷射着烈火,急速的一头砸在了正对方平行冲来的几条混沌战舰舰首,虚空盾瞬间在那里闪烁起了起来。 其中最靠近前排的混沌护卫舰,舰艏的虚空盾随后被帝国驱逐舰的光矛瞬间洞穿,耀眼的光柱击碎了那护卫舰背部耸立着的建筑物,从那舰桥的正面打穿了过去,将那背部的长排建筑全部打成了宇宙中漂浮的钢铁残骸。 护卫舰无力的漂浮在虚空中,一下子向一旁撞击在了另一艘混沌战舰身上,两条船的虚空盾互相剧烈碰撞在一起,随后瞬间彼此破盾后舰身撞在一起,那护卫舰的船头一下子如匕首般扎入了另一条船的腹侧,烈火从那伤口中喷涌了出来,就宛如鲜血。 帝国驱逐舰依旧在闪耀的等离子推进器轰鸣下继续前进,但突然间他的一侧也遭到了一番猛烈的轰击,虚空盾在剧烈闪烁之后瞬间破盾,在舰体一侧的翻腾火海上方,巨大的黑暗机械教战巡缓缓驶过,一侧的自动武器阵列调转炮口,对准下方的帝国战舰迅猛开火。 速射炮,多管涡轮激光与光矛同时亮起,以极快的射速贯穿了帝国战舰的整个侧身,那舰体被打出了无数个隧洞,战舰的推进器也被一发呼啸而来的闪耀光矛洞穿后瞬间熄火,那驱逐舰缓缓地停了下来,推进器末端燃烧起的大火点燃了燃料舱,化为了一团更加巨大的爆炸火球。 驱逐舰一下子从后侧爆炸,绽放开的火球瞬间从末端撕裂了整条船,它全身都在爆炸之中起火后碎裂着漂浮开,最终化为了一系列连锁的爆炸火光照亮了那一旁的黑暗机械教战列巡洋舰。 暗红色的机械教战巡末端巨大的推进器全速点火,它一下子从一旁冲来的火焰前冲过,舰艏的闪烁的新星炮快速的聚能亮起,随后瞬间化为了一条冲向前方的巨大光柱,一下子边打穿了正前方的一条帝国巡洋舰。 那条战舰从头部被一炮打穿,闪耀的光柱从其推进器中央打出,爆炸瞬间从整条战舰的所有部分发生,滔天烈火吞没了那些金碧辉煌的外层建筑,向四周剧烈开火的宏炮与自动炮群在爆炸前打出了最后一轮炮火。 那最后的咆哮换来了一条混沌同级巡洋舰的殉葬,那条与他平行相错飞行的巡洋舰剧烈爆炸,装甲残骸在烈火中向四周飞散开,如一片火流星般砸向了一旁高速驶来的黑暗机械教战巡,那机械教的战舰一头撞开了飞来的残骸,急速的事项前方。 它从四周无数的战舰之间穿过,混沌与帝国的舰队短兵相接,在极近距离上彼此猛烈开火,就好像一群陷入到乱战之中的古代骑兵,它们彼此挥舞着刀剑劈砍对方,将盔甲打凹,骑手斩落下马。 整片星空都充满了混乱的爆炸,混沌舰队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帝国既然会主动发起进攻,他们本以为已经疲惫虚弱的帝国舰队,会在双倍于己方的混沌大军面前保持防守姿态,所以混沌舰队并没有做好防御的准备,而是在准备进攻。 而令他们完全没想到的,混沌舰队在刚刚准备启航时,帝国舰队却突然出现在了星球的黄昏线上,从那阴影的背面成群结队地冲了过来,它们猛烈的冲锋与开火,瞬间将混沌舰队的阵型冲散,最终攻守转换,庞大的舰队间陷入了惨烈的近距离肉搏中。 黑暗机械教的战巡抬起船头,它从两侧互相猛烈开火,所燃烧起整片星海的混乱舰队之间冲过,它向前方再次轰出新星炮。 那闪耀的光柱击中了迎面冲来的一条帝国战舰,那舰船的身体在其后更多的炮火轰击下爆炸开来,一片烈火从船身两侧喷涌开,瞬间席卷了战巡前方的星空,黑暗机械教战船冲了上去,朝着那巨大的火云团冲去。 但突然间,从那火焰之中勾勒出了一个巨大的阴影轮廓,很快的从那烈火的表面一条比在场所有战舰都要巨大的金色驶了出来,它巨大的舰身直接朝着黑暗机械教战巡冲了上去,后者在如此近的距离几乎完全无法闪躲。 那战列巡洋舰向一侧转向打算逃离,巨舰则就一下子撞击在了战巡的身侧,舰船闪耀的虚空盾瞬间与战巡的相撞,依靠更加强悍的虚空盾强度撞碎了战巡的盾面,那舰船瞬间被宏伟金色战船装成了两半,迅猛的爆炸在船体前方绽放开来。 金色巨舰从爆炸的火焰中破浪冲出,它身体上方的光矛炮塔瞬间闪亮,一道金色的巨大光柱瞬间射了出去,直接横扫了一旁一条混沌战舰的身体,在那战船的一侧割裂开了一条发光的巨大伤口。 战船瞬间爆炸在太空中,而那光芒则照亮了巨舰侧面那高耸的巨大舰身,还有其上排列坐落着的多层宏炮,足足百门宏炮同时开火,那成排的炮口怒吼喷射出一片烈火之墙,而在其中,雨点一般的宏炮炮弹打向了一旁的混沌舰队,它们全部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那些战舰的爆炸火光照耀在金色巨舰的船身上,那战舰轰鸣着喷射出漫长的推进火焰前进,而在那火光照耀之上,在船身背部旋转着向一旁点亮光柱的光矛炮塔,以及无数咆哮着升起弹幕与导弹的武器阵列尽头,那高大的巨大堡垒建筑上方,火光也照亮了舰桥内的空间。 雷娜舰长站在舰桥的高台上,她抬起头眺望着一旁漫天的爆炸随后转过身来,大步走到了舰长高台的边缘,“大副,战场进展情况如何?” “前锋舰队损失三分之二,但预设任务已经完成,混沌舰队的阵型已经被彻底打乱,剩余舰队正在完成切割任务。”站在舰长高台下方的叶塔,站在一幅环绕着她的全息影像之间说道,她的眼睛盯着四周的一个个界面,绿色的闪光混合着爆炸的火光点亮了她的面庞。 “很好,命令前锋舰队开始后撤,舵手,全舰加速替代进攻位置,洞穿混沌的阵线。”雷娜撑在扶手上凝视着前方大声说道,她下面的老波巴萨点了点头,随即猛地拉下了一旁金色拉手,引擎之中的狂暴机魂瞬间得到了释放。 巨大的等离子推进器推进火焰,伴随幻梦号的主推进器涡扇向四周散开而瞬间喷射而出,巨大的火流推动着巨大的战舰从星盘一旁驶入了战场,宏伟巨舰轰鸣着冲向混乱的星球轨道,其头顶的光矛转了过来,瞬间向前发射出了耀眼的光柱。 那在星球远地轨道上开火前进的混沌护卫舰,其虚空盾几乎瞬间就消失了,那护盾在幻梦号强大光矛的轰击下甚至连片刻都没坚持住,那盾面闪烁着消失了,而光矛却没有,它继续射了下去直接打穿了舰体,一炮轰碎战舰后接着打向了下侧的另一艘混沌战舰。 连续射下的光矛巨柱瞬间打穿了整条直线上的所有混沌战机按,它们在夜空中点亮出了无数团的火球,而在那点亮的火焰之中,幻梦号已经冲入了战阵,它两侧的无数武器轰鸣着开火,多层宏炮如从到尾连续接踵射击,无数的爆炸瞬间在幻梦号的两侧点亮。 雷娜站在高台上,她紧盯着前方射来的雨点般的咆哮弹幕,爆炸在战舰的前侧虚空盾上瞬间亮起了一片闪光,而在舰桥的两侧,那些冒出滚滚浓烟的帝国战舰也正从两侧向后滑出,它们从幻梦号身边退下,由后者接替了突击岗位。 “命令后方舰队,继续分割混沌舰队,优先击毁他们机动性更强的中小型战舰,将大型战舰留到围猎,主攻任务现在交由斯派尔上将指挥,他们情况如何?” 雷娜站在高处俯瞰着问道,她下面的叶塔则拉过了一个全息画面,她在其上扫视了,“哥特舰队进攻顺利,他们已经击溃了混沌的侧翼舰队,灵族的舰队则拦截并打散了星球背面的混沌集结舰队,他们突然出现,打了混沌个措手不及。” “我们的主动进攻显然出乎了混沌的预料,一切进展顺利,斯派尔上将正在指挥围猎,他以接收信号接替舰队指挥。” “很好,现在我们去执行我们的任务,全舰自由开火,全速前进前。”雷娜镇定地说道,她下方两侧的控制台后舰桥组员们立刻按下了面前终端上的按钮,伴随着程序的执行幻梦号冲入了混沌舰队的阵线,光矛不断闪烁着向四周射出,扫射着在空中拉扯出了一条笔直的光线。 宏炮轰鸣着向两侧骑射开火,幻梦号此刻正从两条混沌战巡之间经过,两侧的混沌战机按瞬间被数百发宏炮炮弹击中,虚空盾在剧烈的爆炸中难以支撑闪烁消失,随即便轮到了那两条战舰迎来了厄运。 在一场迅猛的爆炸中,幻梦号巨大的船体一下子从其中冲了过去,宏伟的巨舰脱离了帝国的进攻梯队,孤军深入刺穿了整个混沌几十条战舰组成的末端防线,那本该强大的,足以阻挡帝国突击进攻的防线被瞬间撕开了一道缺口,而幻梦号便从其中冲了进去。 雷娜站在舰长高位上,她的眼睛环顾着四周一片爆炸的范围,整个幻梦号的舰体四周充满了无数的爆炸火球,但虚空盾依旧坚挺的拱卫着船身,就算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舰船集火打击,那强大的虚空盾发生器已久支撑着全舰的防御。 雷娜低下了头,但她刚刚把头低了下来就听见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那爆炸震撼着整个舰桥,让这里的一切都地动山摇起来,雷娜猛地抬起头看向前方的闪耀爆炸,在一片火光之中,一道巨大的光柱轰在了战舰的护盾上。 “报告情况。”雷娜站在高处镇定地问道,她撑着扶手在一片震动中站立着,而在她的下方叶塔则在平地上摇晃了起来,但她跨开双腿后依旧在震撼中站稳了脚步,叶塔立刻抬起头,在面前的数据界面上检索起来。 “舰首与侧面遭到黑暗机械教舰队新星炮的击中轰击,看起来他们把总预备队调来对付我们了。”叶塔说着突然看见了一旁紧急跳跃处来的鸟卜雷达,那界面疯狂的闪烁着红光,其上出现了好几个急速逼近的红点。 叶塔看着那几个红点,快速的点击他们后闪烁出了一行行信息图标,“阿斯塔特打击巡洋舰急速靠近,他们试图对我们进行跳帮。” “武器阵列,击毁他们。”雷娜猛地一拳打在扶手上厉声说道,她的命令立刻得到了贯彻,在战舰一侧的自动炮口快速的转动了过来,一门光矛也转向了疾驰而来的三条混沌星际战士打击巡洋舰。 那三条战舰急速的冲向幻梦号,闪耀的推进器在夜空之中宛如流星一般推动着他们,旋转过去的光矛炮塔瞄准了他们,炮口瞬间闪耀而起的光芒中跳动出金黄色的电弧,接着一炮打了出去轰击在了打头的一艘打击巡洋舰中。 那战舰的虚空盾瞬间便在幻梦号的火力下消失了,光矛从其背部一侧打穿过去,在战舰的背部建筑群上烧穿出了一条笔直的坑道,那钢铁的缺口内闪烁着明亮的高温光带,打击巡洋舰上燃烧起了熊熊烈火,但依旧朝着幻梦号冲了下来。 战舰背部的自动炮口全部抬了起来,密集的弹幕瞬间从其上升腾了起来,雨点一般的弹幕轰击在那前进的从上方俯冲下来的打击巡洋舰身上,无数的爆炸火焰在其上升腾而起,眨眼间便将其撕成了碎片。 四分五裂的打击巡洋舰从空中化为了无数残骸落下,那战舰的碎片呼啸着砸在了幻梦号的顶部护盾上,闪耀的虚空盾挡住了所有坠落的碎片,它们在战舰的背部一片燃烧爆炸后化为了宇宙中漂浮的碎裂残渣。 而在那爆炸的打击巡洋舰之后,第二艘星际战士战舰速度冲了下来,它俯冲着朝幻梦号冲了过来,雷娜抬头望着那战舰的闪光点举起手臂指向它,“炮手!击毁它。” 前一门的光矛炮塔后方,第二门光矛缓缓地抬了起来,它的炮口旋转着瞄准了呼啸而来的打击巡洋舰,伴随着一阵闪烁的光芒亮起,光矛瞬间射了上去,从倾斜面一侧打穿了打击巡洋舰的后部推进器。 那打击巡洋舰瞬间失去了平衡,爆炸的推进器瞬间导致了全船大火,燃烧着的舰体在空中剧烈的震动着呼啸着砸了下来,雷娜抬头看着那砸来的战舰,它没有躲闪,没有规避,而是一头径直的冲来,盯着所有幻梦号的火力撞在了战舰的背部。 巨大的打击巡洋舰撞毁在了虚空盾上,巨大的等离子体爆炸从舰桥外面升腾而起,强大的震动冲击波沿着舰船的背部扩散到了全船,整个舰桥中都出现了强烈的震颤感,而让雷娜一下子靠在了扶手上。 “全船报告情况!”雷娜扶起身来大声说道,下面的叶塔也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她伸手拉下悬浮着的界面,看着上面跳动着的警告窗口。 “侧翼虚空盾遭到削弱,系统正在重新充能,预计……”叶塔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阵剧烈的爆炸便在舰桥一旁闪烁了起来,那是一场精准的宏炮齐射。 仅剩下的第三艘星际战士打击巡洋舰从战舰上方俯冲了下去,巨大的船身在抵达幻梦号身旁时迅速抬起,腹部的反冲发动机全功率点火,以几乎可以压死船上所有凡人的超高过载力完成了瞬间截停,让俯冲的战舰瞬间停了下来。 在战舰停稳在幻梦号一侧的瞬间,侧舷的宏炮骑射开火,猛烈的炮火轰击在了战船的侧面护盾上,在巨大舰船一侧的虚空盾一角闪烁着向四周收缩开,一条圆形的缺口出现在了蔚蓝的盾面上,而打击巡洋舰也抓住了这一机会。 眨眼间无数的闪光点从船身一侧全部打出,那是十几只星际战士跳帮登陆舱,它们从舰体腹侧全部一股脑地打了出来,喷吐着末端烈火一头砸向了幻梦号的侧面装甲,在如此近的距离上防御火力根本来不及进行及时拦截。 在那船身侧面的自动炮迅速调转过来,对准登录舱猛烈开火,呼啸而去的扫射弹幕瞬间打中了几个登录舱,那些死亡爪空头舱瞬间在星空中爆炸成了燃烧的火球,其中的星际战士也被一同瞬间杀死。 但依旧有近十只登陆舱砸入了战舰甲板内层,它们前端的热熔喷射口瞬间点火,热熔射线在装甲开出了一条通道让它们一头砸了进来。 叶塔看着面前一片报警的战舰内部系统,她点击了一下面前的挑动窗口,随后抬起头猛地看向了上方的雷娜,“舰长,7号和3号甲板遭到跳帮,星际战士侵入船体内部,要我联系元帅和恸哭者们吗?” “不,不用联系他们,他们还有自己的任务,通知太阳辅助军,前往消灭入侵的叛徒阿斯塔特。”雷娜撑在扶手上说道,他扭头看向了一旁悬停在战舰一侧打击巡洋舰。 “鸟卜长,我们抵达预定位置了吗?”雷娜大声问道,下面的鸟卜长也扫视着面前的屏幕,随后抬起头来望向了雷娜的位置猛地点头。 “以抵达坐标上空,但虚空盾需要重新充能,舰长,我们需要时间重组防御。” “我们不会在这儿呆太久的,叶塔,通知维托,我给他找到他要的便车了。”雷娜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打击巡洋舰。 “通知登陆鱼雷发射甲板,准备全体跳帮。” 第四百零四章 远征之路:第六十四章 登上快车 刺耳的警报声在头顶不断地随着红光间歇地回荡着,漫长且令人感觉折磨的警笛声足以让任何人的耳朵感觉到不舒服,而对于耳朵更加尖锐,听觉也更加灵敏的人而言就更是一种痛苦了。 红光闪烁在伊杨娜尖锐的耳朵末端,那长而尖细的耳朵在红光下有规律的上下起伏着,她的肩膀也随着嗒嗒作响的脚步而上下抖动,绘制着烈火凤凰的束身胸衣随即在其下双峰之上展翅翱翔,那一根根金色的羽毛就仿佛真的在上下拍打翅膀似的。 伊杨娜大步地从战舰的走廊之间走过,她的两侧不断地侧身经过着海军舰员们,他们从灵族凤凰先知的两侧侧身穿过,而后者则继续笔直的向前走去,一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但好在这条走廊不算很长,没过一会儿伊杨娜走到了其尽头,那是一座高大的无门拱门,高悬的门框拱起在头顶的最上方,而在那大门的最上方则是一只咆哮的巨龙,那条红色的火龙趴伏在拱门的顶端,伸出修长的脖子朝着前方的巨大落地窗咆哮。 窗外闪烁的爆炸火光瞬间亮起照亮了火龙的面孔,那暗红色的鳞片反射着光芒,而在其下方同样胸衣上反射着爆炸红光的伊杨娜也从其下方穿了过去,她快步地走入了门内,朝着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台死亡爪空降仓走去。 “你把我们带到这被一群混沌包围的鬼地方,还让和我们被跳帮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那糨糊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了吗?” 伊杨娜径直朝着那空降仓所在的平台处走去,在那菱形的钢铁物体前台阶上,维托正站在那阶梯的顶端第一节和第二节的地面上,他的手中握着一把爆弹枪,看起来好似在检查那武器似的。 “大人,需要我们前去镇压叛徒吗?”维托身旁站在阶梯底端地面上的马拉金战团长昂首问道,站在他上方身穿着金色动力战甲的维托摇了摇头,他猛地一下子摁下爆弹枪一侧的按钮,枪栓瞬间向前撞击归位。 “不,太阳军会处理,我们继续任务,让所有人准备好。”“遵命,大人,以帝皇与至高元帅之名。”“以帝皇之名。” 马拉金在向维托点头致敬后便转身走过了伊杨娜身边,他腋下夹着头盔大步地从她身边经过,后者放慢脚步撇头回头看了眼马拉金,他大步地走到了两侧排列在两旁的空降仓前,在那里整队整队的恸哭者正在集结待命。 几乎整个恸哭者战团剩下的所有人都来了这里,身穿黄色战甲的阿斯塔特们全副武装,他们以小队为单位集结在两侧排列的空投舱前,所有人都检查着手头的武器,又或者手持熏香香炉进行着安抚仪式。 伊杨娜在走过宽阔的空投舱大厅时,眼睛向一旁瞥见了一名身穿着终结者的高大恸哭者,他独自站在一台空头舱前,在其两侧机仆们正手持着熏香香炉环绕着他走动着,手中的香炉不断地摇曳着释放出淡淡的香气。 终结者战士昂首站在那里,头顶的伺服颅骨滴答着环绕在周围,传声喇叭中播放着机械教的安魂诗歌 伊杨娜从那高大的巨人面前走过,在侧身躲开了迎面走来的一名恸哭者牧师,他戴着银色的骷髅头头盔从伊杨娜身边经过,他腰侧垂挂着的展翅双翼牧师战锤,随着他的脚步而左右晃动,在身后跟随着好几个持握着香炉与手捧厚重经文的机仆。 伺服颅骨不断滴答作响这从头顶飞过,穿越四周盔甲保养油的刺鼻气味,以及混合在其中弥漫于大厅中的香炉烟气,伊杨娜大步地走到了维托的面前。 “你这老不死,立刻给我个你带着我们一头冲进混沌舰队作死的合理理由。”她用手中的凤凰权杖指向了维托,那燃烧着烈火的凤凰权杖上方,雕刻着的展翅金色凤凰下方燃烧着熊熊烈火。 “你怎么知道我在作死?”维托打量着手中的爆弹枪,他旋转着枪体,似乎在饶有兴致的看着其背部烙印着的机械教与帝国天鹰双重标志。 “窗户外面就在爆炸,刺耳的警报就在我耳旁回响,所以,是的,我知道你这老不死又在作死了。” 维托看着那指来的权杖笑了笑,他将爆弹枪一下子插在了腿侧的外挂枪套上,“看起来你也已经准备好了,顺便一提,你果然还是适合这种更加能展现你身材的衣服。” “把你的眼睛从我身上移开,你这老色鬼,现在告诉我你脑子在抽什么风?”伊杨娜站在阶梯前,猛地将权杖敲击在一旁的地面上,在伴随着一阵烈火火星的四溅中她瞥了一眼,伸长一只诱人长腿坐在维托脚下的莉莉丝。 后者笑着朝她打了打招呼,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似的,伊杨娜翻了个白眼后抬起来看向维托,“你连这个婊子都告诉我,还有这整个大厅中的所有人,就是没想起给我说一声?” “你不介意吗?”维托低下头瞥了眼脚旁坐着的莉莉丝,后者迷人的笑着耸了下肩膀,她托着下巴看向前面的伊杨娜,“我觉得,婊子也算是对色孽恶魔一种夸奖吧,对不对啊,我的小甜心?” 莉莉丝说着舔了舔舌头,短暂变为了色孽恶魔修长舌头的紫色舌尖从嘴唇后钻了出来,但又立刻缩了回去,伊杨娜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接着又瞪眼看向了维托。 “老不死的,立刻给我个解释!你在我联系伊瑞欧时到底干了些什么?!”伊杨娜盯着维托问道,后者则笑着耸了耸肩,巨大的甲胄沉重的上下起伏了一阵。 “当然是去神庙啊,事实上我们已经到了,虽然是它的上面,雷娜舰长负责把我们送到这里,然后我们再下去。” 伊杨娜愣了一下,接着举起权杖指向了身后一排的空头舱,也指着在其前集结的整个恸哭者战团连队,“你丫脑子和这色孽婊子上床时冲坏了吗?你知道这星球的重力有多强吗?这些空投舱一进入大气层就会迅速加速,接着在重力弹弓效应下直接撞碎在地面上。” “还需要我提醒一下你,里面还坐着我们吗?你这老智障。”伊杨娜用那标准的,带着一种和维托一模一样拉丁口音的哥特语熟练的骂道,尤其是最后那个老智障还是直接用拉丁语骂的,让维托格外亲切。 “亲爱的,你这么直呼我们的名字,不怕被吃掉吗?”莉莉丝坐在维托脚边笑着说,她的眼睛迷离的看着伊杨娜,嘴唇上舌头轻轻的舔动着,就好像在看一盘美味的小点心。 “我就站在你面前不是吗?那还担心个卵蛋,色孽婊子。”伊杨娜相当直接的反喷道,以一种黑暗灵族看了都要直呼牛逼的勇气骂道,而且看起来连犹豫都没有。 莉莉丝看着这姑娘一下子笑了出来,她满脸笑容的抬起头望向一旁的维托,“她果然是你带出来的,我喜欢这姑娘,真希望海伦娜也在这儿,她们姐妹俩肯定会很处得来的。” “下次吧,这种显然要死一堆人和炸掉一堆东西的家庭聚会,还是放在下次我去对付异形的时候吧,比如钛族人啥的。” 维托面带微笑的说着看向面前的伊杨娜,他用动力爪敲了敲身后的死亡爪空降舱,那钢铁的棱形甲面在他动力拳手背的敲几下当当作响,“这些东西只是一个摆渡车,我们要去搭乘的东西也在天上,那东西才是带我们下去的快车。” “快车?你脑子在抽什么风?”伊杨娜翘起眉毛诧异的问道,然后她就看见了维托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窗户,她迟疑的撇头看了过去,看见了那在床旁悬浮着的打击巡洋舰。 伊杨娜看着那东西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几乎是瞬间就懂了,她瞪大眼睛转过头看着一脸嬉皮笑脸的维托,“不不不,你这白痴!你脑子抽了吗?!” “我希望佩鲁拉博造东西时还和以前一样,它的虚空盾和结构层还算结实,这样砸进星球时应该至少不会散架,我们坐在它里面,就像我们在文鲁森时那样。” “那你TM还记得我们那次摔了半死吗?”“相信我,亲爱的,没问题的。”“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我断了条胳膊!” 维托看了眼恼火的伊杨娜笑了起来,他摆了摆自己右手的动力爪,“那就相信帝皇保佑。”“我TM是灵族!” 伊杨娜怒骂道,而她跟前的维托则一点忏悔之意都没有,他笑着撇头看了眼身后空头舱边上亮起的红灯,维托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后昂起头来朝着大厅里的恸哭者们举起了铁拳。 “所有人登机,准备跳帮,愿帝皇保佑。” “不负圣吉列斯之血!”马拉金转向自己的兄弟们拔出动力剑吼道,他身后两侧的一众战士都拔出了自己的武器朝天呐喊,整个大厅中瞬间充满了阿斯塔特雷鸣般的怒吼声。 “出发!”马拉金猛地举起长剑朝一旁的登录舱指去,他面前两侧的战士们立刻纷纷转身,他们迅速的转身大踏步的踏入了登录舱的大门内,一瞬间整个大厅中充满了沉重的脚步声,马拉金在确定所有人已经完成准备后朝身后的维托点了点头。 后者站在前方的高台上也向马拉金点了点头,后者立刻收起动力剑,朝一旁大踏步地冲进了登录舱内,随着战团长的进入那死亡爪的外侧沉重舱门也缓缓放了下去。 维托朝脚边的莉莉丝撇了下头,后者也笑着双腿一撑站了起来,她的双手从自己近乎完美的腰线一侧划上,转身踏上了阶梯顶端走向了登录舱的大门,维托随即撇过头朝伊杨娜也笑着撇了下头。 “你来不来?” 伊杨娜看着他愣了一下后,随后无语的扶额叹气,接着直接走上了阶梯从维托面前大步走过时用燃烧的权杖敲了下头的胸口,那烈火权杖敲击了上去,扩散开的火焰让维托的脑袋向后躲闪了一下。 他用余光看了眼抬腿跨入登录舱的伊杨娜,在其身边莉莉丝靠在那舱门边打趣的笑了笑,她朝维托微微撇了下头,后者耸了耸肩,抬头看向了一旁在台阶下方的立着的控制终端,在那里站着一位机仆。 “准备投放。”维托说罢便转过身去进入了登陆舱内,他埋下头一下子钻入了其中,身后巨大的防弹铁门也轰鸣着缓缓降了下来,伴随着一阵负压气体的喷射,那门体与登录舱稳稳地锁定在了一起。 机仆转过僵硬的脑袋,他左右扫视了一下全部落下舱门的死亡爪,在一阵沉闷的闭合声中机仆转过身去,一下子用自己干枯且插满了机械软管的手臂拉下了终端上的拉杆。 随着那拉杆猛然降下,机仆四周的登陆舱全部瞬间向下掉了下去,菱形的死亡打击登录舱从下方瞬间打开的出口处落下,接着快速的从蜿蜒曲折的滑动轨道间快速经过,它们两侧的滑轨在黑暗的隧道中溅射出大片的明亮火星。 在火星的跳动之下,登录舱的前侧装甲闪烁在一片火光中,接着那火光便瞬间消失了,因为登录舱已经从隧道末端的出口钻了出去,一头扎进了一望无垠的冰冷虚空中,来自头顶的闪烁星光照耀在登录舱的背面。 而在它们的头顶上方,悬浮在幻梦号周围的混沌战舰一侧亮起了无数的闪光,宏炮在真空中无声的怒吼着打出了一排的迅猛炮弹,呼啸而来的弹头一下子轰击在了登录舱们的头顶上方,幻梦号的虚空盾瞬间闪亮起来接住了一番剧烈的爆炸。 在船体上方的光矛炮塔缓缓地转了过去,明亮的光柱瞬间点亮而出,巨大的光柱从登陆舱们的头顶呼啸而过,光柱的光芒也瞬间照亮了冲向前方的登陆舱们背部。 一侧远端战舰射来的炮弹轰炸在漫长幻梦号的护盾一侧,瞬间炸开的火焰又从一旁点亮了所有从舰体腹部发射出的登录舱。 无数闪烁的登录舱末端喷射出明亮的火焰,他们朝着前方的那条打击巡洋舰急速冲去,死亡打击登录舱与对方战舰上打来的跳帮登陆舱擦肩而过,彼此一头撞在了各自的出发的战舰上。 幻梦号一侧甲板闪烁起无数热熔切割光芒的同时,恸哭者们的登录舱也一头砸进了打击巡洋舰的背部,它们从战舰背部高耸的黑色殿堂玻璃窗穹顶处砸了进去,登录舱撞碎了彩色的玻璃,在一片坠落的玻璃残渣反光中撞击在了教堂内的一侧墙壁上。 末端的钢铁撞击表面与黑色的教堂墙壁互相剧烈碰撞,在那里耸立着的一尊钢铁勇士战士雕像瞬间被撞碎,垮塌的雕像残骸从空中坠落而下,巨大的巨石残骸砸在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埃。 在圆形教堂地面上的钢铁勇士凡人仆从军们一下子向后退去,他们向后躲开了四周坠落下的无数教堂墙壁瓦砾,那垮塌的雕像残骸一下子轰然撞落在地面上,而在其身后瞬间登录舱也砸了下来,一下子撞碎了地上的那个雕像仅剩下的身躯。 而且不止是一个登录舱,从穹顶之下一下子如雨点般落下了十几个登录舱,它们瞬间全部砸在了地面上,在一片地板的碎裂扬起飞舞中停了下来,等离子推进器的熄灭后的烟尘正从其下方冒出来。 叛乱军团的凡人仆从们端着枪看着那前面的登录舱,他们盯着那在漆黑教堂环绕下的昏暗舱门,盯着那烙印着帝国天鹰的舱门,那金色的老鹰在暗淡的空间中显得低沉,而又昏暗。 但很快那一切就改变了,舱门轰然坠落,从门内瞬间打出了一发呼啸而来的爆弹,那飞来的爆弹瞬间打碎了一名凡人的身躯,他瞬间爆炸开尸体向四周喷射开来,在其身旁的凡人叛徒一惊后端起枪朝前方瞄准,但却也被瞬间打爆了身躯。 登录舱内的黑暗中瞬间大步走出了一位恸哭者,他端着爆弹枪猛烈开火,而在其身后更多的恸哭者也踏出了登录舱,他们出来的瞬间便朝着四周猛烈开火,闪烁的爆弹枪枪口点亮起无数的火光,照亮了他们头顶那登录舱上的帝国天鹰标志。 在枪炮声中,几名恸哭者向两旁踏出几步让开了一条路,他们继续不断地开火射击,闪烁的枪火光芒照亮了从他们身后走出来的马拉金,他戴上了战团长的羽翼战盔,手持着动力剑从战士们的身后走出。 马拉金向四周看去,在周围的登陆舱内都走出了大队的恸哭者,他们从死亡爪内走出,立刻排列成了一条火力线向前开火射击,教堂的中央废墟上站上了一整排的恸哭者,他们不断开火的枪口在四周拉扯出了一条笔直的闪光之墙。 在周围不断亮起的的枪火中,维托也从登录舱内走了出来,他钻出舱门后昂起头环顾着四周不断开火的战士们,他们枪口的喷射火焰照亮了维托的脸,也照亮了远处马拉金的战盔面庞。 维托朝马拉金看去,后者朝着元帅点头示意后握紧了手中的动力剑,维托随后猛地抽出了腰间的佩戴的凤凰剑,燃烧的剑刃瞬间举起,烈火眨眼间便点亮了长剑,在黑暗的教堂内燃烧了起来。 “圣吉列斯之子们,随我前进。” 第四百零五章 远征之路:第六十五章 战舰新客 密集的军靴从阴冷的大理石走廊间快步跑过,它们密集的伴随在一起踏在地面上回响起一片沉闷的踏步声,但很快的便被一阵更加轰鸣的爆响声吞没了,在那轰鸣声中随着一道一闪而逝的火光,一具只剩下上半身的残缺尸体扑倒在了地上。 在一阵阵枪声中,军靴的跑动声中不断地伴随着躯体撞地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再次闪烁的枪火光芒,走廊中的士兵们从阴暗的长廊中冲了出来,他们钻过了走廊尽头的大门一下子跑了出来。 其中一名满脸是血的士兵从门内跑出来后一下子躲到了一边,他一下扑倒了一面的大门控制界面上,而当他刚刚触碰到那界面时,身旁的门内便再一次响起了一阵轰鸣声,随着闪光又一具残缺的尸体扑倒在了身边。 士兵看着那流淌出撕断肠道的同伴,一下子猛地拉下了面前的紧急制动拉手,随着那橘红色的拉手被拉到末端,一旁的钢铁大门也瞬间落了下来,以极快的速度闭合而下锁定在了门闩中。 逃入门外的士兵们纷纷转身端着枪看着那扇大门,门边的那人也一下子松了口气,他的一只手肘靠在了门框上长长地喘了口气,他身旁站在阴暗大厅中的战友们也都长长的叹息着,但就在他们喘出气的瞬间,那大门处突然间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瞬间发生的爆炸眨眼间就吞没了门边的士兵,他的身影几乎在眨眼间就消失了,甚至连鲜血的喷溅都看不见,那里的一切被爆炸扬起的烟雾所笼罩了起来,有的只是一片黑暗,以及从烟雾中飞出去的一只断手。 在大厅另一端拱门前的军官看着那滑倒面前的断手,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那烟雾弥漫的大门方向,他立刻朝身边的一名戴着闪烁着绿光防毒面具的士兵猛地摆手,后者也立刻端着枪朝周围更多的士兵举起了手掌。 从周围的阴暗角落与走廊出口处瞬间冲出了大片的士兵,他们端着手中的枪全部躲闪掩护到了周围的箱子,台阶以及护栏后,在大厅上层的回廊中,端着枪的士兵成群冲出,他们立刻将手中的枪支架在了护栏上瞄准前方。 而在下面,在进入掩体的士兵们之间,从大门内一台可移动的反器材重机枪被推了出来,几名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合力将其推上了掩体,随即射手便跳入了射击阵位中,端起了那重机枪的枪托瞄准了前方。 军官端着枪站在重机枪边,他看着那弥漫着烟雾的大门方向,而在那烟雾中一只玻璃表面也出现在了那里,在那玻璃内的空间中回荡着低沉的呼吸声,突然间在那玻璃的表面上便出现了好几个透过烟雾显示出的热成像物体。 几乎在瞬间那玻璃的下方便亮起了火光,瞬间闪烁的爆弹枪口驱散了周围的烟雾,一发爆弹呼啸而来一枪精湛的打中了重机枪后的射手,军官一惊扭头看向了向后扑倒在地的机枪射手,而在他身旁半蹲在地面上的副射手也被一枪打爆了身躯。 副射手的身躯碎裂后向后喷射开,在那一片溅射的烂肉中更多的爆弹呼啸而来,军官的周围瞬间炸开了一片血花,他一惊后抬起头看向了那烟雾的方向,那里弥漫的雾气已经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还几把闪烁的爆弹枪。 从大门的破损大洞后阿斯塔特们走了进来,他们端着手中的爆弹枪对准四周不断开火,但每一发爆弹却都是精准无误的,几乎没有任何一枪打空了,眨眼间军官周围的一众士兵便全部化为了飞溅的血花。 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开出任何一枪,便被那飞射而来的爆弹一枪打碎了,军官抬起头朝上方的回廊望去,在那里倒是有几个士兵在被干掉前打出了机枪,他们站在上方对准下面走入大厅的阿斯塔特开火。 但他们手中枪械射出的子弹却根本无法击穿那阿斯塔特的护甲,呼啸而去的弹头被瞬间弹飞,甚至连一点刮痕都留不下,走在队伍之首的阿斯塔特抬起头看向了上方,他举起爆弹枪对准头顶的方向就是几枪。 随着几声枪声,军官便听见了头顶倒地的撞击声,他看着前方走来的阿斯塔特连忙一下子躲到了一旁的侧翼走廊中,在他躲入其中的眨眼间在一边的箱子后便又倒下了几个人,他们面前的箱子被一枪打穿,其后的射手被精准的轰杀倒地。 军官靠在走廊的出口墙后,他从腰间拔出了对讲机,“我们挡不住他们!毁灭大能在上,我们需要支援!我们需要……” “喂喂,你还在吗?喂?”落在地上的对讲机内回响着声音,但要本该回答他问题的人却再也回答不了了,军官在一旁又短暂的站了片刻后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他的上半身一惊消失了,只剩下了腰部以下的部位靠坐在了墙上。 “还听得见吗?你还好吗?喂喂喂?”对讲机继续问道,鲜血从军官断裂的腰部切口处流淌了下去,那血水淹没了对讲机的边缘,而也在那血水的倒影上展现出了杀死军官的那东西,那是一把明亮的,砍在墙内的动力剑。 闪烁着蓝色闪电的动力剑被一下子拔了出去,站在瘫坐尸体一边的阿斯塔特将剑握在手中,他盯了眼地上的尸体,随后把头转了过去看向身后从大厅之中走来的金甲巨人,他踏步行走在一片昏暗的大厅中。 但这也并不对,这里并不昏暗,在他背对着他行进开火的阿斯塔特们用手中的爆弹枪火光照亮了大厅,不断闪烁的火光中那金甲巨人走了过来,持握着动力剑的阿斯塔特看着他,在其身后一名持握着烈焰凤凰法杖的女人手掌轻轻一挥,瞬间一团烈焰便从金色巨人身后席卷了出去。 烈火轰入了持剑阿斯塔特另一边的侧翼走廊,烈火瞬间冲入其中,顿时一片闪耀的火光便吞没了其中的一切,在一片惨叫声中金色巨人在火光的照耀下走了上来,他身后跟着的两人女人也跟随在身后,火光照耀在她们的银发与绯红色头发上。 金色巨人缓步走来,他向其持剑阿斯塔特微微点了点头,后者随即便在头盔轻点示意后提着剑走入了大厅墙壁上的拱门后,在其身后好几名阿斯塔特都端着枪跟了上去,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阴暗的走廊中。 金甲巨人走到了那侧翼走廊口瘫坐于地的尸体前,他微微扭头看了眼地上那传出声音的对讲机,他听着其中的呼喊声拔出了腰上的爆弹枪,他举起枪口对准那地上的对讲机便开了一枪。 通话频道瞬间便断掉了,坐在舰桥大厅中的鸟卜长一惊,他立刻撇头看向一旁左手边另一个屏幕上的监控画面,他看着从走廊中向后跑动的守卫们,他们不断地向后开火,但却被呼啸而来的一发闪烁炮火打成了碎肉。 在血雾的弥漫中一具具尸体扑倒在地上,而在他们身后狭窄的走廊中走出了一个魁梧的巨人,他持握着动力剑大步地向前走去,他走过走廊时挥舞起动力剑一下子劈碎了从侧翼拐角处冲出来,抱着一枚集束手雷的士兵。 阿斯塔特从监控画面下走了过去,在那闪烁的监控界面上,在他身后又走出了一名阿斯塔特,他端着枪看向了监控摄像头的方向,接着端起枪瞄准了画面的方向,伴随着一片闪光后整个监控界面便彻底消失了。 鸟卜长一惊后抬起头朝身后望去,“舰长!海军步兵们全军覆没了,入侵船体的阿斯塔特正在沿着走廊快速推进!” 坐在鸟卜长上方的舰长恼火的揉着额头,他坐在那充满骷髅头烙印的王座上,舰长满脸都是不解,“我不理解,我们船上所有的钢铁勇士都已经跳帮到对面的传上去了,为什么帝国的人还会登陆我们?” 舰长丝毫无法理解这一攻击的原因,自己的船上所有的叛乱阿斯塔特都已经离开,他们已经全部跳帮到了对面的船上去了,为什么帝国的阿斯塔特会跳帮到自己这儿来?如果他们只是想摧毁掉自己的船,让那金色巨舰侧面火力开火就行了。 虽然打击巡洋舰的虚空盾依旧还在运作,但那金色战舰已经用漂浮在轨道上的无数残骸证明了,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击穿混沌舰队的任何战舰护盾,将任何战舰打成宇宙中漂浮的钢铁残骸,然后被星球重力捕捉后坠入大气层。 那为什么帝国的阿斯塔特还会登船?为什么?自己船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船凡人水手而已,他们犯不着用阿斯塔特来干掉自己吧?这简直是用核弹打蟑螂,而且你本可以一脚踩死它就够了。 这些帝国阿斯塔特,此刻难道不应该留在自己的船上保卫战船吗?舰长无法理解他们登陆上来的原因。 “能联系到登船的钢铁勇士大人们吗?”舰长朝下方的鸟卜长问道,后者扭头看了看眼前的屏幕后便甩了甩头,“不,不行船长,他们的信号被战舰的装甲层隔断了,我们联系不到他们。” 舰长坐在王座上揉着额头,他的手指焦虑的抚摸着王座扶手上的混沌六芒星标志,舰长昂起头朝下方望去,“那些阿斯塔特去哪儿了?反应堆吗?如果他们去那儿了可以给我们提供时间去逃生舱,然后我们弹射出去,逃回舰队中……” “不,舰长!”鸟卜长大声吼道,他抬起头望向了身后的舰长,满脸都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他们没去反应堆,连靠近都没有!他们正朝着我们这儿走来,舰桥的方向!” “什么?!但这儿,这什么都没有啊!”舰长撑在王座上挺身站了起来,但他知道自己可以直接去问那些来客了,舰长看着下面的鸟卜长扭头朝一边看去,然后整个人便瞬间炸开了,变成了一片鲜血喷在了身旁的环绕屏幕上。 舰长一惊抬起头向下方望去,下面的舰员们从椅子上转过了头,接着便在一声沉重的枪声后整个椅子连带人被打碎了,那断裂的椅背残骸混杂着人体的残骸一起向前喷了出去。 坐在另一边的水手赶紧站了起来,但他刚一起身就被一枪打中直接飞了出去,他撞在一边的墙上瞬间变成了一片沾黏在墙上的烂肉,他整个人都喷射在了墙壁上,瞬间变成了一片粘稠的类似粘胶类物体。 船长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他看着下方一片倒地的水手,他们的身体在轰击下碎裂爆炸,整个舰桥的下方瞬间便弥漫起了大片的血雾,水手们被从舰桥下面一侧大门外走入的阿斯塔特不断轰杀。 阿斯塔特们的每一枪都没打空,瞬间整个舰桥中的活人数量便瞬间下降到了个位数,舰长可不打算在变成零的时候还留在这儿,他连忙跳下了王座,拖着自己的大衣朝一旁舰桥高台的阶梯处跑去。 但他刚刚跑到那阶梯处就看见了满地的鲜血,他低头看着那满是红血的阶梯,一片片的鲜血正从那阶梯上流淌下去,就好像瀑布一样,而在那阶梯上,一个双手持刀的女人正微笑着走上来。 她妙曼的身子从倒在两侧的尸体间绕过,她握着剑踏上阶梯靠近了舰长的方向,后者看着那靠近的银发女人立刻拔出了腰上的配枪瞄准了她。 “不许动!给我滚开,我要……”舰长的话还没说完就噎住了,他握着枪的手一下子瘫软的松开了,手枪撞击落在了地上,落在了舰长脑袋的一边。 银发女人从瘫倒的尸体边走过,她将长刀一下子甩动了出去,一片鲜血瞬间从刀背上甩了出去,在那溅落于地的红色血滴中女人走到了王座前的扶手处,她站在上面向下方的舵手高台处俯瞰下去。 在那舵手高台上趴着一个只剩下半边手臂与身体的人,但他很快便被一下拉了下去,那尸体瘫倒在一边的地面上,在扬起一片血水后为那走上高台的人让步。 身穿金色战甲的人站在船舵一边,他的盔甲一下子单膝跪在地上口向两侧打开,从其中一个人跳了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褶皱后便走到了船舵后。 在他下面,手持着烈焰法杖的绯红色头发女人走了出来,她从舰长高台一旁的狭窄空间中刚走出,站在舰桥上的阿斯塔特们都见到她后端着枪让到了两边,他们俯瞰着面前的女人,她走了过去,巨人们之间走到了舵手位置的下面。 她看了眼舰桥巨大舷窗外的星球后,抬起头望向了上面站着的新舵手,“维托,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不信帝皇,还不能信我吗?小娜,我的计划什么时候翻车过?”维托说着摁住了船舵,而他下面的伊杨娜则冷冷的看着她,随后一下子坐在了一边的座位上,将安全带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上次你让我相信你,结果我撞断了自己的鼻梁,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你都以嘲笑我歪着的鼻子为乐。” 伊杨娜扣上了安全卡扣平静的说道,她抬起头朝站在身边的摘下头盔的马拉金看去,她指了下战团长的脑袋,“如果我是你,就会把那东西重新戴好,然后找个稳点的地方坐好。” 马拉金差异的翘起眉毛,随后抬头望向了上面的维托,后者笑着耸了耸肩,马拉金看着那笑容略显困惑,但当他看见了莉莉丝也坐上了王座后,马拉金就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他眼皮一抖后朝维托的方向又看了过去。 维托则已经摁住了船舵,他快速的猛地那圆形船舵,在快速的翻滚中马拉金脚下的战舰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动,战团长看向了窗外急速掠过的星空,那窗外的一切都几乎在快成了一片残影。 整条打击巡洋舰都在维托的转动下快速的旋转了过去,船体向前飞行着迂回了下去。 它从头顶转向飞过的幻梦号下方钻过,头顶的金色巨舰在船体上方开始了转向,它巨大的推进器喷射着让漫长的船体缓缓的转向,无数的炮弹打击在幻梦号的身侧,密集的爆炸火光点亮在其上。 而在下方打击巡洋舰径直的冲了下去,星际战士独特的方正船体脑袋朝着那星球的地表一头扎了下去,巨大的推进器在身后轰鸣着让其一下子从星港下面撞了过去,一头扎进了星球的大气层内。 “所有人!站稳了!”战团长吼道将头盔戴回了头上,坐在他身边的伊杨娜则靠在椅背上,轻轻的耸了耸肩,面色平静的看着窗外那急速靠近的星球地表。 “欢迎来到维托式计划。” 第四百零六章 远征之路:第六十六章 天上来客 沃玛里克星的天空是一片红色的,其原因需要归咎于这颗星球独特的地表环境,也许是因为高重力,也可能是因为靠近本星系的恒星,这颗星球上几乎没有任何的植物覆盖,导致整颗星球表面都被红色的荒漠所覆盖。 在这片一望无际的红色荒原,岩石与高耸的光秃石山之间,吹过大地的炽热狂风将地表的沙砾吹起,让其在空中形成了一片深红色的云层。 而在今天,这片红色的天空将变得更加赤红,因为烈火在其中燃烧,那从天穹之上坠落而下的巨大火雨正从整个世界的天空倾泻而下,那是无数块残缺破碎的战舰残骸,他们燃烧着烈焰宛如冲入星球的流星雨一样铺天盖地的落向地面。 在高重力的作用下,这片燃烧的铁雨坠落速度格外的快,其中越是巨大的物体其坠落速度便越快,无数块尺寸巨大的战舰整体残骸坠入大气层,在云层的剧烈摩擦下燃烧起熊熊烈焰。 但很快地,在那漫天坠落的火雨中出现了一个坠速最快,其体格也更为庞大的巨型造物,与周围虽然相对完成,但却依旧是残缺不全的战舰残骸不同,那是一条完整的,一点损坏都没有的巨大巡洋舰。 漆黑的战舰从红色天空上坠落而下,它的船头摩擦着星球的大气层向两侧喷发出熊熊火焰,宏伟的舰船从四周飞落的残骸之间快速穿过,朝着那赤红的大地撞了下去。 它的冲击撕裂着气流,在空中造成了一片震耳欲聋的音爆声,位于下方古老神庙大厅门外的钢铁勇士抬起头来,他们的黑色头盔高高的扬起,那漆黑的头盔表面上被火光闪烁着流光,在镜面上倒映出了那条巨舰。 他们眺望着天空,随后猛地压下身子,在他们头顶那条庞大的巨舰直接从山谷外围撞了进来,即将撞击到地表造成小行星撞击般爆炸的战舰突然抬起床头,它在贴靠在地表的位置抬了起来,随后一下子从山谷的外山处撞了进来。 高大的船首撞塌了沿途的所有裂谷与峭壁,它们被黑色的船首瞬间撞穿,在崩塌的群山倾斜下,那巡洋舰撞上了神庙的外侧,站在门口外的钢铁勇士立刻弯下腰,他们向前一步躲开了身后那从地面上蹭了过去的巨船。 他就宛如一头在大地上爬动的大蛇,所经过之处的地表上都留下了深深的沟壑,在两侧的山体上全都是坠落而下的巨大崩塌岩石,它们撞击在战舰的装甲上,而那巨舰则从钢铁勇士们面前冲了过去。 整个山谷都几乎在其巨大的体型下崩塌了,在一片岩石的碎片与谷堆中它缓缓停了下来,最终在一头撞上了神庙一侧坚硬的岩山后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欢迎乘坐该次航班,我们以抵达终点站,请各位旅客带好行李有序下船。”打击巡洋舰舰桥内的舵手高台上,维托一脸微笑的靠在那船舵上缓缓站起身来,而在他的下面马拉金也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 战团长从舰桥坠落的下来的管道,天花板以及各种倾倒的终端中挺起身来,他身后的恸哭者们也抱怨着从各种废墟中站了起来,黄色的动力甲一侧滑落下一片片的灰尘与瓦砾,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 除了伊杨娜,她坐在一边的位置上淡定的拍了拍自己头上的灰尘,表情从容不迫看起来就像是去游乐园坐了个过山车一样,而且是坐过来鬼知道多少次的那种,熟练的让人心痛。 “帝皇在上,总算结束了。”马拉金撑着伊杨那身边的终端站了起来,而后者则解开了安全带从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裤腿。 “这次还好,没断胳膊断腿,你开船的技术提高了。”“我的技术一直很好的。”“去你大爷的,维托,光我自己记得被你撞断胳膊就有三次。” 伊杨娜说着冷冷的看着身后跳下来的维托,他已经穿上了金色的动力甲,他一下子沉重的落在了伊杨娜的身边朝她笑了笑后便大步走了过去,维托走到了那舰桥的巨大落地窗前,拔出自己要上的凤凰剑在其上便交叉劈了两刀。 玻璃的表面是立刻便正面碎开了,接着在维托猛地向前手掌一推后直接喷射了出去,无数的玻璃碎渣向外坠落而下,就好像一片闪光的瀑布一样拍落在那战舰的斜面装甲上滚动而下,落入了那神庙的大厅内。 “到站了,请乘客们有序下船。”维托说着一下子便跳了出去,他的双腿踩在那斜面装甲上,在伴随着一阵火花四溅从朝着下方快速的滑了下去,随后一下子落到了装甲的末端边界,踩在那里一下跳了起来。 在下面的钢铁勇士们也从神庙的废墟中抬起头来,望向面前这突然从天而降,把半个神庙都给抄了的巨大战舰,他就如同一座新的高山般替代了神殿的一侧墙壁还有那里的山谷。 他们仰望着头顶的巨大舰船,看着那头顶突然落下的一个巨大黑点,他们盯着那东西在其快速靠近到一定距离后才猛然反应会过来,数人抬起枪口对准那落下的东西开枪。 爆弹枪口咆哮了起来,密集的弹雨呼啸而去打向了落下的维托,后者则在空中高速的挥舞凤凰剑将那射来的枪弹全部偏转打开,他在空中一个回身后一掌打出,巨大的冲击力瞬间震飞了射来的一片弹幕。 在那四处散开的爆弹中维托落在了钢铁勇士们之中,他落地的位置瞬间向下塌陷,整个地面的地板全部瞬间炸裂开,在裂隙之中闪电电弧从地表之下喷发出来瞬间席卷了周围一圈的钢铁勇士,他们的盔甲破碎开裂,其下的身体也在烧焦后冒着烟倒在了地上。 在维托身旁的不远处,另一队钢铁勇士端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维托的方向,其中一名叛徒抬起枪口瞄准了半蹲在地上,没有戴头盔维托的脑袋。 但就在他准备开枪时,一番迅猛的爆弹便打在了他的身边,瞬间便有好几个钢铁勇士倒在了地上,那叛徒将眼睛从维托身上移开,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方向,一名恸哭者终结者一下子沉重的落在了地上。 他从战舰的高处一下子跳了下来,强悍的终结者盔甲甚至不需要他进行任何卸力缓冲,而是直接一下子砸在了地面上,巨大的动力甲铁足瞬间踏碎了脚下的整个地面,终结者抬起身躯后抄起手中的风暴爆弹枪二话不说就是打。 迅猛的爆弹炮火呼啸着打向了叛徒们,眨眼间便有好几个叛徒倒在了地上,暴雨般射过的爆弹穿透了他们的盔甲,将那黑色的甲胄洞穿撕裂,在一片钢铁的飞溅中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钢铁勇士们立刻对准那终结者开火射击,爆弹弹幕瞬间打向了那高大的终结者,呼啸而去的爆弹在他的盔甲外侧瞬间点亮了单兵虚空盾,一片瞬间亮起的盾面挡住了射来的爆弹,在一片爆炸中终结者向后退了几步。 他在两侧叛徒们的猛烈射击下向后退却,尤其是在叛徒们之中也走上了一名钢铁勇士终结者,他端起手中的风暴爆弹枪对准终结者就是一通射击,猛烈的炮火编织成了一张火网压制住了恸哭者终结者。 但就在终结者面前闪烁的虚空盾逐渐黯淡时,在他前方开火射击的钢铁勇士们中瞬间倒下了好几个人,他们的脑袋与肩膀被打中后轰然倒地,站在周围的其余钢铁勇士看着身旁倒下的兄弟立刻抬头朝上方望去。 他们看见了战舰装甲上滑下的无数恸哭者们,他们踩在那装甲上在一片火花翻腾下向下滑动,他们在那斜面上端起枪对准下面的可憎叛徒们猛烈开火,精湛的枪法伴随着他脚下摩擦出的喷射火花打向了地面。 眨眼间便有好些叛徒被射杀倒地,而剩下的人也抬起了枪口对准那些冲浪下来的恸哭者开火,爆弹呼啸而去打在战舰的装甲上,在一片钢铁劈碎与火花喷射中,恸哭者一下子跳了起来,随后一下子落在了终结者兄弟身后。 他的周围更多的恸哭者跳了下来,他们在终结者身后端起枪口就是一通射击,迅猛的爆弹轰击在叛徒们之中,钢铁勇士们看着那落下后排列成一条火力线的恸哭者们立刻准备开火反击,但就在第一名钢铁勇士准备扣下扳机的瞬间,他的身旁便从天而降下了一个身影。 马拉金一下子落在了叛徒们中间,战团长猛地抬起翼盔的边缘,双翼之间的猩红眼睛瞬间闪亮起来,而那红色的光晕上瞬间便在之后泼洒上了鲜血,那是他身边钢铁勇士叛徒胳膊内喷出的鲜血。 马拉金双手握住动力剑猛地一下子斩起,他朝上劈砍而出的利刃瞬间砍断了钢铁勇士的臂膀,他叛徒向后惊讶的连连后退,随后一下子从腰侧拔出了链锯剑朝着马拉金砍来。 战团长以敏捷的身姿一下子绕行开来,接着一剑刺入了叛徒的胸膛,在动力见金属分解开黑色盔甲的同时,马拉金一把抓住了链锯剑反手劈了出去,一下子砍中了身侧另一个钢铁勇士的脑袋。 那叛徒的头盔瞬间炸裂开,在鲜血飞溅中向后倒下,在他身后的钢铁勇士们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们连忙端起枪对准马拉金准备开枪,马拉金抽出动力剑,随后一下子躲闪到了被刺穿胸口的叛徒身后。 他在此刻还并未死去,但马上却被自己的兄弟们打成了筛子,咆哮起的爆弹炮火猛烈的轰击在他的身上,将其盔甲打成了一片飞溅的钢铁残骸,而在钢铁勇士千疮百孔倒下的尸体后面,马拉金的血红战盔双眼闪亮了起来。 战团长瞬间冲出,他挥舞起动力剑在眨眼的霎那间就杀入了叛徒们之中,他灵活的步伐伴随着快速转动的手腕在人群中绽放出一片血花。 他就如一只钻入了角马群的猎豹,以几乎无法看清的速度快速攻击,在周围一片碎裂的钢铁与断裂的肢体间穿过,马拉金一剑刺出击穿了一名叛徒的面孔,在那人向后倒下的瞬间又夺过了他手中的爆弹枪,甩手一枪打爆了侧面的另一个叛徒。 那个叛徒一下子向后翻倒在地,而在他的后面出现了一个比马拉金还高的身影,马拉金抬起头望向那巨大的阴影,身穿着黑色重甲的叛徒终结者猛地扬起了手中的动力战斧,朝着马拉金就准备劈下来。 战团长握紧了剑,但就在短兵相接的前一瞬间,从马拉金一旁另一个终结者撞了上来,他咆哮着踏着重步快步冲撞在了那叛徒身上,将其一下子撞退了好记步,钢铁勇士终结者握着战斧向后退步站稳,抬起头来看着马拉金身旁的恸哭者终结者兄弟。 终结者在向战团长微微点头示意,并得到马拉金首肯后便转过手中闪耀的动力剑,朝着那前方的叛徒大步冲了上去,后者猛地扬起动力战斧劈砍而来,而恸哭者终结者则迎面而上,猛地斩出了自己的动力剑,两把武器瞬间击打在一起释放出了一片耀眼的立场闪电。 马拉金看着战斗在一起的终结者们,他强化后的耳朵突然间听见了枪口上台的声音,战团长猛地抬起爆弹枪转身指向身侧,在那里刚刚端起枪口的钢铁勇士却被一道射过的闪电瞬间击碎了。 电弧轰击在地面上,在一片碎片的溅射中向四周喷涌开来,马拉金猛地扭头看向了跳动闪电的尽头,在那蜿蜒曲折的闪电末端维托站在那里,他将凤凰剑从一名钢铁勇士的胸口拔了出来。 维托抬头与马拉金互相点头示意后便冲向了前方,战团长随即举起了手中的动力剑朝向身后的战士们,“为了帝皇!为了圣吉列斯之血,前进!” “碾碎叛徒!”马拉金大喊着一下跨过面前的尸体,猛地握紧手中的动力剑后大步冲向了前面剩下的钢铁勇士们,他身后的恸哭者们也战吼着跟了上来,他们跟随在战团长身后挥舞起自己的武器大步冲向前方的黑墙。 钢铁勇士们立刻握紧了武器,眨眼间金色的浪潮与黑色的浪潮便撞在了一起,互相交织着迸发出无数的火花与响彻大厅的战吼声。 在一片混乱的战场间,维托大步地冲向前方的钻机吊绳位,他盯着那方向径直的冲杀而去,两名叛徒立刻从两侧冲出打算拦住他,他们挥舞起手中的动力剑朝着维托就砍了过来。 维托立刻握紧了剑柄,准备迎面而上的瞬间从他头顶跃起了一个身影,她从身后的一众厮杀在一起的阿斯塔特头上踩了过来,那双做工讲究的银色的高跟战靴踏在一个个头盔上当当作响,那鞋跟一下子跳起来后踩在了维托的头顶随后一下子跃向了其中一个叛徒。 回旋的银色双刀砍击在动力剑上,在一片火花的四溅中她从叛徒的头顶飞了过去,银色的长发从钢铁勇士的背后滑落下去,随后伴随着其灵巧的身躯一下子落在了叛徒身后,双手的长刀手腕间猛地一转,反向持握在手中后猛地劈砍而出。 那刀刃瞬间砍串了钢铁勇士双腿后侧的装甲,那黑色的甲胄在银色魔刃的劈砍下瞬间开裂,一条巨大的缺口在其上出现,随后便是喷涌而出的鲜血,那钢铁勇士一下子低吼着跪倒在地上,随后便被身后再次转过来的刀刃交叉一斩砍下了脑袋。 在边上的另一个钢铁勇士立刻侧过身来,他扬起手中的巨大链锯剑高高举起后猛地斩落下去,就宛如坠落的流星般重击向下方的女人,她却抬起自己银发发丝下的紫色眼睛,微微一笑后直接迎接而上。 她的双臂爆发出了令钢铁勇士瞠目结舌的力道,双刀猛地向上同时斩出与链锯剑撞击在一起,随后一下子链锯剑便被打飞了起来,钢铁勇士一惊后向后退后一步,他盯着面前的女人猛地握紧了剑柄。 但他却在发起攻击前停了下来,他看见了那银发女人笑了笑后朝头顶指了下,钢铁勇士诧异的抬起头向上方看去,他头盔下的眼睛从那玻璃上被强光闪现了出来,那瞪大的眼睛与玻璃镜面上反射着耀眼的火光。 几乎在瞬间后那烈火便从空中落下,猛地打在了钢铁勇士的身上,巨大的火柱喷涌着轰击在他身上将其吞没在火焰中,在下方撞击在地面上的火焰迅速向四周扩散开,翻腾的烈火又吞没了周围的另外几个钢铁勇士。 在火柱中的钢铁勇士身体迅速的崩塌了,他的盔甲向内弯曲变形,随后在维托的眼前快速的消失后暴露出了其中张口大叫的脑袋,他昂着头放声大叫着,但那脑袋也迅速的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阿斯塔特魁梧的身体顿时被火化消失了,当烈火之柱消失后只留下了一地光秃秃的烧焦盔甲,那强化的躯体则变成了灰烬洒满在盔甲的内外,另一些则从手臂等缝隙处流了出来。 维托向身后笑着看去,他看着从战场之中冲来了伊杨娜,她手掌向一旁打,身侧快速的由火焰汇聚出了好几只燃烧的凤凰羽毛,接着全部射了出去,如穿甲弹一样的瞬间把一边冲来的一个叛徒打成了筛子。 伊杨娜来到了维托身边,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默契的一点头,随后便一同冲向了前方的方向,而在他们身边的莉莉丝则笑着耸了耸肩,轻声的嘀咕了一声,“还真是默契好父女啊。” 她说罢也抽起双刀跟了上去,莉莉丝冲维托身边冲了上去,她如残影一般的在前方的战场之间快速闪过,回旋的刀刃带着一片银色的闪光,而在其闪过的地方则倒下了好几具叛徒的尸首。 伊杨娜则跟在维托身侧,她不断地挥舞着法杖打出烈火灵能,一道道席卷开的火柱不断地轰杀着前来截停他们的叛徒,在三人冲击的前方打出了一条通道。 维托在四周席卷的火焰,以及闪烁的银色刀光间大步向前,他猛地打出了一道闪电直接在前方冲出挡路的钢铁勇士间轰出了一条缺口,钢铁勇士们一下子都被炸飞了出去,在他们之间维托直接冲了过去。 他与伊杨娜还有莉莉丝冲出了钢铁勇士与恸哭者打作一团的战场,在战场之后快步地冲向了前方的钢铁吊绳方向,那绳索向下延伸落入了一个大洞中,而在洞前则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猛地抄起战斧冲了上来,他踏着重步冲来,手中的动力战斧猛地高高扬起,但从维托身侧的战场边缘,一个头戴翼盔的身影则冲了出去,他从维托侧面杀了上去,踏步上前的瞬间猛地斩出动力剑。 两把动力武器在拉扯出一条蓝光后互相撞击在一起,明亮的立场闪光瞬间炸现而其,两人死死的摁着武器在闪光之下猛地瞪向对方,持着动力剑的巨人向前压击,同时开口喊道,“维托!继续向前!我来拦住这狗杂种!” 持着战斧的钢铁勇士扭头看了眼身旁冲过的维托,刚准备侧身上前阻拦,就因为面前的恸哭者猛地压下剑刃而被拖住了,他扭过头来看向面前的恸哭者,随后死死的摁住了斧柄向前压动。 “滚开,尸皇的丧家之犬!我已经击败了你的战团。”“那就在打一轮!” 马拉金大吼着猛地抽出动力剑,回身一剑再次斩出,两把动力武器互相劈砍在一起,耀眼的闪光顿时绽放开来,两个巨人互相扭打在了一起,伴随着手臂的挥舞,一片片的绽放起光茫。 在那闪光之下,维托,莉莉丝和伊杨娜冲了过去,他们冲向了那站在大洞前的洪索,后者盯着面前的维托,随后撇头看了眼身后垂挂的绳索后,转身一下子跳入了身后的大洞中。 维托一个急刹停在了大洞口处,他向下看着一把抓住伸下去的一根铁锁,随后快速的向下滑落的洪索,他在一片火光的摩擦中消失在了洞口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靠,你跑啥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啊,好吧,她确实有可能。” 而就在维托吐槽着,准备也跳进去的时候,他听见了一旁的巨大轰鸣声,维托抬起头看向了身旁射来的一片弹幕。 他们朝着维托就打来了一片弹幕,自然的维托抬手就召唤出了护盾挡住了那一片爆炸的火焰,维托看着那护盾上一片翻腾的火光。 在一边,钢铁勇士们端着枪对准维托就是一通猛打,那黑色的高墙后,走出了一台沉重的终结者,他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动力剑,随着利爪猛地一握那剑刃上瞬间释放出了耀眼的闪电。 “莉莉,你在这儿拦住他们,我和小娜下去,把那见了我就跑的怂逼抓回来。” “明白,不要忘了带礼物。” “收到小娜,跟上。” 维托说罢,一下子跳了出去,他从空中飞向悬空的中央,一把抓住了悬在大洞中央的绳索后便在手掌摩擦出飘逸火花之中滑了下去。 “你TM再敢叫着名字,我就把你烧成灰!”伊杨娜大骂着也一下子跳了上去,她一把抓住伸向深渊的铁绳便向下滑了下去,跟上了维托前往了那深渊的最下方。 莉莉丝则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她看着面前逐渐减弱的护盾,看着那一片爆炸之后的高大形体弯下腰,做好了攻击姿态。 “他取的昵称总是这么恶心,还说自己比帝皇会取名?” 莉莉丝笑着说道,双腿一蹬一下子从瞬间消失后的护盾之间越了出去,她从爆炸之中一下子冲了出来,在空中微笑着将魔刃向后扬起,那闪烁的刀锋划破空气斩向了昂起头来的终结者脑袋。 第四百零七章 远征之路:第六十七章 机械神甫 昏暗的巨大的深井中闪烁着火光,明亮的火焰喷射在幽暗寂静的宽大纵向坑道中,那溅射出的火花向着四周飞洒开来,在闪烁的光晕中点亮了周围笼罩在黑暗中的岩壁,照亮了其上一层又一层环绕着的凹凸缺口。 洪索朝着下方坠落而去,他那裸露在外的银色钢铁手臂抓握在绳索上,那由千万根钢丝编织而成的坚硬铁绳在他的手掌间剧烈的摩擦着,耀眼的火星从哪手指之间喷涌出来,点亮了四周昏暗的空间。 那周围的整个岩壁上都充满着被搅碎后的锯齿痕迹,那些蜿蜒曲折攀附在周遭岩石上的深痕,一圈又一圈的弯曲延伸着,就好像一条盘绕在高山两侧的阶梯走廊,其间的纹路完美的吻合了下方尽头,在那地面上停靠的巨大钻机的钻头边缘。 洪索俯瞰着下方的巨大机械,庞大的盾构机已经恢复了水平位置,它静静的停靠在地面上,而在其两侧周围活动着大量端着工具的机仆,他们有的拿着工业热熔枪,又或者拿着小型的钻头工具等等,明亮的探照灯架设在挖掘现场的两侧,就好像一出矿坑的地下。 而这里勤劳的工人们正在辛苦的劳作着,他们不辞幸苦的挖掘着坑道,毕竟机仆不会说话,也不会思考与感觉到疲惫不是吗?他们简直是完美的工人劳动力,尤其是在这里,在这深不见底的地下,除了他们,谁有会在这里叮当作响的挖掘呢? 机仆手持着热熔枪,将高温火柱喷射在一旁的岩石墙壁上,那墙壁被高温一点点的融化后变成了明亮的火流,那火焰流淌了下来,在地面上一点点的扩散开来,火光也照亮了一旁另一个拿着钻头的机仆。 惨白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身后,在四周的岩壁间劳作着,把这底下的挖掘场扩的更大一些,在叮当作响的地下环境中,照明灯的灯光也打亮在站在他们身后的机械神甫身上。 那身披暗红色袍子的神甫站在盾构机的高大机身前,在那地面上转动着眼睛,打量着四周重复着机械般动作的机仆们,他们没有抱怨,没有交谈,甚至没有呼吸的在那里重复着一遍遍的简单动作,而在那动作中,这里的空间也正在快速变大。 他独自站在这里,海默神甫独自的行走在那盾构机一旁,就如洪索不会让自己的任何手下,避开自己去拿取那古老的远古神器一样,海默神甫也不会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机械教神甫,踏入这座他刚刚发现的技术殿堂。 这里的一切都让海默震撼不已,当盾构机钻开了坚硬的花岗岩后,他便站到了这座宏伟的坑道前,其中的一切,光是那里再简单不够的存在都让他的早已机械化,不复存在的心脏在胸膛下剧烈的跳动着。 海默的机械眼转动了一圈,他的视野界面上扫描着周围的岩洞,随后扭过头看向了一旁坐落在那里的巨大洞穴,准确说是一扇大门,由某种他完全无法任何分析与扫描的金属,所组成的与构造的巨大的大门。 在其后面,是一条深邃的长廊,通向某个位置的地方,海默不知道那里的尽头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那里有着某种强大的东西,因他的视野界面上,能量扫描图谱几乎可以称得上爆表的反映着其中的能量辐射。 在那隧道的尽头,海默发现了一种强大的能量体存在,同样级别的能量强度海默只在太空死灵那些,古老且神秘,更为致命的星神碎片之中见过,海默曾听说只需要一枚星神的古老残片,便可以炸毁整个星系。 而在现在,海默眼前那扫描界面上,他便正目睹着一幅同样强大的能量,那不断变动的辐射体在他的图形窗口上不断地不规则运动着,就好像拥有生命,一个活着的能量。 “多么,令人感到惊奇地地方,这里,有太多的科技与谜团,如果能在这里进行更多的挖掘,与研究,这将对求知之旅提供,更多的,助力。” 神甫走到了那大门的门口,他的眼睛扫描这其上的独特银灰色类钢铁表面,事实上神甫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他只能通过类似的观察对比,将其命名为“银灰合金”他将这名字存入自己的数据库中,以便于后续的研究与分析。 这种金属的表面几乎是完全密封的,所有的分子都被锁死在一起,连一点缝隙都没有,神甫曾经死灵的高密度金属,作为黑暗机械教的神甫,海默有幸可以接触与研究那些被帝国视为危险之物的科技产物,其中就包括了死灵的技术。 海默并不是大远征时代的机械教成员,他是出生在后世帝国火星之上的一名普通人,后来为了生存也为了求知,前者也许更多一点,在那充满了毒气与有害辐射的赤红星球上,人们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成为寿命短暂的低巢工人,一生活在循环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工厂气体之下,在那深不见底的地下默默无闻劳作一生,最后一样默默无闻的死去,尸体或是被改造为那些狰狞的机仆,又或者是被制作成尸体淀粉,供应给其他人。 亦或者你可以成为一名技术神甫,加入万机之神麾下的教团,皈依机械教获得庇护,改造身体而在那有害环境下生存,以及更长的寿命与优渥的食物与居住环境。 大多数人并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不是吗?几乎所有人都想成为一名技术神甫,所有火星的孩子都是如此,但在他们之中却只有极少数的人有资格通过机械教的严苛测试,而海默便是其中幸运的一员。 他已经忘了那是多久以前了,他早就忘记了那颗赤红的星球,忘记了其上的钢铁工厂与永不停息的锻造声,他唯一记得的只有探索与求知,在探索舰队上在银河之中寻找知识与科技的求知之旅。 曾经的海默只是一个为了求生而皈依万机之神的普通孩子,但也许正是欧米弥赛亚的意志,他很快便展现出了极强的天赋,以及对知识的天然敏锐洞察力,这让海默在机械教内节节攀升,最终官至神甫麾下的探索舰队总管。 海默当踏上求知之路后,便展示出了对知识无限的渴求,无论是什么样的知识都是如此,就算是那些禁忌的,被视为异端邪说的科技也是如此,海默相信知识都是没有好坏之分的,唯一的区别只是利用它的人。 海默虽然不记得低巢的具体生活,但那种饥饿以及身体的痛苦,无论进行了多少次的数据记忆迭代都从未离去,海默想要改变那苦难的生活,正如欧姆弥赛亚与帝皇期望的那样,用科技造福人类。 但怀揣着如此的伟大梦想,却反而让海默处处碰壁,他很快发现帝国的官员们,星球的统治贵族都丝毫不关心平民的死活,就算是有一点点改变社会的可能,他们都会将其视为洪水猛兽,以动摇国本为由坚决的拒绝。 他们宁可看着千万帝国普通人艰苦度日,也不愿意伸出一只手来帮助他们,因为那毫无好处,他们宁可将那时间花费在争夺可笑的权力上,好像他们所拥有的还不够一样。 而更令海默感到绝望的,是他自己的同僚们,机械教的成员们也丝毫不关心这一切,他们甚至比帝国的官员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只关心科技与能为自己所用的技术,让他们在机械教内攀爬等级金字塔的技术遗产。 “机械教已经背叛了欧姆弥赛亚。” 这是海默在离开帝国与机械教之前的最后话语,他离开了那个腐化了的教团与帝国,海默曾经发下誓言会用科技的力量改变帝国,真正的改变,那么海默便会去那么做,无论是谁为他提供帮助,只要结果依旧能为全人类的福祉服务,推翻那个腐朽的国度,那么海默都会去追随。 而混沌,便为他提供了这一机遇,在黑暗机械教中海默可以研究更多的技术,其中有不少来自异形种族的科技,哪些技术可以造福于帝国人民,更优渥的的医疗技术,农业与建筑科技等等。 但这一切,在之前却都被帝国作为“危险的异形科技”所禁止了,何等可笑与荒谬,正是因为如此,那曾经建立在理性与真理上的国度,才会短短千年内变成如此,海默几乎可以肯定,帝皇与欧姆弥赛亚也一定会谴责他们。 所以对于海默而言,他并不是在背叛,真正的叛徒是在帝国的那群人,那群自诩为忠诚者,但却处处忤逆与背叛帝国一切建立之初准则的叛徒们。 因此,当洪索向他提出邀请,许诺他要寻找的技术将可以为全人类带来彻底改变时,海默便同意了他的邀约,前来此地,协助洪索寻找到那古老的科技,而现在,他便正站在那些技术跟前。 他研究过死灵的高分子技术,还有其余几个异形种族的类似科技,但他们却完全无法与眼前的这种金属相比,这座金属大门与其后的构造物之间是完全锁死了所有分子,甚至连共振都没有,当你敲击它的表面,上面连一点的颤动都不会发生。 其结构被某种未知,富有特殊能量形式的辐射能量体所锁定着,神甫认为那是某种独特的灵能,也只有者才能解释这种能量的完全随机性,神甫已经观察了它们成千上万次,但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可重复的规律,每一次的能量化都是随机的,但其结果却都又是完全一致的。 这令神甫感到了无比的好奇,他渴望研究这里的一切,在这里带上一阵子,几个月?也许是几年,或者更久来研究这些未知的古老科技。 神甫希望他能通过研究这些科技造物,来进一步的挖掘出这里的技术谜团,但现在,他必须通知自己的雇主了,于是乎神甫的闹钟拨开了通讯频道,“洪索大人,我已完成挖掘,静待您的到来。” “很好,神甫。”洪索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但却不是从通讯器中,而是从他的身后,神甫转了过去在一片巨大的冲击力下看向了身后落下的洪索,他重重的落在了神甫身后,高大的身躯提着战斧缓缓站起。 “大人,很高兴你能来到这里,我在这里,发现了大量的科技产物,均,没有被进行任何收录,我请求在这里进行更多的研究,以便于,更多的求知探索。” “很好神甫,我同意你的请求,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也必须亲手捍卫你的这些科技遗产,为我争取时间,让我前去获取那改变一切的科技圣物,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你能挡住他吗?” 洪索说着抬起头朝上方望去,他当然不指望海默能挡住维托,除非四神亲自出马,不然绝没人可以挡住至高元帅本人的进攻,那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洪索才果断地选择了开跑。 他可没有任何四神加持,手中的战斧砍死普通星际战士尚可,但那绝对没法拿来弑神,与元帅正面对抗他必死无疑,恐怕如果维托想,他连一瞬间都撑不住就会被秒掉,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拿到那神器后跑路的时间而已,而海默,至少应该可以拖住他一小会儿,让自己可以抵达神龛即可。 “自然如此,洪索大人,我将保卫这些可贵的知识,为你获取宝贵的时间,以欧姆弥赛亚之名,我们将共同改变世界。” “当然如此,神甫,当然如此,现在祝你好运,当你面对他时,你会需要好运的。” 洪索说罢便转身跑向了一旁的大门,海默转过身来环顾着四周,机械眼睛扫描这周围的一切,就好像一个猎人在检查自己的猎场。 他不知道洪索口中的那个他是什么,但神甫相信那应该是阿斯塔特,结合最近的局势与他运算出的几十种结局对比,这一可能性高达88.12%。 海默确幸自己的分析是正确的,而对付阿斯塔特,他也早有准备,他的机仆大军们全部装备了武器,他自己也带有那些针对阿斯塔特所设计的武器装备。 但怎么说呢,我觉得,他大概没有准备过,对付一个比阿斯塔特更“大”一些的家伙,某种,他自己的老东家洪索见了也得跑的那种东西。 海默站在盾构机的前面,他突然检测到了某种巨大的物体正在急速靠近,神甫抬起自己的机械眼向上看去,随后便在扫描界面上捕捉到了那个从天而降的身影,那东西的上方带着一路的火花。 神甫盯着他,透过系统细描他依旧可以肯定那是一个阿斯塔特,无论是从体格还是盔甲的形状他都确认了这一点,神甫注视着那从天而降的东西,他一下子砸在了神甫的不远处,在其落下的瞬间便踩死了两个机仆。 那两个挖掘着的倒霉蛋抬起头来,看向那上方的噪音来源,然后就被那噪音踩的粉碎,巨大的巨人一下子把他们碾碎成了喷溅开的血肉,其中还连接着一条条线管以及电极之类的东西。 机仆破碎的身体落在了地上,那只剩下一片的大脑皮层上电极跳动出虚弱的电弧,神甫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缓缓站起的阿斯塔特,他身穿着金色的战甲,另一只手上则装着一只巨大的动力爪。 神甫快速的扫描了他的全身,但他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识别的战团标志,其盔甲型号也是神甫的数据库所从未收录的,他无法匹配到任何战团的动力甲图谱上,眼前的这个阿斯塔特,就如这里的一切事物一样是神甫完全未知的。 “我,无法识别你的身份,阿斯塔特修士。”“这并不意外,但我的问题能之后再说嘛?你这儿刚刚有没有来过一个特别大,有一条银色的,闪亮亮手臂的家伙跑过去了?” “我想,你说的人,是,洪索大人。”“啊,没错,看起来你见过他,能告诉我朝哪儿跑了吗?我找他有点事,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 维托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他昂起头来朝前方的唯一隧道处看去,然后,他就看见了神甫身后宏炮下伸出的一只热熔枪,以及,周围剩下几十把热熔和等离子,重型激光枪。 “呜,你们的迎客方式好热情啊。”维托打趣的说道,他昂首看向了面前的神甫,肩膀向上耸了耸,“难道这里是和童话里一样?我需要献上什么礼品,或者祭品什么的,然后你才会放过我过去?” “让我猜猜,你是要一束罕见的花朵,还是某个金光闪闪的水晶鞋啊?”维托摇晃着手指,相当愉快的说道,然后他就听见了第二把枪上膛的声音,那是一把等离子,从神甫的袍子下面伸了出来,闪烁着光芒对准了维托的脑袋。 “我要的东西,你投降,你,不能过去,背叛者。” “背叛者?作为黑暗机械教的人,你管我叫叛徒,是不是多少有点本末倒置了?”维托微笑着问,但显然,海默身后上膛的枪口显示出了他并没有和维托扯皮的意思。 “你们,才是叛徒,一群,背叛了帝皇与欧姆弥赛亚原初意志的叛徒。”海默说着,身后的一众武器全部抬了起来,几十把枪从他身后的机械手臂间抬起,指向了维托的脑袋。 后者看着他沉默片刻,维托盯着眼前的神甫微微眯眼,手指轻轻的滑动到了腰后的爆弹枪上,“你是大远征时期的机械神甫吗?” “不,不是,我生在那之后。”海默冷冷的回答道,合成声音中毫无感情波动,维托看着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不是大远征时代的人,却知道现在的帝国…… 维托看着他沉默了好一阵子,随后即将触碰到扳机的手指停了下来,他轻轻的敲打着那枪托微微皱眉盯着他,“投降吧,神甫,我给你这个机会,我不想杀了你,加入我们,我们将一起改造这个帝国。” “否决,虚假的承诺与谎言,我已经听过太多,现在,你,必须被消灭。” “为了,人类的未来” 第四百零八章 远征之路:第六十八章 未来的承诺 神甫说着身后的热熔枪亮起了闪光,明亮的热熔炮口一下子打了过来,维托一惊后一下子向一旁闪躲,在那热熔从跟前射过的瞬间拔出爆弹枪,对准那热熔炮就是一枪。 机械神甫的眼睛一转,随后猛地将肩膀上的热熔炮开火,明亮的火流炮弹一下子射向了维托,但却在后者挥舞起动力爪后被一下子直接拍散了,维托一个侧身手臂猛地举起爆弹枪,抬手就是一枪。 呼啸而出的爆弹瞬间打碎了神甫身后的机械臂连接部分,那热熔枪一下子末端碎裂开,从神父身边掉落了下去,近距离爆炸的爆弹也炸碎了神甫的脸部侧面机械,将那里的金属外表与连接在其上的电极全部炸碎飞了出去。 神甫向旁撞击在了盾构机上,而在与此的同时瞬间,神甫的脑海中也下达了开火的命令,那程序参数瞬间传入了周围的机仆脑海中,在那植入脑皮层内的神经控制终端处释放出了一条简单的行为信号。 机仆们扣下了手中的扳机,那工业热熔火流,与高温切割激光枪都猛地打了起来,炽热的光束轰击在维托的身上,热熔炮一下子打击在金色战甲的手臂上,一片闪烁的火光在维托的手臂前点亮。 海默也回到了机仆中,他那已经被撕裂出好几个缺口的红色袍子下,几十把武器全部伸了出来,架在身后对准维托就打出了一片弹幕,热熔,等离子,重型激光与切割射线接二连三的打在维托身上。 他手臂下方看着前面的海默,他知道现在已经没办法讲人情了,一切,只能和本该发生的那样了,忠诚者与背叛者……多么荒谬的两个词。 维托大步上前,他举起手臂挡在跟前,从那射来的切割光束与热熔之间冲了上去,那些足以切开一辆黎曼鲁斯主战坦克的工业切割射线打击在维托的身上,却连一点擦痕都无法留下,维托顶着那光束闪电般的冲了上去,随后挥舞出了动力爪。 金色的动力爪上闪烁起了一片蓝色的闪电,维托猛地挥舞起爪刃,巨大的利爪切口瞬间打击在跟前的机仆身上,那个只穿着一条长裤的机仆瞬间被撕成了碎片,他那早已干枯的血肉瞬间向四周溅射开来,混合插在其腹部的阴阳管与皮下电极炸向周围。 维托快速的向旁转身后再次挥出一爪,巨大的动力爪迅速的击碎了一旁的又一个机仆,他手中抱着的工业热熔枪也被击碎后瞬间爆炸,高温火流瞬间爆炸开来,维托举起利爪挡在面前,爪背挡住了袭来的高温火流。 那火流从维托的身上滑了过去,眨眼间便吞没了周围的其他机仆,他们坚硬的站在那里,早已干瘪的身躯在炽热热熔爆炸下被瞬间融化成了一地残骸。 火流扩散在地下挖掘现场,而维托则以更快的速度再次踏步上前,他挥舞而起的动力爪在机仆之中不断地挥舞砍杀,魁梧的身躯甚至直接撞倒了一个机仆,随后又一脚踏上上去将其踩得粉碎。 海默看着冲上来的维托,他身后的一众武器对准维托迅猛开火,爆能,等离子与热熔全部一股脑的打向了维托,但后者却顶着那一片火力冲了上来,大步地冲到海默面前后一抓谈了上去,一把抓住海默身后的若干条机械臂后猛地将其拔断。 机械臂膀从海默的背上被生生扯了下来,在一片钢铁的碎裂与零件的喷射中,维托看向面前的海默将手中的一把机械臂全部甩飞了出去,“让你的机仆停火,神甫,投降,你还有机会。” “否决。”海默说着举起了手掌,那掌心之中瞬间弹开了一个发射口,从其中瞬间打出了一道炽热的射线,维托一下子向后快步退出,脑袋向后一闪躲开了那光柱。 他躲开后几乎出于本能反射的一拳打在海默的身上,将神甫一下子打飞了出去,拉开与自己的安全距离,后者一下子撞在了一边的岩石墙壁上。 神甫抬起头来,他看向了一旁的维托,那已经在近距离爆弹爆炸下所被炸碎了半张脸上,几乎暴露在外的整个机械眼躯体卡壳的转动着,火花从神甫的脸上喷射了出来,让那整张被砸碎的脸蛋看起来格外的可怕。 神甫扫描着维托,他观察着维托,他身上的那件动力甲完全超出了神父的计算范围,那件金色的战甲似乎使用了某种神甫从未见过的特殊金属,神甫专门为机仆们准备的工业武器,在之前的实验中可以轻而易举地溶穿阿斯塔特的动力甲,然后杀伤其下的躯体。 但这所有的工业武器轰击在那金色的战甲身上,别说将其打穿,甚至连一点划痕看起来都无法留下,整套战甲在周围机仆的猛烈轰击下,连脱色都没没有。 维托在机仆之中快速的挥舞动力爪劈砍着,在其周围不断地飞起大片大片的碎片残骸,其中尽是无数飞舞残缺断臂,而维托便在其中。 海默分析着一片金属与断肢飞舞之后的维托,很快的发现了他一个显著的弱点,他没戴头盔,这意味着在那坚固且无法摧毁的动力甲中,有一处脆弱的,弱小且不可靠的血肉部分。 海默快速的在脑海中下达了命令,那短促的命令迅速传导到了机仆的神经单元中,随后急速的传导到了反应神经的电极中。 维托周围原先只是单纯站着,对准维托开火的机仆们都动了起来,他们朝着维托走了过去,一边靠近一边不断开火,他们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上前去,动作迟缓又呆滞,几乎不会让维托花费什么力气就可以将其摧毁。 维托的确也是这么做的,他扬起动力爪瞬间就斩断了好几个靠近的机仆,但剩下的机仆却毫无畏惧地继续靠来,似乎完全不在乎被维托打碎似的,他们没有恐惧的不断靠近,从四面八方缓慢但坚定的围了上来。 机仆不断轰击而出的工业热熔开始朝着维托的脑袋附近开火,而且是走到相当近的距离才开火,以确保准头以及打中时的威力不会衰减。 维托一扭头躲开了擦着耳朵射过的热熔火流,他一惊后向后退了几步,随后又迅速抬起手挡在面前挡住了射来的更多热熔炮,机仆们围了上去,迈着迟缓而僵硬的步伐,但却坚定不移的围了上去用不断开火的炮口把维托堵在了盾构机的一角。 维托苦笑着靠在那墙上,举起手臂挡在自己的脑袋旁,他的脸感受着那不断轰击在爪子上的火焰苦笑着,“我现在知道为啥莱恩头发那么长,也要坚持戴上头盔在上战场了。” “回泰拉,我一定得让图拉真给我搞一个,但现在,伊杨娜!BBQ!”维托靠在墙上大声喊道,而在他喊出话的瞬间,他头顶的盾构机便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声,神甫扫瞄到了那异样的响动,也从成像图谱中捕捉到了那从绳索上落下的人。 一下子跳到盾构机顶部的伊杨娜转起法杖,猛地一下子将站在盾构机上方,端着切割射线枪对准维托脑袋开火的两个机仆打了下去,他们的面部一下子被高速挥舞的法杖打碎后摔了下去。 伊杨娜双手转动着法杖,站在那盾构机上一下子插在地上,整个人撑着那法杖纵身跃起后一脚踹在了一个机仆的脸上,将那机仆一下子踹飞了出去撞在了一边的岩壁上。 她撑着那法杖落在地上的瞬间,双手举起双中的法杖高高举起,那法杖上方的凤凰标志后瞬间释放出了耀眼的烈火,随后伊杨娜将其一下子撞击在了面前的地面上,瞬间法杖末端便释放出了一片火海。 那纯净的烈火从盾构机上倾泻而下,以伊杨娜站着的位置快速席卷而下,洒落在地上后瞬间从整个地面扩散了出去,眨眼间便将其中的机仆与站在一众无魂仆从身后的神甫吞没了,他们在没有发出任何血肉惨叫的情况下消失在了火焰中。 高温烈火从维托的面前席卷下去,瞬间从其身旁喷射在了地上,他苦笑着靠在墙上随后在火焰全部冲过后立刻站了起来,拍灭了自己耳旁着火的头发,“干得不错,这烧的有……七分熟了?我以为他们烧熟后应该会有肉香味,但是,还是只有一鼻子的铁锈与钷燃料味。” 维托站在一地焦黑的尸骨间双手叉腰,一脸微笑的说道,他身后的伊杨娜从那表面被火焰烧黑的盾构机上滑了下来,“你就不能自己把他们解决掉吗?所有事都要我来解决?” “别说起来话来像个大人一样。”“我们127岁了,维托,对人类而言我已经够大了。”“但对于灵族,你就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孩对吗?” “在说了,你都已经在这儿了,像这样的冒险自从你回到方舟后已经很久没经历过了对吗?我相信方舟的先知长老们,肯定不会给你这样放大爽一次的机会对吗?‘控制你的欲望’他们是这样说的对吗?” 维托捏着嗓音,模仿着长老们的声音说道,他从伊杨娜身边的身边走了过去,拍了下后者的后脑勺,伊杨娜摸着那被扣了以下的后脑,满脸的恼火之后露出了一丝笑容。 维托从地上堆积在一起的焦黑骨炭间走过,他跨过一地那些机仆烧毁后,焦黑的骨头与连接在身上的软管,还有皮肤下植入金属骨架堆积的残骸堆上迈了过去。 维托来到了那机械神甫的身边,他没挂,看起来他的全身改造的确起了不小的作用,在伊杨娜的烈火焚烧下,既然还活着,这某种意义上的确证明了,血肉孱弱,机械永存的机械教教义的正确性。 但他显然活得也不是很好,他的整个身体支撑结构已经崩塌,机械身体内的关节凝胶,以及弹簧传动等部分已经全部消失,整个钢铁的骨架身躯一下子就失去了支撑,整个崩塌在了地上堆积在一起。 维托俯下身看着地上的神甫,后者也转过那不断卡壳,迟钝的脑袋看了过来,脖颈处的转动齿轮不断地咔咔作响,在艰难的运作中溅射出火花,还有一些细小的齿轮。 “你很聪明,神甫,看了两眼就知道这儿是弱点了,如果你留在帝国,肯定会是一个优秀的统御神甫。” “我,只为探寻这,银河之中欧姆弥赛亚留下的知识,帝国,束缚了文明的发展,迟钝,落后与愚昧,这个帝国,背叛了,所有人。” 神甫躺在地上,转动着自己几乎就要崩溃的脖子说道,他的整个面部都在爆弹枪,以及烈火的焚烧下几乎瓦解了,细小的火花从凸起的钢铁面孔裂缝间跳出,扭曲的齿轮在其下转动着,让那脑袋不断地抽动挣扎。 “我并未,背叛,而是,你们,背叛了帝皇,欧姆弥赛亚,背叛了我们所有人,欺骗,隐瞒,将知识隐匿,冷眼旁观,人类堕入无限的愚昧黑暗。” 神甫说着声带从脖颈处弹了出来,那机械发生器爆炸出来后,让他的声音瞬间抽搐了一下后消失了,只有那模糊不清,扭曲且毫无意义的白噪音从那喷射火花溅射出来。 他已经死定了,无药可救,在这里维托不懂得如何修好他,而在上面更不会有,那里只有一片混战,忠诚者与背叛者延续万年的战争,但在如今,忠诚,到底是什么呢?对帝皇无条件的信奉与服从。 还是为了人类的未来,甘愿去做一切,哪怕,被所有人称为叛徒呢?维托不知道,他以前以为自己知道,但现在,他不知道了。 在维托身后,伊杨娜走了上来,她摁着权杖看着维托站了起来,他挺身站在神甫身边举起了手中的爆弹枪指向了他的脑袋,那枪口对准了几乎已经崩溃的面孔,那抽动着的崩塌面孔也仰望着维托。 “我无法否认你说的话,神甫,但蒙昧的旧夜已经迎来黎明时分,真理与理想将再次照入这黑暗的银河,我向你保证这一点,我很抱歉,你看不见那上面的黎明了。” 神甫仰望着维托的脸,他的面孔抽搐着,脑袋一下子撇到了一边,崩塌的齿轮从那脖子处弹射了出来,他的整个脑袋也一下子断裂了似的盖在一边,火星不断地飞溅出来。 但他的眼睛却依旧看着维托,在那已经出现了一片乱码,以及跳动干扰波纹的视野中看着他,他的身体虽然已经彻底崩溃,我不知道全身改造后的神甫还会不会疼,但那机械眼球中似乎一下子迎来了某种独特的平静。 “再见,神甫,愿你死后不是前往混沌的身边,而是回到你该去的地方,愿在那里,你可以得到一切的宽恕。” “愿,你,也,得到,宽恕。”神甫用那崩溃的合成音,最后勉强的挤出了几个字,但他身边的维托则露出了一丝苦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我和他,永远得不到宽恕的。”维托说着扣下了扳机,枪声响起后爆弹打碎了神甫已经四分五裂的脑袋,他一下子炸开后彻底归于了平静。 伊杨娜看了眼身旁的维托,她双手摁在那法杖上盯着他,“你在可怜他吗?这些你们口中的叛徒?” “我们都是叛徒,伊杨娜,只是背叛的东西不同而已。”维托站在那神甫的残骸边说道,他后面的伊杨娜则看了他一眼后轻声笑了笑,她环顾着四周的一地残骸。 “你想给他们带来救赎,他们所有人,维托,对这些叛徒,对在这个银河中的所有生灵,但你觉得可能吗?救赎?在这个银河里?那是多么奢侈的东西。” “你终于也变成一个神棍先知了?”维托说着将爆弹枪插回了枪套中,他随即便迈步走向了那隧道的入口处。 伊杨娜看了眼他的背影,那个高大的,穿戴着金色的背影,在那里伊杨娜的先知之眼看见了两个人,两个并肩走向命运之门的两个人。 她沉默的看着那远处的隧道尽头,在那里,她看见了一道吞没一切的白光,在那光中伊杨娜想要寻找到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没找到,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淹没在了白焰中。 她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那先知之眼所带来的预言景象,她转过眼睛看向了维托的背影,在沉默片刻后举起了手中的法杖跟了上去。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再和他做什么,维托。” “我也希望我知道,小娜。” 第四百零九章 远征之路:第六十九章 传送之门 绿色的切伦科夫辐射效应产生的深邃光芒点缀在周围的光秃墙壁上,那暗淡的绿色光芒照射在那些奇特的金属上,在宽阔走廊之间的反射与折射中将这里的一切都点亮了,就好像一条光芒中的大道。 从前往大厅,以及周围两面墙壁的反光全部都照亮在地上,这让那光滑而平整的金属地面上,表面的所有紧凑的分子结构都反射着光芒,就好像一片轻薄的绿色沙地,但这片沙地,可不会因为有一双脚步踏过就凹陷下去。 坚硬的金属地面支撑着从其上快步泡过的黑色动力甲,那身穿着沉重动力战甲的洪索快步向前,他以阿斯塔特的急速从光芒照耀的走间跑过,迎着那光芒闪耀的尽头快步冲去。 洪索从两侧宽大与高耸入云的巨大门廊下跑过,从遥远的地方看去,他就好像一只在沙地上奔跑的小小昆虫,一只黑色的蝎子。 黑蝎子从椭圆形的高大穹顶与其下覆盖的广阔大厅之间上跑过,他迎着那闪耀着的若干条环绕着的绿色光带冲去,它们围绕着,自我旋转在一座从平整地面上升起,由几节台阶所组成的巨大平台上。 在强大的辐射光芒照耀下,任何的凡人都肯定会在这里瞬间消亡,那由某种伽马辐射所组成的光环围绕着的地方有着一个从地面上,几乎严丝合缝生长出来一般的小小石台,在其上悬浮着一个古怪的钥匙状物体。 洪索快步地踏上了阶梯,他来到了那石台前伸手去拿出那钥匙,但右臂的钢铁手掌刚刚碰到那钥匙的边界,便瞬间触发了一道升起的绿色光幕,那笼罩着钥匙的光芒穹窿盖在上面,当洪索的手掌刚刚触碰到那光芒的边缘,便被立刻的灼烧了一下。 他的手指间处一下子被电离子击中,缕缕青烟从其上冒了起来,洪索看了眼自己覆盖着活体金属的手指,随后抬眼看向那钥匙,猛地将自己的手再次插了进去。 洪索的手掌刺入了光幕中,他的手指从一片轰鸣跳动在他手掌周围的电离子间钻过,一把抓住了其中的钥匙后将其扯了出来,那古怪的类立方体钥匙被抽出了电离子屏障,而洪索的整个手掌也在那屏障之内几乎瓦解了。 整个手掌的表面已经彻底崩塌,在离子的轰击下变成了碎裂的脆片向下塌陷,只剩下了其中几根手指的钢铁骨骼还持握着钥匙。 洪索看着手中的钥匙,他在环绕在四周的绿色伽马光环造成的辐射光芒下看着那东西,但与他钥匙一样令人感到惊奇的是,他的手臂,那被活体金属覆盖的手臂并没有复原,理论上来说,死灵的活体金属应该会在受损之后快速重生才对。 但洪索的臂膀却没有,那手掌整个几乎变成了骨架,其下的部分看起来也不是很像死灵的骨骼结构,但我想现在并不是关心洪索,是不是装了盗版活体金属问题的时候。 一发爆弹打在了洪索的肩头上,他一下子愣了一下后向后看去,接着又挨了一发爆弹,他的头盔一侧瞬间就被打裂开,整个侧面在爆弹从一侧蹭过时撕裂下了一条钢铁的裂口,在那口子下面暴露出了洪索的眼镜。 “举手投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洪索的身后,伴随着枪声一个人大吼道,洪索几乎没什么犹豫的立刻向前一滑,钻入了钢铁的石台躲着,在此之前他的身上又挨了好几发爆弹,但得感激他身上这件用精钢打造的动力甲,虽然装甲表面被打出了好几个窟窿,但都未伤到下面的躯体。 洪索躲在石台后,他探出脑袋向那枪响的大厅入口处看出,但刚刚探出头就被一枪逼了回去,爆弹打在石台边缘引起了一片火花四溅,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洪索也看见了走入大厅的人。 维托举着爆弹枪,一边喊话一边开枪,“从后面走出来,然后趴在地上!我保证你的安全!” 他说着又打了几枪,有一种既要你举手投降,但也准备光速清空弹夹的即视感,颇有古泰拉上某个大国警察的执法风格,虽然……等等,维托当过西部执法官,洪索穿的盔甲也是黑的,再加上这先开枪清空弹夹在警告的流程,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维托,别把那钥匙打坏了,我们得把那东西带走。”一个女声在后面突然开口说道,毫无征兆的插话让维托一番嘘声起来。 “我这不正骗他出来了吗?”他小声的嘀咕道,然后又猛地开了两枪,接着相当诚意似的清了清嗓子,接着嚷嚷叫喊起来。 “举手投降!把东西放在地上然后趴在地上抱头,我们经过专业的训练,一般不会把嫌疑人打成筛子,在告诉法官是背后身中八枪自杀。” 维托说着继续的朝前方开枪,爆弹轰击在石台一边的地面上,火花四溅中一发射来的流弹打穿了洪索的肩甲。 后者当然没去理会维托那离谱的劝降声明,哪儿有一边劝你投降,一边又不停朝你突突的?洪索的注意力都在钥匙上,那碎裂的头盔后的眼睛凝视着手中着不断自我变化,仿佛是某种重组魔法似的钥匙。 洪索侧身又闪躲了一下打来的爆弹,他在枪林弹雨中看着微微皱眉,下意识地似乎在遵从什么直觉似的将手指在钥匙表面上划拉了一下,骨头的指尖从分解的魔法块之间拉过,那魔方体中央的部分也在指尖之下向周围涌开。 突然间,在洪索的面前不远处出现了一道传送门,那是传送大门一下子凭空出现在了空间中,边缘闪烁着一圈光幕撕裂出了一扇光门。 洪索几乎没有犹豫的起身,他朝着那大门就冲了过去,他身后的维托一惊举起手中的枪对准洪索连开数枪,爆弹都呼啸的打在了洪索的背上,他的盔甲被打的伤痕累累,但其下的躯体却依旧跑动着。 洪索一下子冲向大门,接着一下子钻了进去,维托低骂一声后朝一旁的伊杨娜尴尬的耸了耸肩,“奇怪,当年我当执法官时这招明明挺管用的。” “你认真的?”“啊……好吧,也不是总管用,但反正最后嫌疑犯都被解决掉了,要么法律上的,要么生物学上的。” 维托说着大步冲了出去,他朝着那洪索消失的传送门大步跑去,“快点小娜,我们去追上那个黑色的家伙!然后把他摁在地上五花大绑!我当年可是很有捆人经验的!” “我说了不许叫我那么名字!”伊杨娜说着也跑动了起来,她侧举着权杖追赶在维托身后,虽然她没有和两人一样穿戴动力甲,但灵族极快的速度却让她丝毫不落下风,在维托先行一步跑入传送门后,伊杨娜也赶在那大门关闭前一下子扑了进去。 伊杨娜向前一下子扑到后翻滚起身,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她貌似通过传送门被送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四周都是一片奇特金属组成的圆形墙壁,银白色的金属圆盘互相拼接在一起,她好像在某个球体的内部。 但现在显然不是观察这里的时候,因为和她一样被传送过来的不止她一个人,另外一个家伙正朝着前方冲去,他握着钥匙快步地跑向了脚下悬浮地面的尽头。 在他冲向的地方,从地面上快速的生长出了一个个阶梯,那黑甲巨人一跃跳上了台面后大步跑向不远处一样凭空,从地上变出来的一圈弧型控制台前,它们从地上毫无征兆的升了起来,就好像是从钢铁的地面上破土生长出来的一般。 伊杨娜朝着洪索举起了手掌,她运作着身体内的先知灵能来截停那家伙,我的意思是,打出一条火柱把他的腿打断,很有古泰拉某地的风范对吗? 但就在伊杨娜准备释放灵能时,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灵能消失了,伊杨娜诧异的抬起头望向一旁的维托,后者站在一边皱起眉头,维托驱动了一下自己的灵能,发现自己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灵能迹象,就好像被抽水机抽干了一样,一点都没剩下。 “该死,算了,老办法,理解决。”维托说着猛地举起了爆弹枪,他对准洪索的大腿就是一枪,他扣下了扳机,随着手指的压下在那上方的枪体内部出发拉环快速向后滑动,撬动撞针末端的出发点,银色的撞针瞬间打出猛地撞击在金色的爆弹末端。 烈火瞬间在漆黑的枪口内亮起,燃烧的火焰瞬间从其中喷涌而其,而那其中的爆弹也在火焰的推动下旋转着打了出来,高速旋转的弹头划破空气,一下子打穿了黑色甲胄的表面,这一次那爆弹击中了下面的躯干。 洪索怒骂一声吼向前跌倒了一下,但他却并没有摔在地上,他奋然站起身拖拽着已经无法动弹的右腿,在剧痛之中走完了最后的一段距离,来到了那控制面盘前。 他看着那上面处在最中央,刚好与手掌中钥匙形状吻合的插口,洪索猛地举起了钥匙,在身后射来的好几发爆弹轰击在身上的剧痛中,猛地将钥匙如一把匕首般刺入了钥匙孔内。 不断变化着的魔法钥匙插入凹槽的眨眼间,一条细长的血线一般的发光血脉,从那凹槽的下方快速扩散而出,它们迅速从终端上延伸了下去,如大树的巨大藤蔓那样向四周浮空平台的下方延展而去。 那些重叠在周围的银色圆盘开始了运作,在一片轰鸣声中它们转动着彼此分离,就好像要打开什么东西似的,随着它们的开启,旋转的盘面下出现了一道道打开的缝隙。 从那裂隙之中,一道道光芒投射了进来,那是一片纯净无比的光芒,它们仿佛从早已被遗忘许久的虚空之中射来,是那被唤醒强大力量的第一声声音。 “沉睡的强大圣武,我唤醒了你的力量,现在,服从于我的意志!”洪索在那碎裂的头盔下大声喊道,他昂起头来,望向头顶那打开的巨大裂隙,但回应他的声音,却不是那么令人如意。 在周围的一片运作与轰鸣声中,传来了一阵令人不安的回应,那是一声似男,又似女,年轻且又老迈的声音组成的合成之声。 “识别错误,扫描结果,不是最后的守护者,拒绝接入。” 那声音毫无感情的说道,就好像一片平静海面上的波浪,随着那声音,周围的一切重新平静了下来,所有的圆盘瞬间停止了运作,随后缓缓地重新一层层的挨靠在一起,将那些打开的裂缝又重新的旋转着闭上了,其中投射而来的光芒,也逐渐地消失在了那里。 洪索看着那插在面板上,四周延伸出了仿佛静脉一般光路的启动钥匙,那钥匙也沉寂了下来,所有的光路全部瞬间向内收缩了回来,钥匙随即从凹槽内弹了起来,悬浮在了空中。 洪索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咒骂了一声,他恼火无比的怒视着眼前的机器平台,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现在并不是自己气愤的时间,在此同时他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洪索猛地握紧了身边垂落的战斧,随后猛地转身扬起那黑色的斧刃朝着身后劈砍而去,黑色的斧刃呼啸着看向身后的方向,但一把动力爪却一下子刺了上来,那爪子瞬间打飞起了洪索手中的战斧,接着将其猛地抓在了爪子内。 动力战斧被一下子压下靠近地面,而洪索的臂膀也被牵扯着压了下来,就在洪索打算松开手臂的前一刻,那攻击的人速度比他更快的一剑砍断了洪索的臂膀。 洪索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剧烈的刺痛让他的鼻腔呼吸时闻到了一股血味,但洪索尚未来得及发出任何的呻吟或是咒骂,便被剑柄一下子打中了头,让其一下子瘫坐了下去重重的靠在了身后的终端边缘滑倒在地。 洪索恼怒地鼻息着,他抬起自己那破碎战盔的头看向面前的人,金色的战甲站在他的面前,那人一下子仍开了洪索的断臂与其上的战斧,着甲的手臂与黑色的动力斧一下子砸在了地上后,一下子弹起坠出身下的悬浮平台。 那手臂与斧子坠向了下方未知的区域,洪索甚至没有听到任何撞击的回声,但他也没心思去思考那断掌的下落了,他的头盔被动力爪抓住后取了下来,握在面前那人的手中。 “元帅。”洪索抬起自己流出血丝的嘴微笑着问道,而他面前的人则回应似的笑了笑,他将那破碎的战盔一下子仍在了地上,随后举起剑顶到了洪索下巴下面的脖子上。 “你好啊,洪索,我们上次见面时,我说什么来着?”“你说你会杀了我,元帅,你发誓如果再遇见我,你会砍下我的头来告慰图尔伊斯上的帝国牺牲英魂们。” “那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维托说着将剑尖一下子顶在了洪索的喉咙上,他的头被迫抬了起来,脖子上被剑锋刺破出了一条细长的血丝流淌了下来。 维托笑着站起身来,他昂起头俯瞰着下面的洪索,另一只手臂的动力爪也举了其上,其上闪烁着一片动力闪电,“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好好跪好,这样砍下去的时候一下子就结束了,不会疼,至少不会很疼,如果我下手快的话。” “感谢你的体谅,元帅,但恐怕,我得给你泼凉水了,你杀不了我。”洪索靠坐在地上咧嘴笑着说,他面前的维托则耸了耸肩,他将剑尖进一步的抬了起来,让洪索的脑袋昂起来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的手被砍断了,现在看了那手的剑还顶在你的脖子上,另外还有一把枪指着你的头。”维托说着,他身旁响起了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洪索朝一旁看见了端着爆弹枪的伊杨娜,她的双手都拖着那巨大的枪体,另一只手摁压在扳机上。 动力爪的爪背将洪索的脸转了过来,那锋利的爪尖在蹭过时,于洪索的脸上留下了一条细长的血线。 “还是你觉得,我在这儿在这儿用灵能,我就打不过你了?洪索,你爹,也就是法比乌斯没告诉过你,我曾经在不用灵能的情况下,和劳恩比试打了一架,结果他告诉你了吗?” “你和狮王平手,如果不是狮王比你高大,你就赢了。”洪索靠坐在地上说道,他面前的维托微笑着靠近他,用剑尖顶在他的喉咙上。 “所以再告诉我一次,你说我杀不死你?”他说着,锋利的剑尖进一步的刺破了洪索的喉咙表皮,鲜血一条条的流淌了下来,沿着洪索的脖子流入盔甲的内侧。 洪索与维托近距离地对视着,他看了眼面前的剑笑着,“你可以杀死这具身体,元帅,如果这就是想要的话,但你曾经发誓要杀掉我对吗?我本人。” 维托听着那话语中带着讽刺,以及讥笑的话语皱起了眉头,他瞟了眼洪索那只剩下骨架的金属手臂,突然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洪索则笑了起来,轻轻的晃了晃自己的那只剩骨架的手臂,他靠在终端上昂起头来与维托双目对视,“你眼前这个洪索,只是我的一个克隆体而已,我从塔拉辛学到了不少经验,他和我一样都是行走于这个危险的宇宙中,寻找着那些可贵的圣物的人。” “你眼前这具躯体,只是我创造出的千百具克隆身体的一个,在我的堡垒中还有更多的等着使用,当这具躯体被毁,我的思想便会传入下一具的体内,我会重生,你尽情可以摧毁掉这个躯体,元帅,如你随意。” 洪索说着身体向前前倾,他不顾利剑刺破了自己的喉咙,而维托的面孔靠来,鲜血从他的脖子下面一片片的流淌了下来,“但是,这具身体却能做到,一件阿巴顿与四神都未曾做到的事。” 维托看着面前凑上来的洪索,他的那仿佛严重烧伤的面孔靠了上来,那头上一下子被爆弹枪顶住了脑袋而停住了,洪索的脸停在了维托几寸远的地方,几乎两人就要亲上了的距离。 洪索在那里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冷冷的笑着看着维托的双眼,“因为他,可以有机会杀死至高元帅。” 这洪索说着,他话音未落维托便立刻注意到了他脖颈处闪烁起的红光,那规律亮起的红色光芒照亮了他脖子上流下来的鲜血,维托猛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洪索,后者也满脸笑容的呵呵笑着。 “我一直很好奇,元帅,作为永生者,你能复活吗?”洪索微微笑着说,维托突然瞪大了眼睛,他一下子抓住洪索朝一旁扔了出去,随后转身朝身后的伊杨娜大声喊道。 “伊杨娜!到我面前来!快点!”维托大喊道,伊杨娜愣了一下后他听见了飞出去洪索的大笑声,在那笑声之中洪索的身体变成了一片闪光,一道无比耀眼的白色炫光,那白光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第四百一十章 远征之路:第七十章 新世界 最开始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片雪白色的光外什么都不存在于其中,没有声音,没有触感,也感受不到温度,仿佛一切都已经彻底吞没在了白光中。 但渐渐的,伊杨娜开始感觉到了些什么感觉,她视野中那白茫茫的光芒中一些东西开始了变化,朦胧的影子开始出现在白色的帷幕上,逐渐的开始成形与清晰,她的眼睛艰难的睁开口,刺痛感依旧在眼球的周围存在着。 但伊杨娜至少可以确定一点了,她还活着,除了眼睛一阵刺痛外自己的身上没什么不适感,她依旧模糊的视野环顾着四周的一切。 “你还吗?”维托的声音在一旁问道,伊杨娜抬起头看见了身旁蹲着的维托,他巨大的身躯笼罩在自己面前,金色的动力甲如盾牌一般挡在她的前面。 伊杨娜昂首与俯下头的维托对视了一眼,她点了点头随即扭头看向了其他地方,“我没事,刚刚那是什么情况?自爆?” “显而易见,那臭小子在克隆体的动力甲里装了炸弹,但也不怎么意外,那小气的家伙。”维托抱怨着,他知道洪索的性格,他几乎完美地继承了佩图拉博的特点,贪婪,小气与神经质。 如果佩图拉博得不到什么东西,那么就没人可以得到,他会毁掉那东西,以确保没人可以在他之外得到它,那小子一直都这样,看起来继承了他基因的佩图拉博,也完美的秉持着这种性格。 “那小崽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觉得我们大概是被困在这儿了。”维托看着传送门本来该在的地方,至少曾经是在那里,但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维托。”看向一边的伊杨娜瞪大了眼睛,她用手拍了拍维托的胸口,动力甲在小手的拍打下砰砰作响,维托诧异的顺着伊杨娜的视野看了过去,然后他也瞪大了眼睛。 在他们的身旁是一片爆炸的云团,那瞬间爆发的白色火焰燃烧在空中,但,却又不是如此,它停了下来,字面意义上的停了下来,整个爆炸仿佛被定格住了一般,冲击波与云团在其中完全的停滞住了,就连那燃烧的火焰都如纸片一样卡在了空中。 维托诧异的站了起来,他面前的伊杨娜惊讶的走了上去,她站在那悬浮在空中完全停止的爆炸前,她甚至能看见其中那被火焰包围着,处在粉碎边缘的黑色动力甲,它们的碎裂残片悬在空中,一动不动的。 “这是……什么情况?”伊杨娜诧异的问道,她的身后维托也走了上来,他站在那定格的火焰前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被时间暂停了,某些东西或者存在把爆炸后的洪索给凝固住了。” “局部时间扭曲,但,我还从没见过如此迅速与精准的时间停滞技术。”伊杨娜惊叹的说道,她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时间与空间能力,这并不是说现在的宇宙中没人可以做到,事实上能做到的人还不少。 人类有静止立场,可以锁定某个区域内的一切时间流动,马库拉格上的基里曼王座就是代表技术之一,除此之外灵族,死灵也都有同样的技术,比人类都更加先进。 但伊杨娜也知道,就算是后两者也无法做到在爆炸的一瞬间凝固住时间,而且还能控制在如此小的范围内,而不波及到周围,眼前的这一技术已经毫无疑问的超越了现存所有物种与国度的科技极限,或者说,魔法。 伊杨娜伸手去触摸那凝固时间的边缘,在那停滞的爆炸边缘有着一圈泛着点点涟漪的边界,好像是某种水域边缘一样。 细长的白皙手指触碰到了那边界,眨眼间那爆炸便瞬间向内急速塌缩,在伊杨娜反应过来签迅速的收缩成了一个极小的点,随后瞬间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好象那爆炸从未发生一样。 伊杨娜惊讶的扭头与身后的维托对视,后者也皱起了眉头,他刚刚看见的是一种空间塌缩技术,一种比他在黄金时代时见过的空间操作技术还要先进得多的技术运用,甚至都已经无法用科技与科学来定义。 刚刚发生的压缩完全无视了空间法则,物质守恒以及一切物理法则,它几乎是横跨在整个人类科学认知之上,甚至是所有现存物种认知上的更高一层维度完成了一切。 维托用自己活了几万年的经验,以及智慧思考了一番后得出结论,他刚刚看见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空间压缩技术,而是降维打击,那爆炸从三维被压缩到二维的平面,然后是一维的一根细线,最终塌缩到零维消失。 维托与伊杨娜互相对视,随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旁悬浮着的动态钥匙,那东西不断地变换着自身,仿佛是根本不遵守物质守恒法则一样,整个身体不断地重组成不同的轮廓,其中大多数都毫无任何联系关系。 “我猜,如果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得把那东西打开才行。”维托看着那钥匙,微微昂起手朝伊杨娜撇了下头,“去吧,古圣长子,去把你们老爸的遗产打开……还是该叫老妈?话说古圣有性别吗?那些大蛤蟆。” “没人见过古圣,维托,所以,没人知道他们有没有男女,或者是不是像大蛤蟆。”伊杨娜说着来到了钥匙前,她举起一只手那钥匙便轻轻的飞了下来,旋转的钥匙口悬停在她的面前。 伊杨娜深吸一口气后,伸手去触碰那钥匙,但还没等她的手指碰到那东西,整个钥匙便迅速地向一旁解体散去,光速的远离了伊杨娜的手臂范围,同时周围也响起了一阵声音,那奇怪的,仿佛混合着无数种声调的空灵之声再次响起。 “扫描目标结果:非最后守护者,拒绝启动。” 伊杨娜诧异的收回了手指,她看着自己的手掌沉思片刻后突然扭过头来,她望向身后的维托指向了那钥匙,“你来试试。” “我?我又不是古圣创造出来。”维托不解的将铁拳轻轻的叩击在胸口说道,满脸懵逼,但伊杨娜则摇了摇头,她看着那远离的钥匙。 “它刚刚说了最后守护者,那与你的称号一样对吗?最后的守护者维托·康斯坦丁。”“也许只是单纯重名而已?最后的守护者又不是什么稀罕的称号,再说了,古圣或者类似的存在造出这东西时,地球上连猴子都还没吧?不可能是我。” “不。”伊杨娜摇了摇头,她打量着那奇怪的能量钥匙,在一番思索后更加确信的回应道,“传说古圣拥有全宇宙最强大的灵能力量,甚至比混沌四神和帝皇还要强,他们都精通灵能,其中包括了灵能预知,所以就算隔着千万年的时间,他们也能知晓未来。” 维托嘲弄地笑着耸了耸肩,满脸的坏笑,“对,就是没预知到死灵,或者说惧亡者会把星神摇出来,把自己变成铁皮骷髅,然后接着把古圣干死。” 伊杨娜扭头冷冷的看着维托,显然丝毫没对他刚刚的调侃感兴趣,她指了下身后的钥匙,“少在那儿扯皮,给我过来,把那钥匙拿住然后插进去。” “你确定我不会一碰到它就被烧成灰,或者被炸的神形俱灭啥的?”维托一脸苦笑的指了下那钥匙说道,他面前的伊杨娜则叉着腰,站在那平台前冷冷的看着他。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你能打开传送门吗?”“我想……没有?”“所以闭嘴,拿上那钥匙。” 维托苦笑着叹了口气走了上去,他从伊杨娜身边经过时笑着看她一眼,随后抱怨着走了上去,“你这胆子比谁都大的做事性格到底跟谁学的?” “你说呢?”伊杨娜嘲讽的说道,双手抱怀站在后面看着维托,后者来到那钥匙前打开了胸口的动力甲,维托本人从金色战甲里跳了出来,活动了一下胳膊后讲自己的手举向了那钥匙,然后那钥匙既然自己靠了上来。 能量钥匙自我变化着靠了过来,一下子平稳的飞入了维托的手中,后者捏住了那触感不断变化着的钥匙诧异的抬起眉毛,他瞟了眼身后的伊杨娜,后者也默默的点头示意了一下,维托随即微微耸了下肩。 “反正还能差到哪儿去呢?”维托说着猛地将钥匙插入了下方的卡槽中,接着猛地向一旁扭动,那钥匙瞬间与接口处咬合在了一起,之前洪索启动时一样发生过的事再次出现,大量的光丝如大树的根须般四处展开,快速的覆盖了周围的所有圆盘。 但这一次,与之前不同之处在于,那些圆盘都没有停下来,它们快速的转动着向四周打开了一片崭新的窗户,那是一座球形的巨大天空,随着圆盘的全部沿着球体表面向下落下,在维托的头顶出现了一片奇怪的天空。 那是一片蔚蓝色的蓝色天穹,白色的云朵点缀在其上,一颗呈现分解开来球体的太阳高悬于空中,那烈阳的边缘有着好几只突出的尖齿状边缘,看起来与维托的光环颇有几分神似。 在那太阳的照耀下,在下方的大地上一片呈现圆形的巨大山脉,在那群山之间坐落着一片内海,而在四周环绕着一圈高大山脉,它们高耸入云在顶端留存着一点点白色的积雪,而在这山脉的脚下,在内湖之间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与森林。 而在山脉的外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他们外面的这片土地就好像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圆环一样。 维托环顾着四周的一切,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他都知道自己肯定已经不在沃尔马克上了,不说别的,自己之前在的那神殿在地下的深处,但现在自己却显然处在某个神秘星球的地表。 “卧槽,我们这是在哪儿?” “最后的守护者已认证识别,系统启动,管理员接口以开启,欢迎你,守护者。” 回答维托不是伊杨娜,而是那之前神秘莫测的空灵之声,它以古怪但却是是维托可以听懂的人类语言说道,而且……不是哥特语,而是维托的母语,他真正的母语。 一个早在泰拉内战中,就伴随着核爆而消失的岛屿,那维托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的地方与语言,但,随着那话语它却突然的重生在了维托的脑海中,就好像,从未真正消失那样。 那是伊杨娜听不懂的语言,但她可以通过维托惊讶的侧脸知道那话语绝非一般,她走上前去靠近维托,“它说了什么?” 维托没有回答伊杨娜,他瞥眼立刻看见了手边突然重组而出的一个光盘位置,那地方的轮廓与末端的形状几乎完全与海伦的一支,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令人怀疑是照着那光盘打造出来的,但维托知道那不可能。 维托立刻取出了海伦,他将其一下子扣在了那盘面上,海伦也立刻的出现在了上面,“海伦,接入系统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的一切。” “是,长官。”海伦与维托短暂的对视一眼后便转身闪现消失了,她身下的光盘伴随着周围浮现的光路而点点闪烁着,伊杨娜走到了维托的身边。 “你好,海伦,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伊杨娜,你还好吗?” “我说两位,咱们先弄清楚在啥鬼地方,然后在互相姐妹寒暄好吗?”维托在两人一边说道,伊杨娜和海伦互相对视一眼后耸了耸肩,小小的人工智能女士转过身去,眼睛上滑动其大片的闪光参数。 维托则站在那平台后,双手抱怀环顾着四周的景色,“这是什么鬼地方?某个天堂世界的海岛?” 维托话音刚落,海伦便在一次的闪现回到了光盘上,脸上的冷漠冰川被瞬间融化,露出了一丝震惊的神情,她扭头看向身后的维托,后者也靠了上来,站在海伦的身后皱起眉头。 “不,长官,我们不是在一座岛上,而是在……” “什么情况?别在这儿大喘气的。” “长官……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系统,这个世界整个都是一个系统,它很大,很大很大比我见过的所有东西都大,而且还只局限于此,它……” “快说吧,海伦,这不会是我这一生中见过最后一件离谱的东西,除非你无法打开传送门,然后我们困在这的话,那这也许就算最后一件了。”海伦背对着维托,仿佛是要道出什么吓人的事一样,但维托却只是双手抱怀站在她身后耸了耸肩。 维托面带的微笑似乎是在让海伦放松一点,这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海伦的确是准备继续说下去了,她在低下头沉默些许,似乎是组织语言后抬起头来。 她望向维托的眼睛,也与一边靠上来的伊杨娜互相点头示意后看向维托缓缓开口,“长官,这是古圣创造的一处人造星球,不只是星球,而是一个人造的宇宙,我们脚下的星球,古圣称它为。” “什么?” “中古世界。” 第四百一十一章 远征之路:第七十一章 衣钵的传承 “啥?” 维托很干脆地问道,试着掩饰自己的茫然与懵逼,但他失败了,他那表情非常生动的体现出了一个文盲,突然混迹于高级学术会议时的被动反应。 但他后面的伊杨娜显然更有学识一点,作为灵族的先知,她显然比维托看过更多书,也了解更多的知识,怎么?你觉得维托活了四五万年,就意味着他肯定看过很多书,学过很多知识?你把他当啥了?某个叫帝皇的死宅? 伊杨娜从茫然地维托身旁走了上去,她来到海伦的身边,两个学识渊博的女人就在她们的“睿智”男人面前讨论了起来。 “你说人造宇宙?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人造。”“我知道!这里是古圣造出来的,所以叫人造宇宙!” 就在两个聪慧的女性探讨时,在她们一旁的那个文盲似的家伙,用那的确更像文盲的自大表情,在一旁举起手臂骄傲的说道,将他的愚蠢与自吹自擂展现的淋漓精致。 两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乎就将眼睛转了回去,海伦耸了耸肩撇头看向外面一望无际的山川与草原,看着那些悬浮在空中的古怪构造体,它们不断地变化着,就好像一群拥有自我意识爹蜂巢。 “这里并不是我们本来的宇宙,而是……另一个世界,一个从实体宇宙和亚空间中分离出来的独立宇宙,简而言之,我在另一个星球,另一个宇宙。” “人造宇宙?我……我从未见过这么大规模的……”“创造出了一整个宇宙?是的,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惊讶了吗?” 海伦说着手指在面前划拉了一下,一条长长地细线从她的手指间拉起,迅速的在面前变换出了一片全息影像,只不过其上的所有东西维托都看不懂,连一行字母都看不懂,他若有所思地站在一边清了清嗓子。 “咳咳,小娜,你看懂了吗?”他故作沉稳的说道,虽然那演技稀烂,他的表情已经把他出卖了。 但伊杨那并没去理会维托,而是继续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撇头看向了海伦,“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们现在所在的一切,我们脚下与所能见到的一切,都是古圣所凭空创造出来的,甚至连我们此刻呼吸的空气都是,这里的每一只原子结构都是人造的,而非自然诞生的。” 海伦仰望着面前不断滚动的屏幕说道,她的眼睛上也闪烁着一行行的参数,似乎是在解读这些令人难以理解的字符,“这个世界处在一片人造的宇宙中,这个宇宙与我们本来所在的一样大,没有明确的边界,也没有明确的构造,与这个星球一样,一切都还在萌芽阶段。” “但这么说也也不准确,这片宇宙已经诞生了很久很久,根据系统日志显示,这里早在天堂之战后就诞生了,距今已经存在了八千万年,虽然对于宇宙的尺度来说并不算大,但对于生命而言,也已经很久了。” “这里有生命吗?我感受不到任何灵能的存在,如果这里存在生命的话,任何生命就算在微小的都会在亚空间中存在投影,从而散发出灵能。” 伊杨娜低下头来大声问道,她很好奇,那沉睡已久的激情再次被唤醒,这里的一切都让年轻的凤凰先知相当激动与惊叹,一个人造的宇宙,这种级别的强大科技水准,光是想想就让她激动不已。 嗯,我可以肯定,如果机械教在这儿,也会很赞同伊杨娜的话,甚至,更激动一些,希望那些机油佬的齿轮不会激动的迸出来。 “这就是问题,这整个宇宙都没有智慧生命,这是一个空的宇宙,除了微生物与山川河流,宇宙星辰这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伊杨娜诧异的问道,她面带困惑,“但,为什么?” “就和他的诞生原因一样,人造的,根据系统显示这里是古圣故意空置的,用来在危机到来时让旧世界,也就是我们宇宙的智慧生命们得以逃脱,通过这座星球南北两极的巨大星门逃到这里,避开末日的毁灭。” 海伦解释了,但这却并没让伊杨娜明白,她既然都不明白,那她会面的“大聪明”就更不明白了,维托只能一番连连点头,连说嗯,啊对对对。 海伦转了过来,她没看那个大聪明,而是直接看向了伊杨娜,“这个世界是一个避难所,一个避开了所有敌人注视的庇护之地,在这片宇宙的上方笼罩着一层强大的灵能护盾,它将这里的一切都与实体宇宙所分隔开,这导致亚空间中的邪神也无法发现这里。” 伊杨娜震惊了一下,她望向头顶的天空,仰望着那片蓝天,她的先知之眼这才看见了那层淡薄,但却异常强大的灵能屏障,“谁创造的?谁能打造出如此强大的灵能之墙?” 遮盖某个区域,从而让其在混沌的视野中消失,这样的技术并不是没有,灵族的所有方舟都有类似的设计,但方舟是一码事,但笼罩整个宇宙的隔绝护盾? “古圣,根据日志显示,当天堂之战末期时,古圣们之中最强大的个体,‘古圣先父’权且暂时这么翻译吧,我也没有更具体的词汇来形容他。” “作为最强大的古圣,他预知到了天堂之战的惨烈大战,对灵魂之海造成的不可挽回冲击,那片海域最终会变成亚空间,他预知了其中第一个恶魔的诞生,也亲眼所见了千万年后的四神崛起,而他很清楚,古圣们无法阻止那毁灭之力的兴起,无论是否打赢天堂之战都毫无区别。” “所以他们在一番讨论后创造出了这里,中古世界,最后的伊甸园,最后幸存的古圣们主动放弃了与死灵与星神的战争,他们来到了这里,作为生命的创造与守护者,用尽最后的灵魂创造了这片全新的世界,别由先父自己牺牲自身,树立起了这道灵能屏障以保证恶魔无法发现这里,甚至可以正面挡住一次四神的携手攻击,而代价便是先父自己也因此神形俱俱灭了。” 海伦仰望着天空缓缓说道,“但他们做到了,中古世界此后完全避开了所有人的视野,混沌四神数千万年来从未发现它,这里在万年的浩劫中存续了下来,直到现在我们的到来,而我们的来访,也被古圣预言了,时间上一分不差。” “阿苏彦在上……这灵能预言简直……”伊杨娜感叹道,她惊叹于古圣强大的灵能力量,那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所有后世的先知,甚至她觉得,帝皇都无法与古圣先父相比,祂无疑是整个宇宙自从诞生以来,存在过的最强大灵能者。 “而且不只如此。”海伦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睛上闪烁着一片光泽,仿佛是在阅读其中的一些记录似的,她片刻后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们预言以及在之后的一系列动荡豪杰,长官,祂们甚至预言记录了人类的崛起,帝皇的诞生,以及……你的出生。” 海伦低声说道,她看了眼面前面从故作镇定的嬉皮笑脸,到表情逐渐凝固,直到完全凝结成了惊讶的维托,海伦向他点了点头。 “他们预感到了千万年后银河的浩劫,荷鲁斯的叛乱,色孽与恐惧之眼的诞生,灵族的大陨落以及所有的一切,帝皇的崛起,以及你的整个经历,一字……不差的预言了出来,甚至包括帝皇的最终计划,它们早就预见了后来的一切,而这里便是为那一刻准备的,为你准备的,长官。” 海伦抬起头,与一旁的伊杨娜对视一眼后望向了维托,她仰望着面前昂首男人的脸,“古圣在系统识别开启后的第一道程序上,留下了一句话,那是,给你的,长官。” “什么?”维托轻声问道,海伦则用那伊杨娜听不懂的语言说出了那句话,那句听起来充满了诗意的一句话,悠长的如时间长河彼岸的回声一样,海伦沉默了许久,似乎是为了把那句子的真正感觉翻译出来一样,在许久之后,她才终于开口。 “你好,我未曾谋面的兄弟,我是‘先父’,我知道我们没见过面,但是我却明确的知晓你是我们的兄弟,我如此称呼你,并非源于血缘,纵使如此,我依旧知道你就是我们的兄弟。” “你有许多的名字,无论是瓦西里·康斯坦丁,还是任何其他名字,你都有着同一个身份,文明与生命的守护者,正因如此,我知晓你便是我的兄弟,我曾透过千万年的时间见证了你的诞生与成长,我在遥远的过去,见证了未来的故事,康斯坦丁,我的兄弟。” “你的命运有千百条道路,当它们都终将汇在一起,维托·康斯坦丁,文明最后的守护者,在现在的岁月,我与我的同胞们开启了文明的起点,而你也命中注定见证与守护它的结束,以及,为文明开启新的故事篇章。” 海伦如此说道,她的声音逐渐变成了某种厚重的音调,就仿佛是从时间长河的底端,从那河床的潮汐中传来的声音那样。 “在未来,许多人都会将你称为毁灭与征服者,而那个被称为帝皇的个体则会被冠以文明引路人的称呼,但这,却并非事实,在命运的终点,你们身份将会对调,你的命运,也早已注定。” “我的兄弟,我未来的兄弟,当帝皇开启终焉之时的时刻,你便将撑起那星门,让文明在这新世界中得到延续,也正因如此,我将我最后的力量留在了这里,作为我留给的帮助,如果有朝一日你认为时间以至,那么就继承我最后礼物吧。” “这便是一切了,我将离去,而你,将见证一切的结束与一切的开始,祝你好运,守护者,伊斯鲁苦,瓦皮提。” 海伦的话结束了,伊杨娜站在一旁听完了这一切,她虽然不知道最后那句话语是什么意思,但,从海伦的语气中她已经明白了,那是一段祝福,对未来继承者的祝福。 那古圣们选中的衣钵继承者站在一旁,他沉默些许后抬起头来望向了远处,就好像,与一个从未谋面的朋友道别一样。 海伦沉默了片刻,思考着那要说的话,但最后还是说出来了,“长官,先父在系统中留下了激活古圣们最后力量的方法,那力量就在地下被称为‘灵脉巨网’的世界血脉中,它们由悬浮在这里天空中的金字塔们互相连接,贯穿于大地之下,如果你命令,我可以将其力量导入你体内。” “如果我的计算没出错,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远胜于帝皇,你可以取代他,成为先父真正选定的继承人,按照你的意愿拯救这一切,而非如帝皇所想的那样,长官,你可以……” “够了海伦,够了。”维托直接打断了海伦的话,后者也的确停了下来,维托仰望着远处的方向沉默了好一阵后才开口。 “你能重新开启传送门吗?把我们送回去?”“我可以,长官。”“启动它,带我们离开这儿。” 维托说罢伸手去准备拿起光盘,但海伦却抬手示意他停下了,海伦微微的摇了摇头,“不,长官,是你们,我会留在这里,研究与最终接管这里的一切,这里的系统很复杂,我也许需要许多年才能最终掌握这里的一切,所以,让我留下吧。” “海伦……”“长官,我们会一起面对那末日不是吗?”海伦说着面带淡淡笑容的抬起头与维托对视,她笑着点了点头,“所以,让我留下吧,当那一刻来临时,这里的一切都会派上用场。” “海伦,你不用……” 维托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海伦要在这孤独之中面对这一切,无人与她相处,无人在与她对话,在这冰冷的新世界中,只会留下她一个人而已,在掌控着一切复杂系统的几十年年,甚至百年,千年中独自一人。 孤独,只有这东西与她作伴,就算是对人工智能而言,这也几乎是一种折磨,一种被抛在世界尽头的孤独感会淹没一切。 “长官,不,维托,当那一刻到来,得有人在这里打开星门才行,并且挡住混沌的冲击,而这就意味着必须有人留下,而那也只能是我了。” 维托与海伦互相对视,伊杨娜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她默默的看着海伦沉思了些许,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了,当末日来临时要打开一道足以让所有圣灵通向新世界的星门,那就必须掌握这里的一切技术,并为那最终的一战做好准备。 而现如今,唯一能做到这一切,唯一能操控与懂得古圣复杂技术的人,也只有海伦了,维托需要返回帝国,在末日来临前撑起一切,而伊杨娜也需要回到方舟,回到灵族中协助伊芙蕾妮,完成他们的使命,她说得对,只有她能留下。 维托与海伦对视着,那手停滞在空中,既没向前也没收回去,他知道海伦是对的,但……他不想抛下她,把她一个让留在这里。 他们已经一起走过了近一万年,共同经历了黄金时代,黑暗时代,大远征,还有荷鲁斯叛乱后的一切,而现在,他们却要分开了吗? 海伦看着维托的面孔,她轻声笑了笑,手指在一旁挥舞了一下后那钥匙飞了起来,随着海伦的手指微微一推,那钥匙飞到了维托的手掌中。 她指了指那钥匙,“这不是永别,你如果想我了,用那钥匙可以打开传送门再过来,比如,每周一次?” “我宁可是每天。”维托笑了一下后将那钥匙握在了手里,海伦则笑着耸了耸肩,“那会影响我工作的,还有你的,你正要领导一场远征不是吗?所以,尽量习惯没有我帮忙的日子吧,虽然我知道,那会很难过,毕竟凭借你的脑子……” “好了,闭嘴。”维托说着也笑了出来,他们都笑了出来,一阵子后,海伦微笑着看了眼那钥匙。 “收好它,可别丢了,那不只是你来找我的钥匙,要启动这里的系统也需要那钥匙,所以,在那末日到来前,尽量保管好它,好吗?” “哈,为了来见漂亮姑娘,我会尽力吧。”维托挑逗的说着眨了眨眼睛,似乎刚刚的一切消沉与阴霾都消失了,他们看着笑着,海伦轻轻的将手在一边挥舞了一下,一道传送门随即出现在了那里。 维托看了眼那传送门后,将钥匙揣入了怀中后走了上去,但走到门口时却停了下来,他扭头向海伦看去,后者也站在那平台上看着他。 他注视着她,两人沉默的对视了一番后,海伦朝他摆了摆手,看着那动作维托笑了笑转身走入了门内。 伊杨娜随即跟了上去,但在那门口时却也停了下来,她在那里思索片刻后转头向海伦望去,看着那以前的海伦姐姐,“我会尽量看好他的,至少你不在时,他不会缺胳膊少腿。” “我知道,再见,伊杨娜。”海伦轻笑一声后抬头微笑的说道,那一如既往冷冰冰的脸上,突然挂上了笑容后让伊杨娜一下子也噗呲笑了出来,她摆了摆手后转身跨入了光门内,那门随着她的走入随即便关上了。 在这空荡荡的宇宙中,只留下了海伦还站在这里,她轻声一笑后转过身来看着窗外的广袤世界,她的手指伸向了天空。 第四百一十二章 远征之路:第七十二章 背叛还是忠诚 夜幕已经降临在了赤红的大地上,黑暗笼罩在这片苍凉大地的群山与碎裂山谷之间,在红色的荒漠上,但今晚却注定并不平静,因为在天空之中,躁动的烈火并未停歇。 熊熊烈焰燃烧在天空上,整片夜幕的天空都被火光点亮,那些闪光不断地照亮了整片大地,将这里的一切都照耀在那轨道之上的激战下,在那里,战舰的残骸从星球的外地轨道坠入大气层,碎裂的船体化为无数的碎片洒向大地。 维托靠在一块岩石上,抬头仰望着头顶一片坠落的火流星,那漫天的烈火碎片从整个世界的天空滑跃而过,漫长的火尾在其末端拉出了一条笔直的密集火网,它们编织在空中,形成了一条明显的烈火之路。 天空的火光照耀在维托的身上,也点亮了他周围的苍凉岩石,他的面庞一下子闪现在光芒下,随后又快速的归于暗淡,接着再次被照亮,周而复始,就如着整个世界一样。 “轨道上的战斗应该快收尾了,伊瑞欧说混沌舰队正在撤离星球范围,现在掉下来的这些倒霉蛋应该是最后一批了。” 伊杨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维托笑着埋下头笑了笑,他的手肘从怀里抽出了那中古世界的钥匙,“你们的通讯还是比我们的快,因为爆炸的电磁干扰,雷娜或者斯派尔现在都还没联系我呢。” “虽然我们的种族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但横竖怎么来说,我们也还是古圣长子不是?”伊杨娜从维托一边走了出来,她从赤红岩石之间的阴影中走出,背着手站在了那火光映衬的光芒下。 维托看了她一眼,随后将手中的钥匙举了起来,让它在火光之下得以更清晰的被看见,“那么,你告诉他你找到这东西了吗?以及,准备把它拿回去?” 伊杨娜盯了一眼维托,随后将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他身边,昂首仰望着头顶坠落而下的一块巨大残骸,那残块带着熊熊烈焰从伊杨娜的头顶飞了过去,冲过时的火焰气流扰动着她的头发,让那一头绯红色的头发随风狂舞。 火焰照亮了伊杨娜的面孔,也照亮了一旁维托的,但随着残骸的坠地传来的一阵沉重爆炸声,阴影再次笼罩了他们。 “不,我告诉他神器不在那里,那只是古圣留下的一个陷阱,专门用来对付盗墓贼的,里面除了各种要命的机关以外什么都没有。” 伊杨娜平静的开口说道,一边的维托则无声的笑了下,他摇晃着手中的钥匙,看着那东西在火光之下左右摇曳,“你骗了自己人,守住这个秘密是为了什么?让我随时可以区和你海伦姐姐幽会?” “第一,海伦不会和你幽会,第二,我不关心你脑子里的那些龌龊想法,你这老色鬼,第三,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伊杨娜用和维托一模一样的口音说道,这么一下子听起来,维托还以为是自己在和自己说话,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钥匙靠在一边的火光中。 天上倾泻而下的火流星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在天上勾勒出了一片绝美的火焰长线,而伊杨娜则站在那一切之下,玫红色的眼睛仰望着天空,闪烁着一片火焰的闪光。 “古圣选择相信你,维托,祂们将这钥匙指名道姓的交给了你,还有那整个新世界,这是一份莫大的信任,先父相信你,那我也相信祂的选择。” “怎么?你就为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面家伙的预言,就选择把这东西留给我了?”维托笑着摇晃着钥匙,那在空中悬着的钥匙不断地将火焰下的倒影投射到维托的脸上,让他的面孔上闪烁着阴影。 伊杨娜瞟了他一眼,随后低声的笑了笑,那声音就仿佛是黑夜中的风铃那样空灵,“不,我并不是完全因为古圣的预言才相信的,我又不是那些虔诚的神棍,艾达拉德可能会,但我不会。” 虽然维托想说,艾达拉德和虔诚这两个字连边都沾不到,这家伙日常的行为比异端更异端,能让混沌直呼这太混沌了,但好吧,他不想打断伊杨娜。 “我相信你,是因为我了解你,老色鬼,你是个永远不靠谱的白痴,但,哼,我了解你,也许也是现在这个宇宙中,最了解你的人之一了。” 伊杨娜在火光之下,嘴角微微翘起的笑道,他边上的维托也带着微笑的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岩石上,他仰望着头顶的漫天火雨笑着。 “至少能排进前三吧,在这之前排着的是帝皇,莉莉。”维托如此说道,他似乎下意识地将帝皇排在了第一位,那个老混球,但也的确如此,在帝皇那边也许维托也能排得上第一,毕竟,他们这对“好兄弟”已经认识五万年了,很难说不了解对方。 伊杨娜依旧笑着,她背着手微微的点了下头,“那我该说很荣幸吗?能和这两位排在一起,两个神,而我只是一个凡人。” “我带出来的姑娘,我觉得也不能算凡人吧?”维托在边上一边笑着,一边手指轻轻的触摸着面前的钥匙,随着指尖的滑过,那钥匙表面的反射光泽也随着指尖的滑动而短暂的暗淡了下来,但很快便会在手指离开后重新闪亮起来。 流光照耀在维托的脸上,而他身边背手的伊杨娜也站在火光下,维托用余光盯了眼身边的小女孩,看着她在烈火之下点亮的侧脸,那张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美丽的侧颜。 她长大了,维托知道,当年她最开始跟着自己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但现在她已经长大了,高了不少也凹凸有致了,维托很少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但看着一边的伊杨娜,他才久违的感觉到既然过去这么久了。 一百年对他而言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当她站在自己身边时,维托才能感受对于凡人而言,一百年到底意味着多少事。 伊杨娜只有一百多岁,作为一个灵族,甚至是对于不少的人类而言她都很年轻,但她的天赋却异常的优秀,一百多岁的凤凰先知,在灵族的历史上估计也是开先河了,之后估计也加上后无来者了,但这,并不是伊杨娜相比起其他人最大的优秀之处。 她比其他人最独特的一点在于,她真正的了解维托,从各方面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用了区区几十年就做到了,成为了维托可以称得上交心的朋友之一,而同样的,艾达拉德用了近千年才做到。 但这也不难怪,毕竟艾达拉德可不是从小就在维托身边长大,跟着他遨游银河,去了所有的地方,和他一起经历了各种常人想都想象不到的疯狂冒险,这是伊杨娜的独特之处,也只会属于她的独特之处。 这个独特的姑娘仰望着天空的火雨,她的整张脸都在火焰下被点亮,从身体上勾勒出来的火光让她的身体显得凹凸有致。 “帝皇了解你,他派的到第一位,而你在他那边也肯定是第一位的,比马卡多,比其他任何人都更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你也更应该清楚,过去的帝皇就是一个将理性与计算放在一切人性之前的人,而现在,坐在那王座上的‘帝皇’更是已经变成了一具毫无人性的神,他现如今的思考方式,是神的,而不是人的。” 伊杨娜如此说道,她低下头,在那天空火光的映衬下向一旁看去,“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清楚,坐在那黄金王座的人,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人了,你也更清楚,他的疯狂与偏执。” 靠在石头上维托没有说话,他只是靠在那里,沉默的站着而已,伊杨娜看着站在耀眼火焰下的他,她沉默了些许,随后缓缓地转过头去。 “你还是不想杀了他对吗?就算是现在,你已经有办法可以真正的取代他的情况下,你还是不想杀了他对吗?” 维托没说话,他只是站在一边,火光照亮了他的前半身,而后半身则在一条清晰的阴影分界后笼罩在黑暗中,他沉默的靠着,在光明与影子下沉默着。 “帝皇不在乎这个银河中的生命,维托,他不在乎人类的似乎,甚至不在乎自己的,他只想延续文明,而不是其中的生命,当那终焉到来时,你知道他会做什么。” 伊杨娜的话语回荡在岩石之间,她知道帝皇的“伟大决战”计划了,维托告诉了她,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反正瞒她也没意义,维托估计她早就通过预言知道个大概意思了,而古圣先父的话语已经让她更进一步的猜到了真相,她是个聪明的丫头,从小就是,骗她是毫无意义的。 所以维托就把一切都告诉她了,维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自顾自的告诉她,也许,就只是单纯想找个人聊天吧,而伊杨娜刚好就在他身边,所以,一切就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但她说得对,宇宙归殇,就像帝皇说过的那样,当一切消亡后归于宁静,所有的智慧生命消亡殆尽,依托于他们情感喂养的邪神也将一同消失,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归零,而在此之后,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没人会见到那个新的宇宙,所有旧的事物都将在大幕落下时一同退场,混沌,异形,人类,甚至他自己都是。 “你不相信他对吗?维托,在你的心里你一直不相信他,从很久以前你就知道他在撒谎,他从亚空间那里窃取了力量创造了原体,知道他其实一点点在变成一个神,但你都一直选择了回避,盲目的追随他,现在也是如此吗?就算你知道了,这一次他将干什么。” 伊杨娜继续说着,她的声音回荡在火焰的光芒之下,一次又一次地回响在维托的耳旁,他站在那不断闪耀的光芒下,后半身的阴影,且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深邃。 他知道帝皇在撒谎,在王座间时他在骗自己,他说当自己归来时会带领剩下的人类重建银河,但维托知道,他不会,他会消灭这银河之中的所有智慧生命,他让自己带回原体们,只不过也是为了让那谎言映衬之前,可以拖延时间而已。 他们会被抛弃,基里曼,以及其他所有人,全人类都会被抛弃,因为帝皇要的是彻底终结一切威胁,而异形们全部消失还不够,因为人类的庞大人口,以及他们的情感依旧会让邪神存在,只要如此,帝皇便无法杀死邪神们。 要摧毁邪神,唯一的办法就是终结他们的力量来源,一切的智慧生命情感,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人类,或者不如说,人类本身便是邪神最大的食物来源。 帝皇会消灭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命,让这宇宙间的一切都彻底终结时,依靠他们情感生存的邪神也会灰飞烟灭,在那新的宇宙中,便再不会有任何混沌存在了,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一切的威胁都将消失。 “维托,就算如此,你还是选择相信他,按照他的计划去执行一切吗?就算在你心底里,你根本不愿意,你曾经是他的行刑官,刽子手,你替他杀了许多人,雷霆战士,基因原体,甚至你的朋友,这一次,你还要替他继续下去吗?杀光你所爱所有人的一次。” 伊杨娜会死,她知道,但她并不害怕,在那末日面前她表现出了出乎预料的平静,就如她身旁的人一样,他们站在那烈火燎原的天空下,就像是站在那到来的末日下对话。 在他身边,维托依旧沉默不语,他知道曾经荷鲁斯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选择了叛乱,帝皇的背叛与欺骗,大远征结束后他会清洗所有原体,以及他们军团的流言中选择了叛乱。 而现在,维托也正站在同样的分岔路口前,两条道路,荷鲁斯曾经选择了其中的一条,而现在,维托也站在那路口处,他需要选择一条道路,一条决定了整个银河,乃至宇宙命运的道路。 伊杨娜转过身去,她看了眼一旁的维托沉默了片刻,“你不想杀了他对吗?因为他是你的朋友?” “是兄弟,最好的朋友。”维托缓缓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无比,仿佛是挤出了那几个字似的,那几个饱含深情地词语。 伊杨娜听了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走了上去在火光之下站在维托的身边与他对视,火焰照耀在两人的脸上,泛起这一片闪烁的涟漪。 “想想如果是帝皇,他站在你的位置上会怎么决定吧。”伊杨娜如此说道,维托看了她一眼后一句话都没说,他知道答案是什么,他知道帝皇会怎么决定。 伊杨娜长长地叹了口气后伸出手,将维托的双手捧了起来,她将那钥匙放在他手心中将其手掌盖上,让其握紧了那钥匙。 “无论你最终如何决定,保守好这最后,也是最终的秘密,当一切结束时,用它做出选择吧。” “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在帝皇的面前隐藏它的存在,你不能让他知道它的存在,这是你唯一当决定摊牌时的筹码,无论你是否愿意那样做,维托,保守好这一秘密。” “还有,对莉莉丝保密,你知道为什么。”伊杨娜轻声说道,维托点了点头,他知道就算莉莉本身不会做什么,但她的灵魂与色孽是连通的,后者会从莉莉丝的眼中知晓这一钥匙与中古世界的存在。 四神绝不能知晓那里的存在,当帝皇开启终焉之时,对混沌的最终决战到来时,那地方将是所有人最后的希望,而那,决不能是混沌的逃生之所,祂们绝不能与所有人一起逃入那里,在新的世界中扎下根来,不然一切的牺牲都将毫无意义。 但这也意味着……莉莉丝,他……必须抛下莉莉丝,她与色孽是一体的,她活着,色孽就也会活着,所以莉莉丝必须去……死。 维托沉默不语的站着,他身边的伊杨娜也低下了头来,她轻叹一口气后将手掌抚摸在了维托的脸上,“无论你如何决定,我都相信你,维托。” “父亲……”伊杨娜用最小的声音说道,但维托却也能听见,他露出了略微惊讶的表情看着从面前走开的伊杨娜,她走入了那荒原的阴影中,那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那末日烈火的阴影之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父亲。 维托思考着那个词,他看着手中的钥匙沉默了下来,但很快他就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从伊杨娜消失方向走出来的莉莉丝,她背着手,站在那火光之下远远的眺望着维托。 “那姑娘走了,所以,你们在哪儿找到什么了吗?”莉莉丝问道,维托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后将握着钥匙的手,伸入了身后的阴影之中,那在他身上最为深邃的阴影中。 “不,没有,什么也没找到。”维托说着走了上去,他从莉莉丝身旁擦肩而过,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样,这让莉莉丝略感诧异的转过头去,她看着维托的背影有些不解,但随后很快就耸了耸肩。 他不会骗自己的,莉莉丝知道,她相信他。 莉莉丝跟了上去,她背着手跟在维托的后面,“马拉金和恸哭者们已经回轨道上了,好像有什么大事似的,走的匆匆忙忙的,也许我们也该出发了?” “是的,我们……该走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远征之路:第七十三章 各自的航行 巨大的残骸从宇宙的真空之中漂浮而过,这是一艘燃烧与破败的巨大战舰,它的船体一侧已经完全撕裂开来,暴露的真空走廊中漂浮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们悬浮在无重力环境中,在破碎的船体裂口边随着真空环境而浮动。 昏暗的黑暗笼罩在这里,其中一具面色铁青,身上还结着霜的海员尸体从走廊的一侧整个撕裂开的墙体前飘过,他的脸随着自转而缓缓地旋转了过来,而当那面庞转动过来的同时,一道光芒打在了他的脸上。 那道射入走廊的灯光快速的扫过黑暗的空间,将其中所有悬浮的尸体全部照亮,如果在这最边缘的尸体已久可以睁开眼睛的话,那么,他便可以看见这场战斗的胜利者了。 那是一艘巨大的帝国星舰,宏伟的战舰正从战舰的残骸一边隆隆驶过,钷元素点燃的推进器火焰在其末端剧烈作响着推动战舰前进,一旁整排的宏炮正从走廊外侧快速掠过,探照灯光在它们的头顶不断地扫射在四周。 但你也可以从它的身上看得出来,取得这场的战斗的胜利并不轻松,整条帝国战舰的外侧甲板伤痕累累,不少的甲板上都破着大洞,外围还有着被烧焦的漆黑痕迹,这一切都意味着它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太空搏杀。 许多帝国英魂都为了胜利为葬身星海,但在这黑暗的时代,胜利往往需要惨痛的代价,而也为有如此,人类才能继续挺身于在这满目皆敌的星海之中,人类帝国将继续屹立不倒。 而现在,胜利者需要去享受自己的成功了,帝国战舰从一片残骸之中缓缓驶出,航向了那就在不远处无数战场残骸边缘的巨大铁环,那条星环的下方充满了破碎与爆炸造成的损伤,但其主体结构依旧坚挺。 在那星环的周围聚集着大量的帝国舰船,它们大多都伤痕累累,不同损伤程度的战舰分驶入了巨大的星环船坞中后稳稳停泊,宏伟的巨舰缓慢的从码头的外侧大门处驶入,长达公里的星界战舰驶入了船坞内部。 巨舰缓缓地停了下来,并让四周延伸过来的重型机械臂将它锚定,战船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轰鸣声后停了下来,很快的大量的伺服颅骨就飞了上去,它们围绕在战船的四周,开始用机械眼睛扫描整条船的损伤程度,而在下方,码头上机械修会的神甫们早已带领机仆大军等候已久。 维修工作几乎立刻就开始了,破损的装甲被拆除,崭新的部分被替换,耀眼的火星伴随着切割与焊接从头顶滑落而下,那些无温的火星落在了斯派尔上将的肩头,他撇过头打量着一旁的战舰。 “看起来,一切都结束了。”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斯派尔把头扭了过去,他看见了从远处码头上走来的维托,他身穿着那件黑色的风衣,审判庭的标志挂在腰上一甩一甩的,而在他的后面,莉莉丝则跟着他。 两人从船坞的另一端走来,从停泊在一旁的战舰边缘贴靠着走来,穿过落下的火花后来到了斯派尔的面前,上将立刻立正向维托敬了个礼,后者则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把手放下来。 维托走到了他的身边,在向斯派尔身边站着的安娜,彼得还有泰伯洛斯点头示意后,随即望向了一边忙碌着的战舰,沉重的切割声伴随着喷溅的火花响起,巨大的机械臂将一整块沉重的装甲拆了下来。 那块一侧被打出一个巨大凹坑的装甲从维托头顶吊开,他背着手仰望着头顶的一片忙碌的机械修会成员们,火花照亮在他的脸上,维托微微撇头瞟了一眼斯派尔,后者也点了点头后背着手站到了维托身边,与他一起看着那修复中的战舰。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混沌被击退,他们的舰队被我们分割消灭,机动舰队全部损失掉后剩下的重型战舰就凭借自己更强的护盾逃离了,我没有命令追击它们。” “的确,追也没意义,反而可能被他们反咬一口,就让他们逃走吧,反正他们的老大已经挂了。”维托背起一只手站在码头上,在面前移动的重型拆卸机械臂前,斯派尔转了过头向维托望来。 “你找到神器了吗?那东西现在安全了吗?”斯派尔如此问道,维托只是沉默了半秒钟后便耸了耸肩。 “不,什么都没有,那神殿是空的,我想那是古圣留下的烟雾弹,以迷惑盗墓贼与小偷。”“你的意思是,那里什么都没有?”“是的,就是这意思。” 维托若无其事的说道,一旁的斯派尔则把头转了过去沉默了片刻,他站在那落下的火星前思索了些许,“那这仗的意义何在?混沌为何要来此呢?因为愚蠢?” “混沌的脑子一直不太好用,所以何必去费力思考这个问题呢?我们击败了洪索的入侵,痛击了叛徒,让成千上万背叛者葬生火海,这不就足够了吗?” 维托头也不转的平静说道,他的面色非常的淡定与从容,丝毫让你看不出他在撒谎,正因如此斯派尔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或者不如说,他有所怀疑,但谁又会去,且胆敢质疑至高元帅的话语呢? 上将思索些许后就点了点头,他昂起首来双手背着仰望着面前的战舰,“的确如此,以帝皇之名,这就足矣。” “但这一切还尚未结束,轨道上的战斗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在地面上,混沌舰队逃离时抛下了大量的地面部队没有撤走,混沌的杂碎们依旧还在地表负隅顽抗。” “我想,这个问题很快就可以得到了解决了,对吗?泰伯洛斯。”维托说着微笑着转身望向噬人鲨的魁梧战团长,他依旧戴着头盔,沉默不语的如一个雕像那般站在一边,但还是微微点头向维托示意自己听得见。 “你和你的战团,以及其他几个团会留在这里处理后续问题吗?”维托将双手揣在怀里问道,泰泊洛斯沉默的看了眼一旁悬浮在银河中的巨大星体,他银灰色的头盔上反射着那颗星球的眩光。 在些许的沉思后,泰伯洛斯在第一次开口,“不,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太久,我和我的战士们会尽快启程离开,机械修会向我们许诺,在一旁有一个武备世界,那里虽然被混沌海盗占领,但只要我们消灭了他们,其中的所有武器装备与物资就都归我们了。” 看起来,噬人鲨们已经闻到了下一股血腥味,准备奔赴下一个战场了,维托知道,在那里他们会以闪电般的速度杀光还不知道主力部队已经溃散的海盗们,然后整个世界的武器储备就都归这些家伙了。 一场熟练的掠夺补充后,嗜人鲨们就可以重整旗鼓了,虽然新兵补充还需要花费另一些功夫,你懂的,找个人口更多的星球在抢一轮。 “之后呢?你们打算留在卡迪亚吗?这里的战火依旧旺盛。”维托无声的笑了笑后抬头望向高大的战团长,后者再一次沉默了些许,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我们会回到域外黑暗中去,在那里还有更多的威胁在等待我们,噬人鲨将延续过去千年的使命,继续与虚空先父的敌人战斗。” “但除此之外,在这里烈火天使以及星界游侠会留下来,两位战团长告诉我,他们会负责收尾工作并继续与哥特舰队并肩作战,保卫卡迪亚的安全。” 泰伯洛斯阴冷的说道,他一边盔甲上全是灰尘与鲜血混合在一起的污渍的彼得上校,看了他一眼后笑着将自己的枪跨在了腋下,维托瞥见了那枪上的巨大缺口,同样的损伤还在他的盔甲上也有,在血污之下有着一条骇人的裂口。 “说起来,比赛谁赢了?”维托朝彼得微笑着问道,后者耸了耸肩指了下一边的泰伯洛斯,后者也低下头来看了眼彼得。 “他赢了,他比我先抵达终点。”彼得如此说道,但泰伯洛斯则没有任何迟疑的摇了摇头,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他不打算藏匿与私吞那荣耀。 “并非如此,我也许是第一个抵达的,但其中那只强大的恐虐大魔则是我与彼得上校一同携手击败的,噬人鲨与太阳军并肩作战,击退了混沌的反扑并守住了阵地,所以我更认为这是场平局,上校,这一荣耀属于所有人。” 维托嘴角微笑着瞥了眼泰伯洛斯,他知道虽然这个家伙脑子很死板,有些时候非常固执与毫不留情面,但他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若非因如此他也当不上战团长,看起来维托的计划成功了,通过一场并肩而战,太阳辅助军与噬人鲨战团,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 “的确,顺便一提,你最后那一下致命一击非常到位,那恶魔一下子脑袋就开花了。”彼得笑着用手背敲了下泰伯洛斯的腿甲,后者也微微点了点头。 “你也是,上校,你之前一枪打穿了他的三只眼睛,那恶魔失去视野与平衡,才为我提供了那一机会,这一荣耀归你我,也归于我们的战士们。” 泰伯洛斯与彼得互相商业互吹时,维托朝斯派尔望了过去,后者站在一边默默的点了点头,维托也点了下头,随后笑着朝一边船坞外的星空看去,望着哪里集结的舰队。 哥特舰队尚且无需进港维修的战舰都集结在外面,它们摆出着航行队待命,在它们的一旁帝皇幻梦号也耸立在那里,高大与漫长的史诗巨舰停靠在一众舰队的环绕下,就如同狼群中的头狼。 “你呢?斯派尔,你准备干什么?”维托如此问道,上将也转了过去,他背着双手侧身望向窗外的漫天舰队,在那闪耀的星光之下,整个舰队的表面都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就仿佛一群近在眼前的星星。 “我和我的舰队会继续拱卫卡迪亚星区,守卫着帝国的北大门,混沌迟早还会回来的,这是一条他们进攻泰拉的必经之路,而我们会坚守于此,直到一切结束为止。” 斯派尔说着昂起头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骄傲的看着自己的舰队,“以帝皇的名义,帝国海军将继续坚守在星海中,只要我们再次,混沌就不可能从这里踏向王座那怕一步。” “我相信你们会的,斯派尔,你和哥特舰队会令帝皇由衷骄傲的,当我前往王座时我会告诉他的。”维托笑着拍了拍斯派尔的肩膀,后者感激的点了下头。 “万般荣幸,大人。”“少来这套。” 斯派尔也看着那笑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他看着面前的维托,随后望向了外面星空中最闪耀的一颗星辰,那是一颗金色的星星,在银河的最遥远位置闪耀着光芒。 “你要去泰拉?”“对,我上次突然从哪儿消失,现在该回去了,我猜基里曼已经把一切准备好了,这是件好事,至少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我不需要应付那些文书工作了。” 大远征的准备工作,意味着海量的文书以及官僚工作,维托可受不了那些东西,但既然有基里曼在,他猜估计自己回到泰拉时,一切就已经结束了,那个大蓝莓一直比所有人都擅长这一点,维托在这种时候都会由衷的高兴他回来了,这些烦人的工作就能扔给他了。 “雷娜,从这儿返回泰拉需要多久?”维托看向一边的雷娜舰长问道,后者微微点头竖起了两根手指摇了摇。 “如果星语者这次的谜语我没猜错的话,大概需要两个月。”“那赶紧准备启航吧,我已经很期待泰拉上等我的人了?”“帝皇?”“是小天使,我对骨头架子没什么怪癖,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维托开玩笑的笑着,一边的雷娜也一下子笑了出来,她与斯派尔互相对视敬礼后便转身走向了远处停泊着的运输机,看起来那东西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了,隆隆作响的推进器在两旁喷吐着烈火。 雷娜走了过去,在她经过彼得身边时,上校朝维托看去得到后者肯定的点头后,便敲了敲一旁泰伯洛斯就起身离开了,“那下次见,我有预感,下次我们一定能分出胜负。” “我很期待,上校。”泰伯洛斯冷冷的说道,但维托敢发誓,他从那话语中听见了一丝笑意,维托目视着离开的两人,随即环顾起四周寻找着什么。 “恸哭者呢?马拉金他们已经走了?”维托说着寻找着那些黄甲战士,但整个甲板上却一个人都没见着,他找到了在四周准备物资,休整集结与让机仆们维修盔甲的其余三个战团的战士,但唯独没发现恸哭者。 斯派尔朝远处的方向昂了下头,维托这才注意到了一条停泊在更远处码头旁的巨大打击巡洋舰,那是一条高耸的巨舰,但从其末端推进器一旁的战团标志,维托可以认出它的身份。 “圣血天使?” 他微微皱眉,定睛眺望着船体一旁用狭窄铭牌烙印出的名字,“巴尔之剑。” “他们在战斗末尾突然出现,帮助我们解决了侧翼试图打迂回反击的一小支混沌舰队,然后就进入了码头,用轨道上的通讯器向地表发出信号后,恸哭者就连忙赶了回来,其中不少人甚至连身上的血污都没擦掉。” 斯派尔站在一边耸肩说道,他们两人身后的泰伯洛斯也抱起了双臂,他望着那战舰的方向,“我敢以虚空先父的名义发誓,肯定发生了些什么大事。” “我们很快就知道了,莉莉,跟我来。”维托说着走向了那远处停泊着的战舰方向,莉莉丝跟在他身后走了上去,但走出一段距离后维托一边倒退,一边转过身来向斯派尔与泰伯洛斯笑着将手贴在胸口鞠了一躬。 “下次见,愿帝皇保佑你们。” “你也一样,维托,愿帝皇保佑你,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 “哈哈,不需要。”维托摆着手,朝一边码头上的帝皇神龛竖了个中指后走向了远处,只留下了他身后苦笑的两人。 第四百一十四章 远征之路:第七十四章 巴尔之剑 巴尔之剑号,如果没记错的话它是隶属于圣血天使远征舰队的一员,据说,在圣血天使战团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以剑,矛或者刃作为名字的战舰,通常都是承担远征任务的,它们会携带着圣血天使的连队前往银河的各个角落。 而以盾,甲或卫作为名字一部分的战舰则通常都是战团的卫戍舰,它们通常不会离开战团的母星,血红的巴尔星系太远,它们承担着保卫家园世界,以及战团修道院与储存着在其下圣物的使命。 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你在帝国中能见到的圣血天使战舰都是前者,它们是战团刺向银河的锐利匕刃,以圣血之名终结帝皇与天使之敌的战争方舟。 但,在强大的战舰也是需要补给的,就像强如阿斯塔特修士也需要进食与休息,虽然他们的确在各方面都异于常人,但,毕竟也还是人不是吗?它们的战舰也一样,作为战舰,就是需要停靠在港口补给的。 所以当维托看见了头顶巨大的机械臂,将输送燃料的软管接上战舰的输油口时,他就大概知道这支圣血天使连队来此的目的了,毕竟,这里估计是整个卡迪亚星区,放眼周围几光年唯一的一个补给点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先和占据在其中的叛军或者叛徒星际战士打一架,就能直接获得补给与修正的地方。 维托从输油管道下方走了过去,他的靴子踏在码头的大理石地面上嗒嗒作响,再加上身后莉莉丝的高跟长靴脚步声,很快的这一阵阵的踏步声就压过了周围战士们清洗盔甲,维护与检修武器的声音。 坐在或围绕在四周的圣血天使们,本来与自己的基因兄弟们在互相闲聊,他们有的在交谈与分享最近的战争经历,另一些则在帮助对方清洗盔甲的背部,以及后颈处这种单靠自己无法够到的地方。 这里当然也有机仆可以代劳,但战士们显然更信赖自己的战斗兄弟,在维托视野所及的地方,就有一名圣血天使正拿着抹布,我的意思是,对他们而言是抹布,从凡人的角度看那绝对是个大号浴巾啥的。 圣血天使为坐在面前的恸哭者兄弟清洗着后颈处的血迹,那显然不是他的血,坐在箱子上的恸哭者一边让兄弟擦洗着自己的后背,一边用枪油给自己手中的爆弹枪上油,清洗与维护,嘴中念念有词的朗诵者安抚机魂的话语。 但很快他就停了下来,正如我之前说的,维托与莉莉丝的脚步声很大,恸哭者停下了嘴中的朗诵抬起头瞟了一眼从面前走过的维托,他身后的圣血天使兄弟也停下了手头的抹布,昂起首来看向经过的两人。 周围的阿斯塔特们都停了下来,赤红甲胄与金黄战甲的战士们都循声看来,他们目视着从甲板上经过的两人,而同样将目光投来的还有不远处,站在码头边缘靠近战舰甲板位置下方的几名高阶军官。 其中一名身穿着圣血天使赤红战甲,左肩膀上却留存着独特的黑色肩甲的战士扭头看来,他朝一旁的另一人微微昂首示意,那背对着维托的高大身影随即便转了过来,那是一名魁梧的战士,他体型之所以巨大正是因为他穿着一件终结者盔甲。 在他身边还有好几名星际战士,除了一侧的赤红甲胄外,还有这身穿着金黄色战甲的恸哭者,其中为首的马拉金战团长也移目看来,当维托靠近时他几乎不加思索的就跪下了。 随着马拉金战团的单膝下跪,他身后的几名恸哭者连长也跪了下来,紧接着伴随着战团领袖们的下跪,周围的所有恸哭者们也都单膝致敬,他们在自己的圣血天使兄弟面前不加犹豫的向一个凡人下跪致敬,这让在其的圣血天使们大为惊讶与不解。 但很快,在圣血天使中的老兵们便立刻跪了下去,而与此几乎同时他们的连长,身穿着终结者动力盔甲的老迈战士,他凝视着面前的走来的维托,在几乎没什么犹豫的情况下便也跪了下来,沉重的终结者轰然跪地,巨大的盔甲比其他的动力甲发出了更沉重的轰鸣声。 随着连长的跪下,剩下的圣血天使们虽然依旧有些不解,但还是选择了遵从连长的无声命令,在维托所经过的两侧,赤红与金黄两色的星际战士们全部单膝下跪,他们排列在两侧,足足三百余名星际战士向他垂首致敬。 维托看着他们笑了出来,他走到了身穿终结者的连长面前,看着他的脸笑着开口,“奥欧瑞连长,你无需这样的。” “理应如此,维托大人,就算我并未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你过去与我们战团并肩而战的经历,便足以让你赢得我们的尊重。”奥瑞欧用浑厚的嗓音说道,那声音略显老态,但维托知道眼前这名战士依旧强大,可别被他的苍老外表与斑斑白发所欺骗了,他是一名强大的战士。 或者不如说,在星际战士之中,这些看似苍老,满头白发与胡须,脸上布满褶皱的战士才是你真正需要警惕的。因为记住一点,阿斯塔特的衰老速度很慢,但当一个老战士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便应该意识到他是活过了足足数百年战斗岁月的老兵,从千百场艰难战斗中幸存下来的战团精华。 每一个战团都拥有这样的一些老兵,他们备受尊敬,无论是他们的战斗技艺多么高超,还是因为他们所经历的艰难战斗所带来的荣耀,更多的便是因为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战团活着的历史。 而在圣血天使中,不乏许多这样的老兵,而他们的代表人物便是但丁战团长,足足活了一千年的,仅次于太空野狼战团老狼比约恩的最年长星际战士。 维托笑了笑,他依旧很清晰的记得自己与奥瑞欧连长并肩战斗的经历,他相信对方也还记得,所以很快的维托就拍了拍他的肩甲,“那么就起身吧,我的朋友,让我们平等相待。” “如您所愿,尊敬的大人。”奥瑞欧说着站起身来,维托笑着越过他魁梧的身躯,向身后的马拉金望去,他朝后者点了点头示意。 “你也起来吧,马拉金,说真的每次我揭晓身份就有一群我的老熟人跪在面前,这感觉就像是脚趾踹到钢板一样难受别扭。” 维托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笑声,马拉金也笑着站了起来,随着圣血天使与恸哭者的在场最高指挥官起身,奥瑞欧连长昂起首来环顾着四周年轻的圣血天使们。 他握起铁拳,扫视着他们以浑厚的嗓音厉声开口,“你们这些年轻人也许听说过维托·康斯坦丁的名号,你们听说过他强大的战斗力量,卓越的实力与受到战团长本人尊敬的名誉,你们也许曾经好在怀疑,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是如此的?那必定是一个谎言。” “但我今天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所听见的所有流言都是真的,无论你们听到的再怎么离谱,在怎么难以相信,但那都是真相!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并非凡人!他是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庭与刺客厅真正的至高导师,高领主之主,帝国至高元帅!” 奥欧瑞大声说道,他的念诵着维托那一串死长的头衔,声色俱厉地形容着眼前这位超凡存在,这让维托一脸尴尬的无处遁藏。 “我们唯一对他的认知错误,便是我们没有人清他的身份,他真正高贵的身份,而今天在这里我能荣幸地重新认识我们战团的荣誉朋友,你们,也将与我一同见证,现在起身,昂首目视他,致以你们真正的敬意!” 奥瑞欧说罢,周围的一众圣血天使们纷纷起身,他们全部站在周围将手掌放于胸口向维托点头致敬,还没有脱下头盔的战士也纷纷摘下了自己的战盔,他们向维托点头致敬。 维托苦笑着向他们也点头示意,随后瞥向了一边的奥瑞欧,“你让我很尴尬,连长。”“此乃荣耀之声,大人,你理应获得如此礼遇,感谢你,马拉金战团长,你让我看清了自己无知带来的误解与谬论。” 奥瑞欧向一旁的马拉金点头致敬,后者也默默的垂首回应,“我也如此,连长,在过去我也只知晓维托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审判官,但现在,我才得以了解我们朋友,如果我有此荣幸能与至高元帅称为朋友的话。” “你们就是我的朋友,马拉金,少在这儿调侃我。”维托笑着用手敲了一下马拉金的动力甲,后者也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在他身后两个战团高阶军官们都站了起来,其中不少人维托都认识,但在其中,有一个人格外的显眼。 “卡扎瑞斯,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看起来你从死亡守望返回自己的战团了。”维托微笑着向奥瑞欧身后站起身来,腰上佩戴着动力剑的卡扎瑞斯点头致敬,后者也立刻满怀敬意的向维托点头。 他身上曾经被刷成死亡守望统一黑色的动力甲,已经被重新变回了自己战团的色彩,与过去在死亡守望中既然相反的,现在他浑身都是赤红色的战甲,只有右肩上保留着死亡守望的黑甲以及战团标志。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上次见面还是在什么时候?”“阿尔瓦斯特,大人,我们并肩在其上对抗泰伦虫群,您与您手下的四位死亡守望兄弟与我的小队一起,我们共同渡过了那个地狱般的下午。” 卡扎瑞斯抬起头来注视着面前的维托,他虽然站在一众阿斯塔特之间显得格外渺小,但其绝非可以被忽略的,所有人都注视着眼前这位曾经留下荣耀与备受战团尊敬的人,而现如今,他已经并非如此了。 “很荣幸再次见到您,大人,上次我与您见面时,您只是一个备受尊敬的审判官,而现在,我无比荣幸的能再次与一位神祇见面。”卡扎瑞斯如此说道,维托则噗呲笑了一下,向他点了点头。 “我还是我,维托·康斯坦丁,你无需因此另眼相看我,卡扎瑞尔,将我就想当作你的朋友即可。” “我的荣幸,大人。” 卡扎瑞尔说罢环顾了一下维托的身后,“另外的四位兄弟呢?拉格纳,兰斯洛特,贝尔与奥拉夫呢?我怎么没见到他们?” “哈,想他们了?”维托一脸打趣的笑道,他面前的一脸严肃的卡扎瑞恩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上次时我与拉格纳比赛喝酒,我输了,他狠狠地嘲笑了我一番,我至今记忆深刻,我发誓会再下一次与他相遇时再次挑战他并战胜他。” 维托双手抱怀低沉的笑了一番,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得下次了,他们不在这里,但我当下次我们见面时我会提前准备好足够的芬里斯伏特加,让你们决出胜负的,但我得提醒你这很难,要喝赢那群酒蒙子难度可不小。” “哈哈,那我很乐意挑战难关。” 卡扎瑞恩面带微笑的说着,用铁拳锤击一下胸口,那动作也是拉格纳教他的,他俩的关系一直很不错,甚至拉格纳还影响了不少卡扎瑞恩,虽然维托也说不上那影响是好是坏吧。 维托轻声哼笑了一下,随后侧过身向卡扎瑞恩身后,另一位显得格外低调的战士看去,他其实不算很低调,毕竟他身上那身动力甲相当的显眼。 他与周围的其他战士不同,他没有摘下头盔,那出于他的誓言,但其所戴在头上的战盔却分外显眼,那是一面骷髅头的面甲,银色的颅骨烙印在正面上,两侧插着两条漆黑的软管,血红的闪光从那颅骨的眼睛中亮起。 维托看着他昂了下头,“你好,拉斐尔牧师,很久不见了。” “的确如此,维托大人,很高兴能在这黑暗的时刻再次见到你,你的出现无疑黑暗中最为令人欣喜的一道光芒。” “你还是这么文采依依,我的朋友。”“我将此作为赞许吧,维托大人,但无论如何,我都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想我的兄弟们也是如此。” 拉斐尔在几位连长之间如此说道,他们都赞许的向维托点头示意,后者也威威点了下头,随后侧身向众人介绍起身后的莉莉丝,后者也非常配合的上前一步。 “这位是我的同僚与亲密朋友,莉莉丝·马尔福审判官,我希望你们能想相信我一样,也相信她。” “很荣幸见到各位,大人们。” 莉莉丝将手背在身后向几位阿斯塔特连长与战团长优雅的行了个屈膝礼,她优雅而从容,一时间让年轻的卡扎瑞欧有些无所适从,他似乎想要礼貌的回礼,但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如此高贵的问候。 他的兄弟,战团牧师拉斐尔将其拯救了出来,头戴骷髅面具但话语格外亲切的牧师上前几步,他从卡扎瑞恩身旁走过,向莉莉丝点头致敬,“很高兴能认识你,美丽的莉莉丝审判官。” “谢谢夸奖,大人,我会铭记于心的。”莉莉丝起身后带着微笑向拉菲尔点头,后者也亲切的笑了笑,随后撇头看向一边的维托。 “我有一个问题,维托大人,她真的只是你的……同僚与朋友而已吗?” 维托在一边双手抱怀打趣的笑了一下,“你了解我的,拉斐尔,知道的对吗?”“哈哈,我权且当作我了解了吧,但无论如何,欢迎你们。” 维托看着他笑了一下,随后撇头看向一边的奥瑞欧,后者也默默的向莉莉丝点了下头表示尊敬,后者也礼貌的予以了回应。 维托瞥了眼身后的莉莉丝,随后抱着双臂撇向了一旁的两位阿斯塔特,“好吧,我想寒暄该结束了,是时候聊正事了。” “我想你们不仅仅只是来这里补充燃料的,我听说随着你们的到来,还有一个紧急的消息,那是什么?连长。” “巴尔有难。” 他如此简短的回复道。 第四百一十五章 远征之路:第七十五章 但丁的消息 维托大概了解一下圣血天使们的情况,知道了他们是如何来到了这个鬼地方,又在其间经历了多少场战斗已经麻烦,总的来说,他们在卡迪亚做的不错。 当卡迪亚战役开始前,大堡主克里德在整个卡迪亚的边缘堡垒世界全部遭到打击,整个卡迪亚防卫军在经历了一场背叛内战,以及前期的阻击战役后损失惨重,于是乎大堡主向所有的帝国星际战士战团都发出了求援信号。 他创造性的将十几个星语者绑在一起,通过击中星语的强度硬生生打穿了亚空间风暴的干扰,将求援星语送了出去,不得不说啊,这点子让维托都感觉到佩服,他打算下次遇到亚空间风暴,或者亚空间阴影时也这么试试。 但就当时的情况来说,求援信号的确是送出去了,虽然因为亚空间风暴的强烈不少的星语都迷失在了风暴中,但依旧有少数的幸运儿逃离了混沌的魔爪,前往到了帝国的各个角落。 不少的帝国力量都响应了号召,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太空野狼与黑色圣堂,前者派出了足足三个大连前往卡迪亚支援,后者更是派遣了一整个足有战团规模的远征军前来,其中的故事,维托已经知道了。 他与斯温·血吼与他的大连一起突袭了黑石要塞,亲眼见证了整个大连的壮烈牺牲,以及他们的狼主斯温荣归王座,但他们的牺牲看起来也的确有所意义,因为黑石要塞的缺席,阿巴顿花了更久的时间才打下了卡迪亚。 这导致在此期间,更多的帝国援军穿越了风暴抵达了卡迪亚星区,虽然卡迪亚的母星已经陷落,整个地表在阿巴顿鱼死网破的黑石要塞撞击中被摧毁,但整个星球依旧顽强的存在着,其上的黑石方尖碑,看起来也并未被完全摧毁。 卡迪亚防卫军也许与他们的家园一起覆灭了,但卡迪亚却依旧真正的屹立不倒,这不仅是因为卡迪亚母星的本体依旧存在,其下埋藏的黑石依旧压制着恐惧之眼,而更是因为整个卡迪亚星区依旧建在。 由于卡迪亚母星的战役旷日持久,阿巴顿被迫调集了更多兵力强攻卡迪亚母星,导致他对周围的星系都减缓,甚至是放弃了进攻,由此几个关键的节点世界,以及几十个堡垒星球得以保全,这为帝国的后续援军抵达提供了集结点。 而在这一系列响应求援号召,前来卡迪亚集结的帝皇大军中,便有圣血天使们的连队,在此之前但丁战团长已经从梦境中得到了圣吉列诺的消息,他传来帝皇本人的号召,号召整个圣血天使战团响应号召前往北方迎接黑色远征。 当克里德大堡主的求援信号传来时,但丁便不假思索地命令战团的三个连队驰援卡迪亚,他们由圣血牧师欧文奥尔所领导,整支远征舰队从巴尔出发,经过漫长的航行后抵达了卡迪亚的边缘星域,随即便投入了一场场的激战之中。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ο M 圣血天使们最开始以三个连队的满编力量协助卡迪亚防卫军,保卫了整个卡迪亚西南侧的关键曼德维尔点星系,确保了后续的帝国援军可以继续进入,但随着卡迪亚母星的陷落,黑色军团开始了全面进攻。 其中不少的部队跟随阿巴顿直扑泰拉,但其中依旧有不少的混沌战帮留了下来,他们拒绝了战帅的统一命令,以各自邪神的名义开始了自行掠夺与狂欢,整个卡迪亚星区陷入了一片混乱,各个混沌战帮四处出击,袭击那些在之前战斗中被阿巴顿忽视与放弃的星球。 随着整个星区陷入混乱的战火,这里的杀戮与死亡也吸引了更多的混沌恶魔与战帮前来此处,而在此之前,太空野狼与黑色圣堂,这两支人数最多,力量最强的两支战团远征军随着卡迪亚母星的撤退部队离开后,整个星区更是陷入了严重缺乏阿斯塔特可用的情况。 虽然据拉斐尔所说,暗黑天使的第二连曾经短暂的停留在了卡迪亚一阵子,他们有阿斯莫代领导,当听到这儿时维托就感觉到大事不妙了。 正如他所料地,暗黑天使们随后突然离开了,毫无理由,也没有任何解释,整个暗黑天使连队就突然脱离了战斗,消失在了卡迪亚星区,留下剩下的帝国力量孤军奋战。 这一度差点导致了帝国防线的崩溃,但最后好在圣血天使们力挽狂澜,奥瑞欧连长奉命率领自己的连队,搭乘着由利薇亚舰长所指挥的巴尔之剑号打击巡洋舰前往战线缺口处。 维托听说过这位优秀的女舰长,主要是听说她很漂亮,没错是的,很奇怪的关注点对吗?但这就是维托不是吗?早点习惯把我的老伙计。 总而言之,根据拉斐尔的描述,那是惨烈的一周,整个连队减员过半,两百人的满编连队战后只剩下了九十人。 无数战斗兄弟魂归王座,但最终,在付出如此惨痛代价后,圣血天使们击退了由卡班哈亲自领导的恐虐大军狂潮,他们守住了战线,誓死不退,最终以帝皇与圣吉列斯之名取得了胜利。 但在这之后,他们也与战团的主力舰队失去了联系,之后孤军带领着少数的帝国海军与卫军,在卡迪亚的各处转移作战,不断地与混沌的战帮进行着交火,并尽可能地驰援任何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在这期间,他们经历了许多的战斗,不少都相当惊险,但在利薇亚舰长的卓越的指挥技艺,以及圣血天使们的勇武过人之下,最终都还算有惊无险,并因此创下了无数值得被后世铭记的光辉战役。 事实上,几乎所有的战役都值得被铭记,在卡迪亚母星之战后,继续保卫着帝国北大门,拖延着混沌庞大部队的勇士们,他们用鲜血与泪水所写下的史诗,值得被永远的铭记。 起初维托以为,他们也是收到了沃尔玛克的求援信号,所以率领着剩下的连队成员前来支援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至少不是完全这样。 “我们的确最开始是收到了这里的求援信号,前来这里帮忙的,但在半路上我们也接收到了其他的消息。”能演善语,并且表达技艺远胜于自己兄弟们的连队牧师,拉斐尔如此说道。 以上几乎所有的故事都是经由他之口所叙述的,正如所说,拉斐尔文采斐然,作为一名牧师他非常的善于自己的职责,用自己的卓越口才与文学修养鼓舞士气,传颂忠诚的伟大之光,正如维托许多年前对他的记忆那样,他干得很不错。 “但在来此的航路上,我们也终于接收到了欧文奥尔牧师的消息,那是从战团远征旗舰‘圣血之泪’号上传来一条星语,内容虽然遭到了亚空间的扭曲,而变得混乱而不清。” “说那是谜语都算是赞美了,那简直就是一群疯言乱语。”卡扎瑞尔在一旁抗议的说着,从黑色圣堂归来的他,似乎与自己的兄弟有所隔阂,他与一旁的几名连队军官都保持着有意无意的距离。 卡扎瑞尔独自的站在一边,就好像一只离群索居的狮子,但好在在这其中拉斐尔依旧与他站在一起,两人的关系似乎称得上亲密无间,虽然卡扎瑞尔有些无所适从,毕竟他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战团足足百年。 但维托相信,在拉斐尔的帮助下,他最终会顺利的融入回自己的战团内的,现在,拉斐尔也依旧在他身边,牧师微微点头附和似的笑了笑。 维托知道,拉斐尔在用自己卓越的政治才能来符合卡扎瑞尔的话语,这样便不会让他显得被连对其他沉默的战士孤立,就好像一个外人一样。 “的确如此,那段星语非常扭曲与怪异,但有幸于我们拥有巴尔之剑号,在利薇亚舰长优秀的星语者努力工作下,我们没花几天功夫就解读了其中的含义,至少是大致的正确含义。” “巴尔在召唤所有的圣血天使紧急返回母星。”一直少言寡语的奥瑞欧连长开口说道,他很少参与谈话,但其一开口便威严无比,他虽然只是身为一名连长,但其庄严与不容侵犯性足以让人将他误视为一名战团长。 就算站在他身边的确就有一名战团长,但在庄严与饱经战火考验的奥瑞欧面前,马拉金都更加显得像是他麾下的一名普通连长,如果不是他们身穿着不同涂装的动力甲,那么就肯定如此了。 “不只是我们,欧文奥尔牧师传达了但丁战团长本人的命令,他命令圣血天使战团的全部远征力量,立刻联系与召集在全银河之中的所有圣血天使子团,以圣血兄弟会领袖的名义,要求所有的子团全部向巴尔紧急集中,不容有误。” 圣血兄弟会严格意义上“并不存在”毕竟根据圣典以及帝国的规定,严格禁止任何星际战士战团之间的私下联合与秘密社团,这是为了避免大叛乱的重演,毕竟叛乱便始于星际战士结社文化。 所以这一点在日后的帝国遭到了严格的禁止与打压,但虽然在明面上类似的组织已经被取缔,但事实上这种源自于兄弟血脉的星际战士兄弟会依旧广泛存在,圣血兄弟会便是其中的一员,这种组织通常都是初创战团,与所有分离出去的子团所缔结的。 这一点在帝国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但也却没人敢去追究这一点,为什么?好好想想,如果你是一名审判官,或者高领主,你会疯到去找初创战团的麻烦吗? 而这种兄弟会,通常除了日常沟通与联系所有子团与母团的感情与归属感之外,还会再战时负责建立一个紧急指挥部,以协调数支,甚至数十支战团的联合行动,所以往往来自同一血脉的星际战士之间都能快速的默契行动与统一作战。 而在某些关键时刻,当巨大的危机到来时,兄弟会便也可以向处在银河各地的子团发出紧急号召,召集所有的原体之子们云集于某处,组成一支临时军团。 这一紧急号召令在各个战团内都有不同的名称,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野兽战争期间最终高墙协议,数十支多恩之子战团云集于泰拉,共同击败了野兽的入侵,在乌兰诺上再次取得了如大远征时期一样的辉煌壮举。 而在圣血天使的子团中,这一号召便名为…… “圣血之泪命令已经从巴尔传向了全银河,据我所知,所有接收到命令的子团都已经开始了紧急归建,十几个子团与他们的全部兵力正在向巴尔集结,届时将会有数万名天使之子云集于巴尔之上。” 拉斐尔如此说道,维托则皱起了眉头,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了一番,“但丁不会轻易发出这种召还命令,巴尔一定发生些什么。” “我们并不知道,也许是星语遭到了扭曲后信息丢失,或者要么就是本来也没有,但无论如何,无论巴尔即将面临何等的危机,我们都将奔赴神圣的巴尔。” “那我们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巴尔在召唤,所有兄弟都已经启程,为什么我们却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卡扎瑞尔上前一步挥舞起拳头大声说道,“我们来此是为了通知恸哭者兄弟们,现在他们已经与我们在一起了,我们为何还不启程?” 他环顾着自己的兄弟们,他们都面面相觑之后没有说话,如维托所料的,拉斐尔立刻举起了一只手示意他。 “我们当然会回到巴尔,卡扎瑞尔,但你认为向元帅解释这一切,只并且返回巴尔。” “你要一起来吗?大人,如果您能驾临巴尔,必定让士气得到鼓舞。”马拉金在一边开口说道,他满言中全是敬意,维托看着他思索片刻后微微摇了摇头。 “我无法前去,我很抱歉我的朋友们,现在泰拉此刻更需要我,但我也向各位保证,当我抵达泰拉后会立刻亲率军团驰援巴尔,我们将在巴尔并肩作战,这一点不会改变,我们很快便会在相见,我保证。” 维托的话让周围的战士有些沮丧,他们都希望能与传说中,与圣吉列斯本人都尊敬有加的神祇并肩而战,但他们也无法反驳维托,相比起巴尔,泰拉也格外重要,那是王座世界,是所有阿斯塔特发誓用生命捍卫的地方。 卡扎瑞尔与周围的兄弟们一样暗自叹息了一声,但他身边的拉斐尔则再次开口,“没人会怀疑你的勇气,大人,正如我们前往巴尔一样,你前往泰拉必定意味着同样重要的使命。” “我们无权要求你放弃此等重任,那是你的责任,除了你之外绝无人可以代替,正如我们将前往巴尔一样,除了我们无人可以接替我们的位置。” 拉斐尔的一席话语立刻将消沉的情绪所驱散,转而赋予了其一层格外更加重要的使命感,周围的身穿赤红与金黄的战士们纷纷互相交谈起来,彼此点头示意。 卡扎瑞尔也抬起头向自己的牧师兄弟点了点头,后者也轻轻的点头回应,在两人身旁高大的奥瑞欧连长走了上去,他魁梧的矗立在维托面前,后者也仰望着他。 连长在周围数百名圣血天使与恸哭者们的注视下与维托互相对视,在片刻略显气氛尴尬的沉默后,奥瑞欧连长伸出了一只手,他将那手伸向维托。 “我们巴尔再见。”“巴尔再见。” 维托伸手与连长握在了一起,虽然没有着甲的维托与连长的握手,显得格外的尴尬,就像一个婴儿去握住大人的手指,但这依旧无法妨碍周围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圣血天使与恸哭者们战士们振臂高呼,爆弹枪与动力剑高高举起,兄弟与兄弟互相搂着彼此的肩膀欢呼着元帅的归来,以及赞颂着他们的使命,在一番高涨的士气中维托松开手后向众人点头示意,他一一向面前的几人点头。 奥瑞欧连长第一个向其点头回应,接着便是马拉金,卡扎瑞尔,最后是维托与拉斐尔互相对视点头肯定后便转身离开了,他在两侧战士们的欢呼声中离去,站在战舰一边的等人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直到他与莉莉丝都消失在了甲板的尽头。 在两支战团兄弟们的热烈气氛中,卡扎瑞尔靠近到了连长身边,他的手摁在自己腰上的动力剑上向连长凑近,“连长,我们现在是否应该启程了?” 奥瑞欧沉默了片刻,随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巴尔之剑,“利薇亚舰长,设定航向,带我们返回巴尔。” “遵命连长,我们将立刻启程返回巴尔。” 第四百一十六章 军团时代:第一章 过去还是现在 帝国标准历-M42.005泰拉航道…… (显示错误-时间轴修正) 地球公元1207年-斯堪的纳维亚维亚半岛 铁笼子在空中摇晃着,它随着吹过峡湾的北极寒风而铮铮作响,其上方倒挂在顶入山体内部的铆钉处,连接着铁笼的生锈铰链早已被海岸的潮湿空气腐蚀,现如今的每一次摇晃都伴随着一阵吱呀作响声。 它就好像一个话痨的家伙,在空中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不算错,因为在它的内部,在笼子的铁栏杆内的确也有着一个正在念叨的家伙。 他靠坐在笼子的铁栏杆上,两条腿交叉着横放在下方的宽大缝隙间,但这里并没让这里的舒适性有所提高,毕竟,他身上正捆着一条粗大的铁链,所以是的,的确不太舒服。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康斯坦丁怎么被抓住了?他怎么被五花大绑捆在这里了?”笼子里的人如此说道,他靠在铁栏杆上脑袋昂在头顶,由于双手都被捆住了,所以说他只能不停的通过摇头来比划动作。 “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你以为我是被乱抓的,我可不是被乱抓的,我是有备而来。” 他靠在笼子里,脑袋随着外面吹过的寒风而左右摇晃了一下,他低下头用余光瞥了眼坐在对面的人笑了笑。 “我还没自我介绍?ok,简单来说我是个长生者,或者叫永生者啥的,换成人话就是一个不会老的老不死,我现在大概有个……几千岁?大概吧,很久以前就懒得记我的生日了。” “我还有很多头衔和名字,斯巴达战神,雅典的救星,亚历山大手下最好的将军,以及罗马军团执政官什么的,后来我还多了个什么耶稣圣徒头衔啥的,那阵子烦的要死,你知道的,那些基督徒总是废话连篇没完没了的,啊,我就知道不该跟那老混球去耶路撒冷搞什么神迹传教的。” 他说着脑袋左右的摆动着,嘴中念念有词,“然后几十年前我来到了北欧,和诺尔斯人混在一起,这里还算不错虽然很冷,但本地人还算很热情,酒也不错了,我在这里又经历了许多事,好的坏的都有,最终在这里遇见你了。” 他说着把头埋了下来,看向前面坐着的那个人说道,他依旧沉默不语的坐着在哪儿,“你不太爱说话对吗?” 他的确不太爱说话,毕竟骷髅也说不了话不是吗?啊不,他的确试着回应了一下,随着维托话音刚落,那坐在他对面的白骨骷髅的下巴掉了下来,咔哒的撞在了笼子上。 “好吧,很高兴认识你。”他说着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挪威峡湾中的刺骨寒风从针叶林与岩石山谷间吹来,一下子灌入了笼子内,这一下让康斯坦丁浑身冻得发起抖,他哆嗦了一下埋头看向对面的骷髅。 “嘿,你觉得我们还得在这儿呆多久?我觉得,我知道了!” 维托话音未落,一下子下面的笼子底部就打开了,他直接从地面掉了下去,身上的铁链绕圈着快速的抽动旋转起来,让空中坠落的康斯坦丁也打了好几个转才停下来。 他一下子蹬的一下子在即将撞在地面上时,被身上的铁链一下子给扯住,悬停在了半空中,康斯坦丁的整个身子倾斜着挂在空中,他的脑袋朝下的倒吊着,头发全部因为重力而从面部滑落了下去。 维托挂在空中,他因为铁链抽打在身上而抱怨起来,然后他就看见了一旁摔下来的白骨骷髅,他也摔了下来,只不过因为没有铁链拽着他,他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个身体瞬间摔碎开成,骨头向着四周散开。 “好吧,看起来我这铁链还不错,总之,很高兴认识你。”维托说着挂在空中,在铁链的自转下缓缓地旋转了一圈,他倒吊在空中,以一种独特的视角看见了身后站握着战斧与长矛的好几个人。 维托倒挂着看着他们露出了一脸微笑,“嘿,朋友们,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们没有理会他,这些身穿着足以抵抗北欧寒风厚实皮毛外套,身上披挂着锁子甲的家伙们站在周围,他们有的站在高耸的岩石上,另一些则站在山谷之间的碎石空地上,他们环绕在维托周围,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我猜,你们不会把身上的衣服分我几件对吗?”维托苦笑着挂在半空中,随着一阵寒风的吹过而浑身发抖了一下,他身体缓缓的在铁链的牵引下转动着,维托盯着面前一个有着大胡子的家伙,他冷冷的看着自己,手中提着一柄战斧。 “你不怎么爱说话对吗?”“他们不能把衣服给你,但倒是不介意把斧头借给你,借到你脑袋上去。” 维托说话的同时,在他身后另一个声音如此说道,他从后面走了过来用手推动了一下维托的身体,他立刻的在空中旋转了起来,周围一片天旋地转了好几圈后才缓缓停下,维托一脸苦笑的停下后看向了面前走过的人。 他站在了维托的面前,双手捧于腹前看着面前挂着的他,“索尔·康斯坦丁,无父者。” “而你是克瓦科·斯……”“斯德雷登。”“斯德雷普?”“雷登。”“雷德?”“是雷登!” 维托面前这个面上有着刀疤的挪威壮汉大声吼道,他最终的唾沫星子一下子喷到了维托的脸上,后者嫌弃的摇了摇头,随后脑袋一下子垂在空中倒挂着。 “克瓦科·斯……斯……斯德雷登。”维托总算把他的名字说对了,面前的魁梧挪威海盗领主昂起头来,头上的独特莫西干辫子发型也随着周围的寒风而舞动起来,他拍了下胸口,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拳头厉声开口。 “我是克瓦科,斯德雷登氏族的领主,北方的风暴,风暴之斧……”克瓦科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面前屁股面对着自己的维托,后者缓慢的在半空中转动着。 “抱歉啊,抱歉,稍等一下啊。”维托说着双腿在空中蹬了一下,踢动了好几下后让自己的转了过去,重新面向面前的克瓦科,“你刚刚说啥来着?” “我是克瓦科,斯德雷登氏族的领主,北方的风……”他还没说几句又停住了,维托苦笑着又转了过去,把屁股对准了自己,后者一脸尴尬的笑了起来。 “我说你不如把我放下来,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聊?”维托在半空中倒挂着转动着,他身后的克瓦科恼火的低吼一声,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维托的手臂,将其一下子转了过来后,让其面孔与自己的对视。 事实上,对视的距离可能太近了一些,维托感受着那鼻孔中喷吐到自己脸上的呼吸气体,闻着其中的味道一下子恶心的吐了下舌头,“你还是退后几步吧,你这口气味,额,纳垢肯定会喜欢你的。” “你输了!康斯坦丁!你和你的船员都没我抓住了,我,克瓦科,北方的风暴抓住了你!”他大声的怒吼道,嘴中的唾沫与那难闻的气体一下子全部喷到了维托脸上,后者闭上眼睛,脑袋向后缩了一下。 “是是是,咱们能坐下来聊吗?就是,间隔出个一两米啥的,说起来,你早上吃了啥?过期的鲱鱼吗?这口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加个克瓦科·口气逼人者?” 克瓦科看着面前羞辱自己的人愤怒的一下子将其推开,维托向后飞了出去,在空中又摇了回来,他因为甩动力不停在左右的摆动,从克瓦科的面前摇过去,又落回来。 维托在空中摇晃着,眼睛则盯着前面向后走开的克瓦科,他来到了一名身披毛皮斗篷的手下身边,刀疤脸的挪威领主伸手打开了一旁递来的盒子,那是个精美的金属盒子,其上烙印着世界树的根须,在最上方的盒面上海刻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维托看着那盒子一下子摇了过去,“哦,那盒子看起来很宝贵,我猜用那种盒子装着的东西,肯定会更宝贵。” “的确,它比这世间的一切都珍贵。”克瓦科说着俯瞰着盒子中的东西,随着那盖子的翻开,其中一篇蓝色的光芒照耀在了克瓦科的脸上,他的刀疤脸在光芒之下,变得更加明显和难看了起来。 克瓦科的眼睛反射着其中的光芒,他冷冷的笑了一阵,随后一下子将盒子重新盖上了,其中的光芒一下子就消失了,“它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对吗?你要偷走它。” “我觉得那不叫偷,毕竟你也是盗墓挖来的对吗?从你们口中神圣的阿萨神族遗迹中。”维托依旧在左右乱动,声音也因此变得格外的漫长与间细,但他的笑声则格外的清晰。 “你知道吗?基督徒们也会一边虔诚的供奉上帝,然后另一手再把耶稣的坟挖开,顺手再把整个耶路撒冷给洗劫了,把其中的财宝全部打包带走,美其名曰从异教徒手中保卫圣遗物,不得不说他们的确很擅长找借口。” “你呢?克瓦科·口气者,你又给自己找了什么借口?”维托一边摇晃着,一边继续笑着嘲笑克瓦科,后者猛地把头转了过来,瞪住了面前来回摆动的维托。 “我将从力量魔方中获得力量!这是奥丁的旨意,我会统一诺尔斯,成为至高王后带领所有人点燃北海,掠夺与征服整个基督世界!” 克瓦科大吼着举起了双臂,他环绕在山谷间扫视着周围的手下们,“我将把奥丁的怒火点燃世界之树!我将带来无尽的财富与荣耀,让英灵殿的大门为我们敞开!女武神会亲自带走我们的灵魂,在英灵殿中与众神同桌畅饮!” “真无聊,又是这种理由借口,‘神的旨意!都是上帝让我这么做的!’能不能换个有意思的点的,比如你和奥丁他老婆芙蕾雅上了床,然后你准备干死奥丁,独占他的整个妻妾啥的?” 维托旋转了一圈,叹息着吐槽道,克瓦科大步走了上来一把抓住了维托的领子,将其一下子从旋转中停了下来后提了起来,他盯着和自己视角位置相反的维托。 “先知看见我的命运!我注定成就那一切!这块力量魔方就是预言的象征,是奥丁指引我找到了它,他选中了我,我将从魔方中得到奥丁的力量,我注定得到的力量!” “你说的这个奥丁,是不是满身都是红色的,头上还长着角?永远生气个没完没了,喜欢头骨和鲜血?”维托被困着,挂在空中依旧满脸嘲讽的笑着,随后鼻子抽了一下后把头撇开作呕的吐了下舌头。 “淦,我觉得应该让纳垢来找你,口气者。” 克瓦科愤怒的咆哮着,一下子将维托扔了下去,他噔噔一下的抽动弹起了一下后挂在了半空中,维托抬起头看着走开的的克瓦科。 “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把我吊在这里?还是把我卖成奴隶?” “你不是想要有趣点吗?我就让你感觉有趣点。”克瓦科说着走到了捧着盒子的手下身旁,他撇头怒视了一眼维托。 “扒开他的后背,撕裂他的血肉,然后把他绑在海水中,让螃蟹和海鸟把他慢慢分食掉,一点点的感觉到死亡,好好的感受一下死亡前的滋味。” 克瓦科低吼着说道,维托则丝毫没有表现出好怕的笑了笑,他倒吊在空中,打趣的看着前面的克瓦科,“我的船员呢?你也一个个来血鹰之刑吗?那工作量可能有点大,你不累吗?” 克瓦科冷笑着转过身来,盯了一眼身后的维托,他的手掌轻轻的摁在了腰上的长剑剑柄上,“不,我会把他们绑回我的长屋中,然后等到下一次奴隶商人来了,再把他们换做银币,不会有人与你陪葬的康斯坦丁,你将独自一人坠入深渊,让毒蛇的毒液侵蚀你的脊髓!你就作为懦弱之人死去吧!” 克瓦科怒吼一声吼扬起斗篷转身离开,他猛地指了下维托怒吼起来,“杀了他!夺走他的武器,送他下地狱!” 克瓦科转身走向了山谷的出口处,在一旁捧着装有魔方盒子的手下也跟上他走了,维托微微眯眼盯着那盒子的身影,但很快那盒子就被挡住了,那穿着厚实毛皮斗篷的人走了上来,将克瓦科与那盒子遮挡住了。 维托把头抬了起来,看向面前的这个提着战斧的大胡子,他看了眼维托后朝周围的几人摆了摆手,随后周围的好几个家伙就都靠了上来,其中一个走到维托身后的人从腰间取出了铁链的钥匙,解开了维托身后捆着的锁链。 维托听见那锁具开启的声音,嘴角微微一笑朝他点了点头,“谢谢。” “别多想,老实点你会好受一些,不然我们就好好的揍了你一顿。”维托后面的那个人掰扯着困在维托身上的一层层锁链说道,但他面前的维托则毫不介意的笑了起来,轻笑笑着。 “抱歉啊,各位,我的确像在这儿陪你们一会儿的,但我猜,你们得老大比较赶时间,所以我也比较赶。” 维托说着,身后的铁链逐渐的被掰开了,当一根粗大的铁索向一旁被扯开后,其下露出了一只手掌,那手掌内挑动着金色的闪电。 他后面的人愣了一下后,但突然间在其反应过来之间一道闪电就打了出去,咆哮的金色电弧瞬间击穿了他的胸口,那人直接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击在山谷一侧的巨大岩石上。 他前侧的同伴们都惊了一下,他们看着那飞出去的人一时间都没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但很快地,那个大胡子就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立刻埋下头看向下面倒挂着的维托,他嘴角微微一笑,手指在身后打了个响指,瞬间他身上的所有铁链便炸开了。 那炸飞起来的粗大铁链向四周全部扬起打出,瞬间就打中了一侧的一个家伙,他的整个面部被粗大铁链击中,瞬间便传来了颅骨碎裂的声音。 剩下的人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他们躲开了铁链的抽打范围后,立刻摁住了腰间的武器看向面前一片飞舞起来的粗大铁索,它们密密麻麻的编织在一起,一瞬间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大胡子握着手中的战斧,他左右环顾着向四周散开的铁链,但他却忽略了下方的位置,维托一下子从铁链下方一个滑铲钻了出来,他从大胡子身侧划过的瞬间一掌钩住了他的小腿,将其一下子勾倒在地。 大胡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他手中的战斧也随着手臂撞击在地面上而松开飞了起来,而这一下子就让维托抓住了,他瞬间起身一把握住了战斧的斧柄,猛地反手一挥劈开了一旁一个来不及反应家伙的喉咙。 他一下子握着自己涌血的喉咙向后连连后退,而维托则一步冲了上去,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长矛,翻身一转后挥舞战斧格挡住了另一侧持剑劈击,他一下子打飞起那把剑,接着单手握住长矛猛地一下子刺出,将那持剑者的腹部刺穿了过去。 他惨叫起来的瞬间,维托一下子抽出了长矛后一下子向后旋转,躲开了飞射而来的箭矢,接着随着旋转的手臂甩动,直接猛地将那长矛顺势甩了出去,那呼啸而出的矛头一下子飞了上去,刺穿了站在远处岩石上的弓箭手。 他一下子向后倒了下来,长矛的末端随着其向后仰倒而甩起,在鲜血的飞舞中摔下了岩石,整个人面朝下的砸在了地上,倒在地上的大胡子看着远处坠落的弓箭手,他目瞪口呆的环顾着四周的倒下的尸体。 眼前这个刚刚还被倒吊在空中的家伙,眨眼间在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干掉了好几个人,他转身一斧砍倒了腹部被刺中,而一番大呼小叫的人,他倒在了地上,整个脖子一侧被劈开了一半。 维托转过身来,提着手中的战斧走到了大胡子面前,他倒在地上看了眼维托后四处仓皇地扫视起来,“给我一把武器!我的拿着武器战死在能去英灵殿!” 维托看着地上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嘲弄地笑容,但后者却继续大吼着,他的眼睛瞪的滚大的挥舞起双手,“武器!给我一把!快点!” “如果你同意把你身上这件毛皮外套给我,我就给你一把,这怪冷的。”维托打趣的笑着用战斧指了下他的外套,后者唾骂一声后连忙双手并用的脱下了厚实的外套,他将其丢给了维托,后者则一把接住了。 “我已经给你了,轮到你了,我必须去英灵殿,瓦尔哈拉!”大胡子在地上大声的吼道,话语间显得歇斯底里,维托苦笑着摇了摇头,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剑递给了他。 “你们这些诺尔斯人,难怪恐虐会很喜欢你们。”维托看着他握紧了手中的将平放在胸口,随后高高的举起了战斧,在他动任何小心思前猛地劈砍了下去,后者昂首仰望着那落下的战斧,张口大喊起来,“瓦尔哈拉!” 随着战斧的落下,那声音戛然而止了,碎裂的脑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在鲜血流淌的地面上一只靴子走了过去,在那靴子的上侧位置,一把滴血的战斧随着手腕而转动着,寒风吹在那斧子上,让向下滴落的鲜血,变成了向后滑动。 在山谷的出口处,维托的手肘从毛皮大衣的袖口处伸了出来,他穿上了那衣服活动一下胳膊,脸上带着笑容的拍了拍胸口,“他还提前用自己的体温加热过,真贴心。” 维托说着一只脚踩在了山谷前的一块岩石上,挺身站在寒风中往下了下面耸立着的一座北欧龙头长屋的地方。 “来吧,现在知道那魔方在哪儿了,两下把那东西拿回来,然后回到我姑娘暖好的床上去吧。” 他说着伸了个懒腰,随后便扛着战斧走向了那座山脚下的长屋方向。 第四百一十七章 军团时代:第二章 门前之战 白雪从天空上片片落下,雪白的雪花从枕木林的高大树冠上飞舞而下,白色的大雪覆盖在两侧的森林中,现在正是整个挪威漫长寒冬的开始,林地间的一切动物活动都已经结束了,在漫长的严冬中,动物们陷入了冬眠,林子间也再无猎人活动。 在这种日子里站岗是一件无聊透顶的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冬天漫长无比,当大雪降下时,所有的道路都会被堵死,马车无法在其上通行,任何试图在严冬之日穿过雪地的人都只能落这个冻死的下场。 所以没到如此季节,所有的定居点之间都会人迹罕至,所有人,无论是猎人还是农户,他们都会回到各自的村庄中等待冬天结束,在这种日子里几乎不会有人外出,连打仗偷袭都不会。 毕竟你的部队,有极大的概率会在进攻开始前,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淹没,或者大多数人冻个半死后丢盔弃甲的逃回家,回到温暖舒适的火炉旁。 营地门口的守卫也是如此,他简直无聊透顶,白雪飞落在他的肩膀上,粗大的手掌拍落了肩膀上的鹅毛白雪后人打了个哈欠。 “我说,咱们为什么要在这儿站岗?谁会在这种天气过来?”戴着头盔,蓄着胡子的守卫抱怨这说,握着长矛的手都要冻僵了。 “老大说可能有人会攻过来,就像之前那群白痴一样,也许是来救他们的?”另一边,一样握着长矛但头上却戴着更加暖和貂皮帽子的人说道,冻得半死的守卫抱怨起来,他搓了搓自己已经冻麻了手。 “谁会来救他们?在这种天气?任何超过二十人的队伍根本就不可能出来,难道,就几个人单枪匹马的来劫人?” 他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冻得发青的手伸到最前哈了口气,他一边戴着貂皮帽子的同伴也笑了起来,他摁着手中的长矛,一只手别再腰带上向前方看去。 他突然愣了一下,瞪大眼睛朝前定睛一看,“也许,还真是一个人来?”“你开玩笑?除非那人的脑子疯了。”“也许他确实如此呢?” 戴着头盔双手冻僵的守卫抬起头来,他朝前看去立刻就注意带了前方的异样,寂静的雪地上只有一片宁静,以及,一阵脚步声,那靴子踏在堆积起来的白雪上,从厚厚的雪地上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守卫定睛看见了那持着持着战斧走来的人,他穿着一件毛皮大衣,黑色的头发在寒风中舞动,穿着貂皮大衣的守卫立刻认出了他,他握紧了长矛。 “那是那些家伙的船长?不是说老大把他干掉了吗?”“显然没有不是吗?” 那戴着头盔的守卫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他发青的双手举起了地上的立着的长矛,握着那矛头就走了上去,一旁的貂皮守卫看着他犹豫了些许。 “也许我们该告诉老大?把其他人叫来。”“干嘛这么麻烦?他就只有一个人,我们两个人把他干掉不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回去烤火了。” 戴着貂皮帽子的守卫有些疑虑,他看着持着长矛的同伴走了上去,他握起双手的长矛,指向那走来的人,“本大爷今天心情好,说吧,你想怎么死?” 他没开口,只是提着战斧继续走来,持矛的守卫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你没听见吗?还是哑巴?”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朝着他走了过来,一躲不躲的走了上来,守卫被他似乎激怒了,戴着头盔的大门守卫吐了口唾沫,“算了,管你的。” 他说着握紧长矛一下子刺了上去,但在门口的戴帽守卫看见到地下的却不是那走来的不速之客,而是那傲慢的守卫,他一下子测倒在了雪地中,猩红的鲜血洒落在雪地上格外显眼。 那握着战斧的来者一下子脚一踮,一下子将落在地上的长矛挑了起来,一下子握在手中了手中缓缓地走了上来,他朝门口走来,依旧不躲不闪。 戴着帽子的守卫一惊,他立刻向后连连后退后跑入了原木大门内,他握着长矛快步冲进营地大声叫喊起来,“敌袭!有敌袭!” “几个人?”在一边磨刀石旁打磨长剑的人昂起头来,那戴着貂皮帽子的守卫朝他看去,举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一个。”“就一个人?” 此话一出让磨刀石边的人大为不解,他转身与身后篝火边的几名同伴对视一眼,随后撇过头来看向营地城门口的守卫,“你确定没看出?一个人?” “我向奥丁发誓!他真的是一个人,他!”守卫的话还没说完,他也没法再说完了,戴着貂皮帽子的守卫一下向前扑倒在地,背上多出了一根长长的长矛木杆。 在倒下的身体后面,营地中的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个还保持着抛矛动作的人,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战斧轻轻的垂落在一边,磨刀石边的战士立刻抽出了长剑,他身后篝火边的几人也全部立刻爬了起来握着武器。 “康斯坦丁‘黑死神’”他盯着门口的人缓缓说道,后者听见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他切了一声了后耸了耸肩,“这名字真傻。” 维托从门口处走了进来,那守卫立刻提起剑朝身后的人一人指去,“吹响号角!拉响警报!” 在其身后的另一个人立马点了点头,他从腰侧取下了长而弯曲的维京号角,那牛角号瞬间被吹响起来,那沉闷的声响回荡在整个营地的上空,维托微微抬起头朝空中瞥了一眼,随后微微耸了耸肩。 “看起来我还挺受欢迎的。”他说着撇头看向一旁冲来的持剑战士,他大喊着冲了上来,挥舞起长剑朝着维托就劈了上来,但后者却一个箭步向前跨出,单手舞起战斧一下子钩挂住了他的长剑。 维托反手一下推开了长剑,随后一斧子劈在了他的胸口,那厚实的衣服在沉重的劈砍下瞬间绽放出了一片血花,维托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剑,反手一剑打出击飞了他身后下一人挥来的劈砍后,一个前进一斧子将其砍翻在地上。 两具尸体轰然倒在了维托的脚旁,鲜血沁入了地面上满是雪水的污泥中,维托的脚步从泥泞的泥地上走过,他双手握着战斧与长剑朝前走去,很快的便又有三人冲了上来,他们挥舞起战斧与剑朝着维托攻了过来。 后者迎面走去,手中的战斧一下子劈砍而出打飞了斩来的一把单手斧后一剑刺出,他刺穿了面前第一人的胸口,精准无误的刺中了他的心脏,维托向前迈出一步一个旋转抽出了插在他胸口的长剑,一个弯腰躲开了挥来的剑刃后反手一剑劈在了下一人的大腿上。 他的裤子瞬间被劈开,鲜血从其中绽放了出来,他哀嚎一声后跪倒在地上,维托从其身侧一步跨过,扬起长剑格挡住了一侧刺来的长矛,将那钢铁矛偏转开后单手握住战斧一下子劈砍了上去,直接将那人的脑袋劈开了。 他的身体一下子瘫跪在地上,维托握住长柄战斧将其一下子拔了出来,随后在手中旋转一圈后抛了出去,一下子击中了一旁冲上来的一名战士,他的脑袋被击中,整个人向后反转一圈后摔在了地上。 维托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长矛,单腿向前迈出一步后一矛打出,瞬间击碎了面前从道路边冲上来的一名单手持盾的人,他手中的圆形盾牌一下子被长矛击穿,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那原木战盾瞬间一角碎裂出了无数的木头碎屑。 长矛瞬间击中了他的胸口将其刺倒在地,他哀嚎着倒在地上,而面前的维托则转身面向单膝跪在地上哀嚎的家伙,扬起锋利的长剑一下子将其脑袋砍了下来,那削铁如泥的长剑瞬间斩落了其首级。 维托看着手中锋利的剑缝,他微微撇头打量着锋利的切口,看起来磨刀石把它打磨的相当不错,他的脸上闪过了刀刃上反射的寒光,随后维托猛地转头挥起长剑格挡住了一支射来的箭矢。 那箭矢一下子被偏转打飞出去,维托立刻看见了在不远处木屋边拉起弓箭的射手,他正在拉起下一支箭矢,但他再也没机会将那箭射出来了,维托一把拔出了地上那人胸口的长矛,反手就朝着弓箭手抛了过去。 长矛瞬间贯穿了他的胸膛,维托从在地上胸口大出血的人身旁经过,他经过一旁的尸体时单手拔出了他脸上的战斧,维托双手持着兵器迎面走向了长屋方向涌上街道的战士们。 其中数人朝着维托冲了上来,他们举着盾牌,或是持握着刀剑斧矛冲杀而来,而维托则沉着应对,他挥舞起长剑住第一人劈来的猎刀,身体前倾一斧子从他腰侧砍过,接着在一个旋转挡住侧翼下一人砍来的斧头,一剑转出砍断了他的手肘。 那人手臂喷出大量鲜血,在一旁呜咽着向后退去时,一边的另一个人则持着长矛的一矛刺了上来,维托长剑向下顺势一压,刀刃与矛头碰撞在一起,在精铁交鸣声中长矛被偏转开,从维托的一侧刺了过去。 维托顺势上前一步,扬起战斧一下子砍在了他的侧脸上,那整张脸直接被劈碎了一半,面色狰狞的人倒地的瞬间,维托向前一步,抬手挡住持盾冲来人砍来的剑后,一个箭步冲到他侧面一斧砍中了他的肩膀。 那人的肩部骨头大片的粉碎了,他惨叫着向一旁倾斜过去,而维托则朝他的方向旋转过去,手中顺势挥出的长剑砍开了他的脖颈,在一片鲜血的喷溅中扔掉了手中的剑,让那长剑嵌入在他的脖子上一同倒在地上。 维托之所以松开手,是因为前方的街道上好几个弓箭手都聚集在了长屋门前,他们拉起了手中的弓朝着维托就射了过来。 维托松开持剑的手,一脚猛地踏在盾牌的边缘让那圆盾弹了起来,一下子接住那盾牌后挡住了射来的箭矢,维托举着盾牌大步上前,顶着那射来的箭矢踏向长屋方向。 弓箭手不断地朝他射箭,箭矢钉在盾牌上一片叮当作响,木碎飞舞起来洒落在雪地上,但维托却举着那盾牌,在泥地上快步向前冲刺,他旋转着手中的盾面,扬起斧子一下子从一侧劈砍而下,折断了其上的所有插在上面的箭矢。 本来已经被插满了箭头的盾牌一下子被清空,腾出新的空间承受接踵而至的攻击,维托停下了脚步,他压低身子躲藏在盾牌后面,眼睛从一侧箭矢射穿木面后的缝隙向前窥探,寻找着弓箭手们的射击间隙。 而与此同时在一边,一个躲在木屋一角的人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他趁着维托举着盾牌看似无暇他顾时,从一边握着剑冲了上来。 但他刚刚冲上来,就被侧身一脚踹出了维托踢中了膝盖,那粉碎性的踢踹让他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脸在雪水泥地中吃了个一嘴泥,但他随即便有大叫了起来,口中的泥水喷了出来。 维托一剑刺穿了他的后背,盾牌举在身侧阻挡着射来的箭矢,他拔出长剑后继续朝长屋的方向走去,弓箭手们惊愕的看着那走来的维托,他的盾牌上全部插满了箭矢,但却依旧步调从容不迫的走来,甚至没有跑两步。 一名弓箭手再次拉起了一支箭矢,但就在他准备放箭时从他身后冲过了一个大家活,他一下子撞在弓箭手的肩膀上,让其一下子向前射歪了箭。 那箭头从维托一侧飞了过去插在了泥地上,他抬起头从盾牌后看见了冲来的魁梧巨汗,他足有两米多高,好一个挪威大力士,那人挥舞起手中一柄如木桩般巨大的长柄斧子劈了过来。 维托向下猛地压身,手中的盾牌瞬间上半角被斧子劈碎了,那巨汗后者双手扬起战斧朝着维托又劈砍了下来,后者一个侧身躲开了砸在跟前的斧子,他一个旋转后朝着壮汉的面前冲入。 维托沿着那战斧的长柄末端冲去,他紧贴在那整体铸铁而成的手柄一侧,持握着战斧踏起泥地上融化的雪水与血水冲向那巨汗。 那巨汗抽出了砍在泥地上的战斧,双手握住后斜向劈砍而来,那巨大的斧面从街道上横扫向维托的腰部,那斩击看似根本没有躲避的可能,但维托却躲开了,他向下一个滑铲从那斧子的面前冲了过去,在最近是那斧身几乎就是贴着维托的鼻子过去的。 维托一个滑铲从壮汉胯下跨过,手中握着的斧子一下子重击在他的脚踝上,瞬间那壮汉边哀嚎一声后魁梧的身躯失去平衡向前跌倒着前进,越是高大的东西,平衡性就越差,看起来对任何东西都是如此。 维托从他身后站了起来,一斧子又劈砍在了他的另一条腿上,那斧刃击碎了他的膝盖骨头,在碎裂的骨头中巨汗双膝跪在地上,他的大手撑在泥地上深深的没入了泥水中。 他抬起头向一旁看去,随即便看见了站在一侧的维托,他举起了战斧猛地劈砍了下来,壮汉双手之间洒落下了一片鲜血,那血水瀑布一样的浇灌在泥地上,一个脑袋顺势砸在了湿润的地面上,带着一大片的泥土向一侧滚出。 那壮汉的面前,落在地上的巨大战斧被一只手拎了起来,在壮汉的魁梧身躯终于轰然倒地后,弓箭手们看见了单手拎起那沉重无比长柄战斧的维托,他的力气已经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 “射他!都别愣着了,射他!”弓箭手之中一个留着编织胡须的人大声喊道,他推动了一下两侧的人,随即拉起弓箭朝着维托射击,那箭矢射了上去,随即便被在他双手之间交替挥舞的战斧所阻挡。 那长长地战斧如风车般旋转在维托面前,将大片的箭矢弹开冲向了弓箭手们,编织着胡须的人瞪大了双眼,他仰望着头顶高高举起的战斧大叫起来,随即那斧子便落下来。 编制胡须的人被瞬间被整个劈碎,在沉重的战斧劈砍下分成了两半,他的尸体向两侧倒下后维托转过了战斧,双手握住后横在了大门一边,接着猛地一斧横扫了过去,站在门前的剩余弓箭手全部都被拦腰斩断。 碎裂的躯干坠落在大门前的原木地面上,其中一个人的躯体向下滑落到了最后侥幸,在战斧砍来前滑坐在地上的人面前,他昂起头看向握着战斧的维托,后者朝他微笑了一下将战斧举了起来。 那坐在地上的人立刻扔掉了弓箭,连滚带爬的起身朝着一边逃跑,他像个吓傻的孩子一样放声尖叫着逃走,但在他的头顶落下的阴影则一下子将其劈成了两半,那沉重的长柄战斧刚好不远不近,不偏不依的击中了他。 一分为二的尸体轰然倒地,维托看着那倒在泥地上的尸体笑了笑,“你这样可进不了瓦尔哈拉了吧?像个小姑娘一样尖叫着逃跑。” 他说着将手中的战斧抽了起来,他双手握住斧柄瞥了眼一旁闭合着的长屋大门,然后很礼貌地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喂,有人吗?开下门?” 在没听见门内的任何回话后,维托嘴角微微一笑猛地扬起了那战斧,闪烁着寒光的斧刃对准了门扉上的浮雕。 “谈判破裂,准备攻坚” 第四百一十八章 军团时代:第三章 血神恩泽 寒风在长屋的高处窗户外呼啸着,那风中竖立在窗框之间的铁栅栏间吹入屋内,从高处席卷下的刺骨寒风吹动着坐在地上男人的胡须,他那经典的维京长胡须修长而密集,末端由一条金属圆环所编织在一起。 冷风从他的胡须之间吹过,让那茂密的发从随之晃动起来,他坐在长屋前门门厅一边的墙壁上,他的双手被捆在一起,与十几个同样遭遇的船员们挤坐在一起。 “科沃尔,我寻思咱们得想办法自救了,船长天晓得啥时候才来吧咱们从这儿鬼地方弄出去。”靠坐在科沃尔身后的一个人说道,他与科沃尔背靠背坐在一起,左眼上绘制着一条鲁恩符文带,让他看起来颇有先知或者狂战士的风范。 而事实上,这两者既有,科沃尔撇头瞟了眼身后的人,“继续等着,弗洛基,你忘了康斯坦丁船长交代了什么了吗?” “怎么会忘呢?他说,科沃尔,无论发生什么都带着所有人好好等我回来,尤其是你,弗洛基。” “还需要我告诉你什么吗?”“不用,但这鬼地方的地面也太冻了,奥丁在上,他们建者长屋是怎么想的?在地上铺石头,而不是木板。”“好了,再忍忍吧,造船者弗洛基,我们……” “闭嘴!禁止交头接耳你们这些臭虫!”在一边的一名守卫大声呵斥道,上前一步朝着科沃尔的后脑勺就是一拳,后者苦笑着把头扭了回去瞟了一眼守卫。 “你有种把我松开,我保证把你的肠子揪出来。”“然后再用它吊死你。”科沃尔与身后的弗洛基一唱一和的说道,随后两人就都笑了起来,守卫看着他俩猛地握紧了拳头,但就在他准备狠狠教训一顿这俩白痴时,他身后的大门却打开了。 在门边的另一名守卫卸下了门闩,将那高大的长屋大门缓缓打开了,从那门外走进了一个人,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捧着盒子的随从,他走了进来从科尔沃等人面前经过时停了下来。 “科沃尔,狼吻者。”“刀疤脸,克瓦科。”科沃尔面带讽刺的看了眼克瓦科脸上的刀疤,身后的弗洛基则立刻凑出了脑袋,满脸毫不掩饰嘲笑的看向克瓦科。 “或者该叫你口气者?洛基在上,你嘴里的味道比冰霜巨人的还臭。”弗洛基放声大笑起来,克瓦科立刻暴起了青筋,他上前一步一把揪起了弗洛基的领子,将其脑袋凑到了面前,但后者却依旧冷淡地笑着。 “之前也有一个人这么叫我,你们的船长,但他不会回来了,我送他去了赫尔海姆,而你,我也不介意送你去找他。” 弗洛基冷冷的笑了笑,他那略显消瘦的脸上涂抹着烟熏,这让他笑起来显得更加极具嘲讽意味,“我已经忘了这是第几个说送船长下赫尔海姆的人了,之前基督徒们说送他下地狱,你就像个基督徒一样。” 克瓦科怒吼一声猛地将弗洛基推开,将后者一下子推坐在了地上,但后者脸上的嘲讽笑容却一点都不曾减弱,克瓦科站在那里俯瞰着长屋中坐着的一众船员。 “你们船长已经死了!死透了!而你们,我会把你们卖做奴隶,你们会作为懦夫死去,永远不可能踏入英灵殿的大门!” “那你呢?克瓦科,小人与弃神者,你就觉得你能踏入英灵殿了吗?奥丁的全知之眼早就知道你投靠异教邪神了。” “我才是奥丁的选民!科沃尔,那是他亲自告诉我的旨意,我看见了他,一只眼睛,肩上有着一只渡鸦,端坐在金色的王座上!” “如果你真的信仰阿萨神族,克瓦科,你就该知道奥丁从来不会坐在王座上,他是一个战士,行走于我们之间,你所见到的是个伪神,而你却以他的名义揣摩奥丁之意。” “弃神者。” 弗洛基在最后补充了一句,那讽刺意味满满的音调让克瓦科怒火中烧,他就像是有永远无法燃尽的怒火一样咆哮起来,他一脚踹在科沃尔的身上,将其一下子踢翻在地后转身大步离去。 科沃尔倒在地上,昂首向走进长屋深处的克瓦科望去,他笑着时身边的弗洛基凑了下来,“你觉得船长这次从赫尔海姆爬回来,需要多久?” “闭嘴!安静!”一边的守卫大声呵斥道,但就在他大步上前准备朝着弗洛基踹上一脚时,他身后刚刚关上的大门外,突然响起了一片的喊杀声,金属的撞击与刀斧劈砍声在外面精铁交鸣。 守卫转过身去看向大门,而在他后面的科沃尔则笑了起来,“现在。” 科沃尔说着,在门口的那名守卫靠到了大门边,他从门缝之间的向外窥探情况,但脑袋刚刚靠了上去就被瞬间劈入门内的斧子砍开了脑袋,巨大的战斧在一片崩裂的木屑碎片中把他脑袋开了花。 守卫绽放开的脑袋一下子倒在地上,脑浆子从裂口处全部流了出来,剩下的那名守卫瞪大眼睛看向了那大门口,厚实的门闩已经被战斧劈断了,木块一下子从门锁两侧滑落到了地上,随即战斧便被拔了出来。 在一阵清脆的钢铁嗡鸣声后,那长屋大门便被推开了,从外面走入了一个人,他将手中笨重的重型战斧扔在了脚边,另一只手只拎着一把短柄斧走了进来。 守卫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随后便拔出了腰间的剑,双手在两侧摆动了一下后就大吼着冲了上去,他嚎叫着朝着那人劈砍上去,但后者瞬间就一个上击打飞了长剑,随后一斧子劈了他的喉咙。 鲜血从他的脖颈处喷了出来,被打飞的长剑呼啸着从弗洛基耳边飞了过去,一下子插在了身后的木墙上,他看着那剑笑了笑后望向走来的人。 “这次怎么这么慢啊?康斯坦丁船长。”“你知道的,现在冬天了路不太好走。”维托说着走了上去,他用双手中的斧子割开了弗洛基身后的绳子,将后者一下子拉起来后转身去割了科沃尔的绳子。 后者躺在地上昂首看着面前的身来手臂的维托,科沃尔笑了下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拉起身来,他拍了拍身上衣服上的灰尘,随后看向一边的人。 “找到邪神的东西了吗?康斯坦丁。”“我想我知道那东西在哪儿了,我猜,克瓦科刚刚从这儿过去了对吗?”“没错。”“而且他带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对,没错,看起来挺漂亮的。” 最后一句是弗洛基说的,维托打趣的笑了一下撇头看他,“呜,既然能让造船者弗洛基开口称赞,那工匠应该感到荣幸了。” “那是个漂亮的盒子。”“那你想要吗?”“如果可以的话。” 维托笑了笑,他转动了一圈手中的战斧,随后将其递给了弗洛基,“我会把他盒子带回来的,其中的东西归我,盒子归你如何?” 弗洛基思索了些许,随后微微耸肩接住了战斧,“听起来不错。” “我说各位老大,我们能起来了吗?” 维托瞥了眼一旁坐在地上的一名船员,他抱怨似的喊道,身后的其他人都高声附和了起来,维托看着他们笑了笑,随后朝身后的科沃尔拍了拍肩。 “把他们的绳子解开,然后带着所有人去把我们的长船抢回来,等我出来。”维托说着就走开了,科沃尔朝他的背影点了点头,看着他走过时顺手拔出了墙上插着剑,提着那剑刃走入了长屋的深处。 科沃尔点了点头,随后朝弗洛基撇了下头,随即便转身拉起了地上的一个船员,而弗洛基则尖细的笑了笑后旋转了一圈短柄斧靠近了地上的一人,“来吧,小兄弟,洛基的玩笑还没结束呢。” 就在船员们一一被解开起身的同时,走入长屋内部的维托握着剑从主厅内走过,他从两侧的长桌间迈过,挥舞起手中的剑一下子格挡住了从一边柱子后冲出的一人劈砍,接着反手一推一抽将他的喉咙割开。 维托跨过那倒地的尸体继续向前,而很快,在长屋中的埋伏的另外三人就以为可以趁着维托没发现他们发起了偷袭,其中的一名弓箭手一下子从侧屋的门后跳了出来,拉起弓箭朝着维托就射了一箭。 后者本来背对着他,但却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挥出一剑打飞了箭矢,并且同时一个反挥挡住了劈砍下来的剑,接着一个肘击打在了他的胸口,在后者退后的瞬间一下子砍在了他的胸口上。 在那人向后倒下的瞬间撞击在了身后同伴的身上,那持着斧子的人瞬间冲锋被打断,而也就在此瞬间维托冲了上去,他一剑砍断了他的手,在其惨叫前再次挥剑砍飞起他的头颅。 那脑袋一下子砸在了一边的长桌上,在桌子另一边的弓箭手一惊立刻拉起弓,但他刚刚把头撇过去就被飞来的斧子劈中了脑袋,弓箭手瞬间撞击在身后的墙壁上瘫倒于地。 维托看了眼瘫倒的人,随后甩掉了剑上的鲜血后继续向前,他朝着长屋另一端的门扉走去,维托来到那墙前朝躲在一边柱子后的两个女人挥了挥手。 “姑娘们,接下来的一幕会有点少女不宜,所以请先离开吧,我的船在外面,如果你们想可以……” 维托话还没说完,她们就立刻低声尖叫着连忙跑开了,前者扭头看着从一边跑过的两个女人苦笑了一下,“好吧,祝你们今天愉快。” 维托说着从门扉前饶了进去,他刚刚走进去就从拐角处冲出了一个人,他举起剑朝着维托的脑袋就劈砍了过来,而维托则再次格挡住了那攻击,接着反手一抽劈砍了他的胸口,接着在一剑斩裂了他的肩膀让其倒在了地上。 维托提着剑站在倒地的尸体边,他看了眼地上瞪大双眼的亡者,这就是那个捧着盒子的人,而这就意味着。 “你好啊,口气者,真没礼貌还没说再见就走了。”维托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克瓦科,他背对着维托站在一张桌子前,那摆放在长屋尽头向内凹陷的墙壁处有着一张椅子,其上挂满了无数的骨头与头骨。 而同样的,在那桌子的上方在墙壁上则用几根冰原大鹿的骨架捆绑在一起,拼出了一个巨大的邪教标志,在其两侧的墙上都挂满了大量的人骨,其中尤其多的是串在一起的苍白头骨。 在那些邪神印记的两旁,是两个用大缸装满的血水,每一个大缸的表面都嵌入着一个黄铜色的头骨,那头骨空洞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他将手中的牛角杯伸入了大缸中舀起了鲜血。 他将那鲜血大口地喝了下去,猩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流淌下来,那人丢掉了手中的酒杯后抽出腰间的战斧转过身来看向了维托。 “你也许从赫尔海姆爬出来了,但我会再把你送回去的,康斯坦丁,把你碎尸万断后塞回去!”满嘴是血,眼睛也一片通红的克瓦科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如巨熊一般回荡在整个屋内,话音尚未落下前就大步冲了上来。 他扬起手中的战斧以一记重击开场,他重重的劈向维托,后者抬手一剑格挡在头顶,长剑与战斧近距离碰撞在一起,耀眼的火星从刀锋之间喷射而出,维托顺势向一旁翻滚躲开,而克瓦科则如狂战士一般发疯般的冲了过来。 他吼叫着扬起战斧劈来,维托则身一闪躲开了那斧子,克瓦科一下子将前方的一张长椅劈的粉碎,其力量之大已经远远超过了凡人的尺度。 “你应该去当伐木工的,弗洛基一定会喜欢你的。”维托说着一剑斩下,在克瓦科的肩膀上留下了一条伤口,后者怒吼一声后一拳打了过来,抬起长剑格挡在面前,那剑神瞬间被打凹了下去。 维托向后一步跃出,看了眼手中被打凹的剑,长长地吹了声口哨,“或者当铁匠?你连铁锤都能不用就能上了,怎么样?有兴趣不,我们这边价格合算童叟无欺哦。” 克瓦科以一声咆哮回应了维托,他一下子撕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那厚实的毛皮衣裳被如四撕纸一样撕开,他赤裸着那满是邪教符文的上半身朝维托大吼一声后冲来,他通红的双眼中瞳孔已经近乎变成了尖状。 维托看着冲来的克瓦科站在原地不动,他仰望着光速冲到面前,扬起巨大战斧的克瓦科,看着那坠落下来的斧刃不仅没跑,反而朝前大步冲了上去,维托贴靠着克瓦科的手臂向他的面孔冲去。 后者一惊后立刻用另一只手抓向维托,但后者却一个蹲身躲开了那只大手,向前一步后滑过跃起反手挥剑在克瓦科的脸上劈上了一剑,那剑从他的面部下方拉上,整个斩过了他的面孔,克瓦科怒吼了起来,而与此同时,维托则将凹陷下去的剑一下子转身顺势刺入了他的手臂。 剑尖从另一侧钻出,克瓦科的手部肌肉瞬间剧烈抽搐起来,他手中握着的战斧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中,而维托则见此后一个箭步踏了上去,他来到战斧一旁双手举起剑,一下子劈下将克瓦科的手掌劈断了。 后者惨叫着用断臂猛地打开了维托,大步地向前跌倒的冲到了那邪教符文祭坛前,维托在他身后笑着提着那凹陷下去的剑,他用那破剑砍断了他的手掌。 “这不可能!我之前击败了你,我打赢了你,把你关进了笼子!”克瓦科摁着自己血淋淋的断手吼道,而他身后的维托则笑了起来,他踹开了地上的断手与斧头,笑着走了上来。 “我装的咯,你真以为我不放水你打得过我?我之前是要知道你把魔方放哪儿了而已,现在我知道了。” 克瓦科靠在那桌子上,他撇头看着身后走来的维托,突然间他那充血的眼睛中瞳孔剧烈的抽动了一下,克瓦科一愣猛地抬起头朝头顶的邪教标志看去,他的脑海中听见了一阵细碎的声音,一阵低语声。 克瓦科听着那声音,血红的眼睛仰望着那标志后落了下来,那已经更像恶魔,而不是人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盒子,他用仅剩的一只手打开了那盒子,喷血的断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维托看着那动作愣了一下后,随后一把握紧了手中的剑向后跨出了一步摆好了攻击动作,“嘿,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你知道混沌力量会把你变成。” 克瓦科怒吼一声吼将断掌猛地插进了盒子里,那断口与魔方互相碰撞在一起,在一阵闪耀的光芒中克瓦科发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他的眼睛中瞳孔剧烈的抽搐着,接着猛地断手从盒子里拔了出来。 克瓦科的整个断掌部分完全光芒覆盖了,仿佛用烙铁烫了一次似的,他举起那剧烈抽动的断手猛看了眼一旁的血缸,脑海中的低语再次响起时,他猛地将断掌打入了血缸内。 那黄铜颅骨被一起推了进去,碎裂的缸体上涌出了大量的血水,但在那翻滚的鲜血中克瓦科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惨叫声结束了,手臂缓缓地从向外倾泻的血液中抽了出来,那断掌已经重新生长了出来,被一只恶魔的手掌所取代。 那漆黑的,满是倒钩尖刺与错落鳞甲的手掌中还握着一把剑,一把从血水在被抽出了剑,他转过身来高高地举起了那把滴落鲜血的剑,在剑柄上的鲜血全部落下后,一只黄铜颅骨出现在了剑身上。 “战争之主!我将为你献上荣耀!”克瓦科怒吼道,他高举着那把喷涌着鲜血的剑,而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剑苦笑了起来。 “为什么每次,情况都能变得这么麻烦?” 克瓦科咆哮着冲了上来,黄铜颅骨之剑劈砍向了下方的维托。 第四百一十九章 军团时代:第四章 信混沌的代价 呼啸的剑峰如流星一般砸了下来,鲜血从那剑刃的两侧向后快速的滑动洒出,那就像是一片飞溅的血雨一般在空中泼洒,剑锋一下子落下瞬间击碎了地面上的坚硬岩石地面,如果不是闪躲及时,维托肯定就被打中了。 他一个后退躲开了面前的剑刃,那滴淌着鲜血的暗红色剑被从破碎的地面上拔了出来,鲜血从黄铜颅骨的两侧纷纷落下,那双眼血红的克瓦科怒吼着再次发起进攻,他猛地侧斩劈砍,刀锋瞬间袭来劈向维托。 后者立刻向一侧一个滑步,腰向前扭起躲开那重击劈砍,但当那剑锋从维托腰后飞过的瞬间就又打了回来,克瓦科单臂持握着那剑柄,以惊人的力道瞬间击来。 维托抬起早就被打凹下去的剑隔挡在身侧,那剑与恐虐魔刃互相碰撞在一起的瞬间就折断了,清脆的剑鸣声宛如哀嚎一样伴随着钢铁的断裂。 “我淦。”维托咒骂一声向被打飞了出去,他向后腾空飞出了好几米后稳步落地,落下后的维托看了眼手中断裂的剑苦笑了起来。 但这也确实难为它了,用它去和恐虐赐予的剑对砍确实有点离谱了,维托叹了口气后扔掉了手中的断剑,那剑柄撞击在地面发出清脆响声的瞬间,克瓦科就咆哮着大步冲了上来,他扬起手中的巨剑一下子砸了下来。 维托向侧面一个飞扑躲开了重击,随后在一个翻滚拉开了与这家伙的距离,他手中的魔刃从维托的头顶呼啸而过,刀锋斩击在他头顶的墙壁上,在那路径上的所有柜子与桌子全部崩碎,墙上挂着的毛皮挂毯也被应声撕裂。 那应声是整个建造长屋的原木墙壁被击碎的声音,那整块砍伐下来,插进地面后造就的坚硬墙壁,原本足以挡住几十名勇士的劈砍,但现在却被一刀斩碎成了无数迸射的木屑。 维托在纷飞落下的木屑之间滚过,在墙角双腿屈膝一蹬后从光滑的地面上滑了过去,他从克瓦科的身后一下子钻了过去,来到门扉旁一把抓起了地上之前捧着盒子家伙的剑。 他一个翻滚起身蹲在地上,克瓦科也转过身来看向门边的维托,他低吼一声后从墙壁上抽出魔刃朝着维托准备走来,但其却又瞬间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突然痛苦的嚎叫起来,克瓦科的握紧了双拳站在原地打着摆子。 他惨叫了起来,整个人的身体开始了剧烈变化,他握着剑的手臂开始肌肉急速增生,脑袋一下子被动的抽动了起来,那尖叫着的面部张大着嘴,从眼睛上方的眼眉位置钻出了一只犄角,那扭曲的角带着鲜血爆了出来。 克瓦科的全身都在发生巨变,他的身体在原地摇晃中剧烈抽搐着,腿部的裤子撕裂开,其下的血肉在急速的膨胀中撑爆了裤子,在膝盖处一根刺出的尖刺钩挂了一块破布悬在空中。 他的主体躯干也发生了骤然巨变,克瓦科身体瞬间向后仰倒,胸口在惨叫着开始隆起,随后一下子从其中爆出了无数的尖齿,它们撕裂了克瓦科的胸口钻了出来,无数扭曲的牙齿在其中环绕着,从他胸口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口。 那巨口吞噬着克瓦科的肉体,吞下的血肉再次加速了那变化,克瓦科的人形很快就消失了,他的身体急速膨胀变大,巨大的阴影瞬间高起笼罩了面前的维托,后者苦笑了起来,看着那面前的东西。 “我告诉过你别那么做,现在倒霉了吧?”他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剑,在他的面前,克瓦科已经被亚空间的扭曲力量变成了一个畸形怪物,一个张牙舞爪,身体却极度不协调的撑着那庞大的球状身体。 一只腿变得强壮而高大,而另一只腿则瘦弱而畸形,这让他,如果他还能被称为他的话,只能跪在地上蠕动着膝盖活动,他根本支撑不起那臃肿的身躯。 而在那身体上,中央的血盆大口中爆出了一个眼球,它在无数的锯齿之中左右转动着,支撑着它的是一个球状的庞大身体,克瓦科的脸被那臃肿的血肉包裹在其中,只露出了半边部分还在外面,一只骨瘦如柴的手臂佝偻着吊在那脸下。 克瓦科的面孔上全是痛苦与狰狞,他嘶声惨叫着,但那眼睛的大口则用更加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压过了他的声音,那东西举起了身后由数块臃肿的血肉组成的手臂,那手臂的表面的皮肤已经被撑破,现在只有几块残片还覆盖在上面。 数根骨头断裂后刺出了手臂,它的手中恐虐之剑缓缓地提了起来,它高高的立其在曾经名为克瓦科的东西身后,另一只手弯曲畸形,关节处互相扭在一起的手臂也抬了起来,那手甚至根本无法弯曲。 那东西朝着维托咆哮了起来,他将脑袋向后撇了一下避开那喷来的口水,“呃……这味道比他被吞掉前更难闻了,为什么我总是要做这种活?” 维托说着转过头去看了眼那怪物笑了起来,他手猛地在手中的剑上一握,耀眼的闪电瞬间从剑柄处跳跃起来,但当灵能闪电覆盖到剑刃上时,那把剑便瞬间爆炸了,它在无法承受住其中的强大力量而爆掉了。 维托看着手中碎掉的剑无语的苦笑起来,“我靠,不是吧?” 维托苦笑着说,抬头看向那从地上蠕动起来,挥舞起巨大手臂甩来鲜血之剑的东西,维托一下子向一侧滚出躲开了那劈砍,在他本来在的位置,整个门扉被一分为二砸在了地上。 “为什么他有这么牛逼的剑来承受亚空间的力量,而我只能用一碰就碎的凡人武器?”维托嘀咕着向后一个后仰躲开了横扫而来的魔刃,那剑刃从维托的胸口打了过去,极近距离的切击将他胸口的扣子全部打飞了出去。 维托向后连续后翻躲开,他从断裂的门扉后一下子一个后跃跳到了长屋的主厅,他从摆放在高台上的木制领主王座旁滚过,一下子来到长桌之间后翻滚起身。 他抬起头向前看去,那门扉最后的残骸被撞碎了,扭曲的混沌造物从那里冲撞了出来,它庞大的体型撞断了两侧的门框,那巨大的木制结构一下子碎裂着倒塌,瞬间压住了下面冲过的东西。 那球状生物被压在了两根巨大的原木下,它那眼睛的大口咆哮起来,巨大的手臂也在地面上快速的反复剐蹭,剑在岩石地面上快速滑过喷射起了一片火花。 维托缓缓站起身看着那挣扎着从崩塌门框内出来的怪物,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自己的右手,在那手掌间快速的弹跳起了一道闪电,金色的闪电快速的在那手掌间汇聚起来,逐渐的变成了什么东西的模样。 突然间,一道金色闪电从其中蹦了出来,那闪电一下子集中了一旁的墙壁瞬间点燃了其上的挂毯,维托看着那手中的东西苦笑着连连摇头,“别炸,别炸,千万别炸了。” 维托低着头看着手中逐渐成型东西时,那怪物一下子也从门框的残骸中钻了出来,它的身体扯断了头顶压着的木块,在那木头的碎裂崩断中它从地上爬了过来,那无法弯曲的手臂在地上快速的抓动着让它前进。 几乎在地上翻滚的巨物一下子撞碎门前的王座,在那王座的碎裂残骸中一下子冲下了阶梯,从那大厅的中央快速的碾压了过来。 那巨大的血红大眼吼叫着向前进,它其下的大口迸发出着震耳欲聋的嚎叫,在下方被吞噬只剩半张脸的克瓦科也大叫起来,那声音混合在一起朝着维托急速袭来。 怪物从地面上爬行而来,高大的身躯碾碎了周围的长桌与长椅,它们纷纷向下断裂后化为碎屑向四周飞起,在那一片碎物中那东西冲了上来,巨大的弯曲手臂高高举起,持握着的剑朝着不远处的维托砸了下去。 后者猛地抬起头,向后别在腰侧的手向前猛地拉出,在他的手中迸发出了一片耀眼的金光,伴随着无尽闪电的瞬间跳动,一把由金色电光组成的剑瞬间挥舞而起,巨大的剑身向一旁飞射出去,直接将击穿了一旁的整个墙壁。 维托挥舞着光剑朝着怪物的魔刃斩去,那光剑的剑刃劈碎了一侧的全部墙壁,它们在碎裂之中垮塌,而光剑也一下子斩了上去,呼啸的闪电与魔刃撞击在一起,瞬间从撞击点爆发出了极强的力量扩散向四周。 怪物大叫一声后魔刃向后甩起,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它的庞大身躯也向后退去,维托定睛一看后立刻双腿地上一蹬电射而出,他持握着巨大的光剑从四周冲击波震起的残骸间冲过,就好像踏过一片碎片环绕的隧道一样。 维托急速冲向那怪物,它吼叫着一下子将被打飞的魔刃斩了下来,但维托则迎面而上,他躲都不躲的扬起手中的闪电光剑瞬间劈上,电光从那巨大手臂的躯干一侧砍了进去,迸发的闪电瞬间撕裂了它的血肉,眨眼间便将那手臂斩断。 巨大的畸形手臂从空中带着污血溅落而下,那断手从维托的头顶甩了过去,黑血从他头顶一大片的洒落下来,就像是下起了一片血雨。 维托仰望着头顶断裂的大手,那断臂一下子从上方飞了过去,带着魔剑一下子砸在了长屋一边的地面上,他朝着前方大口中的眼睛定睛一看,随后猛地踏步冲了上去。 那怪物吼叫起来,他甩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无法弯曲的手臂砸向冲来的维托,但后者则迈步向前,一个回身斩出光刃,那巨大的闪电剑刃向上挥舞从弯曲手臂的前侧劈入,巨大的光刃也从长屋的屋顶射了出去,跳动着闪电的剑刃瞬间击碎屋顶,射向天空。 在长屋上方下着雪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金色闪电从其中跳跃起来,而在暴风雨覆盖的天空之下,光刃向前径直劈碎了整个弯曲的手臂,由于整个手臂是叠靠在一起的,剑刃斩过时砍碎了好几块血肉。 它们从空中纷纷落下,就像是豆腐块一样的砸在地上,而在那散落的无皮肤血肉之下,那怪物的眼睛看见了从其中踏步上前的维托,它嚎叫起来看着回身上前,猛地刺来的光剑。 那闪电光刃一下子从怪物的眼球上刺了进去,它的整个身体瞬间被贯穿,光刃从其身后打了出去瞬间在那里炸开了一片巨大的血窟,爆射开的黑血与在闪电中绷碎的骨头带着血肉向四周飞出。 怪物大声的惨叫着,在其下方的克瓦科也一同惨叫着,维托嘴角一笑手掌握住了光刃剑柄,脚步向后一踏后手肘背在身后,随后猛地向前一拽。 闪电剑从怪物的眼球中向上斩出,随后一下子直接从头顶处劈出,将其整个躯体都破碎成了两半,黑血向四周暴雨般飞出,随后两半边的身体向两侧倒下砸落在了地上。 维托背对着那倒地的巨大怪物,它倒下时的气流从维托两侧吹过,拉扯其他身上没有扣子束缚的衣服随风摆动,在沉重的倒地声中维托换换气声,手指轻轻的撩起了额头上的头发。 “搞定。” 他说出了那潇洒的结束语,然后维托听见了周围墙壁的吱呀声猛地睁开了眼,他缓缓地转过去看向那被打的只剩下一半,另一边艰苦支撑着的木墙,那剩下的部分哀嚎起来,碎裂的痕迹在其上延伸了出去。 “别别别,别垮,让我帅一次。”维托举起手,像是对人说话一样对着那墙壁连连摆动手指说道,他听着那墙壁的吱呀声,巨大的裂口从其上快速的爆开,在木屑的崩飞中维托向后退了一步,但那木墙最终还是支撑住了。 维托看着那裂口松了口气,随后笑着向前走出了一步,但当他刚刚走出一步踩碎了地上的一根木条后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的脸侧亮起了一片闪耀的金光。 维托缓缓转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光剑苦笑起来,它其上的闪电正在快速的向四周挑动,剑身也正在陡然变亮,眨眼间金光就把维托的整张脸都吞没在了其中。 “我淦,不是吧?”维托话音未落,便被一阵光芒淹没了,随之而来的一阵爆炸声,整个长屋的屋顶一下子被掀飞了起来,爆炸中整个屋子都垮塌了。 好吧,他的帅气结尾看来完蛋了。 第四百二十章 军团时代:第五章 帝皇之梦 海风从海峡两侧的高耸山脊之间吹来,那从北冰洋寒风带席卷而来的刺骨寒风沿着高山峭壁呼啸而下,那风吹过起伏着波澜的海面,风贴靠着不断浪起刀锋般惊涛的海浪向前吹去,随后撞击在船体的边缘又向上升起。 寒风从船体一侧的盾牌外升起,向上吹动起那扬起的船帆,那风帆拖拽着整条长船向前随风航行,船首在海浪之间不断的起起落落,龙头船首也不断地涌动在溅起的浪花中。 那海水随着船体的再一次拍打而扬起,溅起的浪花拍打在了坐在船尾的人脸上,他抬手用身上穿着的厚实毛皮外套擦了擦脸,但这一下却让他的脸更加脏兮兮了一些,那衣服上全是灰烬,这么一擦让他变得满脸都是灰。 “你看来就像从废墟里爬出来的,康斯坦丁,就像个地精。”靠坐在船舷边的弗洛基如此说道,他依靠在那里,寒风吹起着他脑后头发,带着那标志性的讥讽表情看着维托。 “我的确是从废墟里爬出来的,弗洛基,但你见过这么帅的地精吗?或者不如说,你压根没见过地精吧。”维托笑着将手伸下长船一侧,捧起一把冰冷的海水拍打在脸上,一瞬间让那脸上的灰尘都消失了,刺骨寒冷的海水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维托伸了个懒腰,靠在维京长船尾部扬起的船尾上,而他面前的弗洛基则摇了摇头,他瞪大着那眼睛,看起来颇为有些神经兮兮的,“我见过,在英格兰见过,在撒克逊人的农场里。” “那只是指受到惊吓跳起来的狗,弗洛基。”坐在另一边的科沃尔如此说着摆了摆手,但他身边的弗洛基则看似一点都不在意似的,他靠在船舷上举起了一只手,瞪大眼睛看着那指尖。 “唯有被神选中的人才能看见神话中的生物,他们能看见不少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好吧,随你怎么说好了。” 科沃尔坐在船身一侧的长椅上说道,他扭头看向了维托昂了下头,“你知道你要找的东西了吗?那阿萨神族的神器。” “对,找到了,为了找到它,我花了好一番功夫,哇哦,事实上,很大的功夫。” “的确,长屋里发生了好大的动静,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弗洛基抬起头睁大眼睛问道,那样子让他看起来格外的神经,维托盯了他一眼沉默了些许,随后一只腿抬起踩在身后的木板上,昂首向前方眺望去。 “我和那个嘴里臭烘烘的家伙打了一架,动静是有点大。”维托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弗洛基则嘴角带着微笑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手指,他那涂着烟熏的眼睛依旧看着维托,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 “你们把长屋打塌了,拿什么打的?索尔的锤子吗?”弗洛基如此问道,维托沉默了些许后耸了耸肩,“房子着火了,烧断了支撑住然后塌了。” “我想我看见了闪电,一个好大的闪电,就像是索尔下凡一样。”“那还能真是索尔下来亲自干的不成?”“这也难说,康斯坦丁,毕竟,你的名字里就带着索尔不是吗?” 维托和弗洛基沉默的对视了片刻,他随后突然笑了一下,用手指指了下面前的弗洛基,“你的名字里也有洛基不是吗?那么你是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神的事……总是凡人无法理解的。”弗洛基靠在船舷上,嘴角带着淡淡嘲弄笑容地说着,他一边的科沃尔盯着他沉默片刻后,随即扭头看向了一样讳莫如深的维托。 “那东西呢?你找到了它了对吗?” 维托笑着从怀里取出了那精美的盒子,他将那东西在手中抛起后掂量了一下,随后拿着那盒子指了下弗洛基,“说好的,这盒子归你。” “那里面的东西呢?”科沃尔坐在长椅上如此问道,维托笑了笑将那盒子又抛了起来,随后一下子将其接住后耸了耸肩,“我之后再想怎么处理吧,也许得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弗洛基,也许你可以发挥一下洛基的特长?” “哼哼哼,当然,就像索尔和洛基那样,兄弟。”弗洛基用尖细的声音咯咯笑着说,维托看了他一眼后沉默了些许,他似乎从他身上看见了某些熟悉的东西,但维托还是很快的朝他笑了笑,随后昂首朝前方看去。 “那么,就让我们先回到我们的‘阿斯加德’吧。”维托说着科沃尔与弗洛基都向后看了过去,他们看见了那海峡不远处的陆地,那高耸的龙头拱门耸立在码头上,其下方垂挂着的旌旗在空中猎猎作响。 “准备靠港,所有人准备靠岸。”科沃尔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他身后的船员们都开始忙碌起来,最靠近船帆两侧人起身开始拽着绳子把船帆降下来,而另一些人则从船身内的举起了那巨大的船桨。 伴随着船帆的落下,两边的船桨也伸入了海水中,维托靠在船尾的桅杆上将盒子揣入了怀中,双手抱怀这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海岸线,以及其上那座“阿斯加德” 船桨滑动在海水中,它们在船员们的推动下扬起浪花,伴随着划桨整条船很快的便横过身来缓缓地靠近了海岸上的码头,船体的边缘向前滑动,很快的与那码头的边界撞在了一起,长船也就此停了下来。 坐在船尾的几个船员立刻踩着船舷踏上了码头,维托一下子将身侧的绳子抓了起来,随手的扔给了他们后,几人迅速的开始熟练的将船体与码头上的船锚拴在一起。 而在他们忙碌时,维托也第一个登上了码头,他站在那里双手叉腰打量着面前的码头长板尽头的入口拱门,那是一个用木头雕刻出来的龙头门,其上的原型显然是一条凶恶的巨龙,但雕刻师却将其雕刻的……并不怎么凶恶。 维托看着那略显滑稽的龙头笑了笑,“哇哦,作为‘阿斯加德’的大门,我们也许应该换个门框。” “怎么样?弗洛基,交给你了,能搞定吗?”维托笑着眼看着从船里踏出来的弗洛基,他哼哼的笑着朝着那龙头门方向走去,从那里走上来了好些发现长船靠岸后来迎接归来船员们的女人与孩子,还有兄弟与父亲。 “你又欠我一次,索尔。”“用好酒来给你做报酬如何?我还有几瓶从基辅带回来的好酒,上等的伏特加,我记得你挺喜欢这酒的对吗?比蜜酒更喜欢。”“哼哼哼,那我会做出配得上那好酒的龙头。” 弗洛基笑着朝一个女人走去,他一下子搂住了那女人的肩膀向后离开了,他们从围上码头的人群中经过,很快的消失在了那里,维托微笑着看着那方向,很快的从他身后两侧其他的船员也都提着袋子,或者扛着剑与斧走向了出口。 他们与自己的妻子,儿子或女儿,父亲或兄弟走到了一起,不少人互相拥抱着欢笑起来,另一些人则将自己的孩子扛在肩上,搂着自己的妻子走入了镇子内。 维托站在长船边的码头上双手抱怀,看着他们露出了微笑,他瞟了眼身后跳下来的科沃尔,后者将一柄战斧扛在了肩上与维托走到了一起。 “又一次所有人都没缺胳膊少腿的回来了。”维托笑着说,他身旁的科沃尔也轻声笑了下,“的确,没人死,也没人受伤,他们的妻子与父母都会安心的,你的也是。” “你今晚还准备去和弗洛基喝酒吗?不去找你妻子?去找莱丽雅,你可娶了整个挪威最美的女人。” 维托打趣的笑了一下,伸手摁住了一旁科沃尔的肩膀,“那也不能忘了你们这些好兄弟啊,对吧,我的好兄弟,我会晚点再去找你妹妹的。” “哼,你们也已经结婚了两个冬天了,也许该考虑一下要个孩子了?”科沃尔打趣的笑着说,他身边的维托则双手叉腰,昂起头来笑着叹了口气。 “她还没做好准备。”“你也没有对吗?康斯坦丁,我的兄弟。”科沃尔说着,这次轮到他来摁住维托的肩膀了,他笑了笑,“传说中索尔没有留下子嗣就与芬格里斯血战后战死了,我不希望你也如此。” “和吞噬世界的巨狼血战至死?”维托满脸微笑的说道,他身边的科沃尔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随后看向了从不远处人群中钻出来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笑着跑了过来。 “不管我妹妹如何,你先做好准备吧,在春天也许你能给这个定居点带来新生命。”科沃尔说着走了上去,他迎向两个孩子,将那战斧跨在腰带上后一下子将他们抱了起来,他将两个孩子扛在肩上走向了远处的龙门出口。 维托看着离去的科沃尔沉默了些许,他的眼睛低垂了下来,他没告诉他们自己是永生者,而且不是一般的永生者,这也意味着,他注定和传说中的索尔一样,永远独自一人,直到孤独的战死在某个荣耀的时刻,如果那刻真的荣耀的话。 但至少现在,他还能享受在这里的安宁生活,回到自己妻子的身边,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维托低头摇晃着笑了笑后抬起头来,他看想了前面的方向,从扛着自己嬉戏打闹孩子,并与他们一样打闹欢笑着的科沃尔身边,走来了一个人。 他身穿着一件覆盖全身的斗篷,兜帽遮盖住了他的脸,他手持着一柄长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科沃尔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与周围所有人都不同的家伙。 事实上,不止是科沃尔,所有人都似乎没注意到他似的,维托看着他沉默了些许,那人走了过来,从码头的踏板上走来,伴随着他的靠近一种熟悉的感觉从维托脑海中涌起,就好像……一种记忆。 那记忆中浮现了许多东西,银河系,人类帝国,神圣泰拉,亚空间以及无尽战火,还有在那永远被战争笼罩的黑暗银河尽头,在那皇宫之中黄金王座上端坐着的帝皇。 维托的眼前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轮廓,一张只剩下骷髅的人脸,在那脑后燃烧着一圈铁光环。 突然间,那帝皇的面庞定格了下来,骷髅逐渐变得拥有了人形,其上逐渐的出现了眼睛与皮肤,修长的头发从那深褐色的皮肤上垂落而下,那脸停了下来。 维托看着眼前走到跟前的神秘人,他不再神秘了,当他缓缓地摘下自己的兜帽时维托认出了他,他也微笑着向其笑了笑,“你好,我的元帅,好久不见。” “操。”维托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过来,梦境与现实的帷幕被瞬间戳破了,幻境终于被现实所取代,刚刚四周还无比真实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就好像一片由谎言组成的幻境。 “你在做梦,维托,许久以来你为数不多做的美梦,没有被过去的痛苦记忆所折磨。”帝皇如此说道,他握着权杖站在维托的面前,脑后浮现起了那金色的光环。 维托捂着脸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侧过身去看都不打算看他一眼,“而你来把这梦打断了,把它变成了和那破宇宙一样的噩梦,真TM谢谢你了。” “你知道,我只有如此才能来亲自见你,在你的梦境中。”帝皇说着从袍子下举起了一只手,他与维托在长船一边说道,而在他们一旁细着绳子的船员似乎也完全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一般。 “你这混球又来找我干嘛?加派任务?我给你全年二十四小时加班还不够吗?除了拯救帝国,把所有原体找回来的操蛋任务外,你又要我干嘛?” 维托无比厌烦的说着,他侧身没有去看帝皇,而后者则站在一边将手轻轻的扬起后扣在了手杖一侧,“我,与基里曼见过面了,我们聊了一下。” “所以呢?这和你来我梦里找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需要你杀了基里曼。” 维托愣了一下后,他放下了面前的手掌一脸茫然的看向帝皇,在那双金色的眼睛毫无人性可言。 第四百二十一章 军团时代:第六章 一个时代的黄昏 寒风吹舞在维托的脸上,那风将凌乱的发丝从他的脸庞两侧吹起,他盯着一旁的帝皇,黑色的眼睛在黑色的头发下紧盯着他。 “你要我杀了基里曼?” 维托如此问道,帝皇则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帝皇举起了手中的长杖从维托身旁走了过去,维托的眼睛紧随着他的身影,撇头看了眼身后系好长船起身走开的水手们,他们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与周围所有人长相不同的家伙。 水手们扛着袋子走向了码头的出口,前去与他们在维托记忆中的家人团聚,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因为万年的岁月流逝而模糊的话。 他转过头来看了眼前方站在码头长板边缘的帝皇,他的手持着那根木制手杖站在那里,身上披挂着的斗篷随着寒风而起舞,维托叹了口气后走到了他的身边,两人并肩一起站在码头上。 维托抱起了双臂,他身旁的帝皇也瞟了他一眼后便望向了前方的海峡,“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基里曼见过一面了,我们长聊了一次,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你们吵了一架?就像父子那样?你知道你不是个好父亲。”“这不是重点,维托。” 帝皇凝望着远处的海峡,他金色的眼睛上倒映着那海面起起伏伏海浪的影子,“基里曼与我在几乎所有事上都没有达成共识,他训斥我是个骗子,暴君以及阴谋家,基本上把他能想到所有文雅,不带脏话的词都说了。” “这不奇怪不是吗?他醒来看见这一切,你真觉得他会来给你送上父亲节问候?”维托讥讽地说道,他身旁的帝皇也轻笑了一声,他微微昂起头来,“不指望,反正对他而言,我也从不是他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康诺·基里曼,而不是帝皇,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帝皇如此说道,他身旁的维托则抱起了双臂,用充满怒意的眼神盯了一眼他。 “而你便因此要杀了他?” 帝皇瞥了眼维托,那金色的眼睛在起伏的斗篷遮挡下若隐若现着,他与维托对视些许后将眼睛移向了远方,“我不会因为愤怒,嫉妒与怨恨决定如此,维托。” “对,反正你早就没有任何情感了对吗?”维托说着朝一旁走出了几步,他似乎想离这个老混球远一点,但后者则平静的把头转了过来看向维托。 “在黄金王座前我与基里曼长聊了一次,就这银河中万年以来,以及未来的许多事都长聊了一番,结果却是我们除了保护人类文明以外,没有达成任何共识,他拒绝按照我的意愿履行职责。” 维托愣了一下后,他微微撇头瞟了眼身后的帝皇,“你告诉他你的那操蛋的最终计划了?” 帝皇摇了摇头,他眺望着远方内心毫无任何波澜的开口,“不,没有,如果我告诉了他,那么我们就不止是吵架那么简单了。” “对,他会杀了你,当场砍了你。”维托背对着帝皇说道,后者赞许似的点了点头,“基里曼无法理解那必行之事,他儿时的童年经历让他太过于看重人类的情感,同胞以及人民的延续,这让他无法看清更深一层的事实。” “对,就像我一样。”维托站在一边双手抱怀说道,他的头发被寒风吹起,在一旁轻轻的舞动着。 帝皇则依旧凝视着远方,他在片刻的沉默后才开口,“你已经懂得牺牲,维托,一万年的岁月让你终于明白了许多东西,现在,你已经能理解我的想法了,至少是一部分。” “那你为什么觉得基里曼不能?那孩子虽然被人类奉为神祇,但他过去只是睡了一万年,他还没有经历现如今的一切,他才三百岁,只是个孩子,他会成长的,最终……变成和我们一样。” 维托说罢叹息了起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后轻哼了一声“变成和两个人类有史以来最浑球。” “他也许终有一天会明白,但我只担心不会有一万年那么久,帝国与人类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慢慢成长了。” “而他迟早也会知道我们的计划,他现在绝无法接受,未来也许也无法接受,那时你便要杀了他,趁着他造成太多损失。” 帝皇的话语中毫无温度,毫无感情,就像是在告诉屠夫今晚杀一只猪上桌一样,轻描淡写,毫无顾及。 维托转过身看向他,他皱起眉头看着那个被人们称为帝皇的家伙,“你要杀了你的儿子。” “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第十三军团的领袖,基因原体与帝国目前的摄政王,掌握着强大力量与军团的罗伯特·基里曼。” “他是个威胁。” “你是个混球。”维托看着帝皇轻声说道,他当然知道后者这样也能听见,但他就是要让他听见自己在说什么,一字一句都听清。 “曾经站在他位置上的是荷鲁斯,你知道他做了什么,至今他造成的创伤都未愈合,人类无法再承受一次叛乱,基里曼掀起的叛乱。” “你要我回泰拉就杀了他?”维托盯着他问着,帝皇则摇了摇头,那侧脸上的眼睛中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而无情。 “他现在还有所价值,虽然他注定将与我们兵戎相向,为了捍卫他的理想,但就现在,他依旧可以为发挥作用,直到你将其他人带回来可能接替他为止。” “你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一个用的不顺手是就可以抛弃掉的工具,你现在之所以不杀了他,只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回其他原体,你没有可以替代他的人,而那个替代掉他的人,也注定会被你一样的抛弃。” 维托无情的说道,他的话语让帝皇沉默了许久,但他最终还是再次张开了那冰冷的眼睛,他凝望着远处寒冷的冰海,“我们都有自己的位置。” “这就是基里曼他们诞生的目的,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那,我们必须做出牺牲。” “在你的话中他们就好像一群猪,出生就是为了被宰杀的那一刻,你圈养他们,将他们称为孩子,只是为了那一刻而已,一群工具,武器。” “那其他人呢?黎曼,莱恩,伏尔甘,可汗,多恩以及剩下的所有人,你也要我杀了他们吗?” “如果他们无法理解那计划,那么是的,牺牲。” 帝皇说着转过身来,他那长发飞舞下的金色眼眸盯着维托,看着面前的执剑人,“我们都有自己的职责,你必须在他可能造成任何不可挽回威胁前终结他,就像当年,你本该对荷鲁斯做的那样。” “刺客,阿斯塔特以及任何人都无法做到,只有原体可以杀死一个原体,或者,由一个更超越他们的存在来负责。” 维托盯着他,紧盯着那毫无温度燃烧的金色双眼,维托握紧了拳头,“你这是要我杀了我所有的朋友,我在乎的人,在你那计划完成前还是后,一个不留。” “在这个宇宙中,只有你我可以理解那计划的必要性,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一万年来在没有其他的任何解决方法了,这是唯一的道路。” 维托看着那双金色眼睛,他握紧了拳头心中燃烧着无处发泄的怒火,“不,也许并不止这一条,还有别的办法,一把钥匙……” 维托说着声音便逐渐变小了许多,最终只剩下了那最后一个词而已,帝皇看着他微微皱起眉头,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找到了什么吗?找到了我并未知晓的某些东西。” 维托抬起头看着他,脑海中回忆起伊杨娜告诉自己的话,“这是你唯一在可以与帝皇摊牌,对抗的唯一方法。” 他沉默片刻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没有。” “我知道你不愿那么做,但要打破这万年的僵局,这是唯一的方法。”帝皇走上前来摁住了维托的肩膀,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摇了摇头,“我们的同胞已经坠入深渊太久了,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如今的银河中充满了无法战胜的敌人,而系外,更加可怕的敌人也在逐步逼近。” “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为我们的新同胞们留下美好的一切,一个没有威胁的宇宙,一个真正属于人类的宇宙。” “为了那一刻,人类已经牺牲了一万年,而现在,我们不能为十几个人而让那千万亿的牺牲付诸东流,你明白吗?” 帝皇说罢后他面前的维托长长的叹了口气,他默默的点了点头,无声的给予了帝皇答案,而后者也欣慰的点了下头。 “很好,在这个宇宙中,只有你能理解我。” “要阻止任何可能发生的叛乱,你不仅只需要干掉叛乱之首而已,还需要对抗他们的军团,基里曼将利用考尔的原铸计划重建阿斯塔特军团,而为了对抗他们,你也必须拥有自己的军团。” 维托抬起头盯了眼身边的帝皇,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我的军团?” 而帝皇则默然的点了点头,他摁着维托的肩膀,脸上那冰冷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你需要一支足以压制基里曼的极限战士,以及剩下九支军团的武力。” 就像当年清算第二和第十一军团,维托思考着那也许必定发生的一切,自己必须在干一次的事长长地叹息了一口。 帝皇看着他沉默了些许,随后便抬起头来来将手摁在了他肩膀的更内侧,靠近那脖颈的位置,他几乎将手贴到了维托的脖子上,后者抬起头来看与他近距离地对视着。 “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维托,在这宇宙中我真正信任的人,去建立你的军团吧,我会命令考尔全力协助于你,他不会忠于基里曼。” “他忠于我,他已经根据我的命令为你准备好了第一批军团成员了,利用他去缔造一支前所未有强大的军团吧,我也协助你,在帝国中寻找到那些可靠的人,并让他们都会为你所用。” 帝皇看着维托,等待着对方的回应,而维托也在片刻的沉默后叹息着点了点头,随后帝皇便微微点头回应后退后了几步,他看着面前的维托举着手中的权杖走下了码头,他的脚步踏在下方的海面上但却没有陷下去,而是行走在了水面上。 帝皇朝外走出了数步,他举着权杖走向了那海峡尽头落下的黄昏,维托站在码头上看着他沉默些许后开口,“帝皇。” “你要我制衡与随时准备消灭他们,那你为我也找到执剑人了吗?当……你我的分歧无法在弥合时。” 帝皇在海面上停了下来,他站在那里沉默了些许,维托看不见他的脸,但他知道帝皇从这场对话开始以来到现在真正的第一次沉默了,不同于之前要求他杀了基里曼,以及剩下所有他的“子嗣”时只持续了瞬间的沉默,这一次的帝皇,真正的犹豫了一下。 但那犹豫也只持续了片刻,帝皇抬起了头,兜帽下的眼睛抬了起来,海面上日落的黄昏照耀在他的脸上,将其中的一切阴影都一扫而空。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他说着走向了那日落的黄昏,维托站在码头上看着那走向黄昏的身影,他自己也站在那黄昏的光芒中,他抬头仰望着那日落的太阳。 那,是一个时代的落幕,阿巴顿并没有说错,原体的时代终将结束,只不过,结束它的人,和缔造它的人都是同样的两个人。 在那日落的黄昏中维托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切都消失了,他仰望着头顶那熟悉的天花板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掀起了身上的被子,一旁靠在他身边的莉莉丝也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做起来的维托。 “你醒了?我看见你久违的做了美梦。”莉莉丝说着也坐了起来,她双手撑在床垫上,被子从她的肩膀上滑了下去。 她看着坐在床上的维托,他没有看自己而是看向了一旁关闭的巨大的落地窗,那里的装甲窗户在亚空间航行中落了下来,将一切的光芒都阻挡在了外面。 但突然间,那装甲窗户轰鸣着抬了起来,一层层的装甲盖板向上升起,随着那东西的打开一道阳光从缝隙间射了进来,很快的,随着窗户的完全开启,光芒完全照耀在了维托的身上。 莉莉丝侧坐在他身后,她抬起一只手挡在自己的面前,那金色太阳的光芒让她下意识地龇牙咧嘴的低吼了一声,那光芒她认识,她挡着自己的眼睛,将脚旁凌乱的被子与衣服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似乎是在恐惧那光芒似的。 “好吧,看起来我们到了,真该死的。”莉莉丝在床上低声抱怨道,而在她身边维托则站了起来,他走到了那落地窗前向外面那么巨大的星球看去,那金色宫殿中闪耀着一片金色光芒的星球。 维托看着那光芒,随后又看向了自己举起来的手,那金色的光芒照在他的头上与其下的血管反射后散发着一层红色的光晕,就好像,鲜血一样的光。 “原谅我。” 第四百二十二章 军团时代:第七章 两年的变化 雷娜站在舰桥的扶手后条望着窗外,她很快便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阵急促脚步声,雷娜转过头去看着快速开启自动门后快步进入的维托,他一边走一边系着衬衫上的扣子,凌乱的头发让他看起来颇为疲惫。 “早上好,莉莉丝审判官没跟着你?”“她身体不舒服留在房间里休息了,所以就我一个人。”维托说着系好领口的扣子走了上来,莉莉一个人留在卧室里,还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泰拉上帝皇的光芒让她浑身不自在。 但这也难怪,毕竟她是个恶魔,她的姐姐,以及剩下三位及其他们的属下平日里连看那冰冷的金色太阳一眼都不敢,更别说直接暴露在泰拉王座的光辉面前了,一般的恶魔估计直接就被烧成灰了。 而莉莉丝作为邪神的一员,色孽恶魔的两位女王之一,她倒是不会因为看那泰拉一眼就被烧成灰,但也确实会让她格外难受,按她自己的说法就像是二十四小时不断地的月经。 维托走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因为疼的砸东西了,如果不是他跑得快,自己估计也得被她当成可以砸的东西,所以,还是把她留在哪儿好了。 “好了,这儿情况如何?”维托说着单手撑在一边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插在腰上朝雷娜笑着看去,后者也微微笑了下后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如你所见,我们已经抵达了泰拉,航行很顺利,全船没有遭到恶魔入侵也没有出现舰体损坏,船员精神状态也很健康。” “说点我不知道的事。”维托侧身说道,他面前的雷娜笑着抬起了头朝窗外望去,“我们受到了热烈欢迎,看起来所有泰拉上的人都来了。” 维托把头瞥了过去,他一眼就看见了窗外的情况露出了苦笑,“看起来就差个红地毯了对吗?” 窗外有什么情况呢?也就是整个泰拉的轨道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一整支舰队,而他们的炮口都恰好的对准了帝皇幻梦号而已,维托猜,在太空里打礼炮可能有点技术难度,所以那炮口里大概都是楼房一样大的宏炮炮弹。 帝皇幻梦号遭到了一整支舰队的包围,它们环绕在战舰前方排列成了紧凑的战斗队形,而在左右翼两侧也有更多的战舰正在快速机动,它们从幻梦号两旁飞过后,迅速的迂回后将幻梦号包围在了中间。 维托瞥了眼舰桥侧窗外的一条战舰,它航行到了侧翼后迅速的摆正了姿态,侧舷的宏炮调转炮口对准了帝皇幻梦号,在船身上方的光矛炮塔也伴随着一阵整排的自动炮转了过来,无数的黑洞炮口齐刷刷地对准了金色的巨舰。 “咱们看起来就像是掉在蚂蚁群中央的糖豆对吗?”维托笑着比喻道,这句形容非常的合适,整个帝皇幻梦号周围围着圈密密麻麻的战舰,黑色一片就好像挤做一团的蚁群,它们紧靠在一起甚至遮挡了一部分泰拉的表面。 “舰长,对方有通讯信号。”下面的鸟卜长抬头喊道,维托朝雷娜看了眼后望了下去,“把信号接到屏幕上来。” “遵命,长官。”鸟卜长说着点击了一下面前的键盘,他随即抬起头来看向前方巨大的落地窗,在那玻璃窗上迅速的出现了一行加载界面,那加载画面转瞬即逝后便由一副通讯画面取代了,在那画面上出现了一个海军舰长。 那舰长戴着船长帽,身上穿着太阳舰队的金色制服,他巨大的影像投射到了维托面前的巨大落地窗上,“这里是太阳舰队泰拉防空司令部,立刻表明你们的身份。” “这里是太阳舰队旗舰帝皇幻梦号,我身边这位是雷娜舰长,而我是维托·康斯坦丁元帅,如何可以的话,现在让你的人把枪口移开……” 维托话音未落就被一阵短促的警报声打断了,在一旁墙边的火控官看着面前的屏幕转过头来,“长官,他们的火控雷达锁定我们了。” 维托一甩头抬了起来,他靠在扶手上看向面前的巨大画面,看着其中那名舰长,“你是哪儿没听懂吗?你知道你拿上膛了的枪指着谁吗?” “非常清楚,但根据我们的记录至高元帅在两年前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而你声明的这条船更是早在万年前就失踪了,所以这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是异端前来渗透进泰拉的。” 维托耸了耸肩,手在面前无奈的挥了一下,“你有没有考虑过另一种可能性,就是我是真的,我脚下这条船也是真的?” 舰长皱起眉头盯着维托,他与一旁的画面外的什么人说了些什么后转回了画面上,“立刻缴械投降,不然你们会被打成筛子!” “长官,需要升起虚空盾吗?”鸟卜长在下面问道,“不,不用。” 维托说罢看着面前那一脸严肃,努力表现得充满威慑力的家伙,他不知道,如果他们开火的话,他们此刻“包围”的这条船可以在眨眼间就把他们都击沉。 帝皇幻梦号可是荣光女王级的原型机,而且比荣光女王级本身还要强悍,当年再造帝皇幻梦号时并没有考虑成本问题,而是纯粹的进行了一场实验性建造,机械神定下了一个雄心壮志,打造出一条人类有史以来最强的战舰级别。 他们的确成功了,帝皇幻梦号,以及其姊妹舰帝皇本人的座驾布洛法克斯号毫无疑问的是黄金时代之后,直到现在为止帝国最强的一级战舰,没有之一,但缺点也很明显,当初建造时纯粹为了牛逼就行了,忽略了建造成本,所以最终的耗费清单也长和贵到丧心病狂。 当时机械神教统计过,在建造一条同级别战舰,需要占用一整个铸造世界,忙上一个世纪才能完成,所要的资源也是一整支远征舰队的水平,所以粗略来说,帝皇幻梦号一条船约等于一整支舰队,火力上也是一整支舰队。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他说如果维托不缴械投降就把他们打成筛子,哈,他们想做到的话,得把初创战团的几艘旗舰都开来在,这样这话才能像是个威胁而不是个笑话。 维托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撑着扶手站了起来后朝舰长看去,“你的名字,舰长,你的名字是什么?” “什么?”舰长不解的开口,他满脸都是困惑与诧异,但他面前的维托则笑了起来双手抱怀站在影像前,“你的名字,军衔以及编号。” “当我去找到基里曼时我得告诉他,是谁导致了这场意外,谁向我开火,我又为何把整个泰拉的防御舰队打成了废铁,所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维托的话一下子反过来唬住了船长,他看着维托欲言又止,在片刻的思索后与一旁画面外的人交谈了些什么。 他片刻后看了回来,脸上的威胁之意也少了许多,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平和了不少,“关闭你们的跳跃和推进引擎,我们会派人登船确定你们的身份,之后就可以……” “你?你只是个普通的舰长,撑死不过少将,但却在命令至高元帅接受你的检查,你不觉得这有点严重僭越吗?” “我记得,帝国海军里处理这种无礼行为都很……严肃,我该在之后直接汇报给你的上级海军领主上将博纳,还是直接告诉基里曼?你选一个。” 舰长一下子愣住了,他的眼睛左右扫视了一下后凑近了画面,声音也变得无比的恭顺与谦卑,“但,我,我只是在服从上将的命令,如果我直接放你过去,我会被军法处置。” “那简单,叫你的上将来见我,我直接和他聊。”维托双手抱怀,声音平静但却充满了威严,舰长愣了一下,“只有高级军官才能直接见上将。”“我是至高元帅,还有比我级别更高的人吗?”“没……没有长官,我这就去办。”“快点,我的耐心不多。” 舰长说着立刻画面就切断了,维托站在那里与身旁的微笑的雷娜对视了一眼,前者耸了耸肩一脸笑容,“习惯就好,现在的帝国这样吓唬人效率更高。” 的确如此,那切断的通讯画面很快又跳了出来,帝国海军的天鹰徽章在其上旋转一圈后迅速碎片化后变成了一张人脸,一个身穿海军高级舰长制服,肩上挂着足足四颗泰拉金星的海军舰长出现在了上面。 他双手捧在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画面这边,“我是海军上将科尔,立刻表明你的身份,不然我保证会在几秒钟内把你炸到恐惧之眼里去……” “科尔?!”维托看着画面上的人惊呼道,后者也抬起眼睛看见了维托,科尔愣了一下后立刻双手撑在桌面上向前凑近,他的眼睛凑上前来看着那全息影像。 “维托?!帝皇在上,我的眼睛没在骗我?”“对,如假包换。”维托一脸微笑的举起了双手在巨大的科尔影像前转了一圈,让他看了遍自己的全身。 “等等等,你失踪了两年多,然后就这么突然又冒出来了?而且你是怎么绕开曼德维尔点周围的防线直接跳跃到泰拉上空来的?” “靠我脚下这条船啊,帝皇幻梦号,怎么样?她漂亮吧?别流口水哦。”维托双手叉腰站在画面前笑着说,他面前那投影上的科尔则歪过头沉默了起来,他揉着自己的头理解着一下子过信息量爆炸的内容。 “告诉我一个只有你我知道的事。” 维托叉腰耸了耸肩,“我们去维多利亚星系收拾当地渗入高层的基因窃取者,以及后来对付他们叫来虫巢舰队前,拉格纳把训练室的训练笼抄了好几个,基本上都被那太空哈士奇搞得没法修,只能扔掉换新的了。” “你警告拉格纳,如果再敢拆一个训练笼,就把他塞进宏炮里一炮打进恒星里,他之后的确没拆了,至少是一阵子,随后之后没多久又开始拆了,你也没把他塞进炮管里去,而且再说宏炮的炮口那么大,塞他也不合适,所以我推荐把他绑在上鱼雷射出去。” “草,真是你?”科尔惊愕的说道,他面前的维托笑着摇头,就像个不倒翁一样来回摇晃着身体搞怪,“如假包换,现在你能相信我不是混沌间谍,能让你的人把指着我脑门的枪放下去了吗?他怕他们一个激动走火了,然后我就不得不把你打爆。” 科尔看着眼前这个神经病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他一下子揉了揉头无语的笑了一番,随后一下子将收放在了桌上向后靠在了椅子上,“你这混球,浪了两年才回来?而且看起来还带着不少新朋友。” “是老朋友,所以,我们能进港了吗?”维托笑着靠在了扶手上,手指在脑袋一侧超前甩出指向了前方的泰拉轨道,科尔看着他也笑着连连摇头。 “好吧,去找个大码头,你这船估计得占几个停船位。”科尔说着双手撑在身后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埋下头凑近画面边界,但也只有帮张脸出现在了画面边缘。 “我去通知基里曼大人和拉格纳他们,告诉他你想用鱼雷把他射出去。” “等等,那哈士奇也在这儿?还有谁?卡利班橘猫?”维托一脸古怪的笑着,但那笑容中却充满了真意,他面前那只有半张脸在画面上笑着的科尔,他一撑手站了起来,这下只剩他的腰部以下位置在上面了。 “所有人都在,在你离开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等你来了再说。”“真期待,哦,对了忘了祝贺你升官了,上将。”维托特别加重了最后的上将一词,科尔听着那调子也笑了起来,他伸手凑近了面前的控制面板。 “尽快入港,我去通知他们,别迟到了。” 科尔说着摁下了面前的按钮关闭了通讯器,他的声音也随即戛然而止了,维托站起身来转身从雷娜身边走过时拍了拍她的肩膀。 “入港吧,泰拉已经很多年没来过这么大船了,所以码头比较窄,注意别把她刮花了。”维托笑着拍了拍雷娜的肩膀,随后便起步走向了舰桥的出口方向,那自动门感应到来者后迅速的打开了。 “我有不少的朋友介绍给你认识呢,一群奇葩,你会喜欢他们的。”他说着走入了自动门后,那门体立刻便关上了,雷娜看着关上的大门笑了笑后转过身来朝窗外的宏伟的泰拉望去。 “准备入港,我们到家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军团时代:第八章 战团长 自动门轰然打开后科尔大步走了进来,他迈步行走在宽阔的船坞甲板上,他所到之处的两侧地勤人员与码头宪兵都会立刻向他立正敬礼,所有人都凝视着他肩上的闪耀金星,四颗星星组成了上将的军衔。 科尔昂首阔步地走过甲板,身后跟随着好几名腰佩手枪的随从副官,他们也身兼警卫员,在必要的时刻为海军上将挡住射来的子弹,但今天在这里显然是没必要的。 科尔举手示意身后的随从们停下,在众人点头示意后科尔便继续不停止的走了上去,他从站在甲板前方的几名高大极限战士之间经过,身穿华美长袍与佩戴羽翼战盔的荣誉卫队成员们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魁梧的巨人让到两侧,科尔从镶嵌着宝石的蓝甲巨人们之间走过,他很快便经过被清空的船坞部分来到了基里曼身边,科尔向第十三军团的基因原体敬礼致敬,后者也礼貌的向他默然点头回应。 而科尔也在注意到基里曼身边站着的西卡留斯后向其点头,骄傲的西卡留斯也傲然地抬起头来,以极小的幅度向科尔示意了一下,他的头盔夹在右臂的腋下,左手则摁着自己要上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动力剑。 “你先到了,大人。” “我刚好在附近,所以就先一步到了,相反你很准时,上将。”“我认为这是帝国海军的好习惯,大人。”“的确,是个好习惯,现在来与我一起等待吧,希望他别迟到。” 科尔很快站定在基里曼身边,他与原体一同注视着从船坞入口处滑入的帝皇幻梦号,那条庞大的舰体从高耸的船坞大门处开了进来,宏伟的舰身甚至根本无法被完整装下,大半个推进器暴露在船坞外面。 四周的固定起落架迅速的从四面八方伸了上去,快速的将战舰的对接锚定点锁定,伴随着一阵短暂但却异常响亮的排气,注压以及接驳流程后,巨舰终于停泊了下来,而随着战舰的停稳,一旁的登陆甲板也放了下来。 与舰身一般高大的甲板轰然落下,伴随着一声沉闷的与地面撞击声,巨大的船板落在了船坞的地面上,而从其上也走下了两人,一个身穿着高大金色战甲的人影一马当先,一下子的踏上了船坞的地表。 “大蓝莓。”“公共场合,我还是希望你叫我的名字加头衔。”“让我想想,伟大的帝国摄政王罗伯特·基里曼?漏掉了些什么吗?我走了这两年,你的头衔被加到火星去了吧。” 维托大笑着走了上来,基里曼也瞬间露出了笑容的迎了上去,两人在中央会面互相将手握在一起,“你是不知道你走这两年,有多少麻烦事来折磨我。”“那我愉快的心情现在更好一些了,因为那些麻烦事没来烦我。” 两位神祇放声大笑,他们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大厅中,基里曼看着面前的维托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原体满面微笑充满了喜悦之情。 但当基里曼盯着维托身上的那套盔甲,凝视着其上的帝皇本人天鹰标志却沉默了下来,维托注意到了基里曼的反应,他很快的将其掩盖了下来,重新用笑容取代了一闪而逝的阴郁神情。 “很高兴在见到你,我的朋友,欢迎回来。” “你怎么花了这么久?两年?我以为你两天就能回来的。”西卡留斯说着走了过来,维托看着他苦笑了起来,“很遗憾两年了你还活着,西卡留斯,我很伤感的见到你。” 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维托话语中的笑意,西卡留斯也神气的走了上来,他将手托在剑柄上来到了面前,“能杀了我的人还没诞生,未来两千年也不会诞生。” “你的自大一如既往,很好,至少这意味着帝国暂时还活的好好的。”维托转身示意身后走来的人,基里曼也顺着他的手势看见了她,“我这两年,找到了一些老朋友。” “基里曼大人。”雷娜上前背着双手向基里曼欠身致敬,后者则带着喜悦的神情迎了上来,“雷娜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无疑是令人愉快的一天,在这年代能见到如此多老友,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喜悦之情。” “我也是,大人,很高兴见到你,还有各位。”雷娜向西卡留斯以及后面走来的科尔问好,维托则傲然矗立在她身边为她介绍起了面前的人,首先就是科尔。 “这位是科尔·马卡里安舰长,这个时代最优秀的舰长之一,或者我可以把之一去掉?”“留着最好,我还没西卡留斯那么自大。” 科尔走上前来与雷娜互相敬礼,随后又变成了更加友好的握手,“雷娜塔舰长,很荣幸能见到你,我拜读过你的战史与战舰历史,能见你这般优秀的船长令我荣幸万分。” “我也是,科尔舰长,维托给我提及过不少你的事,很荣幸见到你。”两位舰长握着手,科尔则撇头看了眼维托,“希望他说的都是好话。”“大部分是。” 维托自己说着转而又示意向西卡留斯,但还没等维托说什么,西卡留斯就开始自己介绍自己了,你懂的,典型的西卡留斯式介绍。 “我!卡托·西卡留斯,塔LS尔之主,马库拉格守望大师,马库拉格首席骑士,战团冠军剑士,萨尔大公,极限战士第二连连长,以及身兼基里曼大人的贴身护卫!” “好吧,就是这样,总之他是个白痴。”维托指了下西卡留斯说罢,后者立刻的单手叉腰,傲然地矗立在那里向雷娜昂起了头,好一番骄傲自大的样子。 “其他人呢?罗宝,那只太空哈士奇与橘猫呢?”“我很好奇,如果黎曼和莱恩知道你这么形容他们的军团,他们会作何反应。”基里曼说着转向了一旁昂首,维托随即便注意到了从船坞后侧推开基里曼荣誉卫队走上来的灰甲星际战士。 “维托!你这家伙死哪儿去了?” “我如此的显眼,你还看不见?”维托笑着举起了双臂迎向他,后者哈哈大笑着大步上前举起维托就是个熊抱,他将维托高高的抱了起来,“啊哈哈!看起来你的胳膊腿都还在,而且还变大了!和我们一样了!” “很高兴见到你,拉格纳,现在把我放下,你要把帝皇送我的盔甲刮花了。”维托苦笑着拍了拍拉格纳的后背,后者再次以芬里斯汉子的爽朗笑声哈哈一笑后把他放了下来。 “你这品味太差了,金闪闪的,你这样上战场还不是告诉周围所有人,嘿!所有人朝我打!我最闪最耀眼!” “注意你的言辞,拉格纳,这可是帝皇本人的战甲。”从拉格纳一边贝尔也走了出来,他身着这一件蓝色的动力甲,身后披挂着一件红色的斗篷腰上也挂着镶满珠宝的腰带,一旁佩戴着一把做工精美的动力剑。 “而且,帝国之拳不也穿金甲吗?或者该叫黄甲?我一直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在另一边,身披袍子,腋下接着展翅翼盔的兰斯洛特也走上前来,他摁着腰上的佩剑。 “那群家伙不是在挖坑就是在蹲坑,每天没完没了的纪律,规范和战术命令啥的,就和贝尔一样无聊。”拉格纳说着随手推了下身边的贝尔,后者当然察觉到了拉格纳话语中的玩笑意思,所以一点没生气,他拍了拍自己身后的斗篷。 “我只是在遵从圣典的建议而已,我也建议你的团也如此做,拉格纳,这会很有帮助。”“巴拉巴拉!不听不听,极限战士念经,你怎么和个国教的娘娘腔一样。” “别总干啥事都照着圣典来贝尔,那多没劲啊,对吧,原作者。”拉格纳龇牙咧嘴的朝基里曼望去,丝毫没有一点对原体该有的敬意,但基里曼也不介意,他耸了耸肩,“那只是个建议,如果你参考后觉得并不合理,当然可以不遵从,但前提是,不合理。” 基里曼指了下拉格纳,满脸笑意的一只手插在腰上,丝毫没有原体与其下属的那种巨大等级落差感,“贝尔有一点没说错,圣典的确可以在许多方面提供帮助,尤其是考虑到你的团现在编制之混乱上,我建议你可以参考一下,拉格纳战团长,你需要好好的管理自己的战团。” “都停下,战团?战团长?他?”维托诧异的看向基里曼举起手指向一边的拉格纳,他此刻才注意注意到拉格纳变高了许多,身穿的盔甲也不同于以前了,他的肩上披挂着只属于太空野狼达连连长的狼皮。 而且不止是他,贝尔与兰斯洛特也都穿着与普通星际战士做出了区分,贝尔的肩上披挂着只有极限战士连长才有资格披挂的绯红战袍,其上用华美的金色丝线勾勒出了一条印记,那是一把从极限战士战团标志下方刺出的宝剑,剑柄上挂着橄榄花环。 而兰斯洛特也同样身披着暗黑天使高阶骑士长的白色长袍,他腋下的羽翼战盔双翼明显比过去都要长,在那白袍的中央本来该绘制着暗黑天使战团标志的部分,如今却是一把展翅的宝剑。 拉格纳也是如此,他肩部烙印着战团印记的部分,愕然绘制出的一只正面咆哮的冰原狼,血红的双眼中燃烧着烈火。 拉格纳与一旁的兰斯洛特与贝尔对视了一眼,后两者都耸了耸肩示意拉格纳来,野狼清了清嗓子后双手叉腰看向维托。 “告诉你个事,我们仨现在有个战团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军团时代:第九章 新战士,新战团 泰拉轨道的外层长廊外悬浮着许多的战舰,这些战舰都是隶属于三支新生星际战士战团的,足足三支战团的舰队云集于泰拉的外地轨道,混合着数量同样庞大的帝国海军太阳舰队构成了一支遮天蔽日的庞大战争集群,它们遮天蔽日几乎挡住了整个泰拉西半球的阳光。 轨道上的走廊更是笼罩在阴影下,整条走廊完全依靠人造光照明,而在这里则活动着三支战团的阿斯塔特们,刚刚完成远征任务返回泰拉的连队在这里先行登陆待命,在加上原先便在这里的数支连队,让这里完全变成了巨人的世界。 魁梧的超凡星际战士们在这里云集,到处行走着的都是高大的半神超人们,凡人地勤人员与维护人员小心的规避着这些高大的星际战士,毕竟他们难以注意到渺小的凡人,一不小心就容易撞倒甚至造成人员伤亡。 但这也仅仅是凡人而已,进入这里的另一群人便完全不同了,走廊中的阿斯塔特们在他们到来时纷纷退到两侧行礼,来自不同战团文化的战士们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敬意,有如太空野狼的粗犷真诚,也有暗黑天使的严肃礼节,还有极限战士的优雅文明。 但所有人都无一例外的表达着同样的敬意,对从走廊中经过的三位战团长,一位基因原体与帝皇亲择的永恒至高元帅致敬。 维托从周围的战士间经过,披挂着链锯斧与动力剑的战士埋下头,将手贴靠在胸前为他让开了一条路,维托向他们点头后经过,仰望起从自己头顶长条玻璃天花板上飞过的战舰,它轰鸣着从上方向外拉起,明亮的火光瞬间照亮了这里。 他继续行走着,同时也总结了一番刚刚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再来这里的路上他大概已经从三位“战团长”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虽然维托还是不喜欢叫他们战团长,说真的,这样简直奇怪的一批,贝尔还好,但,拉格纳和兰斯洛特当战团长? “这些都是原铸星际战士?”维托扫视着两侧的战士问道,行走在他身旁的基里曼也俯瞰着他们,“考尔造就的第一批原铸星际战士,正式列装后的第一批,这两年来不少的战团都接收到了原铸战士来补充在之前黑色远征高潮时的惨痛损失。” “当然了,除了你看见的这几个团除外,太空野狼和暗黑天使坚定的拒绝了我的建议。”基里曼苦笑着说,原体大人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将原铸星际战士送去后,他们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你没用你作为基因原体的威严喷一下他们?比我,我是基因原体!你们爹不在,你们就都得听我的!之类的?” 维托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意味,基里曼听得出来,但他随即便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我试过了,但你知道的,对于黎曼鲁斯和莱恩的子嗣我的话一直不太好使,他们会对我保持表面的尊敬,但心底里,你知道的。” “啊,毕竟是他俩的子嗣嘛,不奇怪。” 从大远征时代开始莱恩,基里曼和黎曼就互相不对付,莱恩和基里曼为了争夺战帅的位置闹得不可开交,而黎曼则和基里曼互相鄙夷,后者认为前者是个粗鲁的野人,而前者则认为后这是个漂亮但一无是处的娘娘腔。 总之,原体们之间的那种针锋相对,他们几乎在大多数问题上都无法达成共识,尤其是莱恩和鲁斯,他俩互相当着两支军团打一架的传说,现在还源远流长呢,由此还演变出了两个战团的见面时的决斗传统。 所以是的,原体之间的矛盾也最终扩散到了军团中,以及后来的战团时代,暗黑天使,太空野狼和极限战士虽然谈不上对彼此深恶痛绝,但也确实谈不上喜欢彼此,所以就别想他们服从基里曼的命令了。 “但最终,两支战团还是接受了基里曼大人的建议,或者至少是同意了接受原铸战士。”贝尔在一旁补充道,他当时也在场,记得那场火药味十足的针锋相对,基里曼当面对抗暗黑天使的阿兹瑞尔与太空野狼的罗根。 “但也没持续多久,的确是接受了,但骑士团内拒绝信任这些‘身份不明’的外来者,所以后来他们想了发方法把原铸战士们打法回去了。”兰斯洛特微微耸肩说着,他身旁搂着他肩膀,深刻的体现着兄弟情谊的拉格纳则凑了上来,用他甩着胡子的粗狂嗓音开口。 “那群老顽固,说原铸战士并非是按照战团传统选拔与训练的,我记得有人直接说,他们不过是穿成咱们一样的极限战士而已,是基里曼派来监视我们的。” “所以,骑士团和野狼们的母团就把原铸战士们全部打发了回来,美其名曰,战团远征军派来帮助基里曼大人的不屈远征,之后也直接归基里曼大人负责指挥。” 兰斯洛特和拉格纳配合着把一切都说清楚了,维托露出了一脸坏笑,他当然知道两个阿兹瑞尔和罗根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他们又不傻,不会拒绝有生力量的支援,但你懂的,他们两个团都有一些“秘密” 暗黑天使始终隐瞒着堕天使的秘密,内环的招募也要从战团中选拔,暗黑天使当然不会接纳一群来历不明的外来者,更别提他们还是基里曼带来的,万一是他在刺探堕天使的秘密呢对吧?一旦这一秘密曝光,那么对暗黑天使,甚至莱恩本人的名誉都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尤其考虑到莱恩和基里曼几乎众所周知的矛盾,所以是的,暗黑天使死也不会接受原铸星际战士,而狼团原因也差不多。 太空野狼们不仅是芬里斯的排外文化这么简单,从黎曼鲁斯时期开始野狼们就保守着狼人的秘密,他们基因种子的缺陷,这一秘密事关战团与狼王的荣耀,必须死守,所以,他们也不会接受原铸。 “但他们也不是蠢,虽然他们把原铸星际战士们都赶了回来,但却从考尔那里要了原铸战士的基因培养工艺,暗黑天使与太空野狼会自己培养新兵,但反正,就是死活不接受我派去的。” 基里曼无奈的苦笑着,但考虑到最终他们还是接受了原铸战士的存在,之后也会用这一方法补充战团兵源,总体上结局还是好的。 “啊,你知道那群老顽固的,他们不相信除了自己人以外的任何人。”拉格纳搂在兰斯洛特的肩膀上,很难见到太空野狼和暗黑天使有这般深沉的兄弟情谊。 “那你们呢?你俩是怎么一起被赶出来的?”维托问道一下子让兰斯洛特表情古怪了起来,“你这话可真伤人。”“我们难道不是被赶出来的吗?”拉格纳立刻朝着伤口上撒盐一样的问道,而且还往上在到上了辣椒,让兰斯洛特的表情变得更怪了。 “你们依旧隶属于你们各自的战团,只不过是被外派出来而已,所以我觉得这不算扫地出门吧。”贝尔立刻接上了那话茬,在拉格纳这白痴的发言后善后道,虽然维托看得出来其实兰斯洛特不算难过。 卡利班骑士耸了耸肩,略微苦笑的拍了拍自己的剑,“也好吧,反正我一直在战团呆的不顺,回去后也一直融入不了,出来也好。” “哈!那是你终于变成正常人了,跟我混久了,终于明白你们团那种一片安静,说话都不能太大声,还有各种需要遵守秘密规矩是多了愚蠢透顶了。”拉格纳相当骄傲的大声嚷嚷道,声音响亮无比。 “现在咱们可以让那些老顽固们滚蛋,按照咱们自己的想法来了!太棒了对不对?我早就想过把罗根那老家伙一脚踹了,然后自己来当战团长会多好玩了。” “拉格纳,担任战团长是一份荣誉,你不能把它当成……”“好了,贝尔,你又开始无聊了!” 维托朝他笑了一下后撇向贝尔,他扫视这两侧他们仨手下的战士们,“你们这仨奇葩手下有多少人?”“每个团三千人,按照圣典团编制差不多就是三个团的人数。”“啊!贝尔,你又开始嚷嚷你那圣典了。” 圣典的原著作者在一旁微笑着,他朝着维托开口,“第一批赶来泰拉支援,以及后续诞生的原铸战士合计有十万人,其中大多数都已经纳入各个战团了,被派遣回来的只有暗黑天使,太空野狼和帝国之拳的一万多人。” “帝国之拳?”“你真的觉得,多恩的儿子们会接受这些新战士吗?” 基里曼这一问把维托反而问笑了,确实,以多恩那铁板一样固执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些突然出现,毫不了解然后就要硬塞给他的战士?同理,完美继承了他性格的帝国之拳也一样,估计黑色圣堂和绯红之拳等帝拳子团也会有差不多的情况。 但他们也并不蠢,估计选择的方法也是和暗黑天使与太空野狼一样自己培养新兵,所以第一批这些倒霉的原铸战士,就只能被打包发送回来了。 “他们现在由爱森斯坦连长,不,现在该叫爱森斯坦战团长领导,多恩之拳战团之前离开泰拉去协助外围战斗了,所以现在不在这儿,洛肯连长也和他们一起去了。”贝尔一如既往的做了及时的补充。 “所以,你们这仨奇葩现在建战团了?我很好奇你们都给自己的团命名了什么奇葩名字吗?”维托双手抱怀,看热闹似的瞥眼看着身旁的三位,第一个开口的当然是拉格纳,他搂着兰斯洛特的肩,相当自信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我的叫黑鬃之狼,怎么样?牛逼吧。”拉格纳大声宣布,只要你看上一眼拉格纳,就会明白这战团的名号来自于他茂密的黑色头发与胡须,这也是太空野狼战团的传统,他们的连队名称会跟随着时任的连长本人所变化。 他身边的兰斯洛特也一笑后接着跟上,“秩序之剑,这是我的团的称呼,是阿兹瑞尔战团长帮我取得,当年莱恩大人尚未被帝皇找到前,骑士团的名字。” 阿兹瑞尔那家伙既然帮着他命名了战团?嗯,看起来至少他本人也不是那么排斥原铸战士嘛,以及在战团内各种不和的兰斯洛特。 维托笑着等着贝尔开口,他清了清嗓子后颇为严肃与认真,就像他一如既往那样,而拉格纳也立刻就开始吐着舌头讽刺他那无聊的正经了。 “真理战士,大人,这是基里曼大人给我的建议。”“我的荣幸,贝尔。”“不,大人,这是我的荣幸。” 贝尔与他的父亲彼此恭维,虽然前者看起来更加动情一些,基里曼笑着向维托耸了耸肩,贝尔还是这么认真,无时无刻都如此,甚至让他的父亲都觉得有些难堪。 “你们仨是怎么领导了战团两年,还没团灭的?不是我说,你们仨带队确实有点……” “嘿!我当年也是战斗小队队长好不好。”拉格纳立刻接上了话茬,维托则立刻反击了回去,“我可记得,你当年除了带着所有人一窝冲上去,除此之外,除去啥也不会外确实是个好队长。” “如果不是罗曼当年协助你,你那小队估计一天内部一小打,三天一大打,周末就能都去牧师那里令医疗卡了。” 维托的讥讽让拉格纳露出满嘴獠牙的笑了起来,他啊了一下后摆手,“罗曼和我一起出来的,还有我当年的一些老朋友,他们在帮助我管理战团,这样我就能继续砍砍砍了。” “我也得到了洛肯和爱森斯坦二位连长的不少指点,尤其是洛肯连长的,没有他肯定搞不定的。”兰斯洛特在一旁接着说道,而根据顺序很快就轮到贝尔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板一眼。 “我也得到了米凯尔连长,甚至是基里曼大人本人的提点,严格遵守圣典的情况下,我也很快理清与明白了如何经营战团,这是一本非常卓越的指南,拉格纳,你真的应该……” “啊!不听不听,贝尔念经!” 拉格纳嗷嗷乱叫起来,维托和贝尔对视一眼后都露出了苦笑,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有一位基因原体在场,在基里曼的面前一番嗷嗷叫,这让基里曼露出了一番微笑,他想到了曾经的愉快岁月,那时,他才刚刚加入大远征,黎曼和莱恩也是如此,还没有兄弟的隔阂时大家在一起的时候。 “拉格纳,你乱叫什么?”从远处走来的罗曼打断了他,那名太空野狼身披着连长的战甲,腰佩长剑的迎了上来,他身旁还跟随着一名秩序之剑的连长,他们迎面走来让拉格纳停了下来。 “哦!罗曼,告诉我咱们的狼崽子们在干嘛?忙着揍人吗?”拉格纳跃跃欲试的问道,罗曼则在向一旁的基里曼以及维托点头致敬后才回应他,他看起来更加有礼术,比拉格纳沉稳可靠得多。 “你怎么又想着打架了?你是绿皮吗?”“不然干嘛?吟诗作孚?像某个喜欢念叨圣典的家伙一样?”拉格纳的阴阳怪气让贝尔一下子气笑了,他单手叉腰站在一边。 罗曼朝着贝尔无奈的笑着耸肩,“今天你运气不错,秩序之剑和黑鬃之狼一个月一次的荣耀比武到了,咱们和秩序之剑的兄弟们在互相选拔人上场,我估计……” “选啥选!我俩就行了,走走走,我俩是战团长,我俩打一架。”拉格纳颇为激动的拽着兰斯洛特向前走去,后者一脸苦笑的向基里曼和维托看来,后两者都露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微笑朝他点头。 “祝你们打的愉快。”维托更是火上浇油的喊道,拉格纳听罢后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嚎叫了一声,他周围的野狼战士们纷纷昂首嚎叫,众人簇拥在他们身后围着两位战团长远去了。 罗曼看着他们苦笑一下后朝基里曼和维托点头示意,接着便跟了上去,贝尔也双手抱怀看着他俩,“我最好也跟着,保证今晚不会有人打的断骨头。” “那祝你好运,主持好猫狗大战。”“哈,很高兴你回来了,维托,等会儿见。”贝尔说着便在基里曼点头首肯下离开了,目送贝尔离开后,维托转而看向了身后一直在彼此聊天的雷娜与科尔,同样身为舰长,显然他们有不少共同话题,甚至可谓相见恨时晚。 “贝尔带着雷娜去了解一下情况,我和基里曼单独聊聊。”维托说罢看向基里曼,后者与维托对视一眼后朝科尔赞同的点了下头,后者随即便在与雷娜敬礼后退后离开了,两人愉快的聊着走向了远处。 随着拉格纳与兰斯洛特,贝尔带走了剩下的战士,整个走廊中很快就只剩下维托与基里曼了,还有西卡留斯,当然了。 “西卡留斯,去找贝尔看看热闹吧,我和维托,单独聊一会儿。”“遵命,大人,如有事随时联系我。” 西卡留斯点头后退了下去,他夹着头盔从维托身旁走了过去,现在,只剩下他们俩了,基里曼俯瞰着维托身上的战甲笑了下后朝一边撇头。 “来吧,我们聊聊。” 第四百二十五章 军团时代:第十章 甲板上的谈话 这条僻静的甲板处在整个轨道星港的下层,它是一个坐落在环绕于泰拉轨道上巨大星环末端的下挂备用甲板,这里远离了星港繁忙的码头,几乎没有舰船会来到这里停靠,所以这里非常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阴暗的灯光点缀在踢天花的两侧,依旧正常亮起与损坏的甲板指示灯错落的排列着,光与影在这里的界限变得非常的模糊,几乎完全黏着在了一起,只有装甲大门口被那外面的漫天星光所照亮,存在这样一个真正明亮的范围。 往往这种处在人们视野之外的地方,都非常适合用来交谈一些秘密,阴谋以及不可告人的事,就像大多数的帝国巢都以及战舰下层一样,而今天,这里也是如此。 星光照耀在金色动力甲的胸口上,也同样点缀在一旁那镶嵌着金色珠宝的蓝色战甲上,两个高大的巨人并肩站在一起,站在那大门的星光之下。 “话说,塞佛呢?我没见找到他。”维托的正脸被星空绚烂的光芒照亮,眉弓与侧脸下方的阴影被反衬了出来,显得格外的显眼而立体。 “你走之前告诉我,别让他去见帝皇不是吗?我照做了,在带着塞佛前往王座室时我让禁军逮捕了他,将其扔进了地牢中。” “但我刚刚从王座室出来,就被告知塞佛不见了,完全说不清他是怎么从监牢里逃走的,还是从一众禁军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哈,一点也不意外,那小子天知道被抓了多少次,但就每一次把他关住过。”维托将手搭在腰间的侧面装甲上。 “他背上背着的那把剑,是莱恩的。”基里曼默然开口,但他不怀疑维托其实早就认出来了,毕竟那把剑是他和莱恩一起打造的。 维托没有隐瞒,他轻轻的点了下头,“对,是莱恩的,塞佛带着它很多年了,他说是为了狮王交给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任务,但却从未没告诉我那是什么,问也不说,哈,典型的暗黑天使。” “哼,莱恩的儿子都这样,沉默寡言神秘兮兮,和他们爹一样,我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你寻找莱恩与其他人。” 基里曼顺口就说出了那事,维托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后笑了一下,“你见过他了对吗?他也把要我寻找回其他兄弟的事给你说了。” “我是见过他了,在一堆禁军的簇拥下,全人类都以为我和帝皇会是父子重逢的感动,但事实上,一切恰恰相反。” “我们吵了一架,你对他的评价一点都没错,维托,他是个纯粹的操蛋老混球,人类有史以来最混蛋的混蛋。” “霍,看起来你们相处不是很愉快嘛。”“你说呢?谁和他相处会愉快?你会吗?作为认识他比我们任何人都久的。” 维托一下子噗呲笑了出来,他埋下头来,摇了摇脑袋,“不,每次见到他我都想揍他,把他摁在地上打爆他那张永远板着脸,在哪儿装神秘的白痴表情。” “那你也不会奇怪我为什么想揍他了,那混球告诉我……”基里曼的话语越说越小了,最后那个词被他关回了内心的牢笼中,“不,我不想谈他和我谈的内容,希望你能理解。”“理解,理解,我当然理解,那老混球每次和我聊完后,我也不想和其他人谈。” 每个真正熟悉帝皇,认识他的人都不会喜欢他,和他交流简直是一种折磨人,这并不是因为帝皇说的都是假话,恰恰相反,帝皇告诉你的几乎都是真的,甚至是那些谎话都会用真话点缀,那些最直戳你内心敏感之处的真话。 而且他丝毫不会去修饰那些话语,就和多恩一样,虽然都是真的,但听起来就是让每个和他交流的人火冒三丈,巴不得当场把他的脸打爆。 怎么说呢,至少从这一点上来说,多恩和佩图拉博绝对是他的儿子,都不用查基因就能看出来。 在沉默些许后基里曼轻笑了一声,“但在他那一堆话中,确实有一些让我感到不那么火冒三丈的,你要去把其他人都带回来吗?” 维托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将双臂抱在胸口眺望着星空,“嗯,所有人。”“所有人吗?”“所有人。” “至少,我会尝试着那么做。”维托立刻笑着补充道,他身边的基里曼则沉默了片刻,随后复仇之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把他们都带回来吧,所有人。” “福根也算在内吗?”基里曼察觉到了维托话语中满满的笑意,极限战士们的父亲无声的笑了,“他捅了我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但他还是我的兄弟,如果能拯救他的话,我会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所有人都一样。”基里曼的声音轻柔而又坚定,他看着远方的星星,那些闪烁的星光就仿佛一片海洋,它还是一点都没变,和在叛乱发生前所有兄弟一起眺望时一样。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一阵子,但最终还是由基里曼自己打破了,“你打算直接去找他们吗?”“不,当然不。” 维托抱着胳膊站在那大门前,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如果我想找就能找到的话,那么他们早回来了,比你这睡美人还早。” “所以不,我不会刻意去寻找他们的,就让命运把他们带回来吧,一场出乎预料的意外,就像我把你叫醒那样,我之前可不知道什么伊芙蕾妮和死神军什么的。” “好吧,也许帝皇和艾达拉德知道,你知道的,那俩萨满和神棍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我们,或者说了也是需要猜谜的那种。” 维托讽刺着他们,基里曼也赞许的点头笑着,“所以呢?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帝皇让我来帮你,所以,你来给我派活吧,基老板。”他又编排出了一个名字,不知道是他有意为之,还是临时想出来的,但,这反而让基里曼很是安慰,至少在这现在,维托还是和当年一样,终究有一些事务,是和自己记忆中一样的。 “哼,那好吧,我的确缺个领导远征的元帅,这个银河很大,我不可能一个人都包下来,所以我需要有人来帮我负责一个方向,有兴趣吗?” 基里曼说罢,维托则双手叉腰耸了耸肩,他们两人都满面笑意,“我这也算是干回老本行了,虽然还要简直寻回失踪的小孩,和当年一模一样,希望你会给我发工资,帝皇当年可是白嫖我的。” 维托说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一边的基里曼,后者一下子将维托推了回去,“给你三万原铸星际战士如何?贝尔,拉格纳与兰斯洛特,还有爱森斯坦的战团我都交给你。” “霍,一次给我一万星际战士,老板阔气啊。”“我还有更多,而且再说了,你比我更了解他们,所以算是物归原主了。”“原本我只需要养一只猫和一只狗,现在我得养一群了。” 基里曼看着一旁苦笑的维托耸了耸肩,他望向头顶的舰队,三支战团与科尔麾下的海军舰队混杂在一起,帝皇幻梦号,那条巨龙一般的战舰也位列其中,就好像被狼群围绕的母狼,大大小小的运输船穿梭于其间。 “还有科尔的舰队,他现在晋升为上将了,领导着一整支远征舰队,再加上雷娜塔。”“原班人马,原版滋味。”维托说着伸了个懒腰,他摁着自己腰侧的装甲,搭着身子眺望着那满天星空。 基里曼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远处火星,那颗赤红色的星球依旧在那里,“考尔会为你的远征舰队提供一切所需补给的,火星直供。”“很好,这下我就不用担心那天热熔一扣扳机就炸了。” 两人都一起无声的笑了起来,基里曼默默的点了下头,“除了这个,还有一件额外礼物,考尔说另有一批崭新的原铸星际战士准备送来,大概六千人左右,旗装满员还带着一整支新的战团舰队,都交给你了。” “我就说,他们把对着战舰祈祷和唱圣歌的部分省掉,就可以下饺子了嘛。”维托看着那火星,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航向泰拉的崭新舰队,看着脑海中的那条为首的旗舰,他似乎脑子里有了些想法。 “我知道怎么安排他们了。” 基里曼瞥了眼一旁邪笑的维托也笑了起来,他转过头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千百万年前他们也是如此迈向大远征的。 人类最后的守护者们并肩站在一起,站立于那漫天的星空之下,那星光从大门的两侧投射了进来照耀在两边的雕像上,在这被人们所遗忘的底层甲板中,二十尊雕像重新浮现在了星光下,而那两人就站在那雕像之间。 “维托,把他们都带回来。” “我知道。” 第四百二十六章 军团时代:第十一章 空缺的位置 雷娜本在全神贯注的研究手中的数据平板,其上记述着整支帝国远征舰队与三支原铸星际战士战团舰队的概述情况,它们的补给,油料,弹药储备以及各级舰艇的相关信息,这是一份很有用的简报板。 但每当雷娜准备更加投入的阅读时,就总会被一阵欢呼声打断,你瞧,那欢呼声现在又来了,瞬间就打断了雷娜的思绪。 她略显恼火的抬起头看了眼前面,舰长清了清嗓子后将数据板放了膝盖上,她笔挺的毛料马裤在臀部的挤压下绷得笔直,将其凹凸有致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是一份很详细的简报,科尔上将,我想我已经了解了。” “不客气,雷娜舰长,但你该感谢贝尔,是他做的这份简报。”科尔朝贝尔撇头示意了一下,他正靠在两位舰长坐在的阶梯式长椅下方,与罗曼靠在一起闲聊着。 “不必客气,二位舰长,这是我的荣幸。”贝尔向雷娜举起铁拳致敬,后者也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387条军舰,在加上901条后勤补给,占领治安与运输舰队,如此庞大的舰队被你管理的井井有条,科尔,让人惊叹。” “过奖了雷娜舰长,这并非是我一个人的荣耀,如果没有帝国海军的同僚们通力合作,以及贝尔的帮助我肯定早就忙疯了,还有我的大副安娜的,他们都帮上了大忙。” 科尔说着时下方的贝尔也肯定的点了下头,他微微昂首看向坐在上面的两人,“我建议科尔舰长参考与遵守圣典的内容,那会提供很多的帮助,顶的上一整个参谋部。” “的确,贝尔,你们的圣典包罗万象,其中关于管理远征舰队以及后勤方面的内容令我受益良多,那的确是一本优秀的军事法典,几乎能与元帅的战争法典比拟。” 科尔的赞许让贝尔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很乐意看见更多人愿意接纳阿斯塔特圣典,他基因之父所编纂的典藏,任何极限战士都会在此刻感到骄傲的。 雷娜看了眼膝盖上的数据板,她对那圣典充满了好奇,“听了你们的话,我倒是很想看看圣典了,贝尔战团长,你能借我一本吗?”“叫我贝尔即可,我会送你一本的,相信你会用得上。” “那是一本伟大的军事法典,其中包含了我们所需要的一切,我建议你可以从舰队管理部分看起……”贝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又一阵欢呼声打断了,他扭过头去看见了一片欢呼的黑鬃之狼与秩序之剑战士们。 他们围在大厅中央的擂台周围,身披狼毛与骑士团战袍的战士们互相站在一起,所有人都为擂台上正在进行的比试而欢呼,每一次的挥拳都会带动起全新的欢呼声。 从一片欢呼雀跃的战士中,维托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看着一旁的擂台上互相扭打在一起的狼与狮打趣的笑着,“他们打了多久了?” “一小时了,而且看起来还会继续打下去。”靠在贝尔身旁的罗曼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维托敬礼说道,他与周围其余的黑鬃之狼一样都端着酒,维托也笑着从随着不断振臂欢呼而洒出的酒沫中走了过来。 “看起来是这样,希望他们今晚别打的缺胳膊断腿,以及,你好罗曼,我们今天之前已经很久没见了。” “很荣幸见到你,大人。”罗曼说着将一杯酒从侍从机仆手中的巨大托盘上拿了起来,他将其递给了维托,而后者也自然的接了过去喝了口那极烈的芬里斯酒,那辛辣感让维托一下子低声呼喊了一声。 “呼,芬里斯的酒还是这么带劲。”“毕竟是我们喝的,可不是暗黑天使那群娘娘腔喝的葡萄酒。”说着两人碰了下杯,“但你们现在得和莱恩之子们并肩而战了,而且看起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 维托说话间身后又传来了一阵欢呼声,两个战团的成员们大声为擂台上的一拳喊叫着,黑鬃之狼与秩序之间两个战团的战士们搂着彼此的肩膀,各自举起手中的芬里斯酒与葡萄酒欢呼大笑,亲密无间。 “兰斯洛特是个优秀的战士,也是个好人,这一点无可挑剔,他麾下的战团成员们也是如此,我很荣幸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罗曼说着看着擂台上的一声呐喊而露出了微笑,“前提是拉格纳不会把他打翻。” 维托向后瞥了眼后笑了起来,他握着酒杯一下子靠在了长衣的架子上,他的脑袋凑近到了雷娜的脚旁,“之前没时间给你介绍,现在我荣幸的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朋友。” 他说着指了下一旁的罗曼,“这位是罗曼,前太空野狼,以及现任的黑鬃之狼战团副团长。” “事实上我多数时候觉得我才是战团长,毕竟拉格纳除了打仗什么都不管,但很荣幸,舰长。”罗曼用那兼具着芬里斯人豪爽与贵族得体的笑容向雷娜点头,那极具亲和力的笑容让雷娜不由自主的也想着向他点头。 “而这位是贝尔,极限战士和药剂师,我们最靠谱的技术军官以及总是啰嗦个不停的大学者。”维托说着用手肘戳了下一旁的贝尔,后者也窃笑后向雷娜点头示意,“我们已经熟悉彼此了,无需在过多的介绍。” “哈,相信我雷娜塔,你之后才会真正认识他的,还有其他人,人往往和自我介绍时会不一样,或好或坏。”“那我相信是好的,很高兴以后能和你合作,贝尔。”“我也是,雷娜舰长。” 维托将手倚靠在了长椅上,他举起自己的手指了下在前面大厅中央,被周围一圈战士围着的方形擂台,那里又迸发除了一片欢呼,“挥出拳头的那位是拉格纳,太空野狼,以及黑鬃之狼的现任战团长,如果他能被称为的话,一个永远漫不经心,喜欢找架打的疯狂野狼。” “还有喝酒,你会习惯拉格纳嘴里永远不会消失的酒水味的。”罗曼说着自己也喝了口酒,他随后又露出了微笑,“或者不如说,你得习惯我们所有人。” “别担心罗曼,我以前就和太空野狼并肩战斗过,那味道我能适应。”雷娜拖着自己的下巴,她的一条腿翘了起来,而手肘则撑在了上面,“那被打翻在地,现在准备反击的呢?” “啊,那是兰斯洛特,暗黑天使,以及拉格纳的损友。”维托说着时兰斯洛特已经发起了反击,他一拳打中了拉格纳的下巴,后者一下子向后倒在了地上唤起了周围的一片欢呼。 但倒在地上的拉格纳则有意无意的看了过来,他露出那满嘴獠牙向雷娜笑了起来,“你好啊,美女。” 拉格纳还在打招呼,兰斯洛特就已经又冲了上去,两人扑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互相拳脚相加,他们就像两个大孩子一样滚来滚去的,在手下整个战团的面前互相一边打滚,一边对骂。 “你这卡利班橘猫,吃我一拳!”“去你大爷的,芬里斯疯狗,挨我一腿!”两人都带着笑声彼此对喷,他们的每一拳都会唤起周围战士们的欢呼,两个战团的兄弟们彼此高举酒杯,为他们的战团长欢呼。 雷娜笑着向拉格纳打了下招呼,她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一些东西,“我记得莱恩和黎曼大人当时也是这么在地上打滚的对吗?”“对,他们可真像他们父亲,虽然兰斯洛特比莱恩当年要开朗多了。” 维托看着滚来滚去的两只猫狗,他们现在的动作就和维托记忆中莱恩和黎曼打起来时一样,这俩原体当着自己整个军团的面互相在泥地里扭打了一整天,从日出打到日落,而现在眼前的这俩只,则是当着自己整个战团的面扭打在一起,滚来滚去的。 周围的战士们看着它们大笑着,为自己的战团长加油助威,但就在这过程中,他们的团由此便已经形成了坚固的纽带,在打闹中,兄弟的情谊得到了最真挚的巩固,你一拳我一脚,互相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并欢笑,这可比任何文绉绉的赞美言语更管用。 “除了这俩奇葩,还有三个朋友,爱森斯坦和洛肯,他们不在这里,但我相信不久他们就会回来的。”“洛肯还活着?” 雷娜惊讶的问道,她放下了翘起的腿挺身向前,维托则双手抱臂笑着,“活的好好的,没人可以弄死影月苍狼,在未来的不久,他们便会浴火重生。” “对了,老狼呢?奥拉夫不在这儿?”维托突然想起来问道,他怎么会忘了老狼呢?这些四个奇葩中最靠谱的一个。 回答维托的是罗曼,他将酒杯与一旁的战士捧了一下后喝了一大口,滚滚下肚后打了声饱嗝,“老狼带着一个猎群离开了,前去太阳系外的一颗星球猎杀太阳系战争后残留的午夜领主。” “事实上,我还挺惊讶既然不是奥拉夫来当你们的战团长,而是……这只。”说罢间维托边看着从地上滚过去的拉格纳。 “事实上,本来我们都以为会是奥拉夫来担任战团长的,他也一样自愿离开战团,但最后奥拉夫却主动宣布不会争夺战团长之位,并向所有人推荐了拉格纳。” “为什么?”维托问罢,罗曼耸了耸肩,“他说拉格纳比他更适合担任狼群的领袖,他天生如此,而且在说呢,谁知道呢?” 维托看着被兰斯洛特一拳打中侧脸,随后向后退几步后哈哈大笑着又打回去的拉格纳,他的嘴角都是血,但丝毫没有影响那豪爽的大笑。 “如果是奥拉夫担任战团长职务就好了,拉格纳太固执了,他拒绝我的任何建议。”贝尔恼火的说着。 “我建议过他很多次按照圣典的编制组织战团,但是他每次都嗷嗷乱叫着让我连话都说不完,罗曼你必须说服他,如此的无组织无纪律的状态必须得到整治。” “那祝你好运吧,也许他下次砍了几千个绿皮心情不错时,也许会听你把话说完。”罗曼笑着朝贝尔举起了酒杯,后者无奈的叹了口气,维托则瞥了眼一旁的极限战士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并不是所有狼都这么固执,你可以先去说服另一只。”“什么意思?” 贝尔诧异的问道,而维托则举起手指向了墙壁上垂挂着的四面战团旗帜,他的动力爪指向了一边的空位。 第四百二十七章 军团时代:第十二章 过去的遗民 雪白色的战甲行走在战舰的走廊中,头顶的灯光照耀在那甲胄上宛如一片初雪,在走廊中的行人们无一例外的让到了两侧,无论他们的身份与军阶,甚至是那些高大的阿斯塔特都站立于两侧为来者让出道路。 明亮的泰拉之眼宝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它橘红色的眼睛上,那黑曜石的瞳孔熠熠生辉,泰拉的眼眸同时烙印在他的肩甲与胸口,同样的标志你还可以在那些可耻的黑色军团叛徒身上看见。 但眼前这位,不,他不是叛徒,恰恰相反,他是一名受人尊敬的战士,咆哮的银狼环绕在那泰拉之眼下方,他是如此的受人尊敬,以至于沿途所遇的数位连长都主动的带着自己的战士让到两侧,向其立正敬礼。 雪白色的战士用留着金色短发的脑袋向他们点头,他大步地走向了走廊末端的大门,当他抵达后在一旁嵌入墙体内的机仆边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用自己被金属罩子罩住的头看向那雪白的战甲,在些许的沉默后一旁的墙壁处弹出了扫描眼球。 那光线从战士的头顶扫了下来,在跳动的光丝中机仆用那僵硬的嗓音开口,“加维尔·洛肯指挥官,以验证。”“开门,机仆。” 在一声滴答的回响后,洛肯面前的大门迅速的打开了,他阔步走入了门后明亮的甲板,无数盏高亮度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甲板,洛肯大步走入其中,从那甲板的一旁经过。 在他的身边停满了大量的雷鹰炮艇与重型运输机,火花从它们周围的焊接点倾泻而下,在战机与战机之后,从那巨大的机舱中一辆比凡人型号更加巨大的犀牛运兵车开了下来,他轰隆着碾下机舱,履带在地上一片摩擦着驶向一旁的空地。 在那里早就停满了大量的装甲载具,凡人辅助军的装甲们与星际战士们的停靠在一起,相比起后者而言,凡人的装甲载具显得是那么渺小,就像小孩所玩耍的火柴盒,但其中也不乏庞大之物。 在那一众装甲单位的环绕下,一辆帝皇毒刃傲然屹立于群甲之间,它高大无比,作为人类打造过的最巨大的战争野兽之一,高耸的炮塔如同巍峨的山峰般耸立,宏伟的巨炮从甲板上方指过,宛如一把利刃。 帝皇毒刃往往都昂贵无比,需要花费一整个铸造车间一整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打造出来,其庞大的体型内容纳了一整套火控武器与动力系统,甚至搭载了战场维生装置,其内部的机魂都经过了精心调控,保证不会再你开炮时炸膛,或者需要机动时引擎宕机。 洛肯打量着那辆庞然大物,他的车组成员们正在其上忙碌着检修,在机仆的协助下处理着一个个在之前战斗中留下的损伤部分,焊接火花与喷射枪口的火焰不断在那钢铁之物上亮起,但总的来说那损伤并不多,那巨物依靠自己的强悍防御力顶住了几乎所有炮火。 如此昂贵与罕见的战争巨兽当然不是战团本来就有的,而是在他们出发时,贝利萨留考尔送来的礼物之一,他为多恩之拳们送来了一整个可以武装一支帝国装甲师的装备,在那无穷无尽的装甲车与坦克中,这台庞然大物也被一同送来了。 那时它就在其中显得鹤立鸡群,现在也是如此,你可以忽略掉周围的所有装甲车辆,但唯独无法忽略它,那整个几乎就是一台另类的泰坦机甲,相信我,当你第一次看见它时,一定会认为那是个匍匐在地的泰坦。 大贤者将它送来时,祝福爱森斯坦与洛肯能利用他给予欧姆弥赛亚与帝皇之敌痛击,而他们也的确这么做了。 洛肯现在还记得它在战场上咆哮的样子,这台帝皇毒刃在之前的战斗中作为攻击的矛头,凭借一己之力将钢铁勇士的装甲洪流碾成粉碎,顶着无穷无尽的火力炸穿了要塞的城墙,让洛肯得以率领突击连队冲入其中斩首了敌军领袖,击溃了剩下的叛徒控制了整个要塞与世界。 但洛肯的回忆很快就被打断了,从洛肯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那是一名阿斯塔特修士,不,不应该如此称呼,原铸战士们并不将自己视为信仰的捍卫者,而是帝皇的兵器与勇士。 就像洛肯当年一样,这里的许多东西都让他无比的怀念,那是从苏醒后自己就再也没见过的记忆事物,大远征时代的一切,但,也有一些东西让他感到陌生,比如这个称呼。 “洛肯指挥官,我们有事向您汇报。”“我的军阶是连长,和你一样,你无需如此称呼我的。”洛肯略显苦笑的转身面对那迎上来的多恩之拳连长,他头戴横向的百夫长鸡冠盔,身后还跟随着麾下连队的数位小队队长。 “但根据战团长的命令,大人,在他不在现场时你便是全团的最高指挥官,这是命令必须执行。”连长严肃的说道,他站在洛肯的面前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看起来就像个标准的多恩之子。 洛肯苦笑着叹了口气,连长身后的一名小队长开口道,“而且再说了,长官,之前是你带领我们攻破了敌人的防线,击垮了他们的抵抗,荣耀属于多恩之拳,荣耀属于你,这两年来你赢得了我们所有人的尊重。” “荣耀属于所有兄弟,没有你们的顽强奋战不可能到来,我只是在一个正确的时间,下达了个一个简单不过的命令而已,取得胜利的是你们。” “您的赞许令我们荣幸万分,指挥官,能得到一位万年老兵的认可,我们惶恐无比。”连长无比恭敬地低下头来垂首致敬,他身后的小队长们也这么做了,而他们面前的洛肯则一下子苦笑了出来。 他站在甲板上,听着一旁维修区域的叮当作响声,洛肯昂首仰望着一个飞过去的伺服颅骨,它的下方吊着一个喷射器的罐子,那颅骨飞向了远处的一个机械神甫,将那罐子接入了其背部机械臂内。 神父埋下头继续着工作,焊接火花明亮无比,那跃起的光芒点亮了他面前那架雷鹰一侧的战团标志,一只环绕着铁环的金色铁拳。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连长。”“洛肯指挥官,根据命令我送来了战后的各连队伤亡清单,请您过目。”连长说着从怀里取出了数据面板,他将其递给了洛肯,后者接过后盯了眼那数据面板。 “你应该直接交给战团长,而不是我,我只是你们的临时指挥官而已,战斗已经结束了,我的职责已经结束了,我没有权力处理这份文件的内容。” “不,长官,我当时听见的命令非常清楚,战团长任命您作为代理指挥官,拥有与战团长一样的权力,我并未得到任何期限通知,所以现在依旧有效。” 连长忠实的履行了多恩子嗣对命令的严格性,一字一句都不会差,洛肯看着面前的连长略显沉默了些许,他看了眼手上的数据面板后将其握在了手中。 “好吧,我会将其带给爱森斯坦战团长的,除此之外,记述你们需要维修与补充的装备,统计战团附属星界军的所需的补充伤亡情况,随后递交给指挥层,靠港口会协调补充。” “遵命,长官,我会尽快完成统计并交付给您,您事务繁忙,那么我们就不打扰您了,为了多恩与帝皇。”连长说罢将铁拳放于胸口,他挺直身体向洛肯敬礼,身后的数位小队长也与之一同敬礼。 洛肯苦笑一番后也向他们敬礼,他几乎脱口而出了那句话,“为了战帅与帝……” 他立刻就停了下来,意识到了自己说出了什么,他面前的几名多恩之拳面面相觑,随后在其连长的怒目下保持了安静,后者立刻便躬身退下,带领着麾下小队长们离开了,他没让洛肯难堪。 洛肯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他刚刚一瞬间似乎将他们人成了影月苍狼第十连的战友们,虽然他明明知道,他们都已经在伊斯特凡魂归王座了,但洛肯……就像之前说的,这里的一切,战士以及周围的氛围都让他仿佛回到了过去。 洛肯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便转身走向了甲板的出口,他从那里进入了战舰的走廊前往舰桥的位置,他知道爱森斯坦此刻就在那里,也是他任命自己担任的临时指挥官。 起初洛肯想拒绝他,那些战士们都说自己是万年老兵,但那话错了,他不是万年老兵,他只是睡了一万年而已,他错过了泰拉保卫战,错过了之后的一切,他没有阻止荷鲁斯击伤帝皇,他没能阻止叛乱。 而现在,就连他脑海中关于军团的一切都成了不能言说的东西,那是叛徒们的记忆,是如今大逆不道的可曾叛徒们的名号,曾经荣耀的影月苍狼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了叛徒的可耻符号烙印在那雪白银甲上,他身上这身战甲上。 他本想拒绝爱森斯坦的,他只是过去记忆的最后残留,一段被人们遗忘也不能被回忆起来残影的最后片段而已,他没有资格领导如今的帝国战士们,但爱森斯坦却否决了这一点,他直接任命了洛肯,不加任何犹豫的。 洛肯没什么机会拒绝,他被迫的接受了那一任命,带领着多恩之拳的战士们踏上战场,他最开始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如何指挥战斗,那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的回忆,但他错了,当他带领麾下连队踏上战场,在隆隆装甲集群掩护下发起进攻时,那一切记忆就这么回来了。 就仿佛是一种本能,曾经作为第十连长以及四王议会成员的经验全部自动的注入了他的身体,他带领着战士们赢得了胜利,但那却并未让洛肯感到喜悦,在周围战士们的欢呼声中,他只感觉到了落寞。 因为他清晰的知道,当记忆的模糊面纱终于随着最后的炮火消散后,他看见了他们,他们身穿金甲,而不是银白战甲,他依旧是最后的影月沧狼。 洛肯行走过了脚下的战团旗舰“永恒宁静号”他穿过了那如今空空荡荡的宽大走廊,不久之后这里便会挂满荣耀的旌旗,战团会赢得无数荣耀,取得无数胜利,周围空荡荡的空间也会装满胜利的纪念品。 他独自一人穿过了那走廊,从这条繁忙的区域走过,沿途的帝国海军军官与战团成员们见到洛肯后都注住敬礼,不断地问候着他的名字。 洛肯看着他们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他的记忆中浮现着过去的记忆,复仇之魂号的走廊似乎与周围的景象冲合在了一起,周围的战士们也再一次变成了自己熟悉的面孔,一瞬间洛肯以为自己回到了兄弟们之中,但最后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洛肯经过了战舰的内部部分,他踏入了战舰的舰桥指挥室,他大步走到了前方在高台扶手后的一名魁梧战士身旁,“托加顿,这是战后的统计情况,你……” “洛肯?”那声音问道,洛肯撇头看了眼身旁的战士,他身穿金甲而不是银甲,洛肯愣了下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抱歉,爱森斯坦,我认错了,这是战团的伤亡情况你看看吧。” “你看过了吗?”“我看过了,但你……”“那我就不必在看了,洛肯。”“爱森斯坦,你才是他们的战团长,我只是……”“你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所以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我就不必在看了。” 爱森斯坦站在一旁,他摁住了洛肯的肩膀,“你依旧是指挥官,洛肯,既然你已经了解了情况,那么直接去做接下来的事就行了,我相信你。” “爱森斯坦,我不是多恩之子,我甚至不是……”“你是我的兄弟,我们的兄弟,这也是你的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让你继续担任我的指挥官,与我一同领导战团。” “我相信贝尔他们也会这么做的,你并非孤身一人,洛肯,我们都会在你身边,你可以依靠我们。” 洛肯沉默了片刻,他抚摸着自己胸口的泰拉之眼,凝视着那身雪白的战甲,“我不想换掉它,我必须肩负它所承载的使命,爱森斯坦,很抱歉。” 爱森斯坦轻轻的摇了摇头,“你无需换掉它,你始终是影月苍狼,这一点绝不会改变,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洛肯,在这个时代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朋友与兄弟。” “我知道,谢谢,爱森斯坦。”“兄弟之间不用言谢,把那面板收好吧,你之后还需要按照那清单来进行补给呢。” 洛肯笑了笑后将那面板握在了手掌中,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瞥了眼一旁的另一位多恩之拳,一瞬间他的眼前再次闪过了一片白甲,以及荷鲁斯身上的泰拉之眼宝石。 但突然间,一阵警报打断了洛肯的思绪,从他与爱森斯坦身处的舰桥下方舰长转过身来,他昂起头来朝上方喊道,“我们以抵达太阳系,战团长,导航员见到了泰拉的光辉。” “向曼德维尔点附近的帝国舰队发送识别信号,通知他们我们是谁,命令所有战舰关闭武器系统。” “遵命战团长,这就执行。”舰长说罢朝一旁的鸟卜长走去,他在下达爱森斯坦命令时,在上方的洛肯则与爱森斯坦站在一起看向重新出现的星空,舰桥窗户外面穿越亚空间的封闭窗重新开启,太阳的光辉也照耀进入了舰桥内。 永恒宁静号跃迁进入了太阳系,它从曼德维尔点的位置一下子跳入,身后也同时跳入了整支战团舰队,十几艘战舰同时从传送门后跃出,好是一番壮阔景象。 但与前方战舰远处的金色星球相比,这一切便不在那么壮丽了,洛肯与爱森斯坦并肩而立凝望着远处的泰拉,它在那环绕着曼德维尔点周围巡航的帝国海军舰队之后,与火星月球并肩而立在银河之中。 “不知道泰拉上情况如何,如果奥拉夫那把一切也顺利的话,太阳系外围残留的叛徒之后就已经全部被肃清了,不知道基里曼大人还有什么任务在等我们。” 洛肯在爱森斯坦身旁开口说道,但他刚刚说罢下方的舰长就传来了消息,“二位大人,我们收到了一条来自泰拉的消息,直接从无线电信号传来的,无需解密非常清晰。” “是什么?” “只有一句话,‘元帅已经归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军团时代:第十三章 欢迎回家,苍狼 从泰拉的边疆返回王座世界只花了两天而已,在战团远征舰队抵达月球的外围轨道后,整支舰队便奉命停了下来,它们在那里等待检查与识别,虽然这意味着繁琐的官僚部门检验,以及没完没了的舰内检查,通常都需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但为了泰拉的安全这是必要的措施,所以整支舰队中只有永恒宁静号旗舰驶入了泰拉的轨道,它的得到了特许通行,由至高元帅本人亲自签署的命令,那仅次于帝国摄政王基里曼的级别命令让永恒宁静号跳过了所有烦人的检查流程。 这条巨大的战团母舰从月球轨道经过,从四周为其巨大体型让开航线的舰船之间驶过,很快的便抵达了环绕于泰拉的星港轨道外侧,而在这里,签署了那特许命令的人也正在码头上等着这条船的乘客。 与他站在一起的还有三位高大的战团长,他们各自的荣誉卫队都在码头的远处等待着,一行四人站在码头的宽大甲板上,仰望着面前缓缓滑入星港的巨舰侧身,四周的牵引臂迅速的完成了入港对接。 而随着四周锚定点呲呲着插入周围的重型机械臂,战舰一侧的登陆舱门轰然落了下来,那烙印有铁环金拳战团标志的大门垂落在甲板上,末端的对接卡槽迅速的与地面对接环咬合,在一排的咔咔声中完成了所有工作。 而随着一切入港准备完成,从那高大的战舰舱门上走下了两名阿斯塔特,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下来,朝着下面甲板上的四人走来。 “二位仁兄好啊,咦?洛肯你长胡子了。”“很高兴你观察力依旧在这种奇怪的角度上如此敏锐,很高兴你回来了,元帅。” 洛肯走了下来与维托互相给了彼此一个拥抱,影月苍狼笑着退后摁住了维托的肩膀,“你怎么花了这么久才回来?中途忙着泡妞去了?” “这就是你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维托打趣的问道,面前的洛肯也耸了耸肩,话语中完全藏不住明显的笑意,“我想是的。” “靠,我在你们心中就这么不靠谱?”“不然呢?”身后的拉格纳突然开口说道,他的一下子让一旁的兰斯洛特一下子噗呲笑了出来,卡利班骑士的笑声回荡在甲板上,沉稳的贝尔也露出了一丝无声的笑容。 维托瞥了眼他们后也笑了下,他超一旁撇头示意,“但这话也没错,我的确泡到了一个大美妞。” 洛肯顺着维托示意的方向望了过去,他看见了在码头侧面镂空气盾上方悬停着的巨大战舰,那条金色的宏伟战舰高悬于夜空中,其巨大的体型只需要与一旁同样悬浮着的战舰对比便可以最直观的看出来。 它巍峨的耸立在高空中,一旁正面墙的宏炮炮口如长枪丛林般直指天际,它们扬起的炮管背部反射着从遥远地方射来的阳光,将那光芒折射到了一旁舰首的名牌上。 “帝皇幻梦号,你找到它了。”洛肯惊诧的问道,“那其中的人也都……”“都回来了,雷娜,彼得以及所有人都回来了,而且你猜怎么着,老宣讲者还没死呢。” 维托说到这儿缓缓地吐了口气,他的眼神中一下子涌现了哀思,“如果辛德曼也还在就好了。”“他一定……会很欣慰的”洛肯在沉默片刻后回答道,他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后又睁开看向了维托。 “祝贺你,我的老朋友,你找到了寻找多年的东西,真为你高兴。”“你也会找到的,洛肯,而且就在今天。”“今天?找到?” 洛肯不解的问道,但维托却只是笑了笑后撇头看向洛肯身后走下来的爱森斯坦,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上了甲板,比一般星际战士都要高大的身躯,让他一下子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 “你好,爱森斯坦,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长官,很高兴你回来了。”爱森斯坦走到了面前,洛肯侧身为他让出了一个位置,爱森斯坦伸出了一只手打算做一个符合礼节的重逢握手,但他刚刚伸出来,维托就一下子抱了上去。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们,我的老伙计们。”维托与爱森斯坦拥抱后在他耳旁说道,后者楞了一下后也举起手抱住了维托的后背,“我也是,维托。” 两名身穿金甲的战士很快放开了彼此,维托单手叉腰站在爱森斯坦跟前,抬头与他和洛肯对视一笑后抬头望向了他们身后高大的永恒宁静号,那巍峨的巨舰如一堵高墙般屹立在那。 “看起来你的战团还不错,希望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跟我一起上路。”“你要亲自领导远征了吗?元帅。”“是的,洛肯,基里曼给我一个工作,领导远征,这也算是干回老本行了,我还是更擅长打仗这种事。” “那希望你别带着我们一下子作死到全军覆没。”拉格纳在后面双手叉腰哈哈笑着,维托撇头用余光撇了他一眼,“我尽量吧,总之,很刺激的生活在等着你们。”“但我可不会在坐你开的船了!我宁可从轨道上直接跳下去,对吧,橘猫。”“我们少见的达成共识了。” 两位战团长对视一下后一起笑了出来,维托看着他俩也叉着腰满脸笑意,他身后的爱森斯坦则就比他们严肃的多了,他瞥了眼两人后将手背在了身后立正看向维托,“我很荣幸能受您的领导,我的战团也随时听候命令,洛肯和我也将一同领导战团打到您要求的任何地方。” “抱歉啊,爱森斯坦,你得一个人去解决战团里的各种麻烦事了,洛肯得单独忙活一个团的事。” 维托与爱森斯坦对视了一眼,后者很快的就明白了维托的意思,多恩之子严肃的脸上少见的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明白了,但唯独一旁的洛肯还蒙在鼓里。 “你们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那不如眼见为实,来吧。”维托说着一摆手便转身走向了远处,他从拉格纳三人之间走过,野狼也搂着兰斯洛特的肩膀一边笑着一边跟了上去,贝尔也朝洛肯微笑着点了点头后跟随了过去。 洛肯非常的不解与困惑,身后的爱森斯坦也拍了拍他的后背,向其肯定的点头后示意他跟上,洛肯非常的困惑懵逼,但在一番思索后他也还是跟了上去,他与爱森斯坦一起跟在了前面私人的后面。 当他们经过甲板进入一旁侧翼的长廊后,在洛肯与爱森斯坦身后三支荣誉卫队也跟了上来,身穿华美战甲的战士们一前一后的跟随着,他们为首的人高举着手中的旌旗,跟随在几人的身后。 洛肯回首看了眼后面的一名旗手,他高举着手中用金色丝线勾勒出的真理战士战团标志,而在其后,还跟随着另外两名举着自己战团旗帜的战士,蓝色,灰色以及墨绿色的战甲在走廊中前后走在一起,脚步声在身后此起彼伏的响起。 秩序之剑战士头戴的翼盔在洛肯的眼前上下起伏,那银白色的羽翼如一片波浪一般前后浮动着,而在那银色海浪之间,则是黑鬃之狼肩上披挂着的狼皮斗篷,那黑色的潮水涌现于银色浪花间,一上一下不曾停歇。 而在最前面的真理战士们则身披镶嵌着珠宝的蓝色战甲,窗外的太阳光芒投射到他们身上,将一篇泛滥的光芒映射到周围的墙壁上,就好像海浪表面阳光的反射一样。 旗手胸口的金色U字母标志在阳光下一次反射后打到了洛肯脸上,那闪光让洛肯一下子眯起眼睛,但很快那闪光的标志便被一轮阴影笼罩了,一圈巨大的影子也覆盖住了洛肯。 洛肯超一旁造成阴影的东西望去,他一下子眼前愣住了一下,一瞬间在那一旁的落地窗外似乎飞过了影月苍狼的标志,那巨大的圆环标志伴随着一条战船轰然从下方升起,又在洛肯没来得及看清之前就飞向了前方。 洛肯眨了眨眼,惊讶的顺着那战舰最后的轨迹向前望去,他的眼睛朝前看见了维托与贝尔三人,而在他们的前面,随着维托的身体向一旁跨步后,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大门,一座其后闪烁着光芒的大门。 洛肯随着他们走了上去,很快的便接近并经过了大门,他跨出了大门踏上了一座高耸的主席台,洛肯昂首看见了那条刚刚飞过的战舰,它从洛肯的头顶轰鸣着驶过,一下子横过来飞入了悬浮在头顶气盾之外的舰队之中。 那是众多被刷成银白色的战舰,它们上下错落着排列在一起,向左又向右,同时又向上的漫长的排列开来,大小不一的战舰群如狼群一般簇拥在最为巨大的一条战舰周围,那条巨舰的正前方舰首处烙印着一只眼眸。 而在那战舰的下方,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银色浪潮,在整个广阔的甲板上站满了阿斯塔特战士,他们端着爆弹枪与手持各类武器排列在一起,一排接着一排的朝着最远处的方向延伸而去。 维托走到主席台便举起了手中的动力爪,下方的一众战士随即昂首呐喊起来,“狼神!狼神!狼神!” 排山倒海的呼喊声从整个广场一望无际的星际战士口中响起,那特化过的嗓音让他们的呐喊响亮无比,这足以让整个星港都听见的声音,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洛肯自然也能听见。 “眼见为实”这是维托所说的,而现在洛肯的确眼见了,他看见了所有战士肩上所佩戴着的泰拉之眼标志,在那眼眸下方,是一只盘绕着月亮的苍狼。 维托微笑着转过身来,他与两旁的贝尔,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一起微笑着看来,“洛肯,欢迎回家。” 第四百二十九章 军团时代:第十四章 狼神归来 巨大的打击战列舰飞行在上方,它宏伟的船身停泊在星港气盾之外的无尽星空上,船身末端的重型推进器闪烁着黯淡的光芒,点点蔚蓝色的火光从其中闪烁出来,其长达数公里的船身在主席台上几乎一望无尽。 漫长的船体向着世界的尽头延伸而去,就仿佛那是一片替代了本来宇宙的钢铁天穹,排列在其上的宏炮炮口在眼前巍峨无比,它们坐落在一起,粗大如楼宇的炮身直指天际,在其更上方的部分,密密麻麻的自动炮塔与导弹发射仓排列坐落在高耸的建筑之间。 那些银白色的建筑宛如通天的银色巨塔,在塔群之间一门宏伟的巨炮屹立起来,对准这头顶的星空,金色的铁环环绕在它的炮口,而在铁环的周围,是一只张开大口嚎叫的银色苍狼,它张开血盆大口,炮口从其獠牙之后伸了出来。 而在那两侧的宏伟的巨炮之间,在船首处是一尊镶嵌在其上的庞大咆哮的苍狼,那狼张开自己的獠牙巨口,在那利齿的萦绕下是一只巨大的眼球,泰拉之眼的眼眸烙印在其中,橘红色的眼睛上反射着火光。 那火光是来自于周围的更多战舰,它们比这条船小上一些,但也仅仅是与其相比而已,对人而言它们依旧庞大无比,就算是最短的驱逐舰也几乎长达公里,这些宏伟的战舰通体银白,其船身上镶嵌着金色的线条,而那沿着船身扩展开的金线都蜿蜒曲折着伸向了最前方的咆哮狼首。 月狼张开的巨口,在每一条战舰头顶咆哮,金色的丝线从其庞大的獠牙缝隙之间延伸进入其中,汇聚于那眼眸之中。 根本看不到尽头的战舰环绕在周围的天上,它们庞大的躯体遮天蔽日,在其下方空地上所站着的钢铁巨人也并非沐浴在太阳的光辉下,而是战舰末端暗淡的推进器火光之下。 高耸入云的机械神教神兵站立于钢铁甲板上,那名为泰坦的魁梧巨人屹立于大地上,宏伟的炮口高高举起指向天空,那炮口侧身的烙印着的机械神教骷髅头标志,在上方停泊的战舰火光下熠熠生辉。 在这战将级泰坦巨人的身旁,是数十名一字排开的骑士泰坦,它们全部呈现出白色的身体,那雪白的表面上光滑无比,高举于身侧的链锯臂旁与胯下垂挂的旌旗都表明着他们的所属。 那是一面飘扬的旌旗,在其上绘制着一只咆哮的影月苍狼,在那咆哮的苍狼旗帜下,在那泰坦巨人的下方站立着一望无际的阿斯塔特们,他们身穿着一样的雪白战甲,肩上与胸口烙印着同样的标志。 那是一股一望无际的白色浪潮,成群结队地战士排列成一个个方队,他们之间用一条条笔直的通道所隔开,一个接一个方阵的排列于大地上,向着与战舰一样望不到头的遥远地方排列而去。 洛肯站立于高台上眺望着远处,他眺望着那队伍的尽头,但在视野所及的尽头也依旧是一片银色的海浪,他们铺展在整个钢铁大地上,一直到那视野的尽头。 “我自作主张为他们设置了连队编制,以及临时的连长指挥官,当然了,你之后可以在了解他们后自行在调整指挥官人选。”贝尔走上前,站到洛肯的身边开口说道,他举起手臂示意向下方的位置。 在每一个方阵的前方都站着一名连长,他们以百人为单位领导着各自麾下的连队,每一个连队百人刚好组成了一个方阵,整齐有序,边界方方正正,错落有序的排列展开,而他们的指挥官便站在方阵的飘扬旌旗前方。 每一面旗帜上都表示着一个数字,从第一连,直到视野根本看不见尽头的那些旗帜,洛肯不知道在这里站着多少人,他们数量之多,甚至根本数不过来。 “我根据圣典的建议规划了各个连队的配置,战斗小组以及火力支援班等等,当然了,再一次,如果你有意愿的话可以随意调整,毕竟他们是你的士兵。” 自己的士兵?洛肯脑子中回响着那个词,他俯瞰着下方排列有序的白甲战士们,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玩具兵人一样整齐的站在一起,端着爆弹枪昂首挺胸的仰望着主席台上,数量无法估计得星际战士寂静无声的站在这里。 “这家伙把无聊的事干了,而我则负责去干了有趣的事。”拉格纳双手叉腰走上前台,他身后的兰斯洛特也一只手摁着剑上前来,他出现在洛肯另一边看着下方的白甲浪潮,“你说的有趣的是,是指用动力斧顶在铸甲师的头上,然后让他在三天内把整支军团的涂装都更换好?” “我当时就说他肯定能做到的嘛,你还不信,你瞧,这不是做的挺好的吗?”拉格纳爽朗的露出自己的獠牙笑着,他双手插在腰上俯瞰着下方的军团,“这小子当时还担心,说你们回来前肯定搞不定的,还没开打就已经想着输了,这卡利班的小猫咪,不行。” “如果你还想打一架,拉格纳,我们上次还没分出胜负不是吗?我很乐意让你看看我是不是轻易言败的人。”兰斯洛特说着嘴角露出微笑,一只手轻轻的握在了剑柄上,拉格纳看着他咧嘴笑了出来,一下子握住了背上背着的长柄动力斧。 “哈!我也很乐意当着整个军团的面,把你打翻在地上让你出丑。”“哦?那就来试试吧,到时候谁出丑还不一定呢。” “你们够了,要打等这一切结束后再打。”爱森斯坦走上前来,一把分开了靠近彼此的两人,虽然他也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要打,两人脸上的笑容已经证明了一切,他们被分开后都笑着向后退了几步,为走上来的人让出一条路。 身穿金色战甲的人走了上来,爱森斯坦也摁着链锯剑站到了一旁,他向其点了下头后让他走到了洛肯身边。 洛肯依旧看着下方的一切瞪大着眼睛,他完全没有听见刚刚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的打闹,他的大脑一片迷糊,完全沉没在了震撼之中,他看着下方站着的战士,他的胸口那燃烧的月狼眼眸。 “他们看起来还不错对吗?”维托走上洛肯身边,在一旁的贝尔也默然退了下去,让他们两人独自站在那里,剩下的几人都转身走向了主席台的后侧,回到了他们的荣誉卫队之前。 四位战团长站在那里,拉格纳则挥舞着手中的战斧伸向一边的兰斯洛特,后者也拔出了动力剑,与他一样单手持着彼此击剑似的打着,在两人的叮当作响中,贝尔将手叠在一起,交叉于腹部望着那主席台前,在空中舰队与屹立着的魁梧泰坦神兵之前的两人。 “整个军团的搭建工作已经结束了,考尔也许知道我的打算,他估计猜到了,所以整个军团送来时把所有的装备全都打包送来了,贝尔没花多久就把他们组织起来了。” “现在暂时领导他们的是雷克斯上尉,他现在担任着第一连连长,你之前和他并肩战斗过对吗?在泰拉保卫战时于科尔的船上,你们击败了阿巴顿狗崽子们,之后我敢肯定,你还会很多次这样教训阿巴顿的。” 维托笑着双手抱在胸口,他一旁的洛肯沉默些许后,眺望了一眼站立在远处如剪影一般的魁梧泰坦,他撇头看向了一旁的维托,“元帅……” “元帅?”维托的话中带着笑意,洛肯摇了摇头,“不,维托,这一切到底是……帝皇在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肯还没从震撼中理解清楚情况,这没什么意外的,如果维托是他,也会这样,“我答应过你,影月苍狼会重现于世,你们得耻辱将被洗刷。” “而现在便是如此,凭借一人是无法洗刷军团耻辱,让影月苍狼的名号被帝国所熟知,为伊斯特凡之耻雪耻,但有了他们,你就可以做到了。” 维托说着将一只手摁在了洛肯的肩上,他们互相对视着,在那军团的背景上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眸,“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最后的影月苍狼了,欢迎回家,洛肯。” “但为什么?维托,你为什么愿意这么做?将一整支军团交给我?不,我不是他,我做不……” 洛肯想说自己领导不了他们,但他付不了那荣耀的使命,他一直以来都是认为维托会来做这件事,从未想过会由自己来做,他愿意为维托浴血拼杀到任何地方,但这……这根本不一样。 “我只是个连长,维托,我不是他。”“但你是他选择的四王议会成员,他选择与相信了你,洛肯,你知道吗?当时四王议会选择新成员时,是他最终投下了最关键的一票,他选择了你。” 维托仰望着头顶那条战舰前端的眼眸,他看着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后睁开了双眼,“你有这个才能,洛肯,狼神选择了你,你也是四王议会最后的幸存者,除了阿巴顿之外最后的幸存者,也是最后的忠诚者。” “洛肯,荷鲁斯,那个还名为狼神的荷鲁斯选择了你,他将军团托付给了你,真正的影月苍狼托付给了你,而我,也会遵照他的意愿。”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眼睛中闪过了许多东西,那是过去的记忆,许多美好的记忆,“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很简单,我不仅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荷鲁斯。” “我总会想,如果当时我没有离开,而是在他身边,在戴文上,也许一切就会不一样了,荷鲁斯……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就不会作为一个叛徒留下骂名于千古。”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_8_0. c_o_m “他是我的朋友,洛肯,我为数不多真正可以成为知心的朋友,所以,我想帮他,我想让荷鲁斯的名号在这万年后重新变成荣耀的代名词,我想让人们记住的他不是那个战帅,而是狼神,那个真正的荷鲁斯。” “但我知道,我做不到,只有你可以,你是他选择的继承人,你是最后的影月苍狼,狼神真正的继承人,阿巴顿继承了战帅的头衔,让他的耻辱继续存在于银河,而你,洛肯,你要洗刷它,让狼神,而不是战帅的名号响彻宇宙。” “让全人类,再次为影月苍狼与荷鲁斯的子嗣而骄傲。” 维托说罢,洛肯站立于排列开的泰坦,以及头顶的战舰前,他站在面前一望无际的白甲战士之前,在那新生的狼群前方,最后,也是真正的荷鲁斯继承者沉默了许久。 洛肯沉默的思考着,他的脑海中想念起了许多人,这一瞬间仿佛托加顿,索尔,伽罗以及所有的兄弟都站在他的身旁,他们无声的看着自己,用微笑给予他答案。 托加顿走到了洛肯的另一边,他的手放到了洛肯的肩上,“去做吧,加维尔,让全银河都听见我们的咆哮,替我吼出来,要大声点,另外,好好教训艾泽凯尔那臭小子。” “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洛肯连长。”索尔在身后说着,他走到了托加顿身旁,从那里望向洛肯,而在他的身边更多的兄弟都走了出来,他们将自己的手掌摁在了洛肯的肩上,千万只手垂放于身上。 一只无形的手捧起了洛肯的手掌,它将洛肯的手放到了剑柄上,洛肯缓缓抬起头看见了一旁的厄尔伦连长,身穿白甲的强悍战犬连长看着他。 “拔出你的剑,洛肯,我们,还没输。” 厄尔伦的话瞬间将一股力量注入了洛肯体内,那力量从无数只手掌间传来,更多的兄弟在他的周围言语起来,洛肯在那一众兄弟的话语中抬起了头,坚毅的眼睛如他胸口的泰拉之眼般闪耀。 洛肯猛地拔出了腰间的动力剑,那银白色的剑身高高举起瞬间跳动起苍白的闪电,洛肯上前一步站立于主席台边缘将利剑指向天际。 “狼神!” 回应洛肯的,是一望无际的呐喊声,托加顿高举起铁拳,与从他身后已经不在的兄弟们口中呐喊而出,那喊声也同样回荡于台下,那新生的影月苍狼之间。 “狼神!” 维托在一旁微笑的看着洛肯,他的眼睛向洛肯的身后看去,他看见了那一圈朦胧的光影,朝那向自己点头微笑的托加顿也笑着点了点头。 托加顿与索尔他们的身影消失了,维托眼睛跟随着那光芒望向了身后的泰拉,在那黄金王座的方向,一道闪光从哪里闪烁起来,那光芒也回到了王座之中。 忠诚者前往了王座一旁,而在那王座前,在这里,他们的兄弟重生了,影月苍狼将再一次咆哮于银河之间。 “狼神!” 第四百三十章 军团时代:第十五章 不屈远征 作为泰拉最为显赫的家族之一,斯克鲁兹家族曾以为帝皇作为宫廷御用画师而远近闻名,他们早在泰拉统一战争时就颇有名望,当时他们为泰拉上的乌鲁兹帝国的大暴君所服务,绘制出了无数精美的画卷,记述那位强悍暴君统一斯拉夫地区的历程。 而当大暴君的帝国在帝皇的碾压下粉碎时,帝皇便看中了斯克鲁兹家族的才能,他将他们招收进入了自己的帝国宫廷,在那里跟随帝皇,用一幅幅壮美画卷记录下统一战争的丰功伟绩,也为人类铭记下大远征的每一场壮阔胜利。 《乌兰诺大捷》《战帅的加冕》以及《最终之战,帝皇飞升之日》这些在帝国耳熟能详,在无数教堂与国教圣殿中都作为座上宾存在的著名画卷,便都来自于这个家族。 就算在帝皇坐上黄金王座后,斯克鲁兹家族也依旧享有崇高的地位,他们为高领主,为泰拉的顶级贵族们服务,相传他们的服务收费非常昂贵,一幅画的价格就足够买下一条行商浪人的战船了。 但这也值得,人们总说,没有斯克鲁兹绘制不出来的画面,无论那画面多么的不可思议与惊世骇俗,斯克鲁兹都能将其惟妙惟肖的绘制出来,将其神韵与深意生动的留存在画布上,看上一眼,就仿佛就在那儿身临其境。 这让斯克鲁兹家族在帝皇离去,帝国进入凡人时代后更加显赫一时,他们因此积累下了庞大的财富,一跃成为了比过去更加富有的顶流贵族,而这也让其家族成员们都格外的骄傲,甚至是自大,斯克鲁兹夸下海口,说没什么是他画不出来的。 这句话传入了基里曼耳中,所以他邀请了斯克鲁兹大师来到这里,为他即将召开的大盛会留下如当年一样的画卷永存于世,斯克鲁兹答应了,他非常的自信甚至是骄傲,他相信自己能再次创作出一副万年来作为著名的巨著。 这能让他从基里曼那里得到一大笔报酬,以及之后更多让自己名声更加显赫,闻讯而来的更多帝国权贵们会带来更多的金钱来邀请他,而这也会让他的收费与身价水涨船高,所以斯克鲁兹非常自信的来到了这里,准备为自己留下骄傲的成就。 但他错了,当斯克鲁兹站上这座宏伟宫殿的阶梯,立起画架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根本无法绘画出眼前这副景象,他用尽自己的才华,也无法绘制出眼前景象气势的万分之一。 那是千万名阿斯塔特站立于广场上的景象,成千上万名半神战士排列成无数个密集方队,他们沿着那巨大的广场向着天际线延展而去,就仿佛一片看不到头的钢铁大地。 斯克鲁兹瞪大着眼睛,他俯瞰着下方从广场外大道整齐走来的方队,旌旗飘扬在魁梧战士们的头顶,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踏入广场,同时起步与踏动在地面上的脚步撼天动地,让整个世界都仿佛为之震颤。 列队行进的巨人们头顶,在那环绕着大道的步行街与平台上,成百上千万的凡人们在那里欢呼雀跃,他们都拼命的向前挤动,只为了看见那些下方行进的帝皇超凡子嗣们的荣耀,看见他们那锃光闪亮的盔甲。 从泰拉全球各地,不分身份与地位赶来的朝圣者们挤做一团,现场人群之混乱迫使法务部出动了几乎手中全部的执法官,他们在四周的街道上挥舞着电棍维持秩序,叫喊声与咆哮声随着身旁改造警犬的吠叫而回荡不止。 但他们的声音,却完全被周围更加狂热的人群所淹没,其中尤其以国教信徒最为狂热,他们高举起手中的帝皇下旗,手中的香炉不停的在人群之中左右摇晃,甚至不顾砸中一旁咒骂的旁人。 信徒们完全不管周围人的诅咒,他们只是狂热的向前靠近,将自己的手伸向在头顶大道两侧宏伟的帝皇天使雕像,赞美的颂歌从他们口中朗诵而起,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的回荡于千万人群的头顶。 在那圣歌萦绕的空中,花瓣从天而降,那些漂浮旋转的花瓣落向地面,从那千万盏飘扬的旌旗间落下,落在那踏步行进的半神战士们身上,踏过被鲜花覆盖的地面,在一次次的震起花瓣踏步行进。 斯克鲁兹看着那片钢铁的海洋,动力甲如海浪一般在街道上不断涌动着前进,望不到尽头的星际战士大队从人群的狂欢中经过,到这那落在身上的花瓣行进到面前的广场上,列队进入早更先进入这里的密集方队。 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行进到广场上方阵的空地中,伴随着领头百夫长的响亮大喊,数百名星际战士整齐的转过身来,端起爆弹枪猛然踏步立正,震耳欲聋的踏地声回荡于整个广场之上,那就好似雷雨天的惊雷那样。 随着整齐划一的踏步声,星际战士们踏入了巨大的广场,他们密集的站立在那里,端着手中的爆弹枪昂首望向斯克鲁兹所在的宏伟教堂门前阶梯,数千万名星际战士同时望来的威压感让斯克鲁兹甚至一时间无法呼吸。 而在他的面前,在那阶梯上将他与下方阿斯塔特隔开的更是禁军,成千名身披帝皇禁卫金甲的禁军手持长戟站立于阶梯上,他们沿着那漫长的阶梯排列下去,在大教堂阶梯末端前的街道一侧,排列成笔直的金色高墙。 禁军们手持闪耀的动力长戟,蓝色的闪电从那矛头之上迸发而出,金甲禁卫手持神兵昂首阔步于阶梯之前,而在他们的面前,是一队队从宏伟教堂前经过的星际战士方队,他们端着爆弹枪一一从阶梯上站立的众人面前经过。 基里曼与五位战团长并肩而立,他们在上千禁军的拱卫下站立于成千上万星际战士面前,那些经过的方队中的所有人都向台上的超凡存在们端起爆弹枪,猛然扭头昂首敬礼,而在上方的战团长们也向他们一一敬礼。 罗伯特·基里曼,帝皇的超凡子嗣站在阶梯顶端,他昂起头巍峨的俯瞰着下方经过的方队,一个个方阵从他的面前走过后行进到广场之上,在那里的众多星际战士仰望着台阶之上,但很快他们便看向了广场路口的一侧爆发出欢呼。 上万名星际战士同时举起手臂的欢呼声让斯克鲁兹一时间感觉到耳晕目眩,他扶着画框,甚至不无视了下方托盘的颜料溅到了自己身上,他扭头看向那广场路口处新迈入的整齐方队,那是一片雪白的战甲。 整个广场的星际战士,都为他们的影月苍狼兄弟欢呼,身着白甲的整齐战士们迈入广场,在欢呼中从台前经过,阶梯上的五位战团长都向他们敬礼致敬,尤其是以他们自己的战团长洛肯为首,他分外的为自己的战士们骄傲。 而这一份骄傲之情随着基里曼本人举起手臂向他们致敬走向了高潮,原体本人举起了手中主宰之手,那镶嵌着华美宝石与黄金装饰的手掌高高举起,台下的星际战士们都迸发出了最为热烈的欢呼声。 影月苍狼第一大连的战士们骄傲的行进,他们为首的雷克斯连长拔出腰间的动力剑横在面前向阶梯上方望去,他身后的战士们整齐的端起爆弹枪,在旗手飘扬的旌旗下从阶梯之前经过,他们都望向着台上的帝皇子嗣。 斯克鲁兹震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足足一整个军团的战士经过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而斯克鲁兹根本无法说清到底花了多久,他始终目不转睛,眼睛就算因为睁眼而干燥通红也不闭眼,似乎生怕错过了任何时刻一般。 他看着那一片钢铁的洪流从面前滚滚经过,他现在知道了,自己肯定画不出这里的万分之一气势,他做不到,也没人能做到。 影月苍狼军团在花费了不知道多久后,庞大的队列终于完成了行进,白色的战甲并入了广场之上,在这里你能看见白,金,灰,蓝色与墨绿色的海洋分割排列在一起,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钢铁洪流,一直伸向了地平线的尽头。 而在广场的两侧,围绕着广场站立着好几排的泰坦,这些钢铁巨人举起双手的炮口并肩而立,它们排列有序的站立于广场周围,一排接一排,同样根本望不到尽头。 在泰坦们的脚下,是一成群结队停靠着的装甲大军,奇美拉运兵车,火蜥蜴自行火炮,黎曼鲁斯主战坦克,死亡射手导弹发射车以及九头蛇防空炮等等无数帝国装甲们排列在一起,它们在钢铁巨人的脚下向四周展开,如一片海洋般环绕在其下。 钢铁巨兽们沿着星际战士的大队向世界的尽头延伸去,在那极远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已经看不见影像了,只有巍峨的泰坦依旧在那遥远的地方站立着,在天空背景上留下一片剪影。 随着所有星际战士进入广场,基里曼将自己的手掌立刻起来,他的手心对向下方的广场上一望无际的星际战士,而随着原体的示意,整个广场的上万刚刚还在欢呼的巨人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乎是同时寂静无声。 斯克鲁兹瞪大通红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基里曼转过头来向斯克鲁兹撇来,“眨眨眼,让你的眼睛休息一下,然后记录下今天你所见到的一切吧,斯克鲁兹大师。” “我……我……我”斯克鲁兹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站在半神们之间,震撼之情让他完全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组织话语,只能像个婴儿一样念出断断续续的字句。 基里曼向他默默的点了点头,“我想你会的,今天的一切,必将被历史所铭记。”说罢基里曼便转向了阶梯下方的一众战士,向着地平线延申而去的星际战士军团昂首仰望,静静的听着原体的任何话语。 在他们一侧,在装甲大军的前方立正站好,在无数飘扬惊奇后排列站直的凡人将士们也望了上来,他们排列成了无数的队列站在坦克与装甲车之前,而在他们的头顶,在泰坦巨人身体周围的环绕的回廊阶梯上,也排列站满了所有的操作组员。 整个大教堂门前,偌大广场上上百万的人静默的昂首矗立,等待着帝皇之子的话语,斯克鲁兹瞥了眼一旁的基里曼,他放下了自己的手,大师也立刻拿起了手中画笔,睁着通红的双眼开始在纸上绘画,他不是的望向基里曼,试图将一切都完整的记录下来。 “今天在这里,我们聚集于这片宏伟的广场上,帝国骄傲的战士们也矗立于此,我能站在你们面前让我格外荣幸,我相信帝皇本人也必将为你们所自豪。” 基里曼无需借用任何传声设备,他声音浑厚而响亮,足以让最遥远地方的人都能听见,他站在阶梯上,在其头顶周围环绕着大量的伺服颅骨,它们的机械眼对准着基里曼,将原体所说的话语直播到全泰拉,未来也将是全帝国的。 数千亿人正在自家的电视与广场全息设备前观望着基里曼,整个泰拉都一片死寂,沉默的聆听着帝皇子嗣,超人之躯基里曼的话语。 “我骄傲的与众位战士对视而语,我万分荣幸的能在这里向你们讲话,因为我曾与你们的先祖一起刺破旧夜,驱散了黑暗带来了光明,而今天,在这黑暗的银河时代,我也有幸能与同样的战士们,他们的后代子嗣共同再次驱散黑夜,请接受我的敬意,众位帝皇骄傲的战士们,我向你们致敬。” 欢呼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回荡于泰拉的天空,那是整个世界的呐喊声,是帝国在千万年的沉默后再次迸发出的嘹亮咆哮。 “棋子已经落下,现在唯有前进,我受帝皇之命领导这场伟大的远征,而现在,有请伟大的至高元帅,帝皇的伟岸兄弟来敲响远征的钟声!维托·康斯坦丁大人,请你上前。” 基里曼侧身举起手臂向后示意,斯克鲁兹与阶梯上的众人向后看去,从那教堂完全仿造的黄金王座大门后,从那分开的帝皇王座之下身穿金甲的维托走了出来,他脑后燃烧着明亮的光环,圣洁的光芒笼罩在他身上。 维托从斯克鲁兹身旁走过,后者通红的双眼仰望着经过巨人,他手中的画笔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但又迅速地被捡起来快速的在面前挥舞,斯克鲁兹不断地反复移动着目光,将维托走上前去与原体并肩而立的宏伟画卷描绘下来。 这将是一副史诗,一幅永远被全人类历史铭记的伟大画卷,那画面上描绘着维托走到阶梯之前,他从基里曼递来的剑鞘中拔出了帝皇本人的圣剑指向天穹。 燃烧的圣剑直指天际,俯瞰着大地上的庞大军团又望向天空宇宙,他握着圣剑眼睛盯着那烈火的剑尖。 “从泰拉的大地,到银河的边界,不屈远征就此开始。” 斯克鲁兹听见了整个世界的欢呼,整个泰拉都在欢呼,那是在万年的沉寂后,人类帝国迸发出的第一声咆哮。 而在他的手中,那幅油画也落下了最后的一笔,眼前的一切定格在了画布上《远征的开始》他如此命名这幅画,那是又一件也注定被历史所铭记的巨著之画。 第四百三十一章 军团时代:第十六章 远征的一天 帝国历-M42.0006——“不屈远征”远征舰队——巴尔星云周边星系-伊文1号 —— “元帅,第七连推进受阻,他们的侧面遭到了来自东部城区中被赶出来的敌人攻击。”快步跑来的舰员喊道,他站在了全息战术地图旁,军官接过了他手中的数据板递给了身旁身穿金色战甲的维托。 帝皇幻梦号大威力宏炮的齐射让舰桥震动起来,但维托却非常淡定的接过了数据版,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工作,无数的机械教沉思者系统密集,但尽然有序的彼此协作着。 操作员们坐在圆弧形的舰桥大厅中忙碌着,他们的手指从一个个键盘上越过,键盘敲击的低沉轻响声与轨道炮,宏炮的雷鸣咆哮一起化为了一首乐曲,一首有高有低音符的战场交响乐。 维托看了眼手中的数据板后丢在了面前的桌上,元帅的巨大手掌在地图上,一旁机械教的神甫也立刻予以了响应,身穿红袍的机械教成员快速的用机械手指滑动光谱,点击按键与信息节点将地图正确锁定。 那星球地表巨大巢穴城市群的战术地图快速掠过,以极快的速度抵达了那请求支援的区域,维托俯瞰着上面跳动的信标,在其一旁一条笔直的红线正压上来。 维托俯下身撑在那巨大的全息地图上,他的手指指向了进攻敌军所在的城区,“命令时光穿梭号,终极奥义号与不屈意志号前往巢都东部战区,轨道轰炸摧毁这里的敌人。” “大人,根据沉思者接收到的信号,我们推断那里依旧有尚未来得及撤离,而身陷战区的巢都平民和部分防卫军,轰炸要继续吗?” “继续执行轰炸,这是战争不是过家家。”维托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道,这让他显得格外冰冷,但这是战争,和泰伦虫族基因窃取者的战争,在这里仁慈毫无意义。 那些平民没能在规定时间内撤离,在错误的时间身处在错误的地方,那么他们的命运便只能如此了,慈不掌兵,古往今来历来如此,尤其是在这黑暗的40个年更是应当如此,因为人类的敌人们,不会仁慈。 军官点了点头,他向一旁的舰员抬手示意了一下,后者立刻敬礼后便转身前去执行维托的命令,元帅的命令通过战舰的通讯终端得到了高效贯彻,在短短两分钟后三条战舰便开始了转向。 维托撑在面前的地图上,他的眼睛扫视着战术地图上随时变化的局势,交火,突击,穿插与阻击埋伏无时无刻都在上演,这绝非常人可以有效指挥的,就算配上一整个参谋部都必然无比困难,要处理如此庞大的信息,以及及时应变绝非凡人可以做到。 但他可以做到,远征军是幸运的,维托·康斯坦丁被称为全银河系最优秀的战略战术家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可以从混乱的战场间,在那不断滚动的情报回馈中找到任何关键的线索与要点,并予以最正确精准的执行命令。 “第二十四连什么情况?为什么还没拿下陆地港?”维托问道,一旁的参谋军官立刻上前凑到地图边,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的滑动了一下,调出了那片战场的最新数据。 他身边的其余参谋都围在地图边指指点点,其中一名拿着数据板的参谋军官靠了上来,将那板子递给了他的指挥官,后者快速的查阅了其中的最新情况。 “根据战场反馈,他们遭到了来自巢都高层敌人的攻击,第二十四连的装甲单位无法进入变成废墟的街道,阿斯塔特们正在清理上层建筑,推进受阻。” “命令空军,调三个闪电战机中队,炸毁所有那里的高层建筑物,让连队后撤,空军完成任务后在推进。” 维托说着眼睛在面前的地图上跳动着,他指了下周围的几个连队信标,“给他们调四个连,告诉他们的连长,半小时内必须拿下星港。”“在告诉所有舰长,任何从星球地表飞起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说了什么,全部原地击毁,没我的命令任何会飞的东西都不能离开地表,一块铁片也要给我炸成灰。” “遵命,长官,传达命令。”参谋军官在数据面板上点击几下后递给了一旁的参谋,后者立刻举着那东西与其他的指挥部参谋团开始了工作,在机械神甫的协助下,全新的命令瞬间在远征军的通讯系统内完成了传递。 那命令直观的反馈在了地图上,周围的好几个信标开始朝那里靠拢,突然出现在地图之上的闪电战机中队从远端快速逼近后经过了星港区域,在其后的短短一分钟后,停止的连队信标重新开始推进。 他们就仿佛是棋盘上是棋子,被一名优秀的棋手所拾起布置,而那名棋手则已经将自己的视野投向了别的地方。 “所有在地面上的连队,加紧攻势,将敌人继续收拢挤压。”维托说着大手拍在那收紧的战线上,在整个城区的周围数条进攻箭头正向中央收拢,它们积压着那红色的战线,将其像是水球一样挤压变形。 红色的战线被不断向内推动,突出暴露在外的部分几乎瞬间就被攻击主箭头上,所分离出来的若干分支箭头撕碎扯断,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地图上。 红圈正在向内收缩,而在那不断缩小的战场上,在其遭到四面八方攻击的另一边则是一条笔直的防线,根据全息地图显示,那里正遭到溃退下来的敌人猛烈进攻,大量的敌军信号出现在那里,接二连三前赴后继的涌了上去。 参谋军官看着那里,他的手指拉过了面前跳出的一条信息,快速扫视后军官抬起眼睛,“帝皇真理广场的守军传来消息,被阿斯塔特连队击溃的基因窃取者正对他们发起猛攻,他们想从那里突围。” “守军指挥官说,基因窃取者不怕死一样的连续发起整连整营的集群冲锋,而且动用了最后的坦克单位,防线伤亡惨重士气动摇,有奔溃的风险,他请求撤退。” “告诉政委枪毙他,督战队执行战场纪律处决散布动摇言论者,现在起政委接替指挥权,告诉他,不惜代价守住阵地,决不能放敌人跳出包围圈。” 维托冷漠无情的命令道,他撑在那地图上眼睛如猎鹰一般俯瞰着地图,在那防线的面前不断有成群结队地敌人信号出现又消失,接着便会有更多出现,他们像是发疯一样的捍不惧死的冲锋进攻。 “他们这么卖命的突围,那说明族长一定在这儿,命令卫军不惜代价堵住敌人,全军覆没也得给我钉死在阵地上!”维托举起手指指向一旁的参谋大声说道,后者立刻点头与一旁的下属交代起来,而维托则马不停歇的指向了另一边的另一个参谋。 “命令终极宁静号近抵战区上空,多恩之拳派出四个连队加一个终结者连紧急空降下去,在给他们一个星界军重装旅,下去后立刻接管防线,动摇者就地处死,必须守住阵地。”“遵命大人!” 战术地图桌周围立刻忙碌了起来,参谋与机械神教的通讯人员围绕着桌子向后周跑动,他们前往着在四周的控制区,在那里传递元帅的最新命令。 而留在桌边的人也互相交头接耳,他们的声音就像是外面的舰队轨道轰炸一样响亮,维托站在忙碌嘈杂的指挥部人群间,他的眼睛继续盯着面前的地图,那眼神就仿佛一名猎人,端着枪在森林之中寻找着猎物的踪迹。 他快速的掠过地图,随后猛地将手指截停定在了战线的一侧,“九连怎么停下了?”“报告,他们刚刚从地下完成了扫荡任务,清除了在巢都下层的纯种基因窃取者,连队有所伤亡正在重整。” “连长请求给予支援,他声称只需要在获得二十名战士就可以重新发起攻势。”“给他两百人,告诉连长,全力进攻不要管是否脱节,一击把敌人的战线侧腰给我打穿。” 维托的手指宛如持握的长刀一般从地图上掠过,他从那红色的封锁线之间横扫过去,而随着他的命令得到贯彻,在几分钟后那手指出发的地方便出现了一支锐利的矛头,它猛地扎进了战线一侧,向前深入着那防线的心脏。 他们让基因窃取者的战线不断大出血,笔直的矛头深入其中,带动着周围更多的攻击箭头从那缺口处涌入,随即向四周撕裂战线,整条防线支离破碎,濒临崩溃。 维托猛地站起身来,手指指向那战线缺口,“给他们最后一击,调动总预备队,四个战团的所有力量,及星界军的十个团和地面上的泰坦军团,发起总攻,把基因窃取者赶到教堂广场上去。” 维托的命令再一次得到了迅速贯彻,他几乎在话音落地的立刻,所有的命令也同时记述完毕,军官立刻转身跑向了身穿红袍的机械教成员们,他高声向他们下达元帅的新命令,其声音无比洪亮似乎想要压过窗外的喧嚣炮声。 维托转身走向了一旁的巨大落地窗,他从喧嚣嘈杂的指挥部中脱身,独自一人背手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的星球,那整个地表都硝烟弥漫,爆炸的火光不断从城市中亮起,那是之前他所命令的三条战舰,他们正在低地轨道上进行轰炸。 升起的浓烟几乎将整个星球的北极完全笼罩,就好像一片浓稠的奶油一般,混乱的斡旋间不断地升腾起火光的色彩,维托看不见下方的战场,但他,战争之神并不需要亲眼看见那片战场,他可以感受到那里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发爆弹的呼啸,每一把刀剑的碰撞切割。 “基因窃取者已经被赶进去了!告诉所有部队立刻停止进攻马上后撤,通知科尔,全舰队对准包围网发动轰炸,把基因窃取者族长和那片城区炸成平地!” 维托突然抬手指向身后的参谋长大声喊道,后者一惊这才看见了面前地图的变化,基因窃取者的确被总攻的兵锋赶入了一侧的广场,那偌大的广场上只有一座宏伟的教堂。 站在地图前的参谋这才发现这几乎瞬间发生的战线变化,而站在窗户前的维托却比他们在桌边的任何人,都更敏锐的知道了,就好像那片战场是他身体的化身。 但事实却是,现在发生的一切,每一次枪击与每一次爆炸变化都在维托的事先预料内,基因窃取者就好像被丢上舞台的演员,他们的一切动作都早已被导演所设计知晓,他们的挣扎,都在维托的预计内。 参谋低下头看着那片教堂区域,他的眼睛突然发现了在那里跳动的密集信号,“元帅,雷达扫描到教堂中有生命体特征,扫描显示预计有数万,我们无法识别是基因窃取者还是平民。”“立刻轰炸,不能让族长有躲入地下的机会,把那教堂带上一起炸成灰!” “如您所愿,通知舰队,执行元帅的命令!”参谋长立刻起身朝一旁的通讯员喊道,后者快速的敲击着面前的机械键盘,一条条命令在屏幕上快速出现,又随着一次回车键后传输开来,那信号在眨眼间得到了回应。 在维托的面前,窗外两旁舰队快速的掠过,宏伟的战舰们将底部对准了下方的浓稠大气,几乎在瞬间一道耀眼的光柱从维托下方射向地表,眨眼间那光柱便洞穿了大气层射向地面,在其周围更多的光柱密集射下。 整个星球的外层气团中瞬间燃烧起了一片烈火,火光从那浑浊的云层中亮起,在下方的大地上仿佛扩散开了一片火海。 参谋长看着面前的地图,他眼前的教堂信标一闪而逝了,就好像一片被撕碎的残影消失在了轰炸记号的扩散红圈中,“元帅,目标以消灭,鸟占雷达扫描显示所有生命信号已经消失,基因窃取者已经全部变成灰了。” “命令地面部队进入广场打扫战场,任何会动的东西都打两枪,确保基因窃取者族长已经死透了,派遣几个连队到下方的地下部分去,拉网排查,发现任何人,格杀勿论。” “是,元帅。” “还有,告诉莉莉丝审判官,把这该死星球的那个白痴总督和所有官员部长给我带来。” 第四百三十二章 军团时代:第十七章 审判已至 莫文提克总督真不知道这阵子是自己的幸运日,还是倒霉的日子,倒霉是因为自己本来稳稳地坐着帝国总督的位置,像是所有帝国兢兢业业的总督那样刮着油水,日子爽的不亦乐乎,他从自己父亲手上得到了现在的地位,也会将其传给自己的儿子。 这一切本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地,虽说银河系危险万分,到处都是毁灭世界的战火和可怕的敌人,但谁会注意到自己这儿?一个处在银河系边陲的小小星球?自己过好日子就行了。 但这种美好的幻想前阵子消失了,起初只是周围的好几个星系失去了联系,来往的行商货船变少了,但谁在乎呢?莫文提克想着,这只不过是一场司空见惯的亚空间风暴而已,过不了多久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但随后,更多的异常消息传来,在伊文星系周围的星区一个个陷入沉默,由远到近的仿佛笼罩于一片黑夜中,这会儿莫文提克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还是强压着内心的惶恐,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大一点的风暴而已。 而且再说了,就算是有人在进攻,他也不会像其他的倒霉蛋那样的,他们只有凡人拿着两把破枪保护自己,但莫文提克可不一样,所在的星域紧邻着巴尔,伊文星系也是圣血天使战团的征兵星球之一,他们会保护自己的。 至少莫文提克是这么认为的,他一直等待着天降神兵拯救自己于水火,甚至连庆祝帝皇死亡天使降临的发言稿都写好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利,直到,巴尔也失去了联系。 巴尔一下子一点消息都没了,星语,星系传输信号以及派去的联络船全部音讯全无,甚至连一条带回任何系外消息的舰船都没有,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之后紧接着整个伊文星就爆发了变种人叛乱。 那些自己一直以为和低巢混混没什么区别的变种人帮派一哄而起,在全球范围内发动了大规模攻势,事实证明,过于依赖和相信圣血天使一定会在关键时刻天降神兵的情况下,莫文提克手下的防卫军训练严重不足,他们几乎瞬间就崩溃了。 变种人们沿着整个巢都发动迅猛攻势,一条条防线崩溃瓦解,叛军一度都已经打到总督府的门口了,而也就在这一刻,莫文提克在这一系列倒霉事之后的幸运日也来了。 与叛军一样突然出现的庞大帝国舰队突然跃迁进入星系内,接着铺天盖地的帝皇火雨就搭载着阿斯塔特大军降临了这个世界,他们在短短数天内就彻底击溃,消灭了变种人的主力,虽然代价是整个城市几乎被夷为平地,平民死伤惨重,但这跟莫文提克有什么关系?他可不住在这儿,也不关心这些巢都贱民的破事,他只知道,自己可以继续活着享受总督的生活了。 直到现在为止,莫文提克被强拉着离开了自己舒适与安全的总督府地堡,来到了地面上,进入了这片已经变为废墟的城区为之。 莫文提克眼睛四处的紧张张望着,他不断地环顾周围垮塌的高大建筑,以及每一片废墟中的阴影,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会在下一刻把他干掉一样。 “额,审判官小姐,我的意思是,咱们为什么要到这儿来?您看,这里不太适合接见或者闲聊,我建议到我的总督府里去,那里更舒适温暖,也更安全,是体面人待的地方。”莫文提克不断地四处打探着,随后撇向了前方的莉莉丝,后者背着手走在前面跨过了一个四分五裂的尸体。 那是某个基因窃取者的,从他光秃秃的脑袋上的隆起部分很容易看出来,莉莉丝踩着那脑袋踏了过去后站在了地上,双手叉腰撇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一群星球权贵,他们都身穿着华丽的衣裳,在这片废墟中显得格格不入。 其中的那些贵族女士们更是拖着花里胡哨,重有几公斤的裙子招摇过市,虽然当她们回去后,那些裙子肯定就不能用了,废墟中的钢筋碎片与破碎钢铁不断地划破着那些裙摆,让它们变成了托在地上的破布。 贵族们都跟在莫文提克后面,他们紧张兮兮的到处打探着城市中的各个角落,看着那些到在四周的尸体心惊胆战,就好像那些只剩下半个身体的异形会爬起来,把这些白痴也一起带上下地狱一样。 莉莉丝瞥了眼一旁踩中一个碎裂掉脑袋基因窃取者的贵族女士,她将自己的腿连忙抽了出来,后退数步后惊叫着甩动高跟鞋上粘住的脑浆子,莉莉丝看着她偏着头笑了下。 “有人要见你,他对你总督府没什么兴趣,所以,就请你们出来了,到你们的城市里来谈。”莉莉丝单手叉腰昂首仰望着头顶的巨大废墟,那高大的建筑轰然倒塌撞击在了一旁的建筑物上,好似陆桥一样倾倒在那里。 莉莉丝话音未落,废墟中便传来了一阵枪声,那沉闷回荡着的枪声一下子吓住了在场的总督众人,他们缩了下身体试图在周围寻找掩体,尤其是总督最为迅速,他几乎立刻就抱头躲到了一处石头后面。 一只脚踏在了他身后的废墟上,总督抬起头向后看见了莉莉丝弯下了的身子,审判庭的挂坠倒吊在她的脖子上,那让帝国任何官员都心惊胆战的标志摇晃在总督的眼前,“你到底是怎么当上总督的?就你……这样?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还没被干掉。” “我遵守帝国的法律,遵从帝皇之光的指引,祈祷帝皇的保佑,所以……”“好了少说这种套话,算了,事实上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不想听,你已经让我无聊了,所以还是赶紧把你扔给他们最好。”“他们?” 总督诧异的问道,随即被莉莉丝一下子拎了起来,她把总督提起来后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随后朝身后撇了下头示意他们跟上,“跟上,快点,虽然他的耐心还行,但在他身边的野狼就没有这性子了,你们让他等久了,过去连申辩机会都不会给你们就把你砍了。” 莉莉丝见总督还愣在原地有些不解,也懒得解释了,直接一把拽住了总督的衣领将其拖着走了起来,总督大人就这样像是被拖死狗一样的拽着向前走去。 后面的贵族们面面相觑额后,也在周围的又一声枪声后忙不迭的跟了上去,不管前面有什么,也比留在这随时可能被鬼知道从什么角落打出来子弹击中的地方要好。 总督大人被莉莉丝拽着走,他的身体姿势变得格外的诡异,双腿在地上匆忙的交替前进,眼睛则一只被拽着领子直视前方,所以不出所料的,他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双腿重重的绊到在地上,但莉莉丝也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她直接单手拖着总督在地上前进。 总督大人就这样在地上摩擦着行走,他那条讲究的裤子这一趟后肯定是废了,而这星球总督被拖死狗的样子也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在废墟街道另一头的星界军战士们端着枪站在一片废墟,刚刚被清理出来一条勉强可以通行街道的两侧。 全副武装,身着防护胸甲与钢盔的士兵与他们的士官都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地上的总督,不少人都发出了嘲弄的笑声,但不止是对总督的,也是对那些看起来细胳膊细腿,还穿着一身比周围所有废墟都要显眼衣裳招摇过市的贵族们。 他们这闪亮亮的打扮,简直就像是在告诉废墟中可能存在的枪手,在这里先打谁,也许他们不知道,作为贵族他们本来就很招仇恨?就这么穿着一身愚蠢的衣裳来到了这里。 在一块倾倒的岩石下面,头戴黑色宽大军帽,腰上细着标志性红色腰带的政委从废墟下的临时指挥部中走出,他双手插在腰带上,身侧垂挂下去的红腰带末端漂浮在爆弹枪的枪口下,那政委打量着面前经过的一个个贵族,而后者则是一番心惊胆战。 他们四处打量着站在周围废墟上的士兵,他们不少人身上都有着战场火焰燃烧的灰烬,墨绿色的胸甲上沾粘着污血与废墟间落下的灰尘,它们混合在一起,让这些人看起来脏兮兮的,换做平时,贵族们肯定不会愿意靠近他们。 但现在他们没的选,他们已经来到这废墟中不是吗?而且周围的枪声更是让他们不断地压低身子,嘴中迸发出低沉的惊叫声,那贵族的高傲气场在这废墟中荡然无存了。 总督听着四周响起更多枪声,他的背部则在地面上磕碰了一下生疼无比,“审判官女士,我们应该赶紧离开这儿!这里到处都在响枪,叛军肯定还在废墟中躲着,这里太危险了!” “你是惜命,还是不相信周围的这些先生?”莉莉丝继续拖着总督,她猛地一拽手让总督从满是沙石的地面上剐蹭了过去,总督从地面上一路向前拖动,像是扫地机一样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干净的路面。 总督向前被拖着,在他的前面一名端着枪的星界军让到了一边,总督躺在地上仰望着那戴着装甲兵软帽,帽徽上闪耀着帝国双翼骷髅头的驾驶员,他端着一把小巧的突击步枪,身后停靠着一辆巨大的黎曼鲁斯主战坦克。 那高大的坦克耸立在总督的一旁,他望向那战车的上方,在那炮塔处望见了站在倾倒高楼阴影下的车长,他双手抱怀的站在那里,脚旁的炮塔中还钻出趴着炮手,在战车的周围还站着不少的星界军。 他们有的端着枪聚集在停靠在废墟空地间的装甲车前,有的则站在车上面,当拖拽着的总督,与跟随在后面像是羊群一样经过的贵族们走过时,周围的士兵们便都看了过来,像是看一群羔羊一样打量着他们,不时发出嘲讽的笑声。 在星界军战士们的身后,从一片废墟中一个穿着一身满是灰烬夹克的基因窃取者走出了废墟,他是被推出来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举起双手的就基因窃取者。 总督撇头看向那几个被赶出废墟的叛军,在他们身后好端着枪的星界军班组也从废墟中走了出来,他们将基因窃取者们赶到了墙边,随后端起枪来在班长的吆喝下朝墙壁扫射。 站在那墙面面前的几个基因窃取者瞬间被打成了筛子,其中一人的脑袋被一发跳动起来的激光束打爆,脑浆一下子喷了整面墙,这一下子吓到了贵族队伍中那些得体的淑女们,她们发出了不那么淑女的尖叫。 尸体无力的靠在墙壁上瘫坐于地,在那满是鲜血与弹孔的墙壁面前,倒着好几十个基因窃取者,端着枪的星界军走上前去,对着那倒在地上的尸体又开了两枪,那抽动的石首一下子跳了起来又拍落在地上。 在一旁的废墟入口出,从奇美拉装甲运兵旁,背着油罐端头戴护目镜的星界军走了上去,他端起手中的火焰喷射器,对准废墟扣下了扳机,烈火瞬间冲入其中在整个废墟内点燃了熊熊烈焰。 几乎在瞬间,从一旁的瓦砾缺口处就钻出了一个浑身着火,尖叫着的基因窃取者,或者一个倒霉的平民,总督分不清出来,他如果有过头发也已经在火焰喷射器的烈火下消失了。 “星空之主!四臂真主救赎我!他会救赎我们!”那人尖叫着向前跑去,总督看着那满身是火的人,他跑出还没几步就被靠在一旁装甲车上的星界军完全无视了他的话,面无表情的端起枪来随手两枪打翻在了地上,尸体轰然倒地,熊熊烈火在其身上燃烧。 “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去总督府里谈,无论要见我的人是谁,这里都太危险了,对他,和对我都是这样。”总督紧张的四处张望着周边废墟,似乎在其中还藏着带着枪的基因窃取这一样。 他面前的走着的莉莉丝笑了一下,“别担心,你马上就会很安全了,非常安全,除非你自己说话不长脑子,不然大概不会死的。” 莉莉丝说着一下子手掌向前一甩,将总督一下子从沙石地面上挥甩了过去,总督大人就这样在这面上滚了好几圈后趴在了一片灰尘的地面上,他的鼻腔吸入了地面上的尘土咳嗽起来。 满头是灰的狼狈总督抬起头来,他先是看见了面前的巨大铁足,随后缓缓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站立着的魁梧巨人,他的眼睛沿着那灰黑色的满是鲜血的盔甲向上望去,最终看见了在上面闪耀着血红双眼的头盔。 手持动力斧的阿斯塔特抬起了脑袋看向一旁的莉莉丝,后者拍了拍手掌后单手叉腰站在一边,“好了,人交给你了,好好招待他们。” 莉莉丝那迷人的笑容朝着总督微笑,总督看着审判官一下子被拎了起来,高大的阿斯塔特一下子抓住了总督的手臂,巨大的铁手将其一下子拽起身来,总督甚至一下子被提的腾空起来,片刻后才落回在地上。 手持动力战斧的阿斯塔特无声的俯瞰着总督,后者在一名阿斯塔特的注视下惊恐不已,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那肩膀上披挂着狼皮的战士在片刻的沉默后侧身让出一步,他举起了战斧指向身后的位置。 从他的两侧走出了另外两位阿斯塔特,高大的巨人沉默的提着链锯斧走到了贵族们的身后,在街道上的星球权贵们都惊恐不已的看向那两位巨人,他们沉默不语的站在后面,血红的头盔双眼散发着光芒。 总督看着面前的阿斯塔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一时间甚至忘了该做什么,直到莉莉丝走到他后面轻轻地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总督一惊后撇向身后的莉莉丝,后者则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你该上路了,不然,就是真的上路了。” 莉莉丝甜美说着,手掌在总督的后背上推了一下,他一下子向前跌倒着经过了阿斯塔特的面前,他向前几步一下子踏入了一片广阔的空地上,整个城市的废墟在他身后形成了一条鲜艳的分界线。 里面是高楼林立的巨大废墟,而外面,则是一片裸露的荒地,在这里一片瓦砾,一根钢梁都没剩下,在这里,只有阿斯塔特,成百上千名阿斯塔特站在前面凝视着总督。 莫文提克看着那些死亡天使出现了一种本能的恐惧,就好像是动物遇到猛兽时的反应一样向后逃窜,但他刚刚向后就撞到了另一名身上,总督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被赶到了广场上,两名阿斯塔特持着链锯斧站在众人身后。 而那手持动力斧的高大巨人则走到了总督身旁,他沉默的俯瞰着面前的总督,随后举起战斧指向了前方,总督咽了口水后惊恐的撇头望向了前方的荒地,看向那成百上千的阿斯塔特天使,他们沉默的站立在那里凝视着自己,手持着巨大的武器。 “上前,你还没资格让他就等你。”一旁的阿斯塔特说着用战斧拍击在总督身后,他一下子向前被赶出了几步,后面的贵族们也在手持链锯斧的战士驱赶下向前迈步,他们就像一群羔羊一样被赶向了前方。 总督看着那宛如钢铁山脉一般的阿斯塔特们,现在他明白了,这颗星球的主人,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是眼前这些阿斯塔特与他们的主宰,而那个主宰,正等着自己,等待着一场审判。 第四百三十三章 远征之路:第十八章 裁决时刻 莫文提克总督还记得这里曾经的样子,这里曾有着一座无比宏伟的大教堂,救赎教堂,当地是如此称呼那座金碧辉煌的圣殿的,那座富丽堂皇的建筑物花费了整个星球足足五代人才修建完毕。 他还记得那大教堂顶部高耸的双重尖塔,其中宽阔的大厅中摆满了长椅,纯金打造的帝皇圣像耸立于宏伟的厅堂中,过去的每周总督都会带着家人来到这里进行礼拜,虽然他自己对帝皇信仰乏善可陈,但毕竟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但现在,他已经不用再重复那仪式性的假扮虔诚信徒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给他表演的舞台了,那座宏伟的大教堂早已不复存在,连同着周围的一切建筑物全部消失了,在总督的四周是一片无比荒凉的大地。 裸露的岩石暴露在外,赤红色的表面在风沙下扬起尘土,总督行走在这片平地上身后跟随着一众伊文4号的权贵们,他们被身后的三名阿斯塔特驱赶着向前,贵族们不断地回头看向那些沉默的巨人,他们提着战斧行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没有推搡,没有叫骂与鞭挞,阿斯塔特们只需要走来便足以驱动他们向前走,就好像牧羊犬在驱逐羊群一样。 总督瞥了眼身后持着动力斧的魁梧巨人,他拎着那斧子用头盔下猩红的眼睛盯着他,总督咽了口水后转过头一下子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他向后退了好几步与身后的贵族撞到了一起。 莫文提克总督与那贵族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魁梧身影,那是一名高大无比的阿斯塔特,他头戴着羽翼战盔身披战袍站在他们面前,沉默的俯瞰着他们。 总督仰望着面前的阿斯塔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扫视着在那魁梧巨人身旁的其余死亡天使,身穿着不同盔甲颜色与提着诸种武器的阿斯塔特们凝视着他们,血红的战盔眼睛下一言不发。 总督与身后的贵族们对视了一眼,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贵族大人们如今完全拿不出一点气势,就像是一群被押解过来的囚犯一样,在胜利者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总督酝酿良久后才鼓起勇气打算开口,但他刚刚举起一只手指面前的阿斯塔特就让开了,他轰然的一下向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条路,随着他与身后的数位巨人让到两侧,一条笔直的大道出现在了总督面前。 总督看着面前那条通向远处巨大废墟的通道,在那道路的两侧站满了成千上万的阿斯塔特,那些沉默的巨人都端着武器站在两侧,沉默之中带着一片肃杀的气氛笼罩了这偌大的广场,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连空气的颤动都被这些巨人震住了。 莫文提克看着前方的道路不敢向前,他在面前阿斯塔特们的威压下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就撞在了那名手持动力斧的死亡天使身上,他低头俯瞰着总督,在后者吓得连连后退时举起战斧指向了前方。 他身后的另外两名告死天使也踏步走了上来,高大的巨人逼近贵族们,那双沉默且无比冰冷的眼睛吓的他们连连向前,根本不敢停留的走上了那条笔直的大道。 莫文提克被队伍赶着走在最前面,这倒不是他勇敢,而是因为这条道路并不宽,星球贵族们只能挤做一团,他们的队伍间根本没有空隙让总督大人退下去。 那条道路被周围专门竖立着钢铁长矛分隔开,两排笔直的长矛向着道路尽头排列而去,在每一根长矛的上面都插着一只纯种基因窃取者的脑袋,那些丑陋狰狞的异形如今再也无法张牙舞爪了,他们被钉在长矛上,表情凝固在了死亡的一瞬间。 莫文提克撇着两侧的头颅与长矛,他与贵族们挤在着两排矛头之间,事实上他们本可以向周围稍微扩开一点,长矛的后面并不是没有空间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跨出那长矛的界限一步,因为在那矛头的后面站满了阿斯塔特。 帝皇的死亡天使们矗立在道路的两侧,他们就如同钢铁的高墙般站在一起,身披狼皮斗篷的战士双手抱怀侧身看着经过的一行人,而在他身旁,头戴翼盔的战士则摁住了腰上的动力剑,那手掌与剑柄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周围肃杀的环境下却格外的明显。 那吓得总督立刻低下了头,他身后的星球贵族们也都是如此,他们都低着头互相搀扶着彼此前进,没人敢去看那两旁的死亡天使一眼,而他们则俯瞰着面前经过的人,沉默不语的将充满威压的眼神投来。 贵族们必须搀扶着彼此,这样才能保证没人会在走过这条道路之前就双腿发软的倒下,他们不想触怒这些沉默的巨人,甚至为了这一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甚至有的贵族根本不敢呼吸,他们的脸憋得发青,但也不敢呼出一口气。 在他的一旁,头盔下双眼血红的巨人提着爆弹枪目视着他的后颈,贵族只是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当他看见那战盔下沾粘着的鲜血,与那肃杀的眼睛后就差点吓得昏厥,在旁人的连忙搀扶下才没到下。 这条道路并不算长,只有几百米而已,但这却好像是一条根本走不到尽头的道路,莫文提克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这绝对是他一生中走过最漫长的道路了,在周围根本不知道多少名的阿斯塔特注视下,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一辈子那么长。 花了不知道多久莫文提克和贵族们才走到了那道路的尽头,他们从插满基因窃取者头颅的长矛间经过,在两旁阿斯塔特无声的注视下走到了那长矛森林的末端,在那里是宏伟教堂最后的残骸。 整个高大的教堂如今只剩下部分钢铁的骨架还矗立着,它们倚靠在一起,在战场滚滚袭来的热风中残存着,但莫文提克与身后的贵族们根本感觉不到那风的炽热,他们感觉到的只有一股寒冷,一股刺骨的寒冷。 莫文提克可以感受到后背被千万杀戮了整个星球的阿斯塔特盯着,他们沉默不语,但眼神却如寒冷的刀刃般架在总督的后颈上,而在面前,总督更看见了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 在教堂的钢铁支架的残骸后,一台战将级泰坦矗立在那儿,它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太阳,将一大片黑暗的阴影投射到总督和贵族们身上,那巨人埋下头俯瞰着他们,钢铁的脸上闪烁着血红光芒的机械眼俯瞰着他们。 那门大到莫文提克一时间都不知道多大炮口高高举起,高处的风声吹在那炮口中造成了一片回声,他的眼睛仰望着那整个巢都上空浓烟遮盖,而暗淡光芒下的魁梧泰坦,那庞然大物的威亚感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而当总督大人与星球贵族们看见那泰坦脚下的光芒时,他们更是几乎立刻就要跪下了,莫文提克瞪大眼睛看见了站在教堂废墟前的金色巨人,他的脑后闪耀着一圈光环,在其身后还站着一圈的告死天使们。 那些身穿华丽战甲的阿斯塔特手持着比下面天使们更精良的武器站在他后面,如禁卫军一般沉默的矗立在皇帝的后面,每一双眼睛都一言不发地盯着台下的众人,将压迫感淋漓精致的展现了出来。 金色巨人走了下来,他手中的动力爪噼啪作响着朝总督走来,仰望着那人的双眼总督双腿瞬间发软跪了下来,他身后的贵族们也全部跪在了地上,但眼睛却根本不敢移开的盯着那走下来的金甲巨人。 无需介绍了,总督立刻就认出了他的身份,莫文提克用颤抖的声音开口,“维……维托元帅,很,很荣幸见到您。” “我不想和你废话,总督,你已经没资格和我说话了,我只给你一个选择,交出一个可以为这场战争中造成这一切伤亡损失负责的人,你只有十秒决定谁来承担异形渗透的责任。” 维托以冰冷无比的语气说道,他的眼睛中也闪烁着无比寒冷的光芒,总督看着那双眼睛吓得不轻,“大人,我……我可以解释!这一切!” “我不在乎,八秒。”维托冷漠的说道,他低头凝视着总督,脑后的光环就如毫无温度的冰冷太阳,莫文提克向后看去准备,但他却看见身后的道路已经被两旁的死亡天使们堵住了,他们走上了街道,无声的将他们拦在了这里。 “六秒,当我数到零时,你们就会死。”维托再次开口,声音如最冷的严冬那般,莫文提克所有镇定全部彻底崩溃了,他向后跪在地上的贵族们扫视着,眼睛因为恐惧而充血。 时间正在流逝,每一秒都让他感觉到仿佛掉入冰窟,贵族们也在互相对视,随后突然莫文提克与其中一人对视上了,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其拽了起来后推到了维托面前。 那名年轻的贵族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维托的面前,他仰望着面前的巨人一下子双腿发软的颤抖起来,他后面的总督则指着他大声呼喊起来,“他是法务部的副官!是他负责的基因审核,他就是叛乱的元凶!” 维托俯瞰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讥讽地嘲笑,嘴中轻哼了一声,“果然,和情报显示的一样,不出所料。” 这些家伙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每一个挥舞的动作,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在维托的预计内,他们就好像舞台上的提线木偶,上演着导演早已编排好的戏剧而已,他们的小心思,在维托的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对!没错!他根本不可靠,我早就说过这个来自下巢的杂碎是那些叛徒的人!是他帮助那些杂种渗透星球的!”法务部真正的部长站起身来,他张大眼睛用那脑满肠肥的脸瞪着面前的年轻人,戴着好几只戒指的手挥舞起来。 而他身旁,手指上更是巴不得在长出一只手来佩戴珠宝的星球政务部部长也站了起来,他歇斯底里的指着年轻人,手指上的挤在一起的戒指不断碰撞在一起打颤,“他根本不是我们的人!他的血统不纯,是个低贱的下巢人!” 维托一言不发地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他几乎双腿发软的跪在了维托面前,他仰望着面前的巨人,“大人,我只是负责背锅的,这颗星球的政府早已腐败丛生,只要贿赂就可以躲过基因识别,我……我根本管不住啊。” “我知道,我的情报员早就查清告诉我了,除了这个年轻人处决剩下所有人。”维托冷冷的抬起眼睛说道,总督一惊后环顾着身后走上来的死亡天使们,贵族们全部站了起来尖叫着挤在一起。 “大人!我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总督看向维托哀嚎起来,而后者则只是用冷漠无比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是无辜的,因为我说你不是无辜的。” “我就是你们的法官与陪审团,现在,我宣布你们有罪,解除你的总督职务,以及执行死刑。”“你!你不能这样!我的权力是帝皇赐予的!我无权剥!” 总督还没把夺字说完脑袋就一下子飞了出去,他身后的野狼挥舞起动力斧劈断了他的脖子,而剩下的星球贵族们也尖叫着被瞬间屠杀殆尽,他们挤做一团,从身后的死亡天使中走出了数人,他们拔出了武器围了上来。 星球贵族官员们被他们围在一起,而围住他们的死亡天使们则同时举起了武器,一言不发沉默不语,但却没有迟疑的执行了命令,他们的武器转眼间蒸汽落下,所有被宣判死刑的贵族们轰然倒地,鲜血从巨人们的缝隙间飞溅出来,惨叫声转瞬即逝的同时那团血泼到了年轻副部长的身上。 他看着一旁倒在地上的总督,他的身体四分五裂,而在他的面前维托则俯瞰着他昂起首来,“现在你是总督了,我给你一天重组星球政府,二十四小时后我要在星球议会见到你的内阁,贝尔战团长会审查你选择的人,如果他认可,便可行。” 维托说着身后从台阶上贝尔走了下来,他头戴着镶嵌着黄金的战盔站立在维托身旁,身披红袍的肩膀后面跟随着他的荣誉近卫们,他们矗立在维托身后,沉默的拱卫着元帅,强调着他的威严。 “这个星球已经被腐化,我要你协助我们肃清这颗星球,任何人,都不能逃脱审判。”“尊……遵命,元帅大人。” 维托昂起头来仰望着一旁的日落黄昏,那太阳正在从巢都高楼的废墟间落下,“二十四小时,时间宝贵,所以起来然后去执行我的命令,明天,我会亲自检查命令的完成情况,别让我失望。” 维托说着转身走向了那阶梯,走向了站在那上面的一众禁卫,他身后的贝尔撇过头来望向维托的背影,“总督的家人吗?我想他们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权力。” “处决他们,还有本星球所有的旧官员。” “如你所愿,元帅。” 第四百三十四章 远征之路:第十九章 战争会议 洛肯昂首踏入了帝皇幻梦号宽阔的王座厅,这里是一座圆形的宏伟建筑型式,高耸的穹顶高悬于苍穹之上,在其上绘制着一幅壮美的宏伟壁画,那其上与现如今帝国大多数舰船会描述的黄金王座不同。 那壁画绘制于大远征时期,在那时候帝国依旧信奉帝国真理,排斥一切的宗教以及崇拜元素,所以帝皇幻梦号上你找到不到任何神龛,教堂以及描述帝皇伟大的神像壁画,就如这里一样,在洛肯头顶的高耸穹顶上,描绘着一片星辰。 那片星空以古代泰拉人,在发展出航天科技飞入星空之前对星空的幻想为基础,那是人类从科学与理性启蒙阶段对千万星辰的憧憬画面,夸张的星球,巨大的星云以及在现在看来不符合科学规律的行星轨道。 但那也是人类文明的一个见证,那片星空曾经只存在于人类的幻想中,但现在,那片星星却已经与真正的星辰一同闪烁,那是一个伟大时代的黎明,帝皇希望人们将其永远的铭记,而洛肯也是这么做的,他相信在这里的不少人都是如此,尤其是科尔。 科尔上将仰望着头顶的巨大星辰穹顶,在那上面用几千颗钻石镶嵌在壁画上,由此形成了一片闪耀的星辰,他们在一旁舰桥圆弧形的庞大落地窗前闪烁着,在真正的星光下熠熠生辉。 “真美不是吗?每次我来到这里,看见它们都会这么觉得。”洛肯行走到科尔身旁与他一同仰望说道,舰长背弃了一只手,眼睛望向其中一片螺旋的星云,凭借自己丰富的航海经验科尔可以认出那是猎户座巨臂。 “虽然有所错误,但真令人感到惊讶,古代泰拉人已经如此了解星空。”“那是一个启蒙的时代,就像大远征一样,帝皇希望我们有所铭记。”“我相信我们会的,洛肯连……不,我该叫你战团长才对。”“得了吧科尔,别来嘲笑我,和以往一样,叫我洛肯就行了。” “如你所愿。”科尔撇头依旧昂着手望向洛肯,虽然科尔在凡人中也很高大,但是对于一名阿斯塔特而言,他还是不够高,需要昂着头才能与洛肯对视。 而今天在这里,也有不少类似的情况,凡人将官们与阿斯塔特战团的高阶指挥官们聚集在舰桥的王座厅,他们三两成群的站在那高台上银白王座前,在两尊洁白巨狼凝视下互相讨论着最近的远征战况。 关于伊文4的重建与在征服,周边星球的叛乱情况,以及是否需要派遣阿斯塔特前去镇压,还是只需要凡人军团即可,这一切问题都是最近才发生的,随着远征队抵达巴尔的附近,一切的情况也在继续变得复杂起来。 而在今天,他们便是来到这里为远征做出决定,舰队要去那里,军团如何行动,各个战团的高阶成员们都所想法,凡人将官们也是如此,由此这里聚集了能前来的几乎所有远征队高级成员们。 新生影月苍狼的战团长洛肯已经站在了科尔身边,而其余几支战团的领袖们也在这里,拉格纳与他麾下的狼群指挥官站立在王座的咆哮巨狼一侧,仿佛是刻意的,像是头狼在召唤它的狼群一样。 或者也是刻意的,拉格纳似乎非常刻意的将自己的战团化为了元帅的禁卫军,他们就站在王座一旁,佩戴着武器与战甲,全副武装虽然如一群闹腾的野狼一样哈哈大笑,但却依旧一丝不苟。 科尔看着那边,在拉格纳身旁的老狼奥拉夫似乎注意到了舰长的目光转了过来,他向科尔投来了问候的目光,舰长知道老狼刚刚回到远征军不久,他先前一直带领着猎群在周边的星系追击一支午夜领主的溃散部队。 那是一场漫长的追击战,花费了许多的时日才最终告一段落,奥拉夫利用了一场精妙的围猎,他不断地追击着午夜领主,迫使他们无法停留下来获得补给和任何补充,最终在漫长的追击后将他们逼到了极限,而此时奥拉夫则主动的派遣出一支行商浪人船队出现在追击区内。 他故意的暴露了这条船的行踪,并且大张旗鼓地将麾下的狼群派往了别的地方搜索午夜领主,最终诱使已经缺粮少弹的午夜领主游击队,在认为运输队毫无护送的情况下突击跳帮了上去,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奥拉夫正率领着一整支终结者大队等待着他们。 科尔向奥拉夫致以了问候的点头示意,他向这名优秀的猎人致以赞许的目光,后者也微微一笑向科尔点头道谢。 接着舰长的眼睛继续向一旁移动,在狼群的对面,在稍远一点的位置莱恩的骑士们也在这里,兰斯洛特正与他的骑士们聚首在一起,几名帝国海军的舰长也与他们在一起,似乎在交谈着一些的航行的情况,也许兰斯洛特已经有所打算了。 在兰斯洛特思索与计划着些什么的同时,在他的侧手旁,在王座大门的附近多恩的沉默子嗣们也在那里聚首,身穿金黄战甲一丝不苟的多恩之子们围绕在他们的战团长爱森斯坦身旁,而战团长本人则正在与数名帝国将官交谈。 科尔看得出来,今天在这里所有人都有不少的想法与打算,而且都准备要发言,他们的发言顺序是根据王座一旁石阶上所放置的个人物品所决定的,这是这里的主人定下的不成文规矩,任何要在远征会议中发言的人,都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方法就算将一件私人物品摆放在王座前。 这样他便可以明确的知道需要与谁交谈,会议的大致内容以及今天的持续时间,科尔知道他不是个喜欢在战争问题上啰啰嗦嗦的人,了解情况,交谈与思考,最终下达命令,就是如此,从不会改变。 而一旦那命令下达,整支远征军便会立刻做出回应,成百上千艘战舰组成的庞大舰队会立刻拔锚启航,而其中所搭载的千万阿斯塔特,以及数量更为庞大的帝国星界军便会随之闻风而动。 任何在他定下目标星球上的敌人,都将迎来灭顶之灾,无论他们是谁,要做什么都不会逃脱帝皇的审判,元帅的审判。 而现在,那名银河系的判官便已经来到了王座厅,从大门处沉重的脚步声随着爽朗的大笑声传来,门口的爱森斯坦连长率先看去,他周围的多恩之子们都一同望去。 “哈哈哈,米凯朗大师,我啊,请原谅,我们何德何能能有你如此优秀的人才呢?”远征军的领袖,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摁着一名凡人的肩膀走入了大厅,他的笑声络绎不绝,而他身旁被他搂着的大师则显得无比拘谨。 他显然没做好准备,来到元帅的的战争议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汇报,这是一份莫大的殊荣,整个远征军的领袖们都在此地,其中不少更是普通凡人根本无法望其项背,更别指望他们能聆听你话语的阿斯塔特。 当维托经过大门口时,一旁的爱森斯坦战团长弯下腰向他垂首致敬,很快周围的多恩之子与他们粘在一起的将官们也向其点头致以敬意,接着便是整个大厅,狼群之主与他的野狼们,莱恩的骑士团都向元帅投来敬意的目光。 当然了,还有身穿白甲的影月苍狼以及基里曼之子们,后者的战团长贝尔并不在地,据科尔了解,他现在还在地面上着手建立星球的新政府,但他依旧派出了代表,战团的荣誉第一连长阿尔克勒·西德塞里琉斯在这里代表他发言。 科尔望向了王座方向,维托一下子跃上王座的高台,但他却没有坐在那里而是站在王座跟前,就像所有人一样站着。 “我敬爱的远征军同僚们,我必须夸奖与赞美我们敬爱的米凯朗大师,他告诉我整颗星球将在数年内完成重建,被摧毁的一切城市都将被重建,而且会比过去更加恢弘壮丽,如此卓越成就我怎么能不赞美他呢?” 元帅如此赞美后周围的众人都向米凯朗大师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这让大师蓄着羊角小胡子的脸都有些涨红,他十分羞愧的向维托点头,“这都是我该做,大人,我希望我能做到。” “你一定会做到,我相信你,大师,我会留下足够的物资与人手供你差遣,机械修会也会全力配合你,对吗?神甫。” “的确,如此元帅,我已经根据您的命令,派遣了三支劳作舰队前往轨道待命,以欧姆弥赛亚之名,我们将会重建这颗星球,直到您满意为止。” “哈哈,我何德何能能让机械修会与整颗星球的人民为我而满意呢?这一切都将由米凯朗大师决定。”“我……我……这是我的荣幸大人!我发誓不会让您失望的!” 米凯朗紧张的说道,他的双手无所适从的揉捏着衣服的裙摆,维托看着那紧张的大师露出笑容后看向奥拉夫,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许多。 “啊,老狼,欢迎回来,你花了不少时间在追猎上。”“那是群难缠的对手,狡猾且残忍,我亲眼所见了他们一路上的暴行,所以他们的确值得我花费数月的时间前去追猎。” 沉稳可靠的老狼一如既往的如维托记忆中那样,他看着那面前身穿牧师战甲的符文牧师微笑着点头,“而你也的确将帝皇的审判带给了他们,干得不错,现在我希望你能干另一件,更有难度的工作,管住你身边的拉格纳,别让他和之前一样发疯。” “我会尽量管住这群狼崽子的,对吧,兄弟?”“啊哈哈哈!这会比干死一些叛徒更难,狼爸爸。”拉格纳说罢后,他身后的狼群也都迸发出了笑声,连一旁的兰斯洛特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狼与维托互相对视,随后都笑着耸了耸肩,维托笑着眯起眼睛盯了眼脚前石台上拜访的物品,其上的东西并不多,这意味着今天不会是冗长的会议,很好。 维托瞥了眼排在第一个的海军手枪,那烙印着船锚的枪套中束缚着一把激光器,那把精工打造的激光器上烙印着上将的星星,维托一笑后昂首望向科尔,“好了,寒暄结束,让我们开始今天的会议吧,你是第一个,科尔,请开始吧。” “如你所愿,大人,我相信各位都已经注意到我们已经镇压了该星球的叛乱,后续的重建与星球秩序重组也在稳步进行,但这一切都将是政务部以及国教,法务部会承担的职能,这颗星球很快就将重新投入帝国怀抱,而这就不是我们的工作了。” “远征军的作用是征服与战争。”“我同意,这里已经开始变成那群官僚娘娘腔的游乐场了,我们得赶紧赶在那群讨厌的家伙从泰拉抵达前赶紧走人。” 王座旁的拉格纳龇牙咧嘴的大声笑道,他周围的狼群也一样的迸发出了笑声,维托瞥了眼他们后也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么上将,你有何建议?远征军该去往何处?” “目前而言通往巴尔的航线依旧被亚空间阴影笼罩,导航员与侦察船还在尽量寻找任何可用航线,但目前暂没有什么可靠的发现,所以我建议我们应当先着手周边星域的归复工作,以便于后续的后勤与运输工作。” 科尔身旁的军需官点了点头,他昂首望向维托举起了一只手,“舰长所言极是大人,远征军的消耗非常庞大,而且该星系没有铸造世界和任何补给站,我们的物资都需要从足足三个星系外运过来,舰队的油料弹药,以及作战部队的弹药食物还有……” 军需官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却被维托抬手制止了,他满脸苦楚的笑了笑,“这些复杂的问题,就交给专业人士好了,但科尔说得对,我们的确需要先搞定沿途的星系。” “所言极是,元帅,审判庭的情报前几日声称,在我们离开后巴尔索斯星系的政府似乎出现了一些异常,简单来说,就是在我们离开后,国教会也许搞砸了,当地出现了反抗帝国的暴动,该星系的忠诚风雨飘摇。” 科尔说出了那颗星球的名字,而维托也无需借助任何的星图脑海中就已经知道了那里在什么位置,他轻声笑了笑后撇向一旁的兰斯洛特,后者也摁着剑转了过来,昂起头等待命令。 “兰斯洛特,带领你的骑士们前往巴尔索斯星,镇压当地的叛乱,如有必要杀一儆百。”维托如此命令,兰斯洛特默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昂起那灰色的头发与下面碧蓝色的眼睛望向元帅。 “当地星球官员呢?我怀疑,是他们的无能导致了这一切,我们上次去的时候该星球就因为总督府的无能爆发了饥荒,导致了反抗帝国的叛乱。” “嗯,的确如此,而且看起来我们选择的代理人并没有做好应有的工作,去提醒他,兰斯洛特,告诉他作为总督该怎么担任那职务,还有国教的人,处决他们的主教和星球上的腐败官员,警告剩下的人,不要再传来让我失望的消息,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遵命,大人。”兰斯洛特在接下命令后上前拿起了石台上的战盔,显然他依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两人互相对视点头后维托转而继续看向科尔。 “继续吧舰长,告诉我们其他的消息。”“是元帅,另外是本星系的事,在伊文星系的边缘,矿业世界阿尔克4号发生了暴乱,现在审判庭已经确定是当地的基因窃取者残留掀起的,当地的帝国力量已经崩溃,星球沦陷。” “拉格纳,派遣你的狼群前往阿尔克4,清除上面的所有威胁,这颗星球已经被污染,剩下的居民都已经成为了潜在的感染对象,所以,格杀勿论。” 维托不带丝毫感情的看向最靠近他的狼群之主,后者露出了满嘴的獠牙微笑,就像是一个闻到了血腥味的野狼,“以全能之父与你的名义,那上面不会在有任何消息传来。” 科尔向拉格纳点了下头示意,他并没有刚才的肃清命令而表现出什么不悦,这就是现在这个时代需要做的事,虽然残酷,但却必须做,他是远征军的舰队司令,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而他也知道,接下来还会更多这样的是,不止一颗星球的。 “最后一件事,元帅阁下,我们的侦察舰队在伊文的一旁的鲁尔文森星系边缘,机械教的观察舰船探测到了亚空间阴影,我们怀疑是进攻巴尔的泰伦虫巢舰队遭到了一定的损失,正准备扑向邻近星域补充生物质。” “嗯,这是个消息,说明巴尔还在抵抗并给了那些虫子迎头痛击,那我们也不能让泰伦得逞,科尔,派遣舰队前往鲁尔文森执行灭绝令,给当地星球三天时间撤离,三天一到不管星球上还有什么,炸毁它们,不能给泰伦任何生物质。” “明白,元帅。”“很好,那么下一个要发言的是就是……”“我,大人。” 在科尔的手枪旁放着另一把枪,但那枪确实陆军的,其枪套上缠着醒目的红色绳带,那意味着那是一名政委的配枪,而在王座厅中也只有一位政委。 星界军身穿黑色大衣制服的政委上前一步,他背着双手站在王座前环顾周围众人后,与台上的维托对视,后者则露出了微笑举起手中的动力爪。 “伊万诺夫军级政委,很高兴你也在这里,政委和他的军将留在伊文4号,协助本地政府恢复秩序,那么政委,你有什么麻烦需要我来帮你解决吗?” “很不幸,是的元帅大人,在伊文星上虽然成建制的基因窃取者已经被击溃消灭,但零星的抵抗依旧在星球上燃烧,其中大部分都不值一提,但在星球的西部一座被当地人称为‘低语山脉’的地方,当地的基因窃取者与叛军占据了一处被抛弃的古老山间要塞,进行着顽强的抵抗。” “我已经命令发起了几次进攻,但因为山脉的地形崎岖而无法部署重炮或者装甲单位,导致步兵进攻伤亡巨大,至今我们也没能拿下要塞,所以,我们请求您恩准支援。” “嗯,这的确是个麻烦,在远征军离开前,我们可不能给政委和星球政府留下这种隐疾,基因窃取者的特点就是只要不杀光,一定会卷土重来,所以这里的威胁必须被铲除。” 维托说罢开始扫视大厅,他的眼神告诉所有人他来主动承担责任,在王座前的洛肯越过人群向门口的爱森斯坦看去,用眼神请求他将这份荣誉让他来执行,而爱森斯坦也默默的点头回应了洛肯,他愿意将这份荣耀让给影月苍狼。 “维托大人,影月苍狼愿意承担这一职责。”洛肯昂首上前高声说道,似乎是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他的话语。 “影月苍狼新生不久,我们请求您赐予我们斩获这一荣耀的机会,同时也可以帮助政委消除这一麻烦。” 维托与洛肯对视后微微皱起眉头来,他昂首俯瞰着面前的洛肯,“你是说,为了消灭一座群山要塞的顽抗之敌,整个军团都要行动吗?” “不,大人,一支连队即可,我将亲率第一连前往消除隐患。”洛肯与身后的影月苍狼连长们都向维托投来了坚定目光,后者看着他们随后那个起头来环顾着大厅中的众人。 “有谁反对吗?”他如此问道,但当然不会有人反对,在场的拉格纳,兰斯洛特以及爱森斯坦三位战团长都投来肯定的目光,尤其是拉格纳最甚,他抱起双臂咧嘴大笑,“好好教训他们,加维尔,如果你砍了纯种货,记得给我带两个脑袋回来。” 维托随后转过来俯瞰着洛肯,他默然的点头示意,随后开口而言,“那么洛肯战团长,尽快做好临战誓言,然后出发吧,祝你们好运,杀光他们。” 第四百三十五章 军团时代:第二十章 混沌对泰伦 奥拉夫行走在王座厅侧面的偌大柱廊后,窗外伊文4号星球本身的光芒从一侧的长排落地窗间射来,那一片片朦胧的炫光映射在老狼的侧脸上,让那花白的胡须一根根反射着光芒,就仿佛本身也在发亮一样。 老狼从一侧的罗马巨柱后径直穿过,在外面灯火通明的王座大厅周围,会议结束后尚未散去的人们零星的在这里交谈着,但其中大多数人都已经匆忙离开。 科尔舰长急忙地前往甲板搭乘自己的女武神运输机返回远征二号旗舰,他还要尽快的部署舰队前往邻近星域执行元帅的灭绝令,泰伦虫群闻到饭香味的速度可不会比战舰慢,所以他得赶在蜂拥而至的虫群抵达前把合适的舰队派过去。 也许会是上将亲自执行,毕竟灭绝令这种大事可没办法随便交给某位无名舰长去做,科尔会亲手执行维托的灭绝命令,将那里上百亿的人口送去见帝皇,这是必行之事,奥拉夫不会因此而批判维托与科尔。 他知道,维托不是个喜欢滥杀无辜,或者像那些审判庭中的白痴那样对于杀人有着莫名其妙执着的家伙,这种人通常在审判庭内也活不了多久,所以维托不是他们,他不喜欢杀人,但如果要杀,一定是有充足理由的。 也许并不能说服所有人,但在这黑暗的千年,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光明伟大与正义的,要与深渊中黑暗对抗,有时候,你也的化身成深渊本身。 奥拉夫经过了一侧的宏伟柱廊,在那巨柱走廊的末端是一扇高大的门廊,在其后便是一条笔直的观光侧廊,那里的整个侧面墙壁都是用玻璃打造的,将采光与外面的美景尽收观察者眼底,而现在,那里就正站着一个观察者。 “元帅。”“这里就我们俩,直接叫我维托吧,我们又不是王座厅刚刚在场的那群陌生人。”“这么说也对,但你现在是个征服者了,维托,瞧瞧你拿下的这颗星球。” 奥拉夫说着行走到了维托身旁,他转过身与维托一起俯瞰着下方的伊文4号,战火残留的云烟依旧弥漫于它的大气层上空,也许需要不少的时间散去,而战争本身带来的创伤则需要几代人的时间来弥合。 “征服者?”维托嘴角带着笑意说道,一边的奥拉夫则轻哼一声后走到窗前,将自己的大手轻轻的靠在了玻璃上,“你的确是个征服者,当我结束狩猎打算追上舰队时,每次都比你们晚到,当我抵达时,你便已经前往下一个星系了,我听到的唯一关于你的事只有对征服者的敬意,或者恐惧,取决于你问谁了。” “哼,我敢说当地的官员肯定是后者对吗?我杀了他们一般的人,然后留下审判官盯着剩下的一半,随时再把他们也都杀了再换新的,我猜他们不会喜欢我。” “的确,你给敌人和自己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只不过,我听到关于拉格纳他们的消息时,就没那么惬意了,他在当地造成的破坏是最大的,我们脚下的伊文4也是。” 维托听了后一下子露出了微笑,他双手抱怀站在奥拉夫身后耸了耸肩,“拉格纳不太懂什么叫收手,他就像是一场风暴,席卷而来摧毁一切,当我把拉格纳扔下去时我就知道肯定会死不少人,自己人和敌人都是。” “哎,芬里斯让我们的战团中……总是充满着一样过于激情与暴躁的野狼。”奥拉夫有些叹息的说道,身后的维托则嘴角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那你还留在这儿和我扯皮?不去跟着拉格纳他们去矿业星球吗?盯着什么的,反正罗根派你来这儿也是这个目的不是吗?看好那个狼崽子。” 奥拉夫低声的哼笑了一下,老狼花白的胡须随着摇头而摆动,“不,那颗星球你的命令是一个不留不是吗?所以就让那狼崽子去撒欢吧,省的接下来没仗可打的时候他给我们找麻烦。” 让这批精力旺盛的野狼去发泄掉自己的精力吧,这样当晚上主人睡觉时,他才不会满屋拆家,和养狗一个道理,想到这里维托一下子忍不住嘴角那流出的笑意了。 “罗根排你来这儿肯定是对的,你的确比我们任何人都知道,如何看好那个野狼,但我只有一个问题。” 维托说着酝酿了一下,他仿佛在组织一番严肃缜密的语言,但你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你要维托正经一点说话? “他派你来看住这些狗崽子,但你却为什么不当他们的主人呢?而是让其中最离谱的一个,你本来的看护对象去当那个狗群的老大?” 维托的比喻和形容……一如既往的让人如醍醐灌顶顺便震惊到崩掉三观,说真的,你可别学他好吗?你不会想知道对着一群星际战士做这种比喻的下场会是如何的。 奥拉夫则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背起双手站在那窗户前俯瞰着下方白色的星球气层涡旋,“拉格纳需要成长,当年罗根派他到你手下就是这个目的,而现在,他也的确是时候学习如何独自领导兄弟们了,相信我,拉格纳比以前成熟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在假装是个白痴一样的野狼崽子?”维托这句话带着笑声说出来的,奥拉夫也一下子噗呲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是还不够靠谱,但这不正是成长的意义吗?他会学着如何成为一名真正的王者,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维托双手抱怀嘴角不掩饰的笑了笑,他又耸了耸肩,“他比鲁斯要幸运,毕竟鲁斯当年可没有一个这么耐心的兄弟来管教他,当年养大鲁斯的是一群狼,所以他一只都像匹狼,我的意思是,太像了。” “我认为那时我们的特色与优良作风,像狼群一样永远热忱与团结。”奥拉夫虽然故作严肃,但话语中的笑意却根本藏不住,维托笑着耸了耸肩,“别太像一群狼就行,你知道鲁斯当年他在惹麻烦这件事上,一直无人能出其右,我都不行。” 维托说着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朝一旁的走廊尽头看去,身穿着一身紧身皮裤与外搭着敞开胸口夹克的莉莉丝迈着妙曼的步伐走了过来,她胸口绷紧的胸衣,几乎让那双峰呼之欲出,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注意力,我的意思是,维托的。 老狼看着走来微笑着向自己打招呼的莉莉丝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侧身向维托也点头示意,“那么我就先退下了,不打扰你们。” “欢迎回来,老狼,管住那群疯狗,然后下次见。”“哈,我尽力而为,下次见,维托。”说罢奥拉夫便转身离开了,他回到了王座厅内,也许是去准备和剩下从未谋面的新兄弟聊聊天,互相认识认识,又或者是去照看剩下的野狼,但在现在,这条走廊里只剩下维托与他的魅魔女友了。 “你没来参加会议?作为审判庭的代表,缺席可不好。”“真的?你让一个魅魔代表审判庭出席?这故事如果写成书,肯定会有意思,我相信大卖的。”“我表示怀疑,因为大概率,写书的作者会被审判庭光速枪决,尸体扔进炮里然后打进最近的一颗太阳,连带着那本书。” 莉莉丝走到了维托的面前,她双手抱怀看着面前的维托一下次一起笑了出来,她大笑着一下子拍中了维托的手臂,“每次跟你出来,都这么有意思,棒极了。” “但我没去是因为我不想听你的逼逼叨叨,你知道我对那从来没兴趣,之前去地面上找那总督和官员们,都已经让我感觉无聊到,想拿他们来做点艺术品了。”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莉莉丝会做出什么艺术品的,听我的,千万别去问而且别欠的去看,因为如果她突然灵感大法,你就变成下一个艺术品了,能看且能逃脱厄运的只有眼前这个叫维托的家伙。 而这个家伙也正笑着双手抱在面前,俯瞰着下方的星球,“那就给你来点有意思的,我需要打穿包围巴尔的亚空间阴影,虽然但丁在当地集结了圣血天使的所有子团,兵力相当充裕,但在泰伦重组面前谈兵力充沛,就有点不至于了。” 毕竟那群虫子的数量,可能比你手中的子弹还多。 莉莉丝带着微笑瞥了眼一旁的维托,随后将手轻轻的伸到了他的胸口,修长的手指末端变成了爪子,在那地方轻轻的挠了一下,“哦?你知道打穿那阴影很难对吧?” 维托感觉到穿透了盔甲在胸口的抓挠,他耸了耸肩面带苦笑,“知道,但报酬也很可观,为了拯救那群天使小子和圣吉列斯的老家,这次条件你随便开吧。” “真大方,既然你都这么慷慨了,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我们会让那婊子‘爽’到升天的。”莉莉丝的爪子收了回去,在自己的下巴上轻轻的摩擦了一下,虽然我觉得那爽到天,可能也是个字面意思,你懂的,突然宇宙中多了几场亚空间风暴之类的。 但莉莉丝的表情则突然显得有些泄气,她将手搭在自己的身边,“但有个小问题,这次的亚空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这支不知名的虫巢舰队实力可能很强,与他们的虫巢意志的联系也更密切,所以要打穿它我暂时也没办法直接做到。” 维托听罢后将手托在了下巴上,他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番,盯着下方的星球脑子里鬼精的打转了一圈,然后不出所料的露出了那副科尔见了抖三抖的微笑。 “你想到什么鬼点子了?”莉莉丝单手叉腰,脑袋搭在肩膀上撇着头向一旁的维托看去,后者脸上的微笑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些,“我之前拿到份情报,刺客庭的特工带回了消息,说在这颗星球上存在着色孽教派,之前有一阵子还很猖獗。” “哦?色孽教派?我怎么没感觉到他们,难道是因为他们不太虔诚?就和这颗星球的官员一样,哎,这颗星球可真是各方面都不让人讨喜,真想炸掉它。” 如果是一般是说这句话我只会当成是玩笑,但如果是莉莉丝来说,作为随心所欲的色孽恶魔,那么我可能确实会考虑找到最近的星港,买上一张船票去任何地方都行,总之,在她说着说着炸掉这颗星球之前。 “很有趣不是吗?基因窃取者教派出现后,色孽教派就仿佛消失了,但情报却显示他们还存在,其中大部分的据点都已经连同着基因窃取者被我们一锅端了,只剩下了一些偏僻地方的据点还存在,比如,低语山脉。” 维托说着面带笑容,朝星球的西部看去,在那浓郁的云层之上仿佛有着一些暴露出来的细小山峰,“特工告诉我,在山脉中有着一个古老的色孽欢愉神庙,其历史就如这颗的殖民史一样漫长,听说许久都没人去过了,怎么样?有兴趣去观光吗?而且还有个小福利。” “哦?什么福利?”莉莉丝带着迷人的微笑问道,维托也露出了一样总督看了抖三下的微笑,“我听说,之前艾瑞巴斯曾经用庞大的献祭来增强混沌力量,从召唤出一场前所未有的亚空间风暴来遮蔽泰拉,支援太阳系战争。” “虽然最终,阿巴顿那废物打输了,但那方法我是这么寻思的,也许我们换一个角度,假设用亚空间风暴,来覆盖掉亚空间阴影呢?用亚空间的灵能力量,来打穿泰伦的灵能屏障。” 维托的笑容变得越发吓人,我的意思是,看着后背发凉的那种,而他身旁的莉莉丝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她单手叉腰站在一边瞥了眼下方的星球地表。 “但在那山脉里的人,数量可不够献祭我,要召唤出色孽本尊的力量来创造风暴,你大概得把脚下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都交给我才行。”莉莉丝说着嘴角修长的舌头吐了出来,那蛇一样舌头在嘴唇上滑了过去。 如果我是这颗星球上的居民,现在估计再考虑如何以最快速度逃走了,去哪儿都行,但他们今天运气不错,维托还不打算把刚刚打下来的星球献祭给他身旁的小女友,至少在他们还忠于帝国时不会。 维托托着下巴,那让人看着一阵发凉的笑容依旧没有散去,“这颗星球不行,但之前科尔告诉我,在之前我们经过的特里所安星系,那里有一些星球爆发了反帝国叛乱,而我猜,兰斯洛特手下的三千名骑士可能不够镇压所有星球。” “所以,我猜他不会介意有人帮他解决一下麻烦,三个星球的,够吗?”维托带着那笑容撇向一旁的莉莉丝,后者也和他对视一笑,修长的爪子在紫色的唇间轻轻划过。 “好啊,我相信我的姑娘们,会很乐意帮这个忙的,前提是让那小帅哥到时候离远一点,最近银河乱糟糟的,我的姑娘们也欲火中烧,如果她们发现了兰斯洛特那小帅哥,可能情况就会往不太好的方向发展。” 维托低声笑了一阵,他抬起头朝下方的山脉方向望去,“那我们就先去踩踩点吧,看看那个神庙能不能当作风暴的圆点,顺便看洛肯如何把他们杀光,先弄点小献祭啥的,给你当开胃菜了?” “听起来不错,道路吧。”莉莉丝笑着凑到了维托身边,这对让混沌四神,帝皇以及搞毛二哥,星神和剩下的所有灵族神看了都直呼狗男女的俩人相视一笑,随后维托便伸出了一只臂膀让莉莉丝挽着一起走向了走廊尽头的方向。 “洛肯还没出发,希望他不介意我们搭他的船下去。” 哦,我敢说如果洛肯知道了,他会介意的,帝皇在上,异端既在我身边! 第四百三十六章 军团时代:第二十一章 低语之地 呼啸的雷鹰从星球外层空间轨道上空,影月苍狼军团的旗舰“月狼神”号中飞行而出,它们环绕在那艘庞大的银白色巨舰周围完成了整队后迅速的扑向了下方的星球,它们形成了一条整齐的队列前后编队着冲入星球的幽蓝色光晕范围。 雷鹰炮艇一头扎进星球大气层,战机机身上那被涂刷成军团色彩的烧石外层,在大气层的剧烈摩擦下拉长除了一条笔直的火流,飞行编队很快的遁入了大气层下方的可见范围内,在近地空域向一侧拉起后飞向远处的山峰。 那是位于星球西侧荒芜土地上的一处群山山脉,当地人将他们称为低语山脉,洛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称呼它,在出发前洛肯打听了一下,情报官告诉他,当地人传说在那群山间的夜晚,甚至是四下无人的白天都能听见某种古怪的低语,像是歌声,又像是鬼魅的细碎话语。 忠于帝皇的卓越远征军科学家们当然反驳了这种荒谬的说法,远征军的舰队并未在这颗星球的附近检测到任何混沌能量反应,而没有遭到基因窃取者感染的常人,也不会听见所谓的古怪低语。 所以科学家们将此解释为山峰之间刮过劲风的回声,当地愚昧,且一生贫苦的农夫与其他群山间的居民,将其寄托于是某种未知神明的话语而予以信仰。 这也是伊文星的又一个问题,证明了本地政府先前的无能,帝皇的伟大信仰在这里只能覆盖到了巢都与周边区域,在这远离城市的星球边远角落,当地人依旧信仰野蛮与愚昧的当地原始信仰。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于是这里就成为了星球自古以来的暴乱常发地点,面对信仰的差异,蛮横无理的税收官,本地居民时常爆发反抗与起义,这里的高耸群山与狭窄的山路,几乎也是完美的为游击战而准备的。 在过去的还几十个世纪中,本地政府也并不是没有组织过平叛,但考虑到本地防卫军战斗力的拉跨,以及腐败丛生,大多数的部队要么被倒卖物资给海盗,或者黑帮啥的导致缺枪少弹,要么就是干脆吃空饷,一个团报上去,结果实际兵力只有一个连。 所以导致每次大张旗鼓地平叛行动,最后都是装模做样的逢场作戏,前线枪声大作,但却一点战果都没有,报上来的严重的损失,也刚好可以掩盖吃空饷以及倒卖物资的情况,还能再要一波拨款来“恢复”部队。 所以,这些群山自古以来,实际上都从未属于过帝国管辖,是各路不法之徒,野心家以及叛贼的好去处。 所以当远征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击垮了本地的基因窃取者叛军后,其残存部分便转移到了这颗星球的类似低语山脉的边远地带,继续为他们那只要带来就会吃掉他们,而不是所谓救赎的神明而战。 星界军已经在这里战斗了许久,随他们而来的随军牧师也尽力的在这里宣扬帝国的信仰,以及向这里愚昧的居民们讲述他们所带来的装甲车,坦克,自行火炮与星球通讯基站并不是恶魔的诅咒之物,而是欧姆弥赛亚的神圣造物。 但我相信,他们的工作还有待继续,因为当影月苍狼的雷鹰编队从空中呼啸而过时,在下方那群山盆地与山腰之间的落后村庄中,当地的居民都大呼小叫着四处逃窜,近距离呼啸而过的雷鹰所带动的气流掀飞了不少建议茅草屋的屋顶。 信仰原始宗教,愚昧而落后的当地居民将清晨从空中掠过的火焰视为灾厄的迹象,其中不少人都抱头痛哭,以一种可笑的方式祈求着他们所谓神明的救赎,而另一些人则匆匆赶往本地的神庙寻求庇护。 雷鹰的到来,让当地本就处在紧张状态的星界军,以及本地居民之间的矛盾更加火上浇油,疯狂的大呼小叫生在整个村庄,以及附近的好几个顶端中造成了骚乱,这迫使驻扎在这里星界军必须应对这些愚昧之人的暴乱。 而这暂时还没有影响到索勒姆少校的心情,他尽可能地忽略掉脚下村庄发生的暴乱,无视掉那些响起的警示枪声以及麾下士兵的厉声呵斥,他站在这里,一块平整的雪白色火山岩是表面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贵客。 银白色的雷鹰战机呼啸着从空中飞来,他在距离少校头顶不远的位置侧滑停下,随后双侧机翼向下喷射出巨量的推进气流来让战机摆正姿态,在引擎的一片轰鸣声中,雷鹰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它的起落架在与地面接触前,下方的大团灰尘便被吹了起来,它们扑向了少校的脸,迫使后者必须抬起手来阻挡着面前,这一动作一直持续到了雷鹰完全落地后才停下。 随着战机降落,其腹部的舱门轰然落下,从其中一名身穿雪白战甲,胸口烙印着咆哮苍狼与泰拉之眼宝石的高大战士昂首踏出,在其身后还走出了数名随行的战士,魁梧的阿斯塔特手持爆弹枪整齐迈出。 索勒姆少校每一次见到阿斯塔特,都让他印象深刻,这些魁梧的战士总是令他感到敬畏以及一种不由自主地恐惧感,就算知道自己和他们是站在一边的,但那种恐惧也总是萦绕不去。 少校昂首仰望着走出机舱,踏上火山岩表面的魁梧巨人,他腰佩一把银色的动力宝剑,剑柄末端是一只含着泰拉眼眸的狼头,死亡天使环顾着四周落下的其他雷鹰,随着它们的落下更多的死亡天使们昂首踏入了这群山间凌烈的寒风中。 魁梧的巨人们快速的整齐列队,他们从雷鹰战机内大步踏出,在村庄的外围快速的集成了战斗队形,一阵瞬间唤起,又沉重无比的脚步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降落点不远处,举着激光枪阻拦与驱退本地暴徒的星界军战士们回眸看来,他们端着枪,与面前的暴徒一起向后望去,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些耸立在群山脚下的高大巨人,他们整齐的排列在一起,就像是一座新生钢铁峰峦。 星界军们倒是表现得非常淡定,他们虽然敬畏阿斯塔特,但却也与他们并肩而战了很多次,已经懂得习惯这些帝皇超凡子嗣们的伟岸身影,至少不会像个新兵一样大呼小叫,而本地的愚昧老百姓不一样了。 刚刚还气势十足,准备揭竿而起发动信仰起义的本地农夫们瞬间土崩瓦解,他们举着手中那些临时用镰刀,菜刀以及削尖木棍做成长矛的可笑武器被纷纷丢在地上,在一片叮当作响声中,本地老百姓都向后吓得连连后退。 不少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泥泞地面上,另一些人则是落荒而逃,他们早就听说了远处巢都中的可怕毁灭,听闻了不少这些魁梧巨人的骇人传言,其中也许不少还是叛军告诉他们的,大多都添油加醋,毫无逻辑与依据的恐吓。 但这显然很有用,随着阿斯塔特的到来,困扰本地驻军好几天的暴乱问题瞬间得到了解决,星界军们放下了手枪的枪,他们站在一起目视着那些向四周逃窜的家伙,大多数人都逃回了家中,将孩子关在家里并锁好门窗,另一些人则大叫着离开了村子,天晓得要去什么地方。 但这也不是帝国战士们需要考虑的了,至少在现在,一切终于安静下来了,索勒姆少校清了清嗓子,他背着手仰望着面前的魁梧白色巨人,“感谢你们的帮助,大人。” “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少校,你不用感激。”眼前的高大巨人头戴战盔,他的面孔被隐藏在了那专门打造的狼头头盔下,一只咆哮的雪白月狼在他的额首张开大口嚎叫,双爪则抓握在战盔的两侧。 这让这位战士显得与众不同,至少区别于周围的其他死亡天使,这也让少校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高贵,想必是这些天使的领袖,至少是之一。 “你已经帮了大忙,大人,但接下来的你们要去的地方就有的受了。”索勒姆少校说着向一旁指去,面前的魁梧天使也顺着那指向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远处在群山之间耸立着的高大岩石,就近取材的要塞外墙上,布满了灰色的石材与白色的落霜。 这让整个要塞看起来与群山融为了一体,当然了,当其上坐落着的自动火炮开火时,你就不会觉得那只是山峰的一部分了,枪声回荡在周围的云雾间,远远的传来的密集响枪与爆炸声刺破了这里清晨的宁静。 “这里,情况如何?”影月苍狼们的领袖,至高元帅亲自任命的军团长洛肯开口问道,他的声音透过战盔的传声设备传递到了少校的耳中,后者点了点头背着双手凝望着那方向。 “叛军躲藏在要塞中,那座该死的堡垒外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坚固,我们带来的火炮根本无法打穿它的外墙,而高耸的复杂群山,以及其中不断变换着的危险气流,也让任何空中支援无从谈及。” 少校恼火的说着,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们的团长在之前的战斗中阵亡了,还有不少的兄弟都死在了要塞的那座孤独大桥前,那是唯一一个通向要塞的道路,跨越下方深不见底的裂谷,但那也让敌军的所有火力都可以打到桥面上。” “迄今为止,我们已经进攻了五次,每一次都伤亡惨重无功而返,但我敢肯定,有你们的帮助,我们一定能在今天拿下要塞,将胜利的旗帜插在那山峰上。” 少校热情的说道,他握紧了拳头看起来已经迫不及待了,但洛肯却给他浇了一盆比周围寒冷空气还要刺骨的冷水,他甚至没看少校的凝望着远处的要塞,“接下来的事和你们无关了,我们会接手处理,这颗星球的叛乱必须得到终结,这是元帅的命令。” 索勒姆瞪大了眼睛,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洛肯,“什……什么?你要把我们一脚踹走,自己独吞那胜利的果实?!该死的,帝皇在上!我们在那要赛前死了这么多人,你就这么要我们靠边站着?为什么?” “我们是阿斯塔特,我们的话,就是命令。”洛肯冷冷的说道,似乎丝毫没有去理会少校的愤怒,后者看着面前的魁梧白色巨人皱起眉头,他握紧了拳头怒火中烧,只要想起死在大桥上的战友兄弟,他就不想服从这该死的命令。 “你不能抛下我们!你们需要我们!”“不,我们是阿斯塔特,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该死的!你!”“这是命令,少校,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了。” 索勒姆举起拳头准备大声呼喊些什么,但最终却变成了小声的嘀咕,但那话语也没有逃脱洛肯头盔的声音捕捉设备,影月苍狼猛地扭过头来,用那血红的战盔下双眼盯着面前的少校。 “你刚刚说什么?”“不,长官,我什么都没说。”“你刚刚,说了什么?”洛肯冷漠的问道,一名死亡天使的冰冷质问让少校浑身发抖,他仰望着面前的高大巨人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而后者还看着他,身后的其他天使也围了上来。 少校瞳孔震动的环顾着四周的死亡天使,他双腿发软一时间彻底慌了神,而洛肯则再一次开口,“你方才说了什么?” 少校环顾着四周的阿斯塔特一下子匆忙的转头望向洛肯开口,他语言显得杂乱且混乱不堪,只能勉强地吐出一些婴儿学语一样的恐慌字句,“我说声音!长官,在这群山见有声音,我发誓!” “那些是山间风声的回音,而不是低语,少校。”洛肯冷冷地开口,而索勒姆则坚定的仰望着面前的洛肯,他握紧了拳头看似毫不怀疑自己的反驳开口,“我向帝皇发誓!我绝对听见了那声音!是个人的,他在向我们说话,我听见了!” 洛肯盯着面前的少校,后者双眼坚定且毫不迟疑,在洛肯两侧的影月苍狼们也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望向洛肯寻求命令,而后者则沉默的凝视着面前的少校沉默了些许。 他在片刻后缓缓开口,手指轻轻的滑上了腰间的佩剑,这让少校浑身恐惧的发抖,他向四周望去看见了周围其他影月苍狼也端起了爆弹枪,他们似乎像是得到了命令的狼群一样围了上来,将少校死死的围在其中。 “你说你听见了低语,少校,你的眼睛没有撒谎,而这也只能带来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被基因窃取者感染者。” 洛肯的手握住了狼头的动力剑,索勒姆一惊后向后退了一步,但却撞在了身后另一名阿斯塔特的膝盖上,他仰望向那端着爆弹枪的高耸巨人浑身一颤,随后向前又退了几步回到了洛肯的面前。 影月苍狼的狼王沉默的俯瞰着他,战盔下的血红玻璃下方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同情与犹豫,“根据情报显示,基因窃取者会在感染对象后,让后者听见幻觉声响与画面,最终诱导其与他人结合,诞下腐败的子嗣,而在这里,恰好有一支基因窃取者叛军存在。” “大人!不,我发誓我没有被感染,我没和本地人发生性关系,也没近距离遭遇任何基因窃取者!” “情报也显示,受害者往往记不清发生了什么,泰伦的感染物会清除他们脑海中的记忆,修改回忆与篡改思想,所以……你,被感染了,你的其他手下也已经疑似感染,你们必须被清除。” 洛肯说着反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那嘶嘶作响的剑刃从鞘中滑出,在群山见阴冷的阳光下反射着一片阴冷的寒光,少校也听见了四周其他死亡天使端起枪的声音,他们踏步围了上来,将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少校的身上。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少校徒劳的求饶这,就像他下面的其他星界军一样。 在他的下面,在火山岩高台的下方空地上,列队于雷鹰跟前的死亡天使们都在头盔的内置通讯器中,得到了简短的命令,而他们也不假思索的选择了服从,手中的爆弹枪一整片的端了起来对准前方的星界军们。 后者一片惊讶与恐慌的看向身后瞄准自己的阿斯塔特们,足足一百名死亡天使端起了枪口,一些卫军本能的选择端起手中的激光枪,但双手却又不由自处发抖,以至于那枪口根本就是乱跳的。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流露出了彻骨的恐惧,他们打不过眼前的死亡天使,一个都不行,更别说足足一百个,星界军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些天使为什么要瞄准自己,但他们从那战盔下的眼睛中,没有看见任何的犹豫与同情,只有服从命令的毫不犹豫。 星界军们惊恐的向后连连后退,但却没人敢转身逃跑,所有人都望向了火山岩上的少校指挥官,似乎想在那里寻求到答案,但这是徒劳的,因为少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昂首望向头顶的魁梧巨人,仰望着那一片血红色的玻璃双眼,他们俯瞰着他端起了手中的爆弹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少校的脑袋,后者盯着那枪口睁大了眼睛,而就在少校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死期时他却听见了一声话语。 “枪下留人,故却暂时如此吧。”那声音如此说道,少校睁开眼睛后惊讶的看见了周围死亡天使都放下了枪口,扭头望向后方的什么人,少校跟前的洛肯也松开了自己的手掌,让动力剑自然的落回剑鞘中。 在狼首剑柄与银色剑鞘互相吆喝,发出一声清脆当朗声后,洛肯昂起头望向了前方走来的金色巨人,他身着的黄金战甲在周围云雾后投射下来的朦胧光线中,变得格外的显眼又熠熠生辉。 “洛肯,让你的人先把枪放下吧,暂时先别急着把这些倒霉蛋毙了。”他说着站在了几步远的地方,洛肯看着他昂起了自己的头。 “遵命,元帅。” 少校没有去看身后放下爆弹枪的死亡天使们,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那个金甲巨人,他站在那里,带着微笑,而脑后闪耀的金色光环则刺破了周围的寒冷空气。 “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 “正是在下。” 第四百三十七章 军团时代:第二十二章 解决所有问题 高耸的山峰矗立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座高大的建筑正依托山体耸立在村庄的尽头,它的外墙上有着一座巨大的石门以及支撑在其跟前的漫长柱廊,岩石的表面上布满了岁月磨损的痕迹,在那锈蚀风化的岩壁上,一座古老的符号被整体雕刻在山体上。 维托从宽阔的火山岩平台边缘走来,在其跟前的影月苍狼战士们纷纷让到两侧,他们端着爆弹枪垂首向元帅致敬,但后者却一直看着远方的高大建筑物,那座古老的建筑整个都雕刻与修建在山体内,它的外墙就是峭壁与山脉,它的玻璃,就是那山峦上凝结的高山冰层。 阳光反射在那冰层上,让那山峰显得格外的宁静与祥和,其透露着一种不可动摇的神灵感,就算是远处山间要塞的激烈炮火声,也无法动摇那圣洁感丝毫。 “少校,那里,就是本地人信仰的神殿吗?”维托并未看向前方的道路,但却精准的止步在了少校的跟前,一步不差的停了下来,而没有用其巨大的动力战甲撞到少校的身上。 但后者还是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他仰望着面前高大的金色巨人,他的眼睛依旧眺望着远处的古老殿堂,似乎并未注意到少校似的,少校仰望着那伟岸的身躯与其上的面庞,看得出神,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过一个神祇,其激动感不言而喻。 “嘿,元帅再问你话,而你却在让元帅等你?你好大牌啊。”一个少校有生以来聆听过的,最悦耳的声音在元帅身旁响起,他扭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莉莉丝从维托的身后突然出现,就好像是从他的影子里走出来的,甚至连影月苍狼们先前都没发现她。 少校一惊,他连忙昂首看向维托的脸,后者还是并未看他一眼,但其威严感已经让少校产生了一种不明缘由的服从冲动,他立正敬礼随后高声开口,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压过周围的寒风,一字不差的传入元帅耳中。 “是的,大人!那里就是本地人的神殿,也是整个区域的宗教中心,他们的神僧们都在其中修行与供奉他们的神灵。”“嗯,很有意思,也许我会去看看的,但现在,我没有问题要问你了,下去吧少校,洛肯,让你的人把枪放下。” 维托颇为冷漠的说道,似乎话语中没有任何的感情,但这还是让少校松了口气,他在瞥了眼身后的洛肯后就立刻离开了,他匆忙的跑向了火山岩平台的边缘,从那里急步向下离开了,洛肯盯着他消失的背影,随后向身后的影月苍狼点了点头。 后者也默默点头后在头盔通讯器里传递了命令,在下方的影月苍狼战士们都放下了手中的爆弹枪,这才让剩下的星界军们松了口气,他们甚至不敢去问为什么之前瞄准自己,所有人都默默的跟随着少校远离到了一边去,离这些沉默的死亡天使越远越好。 由此,整个高大的山顶平台上就只剩下影月苍狼连队,他们的指挥官洛肯以及刚刚抵达这里的维托,还有身后神秘出现的莉莉丝了。 “大人,我不知道你也在这儿,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的飞行编队周围没有接收到任何其他飞行器的消息。”“因为的确就没有,我是搭乘你的雷鹰来的,马刺小队的雷鹰,他们是一群有趣的年轻人。” “马刺小队?我没有收到格洛克军士的任何汇报。”洛肯略显诧异的问道,随后便准备启动头盔内的通讯器,联系格洛克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不汇报,但洛肯正准备拨通通讯器就被维托抬手制止了。 “不必责问格洛克,因为是我让他不要通报你的,我不请自来的登上了他的运输机,还命令他瞒着你,所以如果你要找人负责,那这个人就在你面前。” “我不敢于此,大人,但我很好奇,你为何到这里来?”洛肯不解的问道,眼睛则跟随着一旁经过的维托向前看去,他瞥了眼站在跟上维托的莉莉丝,但却没有喊出她的名字。 这个审判官,总给洛肯一种不安的感觉,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就是总感觉只要莉莉丝在自己的面前,总像是有一把冰冷的刀刃顶在自己的背脊上,他不喜欢这个女审判官,一点都不喜欢。 莉莉丝也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似的,她停下脚步在峭壁边朝洛肯撇头看去,嘴角带着一丝迷人的微笑,但洛肯的头盔上依旧面无表情,毕竟他的脸在下面嘛,但我也可以肯定,洛肯没看莉莉丝,他的眼睛一直在维托身上。 “我到这儿看看风景,顺便阻止你把整个星界军残存的团内的幸存者都干掉。”维托站在那火山岩的边缘,站立在面前深不见底的幽邃深谷之前凝视着远处如反光镜子般的峰峦,他身后的洛肯则瞥了眼下方的凡人们。 “他说,他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一种不断窃窃私语的古怪低语声,这一点与我之前从审判庭给予我的资料中,所阅读到了基因窃取者感染症状一致,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处决掉他们。” “冷酷,但却合理高效,值得称赞洛肯。”维托站在前面轻笑着开口,洛肯则撇过头,战盔下的红色玻璃眼睛盯着维托的背影,他沉默的点了点头,“过讲,大人,但你为何阻止了我?” “因为他并不是因为基因窃取者感染所听见的低语声,而是别的原因。”“别的原因?”“那就与你无关了,哪儿,才是你来这里的目的。” 维托巨大的动力爪指向了远处的要塞,那里枪炮齐鸣,看起来星界军的又一次进攻以失败结束了,那金色的爪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指着那里,爪背上闪烁着流光。 “我派你来这里,是为了解决要塞内的叛军,剩下的事不用你来操心。”“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大人。”“见证影月苍狼的胜利,你的胜利,以及军团的荣耀?” 洛肯沉默了片刻,在两侧影月苍狼战士无言的对视后开口,“请原谅,元帅,但你在这里对我们……” 维托说着微笑着侧身看向洛肯,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看者洛肯的头盔,他看不见其下的表情,但却笑着摇了摇头,“别担心,我不是来你添麻烦,或者争夺你荣誉的。” 他说着转过身俯瞰着下方的山道,眺望着那岩石长桥在山间隐约可见的一段,随后昂起头来望向那座高大要塞的大门方向,“我会在这里看着你们夺下要塞,我将亲眼见证你们的胜利,影月苍狼的胜利,并在之后送上祝福。” “这让我荣幸万分,大人。”洛肯垂首将拳头贴靠于胸口说道,他沉默了片刻后微微抬起眼睛,“但我依旧必须再次声明这些星界军,可能存在感染的威胁,大人。” “把这个麻烦交给我吧,如果今天你必须弄脏自己的手,那么,就让荣耀弄脏它吧。”维托转过身来看向洛肯,他举起了自己的爪子再次指向那炮火齐鸣的要塞,“去吧,拿下它,一小时够吗?” “绰绰有余。”洛肯说罢站起身来向身后的几名影月苍狼无言地说了些什么,维托听不见他们的交谈,那一切的对话都在头盔内的通讯中完成了,高效而迅速地结束了对话,并且很快的到了执行贯彻。 几名影月苍狼大步地走向了石台的边缘,几乎与他们步调一致地,下方列队的影月苍狼大队开始转向,他们整齐的端着爆弹枪在原地转过身去,并开始向着远处村庄一的山道行军前进,百夫长行走于他们身侧,旗手高举着飘扬旌旗。 数百名死亡天使的行军撼天动地,让整个宁静的村庄都为之震动,躲藏在屋子里的一双双眼睛透过门缝,以及窗户的边缘向外窥探,虽然恐惧,但好奇心却让他们看了出去,整个村庄都目视着行进的白色大军。 魁梧的影月苍狼踏过村庄的街道,高大的终结者行进的队首,其沉重的步伐让两侧的木制建筑物都为之震颤。 洛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队伍,但就在他准备离去时却被维托叫住了,“洛肯,和少校听见幻声一样,那要塞里也可能存在着某些让你惊讶的东西,如果你发现了它们,独自前往查明情况,接着告诉我。” 洛肯停下脚步撇头看了眼维托,后者站在那里背着双手沉默的看着他,那双眼睛也静如冰海,洛肯沉默片刻后微微点头,随即便大步走下了石台跟上了他的连队。 维托也在目送着影月苍狼的队伍远去后向前走下,他沿着那雕刻出来的岩壁阶梯走到了地面上,莉莉丝也跟在他的后面,在几步之外的的台阶上停下来单手叉腰看着扭头的维托,他撇向了远处的少校与他的士兵们。 “少校,召回你剩余的人手,召集本地的所有居民前往那神殿,如果拒绝,就地处决。”“遵命,大人。” 少校说罢立刻敬礼后便开始吩咐起来,他后面的通讯兵立刻开始挑弄背上的电台,一阵阵通讯的嘶嘶声回荡在那机器的周围。 维托站在高处俯瞰着他们,随即无声启动了战甲脖颈处的通讯器,闪烁的火光在其上点亮,“刺客,派遣一队处决部队下来,带上炸弹。”“如你所愿,大师。” 那阴冷的声音短暂,但却无比的刺骨,那是刺客庭成员毫无感情的声音,就如同一把等候出鞘的无情武器。 维托眼睛从那通讯器的闪光上移开了,他昂起头来望向前方的星界军们,眼睛中充满了冰冷与杀意,莉莉丝单手叉腰站在维托身后看向他的后脑勺,“你要干嘛?” “他们听见了色孽的低语,过不了多久,这些凡人就会被色孽所影响,他们意志远不如阿斯塔特,混沌的影响已经开始了,现在,他们成为了威胁,就像这里的居民一样。” 维托背着双手,站在那远处冰冷的俯瞰着少校与他的士兵们,动力爪在身后微微闭合,“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人,听见过那声音。” “另外,你需要一场血祭来准备风暴的仪式不是吗?他们会把这里一样可能受到色孽影响的居民们,带到那统一的地方,他们也会在那里,一次解决所有的问题。” 维托冷冷的撇头笑道,那表情中,已经为这里的居民下达了判决,“这颗星球,将迎来真正的和平,所有帝国的威胁,都将被铲除。” 维托的这句话并没有传入洛肯耳中,但他的确听见了星界军撤退的命令,那信号在广播频道中响起,自然的也被洛肯的动力甲系统所捕捉到。 从他的的面前两侧不少的星界军都再向后撤退,扛着枪的,几人协力抬着重武器的,还有的人搀扶着伤员向后撤退,他们都自觉地贴靠在山间道路的两侧向后运动,为从其上行进的庞大死亡天使们让出道路。 洛肯很快便带领着麾下连队来到了那石桥前,那座大桥由天然的花岗岩所制成,高大且漫长,其一段连接着山道的这边,另一端则连同着要塞的黑色大门,在那高大的城门之上,城墙与周遭岩壁间闪烁着无数的枪炮火光。 它们在刚刚才逐渐的停歇了下来,随着星界军的撤退停了下来,而后者则在那大桥的周围与表面上留下若干具新增加的尸体,洛肯看得出来星界军在这里损失惨重,敌人迅猛的火力甚至让他们没能回收战友的遗体。 那些基因窃取者依托着山间要塞,已经嚣张了好几周,而现在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洛肯转身向身后的连队下达了进攻命令,“终结者打头阵,攻破大桥掩护连队前进。” “是,军团长。”高大的终结者领队低沉的回应道,随即便率领着麾下数名终结者昂首踏上了大桥,几乎瞬间对面刚刚沉寂的炮火便在一次轰鸣起来,若干枪弹呼啸的射了过来。 枪林弹雨带动着一片叮当作响的钢铁撞击声,终结者昂首前进踏行在桥面上,他们沉重的脚步震动着周围的尸体与他们身上的护甲与头盔,那些墨绿色的星界军装甲上都有着巨大的弹孔,桥对面的迅猛火力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但这却并不意味着终结者也需要面对同样的问题,纵使射来再多的呼啸子弹,那些弹头也根本无法阻挡终结者,帝皇神兵的昂然前进,银白色的战甲上甚至不会因为对方的炮火而留下,需要重新涂刷的缺口。 在城墙之上,咆哮着开火的基因窃取者朝后呼嚎大喊,很快便从一片枪声大作,弹壳四处滚动的城墙后方阶梯上冲上了好几名扛着火箭筒的射手,他们一下子冲上了城墙,扛起那火箭筒对准终结者打了下来。 巨大的爆炸瞬间击中了雪白的战甲,在大桥的中段炸开,但那烈火席卷的云雾中雪白的战甲却昂首踏了出来,终结者毫发无伤的继续前进,顶着枪林弹雨从容不迫的前进。 当大队行进到大桥中段时,终结者们抬起了手中的风暴爆弹枪与其余附属武器,迅猛的炮火发起了反击,高大的巨人分别对准城墙与周边不同的位置开火,顿时间那些分布在山体岩壁上的射击阵地,以及隐蔽火力点发生了一阵爆炸。 崩塌的岩石沿着斜坡滚落而下,而与其一同滚下的还有众多的残缺尸体,秃头的脑袋与碎石一同落进了幽邃的裂谷深渊之中。 “突击小队,进攻!”洛肯大臂挥舞命令道,在他身后背着戴着渡鸦型战盔与动力甲的战士踏步而上,他们从终结者两侧快步冲过,以及快速的速度抵达了要塞的长桥尽头,随即踏步而起在背后喷射背包的推动下一下子跃上城墙。 落地的突击小队战士立刻开火,他双手持握的爆弹枪在城墙上造成了一片血肉横飞,身后更多的渡鸦型战士也背着喷射背包跃上城墙,他们挥舞起手中的链锯剑大开杀戒,另一些则冲到了城墙的另一端,用爆弹枪对准下方的城门后大厅开火。 洛肯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岩石在爆炸中粉身碎骨的震撼声,那爆炸从内部撕裂了要塞的城墙,将火焰混同着碎石与残缺肢体砸向裂谷深渊,洛肯看着那无数落下的残骸,侧耳聆听着那些东西与下方峭壁撞击的噼啪声。 而在那噼啪声中,那些声音逐渐变得更加具有规律起来,无意义的撞击声开始变成了有节奏地音节,接着变成了某种话语。 “她能听见你的渴求,她能了解你的需求,寻找新月之路,无论你要找什么,在那里你会得到所要找的东西。” 洛肯听着那头盔通讯器内的声音沉默了片刻,这就是少校说的那声音吗?洛肯也听见了,但为什么?为什么他也能听见?洛肯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基因窃取者感染,先前的战斗中,他的盔甲没有任何的裂缝,之后的医疗检查也正常无比。 但他就是听见了,那声音,那个奇怪的声音,“她能听见你的渴求,她能了解你的需求,寻找新月之路,无论你要找什么,在那里你会得到所要找的东西。” 他身后的战士们朝他看来,而洛肯也在片刻的沉思后抬起头来,他摇了摇头被一阵爆炸重新吸引了注意力,那是远处城门轰然倒塌的巨响声,它的门闩在爆炸中碎裂成了无数快,两扇大门轰然落地砸在了地上。 洛肯可以通过大门的门框看见后面的喷射背包小队,他们正在大厅中与敌人展开激烈交战,爆弹枪的迅猛炮火不断地点亮着两侧的岩壁。 “终结者立刻突入,扩大阵地,剩下的人,随我来!”洛肯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动力剑,他猛地握紧了狼首剑柄,闪电在其上瞬间跳跃而起。 “狼神!” “狼神!”伴随着这一声呐喊,影月苍狼们跟随着洛肯大步冲向了大门的缺口处,闪耀的动力剑伴随着洛肯的挥舞而扬起,闪电的剑刃劈砍向了一名转过头来的纯种基因窃取者,蓝色的耀光照亮了那丑恶的面孔。 第四百三十八章 军团时代:第二十三章 月狼之怒 爆弹呼啸而过洞穿大厅的长廊,它在尽头爆炸唤起了一片明亮的火光,那眨眼闪烁的炫目光彩混合着周围互相擦肩而过,交织在空中的灼热激光束与实体枪弹火流照亮了周围昏暗的山间岩壁。 依托山体而建的要塞内部空间被战场的光芒点亮,无数的弹幕在这里编织出了别样的色彩,绚烂的光幕投影在墙壁上,也让那从其前方快速掠过的身影显得格外明显。 它匍匐在地上,前肢的双爪在地上快速奔驰,利爪在地面上留下了明显的道道抓痕,沉闷的呼吸声伴随着贴靠地面的急速逼近而逐渐变得响亮,那铿锵有力的心脏正随着呼吸而快速跳动,将澎湃的血液注入它的血管。 它沿着地面快速冲过了凌乱战场,这是一幅独特的视野,让我们来带入一下好吗?现在无数的尸体与崩塌的山体残骸堆砌在地面上,而你,或者说它正急速的不断弯绕而过,快速跃起扑过挡路的巨石,从倒在细小残骸间的碎裂尸体间快速绕过,接着一切的障碍物便随之豁然开朗。 你的视野中出现广阔的大厅,咆哮的枪炮火光,以及一个端着爆弹枪的魁梧巨人,他端着枪口一枪击毙了一旁的另一名敌人,接着调转枪口对准你猛烈开火,迅猛的爆弹呼啸而来,而你则快速的不断左突右闪。 利爪在地面上撕裂刮蹭,你一个大步侧闪躲开了呼啸而来的爆弹,身体也向一旁滑了出去后用手中的爪子快速的撕扯地面后摆正位置,在那地面上伴随着火花的四溅你继续大步向前,冲向逼近那巨人后一跃而起。 那身穿白甲的巨人端起爆弹枪对准你,准备在极近距离开火,但却被你一爪子打飞了出去,他双手向旁一甩,然后被你摁在了地上,烙印有咆哮白狼的头盔盯着你,那眼睛的玻璃上反射出了你有着血盆大口的面庞,以及举起的利爪。 你怒嚎起来,手中的利爪朝着地面上的巨人面孔撕裂而去,但就在利爪落下的瞬间你被一刀斩杀了,呼啸而来的银色长剑速度之快,甚至难以看清任何的轨迹,它一下子劈开了你的身体,将鲜血泼洒在下方的白甲巨人身上。 乌黑的血液让那白色的头盔变成了猩红色,那战士抬起头向一旁望去,他望见了站在一旁单手持剑,猛地一脚将压在他身上纯种基因窃取者踹开,半个脑袋都被削平的可怕异形轰然倒在了一旁,脑浆从那断裂的缺口处流淌出来。 持剑的战士单手拔出腰间的爆弹枪,他反手一枪打爆了一旁扑上来的另一个基因窃取者,火光映衬在他烙印着白色苍狼的战盔上,狼口獠牙内含着的宝石反射着火焰的光芒。 “你能站起来吗?”他朝地上的战士看来,头盔内置通讯器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战士立刻点头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撑着爆弹枪起身后猛地拉动枪栓,将一颗带着白烟的弹壳从其内部弹射了出来。 “能,洛肯军团长。”影月苍狼战士说着抬起枪口,一枪打爆了从一侧扑上来的一名纯种基因窃取者,那怪物的脑袋瞬间开了花,脑浆混合着软组织向四周喷射开来。 洛肯看着那扑倒在地的异形尸体,他昂起头朝前方的尽头的矮墙看去,那是用岩石以及家具搭建起来的临时路障,基因窃取者们在这里负隅顽抗,用尽最后的火力抵抗着帝皇的死亡天使们。 但这是徒劳无功的,因为他们面对的,是阿斯塔特。 “终结者小队,突破他们的防线,上!”洛肯举起动力剑朝前方指去,他手中的爆弹枪一枪抬起打爆了路障后的一个基因窃取者脑袋,后者一旁的同伴一惊后端起枪口准备朝前开火,但却被洛肯身旁的战士一枪打爆。 在他们的一旁,高大的终结者们昂向前,身披重甲的白色天使们向前大步前进,一头迎着迅猛炮火朝前发起了突击,在咆哮的炮火叮当作响的打击在那白色甲胄上,但其却根本无法阻挡魁梧巨人的脚步。 临头的终结者挥舞起利爪,猛地劈碎了一旁大吼着冲上来,身上帮着炸弹的基因窃取者狂信徒,他被一下子拍飞出去装在石柱上,随后身上的炸弹便发生了爆炸,石柱被那爆炸炸碎后轰然倒塌撞在的地面上,扬起了大片尘埃与浮土。 道路尽头的基因窃取者们停了下来,他们看着远处的烟雾停下了枪口,所有人都望向了那尘埃之处,随后便看见了从其中昂首走出的雪白战甲,其胸口的狼头破云而出,就仿佛一头咆哮的巨狼。 “开火!”在路障上的基因窃取者大声喊道,但其脑袋却被射来的炮火一枪打爆,他碎裂的脑袋向后喷射了出去,周围的基因窃取者们立刻抬起头来看见了从烟雾中大步走来的终结者们,他们排成了一条直线大步袭来。 枪炮再次齐鸣,迅猛的炮火不断轰击在终结者的身上,从路障上的反抗者头顶更多的纯种窃取者扑了上来,但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变成终结者脚前冒着热腾腾烟雾的尸体罢了。 终结者们手持风暴爆弹枪,在面前不断迅猛开火射击,将冲上来的纯种货们打成了飞扑的碎肉,领头的终结者一爪子劈碎了扑来的纯种,接着踏碎了倒在面前的尸体,那坚硬的泰伦颅骨伴随着钢铁脚步崩碎,而终结者则踏着那几质丁大步上前。 魁梧的终结者冲向路障,顶着近距离射击的迅猛火力撞穿了路障,他庞大的身躯在碎片的崩塌中出现在了另一端,在一旁的基因窃取者一惊后从挺起趴在路障上的身体向一旁看去,而他所看见的是转过来的战盔,其下血红色的双眼,以及挥舞起来的闪电爪。 终结者领队在路障后扬起了大片的鲜血与碎裂肢体,就算再洛肯的角度看去也无比的明显,更多的终结者踏碎了路障继续向前突击,他们劈碎血肉,踏平一切反抗的一头向前进一步遁入了更深的走廊。 基因窃取者们在这里搭建了完善的防御体系,道路由自动炮所防守,两侧用炮盾搭建起了完善的路障体系,通电的铁丝网与加固的防爆大门不断地层层把手,他们甚至还有着几台自动哨卫火炮。 曾经,他们用这些强大火力与坚固防线与星界军鏖战数周,为其留下了惨痛损失,但在今天,他们毫无胜算,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帝国的死亡天使。 终结者碾碎了钢铁路障,高大的身躯撞到铁丝网,而在其脚下最后的反抗也在尖叫着被踏碎,弹出的闪电爪熄灭了自动哨卫系统的钢铁生命,只留下了一地残破的碎片,以及跳动着电火花的短线而已。 在终结者身后,背着喷射背包的突击小队大步上前,他们跃上高出的回廊,居高临下的用爆弹枪击碎顶部玻璃,随后在飞舞的碎渣中神兵天降,突击到敌军防线的脆弱之处,爆炸,死亡与更多的死亡在这里上演。 帝国的死亡天使们带来着帝皇本人的审判,高大的突击小队战士挥舞起链锯剑劈碎了面前的一具血肉,那秃头脑袋连同着上半身一起飞了起来,在鲜血的飞舞中突击小队战士向后看去,发现了从身后冲来的数名基因窃取者。 他转过身去,将被上的喷射背包对准了身后涌上来的更多异形混血杂碎,随后他上的喷射背包迅速点火,末端喷射口的烈火瞬间射出扑向那些基因窃取者,汞元素烈火瞬间将其身体烧毁,血肉在烈火中快速的溶解崩塌,其下的骨头也在眨眼间变成了黑色的粉末后断裂。 惨叫声中这些与异形有染的杂种尖叫着死去,他们惨叫着倒在地上,伸出手臂指向天空后下半身华为了黑色的粉末垮塌消失,整个人都湮没在了那黑色的灰烬中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只手臂还插在那地上。 突击小队战士扬起爆弹枪一枪打碎了一旁的一个纯种货,而另一旁,另一只纯种基因窃取者扑了上来,踏过那些地面上的灰烬朝着突击战士扑来,但就在突击战士握紧爆弹枪转过枪口对准那怪物准备开火时,那纯种基因窃取者的脑袋便炸开了。 鲜血喷溅在地面的灰烬上,让其与那里的污秽混合成了某种粘稠的软泥,突击小队向身后看去,他看见了持着爆弹枪的洛肯,他站在那路障之上手中握着冒烟的枪口。 洛肯挥舞其动力剑一剑砍飞了另一只扑来的纯种货,随后高举起手中的动力剑朝前指去,“前进,荡平这里最后的抵抗,为了帝皇,为了狼神!” 洛肯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在其身旁两侧路障上剩余的连队战士接踵而至,他们端着爆弹枪突入了这座最后的厅堂,与在这里最后负隅顽抗的敌人进行最后的战斗。 躲藏在周围家具残骸,或者崩塌建筑碎片后的基因窃取者们被呼啸而来的爆弹击碎,突击小队战士点燃背后的推进器火焰向前飞跃,他们带着白色的烟雾从战场之上腾空而过,降落在基因窃取者的防线之后链锯开始咆哮。 从洛肯的头顶,更多的白色烟雾带着渡鸦型战甲的战士发起迅猛突击,他们挥舞的链锯与动力爪在四周泼洒断肢,而他们击穿了基因窃取者最后防线的瞬间,在那炮火稍微有些减弱的瞬间剩余的战士便突入了上去。 整个大厅中到处都是枪炮齐鸣的声音,最后的惨叫声络绎不绝,洛肯持着动力剑朝前大步冲去,他一个肩撞撞飞了一名扑来的纯种基因窃取者,将其撞到一旁的石柱上后猛地挥舞动力剑砍入石柱的表面,在崩塌的灰黑色碎片中,鲜血也沿着石柱边缘流淌了下来。 洛肯看着面前脑袋坠地的基因窃取者,随后昂首看见了在大厅最前方的一处高大拱门,在那里冲出了似乎是最后一波的基因窃取者,他们与周围的其他人都不同,这些人身穿紫色的长袍,脖子与身上挂满了各种符文与印记,他们手中端着枪械,身后跟出了好几个纯种货。 这些仿佛是狂热信徒的家伙朝着四周剩余的基因窃取者大喊起来,他们高举起手掌中的某种的盘绕双蛇印记,“绝不屈服!战斗!消灭伪帝的虚假天使,我们真正的帝皇与他的救世天使们将拯救我们!” “我们将踏上星空的救赎之路!拯救时刻已近!”那僧侣大声呼喊着,周围的基因窃取者们随即爆发出了一片欢呼,看似就像是所有的狂热信徒那样,坚定,但却愚不可及,他们本该投降才对的。 从狂热僧侣们的后面,更多的基因窃取者冲了出来,有的也穿着道袍,另一些则身穿着更像是平民衣服的装扮,有男有女,但都无一例外的像是一群疯狂野兽,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各式武器,好一点是正经的激光器或实体枪弹,但更多的却是木棍,碎石以及更多洛肯无法分辨出来源的简易武器,他们就这样,挥舞着这些东西朝着阿斯塔特冲来。 洛肯看着这些疯狂的家伙,眼看着他们冲向死亡天使们,洛肯哀叹似的叹息了一声,随即抽出长剑指向前方的最后大门,“消灭他们,突击进去占领那里。” “遵命,长官。”通讯器内立刻便有人回应,最靠近那大门的位置,数名影月苍狼迎接如上,他们与那些冲来的狂热民众迎头相撞,结果也是不言而喻的,鲜血飞溅,肢体断裂,那些狂热的民众根本无法与死亡天使相互抗衡。 他们不断地倒在阿斯塔特的面前,沉重的铁足踏过倒在地上之人的身体,在骨头与血肉的碎裂中,他尖叫着看着自己被踩碎的下半身,那身穿紫袍的僧侣的肠子全部流了出来,被魁梧的阿斯塔特踩成了几乎平面。 他痛苦的惨叫着撑在地上,眼睛充血的看着自己消失的下半身,紫色的袍子边缘,以及被鲜血所染红,撕断的布料覆盖在流出来的肠子上,而在他一旁,死亡天使以及碾压了过去,沿途挡路的人全部被杀死,他们甚至无法阻挡住阿斯塔特一刻。 瘫倒在地上的痛苦的鼻息着,他看着自己消失的肢体,随后昂起头看向了走到面前的洛肯,军团长低头俯瞰着地上的人,洛肯一言不发的向前走过,但那地上的人却突然扑在地上,用自己虚弱的手臂抓住了洛肯的脚踝。 他扒拉在动力甲腿部一侧的装甲板缝隙上,似乎是想用此方法来阻止洛肯的前进,就算在濒死之际,他也还想着阻止他的前进,虽然他是个异形的混血,但其勇气也让洛肯感到了一种敬意。 所以军团长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看向地上那失去双腿与整个下身的僧侣,他战盔下血红的眼睛看了眼那在地上流出长长一地的肠子,洛肯抬手一枪打爆了一旁的抱着爆弹冲来的一名基因窃取者,他被一枪打中,接着整个身体都炸开了。 鲜血喷洒在地上,溅射在僧侣的脸上,也射到了洛肯的魁梧身躯上,后者低下冒烟的枪口俯瞰着他,“你们应该投降,虽然我们无法治愈你们得感染,但却可以给你们无痛苦的死亡。” 洛肯说着,地上的僧侣则咬牙切齿,他因为下身的断裂而痛苦不以,那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甚至因为剧痛用力而崩碎了上下门牙,鲜血从其牙齿裂隙中流出,僧侣趴在地上,抓着洛肯的脚抬起头来。 “我们绝不背叛救赎之主!你们都是虚假的天使,虚假的帝皇派来的恶魔!所有人都被欺骗了,你们信奉坐在王座上的所谓的帝皇。” 僧侣睁大充血的眼睛,张开自己的嘴大声咆哮,鲜血随着咳嗽从其中喷涌出来,溅射到了洛肯的脚踝上,“他根本不在我们,他根本不在乎所有人的死活!真正的帝皇不会如此,你们唯命是从的只是一具尸体,被官僚,吸血鬼,蛀虫们作为借口的尸体,他们以他的名义要你们服从,杀戮,掠夺人民,而你们却唯命是从!” “那不是帝皇,从来不是!所有人都被骗了,那只是高领主以及行星总督们用来盘剥民脂民膏的工具,他们在亵渎帝皇!真正的帝皇在这儿!在星空上!祂已经来了,他来拯救我们了!” “放下你们的武器,你们还有机会归属到真正的帝皇光辉之下,迎来真正的救赎!成为真正的天使!” 僧侣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似乎完全不顾自己风中残烛的半条命,随着他的大吼,他更加痛苦的剧烈咳嗽起来,鲜血喷在他跟前的地面上,下方断裂的躯体裂口中,膨胀的肺部炸裂开来后沿着肠子的表面滑了出来。 僧侣浑身一抽后趴倒在地上,他低沉的呼吸着,痛苦已经伴随着死亡的触摸而让他的意识几乎消散,只有最后片刻的死亡还在提醒他活着,痛苦的活着。 “而现在,救赎已经到来,人类的,以及你的。”洛肯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爆弹枪对准下方的脑袋,他看着那人手指扣住了扳机,一瞬间洛肯心中出现了一丝怜悯,但洛肯开始扣下扳机结束了他的痛苦。 洛肯环顾着四周倒下的尸体,这些心怀信仰与忠贞的最后基因窃取者被屠杀殆尽,因为其盲目的信仰,他们根本不知道,在那星空中等待着他们的所谓救赎之路是什么,他们不知道,虫巢舰队带来后会做些什么。 而就在此刻,洛肯脑海中之前碎碎念叨的那个声音又浮现了起来,他在通讯器的频道中回响,在洛肯的脑海中回响,“她能听见你的渴求,她能了解你的需求,接受这条道路吧,寻找星星之路,在那里你会获得救赎。” 洛肯沉默的聆听着那声音,突然间通讯频道中切入了另一个声音,先前突入门后战士的声音,“军团长,这里有些东西你得看看。” 洛肯望向了前方的大门,他想起了维托的命令,于是在沉默片刻后对准通讯器开口,“雷克斯连长,带领剩下的战士清空要塞,不要让战士们进入内庭,直到我的命令为止。” “遵命,长官。” 雷克斯的声音在其中传来后,洛肯便走向了那大门,他从那门前满地的尸体间走过,在他的两旁倒满了身穿长袍,以及平民衣服者的尸首,他们倒的到处都是,鲜血流淌在湿滑的地面上。 洛肯走上了那台阶,从大门口处堆叠在一起,如同矮墙一般的尸体间穿过后走到了大门之后,他站在那门后望向了那尊雕像,一尊金色的帝皇雕像。 第四百三十九章 军团时代:第二十四章 守秘之主 洛肯看着那尊金色的雕像,他可以肯定其是帝皇的形象,至少是原型如此,那尊帝皇雕像盘腿坐在某个类似王座的平台上,四周开合着几片花瓣的边缘,就好像是帝皇坐在一朵花上似的,或者诞生自一朵花。 那个帝皇雕像俯瞰着芸芸众生,他高大无比,身上披着一件修长的僧袍,匀称的边缘上满是布匹拖拽而下的纹路,其凹痕都经过了精心的打磨与编织,让那雕像身上的袍子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批了一块布料。 洛肯盯着那雕像凝视了片刻,他很快就发现了站在雕像前的几名麾下战士,他们端着爆弹枪站在周围的一地尸体间,显然这里刚刚也经历了一场大战,准确说是一场屠杀,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老人与小孩,他们对于阿斯塔特毫无还手之力。 但别急着为他们哀悼,如果你也看了那些“孩子”的脸,你就不会再有任何同情与怜悯了,我相信你做出和影月苍狼一样的选择。 洛肯走下了阶梯,他将手中的动力剑插进剑鞘后来到了战士们之间,他们的军士让到了一旁为洛肯让开路,他麾下的战士们也都端着枪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洛肯来到了那雕像前,仰望着面前金色的巨像。 他坐落在广阔的圆形石窟中心,在其上方的岩石都被打磨的光滑无比,无数的丝绸绢布在其上横纵着覆盖着天空,它们错落着一层层落下,让这里看似好像某个染布作坊,或者某位裁缝的店铺。 洛肯仰望着头顶各式色彩的布匹,其上都描绘着一圈圈的月亮,那些造型一致的弯曲新月在头顶延伸开来,就好像一篇有着漫天月亮所化的星空,而在那最高处,在穹顶之上,则调绘着一轮巨大的新月符号。 “洛肯军团长,这是什么东西?帝皇的雕像?我从未见过如此的帝皇神像。”一边的军士如此诧异的问道,洛肯也低下了眼睛看向那布匹环绕下的金色雕像,不难怪军士会如此诧异,因为在那兜帽之下的确是帝皇的面庞。 而且似乎为了防止出现歧义,建造者并没有如不少的教堂那样,将帝皇的面庞雕刻成人脸,而是直接雕刻成了一副骷髅头,那是全帝国最为统一的帝皇的形象,没有任何人会对此提出不同的意见。 圣洁的颅骨象征着人类的纯净,其戴着兜帽隐匿于其下,长袍从其肩头垂落而下,在胸口处分叉后露出了干枯的肋骨,那皮肤贴在骨头上,通过黄金进行了生动的雕刻,其干瘪骨干的双手捧于腹前,就好像一个高深莫测的高僧那样。 难怪那些人坚信自己信仰的是帝皇,如果是第一次见到这尊雕像,洛肯也会如此认为的,除了其穿着与下方的“王座”有些区别外,眼前的帝皇雕像却是正如帝皇本人一样。 “这是泰伦渗透者用来蒙骗本地人的花招,它们将帝皇的名义作为自己的烟雾弹,以此扩散污染与召集信众,不少真正的帝皇信徒都无法分辨出真假,就和你们之前一样。” 洛肯说着指了下一旁地上躺着的一个婴儿,他裹着襁褓中,被一个死去的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但当你看见那婴儿非人的面庞时,你便会由衷的庆幸于“他”已经死了。 在这附近还有不少类似的存在,洛肯的手指指着“他们”,“他们以此欺骗人们,诱使他们与泰伦结合,诞下了这些污染的子嗣,最终他们会感染整颗星球,如果我们没有及时抵达这颗星球,恐怕在过几代人,整个星球都会被换血。” “换成……这些东西?”另一名影月苍狼惊愕的说道,他显得非常惊讶,看着地上倒着的一具几乎完成了返祖的基因窃取者尸体。 “是的,所以好在我们及时终止了这一过程,你们干的很好,这些污秽的子嗣必须被终结,这尊雕像也是,不能再让他招摇撞骗帝国人民了,毁了它。” 洛肯说罢随即走向了一旁,他身后的军士向麾下的战士们点了点头,他们很快便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了热熔炸弹,没过多久洛肯身后就传来了爆炸声,那尊金色的雕像轰然崩塌,其垮塌的声音如同天崩地裂。 但洛肯并未因此而被吸引,他沿着地上所描绘的一圈月亮走着,他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月亮的轨迹沿着周围的墙壁行走了半圈,最终在那月亮月牙的边界处停了下来,那是尽头,也是另一端的起点。 而在那月牙正对着的位置是一面墙壁,一面巨大的墙壁,它是环形石窟的一部分,其上雕刻着一幅精美的壁画,与周围其他的壁画形成了完成故事结构,其上描述着帝皇的伟大,只不过叙事的内容已经与事实不同了。 其上描述着帝皇从天而降,他带领着自己的天使们乘坐穿越宇宙的大船抵达这里,从空中降临为黑暗时代的人们带来了启迪与光明,在这一部分还没有错,大远征的确是如此进行的,但在后一部分就开始出现了问题。 沿着画卷的后半截,其上描绘着帝皇留下了一名“神使”他引领着人们开创了新时代,建造城市以及文明成果,经过数百代人的辛勤劳作,最终在神使的带领下创建了伟大的文明。 洛肯知道那肯定是假的,因为其上的神使绝非是基因原体,他也不记得当年有任何一名原体会留在征服星球如此之久,就算是以重建与带来发展闻名的基里曼,以及热衷于在星球广泛传播教义,弘扬信仰的洛嘉,他们都不会留下这么久的时间。 而且那神使最终建立了教会,也就是这里,壁画上描绘着信徒们崇拜他,并且接受他的启迪,从其手中接过了被雕刻的释放出万丈光芒的圣杯饮下,随后在下一副画面中,那饮下圣杯之中物体的人,便与神使并肩,成为了超凡脱俗的存在受到万众膜拜。 洛肯猜测,雕刻这幅壁画的人也许知道阿斯塔特的诞生过程,至少是一部分,他因此如此雕刻,为这充满欺骗性的一切再增添上一层所谓的真相,以帝皇天使的诞生,来为那圣杯中的东西赋予神圣性。 “好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洛肯说着走到了那雕像前,他的眼睛在其上扫视而过,最终停留在了中心的神使身上,在那使者的浮雕上,在其额头处也有着新月的符号。 洛肯伸出手摁下那浮雕,随后整个神使的身体都沉了下去,随着一阵岩石滑动的轰隆声,整面墙壁的内部都传来了一阵机械的运转声响,很快的那面石墙便随即打开了,它从中央一分为二,随后向内凹陷了下去打开了一条通路。 那是一条延伸向地下黑暗的阶梯,漫长无比,只有两侧墙壁上开凿出的神龛中点燃的长明蜡烛提供着光源,洛肯站在那门前看向下方的无底深渊。 “奇怪,我们之前没发现这里还有一条路,扫描器的声波似乎被屏蔽了。”从洛肯身后走来的军士如此说道,他的战士们都围了上来,站在洛肯身边朝那深邃的阶梯末端望去。 洛肯看向阶梯的下方,随即昂首走了上去,他弯腰钻入了那并非为阿斯塔特所开凿的石窟,其中矮小的空间迫使他必须弯下腰,半蹲在地上才能进入。 “联系元帅,告诉他这条隧道的事,记住必须保密,直呈元帅。”洛肯说着打开了头盔上照明灯,惨白的灯光朝下刺破了其中的黑暗,灯光照亮了下方漫长阶梯的一部分,它还向下延伸,看起来没有尽头似。 “我独自下去看看,你们去联系元帅,禁止任何人进入这里,明白吗?”“遵命,长官。” 军士说罢声音回荡在洛肯身后,他的后面传来了战士们离开的脚步声,那声音回荡在幽邃的走廊中,一次又一次地回荡着,洛肯弯着腰向下沿着阶梯向下走去,他头顶的探照灯沿途照亮了两侧古老的石墙。 在两侧的墙壁上雕刻着许多的石窟,其中供奉着众多的小小神像,蜡烛在其周围燃烧着,其石窟在充满了过去蜡烛燃尽后的融化痕迹,依旧在这里燃烧的蜡烛,有有长有短,看起来是有人负责替换的。 蜡烛的光芒点亮了那写神像的面庞,其中大多都已经崩塌损坏了,或是面部严重磨损,已经难以分清其样貌了,在那些石窟的雕像前放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看起来像是某种祭品。 洛肯战盔下的眼睛扫视着两侧的石窟,他朝下行走而去,这条阶梯非常的漫长,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最终抵达末端,而在其下方则是一个宽阔的地下溶洞。 洛肯弯腰钻出了那走廊尽头的洞窟,他站起身来踏入这座高大的洞窟内,在头顶充满了大量倒掉的钟乳岩,潮湿的环境让其上不断的低落下水滴敲打在地面上,啪啪作响。 在这偌大的洞窟的地面是一片浅浅的水面,看起来是地下水的一部分,洛肯正站在其中溪水淹没到了他的脚踝处,而在其面前,在那溶洞中央的地面上坐落着一处祭台,其大部分已经被地下水淹没了,只有一部分还暴露在外。 而在其上耸立着一尊雕像,那是一个高大的瘦高存在,足足六只手向四周张开,每一只手上都握着一把匕首,修长的双腿末端变成了蹄子的模样,在其头上也有着两只角以及一条垂落在身后的弯曲尾巴。 洛肯盯着那雕像皱起了眉头,那绝对不是泰伦虫族的雕像,那是一个人的雕像,他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在其腹部雕刻着类似魔纹的符号。 洛肯走上前去,他走向那雕像的方向,在那雕像前坐着一个高大的身躯,它盘腿坐在那里,四肢巨爪搭落在腿上是,坚硬的几丁质甲壳覆盖在其头上,一只爪子握在那脸上遮挡住了其面庞。 在其周围的地面上,在水面上也坐着一圈做着同样动作的生物,数量众多的纯种基因窃取者盘腿坐在那巨兽的周围。 洛肯朝前走去,他的脚步淌水前进,突然间他的脚步因为踩碎了水中的一个骷髅头而停下,而随着骷髅头的碎裂声传遍了整个溶洞,前方那坐在雕像前的巨兽动了,他挡在脸前的巨爪缓缓地松开,修长的爪子向下落下后暴露出了其面孔。 那似人又似龙的脑袋缓缓抬起,橘红色的眼睛中闪烁出光芒,它张开了喷出白雾的血盆大口,利齿在其中缓缓张开后那野兽站了起来,他的几只爪子撑在地上让其庞大的身躯缓缓立起,他俯瞰着洛肯,四只手臂缓缓张开。 “基因窃取者族长,新生的。”洛肯看着那尚未完成转化,身上还有这暴露皮肤部分的族长,他修长的尾巴在地上的水中扫动,溅射起了一片水花洒在了周围的纯种基因窃取者身上,它们也都动了起来。 成群的野兽都放下了爪子回头看向洛肯,它们张开了满是尖牙利齿的大口朝着洛肯低吼,后者看着面前雕像前的巨兽们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在元帅驾临前,你们得被打扫干净才行。” 第四百四十章 军团时代:第二十五章 风暴降临 钟乳岩上沿着岩石表面滑落而下的积水滴答落下,它从高处落下后一下子撞击在了水面上,那水上迅速出现了一片涟漪,溅起了一片猩红的水花。 涟漪的波澜向外扩散,很快就被截停了下来,有一个落在水中的巨大物体阻挡住了它的扩散路径,那东西脸朝下飘在浅浅的水面上,一片猩红的色彩正从其下方扩展开来,逐渐的向外弥漫后与更多漂浮在水面上的东西连接在一起。 红色的烟尘在水中扩散开,将整个地下溶洞的地表都变成了一片红色,那些水面的反光又照射到上方的钟乳岩,以及钻出水面的光滑尖刺状岩石上,接连不断的反光很快将这里的一切都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漂浮在水面上的东西向一旁飘动,它黑色的甲壳与一个新踏入的脚步撞在一起,在一片泛滥的涟漪中着浮在水面上的东西向后飘动,缓缓地与新进入的人拉开了距离。 维托弯下腰从石阶洞窟中钻了出来,他起身后站在这片水面中,在下方的一片涟漪中维托环顾着四周,他歪头打量着一具仰面漂浮的尸体,它那大口一侧被撕裂开了一道骇人的裂口,整个脸都被劈成了两半。 维托俯首看向了另一边的尸体,它们都漂浮在水面上散布在周围,随着一片死水被扰动后的涟漪而四处漂浮,鲜血弥漫在它们的下方。 而在那涟漪中,一个头盔飘了过来,维托发现了它并弯腰将其捡起,其内部的积水随着拾起而从头盔下方流了出来,还有一些是从正脸部分上的巨大裂口中流出来的,那道裂口从额头开始,一直撕裂到了下巴处。 维托看着手中的头盔,他知道这头盔的主人没死,因为他就在不远处站着呢,莉莉丝也从维托的身后进入了溶洞,她一脚踏入水面后被淹没到了大腿的位置。 “该死,我的靴子算是毁了,我还喜欢它的。”莉莉丝抱怨着抬起头来,她站在维托身后与他一起望向前方水域中央的东西,那里站着一个头发湿润,盔甲是也布满水渍痕迹的战士,他站在那里,手持着一把染血的长剑。 在他的身边还倒着一个庞大的野兽,它身上的巨大裂口之间流淌出鲜血,那血液沿着黑色甲壳的表面向下流入水面中,很快的将整个水面都染成了一片猩红色。 维托嘴角微微一笑后走了上去,他淌水前进发出的声响引起了那名战士的注意,他转过头来随后便一把接住了抛来的头盔。 “一挑三十,加一个大的全胜,你单挑还是这么强啊。”维托说着从他身旁走了过去,捧着战盔的白甲战士昂起首来向在水中艰难迈来的莉莉丝看去,他伸出了一只手,而莉莉丝也微笑着搭载了上面让洛肯将自己抱上了前方水面外的平台。 “谢谢,真绅士,洛肯先生。”莉莉丝落下后转头向洛肯抛了个飞吻,但后者显然不吃这一套,他只是向莉莉丝点了下头,“不必客气,莉莉丝审判官。” “但你倒是得洗个澡,你身上现在全是泰伦的血腥味,以及,头发上全都是溶洞内的岩石矿物味。”莉莉丝抽了抽鼻子,随后用手又假装的捏上了它。 洛肯没说什么,但却也漠然地走到了维托身旁去,他魁梧的身躯在下方的水面上泛起了一片涟漪,加维尔·洛肯来到了维托的身旁看向前方的雕像。 “那不是泰伦的雕像,而是色孽大守秘者的对吗?”“看起来你有认真看醒来万年间的资料,是的,那是大守秘者。” 维托非常直接的承认了,洛肯瞥了他一眼后昂首朝前示意,他的眼睛打量着那半雌半雄的东西,“但这儿怎么会有大守秘者的雕像?这不是泰伦的老巢吗?难道他们也信混沌?” “信了虫巢意志在信个混沌神?他们是要叠BUF吗?”维托嘲弄地笑着,他除去动力爪之外的那只手摁在了腰上,仰望着面前那暴露无比的雕像。 “不,不是,在泰伦的人占据这里之前,这里很久以前还是色孽信徒的圣所,他们在这里纵欲疯狂,狂欢享乐,这里当时还是一片笙歌艳舞,虽然你不会对那画面感兴趣的,相信我,看一次就够了。” 维托那笑容明显就是看过的,说不定他还给纳垢恶魔掌过勺?他简直,异端的不能再异端了。 “可惜,现在这里变成泰伦的老巢了,它们显然没好好维护过这里,都被水淹了。”莉莉丝拧干了衣服末端的水,随着拧动积水从其中倾泻而来撞击在地面上。 洛肯撇了莉莉丝一眼,但主要还是为了那泰伦族长的尸体,他盯着那具尸体沉思了片刻,“所以他们把这隐蔽的旧色孽欢愉之所,变成了一处秘密的藏匿点,将新生的泰伦族长与纯种们藏在这里,以图躲开我们的清剿,日后卷土重来。” “完美,你都可以去当异形审判庭的审判官了,或者灰骑士?你知道他们的盔甲也是灰白的,和你一样。”维托单手叉腰笑着说,他身旁的洛肯则摇了摇头,他看了眼手中满是泰伦粘稠血液的长剑。 洛肯将那剑一下子插进了水中,让其稀释掉其上的鲜血,很快的红润的色彩便在周围浮现,“不,我对军团尚有责任,但这不妨碍我与灰骑士合作对抗更多的这类敌人。” “很好,因为我的确叫来了一支灰骑士部队,之后在巴尔,你就可以和他们一起对付无边无际的泰伦虫群了。”维托说罢瞥眼看向洛肯。 “除了你,没人来过这里?”“就像你的要求一样,只有我下到了这里,以及看见这尊雕像。”“很好。” 洛肯一把将水中的剑拔了出来,银色的剑身上所有的血渍都已经被清洗掉了,他略显迟疑的撇向维托,“你要求我保密,维托,但为什么?这尊雕像与这里没什么秘密可言。” “这个世界上总有不少秘密,小的,大的都有,这个的确不算大,但替我保密好吗?”维托笑着侧身将手摁在了洛肯的肩上,后者略显不解的看着维托,他瞥了眼身旁撩起额前眉毛的莉莉丝,她的银发向后一甩挂在了身后。 洛肯看着那甜美的微笑,从其中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但一旁的维托则用手掌轻轻的推了下洛肯的肩膀,让他把视野转了回来。 维托朝头顶瞥了一下,随后扭过头去看向一边倒着的巨大族长,它浑身甲壳上的裂口都流着血,“雷克斯还在上面清剿要塞,他会需要你的帮助,去吧,这里你已经把该做的做完了。” 他用动力爪轻轻举起扫了下周围漂浮的众多尸体,在边上台面上的莉莉丝还用脚尖顶开了一具飘来的尸体,它向外漂出,从洛肯的面前滑了过去。 洛肯与一边的维托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他从地上拎起了长剑向一边的莉莉丝也点头道别,后者也以甜蜜的微笑回应了洛肯,随后他便离开了,转身淌着弥漫开的血水走向了远处的石阶洞窟。 维托一直目送着洛肯钻入那洞穴,身影与脚步声都消失在黑暗中后才转过头来,他向莉莉丝点了点头,举起动力爪示意了一下面前的雕像,“请吧,施展你的小小法术吧。” “那可不小。”莉莉丝说着手指从额头上撇了上去,随着她之间的滑过,那银色发丝下的光滑一点皱纹与瑕疵都没有的额头上长出了一双犄角,那小小的弯曲长角缓缓长出,从她的头顶向后弯曲。 莉莉丝解开了身上的外套,还将修长腿上的紧身裤脱了下来,还有身上几乎所有的衣服,她将其随手扔给了一旁的维托,“拿好,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维托一把接住了那衣服,他笑着指了下莉莉丝身上最后那件没脱的白色衬衫,那衣服小了一些,穿起来更像是紧身服,尤其是胸口部分,那里没有为女性的胸口做出冗余部分,所以在胸口处的布料绷得一片平整,一点褶皱都没有。 “而你现在身上这件就不是了,不心疼?”“这是你的,所以我心疼啥?” 莉莉丝说着双手从头顶向后滑落,她的头昂了起来后在渐渐的埋下来,那重新睁开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猫一样的竖眼,尖锐的瞳孔周围散发着一圈紫色的光晕,很快的便将整个眼睛都变成紫色。 在她的身后衬衫向外隆起,随后伴随着一阵撕裂声破开,一双巨大的恶魔翅膀从她身后缓缓张开,其内侧散发着紫色的光晕,就像是附着这一片水晶一样,随着那水晶光泽的闪耀,很快莉莉丝身上从背部燃起了一团烈火。 那火焰迅速的向四周扩散,沿着她光滑的皮肤笼罩了全身,一直延申弥漫到了她的脖颈处才停下,莉莉丝带着全身的火焰走向了那大守秘者的雕像,她脚步踏过的地方地表的积水都全部瞬间翻腾起来,嘶嘶作响的蒸发掉了。 莉莉丝走到了雕像前,她的手指从守秘者腰侧的腰线上划上,仿佛抚摸着那腹部的皮肤一样的滑动到了小肚处的魔纹处,修长带着火焰的手指在那魔纹上轻轻划过,沿着那笔画快速的拉下仿佛绘画一样。 随着莉莉丝手指的轨迹,那魔纹沿途的纹路都被紫色的火焰所点亮,很快那烈火便急速扩散开,向四周展开填满了整个魔纹,那符号亮了起来,在守密者的腹部点亮了一片暗淡的光泽,而随着莉莉丝之间向外一拉,接在其小腹中央轻触了一下,那大守秘者的雕像发生了变化。 整个雕像的四只手臂突然松开,那握在手中的匕首瞬间向下落下,但其末端却连接着一条长长地锁链,那铁索从守密者的手掌中延伸出来,其上的铁环上全部燃烧着火焰。 匕首在坠落后瞬间被铁链绷紧后停下,烈火沿着铁索迅速扩散了上去,四把匕首全部燃起火焰,就好像是四把火炬,只不过这些火炬上的火焰是紫色的,连周围的空间都在火焰的跳动下扭曲变化。 莉莉丝向后退了一步,她的双手从那脖颈处向上勾人的滑起,沿着那锁骨以及脖颈一侧向上移动,最终贴靠着耳旁的发根部分向上运动,最终在头顶两侧的位置向周围一甩,她浑身的火焰都随之向上抽动,席卷而其后随着那两只手掌向外飞出。 火焰向外飞射出去,带着弧线一下子落在了水面上,瞬间雕像四周的水面上全部燃起了火焰,就仿佛一片火海般,维托赶在那火焰烧来前踏上了平台,他抱着手中的一把衣服站在莉莉丝身后,撇头看向水中的族长。 火焰快速的扩散到了它的下方,随着整个睡眠都变成了烈火后无数只紫色的手升了起来,它们从水面中爬出,从族长的身上爬起后将其层层抓住后拽了下去,庞大的躯体就像是沉入了无底深渊一般,周围的所有泰伦尸体也一样被更多的手掌抓住后拽入火海中。 维托看着族长庞大的身体一点点沉没,最终完全消失在了火焰内,当那背部最后的甲壳隆起部分沉没后,整个水面的火焰都突然更剧烈的燃烧了起来,烈火甚至一度席上了平台,逼迫维托向后退了两步。 他苦笑着看着面前升起的火焰,他将手中的衣服向内受了点,“你这架势看起来很大啊。”“还有更大的呢,向内在站点,别把我的衣服点着了。” 莉莉丝说罢双手向上猛地举起,所有的火焰瞬间升起,其中的烈火出现了几道火焰龙卷风,那火柱瞬间从火海表面升起冲向溶洞顶部,巨大的火焰撞击在其上导致了一片剧烈的震动,大片的碎块从空中落下砸在了平台表面与周围。 维托苦笑着向内退了几步,他撇头看向后面的莉莉丝,后者也笑着紫色的眼睛中瞬间向外喷出紫火,她的头发全部立刻起来,强大的亚空间力量从她身上瞬间蹦腾而出,巨大的气浪冲击在周围的火焰上,让平台周围的火都向外弯曲,就像是一片风中的麦田。 莉莉丝将双手聚拢于头顶,霎那间周围的数道火风暴瞬狙汇聚而来,它们冲击撞在莉莉丝手中,瞬间便凝聚了起了一道强大无比的恐怖力量,紫色的火焰在莉莉丝的头顶急速膨胀,最终变成了一道紫色的火球。 维托看着那照亮了自己全身的紫色火球,他仰望着那就像是紫色太阳一样的火焰向后退了几步,“那啥,你不会要……” “把头转过去,你的盔甲会保护你不会烧死,以及,把我的衣服抱紧了,现在,来了!”莉莉丝欢声大笑道,这个疯丫头猛地举起那火球,随后一下子向下砸来,维托眼睛一瞪立刻向后背过身。 火球撞击在地面的瞬间就炸开了,巨大的烈火带着澎湃的亚空间之力向周围扩散开,维托背对着那烈火,紫色的火焰风暴从他的两侧快速冲过,在莉莉丝的大笑声中扩散开的火焰撞击在了溶洞的周遭岩壁上,瞬间便引起了一片剧烈地震。 高处的钟乳石与周围的岩壁快速的崩塌碎裂,大片的巨石倾斜砸下撞落在地面上,维托苦笑着抬起手挡在头顶,让那落下的石头不会砸中自己的脑袋,他满脸都是无奈的笑容。 “干,这疯丫头。”维托说着向下方看见了地表的变化,从那巨大的烈火表面睁开了一只眼睛,一只紫色的巨眼从其上睁开,维托看着那眼睛露出了一丝苦笑,“嗨,色孽。” 美妙的声音从那眼睛周围的亚空间裂口中传来,那声音的每一声都会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其笑声中颤抖一样,就好像马上这只眼睛就会扩展开来,撕裂整个星球,就像恐惧之眼一样。 “臭婊子,别看我的东西,你说你愿意帮忙的,现在和我一起上!我们给虫巢意志在屁股上开个大眼!”莉莉丝大笑着张开了双臂,她的眼睛瞬间剧烈的闪耀起来,就仿佛是一颗爆炸的太阳一样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维托向后一转抬手闭上了眼睛,他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了紫光中,那色孽的眼睛也看向了上方,望向了溶洞之外的轨道星辰,她那片星空,随即超越一切生命物种理解极限的力量便涌入了实体宇宙。 在地下洞窟之外,整个要塞都在剧烈的抖动,洛肯站在要塞大厅中抬起头来朝外望去,他看见了在整个山脉上方的巨大风暴,那云层笼罩在整个天空之上,紫色的光芒伴随着闪电从其中跳跃而出击中了高耸的山脉。 瞬间整个群山便开始崩塌,剧烈的山崩中无数的碎石倾泻而下,洛肯靠在那窗口环顾着周围崩塌的山脉,它们的身体在闪电轰击下图腾瓦解,永冻冰盖正从天而降,撞击在洛肯所在的山峰周围。 整个要塞都在颤抖,洛肯摁在一边的窗框上,他朝空中的那片巨变天相望去,“该死,维托又搞了什么?” 与洛肯不同,在轨道上的科尔能看得更加清楚,他站在战舰舰桥上向一旁的伊文星表面望去,整个风暴正在席卷整个星球的表面,那紫色的闪电雷暴快速的扩散开,最终覆盖了整个星球的西半球天空。 跳动的闪电在星球外层轨道翻腾,整个舰桥中的一片大乱,所有的能量读数显示器一片报警,数个检测机仆直接炸开了脑子扑倒在地面上。 “舰长!检测到巨量亚空间能力!它们正在继续升高,帝皇在上,已经超出沉思者的计算极限了!”在下面的鸟卜长大吼道,他面前的所有屏幕都在剧烈报警,所有的仪器都闪烁着疯狂的红色光芒,意味着一切设备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星语者在尖叫,他们不少人脑袋直接爆炸了!那力量正在席卷周围的数个星系,我们认为……”鸟卜长还没说完一道紫色的巨大光柱就从战舰外射了过去,那光柱从星球表面的暴风云层中瞬间打出,紫色的闪电跳动在其周围,带动着巨大的力量冲向星空。 那光芒从轨道上方的舰队中央打过,巨大的能量震动让所有的战舰都剧烈的震颤着,科尔所在的舰桥也不例外,他一下子没站稳后靠到在一旁的扶手上,下方的舰桥区域舰员们更是被跌的七荤八素。 科尔趴在那扶手上向外看去,他看见那巨柱一下子打向了远处一片漆黑的星空,在那里瞬间本来完全死黑,连星光都没有的地方瞬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隙,就好象是从黑色的布上直接撕出来的一样。 那裂口中跳动着无尽的闪电,耀眼的星光随着那裂隙的扩大而闪耀起来,整个宇宙的黑暗背景都被洞穿了,那亚空间阴影被洞穿了! “鸟卜长!检测巴尔方向,立刻马上!”科尔趴在扶手上向下方大吼道,差点摔在地上的鸟卜长立刻爬起来,他撑起身看着面前的仪表盘瞪大了眼双眼,随后朝着舰桥上方大吼。 “亚空间阴影被撕碎了!那里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亚空间风暴,直接对冲撞碎了亚空间阴影!等等有新消息……舰长!根据导航员判断,在其中出现了一条稳定的通道!可以供舰队通过!” 鸟卜长站起身来朝科尔望去,“元帅已经传来了新消息,命令所有的地面部队立刻撤离伊文星,所有在外的舰队与部队紧急返回,远征军全体准备向巴尔紧急跃迁!” 科尔看着那远处的风暴瞪大了眼睛,他愣愣的向下方的星球表面看去,看着那被风暴笼罩的星球地表,他的眼前不断地跳过这闪电,“维托,你丫又干了啥鬼东西?” 鸟卜长仰望着科尔,随后下意识地转身看了眼屏幕,但就在刚刚打算移开眼睛的瞬间便又转了回去,他撑在那终端前瞪着上面的东西,“舰长!终端检测到第二股力量,它正从‘猩红之路’上快速冲向巴尔!” “立刻识别!”科尔站起身来朝下方大吼道,鸟卜长快速的点击着面前的终端,随后他突然愣住后站起身来朝科尔看来。 “星语者在疯狂之中接收到了一条信息,清晰,没有进行任何加密的信息,舰长,那不是我们的,而是……” “那星语说了什么?”科尔俯瞰着下面的鸟卜长,后者在撇头看了眼后面的仪器,好像是生怕自己刚刚看错了一样。 “卡班达来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军团时代:第二十六章 巴尔之战 金色的天使雕像耸立在穹顶之下,他的面孔上带着一副金色的面具,那面具与面孔望向着上方的苍穹,巨大的翅膀在他的身后缓缓展开,他矗立在宁静的教堂穹顶下,在彩色玻璃与琉璃天窗之下站立着。 但宁静早已被打破,火光随着一次爆炸而映射在他的脸上,天使面孔上的金色面具上那滴红色的血泪在如血一样的火光中,就仿佛金色的天使正在哭泣,无声的为巴尔与他的子嗣们哭泣。 爆炸的火光再一次在教堂上方的穹顶上亮起,血红的天空投射下了鲜血的光泽,那天使的影子在血光中落在地面上,也落在了那站在雕像前的人身上。 他站在那里,在昔日金碧辉煌的修道院中仰望着那大天使的塑像,猩红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后,不断地跳动着将周围的彩色玻璃窗,以及浮雕所照亮,在高墙外泰伦虫群的嘈杂咆哮声已经近在咫尺。 那些野兽此起彼伏的吼叫着,而在那声音中炮火的声音已经变得无比稀薄,甚至已经几乎消失了,一切的枪炮声与人类战士的喊杀声都湮没在了虫群甲壳的碰撞声中,消失在了利齿下颚的开合声中。 在这四下无人的大厅中,他独自的站在天使的雕像前,四周彩色玻璃窗外的火光也照亮了他的身体,伴随着一次次的闪烁的爆炸点亮了那金色的盔甲,照亮了身后盔甲上展开的金色双翼。 他脸上的金色面具,也在火光之下不断地闪烁着,那面具与跟前巨大天使雕像所戴着的完全一致,两副面孔互相凝视着,但只有一只面具下的眼睛依旧活着,暂时如此。 “但丁战团长。”在他的身后大门的位置出现了一名圣血天使牧师,他头戴着银色的骷髅头面具站在那里,手中握着的牧师战锤上满是鲜血,他身上的战甲也布满了利爪的痕迹与裂口,那曾经华美的圣血天使动力甲已经伤痕累累。 “卡扎瑞尔与恸哭者的马拉金战团长回来了,他们将巴尔卫星上的圣吉列斯圣遗物护送了回来,但他们也带来了糟糕的消息,除了巴尔之外的所有卫星都已经沦陷,圣墓守卫,血骑士以及天使之刃与救赎战团已经魂归天使的羽翼下。” 牧师站在身后开口道,他的声音显得时分的平静,在周围墙外的虫群咆哮声中显得是那么与众不同,他走站在大门前望向天使雕像前的人。 “修道院的外围已经全部沦陷,在几分钟前,轨道上空的所有舰队已经损失殆尽,剩余的舰队正在重组,向着巴尔4号后撤,泰伦虫群的空降再无阻挡,它们已经落入了修道院的高墙内,天使之门已经沦陷。” 牧师说着朝一旁看去,在那教堂的窗户外一座随着空降菌囊的撞击,要塞外侧的一座附属教堂倒塌了,它的尖塔坠落在大地上。 “泰伦冲过了外墙的护城河,其中的微生物河流已经被尸体填满,虫群淹没了凡人辅助军与战士们,最后的防线已经崩溃,墨菲斯顿牧师自行组织了所有的死亡连,带领着所有子团的黑怒战士们发起了决死冲锋,掩护了外墙的兄弟们撤退,但所有的死亡连兄弟……已经回到天使身旁了。” 沉默持续了片刻,拉斐尔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是不想让但丁发现似的,他依旧努力的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但无边无际的战兽咆哮声,那淹没了整个世界的利爪刮擦与下颚滴答声让他也很难在若无其事的说话了。 拉斐尔以悲壮的心情说完了最后的汇报,那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圣遗物都已经根据命令存放入了要塞地下深处的密室,泰伦虫群不会发现他们的,根据墨菲斯顿大人与其他牧师的建议,我们也将战团的基因种子存入了地下,希望……当一切结束后,依旧有人能发现它们。” 那是战团最后的希望,圣血天使们将基因种子存入了地下深处,与所有天使子团的圣遗物一同掩埋在那里,以期望后世的帝国战士们,仍然可以利用他们让天使重生,如凤凰涅槃般从火焰中复苏。 但在今天,那熊熊烈焰却是剩下战士们无法逃脱的,在外面,巴尔的大地与天空已经被鲜血染红,火一样的光芒照耀在修道院内,泼洒在周遭的墙壁与壁画上。 “拉斐尔,有多少人还在?”但丁的声音从面具下缓缓传来,声音显得沙哑而又低沉,这些时日来的战斗让不少人都忘了,他已经是个一千多岁的老人了,听见那声音拉斐尔瞬间有了不少的触感。 他沉默了片刻后向身后的门外看去,“我们只剩下了八十名兄弟,算上恸哭者,以及杀出重围的其他子团兄弟,加起来三百人。” “三百人,我还记得当时的那一幕,所有的兄弟前来巴尔,我们甚至需要返修出早已废弃的天使圣堂来容纳所有的兄弟,那座圣殿中站满了上万的天使,两万人,现在却只剩下三百了。” 但丁哀伤的说道,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拉斐尔牧师垂首向身后望去,看着大厅中剩下的战士们,“墨菲斯顿牧师带领的死亡连决死冲锋拯救了不少人,不然,在这里的人数还会更少。” “墨菲斯顿呢?”“下落不明,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他带领死亡连决然的冲入了虫海,也许……他也已经走了。” 但丁仰望着面前的天使雕像,他看着天使的面孔沉默了好一阵子,他与天使对视,最终在心中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我是谁?拉斐尔。” 拉斐尔从后面走了上来,他来到但丁战团长的身后,“你是我们的战团长,我们的领袖。” “那么,你相信你的战团长吗?就算他要带领你前往地狱。”但丁凝视着天使雕像继续问道,拉斐尔也仰望着那雕像,他沉默片刻后坚定的点头道。 “我是你的战士,大人,我,我们永远都会追随你,无论是何结局。” “无论什么结局吗?” “是的,大人,无论什么结局。” 但丁说着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拉斐尔在一旁看着那苍老的面孔,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战团长已经有多老了,他已经为帝皇与圣吉列斯战斗了多少个日与月。 金色的面具随着但丁松开手而撞击在地面上,他仰望着面前的天使,随后转过布满白发的脸看向拉斐尔,在与此同时但丁身后天使的雕像后,那窗外一道最为圣洁,纯净的光芒照射了进来。 那光芒照亮了天使的雕像,点亮了圣吉列斯的面庞也照亮了但丁的身躯,他站在那神圣的光芒下向拉斐尔看来。 “就让圣血的号角,在巴尔的大地上,最后一次吹响吧。”但丁说罢转身大步迈向了前方的修道院大门,拉斐尔站在他的身后目送着战团长的身影,他扭头看向了一旁天使雕像一旁的大门冲了过去。 拉斐尔推开了那扇大门,沿着其中弯曲的走廊向上跑去,在鲜血一般的天空与漫天洒下的泰伦菌囊下,一只弯曲的巨大嚎叫耸立在天空之下,在金色的羽翼见将自己高大的角口伸向天空。 牧师从后方的大门后冲上了要塞最顶端的大门,他大步的来到了那嚎叫下取下了自己的头盔,拉斐尔看了眼那银色的骷髅头面具随后将其猛地甩飞了出去,那战盔向外坠向了下方的虫海,而拉斐尔则上前一步,踏上了石阶吹响了那最后的号角。 沉闷的嚎叫声回荡在整个巴尔的大地上,那声音从空中降落而下传入了修道院内,在天使雕像门外的门外所有的战士都抬起头来,无论战团所属,无论指挥官为谁的战士们都昂起首来,他们抬起那满是血污与伤痕的战甲望向了号角的方向。 在号角声传入大厅的方向,在高耸的阶梯上但丁战团长站立于光芒中,他身后从天使身后射来的光芒也从大门内照耀了出来,照亮了所有的战士们,靠坐在墙下的战士们站了起来,就算是伤兵也撑着武器奋力起身,他们仰望向那站在光芒中的但丁。 苍老的战团长站在圣洁的光芒中俯瞰着他们,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但丁的脸,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战团长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那号角将见证,我与你们拔剑而立的时刻,让天使之子们,最后一次以圣吉列斯之名前进。” 但丁说着望向了前方的大门,那不断被外面泰伦撞击着的金色大门,它轰隆作响着向后洒下尘土与烟雾。 “打开大门,让我们冲向那地狱,让我们在天使的羽翼下前进吧。”但丁说着高举起手中的剑,那圣洁的光芒从那剑柄上的双翼间射过,但丁说罢冲下了阶梯,他握着手中的剑从周围两侧的一众战士间冲过。 “跟上战团长!跟上战团长!”一名战士吼道从一旁的柱廊间冲了出来,他握着剑跟上了但丁,接着周围的更多战士都咆哮着跟了上来,他们嘶吼着高举着手中的武器从柱廊两侧冲出,汇聚在但丁身后。 众多的天使集结在战团长后,一把把长剑从但丁身后展开,在这一刻,肩上的标志,所属的战团已经不重要了,无论他们过去是否属于同一个战团,但在这一刻,他们都是天使的儿子,圣吉列斯之子,他们在父亲的雕像注视下大步向前。 所有人都怒吼着跟随着但丁冲向了那扇金色的大门,那扇金色的巨门,外面的泰伦战兽再一次重重的撞击在门上,门扇向后隆起破裂。 “以我的怒火,以毁灭,奔赴浴血的黎明!”但丁大吼道,几乎与此同时那扇大门被泰伦战兽撞开了,那头野兽咆哮的野兽从向两侧破开的大门后探入了脑袋咆哮,那圣洁的光芒迎面而来刺眼的照耀在冲入大门的泰伦们脸上。 所有的战兽都无法直视那圣洁的光芒而向后退去,最前方的战兽睁大眼睛朝那光芒中看去,从那光芒中伴随着一阵咆哮但丁从那光中冲了出来,而在他身后是众多的天使们,他们战吼着冲向门前的虫群。 一瞬间那里的泰伦便被撞飞了出去,在挥舞的利刃的鲜血横飞,身穿金红色战甲的天使们冲了出来,那在门前的高大巨兽被几十发等离子集中后向一侧倒下,它轰然倒下撞击在大门一侧,在那巨兽身体旁但丁带头冲出。 战团长在大门前的阶梯上纵身跃出,他朝着下方阶梯上的无数战兽跳跃而去,在那光芒之中高举起了闪耀的利刃! 但丁落入虫海,挥舞圣剑大开杀戒,在他的身后更多的战士冲上台阶,他们手中的爆弹枪对准下方猛烈咆哮,挥舞着链锯剑的战士们义无反顾地遁入无边无际的泰伦虫海,金红色的浪潮席卷而来。 身着金红色战甲的战士们从光芒之中踏步而下,他们背对着那耀眼的光芒挥舞起利刃,高举起的宝剑宛如星辰般闪耀,那战士咆哮着带头冲入了泰伦,而在他身后所有的天使都冲下了台阶,他们冲散了泰伦虫群,宛如势不可挡的浪潮滚滚向前。 链锯劈砍,爆弹齐鸣,天使们屹立于虫海之中,纵使星辰燃尽,时间走到尽头,泰伦虫巢意志也将永远记住祂今日遭受过的最惨痛损失,祂将永远铭记在这银河系中,人类的勇气的嘹亮赞歌! 黑怒化为利刃,血渴锐如长矛,圣血天使与他们的兄弟们释放了内心的怒火,他们拼死战斗,在虫群之中大杀四方,无穷无尽的虫群从四面八方涌来,战士们并肩而战,将它们的尸骨铺满大地。 但丁踏上了由泰伦战兽尸体化作的尸山,在那山脉上但丁挥舞利刃,劈砍斩杀涌来的虫群战兽,它们化为了新的尸山材料,苍老但却依旧强大的但丁挥舞染血的长剑,以天使之名屹立不倒。 他忘我的战斗着,与周围的战士一起上演最后的血战,时间已经毫不重要,但丁忘却了自己倒地战斗了多久,砍杀了多少的敌人,他周围的战士们一个个倒下,但每一个人都让泰伦付出了几十,上百倍的代价。 但丁咆哮着劈砍突刺,他一剑砍飞了面前爬上来一只战兽的脑袋,而在他的身后另一只躺在尸山上的战兽一抓刺穿了但丁的后腿,他大吼一声后单膝跪下反转过剑刃一剑刺入了那战兽的脑袋。 但丁跪在高耸的尸山上,他屹立于无尽的泰伦尸骨之上,而在他的下方传来了愤怒的咆哮,但丁朝那方向看去,他看见了从兽群中冲出的泰伦暴君,它奉虫巢意志之命前来亲自杀死这名强大的战士。 但丁环顾着四周倒下的战友兄弟们,剩下的人依旧在奋勇战斗,他们给予了但丁勇气与力量,战团长释放了内心的怒火,他让黑怒涌上脑海,力量注入了他的双手让他挺身而起。 暴君踏步冲来,踏上尸山后扬起了手中的两把骨剑,高大的战兽双手同时劈砍斩下而但丁迎接而上,天使之剑与两把骨剑撞击在一起,耀眼的火花喷射而出,但丁看着眼前的暴君,他的眼前一片猩红,在那红色的背景上暴君的影子变成了荷鲁斯的轮廓。 但丁眼看着那巨大身影前展开翅膀的人,他怒吼着让最后的力量注入双臂,利刃向外抽出后反手劈砍斩断了暴君的双手,野兽怒吼了起来,它向后退了一步两把骨刀坠落于地。 暴君咆哮一声后抬起前腿将但丁击倒在地,在战团长仰面倒在了泰伦战兽的尸山上,他仰望着面前那高耸的暴君,它踩在但丁的身上,血盆大口猛地张开用其中的利齿朝但丁的面孔咬来。 但丁躺在地上,他仰望着那面前的黑影,荷鲁斯的影子举起了手中的战锤对准了他,就如当年对准圣吉列斯一样。 但丁感觉这生命的流逝,他早已精疲力竭,黑怒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他望着那荷鲁斯的黑影,但突然间那影子的中央刺破了光明,一道耀眼的金光将但丁吞没,他仰望着那光芒之中站立着的两个身影。 两对巨大的翅膀屹立于他们身后,但丁看着那中间的那个人,头戴面具的圣吉列诺站立于他身侧,那飘逸的金发下是世间最为美丽的容貌,再无任何事物有他那般美丽,就算是最闪耀的太阳,也会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他看着光芒在的但丁,后者疲惫的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父亲,让我前来你的身边吧。” 圣吉列斯悲伤的摇了摇头,他昂起首来用金色的双眼看向但丁,“不,我的孩子,你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回去吧,我骄傲的儿子。” 他张开了洁白的双翼,万丈金光从其中照耀而出,但丁仰望着那光芒,在那对巨大的羽翼之后他看见了在遥远光芒中的王座,帝皇端坐于其上看着他,光芒从帝皇身后亮起,他昂起头来以无比骄傲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吞没一切的光芒驱散了黑怒!但丁的眼前出现了那咬下的暴君,他怒吼起来,“不负圣吉列斯之血!” 在那吼声中但丁猛地举起利刃刺向暴君,那剑刃直接刺穿了暴君的脑袋,从其嘴部进入后刺破了其后脑勺,暴君惨叫起来,鲜血喷在了但丁的脸上,而他则挺身而起撞倒那暴君,现在但丁站在了他身上,白发斑斑的战团长拔出了天使之剑,他怒视着下方嚎叫的暴君。 “以帝皇之名!直到黎明重新升起!”但丁猛地刺了下来击穿了暴君前脑勺的甲壳,那利刃刺穿了过去,将其瞬间毙命。 但丁拔出了浴血的天使之剑,他站在暴君与泰伦尸山上满脸是血的看向下方的虫群,它们因为节点生物暴君的死亡而陷入了混乱,庞大的虫群开始互相攻击,如一群无脑的野兽一样。 而在其中的一些朝着但丁涌来,它们带着原始的杀意朝但丁冲来,但丁握紧了长剑面向它们决然的扬起利刃,它在光芒之中闪烁起来。 但突然间但丁周围发生了一片爆炸,剧烈殉爆在周围炸飞了所有的泰伦,那些爆炸精准无比的轰击在天使们周围而没有集中他们,但丁看着周围的一片爆炸与剩余的天使们向头顶望去。 在他们的头顶,巴尔的卫星表面上用巨量的泰伦骸骨摆放出了一个巨型恐虐标志,它耸立于天空之上,就算是在漫天空降菌囊的遮挡下也无比的清晰,而在卫星的一旁一艘金色的巨舰跃迁而出,它瞬间抵达巴尔的轨道冲向了前方数量庞大的泰伦虫巢舰队,当它并不是一个人。 在星空之上无数的传送闪光同时亮起,数不尽的战舰跃迁进入轨道,那就好像一片新生的群星,将最闪耀的光芒照亮于巴尔的天空,几乎瞬间整支舰队便开始了咆哮,无数的爆炸在轨道上的虫群舰队中绽放。 泰伦虫巢舰队的空降菌囊戛然而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火雨,从那舰队之上,铺天盖的空头舱划破天际坠向大地,帝皇的铁雨降落而下。 登陆舱砸在了但丁的周围,从那舱门中抵达的战士们冲了出来,他们上前站在依旧耸立的天使们身后,举起武器与他们并肩而立。 但丁环顾着四周从天而降的战士们,他转过头来与剩下的天使们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握紧了手中的利刃,对准前方从废墟中冲来的泰伦虫群。 但丁转过头来,他的眼神中充满意志的看向前方,他站立于虫群的尸山上,在成群的泰伦身后,天际上升起了血红的光芒。 但丁站在从天而降的更多登陆舱与战士们前方举起了利剑,指向那血红的地平线。 “帝皇的勇士们,随我前进!诛灭异形!” 第四百四十二章 军团时代:第二十七章 闪电雷战 爆炸的火光在舰桥之外瞬间亮起,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科尔的面孔,舰长的眼睛在那强光之下变成了细长的锐眼,但他依旧直视着那爆炸的火光看着那条虫巢战舰土崩瓦解,那条宇宙中的巨兽在周围帝国战舰的猛烈炮击下张开大口咆哮着解体。 环绕在它周围的帝国战舰侧舷猛烈开火,咆哮的炮弹成群的轰炸在它的身上,几质丁甲壳粉碎瓦解,伴随着乌黑的鲜血泼洒向宇宙的虚空,那巨兽惨叫着。 一发耀眼的新星炮光柱呼啸而来打穿了它的脖颈,那巨兽的脑袋瞬间在光柱中一分为二,大股血液涌向宇宙,而在那漂浮的血液中,更多闪烁着光点的鱼雷冲了过去,它们宛如飞跃的流星狠狠的砸在了后面的虫群生物战舰上。 霎那间便是更多的鲜血飞溅,黑色的甲壳如碎裂的流星粉末般充斥宇宙,虫巢舰队嚎叫着向前游来,但早已集结待命的庞大帝国舰队立刻予以迎头痛击,所有帝国战舰末端的喷射器一片亮起,瞬间在巴尔的轨道上形成了一片钢铁的长墙。 一望无际的虫群舰队翻腾而来,在那些张开大口怒吼的生物舰周围,如暴风雨一般的飞行泰伦战兽扑面而来,它们铺天盖地,甚至遮蔽了远处巴尔星系的太阳。 科尔看着它们,背着手稳稳地站着,而在他下方的舰桥区域中传来了等待已久的声音,“所有战舰已经就位,目标以锁定,等候命令。” “开火。” 伴随着科尔一声令下,他坐下的帝皇之光号帝皇级战列舰率先怒吼,成排的宏炮迸发出响彻银河的轰鸣,在耀眼的火光中周围排列的所有战舰都开始了怒吼,宏炮划破天际,光矛洞穿黑暗宇宙,导弹与鱼雷如雨点般飞射而去。 霎那间整个虫群舰队的前锋便发生了一片爆炸,爆炸解体的生物舰侧飞出去撞击在一侧的其它战舰身上,而它们又会同时被更多的炮弹与光矛击中分解崩塌。 新星炮的光芒作为主体从科尔一侧飞过,而紧接其后的便是更多的光柱,数不尽的光矛射入密集的虫群舰队,而更多的宏炮弹则在其中绽放出片片盛开的火花。 科尔站在舰桥上,他背着手看着窗外的战场,随后朝下方的舰桥区域望去,“找到虫群孵化池的位置了吗?” “是的舰长,占卜仪器已经识别孵化池的位置,在附近还发现了更多的泰伦单位生物信号。” 科尔点了点头,他摁下了手边的通讯器,其上迅速的浮现跳动出了一只闪电雄鹰标志,“维托,目标找到了,坐标发送给你了,需要支援吗?” “支援?真有意思。”维托的声音从那端传来,他站在天鹰号的末端舱门处,阵阵疾驰而过的风声撕扯着他的话语,将爆炸与无尽战兽的咆哮声混合在一起灌入舱内。 维托站在那里俯瞰着下方出现的孵化池,若干小的孵化池围绕在一个大孵化池周围,它们漫山遍野的分布着,其中不断冒起气泡与炽热的腐蚀性烟雾,而在边缘处,新生的泰伦战兽正爬出孵化池。 小到刀虫,大到泰坦巨兽从大小不一的孵化池中诞生,它们互相咆哮着,在周围赤红的大地上集结,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虫海,覆盖着大地与山脉,直到世界的尽头。 但它们不知道的是,它们的虫生恐怕会格外短暂,从孵化池爬出来后就已经结束了,因为,在他们的头顶死神即将天降。 “莉莉,到了,我下去了,记得把我的船好好开回去,别让那些会飞的混球给我刮了。”维托扭头向舱内远处的驾驶室门看去,莉莉丝正坐在其中的橘黄色驾驶椅上,她一只手摁着操作杆,另一只手伸了出来随手拜了下。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让虫巢意志好好喝一壶了,祝你狩猎愉快。”“哼,我相信它会的,格外难忘的一次。” 维托笑着眼中跳跃出了金色的闪电,他俯瞰着下方的孵化池与虫海向前一步,一跃而下,他从空中呼啸而下,身体周围瞬间释放出了庞大的闪电,在天空之上阴云密布,雷霆从那漆黑的云朵中迸发而出。 天鹰号瞬间加速驶离了空域,在它的上方一道巨大的电弧轰然落下劈碎了高山,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整个群山都连带着开始崩塌,倾泻而下的巨石瞬间压住了山脚下的大片泰伦,在孵化池一旁的泰伦武士也注意到了那一点,它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望向头顶。 它看见了落下的维托,浑身都跳动着金色闪电的维托,那就是这武士虫生中最后看见的一幕了,也是它周围所有战兽看见的最后一幕。 虫群昂起头望向维托,随后瞬间在维托猛地踏落于地爆发的灵能冲击中粉身碎骨,战兽门的身体瞬间被冲随,甲壳崩塌,血肉在冲击波中瞬间消失,它们最后的惨叫声甚至无法传出那冲击波的边界。 高大的泰坦战兽也在冲击中轰然倒地,以落点为位置,澎湃的灵能冲击波席卷大地,向着四周的所有方向扩散而去,整个巴尔的平原上虫海被中心开花,成群的泰伦战兽被眨眼间消灭了。 远处的其他泰伦节点武士转过头,它们看向那站在崩塌平原上的维托怒吼起来,武士举起手中的骨刀猛地劈向维托朝空中咆哮,随着那虫巢意志的命令周围的战兽们全部冲了上去,它们如潮水般的从四面八方涌向了维托。 后者瞥了眼周围的咆哮战兽,看着在其中张开血盆大口的高大巨兽抽出了剑,维托将那剑高举起,瞬间从天空的阴云中一道巨型电弧飞射而下瞬间打在剑刃上,维托大喝一声吼猛地将那剑插入了脚下的土地。 眨眼间整个大地都裂开了,地壳向上方涌起刺穿地表,周围的土地全部崩塌了将在其上崩腾的战兽全部吞没在了其中,那些刚刚从孵化池中爬出来的战兽,连同这孵化池本身一起被翻腾的大地吞没。 巴尔的大地上以维托为圆点,无数条巨大的裂谷向四周延伸开来,每一条都足有数百米宽,几公里深,在其下的裂谷中被维托强大的灵能抽了出来,熔岩涌动在其中将从上方落下的战兽全部吞没。 它们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在巴尔的熔岩中消失了,维托握住剑刃猛地向一侧一转,他的身上瞬间跳出无数金色闪电轰击在地面上,那些闪电在大地上跳动着,将裂谷中的熔岩激发,地壳中的熔浆喷上了大地。 从裂谷,从地面,从所有岩石的缝隙中熔浆如崩塌的洪水般涌出,远处的山脉一侧垮塌了,海水一般的熔浆从那里扑上了巴尔的大地,涌向了平原上的泰伦虫群。 高大的战兽看着那涌来的熔浆,它大吼着向一侧踏步后退,下方较小的战兽全部都在第一波熔岩浪潮中被拍没在其中,而那在远处,高达几十米的熔浆海啸翻涌而来,扑倒了那巨兽将其吞没在其中。 战兽悲鸣着化为了一处被炽热火流包裹的岩石,而更多的熔岩正从它四周翻滚而过,它们从大地的各个角落喷发而出,将周围的泰伦虫群吞没,这些战兽无处可逃,唯有向着暂时还高于熔岩的石头以及高出逃窜。 泰伦武士爬上了岩石,它的半个身子都已经被熔岩吞没,几质丁甲壳化为了一层流动的液体,其下的血肉猩红发光,刺痛着武士的思维,它残缺的站在岩石上朝远处熔岩之海中央的维托怒吼。 后者则站起身来,手指轻轻一挥的便操作着岩石周围的熔岩涌起,一下子将武士吞没了,维托昂起头拔出剑反手一挥舞,澎湃的灵能力量从他的剑上劈砍了出去,瞬间便将远处的一座山峰斩断。 倾泻而下的岩石将爬上山脉,躲避熔浆之海的战兽们全部砸落下去,而随着维托的在一挥,灵能剑刃从中央劈碎了群山山腰,整个山脉都崩塌了,在其下的孵化池也全部被巨石砸碎,随着延伸来的裂谷追入地壳内。 维托环顾着四周涌过的熔浆浪潮,孵化池内的生物质液体浇灌在熔浆上嘶嘶作响冒起白烟,而在这片平原上前几分钟还在的无边无际虫群,现如今已经全部消失了,它们被滚滚熔岩吞没,只剩下大型战兽庞大的躯体上,还没有被燃烧殆尽的甲壳漂浮在上。 而在仅存的那些战兽,也随着节点生物们被裂谷与熔浆吞没而彻底大乱,它们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凭借着本能的四处逃窜,有的爬上了高处的岩石苟延残喘,延续最后的毁灭,另一些侥幸在边缘的战兽,也开始向着四周逃亡。 维托眺望着远方,看着那远处倾泻而下的群山,在那山脉崩塌的天空上,成群结队黑压压一片的飞行虫群嚎叫着朝自己涌来,它们张开血盆大口,簇拥在其中作为巨大,翼展足有数百米长的飞行寡妇巨兽周围。 它们显然是从巴尔其他的地方调来的,虫巢意志没有料到孵化池会被中心开花,祂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既然有人能独自一人跳入冲海,在自己无穷无尽的虫群保卫下摧毁孵化池。 维托瞥了眼一旁随着裂谷扩展而被撕碎,随后坠入裂谷熔岩的孵化池,其中那些尚未来得及发育成形的泰伦幼体也一同坠了下去,带着细长的尖叫掉入炽热熔浆内。 远处的飞行寡妇巨兽咆哮着,它的声音响彻在整片天空上,维托笑着抬起头看向它,“叫的挺大声的嘛,那我也来叫一嗓子?” 维托说着动力爪缓缓握紧,他挺起身来,眼中迸发出耀眼的金光与闪电,他的身体全部都化为了灵能的波涛,闪电席卷在他全身,他的黑色头发全部从发根处化为了闪电,维托猛地将动力爪一掌打出,一道跳动的巨型电弧冲向了天空。 那闪电冲破云层,从呼啸而来的漫天飞行泰伦中打过,它们全部都在闪电的周围被瞬间蒸发,身体在顷刻间消失,连灰烬都没留下,闪电呼啸而过,洞穿兽群朝那寡妇巨兽射去,那巨大的战兽看着眼前的金色闪电张开了大口吼叫。 也不知那是恐惧的叫声,还是虫巢意志恼羞成怒的愤怒咆哮,但在几乎瞬间之后那声音就消失了,因为打穿了战兽的身体,将其双翼中央的身体顷刻间便撕碎,瓦解最终消失了,巨大的寡妇战兽只有两只残缺的翅膀坠下天空,落入那熔浆海中溅起浪花。 维托仰望天空,他高举起手中的凤凰剑指向天穹,瞬间在那天空上雷声大作,无数闪电从其中翻腾而起,随后射向下方,在那乌云之下飞来的飞行泰伦们被那闪电击中,一个个展开双翼的野兽坠下了天空。 闪电从空中不断落下,伴随着坠落的泰伦轰击在周围的大地上,整片土地上朝周围四散而去,躲避岩浆的泰伦们被那落下的闪电劈中,眨眼间维托的四周地平线上便闪烁起了无数的光芒,裂谷继续延申向天际线尽头,熔浆随之翻滚而去,横扫整片平原。 维托看着周围的大地,他突然尴尬的笑了起来,看着周围的熔浆与裂谷苦笑着,“希望但丁和圣血天使们不会怪我把他们的家园世界搞成这样,也希望机械修会的星球改造技术管用吧。” 维托单手叉腰环顾着四周笑着时,在他身后那碎裂的主孵化池中一个魁梧的身躯站了起来,它的周围整个巨大的孵化池都在碎裂的地壳中被吞没了,其中的孵化液体全部沿着裂谷流入了熔岩中,在一片嘶嘶的反应中冒起白色的烟雾。 而在那烟雾中,在即将完全崩塌的孵化池边缘一只暴君站了起来,它的爪子在池水边缘,在身上的液体沿着甲壳流下的瞬间翻出了孵化池,它身后的所有部分全部在其后瞬间就落下了裂谷。 站在大裂谷中升起的白烟之前,暴君猛地扬起了双手的骨刀朝着维托怒吼了一声,后者转过头来着冲来的暴君,那野兽怒吼着踏步冲来,将依旧带着孵化池水的骨刀斩落向维托。 但后者则迎接如上,瞬间打飞了一只骨刀,接着反手在挥出一剑整齐的砍断了另一把,骨刃向外飞了出去插在地面上,维托不断上前,每一次的利刃挥舞,都伴随着强大的灵能力量咆哮。 闪电迸发在两者之间,维托依靠自身力量生生突破了暴君周围,虫巢意志所释放出的亚空间阴影,它现在已经很虚弱了,它的虫群在维托的风暴下死亡殆尽,它的舰队也正在上方的轨道上化为宇宙残骸。 “你输了,何不干脆投降认输?虽然我还没收过泰伦俘虏。”维托嘲讽地笑着,反手一剑挡在面前接住了暴君的最后的双刃,暴君腹部的两只手上的刀重斩而来,与凤凰剑撞击在一起,闪电瞬间迸射开来,亚空间阴影与灵能风暴的正面对撞释放出的冲击震碎了周围的土地。 暴君在高处俯瞰着维托,它张开大口,从那利齿之后吐出了一个扭曲狰狞的声音,那就象是千万只昆虫拍打翅膀的共振形成的话语,“我会吞噬你们的星辰,吃掉你们的星球与一切,我来了,你无法阻挡我!” “虫群,将永存!” “真的?那我在这儿等你,别迟到了,死肥宅。”维托嘲笑道,暴君张开大口发出了愤怒的嚎叫,那声音宛如无尽虫群的尖叫,在那刺耳的声音中维托松开一只手,动力爪上瞬间跳动起金色闪电猛地刺了上去。 那利爪刺入了暴君的腹部,它野兽瞬间大叫起来,眼睛与嘴中全部都射出了金光,它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被那光芒从内部刺穿,光斑从那身体上射出,维托微微一笑,他的眼中亮起光芒,脑后的闪电头发全部力气,那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灵能力量从暴君的大脑中轰入了虫巢意志的本体。 那虫群意志透过暴君之口嚎叫起来,它在痛苦的悲鸣中开口嚎叫,“我会记住你!我会找到你!” “是是是,我知道,等你哦。”维托一笑后猛地瞪眼,暴君的身体炸开了,光芒瞬间吞没了它的全身,将那身体的一切都吞没在了其中,随着那光芒的绽放,整片大地都被金光覆盖,所有还在逃亡的泰伦全部淹没在那光芒中。 那光芒从地表上急速升起,从宇宙的星盘上看去,那光芒瞬间向着四周扩散开来,整个巴尔星系以及周边的所有恒星系全部被覆盖而过,那金光直冲向银河系的最边缘,从那边界处向外绽放。 耀眼的光芒闪耀于银河边陲,向外扩散,点亮了整个系外黑暗,在那黑暗中的虫巢储蓄被照亮,在那为首的虫巢巨舰与舰队中,透过千万只生物舰的眼睛,虫巢意志看着那绝对的讽刺与挑战怒吼起来,那是无数只虫群储蓄,无以计数虫巢舰队的同时嚎叫。 维托背对着那光芒,他扛着剑朝空中望去,望向那乌云彼端的宇宙黑暗中,听见了那从灵能层面传来的刺耳咆哮,仰望着头顶无数爆炸的泰伦生物舰漫天落下笑了起来。 “又一个强大的威胁想弄死我,真是一个不错的帝国寻常礼拜日。” 第四百四十三章 军团时代:第二十八章 外来客人 你来过巴尔吗?没有?那你运气可真不错,这里可不是一个适合观光的地方,虽然贵为帝皇子嗣,在帝国广受尊敬而且知名度仅次于帝皇,受欢迎程度也仅次于帝皇的圣吉列斯故乡之地,但这里却不像其他原体家乡,那样是远近闻名的朝圣之地。 为什么?哇哦,你瞧,马库拉格能成为朝圣圣地,是因为马库拉格的环境的确很适合去旅行,就算不是为了朝圣,单纯去旅游都是不错的选择,尤其是每年的三月,初春之时台伯河畔鲜花绽放,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与森林向地平线延伸去,镜子一样的湖泊坐落在每一座高山的脚下。 天气也不错,太阳既不刺眼,也不炎热,在微风之下整个世界都像是一个天堂,更别提极限战士卓越的管理能力,让马库拉格的城市美丽而又完善,所有的基础设施一应俱全而且随时都在改进与升级。 繁荣的集市也在马库拉格作为重要的远东第一贸易港,以及星球本身强大生产力的配合下,日益繁荣昌盛,在街道上你能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各式奇珍异宝在马库拉格都可以找到,充沛的食物,以及健康纯净的饮用水,这里的居民都热情好客,道德崇高,是一个字面上的天堂。 但同样作为原体的家园,那么巴尔就是马库拉格的镜像反面了,热死人的荒芜赤原,以及看上一眼就能让人眼睛被射瞎的太阳,更别提充斥在这里的高强度辐射了,只有时代在这里生活的巴尔人,才能在那剧毒的太阳下生存,其他人,相信我,站在这地方几秒钟你的皮肤就会开始灼烧炽热的。 这鬼地方完全不适合来访,更别提朝圣了,国教的朝圣团只要登上巴尔的地表,我估计不等他们走到天使要塞的修道院门口,就全都已经变成烤肉了,而且是充满有害辐射,不能吃的那种。 整个巴尔上绝大多数地方都不适合参观,它赤红的平原中的任何东西,都会想弄死你,只有这里暂且除外,天使要塞,圣雪天使的修道院总部,被高墙环绕以及坐落着无数古早时代,当圣吉列斯依旧在世时修建的宏伟圣所与殿堂。 它们都金碧辉煌,圣洁而又纯粹,其中充满了美轮美奂的彩色绘窗,精美雕像以及宽阔的礼拜堂,地面上铺设着洁白的大理石,无数的这样的华美建筑组成了修道院的主体,深刻的展现了圣吉列斯本人对美的理解。 据说,当年连福根看见了都勉为其难的称赞过,你知道的,考虑到福根那个性,以及他对圣吉列斯的嫉妒以及竞争性,能让他赞美简直堪称奇迹了。 所以如果你要来巴尔,我建议你直接坐船降落到这儿来,修道院里面来,这样你就能全身全尾,安安全全的欣赏这里的雕像比壁画了,啊,当然了,现在不行。 拉斐尔牧师从街道上走过,他环顾着四周的一切,曾经金碧辉弘的大教堂与修道院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街道的两侧堆满了垮塌的建筑瓦砾,精美的雕像被淹没在其中,他一旁经过的那尊美丽的女性雕像,只剩下半个身子还在外面。 她其余的部分也都粉碎了,只有脑袋与半个肩膀部分还算完整,其余的都已经变成瓦砾碎片的一部分了,她盘起来的头发与宛如瓷器般的洁白面庞倾斜靠在石堆上,朝下的倾倒着。 拉斐尔从其身旁经过,他没有戴头盔,毕竟他的头盔已经在之前吹号角时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他平生久违的以正脸面向世人。 那是一张纯粹的巴尔人面孔,皮肤与嘴唇惨白且眼睛泛着红色的光晕,在那消瘦的面庞下,在嘴中隐约可见尖锐的獠牙,就像是某种蝙蝠,或者野兽那样。 但这,就是圣血天使们的秘密之一了,别这么看我好吗?你知道的小秘密还少吗?记得离暗黑天使远点,还有太空野狼,事实上是所有战团。 拉斐尔停下脚步,他撇头看向一边地上倒着的泰伦虫族尸体,那野兽的身体被一分为二,醒目的爆弹痕迹撕裂了它的躯体,将其大半个身子都变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模糊肉泥,那东西泼洒在路边的彩色窗户上。 那窗户已经只剩下一般还完整了,绝大部分都已经劈碎了,拉斐尔看着那窗户上用彩色玻璃马赛克拼出的天使小人,他展开双翼手持带着圣血标志的剑刃飞向天空,剑刃直指天际,银白色的剑身玻璃上,反射着一个模糊的声音。 拉斐尔顺着那倒影向一侧看去,他看见了站在街道尽头崩塌墙壁处的战团长但丁,他的盔甲非常具有识别性,其上镶嵌着的大量美丽宝石,以及金色的浮雕花纹都华美无比,那是巴尔上最优秀的铸甲师们,花费了多年精力打造的杰作。 其间还有众多优秀的宝石雕刻师,花纹设计大师以及打磨师参与其中,他们共同造就了那件最为华美的战甲,同时还有但丁手中持握的那把剑。 拉斐尔看着战团长手中握着的染血圣剑,那把光滑的剑刃上此刻全都是鲜血,泰伦的乌黑色血液,拉斐尔知道那是怎么来的,那些血液的贡献者就躺在街道上,在瓦砾,小巷口甚至是高处断裂的路灯上挂着。 拉斐尔走了上去,他从街道上经过时看了眼迎面走过的一名战士,他注意到他是因为其不是圣血天使,也不是子团的兄弟们,而是来自一个他从未见过战团的成员,他身穿蓝色的战甲,肩膀上描绘与烙印着一只环绕着橄榄叶环的U字母。 极限战士?拉斐尔不由得这么想,他作为圣血天使中也许不能称得上最为学识渊博,但也是之一的战团牧师,把整个修道院的图书馆都看过一遍,甚至不止一遍,他熟知其中的众多知识,尤其是其中所有星际战士战团的知识。 他记得所有战团的印记,标志,盔甲涂装等等,但这名战士,他身上的标志与盔甲型号却是拉斐尔从未见过的,他无法在记忆中查询到他的战团名称,来历以及任何信息。 也许是舰基战团?他们常年游弋在帝国的人们的视野外,有不少便因此被遗忘,消失在帝国的记录与花名册中,其中不少甚至是被认为以及灭亡已久的战团,在某场战役中突然再次出现也非常常见。 拉斐尔看着插肩而过的战士,他比拉斐尔的个头还高一些,走进他才发现这名战士似乎与大多数的星际战士都不同,拉斐尔已经在战团中算是比较高的了,但这名战士却比他还高出了一个脑袋。 而且不止是他,在周围的其他外来战士也都一样,他们身穿着一样的盔甲与标志涂装,端着爆弹枪在周围的废墟间搜索与寻找着漏网的泰伦,时不时就会开上一两枪,与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圣血天使的战士们。 对比两者你可以非常明显的意识到这些外来战士的普遍高大,真奇怪,拉斐尔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他知道星际战士间有一些成员会比其他人还要高大得多,但通常来说,星际战士们的身高都差不多,有差距也不会太大,毕竟基因种子都是来自于帝皇的同属亲缘。 但这些战士却不同,他们很高大,比所有的圣血天使都要高出一整个脑袋,这让不少人在他们身边与其交谈时必须把头仰起来才行。 而且不止如此,他们的数量也非常庞大,光是这条街道上站着的,拉斐尔粗略的数了下就有一个连以上,他们的数量完全压倒了这里本来的主人圣血天使,就好像他们才是巴尔的居民一样。 拉斐尔从两侧废墟瓦砾上踩过的外来者们之间走过,他带着警惕的目光来到了但丁的身旁,战团长撇了他一眼,随后便望向了下方的修道院全景。 拉斐尔与但丁站在一起,在他的面前是修道院主殿坐落着的高山顶端,在崩塌的断墙外侧下方是要塞的其他部分,众多的外围圣殿与教堂坐落在一起,与凡人仆从们的生活区域耸立在一起,那些用大理石建成的建筑排列在一起,向着远处的延申去。 站在拉斐尔的位置,你便可以一览整个要塞的全景,还有更远处的巴尔平原,那赤红色的平原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红光,鲜血一样的光泽。 拉斐尔俯瞰着下方的区域,其中那些凡人的居住区楼房都已经大多崩塌了,碎片与瓦砾堆的到处都是,坐落在其中为仆从们提供礼拜日祈祷,以及医疗和基因稳定性检查的教堂与圣殿也都差不多。 大部分的华美建筑都沦为了废墟,好一点的顶部的建筑屋顶也都被砸出了好几个大洞,或者就是外墙垮塌了,在废墟上更多的外来战士在其上踏过,他们端着爆弹枪踏上瓦砾废墟,朝教堂内窥探。 除此之外就是凡人们的尸体,残缺不全的尸体在下方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外来者们正在搬运那些尸体,但主要都是阵亡的圣血天使与子团们的,他们毕恭毕敬的将圣血天使的阵亡者排放摆开在下方的广场上。 他们的战团牧师行走在被清空出来,专门摆放阵亡战士遗体的广场上,他手中的香炉摇摇晃晃,另一只手捧着的圣水洒在经过的遗体上,嘴中念念有词的念诵着经文诗句,伺服颅骨飞行在其一侧,它们降落到阵亡战士们的面前,用机械眼快速的扫描与记录牺牲者的身份编码。 更多的战士都被在搬上广场,看着那些破损的战甲以及死去的兄弟,让拉斐尔感到无比的悲痛,但他依旧强忍住了伤感只是长叹了口气。 “看起来泰伦被赶出修道院了,我在周围的平原上也没看见它们的踪影。”拉斐尔环顾着四周的赤红平原,在其上他看见了远处倒着的高大圣甲虫巨物遗体,它侧倒在大地上,修长的腹肢弯曲着撑在地上高高拱起。 它的身上有着一个醒目的燃烧窟窿,就算隔着这么远拉斐尔也能清晰地看见其上冒烟的洞窟,其中的血肉都被蒸发了,向外冒着淡淡的烟雾,而在其周围还倒着更多的巨大战兽,它们纵横的倒在平原上,身上都有明显的攻击痕迹。 而拉斐尔也知道是谁击中了它们,他昂起头向上方的天空望去,四架雷鹰呼啸而过,它们从修道院的上方飞向了远处的大地,其中的三架从高大的圣甲虫尸体上掠过,另一架则转向飞向了地面,降落在了拉斐尔下面峭壁前的专门清空的废墟空地上。 那战机喷吐着烈火气流落在了地面上,周围端着爆弹枪的外来战士们都望向了那雷鹰,他们走了上去与驾驶舱中的人交流起来,拉斐尔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另一个外来者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了。 “但丁大人,你在这里。”那人说着走了上来,拉斐尔转头看去,他看见了那名身穿蓝色战甲的战士,他身上的盔甲也与但丁一样与众不同,在其胸口雕刻着一个巨大的金色战团标志,用祖母绿宝石制成的橄榄叶头环绕在其下。 他的肩上披挂着一件红色的战袍,那袍子披挂在其左肩上,垂落而下的精美丝绒披风刚好的遮挡住了腰侧佩戴的宝剑,那剑柄上雕刻着环形的U字母,金色的丝线环绕在剑柄上,在剑鞘上则嵌入着沿着直线排列的众多宝石。 拉斐尔打量着面前的战士,他的战盔顶部环绕着一定金色桂花头冠,金色的枝叶向四周展开,绿色的树叶则生长在枝条上,他战盔下玫红色的玻璃窗口后眼睛看着面前的拉斐尔与但丁。 拉斐尔清了清嗓子,具有礼节与尊敬的向其点头致敬,“想必您就是这些高贵战士的领袖吧,请接受我最崇高与真挚的谢意,感激你们的支援,如果没有你们,恐怕巴尔早已沦陷了。”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尊敬的牧师。”他说着取下了头上的头盔,那顶蓝色的战盔被摁住后摘落下来,拉斐尔看着那甩了甩头的金色长发,他抬起碧蓝色的眼睛向两人看来,那副面孔凹凸有致,是典型的马库拉格居民样貌,这更进一步的佐证了拉斐尔的猜想,他们是极限战士的子团成员。 “敢问你的名字?尊敬的战团长。”“贝尔·尤利乌斯·卡西乌斯·基里曼。”“您好尊敬的贝尔战团长,敢问您的战团名称是什么?请原谅我的无知,我,并未见过你们的战团标志。”“无需介怀,我们是刚刚组建的,名为真理战士。”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Ο_Μ 拉斐尔愣了一下后,刚刚组建的?他记得自从诅咒建军后,帝国就极少在组建新的星际战士战团了,那次失败的建军为所有人都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糟糕记忆,无论是对星际战士,还是高领主等凡人而言 但他却说,他们是新组建的战团?这不由得让拉斐尔感到了一种本能的怀疑,这听起来像是一种欺骗性的谎言,但牧师将自己的想法隐藏的很好,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明显怀疑感。 “很抱歉,战团长,我不知晓帝国进行了一次新的建军。” “正常,巴尔被亚空间阴影包围了,你们还没有接收到原铸战团诞生的消息,但现在你们知道了,你们也伤亡惨重,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原铸战士补充贵团的。” 这下拉斐尔更加不解了,这些新的词汇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诧异的看着贝尔,“原铸战士?请原谅战团长,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你会理解的,稍后我会很乐意为你和剩下的战士介绍情况,但现在我有受命前来通知但丁战团长。”贝尔说着撇向了但丁,后者一言不发的看着贝尔,而贝尔则向其尊敬的点了点头,他将铁拳垂放于胸口致敬。 “但丁战团长,至高元帅大人在等您,他召见您前往。”贝尔埋下头恭敬地说道,其作为战团长表现出的尊敬让拉斐尔颇感惊讶,但也难怪,贝尔毕竟看起来就很年轻,甚至比拉斐尔还年轻,他想必也听说过但丁的传奇故事。 任何星际战士面对但丁都会做出一样的尊敬举措,他与卡尔加,罗根三人都是全帝国现如今最年长,也是最战功赫赫的战团长,他们都领导着各自的战团创下了众多丰功伟绩,其成就足以让任何重视荣誉的星际战士为之折服。 但丁与一旁的拉斐尔对视一眼,随后便向贝尔看来,但率先开口的却是拉斐尔,“你的意思是维托大人也在这儿?在巴尔上?” “是的,正是他带领我们前来的,他正在等您大人,我建议您不要让他等太久。”贝尔抬起头来没有看拉斐尔,而是直视向但丁说道,虽然对但丁他依旧尊敬,但作为元帅的使者贝尔却也展现出了绝对的权威与威严。 就好像他所言便是帝皇所言那般,他昂首挺胸的站立于但丁与拉斐尔跟前,一只手摁在剑柄上庄严的看着他,等待着战团长但丁的回应。 后者没做太多的犹豫便点了点头,贝尔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也满意的点头回应,他随即向后退了一步向一旁的山道出口摆臂示意,“请跟上我,大人,这边有请。” 但丁微微点头,随即便跟了上去,拉斐尔也自然的起步跟随在战团长的后面,他们跟上了贝尔进入了山道,那是盘绕在修道院主体高山一侧的盘绕通道,拉斐尔从其上走过,眼睛向一旁望向了下方的居住区。 他很快便被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吸引了,他抬起头来向一旁的山道上看去,在那凹凸不平的山间地面上一辆奇美拉运输车开了过去,它的履带碾压着地面,拖拽着一辆车斗向山脚下开去,拉斐尔看着那车斗中的东西,其间装满了泰伦的尸体。 那些战兽歪七扭八的堆在一起,鲜血随着拖车的轮胎磕碰在地面的石头上而飞起后甩动起来,鲜血从车斗里飞了出来溅射在地面上。 拉斐尔看着那向前开去的装甲车,在他的前面贝尔领着头,他沿着山道向下弯曲行走下去,在他的正面迎面走来的一队外来战士,他们端着爆弹枪列队行进,为首的军官向其转头敬礼,身后的战士们也都向贝尔投去了注目礼。 贝尔看向他们敬礼回应,随即大队战士便从他身侧经了过去,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从拉斐尔身旁经过,高大的身躯从其一侧掠过,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上响亮无比。 拉斐尔的眼睛跟随着队伍末尾的一名战士向后望去,他警惕的看着那些走过的战士,他们朝着上方的修道院行进而去,现在那里的外来者更多了,远远的超过了圣血天使们。 这让拉斐尔开始怀疑他们除了帮助他们赶走了泰伦外,是否准备接管修道院,将这里的一切都据为己有,拉斐尔的这一担心不无道理,因为现在他的头顶又降下了几架雷鹰。 它们从山道上方飞了出来,向下盘旋着降了下去后落在了下方的废墟间空地上,拉斐尔跟随着贝尔从倾斜山道上走出,他走上了下方的地面后看着那几架刚刚落下的雷鹰,它们的起落架放了下来,伴随着落地而上下抖动了一阵。 雷鹰很快平稳的降落了下来,其舱门缓缓地向外打开后从其中走出了几队外来的阿斯塔特战士,他们全副武装的从其中整齐踏下,魁梧的身躯肩靠肩的紧挨在一起,整齐的队列在为首的军士领导下走了下来。 为首的军士向贝尔立正敬礼,在后者点头示意后立刻让到了一侧,他身后沿着运输机走下后向两侧行进的战士们也同时停下,他们整齐的立正站在两侧,所有人都端起了爆弹枪在一阵整齐的盔甲与手臂撞击声中行来注目礼。 拉斐尔警惕的看着他们,头盔下的眼睛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盯着面前这些分列于两侧的战士,他们的队伍以倾斜角度从正前方的那架落下的雷鹰舱门对角处排开,身后的两架雷影也停靠在两旁,拱卫着那中央的雷鹰。 那战机的舱门打开着,其中灯光照亮了两侧空无一人的机舱,贝尔站在那舱门前转过身来向但丁示意请进,“请上去吧,但丁大人,这架雷鹰会带领你前往元帅的所在地,他在那里等你。” 但丁看着那雷鹰没有说话,而身后的拉斐尔则率先开口了,他举起手指指了下两侧排列的队伍以及雷鹰炮艇机,“这些是做什么的?押送?” “护送,虽然泰伦的虫巢舰队以及被消灭与驱逐,地面的虫群也在被我们的部队扫荡清理,但其中不少逃入了巴尔广阔的平原与群山间,依旧在袭击我们的部队,所以但丁大人的运输机需要护卫。” “不能让我们的人来吗?这是我们的家园世界,理应如此不是吗?”拉斐尔依旧语气谦卑的说道,但他却已经担忧了起来,这一切看起来都不对劲,与其说是接见,不如说是扣押与控制。 “我不想打击你,尊敬的牧师,但贵团目前的兵力无法承担此项任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运输机都已经被摧毁了,所以由我们来负责。” 贝尔依旧有耐心的解释着,似乎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拉斐尔也想相信他,但在现在的这个情况下,圣血天使战团死伤惨重,几乎即将消亡,而此刻突然有一支庞大的新生阿斯塔特战团抵达巴尔,将自己的全部兵力部署到巴尔上。 虽然他们说是为了清剿泰伦威胁,但无论是否有这个想法,但从实际角度出发,结果就是整个圣血天使战团被架空了,他们在自己的修道院内被控制住了,而现在,这些外来者还让圣血天使的战团长跟他们离开。 “那让我们的战士搭乘你们的运输机呢?或者我带着几个战士陪同战团长前往。”拉斐尔再次开口建议,但贝尔则没什么犹豫的摇了摇头,“抱歉,尊敬的牧师,元帅的命令很清楚,必须由但丁战团长独自前往,他只召见了战团长一人。” 贝尔说罢看向了但丁,他再次抬手示意战团长有请,两侧的战士们也全部立正站好,胸口的钢枪与胸甲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整齐的轰鸣声。 拉斐尔皱起眉头看向但丁,后者也与他对视一眼后便看向了贝尔,他向其点了点头后便走向了雷鹰的舱门,身后的拉斐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但丁抬手制止了,只能不情不愿的选择了保持安静。 但丁从贝尔身旁走上了运输机的舱门,他进入了其中后贝尔便向机头处的驾驶舱摆了摆手,其中的驾驶员点头后便坐回了驾驶位上,他快速的摆动面前的开关后,但丁刚刚走上去的舱门就升了起来,最终关上了。 雷影的两侧喷射引擎轰鸣了起来,末端的喷射口扇叶向两侧拍打着升了起来,整架雷鹰腾空而起,两侧的引擎对错喷射着让其转过了机身,拉斐尔看着两侧的列队的战士都贝尔的点头后转身踏上了机舱,他们整齐的埋入了机舱内,随着领队军官的进入,雷影也很快的关上机舱起飞了起来。 贝尔与拉斐尔站在地面上仰望着起飞的雷鹰编队,他们飞起来后调转方向引擎瞬间加力冲向了修道院崩塌的城墙一侧,为首的雷鹰瞬间从城墙缺口处呼啸而出,从那赤红平原上径直的冲向远处的地平线。 而其身后三架雷鹰伴随飞出,他们排列成倒三角形队列跟在后面,从后面护送着为首的雷鹰驶向了地平线尽头。 拉斐尔目视着那方向,他随后又看向了面前的贝尔,后者转过头来向拉斐尔撇了下头示意他跟上,“来吧,作为你们战团目前在场的最高成员,由你来代表你们团与我们对接,跟上吧,其他几个战团的团长在等我们。” 贝尔说这便走下了废墟间空地走向了远处的一座建筑,拉斐尔撇头看去,他看见了那做在废墟中耸立的哥特式尖塔教堂,它是这条街道,以及整个区域中唯一一个还算完整的建筑。 虽然教堂大门一侧的墙壁塌了,还垮塌好几处矮墙,以及玻璃几乎全碎了,屋顶也有个大洞,但至少还没塌,在教堂那一侧门扇上出现了大洞的门前,那里的街道上被专门清空了,瓦砾被堆到了两侧。 拉斐尔看着那教堂门前的清出的小小圆形广场上,在那里还站着更多外来战士,而且其中不少的盔甲标志与涂装又与先前所见的不同了,他们站在教堂门前交谈着,随着贝尔抵达后都纷纷向其敬礼。 贝尔也向他们回礼,随后他便站到了那教堂的门前,在两侧外来战士们手持的几面军旗下向拉斐尔看来,“跟上,牧师。” 拉斐尔看着那些外来战士们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望向身后高处的主修道院方向默默的祈祷,“圣血保佑。” 说罢他便走向了贝尔的方向,迈步走向了那教堂,在那门后的从砸破的天花板上方,从那阳光照耀下来的祈祷大堂内,几名身着区别于身旁战士盔甲的战团长都扭头看向了拉斐尔。 牧师走向了他们,走向了那些外来者,就好像是一只独自走进狼窝的年轻羔羊,他在进入街道前最后的望向了远处雷鹰的方向,几架雷鹰飞行在如血一样的夕阳中。 第四百四十四章 军团时代:第二十九章 破碎的大地 冰冷的雷鹰机舱中一片死寂,冷色的灯光在机舱的顶部高悬着散发出光芒,那摇曳如微弱烛火般的光芒照亮在下方的长条钢条地板上,那地面上的固定钢条在战机穿越空中气流的震颤中,成为了这里唯一的一处声响来源。 灯光照射在机舱一侧的长椅上,沿着雷鹰机舱两侧排列着一排长椅,那钢铁打造的长椅上光滑无比,没有一丝的生锈与灰尘,看起来被打理的相当出彩。 不少阿斯塔特战团都对卫生有着偏执的追求,尤其是那些以纪律著称的战团,他们相信内务卫生的整洁情况可以反映出战团纪律的适应情况,每一名战士是否都严肃称职的履行在自己的岗位上。 战士与军团的所有凡人辅助者,都需要定期保养自己的装备并接受检查,如果你被检查的军官发现在这方面偷懒了,霍霍,那你就最好祈祷他今天心情不错,以及帝皇保佑了。 所有看得出来,这架雷鹰所属的战团在这方面也非常的认真与严肃,不止是长椅,周围地板缝隙与机舱顶部的架子内都一尘不染,没有任何的灰尘与锈蚀痕迹,其飞行机组在战团的文化熏陶下的确非常的认真。 这也让机舱的前方的墙壁上的钢化横条非常的干净,表面干净的像是镜子一样,那镜面上反射着坐在这一边的圣血天使战士,他坐在机舱一侧的长椅上埋下头,苍老的面孔向左右打量着。 这整个机舱中只有他一名乘客,两旁的椅子都空无一人,就连前方的驾驶舱方向也紧锁着大门,整个机舱内充斥着死寂,头顶那无温的惨白灯光则让这一冰冷环境变得更加刺骨了。 但丁挺起神来背靠在机舱上,他侧身凑近到一边圆形的机舱观望窗后,那窗户的周围都被螺栓钉死了,根本无法打开,但其便表面被擦得无比通透的玻璃却可以让但丁看见外面的一切。 但丁靠近到玻璃后向外眺望,他的面庞上夕阳已经消失了,那落日的太阳只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还留下了一圈朦胧的光芒,那血红的光幕已经被黑暗的夜空压制,夜幕正在降临于这片曾经赤红的大地上。 黑色从天际线边缘延伸而出,如洒出来的墨水一样染黑了整片大地,但丁靠在床边俯瞰着下方的地面,在那黑暗的大地上一片漆黑,只有正在下方行进的军车队车灯投射出的光芒点亮了片刻的区域。 它们如一条细小的银河一样在远处的地面上行驶,卡车们排成一排打亮头车车灯,轮胎碾压在岩石与沙砾组成的岩石地面上向前行驶,在车队中的装甲车上,环绕着炮塔的大灯向周围明亮的闪耀着,照亮了周围的大片区域。 那灯光也照耀着前后的卡车,它们沿着一望无际的戈壁平原向前行驶,那是一条漫长的银河光路,除了那车队之外的区域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整个大地上到处都是最深沉的黑暗,让人看不清遥远的东西。 但丁的眼睛跟随着那黑暗中的车队,就像是夜晚中的人会不自觉地被光芒吸引一样,战团长的眼睛跟随着那列车队向前移动,那漫长的车队打亮着所有的灯光在黑暗的大地上前进。 它们朝前行驶,随后突然头车向一侧转向,它的车头大灯射出的车灯光芒在地面上一扫而过,就像是一把向一侧横扫的长矛,而在其身后,跟随的车队都随之一起转向,漫长的车队在某个东西前调转了方向。 但丁朝前看去,在那不断扫过的车灯最前方什么都没有,那灯光没有照亮到在上面的任何东西,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东西在下面。 那是一座巨大的裂谷,它从大地的尽头延伸而来,并向另一端的遥远尽头延伸去,车队在其面前相当距离的地方便开始了转向,一辆辆在其面前转过的卡车将车灯从那幽邃的峡谷边缘照过,从悬崖边照入那深渊上方。 但丁俯瞰着下方的裂谷,它是那么宽大,以至于车灯都无法照到其另一端的悬崖,他从其上放飞了过去,战团长凝望着那深渊,而深渊也正看着他。 但丁不记得修道院周围有一条这般巨大的裂谷,如果有的话他必定会记得,他已经统治巴尔超过一千年了,那是足足几十代人之久,所以如果修道院周围有着这么一条大裂谷他必定会知道,而且很清楚他的位置。 但现在他不知道,很快他就看见了更多类似的东西,雷鹰战机从裂谷的前方一头冲入了一片弥漫在空中的烟雾中,推进器的光芒几乎瞬间就被淹没在了黑暗的尘埃中,而在其身后的其余三架雷鹰也一同钻了进去。 它们从烟雾之中快速飞过,那些烟并不是纯粹的烟雾,而是大量的细小粉尘颗粒,但丁看着眼前窗户玻璃上不断拍打过的细小颗粒,它们噼啪作响的撞击在玻璃上,如一群苍蝇群一样的向后滑过。 雷鹰穿行在颗粒暴风中,它的机身外传来这一阵密集的剐蹭声,但丁的眼睛打量着外面的一切,大片的扬起颗粒尘埃遮挡住了周围的一切,夕阳彻底消失了,夜晚也变得更加漆黑了,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只巨口吞噬了一般。 而很快的,但丁的视野便被那大口中流动的发光的水吸引了,事实上那不是水,但丁挺起身子朝下方看去,在那一片飞扬的尘埃云下方,在远处的大地上流淌着一条条散发着火光的河流。 它们流淌在遍布大地的裂谷中,巨型裂口们在大地上四处延伸,有一些则靠在一起连通起来,在其拐角处火焰大河在其间交汇,缓慢的脉动着涌向黑暗大地的尽头。 那火光穿透了飞舞的漆黑颗粒,将自己的光芒投射到空中,它们照亮了裂谷中高耸的峭壁与其间的火山岩,也打亮了从其上方飞过的雷鹰战机。 为首的雷鹰从那散布在整个大地上的火焰裂口上方飞过,它的推进器闪烁在空中,飞向更遥远的地方,但丁俯瞰着下方快速掠过的裂谷,它们的光芒向后滑出落向了身后的方向,但丁朝那里看去,看见了一样从其上飞过的三架护航雷鹰。 它们末端的喷射口火焰在黑夜中星星点点的闪烁着,随后一下子钻入了一片更加巨大的黑暗中,但丁盯着他们感觉到身下的座椅突然传来了甩动力,将他向一侧推了出去。 战机站在摆动身体,它以急速快速的不断变换着位置,转动双翼从某些东西之前躲过去,但丁站起身来,凭借身着的动力甲马达瞬间启动的辅助动力站定了下来,他踏着那机舱的地面重新走向窗户位置,脚下的战靴侧面旋钮,不断地根据着战机的偏转角度调正位置,辅助但丁前进。 他很快便回到了那窗户前,但丁弯下腰向外窥探去,从他眼前快速掠过了一个巨物,它的速度是那么快以至于但丁都没能看清,但这没关系,因为很快但丁就看见了更多耸立在周围的高大巨物。 但丁定睛一看,皆有星际战士强大视觉以及雷鹰呼啸过时的双翼喷射口火光,他看清了周围耸立的魁梧巨物是什么,雷鹰从其间方掠过,推进器的光照耀在其侧身上,将其上的岩石表面全部都打亮了。 但丁皱起眉头,他定睛看着外面快速滑过的东西,他朝上方看见了那崩塌的部分,那是一座高耸的山脉,但现在它的整个山峰都已经断裂了,一侧的山体整个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处残缺不全的断面附着在在上面,被雷鹰的火光打亮。 但丁看着那向一旁掠过的残缺山脉,在其周围并不止一座山,而是一整座连接起来的山脉,但那地方都已经布满了山崩的痕迹,一座座山峰早已不复存在,像是小麦被镰刀割去了上半身一样。 山脉之间的连接巨岩部分也变成了残缺不全的锯齿,它像是被某只巨狼咬了一口一样,那凹凸不平的缺口向下凹陷下去,在两座山峰之间下落着,而那也仿佛山脉间的大门一样,让雷鹰编队从其中飞了过去。 残缺的高山耸立在身后,但丁看着笼罩于黑夜中的高耸山脉,它们向后被甩在身后的高处,因为雷鹰开始下降了,它从高处快速的俯冲落了下去,机身快速的抬起传来了一阵由下而上的冲击力。 但丁感受着那强烈的冲击感,如果是凡人现在便已经会开始头晕目眩了,但得益于阿斯塔特的超凡体质,这让但丁可以承受更加强大的挤压力,一点不适感都不会有。 但当身后的机舱大门打开时,扑面而入的细碎颗粒旋风也还是让但丁咳嗽了一下,他忍受着喉咙中布满灰尘的不适感向外看去,机舱的大门缓缓向下落下,在上方的外侧探照灯迅速亮起打亮了周围的地面。 那是一片无比漆黑的土地,就算连灯光照在上面也无济于事,那地方一点反光都没有,就好像光都被其吞噬了一样。 从门外一阵阵充满灰烬颗粒的气流在大门开启后就灌了进来,灰烬拍打在两侧的机舱门框上,呼啸在更内侧的舱壁上,但丁沉默了走了上去,他的手撑在倾斜的机舱门框上向外左右窥探,周围都是一片平整,但却一望无际的荒芜原野。 但丁走出了机舱,他从倾斜的甲板上将第一只脚步踩上了外面的地面,那地面更像是一片脆弱的锡纸,在但丁踩上去的瞬间就凹陷下去了一层浅浅的脚印痕迹,战团长低头看着那漆黑的地面,在上面布满了大量的龟裂缺口。 在他脚下的大地上到处都是龟裂的痕迹,他抬头向四周望去,周围的土地上也充斥着大量的裂口与缺痕,在其中的裂口中闪烁着暗淡的光芒,之前在雷鹰机舱门灯光的照耀下被压制住了,当但丁走下,向周围的黑暗中望去时才如此清晰地看见。 正片土地上上都是一片发光的龟裂缺口,它们密集的聚集在一起,就像是萤火虫群一样匍匐在地面上,构成了一片连接在一起的闪耀光路。 但丁听见了头顶的喷射器轰鸣声,他昂起头向上方望去,他看见了从头顶一跃而过的三架护航雷鹰,它们没有降落下来,而是朝着龟裂发光大地的远处呼啸而去,它们从一座高大的建筑上方掠过。 但丁站在舱门口向那远处的高大建筑物望去,它耸立在黑暗的大地上,在周围一片发光的裂口所汇聚的光芒中被外墙被隐约照亮,但其庞大躯体的大部分都还是笼罩在黑暗中,尤其是依托高墙修建的一长排巨像。 它们大多都倾斜了,崩塌后靠在山岩与垮塌的外墙瓦砾上,而剩下还没有崩塌的部分也耸立在黑暗中,就像是漆黑的巨人那般站立在远处,其残缺不全的身体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显眼,也带来了一种独特的恐惧性。 但丁看着那远处的建筑,他身后的机舱中传来了脚步声,他扭头向身后看去一名驾驶员从驾驶舱开启的门口钻了出来,他大步地来到了机舱门口,站在高出一只手抓在降下舱门的液压杆上,另一只手则指向了远处的建筑物群。 “他在哪儿等你。”驾驶员说着朝但丁俯瞰来,站在雷鹰下方的但丁朝驾驶员点了点头,随后便迈步走向了那建筑的方向,他身后的驾驶员也转身回到了机舱中,身后舱门也迅速的合拢关上了。 但丁朝前方走出了几步后就被身后的气流吸引停下了脚步,他转身向上方望去,雷鹰已经飞了起来,它的推进器朝下方喷吐着烈焰将其升起,从但丁的头顶缓缓滑过,随后拉升后便飞向了那建筑的方向。 但丁看着那远去的雷鹰,它和其它的几架雷鹰一样从建筑物的上方掠了过去,朝着黑暗的深空飞行而去,只留下了四个推进器闪烁的光点在深邃的夜空中闪烁,就像北极星一样。 但丁看着远去的光点,随后埋下头来朝前方的巨大建筑群看去,他沉默些许后继续朝前走去,他行走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上,在两侧环绕的高耸山脉耸立在远处,与之前的一样都残缺不全,像是被什么枪口打过一样。 战团长的脚步踏行在脚下的土地上,那脆弱的土地不断在但丁的脚下向下碎裂,龟裂的缺口们互相快速连接在一起,向后垮塌后留下了一路明显的脚步印记,就仿佛但丁从一篇沙漠中穿过那般。 他的每一脚都会留下一个脚印,龟裂的裂口中那些发光的细小火流随即挤压了出来,他们在向下方凹陷的脚印中汇聚,随后很快的聚成了一片浅浅的小湖泊,但丁的脚步从其中拔起,火流又会溅到周围的漆黑地面上。 那些飞出去的火流流动在黑色地面上,随后便会流入一个个裂口中,但丁环顾着四周一望无际的漆黑平原,夜幕笼罩在其上,乌云笼罩在整个天空上,遮蔽了所有的光芒,只有地面上这遍布大地的闪烁裂口照亮着前路。 但丁独自一人从这片漆黑土地上走过,在其身后留下了一条漫长的脚步印记,挤压在其中的火光闪烁着照亮出那长长地足迹。 但丁来到了这座高大的建筑前,他站立在面前高耸的巨门前,那宏伟的大门两侧的门框巨柱已经断裂了,崩塌下来的巨型残骸撞击在一旁的地面上,他仰望着两侧的高大雕像,他们也都只剩下残缺不全的部分还在夜幕中站着,其余的部分都化为残骸撞落在地上。 而在那一尊崩溃的雕像下方,在其已经消失的小腿一侧阴影后走出了一个人,但丁朝他看去,那名身穿动力甲的阿斯塔特从黑影中走出。 他佩戴着一顶展开双翼的战盔,身上墨绿色的战甲在夜幕下变得更加深邃暗淡,但其肩上那把朝空中刺出,身后展开一对洁白双翼的翅膀依旧闪闪发光,但丁看着那标志,在那肩甲的一侧覆盖着一件白色的斗篷。 那灰白色的斗篷从他身后高出战盔的背部动力背包两侧落下,从更高的地方落下覆盖了他的后半身,那名战士从黑影中走出,其中的一只手下意识一般的摁在了腰间佩戴的剑上,那是一把与他盔甲一样装在墨绿色剑鞘在的宝剑,剑柄上装饰着展开的双翼。 但丁朝他抬头看去,看见了战盔下那双发红的猩红玻璃双眼,那名阿斯塔特骑士独自站在那里朝但丁望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酝酿了片刻后才缓缓用年轻,但却锐利无比的声音开口。 “他在等你,随我来。”他如此简短的说道,没有自我介绍,没有任何的寒暄,说罢就摁着剑转身向身后的两侧巨柱废墟间的大门走去。 但丁看着那他的背影,在盯了一眼一边落在地面上的雕像碎裂面孔后便跟了上去,他从那只剩下半张脸是完好的雕像脑袋旁走过,从堆在两侧的废墟间走了进去。 但丁遁入了黑暗中,他跟随在那名无名骑士的身后向前走去,他没有说话,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摁着腰上的剑走在前面,引导着但丁从门后环形的走廊中经过。 在两侧也都是些古老的墙壁与年久失修的壁画,他们大多都依旧脱落布满裂痕,残缺不全的碎片堆在走道的两侧,其中甚至不少都已经风化了,变成灰烬洒满在走廊的地面上。 而剩下那些依旧完好,可以一窥画面的壁画也都笼罩在黑暗中,但丁只能模糊的看见其上的画面,他沿着那环形走廊跟随面前的沉默骑士前进,他没有说话,所以但丁也没问他任何问题,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由此但丁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了两侧的壁画上,它们都被油墨般的黑暗笼罩着,但突然间当但丁经过了一处断裂的支撑柱后,他在前方墙壁上看见了一副清晰的壁画,那壁画的侧上方,从柱廊后高出的射下了一道皎洁的月光。 那月光打亮在那壁画上,将其上雕刻描绘出的那人身体所照亮,在那皎洁的月光下在墙上站着一个人,他身穿精美的领袖战袍,腰佩宝剑站在一处岩石上,在他的脑后用石雕描绘出了一圈巨大的光环,就仿佛在他身后升起的太阳一样。 在其周围环绕着一圈标志,一圈围绕着他的徽章,但丁从回廊中凑近了那壁画后看清了那些标志,那环绕在面前男人头顶与四周,依托着他光环上突出棱角末端排列的标志是战团标志,所有初创战团的标志。 但丁看着其中属于自己战团的标志,双翼圣血血滴标志耸立在它的头顶,作为绝对的主角在那里高悬着,那男人高举起一只手抓握着圣血标志,就仿佛它的主宰那般站立于岩石上。 但丁看着他的面庞,他飘逸的头发在耳旁起舞,其间用细小的石雕纹路描绘出了光芒的轨迹,就仿佛那头发本身也发光一样,但丁微微皱眉看着面前的男人,而在他的身后骑士的脚步声定了下来。 那沉重的脚步声站定在后面,但丁扭头朝身后瞥去,阿斯塔特骑士摁着剑站在环绕着走廊墙壁之间突然出现的空隙前,那是几根巨大的石柱,它们排列在一起彼此耸立着构成了一座柱廊,在那柱廊之后是一座大厅。 骑士朝但丁示意上前,后者没做什么犹豫就走了上来,他来到那柱廊边向骑士看去,后者站在那里摁着剑用头盔下红色的玻璃眼睛看了眼但丁,随后便望向了身后的大厅内。 “但丁战团长带到了,大人。”“谢谢你,兰斯洛特,你可以先离开了。” 但丁朝大厅内俯瞰去,在那高大的穹顶下有着三个王座,它们都精美绝伦,月光从高出穹顶的巨大窟窿处照射了下来打在那三个王座上,其中中央的王座是纯金的,其上雕刻着无数精美的印记,在其王座最上方的椅背向内开凿出了一个缺口,在其中耸立着一只展翅的天鹰。 那帝国的金色天鹰翱翔展翅于中央的王座之上,它比两侧的另外两个宝座都更加巨大,在其左手边的王座的背部是一只向前展翅的巨大羽翼,它展开在那里,金色的羽毛向前环绕而出包裹着那王座的主体。 在那羽翼王座的中央,在金光闪闪的宝座背部雕刻着无数华美的纹路,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椅背中央,那里有着一个雕刻在椅背上的展翅双翼,在那翅膀的中央是一个向下凹陷的缺口部分,为一个宝石所预留准备的。 而那宝石也正在上面,那是一个橘红色的闪耀宝石,一只金光闪闪的眼眸烙印于宝石中央,仿佛不眠不休的凝视着前方的大厅一样,它嵌入在那血滴缺口内,严丝合缝的与那圣血双翼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而在两只王座的另一侧,在最右边是另一个与众不同的王座,它于前两者不同,它不是金色的而是宛如落雪般的雪白银色,其它的王座靠背两侧雕刻着两只巨狼,它们从王座之后站了起来,将爪子抓握在王座的靠背上。 在那巨狼的爪子下方是纯净的大理石石材,那是但丁这辈子见过最纯净的大理石了,其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痕迹,高出落下的月光打在上面让其散发着一片光芒,就仿佛包裹着王座的淡淡光幕。 与前两者王座一样,在其上也烙印着一个标志,那也是一个天鹰与一侧中央的巨大王座差不多,但那只天鹰只有一个脑袋,它的抓下也抓握着东西,那是一对闪电,一对金色的闪电。 但丁看着那王座靠背上的闪电标志,它在银色的王座上与周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能让人一眼就将其发现到,而同样显眼的还有王座上此刻靠坐着的人,他坐在落下的月光中,身影隐藏在光芒之后。 他举起一只金色的手臂朝一旁挥舞,在但丁身侧那名名为兰斯洛特的阿斯塔特骑士便点头后退下了,他摁着剑退后几步,随即朝一旁的圆环形回廊中走去,只留下了但丁一人站在那大厅边缘的柱廊后。 但丁看着那月光下王座的方向,也看着其上靠坐着的模糊人影,圣血天使的战团长盯着那人随后便迈步走下了面前的阶梯,他从两侧熄灭的高耸火盆之间走过,从两侧环绕在大厅周围的巨大的阶梯式座椅间的路上经过。 但丁从黑暗的阶梯上走了下来,他从环绕的阶梯座椅间走下,踏入了那末端在大厅前方平整地面上的月光下,他踏步走入那月光之中,让其皎洁的光芒照亮了但丁的全身。 他身上圣血天使的华美盔甲闪闪发光,在他胸口的圣血天使双翼流动着金光,而在其中央的红色血滴宝石则跳动着光点,但丁走入月光下,来到那三个坐落在高起台面上的王座前,他先是仰望了中央的那个巨大王座,凝望着其上的金色双头星鹰,随后便看向了一旁的银色王座。 那王座上的人靠坐在椅背上,月光从他的头顶洒下将其面孔与整个上半身都笼罩在了光幕后,只有他的双腿伸了出来,将那金色战甲腿部烙印的两只星鹰伸了出来,其中一只是中央王座的双头天鹰,另一只则是抓着闪电的独首雄鹰,两只老鹰靠在一起,就仿佛孪生兄弟一般。 但丁仰望着月光后的那个人影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单手叉腰站在王座前,带着笑意向他看去“你好,打桩机。” 第四百四十五章 军团时代:第三十章 天使圣物 夜幕笼罩在这座偌大的殿堂内,环绕在周围层层排列的宽大阶梯都宽大无比,那里的台阶都更加的高大与宽阔,显然并不是为凡人所设计的,而是为一些更加高大,伟岸与强大的存在们设计的。 但那也是很多个世纪前的事了,这里早已被废弃许久,岁月的流逝与风沙让这里变得古老而残破,周围墙壁上的精美壁画早已脱落,如今只剩下点点残片还固定在墙壁上,随着从周遭崩塌墙体外吹入的夜晚寒风而摇晃不止。 而在四周,高耸的洁白大理石石柱如今也只剩下寥寥几根还矗立着,整个环形的大厅中到处都倒满了残缺的主体,它们与头顶天花板上是破碎的高大穹顶玻璃,还有砖瓦碎块堆砌在一起,在周围,在那高大的阶梯座位间散落着。 那些阶梯座椅上满是灰尘,厚厚的尘土覆盖在其上,将其表面都染成了灰色,它们黏着在其上将过去的一切辉煌与记忆淹没在历史的黄沙下。 黑暗笼罩着这座古老的殿堂,这里层层排列的宽大厅堂,高耸的雕像与精美壁画都已经静默于黑夜中。 但一道金色的光芒刺破了黑暗的帷幕,那光芒照射在那阶梯最低点,最前排靠近王座的石阶座椅前方,它下面的昏暗黑暗被金光刺破,朦胧的光芒照耀在那里,照亮了那里被灰尘覆盖的表面,而随着一阵从地面吹过的寒风,那里的灰尘被吹散了。 覆盖在其上的厚实灰尘一点点的脱落,在淡淡的金光照射下,其下方的浮雕终于从灰烬之中显现,最先开始的是一只展开的翅膀,接着是另一侧的,最终当最后一股微风拂过,那圣血血滴浮雕重现于人世。 那血滴并非由宝石制成,而是与石阶本身的石材材料一样,所以它不会散发光芒,但在它的前方,另一只真正的宝石真正金光下闪闪发亮,它的表面流动着光泽,就与两侧的金色翅膀一样。 在那标志之下,金红色的战甲表面闪烁着光泽,它洁净的表面上覆盖在其上的污秽血液在金光之下脱落,它们一点点的向下滑落,其表面反射着金色的太阳,那是一轮无比闪耀的烈阳,它的边界跳动着锐利的棱角。 而在那太阳之前,一个模糊的人影倒映在战甲的表面反射上,他的脸笼罩在上方落下的皎洁月光下,被那光芒所模糊,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他站在那光芒中俯瞰着下方的红色战甲中央垂下的脑袋,那斑斑白发在月光下如银色的丝线一般,他俯瞰着眼前的脑袋,烙印着闪电单首雄鹰的脚步向前迈出一步,金色的战甲从月光下浮现,那张脸也从光幕之后走出。 淡淡的闪烁的金色眼睛在黑暗中闪耀着,他的眼角跳动着点点金色电弧,那宛如太阳般闪耀与燃烧的瞳孔俯瞰着面前的白发但丁。 他站在王座前,俯瞰着下面的但丁的脑袋,他缓缓开口,声音在这偌大的厅堂中回响着,就像是从岁月之河彼端吹来的风声一样,轻盈而又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然后画风就突变成了满是欢乐的语调。 “你好白啊,而且脸皱的就像拉格纳用过的毛巾一样,也许还被机仆拿去擦过地板。” “你也还是和五百年前一样奇葩,希望你没有这五百年间被阉了,也许那样还更好一点,能治一治你这不正经的样子。”“就像你们一样?” 但丁抬起头来与他互相对视,接着王座前那人就一瞬间笑了出来,他大笑着从上面一下子跳了下来握住了但丁的手。 “很高兴你还没死,老伙计,我一直以为你都挂了,已经埋土里去了。”“你没死,我就不会死,维托,在你这家伙入土前,我会尽量活着,这样才能你的葬礼,然后在你的坟头上踩两脚。”“不是吧,你还在记我当年咱们压废墟里了,我踩着你的脑袋爬上去的事儿?你啥时候这么记仇了。”“活得久的好处之一。” 维托双手抱怀站在一旁笑着打量着但丁站了起来,后者则在一边一脸嬉皮笑脸的看着他,不停的翘起眉毛似乎在疯狂暗示什么,但丁看了眼他后翻了个白烟笑了下。 “好,我知道,谢谢你,我代表全团感谢你,这下行了吗?还是要我把全巴尔也加上?”“不用,反正巴尔现在现在七个人,拼不出一个胳膊腿完整的了。”“你知道啥叫地狱笑话吗?我推荐你去亚空间发展一下脱口秀事业。”“我去过了,差点被恐虐恶魔砍死。”“真可惜,只是差点。” 维托好是骄傲的翘起鼻子,他双手叉腰从但丁的身旁走了过去,他朝空中望去指了下过头顶的高悬于夜空中的皎洁明月,“你如果要感谢,那还不能只谢我,还要感谢你们的真挚友人恐虐坐下第一傲娇,圣吉列斯的绯闻好基友,圣血天使们永恒的好干爹,卡班达先生。” 但丁昂起头向头顶望去,他看见了在上方空中巴尔的月亮,那原本在远地距离的月亮随着夜幕降临也靠近到了地面,那巨大的月盘上用泰伦骸骨堆成的恐虐标志也变得超级大,超级显眼,超级有爱了起来。 啥?为啥是有爱?我觉得对于卡班达这种千里驰援,在圣血天使危难之际义无反顾从亚空间里冲出来,抄起两把战斧就横在圣血天使与泰伦之间的行为,我除了爱也找不到啥合理的形容词了。 “他真的,我哭死。”维托站在那儿擦了擦眼角,似乎那里真的有泪水似的,而他身后的但丁则一下子表情古怪了起来。 “说真的,我一直怀疑他对你们爹是不是有种超越敌人,甚至超越友谊的感情,你说呢?”“我……不做评论,但我不介意把你的观点告诉国教,然后让他们把你装进大炮里打进巴尔的太阳。” 维托哈哈笑着双手叉腰看向但丁,他瞥了眼那满头的白发,那银发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格外的显眼与明亮,就仿佛是一展开着的台灯啥的,闪闪发亮的,比维托每次去泰拉看见那混球的头盖骨还亮。 他抬起手掌挡在面前,向后退去用余光从手掌一旁弹出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但丁,“不错,手脚都还在,两只眼睛也都还有,没有因为脑子一热跑去和泰伦暴君单挑,然后被砍成人棍,之后只能装在动力甲里,吃饭都得让人喂。” “你这是在阴阳卡尔加?”“有吗?”“你说呢?根据你的描述全帝国还能找出第二个人吗?”“好极了,看起来全帝国都知道了,记住不要闲的没事脑子发热,跑去和看起来就很猛地大怪兽单挑,尤其是他比你高几米的情况下。” 维托双手叉腰站在那里仰起头来,他猖狂的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贝尔如果在这里听了他如此评价自己的战团长会作何感想。 “这个寓言故事不错吧?可以编进星际战士版一千零一夜里,讲给新兵们听,回头打印出来我送你一本,还有罗根,他下次把比约恩叫醒时,就能拿着书给新兵们讲好故事了。” “哦,还有送基里曼一本。”维托说着耸了耸肩,相当的欢快,虽然不知道卡尔加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坐着马库拉格荣耀号千里转进到他面前,然后给他来一个泰坦诛灭拳,朝他跨步打的那种。 但丁看着一边哈哈哈的维托无语的双手抱怀,“卡尔加知道你就是至高元帅时,他有什么反应,也和我一样觉得人类有你要完蛋了吗?” “没有,他好好的,最后还带着我们去叫醒了基里曼了,所以我猜他心情应该不错,你也高兴点好吗?别整天苦大仇深的,搞得好像人人都欠你几百亿帝国币一样。” “我的战团濒临消亡,我的家园也满目疮痍,所以是的,我觉得现在我是应该苦大仇深一点,维托,除非你有什么能让我高兴起来的好消息,就像卡尔加那样。” 但丁说着微微耸肩朝空中示意,仿佛马库拉格就在它头顶一样,不,它不在,在他头顶的只有卡班达留下的超大LOGO,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堪称银河级广告位置。 这下在清空哪儿的颅骨前,圣血天使们大概每天起床抬头,就能看见亲爹“好敌人”的样子了,每天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加深用户感知度。 维托瞥了眼头上的那恐虐LOGO月亮笑了笑,随后便埋下头来朝那天使王座耸了耸肩,“我把你们爹也复活咋样?让那鹰孩从天而降,如闪电般归来和你们围着泰伦的尸体火堆跳舞。” “如果你能做到,我会立刻笑起来然后拥抱你的,但如果你不能,就闭嘴,换个不会让我更加恼火的玩笑。” 维托嘴角笑了笑,他站在远处的皎洁的月光下,那月亮的光芒照耀在他脑后的金色光环下,淡淡的金光混合着月光向周围散发而出。 但丁瞥眼看着他,你很难相信面前这个奇葩就是与帝皇并肩的全银河最强灵能者,以及帝国的伟大领袖。 他这性格简直和帝国八竿子打不着,说好的黑暗银河苦大仇深呢?你咋就这么欢乐呢?你以为这是星际迷航片场吗? 维托挠了挠鼻子,他瞥见了那银白王座下方的底座上的一行铭文,维托的眼睛跟随着那铭文念了起来,“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据他的责任决定的,力量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正如这王座的主人一样。” “我想这是,狄更斯的名言?”但丁也看向那铭文问道,维托则一下子噗呲笑了出来,他双手抱怀撇向一边的金色双翼王座处,“不,电影的,旧泰拉的。”“电影?”“嗯哼,你们肯定没看过,但里面的主角也穿的一身红,喜欢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和你一样。” “哦对了,他还会发射蛛丝,从身体内射出去。”他说着用手指指了下但丁跨步之间的盔甲部分,老战团长无语的抬头看向他,“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色孽恶魔装的。”“不用装,我和他们的俩老大都上过床,所以四舍五入,我就是色孽老大。” 维托骄傲的用大拇指指了下自己,一边的但丁笑着双手抱怀站在边上,“希望你不介意我把刚刚那段录下来,然后送给帝国广播公司,让他们全帝国播放一次你的豪言壮语。” “那不行,很多人会自卑的,尤其是色孽信徒们,打扰到他们单相思的心情罪过就大了,说不定他们一时梦想破灭,想不开就当场造反报复社会了呢?” 维托站在王座前单手叉腰,腿向一侧压去,带着愉快的心情将腰间的爆弹枪拔了出来,在手指上快速的甩动了起来,他看着转动的枪口,一边开一边开口念叨,“关于圣血天使战团增生计划,你有啥注意吗?贵团装进枪口发射的种子还够吗?” “你之前还是审判官,你丫真不是色孽间谍吗?”但丁在一边无奈的说道,他白发下的眼睛用余光撇向了维托,他带着和脑后日轮一样灿烂的笑容走向了银白王座,他一下子跳了上去,双手一撑攀上了王座的高台。 “考虑到巴尔目前三个人凑不出一条腿的情况,我估摸着你们自己重建新兵力量是悬了,所以就让我来帮你们一把吧,保证给你们找够胳膊腿都全的。” “所以你这地狱笑话里有啥深意吗?还是终于和灵族混久了,脑子终于不正常了。”单手站在下面望着上面的维托,后者一脚踩在王座的坐垫上,抬起头来伸手够向王座后面,他在那里捣鼓起来。 脑袋贴近王座,半个身子靠在靠背上,但嘴里还在念叨着,“谜底也很简单,一群喜欢穿满是机油臭味红色破袍子,以及对齿轮有着奇葩怪癖的家伙能解决这个问题。” “机械修会?真的?我还不打算让我的战士都变成浑身齿轮的怪胎。”“你这么说,钢铁之手们会伤心的。” 但丁无语的叹气,每次和这个不正经的家伙聊这种正经问题,都能让但丁无比的无语,他举起一只手立在面前望向那王座上的家伙,“你能不能认真的点?我的战团消亡在即,你觉得我有心思和你不停开玩笑吗?” “全人类不是每天都是睁眼就要完蛋吗?但到吃晚饭的时候我们不活的好好的,所以乐观点,但丁,你该多和野狼们学学,尤其是他们的芬里斯圣诞老爷爷罗根。”维托说着手在王座后面抓住了什么东西,一阵清脆的噼啪声从银白王座后面传了出来。 “好吧,如果你想说直白点,考尔的原铸战士能解决这个问题,量大管够,而且比现在的星际战士还强不少,装备也更好,我给你发个战团组建一件套好了,这次包邮。” “原铸战士?就是你部署到修道院里的那群?”“没错,怎么样?我自用的套餐服务,不错吧?不用谢我,我下次去芬里斯搞个红棉衣,在找几只驯鹿拉着雪橇给你送来。” 但丁看着那家伙的背影欲言又止,他沉思片刻后苦笑着叹了口气,但叹气时都带着笑声,“你这家伙,好吧,谢谢,再加上之前帮我们打跑泰伦,我欠你个大人情了。” “留着吧,等我想好要你怎么还再说,另外我先把打泰伦那个用了,我之前一不小心灵能放过了,把巴尔的五分之一变成裂谷和熔浆海了,希望你不介意。”“啥?!那……该死,我之前来路上看见的那些情况是你干的?” 但丁一下子呛了口水,噗呲一声后喷了出来,维托则站起身来笑着举起了手中的一个箱子,“哎呀,别这么反应大,我上次把基里曼的索萨炸飞一半,他也憋住了,在,送你个赠送礼品消消气。” 维托说着将那箱子丢给了但丁,后者一把接住了那箱子,他看着那与他盔甲一样有着金红色外表的箱子,那口箱子的表面上拉着几根钢铁横条,其下是坚硬的精钢装甲,制造的方式与星际战士的战甲完全一致。 其十分的坚硬,就仿佛是一件小型的星际战士动力甲,其表面上有着好几道浅浅的裂口,其是由利爪抓出来的,其中的一道裂隙从中央的圣血标志一侧拉了过去,将那翅膀的边缘整齐的缺断了。 但丁看着那箱子,随即抬头望向面前的维托,后者耸了耸肩将箱子摇了摇后递了上去,但丁也终于将其接了过去,他的手指抚摸着箱子充满缺口与凹痕的表面,手指拂过后突然在一片鲜红色的部分停住了。 那红色与箱子本身的色彩有所不同,它更加的猩红,也透露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鲜血的味道对于圣血天使格外的敏感,别问为什么好吗?就像你也不会想问暗黑天使,什么是堕天使一样。 但丁嗅了嗅那味道,他皱起眉头抬头看向面前的维托,后者双手抱怀站在但丁面前叹了口气,“我让贝尔他们去了修道院,兰斯洛特则根据我的要求前来这里接应你,作为向导带你进来,但在来的路上,他的雷鹰上接收到了求援信号,所以就半路赶了过去。” “但当他们赶到时,只找到了一地的泰伦尸体,以及几名圣血天使战士的遗体,还有军用箱子,他们拼死保卫这东西,希望里面的东西能让你忽略掉我的小小失误。” 维托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但丁抬头盯了他一眼,满脸古怪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的感觉,但他还是欲言又止了,他和维托认识一千年了,如果说他了解到的这个家伙的一大特点的话,就是你只要和他陷入扯皮就肯定赢不了,他那嘴,能把奸奇恶魔都给说到崩溃。 但丁听罢后低下头来俯瞰着手中的箱子,他的手指在其表面上轻轻滑过,眼睛凝视着其上猩红的血液,那血早已凝固,但气味中依旧带着爆弹的火药味,他们战斗到了最后。 但丁看着手中的箱子,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摁下了箱子末端的锁具纽扣,那密码锁在一阵滴答作响声后便打开了,箱子的缝隙向上方打开,从其中喷射出了一团负压气体,在那惨白的烟雾后射出了一片白色的光芒。 但丁盯着那缝隙中的光芒愣了一下后,手掌摁在那箱子的边缘缓缓将其抬了起来,他看着其中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起来,那蒙在其瞳孔上的阴霾瞬间被驱散了,那白光照耀在但丁的脸上,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那光芒向四周射出,从箱子内扩散向周围的空间,当光与月光相互接触后,连那皎洁的月光都被瞬间同化了,皎洁的月光眨眼间变成了纯净如雪的白光,那光芒继续向周围照耀,最终照亮了维托的面容。 他将眼睛从远处转了回来看向那箱子,他看着但丁从那箱子抬起的背部后伸入了一只手,他从那箱子中举起了一只散发着光芒的羽毛。 那是一只末梢略微的巨大羽毛,淡淡的光芒从周围的羽翼分叉中散发出来,但丁将其握在手中,瞳孔略微睁大地看着那羽毛,他面前的维托也顶着它缓缓地放下了抱在面前的双手。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圣血天使们不惜全部牺牲,都要保护这箱子不落入泰伦之手了。 “这是,圣吉列斯的羽毛?我以为它被安葬在墓地里了。”维托淡淡的问道,眼睛盯着面前的羽毛,淡淡的白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同样被那光芒打亮面孔的还有但丁,他惨白的皮肤在那光芒下似乎都变得有所血色了。 他目不转睛的顶着那手中的羽毛,仿佛时间都已经消失了一样,他盯着手中的羽毛仿佛灵魂都被吸入了那光芒中,话语飘逸如那羽毛一般轻盈的浮在空中。 “是他的羽毛,天使之羽,我们将他存放在巴尔东方的一处圣墓中,作为父亲坟墓中唯一的一件东西,他身体的一部分。” 那鹰孩留在复仇之魂号上了,他死在了那里,最后连尸体都没带回来了,那成了圣血天使们永远的悲痛,只有这一根羽毛,当时在圣吉列斯身旁的第一连长阿兹凯隆,冲破了荷鲁斯之子的层层阻碍,在几乎完全狂化的情况下杀穿了所有阻挡他的人,从乱军中来到圣吉列斯的身旁。 他无法带走天使的遗体,在最后即将被包围杀死前,只从他的翅膀上取下了一只羽毛带了回来,这成为了圣吉列斯唯一的遗体,被圣血天使们安葬在巴尔的陵墓中。 “泰伦入侵时,我们被迫放弃了巴尔的绝大部分区域,包括天使之墓,所以我命令第一连前往那里护送回这圣遗物,并锁入修道院地下的圣物室中……” 但丁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那羽毛,那光芒照射在但丁的脸上,突然间仿佛从他银发斑斑的脑袋中勾起了什么记忆似的,他猛地抬起头朝维托看来。 “在圣物室里,有一件东西在等你。” 第四百四十六章 军团时代:第三十一章 他还活着 贝尔站在修道院崩塌的拱门下,他看着远处在广场上燃烧的高耸火堆,它剧烈的燃烧着照亮了周围的所有事物,一股腥臭的气味普遍而来,那并非是因为浇洒在其上的钷燃料,而是一股浓郁的血臭味。 那味道的来源不难找到,泰伦的尸体堆积在广场上变成了一座高耸的山丘,它们一层层的叠在一起,烈火从一旁端着火焰喷射器的士兵手中喷向火堆内。 贝尔的面孔上火光不停的跳动着,从他身后的修道院内爱森斯坦走了出来,他握着巨大的铁拳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贝尔的后面,而在其更后面是拉格纳,奥拉夫与洛肯,他们都从修道院里走到了门口。 火焰喷射器的火流瞬间喷入尸堆中带来了更明亮的光芒,几人都站在空无一人的广场边缘,这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以及远处在点火的人了,整个修道院寂静了下来。 “我淦,那月亮是不是在变红了?”拉格纳昂起头望见了天空上的皎月,那高悬于穹顶上的月亮变成了猩红色的,就仿佛洒上了一片鲜血。 “这是正常现象吗?”爱森斯坦向一旁学识渊博的奥拉夫问道,后者微微摇头,作为符文牧师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上的灵能反应。 “不,我猜是恐虐印记的作用,泰伦的鲜血渗入了整个星球的地表,在恐虐标志的作用下那月亮在其皮肤下的鲜血下变成了红色。” “会有麻烦吗?”“我希望不会有,但每当血月出现,都意味着大量的死亡。”“哈,那应该还是咱们这儿,整个巴尔上死的人还少吗?”拉格纳在最后插了一句,他双手抱怀仰望着头顶的红月。 “不,我想并不仅限于此。”从远处一个声音说道,他从广场的边缘的走了上来,门口的众人都发现了他,尤其是拉格纳,“靠,兰斯洛特,你死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多少了乐子?” 兰斯洛特顺着拉格纳的眼睛知道了那乐子是什么,他瞥了眼一旁燃烧的高耸尸山,从其一侧穿过来到了修道院门口与兄弟会会首。 爱森斯坦俯瞰着他,他在所有的兄弟中是最高的,“你有什么想法吗?兰斯洛特,这血月意味着什么?”“恐怕不是好消息,兄弟,我刚刚联系了我的旗舰秩序之剑号,他们告诉我虫巢舰队并没有被消灭,而是击溃后撤离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正在扑向周围的其他一切拥有生命的星域补充生物质,一场鲜血的浪潮正在巴尔的周边发生。” “这不是件好事,虫巢舰队的数量庞大,就算被击溃了每一支都依旧庞大,那些星系根本挡不住。”贝尔皱起眉头,他朝爱森斯坦看来,后者也意识到了这情况的严重性。 爱森斯坦与贝尔对视,随后向身后的另外几位兄弟看去,“命令你们各自的战团,黎明时分开始撤离,返回舰队准备驰援周边星域。” “恐怕情况没这么简单,虫群舰队数量庞大,我们不可能救援每一颗星球,而只要虫群攻占其中的任意几颗,就都可以恢复生物质,并重新集结扑向任何星系,我们在这儿的努力就白费了。” 现在开口的是洛肯,深谙战争之道的影月苍狼军团长上前一步,爱森斯坦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但就在此时兰斯洛夜再次开口,他也靠了上来来到爱森斯坦身侧,后者注意到了兰斯洛特的发言请求。 “你有何意见吗?兄弟。”“是的,面对此等情况,我建议向周围所有星系下达灭绝令,摧毁其上的任何生物质来源,并只留下一颗资源丰富的星球,驱使泰伦前往,我们在哪儿伏击他们。”“啥?你疯了吗?” 拉格纳大声嚷嚷着挤了上来,他也来到了爱森斯坦身侧,“你知道这会死多少人吗?泰伦没杀死他们,而你却要我们来干?” “这是为了更大的局面,拉格纳,一旦虫群完成补充扑向帝国腹地,死伤只会更加惨重,我们必须这么做。”“放屁,你这混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周围是整个朦胧星域人口最稠密的区域之一,下达灭绝令造成的死伤根本不会比虫群进入帝国内地更少!” 兰斯洛特看着拉格纳皱起眉头,他指了下在场的几人,随后戳了下拉格纳的胸口,“用你那脑子想想,我们只有五个战团,加起来也就刚刚两万人,就算加上我们麾下全部的舰队与凡人力量,也不可能挡住虫群。” “而且一旦我们稍有疏忽,让哪怕一只虫群分支穿过战区,进入帝国内部后它们就会立刻散开,向周围所有缺少防御力量的星球扑去,他们会在整个帝国腹地四处出没,在想抓住它们就难了,你根本没资格为此负责。” “你这混球!你和那些审判官tm一个德行!”拉格纳低吼一声就要扑上去,但他身后的奥拉夫立刻上前,拉住了冲动的拉格纳,他上前一步挡在了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之间。 “够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老狼说着盯着两个年轻人,随后朝爱森斯坦看去,“但拉格纳说的也有道理,这里是整个朦胧星域最发达的区域之一,充满了铸造世界与关键星球,如果我们下达灭绝令,造成的损失将无以计数。” “老狼说的有道理,但兰斯洛特的说的也对,我们必须做出决定。”贝尔在一旁轻声说道,似乎不想因为嗓音过高,而造成更多的额外冲突,爱森斯坦也能听见他的话语。 沉稳老重的多恩之子盯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他们都被老狼分到了两边去,但依旧怒视着彼此,“我无权做出决定,唯有元帅可以,兰斯洛特,拉格纳,在黎明前把你们的想法写成书面报告,交给我,我会将其递交给元帅,由他做出决断。” 兰斯洛特肯定的点头,而拉格纳则不懈的切了一声后推开了奥拉夫,他大步地走向了远处的阴暗的小巷处,“奥拉夫你来写,我得去找点喝点。” 众人站在门口目送着拉格纳远去,随后洛肯作为最后一人凑了上来,“说到这儿,元帅呢?他不是该和你在一起吗?” 兰斯洛特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远处夜幕下的高山修道院,“他回来后就和但丁战团长一起去修道院了,没告诉我原因,但走的很匆忙。” 众人也都一起望了过去,他们站在燃烧泰伦尸山的光芒下仰望着远处高耸的修道院,火焰喷射器再次点燃了尸山,将更加明亮的光芒刺向远处的黑夜。 在修道院的地下深处,在那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维托正行走在一条漫长的走廊中,他不知道上面刚刚发生的一切,但他其实心里早就预料到了虫巢舰队会散开的问题,当这一切结束后,就会召集战争议会商议此事。 但在现在,他没办法处理那些事,甚至无法联系到科尔或者任何人,因为他现在所身处的地下最深处一点信号都没有。 他跟着前面引路的但丁,从修道院内经过后来到了这里,他刚刚乘坐轨道电梯深入来到了这地下两百层的位置,行走在这条被红色砖墙包围的封闭空间中。 维托的头顶只有通风扇偶尔发出响声,他跟着但丁穿过了这条漫长的地下走廊来到了尽头的大门前,但丁来到了一旁的机仆面前,他的手掌贴靠在机仆双手捧着的扫描仪上,伴随着一条光带从其上扫过而打开了大门。 沉重的铁门在机仆的低语后打开,但丁朝维托撇头示意跟上,随即便迈入了门口的空间,他大步向前走入了一片火光照耀的内屋。 维托也跟了进去,他进入大门后便走上了一条燃烧着烈火的长路,在他的两旁都是从高出垂落下来的火碰,它们旺盛的燃烧着,让这里下封闭空间变得闷热十分,空气也变得干燥。 但这也许正适合保存在两旁存放的圣遗物们,那些物品被分类存放在不同的区域中,有的相对固体的圣物被摆放在两旁展开的展示柜,或金属支架上,另一些更加珍贵的物品则被封存在一个个用铁链拴起来的箱子内。 其中大多的圣物都神秘无比,就算是摆放在展览柜中的兵刃,也大多神秘莫测,维托都无法准确的叫出它们的名字,他只能勉强认出其中的一小部分,但那些也足以让帝国最挑剔的收藏家倾尽家财,也要将其收下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没人可以从这里带走圣血天使的圣物,高大的圣血天使守卫雕像拱卫着这里,他们手持兵刃站在两侧的分割的圣物室门前,如沉默的哨兵一般在这里昼夜不息的守护着。 维托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头顶的穹顶,那里有着许多坐落于拱顶屋檐上的小小天使,他们都手提着提灯照亮着高处的空间,但维托能看见在有些小天使眼睛中闪烁的红光,那些是监视的眼眸,一旦发现任何闯入者,立刻就会激活警卫系统。 相信我,你不会想试试圣血天使为了保管这些圣物做了哪些准备的,维托撇过头跟上但丁穿过了漫长的圣物室中央大道,来到了尽头的墙壁前,那是这里的终点,也是他们所行的目的地。 维托从高耸的拱门下走过,他慢慢的停下脚步站定在了面前的高大雕像前,那是圣吉列斯的宏伟雕像,几乎一比一的还原了他的身体,他耸立在那里,在火光之下展开着双翼。 但丁昂首示意那雕像胸口盔甲处的宝石,维托昂首望向那镶嵌在华美战甲中央的耀眼宝石,火光映射在其表面,再让其闪闪发光,而其内部中央不眠不休的眼眸也凝视着到来者们。 “泰拉之眼?等等,它怎么会在这儿,它不应该。”“不为外界所知的是,当年圣血天使的初代战团长,也是圣吉列斯的第一连连长阿兹凯隆带回来的,不仅只有父亲的羽毛。” 但丁说着将手中装着天使之羽的箱子放在了雕像脚前,他单膝跪下向那雕像垂首默哀了片刻,“他还带回了圣吉列斯胸口的泰拉之眼,并且在他神秘的离开战团消失下,为后来接替的战团长留下了一封信函,他要求,如果后来的战团长发现了至高元帅,必须将其立刻带到这里来。” 但丁说罢站起身来,他在那雕像前回身望向维托,“他要求我们严守这一秘密,不能让战团高层以外的人知晓,从此之后,圣血天使的战团长之间便历代相传着这一预言,直到我这一任。” “阿兹凯隆没告诉你们,他要我来这里的目的吗?”“不,没有,预言的内容只有一句话,将你带到这里。” 维托仰望着面前高耸的天使雕像,他看着那其胸口的宝石皱起了眉头小声嘀咕起来,“圣吉列诺,你这家伙再给我出什么谜语?” 他想也许可以把圣吉列诺叫来问问?但很快就放弃了,先不说圣吉列诺的去处都神秘莫测,维托也就见过他几面,而且……现在的圣吉列诺,到底还是不是当年的阿兹凯隆他也不知道,与他见面时维托……总觉得有种陌生感,就好像他不认识他一样。 所以只能靠他自己了,维托站在那雕像前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思考着,他盯着那泰拉之眼的眼眸回忆着那宝石诞生的故事,“泰拉之眼是伏尔甘造的,他总共打造了四枚,其中一枚就送给了圣吉列斯,作为兄弟情谊的象征,他自己留下了一颗,其余还交给了荷鲁斯一枚,最开始还有我的一枚,但我拒绝了。” “为什么?你为何拒绝呢?”“嘛,伏尔甘说那宝石如果不熄灭,就意味着兄弟尚未消亡,我们可以通过那宝石知晓彼此是否还活着,我用不着,反正我死了也可以复活……” 维托说到这里突然愣住了,他的手指突然僵住了,憋了半天只吐出了一句脏话“草……”“什么?”但丁在一旁诧异的问道,而维托则木楞的转过头去,他看向一旁的但丁瞪大着眼睛,接着盯向那燃烧的泰拉之眼。 “圣吉列斯还活着。” 第四百四十七章 浴火重生:第一章 一切的开始 审判庭秘密监狱 帝国标准历:时间未知 时间:未知 阴冷的走廊中一扇窗户都没有,这里完全被钢铁所覆盖,单调的装潢让这里比监狱还要冰冷,无情的灯光照耀在封闭走廊间,伴随着滑过的束缚架滚轮而间歇地闪烁着。 一个人被绑在钢架上,他身上穿着一件束缚衣,浑身上下只有脑袋还在外面,剩下的部分都由身上的皮革与绑带固定在身后的钢铁支架上,被身后的身穿银白色战甲的灰骑士推动着,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名灰骑士持着闪电戟押送在后。 他们推动着约束支架经过了走廊,钻入了一侧的一扇自动打开的铁门后的冰冷舱室中,这里与外面一样,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周围只有光秃秃的钢铁墙壁而已。 灰骑士将那他推到了一张桌子前,在桌子的另一边阴影中坐着一个人,那人靠坐在一把椅子里,双手捧腹的坐在黑暗中。 “你们出去吧。”那神秘的人如此说道,灰骑士们向他垂首示意,随后便离开了,当最后一名灰骑士钻出自动门后,那扇大门便关上了。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门框闭合声,被捆在架子上的看着那阴影中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你好,元帅,你终于来找我了。” “看起来你一点都不惊讶对吗?卡杨,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我希望如此,我也很期待与你见面,大人,而现在,你就在这儿了。” 卡杨带着那奸奇信徒标志性的神秘微笑,维托的身子从影子中向前倾身,他靠到了灯光下向卡杨看去,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撑在面前的桌子上打量着对面的那个人,上下看了看他身上的约束服走到了一边的矮柜方向去。 “你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阿巴顿让你来自首,显然不会是因为他疯了,那就是有他的目的。” 维托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那上面打印着审判庭的红色i字母,封口上赫然用最醒目的字体印着“绝密”二字。 他拿着那文件回到了桌边,随后一下子将其拍在了桌上,“我让你回答什么,你就答什么,除此之外,闭上你那奸奇信徒的嘴,不然我就让外面的人来帮你闭上。” “如你所愿,元帅。”卡杨微笑着点了下头,他靠在哪约束钢架上一动不动的,维托瞥了他一眼后将那绝密的封口用小刀割开后,从其中取出了几份文件扔在了桌上。 “你被审判庭俘获后,交代了不少的事,很多听起来离谱的故事,但我不关心那些是,我只对其中一件事感兴趣。”他说着指了下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标题,卡杨低头看了看那其中的内容露出了微笑,“圣吉列斯的水晶体?” “看来你还记得。”维托说着拉过了一张椅子,“你向审判官代表说,在复仇之魂号的战舰上,圣吉列斯的遗体变成了一只水晶,他到处移动着,就像个幽灵?” “没错,那美丽的天使变成了一个水晶,人形的水晶,没人说得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了。”“他有固定的位置吗?比如,他死去的地方。”“不,没有,他的确会在那里出现了,但很快又会消失的,接着出现在别的地方,船上的人,管他叫幽灵。” 维托靠在椅子上翘起腿,他将其放在了桌上,镶嵌着银色甲片的靴子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真有趣,你们都在亚空间里了,还会怕幽灵?” “当然,凡人们害怕他,连阿斯塔特都怕,他们认为那是帝皇的诅咒,惩罚他们叛乱的罪过。” 坐在椅子上的人轻哼一声,他双手放到了腹前,“阿巴顿呢?他怕吗?”“新战帅想永远抹除掉关于旧战帅留下的全部痕迹,而那天使,便是其中的一部分,年轻的战帅厌恶他,憎恨他,以及当然了,害怕他。” “他试图抓住水晶体,除掉他,但从未成功过,那天使的水晶体总是神出鬼没,归出现在复仇之魂的任何地方,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就会又消失。” “就算他亲自出马也一样,久而久之,阿巴顿便放弃了,任由那水晶体在战舰中神出鬼没,为所有人带来恐惧。” 卡杨看着对面的维托,他靠在椅子上上半身隐藏在阴影中沉默了片刻,他昂起了头影子中的头,“继续说下去。”“如你所愿,元帅。” “那水晶体,我相信那是圣吉列斯的……魂魄。” “魂魄?” “是的元帅,我在追踪他时,在远处感觉到了其中一种强大的力量,某种生命之力,所以是的,那是天使的灵魂水晶。” “就像魂石?”“不,它更强大。” 维托思索了一阵子,他在阴影中的眼睛抬起头来,黯淡的光芒从那瞳孔上反射了出来,“圣吉列斯的灵魂?你确定?” “如你所听见的那样,元帅,如果你相信的话。” “也就是说,他还活着。”卡杨说罢维托突然站了起来,他的椅子向后滑动了几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维托站在那桌子前,沉默些许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我们结束了。”说罢他便走向了那扇门。 “你就不想知道,怎么把他的弄出来吗?尊敬的元帅。” 维托在门前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站在大门前半步的地方转过身去,他无言的看着那约束架,而其上的卡杨在没听见开门声后便笑着靠了回去。 “说下去。” 他从身后靠近到了卡杨的架子旁,卡杨看不见他,但却知道他已经过来了,神秘的千子灵能法师靠在约束架的靠垫上再次开口,“你需要一个可以容纳他灵魂的容器,一个合适的。” “魂石?” “不,不行,它太弱小,不足以容纳一位半神的魂魄,需要更强大的事物,而我,恰好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寻找这事物。” “别动歪脑筋,卡杨,我不会放你出去的,要么直接告诉我,要么我这就走,然后让他们把你重新扔进黑牢里。” 卡杨无声的笑了一阵,他摇晃了一下脑袋,丝毫没有什么出乎预料的反应,“去找到一名古老的战士,去找到黄衣之王。” 黄衣之王,传言那与一个名为闻道学派的混沌邪教有关,有关它的密会传说已经存在了许多个世纪。 异端审判庭的艾森霍恩审判官一直在追踪他们的消息,而他汇报给了审判庭一个绝密报告,那报告一经上报就被锁进了审判庭总部的地下黑牢中,禁止任何触碰那秘密。 当然了,维托除外,毕竟,你真的想瞒住审判庭和刺客庭的创始人兼老大吗? 艾森霍恩汇报称,他的调查证明,黄衣之王在四处寻找帝皇的真名,以此找到可以永久击败,甚至杀死帝皇的方法。 他也知道艾森霍恩与他的随员们想办法,找到了一本传说记载着黄衣之王真身的书本,在他们拿到那本书后立刻就遭到了围攻,最终那本书也葬身火海,但艾森霍恩审判官还是记住其中的内容,那整本书中只有两个词而已。 康斯坦丁·瓦尔多。 “我听说,他在寻找一件强大的容器,一件足够用来囚禁神明灵魂的容器,那东西,就是你所需要的,这是其一。” “其二,你还需要一个肉体的容器,一个强大的,足以容纳半神灵魂的肉体,但是,这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现在,聊天结束了。” 维托在约束架的后面盯着卡杨,他沉默了片刻后转身离开了,自动门的声音刹那间开启,很快三名灰骑士就走了进来,他们带走了卡杨,将其推上了封闭的走廊与维托截然相反的方向。 维托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中,与那约束架滚轮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卡杨靠在约束架子上喃喃自语着被推向了远处的黑暗。 “命运还会让我们见面的,维托元帅。” 那话音刚落,咔嗒的钟摆声回响于走廊中,命运的时钟,再次摆动向下了下一个时刻,在那咔嗒的钟摆声中,向那正午的时刻,缓缓前进。 第四百四十八章 浴火重生:第二章 不辞而别后 穿梭机的推进器在蔚蓝色的穿越空间隧道中闪烁着光芒,那银色的流线型船体宛如一颗航行过大海的水滴,它从海浪的缝隙间穿越而过,末端的曲速引擎向外散发着扭曲空间的波纹,推动着这条船飞跃空间隧道。 这里是灵魂之海的表面,在那危险的亚空间的上方,在天堂之战后整个灵魂之海的下方都陷入了永恒的风暴与动荡中,恶魔在其中出没,毁灭的能量在那里激荡不止,任何试图穿越那里的航行都是九死一生。 但在那上面,在灵魂之海的海面上,这里却有着少数平静的隧道,亚空间的毁灭风暴尚未波及到这里,而也只有少数的人知晓如何开启这些通道,黄金时代的人类属于这其中的一员,借由高超的科技水平,以及领先时代的空间技术,得以开启这些安全的隧道。 而在现如今,也只有一条船可以做到,那是黄金时代最后的遗产之一,而在那船舱内的驾驶室中,同样来自古老岁月的移民也坐在那里,透过头顶的弧形玻璃窗眺望着外面的线性空间隧道。 维托靠坐在橘橙色的驾驶椅里,他的一条腿翘在面前的控制台上,他的眼睛仰望着面前不断向后掠过的隧道表面,船舱内的一切与他自己都被那蓝光照亮。 天鹰号从灵魂之海表面的巨大惊涛间穿过,那些涌动在周围的强大能量柱不断地转动着,将这空间撑起,也释放出夺目的光芒照耀着这里的一切。 控制台处突然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那清脆的声音吸引了维托的注意,他放下了翘起的腿坐正在驾驶椅上,手指在座椅前端闪现出来的全息界面上快速的点击了一下,前侧本来收入操作区域内的方向舵也顺势伸了出来。 “曲率引擎正在关闭,跳出倒计时,3,2,1” 随着系统合成的声音倒计时在船舱内响起,天鹰号的前方空间上随即出现了一道传送裂口,那从蔚蓝色的隧道中绽放的通道后,天鹰号瞬间一跃而出,他就像是先化为了扁平的幻影一样,瞬间跃迁出现在物质宇宙后才变成了三维的形态。 天鹰号出现在了一颗巨大的卫星后,维托的手指快速拉起功率指数,随着系统的反应,星系内推进引擎瞬间点火,带动着天鹰号从那卫星的后侧飞了出去。 维托握住面前的方向舵从星体后侧绕飞出去,他的眼前窗户上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星球,那是一个表面完全被机械覆盖的星体,高温河流笔直的纵横在星球的表面上,绘成了一个巨大的机械印记。 而在那星球的一侧,盘旋着一支巨大的舰队,它们坐落在星球一侧的星空上,大小不一的战舰聚集在一起,在其间运输船来来往往的穿梭于舰队与机械星球之间。 维托看向远处的星空中的一条金色巨舰,他悬浮在那里就仿佛星空中游弋的巨鲸,面前的显示玻璃上圆圈锁定了那条战舰,相关信息与对接节点浮现在一旁。 维托点击了一下一边的节点,那圆圈迅速的消失,随即在驾驶座椅前侧的圆盘上全息影像出现在了扶手上,“雷娜,希望我离开时没什么大麻烦。” “暂时没什么大的,除了这颗铸造星球一点都不欢迎我们之外,但维托。”雷娜的全息影像浮现在扶手上,她仰望着一侧座椅中的维托。 “下次尽量别这么突然离开好吗?你也许在此之前已经这样浪了一万年,但现在,你是至高元帅了,别随意离开你的舰队,万一你不在有什么需要立刻决定的重要事件……” “好了,雷娜,我知道了。” 维托的手指在周围的操作台上点击起来,随后昂起头摆动着上方的操作扳手,“帮我联系科尔,让他过来一趟,处理一些我不在时的小麻烦。” 天鹰号在操作下穿过了外围不断穿梭的运输船,绕过了高大的护卫舰与航行过去的其他舰船,飞向了金色的星舰,维托伸手板下了一个开关,随即做回到了椅子里。 “把我的私人甲板打开,我要登船了。”维托说着目视着前方,似乎无视了雷娜一样,后者站在那扶手上叹息的扶额,随后抬起头来瞥了眼前方玻璃外缓缓打开的装甲大门,“莉莉丝审判官在那里等你。”“该死,你不是说没大麻烦的吗?”“哼,既然你不想给我解释,你为什么不辞而别,那就去给他解释吧。” 雷娜说罢消失在了影像上,维托看着前面抬起的舱门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推下了操作感,驾驶着天鹰号从舱门外飞了进去,银色的长船缓缓地悬停在不大的停机甲板上,随后矢量喷射口减慢功率,落在了地上。 维托起身从驾驶舱里走了出去,他拉下了船舱后侧的舱门开关,面前的舱门出口随即快速的落了下去,为他铺平了一条道路。 维托探出脑袋向四周摆着的架子间看去,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些摆满工具与零件的区域,随后静悄悄的从其中走了出来,他走下舱门,转身打算溜走,但突然间他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走的时候不辞而别,回来也这样?”那优雅的女声在维托的耳中瞬间炸开,他浑身抖了一下后苦笑着向后望去,在那船体一侧的置物架间一个女人靠在那里。 “嗨,莉莉,你睡得还好吗?”“好极了,除了早上一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接着就消失了两天之外,的确还不错。”莉莉丝从架子上站了起来,她从那架子间走了出来双手抱怀站在前面盯着维托。 “解释一下,你偷偷溜去哪儿了。”维托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随后转身来到了天鹰号的侧面,他打开了引擎侧面的操作板,窥探着其中的管线,“哼,我就说怎么半路上颠的很,散热管松了,莉莉,帮我拿一下替换零件,在你左手边。” “维托,不要转移话题,你去哪儿了?”莉莉丝冷着脸站在一边,就像一个妻子,发现自己丈夫半夜人不见了,然后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鬼混了一样。 维托苦笑着瞥了她一眼,伸手开始在面前的引擎里倒腾了两下,“不是去和别的女人私会,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吗?” 说罢维托便前方了不远的架子处,拉过了一个平板车,他将其推到了天鹰号的一侧随后躺了上去,莉莉丝看着这个家伙不悦的皱起眉头,“你在瞒我些什么,你不想告诉我对吗?” “我也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你吧?”维托说话间躺在了平板车上,他双腿一蹬滑倒了天鹰号的腹部下面去,“我是你的女人。”“然后呢?你不也瞒着我些什么吗?我俩都心知肚明。” 私人甲板内的环境突然沉默了下来,这令人尴尬的沉默环绕在周围的工具架,以及周遭四下无人的墙壁间,在这里的两人都陷入了一场冷战,一切都死寂了下来。 在此之间,只有维托那边调试引擎的声音不断响起,他躺在下面全神贯注在自己面前的银色长船上,这一沉默继续了一阵子,直到有人将他率先打破。 “好吧,我不问了,你爱干嘛干嘛吧。”莉莉丝怄气的说罢转身离开,但天鹰号下面的维托则在卸下一个气管阀门后开口,“生气了?” 莉莉丝没走几步就在架子边停了下来,她没去看那叮当作响的地方,而是冷着脸盯着前面的地上停着的绯红色浮空摩托,“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我了解你,知道你什么反应是在生气。”“我,没,有。”莉莉丝一字一句地说道,而维托则冷笑了一下,他又从下面卸下了一个零件,“那既然没生气,就帮我把散热叶片拿过来,在你边上的架子第二层,黄色的那个,长的……”“我知道散热叶片长什么样。” 莉莉丝伸手拿下了那东西,她侧身走到天鹰号一边,将那东西拍在了维托伸出来的手上,力道相当的有劲,打的维托的手都震了一下,他笑着双腿一蹬后滑了进去,开始将那散热片装上引擎。 机械的响声随即从下面传了出来,莉莉丝看着下面的维托翻了个白眼,她转身又走回了另一边的架子上,随手将其上的一个管道阀门拿了下来,当维托从下面退出来起身时,还没开口莉莉丝就已经将其交给了他。 维托看着面前的纤细手指内的阀门,随后带着微笑抬头瞥了眼面前冷着脸的莉莉丝,他拿过了那阀门转身撞到了引擎的散热管道上。 而莉莉丝也没有走开,只是单手叉腰站在他身后切了一声后瞥向了一边,她还在耍性子,但维托知道她至少没生气了,不然也不会留在这儿帮自己了。 维托装好了那零件,拍了拍手后站了起来,他满手油污,而伸手接过了莉莉丝从怀里抽出来的,她自己的手帕擦干净了自己的手。 他无声的笑了笑,随后将那手帕还给了放到了一边的引擎上在拍了拍手,“好吧,我去了审判庭的监狱,见了面卡杨,他告诉我,圣吉列斯还活着,他变成了一个水晶体在复仇之魂号上。” 莉莉丝皱起了眉头终于把头转了回来,维托看着她那闪光的紫色眼睛笑了笑,现在色孽也知道了,但也罢,她知道也就知道吧。 反正按照她自己说的,她从没喜欢过阿巴顿,再加上现在主要支持阿巴顿的是恐虐,所以就让她知道好了,万一还能帮点忙也好。 “那鹰孩还活着?”“对,活得好好的,但被困住了,我要复活他,那么第一步就是找到一个可以容纳他灵魂的强大容器。”“你要我帮你?”“不了,谢谢。” 维托笑着走到了一边的架子处,他从其上拿下了一个工具箱,拎着那东西回到了天鹰号边上,把工具箱放到了引擎的背部上。 “但你可以帮我别的事,卡杨告诉我了那容器可以在什么地方找到,如果你想帮忙的话,就帮我发动你的信徒们找到黄衣之王吧,线索也行。” 他从箱子里拿出了喷枪,但却发现那东西的燃料罐之前卸下来了,而就在维托刚刚打算需按照时,一边的莉莉丝已经把那燃料罐递上来了。 她拿着那燃料罐叹了口气,随后耸了耸肩,“好吧,我会让我的信徒们去找的,但你还欠我一个不辞而别的道歉,今晚上在道吧。” “今晚有多长?”“很长,很长的一晚。” 维托苦笑着装上了燃料罐,从工具箱里取出焊接墨镜戴在眼睛上,随后猛地拧下了焊接喷枪的开关,耀眼的白光瞬间夺目而出,莉莉丝抬起手挡在了面前,而维托则递来了另一个焊接墨镜。 “如果你想今晚早点到来的话,现在来帮忙,我之后还有个会呢。”维托的手指够着那墨镜,莉莉丝笑着翻了个白眼,然后将那墨镜拿了过去。 “你还真是什么都离不开我啊。”“现在开心了?”“嗯哼” 莉莉丝也拿了起了一个焊接枪,猛地将其打燃后枪尖喷射出了耀眼的火星,随后凑到了维托与他一起开始了维护工作,两人站在一起,共同喷射着耀眼的光茫。 第四百四十九章 浴火重生:第三章 宏伟的运输船从悬窗外轰鸣而过,它虽然航行在宇宙的真空中,但其巨大推进器从窗前飞过时依旧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声,让那坚硬的钢化玻璃在其面前震颤不已。 明亮的火光照亮的金色的肩章,其肩头上烙印着的帝国天鹰标志熠熠生辉,那是是海军的标志,一只展翅的雄鹰爪子中抓着一只船锚,简章的下方是一件蓝色的海军制服,它笔挺的依附在其穿戴者的身上。 在战舰走廊的另一侧,还有一面玻璃,那是望向舰船内部的一扇悬窗,身后运输船推进器的火光照亮在上面,反射出了科尔的脸。 他站在走廊的倾斜玻璃后望着下面忙碌的甲板,在下面停满了运输机,它们位列在整个甲板的四周,不断起降往返于舰船内外,将大量的货物卸下,由此整个甲板上都堆满了大量的货物。 机仆们繁忙的在整个甲板上搬运着,自动运输车穿梭在战机之间,一堆堆物资被分类摆放在整个甲板上,由机械神甫进行分类后交由对应的运输队进行运输,由此整个甲板都繁忙不以,在科尔的脚下传来一片嘈杂声。 “嚯,看起来东西还挺多的嘛。”一个人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科尔的后面,他身上穿着的黑色风衣也倒映在玻璃上,其胸口挂着的审判庭,以及帝国天鹰徽章在科尔的倒影一边点点闪烁。 科尔瞥了眼玻璃上的倒影,他看着那人的脸皱起眉头,“维托?你之前跑哪儿了去了?”“一个秘密,我的老朋友,我是你的话就不会乱问被称为秘密的事。” 维托单手叉腰站在科尔身后,与舰长并肩站在一起,后者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后轻叹口气,随后便望向了下面的卸货甲板。 “不,远不够,这补给维持你这一条船都只能算勉强,更别说整支舰队了。” “哼,看起来这里的机油佬不是很配合啊。” 他透过另一侧的窗户俯瞰着下方的铸造世界,其表面上闪烁着许多的光点,那是一整个星球的工坊全力开动的迹象,滚滚浓烟升上天际,弥漫在整个星球的大气层中。 “我猜,肯定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对吗?” “对,原因是你把他们坑了,现在机油佬正在气头上。” 科尔转过头望向他,后者则双手抱怀嬉笑着站在窗前,科尔看着那窗户前的家伙,“你让拉格纳他们故意在战线上放开一个洞,暴露出铸造世界的位置,吸引泰伦从那涌入直接绕开其余有防守的星球,直扑这里。” “这让整个铸造世界损失惨重,维托,所以是的,机油佬现在火冒三丈,要不是看在这是你的船,他们早就对咱们开火了。” “这颗星球还在,那就说明我当时说对了不是吗?”维托在窗前嬉皮笑脸,他双手抱怀看着下面的星球耸了耸肩。 “这里是朦胧星域最富裕的地区,机械神教的铸造世界当然也相当富裕,他们有足够多的探索与战争舰队,还有庞大的,足够抵御一支首创后的虫巢舰队,只是他们不想派出来而已。” “这群家伙,指望咱们来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自己不想出兵让我们来对付虫群,还用各种理由来敷衍我的征召令,所以,还是让更有说服力的人来找他们吧。” “所以,你就把整支剩余的虫巢舰队放了进来,迫使机械神教出兵自保?” “很好用不是吗?比咱们的命令管用多了。”维托笑着挠了挠鼻子,他那狡猾的笑容简直看起来像个简直计划得逞的奸奇信徒。 科尔哼笑一声,他单手叉腰与维托一起俯瞰着铸造世界,看着在其轨道上往返的运输船队,“你可真够损的。” “至少这样,我们就可以省出兵力去保卫巢都世界,以及农业星球这种更重要的地方了不是吗?” “的确,但也有个小问题,机械神教怒火中烧,拒绝给我们提供充足的物资,现在怎么办?” “只有这一个麻烦?” “暂时是。” “很好,我会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吧。”维托说罢转身走向了走廊远端,科尔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声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的穿过了帝皇幻梦号高处的观光长廊,在闪耀的星光下走过了漫长的大理石厅堂,侧翼以及各种弯弯绕绕的走廊,最终来到了位于战舰顶部,处在宏伟大神殿内的王座厅中。 在窗外的两尊巨大天使雕像拱卫下,维托走入王座室一屁股翻入了银白王座内,他翘起一只腿坐在王座里,双手捧腹朝一旁的技术神父微微昂首,“接通与铸造世界将军的通讯,告诉他,元帅本人召见他。” “就这么发,不用美化。” 技术神父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去开始操作面前的仪表,在周围还有更多身穿红袍的技术神甫,都开始了工作。 科尔走上了王座一旁,他背着手站在银白王座边上,与维托一起看着面前逐渐显现出来的全息通讯界面,那画面由高处的全息投影设备所构成,光带在其上快速的显现汇聚,并迅速地在周边神甫的控制下稳定显像。 在方方正正的全息界面上,一个旋转的机械骷髅头出现了,那东西在哪儿占据了好一会儿后才一闪成了一个人影,身穿红色长袍的,高耸的帽子下闪烁着墨绿色机械双眼的机械神教成员出现在了哪儿。 维托看着他靠在王座上,双手捧腹露出了一脸微笑,“铸造将军,你让我们好是等了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很抱歉,元帅,我,正在处理铸造世界的严重损失,命令各个工厂,完成制造任务,以修复,损失。” “听起来情况很糟,糟到你连我这边的舰队补给都无法给予了吗?”“恐怕是的,元帅,铸造世界损失惨重,我们,无力为您提供补给,请见谅。” 维托轻哼一声,他翘起一只腿架在面前,双手搭在那膝盖上,“哦?是吗,但我看见星球地表还是一片灯火通明,铁水依旧流淌在巢都之间,工厂内的黑烟直入云霄,也许是我出现了幻觉?我看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铸造世界。” 铸造将军看着这边的维托,他的眼睛在面前转了半圈,黯淡的光芒闪烁在那机械眼球上,他握紧了手边的贤者权杖,“请原谅,元帅,我们的防御舰队,在先前的战斗中损失殆尽,铸造世界缺乏自保能力,所以,根据程序的优先级,优先恢复星球安全,以确保,生产的继续。” “铸造世界,必须继续进行生产,以向帝国缴纳什一税,如果缺乏防御舰队,铸造世界,危险,生产受阻。” 维托靠在王座上无声的笑了下,他举起一只手翘在一边的扶手上,“我想不会的,将军,因为我们来了,我的舰队会为你提供安全保障。” 维托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科尔从铸造将军已经几乎完全机械化的脸上,感觉到了一丝明显的怒意,冰冷的怒火从钢铁的表面升腾而起。 将军沉默了一阵子,眼球中不断地滚动着参数,似乎是本身搭载的情绪抑制程序发挥了作用,将那怒火压制了下去,替换上了更加理性的人格参数。 “你的‘安全’保障,令我万分荣幸,但是,根据我们的教义,作为万机之神的仆从,我还需要承担探索未知科技的使命,这意味着,需要数支探索舰队与相关的护卫舰船,求知之路,不能中断。” 科尔皱起眉头,他盯着面前的铸造将军背起双手,“你这是将机械教的利益,放在了帝皇的帝国之前了吗?铸造将军。” 铸造将军面对训斥毫无动容,他冷冷的瞥向科尔舰长,墨绿色的机械眼闪烁着条状闪光,铸造将军冰冷的嗓音通过肩膀处的发生喇叭传出。 “你的论点,错误,根据《奥林匹亚协议》机械神教,与帝国,只是同盟,而非从属,所以,将欧姆弥赛亚的利益置于第一位,合乎逻辑,帝国,根据程序,优先级在此后。” “你!”科尔愤怒的上前举起了手指,但却被维托一下子抬手拦住了,他坐在王座里双手淡然的落在膝盖上,依旧从容且不破。 “如果我没记错的和,贤者,根据你们的教义,探索未知的知识并掌握是终极目标对吗?”“结论,正确。” “那么,你为何不将你的舰队派来加入我呢?”维托幽幽的说着,科尔瞥眼诧异的看向他,神甫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睛上快速的闪烁着参数光点,“逻辑,请求解释。” “你瞧,你们要探索未知的知识,我要发动大远征,二者并不冲突甚至目标一致,那些未知的stc模板往往都在边远的星系,而那里正是我的目标,我打下星球,你们挖掘知识遗产,我赢,你也赢。” 维托举起了双臂展开在面前,他面带笑容的靠在王座上,“而且从概率角度来说,由远征军来护送你们得探索舰队,难道安全系数不应该更高吗?” “我麾下有众多阿斯塔特,帝国海军以及星界军,你们不需要派遣舰队与护教军来攻克星球,我的远征舰队可以更高效的完成任务,并担任科技发掘的护卫,而为了让我们可以继续作战,也更好的保卫探索舰队的安全。” “更重要的,stc模板的安全,你们不需要付出任何额外的代价,就能获得stc模板,为此难道不应该为我们提供足够的补给吗?为了你们,也为了欧米弥赛亚。” 维托面带狡猾的微笑,他靠在王座上,就像个君王一样看向神甫,“加入我的远征,之后在未知星球发掘的所有新stc模板都会归你们所有,反正,我好到了得先交给机械神教来研究与生产不是吗?” 维托说着微微挺身,他将双手撑在扶手上凑近铸造将军的脸,“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是交给交给你的铸造世界,还是其他的,在这探索之路上,很多人不是吗?” “我想,在附近的其他铸造世界,也许会更感兴趣?我应该询问他们吗?”维托面带微笑的说着,科尔瞥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家伙,在利用机械神教之间互相竞争科技成就的这一点,让机械教内部本身的猜疑链与对抗,为自己所用。 他还是这么的狡猾,或者说,善于权衡之道,维托不会逼迫你,不会强求你加入他,但是他会给你开出个条件,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现在应该联系其他的贤者与铸造将军吗?”维托举起了手指示意一旁的技术神甫,后者默契的点头,将该星区的其他几个铸造世界星语通讯都调了出来,而却专门投射到了大屏幕上。 通讯屏幕上的神甫看见了那通讯,他低下了头没做太多沉默便向维托点了点头,“你的逻辑,严谨,正确,经过计算,我接受你的建议,补充物资,将在几日内送到。” “合作愉快。”维托笑着靠回了王座内,他靠在靠背上如君王接见自己的臣子一样挥了挥手,现在,刚刚还在“独立地位”的铸造将军,有求于维托,成为了他的新手下。 “下去吧,将军,赞美欧姆弥赛亚与帝皇。” “也赞美您,元帅。” 铸造将军说罢就消失在了屏幕上,科尔笑了一声瞥向一旁站起来的维托,他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臂,“真有你的,你这狡猾的家伙。” “谢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晚我还有个漫长的约会。” “哼,祝你好运。” 维托说罢走下了王座,他转身走向了远处的通道,科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一声,随后便看向了一旁的神甫。 “通知安娜,准备接受物资。” 第四百五十章 浴火重生:第四章 漫长的一夜 不得不说这卧房的床可真很大,宽敞又舒适,高悬的罗马床帘垂挂于四处,舒适的毛毡绒被子是那么的温暖与舒适,的确是总督府才会有的好东西。 一旁巨大的落地窗整面墙的倾斜着,灿烂的星光从外面投射进来,照耀在书桌边摇曳的轻纱上,马赛克拼图的墙壁与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也反射着光芒,浴池中尚且散发着热气的水面,也反射着点点光泽。 在星光的照耀下,池水边上的地面上散落着凌乱的衣服,那些衣服见证了其从缓慢的有序,到凌乱的拖拽的过程,它们混乱的落在地上,一直向着床边延伸去。 毛绒毯子上也布满了皱褶,它看起来经过了一场混乱的挤压,与被单还有枕头全部乱作一团,在床头处摆放着一杯还没喝完的葡萄酒,一只手伸了过去将其端了起来。 靠在床头柔软枕头上的维托深深的陷入其中,他让那舒适感将他包裹,他此刻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则搂着躺在身边佳人的裸露肩膀,她像个小猫躺在凌乱的床单上,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轻薄的毯子盖在腿上。 维托看了眼她,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维托可以享受这一刻的惬意,搂着美人,喝着酒看看星空,享受夜晚的宁静。 但还不能,维托从手边的床头柜上拿过了通讯器,他摁下那东西随即全息影像便投射在了他面前,随着等待圆圈滚动了片刻,其上出现了一个人像。 “安格瓦,我吵到你睡觉了吗?” “泰拉这边的时区太阳还没落山,有什么需要我的吗?大导师。” 审判庭的现任泰拉代表,在维托不在时继续代行他管理审判庭的安格瓦总审判官浮现在影像上,他的身体由墨绿色的光点构成,淡淡的绿光投射到了维托的脸上。 “帮我联系艾森霍恩审判官,我需要见他一面。” “艾森霍恩?”安格瓦诧异的问道,他略显不解的皱起眉头,但凭借自己担任了多年审判庭领袖的直觉察觉到了些什么。 “大人,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这与黄衣之王有关吗?” “不要问太多问题,安格瓦,过多的好奇,对你没有好处。” 维托的话语间断但却宛如寒冷的锋刃,一字一句地传入安格瓦耳中,就像是有一把无形刀横在了他的心脏上,简短,但却无比威严的话语,安格瓦与维托对视后沉默了些许,随后服从的点头。 “很好,大人,艾森霍恩在弗拉索夫要塞世界执行任务,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他。”“什么样的任务?”“混沌邪教徒叛乱,要塞世界总督请求审判庭支援,艾森霍恩刚好在附近就赶去了。” “我会通知他你将前往,并让他做好准备。”“那么很好,就这样吧,祝你好梦,安格瓦。”“你也是,大导师。” 通讯器戛然而止了,绿色的光芒瞬间收入了其内部,但就在那光芒消失时维托身旁的佳人却动了,她坐了起来靠在维托一旁的枕头上,银色的秀发从维托的手臂一侧滑上,带来了那独特的触电舒麻感。 “我吵醒你了?”维托说着将通讯器放到了床头上,但身边的莉莉丝却用那白皙的手指梳着自己凌乱的银发,那头发与身下的床单一样乱的像鸡窝,而且都被汗水沁润了。 “不,我没睡。”莉莉丝坐在维托身旁,淡淡的星光打在她的身上,将那略显紫色的皮肤所照亮。 事实上莉莉丝本来也不用睡觉,她是恶魔,本质上是一团能量,不需要像生物那样睡觉,进食甚至是呼吸,她平时吃饭喝酒之类的,完全是为了装而已,但在每次夜幕降临,她躺在维托身边时都不会睡觉,所以她听见了刚刚的对话。 “我们才刚刚上完床,你就开始背着我和别人勾搭了?真有你的风格。” “别耍小性子,你知道为什么,艾森霍恩追踪那家伙已经很多年了,他掌握着一些重要的线索,可以让我们不至于从头开始。” 维托说着手搂住了莉莉丝的肩膀,他将其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后者也没有抗拒的靠在他的身上,手掌爬上了维托的胸口,她身下小小的魅魔尾巴在床单上晃来晃去,维托的手指也抚摸着那头上的小小犄角。 “你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没有,信徒们已经接到了我的神寓,但你也知道,这个银河很大。” 莉莉丝靠在他的身边,手指拨弄着维托耳旁的头发,一边转,一边聊着,“你真打算相信卡杨说的事?真的?这是个陷阱。” “这当然是个陷阱,显而易见,卡杨是奸奇的信徒。” “但你还是一脚踩进去了。” 他搂着她的肩膀,手指在那光滑的皮肤上轻轻的抚摸着,维托靠在枕头上星光斜着撒入照亮了罗马柱床的床头部分。 “我知道卡杨在骗我,但奸奇的谎言之所以致命,恰恰不是因为谎言本身如何高明,而是因为那谎言本身也是真相的一部分,奸奇用真相编织谎言,这才是最高明的骗子。” 奸奇信徒会说谎,但并不永远说谎,他们之所以高明,就是因为他们的谎言本身也是由若干个真相组成的,其中才藏匿着致命的谎言,真真假假,令就算是最卓越的审判官也难以分辨。 莉莉丝将头躺在他的胸口上,而他则用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原先肩膀上的手现在也落到了那完美的后背上,从那中央凹陷下去的部分搂着她的腰,那冰凉的皮肤带来了一种独特的触感。 维托的眼睛看着窗前摇曳的轻纱,它在星光下投射出梦幻的光芒,就仿佛这里本身也是梦境的一部分一样,“卡杨真正的阴谋,不在这儿,黄衣之王这部分是真的,他真正的目的,或者说阿巴顿的,是通过这一系列事让我有一个理由登上那船。” “让我登上复仇之魂号,除了圣吉列斯之外,伊泽凯尔那臭小子会在这儿等我,设好局面请君入瓮。” “上次他打输了,这一次估计打算在四神面前夺回面子,所以这是根本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卡杨知道维托会猜出来的,他不蠢,也知道自己也不蠢,所以一开始这个陷阱就没有做任何伪装,就像是直接在地上挖个坑,没有撒上树叶,也没有蒙上尘土,它就在这儿。 “但你还是打算上去?就算知道那是个陷阱。”莉莉丝轻声说道,她的手搂到了维托的另一侧肩膀上,她趴在他胸口,维托可以闻见莉莉丝那湿润头发上,散发出的具有侵略性的淡淡香味。 他轻笑了一下,抚摸她头发的手重新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红酒下肚让维托的腹部一阵发热,他摇晃着玻璃杯看着其中像是鲜血的酒水。 “就算是,我也得上去,没选择不是吗?那鹰孩在上面,我必须上去才能找到他,然后把他带回来,那坑在必经之路上,我要么跳过去,要么掉进去,然后从里面一路杀出来。” 莉莉丝沉默了片刻,她的头在维托的胸口蠕动了一下,那银色的发丝摩擦在他的胸口,“看起来,这会是一场疯狂的旅程对吗?” “我想是的,会很带劲。”维托说着说着端酒杯准备在喝一口时,莉莉丝却突然将那酒杯夺了过去,她举起酒杯摇晃着其中的酒水,“而你会带上我对吗?这么刺激的事,我怎么能错过呢?” “真的?你不怕再把恐虐,甚至是加上奸奇惹毛?算上之前的纳垢,你几乎已经得罪了亚空间中的所有邪神了。” 维托看着坐起身来的莉莉丝,她一下子坐到了维托的腰上,她的端着那酒杯带着毒蛇一样的微笑,“随心所欲才是我们不是吗?至于那些家伙,哈,让他们舔下面去吧。” 莉莉丝说着一口喝干了酒水,葡萄酒被那弯曲的舌头从嘴角舔掉,随手将那玻璃杯扔了出去,它撞碎在了床边的大理石地面上,在星光下玻璃碎渣就如粉碎的星体那般,带着闪烁的光芒绽放开来。 她坐在星光下带着迷人的微笑将一只手搭在胸口,另一只手放在了维托的肚子上。“既然都没睡,那就再来一轮吧,今晚还很长~” 维托笑着双手搂着了莉莉丝的两侧腰线,靠在被褥里一脸苦笑的看着她,“明天我还得领导远征,所以,别太过火好吗?” 莉莉丝露出了微笑,维托看见她身上泛起的紫色光晕,魅魔的尾巴从她身后翘了起来,小小的犄角也与那翅膀一同展开在星光下,她压下身来伏向维托。 “想都别想。” 所以,这,会是漫长的一晚。 第四百五十一章 浴火重生:第五章 远征的日常 你知道远征的一天是什么样的吗?早晨起床揍一顿混沌晨练,接着吃早饭时闭着眼睛,甩枪随缘打爆前行的灵族豆芽,中午吃了午饭后在和绿皮摔跤,下午再去和死灵干一架打发时间,接着晚上散步时顺路愉快的碾死钛星人? 如果你这么指望的,那么恭喜你没当上元帅,所以你就不用大清早起来参加冗长的工作会议,尤其还是在你还没睡醒的情况下。 维托一脸疲倦的靠在王座扶手上,远征军的大多数高层也都在这里,哦,兰斯洛特他们不在,当然了,你难道指望死亡天使们在这呆着,并且保证在会议结束前不会让念那漫长报告内容的人血溅当场? 所以为了汇报的人能活着走出去,以及大家吃早饭前不会满身都是血,导致吃的时候味道混进去而难吃,还有打扫卫生的机仆不会把这里弄得更加一团糟,所以参与会议的人只有远征军的凡人领袖们。 海军的总司令科尔和雷娜,他们各自的副官安娜和叶塔,以及星界军各个军团的指挥官,战斗修女会的修女长,以及各个舰队分支的代表舰长都在这里,站在四周参加着这场会议。 但在他们之间,坐在王座上的维托不断地打着哈欠,他昨晚几乎一宿没睡,拜他身旁的莉莉丝所赐,她昨晚和维托“玩耍”了足足一整晚,她可不用睡觉,而且作为魅魔是字面意义上的精力无穷。 当早上来临,维托从床上颤颤悠悠站起来时,莉莉丝依旧精力充沛,甚至还没满足,如果不是今早上有个会议,恐怕维托就出不了自己的卧室门了。 但现在,就算是莉莉丝也一样无精打采的靠坐在王座上,她拖着自己的下巴,本来对她而言根本不存在的困意涌上脑海,让莉莉丝不断的张大嘴打着哈切。 在她边上王座里的维托也一样,他将手撑在莉莉丝身边,拳头盯着下巴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汇报的舰队指挥部勤务总管斯科拉提先生,他正滔滔不绝地演讲着,讲述着那冗长且极度无趣的内容。 无穷无尽的数字,无聊的公式,以及让人心烦的各种繁琐请求,而这一切都是在维托离开的这阵子出现的“小小问题” “总而言之,战争议会建议尽快建立新的专门单位处理此事,相关日程已经上报到上来了,请元帅今早阅后批复。” 斯科拉提说着做了个优雅的鞠躬礼,他颇有贵族风范的上前几步,踏上王座前的台阶将手中的数据版伸向维托,后者非常疲惫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抬起无力的手接过了那数据板。 “我希望这是今早的最后一件事,现在早餐时间已经要过了。”“最后一件事?不不,这只是其中的一件,这是下一批的。” 斯科拉提说着拍了拍手,他身后的王座厅边上立刻有几名行政部官员推上了一辆手推车,在那悬浮车的翻斗里装着足足如小山一般高的卷轴,文件夹以及数据板。 “如果我们按照现在的速度的话,可以在下午时吃上午饭。”斯克提仰望着推车上的小山,手指在其中快速的跳动着,凑上前在其中开始翻找起什么东西,最后拽着一个东西使劲往外扯,甚至还叫上了一边的手下帮忙。 维托看着那面前拔萝卜似的几人,望着堆起来的东西表情错愕,他向后靠了一下望着面前的东西,一脸心如死灰,他的手无力的摊在一边,莉莉丝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拿过那数据版,随手丢在了王座边上堆成小山的卷轴堆上。 斯科拉提拿着卷轴高声朗诵着,他已经这样连续不断的两小时了,从让维托感觉到无聊,直到现在的崩溃。 怎么?你以为作为远征军的元帅,维托的生活就是今天打混沌,明天踹绿皮?顺便后天散步时在捏死钛族?不不不,那是只占一小部分让人快乐的部分,而大多数时候,是像现在这样的。 维托得听取无穷无尽的报告,接受各种请求与决定整支远征军的所有关键事物,就算有战争议会参谋部来帮他分担了大多数的繁琐事物,但这些“重要的必须由元帅亲自处理”的事还是和绿皮播种过星球上的小子一样多。 而且还不止如此,这短短一年的事件中,维托摧枯拉朽的收复了十几个星系,但现在打完了,抵消到让人想自杀的政务部效率,还没让他们在这些新收复世界上建立新的帝国政府,所以这些星球上如今的所有大小事情,都归远征军管。 正所谓打的时候笑嘻嘻,打完之后MMP,维托开始由衷地后悔自己为啥要答应基里曼,单独领导一个方向的不屈远征远了,相比起坐在这里听这没完没了的报告,他宁可跳进纳垢的锅里去。 斯科拉提清了清嗓子,从一边的卷轴山上拔出了一份,边上的的卷轴山随即摇晃了起来,差点直接砸倒下来。 他拉开那卷轴滔滔不绝地朗诵起来,“泰拉总政务部发来消息,根据帝国法典第19991条之,第5012小节的规定,政务部以及将税务官派往新晋收复之星球,而根据军务部引发的,《关于征服星球管理条例》以及政务部颁发的《帝国星球治理暂行办法》,请贵远征军,切实落实好泰拉议会指导精神,认真完成国教的信众建设工作,保证星球切实忠于泰拉与帝皇,以及……” 莉莉丝托着脑袋在一旁强撑着眼睛,但最终还是闭上后向一旁倾倒,在差点摔下去扶手时才突然清醒过来,但看着前面的斯科拉提马上又开始迷糊不清起来。 在王座两侧的其他人,舰队的最高舰长科尔和雷娜都暗自打起了哈欠,年轻的安娜都耗尽了早起的精力,靠在科尔的肩膀上昏昏欲睡,而在安娜的肩膀上则靠着扬起脑袋的叶塔,她的嘴里不停打着低沉的呼噜。 在科尔舰长的四周,其他人也差不多,星界军的将军们坐在四周的椅子上打着哈欠或直接睡着了,有趣的是帝国海军的舰长们和他们靠在一起睡着了,这算是海军和陆军从分家后最亲密的时刻了,只有政委们还在勉强制成起自己的眼睛,都看得出来那眼皮也在激烈地抗议着。 战斗修女们也一样百无聊赖,但她们精神头看起来要好不少,毕竟平时她们一天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教堂里祈祷,听取主教的训诫和圣歌,所以论无聊程度上,这场会议也不算很过分,但她们也显得十分无聊,有的人翻出了圣言录看着,另一些人则在帮相邻的姐妹编织头发。 维托也差不多,他都几乎快睁不开眼睛了,看着面前昂起首来拉开卷轴大声朗读的斯科拉提,几乎进入了一种恍惚的飘然境界。 他身旁的莉莉丝侧身凑了过来,她凑近到维托身边摁住了腰上的枪,“我能毙了他吗?求你了,我宁可去和恐虐上床,都不想在听他说一个字了。” 斯科拉提话音未落又说出了不止一个字,但他今天不死真应该感谢维托,后者朝莉莉丝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手示意,“不行,暂时不能毙了他,至少不能在这儿毙。” “综上所述,政务部请求元帅准许,相关税务官将尽快抵达舰队,与其一起抵达的还有根据新泰拉议会,第1002号摄政王令,根据泰拉领主议会首席议员,尊敬与伟大不朽的基里曼亲自签署,派出的第一批宣讲者与代表将在近段时间抵达。” “按照第1002号命令,第3与5之条款,他们将记录远征军的胜利与历史,通过影像,诗歌,作曲以及等等方式切实的记载下不屈远征的过程,并由此流传万世,请忠实的协助他们的工作,另外还有……” “抱歉打断一下,元帅,我有事报告。” 一个人声打断了斯科拉提的声音,蓄着羊角胡子的政务部全权代表斯科拉提先生不满的看向一旁,看着那走来的人,“上校先生,我正在向元帅进行汇报,如果你要发言,请排在后面。” “不,彼得请讲吧,有什么事吗?”维托大喜过望的说道,他挺起了身子终于出现一个能把他带出这让人崩溃谈话的人了,维托连忙示意彼得上前,后者也背着手走到了王座前的地面上。 斯科拉提不满的向一旁退下了几步,彼得站在了王座前向维托点头示意,“早上好,元帅,还有审判官。” “请说吧,彼得,有什么能让我们振奋起来的消息吗?”维托几乎是急忙地开口接上,生怕自己慢一点,一边的斯科拉提就又要开始朗诵了,而彼得也瞥了眼一边的政务部代表,心领神会的清了清嗓子。 “今早在训练甲板中发生了一场严重的骚动,几名阿斯塔特进入格斗笼训练舱,之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并有数台破碎的训练机仆被扔出了内舱,我的弟兄们不敢在盛怒的死亡天使边上训练。” “军官们与我意见一致,因此来寻求元帅的协助。”彼得点头说罢,一旁的斯科拉提立刻皱起了眉头,他上前一步凑近王座,“你就为了这点小事来干扰元帅?你大可以直接去找到阿斯塔特的指挥官,让他们来解决,而不是来这里操劳元帅聆听我的晨间汇报!” “那几名阿斯塔特,就是他们的战团长,要不我请你下去和他们聊聊?前提是你用你的‘政务部口音’烦的他们一枪崩了你的话。” 哈,如果他下去,肯定在说出第二政务部的官僚废话前就被拉格纳一斧子砍了,或者被兰斯洛特劈成两半,而且维托还打算在之后朝他的身上补两枪,接着把他装进光矛里,一炮打出去变成银河中绚烂的光,那大概会是他迄今为止,做出的最让人赶到愉快的一件事。 维托嘴角带着微笑,他坐在王座上看着下面的两人,彼得抬高嗓门大声呵道,这一下子抬起的音调震慑住了斯科拉提,他在一旁愣了一下,但随后边恼羞成怒的准备组织语言,训斥眼前这个既敢打断自己,还在元帅面前让自己丢脸的家伙。 但就在此时,维托站了起来,他挺身站在了王座前瞬间压制住了即将发生了争吵,他看了眼恼火的斯科拉提,随即又撇向彼得,“听起来是个问题,好吧,我会下去处理的。” 彼得向维托点头示意,后者随即便转身准备走下王座,但斯科拉提则拿着手中的卷轴朝前走了几步,“等等大人,你还不能离开,这些请求需要有人做出裁断才行。” 维托瞥了眼那高的像小山的文件堆,他沉默片刻后看向一旁的科尔,后者刚打了个哈欠就毫无准备的被维托一把拉过去,在反应过来前被维托直接摁上了王座。 科尔懵逼的昂首望向维托,后者则立刻昂首宣布,“科尔会替我聆听你的汇报的,我授权他全权代表我处理政务部,以及其他所有从泰拉发来的请求。” 斯科拉提愣了一下后,他看向贝尔耸了耸肩,“好极了,那么我们就继续吧,除了这一车还有三车的请求需要处理。” 科尔听罢一惊,刚准备愤然起身就被维托摁了回去,他一脸同情的看着科尔笑了笑,随后转身便跑下了王座,在经过时向坐在扶手上的莉莉丝使了个眼色。 后者微微一笑,立了就挺身跳了下来,跟着维托一起趁着科尔说任何话前跑了,后者撑着扶手向后望去,看向那远处远去的二人背影咒骂,“维托!你给我他妈的!” 维托此刻早就溜之大吉了,他一溜烟的跑远了,在那里摆了摆手,便拉着莉莉丝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那么上将,我们开始吧。”斯科拉提说罢伸手从一旁的政务部官员手中结果了一份卷轴拉来,昂首看着其中的内容,“国教要求清点在神龛世界上的所有教会资产与圣遗物,并根据帝国法典第1288条款之内容完成移交,同时根据国教法第3卷,第8891条之内容……” 科尔长长的叹了口气,瘫倒在王座内,舰长扶额无语的叹息道,“啊,这个老混球……” 第四百五十二章 浴火重生:第六章 迎接风暴 黑色的花纹靴子踏入了钢铁门体打开后的地面,它镀银的鞋跟踏在地面上叮铃作响,当下一双靴子随着脚步接踵而至后,那清脆如风中铃铛一般的声响接连随着脚步而回响着,两双靴子踏过地面,镶嵌在其脚背上的银色甲片也不断碰撞着彼此。 在这寂静的空间中,那脚步声显得格外的清晰与响亮,它们踏过了空旷的甲板在一只断裂的无血手臂前停了下来。 一双手从靴子的上方伸下来,随着黑色的风衣弯下而捡起了那条断臂,那双靴子的主人看着手中干枯的手臂,那整条是被生生撕扯下来的,但其伤口处却没有流淌出一滴鲜血,而是覆盖着一层古怪的液体。 那是刺鼻的味道意味着那是维护液,润滑剂或者类似功能的东西,但其共同特点是都不好闻,同样更加浓郁的刺鼻气味来自更前方的位置。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在惨白的灯光下看见了四分五裂的训练机仆们,他们躺在那里,东一块西一块,几乎就没有任何一具身体还有一半以上完整的部分,某些东西撕裂了他们,将其身体大卸八块。 而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声音也从远处传了过来,得益于这里空无一人带来的寂静环境,维托可以清晰地听见远处传来的,带有极强口音的低哥特语。 从其中的一些俚语维托可以听出来,那是来自一个帝国非常寒冷星球的语言,而那声音的主人也正用咆哮,钢铁碰撞以及嘶吼声为其点缀着背景的复合音。 维托扔掉了手中的断肢,他与身后一样穿着黑色斗篷走出来的莉莉丝互相对视,随后便迈步走了过去,他的脚步从满地躺着的残缺训练机仆间经过,脚步踏过地上流淌开的机油走向了那声音来源的位置。 它是从一扇闭合的铁门后传来的,门体阻挡了其大部分的声音,但其依旧带着浑厚的调子回荡在这整个空荡荡的训练区域中。 维托伸手靠近了一旁大门的扫描界面,但就在他的手即将触摸到那开启门锁按钮时,整个界面突然闪烁了起来,带着扭曲的字符与抖动的乱码撕碎了界面。 在机魂无声地尖叫后它静默了下来,整个屏幕一闪而黑完全被死寂吞没,维托看着面前的屏幕皱起了眉头,而他身后的则一只手则拍了拍他的肩膀。 维托扭头朝身后看去,莉莉丝站在他后面看着远处熄灭的灯光,那盏顶部垂挂下来的照明灯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声响熄灭了,灯光瞬间消失在甲板尽头,黑暗眨眼间便从四周钻出吞没了那里的一切。 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第四更多灯光依次熄灭,他们又由远渐近地逼近过来,维托看着那远处一一熄灭的灯光,他听见了身侧其他光芒熄灭的声音。 维托瞥见了在身后的其他灯光也在同时熄灭,前后一致的同时关闭,连一闪而逝的时间都出乎预料的一致,黑暗从四周快速袭来,将最深邃的黑暗扑向了维托。 那深渊冲向维托,随后突然停了下来,它们瞬间停在了维托头顶最后一盏灯光的灯光边缘外,他昂起头看像头顶整个训练区中,最后还没有熄灭的一盏灯。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维托轻声说道,而她身旁的莉莉丝在环顾着四周深邃的黑暗时,突然盯着一个方向摁住了腰上的长刀刀柄。 “有人在这儿。” 她轻声说道手握住刀柄将其缓缓抽出,维托撇向了那传来脚步声的方向,那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轻盈的像是悬在空中走动似的,在那黑暗的寂静中维托听见了长袍的漂浮声,那袍子边缘与裤子互相摩擦的响声。 他微微皱起眉头,在片刻的思索后摁住了莉莉丝的肩膀,后者扭头用余光撇向维托,后者则目视着前方的声响来源,“先别动手,听我指示。” 莉莉丝沉默片刻后点了下头,她向后退了两步,而维托则相反地走了上去,他走到那灯光的边缘黑暗前,伸手向下拉开了爆弹枪的枪套,他的手轻轻地托在了枪柄上盯着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谁在哪儿?”维托厉声问道,那声音没有回答,脚步声继续由远而近,从黑暗中踏来已经非常近了。 维托皱起了眉头,他们现在正在航行于亚空间内,所以从突然闪现出黑暗中传来的脚步声,可不总是令人欢迎,尤其是当那声音没有回话时。 他的手指轻轻地叩在了扳机上,手掌握住了枪托带着枪的腿向后引,摆出了牛仔拔枪的姿势,他盯着那声音的来源,爆弹枪从枪套中缓缓地拔起,“无论你是谁,现身吧。” 但就在爆弹枪即将脱壳而出时,从维托面前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个身影,他从光芒的模糊边界处出现,头顶唯一一盏灯的光芒朦胧地照在他头顶的兜帽上,而那张脸则隐藏在黑暗中。 “你是谁?”维托打量着面前身穿灰色长披风,头上戴着兜帽的神秘人,爆弹枪的扳机处手指压在上面,枪口也以及几乎抵达了枪套的最边缘。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面前的神秘人突然掀起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其下隐藏着的脸,“一个朋友,收起你的武器吧,维托·康斯坦丁,我不是来这里与你为敌的。” 维托看着他的脸翘起了眉毛,“艾达拉德?”他诧异地问道,看着面前的灵族先知,就是他,艾达拉德·奥苏然,灵族的大先知。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以及,你就不能直接走出来吗?每次都这么一惊一乍的。”维托说着将爆弹枪插了回去,他看着面前的艾达拉德,而后者则无言的撇头看向了维托身后的莉莉丝。 “因为有时候,并不只会有朋友在场,莉莉丝·魅影,毁灭女士的姊妹。”“我更想被叫做魅影女王,我可不是她。”“你就是她,一体多面,但对于黑暗而言,正面与背面,都只会有黑暗存在。” 莉莉丝看着灵族先知露出了微笑,那甜美但却如毒蛇一般的笑容下,尖细的舌头从嘴唇的缝隙间吐出,在空中抖动着轻盈的震颤声。 “我告诉过你,维托,你不应该和毁灭的力量相合,这条路的尽头,只有毁灭本身。”艾达拉德继续盯着莉莉丝,连眨眼都没有,就好像只要她消失在视野中的一瞬间,就会将他吞噬掉。 “告诉我,艾达拉德,你来这里为了什么?”维托将手从枪上举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灵族先知,但后者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后。 “别担心她,你的灵魂会好好地待在它该在的地方,而且再说了,你本人也不在这儿对吗?这只是你的一个灵能投影。” 维托双手抱怀,他站在唯一的灯光下看着朦胧黑暗中的艾达拉德,“你燃烧自己的灵能力量,不惜危险地在亚空间中联系我,肯定不是为了来对我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的对吗?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在乎。” 莉莉丝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昂起头来炫耀似的用眼角撇向艾达拉德,讽刺之意极尽之能事,但后者并没有被影响。 艾达拉德依旧面无表情,就像所有的方舟灵族之外,除了伊杨娜他们几乎都是一群面瘫,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在伪装的面具下,以祈祷避开欢愉女士的目光,虽然现在,她就站在艾达拉德面前。 大先知沉默些许后撇向维托,他站在朦胧的黑暗中,“毁灭之子已经卷土重来,王座之伤早已愈合,现如今,他携带着毁灭大能的怒火重新归来,血红的太阳正在升起,千万个天空染于血红中。” “真的?就我们俩面对面,你都还要我猜谜?”维托一脸打趣地笑道,他双手抱怀站在大先知面前,“说哥特语。” 艾达拉德沉默了一阵子,好一会儿才回答,“阿巴顿已经弥合了在泰拉失败的创伤,他如今已经更加拥抱了毁灭大能,就如他的父亲当年一样,而他发誓要为猩红之主与三位主人献上盛大的献礼。” “你的意思是,阿巴顿带领他那黑色远征又从恐惧之眼杀出来了?第十四次?” “毁灭之子已经回到实体宇宙,虽然终焉的时刻已经被阻止,毁灭的风暴在卡迪亚偃旗息鼓,黑石依旧耸立于银河北原,但恐惧之眼却依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强。” 大先知举起手指在面前一挥,魔法的光芒在前方升腾起来,在两人之间汇成了银河系的地图,在那无数的光粒闪烁于其上,构成了银河的灿烂画卷,但随着艾达拉德的手掌从其上拂过,一片猩红的风暴从星盘上撕裂而出,席卷了周围的星域。 那风暴并非从遥远的恐惧之眼之地刮来,而是直接从帝国的腹地撕裂而出,在朦胧星域与极限星域的交汇处席卷而起,其巨大的风暴边界触摸着周围的好几个星系。 而这并不是最让维托警觉的,他所警觉的是在风暴中的一条裂隙,它从星盘上撕裂开,就像是在银河的皮肤上撕开了一道伤口一样,猩红的光芒从其中闪烁而出,千百个世界在那裂隙之中销声匿迹。 “随着恐惧之眼力量的增强,毁灭之力可以在银河之中大行其道,而先前泰拉之战与卡迪亚的战火已经为整个银河带来了恐惧,千万个世界处在恐慌之中,而他们失控的情感也为毁灭大能带来了无穷的养分。” 艾达拉德用余光窥探了一眼莉莉丝,眼神中依旧充满了警惕与戒备,“祂们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而帝皇的力量则在风暴之中逐渐沉寂,那泰拉上的光芒早已被风暴遮挡,黑暗吞没了无数片天空,而阿巴顿便由此,趁此秩序之力空虚之时,借由毁灭大能之手撕裂了银河的边疆,在那里创造出了一条新的裂隙。” “一条新的恐惧之眼?”维托猛地抬头问道,他撇头向身后的莉莉丝看去,后者沉默不语地站在那里将脑袋撇向了别的地方 艾达拉德也瞥了眼莉莉丝,随后看向维托微微摇头,“是的,也不是。”“别给我打哑谜,艾达拉德,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先知的手在空中勾勒着,他的手指环绕在那裂隙周围,从那撕裂的星空上掠过,那裂隙瞬间闪亮了起来,“阿巴顿创造着那裂口,但它尚且并未成型,但毁灭之子正在周围的星域中制造恐惧,千万亿人类的恐惧与死亡正滋润着那裂隙,让它不断扩大,膨胀,生长,直到撕裂整个星空,再无拯救可能。” 维托看着面前的魔法星空地图,在裂口周围搅动着大片的能量,它们向内汇聚向裂口内,而那巨大的裂隙则如一张大嘴般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千万星系的情感波涛,由此它逐渐地向四周裂开,吞噬着更多的星系。 “他,还有他的毁灭主人们想要趁此帝皇虚弱之际,寰宇之间善良一方疲于奔命,虚弱的挣扎于群星间的时刻撕裂银河,一条新的裂口将会诞生,而它的目的便是与恐惧之眼相连,当二者汇合之际,毁灭之力将在无束缚!那恐惧之眼将化身为大裂隙撕裂整个银河。” “以及整个帝国。”维托补充道,他皱起眉头望向那裂口的边缘,那裂隙正在朝恐惧之眼的一角逼近,他们时间紧迫。 “你必须阻止他!维托,利用你能利用的所有力量,无论力量是如何的,阻止他!唯有如此银河才能幸存!” 艾达拉德说罢猛地握紧了手掌,那两条裂口瞬间连接在一起,巨大的力量从其中喷涌而出,瞬间吞没了银河,所有的群星光芒都在那风暴中熄灭,银河瞬间碎裂为了飞舞的碎片,在维托的面前漂浮着。 他皱起眉头瞥了眼身后的莉莉丝,随后向艾达拉德肯定地点头,“我会阻止他的,回到你的族人中,告诉所有灵族,如果他们想要生存下去,前来帮助我,我会通知其他的朋友。” 艾达拉德点头示意,随后便转身向后退去,但随后便被维托突然拉住了手肘,他向大先知皱起眉头微微点头示意,“去科摩罗告诉维克特,告诉他,兑现承诺的时刻到了。” 灵族大先知与维托互相对视,随后肯定地点了点头,维托松开了他的手,而后者迅速地踏入了黑暗中,消失在了那深渊般的黑暗里,维托目送着艾达拉德走入了那里,随后那儿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周围的灯光全部重新点亮,瞬间整个训练区域都被照亮了,躺在地上的机仆,周遭的训练设施以及空无一人的射击阵位,还有远处静止不动的靶标。 维托环顾着四周,他身后的显示屏也再次亮了起来,他转身伸手摁在了那屏幕上,身旁的莉莉丝也靠了上来看了眼那屏幕,随后又看向他急躁的眼睛。 维托也瞥了眼她,沉默片刻后看向面前的界面,“战火在前面等待着,弗拉索夫要塞世界就在那裂口边。” “这是个陷阱,维托。”“你既然知道,却要等到艾达拉德来,都没准备告诉我?”维托看着一旁的莉莉丝,她欲言又止的沉默了下来,脑袋瞥向一旁不敢看他的眼睛。 维托看着她叹了口气,随后面前的钢铁大门随即便突然升起了,维托转头迎面而来一股劲风,他猛地撇头一闪躲开了一把飞旋出来的战斧,那斧子呼啸而出砍在了远处的地面上,深深地嵌入了地表之上。 呼啸起的风掀起了维托的大衣,以及一旁莉莉丝的黑色风衣与银发,他们都看着那远处的斧头,随后维托便看了眼莉莉丝后走了进去,她站在门口伸向想要拉住维托说些什么,但最后手指却在那袖口前停住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门框上,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另一侧胳膊嘀咕起来,“那死婊子……” 维托踏入了训练室内,他看着中央铁笼中的两人,其中一人手中的武器击穿了铁笼,刚刚从维托面前飞了出去,他扭头瞥了眼前面持着铁剑的人吐掉了嘴中的血沫。 “奥拉夫!武器!”他大声吼道将手伸出了笼子上的裂口,身披狼皮斗篷的符文牧师转身从武器架上取下了一把铁斧扔给了他,野狼随即一把抓住战斧,将其拽入铁笼后朝着持剑的人嚎叫着冲了过去。 “受死吧!你这卡利班小偷!” 维托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对砍出的火花,他皱起眉头撇头看向一边笼子外站着的四人,为首的奥拉夫很快向维托点头致歉,“很抱歉,维托,对于刚刚的事。” “我没事,至少脑袋没开花,介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维托说着留下莉莉丝在门口走了上去,他从铁笼边绕到了四人身旁,他与剩下的三位兄弟点了点头。 奥拉夫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双手叉腰看着台上打在一起的两人,野狼咆哮着不断猛挥战斧重击上前,斧子砍在铁剑上不断嗡鸣,火星从其之间喷射出来洒在周围的地上。 踏着那些溅射的火花,持剑的人向后连连后退,头顶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将巨大的影子投射在了维托的身上,他望着后退的战士,他的面前的野狼再次斩来一击重砍,随着他向后再次退出一步失衡的瞬间,反手一钩挑飞了他手中的剑。 铁剑旋转着飞了起来,随后一下子飞起来插在了笼子上,持剑的勇士看着面前再次扬起战斧的野狼猛地一蹬眉,随后向后大跳一步拉开距离,他退到一侧降下来手臂被摧残得所剩无几的训练用机仆边。 他一把从机仆干枯的半机械手臂上抓住了一把新剑,他将其一把扯了下来,连带着机仆的胳膊一起拔了下来,他一下子扯断了机仆的惨臂,扬起那把剑挡住了头顶斩落而下的战斧,巨大的钢铁嗡鸣声回荡不止。 奥拉夫看着笼子里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向持斧得那人,“之前在剿灭虫群分支的战斗时,拉格纳带领狼群寻找到了坠落在星球地表,虫巢母舰上王后的位置,他随即带上一支精锐战士联队冲了过去,但兰斯洛特却捷足先登了。” 说着老狼指向了一旁的另一人,他正完成了一次格挡,猛地一推剑将野狼推开,在其后退了几步后握着剑冲上前去重斩而下,但这一次野狼也成功挡住了,两人继续打在一起。 “所以拉格纳很生气,觉得被抢了人头,所以来这儿和兰斯洛特私下分个胜负?”维托熟练地问道,一边地站在笼子边的贝尔耸了耸肩,“没错,其实他们差点当初开打,如果不是女王卫队突然冲出来打断的话,之后我们建议他们来这儿私下解决,别在战士们面前闹内讧。” 维托看着贝尔点了点头,随后望向了台上激战的两人,两名巨人高大的影子不断地闪烁在地上,“他们打了多久了?”“一个小时。” “很好。” 维托说罢瞬间拔出爆弹枪,他一枪击碎了拉格纳手中的战斧,接着第二枪打断了兰斯洛特的剑,两名战士被这强硬的方式叫停了下来,同时扭过头来看向下面的维托。 他举着爆弹枪,随后将冒着烟的枪口放了下去,“有麻烦了,所以你们可以到下面去打,现在出来,跟我走。” 维托说罢将爆弹枪插回了枪套,转身就走向了出口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大声地笑了一声,“太棒了!下一仗比我想得来的还快!走,砍人去!” 拉格纳说罢立刻翻出了笼子,他大步地跟上了维托,笼子旁的三人也互相对视一眼后互相点头后跟了上去,贝尔朝兰斯洛特摆了下手,随即他也立刻钻出了笼子,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张超大号的浴巾……好吧,对他而言是只是毛巾而已。 一行阿斯塔特跟随维托走出了训练室,身穿一袭黑色风衣的维托走在最前面,他的长风衣随着脚步二在两侧摆动,在他的身后魁梧的巨人踏步跟进,如高山一般伴随在其身后走出大门。 在门旁的莉莉丝看着走过的维托,他目视前方径直地离开了,她随即看着面前经过的六位高大巨人,在看着他们都走向了训练区的远处后才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维托很快带领着众人回到了王座厅,此刻汇报工作还没有结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断了,斯提拉科拉着手中的一张卷轴看着从王座后绕出的维托,以及他身后跟随的六位巨人。 “大人,你回来了?”“终止会议,准备进入战场。” 维托说着走到了王座室的前面,他从一众让开的星界军,海军与战斗修女长之间走过,来到了那环绕在四周的控制台之间,看着那关闭的全息观望窗。 “战场?什么战场?”斯科拉提说着,身后的科尔也从王座上挺身站了起来,他皱起眉头站在银白王座的台阶上望向维托,后者则侧身瞥向他们,但没等他开口一旁的技术神甫便大吼了起来。 “战舰即将抵达星系曼德维尔点,准备跳出。”身披红袍的神甫说着盯着面前的屏幕,他那嘴巴部分机械遮盖处上方的眼睛皱起眉头,他猛地转头望向众人,“报告,接收到星系克里格死亡军团发送的战争警报。” “跳跃倒计时,1,2,3。”神甫转身看着面前的屏幕说道,随后猛地推下了一根拉杆,随着一阵巨大的后坐力之后,前方的全息观望窗也全部亮了起来,在王座厅中的众人都看见了那在外面的战场。 在战舰的窗外,悬浮在远处的星球周围战场正在燃烧,维托转过身来看向在场的众人指向前方的弗拉索夫星,“这就是战场,我们到了,通知全军,准备迎接风暴。” 第四百五十三章 浴火重生:第七章 贝尔看着手中的数据板,那为阿斯塔特特制的超大号平板上滚动着字句与图片,那些都是战情简报,秉持着极限战士的优秀传统,贝尔总是在战斗开始前尽可能地了解与掌握战场上的任何情报。 正如他们的基因之父,罗伯特·基里曼所说的那样,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应该在开战前,就尽可能地预计出敌人的任何可能动作,战场的多种变化与应对之策,以此最快速,最高效与最小损失的取得战争的胜利。 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和贝尔有着同样的想法,他抬起头越过下方的数节台阶看向拉格纳和兰斯洛特,他俩正在会议大厅阶梯式座位的最前排一张桌子上扳手腕,显然,他们已经等不耐烦到下去之后在分胜负了。 太空野狼与暗黑天使,决定在这会议开始前的间歇间在较劲一下,他们彼此摁着对方的手,使劲的将对方压下去,两人都带着一脸使劲的微笑,看起来别扭又滑稽,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 他们叫来了奥拉夫作为裁判,老狼坐在桌子旁上一级的座位上,而在其周围围着桌边的则是打发时间的星界军,海军以及法务部的代表们,他们围在桌子周围赌谁会赢,并且将赌金推的水涨船高,同样反应的还有他们为自己下注选手的呐喊。 贝尔看着他们随后又撇向了一旁的另一端阶梯,爱森斯坦和洛肯正在不远处互相交谈着,在其周围则是许多一样严肃的,不打算在大战前放纵自己的陆海军军官们,他们都坐在长长地阶梯上,互相交谈着情报。 而在贝尔的身后,在更高处的阶梯上是一片红海,字面意义上的红色海洋,因为那里的位置上坐满了国教的神职人员们,他们围坐在阶梯顶端的帝皇神像下,身上的红色袍子连成一片,与毗邻的机械神教代表们汇在一起,形成了覆盖大半个会议厅的红色大海。 但在其中也不都是红色而已,还有灰色的动力甲与银白色的头发在其中活动着,手持念珠的战斗修女走入大厅,为首的大修女长身后跟随着许多的修会姐妹,她们都身材高挑,身穿着合身的动力战甲。 那身甲胄与星际战士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更加的苗条,纤细,腰部与腿部都尽可能地瘦腰,贴合了她们身上那弧度的曲线,让其看起来更加具有欣赏性。 头戴白色丝巾的大修女长大步走入,她算不上漂亮,在其右眼上有着一条醒目的刀疤,侧脸从下颚处也有着烧伤的痕迹,这让她非常令人生畏。 但在其中也不都是如此骇人的修女成员,有一些也更加年轻与美丽,她们符合了帝国人们对帝皇女儿的想象,强大,美丽且温柔,在她们不打算用火焰喷射机给你感受一下温暖前是这样的。 贝尔朝下方望去,修女长走到了阶梯的末端,她向坐在一旁的科尔舰长点头致敬,后者也放下了手中的平板礼貌的向其回礼。 贝尔最初在怀疑,安娜会不会对此有所不约,但显然是他想多了,安娜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向修女长也点了下头,随后与她身后跟着的几位年轻修女打了打招呼,显然她们关系不错,年轻姐妹们都笑着向她挥手。 修女们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安娜侧腿靠坐在科尔身旁,回首看见贝尔后也向他打了打招呼,后者带着友善的微笑也想安娜点头,但突然间,一阵地面敲击的叩击声便打断了接下来的问候动作。 安娜转过过头去看向会议厅的一侧,贝尔也抬起头望去,在那圆弧形会议厅下方的主席台边上,手持金色长杖的仪仗队们从大门外走入,他们身穿着华美的胸甲,其胸口烙印着帝国天鹰的展翅标志。 他们端着枪踏着正步走入大厅,军靴脚跟的镶铁鞋跟不断地踏响在地面上,发出的整齐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那较劲的两人都停了下来,松开彼此的手看着主席台前整齐列队走过的仪仗队。 他们头顶的头盔上插着的羽毛在踏步下漂浮着,他们沿着台阶前排成一条线走过,原本还在四周闲聊的所有人都立刻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一起挺身翻过了桌子,一下子坐在了科尔的身旁。 两位阿斯塔特一起坐下时的冲击力让科尔抖了一下,长椅吱呀作响差点散架,而他手中的数据板都差点摔在地上。 但他也没时间去训斥两人的破坏公物行为了,一阵整齐的步枪落地声打断了他,在主席台前所有的华美的仪仗队员全部停了下来,他们立正后整齐的转向阶梯方向,手中的精工激光器落在地上发出整齐的撞击声。 那就仿佛是教堂的钟声一般,瞬间中断了大厅在刚刚还有的喧嚣声,高耸的阶梯与上方的回廊席位间全部安静了下来,整个远征军的代表们都屏息凝神的目视着下方,看着那从主席台边走入的人。 他身穿的华美金色动力战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从大门外走入,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审判官跟在他后面,他们从门口持枪敬礼的仪仗队员之间走过踏上了主席台,在贝尔与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主席台中央的宣讲台旁。 他站在那里背着手望向面前的座无虚席的阶梯席位,他昂起首仰望着上方的回廊席位,在那里也站满了人,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他。 “各位好,很高兴所有人都这么快的就抵达了,我猜你们都知道来这里的原因对吗?拉格纳。”他在主席台上望向一侧最前排的阶梯,拉格纳坐在那里露出满嘴的獠牙笑着。 “当然,咱们前面的星球着火了,而且烧的还不清,快让我们下去救火吧,元帅。”他说着用手肘戳了一下边上的兰斯洛特,“芬里斯之子可知道怎么玩火,而这些家伙,只会坐在他们的修道院里没完没了的念经。” 拉格纳此话一出,还没等兰斯洛特对此有什么反应,在他边上毗邻席位上的大修女长先皱起了眉头,她周围的修女们都投来了皱眉的目光,显然,她们对此有些不同的意见。 拉格纳看向她们满嘴獠牙笑容,朝着她们调情似的眨了眨眼睛,随后便换来了坐在边上修女们的白眼和转头,但少狼主显然丝毫不在乎,他笑着搂住了边上的兰斯洛特,朝着台上的维托望去。 维托看着他笑了下,随后昂首俯瞰着下面的众人,“如你们所见,在我们前方的弗拉索夫上战火正在肆虐,那里曾经忠于帝皇的大主教因为贪婪,触犯了帝国的法典而畏罪叛逃混沌,他带领着手下的叛徒们在星球上顽抗帝国的秩序代行人们。” “克里格死亡军团的勇士们正在星球地表,代表帝皇贯彻帝国的秩序,让叛乱者付出代价,后者依托着要塞世界的中央要塞,以及遍布星球的防御设施负隅顽抗,但根据我收到的审判庭霍森斯特审判官的消息,无畏的克里格之子们已经攻破了要塞的外围防线,逼近内墙。” 维托行走在主席台上,他走在那高台上眼睛继续盯着台下的众人,莉莉丝背着手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只有维托在继续述说,“叛乱主教由此更加堕入混沌,他为了自保,将整个世界献给了混沌邪神,他邀请叛乱星际战士,混沌恶魔以及毁灭之力降临星球,背叛了帝皇的光芒。” 维托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上方国教神职人员们的一片愤慨,他们站起身来高举起手中的念珠与圣言录大吼,“异端!帝皇的意志必须得到贯彻!惩罚他们!” 战斗修女中年轻的姐妹们也站了起来,她们身着动力甲,满腔怒火的渴望立刻将神皇的怒火施加到这些无耻的叛徒身上,用火焰喷射器的烈火净化那颗星球上的一切。 但维托却举起手示意他们安静,在那帝皇本人的金色战甲巨爪下大厅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他环顾着四周后昂起头来站在高台上,“我们会惩戒叛徒,让他们付出应得的代价,但这并不是一切的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这并非只事关弗拉索夫的忠诚,而是与整个帝国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 维托说罢朝身后点头,莉莉丝立刻走到宣讲台前摁下了一个按钮,立刻维托的身旁便投射下了一片星区的全息星图,其上纵横着星河与灿烂的群星,密密麻麻的星光交错在一起,从其间浮现出了许多的名称标尺。 弗拉索夫星高悬于地图中央,被周围的卫星与星系内星体环绕着,但随着维托手指的伸向后猛地一拉,整个星图迅速的切换到了银河尺寸,灿烂的银河系浮现在主席台上,而在其一侧横贯银河的巨大裂口也立刻吸引了贝尔的注意力。 博学的基里曼之子立刻认出那东西,他周围的星语者们立刻发出尖叫,他们脸上缠着绷带,本来瞎了的眼睛似乎也看见了那东西,所有人都发出了一片恐怖的尖叫,而贝尔则拿着手中的数据版站了起来。 他站在台阶上看着那星图皱起眉头,下面的科尔也挺起身子站起身来,他也几乎立刻就认出了那裂口,他再熟悉不过那东西了,所有的海军军官都在清楚不过了。 “恐惧之眼出现在了银河系东侧?”贝尔惊讶的问道,但回答他的却不是维托,而是下面的科尔,他看着主席台上那片自己滚瓜烂熟的星图,他朝北方看去看见了真正的裂缝,它还在哪儿,如千百万年来的每一刻一样。 “不,那不是恐惧之眼,而是……新生的一条亚空间大裂隙!”科尔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一片惊呼,爱森斯坦与身旁的洛肯互相皱眉对视,海军舰长们也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而国教神职人员们则一片歇斯底里起来。 “神罚!帝皇在惩罚我们!”有人高举起手中的圣言录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这引起了周围国教神职人员的一片符合,关于末日,灾祸与制裁的言语顿时硝烟四起,让整个大厅都被混乱与恐惧吞没。 机械神教的神甫们互相对视,他们用常人无法理解的二进制语言交流着,而下下面的修女们则面面相觑,有人凑近大修女长手持帝皇的小小神像,“大修女长,我们必须立刻释放帝皇的怒火!他的意志必须得到贯彻,审判之日已至……” “够了!”维托以咆哮道,他的声音宛如雷霆咆哮,又像是在风暴之中跳过的闪电,瞬间便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凭借一己之声便压制了在场的所有混乱。 所有人都纷纷望向维托,后者站在那大裂隙的星图旁昂起首来,“这就是阿巴顿的目的!他与毁灭大能创造出这条裂隙,并用恐惧与绝望滋养它,由此它便会生长,扩大,吞噬沿途的所有世界,直到与恐惧之眼相连后撕裂整个银河。” 维托走在主席台上,他的眼睛看着台阶上的众人,手中的动力爪举了起来扫着他们,“你们的恐惧正是邪神想要的,越是多的人看着那裂口陷入绝望的恐慌中,就会有更多邪神赖以生存的情感养分被吸入裂口,它就会继续扩大!直到无法阻止。” 维托停下脚步,他身穿高大的金色战甲站在上面,话语间身上跳跃出了金色的闪电,神职人员们安静了下来,他们站在台阶上与所有人望着那前方的高大巨人,他站立于主席台上,讲自己的手指向身后的银河全息图。 “我本不该告诉你们这一真相,因为你们的恐惧将正中邪神下怀,但我还是告诉了你们,因为我相信你们,昨晚帝皇亲自找到了我,向我传达了这一消息,他让我告诉你们!” 当听见帝皇名字时,在最靠近主席台位置的战斗修女们都全部望了上来,她们握紧胸口的信仰挂坠,紧握帝皇神像项链,带着无比崇敬与激动的目光望来。 维托看着她们,与她们的之中站起来的大修女长互相对视,随后肯定的点头望向其余的台阶部分,“是的,帝皇让我告诉你们这一真相,因为他相信你们,他相信帝国的,人类的骄傲子嗣们不会屈服于混沌的恐惧。” “我们会战斗!我会和你们一起在这里,在弗拉索夫击败混沌,将他们赶出这片星域,让希望的光芒照耀周遭的所有世界,所有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将知道,我们还没有输,帝国的反击这才刚刚开始。” 维托以激情昂扬的声音演讲着,从他的话语中似乎透露出了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激情,科尔感觉到心中燃烧起一团烈火,将那绝望的寒冷全部驱散,那烈火带来力量,一团名为希望的火焰。 他旁的安娜也站了起来,她一边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也立身站起,接着是奥拉夫以及身后台阶上的更多人,他们都在心中的火焰趋势下站了起来,望向那主席台上烈火的源头,那以利于其上的男人。 “弗拉索夫胜利的消息将如野火传遍银河,名为希望的火种将会在所有帝国人的心中燃气,他们会明白,帝皇之光从未熄灭!希望将替代恐惧,它将熊熊燃烧,直到星火燎原!邪神与他们的走狗在人类这里不会得到绝望,他们得到的只会是以帝皇之名射出的爆弹与炮弹!” 维托高举起自己的铁拳,他站在那里,身穿着帝皇的战甲,科尔望着他,就仿佛是帝皇本人站在那里向她们说话一样。 “希望之火将会重新点燃,而点燃它的人就是你们!现在,所有人都回到你们跟我一起把那违章建筑给拆了!从弗拉索夫开始!都明白了吗?” 维托大声喊道,但台下却一时间没人回应他,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望着他,“都明白了吗?!”“明白!” 这一次他们给予了他咆哮,整个大厅中都充满了热情的怒吼,恐惧被彻底驱散,希望之火燃烧于每个人的胸膛,给予他们力量与勇气释放出那愤怒的呐喊。 “那就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以帝皇之名!” “全父在上!听我咆哮!”拉格纳展开双臂怒吼道,他转身率先大步走向出口方向,他身旁的兰斯洛特也向维托猛地点头后摁着剑紧跟而去,霎那间整个大厅都是一片脚步声,身着动力甲,以及没有着甲的脚步声响做一团。 所有人都走向了四周的出口,前去传达那帝国反击的命令,科尔与人群一起走到了主席台前,他昂首向上方的维托望去,两人互相对视后舰长转身走向了一旁大门,从现在开始,帝国反击战正式开始。 而维托则在目送科尔离开后转身走到莉莉丝面前,后者摊开了手掌,其中的全息通讯器迅速点亮,一幅全息影像出现在了维托的面前,那是两个人的半身像。 维托先是看向左侧身穿黑衣的人,他留着不长的黑发,从中间敞开的风衣下穿着一件胸甲,“霍森斯特审判官,带领你能找到的所有风暴突击队进攻星港,三小时内控制陆地机场,我的运输机编队会在哪里降落。” “遵命,元帅大人。”霍森斯特向维托点头示意,他随后向身旁的另一人举起手示意,他一直沉默的站在那里,只有低沉的呼吸声不是从滤嘴中响起,“大人,请容我引荐,这位是死亡军团远征军的巴特元帅。” 维托微微点头,随即瞥向了一旁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沉默之人,“大元帅,我命令克里格死亡军团在明天天明前推进到城墙下,能做到吗?” “大人,城墙前是一片广阔的开阔地,如果直接进攻会导致严重的伤亡……” “保证完成任务。” 没等霍森斯特说完克里格的元帅便开口给予了维托答复,有一点犹豫都没有,他防毒面具下不可见的脸,对于那死亡的命令没有半点犹豫。 “克里格死亡军团,将为帝皇完成使命。” 第四百五十四章 浴火重生:第八章 克里格人 泥坑中的污水在爆炸中泛起涟漪,同样泥泞的军靴从中踩过,在水花的溅射中身穿着灰蓝色军大衣的克里格战士背着激光枪向前走动,他非常的奇特,身上从头到脚都是泥水和污渍,但背上的那把卢修斯式激光枪却干净无比。 除此之外就是他的防毒面具了,但在这里这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周围都是同样戴着防毒面具的克里格人,他们从头到脚都被严严实实是的包裹着,灰色的军大衣与绑腿靴子遮挡了他们的全身,头上的钢盔之下则是那标志性的防毒面具。 在这条不算大的泥泞战壕中,站满了大量的克里格人,他们一言不语的从两侧用木板与沙袋加固出的堑壕间走过,满是污泥的靴子踏在木地板上哒哒前进着。 这名克里格战士与周围的无名同胞们,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他简章上是编号,那绣在他袖口与肩膀上的数字便是他唯一的特征,唯一的姓名,J-173。 j-173从两侧不断爆炸的战壕间走过,头顶灰蒙蒙的天空上不断落下尘埃与浑浊的积水,它们从空中倾泻而下拍打在j-173的头盔上,他背着枪从拥挤的战壕中穿过,绕过交通壕进入了更深层的战壕区域。 这里有着一整个排开拔的克里格人,他们背着枪列队从狭窄的战壕中穿过,在漫天的暴雨与狂风下沉默不语的从j-173身旁经过,而j-173则从他们一侧转向钻入了一旁的坑道中。 他背着枪从黑暗的隧道中走过,沿着挂在两侧墙壁上的油灯间前进,上方炮弹的爆炸不断让它们抖动着,让那本就昏暗的光芒变得更加浑浊不清,但这并没有难到j-173,他从这黑暗中经过走向尽头光亮的方向。 穿过木框支撑起的洞口,他来到了地下指挥部中,在这里只有一张简易的桌子,上面的地图以及压在地图四角的杯子与弹夹,提灯放在地图桌上,为这里提供着宝贵的光源。 一名穿着深褐色军大衣的克里格人站在桌边,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另一名克里格人看去,那人与他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军大衣的颜色,以及桌边的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胸甲,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区别。 “命令第7营重新组织进攻,天黑前夺下磨坊阵地,并且守住它。”穿着胸甲的克里格军官如此说道,他身上脏兮兮的军大衣上佩戴的几枚勋章是他唯一的身份象征,一旁的克里格人轻轻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 他从j-173的身旁侧身走入坑道,现在军官注意到j-173了,他昂首朝他看去双手撑在桌面上,“报告你的单位,编号以及职务。” j-173立刻挺身立正,虽然浑身脏兮兮的,但他却依旧像个最合格的列兵那样笔挺,“第2营4连1排列兵,J-j-173,我前来汇报,我们根据命令夺下了塞洛高地的第一条战壕,但缺少有生力量,阵地当夜失守。” “阵地丢了?”军官低下头看着地图沉默了些许,他不久再次昂起头看向j-173,“你为什么回来了?”“营长命令我返回报告情况。” 军官看着站在洞口的j-173站起身来,两只防毒面具互相对视,根本看不见其下的脸,“你的营还剩多少人?”“我就是最后一个了。”“那么很好,加入到进攻中去。”“遵命,长官。” j-173转身离开了地下指挥部,他身后的军官则朝一旁简易木桌边的通讯员点了点头,后者则无声的回应后转动起了面前的电台,那命令也随即下达了下去。 J-j-173从坑道中走出,他弯腰从爆炸导致的洞口落灰中走出,背着枪转身从战壕中前往了第一条战壕,在纷飞的大雨下j-173背着枪来到了早在这里集结待命的克里格人之中,在暴雨中站在一起,稍微站远一点,你便再也无法找到j-173的位置了,因为所有的克里格人都戴着防毒面具,一言不发地站在积水中等待着命令。 从j-173身后一名政委从战壕前的士兵们身后走过,他从一处开口处跳上了一处木箱,来到了一名身穿泥泞盔甲的克里格军官身边,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了一眼,随着政委朝前方的狼藉战场看去吹响了口哨。 “前进!为了帝皇!”政委大声喊道,他身旁的军官随即率先拔出马刀翻出了战壕,他冲向前方的战场,身后的战壕中成群结队的克里格人从战壕中爬出,他们爬上假设的梯子,踏上木箱与踏板涌出战壕。 j-173也在其中,他爬上阶梯端着枪跃出战壕,随即端着枪与周围的克里格人一同朝前方暴雨之中的战壕阵地冲去。 他们从整条战壕边缘突然涌出,就像是一片灰色的浪潮冲入了满是弹坑,污水,泥坑与铁丝网纵横的广阔无人区,所有人都端着枪,眼睛直视前方的前进。 所有的克里格人都沉默不语的奔跑在雨中,没人说话,没人呐喊,所有人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径直的朝着那方向冲去,头顶的炮弹不断在周围绽放开爆炸的序幕,克里格人从那爆炸中冲向前方,踏过泥泞水坑,冲过满是尸体的战场快速冲刺。 而很快,敌人也开始了回应,炮火与弹幕从远处呼啸而来,无情的射入克里格人的军列中,瞬间冲锋的战士们便如成片收割倒下。 但就算如此也没人说话,被击中的人只是无声的倒在泥泞的土地中,而身后的人则继续端着枪朝前方冲去,j-173端着刺刀,冲向前方的枪林弹雨。 他无声的冲锋着,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的轻,就仿佛早已是个死人一样的朝前方径直冲去,他踏过泥泞大地,绕过炮弹的巨大弹坑,趟过污浊泥水冲向目标战壕。 炮弹从空中滑过,如雨点般轰炸在前方的战壕上,巨大的灰尘洒向天空,j-173端着枪与周围成群结队地克里格战士们冲过了无人区,在不断倒下的战士之中,他们冲到了那战壕之前。 那战壕的边缘近在咫尺,但突然间一挺机枪在那里咆哮了起来,扫射的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在周围战士的应声倒地中,j-173一下子跳入了一边的一处弹坑,他落在那漂浮着残缺尸体的积水中冲到了弹坑一侧,他爬上泥泞的斜坡后来到了咆哮的机枪前方不远处,j-173撤下胸口的木柄手雷,拔下保险后将其抛了出去。 他趴在斜坡上等待了几秒,随着一声爆炸和混合在其中的惨叫后挺身而起,j-173端着枪爬上弹坑,踏过倒在战壕前的尸体冲上了被手雷的炸开的射击阵地,哪里的机枪早已消失,只留下了一处缺口让他可以进入。 在j-173身后,更多的克里格人都冲上了战壕,他们端着手中的卢修斯激光枪对准战壕内开火射击,敌人应声惨叫,而克里格人则依旧如死一样的一片安静,就仿佛踏上战壕的是一群早就死了的亡者。 j-173跳入了缺口内,他端着激光枪冲入战壕内,他从斜坡上冲下,端起刺刀猛地刺进了从地上站起来叛徒的胸口,那叛徒应声倒在地上,而在一边的墙壁上,整个下半身都被炸飞的叛军抬起头看向他呻吟,但转身一枪便射杀了他,连一点的犹豫和仁慈都没有。 他端着枪从叛军尸首身旁走过,端着装有刺刀的枪沿着坑道前进,从他身后,另一名克里格人也从缺口处冲了进来,他端着枪跟在j-173身后。 他们从泥泞的战壕间向前进,突然间子弹从一边的拐角处射了出来,克里格人们立刻向后躲闪,随后趁着间隙大步上前端起精准的两枪干掉了在拐角内的两个叛徒。 他们继续前进,到了一处坑道口处,从其中出现了一名拎着这的叛军,j-173动作灵敏的一枪打开他的枪口,接着反手捅上用刺刀刺穿了其胸膛,在叛军的哀嚎中一脚踏在他胸口将其揣入了坑道里,身边的另一位克里格人随后朝里面扔了颗手雷。 爆炸的带着尘土和惨叫从坑道中涌出,他们立刻探出身子又对准里面开了几枪,激光枪灼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坑道的洞口。 在他们的身后,更多的克里格人都跳入了战壕,他们无声的端着刺刀冲入沟壑,沿着这些泥泞与狭窄的隧道朝清扫堑壕,整个暴雨倾盆的战壕中到处都是激光枪的响声以及惨叫。 j-173也端着枪朝前走去,他走向了前方的一处交通壕,突然间从他身后的一角冲出了一名叛军,他举着一把链锯剑,趁着身后的克里格战士没来得及反应,一剑砍中了他的肩膀,将其的手臂整个都卸了下来。 叛徒反手一剑捅穿了克里格战士的胸口,在其倒下后转过头来看向j-173,他睁开杀红了的双眼咆哮着朝克里格人冲来。 他挥舞起链锯剑一剑劈来,j-173举起激光枪格挡在面前,咆哮的链锯切口在激光枪上剧烈咆哮,火花四溅中,叛徒反手一下挑飞了激光枪,让其落在了一旁木板下的积水中。 j-173抬头向那人看去,他吼叫着端起链锯剑朝着j-173刺来,但后者却向后大跳一步躲开了刺来的刺刀,接着一把抓住了腰后挂着的兵工铲,他将其瞬间拔了出来朝着叛军冲了回去。 “为了血神!”他吼着一刺刀捅来,但显然最终的结果是克里格人更胜一筹,他挥舞起兵工铲迎面而上,铲子锋利如尖刀的边缘与链锯剑碰撞在一起,火花瞬间喷射开来,克里格人抬起一脚踹在杀红眼叛徒的膝盖上,在其向一侧摔去的瞬间踏步上前,一铲劈进他的脖子。 叛徒惨叫一声,克里格人握紧兵工铲拔出后,抓住木柄再次猛地砍下,整齐的斩落下了的头颅,那咆哮的链锯剑一下子插在了泥地上,伴随着旋转的切口喷出污泥。 j-173握着手中兵工铲吗,他抬起头听见了踏水的声音,他朝前方的交通壕看去,从其中出现了几个叛军。 他们看来,发现了j-173和他面前的死尸,几名叛军大骂一声端起枪指向j-173,但就在后者握紧兵工铲的瞬间,那几名叛军便被一阵射击打成了筛子,炽热的激光束在他的身上开出了好几个洞。 j-173回首看向身后的战壕上方,在连同两侧的木板桥上站着几名克里格人,他们端着冒烟的激光枪向j-173沉默的点头,后者也微微点头回应他们,那几名克里格人没做停留,端起枪便踏过木板冲向入了战壕内。 留下的克里格人j-173也弯下腰从水中捡起了自己的枪,他端着枪沿着战壕继续前进,很快便来到了交通壕的终点与其他的克里格人汇合了,这里站着许多从四周战壕中走来的克里格人,在暴雨中重新集合。 从冲锋开始到现在,抵达战壕中的克里格人并不多,但再一次的,他们以帝皇的名义夺下了阵地,并将这里的叛军都扫空了,随着枪声的逐渐平息,整个战壕都死寂了下来,没有欢呼,没有呐喊,有的只是一群一言不发粘在一起的克里格人。 所有人都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搬运尸体,清除积水,重新将剩下的重武器搬上战壕的另一侧,j-173也在其中,他将枪背在了身后弯腰去拖拽一具尸体。 但他刚刚拽住那人的腿就停了下来,他的脑袋向一侧撇去,似乎听见了什么朦胧出现在战壕外的声音,j-173侧耳倾听着那逐渐靠近的声音,突然猛地松开了手中的腿,在水花的溅起中抓下激光枪踏上了一边的战壕踏板。 他身后的其他克里格人也见状也都踏上了战壕,所有人都端起枪瞄准了前方倾盆大雨中出现的影子,那是一个高大的阴影,它从雨中出现,带着低沉的轰鸣声朝着战壕靠近。 克里格人们将机枪推上了战壕对准了那浮现的巨大轮廓,很快在那巨物的身后出现了更多的高大影子,它们从泥泞的大地上碾来,巨大的履带碾碎了沿途倒下的树木与尸体,身后从喷气口喷射出的明亮火舌点亮它们的身影。 那是数十辆叛军的重装坦克,浑身猩红,装饰着混沌标志的坦克朝着克里格人们驶来,车头的同轴机枪扫射而来,瞬间打碎了数人的脑袋,他们朝后仰倒在地,而剩下的克里格人则没有任何人逃跑,全部趴在战壕上开始对准前方开火。 激光枪的红光射入雨中打在坦克的身上,一侧的重机枪也开始了咆哮,但仅凭他们手中的武器根本无法洞穿那些埋进钢铁巨兽的前装甲,为首的坦克抬起炮口,对准战壕方向打来一炮,呼啸着飞来的炮弹一下子吞没了咆哮的机枪阵地。 其他坦克也开始了咆哮,炮弹与扫射弹幕呼啸而来打在战壕上,j-173立刻弯腰躲入了战壕内避开了炸开的炮弹,他蹲在战壕里,身侧的坦克碾了上来,压垮了不堪重负的战壕一侧,沉重的坦克履带碾入战壕内,将一名倒地的克里格人碾碎了。 但他就算被碾中也没有发出一声悲鸣,沉默的消失在了坦克履带下,只有鲜血涌入了周围的积水中,将那里变成了猩红色。 j-173弯下腰,头顶也驶过了一辆坦克,但他运气稍好那坦克没有压塌战壕,而是直接从他头顶的战壕间开了过去,但巨大的履带依旧洒下了大片的尘土落在j-173的头顶钢盔上,他被阴影所遮挡,随着一阵轰鸣坦克开了过去。 j-173看着那坦克的履带,他不假思索的上前爬出了战壕朝着克里格战壕方向冲去,但他并不是要逃跑,而是快步冲到了坦克一侧拔下腰上最后的几枚手雷全部塞进坦克的履带里,他拔下了引信后立刻向后跑出几步。 爆炸在他身后响起,手雷炸断了坦克的履带,那巨兽再向前驶出几步后断裂的履带便脱落了下来砸在地上,他的轮胎在空中空转着停了下来,另一侧的履带处也有其他的克里格人故技重施,炸断了那一侧的履带。 j-173从身后赶来的一名克里格人手中结果了一枚木柄手雷,他快步上前踏上坦克的侧面踏板,扒开手雷引信从射击窗里塞了进去,随后里面便传来了一阵爆炸还有惨叫声。 克里格人跳下坦克,他端起手中的激光枪站在坦克的侧门边,那装甲门在滚滚浓烟中被推开,几名浑身被炸的破损不堪的叛军摔了出来,但他们立刻就被门外端枪等待的克里格人们打成了筛子。 车顶的位置炮塔舱盖被一下子推开,带着耳机的车长从里面爬了出来,他拔出手枪对准j-173,但在其开枪前就被j-173一枪射穿了脑袋,激光束在他的头上开了个洞,车长随即应声趴倒在了炮塔上。 j-173拉下了激光枪的枪栓换弹,他将新的能量匣插了进去环顾着四周的其余几辆坦克,克里格人们都用手雷炸断了他们的履带,接着用同样的方式摧毁了那些不可一世的混沌战车,烈火从其炮塔内燃烧起来,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他们刚刚以步兵的血肉之躯,在没有任何重武器的情况下摧毁了坦克,这几乎是一个奇迹,但克里格人来不及庆祝便被脚边突然炸开的爆炸推飞了出去。 j-173向外飞了出去摔在泥泞的地面上滚了好几圈后趴下,克里格人撑着自己被沾满污泥的大衣爬了起来,他从燃烧的坦克前站起身,抬起防毒面具下的眼睛看见了前方的魁梧星际战士。 他从战壕之上一步跨了过来,手持着一把烙印着血红骷髅挂坠的链锯剑走向克里格人们,在燃烧坦克边的克里格人们都立刻端起激光枪对准其开火,但激光束打在那装甲上,几乎瞬间就折射弹飞了出去。 克里格战士对着准他的头盔开火,在黑色战盔表面不断闪烁的红光中,黑色军团巨人手持咆哮的链锯剑走了上去,挥舞而其将面前的克里格战士拦腰斩断,接着反手劈向边上的另一个,烙印着帝国天鹰的钢盔瞬间碎裂开来,其下的颅骨也崩塌成了血水。 克里格战士们端着枪围了上去,他们没有后退,而是围上前去对准那叛徒猛烈射击,赤红的激光束不断敲打在叛徒星际战士的身上,在那黑色的甲胄表面留下了众多的烧黑印记,但叛徒依旧大步向前,不断挥舞砍杀着周围的克里格人。 克里格战士们的大衣被撕碎,防毒面具碎裂破开,鲜血喷在镜片上将其染红,但战士们却依旧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他们继续不断围了上去,完全对于那把收割生命的链锯剑无动于衷。 刹那间鲜血飞舞,尸体倾倒,而在那之中,j-173看见了在坦克后的克里格战士,他双手抓着集约手雷,躲藏在一边等到其余克里格战士用生命吸引混沌叛徒前进到坦克便后,那人抓着两把手雷就冲了上去。 他扒开集约手雷的一大把引信,朝着那叛徒就冲了过去,而黑色军团叛徒也在砍倒了最后一名克里格战士后朝他看去,而这已经太迟了,克里格战士抱着手雷冲了上去,瞬间巨大的爆炸便炸开了。 j-173举起手挡在面前,一个冒着烟的星际战士头盔落在了他的脚边,他看着那头盔,但几乎立刻就听见了下一阵脚步声,在他前方的爆炸的烟雾中又走出了一名黑色军团叛徒,他提着一把动能战锤踏出了烟雾。 在他身后还跟随着更多的叛徒,他们端着爆弹枪,或者提着剑与斧站在战壕周围,叛徒们的猩红双眼看着最后的克里格人。 j-173瞥了眼落在不远处的激光枪,那卢修斯激光枪已经断裂,躺在污泥中,能量匣的裂口中跳动着点点电弧。 他沉默片刻后拔出了腰间的兵工铲,最后的克里格战士摆出了战斗的动作面对着那些叛徒,他面具下没有丝毫的恐惧。 叛徒看着他昂起了自己的头,他握着单手持握的动力战锤走了上来,克里格战士埋下头举起兵工铲看着他,而就在此刻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强风,他的大衣向前方剧烈舞动,而从他头顶一道闪电电弧呼啸而过。 那电弧瞬间击中了那前进的叛徒,后者立刻举起战锤放在面前,闪电打击在那锤身上将黑色军团叛徒打退了数步,他的动力甲战靴在地上摩擦出了一条笔直的泥坑,他退后后抬起头来看向了克里格人身后的魁梧巨人。 克里格人也撇头看向他,那是魁梧的巨人身着一件高大的动力战甲,黑色的狼皮挂在他的后颈上,在他的眼中跳动着闪电。 他举起了手中烙印着咆哮狼头的战锤,而在其身后走来了更多的星际战士,他们有的双手持握链锯剑,有些则身穿白袍握着一把巨大的双刃剑,巨人们站在克里格人的身后。 “你准备好了吗?” 克里格人举起了手中的兵工铲,身后的巨人也握紧了闪电的战锤,最后的克里格人站于祂的死亡天使之间。 第四百五十五章 浴火重生:第九章 重新部署 凛冽的寒风呼啸在拱形机库的顶端,它吹打在那面飘扬的旗帜上,随后也带着它落在了下方的水泥地面上,那面旗帜随风起伏着最终飘落在了落着白霜的地面上。 一双靴子落在了旗帜边,身穿着一件绿色大衣的男人埋头看着那落地的旗帜,那皱褶成一团仿佛破布,其上象征着异端与堕落的混沌标志也同样折叠了起来,几乎无法看清其样子了。 男人抬起头仰望向头顶的机库上方,几名士兵背着枪围在倾倒的旗杆周围,协力将挂上去的军旗升了起来,在那呼啸的寒风中克里格飘扬的旌旗耸立在了机场的最顶端。 那是胜利的旗帜,代表着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落入了克里格人的掌控中,男人看着那旗帜,身后一名端着枪的风暴兵停在了几步远的地方,“艾森霍恩审判官,大元帅在等你,他们快到了。” 艾森霍恩向士兵点了点头,他拉紧了胸口的大衣后随即转身走向了机场的跑道,他从机场的宽阔空地上穿过,在这里停满了众多的装甲车,坦克,自行火炮,与用巨型履带式牵引车拖动的超重型攻城炮。 审判官从那门高耸的巨炮下方走过,他径直的穿过了在机场上活动的克里格人与审判庭风暴兵们,他们有的在搬运军需物资,有的则挥舞着铲子清理进攻时留下的瓦砾,敌人的尸体也被几人协力丢上了跑道边的卡车里。 一只手从卡车的车斗里掉了出来,艾森霍恩推开那只手,从卡车一边走了过去,在从驶过的拖拽着榴弹炮的卡车后走出后,他便来到了宽阔的坚硬机场跑道上。 来到了那坚硬的水泥跑道上。 在这里克里格军团的大元帅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他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专门将自己身上那件多日战火所弄得脏兮兮的大衣换掉了,如今他看起来更像个真正的将军了。 “大元帅。”艾森霍恩走到克里格人身旁轻声低语,后者也向他微微点头,“审判官。”“他们到哪儿了?”“机场上。” 克里格人简单的回答道,甚至简单的有些过分了,但也不需要在问下去了,艾森霍恩仰起头仰望着头顶天空上落下的火星,那是一片从空中直冲而下的流星雨。 它们从天空中冲破连日炮击与爆炸所掀起的乌云,带着长长地火尾从空中飞下,当它们飞近时艾森霍恩才看清了那些风暴鸟战机,它们明亮的推进器向下让它们悬停在了跑道上方,巨大的气流从地面掀起,吹动着审判官的前额头发。 他的眼睛在那强风中不受控制的流下了泪,他被迫闭上眼睛来阻挡那强风的袭击,而他一旁的克里格元帅就没这个困扰了,他戴着防毒面具,那镜片为他阻挡了奔袭来的狂风,让他得以注视着那落下的银色战机。 那宛如银色水滴一般的穿梭机从空中降落下来,从盘旋在周遭的风暴鸟之间缓缓降下,末端的起落架从光滑的机身腹部伸了出来,与机场的坚硬跑道互相碰撞在一起。 艾森霍恩听见了机舱门打开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在狂风袭面下看见了从舱门中走出的人,他身穿着一件低调的黑色审判庭大衣,在风中摇动的大衣下,暴露出了一把爆弹枪与凤凰剑柄的长剑。 他站在机舱的门口,在那上面看着下面跑道上的艾森霍恩与克里格元帅,后者不假思索的向他立正敬礼,身后端着枪的卡舍津突击队也全部端起枪口向他举枪敬礼。 那人也向他们敬了下礼,随即走下了战机的机舱门,他的大衣在头顶剧烈吹动的狂风中不断抖动,他站上了机舱的跑道,在呼啸的推进器气流中向艾森霍恩点头致敬,“你好,艾森霍恩,好久不见。” “你也是,维托大人,或者我现在该称你为,元帅?”艾森霍恩带着略微讽刺的微笑,维托看着他也不由自主的笑了下,他朝头顶的风暴鸟挥了挥手,随着他手指的挥动,空中的猎群随即便调转方向,朝着机场围墙外的远方呼啸而去了。 了另外四位阿斯塔特,他们从银色的穿梭机中钻了出来,他们站在维托的身后,就像是数座高耸的山峰那般,无声的向众人强调着眼前这个穿着低调男人的权威。 “好了,寒暄就略过吧,大元帅,为我们介绍情况吧。”“是,大人,请跟我来。”克里格元帅说着转身走向了跑道另一端,身后的卡舍津与跟随着的风暴兵卫队立刻分列于两侧,为维托与随行的阿斯塔特们让开了一条路。 魁梧的巨人们行走在跑道上,他们高大的身影迅速吸引了在机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在跑道两侧的克里格人与风暴兵都纷纷单膝下跪向他们垂首。 阿斯塔特跟随着维托穿过了机场跑道,很快便来到了在尽头的高大机库中,从门口打开的巨大舱门处进入了这高大金属穹顶下。 这里看起来已经被改造成了临时司令部,周围本来为停放星舰设计的巨型船坞中,摆放着大量的军用帐篷,发电机以及四处延伸的管道,雷达天线耸立在四周较高的回廊与台阶上。 滴答作响的发报机以及解码声从帐篷中传出,而在军用帐篷的帆布下克里格人门来来往往,穿梭在这里众多的帐篷之中,传递着情报与最新的命令,数以千万级的克里格军团便都从这里得到了一切所需的指令与建议。 在帐篷之间的空地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战术地图桌,它的表面投影着星球的全息图像,其上跳动着的一个个红色标签意味着克里格的军事单位,它们密密麻麻的覆盖在地形图上,将漫长的战线一直向天边延伸去。 维托与四位阿斯塔特来到了桌边,他们看着面前的地图,克里格元帅也很立刻开始了自己的介绍。 “我们已经攻破了混沌叛军的外围全部防线,以及一部分中段方向,根据我们收到的最新消息,在新抵达的阿斯塔特军团帮助下,第2突击集团军已经攻破了塞洛高地,并抵达了弗拉索夫要塞城墙脚下。” 维托顺着元帅的手指看去,他双手抱怀在胸口点了点头,“看起来奥拉夫他们进展还算顺利,其他战区呢?阿斯塔特力量抵达了吗?” 元帅微微点头,他手掌在地图桌上一拉,随后便以弗拉索夫要塞为核心展现出了周围的战线,“在东方,第21集团军在暗黑天使的帮助下夺取了701高地,已经突破了要塞在这一区域的全部火力封锁线,近日将抵达戴文河,明日发起攻势越过河流。” “在西南方向,第9装甲军,汇通‘绞肉机’第6集团军,在今日凌晨攻占莫兹城,并在帝国之拳的帮助下顶住了恶魔的反扑,后续部队正在跟进,军团计划三日内突破索克马姆河防线。” 元帅接着指向南方,那里密布着一大群跳动的信标,“军团预备队抵达科隆至贵妇小径一线,攻城炮兵已经将重炮的水泥底座铸造完毕,根据军团的命令,将在今日凌晨两点开始炮击,天明时分南方军团的20个军将开始‘皇帝攻势’,目标为摧毁叛军的中段战线。” 维托托着下巴,他打量着面前的地图上漫长的战线,看起来丝毫没有匆忙的意思,更像个棋盘边上老生沉稳的娴熟棋手,“截至目前伤亡如何?” “741万人伤亡,最新战报依旧在统计中,但军团认为伤亡依旧在预计范围内,攻击将继续。”元帅平静如水的说道。 维托盯着面前的地图昂起头来,手指在胸口的装甲上敲打着,“克里格是帝皇的货币,让他们用到更重要的地方去吧,现在,我调整部署,参谋,记录。” 维托举起手向一旁的克里格人说道,后者立刻立正后从腰后取出了一份笔记本,但就在他准备记录时却被摁了下去,克里格大元帅站在桌边向维托微微点头。 后者微微翘眉,随后看向了身后的阿斯塔特们,“我做如下调整,南部战区炮轰提前到今晚十点开始,克里格攻城炮兵团从3个加到8个,另外新增远征军瓦尔哈拉第17团,长子第28团,集中所有火炮炮轰南部战线,克里格军团,20个军凌晨时全部投入进攻。” “洛肯,影月苍狼加强到南线去,你的全体军团全部投入进入,配合克里格军团突破混沌的战线,突破后在城墙前三十公里停下,不得越过限制线一步。” 洛肯点头回应,维托随后撇向身后的地图东侧,“兰斯洛特,你在南方攻势开始时不动,在两天后,南线军团抵达限制线后六小时内发起猛攻,我配属给你三个泰坦军团,一小时内突破戴文河,接着向城墙,一直打到泰坦的射程内,然后停下。” 他说着举起手背对着身着黄甲的星际战士举起手,后者也立刻看了过来,“爱森斯坦,在东方进攻结束后立刻进攻,我调贝尔的极限战士们全力配合你们,另外增派战斗修女的4个修会,机械教护教军6个大队,卡迪亚第2集团军和当地的全部克里格军团全力进攻,半小时内突破敌人防线,向北迂回,靠拢兰斯洛特。” “我给你们3门将军炮,记住,开炮时必须打到要塞的最高点,让叛军主教和混沌指挥官看见将军炮,然后让重炮北移,随后兰斯洛特军团恢复进攻,配合爱森斯坦军团全力猛攻城墙,制造南线佯攻,东线主攻的迹象。” 维托说着眼睛如鹰一般的看向西侧,他猛地指向那方向,“真正的主攻放到西方,拉格纳与第8突击集团军三天内不动,保持静默状态,东方攻坚战开始时立刻向要塞城墙进攻,让东和南吸引住混沌的注意力,真正主攻放到西部。” “攻破城墙后立刻扩大缺口,第2集团军轻装突入,开始巷战搅乱混沌的内部防线,一定要越热闹越好,太空野狼直接向要塞中央区域进攻,逼叛乱主教把外围部队抽调回去救命,然后东西南北全部防线的部队压上去,撕碎他们混乱的防线,然后发起总攻。” “复述一遍。”维托突然扭头朝克里格元帅说道,后者抬起头来。 “南线加强炮兵火力,提前攻势,增强进攻制造假象,三日后东南线开始进攻,制造多重佯攻假象调动敌主力,西部为主攻,趁此突入要塞,逼迫敌回援后全线进攻。” “很好。” 维托说着在地图前站起身来,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做出了那属于他的标志性姿势,“既然命令都清楚了,行动吧。” 第四百五十六章 浴火重生:第九章 九头蛇 黑暗的大地上一片漆黑,最深沉的夜笼罩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只有零星闪过天空的炮火不时地点亮这沟壑丛生的无人区废土。 铁丝网在头顶掠过的爆炸光芒中被剪断,身穿着大衣的战士从其间钻过,他的周围更随着更多全副武装的战士,数以千万的克里格士兵寂静无声的从战场上穿过,他们或是匍匐,或者蹲下前进。 所有人的身上的武装带,水壶与手雷都被绑紧,以避免发出任何的嘈杂声响,千万战士对于头顶云层中不断掠过的电弧与射线毫不在意,以惊人的纪律性靠近到了防线的极限距离。 克里格战士们停下了脚步,在黑暗的战场沟壑,弹坑与铁丝网之间宛如雕像一般等待着,在他们之中拉格纳压下身子凑到了最前线,他身后在克里格人之间的野狼战士们也都四下无声,虽然身穿动力甲,但却一点噪音都没有。 狼群之主蹲在焦黑的山坡后,他的眼睛朝前方望去,在前面的不远处就是高耸的弗拉索夫要塞城墙,巍峨的高墙矗立在那里,被身后从东方点亮的爆炸火光所照亮。 奥拉夫也从后面靠了上来,符文牧师蹲在自己兄弟的身旁,与他互相对视后摸出了一个大号的银色骷髅怀表,他看着其上的指针举起了三根手指,当他的最后一根手指落下时,前方的城墙处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那城墙之下瞬间升起一团火球,那冲天的烈火瞬间击碎了城墙的主体,高大的墙壁化为千万瓦砾向四周崩塌,爆炸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周遭的所有无人区,也完全点亮了城墙前的战壕阵地,其中的叛军都从壕沟中抬起头,向身后升起的巨大火球看去。 那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也照亮了从山丘后站起身来的拉格纳,狼群之主拔出身后的动力斧指向前方,“为了全父!冲锋!” 随着拉格纳的嚎叫,他率先跃出山丘朝着那城墙缺口狂奔而去,而他身后的山坡后随着口哨声成群的克里格战士也冲杀出来,他们端着下挂刺刀的步枪漫山遍野的出现,如泰伦虫群的虫巢一般涌去。 野狼们冲在其中,他们在夜幕中发出震撼大地的嚎叫声,整个城墙前的阵地上守军听见了那怒吼声,他们连忙的爬上战壕,架起枪口对准前方火光中密密麻麻的帝国大军开火。 双联装速射炮转过炮口对准前方,但就在开火前拉格纳冲了上来,一个猛靠将速射炮撞翻在了地上,他怒吼一声挥舞起战斧劈碎了好几个叛军后大步向前,在其身后,庞大的克里格死亡军团蜂拥而来。 克里格人冲入了阵地,在兵力被抽调,完全没来得及组织任何反击的叛军反应过来涌入了战壕,刺刀与工兵铲在极近距离的挥舞劈砍,而在其后,愤怒的狼群则涌链锯在极近距离施加着屠戮。 星际战士踏平了一切的防御阵地,所有的重武器在开火前便被摧毁,在前方升腾起的巨大火球下,整个阵地上血流成河。 奥拉夫大步上前,他双手挥舞起灵能闪电猛地打出,呼啸而去的电弧瞬间炸毁了拉格纳前方的一台黎曼鲁斯,那坦克的炮塔炸飞了出去,化为巨大的火球升起。 少狼主拉格纳嚎叫着从坦克一侧的火焰中冲过,他扬起动力斧砍串了最后的阵地,在他所过的道路上尽是破碎的尸体,而他也踏着那些尸首冲上了城墙的缺口。 拉格纳的后面,奥拉夫带领着狼群勇士们紧随其后,成群的野狼嚎叫着涌过缺口,咆哮的链锯斧上向四周泼洒着鲜血,而在其身下,端着枪的克里格战士也踏着染血的瓦砾冲入缺口,从那斜坡上倾泻而下。 突入城墙的战士们立刻展开,狼群战士握着链锯与爆弹枪向周围散开,在其间端着枪的克里格战士也枪指四方,迅速的在缺口后面建立了一处阵地,但等待着他们的却不是成群袭来的敌人。 拉格纳握着战斧环顾着四周高耸的城墙,他们身处在一片环绕的城墙中,在城墙的后面还是城墙,只有在他们前方从缺口外逃入的叛军朝着远处狭窄城墙之间通道的斜坡冲去。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奥拉夫如此说道,他话音刚落前方的斜坡后便突然出现了一整的身穿枯蓝色盔甲的星际战士,他们的从后方突然登上高台,端起手中的爆弹枪指了过来。 奥拉夫朝四周的战士们挥臂大吼起来,“所有人散开!这是个陷阱!” 但奥拉夫喊得依旧太晚了,那些埋伏的人扣下了扳机,呼啸而来的爆弹瞬间撕碎了冲向那里的叛军,接着一股脑地打了过来,霎那间便有数名野狼与克里格战士被杀死,剩下的人则连忙向四周散开。 野狼战士们靠到了两侧的高墙之下,而从他们的头顶高墙之上瞬间翻出了一大群敌人,那些蓝甲敌人端着爆弹枪朝下方开火射击,从天而降的爆弹再次杀死了成片的战士。 奥拉夫靠在墙角,他朝上放看去朝上打出了一道闪电,但那闪电却因为角度问题根本没有打中敌人,而是从城墙的滑了过去,周围朝上方开火的战士也同样没有打中高处的敌人,而相反,敌方则可以通过交叉火力无情的收割帝国的战士们。 爆弹如雨点般砸了下来,战士们不断倒下,拉格纳看着倒下的兄弟怒视前方,他抄起战斧朝着前方的斜坡大步冲去,跟随着他的还有一群战士,野狼勇士们挥舞着战斧,举着爆弹枪大步向前冲刺开火。 爆弹击打在前方的斜坡上,敌人也立刻予以反击,炮火如雨点般袭来,冲锋向前的战士们不断倒下,动力甲碎裂炸开,鲜血在弹雨之中纷飞开来,但他们依旧在大步向前,跟随着为首的拉格纳嚎叫着冲锋。 “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全父在上!聆听我们的咆哮!”拉格纳冲过倒下的战士,狂奔向前方的斜坡,但突然间从其上出现了一名等离子炮的敌人,他对准拉格纳扣下了扳机。 等离子体呼啸来,瞬间在拉格纳面前的护盾上绽放开,闪耀的灵能护盾后奥拉夫冲了上来,他召唤起护盾阻挡在拉格纳面前,单手快速的召唤出更多护盾从各个角度挡在四周,激烈的炮火轰击在盾面上,不断地炸开火焰。 “拉格纳!我们必须立刻撤退!”奥拉夫大吼道,但拉格纳却抄着战斧朝前方近在咫尺的斜坡望去,他朝前踏出一步,“不!我们能冲过去,以鲁斯之名!狼群从不后退!” “你这白痴!收起你的骄傲,看看周围,战士正在死去,你要所有人为你的荣耀而死吗?!”奥拉夫厉声斥责道,拉格纳停下了脚步,他环顾着身后靠到护盾后的战士们,他们被压制在盾后,而在周围则倒着众多的帝国战士。 拉格纳朝前方的斜坡愤怒的咆哮,随后将战斧向后一挥朝众人大吼,“撤退!从这杀戮场退出去!” “阿斯塔特大人,你们撤退吧,我们留下为你们殿后。”在拉格纳身旁的克里格军官昂首说道,拉格纳低头看着这矮小的凡人皱起眉头,“不,我不会让你们替我挡枪子。” “你们对帝皇更有价值,我们是帝皇的货币。”克里格军官说罢举起了马刀向身后的克里格人们一挥,随即便带头冲出了护盾,拉格纳瞪大眼睛看着冲向前方的克里格战士们。 他们从护盾后冲出,朝着前方的斜坡,用自己的身体阻挡着前方射来的爆弹,一个挡不住就再来一+个,前仆后继的化为血肉的高墙阻挡在狼群面前。 拉格纳亲眼看见了那军官粉身碎骨,他临死前高举起手中的马刀望向天空,望向那泰拉的星座方向“希望,我已经赎清了自己的罪。” “拉格纳!别让他们白死!走!”奥拉夫一把拽住拉格纳向后推去,后者退了几步后提着战斧环看周围剩下的野狼战士挥起战斧,“走!” 奥拉夫看着撤退的兄弟们,随后向后瞥向那枪炮齐鸣的斜坡处,他看见了在那火光中出现的巨人,他站在那里,身穿着一件枯蓝色的鳞片动力甲,他腋下夹着顶耸立着九头蛇的战盔,他站在那里低声开口,“告诉他,我在等他。” 话音未落那巨人便转身消失了,他消失在了枪炮之墙的闪光后,奥拉夫皱起眉头盯着那逐渐消失的九头蛇标志沉默些许后,转身奔向了身后的缺口。 第四百五十七章 浴火重生:第九章 阿尔法瑞斯 闪动的多功能侦察望远镜内侧,无数的数据图表,距离显示单元和高度参数彼此配合着,将这望远镜所观察的方向,准确无误的呈现在使用者眼前。 这种望远镜被帝国普遍使用,尤其是星界军中的炮兵,因为其上的自动红外捕捉单元,进行的距离和炮位测算,能给他们剩下不少的事。 可惜维托用不上这些功能,第一他手边没有炮,第二自己正在战场边缘,隔着十几公里,就算有炮估计也打不到那城墙上去。 维托的眼睛从望远镜中看着前进的宏伟泰坦,高大的军阀级泰坦身边跟随着大批的装甲战车,滚滚向前的钢铁洪流伴随着巨人向城墙迈进,重炮轰鸣,光矛骑射。 在那闪烁的战场空际下,是伴随在其左右的庞大克里格军团,他们从被的寸草不生的荒原的远处冲向城墙,漫山遍野,铺天盖地在远处看去就像是一群细小的蚂蚁群。 而在蚂蚁们之间,更加高大的名为星际战士的巨型存在也在昂首向前,身着动力甲的铁罐头们迈着大步奔跑在周围,他们以极快的步伐冲过巨物两侧,以势不可挡的兵锋与城墙前荒原上的恶魔大军激战在一起。 维托放下了望远镜,在他的面前是一幅大多数人类难以理解,甚至是相信的镜像,那是一片战场,一场属于这黑暗银河中的战争。 炽热的火风从战场上吹来,吹舞在维托的脸上,那风来自于泰坦巨人重型涡轮炮开火所掀起的气浪,那风混合着战场上不断升起的无数爆炸吹起了维托的头发。 他站在山坡上,一只手拎着望远镜俯瞰着下方的一片火海,在他的周围还有更多拿着望远镜的克里格参谋军官们,他们拿着对讲机与数据地图站在裸露的岩石山脊上,对着前方的战场不断举起手与身旁的同僚交谈着指点。 “看起来情况不错对吗?你都回来了。”维托没有回头就知道贝尔靠了上来,身着蓝甲的极限战士走上了山坡,他身上沾满着灰烬与泥土,一只手摁在腰间的挂着的爆弹枪上。 “对,混沌的防线都已经被突破,爱森斯坦连长正在带领麾下战士前去支援兰斯洛特,他遭到了恐虐恶魔的疯狂反扑。” 就算过去这么久,他们都荣升为战团长了,但过去的习惯还是保留着,贝尔还是会管爱森斯坦和洛肯叫连长,就像是他时不时依旧会管自己叫审判官一样,哪怕自己现在穿上了帝皇的金色战甲。 维托拿起望远镜望向了远处的战场,在那城墙外早已干涸的河滩上,暗黑天使与帝国之拳的联军正与一片赤红的恶魔大军站作一团,当战斗结束后,河谷中将再一次流淌起溪水,只不过这一次是鲜血汇的溪水。 “我能感觉到在城墙内有一条混沌裂口,恐虐恶魔就是从哪儿出现来的,你那儿也遇见同样的麻烦了吗?” 维托微微撇头向身后的一侧示意去,贝尔也想那方向看去略微鞠躬致敬,“洛肯连长。”“你好贝尔。” 洛肯也来了,他独自一人前来身后没有跟随任何护卫与随从,影月苍狼的连长或者该称之为领袖的人,将战盔夹在腋下大步走了上来。 “不,没有,混沌恶魔没有出现在南线,所以我的人很顺利地就完成了突击任务,正在等候下一步命令。” 洛肯与贝尔站到了一起,两位星际战士互相握住对付的手臂,如兄弟那样的互相点头,维托则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他漆黑的眼睛上反射着光矛的闪光。 “和我预计的一样,这颗星球处在大裂隙边缘,还没有足够的亚空间力量来维持恶魔大规模现身,我们运气不错,等到拉格纳他们突入城塞,南线就可以动手了,所以我想你可以回……” 维托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向了身后走来的两位野狼皱起眉头,“我想你可以先等等了,奥拉夫,拉格纳,你们怎么回来了?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们曾经完成了任务,我们突入了城墙内,但在哪里等待的只有死亡的陷阱!”拉格纳愤怒的上前,抄着一把染血的战斧大步埋了上来,他沉重的鼻息着,带着无处发泄的怒火。 “奥拉夫,发生了什么?” 浑身的盔甲上布满爆弹擦痕,下凹弹孔和烧黑痕迹的老狼靠了上来,他的头发上全是血迹,但看起来并不是他的,而是其他人的。 “在城墙内是一个陷阱,混沌叛徒等在那里,我们一进去就被埋伏了,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从那里突入,在那里伏击了我们。”老狼来到了贝尔身旁,但他却并不是再和极限战士说话,而是在对维托说话。 后者站在山坡边缘皱起眉头,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替所有人喊出来的却是贝尔,他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朝一边的维托望去。“你的计划被识破了?但……这从未发生过。” 是的,维托从没失败过,他的计划总是出乎预料尤其是对他的敌人而言,自从贝尔认识他以来,他的计划从来没被识破过,但今天,这一神话被打破了。 “我的许多兄弟都死在了里面!还有克里格人……全父在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拉格纳显然反应比贝尔想的还激动,野狼大步靠了上去,被贝尔与洛肯一起拦住了,现在的拉格纳因为失去兄弟脑子根本就不清醒。 “放开我贝尔!我说,放开!” 愤怒的野狼嚎叫着,他的荣耀受到了损害,更重要的是,作为狼主他辜负了自己的使命,这让拉格纳怒不可遏,他急切地想要洗刷自己的耻辱,为自己的兄弟们血债血偿。 “冷静,拉格纳,在这儿只有你的兄弟,我们不是你的敌人!”贝尔拦着拉格纳大吼道,他阻挡着野狼向维托靠近。 但维托则沉思了一阵,随后抬起眼睛看向显然现在,更加理智与能分清现状的老狼,“他们的指挥官是谁?你见到他了吗?” “是的,我见到了,那是一个阿斯塔特,不,他不是,他更高大,身穿着一件钴蓝的动力战甲,那上面有蛇鳞,还有一只九头蛇。” 维托猛地皱起眉头,他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走到了山坡边缘,他在哪儿沉默了好一阵子,直到拉格纳甩开了贝尔与洛肯的手,大步上前打破这短暂的无言时刻。 “维托!那人到底是谁?我要找谁复仇?” “你要找的人,是阿尔法瑞斯。” 维托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除拉格纳以外三人的震惊,贝尔与洛肯互相对视,连奥拉夫都一扫往日的沉稳镇定,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而拉格纳则显得有些茫然,“阿尔法瑞斯?那是谁?”“帝皇在上!拉格纳你的战团学到底是怎么学的?那是叛变阿尔法军团的基因原体!一名叛变的基因原体在要塞里?!” 贝尔从惊讶中惊醒,并大声的吼道,他的声音很大,甚至让周围的凡人们都有些畏惧,就好像他发怒了,但那并不是怒火,而是贝尔在震惊中的不自觉反应。 “阿尔法瑞斯?你确定吗?”老狼尽快的恢复了镇定,他昂起手花白的眉毛微微翘起,在眉弓上形成了一个隆起,他这么问是有所道理的。 阿尔法瑞斯,他就像个幽灵,帝国万年来对他的击杀记录多到可以装满一整个架子,自称是阿尔法瑞斯的人数不胜数,星际战士,审判庭和刺客庭总是会在这一消息传出的瞬间,就派出精英力量将其斩杀,消除这一威胁,但不久之后九头蛇之王又会重生,他的名号将再次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就如传说中的九头蛇一样,砍掉一个头,就会长出三个,由此,他得到了那个敬畏,且带着恐惧的头衔,不死的九头蛇,阿尔法瑞斯。 所以,当面对阿尔法瑞斯出现可能性时,除了本能的惊讶外,更多的便是怀疑,贝尔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了片刻后似乎找到了一个方法。 “洛肯连长,你知道阿尔法瑞斯的样貌吗?也许你可以通过老狼的形容,来判断他的真身。”贝尔向连长问道,但他却投来了令人失望的摇头。 “我从未和阿尔法瑞斯真正见面过,唯一的一次是在乌兰诺上,当时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上尉,在接受检阅的大军中远远的望了他一眼,那天还有很多原体都在。” 但洛肯很快就给予贝尔等人去哪里寻找答案,没人知道真正的阿尔法瑞斯是谁,长什么样,奥拉夫也不知道,他虽然见到了他的脸但却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原体,在这银河之中,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一个在泰拉上。 另一个就在这里。 他习惯性的将双手背在身后,眼睛锐利的盯着战场远处的要塞中央高塔,贝尔与奥拉夫互相对视一眼,但在他们开口前,维托却先打破了沉默。 “不,我不用核实他的长相,那就是阿尔法瑞斯,只有他能看出我的战术,他在要塞里。” 维托活到现在,计划只被三个人看穿过,荷鲁斯,阿尔法瑞斯,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对吗?但你要知道,其中的第三个人,一般被称为帝皇。 阿尔法瑞斯是一条狡猾的蛇,他神秘又诡诈,早在大远征时代,他便以沉默但锐眼识人而闻名,他能看穿任何人内心的真实想法,躲在人群之外,洞穿其中的秘密,直窥真相。 而当九头蛇之王离开了他的暗影,出现就一定有目的,他让老狼看见他,一定就意味着些什么。 就在维托思考,那神秘的九头蛇之王的真意时,老狼直接告诉他标准答案,那出题人直接告诉他的答案。 “他让我带来一句话,引用他的原话是‘告诉维托,我在等他’” 维托听罢后皱起了眉头再次陷入了沉思,贝尔也迟疑了片刻,“维托,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谁在乎!维托!让我去砍了他,我会砍下他的脑袋,来祭奠死去的兄弟!” 拉格纳举起战斧指向要塞怒吼道,那声音引得维托抬起头来,但他却只是盯了一眼拉格纳就立刻望向了一旁的方向,“莉莉!你能打开一道通往亚空间的传送门吗?” 四人愣了一下后都顺着维托的眼睛看了过去,在一旁山坡边缘,坐在岩石上的银发女人把玩着手中的刀,她的手腕转动着那把折叠刀,手掌突然猛地握住刀柄后朝维托笑着看来,随后轻轻的点了下头。 “维托,你在想什么鬼主意?”奥拉夫撇向维托忧虑的问道,但当他他在那脸上又看见了那每次他出作死主意时才会出现的笑容时,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了。 “啊……我不喜欢那主意。”刚刚还嗷嗷乱叫,热血沸腾的拉格纳看着那笑容立刻就没电了,愁眉苦脸的如此说道。 “是的,但你不是急着要去砍他吗?” 维托将望远镜扔给了远处的一名克里格参谋,随后缓慢的抽出了腰间的凤凰剑,他猛地一握点燃了那燃烧的剑刃。 “就你们四个,跟我去地狱走一遭吧。” 第四百五十八章 浴火重生:第十一章 亚空间穿梭记 这是亚空间中一个阳光灿烂的阴天,真的,已经算是阳光灿烂了,至少在周围还有能看见的风景不是?虽然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一些精神污染的东西。 但拉格纳现在没有选择,他除了看这些东西,只能和兰德速攻艇里的人大眼瞪小眼了,或者看向那个挡住了这敞篷船舱里,唯有算得上美丽风景家伙的后脑勺。 “再告诉我一次,为什么我们会一头扎进混沌的屁眼里,然后在这该死的恶魔星球上飙车?”拉格纳探出脑袋向外瞥了眼远处高耸的大山,至少从人类的语言里,只有山能形容那东西,它矗立在亚空间朦胧的天空下,头顶压着厚实的乌云,其间跳动着诡异的闪电。 随着一道绿色的闪电从山峰顶端跳过,那群山之上一股微风将那酸爽的气味吹了过来,拉格纳犬类一样灵敏的鼻子闻了闻后,立刻便做出了下意识地干呕起来。 “该死的,贝尔!你就不能开慢点吗?我晕船了。”拉格纳抱怨着,但坐在船舱里的贝尔却没理他,回过头来的是那个前排的后脑勺。 “船里没准备呕吐袋啊,要吐脑袋伸出去吐。”他说罢驾驶位上的贝尔边在身边人的提点下,猛地推动手边的推杆,浮空艇末端的磁力引擎瞬间反应,让兰德艇从一处流淌着脓液与强酸液体的小河上加速飞跃而过。 浮空艇的末端完美的掠了过去,但其下方河水中的气味,以及落地式的巨大震动力就彻底像是打开了阀门一样,让拉格纳的胃爆发了一起革命抗议。 拉格纳脸色一变,嘟着嘴一下子爬到了船舱的上方边缘,将脑袋探出去后开始了一番狂吼,那酸臭的起飞顺着风吹到了坐在后面洛肯的脸上。 连长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就像是雕塑大师在雕刻一幅精美雕像时,突然错吃了助手送来的变质蘑菇,脑子里出现了幻觉时雕刻出来的样子一样。 洛肯自觉地起身做到了另一边去,他看着前面靠在椅背上看拉格纳狂吐热闹的维托,“所以,我们为什么会到这儿来?地狱里。”“真有意思,洛肯,你以前可特别反感地狱这个词的,你说那是神棍的胡言乱语。”“也许是我词汇有限,确实找不到一个更合适的词来形容外面的景色,地狱,简单直接。” 洛肯说话间昂首瞥见了船体外经过的一个巨大头骨,那是一个倒下的庞大巨人,真正的巨人,如同他站起来一定有群山那般高大,但现在他倒在了地上,脑袋上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血肉与皮肤附着在上面,空洞的眼眶和消失的脖子后那窟窿内,流淌下猩红的火焰血浆。 是的,地狱,很难再找到一个更合适的词形容这里的一切了,但问题是,为什么他们会来到这里,难道来亚空间旅途吗? “我也有同样的问题,维托,你带领我们一头闯入邪神的领域,到底是为了什么?”坐在船舱角落里的奥拉夫也开口了,他身穿着沉重的牧师战甲坐在那儿,因为体格过于巨大,导致他只能弯着腰窝在那里。 站在他边上的拉格纳猛地扬起了头,他的脸色绿油油的撇回来,“我为啥没把兰斯洛特叫来?他一定得闻闻这味道,呃啊!” 拉格纳说罢鼻子又闻见了那味道,随即立刻继续向外上吐下泻起来,那外面的味道简直就是像是一个新手厨师的黑暗料理,把各种本不该加进锅里的东西都给倒进去了。 维托瞥了眼那吐得肩膀发抖的拉格纳笑了起来,他坐了回去朝后摆了摆手,“因为这儿有一条通道,可以让我们直接进入要塞的里面,运气好可以直接到叛乱主教的枕头边上。” “然后呢?给他讲个睡前小故事?”拉格纳趴在船舱顶端无力的说道,维托则笑着双手抱怀耸了耸肩,“的确,那个故事叫,帝皇的天使既降临到我身边,但我是叛徒的小故事。” 不,这是儿童邪典,内容绝对18禁,不,是800禁。 “裂缝?什么裂缝?”奥拉夫诧异的问道,同时心里不由自主地泛上了一阵不安,加上那外面的气味让他也开始反味起来。 他看着前面维托的后脑勺,他靠在座椅上,脑袋吊在上面手指在一旁轻轻的舞蹈着,像是个奸商在给即将被他血宰一顿的顾客忽悠,“在要塞里有个混沌传送门对吗?既然外面正面不开门,我们就走后门吧。” “从哪儿直接进到要塞的最里面,给所有人一个惊喜。”“所以,你的计划就是,我们一头冲进亚空间,然后在邪神的眼皮子底下,用他们的传送门,跳到他们信徒的大本营里去?”“没错。”“你这计划……” 奥拉夫想说一如既往的疯子,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因为一边拉格纳随着船体又一阵震动的上吐下泻而被打断了,他做呕的声音无比的响亮。 那呕吐物随风撒入了船舱里,一下子落在地上带来了一阵刺鼻的气味,维托立刻向前挪了好几个屁股的位置,连奥拉夫都下意识地向后靠了一点,只有洛肯最倒霉,因为那呕吐物直接吐在他脚边了,退无可退。 洛肯看着那东西,鼻腔一抽闻到那味道后面孔抽搐起来,但其依旧全力保持了镇定,将那吐出来的感觉硬瘪了下去,现在他继续说点什么,让自己忽略掉那该死的味道。 “但为什么,你就带着我们四个一头冲进来了?不该带上更多战士吗?不说要塞里的海量敌人了,咱们的外面就是混沌的老巢,咋们就这样开着一辆浮空艇进来了?” “因为人多了善后会很麻烦,要写太多的报告了。”维托轻浮的说道,这让洛肯有些不解,“善后?”“嗯哼,亚空间旅行后的安全保险工作,但别担心,在坐各位也不是第一次下地狱了,所以希望大家享受这段旅程,回去后别写在日记里。” 洛肯显然没太明白,但他们的谈话也随着拉格纳的再一次呕吐而被打断了,他吐得无力的瘫坐在位置上,举起颤抖的手指指向前面的主驾驶座位上的贝尔。 “贝尔!你tm是维托化身吗?开稳一点!”“闭嘴,我在过一片碎石滩,莉莉丝审判官,你确定是走这条路吗?”“嗯哼,没错,就是这条路。” 贝尔摁着方向盘全力的控制着浮空艇,下方碎石滩中嶙峋的巨大石块之间,不断地将周围吹来的狂风所切碎回荡,不断地增强后向上涌起吹打在浮空艇的末端,让整条船颠簸不已,导致所有人都随着那震动而不断的上下弹跳。 贝尔的穿着动力甲的屁股不停的碰撞在座位上,那钢铁制成的座椅这下子算是倒了血霉,他的屁股不停的撞击在座椅上,在一片响声中让那椅子凹陷下去了好几块,其余的位置也差不多同样倒霉。 今天绝对是这台浮空艇机魂最糟糕的一天,自己不仅在被下面的强气流震个不停,还同时得被坐在船舱里的一群阿斯塔特撞的停不下来,以及,还有吐在自己身上的呕吐物。 拉格纳在位置上不断地上下抖着,声音都随着那浮空艇的剧烈颠簸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样子,他无法准确的表达出自己对这趟旅程的感想,所以用了更直接的方式,比如吐了一地。 这下气味更浓了,整个船舱里漂的都是伏特加和各种烈酒的发酵味道,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 “帝皇在上,拉格纳!你昨晚吃了酸菜猪肘子吗?还加了特别多的大蒜?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需要我写封推荐信,让纳垢找你交流一下臭味心得吗?” “闭嘴维托!我……呃啊!”拉格纳又随着一阵剧烈颠簸吐了出来,他边上的洛肯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脚上的呕吐物,他的嗅觉正在爆发一场大革命,并且火烧到了胃部,整个洛肯的体内,到处都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器官们” 所以,洛肯得在它们喧宾夺主,让自己也吐出来前找个转移注意力的方向,比如,维托前面的莉莉丝,她显然是有备而来,在所有人都震个不停时,莉莉丝的屁股下面垫着一个厚厚的坐垫,让她的屁股不会和钢板亲密接触。 不仅如此,她的眼睛上还带着一个紫色镜片的墨镜,金丝的镜框架在她的鼻梁上,另一端钩在她的耳朵上方,从耳垂处挂下了一个小小的精美挂坠。 她看起来相当的轻松自在,靠在那为并非为凡人设计的大号座椅里,像是躺在床上一样翘着双腿,脚尖还在震动中轻轻的抖动着,好不自在的样子。 “贝尔,前面左转,直走。”她说着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使唤着边上脑袋不停和顶部舱盖亲密接触的贝尔,好在他戴着头盔,不然肯定得有好几个包了。 贝尔一言不发地猛地转动方向盘,浮空艇在碎石滩的末端一个甩尾冲了出去,它开上了一处还算平整的地面,终于让船舱里的颠簸停了下来,也让浮空艇终于不要用被内外共撅了。 “贝尔,保证机魂不会过载哦。”维托坐在后面悠悠的说道,贝尔则低声在头盔里骂了一句,握着方向盘连续的在面前的仪表上点击了起来,拼命的让这翻红的机魂的界面平静下来。 洛肯瞥了眼边上的拉格纳,他瘫靠在座位里,突然脸色一青好像又要吐出来了似的,这吓的洛肯立刻准备起身,脑袋一下子撞在了上方的船舱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嗡鸣声。 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拉格纳没吐出来,至少是暂时没有,他一脸虚脱的靠在位置上仰着头,“干,下次一定要拉上兰斯洛特。” 洛肯听着拉格纳终于正常点的声音松了口气,但他也没坐下,后者下意识地看向前方的驾驶舱方向,透过那里的狭窄玻璃窗看向外面的荒芜大地,贝尔驾驶着浮空艇继续前进着,而在他的一边,莉莉丝则挥舞着手指,如船长一样的指向前方。 “没错,就是这方向,保持好航线大副,就是一头撞上冰山也一样。”“遵命,船长。”贝尔无奈的叹息着,摸了摸自己头盔上磕碰出来的几个凹痕后,顺手将头顶部分的几个按钮摁了下去。 兰德速攻艇随即陡然加速,船体末端的磁力生成器在地面上不断地轰鸣振颤着,在末端涌起的巨大扬尘中,推动着船体从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奔袭而过。 洛肯弯腰站在船舱里,他的一只手摁在一边的舱壁上,眼睛则若有所思地盯着莉莉丝,“她在给我们引路对吗?”“我想是的。”维托轻松的回答道,他比所有的状态都要好上不少,看起来作为日常飙船的人,他坐在飞奔飙车的船里也适用的不错。 “但她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儿的?那裂缝在哪儿?”“因为我亚空间是我家啊。” 回答洛肯的是她本人,莉莉丝靠在坐垫上轻松的开口,这一下子让洛肯愣住了,他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莉莉丝的方向,后者则笑着从椅子后侧身了出来,鼻梁上的墨镜也被滑了下。 她看着洛肯一下子笑了出来,笑得是那么甜美,“骗你的,你真好逗,是因为我是恶魔审判庭的审判官,我们研究亚空间很久了,所以熟悉这里。” “你……来过这里?而且不止一次对吗?你看见外面的一切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就好像只是吃了饭后在散步。”洛肯从她前面的窗户处望去,看着外面不断变化着的世界,它们都鬼觉奇异,到处都是物理世界绝不可能出现的一切。 洛肯很难相信任何人见到这些会不动容,就算是阿斯塔特都会有所触动,但莉莉丝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就坐在那里,像是在看一些寻常的事物,而“寻常”二字,在亚空间里可是个稀罕的概念。 莉莉丝笑着将墨镜戴了回去,她挺身站了起来,后身靠在钢铁座椅的靠背上向前方看去,“是不止一次了,不然你以为,恶魔审判庭的恶魔研究素材是哪儿来的?”“你的意思是,你们来这里抓恶魔回去研究?”“没错,真聪明,但现在你知道我们的小秘密了,记得保密哦,不然,会被善后的哦~” 莉莉丝回眸一笑,洛肯一下子就明白了维托之前说的善后是什么意思了,他撇向旁者,后者则笑着向他耸了耸肩随后也朝前面看了过去。 “莉莉,就是哪儿吗?”维托说罢,船舱里的众人都朝前方看了过去,连拉格纳都撑着起身凑了上来,围到驾驶舱后朝前方望去,在他们的前面是一座巨墙,一座由高耸如城墙版的岩石组成的宏伟巨墙。 那墙壁直入云霄,两侧沿着大地的向地平线展去,就像是完全没有尽头似的,那坚硬的岩石表面上全是凸起的石刺,一个个都巨大无比,每一个都比他们脚下这条船还大,而现在他们就正朝着那山体冲去。 贝尔看着眼前就要装上的巨大尖刺握住了一边的推杆,但就在他准备摁下去时,站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莉莉丝一脚踩了上来,踏在贝尔的手掌上让他停了下来。 不止是洛肯,船舱里除了维托之外的人都懵逼的看了过去,拉格纳的脑袋排在洛肯的后面,在奥拉夫之间弹了出来看向莉莉丝,“姐姐,你这是嫌我们在场的人都活了几个世纪,所以活够了吗?” “呸,我还年轻的很,少在那儿暗示我的年龄。”莉莉丝踩在贝尔的手掌上,双手叉腰站在众人面前朝前方的山体看去,就像个骄傲且自信的船长那样昂起首来。 “那传送门在恐虐的领域,如果咱们直接前往,肯定会被那生气个没完的高血压患者发现的,然后咱们就得先和茫茫多的恐虐恶魔,以及急冲冲过来找人打架的恐虐干一架了,麻烦得很。” 洛肯诧异的听着莉莉丝的话翘起眉毛,听她说的感觉,怎么好像恐虐就像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冲动莽夫?和神这个词一点都不沾边,更像是邻居家无脑的熊孩子。 “所以,我们得找个不会被他发现的方法,悄悄地偷渡进去,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而你有办法瞒住血神?那个领域的主宰?”“是的,奥拉夫,我有。” 莉莉丝骄傲的扬起鼻子,用那小小的鼻孔朝向身后的四人,似乎是在等他们夸奖自己后在开口似的,四人互相对视,随后都不约而同的拍手捧场,之后莉莉丝才满意的看向前方逐渐靠近的山体。 “在亚空间中,除了主要的传送门与空间隧道连接四神领域,以及我们脚下的无归恶魔星球外,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通道,它们也可以连接各个领域,而且可以避开那里主人的视线,是杀人越货,偷渡走私的好去处。” “那你是咋知道的?”拉格纳问道,“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秘密对吗?”莉莉丝眨了眨眼睛向他笑着说,后者懵逼的朝维托看去,后者摇了摇头,“我劝你别问。” “没错,随便问女孩子的秘密,可一点都不绅士哦,现在,大蓝莓,看见前方的那条裂缝了吗?”莉莉丝敲了敲边上贝尔的脑袋,伸手指向了远处山体间的一条细小裂隙,它非常的狭窄,看起来只有一掌宽。 “那就是,冲进去。”莉莉丝说罢,贝尔挺起身子凑近前方看了眼,他头盔的内置窗口上迅速检测出了那裂口的尺寸大小,“不行,那地方太小了,兰德开不进去的。” “如果你驾驶技巧好的话,就可以。”贝尔沉默了下来,他撇头朝身后的车神维托看去,“换你来吧,我……”“来不及了。” 莉莉丝说着双手抓住贝尔的头盔,将其脑袋一下子摆了回去看向前方,那裂隙已经直接撞上来了,贝尔看着那扑面而来的墙体瞬间一惊,双手向下方猛转让方向盘瞬间打死。 那是完全出于撞墙前的本能反应,贝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干了啥,他手中的方向盘打到死,另一只手猛地在一边拉起拉杆,整个速攻艇瞬间转的立了起来,一侧伸出去的磁力机翼向上扬起,整条船如尖刀一般冲入了石峰里。 船体立了起来,巨大的惯性甩动直接让站在后面的四人全部摔飞了墙上,四个身穿动力甲的人全部挤在一起,而其中拉格纳最倒霉,他被压在了最下面,身上盖着一个牧师战甲,一个星际战士战甲和帝皇战甲。 “我干!你们从我身上滚下去!”拉格纳的脸整个像是面饼一样积压在舱壁上,口腔都被压扁了下去,舌头含糊不清的吐着那词,另一侧的脸上被洛肯的手肘压着,而洛肯的下巴上则顶着维托的脑袋,在后者的背上最大的奥拉夫直接趴在了上面。 四个人一层层叠在一起,最倒霉的显然是拉格纳,全部的重力最后都落到了他身上,他拍着手大声抗议,“停车!我要下车!我不坐这黑车了!” “晚了,现在继续前进,大蓝莓。”莉莉丝也在船舱里横了过来,但她就比后面的四个倒霉蛋好多了,她双手叉腰站在倾斜过来侧翼一边折起的靠背上,横在那窄窗前看向前面穿越的岩壁。 贝尔在她的头顶上方,安全带将他绑在了椅子上,“大蓝莓”握着手中的方向盘,咬着牙权力的死死压着船舵,不然只要船体向两侧回整就会立刻撞到岩壁上,在高速飞行的惯性下被瞬间撕碎,然后他们也就完蛋了。 贝尔瞪大了着眼睛,他看着前方石缝尽头的亮光,那光芒瞬间闪耀了起来化为无数的光带向浮空船掠来,它们沿着两侧的岩壁快速的飞行,最终光茫连接成了一片,化为了一条流动着的光茫隧道。 扭曲的空间在四周展开,速攻艇飞行在其中,机身上下腹部摇晃着与两侧的山体碰撞在一起,一片火花从其中喷射而出,在速攻艇的快速穿行下沿着光道向后飞落而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贝尔看着前方的亮光,无数绚烂的光芒吞没了周围的一切,亮光冲入船舱内将这里的一切都吞没在光中,贝尔闭上了眼睛,死死的摁着方向舵后猛地将推进拉杆打死,船体快速冲向了隧道的尽头。 摩擦的火花在急速飞行中密集迸射,钢铁嘶鸣声络绎不绝,推进器的磁力推进立场与周围的扭曲空间逐渐混合在一起,将横过来速攻艇后方的现实扭曲了,山体变成了一片虚无,扭动着向四周扩散直到消失。 “加力,带我们出去!”莉莉丝双手叉腰大声喊道,她的声音传入了上方的绑在椅子上的贝尔耳中,他的手下意识地摁到了手边的推动拉杆上,“是,船长。” 说着他猛地推了下去,速攻艇的推进引擎瞬间释放出了一片闪电,在巅峰功率下搅动着周围的空间,那展开的平面瞬间向后收缩,在兰德速攻艇的后方汇聚成了一个光滑的球状结构,接着突然间那球体瞬间向前弹起,速攻艇瞬间被推动着冲了出去。 他们一头扎进了那光芒的尽头,从一片白光中射了出来,速攻艇从另一端的岩缝中呼啸而出,飞起后一下子砸在了地上,好在贝尔仿佛凭直觉一般的知道已经离开了山体,而及时的将船体回整了过来,不然他们肯定就撞得船毁人亡了。 但就算如此,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速攻艇的底部与地面激烈的撞在一起,虽然不至于让船散架,但也足够让里面的人全部甩飞起来了。 后面的四人全部砸在了地上,他们横尸遍野的躺在船舱里,“拉格纳,我躺倒你的猪肘子呕吐物上了!”“闭嘴,你这白痴!” 四人都艰难的爬了起来,维托的身上沾粘着一层粘稠的唾液,一旁的洛肯也在奥拉夫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拉格纳则撑在地上缓缓起身,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炎热感席卷而来,芬里斯人可对炎热相当敏感,就和一样来自冰天雪地世界的瓦尔哈拉人一样。 他的身体立刻做出了反馈,汗珠打在了地面上甲板上,“怎么这么热?贝尔!是不是这破船着火了。” “不,不是。”莉莉丝也回到了正常的位置,她站在座位上双手叉腰,她边上的贝尔从方向盘上坐了起来抬起头看向外面的窗户,在他的座椅后面,除了拉格纳以外的三人也都靠了上来,看着外面的一切。 拉格纳也站了起来,他揉着自己的头走到了三人之间,昂起头看见了外面的一幕缓缓地放下了手,“我干……” 莉莉丝站在那火光闪烁的背景下,举起手示意向窗外的天空猩红的炽热大地,“欢迎各位旅客光临,恐虐魔域。” 第四百五十九章 浴火重生:第十二章 恐虐魔域的奇妙冒险 如果要一句话来概括恐虐魔域,那就是火与铁,再加上茫茫多的血。 着整个世界都是用钢铁与烈火铸造的,宏伟的高大要塞矗立在大地的各个角落,就连那些高大的黑色群山上都坐落着连成一片的塔楼,要塞以及隘口间的铁城墙。 烈火燃烧在那些要塞前的沟壑中,冲天的火焰中升腾起的滚滚黑烟乌云压顶,将整个赤红的大地所覆盖,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在这片天空上有的只有鲜血一般的红色光芒。 那红光来自于大地尽头的前所未有之要塞,它庞大无比,从天边直到天边,在其两侧耸立着八座高大的要塞巨塔,其上都镶嵌着茫茫多的颅骨,鲜血从那些骷髅的空洞眼睛与鼻孔中流出,从要塞之上流淌下来。 火焰照耀在那些如瀑布般落下的鲜血上,又折射向天空最终照亮了整片天空,它们从高墙上流淌而下,最终汇入四周深沟与平原上的鲜血大河中,奔腾着注入这整个世界的血脉中,那是狂暴之力,愤怒的怒火。 而那一切的力量来源,都源自于颅骨要塞中央高悬着的巨大黄铜颅骨,那颅骨悬浮在空中,由千万根铁索连接着束缚于要塞上方,它释放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将怒火,将那愤怒打入整个领域的各处。 而在那巨大的颅骨下方,便是用无尽的苍白与黄铜颅骨堆砌起来的高大山丘,它们高耸入云,又庞大无比,其体量本身便足有一整个星球的质量那般巨大,而那一切的都是为了其上的王座所化作的地基。 那是一个庞大的王座,它坐落在颅骨之山的顶端,本身便几乎等同于一座要塞般巨大,它通体呈现黄铜质感,头顶高悬的颅骨高悬于其上,将鲜血从其四周落下,将整个黄铜王座都笼罩在血水的瀑布中。 维托仰望着那王座,现在那里空无一人,本该端坐在其上的巨人并不在那里,“看起来我们运气不错,那暴躁的家伙不在家。” “的确,帝皇保佑。”奥拉夫站在维托身旁仰望着那黄铜王座,而他边上的维托则无声地笑了,他余光扫向身旁踩在船舱墙壁上,“帝皇保佑吗?还是保佑我们的,另有其人?” 他的身边,一处突出来台面上莉莉丝站在那儿,她也把身子探出托着下巴打量着远处的王座,见维托投来目光后,也露出了一丝妙趣的微笑,“谁知道呢?也许,保佑你们的人也没那么远,你说呢?” 俩狗男女互相对视一笑,而他们身后的单身狗拉格纳,或者是狼?反正都差不多,他昂首嚎叫着一下子靠在了后面的椅子上,满头都是大汗淋漓,燥热难耐得相当烦躁。 “管他是谁,咱们能不能快点离开这儿?这附近不是火就是岩浆,你们不热吗?”拉格纳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妈的!我屁股都快熟了!贝尔,你是不是开到火上来了?” “这里就没有不是火的地方,拉格纳,所以闭嘴,别来烦我。”贝尔也热得要死,他摘下了头盔放在一边莉莉丝离开后的副驾驶座上,那金色的头发挥汗如雨,豌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头上流淌了下来。 整个浮空艇周围的舱壁都散发着滚烫的热气,周围的高温烘烤着它的船体,让这里面几乎变成了烤箱,而坐在这里的椅子上就是坐在烤架上,尤其是贝尔的位置,它的屁股下面就是引擎的位置。 贝尔摁着方向盘,不断地注意着已经不断报警的引擎热值,那东西已经过热了,只不过还没有热到爆炸而已,这个机魂也真够倒霉的。 贝尔深感机魂的大慈大悲,今天先是被震得半死,接着单刀直入地冲过了一条裂缝,接着又一头扎进了这火海里,既然还没一个关机,原地坐下撂挑子不干了,谁爱上谁上。 同样热得半死的还有奥拉夫,他可能是最热的,他的牧师动力甲显然不是为了这种极热环境设计的,在战团老家芬里斯所非常实用的保温层,如今完全起了反效果,让他仿佛身上穿着一间桑拿房。 汗水完全打湿了拉格纳的胡须与头发,他撇头看了眼一边的拉格纳,他瘫在椅子上不停地吐着热气,“你还好吗?我的野狼兄弟。”“一点都不好,烦死了。” 事实上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不仅是炎热的环境,还有内心的烦躁,那燥热让人的内心无比的烦躁,甚至是越发的暴躁,就像是有一团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烧,它不断地燃烧着,冲击着思想的囚笼,想要从其中逃脱。 拉格纳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碎碎念叨的低语,大多都模糊不清,但却相当地凡人就像是在本就烦躁的心里加柴火一样,让拉格纳格外的狂躁。 “啊!有没有东西给我杀?”拉格纳靠在椅子上拔出了动力斧举在手中,而维托则扫了他一眼,“你这么快就已经恐虐上脑了?”“恐虐个屁,他要是在哪破王座上,我跳出去朝他脑袋上就是一斧子!” 拉格纳吼着无力地挥动着战斧,之前的上吐下泻和现在的炎热环境,都让活蹦乱跳的野狼崽子再也蹦跶不起来了,变成了一只病怏怏的,瘫成一地的状态。 他撇向维托扬起斧头,随后又砸落在了地上,“我说你丫不热吗?还有莉莉丝,你俩怎么连一滴汗都没流?” “怎么?你想看我汗流浃背啊?臭烘烘的难闻有什么好的?”莉莉丝转过身来笑着说,拉格纳则瘫在椅子上傻笑着,“听说,漂亮妞儿出的汗都是香的,可以当香水用。” “你这什么土鳖情话?对吧洛肯。”维托靠在边上笑着向拉格纳的后面看去,同样满头汗水的洛肯也走了上来,他摁着船舱边缘向外看去,环顾着四周的环境,一旁的维托趴在边上笑嘻嘻的。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想砍人的欲望,或者对头骨有一种奇怪的收集欲?”“我都好,维托,谢谢。” 洛肯说着嘴里都吐着热气,他热得半死,从额头到脖颈的位置到处都是汗水,他甩了甩头立刻挥汗如雨,随后环顾着四周。 “看来我们暂时没被发现,莉莉丝审判官,你知道路,对吗?”“当然。”“那你不该去为贝尔引路吗?在拉格纳热的决定砍人前带我们离开。” 洛肯面对自己专门解开的紧身胸衣领口毫不动容,这让莉莉丝无趣地翻了个白眼,随后跳了下去将,墨镜夹在自己的头上走到了贝尔那边去。 洛肯看着她的背影,威威皱起了眉头,“我知道她的屁股很性感对吗?你说呢,拉格纳。”维托好不正经地用肩膀撞了一下洛肯,随后撇头向后望去,瘫在后面的拉格纳仰起头来,看了眼莉莉丝走动时扭起来的臀部举起了大拇指。 但洛肯显然和这俩色鬼不一样,他的注意力不在那上面,连长撇头盯了眼维托皱起眉头,“莉莉丝,不是人类对吗?” 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撇头带着一丝异样的笑容看着洛肯,“为什么这么问?”“这么热,她一滴汗都没出。”“她是审判官,和我一样装了皮下植入体,没汗腺,当然不会出汗?” 维托耸了耸肩,靠在一边与洛肯一起看着爬上副驾驶,坐在贝尔头盔上指路的莉莉丝,“贝尔,朝那般开,对,就这儿。” 贝尔微微点头,转过方向盘让速攻艇从山坡上驶下,沿着一片不断喷发出火柱的广阔火山海边缘驶过,他行驶在那焦黑的大地边缘,一条狭窄的公路上。 速攻艇从那儿开了过去,但在那道路的上方,在一旁的岩石上的几根巨柱顶端,坐落在了那里的石像鬼雕像手指突然动了一下,那紧闭的眼睛瞬间睁开,血红的眼睛盯向了下方驶过的速攻艇。 但船里的人还不知道,洛肯定睛看着莉莉丝,皱起了眉头,“她没受恐虐力量的影响,一点都没有,这也和植入体有关吗?” 维托瞥了眼洛肯,“我也没受影响啊,你也没有不是吗?”“不,我有,只不过还可以控制,但她是凡人,和我们不可同语,而且就算是阿斯塔特,看看拉格纳。” 洛肯说罢,维托瞥了眼后面骂骂咧咧的拉格纳,他正在亲切的问候从恐虐到色孽的祖宗十八代,虽然他可能没意识到,他们并没有祖宗十八代。 “也许是天赋异禀?凡人抵挡住混沌腐化的案例也不是没有。”“那些凡人,也是直接站在邪神魔域里,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洛肯问道,维托随即沉默了下来,他瞥了眼身边的人思索片刻后,接着看向莉莉丝,“她了解亚空间,太了解了,就好像这里真的是她的家。”“她是恶魔审判官,这些,不应该就是她的工作吗?”“了解,与熟知是两个概念,而她甚至超越了后者,就像是……在这里出生的一样。” 洛肯逐渐地皱起眉头,他盯着那前面的莉莉丝,瞥眼与边上的维托对视,“她不是人类,维托,她到底是什么?” 两人互相对视,沉默,不,是死寂逐渐笼罩在了浮空艇里,他们的对话并没有被其他人听见,洛肯是专门压低了的嗓音的,他刻意地只让自己与维托可以听见刚刚的一系列对话。 “你在隐瞒些什么对吗?你在伪装她的身份,你欺骗了所有人,我想知道为什么?”洛肯继续追问道,维托则没有开口,他只是站在那里,与洛肯对视着,后者逐渐皱起眉头心中的怀疑逐渐加重,猜测也逐渐逼近了那个危险的答案。 但突然间,洛肯的思绪被打断了,这场谈话被头顶掠过一发火弹所打断,洛肯与维托同时抬头望向头顶飞过的火球,它打在了船头之前的地面上,瞬间扬起一片火流。 贝尔猛地转动方向盘,让浮空艇在那炸开的火球面前快速地绕过,突然传来的甩动把拉格纳抛在了地上,野狼低声哀嚎着从那里爬了起来,“贝尔!你是不是看了维托收藏的古代泰拉电影《头文字递》?” “我们有伴了。”贝尔说着回头朝敞篷船舱的外面看去,拉格纳也抬手向上方看见了那几个飞在空中的石像鬼,恐虐的飞行恶魔手持着一门熔岩炮扇动着翅膀,在船体的后方紧跟着,为首的一只恶魔再次打出了一炮。 火弹呼啸而来,径直地射向兰德速攻艇,如果不是贝尔及时地转动方向盘的话,那么他们肯定就被击中了。 速攻艇向一侧滑出,躲开了打来的火弹,但也从一旁的斜坡上横飞出去,重重落在地面上导致船舱里一片震动,维托和洛肯一下子张开脚步站在了船舱内稳定住身体,而拉格纳也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该死的!莉莉,你不是说咱们从那缝里过来不会被发现的吗?”“我说的是不被恐虐发现,又不是不被他的宠物发现。”莉莉丝说着站了起来,她双手叉腰,分开双腿站在贝尔头盔的两侧,火弹从她的头顶射过时,照亮了她的银发。 她昂首望着上面的火流星,随后埋下头看着船舱里的几人,随后指向了天空上的石像鬼,“好了,小伙子们,干活吧,你们已经在这儿吹牛扯皮够久了,而且,你刚刚不还在吵着要杀东西吗?” “也是,嘿!你们这些乱飞的丑东西!把脸凑过来,我给你们看个大宝贝!”拉格纳吼着拔出了爆弹枪,他抬起来对准空中就是两枪。 “先把它们解决掉,然后再说,如何?”维托拔出爆弹枪向洛肯问道,后者沉默些许后也拔出了枪,他拉动了枪栓让爆弹滑入枪膛,转身一枪打中了一只石像鬼,那怪物从空中落了下来。 维托笑了笑,举起枪也站在船舱中对准外面的天空开火,爆弹呼啸而去,射向在空中追赶着浮空艇的石像鬼们,拉格纳,洛肯与维托的枪口不断地轰鸣闪烁,将空中的几只石像鬼都打落了下来。 而那些怪物也迅速做出了反应,它们不再只是单纯地跟在浮空艇的后面,震动着巨大翅膀的飞行恶魔们,在空中不断地变换着位置,飞行在浮空艇的左右两侧上空,不断地向下开火射击。 火弹打在船体的两侧,不断地溅射起火焰,贝尔驾驶着浮空艇不断地躲闪着,他不断地规避射击在前面的火力,也让浮空艇的速度因为躲闪而减慢了下来,这导致石像鬼都逐渐地追上了浮空艇。 震颤着翅膀的怪物咆哮着从空中掠下,他挥舞起手中的利爪向船舱内袭来,维托对准那怪物抬手一枪,一发爆弹轰碎了它的脸,怪物翻滚着落在了船舱内,四分五裂的脸庞依旧嚎叫着并未死去。 但也就是一瞬间而已,沉重的装甲铁足猛地踏碎了它的脑袋,老狼奥拉夫抬起头来眼中迸射出闪电,他猛地双手向前一打,闪电瞬间击入了石像鬼之间,将飞下来的怪物炸成了碎裂的石块。 那些落石倾泻而下,全部砸在了浮空艇的四周,唤起一片叮当作响的轰鸣,越来越多的石像鬼从四周的空域出现扑了过来,它们围着浮空艇不断地如俯冲轰炸机一般冲下,用利爪撕扯着船体的装甲。 钢铁的摩擦撕裂声络绎不绝,火星伴随着船体不断地震动,而从两侧喷发而出,那是石像鬼从两旁飞下后撞击浮空艇造成的,它们聪明地躲开了船舱内的射击范围,而选择从两侧发起进攻。 一只利爪撕穿了一边的装甲,缺口处石像鬼狰狞的面孔在外咆哮着,维托对准那缺口抬手就是一枪,那怪物的脑袋被爆弹打穿向后飞落了下去,摔在地上滚动着向后撞碎在了一块岩石上。 维托环顾着两侧不断撞击的舱壁,换上了弹匣后朝贝尔看去,“贝尔!我来开船,你负责左边,拉格纳和洛肯负责右边,奥拉夫中间!快快快!” 维托说罢贝尔立刻起身,而维托则一把将装好弹药的爆弹枪扔给他,随后从其身侧一下子跳入了座位里握紧了方向舵,他瞬间地推下拉杆,快速地点亮了周围的数个按钮,随后猛地图下了船舵。 浮空艇瞬间陡然加速,下方的磁力引擎瞬间释放了一片闪电轰击在地,兰德浮空艇以同样闪电般的速度从地表掠过,带着一地的扬尘朝着前方呼啸而去,而在身后,石像鬼们依旧紧追不舍。 飞在空中的石像鬼朝着船头开火,一发火弹打在了船头之前,瞬间喷发起了一片熔岩,维托猛地打转方向盘,让速攻艇从其前原地漂移,船头对准一旁的斜坡冲了出去。 速攻艇飞跃而出,随后瞬间落在了一片焦黑的地表上,伴随着一次起落撞地后瞬间冲出,身后的石像鬼们也立刻如追了上来。 维托驾驶着浮空艇飞行在焦黑的地面上,在周围到处都是一个个从地表凸起的喷射口,它们从其中喷发出了冲天的熔浆,升起的烈火瞬间吞没了好几个石像鬼,剩下的也被迫在不断涌起的熔岩喷泉周围散开。 这减轻了船舱中奥拉夫等人的火力压力,老狼眼中再次跳跃起闪电,瞬间向空中打出一条电弧,俯冲下来的两只石像鬼瞬间炸裂成了飞舞的碎石,它们从两侧落下,砸在周围的土地上。 在落下的碎石中,贝尔跳上了一侧的舱壁,从一旁喷发熔浆后绕出了几只石像鬼,它们吼叫着朝着浮空艇重来,而贝尔则瞬间抬出爆弹枪,对准那几只怪物连开几枪,枪枪爆头将其打落在地上,其中一只滚入了火山口内,瞬间被喷出的熔岩吞没。 贝尔的枪法精湛无比,他不断地瞄准射击,极限战士抬起枪口对准空中的方向开火,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高速飞行的石像鬼,它们一个个落下,很快地肃清了船体一侧的威胁。 “拉格纳!洛肯!蹲下!”贝尔大吼道转过枪口指向一旁,而在那里的洛肯与拉格纳,也没有片刻犹豫地蹲了下来,贝尔瞄准他们前方扣下扳机,旋转射出的弹头击碎了上方冲来的两只石像鬼。 碎裂的岩石砸入船舱中,打在洛肯的肩甲肩甲上叮当作响,他抬起头向贝尔点头示意,“谢谢,兄弟。” “你这书呆子,好样的!”拉格纳大笑一声,甩起自己满是大汉的头发与胡须,抓出动力斧朝空中挥舞而出,闪电的斧刃瞬间击碎了从他头顶俯冲而下的一只石像鬼,那怪物从脖子上断裂飞出去的脑袋,旋转着落在了驾驶舱内的地上。 莉莉丝看着地上那个狰狞的石像鬼脑袋,满眼都是嫌弃,“咦,真难看,还是我家的石像鬼好看对吗?” “裂口在哪儿?”维托问道转动方向盘躲开了前方喷发的矮小火山,他快速地左右转动方向盘,让兰德浮空艇左突右闪,躲避着面前不断喷发的火柱。 莉莉丝将手撑在面前的台面上,托着下巴看着维托,“着急什么嘛,你又不是人生苦短,何必着急呢?” “莉莉。”维托厉声问道,双手快速转动,让浮空艇紧急从突然喷发的火山上方转过,莉莉丝的小脑袋随之摇晃了起来,她耸了耸肩,“好吧,在那儿。” 莉莉丝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条山谷,维托朝哪儿看了过去,瞬间猛打方向盘让速攻艇转向那方向,接着猛踩下油门急速冲去,船体快速甩尾,后方船舱内向四周射出的爆弹,也随之甩出了一条明亮的弧线。 维托驾驶着速攻艇从火焰喷射的火山地上冲过,两侧升起的火柱照亮了整个船体,最近喷发的火山更是将船身外表烧得通红,里面也更是如烧锅的内部般炽热无比。 “维托!我要熟了!”“你能说话,那证明还没熟透,忍着!” 维托大吼道猛地将油门踩到底,速攻艇瞬间从火山地的边缘冲出,身后瞬间喷发出了一片冲天的火柱,而在那之后,石像鬼们也振颤着翅膀呼啸着追了上来。 维托驾驶着浮空艇冲入了山谷,他抬起头看向身后追击的石像鬼,又环顾着四周高耸的山岩大吼道,“老狼!把这儿炸塌!” 奥拉夫不假思索地执行了要求,他猛地将手掌打在面前,随后向两侧打出,闪电瞬间轰击在周遭的岩壁上,眨眼间便将那高耸的石壁击穿,它们倾泻而下,撞击在地面上,在扬起大片尘土的同时,也将追击的石像鬼全部砸了下去。 它们嚎叫着被崩塌的山谷吞没,而维托则驾驶着速攻艇,以急速从山谷之中快速冲过,身后翻腾的尘埃滚滚而来,随时都要将他们也吞没到其中。 奥拉夫看着身后崩塌的山谷,四周碎裂的巨大岩石不断砸下,几度差点将速攻艇拦腰斩断,落下的碎石在周围砸落,山崩的巨响声回荡在船舱之外。 “维托!你得再快点才行!”贝尔端着枪看着后面落下的巨石喊道,而他后面的维托,则摁住了推进器拉杆,他看着那在顶端彪红的极限功率区域,“妈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大声说着,在界面上解除了引擎功率限制,接着猛地推下操作杆,在他作为下方的引擎瞬间暴起,磁力闪电瞬间向四周打出,环绕着引擎的壳子崩碎开来,向后砸落着滚入了尘埃中,而在其下,疯狂转动的磁悬浮发生环已经释放了超越极限的功率。 它的表面瞬间烧得通红,但也在那之下,速攻艇在闪电的拖拽下向前急速冲出,赶在山谷彻底崩塌前从其尽头飞了出去,在它的后面,整个裂谷彻底淹没在了碎石之中,喷射出的尘埃云四处扩散着。 速攻艇的引擎发出一声轰鸣后炸开了,各个组成部分彻底分家,向着四周飞射出去,而这也让彻底失去控制力的速攻艇朝着的悬崖冲了过去,维托猛地转过方向盘,让船体侧身摆过去后,船体末端撞击在了地上。 整个速攻艇瞬间侧翻了起来,它在地上连续撞击着翻滚了好几圈,带着大量的尘土最终撞在地上,赶在落下悬崖前终于停了下来。 船舱里的几人都被甩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才停下,维托从地上坐起身来环顾着身后滚落在地上的其他人,“咋说呢,结果还算不错。” “不错个鬼。”拉格纳扶着一边侧翻的速攻艇站了起来,他探出头瞥了眼下方彻底坏掉的引擎,碎裂的磁力环歪歪扭扭地挂在哪儿,所有绷落在了地上。 “好了,咱们的船没了,这下怎么过去?”“从这儿过去。” 维托说着站起来走到了悬崖边,他站在那里俯瞰着下方,在悬崖前平原上黑压压一片的恶魔大军,一支恐虐魔军正在这里集结,而在他们的前方,是一座宏伟的石像传送门。 两尊巨大的戴帽持剑雕像耸立在大门两侧,而在那岩石组成的门体中央,闪烁着一道巨大的传送门,那门体之高大,足以让最魁梧的恶魔引擎从其中通过,而在门的那一边,在镜像之上闪动着要塞的倒影。 “血神!”“战争!”在悬崖下方的恶魔海潮中,那亚空间的语言山呼海啸地呼吼着,宛如黑潮一般的恐虐恶魔们敲响着他们的武器,精铁交鸣声响彻大地。 “该死,我们该怎么从这些家伙之间过去?”“杀过去。”维托扭头向拉格纳看去,带着微笑示意他停下,“怎么杀?我初略的数了下,我们又五个人,三把枪,一把斧子和几把剑,虽然我,是挺牛逼的,但可能和几万只恶魔打,还是小优劣势。” 面对拉格纳毫不掩饰地吹牛逼,维托也一下子笑了出来,“我们赶时间,我去把他们搞定。”他说着活动了一下肩膀,他身边的莉莉丝则笑了笑,单手叉腰站在一边戴着墨镜看着他,“你知道,如果你在这儿动手的话,恐虐会立刻发现你们的对吧?” “没错,所以才说赶时间嘛。”他说着摁住了腰间的剑看向了下方的悬崖末端,奥拉夫走了上来,他站在维托身后俯瞰向下方的恐虐大军,“你需要我们帮忙吗?” “并无冒犯之意,老狼,但除非你们仨是神,不然……”维托苦笑着回头看去,奥拉夫看了眼身后的三人,“明白,那我们应该干什么?” “找个好地方坐好,把头盔戴上,等会儿会非常非常亮,然后找袋爆米花抱着,等着看好戏吧。” “但这儿没有爆米花。”“对,但我知道你在船里藏了酒,所以拿出来吧,反正这船带不走了。”“这倒确实。” 拉格纳说着伸手在船里寻找了一番后,拿出了一个酒瓶,他摇晃着那酒水向维托望去,“你快点啊,我可不知道,到时候还有没有你的一口。” “那就赶赶时间吧,等着。”维托笑着跳下了悬崖,奥拉夫与洛肯,莉莉丝看着维托消失的身影,随后便被酒瓶开启的声音吸引了了过去。 拉格纳徒手扒开了瓶盖,远处伴随着金色闪电亮起的白光照亮了他的脸,他举起那酒瓶摇晃了一下“谁想喝一杯吗?” 第四百六十章 浴火重生:第十三章 邀请 这并不是贝尔第一次见到维托的力量,但每一次却都同样的令他感到震撼,此刻的贝尔便行走在那力量施展后的土地上。 在他的四周什么都没有,是的什么都没有,但就在之前,这里还聚集着一支他所见过最庞大的恐虐魔军,但现在,祂们都不见了,在整片土地上甚至没有留下一具值得一提的骸骨。 所有的恶魔都消失了,祂们化为泡影,烟消云散就仿佛从未存在过,在这里,只有一个人站着,那个名为维托·康斯坦丁的实体存在。 他站在四下无物的荒原上,从容地站在那座高大的传送巨门前,在过去的十分钟内他让数以千万计,甚至更多的恶魔消失,但他的身上却一点尘土都没有,整洁而从容,甚至没有表露出一丝的疲惫。 他不仅仅占据那道通向凡界的传送门,更是消灭了本该前往帝国星球,为那里带来毁灭与死亡的恶魔大军,只凭他一人,用了十分钟,仅仅十分钟而已。 他就站在那里,面色平静的宣告着自己的胜利,贝尔还记得他曾经不止一次宣称过自己不是神,而是个人类,但看着这里的一切,那句话便没有丝毫的说服力了。 那是个神,毋庸置疑的神,他所展现出的力量,只有神这个概念可以将其解释,所以贝尔知道,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所代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还挺快的。”莉莉丝走在最前面,她似乎完全忽略了周围刚刚发生的一切,云淡风轻的说着,也同样走到了那个神的面前。 而后者也俯瞰了眼她,随后扭头看向了身后开启的传送门,不知在何时那扇大门已经打开了,旋转的能量光茫汇聚于其上,扭曲后打通了现实与灵魂之海的通道。 贝尔与拉格纳等人也来到了那门前,他们仰望着那扇宏伟的大门,但随后突然间拉格纳便听见了头脑里的声音,他握紧了手中的战斧,转过身去看向了远方的天空。 “他来了。” 门前的众人都向那方向望去,在那远处的天空上一个巨大的身影浮现了出来,他庞大的身躯宛如天地,又虚无缥缈,燃烧的眼睛在云层中释放出炽热火焰,但却有似乎什么都没有,他带来狂暴怒火,但又同时冰冷无情。 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点燃了一颗太阳,每一次的吸气又仿佛又熄灭了一片群星,他从远处的大地上浮现,当他走来时,整片天空都在燃烧,整片大地都在颤抖。 维托仰望着那巨人,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来的真快。”但就在闪电再次跳出时莉莉丝摁住了他的臂膀,银发神秘女人摇了摇自己的头,看着那巨人朝身后的大门示意。 “你带他们过去,我拦住他,顺便把这门关上,别让其他人来打扰你和那孩子的重逢。”“莉莉,你确定吗?”“确定,所以快点走,完事了我就回来。” 维托看着她银色的头发,在沉默了片刻后转身走向了传送门的方向,贝尔端着枪看向维托,随后在瞥了眼莉莉丝后便跟了上去,洛肯也在经过她身边时将视线停留在了她身上片刻,但最终还是跟着维托离开了。 “维托,就这么把她留下吗?”众人中唯有拉格纳开口询问,他跟着维托踏上了传送门的阶梯,后者在门前回首望去,看着莉莉丝的背影沉默片刻后转身离去,“我相信她。” 说罢维托便踏过了传送门,在他身后的几人都跟了上去,虽然拉格纳有所疑虑,他不想把一个姑娘留在这里给自己断后,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维托,走入了传送门。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洛肯,他站在门前回头看向莉莉丝,他从她的身上看见了释放而出的强大力量,那力量扭曲着周围的空间,伴随着一片紫色的光晕昂首与那天边的巨人对视。 那庞大的巨人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他举起了手中的兵刃,那是一把燃烧着熊熊烈火的世界之刃,长有天空那般,他将其高高举起,使得烈火从天边燃起又冲向了天际。 万千种声音从他的方向传来,是男也是女,一瞬间洛肯听见了千万种她的名号,“欢愉的女王,暗影女士,魅影女王,原处魅魔,色孽的孪生姊妹,背叛者,亵渎者!” “莉莉丝!” 最终,千万的声音汇聚成了一个统一的话语,那巨人怒吼着,用响彻大地的盛怒喊出了那名字,他扬起那把燃烧的巨剑向大地斩落而来,熊熊烈火顺着剑身从天而降,在那宛如撕裂世界的落刃下方。 莉莉丝转过头来朝没有离开的洛肯笑了笑,随后轻轻一推,无形的手,将洛肯推入了身后的传送门。 洛肯向后大退步后从传送门之间经过,在一番天旋地转后一切都顷刻间改变了,而当他经过后,身后的大门便瞬间消失了,就像是醒来时消失的梦一样,就仿佛刚刚看见的一切,都只是穿过传送门时的幻觉而已,一场梦境,甚至脸洛肯都已经开始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了。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现实,或者只是混沌领域带来的幻觉,但现在,唯有一点是真实的,他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已经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一片中庭花园中。 至少这里曾经是花园,但现如今这里倒满了尸首,异端们横尸当场,他们的身体被切的四分五裂,有的倒在洛肯周围的地面上,另一些则在两旁的花丛与树木之间,鲜血湿润了那些枝叶与其下的土地,也染红了周围的水池。 荷花的叶片漂浮在水面上,但在其下则浮着断裂的手臂,洛肯环顾四周,他们正在远处,在维托的带领下踏着一地鲜血抵达了远端的一扇通向内廷的大门前。 洛肯小跑跟了上去,他摁着剑与爆弹枪来到了维托的身旁,他与其对视了一眼,想问刚刚发生了的一切,但却有说不出口,两人就这样沉默的互相对视了片刻。 “好吧,跟上,老狼摧毁那儿的入口,别让其他人来打扰我们。”维托说着亲手摧毁了花园尽头的一扇大门,闪电击碎了门体的边界,巨大的碎石将其彻底堵塞,而紧接着奥拉夫又摧毁了另一座。 结束后维托便拔出了烈焰剑,转身带领着众人冲入了内廷,几名阿斯塔特紧随其后,他们手持爆弹枪与链锯剑冲入门后,这里的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外面的屠杀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没有惨叫传到这里。 所以在这里的叛徒们只是无言的望着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直到贝尔用爆弹提醒了他们。 随着贝尔抬起枪口,将一发旋转的爆弹射向一名异端宣告了战斗的开始,一切就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一样如本该发生的那样运作了起来。 叛徒们咆哮的朝他们开火射击,在凡人之间,留在这里没有前去战场的叛徒阿斯塔特也大步冲来,链锯剑挥舞而起,与洛肯的链锯互相碰撞。 两名死亡天使彼此压着对方的剑,火星洒落在四周的地面上跳动,而踏着那火星,拉格纳如一头发疯的野狼般大步上前,他手中的动力斧大开杀戒,泼洒起鲜血与死亡。 奥拉夫紧随其后,用一道道闪电为他的野狼兄弟扫清了两侧的障碍,让他得以大步上前,挥舞起战斧与一名真正的吞世者叛徒战在一起,两位狂暴的巨人彼此用战斧相向,以咆哮与最为狂野的搏杀互相厮打。 而贝尔便没有那般疯狂了,他端着爆弹枪,在精湛的枪法有条不紊的瞄准射击,他站在原地枪口喷吐出火舌,不断地在周围泼洒血花,一个个凡人叛徒殒命当场,甚至还有些叛徒阿斯塔特也被其射杀在地。 在众人都开始战斗时,维托也没闲着,他从奥拉夫的闪电之下大步冲过,挥舞着手中的动力剑冲向了远处的一名恐虐嗜血大魔,他与脚下仓皇跑来的几名凡人叛徒交谈了一番,然后他们的惶恐与懦弱便激怒了大魔。 他挥舞起战斧,直接将面前的信徒劈碎,他这他们碎裂的骸骨咆哮着向维托袭来,口中高声朗诵着恐虐圣言,“血与铁!为了鲜血之主!” 他怒吼着扬起战斧,朝着维托的脑袋劈砍了下来,但后者却只是迎面而上用燃烧的凤凰剑与其对撞,那大魔的战斧随即被击飞了出去,在巨大的冲击波绽放后,维托反手挥舞火剑,那恶魔的身体便斩落为两半。 巨大的恶魔轰然倒地,尸体如崩塌的高山般轰然倒地,维托站在那恶魔的尸体上环顾四周的叛徒们,他们都惶恐不安,心惊胆战的看着那个只用了一剑,就杀死了恐虐嗜血大魔的金色巨人。 而那金色的巨人也举起了手中燃烧的圣剑,指向了大厅中剩下的凡人异端,“放下你们的武器,被叛乱所裹挟,被迫反叛之人将得到怜悯与宽恕。” 维托如此宣言道,但回答他的确实恶魔的咆哮,以及射来的弹药,在恐虐放血鬼与其坐下的钢牛咆哮下,愤怒与嗜血的欲望充斥了在场凡人的心灵,他们双眼通红,如野兽那般嚎叫起来举起武器向维托开火。 另一些,则跟随着他们的恶魔主人,挥舞着刀剑与凡人用链锯剑扑向维托,他们歇斯底里,疯狂而彻底,而等待的着他们的判决,也无比的简单。 “如你们所愿。” 洛肯就算过了很久,至今也无法回忆与相信那天倒地发生了些什么,那一日的一切都仿佛梦境,亚空间的旅行,恐虐与那银色幻影的对峙,还有后来要塞大厅中发生的事,事实上洛肯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他唯一记得的是他与一名昔日兄弟,如今的叛徒互相鏖战,那是一位曾经卓越的剑客,就算与洛肯相比也不分伯仲,他与那人鏖战了许久,最终取得了艰难的胜利。 而当洛肯抬起头来时,他记得整个大厅中的所有敌人就已经全部被消灭了,那用了多久?洛肯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并没有长到足以消灭整个要塞主殿内,所有的恶魔与其异端仆从那么久。 洛肯至今还记得倒在阶梯前的破碎钢牛,四分五裂的恶魔骸骨,泼洒在石柱与大厅地面的鲜血,以及站在通向高处黄金之门前的维托。 他站在那里,无言的召唤他们跟上,而洛肯等人也无言的跟随了上去,没有调侃没有玩笑,所有人只是跟随着维托踏上了阶梯,冲向了那用万千骸骨堆砌起来的黄金之门。 那显然曾经是作为弗拉克斯要塞的主教堂入口,所打造的一扇大门,其上的雕刻元素都来自于黄金王座,但现如今其上那端坐于王座之上的人却并非泰拉上的那人,而是鲜血之主,他鸠占鹊巢,曾经帝皇的位置被凿掉抹平,取而代之的是鲜血之主,战争之王端坐于那里。 那是一幅极其讽刺的画面,异端雕刻师,极尽所能地将其上本来拱卫黄金玩工作的帝皇天使,以及凡人将士们,全部替换为了狰狞咆哮的恶魔,那黄金王座也化为了由沧桑颅骨所堆砌起来的王座。 鲜血从大门的两侧流淌而下,洛肯不知道那些湍流不惜的血液,是来自于何处,但通过阿斯塔特超凡的嗅觉,他就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去想要知道真相了。 那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还有尸体腐烂的味道,他们在昔日黄金王座的雕塑之上,用腥臭味覆盖了昔日的光辉,所留存下的唯有异教徒的癫狂,与狰狞。 但维托并不在意那一切,他一击打开了大门,伴随着闪电的轰鸣那沉重的大门瞬间爆开,宏伟的门体向后撞击在地面上,他阔步而入,带领着身后的四位帝皇天使一同迈进。 他追寻着来自要塞内部的神秘力量,那并非恶魔,也并非凡人,而是一名半神子嗣的能量特征,他没有掩饰那力量的意思,他故意的散发出来,就仿佛是一份邀请,而维托也随着那邀请来到了这里。 他知道自己走对了,因为在黄金大门之后的弗拉克斯大教堂中,在那宏伟的穹顶与马赛克石柱之间的位置,站着几十名九头蛇之子,阿尔法星际战士。 他们井然有序的站在大厅中,沉默无言的注视着踏入的几人,就仿佛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贝尔端着爆弹枪,他走到维托身后,注意到了在这厅堂之间倒满了异端与恶魔,他们被杀死了,被这些,本该是盟友的阿尔法星际战士所杀死。 在他们身后的那群亵渎帝皇的神像也被摧毁了,生硬的打磨与雕刻在帝皇身躯上的恐虐标志,以及挂在其上的头骨全部都碎裂,事实上,整尊雕像都已经消失了,暴露出了在其后更进一步的大门通道。 贝尔看着这些叛徒感到困惑与不解,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如今的举动根本不像是叛徒,而更像一群忠诚的战士,亲眼目睹帝皇遭到亵渎,祂的教堂被玷污后的出离愤怒。 但也容不得贝尔在多做细想了,因为同样真正愤怒的还有拉格纳,他见到了这些九头蛇之子瞬间咆哮了起来,“为了狼群!血债血偿!” 黎曼鲁斯之子怒吼着,以无与伦比的狂怒冲向了他们,其怒火丝毫不逊色于外面的任何恐虐恶魔,甚至更为甚者。 拉格纳大步冲向阿尔法们,后者领头的人也猛地向前挥舞手臂,他身侧的几名阿尔法立刻就冲了上去,他们快步上前,双手挥舞起阿尔法标志性的动力长矛刀,与拉格纳鏖战在一起,野狼之子愤怒而战,他手中的动力斧不断挥舞,与四周刺来的动力矛头碰撞击发。 “啊……和他父亲一样莽。” 维托低声念叨着,握住凤凰剑,向两侧的剩下三人猛地点头,随后领头大步冲了上去,他挥舞起手中的烈焰圣剑快速回旋,击飞打来的刀柄,挥舞劈砍杀死了数名阿尔法。 维托如同一柄致命的矛头扎进了阿尔法之中,他不断挥砍前进,反手格挡住劈砍而来的宽面斧,接着反手挥砍杀死了面前的阿尔法,他的动力甲从胸口破开,就像是热刀切过黄油那般,洞穿了那覆盖着鳞片的战甲。 那名阿尔法星际战士从维托面前倒下,而在其后那持握着长矛的阿尔法领队也随之出现在了那里,维托看着他,又环顾四周遮蔽了一切视野的蓝色甲胄,这才他发现自己冲得太深了,不,这并不是意外,而是刻意为之的。 阿尔法星际战士是故意将他放进来,然后依靠远超越于恐虐恶魔,与外面吞世者,以及凡人异端的高超纪律性,将维托与贝尔他们分割开来,他被隔离在了阿尔法们的外面。 他望向两侧,那一边贝尔正与拉格纳背靠背并肩而战,而不远处奥拉夫与洛肯也身陷重围,闪电不断从亮起,还有链锯剑的咆哮轰鸣,阿尔法包抄了他们,凭借行动有序与卓越的战术素养,阿尔法们将他们包围在了其中,也与维托分割开来。 维托扭头撇向前方的阿尔法领队,随后猛地握紧了手中的凤凰剑,他丝毫不会畏惧这些叛徒,随着熊熊烈火从剑刃上燃烧起来,战斗似乎就要开始了。 但最终,那烈火并未化作战斗的火焰,那阿尔法领队与周围的九头蛇并未选择与他交战,但没有逃走,维托甚至没有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一丝的恐惧,他们只是让到了两旁,为维托让出了一条通向雕像之后大门的道路。 维托看着他们沉默了片刻,随后他便迅速感应到了门后扩散出来的独特力量,那是无言的单独邀请,无言的告诫,他在等他,而他的子嗣们,不会阻拦自己。 维托沉默了片刻后握紧手中的凤凰剑走了上去,他从阿尔法领队,以及周围的九头蛇之子间穿过,就算他依旧没有收起武器靠近他们,这些无言的战士也没有作出任何的敌意举动,就像一尊尊雕像那样矗立着。 维托穿了过去,从动力武器与蓝色盔甲之间经过,而当他走过后,身后的九头蛇们立刻转过身去,排列成一排宛如钢铁的长墙一般,将后方的战斗与咆哮隔绝在另一边。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拉格纳的咆哮,贝尔的爆弹枪声,以及奥拉夫的闪电都已经仿佛远在另一个世界,他朝前走去,从朦胧的声音中绕过了崩塌的神像,从坠落的头颅一旁跨过来到了,那大门之前。 维托矗立在门前,他知道他就在后面,他在等他,在犹豫些许后维托双手撑在门面上,推开了那扇更深层的大门。 而在门后的圆形穹顶之下,在上方玻璃外所投入的炮火光茫之中,他正站在那里,脚旁倒着那位掀起了整场叛乱的弗拉索夫大主教。 他回首望来。 “你好,我的挚友。” 第四百六十一章 浴火重生:第十四章 预言与真相 “你好,我的挚友。” “阿尔法瑞斯。” 阿尔法瑞斯说着将那脚边的尸体踹到了维托面前,那骨头碎裂后,如同软泥一样的主教滑动到了维托的面前,他低头看着主教又昂起头来,“见面礼?” “算是吧,送给你的,也是送给父亲的。” 阿尔法瑞斯说着转身望向身后,他站在地面上,那被群星环绕的泰拉图案之上,仰望着面前高耸的帝皇雕像,那尊雕像还并未遭到亵渎,他矗立在那里,身穿闪耀的金色战甲,脑后的铁光环纯金打造,在头顶闪耀的火光下散发着日光的色彩。 帝皇的雕像,手持着圣剑仰望天穹,他望向天上的星空,但在现在,那里只有一片火云,在爆炸的烈焰,以及从乌云中坠落而下的战舰残骸在其中滑落。 整个星球都笼罩于战火,数以百万计的喊杀声在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炮轰,步兵乘坐装甲车辆的履带声,以及永远不断的枪声萦绕在要塞的外面。 九头蛇之主仰望着帝皇的面孔,他的眼中闪过许多东西,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但他的确站在那里,没有如常见的叛徒那样歇斯底里,也没有疯狂的去摧毁它,只是站在那里,仰望着那金色战甲上面孔。 维托从后面看着他的脸,那是一张神秘的面庞,不同于别的原体的伟岸与不朽,让人只需要看一眼便会臣服于他们的面前,他的却不同,那张脸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就如一个普通的星际战士那样。 但也正是因此,才暗藏玄机,那是神秘的面孔,秘密的面庞,正是因为他的普通,才让阿尔法瑞斯在过去的万年中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何时出现在什么地方,又会何时消失。 “你穿着父亲的战甲,请接受我的奉承,你穿着很合适。也很合身,尤其是需要打一架的时候。” 维托握着手中的依旧燃烧的利剑在他身后走动着,他手中的火剑之上,滴淌着滚烫的火流,烈火的光芒照亮着地表的马赛克拼图,照耀着中央的神圣泰拉星图与帝皇雕像。 而那金色的战甲,如今正在阿尔法瑞斯的身后走动,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关节的碰撞而响动,在其中便是他的声音“父亲?你还管他叫父亲吗?” “他是我们的父亲,这一点不会改变,他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善类,但他是我们的父亲,这一点无人能改变。” 维托从一根石柱后走出,那里笼罩在阴影中,这间不算大的深处私人礼拜堂中,只有上方隆起的玻璃穹顶外不是照射入四周大地上的战火,将那中央一部份区域照亮,而周围的其他地方,便笼罩与黑暗中。 维托手中的火剑点亮着那黑暗的一角,他的脸也在跳动的火焰中看向了中央,他盯着阿尔法瑞斯,不清楚他说的是真的,还只是在进行讽刺。 “我猜,你不是来找我单挑的对吗?” “是的,我需要见你一面。”阿尔法瑞斯说着转过身来,他看向一旁阴影中的维托,看着他火光下的脸,维托也看着他,那家伙还是和当年一样,也许,在这万年之中并不是只有自己从未改变。 阿尔法瑞斯身穿着那件记忆中的战甲,那件战甲并不算高调,作为原体的甲胄它可谓低调,其表面上没有镶嵌华美的宝石,也没有浮夸的雕刻与装饰物,只有一片波光粼粼的蛇鳞而已,在其胸口上放,一只银色的九头蛇仰起头来,点缀着那盔甲最华美的部分。 阿尔法瑞斯抬起头来与维托互相对视,后者在火光下面孔上跳动着阴影,他打量着面前的人“我怎么知道就是你呢?还是这只是你的一个替身?” “我就在这里,你知道的,你也知道为何来此。”他说着,维托轻哼一声后站在石柱后面,他只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另一只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摁着某些东西。 “所以,你让我忙活好几天,死了这么多人,还从地狱里闯过来,就只是为了见我一面?你大可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写一份信。” “我们需要单独见面,没人知道我在这里,也没人会知道今天的谈话。”“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不现在就杀了你?杀了一个叛徒。” 维托说罢握住了凤凰剑,那烈火瞬间燃烧的更加旺盛了一些,浓浓的杀意也从那里释放了出来,但阿尔法瑞斯似乎熟视无睹,他凭平静的看来,没有丝毫为敌的举措。 事实上他没有携带任何武器,那倒下的主教是被他徒手杀死的,但要靠徒手杀死维托,他可做不到,他自己清楚,也知道维托清楚,所以那是一份诚意,一份用自己生命作为价码的诚意。 “我终有一天会死,但不会是死在你的手上,不是今天,也不是在这儿。”阿尔法瑞斯坦然地说道,他似乎在赌维托如他所说的那样,这是一场高昂的赌博,因为如他输了,他今天就死定了。 但他赌对了,维托并不打算杀了他,他熄灭了手中的剑,从石柱的阴影后现身,但还是强势的说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会给你的。”阿尔法瑞斯说着昂首望向维托,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出现在了头顶闪烁的炮火光芒下,走到了与阿尔法瑞斯同样的圆环上。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互相对视着彼此,来自天空爆炸的响声回荡在这偌大的教堂中,那是来自于一条坠落的战舰,它的残骸燃着火,从天空中坠落,从要塞的高出滑过,火光照射进来,闪烁在两人的脸上。 九头蛇之王站在帝皇的雕像面前,那宏伟的金色雕像就在他身后,站在那里就仿佛一个父亲在自己的儿子肩后,仿佛为他撑起了头顶的高大穹顶,支撑着那外面的漫天战火。 而他,也的确像是他的儿子一样,在父亲的面前开口所言,“在你去拯救我们的兄弟之前,你还需要另一个人的帮助,关键之人,也是命定之人。” 维托锁起了眉头,他与阿尔法瑞斯对立而站,直视着他的双眼,“你从那儿知道的?” “一个预言带来了故事,也是启迪,还是指引,它引导我来到这里,并将那命运告诉你,命运之人,命运之事。” “谁的预言?”维托继续追问,但却没有得到回答,阿尔法瑞斯闻言后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用另一个不相关答案作为回答。 “你要去寻找一个人,那个亏欠于天使的人,他欠他一条命,提醒他,让他奉还,他会试着抗拒与反抗你,那不会顺利,但最终,他会加入你,踏上命运之路。” “你的人是谁?” “我们的兄弟,黑暗的儿子,康拉德·科兹。” 阿尔法瑞斯说罢扭过头来与维托对视上,他那眼睛之中,没有丝毫的欺骗与隐瞒,他就站在那里,站在帝皇的面前与维托对视。 “在预言之中,黑暗之子,将从深渊中救出天使,这是他的命运,也是他的宿命,他欠天使太多,这些债务必须得到偿还,找到他。” “你说的,好像我是个讨债人。”“命运的债务,总是在恰当的时机讨要,而它也会选择恰当代言人,这并非你我可以决定的。”“你来这儿是干嘛的呢?传话人?”“预言与命运的传话人,是的。” 阿尔法瑞斯说着转身走向帝皇雕像的一侧,那一旁阴影的角落,他一边走,也一边继续说着,“他在泰拉瑞亚星,那是一个封建世界,充满了农夫,骑士以及可笑的传说故事。”“看起来,科兹在做一个美梦?”“在我们这个时代,没有美梦,越是甜美的梦,醒来时越是苦涩。” “而你却要我去叫醒他?告诉他,还债的时候到了?你知道科兹会如何反应的,对吧?”“是的,所以只有你可以做到,在众多的兄弟中,只有你能与交谈,他会听从你的话,至少是听完。” 阿尔法瑞斯转身就打算离开,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忙,就像是急切的要去做些什么事一样,一刻都不能耽误,而且不打算解释,维托思索着刚刚的一番交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以及,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相信一个叛徒。”维托的话让阿尔法瑞斯停了下来,他站在帝皇雕像的脚下,撇头无言的望向他,那双眼睛与维托的对视在一起。 “我不指望你相信我,你也不应该相信任何人,在这个时代,谎言多于真相,但我已经传达了该传达的,相信与否,取决于你,但为了人类,我希望你能听进去。”他如此回答,随后走向了那阴影。 “你要去哪儿?”他继续问道,而后者也依旧给了他一个答复,“去做该做的事,一万年了,工作都还没做完,和你一样。” 维托听罢后笑了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沉默了些许,他不知道是自己被说服了,还是基于一种愚蠢的,早就应该消失的信任,但他最终选择了相信他。 “欧米茄的事……我很抱歉。” 他低声说道,而阿尔法瑞斯也停了下来,他在那里扭头过来沉默了好一阵子,只说了出一句话,那话也很简单,是帝国最为常见的一句口号,但从他的嘴中说出来,却显得格外的不同,甚至怪异。 “他死得其所,为了帝皇。” 说罢他就离开了,他走入了阴影中,阿尔法瑞斯的身影没入了黑暗中,脚步声也逐渐地远去,直到消失在那深不见底的阴影里,他离开了,就像当年一样离开了。 维托走到了那阴影边缘,他们没有永别,也没有道别,至少刚才那句话不算,他站在那阴影重复着刚刚的那句话,“为了帝皇。” 他无声的微笑了起来,他明白了,这些年来许多怪异,以及难以理解的事,似乎一下子都有了合理的答案,叛徒还是忠诚。 他昂起首扭向一边耸立的帝皇雕像,望着他脸笑着,“你有个好儿子,人类,也有个好儿子。” “以及,你欠的加班费又多了一个人。” 第四百六十二章 浴火重生:第十五章 危险的旨意 曾有人问过菲力克斯·K·斯瓦尔克,要担任一名军士长最重要的天赋是什么?他的回答是首先要嗓门足够大,这不言而喻,你只有声音足够大才能让自己手下的几十人,或者百来号人听见你的命令和要求。 他还记得,有一位年轻的见习军官曾问过他,“菲力克斯军士长,我们明明有传声喇叭,或者伺服颅骨可以使用,为什么要亲自扯着嗓门,粗鲁的大喊呢?” 菲力克斯记得他是这么回答的,“你的确可以那么做,但无论是喇叭,还是私服颅骨,都无法当你用问候士兵们母系亲属,以及咒骂他们下一代时,下达命令时,更能让他们听懂以及服从。” 现在便是如此,菲力克斯·K·斯瓦尔克正扯着嗓门大声的下达命令,用词既粗鲁又下流,“快点!你们这些钛族人生的狗杂种!都快点!你们耽误的已经够久了!再快点!嘿!你,吐鲁克,没错,就是这该死的混球,让那奇美拉动起来!” 吐鲁克蹲在一辆奇美拉一边埋怨的回头,他正在修理那辆装甲车,它坏的很不是时候,在整支军队撤离时突然抛锚,堵在了通道中央,迫使整支装甲车队都停了下来,步兵们只能从两侧列队通过,前往前方的重型运输船。 但这也不怪它,毕竟这辆倒霉的奇美拉,刚刚经过了漫长的,足足有三天不眠不休的作战,期间只有一次加油时稍微停下来过,他的车组也是一样。 “军士长,咱们干嘛这么急冲冲的离开?我们刚刚从那我名字念不出来的鬼地方回来,甚至还没睡上一会儿,就又要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就不能在上午撤退吗?比如中午?”“闭嘴,你这灵族省的杂种!你要做的事服从命令,而不是质疑命令!让你那破车动起来!黎明前全军都要完成撤离!” 菲力克斯大声的嚷嚷着,他抓住一边走过时打着哈欠,有些懒散的卫军士兵,将其粗蛮的推上了身后的巨大舱门,在那里还有很多人都在登船,装甲车,坦克开在中央,步兵则在两侧通过。 类似的景象在这里非常常见,在四周到处都是落地的重型运输船,将成百千万的士兵,以及他们的武器和装备,行李打包上船,接着飞向天空。 “都快点!黎明时分就要出发!快点!别逼我用鞭子抽你们!” 菲力克斯·K·斯瓦尔克的确有副好嗓门,他声音嘹亮足以与几十台传声机仆相比拟,那声音足够让登陆场的所有人听见,甚至包括了在他头顶上方的维托。 他便是这一场匆忙撤离的始作俑者,大多数的士兵被迫大半夜进行全军撤退,都是因为他的决定,但那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就在他们耽误在这儿的每一分钟,可能就有一个帝国世界死于非命,包括其上天晓得多少的居民。 阿巴顿的血腥远征依旧在继续,不用来自四方恐怖的星语警告,也不需要传令官的添油加醋,只需要抬头向天空看一眼,你就知道了。 那道巨大的裂缝依旧高悬于天空,向四周散发出可怖的光茫,像是一只大手要将四周的星星全部吞入其中。 维托没有时间在这儿继续浪费下去了,更多的帝国急需增援,所以在肃清了这颗星球的叛乱后,他随即下达了全军立刻撤退。 而这便带来了更多令人恼火的麻烦,刚刚还在星球各地与残余叛军作战的部队,都需要被紧急调回,搭载他们的运输船,所有的武器装备的回收,还有区分各地是否需要继续驻扎,消灭抵抗的任务,如狂风一般席卷了维托。 更别提整支舰队开拔的准备工作,所有战舰之后的去处,任务分配,阿斯塔特战团与帝国海军的协同部署,以及庞大战争消耗前的补给工作。 那些战船依旧可以继续作战任务,那些又需要前往最近的铸造世界进行维修,与机械神教的联系,维修后的如何归队等等等,繁忙的事务让维托足足忙活了两天两夜,不止是下面的士兵没合过眼,他也没有。 他刚刚应付了本星球的新任总督人选,在海量的候选人中终于选出了一个合适的接班人,好吧,也许不是最合适的,但维托也没时间去再找一个了,所以就这么样吧。 由此他获得了喘口气的时间,随即离开了会议室,来到阳台上呼吸着夜晚的寒冷空气,让其进入肺部,这一下子让他疲倦的神经,以及麻木的大脑有所好转,我们疲惫的元帅撑在阳台上石头扶手上环顾四周夜色。 “这是最后的一步了,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在他身后奥拉夫如此说道,他靠近上来,也离开了会议室内部令人厌烦的环境,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足足两天,甚至更久了,这里的一切都早已不让人惊喜,甚至称得上厌恶。 “谢天谢地,终于可以从鬼地方离开了,投身到更多的战火中,但那也比和这些官僚扯皮更令人向往。” 维托毫无掩饰自己对于这几天,与官僚文官们扯皮的恼火以及抵触,事实上最让维托恼火的不是他们的傲慢以及轻蔑,而是无穷无尽的废话,或者是放屁,自吹自擂,互相在他面前嘲讽彼此给自己邀功,争取权力与他的青睐。 但他们错了,维托一点都不会因此青睐他们,他甚至懒得和他们呆在一个房间里,或者说他更愿意让星际战士把他们全部突突了,然后从窗户里扔出去。 “啊,还好你和贝尔在这儿,不然我早就疯了,拉格纳呢?他在干嘛?”“据我所知,拉格纳正在组织战团撤退,他非常的积极,已经先一步回到轨道上去了。”“哈,我觉得,那更应该称之为赶紧趁着,麻烦事找上门之前跑路。” 他俯瞰着下方撤离大军中的明亮灯光,星球的地面星港早就无法承担如此庞大军队的撤退工作了,那里变得十分拥挤,人与车辆挤做一团,咒骂与争吵此起彼伏,需要政委带着宪兵队到处鞭挞与咒骂来维持秩序。 所以后续的部队都在这里,在弗拉索夫要塞之外的广阔平原上进行撤离,登陆船直接降落在这里,用聚光灯以及高大的船体组成了一个临时机场,由此让庞大的军队得以登船撤离。 军队行列的光茫一直延伸到大地尽头,要在一夜之间完成全军的撤离工作,军士长以及指挥官们今晚还有得忙了,至少在黎明升起前,他们是肯定没法睡觉了。 “拉格纳呢?他还在生气吗?”奥拉夫微微耸肩,“还在气,阿尔法叛徒军团突然撤退,让他没得打了,虽然杀了好几个叛徒,但拉格纳依旧怒气未消,愤怒无比。” “别担心,很快我们就会给他找到一个新的发泄口的,继续组织撤离吧,我们天明就出发。”维托说着已经看向了另一边,奥拉夫也向那儿看去,见到来者微微点头准备离开,但却又很快停了下来。 “我们……还没有接到莉莉丝审判官的任何消息,她没回来。”奥拉夫说罢,维托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老狼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焦虑,担忧或者别的什么情感,要么是他隐藏的太好,要么就是的确不担心。 他口头上也是这么说的,“别为她担心,她经历过更多糟糕的事,不差这次,去吧。”“遵命,大人。” 奥拉夫离开了,他与走来的霍森斯特审判官擦肩而过,后者瞥了眼经过的高大星际战士,随即来到了维托的面前鞠躬行礼,“大人。” “霍森斯特,很高兴你在这儿,一切还顺利吗?”“一切顺利,大人,叛军已经被消灭。” 霍森斯特之前一直缺席了要塞的主要攻坚战,他被维托派往了星球的另一端,处理在那里军火仓库中的敌人,那里才是整个星球最重要的地方,要塞世界所有的弹药以及武器都被存放在哪里,为任何路过这里的军队提供急需的补给。 而且如果那里没有被拿下,就算要塞最终陷落,残留的叛军也可以从哪儿得到武器与弹药,在星球的荒原上进行了长达几十年,甚至是几个世纪的游击战,让星球的新任总督政府苦恼不已。 维托不喜欢这些总督,也不关心他们的心情,但他关心在那里的弹药与武器,他需要哪些东西,在一场弗拉索夫之战后他需要立刻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战斗,而弹药库中的东西就成了关键,这能让他麾下的军队立刻恢复元气,准备投入新的战斗。 所以霍森斯特就被派往处理这事,他干得不错,通过诈降,引诱与渗透,他成功在敌人威胁只要进攻,就引爆军火库同归于尽的情况下,没花多大代价就拿下了军火库。 “你干得不错,就像我听说的那样,很好审判官。”“谢谢您的夸奖,大人。”艾森霍恩表现得很谦虚,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作为一名审判官他有所骄傲,任何审判官都是如此,他们很少表现出服从,更甚者,低下头。 他们是帝皇的使者,帝国的隐秘利剑,除了帝皇本人没人可以让审判官垂首,除了他,维托·康斯坦丁之外,从任何角度上来说,他都足以让最桀骜不驯的审判官低下头颅,沉默的聆听他的命令。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维托开口问道,“来自审判庭的命令要求我,前往卡尔索姆星,协助当地的总督寻找与歼灭可能的混沌邪教,当然,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很乐意与您同行,继续为您效劳。” “很好,取消审判庭给你的命令,现在有新的任务给你,没有书面命令,也没有第三人会知道这命令,明白吗?” “明白大人,敬候差遣。” “很好,我要求你去寻找到黄金之主,找到他的下落后直接汇报给我,在此之前,所有命令,都全部取消,这是绝密任务,保密明白吗?就算是基里曼,你也要瞒着。” 维托的话让艾森霍恩有些不解,也有多是警觉,对罗伯特·基里曼也需要保密?这是某种政治对抗,权利游戏或者类似的东西吗? 艾森霍恩仰起头来碰巧的与维托对视上,那双金色的眼睛让他很不舒服的移开了,沉默片刻后艾森霍恩,鼓着勇气开口,“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大人。” “为什么?”“作为任务的执行者,我需要知道任务的目的,才能在情况发生突然变化时,才能正确的随机应变。” 他如此解释道,但这理由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艾森霍恩说出口后便开始后悔,他怎么能指望用如此无力的理由,来搪塞他,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庭与刺客庭创始人呢? 先不说在这其中无礼,以及僭越,他所暴露出的好奇,甚至是可能被解读为野心的行为,任何一点足够让他当初丧命于此,事实上,艾森霍恩开始感觉到了后颈发凉了,他知道自己刚刚插足了何等的棋局中。 但维托却没有那么做,他只是站在那里沉默了些许,既没有拔剑也没有要捏碎他的脑袋,“你的理由不够充分,但,好吧,我会告诉你的。” 这让艾森霍恩非常惊讶,先是幸喜与惶恐,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己高兴的太早了,维托告诉他这一隐藏在任务之后秘密的话,那么他便已经成为棋盘上的棋子了,被大人物们所拾起搏杀,而无任何退出的可能。 艾森霍恩开始认真的考虑,是否收回请求,不要听取那危险的任务目的,但他的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竖起耳朵侧耳聆听。 “你找到了黄衣之王的名字对吗?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当然,大人,康斯坦丁·瓦尔多。”“那么,你知道这名字是谁的吗?”“大人?” 艾森霍恩警觉的仰起头,他当然知道,但却不敢说出口,那是绝对的异端之举,而且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但维托最终帮他说出来了。 “禁军的统帅,帝皇的侍从,而你也查到了他正在寻找什么,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要保密了吗?”维托冷冷的说道,声音中带着冰冷的警告,艾森霍恩明白了,他知道为什么就连基里曼也要欺骗与隐瞒了。 帝皇禁军将捍卫帝皇的安全,不惜代价也要阻挡对他的任何威胁,但他们的领袖,统帅却在寻找击败,乃至是杀死的方法,这一消息如果不胫而走,被外界所熟知会带来了何等恐怖的政治效果。 那将是波及整个帝国的大地震,最忠诚的禁卫们变成了叛徒,而由他们所支持维托肃清了高领主议会,那么这一切举动都将彻底改变,从忠诚变成了背叛的可疑性,解散高领主议会的口谕是否真的来自于帝皇,还是禁军所捏造的。 那么,由他们所支持的维托,又会是如何的呢?光是想到这里,艾森霍恩就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艾森霍恩脸色煞白,看起来毫无血色,他恐惧的停在那进一步的思考的边界上,就仿佛再走一步是熔浆,是万丈深渊,是万劫不复,他面前的维托则冷冷的看着他。 “现在,你明白了吗?”维托冷冷的问道,艾森霍恩点了点头埋下了脑袋,“明白,大人,我发誓我会保密的。”“很好,现在去寻找他,有任何消息直接亲自来见我,除此之外,你知道该做什么。” “是,大人,一切都明白了,我可以离开了吗?”艾森霍恩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好奇心让他落入了多大的一个政治漩涡里,但他的好奇心却依旧在发作,他咒骂着好奇,心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开始思考,维托与瓦尔多的关系如此密切,他们不仅是名字里都有康斯坦丁,而也因为他们是朋友,是挚友,甚至是兄弟,那维托要求自己自己找到瓦尔多,目的又会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他所掌握的…… 艾森霍恩浑身瞬间感觉到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他微微抬起眼睛看见了那维托的目光,那冰冷的目光瞬间让他宛如坠入冰窟,他发现自己的想法了吗? 艾森霍恩不由得浑身颤抖,他似乎感觉到死亡正在逼近,他的后颈发凉,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就像是交战时的战鼓一样,被鼓手猛烈的敲动着。 维托冷冷的看着他,在那窒息感持续了好一会儿后扭过头去,他走到了阳台边,“下去吧,做你该做的事,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遵命,大人,我暂且告退。”艾森霍恩喉咙处,仿佛被掐住的窒息感如消失的旋风一般,消散无踪,他向后退了几步后转过身去快步离开,一刻都不敢多做停留。 但走出数步后,那窒息感,却依旧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曾散去,他的灵魂上,也被打上了恐惧的烙印。 而在他身后的阳台上,维托俯瞰着下方的军队,他瞥了眼阳台边上,坐落在要塞高墙上的帝皇金像,无言的昂起头来望向了天空的黑夜,在那群星之中他的眼中闪动着一些想法。 第四百六十三章 浴火重生:第十六章 梦中情人 佩卓尼拉·维瓦坐在休息室里,这里有着红色为主调的华美装饰,软硬刚好的沙发,以及从高处垂落下来的丝绒挂毯,穹顶下摆放着大量得体的柜子与家具,一边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眺望星空。 甚至还有一个醒酒器,由一根软管连接着,另一端是一个10升的木酒桶,其中装着美味的酒水,在边上的小桌上也放着可口的点心,用银色托盘装着,看起来非常的不错。 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佩卓尼拉郁闷的心情,作为她宣讲者最近过得不怎么样,事实上所有宣讲者都一样,自从他们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远征队后便备受冷漠,军方的所有人都将他们视作空气,就算是勉强可以交谈的人也格外的冷漠。 凡人将士尚且如此,那些超凡的阿斯塔特就更是这样了,自从佩卓尼拉入选进入宣讲者队伍后,她就一直期待着与死亡天使们的会面,从他们口中得知许多精彩的故事。 但也与大多数的宣讲者一样,佩卓尼拉就碰了一鼻子的灰,因为他们来的非常不是时候,就在他们抵达的前不久,后勤厅以及泰拉战争议会的特使抵达了远征队,带来了自称是基里曼本人传递的命令。 是的,命令,而不是请求,基里曼命令后勤厅接管了远征队的所有后勤补给,所征服的星球,以及先前合作的铸造世界,他们口头上宣称,这是为了更好地协助远征,辅佐元帅,但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基里曼成立的新部门开始在各方面掣肘远征,干涉远征军的决定,传达命令与要求,而不是谦虚的请求,整支远征军被呼来调去。 这让许多人都非常不满,尤其是星际战士们,本来作为维托·康斯坦丁至高元帅的属下,他们享有着完全独立的行动,作战以及决策权力,并且可以直接得到来自火星以及其他铸造世界的补给支援,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元帅的远征军,一下子从至高无上的地位,跌到了与不屈远征其他舰队一样的位置上,他们需要等待分配,“恭候”泰拉战争议会的“命令” 堂堂至高元帅的远征议会,一下子变成了泰拉战争议会的下属部门,他们也变成了基里曼的臣属,虽然这没什么奇怪的,也没人在公开场合发表任何反对意见,但远征军内部的反对情绪也自然不胫而走。 从阿斯塔特们之间,很快蔓延到了凡人之中,而宣讲者就成了靶子,他们作为基里曼与战争议会派来的人,立刻变成了备受排斥的外来者,一切跟随舰队踏上战争,亲眼见证战斗与记录的请求都被驳回了。 远征军麾下五大阿斯塔特战团,其中的四个都明确地拒绝了他们,兰斯洛特拒绝宣讲者登上他的任何战舰,洛肯则非常委婉地予以了回绝,爱森斯坦以军务缠身,干脆拒绝了与宣讲者们的会面请求,所有递交的随军申请全部石沉大海。 其中最为直接的还是拉格纳,野狼之主公开表示,嗯,我觉得还是引用他的原话比较合适,他是这么说的。 “还不如给那些家伙发杆枪,这样他们就能在吟诗作孚,以及麻烦我们之外,起码帮上一点点小忙。” 他的话反映了远征军大多数人的意见,宣讲者们在这里是外来者,不被重视也不被接受,这种敌对感只有在行政厅派遣来的征税官抵达时,才能得到一定的转移。 所以,与大多数的宣讲者一样,佩卓尼拉只能留在舰队的核心旗舰上,留在帝皇幻梦号上,或者前往唯一一个,愿意接纳他们的战团舰队中,真理战士们勉强地接受了宣讲者的存在,但这更多是因为,贝尔作为基里曼的子嗣,只是在履行他原体的命令而已,绝对谈不上喜欢他们。 所以大多数时候,佩卓尼拉也没机会前往真理战士的舰队,就算他们的船就在窗外,在落地窗外面悬停在星空中,看起来近在咫尺,但她也过不去,所有的登船请求都被无视了。 于是佩卓尼拉·维瓦就只能和大多数宣讲者一样,无所事事,整天游手好闲地在战舰内四处晃悠,寻找着任何值得书写与记录的内容,但这往往毫无意义。 佩卓尼拉一巴掌撕下了手中笔记本上的纸业,她将其揉成一团,直接扔向了远处的垃圾筐,那里面已经装满了垃圾。 在纸团落进框里的同时,一边的自动门打开了,从外面走入了一个身穿宽松马裤,上身则是一件讲究外套的男人,他胸口外套上的扣子都被扣紧,在领口处别着一个小巧的蜂鸟别针,那是德鲁瓦家族的标志。 “怎么了?佩卓尼拉,大家都在下面的食堂吃饭,而你却独自待在这里?”德鲁瓦说着走了进来,他从一边精美的矮柜上走过,为自己从醒酒器中倒了一杯酒。 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袋子,其中装着一些打包的食物,这时佩卓尼拉才发现,已经中午了,大多数的宣讲者此刻都在下面,为他们专门准备的食堂中享用午餐。 “那你怎么来这儿了?德鲁瓦。”佩卓尼拉看都没看他一眼的,继续在手中写写画画,但她一点头绪都没有,本子上的一团乱麻。 “哈,你说呢?我可不想在一群自大狂,以及吹牛的家伙中间吃午饭,那里没什么兴趣,所以我就到这儿来了,但看起来你心情不好对吗?” “你说呢?德鲁瓦,咱们被关在这里,远离任何可歌可泣的战场,不,是任何事,一个月了,足足一个月!” 佩卓尼拉大声地埋怨着,而德鲁瓦则胸口挂着相机走进了休息室,他坐在了佩卓尼拉对面的沙发上,手中开始调弄起他那精致的相机,那从一名声名显赫的机械教大师手中定制的,价格上佩卓尼拉听说相当的昂贵。 也只有德鲁瓦这种出身贵族的家伙买得起,事实上,宣讲者中有不少他这种帝国贵族子弟,也只有他们有这个闲心,不远万里地离开自己的家园,来到了远征军找刺激,让自己乏善可陈的生活有意思起来。 佩卓尼拉也是其中的一员,但他们直到现在位置,还和所要寻找的刺激相差十万八千里,甚至更远一点。 “我递交了十几封随军申请,但全部没有回应,我们被关在了这里了!德鲁瓦,在这条船上,而且会一直被关下去!”佩卓尼拉恼火地说着,他对面的德鲁瓦抬起头来看着她,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最近拍了不少不错的照片,这里有很多值得拍摄的美景,比如现在这里。” 他打量着佩卓尼拉身材,那是一副宛如大师打造的大理石雕像一般的身材,淡灰色的短发垂落在她耳边,并不算长,就像大多数帝国军队中的女性军官那样,穿着上也差不多。 佩卓尼拉穿着一件绯红色的小外套,那外套只能盖到她的肚脐眼部分,看起来像是某个摩托车手才会穿的,搭配上一条宽敞的毛料马裤,以及露腰的胸衣,这让佩卓尼拉称得上英姿飒爽,或者,更加对德鲁瓦的胃口。 “这是多么美妙的一幅美景啊,我都可以为你创作一幅大作。”“少来,德鲁瓦,我现在没心情听你的垃圾调情。” 佩卓尼拉自从遇到德鲁瓦以来,早就习惯了他的不断奉献殷勤,调情以及上床的邀请,她对德鲁瓦没兴趣,一点都没有。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德鲁瓦,所以省省吧。”佩卓尼拉无情地说道,但德鲁瓦却似乎和没听见一样,他小心地拆下了摄像机上的镜头,随后将其递给了身后在角落待命的一名机仆。 “拿去维修,它需要更换对焦圈,2.65寸的,别搞错了。”“遵命,先生。”机仆走上前来,用自己套着金属手指外框的手,将其轻轻捧了起来,作为机仆他长得不错,至少没有暴露在外的管线,以及散发出令人恼火的味道。 相反,他穿着一件红色的袍子,修建得还算得体,这是一名伺服机仆,通常可以在那些注重隐私与保密的贵族府邸见到,毕竟普通的仆人可能泄密与背叛,但机仆,绝对不会,所以这些掌握着大量秘密的贵族,便热衷于这些服务性的机仆。 机械神教也难得地,多考虑了一下舒适性,他们对这种机仆进行了大量的改造,身上那些会让人不适的机械部分都被盖在了袍子下面,手臂与身体也不显得那么干枯与苍白,其面孔也更加像是人脸,换而言之,看起来更像是个人,你不会第一眼就认出他是机仆,像是个略显呆滞的仆人。 但这也不绝对,你依旧可以从他笨拙的反应,以及合成的声音中窥见他的真身,其机械眼球上的闪光也是藏不住的,这貌似也是刻意为之,机械神教以此避免这种机仆作为暗杀工具,以及间谍被混沌叛徒利用,反过来无声无息地渗透帝国的贵族阶层。 机仆带走了镜头,德鲁瓦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长面包,将果酱放在桌上,就着他刚刚倒得美酒喝了一口,他表情微妙,回味着嘴中的美酒,酒水下肚后缓缓开口。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品酒习惯,但有些时候,只是有些酒水从没有喝过,你不知道它是否美味,是否和你的口味,只有喝下是才知道。” “但有些酒,闻一闻味道就知道臭不可闻,比如毒酒。”佩卓尼拉毫不留情地把德鲁瓦又一次的调情怼了回去,她早就习惯了,甚至不想看他一眼。 她又一次撕下了手中的记事本书页,揉碎后将其扔向了垃圾桶,她将其高高地抛了起来,似乎像是在找乐子,那纸团从空中飞过,精准地落进了纸框里。 德鲁瓦瞥了眼那落进的纸团,回过头来望向她,“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美酒?或者说,什么样的男人?什么人的人会让高冷的佩卓尼拉感兴趣呢?” 他的语调中依旧带着挑逗的意思,但佩卓尼拉这一次却没有尖酸的讽刺,他书写着嘴里念念有词,“维托·康斯坦丁元帅吧,我听说过他,他的故事很有意思的,我一直想见见他,毕竟我们就在他的船上不是吗?” “没想到,你的梦中情人竟然会如此的高贵。”“帝国什么样的女人,会不把元帅作为梦中情人呢?听听他的故事,神秘,古老,且强大的一个男人,就如原体一样,甚至更胜一步,让人着迷。”“就像你一样?佩卓尼拉·维瓦,一个神秘而高冷的女士?” 佩卓尼拉在笔记本上写着,但她的记忆螺旋中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外,一点可书可写的内容都没有,她写着写着,把刚刚德鲁瓦说的垃圾话也不自觉地写了上去。 她看着那一行字恼火地叹息一句,将其撕了下来后捏成一团抛了出去,随后一下子靠在沙发上朝一旁的服务机仆打了个响指,“机仆,我在这里吃午饭,给我弄点吃的喝的。”“遵命,女士。” 德鲁瓦看着走过的机仆笑了笑,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靠背的顶端,“你真的对元帅这么感兴趣?急着见他一面?” “就像你听见的那样,德鲁瓦,但我猜你没有这个能力为我引荐对吗?所以闭上你的嘴,不要试图引起我的任何注意,那是白费功夫。” 德鲁瓦再次笑了笑,他靠在沙发背上微微耸肩,“我引荐不了元帅,但我可以引荐奥尔加先生给你。” “奥尔加?他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个无聊且无趣的老头而已,我之前路过餐厅,就看见他在里面吹牛,所以我才到这儿来的,离他远点。” 佩卓尼拉如此的尖酸地评价道,但她的话也不算错,奥尔加先生是宣讲者们的领袖,至少理论上是,他曾经是一名国教宣教士,以热情十射以及能言善辩著称,曾经在多个不曾信仰帝皇的星球传教,并让他们皈依了国教信仰。 有人评价他说,星际战士用爆弹枪作为武器,而他,则以圣言录作为武器,把他射向混沌恶魔,连邪神都会高声赞扬帝国与帝皇的伟大,并全心全意地遵圣言录中的内容为尊。 据说,基里曼非常的欣赏他,虽然不尽认同他的宗教信仰,事实上一直有关基里曼反对帝国国教,以及与主教争吵的传言,但那些都被严格地作为混沌分裂的把戏严加禁止,就算在一直提倡畅所欲言,言者无罪的宣讲者内部,也是如此。 但无论是否与国教有所争执,但奥尔加的确非常受基里曼的信任与赏识,所以他任命他为宣讲者们的领袖,担任这一重要的职务。 但宣讲者组织毕竟不是军队,没有什么等级观念,以及纪律,所以他那宣讲者头领的头衔,更多时候,只能换来大家的一句加薪新的恭维,没认真地把他当回事。 毕竟奥尔加就与大多数的国教宣教士一样,热情但却愚蠢,在佩卓尼拉看来,他们就像是一群狂热的傻瓜,总是喋喋不休地念着他们的圣言录,并且要所有人都听见,所以她在路过餐厅时,一听见他的声音就调头离开了。 “奥尔加现在正在餐厅中,又一次宣讲帝皇的伟大对吗?这是他第几次朗诵圣言录全篇了?” “别这么尖酸刻薄,佩卓尼拉,老奥尔加还是有用处的。”“比如?”“比如,我建议你现在就去餐厅,因为奥尔加午餐后会去王座厅受到元帅的召见,如果你想的话,也许可以挤进去?这样你就能见到你的梦中情人了。” 佩卓尼拉听闻一下子从沙发里蹦了起来,她站在那儿瞪大那绿色的眼睛盯着德鲁瓦,那算是她有史以来,看自己最久的一次了。 “真的?”“真的,我保证。”“该死,希望他还没离开。” 佩卓尼拉说着立刻抓起手边的包准备出发,她从沙发后面走过去,德鲁瓦靠在上面仰起头来瞥向她的方向,“但代表团人数已经满员了,所以我才没有你的位置了。” 她停了下来,正如德鲁瓦所希望的那样,后者笑着靠回在沙发上举起一只手,看似在打量自己的指甲,“但我认识其中的一个朋友,英尼拉,我想我也可以说服她,推掉那工作和我午后去进行一次小小约会。” 佩卓尼拉停在门口,回头朝德鲁瓦看来,她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你的条件呢?你不会白帮我对吗?” “的确有个条件,但很好达成,你也不会有损失。”“说了我才知道,有没有损失。”德鲁瓦无声地笑了笑,他靠在沙发上耸了耸肩,“我今晚在军官餐厅约了个位置,准备了一桌美味佳肴和烛光晚餐,我还没有找到女伴,也许你会感兴趣?” “军官餐厅?你是怎么约到那儿的位置的?”佩卓尼拉略显惊讶的味道,但德鲁瓦却依旧面带微笑,他靠在沙发上喝了口酒,“我自有办法,很多事我都可以做到,相应的报酬条件也不算高。” “对,包括和你上床。”佩卓尼拉嘀咕着,她不知道后面的德鲁瓦听见没有,但后者却轻快地耸了耸肩,“所以,你的回答呢?接受吗?” 佩卓尼拉长叹了口气,她将包跨在了肩上,把包口伸出来的一本黄色书籍往里塞了一些,德鲁瓦注意到了那本书,那不是国教的书本,也不是他认识的任何文献,他似乎看见了其上的一个圆圈,以及书壳上的名字。 第五邪神……还是什么来着? 但还没等德鲁瓦看清,那本书就被佩卓尼拉塞进了包里,并把帆布盖上了,她转过身去摁下了门边的按钮,大门随即打开,她站在门口朝他微微撇头看来,“好吧,联系你的‘一号约会对象’去吧,我晚上会来的。” “你有合适的衣服吗?去军官餐厅可不能穿你这身对吧?如果你没有,我可以借给你一件。”“不,谢谢,不用。” 佩卓尼拉说罢就走了出去,身后的大门也随之立刻落下了,舱门闭合在这里便只剩下了德鲁瓦,以及他身后活动的服务机仆,他将原本是佩卓尼拉的午餐端了过来。 德鲁瓦看了看那托盘上的食物轻声笑了笑,现在他知道佩卓尼拉出身高贵了,“放这儿吧,她晚上再来和我一起吃另一餐。” 第四百六十四章 浴火重生:第十七章 战时会议(上) 恒星系的光芒闪烁在冰冷的真空中,那颗呈现亮蓝色的太阳膨胀的闪耀在星系的核心内,它的表面上不时升起独特的蓝色火线,它们不断隆起,释放着强大恒星能力的同时,也将光明照耀到周围的星系中。 环绕着恒星旋转的,有八颗星球,这些星球都没有什么生命可言,那膨胀的恒星内部不断地释放着无法压抑的能量,将其不断膨胀,向外扩张,直到几个世纪后吞没整个星系。 而在现在,它所释放出的强辐射,便已经让周围的星球生命绝迹,将整个星系都变成了生命的禁区,那辐射依旧在继续的扩散这,向着星系的更遥远角落运动。 它可怕的辐射覆盖在舰体外,虚空盾不时闪烁起来,阻挡着可以瞬间致命的辐射粒子,这也让科尔可以站在看向那太阳。 科尔站在石柱之间,他背手站在那里俯瞰着远处闪烁的恒星,太阳的亮蓝色光芒洒在两侧的石柱以及科尔的正面,他的影子也在光中跳动着,向后方的大厅内部延伸去。 “那颗太阳快死了,在一片马上就要变成坟墓的星系边开会?真有创意。”从一边的柱子后安娜走了出来,她双手抱怀站到了科尔身边,胸口的扣子都没扣上,半个乳沟都由此暴露在外。 科尔看了眼她那部分,皱起眉头,“安娜少将,你现在已经是少将了,一名正式的海军舰长,注意一下好吗?我们这儿是正式的会议。” “急什么,反正正主都没到。”安娜说着甩过火红的头发向后方的大厅望去,科尔也在太阳光中转过身,朝身后的更深处看去。 阿斯塔特战团的连长与高阶军官们,星界军与海军的将军与舰长,以及诸多高层指挥人员都在这里,他们的人数不算多,但却都相处的十分融洽。 贝尔环顾着四周,时隔多日,远征军的各个部分都已经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了,凡人将官与舰长们与阿斯塔特战士相处融洽,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有隔阂,而可以围在一起互相畅聊与讨论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里的外来者才显得格外易于分辨,科尔撇向一边在蓝色太阳光芒闪烁下的一旁,在中央地图桌的边上,双排座椅台阶前站着一位代表,那是个瘦高的男人,他身穿着合身的淡蓝色制服,肩头的U字母加上帝国天鹰徽章,让他格外的显眼。 安娜看着他双手抱在面前,不削的哼了一声,“泰拉来的走狗?这家伙怎么在这儿,谁邀请他的。” “维托请的,他是基里曼派来的代表,那么无论我们是否喜欢他,他都有资格出席会议。”科尔盯着那个男人说道,如果科尔没记错,他叫安东尼,是从泰拉远道而来的“贵客”至少本该是如此。 但你也看得出来,他在这儿很不受欢迎,远征军的其他人都离他远远的,不时投来警惕与敌意的目光。 尤其是星际战士们,贝尔能从他们的眼中看见更显眼的敌意,作为阿斯塔特,他们与身俱来就不会相信陌生人,尤其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 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场会议和接触中,他都没有做好这一点,他给远征军诸人留下的初次印象非常糟糕,科尔只能希望,他今天能表现得好一点。 随着科尔的想法,会议厅的大门被打开,穿动力甲的维托昂首走入,他身后跟随着贝尔与兰斯洛特,两位阿斯塔特走在他的左右两侧,就像是护法一样跟随着他。 维托进入大厅后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很高兴见到各位,如果我没错,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维托非常直接的宣布了会议的开始,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无意义的交谈,就如他过去的每一次强调的那样,大战前要保持效率,没时间可以浪费。 周围的与会者们都围到了桌边,维托自然站在桌子对准大门的最前侧,自然而然的站在了主席上,贝尔与兰斯洛特分列于他的两侧,羽翼骑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将其夹在了手肘下。 雷娜也从边上靠了上来,她站在科尔的身边,后者向其轻轻的点头打招呼,后者也轻轻的点头算是做出了回应,而他们另一边的安娜和叶塔就更加亲密了,两人互相拳头互相碰了一下,随后都露出了灿烂迷人的微笑。 看起来她们的关系比上一次更加密切了,这是好事,意味着来自上一次大远征时代的遗民,已经与现在的帝国融合在了一起。 维托看着她们也淡淡的笑了下,随后昂起头朝一边看去,在地图桌的一角全息影像随即投射在了地上,一个巨大的身影由光粒勾勒出来很快的出现在了哪儿。 他胸口巨大的铁拳浮雕完全成型,随着反动的光芒向上运动,维托看见了他清晰的面庞,后者向他鞠躬示意,维托也向其点了下头,“爱森斯坦连长,不,抱歉,是战团长。” “无需道歉,你是我的上级,如何称呼我方便,就怎么称呼。”爱森斯坦也依旧一板一眼,维托倒是很高兴,看起来远离舰队战斗的这一个月,没有让他改变太多,除了他脸上多了不少胡子之外。 爱森斯坦以往都会让自己的脸上整洁无比,寸毛不留,作为一名合格军官的仪容部分,但现在,显然他的脸上则多了一圈难得的乱糟糟胡擦。 “看来,外环的战事很激烈对吗?那就跳过寒暄吧,我知道你也不需要安抚和奉承,开始吧。”维托抬手示意后,爱森斯坦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向面前的全息桌,哪儿很快升起了一片星图,在其上早已提前标记好了目前的态势图。 爱森斯坦望着面前的地图,他由全息影像组成的手指举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星图也指哪儿,动哪儿了起来,“外环的战斗依旧激烈,红海盗在军阀休伦的带领下出现在西北象限,他们目前控制了卡苏哈尔星桥区域的四十颗星球,并且试图向外继续扩张。” “黑鬃之狼,以及多恩之子战团联手暂时击退了他们,但休伦的海盗依旧在向外围渗透,并且渗透者煽动了多场叛乱,目前我战团所在的数个星系都发生了骚动,他还联合了本地海盗势力,开始大胆的袭击帝国空间站,甚至是缺乏防守的星球。” 爱森斯坦说着面前的态势图随着他的手势变换,其上多了众多的红色区域,其中闪烁着骷髅的标志,那是海盗活动的意思。 “你能找到休伦的旗舰吗?”“与海盗交战不能正面交战,就算有兵力优势,防守方也需要防守几乎所有的帝国世界,这也就意味着帝国的兵力优势会被很快稀释。” 维托撑在桌面上说道,“而休伦一方则恰好相反,他只需针对某些特定的帝国世界发起进攻,集中起来后便可以压倒当地的帝国守军,休伦也不会占领星球,他会洗劫那里,然后再次消失在虚空中,让你抓不到他。” “这么打,帝国只会被休伦溜着兜圈子,处处设防,但最终结果就是处处不设防。” 维托盯着面前的星图,他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随后,有了主意,“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把休伦本人找到,然后用屡试不爽,但有效的方法解决,干掉他,斩断红海盗的指挥大脑。”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过却经常奏效,但前提是能准确的判断休伦的位置。 爱森斯坦摇了摇头,“我们暂时还无法确定休伦旗舰的位置,他很灵活,也很狡猾,打完就跑,根本抓不住他的尾巴。” 维托点头后看向面前的态势图,他盯着那范围巨大的红框凝视了片刻,随即举起手指向那巨大的游击区,点击着上面的好几个被彪红的星球,那些星球都已经被洗劫一空了,只剩下无用的废墟与废土。 “把舰队抽调回来,放弃外围已经被掠夺过的星球,并且集中周围所有防守区域的舰队,在休伦活动区域的这一侧设防,拉出一条长线,首尾相连协同防御。” “把你们手头的阿斯塔特和地面部队,全部派到舰队无法防守的星球地表上去,联合当地的防卫军,增强轨道防御,我们抓不到休伦,就让休伦主动来找我们,当他的红海盗再次出击时,会发现所有缺乏海军防守的星球,地表力量都已经被增强,他也许可以控制轨道,但却无法轻易的掠夺地表。” 维托拖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星图。“休伦只要进攻,入侵地面的部队就会被防御力量拖住,就像是钳子夹住了刺来的刀尖。” “在他被困住时,星球防守力量立刻发出信号,呼叫周围的舰队前来围剿休伦,他会落入一个陷阱里,而我们会在这儿剿灭他本人,和他的舰队。” 又一个经典的维托式阴谋计划,设下陷阱,等待猎物上钩,而且大多数时候,猎物都不会发现这是个陷阱,直到一脚踩进去时。 “是个好计划,但其封锁线后方的星球也需要防守,不然混沌会趁虚而入。” “我会派遣另外两个战团前往替换你们的防线,作为预备队待命,你通知野狼们,是时候把那海盗杂碎干掉了。” “不,恐怕不行。” 他打断了他们,科尔现在知道了,那家伙,今天在这场会议上也不会留下好印象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 浴火重生:第十八章 战时会议(下)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或者用死寂更加合适,连远处那颗跳动的垂死恒星都比这里有生机,在桌边的所有人都带着惊讶的神情寻着那声音看去,还从没人敢在维托发言还没结束,允许众人发言前打断他。 而这个勇者就在那儿,桌旁的众人都看着那个孤独的人,他独自站在全息桌的一角边缘,濒死的太阳将光芒照耀在他的身后,光芒从他的身体周围溢了出来,闪烁着点亮了他的轮廓,那胸口佩戴的金色U字母标志,在展翅的帝国天鹰胸口闪烁着流光。 爱森斯坦,与身后的所有死亡天使全部望去,兰斯洛特也下意识地摁住了剑,剑刃在鞘中轻声作响,那声音其实很低,但在这落下一张纸都清晰的死寂环境中,那剑鞘内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显眼。 贝尔站在维托身后看着他胸口的标志皱起眉头,那标志与身后斗篷上的如出一辙,这意味着他们的所属是一致的,而这才是让贝尔感到最不安了,那人,是代表这标志的主人开口的。 “我还没让所有人发言,安东尼先生,你的发言席位在科尔舰长,以及雷娜塔舰长之后,你不应打乱这一顺序。”维托还算和蔼的说道,他看起来没因为自己被突然打断而发怒,尤其考虑到,打断他的人是谁的情况下。 安东尼谦逊的微微点头,他背着手站在桌子的那边,将双手相握垂放在腰后的束腰带上,显得彬彬有礼,的确是个礼貌的外来宾客。 “我对此深表歉意,各位尊贵的大人,如果我冒犯了您,维托元帅,请您宽恕我并允许我继续发言。”安东尼埋着头,似乎等待着维托的接纳,事实上,那也只能接受不是吗?如果拒绝,就显得他没有气度了。 维托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既然已经开口,就请继续吧,安东尼先生。”“感谢您,先生,您刚刚的计划非常卓越以及行之有效,请接受我个人的赞誉。”“过奖,安东尼先生。” 安东尼恭维之后抬起头来,他望向维托的脸,礼节性的恭维已经结束了,愉快的部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昂起头来,安东尼瞥了眼维托两旁的骑士们,随后从全息桌的边框上拿起了一杯酒,那是一杯被喝了一般的酒水,安东尼举着那酒杯,环顾四周的众人,见没人指认便端着酒杯走到了桌边。 他伸手将酒杯放在了全息桌上,放在了显示于桌面上的广大星图上的,在那杯子的下面是一片星域,安东尼站在桌边俯瞰着那玻璃杯下方模糊的星球影像,在此背起双手。 “抱歉,元帅,我个人认可您的计划与打算,但作为摄政王的臣属,我必须反对您,并且命令您将目前兵力重新集结,前往奥尔图萨双子星域。” “你说命令?” 维托轻言细语的说道,身后的兰斯洛特则摁紧了剑柄,他在维托的身侧,盯着安东尼。 安东尼从怀里取出了一份卷起来的信函,它用一条蓝色的丝带卷曲起来,并用火蜡将其封好,他走了过来,拿着信函靠近维托,但却被兰斯洛特上前一步拦住了。 骑士拦住了他,灰色的板甲挡在他面前,安东尼与兰斯洛特对视一眼后后者伸出了一只手,安东尼也识趣的将信函放到了骑士的手中,后者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后转身回到了维托身边,将那信函递给了他。 兰斯洛特摁着剑站在他身边,身后的其他骑士也站在周围,每个人都摁着武器,满怀敌意的看着安东尼,但后者则背起手站在桌边,静静的看着维托打量信函的维托。 他看着火印上的马库拉格U字母印记,他沉默片刻后掰断了火印,拆开信函看了起来,贝尔站在他的身边看着阅读信函的维托,他面色平静,盯着上面的内容表情逐渐微妙起来。 他手指抚平了卷轴的下半部分,看着下面的内容与落款表情微妙,一边的兰斯洛特也看了过来,他看着维托的表情,后者片刻后便将信函放了下去。 “我会执行摄政王命令的,科尔,收拢部队。” 科尔微微点头,但一边的兰斯洛特则瞬间激动了起来,他看了眼那信函,随后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安东尼,剑尖的部分几乎顶在了他的额头上,在那里流出了一条猩红的血线。 安东尼却平静的背着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与兰斯洛特对视上,后者握着剑瞪着他,手中的剑尖继续向前逼近,蹭破了安东尼的皮肤。 “基里曼没有资格命令至高元帅!他是帝皇亲自任命的至高元帅!你们无权命令他!” “基里曼大人也是帝皇亲自任免的摄政王,骑士大人,如果我没记错,摄政王高于元帅。”安东尼面无惧色的说道,他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因为面前让他流血的剑而动容。 他在那里,面色平静,“摄政王是帝国仅次于帝皇的最高权威,你们,都需要服从他的命令,不能有任何质疑。” “放屁!我是莱恩之子!我绝对不会服从罗伯特·基里曼的命令!我!”兰斯洛特厉声呵斥道,而安东尼则依旧面色平静,他继续背着手,“那么,莱恩之子也将服从,暗黑天使战团宣誓效忠帝皇,也就是宣誓效忠他的代言人,摄政王。” 兰斯洛特额头瞬间暴起青筋,他愤怒的低吼一声后扬起了骑士剑,但就在准备斩下安东尼脑袋时却被拉住了,他猛地扭头看向一边拉住他的人,是维托亲手拉住他的。 维托的另一只手是还攥着那信函,他朝兰斯洛特摇了摇头,随后扭头看向背手的安东尼,他的额头上流下了两行血线,从他的眼角一侧流到了脖子处。 “去包扎一下,叶塔,你来帮他止血。”维托平静的说道,语气尽显一个帝王的气度以及从容不迫,叶塔也点了点头,随后取出怀里的一根手帕上前,安东尼也礼貌的向叶塔鞠躬致敬。 “谢谢你,年轻美丽的女士。”“不客气,去那边坐下吧,包扎方便点。”叶塔示意一旁的长椅,安东尼在向维托鞠躬,维托也礼貌的向他点头回礼,目送着他走到了一边去,接着转向爱森斯坦。 “收缩防线,先保住目前的星域,其他的,等问题解决再说。”“明白。” 爱森斯坦消失在了桌边,维托攥着那信函转身就离开了,兰斯洛特挎着剑立刻跟了上去,贝尔也在与科尔担忧的对视一眼后跟出了会议室。 科尔看着他们,身边的安娜无声的凑了上来,她双手抱怀背对着科尔但却靠得很近,开口耳语道,“谁会赢?” 但科尔却只是转了过来,他背着手看向那垂死的太阳,他不知道谁会赢,他只知道一件事。 无论谁赢,半神之间的争斗,从来都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第四百六十六章 浴火重生:第十九章 阴谋四起 借着窗外的星光贝尔看着手中的信函,他倒是没想到维托会把信给他们看,但贝尔刚刚看了没几眼就被一边的兰斯洛特一把夺了过去。 他早就因为贝尔的逐字逐句阅读等的不耐烦了,夺过去后快速的扫视了内容,随后就不出所料的将信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岂有此理!他们以为我们是什么?!奴隶吗?!” 兰斯洛特用最恶毒的语句咒骂着,诅咒着书写这封信人,贝尔弯腰把信捡了起来,他知道为什么兰斯洛特如此生气,信中的内容确实非常的直接,不,应该叫没有逼数更合适点。 整篇信中充满了上级对下级的傲慢态度,通篇没有任何解释,只有要求服从命令而已,任何人接到这种信函都会火冒三丈的。 “泰拉和基里曼越来越越界了,最早是接管了我们打下的星球,然后不过问我们的意见,就取缔了我们建立的星球政府,接着又把铸造世界的补给都扣了下来,现在又是这封信!” 兰斯洛特在走廊中来回走动着,不断地用他故乡哥隆尼的语言咒骂着,在哥特语中夹杂着大量听不懂的词,但贝尔看他的神态和语气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词。 “基里曼这是要干什么?以为自己是帝皇?他是不是要取代所有的原体,成为星际战士之王?” “他是帝皇亲自任免的摄政王,你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贝尔看着信说道,他终于可以继续看那信了,兰斯洛特也没有来抢夺,而是大步走过后大声咒骂了一句,指名道姓的骂了基里曼。 “冷静,兰斯洛特,好在这里没其他人,不然你刚刚说的话,把你枪毙十次都够了。”维托站在窗前说道,“现在是一百次了。” “什么狗屁摄政王?!他既然觉得自己可以像是主人一样命令莱恩之子?!谁给他的胆子?!拉格纳要是在这儿……”“那么你俩加起来,就可以枪毙一万次了。” 维托不急不忙的说道,站在窗前背着手,兰斯洛特看向他转过身去暗骂了一句,这次是说他的,“你就这样站在这儿看星星?” “那根据你的建议,我应该立刻纠集其他所有的原体子嗣们,挥师回泰拉和基里曼痛陈利害?然后呢?接着把基里曼关起来,或者干脆毙了?” 维托看着窗外的星星,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兰斯洛特心里的想法,虽然他不会承认这异端之举,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用读心也能知道。 “我们不能那么做,那只会导致更多的麻烦,所以冷静下来。”“你每次生气就和拉格纳一样,完全不动脑子,各方面都是。” “而且这封信有问题。”贝尔突然开口说道,他仔仔细细的看着那被揉皱的信函,逐字逐句的打量着其中的内容。 “你干嘛帮他们说话?胳膊肘往外拐?你到底站那边?”兰斯洛特单手叉腰的看着贝尔,后者则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维托说得对,你脑子发热时和拉格纳一样。” 贝尔说着挥舞起那皱巴巴的信函,“你就没发现上面的内容都是打印出来的吗?”兰斯洛特愣了一下后,走上去拿过信又看了看,的确上面都是打印字体,工工整整用机器造就的。 但兰斯洛特还是没明白,他看着信又抬起头来,“这又怎么了?”“你这白痴,先把你的脑子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星语通讯怎么可能用打印字体?” 贝尔从兰斯洛特手里夺过了信函,他去到了维托身边,与他一起一人一边拉开那信函仔细看起来,后面的兰斯洛特也愣在原地琢磨了片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该死!我怎么和拉格纳一样不动脑子?” 对啊,泰拉和舰队隔着大半个银河,泰拉的任何消息,传过来只会是星语。 而星语通讯根本不会用计算机进行记录,为了避免可能的电子腐化,所有的星语内容都是由星语者学徒进行翻译后,手工书写在特质羊皮纸上,而且先不说打印字体的问题,这信函连羊皮纸都不是。 兰斯洛特算是明白过来了,维托扫了他一眼继续看着信,“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在会上不发作了吗?”“这信有问题!”“恭喜你,终于发现了。” 后面那句是贝尔说的,他又一次读了遍信中的内容,兰斯洛特也靠了上来从后面看了眼那信,“有人在挑拨离间。”“显然是的。” 维托松开了信函,贝尔立刻用另一只手将其拉了起来,他看了眼信封丝带上的火印,“这印章的确是基里曼大人的印记,第一眼还真分辨不出来。”“只要知道火印的样子,任何人都可以伪造出来,基里曼发出了那么多命令,随便找一封就能搞定火印模板。” 维托走到了不远处的窗边,他身后贝尔将那信又递给了兰斯洛特,这下这封信措辞蛮横无礼,处处都在激怒阅读者的原因就简单了,这是故意在挑拨离间,以基里曼的名义挑拨摄政王与至高元帅的关系。 这可谓用心险恶,也是高明的一招,但这阴谋的主人显然算漏了一些东西,先是在一些细节上犯了错,以为没人会发现,但他显然低估了维托。 还有他对基里曼的了解。 基里曼是个老练的政治家,就算要其他人服从他的命令,也不会用如此措辞粗鲁的内容,这只会招来怨恨与敌意,基里曼不可能不知道。 这封信的书写者显然低估了维托,更是严重低估了基里曼的水平。 “那个安东尼是个奸细?”兰斯洛特放下信抬头看了过来,维托则没有立刻回答,他昂起头仰望着远处的星星,贝尔见状悄然走了上来,他来到维托身边。 “安东尼带着泰拉议会的任命函。” “任何人都能弄到那信函,就算我们去和泰拉核实也没意义,等他们回消息,估计安东尼自己都老死了。” “而且再说了,就帝国这筛子一样的政府,你真觉得能查出什么吗?在泰拉的大楼里,到底是忠于帝国的人多,还间谍多都是个问题。” 而且再说了,就维托对帝国政府官员的了解,只要给的钱足够多,他们丝毫不介意卖给你任何的东西。 小道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大到行星总督这种职务都可以买到,唯一的差别是价格,所以帝国才有这么多无能的官员。 一般的船都从下面开始漏水的,但帝国这条船,是从上下一起开始漏的。 “先不要打草惊蛇。”维托侧耳低语,贝尔也明白的点头,“那我们怎么办,还是要去双星星域吗?”“去,当然去,我想看看,到底是谁觉得可以耍我。” “但也不能完全按照这意思来。” 维托说着转头过去,“去悄悄联系洛肯,让他把影月苍狼全部带去帮爱森斯坦,只派雷克斯带着一两个连回来就行了,充充门面。” 兰斯洛特立刻心领神会,他将信交给贝尔后就离开了,贝尔与维托看着远去的兰斯洛特,“现在做什么?” “开会肯定是不开了,今天还有什么安排吗?”“宣讲者代表团午后约了见面,我猜之前你会打发掉对吗?”“但现在不是了,去见他们一面吧,就当,掩人耳目。” 维托说着打了个响指信函燃了起来,它落在了地上,两人离开了走廊,脚步声消失在了远处,只有那阴谋的信在火焰中消失。 第四百六十七章 浴火重生:第二十章 有趣的事(上) 佩卓尼拉望着王座上的人,他正无趣的坐在那里听着面前老奥尔加的歌功颂德,老宣教士热情似火的赞美着他与帝皇的伟大,歌颂着传说,以及神话故事,以此向他阿谀奉承。 而且老奥尔加似乎还觉得自己成功了,因维托面带的一丝淡淡的微笑而欣喜,他拖着自己老迈的身躯,用最大的声音赞誉着他,朗诵着圣言录中关于他的记载。 对于一个老者来说,他已经非常努力了,所以佩卓尼拉不想去打击他,告诉他,自己从维托那微笑的眼神中没有看见任何喜悦,甚至是哪怕是一丁点的好奇。 那只是一个在经典不过的礼貌性笑容,拖着自己的下巴,虽然看着老奥尔加但思绪却根本不在这里。 他似乎对这里的所有人都提不上兴趣,维托从王座前,毕恭毕敬惶恐不安的宣讲者身上扫过,所有人都没让他在他们的身上停留超过一秒。 佩卓尼拉可能是个例外,维托在她的身上多看了两眼,但也只是多了不到一秒而已,然后他就挂着那礼貌性的微笑坐在那儿了,在身后贝尔的簇拥下在那里思考着别的问题。 这让佩卓尼拉有足够的时间观察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维托,而这也让她知道维托最后的一点兴趣也已经消失,他准备离开了。 维托从王座上起身,老宣教士的声音也随之停了下来,维托礼节性的朝他微微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们,你的话我会记住的,但现在,请容我先行告退。” 他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老奥尔加连忙上前,打算走上台阶让他留步,但平日里面对宣讲者和信徒们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将任何人说服诡异的老宣教士,现在却面对他心目中的神说不出任何的话,只能结结巴巴的。 “元帅大人,我们请求您审阅宣讲者们的请求,批准我们随军行动,这也是基里曼大人赋予宣讲者的任务,希望您……” “我会考虑到的。” 佩卓尼拉低声骂了一句,这场简短的会面就要这么草草结束了,而靠这个老家伙根本没有让元帅在提起任何兴趣,让自己有机会和他有任何除了看自己两秒以外的任何接触机会。 佩卓尼拉主动出击,她拉下老奥尔加,朝着转身在贝尔跟随下准备离开的维托“你根本没打算接纳我们对吗?你在害怕。” 老奥尔加听了佩卓尼拉的话,吓得毫无血色,他惊恐的看着佩卓尼拉,随后维托也停了下来,他在走出几步后停下脚步,微微撇头向佩卓尼拉看来。 他终于看着自己了,而且眼中也终于浮现出了一丝丝兴趣,危险,但也能让他在这里多做些许停留的兴趣。 之所以说危险,是因为佩卓尼拉刚刚的发言先是并未得到许可,以她身份直接与维托对话本身就是罪过,而她刚刚说的内容,也至少违反了几十条礼节规定,还有数条军规。 维托盯着她,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下,“你刚刚说什么?”“你在害怕。”“有趣,那么告诉我,我在害怕什么?” 很好,他进一步转过身来了,佩卓尼拉望着那金甲的巨人毫不逊色的昂起头,“你在害怕我分享你的荣耀,或者我该说,你真的有荣耀吗?” 奥尔加和其他人的脸色煞白,他们带着极度惊讶,震惊的表情看着佩卓尼拉,不少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刚刚那句话已经不止是僭越那么简单了。 “我没有荣耀?”维托平静的说道,而佩卓尼拉则直视着他的眼睛,丝毫没有将目光移开的打算,“当然,自从我来到舰队已经一个多月了,至今为止,我没有见到任何一场战斗,任何一件称得上荣耀的事。” “所以是的,你毫无荣耀。” 贝尔皱起了眉头,他捧着头盔向前方的维托看去,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个矮小的女人,她在王座前两位巨人的面前,显得是那么不值一提。 但她却说出了如此可谓大不敬的话,佩卓尼拉站在那里,不做动摇“我甚至怀疑你害怕战斗,你虽然贵为元帅,但却一直远离战场,你也许并没有传言中那般强大,真令人失望。” “大……大人!”老奥尔加吓得双腿发软,连忙开口,但却被维托用冰冷的眼神喝止了,他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她,“我让你失望了?” 佩卓尼拉轻哼一声,挺起腰来,“没错,非常失望,我带着憧憬的期望来到远征军,但却见到的是一个怯懦,胆小,只会坐在王座上装模做样的家伙。” “注意你的言辞!宣讲者!”一如既往沉默,且和蔼的贝尔也上前厉声喝道,如果换做拉格纳或者兰斯洛特在这里,佩卓尼拉现在就已经死了。 事实上,她本来会死在这里,如果不是兰斯洛特没有离开去联系洛肯的话,她早就在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人头落地了,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会因为她的冒犯而付出代价。 但佩卓尼拉似乎面对一名阿斯塔特的训斥毫无惧意,她依旧站在那里,在身后的同僚们双腿发软时镇定自若。 “我错了吗?大人。”“你说呢?”“那就请允许我与你一起踏入战场,让我见到你是如何战斗的,届时我就会收回我的话。” “你觉得我会在乎一个平凡之人对我的评价吗?”“你会。”“为什么?”“因为如果你是个重视荣誉的人的话,那你就会,除非一切恰恰相反。” 维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冰冷无比,“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懂得战斗的女人进入战场送死,这又有何荣誉呢?”“是的,除非这个女人懂得如何战斗。” 他盯着她,整个环境都瞬间死寂了下来,令人尴尬的气氛开始在整个大厅中弥漫开,但更多的是紧张,对其他的宣讲者而言。 周围的护卫们都摁住了武器,死寂迅速的变成了肃杀,担任元帅亲卫的扈从们从四周靠来,那些巨人缓步走来,让在场的普通人们双腿发软,其中好几个人立刻就站不住了。 另一位女性宣讲者看着走来的肃杀护卫,立刻吓得就要尖叫了,但在另一位女性就全然不同了,她依旧仰望着那金色巨人,与他的双眼对视。 他也看着她,随后突然举起手来叫停了周围的扈从,他们全部都停了下来,其他人也都终于松了口气。 维托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一抹微笑看的出来并不是装的。 “你想吸引我的注意,你成功了。”“你说你懂得战斗,那让我们你来检验一下吧,你怎么说?骄傲的女士。” “随时奉陪,大人。” 两人互相对视着彼此的眼睛,都毫不示弱,但贝尔却看见了维托嘴角的一丝笑意。 眼前这个大胆的女人让他来了兴趣。 第四百六十八章 浴火重生:第二十一章 有趣之事(下)计划初现 激光伴随着安德烈的快步疾驰而射出,他精准无误地打击在周围的一个个靶子上,让它们迸发出一片光,随后向后反转。 他的速度很快,翻越障碍物,抬手开火,连续三枪打中了三个目标,它们都带着升起的青烟倒在了地上。 “很好,进入下一步。”彼得从一边走来,安德烈也站了起来端着手中的爆能枪,“老爹,我们为什么还在反复进行同样的训练?你知道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了。” “在这里叫我指挥官,其次,你必须继续反复训练下去,只有这样你的肌肉才会记住这些本能的动作,在需要发挥的时刻发挥出来。” 彼得说着向一旁靶场边的管理员挥手,随后他面前倒下的移动靶全部都重新立刻起来。 “继续训练,现在提高难度,准备好,嘿,安德烈,我说准备好。”“你在看什么?”“元帅的新女人。” 彼得也扭头望去,从训练场的一角维托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贝尔,以及带着好几个宣讲者,其中的确有个女人,她跟在维托的身边。 彼得打量着那一幕,周围其他训练的士兵也都停了下来,他们看着从训练场上走过的几人前往靶场处。 彼得迅速的靠了上去,他来到了维托面前向他敬礼,后者也简单地回了个礼,“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检查,长官,更不知道你带了客人。” “这不是客人,这位女士自称她懂得如何战斗,在这里会有一场测验等着她。”维托平静地说道,话语中没有任何的热情,彼得看了眼那个女人沉默了片刻,“她叫什么?” “我叫……”“这不重要,只有够资格的人的名字才应当被铭记。”佩卓尼拉狠狠的盯了眼维托,面对他的挑衅,佩卓尼拉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那么就请检验我吧。”“我们会的。” 维托说着伸出了一只手,彼得身后跟着的安德烈立刻领会那意思,取下自己肩上的爆能枪递给维托。 “两把枪。”他指向手枪说道,安德烈愣了一下后,但还是拔出了自己的手枪一起交给维托,“长官,这是雷克顿手枪,它的后坐力并不适合新手。”“那么正好。” 维托说着将两把枪伸到了佩卓尼拉面前,“你会如何选择呢?”面对那满是挑战的话,佩卓尼拉不假思索地一把拿过了雷克顿手枪,她拨弄转盘,将子弹上膛后走到了靶场边。 随着一声令下,她面前的靶子全部弹了起来,向后退去,佩卓尼拉举起枪对准它们扣下了扳机。 “她还真没吹牛。”彼得在一旁心里默默地想到,“她的枪法不错,甚至比一些正规士兵都好。” 巨大的后坐力伴随着手枪的轰鸣开火,标靶一个个被打倒在地上,当最后一个靶标被打中红点后她转过来头,带着讽刺的目光看来。 “她在挑衅维托,真勇敢。”彼得继续想着,并且撇头向一边的维托看去,他微微昂起头轻哼了一声,“增快速度,让我们瞧瞧。” 伴随着他的话语,靶场上的靶子全部重新跳了起来,这次以更加迅速的速度向后快速后退,佩卓尼拉拔起手枪再次瞄准开火。 这次她显然遇到了困难,沉重的手枪加上大威力子弹的后坐力,让她的校准速度下滑了,而那些加速的靶子则向着手枪的射程极限退去。 “她能成功吗?”彼得又想到,而他很快得到了答案,佩卓尼拉虽然起初并不顺利,好几枪都脱了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深呼吸后用坚定的目光重新瞄准,扣机,开火,射击一气呵成。 枪靶一一倒下,其中一个距离最远,彼得认为都打不中的靶子,也被佩卓尼拉击倒了,“该死,这姑娘确实是个战士,但她却是个记述者?真可惜。”彼得心里念着,维托瞥了他一眼,随后面色平静地向前方望去。 佩卓尼拉转起手枪,一口气吹掉了枪口冒出来的烟,眼中带着嘲弄的看来,“这就是你的测验吗?我八岁时就能打中八百步外的兔子。” “哼,我们会知道的,向前一步。”维托轻声命令道,佩卓尼拉也不假思索地向前走入了靶场内,维托则突然举起手,他远处的控制台在他的灵能念力下突然启动,让老管理员大吃一惊。 靶场周围随即突然升起了一圈折射屏障,另有好几个端着枪的战斗机仆也从地下升了上来,它们举起手中的爆能枪指向佩卓尼拉,枪口一侧的灯光是红的。 彼得看着那红灯皱起眉头,“长官,那是击杀模式,很危险。”“很好,我相信我们的小姐不会畏惧的对吗?”“当然。” 佩卓尼拉面对赤裸裸的挑衅没有片刻犹豫,她扭头看向那几个战斗机仆猛地扣动了枪栓,她快步移动了起来,前方的机仆也开始了射击,赤红色的光束呼啸而来打在她周围。 佩卓尼拉一个飞扑躲到了掩体后面,她的身上的短外套被烧出了一个洞,她运气不错,如果在偏个几寸打中的就是她了。 “如果你想放弃,没人会嘲笑你,毕竟这不是兔子。”“闭嘴。”彼得一惊,连同着周围的其他人也将惊讶挂在了脸上,她既然敢直接让维托闭嘴? 但彼得没注意到,维托那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更多的人上前来围观,但与其他人不同,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姑娘身上。 但那佩卓尼拉显然没有害怕与退缩的意思,她靠在掩体后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她在那里默念着了片刻,等待着战斗机仆换弹的间隙,随后猛地将橘红色的显眼外套扔了出去。 机仆们的瞄准系统立刻捕捉到了那东西,它们全部纷纷举起枪口对准那外套开火,激光束眨眼间就把短外套打成了窟窿,而在此刻,佩卓尼拉从掩体后站了起来。 她握着手中的大口径手枪,对准前方的机仆连续开火,它们的身体都被击中而倒下,电火花从那里跳动起来。 佩卓尼拉翻出了掩体,她握着枪快速的向前冲刺开火,其他剩下的机仆也一一倒下,彼得惊叹的看着她,“这姑娘,不仅枪法不错,胆子也更大,她这样离开掩体,如果失手就会……” 没等彼得想下去事故就发生了,在倒下的机仆之中,最远端的一名战斗机仆将枪口转了过来,瞄准佩卓尼拉扣下了扳机,赤红的光束呼啸而上,照亮了靶场地面后一枪打在了佩卓尼拉的肩膀上。 如果不是她即使侧身躲闪的话,那一枪会打在她的胸口,佩卓尼拉低骂了一声,忍着肩膀处高温灼烧的刺痛感冲了上去,她先是一枪打中了机仆的手臂,让那枯瘦的手臂带着零件飞了出去,枪也自然的落在了地上。 彼得默数着她的子弹数量,现在已经打空了,但佩卓尼拉却反手抓住了枪管,冲上去一枪托抡起砸在了机仆的脸上将其打翻在地,接着上去用枪托将其脑袋的零件都打了出来,机油喷射在地上,在她的膝盖上摩擦着。 在场围观的所有人,无论是宣讲者还是士兵们都惊讶不已,他们看着站起来的佩卓尼拉回过头来,她喘着气衣服在刚刚的巨大动作下显得凌乱,她无视了所有人,直接看向了维托。 “怎么样?我及格了吗?”“是的,及格了。”维托说着转过身看向宣讲者们,“如果你们也想去地面上,那么就进去,和她一样通过测试。”“有人来吗?” 他们面面相觑额,无人回应,果不其然,维托嘴角笑着扭头看向那走出来的佩卓尼拉,周围的折射护盾降下后她来到了维托面前,将手枪扔给了一边的彼得。 他看着她琢磨了片刻,随后昂起头来,“你的名字?”“佩卓尼拉·维瓦。”“我会记住的,相信我不用介绍我的名字。” 维托说着转过头去,朝贝尔望去“推掉今晚我的全部安排。”贝尔点头回应,随后维托便微笑着看回佩卓尼拉。 “今晚你有空吗?”“有人约了我吃烛光晚餐,在军官俱乐部。”“正好,省得我订位置了,你有晚礼服吗?” “我有一件,但……那是糊弄那白痴用的。”“这不是问题,我有一件,可以给你用。” 彼得在一旁看着他的脸,在那笑容中他看见了很多意思,兴趣,好奇,以及一团逐渐浮现的计划,他不知道这家伙又在琢磨些什么了。 但彼得知道,任何试图猜测他想法的举动,都是无用功。 第四百六十九章 浴火重生:第二十二章 烛光晚餐,馈赠,威严 佩卓尼拉·维瓦换好了衣服,这件价格不菲的礼服由一名机仆送来的,当他把这件礼服交给佩卓尼拉时,她便知道它的价格不菲。 这件礼服是用细小的钻石所打造的,衣裙的表面上闪烁着波光粼粼的光彩,洁白如雪的柔顺布料如皮肤那般贴着她的身体,收口腰处也完美的展现了她的腰线,以承托出那低胸开口处的乳沟。 在那乳沟的上面,是一枚银色的星星宝石,它被双胸捧起于她的脖颈前方,与她的灰色头发交相呼应,而在发丝之下,耳朵上的翡翠宝石,则如跃起于平静湖面的鱼儿一样,在发束之下闪闪发光。 她换上了礼服后便来到这儿与他汇合了,无视了同船舱室友的惊讶与追问,他来更早一些,身上的金色战甲也已经褪去,换上了一袭黑色的晚礼服,但却依旧高大,就算穿上了几寸高的高跟鞋,她也只能勉强与他的肩膀齐平。 在那宽大的肩膀上,披挂着一件漆黑如夜的大衣,与他乌黑的头发与眼睛互为照应,看起来格外的深邃,神秘与令人好奇。 佩卓尼拉挽着他的手,与他一起穿过了战舰的偌大走廊,在路途中他始终沉默不语,只有偶尔的一两句闲聊而已。 比如,佩卓尼拉试着问他这件衣服是谁的,这肯定不是他的,显而易见,但他的回答也只是一句简单的,甚至显得过于干瘪的“我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其他问题的答案也差不多都是这样。 佩卓尼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从他身上得知到什么有价值的故事,如同他的回答总是如此地简单,那佩卓尼拉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为故事进行润色了,这样才能流芳百世。 他们很快来到了那军官俱乐部的门前,比佩卓尼拉预计的还快,门口的侍从发现了他们,他似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但最终还是认出来了,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上来。 “元帅阁下,我不知道你今晚也要来。” “我没通知任何人。”他还是这么简单地回答,似乎连多一个词都是白费口舌。 “那……抱歉元帅阁下,今晚这里没有空位了……但我想贵宾休息室可以供您用膳,我会传唤后厨,立刻对哪里进行布置。”侍者匆忙地答道。 “不必,我们有位置,现在让开。”他说道,推开了面前的侍者,挽着佩卓尼拉的胳膊径直地走入了俱乐部。 佩卓尼拉看见侍者在后面显得不知所措,似乎在纠结于要不要报告主管,但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他已经带着自己进入了俱乐部的深处。 在周围用餐的舰队高阶成员们大多都认出了他,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与他们的同伴起身敬礼,一瞬间便带来了一片喧嚣以及议论。 佩卓尼拉倾听着那些话语,她听见其中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在议论她是怎么勾搭上元帅阁下的,其中不乏充满嫉妒,他们都惊讶于元帅带来的女伴。 但他似乎就和没听见那些议论声一样,挽着佩卓尼拉径直地来到了餐厅的中心,“那位置,在哪儿?” “那儿,阁下。”佩卓尼拉指向一处答道,他看去,随后走了过去,在桌边的德鲁瓦·斯克林见到了走来的自己,当然也发觉了她身边的新男伴。 佩卓尼拉怀疑他没认出元帅的身份,他并没有和往日一样身穿金色的战甲,而是身穿着一袭与普通人类无异的黑衣,但佩卓尼拉知道,这拙劣的伪装并不能掩盖其下超凡入圣的本质。 “你是谁?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德鲁瓦果然并未认出他的身份,与舰队的高级成员不同,宣讲者们还没什么机会见过他,甚至是舰队的大多数阿斯塔特以及高级指挥官们。 他刚刚似乎也没有去聆听大厅中嘈杂的喧嚣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现在他见到了佩卓尼拉身边自己挽着胳膊的男人,立刻洞若观火。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她先与我有约,请你立刻放开她!”德鲁瓦起身抗议,但他却面色冷峻,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似的。 “站起来。”他淡淡的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我是德鲁瓦!斯克林家族的德鲁瓦,我!”德鲁瓦骄傲地说着,声音打破了这里本有的宁静,但他却依旧面色冷漠。 “我让你站起来。”他简单地重复,似乎不愿为眼前的人浪费那怕一个字,就仿佛那会导致世界的毁灭,世界的终结一般。 佩卓尼拉看着被轻蔑激怒的德鲁瓦,他并未起身,而是遥遥地指向他的鼻子,“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就来斯克林家族的成员。” “我的确可以。” “那你是谁?”德鲁瓦嚷嚷道,但却依旧没有改变他的神情,那表情依旧冷漠无比,佩卓尼拉看着那眼神,就仿佛在其中看见了一个即将被踩死的蚂蚁。 “维托·康斯坦丁,起来,在我的仁慈耗尽前。”他冷冷地说道,但这一次却如十一月寒天用坚冰融化的冰水,直接浇在了德鲁瓦身上一样让他直接蹦了起来。 佩卓尼拉看着惊恐的德鲁瓦,他颤颤悠悠地站在那里,浑身打颤地看着搂着胳膊的他,“阁……阁下,请原谅,我不知道是您。” “现在你知道了。”他说,“佩卓尼拉·维瓦小姐今晚将与我在这里共进晚餐,已经没有空位置了,你,离开,去找侍者退还你的预订费用。” “但……大人,佩卓尼拉·维瓦小姐先与我有约,我……” “我没让你问问题。”维托的话宛如冰窟一般浇灭了最后的热情,在德鲁瓦惊恐地打颤时,佩卓尼拉打量着那冰冷的眼神,她没在其中看见杀意,也许是维托觉得不止吧。 但他的话便已经击溃了德鲁瓦,年轻的斯克林家族成员立刻退后,让出了那位置,他松开自己的胳膊坐了上去,抚平了腰部的礼服褶皱。 “为佩卓尼拉·维瓦小姐入座。”他的话立刻得到了执行,佩卓尼拉看着那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德鲁瓦为自己拉开了椅子,并让自己坐在了上面,随后像个侍者一样站在一边。 她从那眼神中看出了恐惧,他巴不得立刻转身逃走,但身体却一片僵硬,根本动不了似的站在那里,就像个机仆一样等待着命令。 “斯克林家族的德鲁瓦。” “在,阁下。”德鲁瓦恭敬地说道。 而他则依旧冰冷,“记住我说的话,从现在开始,佩卓尼拉小姐是我的私人记述者了,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她,她会找你们,而我要求你们服从她的任何诉求,无论是问题,还是任何事,听懂了吗?” “懂了,大人。”德鲁瓦连忙回应,在佩卓尼拉看来,就好像一个被问问题的差生那样,在严厉的老师面前紧张不已。 “酒,为我们倒上。”他看都没看地指向一旁,“先为佩卓尼拉小姐倒上。” 佩卓尼拉看着立刻动起来的德鲁瓦,他就像是上好了发条的机器人,立马转身迎向了一名喘气赶来的侍者,那人是门口的那一位,他手中拿着一瓶葡萄酒,应该是从酒窖里刚刚找到的陈酿美酒,为元帅所送来。 德鲁瓦立刻从其手中接过了葡萄酒,并不忘附上一句,“这是元帅阁下的意思!” 他用开瓶器拧下了有些年头的桃木瓶塞,那其中的酒水香味瞬间飘散了出来,佩卓尼拉闻着那香味可以肯定,这是一瓶价格不菲的美酒。 她拿起酒杯,让德鲁瓦为自己先倒上了一杯酒,随后他便绕到另一边,毕恭毕敬的为维托也倒上了杯酒,随后恭顺的退到一边去恭候着。 维托举起了酒杯,摇晃着其中的酒水,眼睛也一直在那上面,“现在你可以走了,并把我先前说的话,告诉每一位宣讲者。” “大人,请容许问一句,您的意思是,佩卓尼拉小姐即日起便取代奥尔森,成为宣讲者领袖了吗?”德鲁瓦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生怕声音和先前一样大,触怒了他。 佩卓尼拉也犹豫了起来,她看向了他,“她是我的私人随从,她将代表我发言。”这话再清楚不过了。 “明白,阁下。”“很好,我已经和你说得够多了,现在离开,我再约会。” 佩卓尼拉目送着德鲁瓦离开,他的步伐很快,侍者也随着维托的手势而退下了,只剩下了佩卓尼拉与他坐在两端。 “私人随员?”佩卓尼拉略带惊讶地问道。 “是的。”他喝着酒说,“恭喜你,通过面试了,现在,我有一份任务交给你。” 第四百七十章 浴火重生:第二十二章 烛光晚餐,馈赠,威严 佩卓尼拉·维瓦换好了衣服,这件价格不菲的礼服由一名机仆送来的,当他把这件礼服交给佩卓尼拉时,她便知道它的价格不菲。 这件礼服是用细小的钻石所打造的,衣裙的表面上闪烁着波光粼粼的光彩,洁白如雪的柔顺布料如皮肤那般贴着她的身体,收口腰处也完美的展现了她的腰线,以承托出那低胸开口处的乳沟。 在那乳沟的上面,是一枚银色的星星宝石,它被双胸捧起于她的脖颈前方,与她的灰色头发交相呼应,而在发丝之下,耳朵上的翡翠宝石,则如跃起于平静湖面的鱼儿一样,在发束之下闪闪发光。 她换上了礼服后便来到这儿与他汇合了,无视了同船舱室友的惊讶与追问,他来更早一些,身上的金色战甲也已经褪去,换上了一袭黑色的晚礼服,但却依旧高大,就算穿上了几寸高的高跟鞋,她也只能勉强与他的肩膀齐平。 在那宽大的肩膀上,披挂着一件漆黑如夜的大衣,与他乌黑的头发与眼睛互为照应,看起来格外的深邃,神秘与令人好奇。 佩卓尼拉挽着他的手,与他一起穿过了战舰的偌大走廊,在路途中他始终沉默不语,只有偶尔的一两句闲聊而已。 比如,佩卓尼拉试着问他这件衣服是谁的,这肯定不是他的,显而易见,但他的回答也只是一句简单的,甚至显得过于干瘪的“我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其他问题的答案也差不多都是这样。 佩卓尼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从他身上得知到什么有价值的故事,如同他的回答总是如此地简单,那佩卓尼拉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为故事进行润色了,这样才能流芳百世。 他们很快来到了那军官俱乐部的门前,比佩卓尼拉预计的还快,门口的侍从发现了他们,他似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但最终还是认出来了,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上来。 “元帅阁下,我不知道你今晚也要来。” “我没通知任何人。”他还是这么简单地回答,似乎连多一个词都是白费口舌。 “那……抱歉元帅阁下,今晚这里没有空位了……但我想贵宾休息室可以供您用膳,我会传唤后厨,立刻对哪里进行布置。”侍者匆忙地答道。 “不必,我们有位置,现在让开。”他说道,推开了面前的侍者,挽着佩卓尼拉的胳膊径直地走入了俱乐部。 佩卓尼拉看见侍者在后面显得不知所措,似乎在纠结于要不要报告主管,但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他已经带着自己进入了俱乐部的深处。 在周围用餐的舰队高阶成员们大多都认出了他,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与他们的同伴起身敬礼,一瞬间便带来了一片喧嚣以及议论。 佩卓尼拉倾听着那些话语,她听见其中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在议论她是怎么勾搭上元帅阁下的,其中不乏充满嫉妒,他们都惊讶于元帅带来的女伴。 但他似乎就和没听见那些议论声一样,挽着佩卓尼拉径直地来到了餐厅的中心,“那位置,在哪儿?” “那儿,阁下。”佩卓尼拉指向一处答道,他看去,随后走了过去,在桌边的德鲁瓦·斯克林见到了走来的自己,当然也发觉了她身边的新男伴。 佩卓尼拉怀疑他没认出元帅的身份,他并没有和往日一样身穿金色的战甲,而是身穿着一袭与普通人类无异的黑衣,但佩卓尼拉知道,这拙劣的伪装并不能掩盖其下超凡入圣的本质。 “你是谁?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德鲁瓦果然并未认出他的身份,与舰队的高级成员不同,宣讲者们还没什么机会见过他,甚至是舰队的大多数阿斯塔特以及高级指挥官们。 他刚刚似乎也没有去聆听大厅中嘈杂的喧嚣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现在他见到了佩卓尼拉身边自己挽着胳膊的男人,立刻洞若观火。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她先与我有约,请你立刻放开她!”德鲁瓦起身抗议,但他却面色冷峻,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似的。 “站起来。”他淡淡的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我是德鲁瓦!斯克林家族的德鲁瓦,我!”德鲁瓦骄傲地说着,声音打破了这里本有的宁静,但他却依旧面色冷漠。 “我让你站起来。”他简单地重复,似乎不愿为眼前的人浪费那怕一个字,就仿佛那会导致世界的毁灭,世界的终结一般。 佩卓尼拉看着被轻蔑激怒的德鲁瓦,他并未起身,而是遥遥地指向他的鼻子,“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就来斯克林家族的成员。” “我的确可以。” “那你是谁?”德鲁瓦嚷嚷道,但却依旧没有改变他的神情,那表情依旧冷漠无比,佩卓尼拉看着那眼神,就仿佛在其中看见了一个即将被踩死的蚂蚁。 “维托·康斯坦丁,起来,在我的仁慈耗尽前。”他冷冷地说道,但这一次却如十一月寒天用坚冰融化的冰水,直接浇在了德鲁瓦身上一样让他直接蹦了起来。 佩卓尼拉看着惊恐的德鲁瓦,他颤颤悠悠地站在那里,浑身打颤地看着搂着胳膊的他,“阁……阁下,请原谅,我不知道是您。” “现在你知道了。”他说,“佩卓尼拉·维瓦小姐今晚将与我在这里共进晚餐,已经没有空位置了,你,离开,去找侍者退还你的预订费用。” “但……大人,佩卓尼拉·维瓦小姐先与我有约,我……” “我没让你问问题。”维托的话宛如冰窟一般浇灭了最后的热情,在德鲁瓦惊恐地打颤时,佩卓尼拉打量着那冰冷的眼神,她没在其中看见杀意,也许是维托觉得不止吧。 但他的话便已经击溃了德鲁瓦,年轻的斯克林家族成员立刻退后,让出了那位置,他松开自己的胳膊坐了上去,抚平了腰部的礼服褶皱。 “为佩卓尼拉·维瓦小姐入座。”他的话立刻得到了执行,佩卓尼拉看着那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德鲁瓦为自己拉开了椅子,并让自己坐在了上面,随后像个侍者一样站在一边。 她从那眼神中看出了恐惧,他巴不得立刻转身逃走,但身体却一片僵硬,根本动不了似的站在那里,就像个机仆一样等待着命令。 “斯克林家族的德鲁瓦。” “在,阁下。”德鲁瓦恭敬地说道。 而他则依旧冰冷,“记住我说的话,从现在开始,佩卓尼拉小姐是我的私人记述者了,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她,她会找你们,而我要求你们服从她的任何诉求,无论是问题,还是任何事,听懂了吗?” “懂了,大人。”德鲁瓦连忙回应,在佩卓尼拉看来,就好像一个被问问题的差生那样,在严厉的老师面前紧张不已。 “酒,为我们倒上。”他看都没看地指向一旁,“先为佩卓尼拉小姐倒上。” 佩卓尼拉看着立刻动起来的德鲁瓦,他就像是上好了发条的机器人,立马转身迎向了一名喘气赶来的侍者,那人是门口的那一位,他手中拿着一瓶葡萄酒,应该是从酒窖里刚刚找到的陈酿美酒,为元帅所送来。 德鲁瓦立刻从其手中接过了葡萄酒,并不忘附上一句,“这是元帅阁下的意思!” 他用开瓶器拧下了有些年头的桃木瓶塞,那其中的酒水香味瞬间飘散了出来,佩卓尼拉闻着那香味可以肯定,这是一瓶价格不菲的美酒。 她拿起酒杯,让德鲁瓦为自己先倒上了一杯酒,随后他便绕到另一边,毕恭毕敬的为维托也倒上了杯酒,随后恭顺的退到一边去恭候着。 维托举起了酒杯,摇晃着其中的酒水,眼睛也一直在那上面,“现在你可以走了,并把我先前说的话,告诉每一位宣讲者。” “大人,请容许问一句,您的意思是,佩卓尼拉小姐即日起便取代奥尔森,成为宣讲者领袖了吗?”德鲁瓦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生怕声音和先前一样大,触怒了他。 佩卓尼拉也犹豫了起来,她看向了他,“她是我的私人随从,她将代表我发言。”这话再清楚不过了。 “明白,阁下。”“很好,我已经和你说得够多了,现在离开,我再约会。” 佩卓尼拉目送着德鲁瓦离开,他的步伐很快,侍者也随着维托的手势而退下了,只剩下了佩卓尼拉与他坐在两端。 “私人随员?”佩卓尼拉略带惊讶地问道。 “是的。”他喝着酒说,“恭喜你,通过面试了,现在,我有一份任务交给你。” 第四百七十一章 浴火重生:第二十三章 承诺,任务与正确决定 银色与铁色的托盘不断地奉上餐桌,侍者们不断地穿梭在周围的餐厅中,将陈酿美酒,美味佳肴,以及各种佩卓尼拉先前都从未见过的美食端上了餐桌。 他们都带着阿谀奉承的微笑,不断地往来于各处,但维托却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没有微笑,也没有回应,只是如冰做的石雕那样坐在那里,佩卓尼拉也很识趣地没有去打破这一沉默,直到餐桌上摆满了佳肴,侍者点上最后的蜡烛离开后他才终于开口说话。 “这些东西,你还满意吗?”“你是说安格洛姆的牛排,还是西尔瓦希斯的陈酿葡萄酒,亦或者巴达布维亚的水果,还是之前德鲁瓦的表演?”“都有吧。”“那么是的,我很满意,事实上非常满意。” 他端起了一杯酒摇晃着杯中酒水,让酒香味顺着鼻腔进入咽喉先行品尝了一番,随后才将送入口中。 “很好,事实上,你也令我满意,佩卓尼拉小姐。”“我很荣幸,元帅阁下。”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私人宣讲者了,那么你的第一件义务就是不必称我为元帅阁下,或者大人,阁下等待,亦或者伟大的神明,最后一个我最为讨厌。” “叫我的名字。” “如你所愿,康斯坦丁。”佩卓尼拉说罢,注意观察到了他脸上轻微的表情变化,那微表情转瞬即逝,但依旧没有逃脱佩卓尼拉的视野。 他摇晃着酒杯,眼睛盯着其中的酒水,仿佛是在看一件艺术品,久久后方才开口,“康斯坦丁?我的名字,是维托不是吗?” “那的确是一个名字,但却不是你的,那不过是个假名,就像所有神秘的永生者一样,你换过太多的名字,这一个只是其中用得稍微久一些的一个。” 事实上是最久的,佩卓尼拉听说,维托曾经在旧泰拉每隔百年就会换一个名字,以此掩人耳目,维托这个名字已经使用了一万多年,算是最久的一个了。 “而康斯坦丁这一姓氏从未改变,自你出生以来,父母为你在命名日冠以这个姓氏时,你便从未将其更改过,康斯坦丁,在古罗斯语中意思是,神圣。” “嗯……你知道吗?你令我更满意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了,大多都是从国教的经文中寻找答案,而那是错的答案。” “的确,现在的人们很少从过去获取启迪与知识,比如,大多数人都会自以为认为你的口音,是帝皇陛下所言的罗马拉丁语,将其奉为纯正之言,但却少有人意识到,你的口音与罗马并无关系,而是西班牙拉丁口音。” 很好,自己从他的脸上看见了有一丝淡淡的惊讶感,他抬起头,无言的盯着自己喝了口酒后方才附言,“看来,我还低估了你的学识范围,佩卓尼拉小姐,你知道的比我预计的还多,这证明了你学识渊博,可担大任。” “过奖了,康斯坦丁,我所知晓的东西依旧有限,所以我渴求从你那里得到更多故事与真理。”佩卓尼拉拾起了一颗甘甜的葡萄,她将其放入口中,咀嚼嚼碎后汁水从她的唇后流了出来。 他看着唇上的汁液,也拿起了一颗葡萄在手中把玩,将其至于火光下,观察者其中光芒映射中的果核,“真理与否不敢保证,但如果你想听个故事,我会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但,凡事皆有筹码,这也一样。” “那么,故事的价码又是如何的呢?需要我用你喜欢的方式交换吗?” 佩卓尼拉说着,手指钩住了低胸口的裙摆,将其向一侧拉下。 “你为何会觉得,我对此感兴趣呢?” “真遗憾,我听说过不少坊间传言,说康斯坦丁拈花惹草,千万年来与不少女性都有染,如果不是你的超凡之力无法由凡人传承,恐怕你的子孙以及名扬满天下了。” 面对佩卓尼拉淡淡的微笑,维托也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看着在手指间滚动的葡萄,“传言总是很多,有真也有假。”“那我会知道那些是真实的吗?”“你会,也许有一天吧,但不是现在,现在你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满足我。” 维托说着还是把玩着葡萄,他从刚刚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只是不停地在喝酒,所以佩卓尼拉也没吃,满桌佳肴放在他们的面前,但却被无视了。 佩卓尼拉的余光可以看见担忧的俱乐部侍者,他担心自己送上的食物是否不和元帅口味,而一旦元帅不满动怒,他可承担不了那后果,人们听说过元帅的怒火,佩卓尼拉将其成为“盛夏雷霆之怒” 但她也知道,侍者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并未察觉到任何闪电的出现,也没有任何的怒意存在,他只是还没把话说完。 他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随后又喝了口酒后才开口,“你可以用其他贡献来满足我,你认识安东尼吗?” “那个安东尼?”“我会议上的安东尼,从泰拉来的那个。”“啊,基里曼派来的安东尼,是的,恐怕没人不认识他,我听说他令你不悦。”“关于这一点传言,你并未听错。” 维托靠在椅背上,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脖颈,打量着那上面挂着的星星宝石,“我要你接近,调查并将所知道的任何关于安东尼的事回报给我,只我一人,没有他者。” “我要你利用你的宣讲者身份,采访他,了解他,套取故事与其后的真相,这便是你的工作,我给你的任务。” 他说罢安静了下来,那是允许自己开口回问的意思,佩卓尼拉的手指抚摸着扶手上的精美花雕,她埋下头思索了片刻,随后昂起头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安东尼身居高位,恐怕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关起大门,将我拒之门外。” “你并不是个普通女人,佩卓尼拉,但的确,学识渊博无法如头衔与身份那般显眼,令人对你另眼相看,但那是过去,而不是现在。” 维托的脸上跳动着火光,他转动着手中的葡萄,那其中透出着淡绿色的光,他抬起头眼睛看向了佩卓尼拉指了下她,“现在,你是我的私人记述者,德鲁瓦,以及在这里今晚的人,都会把这消息散布出去,明日黎明到来之前,你的任何请求都不会再有人敢拒绝,他们也不会拒绝。” “安东尼,和其他任何人会很乐意,与一位我的亲信,以及将传出私人绯闻的女性交流,他们甚至会奉承你,满足你,用甜言蜜语来让你在我的枕边为他们献上赞词。” 佩卓尼拉听着那本该令人欣慰与狂喜的未来可能性,但却从其中看见了荆棘,闻到了血腥味,那远没有他说的那般美好。 玫瑰花的花朵下,往往藏着最致命的尖刺,有的甚至还带着毒。 这是一份莫大的殊荣,事实上,已经超过了不少高级将官,她的话可以直达天听,可以直接面见元帅,将赞美之词,或者恶毒的诽谤送到元帅耳边,而那话语中之人,便将迎来厄运。 佩卓尼拉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眼睛微微眯起,“如此慷慨的馈赠,代价又是什么呢?” 凡事皆有代价,这一点道理佩卓尼拉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她在父亲的府邸见过太多的交易,承诺以及事后的背叛,她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东西,尤其是从他这般地位的人口中得来的。 维托双手靠在桌上,他放下了酒杯,另一只手则依旧捏着葡萄,将其在指尖把玩,但那动作却突然让佩卓尼拉不寒而栗。 “代价非常的简单,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忠诚,我要忠诚,绝对的忠诚。”他转动着葡萄,“在你的坊间传言中,你可曾听说过背叛我的人,最终结果如何的?” “有一些。”她答道,而维托则笑了起来,“那我相信其中一些是真的。”说着葡萄突然停下,随即被他捏碎了,汁液在火光下如血一般地流淌在他的手指间。 他拿起了桌上的一张桌布,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汁液,佩卓尼拉看着那动作,就像是刽子手在擦洗屠刀。 “但你无需记住那些事,忠诚之人不用担心厄运找上门,我会为他们带去好运,以及渴求的荣耀。” “你会的得到想要的故事,其中不少我从未与他人提及,你将青史留名,成为最伟大的记述者,你的书记与传记将流芳百世,超越历代先贤。” 他说着松开了桌布,那布料轻盈的落在了桌面上,但佩卓尼拉只注意到了其上残留的湿润痕迹,他托着自己的下巴坐在桌前,眼睛微微眯起,“你是个聪明的人,比绝大多数自诩为学士的人还要聪明,之所以我如此说,不全是因为你脑海中的知识。” “而也因为你足够大胆,敢于在机会出现时抓住它,就算危险,也不会轻易松手。”他淡淡的笑着,眼睛盯着自己耳朵上的耳环,“我已经记不清,上次有人敢于在我面前讽刺,激将法我是什么时候了,想知道他的结局吗?” “不,不是很想。”“的确,你也不需要知道,如果你比他聪明的话。” 他的手指握在面前,黑夜一般深的眼睛上反射着火光,“你大胆地抓住了机会,你也很聪明,懂得判断形势与做出正确的选择,靶场上你用外套做诱饵那招,非常的聪明,彼得,我想贝尔都为此惊讶了。” “我的荣幸,康斯坦丁。”佩卓尼拉不动容的说道,但她已经直到了,他才是这场谈话的主导,自己就像是儿时打猎时的小兔子,暴露在猎人的枪口下,是否开枪取决于猎人转瞬即逝的想法。 他笑了笑,又从果盘里取出了一颗葡萄,掰断秸秆伸到嘴边,“你会继续做出正确的决定,佩卓尼拉,我相信你会的,而我也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任何事。” “任何事吗?康斯坦丁。”“任何事,除非你想问我,如何彻底地杀死我或者帝皇。”他带着挑逗的笑容,但佩卓尼拉却只从其中感觉到了寒意,虽然他说的一点威胁的意味都没有,但那话本身便是危险。 她沉默了些许,决定回话,“你们是神,神不能被杀死。” “神当然也可以被杀死,况且……算了,那不重要。”他又笑了,将那葡萄又一次在手中把玩,“我会告诉你许多的事,你可以将其记录下来作为自己的成绩,也可以在必要时,用此去与其他宣讲者交易,我相信他们也会感兴趣的,从其他不同的角度,你可以知道同一件事的不同方面,从而从谜团中找到正确的答案。” “当然了,取决于你,现在你知道了我的条件,现在你可以回答了。”他笑着,而佩卓尼拉则在片刻的思索后举起了酒杯,她向他举杯,随后饮下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维托笑了笑,这一次他没有捏碎葡挞,而是将其直接掷入了口中,“现在,让我们开始品尝佳肴吧。” 第四百七十二章 浴火重生:第二十四章 汇报,过往尘世(上)元帅之始 这已经是佩卓尼拉·维瓦第三次向他进行汇报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了,但她发现自己错了,她还不够了解他。 和前三次一样,他们的会面在维托的私人舱库进行,他认为这里四下无人的,也不会有人打扰很适合进行那些“秘密”的谈话。 也前三次时一样,他打磨着他那套盔甲,而佩卓尼拉则在后面坐着,向他陈述近日来的新发现与进展,他也一如既往的是个好听众,直到佩卓尼拉说完放才开口。 “你认为他在撒谎?”他问道,而佩卓尼拉也点了点头,“是的,康斯坦丁,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与三位记述者进行了交谈,但三人且都给予了差异巨大的内容。” 她继续开口,通过近日来的相处,佩卓尼拉已经知道,如果他在说完话后没有立刻做点什么,或者补充些什么,就意味着她可以继续说话。 “科维尔的帕拉丁,瑞达尼亚的格罗姆以及索登的巴拉莫,他们三人都是高阶记述者,有资格,也与安东尼交谈过。” “但他告诉他们的都是假话,至少现在看来。” 佩卓尼拉告诉了他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安东尼对帕拉丁说他是出身自泰拉的贵族家庭,但对于索登的巴拉莫则变成了来自一名骑士家族。 “这与我第一次与他交谈时也不一样,那时他说,他是来自太平星域的政务部世家,天赋异禀被基里曼选中,才获此重任的。” 佩卓尼拉自己还记得第一次与安东尼的交谈,他是个相当令人生厌的家伙,高傲且自大,张口闭口都是基里曼与泰拉,就仿佛生怕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似的。 “你怀疑他是个间谍。”他打磨着盔甲突然开口,这一下子让佩卓尼拉有些触不及防,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不,康斯坦丁,我还不确定,但我相信他的确在隐瞒些什么。”“而你的任务,便是查清隐藏的东西。” 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责备的意思,这让佩卓尼拉有些恼火,但她并未表现出来。 “如果你允许刺客或是审判官来协助我,我想我会查出来的。”她抗议道,但维托却连身都没转,“而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对吗?为什么我不把这任务交给刺客,或者审判官。” 他的反问让佩卓尼拉噎下了脱口而出的话,她知道,在第一次为维托打探情报时他就想过,他为什么会找自己,而不是其他更专业的人。 她起初想问他,但很快就知道这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不会告诉自己的答案,充其量收获的会是旁敲侧击,或是赤裸裸的讽刺。 但没多久她自己便想清楚了,那是在一天傍晚的晚餐时,她吃下了来自同一个农业世界的蔬菜,并喝下了也许是同一片庄园产出的葡萄酒,随后她就明白了。 他让自己去查清情况,是为了撇清关系,让同属基里曼的宣讲者,去调查另一名臣属,这样就算自己暴露了,也只可以被解释为基里曼集团内部的权利纷争,而不是至高元帅有意为之。 “你应该找到更多消息,更确切的消息。”他继续说道,但片刻后便注意到了自己的刻薄,转为了更加温和的语气,“但你也确实带回了有用的信息,做得好。” 他的话并未让自己有什么感到欣慰的意思,但佩卓尼拉选择了隐瞒,他也许也知道,但却也选择了换一个话题。 “现在该我了,上次我们讲到哪儿了?讲完了吗?”他问道。 “讲完了,康斯坦丁,你告诉了我关于大远征时的冉丹战争,以及摩尔维亚,还有达罗斯战役。”她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都是些精彩的故事,但我这次想听点不一样的。” “你想听什么?”他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想知道,你的过去,康斯坦丁,很久以前的过去,从你出生时开始说起。”佩卓尼拉小心的开口,这打算已经在她心里打转了好几天,此刻方才终于说了出来。 维托沉默了些许,他有一阵子没说话,这让佩卓尼拉有些紧张,但最终他还是开口了,“很好,我答应过你会告诉你任何故事,我不会食言。” “但那是个无聊的故事,你确定要听吗?”他问,而她则笑了,“康斯坦丁,没有无聊的故事,只有糟糕的讲述者,但无需担心,我会之后为其润色的。” 他也笑了笑,忽略了她话语中潜藏的埋怨,他继续擦洗着盔甲的手臂。 “而且再说了,我已经了解了你取得的一场场战争胜利,但却不知道这些胜利的起源源头。” “这很重要吗?” “当然!这样的英雄史诗漏洞百出,任何稍有学士的人都有可以轻易找到漏洞,并将其戳破,它需要英雄的成长,经历作为佐料,这样才能烹饪出一盘好菜。”她抗议道。 但维托却停了下来,用余光扫向她,那眼神让佩卓尼拉瞬间紧张起来“我不是一盘菜,佩卓尼拉·维瓦,就算我是,也轮到你下厨,不要因为我的友善,就误认为你可以对我说如此僭越的话了。” “我很抱歉,阁下,我收回我的话。”她恭顺地说道,而他也没再说什么,随后继续了手头的事。 他擦亮了盔甲上的浮雕,在几秒钟令佩卓尼拉紧张的沉默后说话,“我出生在古泰拉的希腊地区,公元前600年左右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但我出生在更靠北的地方,我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或者在哪儿,我的父母逃离那里时,我还只是母亲肚子里的血肉,所以什么都不记得。” 他说着,看似努力地回忆着,“我的记忆真正属于克里特岛,虽然也没记住太多,我只记得一片海,一座高山,还有我的家。” “那是什么样的?”佩卓尼拉憧憬地问道,脑海中自己想象着。 “我记得那是一个有红色油漆大门的房子,还有个园子,里面种满了花,从我的房间里可以看见一棵梨树。”他说着,盔甲打磨的位置换到了侧腹。 “你说,你的父母逃离了什么,随后去往的克里特岛?你知道是什么吗?”佩卓尼拉继续发问,等待他的回答。 他也很快回答了,“不,不知道,父亲从没提过,他只说过我们已经逃得够远了,远到敌人再也找不到我们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打磨的手停了一下,“我甚至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了,他的名字,我记得母亲叫梅丽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有着红色的头发,而父亲……不,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没打扰他,而是静静地倾听着。 “我有个愉快的童年,在克里特岛上,虽然我已经完全记不清那些和我玩耍过的孩子了,还有我们去过的地方。” “一个都不记得了吗?阁下。” 他沉默了片刻,“不,有一个女孩,名字我不记得了,但我印象中她有淡金色的头发,就像融金一样。” 他又一次的陷入了长长地无语,只是打磨着盔甲,许久后方才再次开口,“我对那地方印象不多。” “你离开哪儿了吗?在什么时候?”她再一次发问,她知道自己必须跟上他,不然他便会在回忆中听下来。 “记不清了,但应该不大,那是一天傍晚我现在还记得,我回到家,却发现父亲保证过不见的仇人追了上来,父亲为了保护母亲与他们战斗,那些家伙死了好几个,但父亲最终也倒在了血泊中。” “母亲死在我的面前,他们割开了她的喉咙,挡着我的面。” “我很抱歉,如果这让你有什么不好的回忆……” “不,你不必道歉,他们之后就都死了,而且再说,我已经回忆起来了。”他说得很平静,但佩卓尼拉依旧可以看见握紧的手指。 “你杀了他们?” “其中一部分吧,我至今还记得他们的脸,其中的一个,我杀的第一个人,是个苍白皮肤的人,有大胡子,我割开了他的喉咙,然后用我的力量杀死了剩下好几个,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是谁。” 他擦着长剑,就仿佛当时就是持握它一样,“他们没剩几个,之后我就昏了,班杨叔叔,啊,他不是我的亲叔叔,而是父亲的商业伙伴找到了我,杀了剩下几个,并把我带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跟着班杨叔叔,为了我的安全他带我离开了克里特岛,开始四处漂泊,经商与买卖。” “我相信那是段愉快的日子。”佩卓尼拉笑着说,他也露出了笑容,“那的确是段好日子,我们去了很多地方,克里米亚的草原,小亚细亚的崇山峻岭,以及远至海格力斯之角的炽热大漠。” 他继续笑着,回忆着美好的日子。 “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吗?班杨?”她再一次将维托从记忆中引领回来。 他摇了摇头,擦着膝上有寒意的剑,“没,班杨后来死于一场疾病,在亚历山大港,虽然那时它还不叫这名字,天晓得叫什么。” 他一边擦,一边继续说,“我埋葬了班杨,后来独自离开,我方年大概……十五?还是十三?该死,我不记得了。” “你之后经历了什么?” “哦,那就很多了,我参与了波斯战争,在温泉关与斯巴达人合作,又与希腊人合作对抗波斯人,后来还加入亚历山大大帝的麾下,远征至从未想过的尽头,那是才知道世界到底有多大。” 他回忆着,手也暂且停了下来,“你能想象吗?佩卓尼拉小姐,巴格达的夜晚,烛火通明的拱顶,金色的沙海还有高大的山脉,你能想象吗?” “我在努力。”她这么说着,将那话记入了脑部的记忆螺旋植入体。 “亚历山大死后我便开始了四处旅行,那场远征勾起了我对世界的好奇,我去了很多地方。”他继续了手头的事,但回忆却没有停下。 “从草原到沙漠,从山川到海洋,我见到了很多人,认识了许多人,最后在摩西山上……” 他停了下来,佩卓尼拉看向他有些生气,她不喜欢故事中断的感觉,带着些许埋怨说,“什么?你在哪儿见到了什么吗?” “没什么,就只是一个被称呼帝皇的人而已。” 第四百七十三章 浴火重生:第二十五章 过往尘事(下) “帝皇?那是你第一次和陛下认识吗?”她兴奋了起来,不出自己的所料,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提到那个家伙他们就会这样兴奋。 维托打理着盔甲,头也不回,“是的,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虽然他说之前曾在大马士革和我有一面之缘,但我反正是丝毫不记得。” 佩卓尼拉来了兴致,她站了起来,随后又坐了下去,眼中充满激动,“继续说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 “如果你在期待什么惊天动地的精彩故事,那么你要所望了,我们在西奈山的山顶会面,仅此而已。”他一边动手,一边说,“那只是个贫瘠的小山包,虽然贵为圣地,但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和其他任何山顶没区别。” 维托自己真不想去回忆那些事,事实上他不想回忆起和他家伙的任何事,但显然她很热情,而且对自己平淡的讲述很生气。 “你们总得发生了些什么吧?”她嘟囔道,努力的装出自己没有不耐烦和生气。 维托沉默了片刻,回忆着非常奇怪的清晰记忆,他就像是所有混乱中的一片孤岛,至今回忆起来依旧清晰可见。 “好吧,最初我去西奈山,当地人告诉我有个外来的异教徒在山顶做法,他们担心会引来厄运,于是雇佣我前往收拾他。” 维托说着,“我是一点都不关心那些农夫的古怪想法,但当时我刚好欠了债,急着用钱,他们承诺驱逐巫师后会给我报酬,所以我就同意了。” 她似乎对自己欠债也很感兴趣,但最终还是按下不表,相比起那债务,显然还是帝皇的出现更让她感兴趣。 维托暗自笑了下,擦着盔甲继续说下去,“我去山上找到了他,他就像个江湖骗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袍子,我问了他是何人,来这干什么。” “他告诉我,自己是一名云游四方的学者,从遥远的地方而来寻找些东西。”维托说着甩了下抹布,将其重新湿润,“他总这样,问了等于没问。” 她坐在位置上思索了片刻,也许是在思考问题,许久后方才开口,“他当时叫什么?阁下,帝皇陛下的名字。” “名字?”维托犹豫了一下,“我怎么记得,他改的名字太多了,而且和我不一样,是姓名全都改,每次还会变个样子,我都的花好一番功夫才能认出他。” “你就一点都不记得了?一点?”她迫切的追问道,自己用余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后继续了打磨和擦洗。 “你干嘛对这感兴趣?一个名字没什么重要的。”他说着,“我们都有无数个名字,我甚至都记不清自己最早的名字了,但这不会影响世人认识我对吗?” “更不会影响故事的内容。”他又补充了一句,随后是持续几秒的沉默,她随后发问,“不,一个故事的主角最好有真正的名字,他的真名,这样在漫长的阅读中读者才不会记混,对不同的名字产生混乱的认识。” 维托哼笑了一下,擦洗的部分轮到了动力爪,“那你必定会大失所望了,我们没有真名,你只能在我们所使用的名字中挑选一个。” 她很失望,而且失望感比维托想的还要多一些,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好吧,那他用过那些名字?你最早能记住的一个?”她转换了心情后继续追问,维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同时有一些……迟疑。 他沉默了一阵子,一直没有说话,在她看来自己是在回忆,片刻后维托再次开口。 “西塞罗,布鲁图斯,卡尔迪亚,彼得,阔哈尔之子,圣·赞克罗,以及来自小亚细亚的欧格姆。”他一次性念出了这一长串的名字,“我就记得这么多了,欧格姆是最早的一个,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他告诉我的了,但确实是最早的,至少是我能记起来的。” 佩卓尼拉记下了那些名字,但维托的耳朵只听见了一笔,她只记下了一个名字。 她写好后再次抬起眼睛,换上了更加温柔的笑容,“请继续。” “好吧,刚刚说到哪儿了?”他琢磨了一下,“啊,对,西奈山,我们在山顶会面,他当时我记得在做什么,具体的记不清了,但他当时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身份,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永生者这个概念,是他告诉我的。” “他说,我们是一样的人,随后向我展示了自己的力量,我也展示了我的,我记得我们还打了一架,他说了些招惹我的话,那天是我第一次真正使用我的力量,把山下的农夫们吓得不轻。” 维托又沉默住了,专心的处理着动力甲的内侧,但佩卓尼拉显然很不喜欢这种故事中断,她急切地追问。 “然后呢?你们打了一架,然后呢?” “还能怎么然后?”他笑了下,“我们都相安无事,随后我骂了他几句就走了,警告他赶紧滚,而他也确实照做了,我拿到了我的赏金。” “就这样?”“就这样。”他平淡的补充,处理完了动力爪,盔甲也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小部分需要打磨和修缮。 佩卓尼拉沉默了片刻,她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好一番后才回过神来,“你们的第一次见面很不愉快?” “我和他的每次见面都不愉快,从来都是,充满了争论,吵架和打架,我记得一次我还伤到了他,他也打断了我一根骨头,或者两根?” 维托背对着她处理最后的一点事,而佩卓尼拉也点了点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方才后再次开口,“你和他还见过几次?西奈山之后。” “很多次,有时是我找他,有时是他找我,大多数都是处理一些常人解决不了的问题。” “什么样的问题?”她问。 “恶魔入侵,纳垢瘟疫,以及某些白痴搞出的乱子。”他说着接上了盔甲腹部的管道,拧紧着开关,“我们会一起解决麻烦,然后再次分道扬镳,接着再过一阵子继续一起去处理某些事,就这样过了几千年。” 佩卓尼拉思索了一下,“你听起来……也不是很讨厌他。”“为什么?”“如果你真的讨厌他,你不会搭理他对吗?就算他来找你。” 他沉默了下来,随后接好管子后笑了出来,“也许吧,他总是能给我不少无法拒绝的理由,很有说服力,很难拒绝他。” “什么样的理由?”她问道,而他则将满是油污的布扔进水桶里,溅起一片水花,“保护我所爱之人什么的,保护人类,避免他们遭到伤害。” “我相信你们做到了,两个神。”她带着微笑说道,但维托却突然沉默了下来,他背对着佩卓尼拉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也察觉到了这异样,随后道歉,“阁下,我很抱歉。” “没什么可道歉的,又不是你的错。”他说着走动了起来,提起水桶和工具箱放回边上的架子。 维托突然不说话了,这让佩卓尼拉有些紧张和无所适从,她想了好一阵子寻找一个话题,随后突然想到了,接着开口。 “阁下,我想问一个问题。” “说吧。”他简单的应道。 “你想要什么?帝皇想要人类成为全宇宙最优秀,强大的种族,让我们崛起,但这是你想要的吗?”她问道,“你,自己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只想要那有红色油漆大门的小屋,那片花园,以及房间窗外的梨树。”他平静的回答,将工具箱放回了架子上,他站在架子去沉默了下来。 “你走吧,今天就到这儿,我累了。”他说罢穿上了黑色的外套,“下次带来更好的消息,佩卓尼拉·维瓦,我们下周的今天再见。” 她有些遗憾,又有些不舍的起身,向他鞠躬道别,“下次见,阁下。” 她随即就离开了,私人甲板的大门开启又关闭,维托站在那架子前突然一股困意涌上脑海,他闻见了风中海水的味道,烤面包的香味,还有梨树。 “睡吧,我的爱,去梦中寻找逝去的故乡,我在哪儿等你。”一个女声于空寂之中说道,银色的头发与王冠在他的眼前起舞。 第四百七十四章 浴火重生:第二十六章 不一样的科索尼亚 维托觉得自己在做梦,他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坐上这条星舰的,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来这儿,但当他抵达了那陌生的星港,从着陆广播中听到这里的名字时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这里是科索尼亚,但他敢以任何名义发誓,这地方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消失了,被叛乱结束后的报复性轰炸摧毁了。 他记得当时城市燃烧的样子,高楼倒塌,以及散布于星球地表的矿坑中燃起冲天烈火的景色,但当他走出星港时,他只觉得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这就是在做梦。 在星港外面不是断壁残垣的废墟,而是一片繁荣的集市,小贩们在星港外的广场上架起了集市,吆喝声,叫卖声不断地回荡于周围高耸的楼宇间。 那些高楼也与自己印象中的科索尼亚不同,那些并非顽铁铸造而成的矿业星球建筑物,而是更为先进,更接近于维托记忆中黄金时代的建筑形式。 腾空的天桥与路面纵横交错,连接着一片片陆地与高大建筑,腾空而起的轨道从他头顶掠过,奔腾在上面的磁悬浮列车呼啸而过,载着乘客们抵达不远处的站台。 人群从其中鱼贯而出,他们有说有笑的步入了星港前的集市,在这里穿梭来往,在喷泉边与朋友会面,或是结伴购买各式各样的奇异商品。 维托仰望着四周的一切,揉了揉眼睛,但之后看见的还是一样的景色,发达的城市,穿着与过往矿工完全不同的得体市民,就连那曾经永远被浓烟与矿坑烟雾笼罩的天空,也重新变得宛如蓝宝石一般蔚蓝。 在艳阳下维托走下了台阶比如集市,他穿梭于其中,打探着周围的一切,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头顶的灿烂阳光永远不会日落似的。 维托从几名法务部的执法官身边经过,那一定是维托见过最为和善的执法官了,他们都带着笑容,丝毫没有维托过往见过的凶神恶煞。 执法官们似乎并不担心治安的情况,他们坐在一家餐厅外吃着甜甜圈,一名年轻的警官则拿着咖啡加入了他们,将自己的浮空摩托停在了店铺的窗外。 维托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而当他看见前方不远处店铺中的商人后更是惊得掉下了下巴,那是一个蓝皮肤的钛族人,他在货摊内与一名人类客人有说有笑的完成了交易,并将一件商品交给了他。 随后他吆喝了起来,在过往的人类中,“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来自远东行省的精巧玩具,送给您的爱人,孩子吧!他们会赞美你的独到眼光,嘿先生,要买点什么吗?” 钛族人对走到面前的维托报以热情的微笑,“我这什么都有,最近刚刚从泰拉进了批货!是最上乘的,您一定会喜欢的。” “不,谢谢,我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 他显然没有听懂维托的问题,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我当然在这儿,科索尼亚,我住在这儿,不然还能在哪儿?” “比如……钛星?”维托下意识地回应。 “嗨,我的确出身在哪儿,但我几年前就搬到这儿来了,这是个好地方不是吗?”钛族人靠在货摊上,似乎并不着急,带着如头顶艳阳一样灿烂的笑容。 维托看着他,又环顾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不会觉得你的存在……”“什么?”“抱歉,我的意思是,你是一个异形。” 钛族人听到那个词很是不解,一时间都没明白过来,好一阵子反应了过来随即笑着挥了下手,“嗨,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落后称呼了,是旧帝国的称呼了,早被废弃了。” “旧……帝国?”维托不解的问道,但钛族却比他更为疑惑,“当然是旧帝国,不然还能是新的啊?”“等等等等,我们在什么地方?”“还能在哪儿?联盟啊。”“什么联盟?”“银河联盟,该死,你什么情况?” 他的话就像维托是个神经病,但也许他是对的,维托对这个词一无所知。 “你不知道?”“很抱歉,我来自一个……偏僻的地方,刚刚出来。”维托带着苦涩的笑容自贬道,但钛族似乎也没太介意,他很和善,就和周围的所有人一样。 他和路过的执法官打了打招呼,后者走了上来,“嘿,蓝皮伙计,最近生意如何?”“还不错,你最近如何?约会还顺利吗?” “哈哈,托你的福,她很喜欢那礼物。”他走了过来,维托注意到那是个高大的执法官,身材魁梧,是个人类但却在和钛族打招呼。 他也打量着自己,“你的客人?” “不,现在还不是,警官,他说他来自一个偏僻的地方,不知道联盟的事。”钛族说道,执法官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不是吧?已经光荣20年了,跨星系通讯也建立十多年了,还有星球这样?” “很抱歉,但我妄自菲薄的问一下,什么是光荣20年?”维托惊讶的问,执法官则困惑的与钛族互相对视,随后看向他,“光荣革命啊,旧帝国在那天崩塌,联盟在那一天建立,今天就是联盟建立日的庆典,20周年纪念日。” “我敢说,泰拉上的庆祝会更热烈,我听谁至高统帅今年会出席庆典并致辞。”钛族说着,执法官露出了好生羡慕的神情,“该死的,我真希望我在哪儿,若不是要执勤,我就带萨宾娜去泰拉过节了。” 维托露出了困惑的神情,“科索尼亚距离泰拉有好几十光年,从亚空间过去,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才对啊。” 维托说罢,两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钛族率先开口,“亚空间?不,亚空间航行技术早就被淘汰了,现在都是网道航行,从科索尼亚到泰拉,只需要一天时间。” “所以我才能从泰拉进口商品,第二天就能放上集市销售。”钛族展示着他的商品,维托看着那些打印着火星标志的小物件,心中的惊讶反应到了脸上。 “网道航行?”“对,不然还能是什么?虽说那些灵族总是自居于网道建设的功臣,好吧,我承认,他们的确帮了不少忙,但也不都是他们的功劳。” “灵族?!在这儿?”维托不敢置信的问道,执法官则指了下一边,那儿刚好经过了一个灵族,他用哥特语向几人问好,而除了维托外的两人也向他打了打招呼。 维托看着他惊讶不已,“你们……允许异形出现在这儿?在科索尼亚上?”“还有泰拉上,你什么情况?难不成,你是那些怀念旧帝国的老东西?他们就老是念叨异形,还有神皇什么的旧帝国概念。” “对,尤其是那些老兵,该死的,统帅对他们相当不薄了,他们却说他是个叛徒?”钛族愤愤不平的说道,“就该把他们都抓起来。” “冷静,老朋友,我们是联盟人,可不是旧帝国的野蛮存在。” “什么?”维托插嘴问道。 执法官的困惑并没让维托的诧异有所消散,他依旧惊讶不已,环顾着四周的一切,他知道自己一定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旧帝国?那是什么?具体来说。” 他的问题让执法官和钛族都好生困惑不解,两人互相对视,随后以执法官进行答复,他先看个怪胎一样的看着维托,“人类帝国啊,它在20年前就被推翻了,被至高统帅和他的战友们推翻,那是个愚昧的国度。” “至高统帅?那又是谁?”维托立刻追问,但执法官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微微歪着头。 “至高统帅维托·康斯坦丁大元帅啊。” 第四百七十五章 浴火重生:第二十七章 联盟时代 维托当真希望真的在做梦,而且如果这真的是个梦,最好早点醒过来,这样他就不用在这里像个一无所知的白痴一样了。 但很遗憾,他醒不来,所以他只能继续这样问下去,询问那些让他感到惊讶的事,比如刚刚那一个。 “至高统帅?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维托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什么?”执法官不解的问道,维托则摇了摇头,“不,没什么,至高统帅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至高元帅吗?我的……我的意思是,他的头衔,维托·康斯坦丁的。” 执法官看起来非常的困惑,看维托的眼神都奇怪了一些,“他是联盟的最高领袖,当然该称为统帅。” “虽然至高元帅的头衔他依旧保留着,毕竟也是军事领袖嘛,虽说泰拉上有议会,但军事管制毕竟还没正式结束,希望今年周年日后会结束,这样我进货就可以少点检查了。” 钛族人抱怨着,说着那令维托惊讶标准与熟练的通用语,他看了眼那个没鼻子的异形,随后换股起四周,片刻的犹豫后再次开口。 “他在哪儿?维托他在哪儿?”他当然是问那个维托,那个自己不认识的维托,而执法官则耸了耸肩。 “还能在哪儿?泰拉的大议院里啊,他的办公室兼府邸都在哪儿。”执法官说着,“我听议会向他谏言,将旧皇帝的皇宫残存的一部分进行修缮,然后统帅住进去,但也被他拒绝了,他说那太奢侈浪费了。” “也有人说是因为皇宫有些地方阴气重,旧皇帝和他那些死去追随者阴魂不散,传言有游客曾见到过他的残影!”钛族人兴奋的说道,眼中闪着光,他显然对都市传说以及坊间流言非常精通。 执法官摆了摆手,“那只不过是谣言罢了,旧皇帝早就身死,我敢说,魂魄也被统帅彻底湮灭了,他的时代和帝国早就结束了,只不过还有些人不愿拥抱新时代,总是在幻想他还活着罢了。” 维托听了他们的话皱起眉头,他打量着执法官胸口的盔甲,在那上面帝国的天鹰确实消失了,却而代之是一只展翅的星界雄鹰,无数的星尘环绕于它的翅膀下面。 “这标志……不是双头天鹰?”他看了半天后问,执法官埋头看了眼胸口的标志耸了耸肩,“当然,双头天鹰早随着旧帝国覆灭了,在光荣革命后,虽说现在的星界雄鹰也是在光荣5年才被定为国徽的。” “那象征着银河的统一,所有文明国度重归统一的旗帜下,大远征与它带来的战火正式结束的那一刻。” “大远征……结束了?”维托诧异的问道,执法官则和钛族人互相对视,困惑不解,“当然结束了,光荣革命后不久就结束了,该死,你到底来自多偏远的地方?在你们那儿,既然还觉得旧帝国和它的远征存在吗?” “很抱歉,我的家乡的确是个很远的地方,我也孤陋寡闻,所以请原谅我的无知,并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比如光荣革命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维托的疑问,执法官和钛族人互相对视沉默了片刻,随后再次开口,“光荣革命当然是指20年前的起义啊,至高统帅带领十二位进步的基因原体击败了旧皇帝和他的追随者,推翻了旧帝国,银河联盟就此建立。” “罗伯特·基里曼议长将那一天定为联盟建立日,也就是20年前的今天,所以我们在这儿进行庆祝,集会以及节日庆典,庆祝联盟的诞生,以及旧夜与愚昧帝国的过去。” 执法官如此说道,一边的钛族人则趴在货摊上,露出了憧憬的眼神望向天空,“该死,我敢说泰拉上的庆祝一定格外壮观,你听说了吗?是由圣吉列斯总理长亲手点燃象征黎明的火炬。” 维托困惑又惊讶,看着面前的两人,又换股着四周人来人往的集市广场,他在这里没有见到任何能为他带来解答的东西,于是只能再次询问。 “你是说,维托杀了……帝皇?有那些原体参加了叛乱?”他的话一出,立刻就引起了两人极大的反应,尤其是钛族人的,他脸上瞬间盖上了阴霾。 “叛乱?只有那些拒绝进步,还怀念旧帝国的人才会把这叫做叛乱。”他义正言辞的说道,眼中闪烁着忠诚的火焰,这让维托格外困惑,在一个钛族的眼中见到那火光,让他有一种奇怪感觉。 执法官和钛族说了些什么,抚平了他的情绪,随后清了清嗓子,“参与光荣革命的有罗伯特·基里曼,圣·吉列斯,伏尔甘·沃坎,荷鲁斯·鲁佩卡尔,洛嘉·奥瑞里安,科兹,以及察合台·可汗,佩图拉博,马格鲁斯,鸦王,黎曼·鲁斯以及阿尔法兄弟。” “但阿尔法瑞斯大人牺牲了,所以只剩下欧米茄总管还活着,加起来十二位。”“那……剩下的呢?”“还能怎么样?死了啊,和旧皇帝一起死在皇宫里了。” 维托一瞬间沉默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执法官沉默不语,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在漫长的不语后维托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起眼睛嘀咕起来,“我真希望这是个梦……一定是个梦……” “梦?”钛族人似乎听见了,他有些恼火的说道,“这是事实!而且这如果真是个梦的话,那一定是最好的美梦。” “至高统帅推翻了旧皇帝,为银河带来了启蒙与和平,换做旧帝国时期,我的族人被发现后早就被屠杀殆尽了,为了那可笑的‘和平保障’理论,哈!说的好像杀光了外星人,人类就会一帆风顺了一样。” 钛族人激动的说道,“伟大的统帅为他们讲解了一个基本的常识,外星人不都是坏的,杀掉坏的,融入好的,这样文明才能进步,实事求是,就是这么简单!” 执法官在一边看着老朋友,撇头与维托对视后耸了耸肩,“话虽如此,但还是有很多人,尤其是帝国时代的旧人不愿接受这一点,他们拒绝接受,就算杀光了外星人,人类也会和过往每次一样自己掀起动乱,这根本不是杀光外星人就能解决的问题。” “统帅希望他们能理解,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执法官说道,维托能明白他的话,或者说……自己的话。 无论是从黄金时代末期的动荡,还是纷争时代的战争,亦或者人类过去的任何问题,就算再旧泰拉上,大多数的纷争与战争都是人类自己造成的,贪婪,猜疑以及傲慢愚昧,都怪外星人,或者像以前那样,都怪异邦人,只是一个好用的借口而已,以掩盖自己的失败。 但就算你杀光了所有外星人,异邦人,如果你不改变自己,最终还是会重新出现战争,纷争与动荡,而这一次,人类便会在内部互相责怪,继续战火,就和后来的帝国一样,百分之九十的战争,都是人类自己打起来的。 维托沉默不语,思考着这一切,理解着“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所以,至高统帅接纳了外星人加入联盟,并取消了灭绝政策?” “当然!我们是文明的国度,理性与知识的,瞧瞧周围,钛族,灵族,人类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的种族,我们共同合作,奉献自己的知识与天赋短短20年内,就造就了多么伟大的文明!远胜于那个战争狂帝国几十倍,不,千百倍!” 钛族大声说道,连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以此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执法官苦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朝维托看来,“好吧,也不是所有种族都接纳了,比如绿皮就没,那些家伙和旧帝国一样,只知道一味的战争。” “没错!”钛族骄傲的说着,仿佛胸中燃着一团火焰,“他们拒绝接受统帅的文明启迪,就像我们钛族,当他穿越星海找到我们时,我们还在蒙昧的旧夜中互相争斗,为了毫无意义的事互相杀伐,但统帅!他带来了文明,带来了启迪,一个目标,一个让所有人团结起来的伟大目标!他将我们从蒙昧旧夜中引领出来,给予了我们最宝贵的恩赐。” “让我们成为联盟的子民,他的子民!”钛族热情似火的说着,类似的激情,维托只在他们对待以太时见过,但听他的叙述来说,终止钛族内战的使命这一次落到了自己肩上,自己取代了以太的位置,换来了他们狂热的崇拜。 “在钛星我们都敬爱统帅,如果换做旧帝国,他们恐怕只会杀光我们,但统帅给予了我们不一样的东西,希望与接纳!他给了我们一个位置,一个可以为联盟发光发热的位置!对我们而言,他是最伟大不朽的,是泰拉上的太阳!” 钛族继续说着,热情之余挥舞起了手臂,“我们敬仰他,如若不是统帅本人反对任何形式个人崇拜,他的塑像与雕像早已布满银河!我们会打造最巨大的纪念碑来赞美他的伟大!” 维托环顾四周,他倒确实没见到任何雕像,画像或者象征意义的东西,如果不是他们告诉自己,自己还真意识不到泰拉上的人与物。 但这也也是自己会做的,宇宙中的文明需要自己进步,自己寻找未来与所要做的事,而不是一味的依赖于自己或者任何人,任何的崇拜与信仰都是无意义,且会带来谬误的,所以,确实是自己会做的事。 “泰拉上和我们这儿也一样,虽然我们敬爱统帅,但他禁止悬挂他的画像或者雕像,所以,我们在庆祝时唯有在心中铭记他的样貌。” 执法官说着停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维托,露出了差异的表情,“有人告诉过你,你和统帅长得很像吗?” 维托愣了一下,撇过头去假装看向其他的店铺,打量着上面的奇特商品,“是有人说过。” 他简单的回答,执法官和钛族互相对视一眼,些许沉默后耸了耸肩,“好吧,说起来,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来科索尼亚,观光或者参加庆典吗?” 维托迟疑住了,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来这儿是干什么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一个与现实世界没什么区别的地方。 但突然间,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想法,一个目的,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并且脱口而出,“我来赴约,我要找科索尼尔大街49号大街,舰队巷,你能为我指一下路吗?” 执法官愣了一下,随后指向远处的轨道车站,“去哪儿,坐上轨道列车,到星舰大街后出去,你出去就能找到的,如果你实在找不到,路边随处可见的市政AI问一下就好了。” “好的,谢谢。”维托说罢起步便离开,他不打算在做过多停留了,既然也不知道怎么离开,那就跟随心中的那个声音去那儿看看好了。 但就在维托走过时,钛族人却突然叫住了他,随后将一个小东西扔给了自己,他笑着和维托告别,“欢迎来到科索尼亚,你会喜欢这个时代的。” “我会……看看这个时代的。”维托说着,向两人点头作别,随后握着那小东西走上了悬浮列车,随后便沿着轨道驶入了这座城市中。 第四百七十六章 浴火重生:第二十八章 原体面包店 他搭乘着城市轨道线路来到了城市的中心,维托现在能进一步确定,整个世界一定是自己在做梦了,他从未见过现在的这个科索尼亚。 高大的建筑林立在城市中,先进的浮空桥梁不断地变化着位置,将路面车流进行准精准的调控与分割,移动的地面起起落落,让整个城市仿佛是建立在云层之间的。 艳阳高照在维托的头顶,那太阳的光打在光滑建筑的外立面上,反射着片片镜子的波纹,他环顾着四周的街道有些困惑。 随后望向面前引路的悬浮向导机器人,那是个圆球状的小东西,两侧闪烁着光带只有一只圆滚滚的眼睛在那脑袋上。 “你真的没带我走错吗?”他问道,而机器人则转动着眼睛,两侧的磁力发生器不断地开合着,“是的,先生,根据科索尼亚旅游指南地图,您要造访的地方就是这儿。” “你是说,我要去的是一家面包店?”维托诧异地问道,在他的前面的确是一家面包店,就算隔着好远的距离他也已经闻到了飘来的面包香味,而且火候把握得当。 但自己为什么会要找一家面包店? “根据您提供的地址,就是这里,本次向导已结束,祝您今天愉快,进步与团结。”小巧的蜂鸟般机器人说完后便飞走了,维托看着它远去的身影,又望向街头外面的车水马龙。 他从轨道交通下来后,果不其然就迷路了,现如今的科索尼亚完全与他记忆中大不相同,他问了好多路,迷了好几次路才终于在一位热情的市民帮助下,找到了旅游服务站点,并从自动站点中得到了一名向导机器人的指引。 那是一台AI机器人,内部搭载了帝国绝不可能存在的智能核心,它是个很礼貌的程序,只不过和机械教一样没什么人味,全程都在向维托介绍城市风光,而忽略了他的其他闲聊和玩笑。 那兵锋机器人将他带到了这里,说这里就是目的地,但维托总觉得要么是它在骗自己,要么就是自己的思想欺骗来自己。 这里是一条小巷,在主干道的边上,两旁都是冷清的街道,他本期待在这里会见到什么宏伟的东西,或者至少让他和外面的城市一样惊讶的事务,但这里只是一条看起来偏僻的步行街而已。 维托环顾四周,最后在脑内一番就纠结后寻着那面包的飘香味道,朝那地方走去,他一路都在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脑海中那突然出现在的想法在戏耍自己,但很快他的念头就被打消了。 “来一来,看一看啊!超级面包!只要吃了这些面包,你就能和我一样强壮!”一个大汉的在前方呼喊道,维托昂首看去,随后瞪大了眼睛。 “托加顿?”他惊讶的喊道,而对方也发现了他,这不难,毕竟整个街道上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嘿?维托,你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四王议会的成员托加顿喜悦地说道,他站在面包店的门口朝自己打招呼,维托虽然还在懵逼当中,但还是走了上去。 “一路上还顺利吗?有人认出你吗?我猜没有,是能想到统帅大人会来这儿呢?还是独自一人。”托加顿揉了揉鼻子,与记忆中一样幽默,乐观且光是靠近他就让人愉快。 “没人,托加顿……你……”维托犹豫的开口,没有说出你既然还活着这句话,而对付则笑着靠了上来,一把摁住了维托的胳膊,手上的面粉都沾到了他的肩膀上。 “哈哈,我知道是挺滑稽的,谁能想到我们会有朝一日做起面包呢?是吧,但还有更有一丝的,嘿!伙计们,看看谁来了?” 托加顿拉着维托进入了面包店,推开门后他见到了店内的其他人,洛肯正埋头在面案上揉着面团,双手都沾满了白色的粉末,连他的脸和淡金色头发上都是。 维托惊讶地看着洛肯,他穿着一件宽大的围裙,在阳光下向他看来,“维托?”“没错,加维尔,就是我们的老伙计,嘿!阿西曼德,你也打个招呼。” 托加顿向不远处的“小荷鲁斯”阿西曼德喊道,他正在烤箱边专心地观察着炉子内面团的烘烤情况,他也穿着一件围裙,身上仅是面包的芳香味。 小荷鲁斯抬头看来,先是略显惊讶,随后便笑了出来,“你好,维托,好久不见,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退役复员宴会上吧?” 维托看着他,环顾着四周的店铺内部,阳光从窗外照射在这家有着高大天花板的店铺内,各种造型的面包放在货架上,在阳光下释放着迷人的香味。 他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做梦,好久之后才在一片迷糊中蒙蔽中回应他,“你们……开了家面包店?” “没错!”身旁的托加顿自豪的拍着胸脯,“自家烘烤,自家卖!四王议会牌面包,吃了就能和变得和我们一样高大又威猛!相信我,买的可不错了!” “别骗他了,托加顿。”一个梳着冲天辫的人从内厨走了出来,他扛着一大袋面粉,从柜台后将面粉放在了洛肯脚边,随后起身看向托加顿。 “嗨,艾泽凯尔,你就不能乐观点吗?老是这么拆我台干嘛?”托加顿抗议的说道,但那有着冲天辫的人则双手抱怀与他对视一眼,“但这是事实,我们上周卖出了多少面包?” “这不是咱们刚刚起步嘛,相信我的直觉,艾泽凯尔,我们一定会爆火的!到时候你就不会再天天抱怨了。”托加顿笑着拍了拍维托的肩膀,那力道很大,的确很适合揉压面包,但维托的肩膀可不是面包。 他从阿西曼德身边离开,揉着自己的肩膀看向外面空荡荡的街道,“你们应该换个店铺,托加顿,这里人太少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商业街的店铺租金太贵了,我们可租不起,这是最靠近商业区的地方了,别看现在人少,等过几天,庆典开始就不同了!”“我们会赚大钱,然后搬进更大的店铺,赚更多的钱!” 四王议会成员托加顿雄心勃勃的说道,而阿巴顿则是一脸无奈的叹气,他双手叉腰整了整自己肩上的围裙,“瞧瞧我们,托加顿,四王议会成员,影月苍狼战士却在这里卖面包?你知道其他人看见了会说什么吗?他们会笑掉大牙。” “好了,艾泽凯尔,你抱怨的够多了!你可以不退役的嘛,但你不也跟咱们来这儿了?所以就别吵吵了。” 维托看着脸上带着埋怨的阿巴顿,当他刚刚出现时,维托下意识地以为是哪个毁灭战帅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本能的想要去拔出武器,如果他带上了武器的话。 但随后,维托便从阿巴顿的眼中看见了惬意,没有敌意,没有杀戮的欲望,只有单纯平静的意味,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战士了,虽然他似乎对此并不满。 阿巴顿依旧难以安奈自己躁动的内心,那心情直接表现在了他的脸上,他看了过来,维托也下意识地开口询问,“你为什么会退役?阿巴顿,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对吗?” “那是因为我。”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维托朝那地方看去,看见了一个更为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他从门后埋头走出,拍着自己满是面团的手。 “很抱歉,吾儿,让你委屈在这儿陪我们做这事,但你可以去追寻你想要的任何事,你是匹狼。” “我发誓永远追随你,大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阿巴顿看向他决然地说道,他则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这个子嗣,是我最骄傲的事。” “咳咳。”托加顿故意的清了清嗓子,带着笑容昂起头来,他看向他也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还有你托加顿,洛肯还有小荷鲁斯,你们都令我骄傲。” 维托看着站在面包和面团之间的他,那个高大的巨人眼中没有疯狂,没有权力的欲望,身上也没有鲜血的气味,只有一阵浓郁的面包香味而已。 他看了过来,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你好,维托,泰拉的情况如何?基里曼没用无边无际的文书工作淹没你吗?” “哈!所以我才选择退役,不然我也得落进那些麻烦事里去了。”他灿烂的笑着,拍了拍手头念着的湿润面团,但维托依旧看着他,看着眼前的他心中涌动起无数相反的情感。 他则在透过窗户,照耀在漂浮着面粉颗粒的阳光中看来,脸上带着如那太阳一样的灿烂笑容,“你听说鲁斯的消息了吗?他又在系外银河找到了一个宜居星球,正在到处寻找移民移居过去呢。” “你确实给那毛燥的野狼找到了个差事,还有我们所有人。”荷鲁斯笑着,“真高兴是你赢了,不然如果是帝皇赢了,该死,你能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吗?” “我……我想我能。”维托思索片刻后低声说道,他的确能,因为他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线,另一个故事。 与这里相比,那就像个糟糕的噩梦,一个自己不想回去的噩梦,他宁愿在这美梦中,在这面包的香味中永远睡去。 荷鲁斯看着维托笑了笑,随后从阿西曼德手中接过了刚刚烤好的面包篮子,其中装满了新鲜出炉的香气面包,“谢谢小荷鲁斯,好了,来吧维托,她在等你。” “她?” “当然是她,她就在这儿,所以你才来这儿对吗?”荷鲁斯说着拎着篮子走入了门后,维托与托加顿对视一眼,后者灿烂的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去吧,别让美女等着,她可等你很久了。” 维托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他从阿巴顿打开的吧台门后走了进去,一边烤箱处的小荷鲁斯用围裙擦着手背向他微笑着点头,维托看着他的脸,一瞬间,另一个时间线中那烧焦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就像个糟糕的噩梦。 维托大力的摔着头,将那画面从脑海中赶了出去,他大步的走入了门后,荷鲁斯在哪儿等他,在维托跟进来后便引领着他穿过了放满面粉的墙角,走过了那挂着厨具的墙壁与灶台打开了另一扇门。 艳阳的阳光从门后照耀了进来,照射在维托的脸上一瞬间让他睁不开眼,但逐渐的他适应了阳光并看见了眼前的景色。 那是一片花园,在那里有一颗高大的梨树,石子路通向那树下,并在路面上放着一只古旧的长椅,一个女人侧腿坐在上面看着书,银色的头发从她的脑侧落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宛如融银。 她的侧脸在太阳的光照下美的令人窒息,眼睛上修长的睫毛搭落下来,遮盖着那紫色的眼睛,那眼睛抬了起来朝门口的维托看来。 她露出了最美丽的微笑,合上了手中的书朝他笑着,“你好,我的爱。” 第四百七十七章 浴火重生:第二十九章 春日里 鸟儿的吱呀声在树枝上鸣唱,阳光从树冠上照射下来,化为无数的碎片投射在她的身上,她侧腿坐在那里,仿佛一尊雪白的雕像。 荷鲁斯走了过去,来到树下将满是面包的篮子放在她脚边,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了维托与她独处在花园中,风声吹动着一旁回廊下的风铃叮当作响,仿若一首春日里的动听歌谣。 维托看着她,片刻的犹豫后走了上去,他踩着那些看起来好有些年头的石板来到树下,眼睛却一直看着那高大的梨树。 “莉莉,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纵使面对这么多奇怪之事,见证了那么多东西,你第一个要问的却还是她?”坐在树下的女人带着些许的嫉妒说道,表情上也很不痛快的合上了手中的书。 维托看着那树梢,再次说道,“她还好吗?” 女人看了他一眼,随后遗憾的叹息了一声,“还好,受了伤但还活着,哼,虽说,我们也不存在死亡这个概念。” “恐虐伤的?” “你说呢?她为你挨下了一刀,而我,则也为她挨了一刀。”她说着展示了自己的胸口,在那雪白的乳房上,有着一道醒目的,尚未愈合的伤疤。 维托看了眼那伤口,沉默片刻后做到了她身边的长椅上,她也向一边挪了一下为他让开位置,他坐了下来,闻着一旁面包篮中的香味说了一句。 “谢谢。” “你就只想说谢谢吗?” “是的,谢谢。” 她又叹了口气,随后也没在说什么了,他也没说什么,一瞬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春日里鸟儿的鸣叫,树木的沙沙声,以及微风吹过屋檐下走廊的回声。 他坐在椅子上,似乎专心致志地看着脚下石板的纹路,而她则坐在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这一沉默持续了一阵子,最后他开了口。 “这里的一切,是什么?”他说道,而她也又翻了一页。 “你本该做的事。” “我本该做的事?” “对,你本该做的,你本该听从我的话,推翻帝皇,而这就是你那么做之后的未来。” “哼,我怎办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呢?一个幻象?你们最擅长这个。” “我不会骗你,我保证过。” “这就是你的答案。” “这就是。” 沉默,又一阵漫长的沉默,维托听着一旁陈旧书籍翻页的声音,他瞥了眼那从膝盖上落下的头发,那银发亮如纯银。 他叹了口气,随后看向一面墙壁上的风铃,“你把我叫到这儿来,不是为了说教的对吗?你知道……” “你不会听的,我知道,我不是为了那事。”她说着停下了手中的翻页,她的指尖停留在了一行文字上。 “你惹了大麻烦,维托,恐虐怒火中烧,纳垢被你烧了花园后现在还在气头上,奸奇也在准备与你的游戏。” “哼,你还说这不是说教?” “这不是。”她说道,一旁又一次传来了风铃的声音,鸟儿的吱呀声混合在其中,回响在维托的耳畔。 阳光打在他的后颈上,让他一阵暖暖的,那是虚假的太阳,他知道,但却还是那么温暖,让他仿佛沉入梦乡,再也不想起来。 “那是什么?”他一阵子后开口问道,而她也停了下来看向他,“你惹了大麻烦,亲爱的,莉莉现在得留在魔域中一步不离,在她恢复前没办法来保护你,所以我想……” “由你来保护我?哼,真的?你觉得我需要保护?” “那是三个神。” “按你们的话,我不也是个神吗?” “还不全是。” 她的声音回响在蜜蜂的飞过声中,维托紧盯着一旁的长椅,似乎在认真的挨个数清上面的纹路,而她则不耐烦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对付不了他们,莉莉不在,就只能由我来震慑他们,三个神不可能一起行动,他们只会是一个个来,有我在,他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不需要,色孽。” “我说过,别叫我那个名字!”她声音突然便都很大,一瞬间让四周的所有声音都沉寂了下来,片刻后才恢复了正常。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名字。”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就如春日的阳光一般温暖,但维托却没有看她,看那个能让任何人为了看她的脸一眼,而心甘情愿挖掉自己的眼睛,献祭灵魂的她。 他们为了获得她的恩宠,可以付出一切,自己的灵魂,一个星球的灵魂,或者一个星区的,但维托却对她充耳不闻,只是数着长椅的条纹。 她也看着一边的花,片刻后将手伸向维托的手背,但后者却突然抽回手站了起来。 “维托,别倔了!你知道你对付不了他们。”她说道,而维托则歪了下头,但眼睛却没看她,“那又如何?他们会杀了我?” “不,更糟,他们会囚禁你的灵魂,然后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那你为什么不任由他们这么做?或者一起来?你是个邪神,色孽,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曾经。” “因为我爱你,你这白痴。”她大声的说道,一下子扔掉书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恨我和他们参与了荷鲁斯叛乱,你憎恨我,讨厌我,也许还想杀了我。”她紫色的眼睛看着他,银色的头发如融化成流水的白银一般闪耀。 她说着靠近了他,伸手向他的胳膊,“我不求你原谅我,维托,从来没想过,但莉莉没法陪着你,让我到你身边好吗?就这一次。” “你会让我的整支舰队发疯,吞噬他们的灵魂,或者引来亚空间风暴。” “我会用一个化身,和莉莉一样,我的主体会留在魔域里,你不用担心这一点。”她说着靠近他,伸手从阳光下靠近他的胳膊,但就在即将触碰到时,他却突然向前走了数步拉开了距离。 他走到拱廊下,站在那里看着其中的阴影,以及那摇曳的风铃,她则站在树下看着他,将手放到了自己那胸口的伤疤上。 “维托,我和莉莉是一体的,我能感受到她对你的爱,我也爱你,你知道的,就这一次,别疏远我。” “你不懂爱,色孽,你根本不懂。” “那莉莉丝就懂了?”色孽的声音突然响如雷霆,维托头顶的阳光突然消失了,周围也刮起了寒冷的阴风,树梢与花丛摇曳着颤抖,风铃声也从春日的惬意歌谣,变成了凄厉的女妖嚎叫声。 维托感觉到了身后强烈的情绪释放,嫉妒,怨恨以及渴求同时出现,它们化为灵能的力量扭曲了梦境世界,在他脚下的地面都开始开裂与颤抖,就仿佛大地就要崩塌了。 但突然间,一切又结束了,阳光重新出现,鸟儿也再次开始鸣唱,他能闻到新鲜出炉的面包芳香味从远处飘来,还有她的叹息声。 她站在阳光的树木下,转身望向那大树的顶端,“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你不会爱我,你只会爱莉莉,但我们是一个人,我也和她一样……所以,就这一次,等莉莉好了,或者他们三个玩够了我就走,一刻都不多留。” 花园中的一切声音都被鸟儿的歌唱声压下了,风铃又一阵叮当作响,沙沙声在树冠上伴随着摇曳响起。 温暖的阳光照在花园中,也照在两人的身上,他站在阴影就久久地没有说话,她也没在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以对的站在不同的地方,一个在树下,一个在屋檐下。 但许久后他叹了口气,长长地叹了长长地一次,他转过身来看向她,“如果你要我同意,你要听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没叫你做什么,就什么都别做,能保证吗?” “我保证。” “哼,答应的真快,但色孽恶魔的保证,可信吗?” “至少不是奸奇的保证对吗?”她微笑着说,站在树下,点点的阳光照在她的脸颊上,“而且,这是我向你的保住,而不是对其他人的。” 维托苦笑了一下,他单手叉腰叹息了一声,“好吧,色孽,就这样吧,你以什么身份来找我?你肯定不能这样来对吗?” “我知道,我会挑选个好身份的,不会有人注意,也不会有人发现你和我的关系。”她说着走了过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容貌美的叫人窒息。 她走到了维托的面前,一只手爬上了他的肩膀,紫色的眼睛如银河般看着他,嘴角带着能让任何星球总督抛弃一切崇拜于她的笑容。 “但只有一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什么?” “我不会让你叫我色孽,叫我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 他看着她紫色的双眼,那让人深陷其中的眼睛沉默了许久,“莎莉士,不,莎拉。” “很好,维托。”她说着搂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爬到了的胸口,那双眼睛带着期待凑近到了他的面前。 “还有一件事。” “什么?” “莉莉想要和你欢愉,这样她伤好的会快点。” 维托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了赤裸裸的怀疑,“真的?她伤好的更快?或者说,这倒是她的想法,还是你的?” 她笑了,凑到他的耳边轻声低语,“这有区别吗?我们是一个人。” 维托沉默了些许,随后昂起头俯瞰着紫色的双眼,“在这儿?在草地上?” “有什么不好吗?这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温暖又宜人,你们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春日里,都是些快乐的事。” 维托看见了衣服的滑落,在那阳光的照耀下,他见到了这银河中最完美的躯体。 第四百七十八章 浴火重生:第三十章 指向之地 佩卓尼拉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机会出现在战争会议上了,这本该还需要很久才对,但在今天早上她刚刚醒来,正准备穿上衣服去食堂吃早饭时便接到了这一命令,或者说邀请。 来送信的人不再是一颗伺服颅骨,或者无魂的机仆,而是一个真正的军官,一名穿着整洁且高挑的海军军官,往常他们很少出现在宣讲者的宿舍区,但今天早上他就是出现了,并带来了一张通行证。 那是前往舰桥核心区域的识别卡,戴上它,佩卓尼拉就可以畅通无阻的穿行于战舰的绝大部分区域,就算是那些不对宣讲这开放的军事区域也不例外。 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军官却只是冷冷的告诉她,要在十一点前抵达这里,而她也也的确这么照做了,赶忙穿上衣服,戴上识别卡就来到了这儿。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当她抵达这里时已经几乎要迟到了,复杂的战舰内古怪嶙峋的走廊,通道以及一扇扇大门耽误了她不少时间,但好在还是及时赶到了,她可不想在第一次参与会议时就迟到。 所以当她到时,大多数人也都已经到了,舰队总司令科尔·马卡里安,帝皇幻梦号舰长雷娜塔·欧利顿,以及安娜·马卡里安,叶塔·欧利顿,彼得·伊凡诺夫以及瓦尔克·拉瓦纽斯将军等待都已经到期了。 还有两位阿斯塔特战团长,来自哥隆尼的兰斯洛特·哥隆尼,以及来自马库拉格的贝尔·卡西乌斯都带着他们的战团成员们列席于此。 佩卓尼拉知道,贝尔事实上出身更加高贵,也许是在场众人中最高贵的,他与尊贵的摄政王大人出自同一个家族,基里曼家族,而且是基里曼家族如今的合法后世继承人。 但他谦逊的在所有场合都低调的使用了父亲的名字,作为他名字后的第二位称呼,卡西乌斯,而不是基里曼。 安东尼也在这儿,佩卓尼拉一进来就发现了他,而很不幸的,他也发现了自己,毕竟作为在场唯一的两个外人,他们很容易发现彼此。 安东尼靠了过来和她寒暄了一番,佩卓尼拉很不喜欢安东尼,不喜欢他说话时的那种傲慢,就好像他自己就是基里曼一样的,还有他身上的香水味,那味道就和他本人一样刺鼻且招人讨厌。 他想从佩卓尼拉这里套话,关于元帅的,世人都已经皆知她是元帅的私人记述者了,而且传言她与元帅关系亲密,曾多次私下会面。 所以他想从自己这里套取一些有用的情报,就和其他人一样,但他们都错了,自己和维托什么都没发生,一个多月以来,他甚至没碰过自己,每次会面都是隔着好几步,就好似两人中间隔了一层玻璃。 她不想和这个家伙说话,至少现在不想,她的确也需要从他嘴里套取维托想要的消息,但不是现在,今天早上她想保持一个好心情。 而所幸,她很快就得救了,安东尼和她没聊多久维托便大步走了进来,他和上次会面不同,穿上了那件打磨光鲜亮丽的铠甲。 但不知为何,佩卓尼拉从他的脸上看见了疲惫,相当的疲倦,就好像昨晚没有在睡觉,而失去和混沌大战了一番似的。 会议室中的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并自觉地聚到了大厅中央的全息桌边,佩卓尼拉也靠了过去,只不过依旧在人群的最后面,像个离群索居的小狐狸一样小心的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的神态,话语以及彼此的眼神,来推断谁不喜欢谁,谁又与谁保持着亲密关系。 第一个开口的是科尔·马卡里安,他在人群的最前面,靠近元帅的位置。 “如各位在昨晚接到的消息,我们已经完成了长达一个月的亚空间航行,赞美帝皇,时间戳没有发生异常,我们与现实宇宙的时间与空间保持了正常区间。” 科尔舰长说着,没人插嘴,就连元帅都静静的听着他的话,佩卓尼拉听说,科尔舰长与维托关系亲密,是真正能被称得上朋友的关系,在场可没几人有着资格。 “舰队已经分批接近曼德维尔点,并准备跃迁,但在此之前,我们已经传令了进入临战状态,跃迁后便可以投入战斗中。” “雷娜塔,大家都做好准备了吗?”维托向雷娜塔·欧利顿问道,佩卓尼拉听说,她是元帅的老情人,两人关系也非常亲密,至今依旧如此。 想到这里,佩卓尼拉不知为何有些恼火,看雷娜塔的眼神都不是那么的友善了。 “是的,全舰都做好了准备,临近的几艘战舰也已经完成战备任务,秩序之剑和奥古斯都号会与他们一起率先进入星系,还有其余的数十艘护航战舰,他们会在帝皇之怒的引领下抵达。” 秩序之剑是兰斯洛特·哥隆尼的旗舰,还有几条也隶属他们的舰船,佩卓尼拉记得有狮王号,正义执行号与卡尔东号,都是打击驳船。 而奥古斯都号则是贝尔·卡西乌斯·基里曼的旗舰,意思是“伟大之君”,也是一艘巨大的战团旗舰,其余的还有提利昂号与拂晓之光号,也都是打击驳船,佩卓尼拉记得还有一艘船,但她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很好,星球上情况如何?”维托问道,但问的却不是科尔,而是直接看向了边上的安东尼,所有人也都看向了这个不讨喜的“基里曼大师” “你讲我们引领到这里,我想,也许应该由你来告诉我们下面的情况。”维托带着和善的笑容问道,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佩卓尼拉可以认出什么时候他的笑是真情的,什么时候又是虚假的。 现在属于后者。 “是基里曼大人命令来此地的,元帅阁下。” 安东尼还不忘这么提一下,佩卓尼拉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军官们和她一样都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那么,我亲爱的罗伯特,有没有告知你任何战场的消息?亦或者……他觉得你不需要知道?” “他当然告诉了我,大人。” “那么,就请说罢,上前一步。” 维托说着还为安东尼让出了位置,他退后几步让安东尼站上去,佩卓尼拉看见了兰斯洛特·哥隆尼以厌恶的表情向后退去,手指下意识地摁在剑鞘上。 安东尼站在先进的全息桌前,他的手指拉起了桌面中的星球投影,就仿佛从光粒之海中升起的明月一般高悬于他的面前。 “在奥尔科姆上,也就是我们即将抵达的星球上,在几个月前发生了奸奇邪教徒的叛乱,他们攻击了星球驻军,并且夺取了数个巢都区域,并且召唤了奸奇恶魔大军,对剩下的城市发起了进攻。” “奥尔科姆政府濒临崩溃,所以向泰拉寻求了援助,而赞美帝皇的荣光,星语顺利的传递到了泰拉之上,并换来了摄政王大人的仁慈,他命令我们前往平乱,消灭恶魔与叛党,以他与帝皇之名收复奥尔科姆。” 佩卓尼拉感到了不快,以基里曼和帝皇之名?元帅呢?这话将元帅置于何地?同样如此想法的并不止她一人。 “我们知道,奸奇感染的源头吗?如果无法消灭感染源,消灭了恶魔与叛军,危机也会重现。” 维托带着那笑容问道,看起来非常的礼貌与和善,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充满了不满与敌意,但佩卓尼拉有理由相信,那是最好的伪装与欺骗。 “不,我们尚且不知道,当地的政府崩溃的很快,没来得及查明情况,我想得靠我们自己了。” “真遗憾,但也很好运,因为在下方的星球上有一位我认识的战斗修女,她名为莎拉·马尔福,她是一位可敬与睿智的资深修女,与混沌对抗多年,我想她也许可以为我们带来线索,甚至是答案本身。” 维托说罢,安东尼突然皱起了眉头,那是不自觉地,看得出来他并不知道什么莎拉·马尔福,“这位修女,隶属于某个战斗修女修会吗?与我们身边的姐妹同宗吗?” “我表示怀疑,莎拉已经脱离了修女会,独自一人旅行与寻找对抗混沌办法多年,我想我们的姐妹不会认识他。” “脱离修会的修女?阁下,我对此表示疑虑。” “如果有我为她担保,你的疑虑能有所减轻吗?”他笑着,“莎拉是我的朋友,在过去便与我,还有审判庭有多年的合作关系,也许在场的有些朋友已经注意到了,她也姓马尔福,因为她同时也是莉莉丝审判庭的姐姐。” 佩卓尼拉没见过莉莉丝·马尔福,但她听说过他的事,相传她与维托的关系最为亲近,而从周围人的脸上与议论声中,佩卓尼拉知道那传言的确属实。 维托微笑着看着他,随后举起手轻轻的扣在安东尼的肩上,看起来与他也格外的亲近,丝毫没有两者之间有隔阂的迹象。 “那么,看在我的份上,你能相信她吗?正如你相信我那样,我亲爱的安东尼。” 安东尼·布鲁图沉默了片刻,在看着他夜一样的眼睛后方才点头回应,“以您的名义,阁下,我愿意相信她。” “感谢你的信任,我的朋友。”维托带着那笑容继续说道,随后望向了兰斯洛特·哥隆尼与贝尔·基里曼,佩卓尼拉看见那笑容瞬间就变了样子,变成了真正的笑。 “老办法,科尔与雷娜会控制轨道,之后你们空降下去,贝尔你们协助当地守军固守现有阵地,兰斯洛特,你的骑士降下死亡,让叛徒们忏悔。” “以莱恩之名,他们必将忏悔。”兰斯洛特说着忏悔,单手却握住了剑柄,佩卓尼拉看着那动作可不希望那时候在他面前。 但同时又有一些期待,她想要一起下去,见证胜利与荣耀,亲眼看看战争的模样,而不是呆在船上和其他人一样,像糖果店外渴求的孩子一样,趴在橱窗上看着里面的东西。 佩卓尼拉想着,而维托在与其他人交代完一系列指示后,随即带着笑容看来,“佩卓尼拉·维瓦女士,你和我一起下去,跟在我身边,你会安全并见证的。” 佩卓尼拉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击了,一时间都没明白过来,带着滑稽的表情看着他,而他则又紧接着看向了安东尼。 “你也是,安东尼先生,你和我们一起下去,基里曼要你跟着我对吗?那么,就继续这样跟着吧。” 安东尼犹豫了些许,但还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他也许需要穿身胸甲,他那瘦小的身体可挡不住一发子弹,佩卓尼拉想着,自己也是。 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带着惊讶的表情望向维托,后者也微笑着看着她耸了耸肩。 “怎么?你不是怀疑我没有荣耀吗?那么,就与我一同去见证吧。” 他这么说着,佩卓尼拉也一时间分不清,他这是记仇后痛快的报复,还是在和自己开个有趣的玩笑。 第四百七十九章 浴火重生:第三十一章 天降之物 厚实的山门在爆炸与枪声中倒塌,它重重的砸在地上,引起了尘土与云烟,兰斯洛特从烟雾中大步冲了出来,挥舞骑士剑顶着枪林弹雨前进。 在他的前面,奸奇的粉红色恶魔打来了魔法,但头戴翼盔的大骑士则一往无前,他挥舞起动力剑斩穿了魔法烟雾,随后大步上前刺穿了那张大嘴恶魔的脑袋。 利剑再次挥舞,咔擦,又一个丑陋的脑袋落在地上,那是个蓝色的怪物,兰斯洛特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挥舞利剑,在他的周围更多的奸奇恶魔一一倒下。 魔法的炫光充斥了整个大教堂的高耸拱顶,它们与爆弹的炮火混合在一起,闪耀的雕像下回响着恶魔的嚎叫,动力甲的踏步声,彩色玻璃窗外的爆炸以及呼啸而过战机的尖鸣声。 和往常一样,兰斯洛特麾下的骑士们作为了矛头先锋,而他也依旧冲在最前面,带领着麾下的骑士们碾碎了一个个敌人的头骨,将他们的躯体化为粉碎的骨骸。 魔法的轰击敲打在他的盔甲上,钢铁叮当作响,斗篷也被打的千疮百孔,几乎难以在承担它本来应有的职能。 但他依旧在前进,踏着敌人的尸体,劈碎一个个可憎恶魔的面孔前进,就像一头雄狮。 战斗持续了好一阵子,兰斯洛特独自一人,在大军进入前率领麾下几名精锐侍从死守中庭,他失去了几名手下,但奸奇恶魔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 待到身后其他的骑士们冲入大厅,爆弹与剑刃破空劈砍,奸奇恶魔的进攻终于崩溃,粉红与蓝色的恶魔们丢下了千百具尸体狼狈逃走。 “清空教堂!唐吉可德,带领你的人清空这里的所有威胁。” 第3连长,唐吉可德·奥尔格姆立刻点头回应,率领着麾下战士冲入了周围的一个个走廊与拱廊后,交战的声音在那里传来,但很快逐渐变得越来越远。 兰斯洛特手持着满是古怪血液的骑士剑站在碎裂的石板上,他周围都是倒满的奸奇恶魔骸骨,大多数都被打的不成人形,难以辨别它们的种类与样貌。 但兰斯洛特也不想认清他们的脸,那没必要,他向后方望去,眼见维托正带着他的两位随员,灰色头发的佩卓尼拉·维瓦,那是个记述者,最近与维托传出了不少绯闻,但兰斯洛特并不关心这些花边消息。 他知道,每一位优秀的战士都会有不少仰慕者,维托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不关心佩卓尼拉·维瓦,而是将怀疑,警惕与敌意的眼神放在了安东尼的身上。 那个不受欢迎的外来者与维托一同到来,他真希望他在外面被一发流弹击毙,或者踩中地雷炸成飞灰。 “兰斯洛特,看来一切顺利不是吗?”维托笑着,随后向佩卓尼拉·维娃看去,“记录下这一切,佩卓尼拉小姐,并为骑士们写下诗歌,我想,标题就叫《狮王的胜利,兰斯洛特的胜利》” “别在这儿调侃我,维托。”兰斯洛特说着拔出了插在奸奇巫师脸上的剑,他朝着维托走去,眼睛却始终在安东尼身上,其中偶尔会看一眼佩卓尼拉。 那个记述者正在奋笔疾书,非常努力的记下这里的一切,虽然兰斯洛特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书写的,他更不明白,为什么维托会带上这么一个外来者,平民进入战场。 “你们的进攻取得了不小进展,兰斯洛特,祝贺你。”维托带着笑容说道,兰斯洛特则向他驻足点头。 “也幸亏于你的卓越指挥才能,元帅阁下,我们是你的利刃,劈砍挥舞的成绩出自于挥舞者。” “也出于剑刃本身的锐利。”他说着,“安东尼阁下,你认为如何?” “他管他叫阁下?”兰斯洛特心中不满的嘀咕着,盯着那个安东尼,他不喜欢这家伙的笑容,虚伪而奸诈,像他见过的所有政治家那样。 安东尼点了点头,显得礼貌且恭敬,但兰斯洛特看得出其中的虚情假意。 “非常卓越的战绩,阁下,今天骑士们取得了不可否认的胜利。”安东尼带着笑容说道,“我相信,佩卓尼拉小姐会为他们谱写一首动听的诗歌,讲述今天的事迹,并由诗人们久久留下去。” “当然如此,但别忘了极限战士们,佩卓尼拉小姐,不然,基里曼会不乐意的。”维托向女记述者微笑着说,后者也带着淡淡的笑容向他回应。 “怎么样?安东尼阁下,你认为,基里曼也会满意今天的成功吗?” “我想摄政王阁下会的,尊敬的元帅阁下,我会向他汇报,我相信他不会吝惜褒奖之词。” “那是最好的,我荣幸万分,安东尼阁下。” 维托的奉承让兰斯洛特恼火,他不觉得元帅应该向这个谄媚小人表示谦逊,他只是个假借基里曼之名狐假虎威的家伙,根本不值得尊重。 但兰斯洛特同样恪守骑士的准则,他不会质疑君主的决定,至少不会在公开场合,所以他只是盯了眼安东尼,随即望向维托。 “元帅,根据你的要求与指示,我们已经拿下了大教堂,但我没有见到莎拉修女,我的骑士们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一个修女都没有吗?兰斯洛特阁下,在这偌大的教堂中,我想不会缺少修女的对吗?” 安东尼带着笑容问道,但兰斯洛特决定无视他,他在知晓兰斯洛特无言的决定后,也淡淡的礼貌一笑,环顾起四周一片狼藉的教堂。 “但这里也很难相信还有活着的人,无论是修女,还是任何国教人员。” “我们来此寻找的莎拉大修女在何处?元帅阁下,你确定我们没来错地方?” 他再一次胆敢直接质疑了维托的权威,这让兰斯洛特很想一剑劈了他,但维托则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但令兰斯洛特欣慰的是,他在那笑容中没有看见一丁点的善意。 “莎拉就在这儿,在不远处。” “在哪儿?” 安东尼问道,但他的问题还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他们的身后教堂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传送门,从那漩涡般的传送门内,大群的奸奇恶魔冲了出来。 “骑士团!靠拢!”兰斯洛特转身大吼,他握紧了手中的骑士剑,周围的骑士们也立刻靠拢上来,端起爆弹枪与带有立场的盾牌集结。 持盾骑士们在最前面,他们举起手中的战盾并激活护盾,盾墙瞬间在兰斯洛特的面前展现开来,他透过盾牌的缝隙看着那些冲来的恶魔。 但突然间,他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万般碎裂的玻璃残片从空中落下,如泰拉上圣彼得大教堂中落下的玫瑰花瓣般,而从那飞舞的“花朵”中一个声音出现了。 那是个女人,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转动自己苗条修长的身躯才从传送门上方飞过,她从石板地面上的奸奇恶魔们头顶呼啸而过,身后的钢铁翅膀展开后,从其中打出了无数的飞弹轰炸在地上。 前进的奸奇恶魔们被打的触不及防,爆炸眨眼间便吞没了大量的恶魔,他们的身体消失在落下光点升起的火焰中,而在那火焰海浪的浪花上方,那女人从空中落下,落在盾墙之外转过身去。 她身后的铁翅膀伴随着喷射口的喷涂而扇动起来,她半蹲在地上向后滑动,在脚下的火花上拔出了两把全自动爆弹枪,对准前方的恶魔便是一阵轰击。 她手持双枪,干掉了所有侥幸逃出爆炸范围的奸奇恶魔,苗条的身材不断以惊人的柔韧性变换姿态,躲开打来的魔法,并让那施法者没机会在念动一次咒语。 伴随着最后一名奸奇粉红魔脑袋开了花,倒在她的面前后她转过身来。 兰斯洛特敢发誓,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爆炸的火光照亮在她盘起来的银色头发上,修长的睫毛盖着紫色的眼睛,但她的那动人双眼睛却无视了所有人,只盯着他身后的维托露出微笑。 第四百八十章 浴火重生:第三十二章 修女莎拉 她走了过来,虽然兰斯洛特见过的女人并不算很多,但所幸,跟着维托他见到的这位数不多的女人,都是这一群体中最美的,但她们却都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她更美,不,也许是全银河最美的,兰斯洛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出这个判断,但他就是在潜意识中如此认为的。 “为各位介绍一下,莎拉·马尔福修女,莉莉丝审判官的姐姐,也是我多年的朋友。”维托在后面介绍道,但兰斯洛特有理由怀疑他在说谎,因为自己已经跟随了他几十年,从未见过莎拉·马尔福。 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莎拉·马尔福的年龄恐怕比他想的还大,那同理,莉莉丝审判官作为她的孪生姐妹,年龄恐怕也…… 莎拉似乎看出了自己在想什么,她朝兰斯洛特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他看着她,仔细地揣摩着那张脸。 她的确和莉莉丝长得很像,事实上几乎一模一样,但兰斯洛特却认为莎拉更美,他不知道,但在她的身上仿佛看见美的本质一般。 “你好,亲爱的,看起来在我们作别的短短时间内,你又找到了一个可爱的姑娘。”莎拉来到维托面前,但眼睛却率先看向了佩卓尼拉·维瓦。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都露出了不算友好的微笑,兰斯洛特看不出谁更不喜欢谁一点,他一直不擅长揣摩人心,尤其是女人的。 “这位是佩卓尼拉·维瓦小姐,一名优秀的记述者,她来此是为了记述我的事迹,以证明我确实配得上那些传闻。” “哦?哪些传闻?”她的笑还是那么美,美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正常的那些,所以,你可以把你嘲弄地笑容收起来了。” “嗯……这么可爱的姑娘,进入战场会弄脏她的小脸蛋的,那就太可惜了。”莎拉带着那美丽的笑容转向了佩卓尼拉,后者拎起了腰侧的手枪无声的抗议。 兰斯洛特听说了她在靶场的事迹,但他有理由相信,这把手枪还没开过一枪,但这丝毫没有导致佩卓尼拉·维瓦在气势上被莎拉·马尔福压了一头。 她笑了笑,转而终于望向了安东尼,看过去的速度既慢,又显得漫不经心,“这一位是?” 兰斯洛特很乐意看见安东尼脸上出现的表情,看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被傲慢相待,同样欣慰的还有维托,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微微一笑,“这位是纳东尼·布鲁图阁下,基里曼派来的特使。” “哦?特使?我本以为,那人会更高大,更加……英俊一些。”莎拉的笑容带着讥讽,这让安东尼非常不快,但他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也只是在眼皮上轻轻的抽搐了一下。 “我相信基里曼大人的慧眼,会挑选出最合适的人选,莎拉小姐,而不是根据容貌而定。” “的确,如果我是基里曼,也会希望将更漂亮,或者更英俊的人带在身边。”她继续笑着,而安东尼则因其中的嘲笑与讽刺而恼怒不已,就连一直不擅长察言观色的自己,都已经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恼怒了。 “好了,莎拉,你弄清楚这颗星球怎么回事了吗?”维托双手抱怀,而莎拉则用手中的枪指了指两侧的恶魔尸骨。 “奸奇恶魔入侵了这里。” “看出来了,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比如?” “比如,腐化源头在哪儿之类的?” 兰斯洛特打量着他俩,莎拉从各方面来看都很像莉莉丝,无论是声音,习惯还是样貌都是,一度他都以为是莉莉丝从亚空间中回来,也许是混入奸奇恶魔之中,回到了维托面前那样。 但莎拉也有许多可以被识别出来的点,比如,她相比起莉莉丝充满年轻活力,更加散漫随心所欲与调皮的感觉不同,莎拉看起来更为成熟,安静以及优雅,就仿佛是一尊出自最杰出大师之手的雕塑活了过来一样。 “元帅阁下告诉我们,你可以带来腐化源头的地点,你不能吗?莎拉小姐。” 安东尼突然插嘴道,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面子,但兰斯洛特怀疑他能否可以成功,因为他在莎拉的脸上没有看见任何同样的恼怒,相反,那美而嘲笑的笑依旧挂在嘴角。 “真有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带着基里曼的命令带领他们来到这颗星球,却对这里的事一无所知。”她笑着,“我想基里曼也许需要一副眼镜,这样他才能看清很多东西。” 她又一次赤裸裸的嘲笑了安东尼,与兰斯洛特先前说的一样,她依旧优雅而不失礼貌,不同于莉莉丝直接装都懒得装的嘲笑,她的讽刺加上那美丽的笑容,让人难以撕破脸皮和她痛骂,尤其是安东尼这种有身份的人。 看得出来他很恼怒,但面对美丽的莎拉,最终还是没有和下等人一样说出那些粗鄙的词藻。 “好了,莎拉,为我们指引方向吧。”维托盯了眼安东尼后说道,那脸上的笑容流露出了愉快的意思。 莎拉笑了笑,微微耸肩示意一边有请,兰斯洛特跟了上去,他们去了一扇破碎的窗户边,在那儿莎拉指向了远处的一座建筑,本地政务部的大楼。 “感染源在哪儿,在图书馆里。” “图书馆?”维托问道,差点笑了出来,“这个故事,怎么感觉很老套?” “因为的确很老套,你想听长的,还是短的?” “既然都很老套了,那就短的吧,况且我们在赶时间。” “一句话来说,之前政务部里又被奸奇渗透了,本地的政务部部长是一个万变魔伪装的,他将腐化之书藏在图书馆内,然后借给了本地的国教主教与他的宣教士们去为大众朗读。” 她不紧不慢的说道,兰斯洛特很惊讶,作为一名战斗修女,她为何能对于国教的堕落如此平淡。 “那些书与文字带着腐化的力量,先是腐化了本地的国教,接着是他们的信徒,最终传送门被他们打开,奸奇恶魔涌入这个世界,然后就是你看见的这些东西了。” “好吧,这个故事真老套,堕落的主教,以及背叛的政客。”维托笑着说,看着远处政务部在炮火下的大楼。 “你查清大楼里的情况了吗?” “嗯哼,我知道图书馆的位置,以及那本腐化之书在哪儿,但要进去可能需要花点功夫,那里是叛乱的中心,传送门也在那儿,奸奇恶魔满坑满谷。” “我们,不能利用轨道轰炸摧毁那儿吗?”佩卓尼拉突然插嘴问道,她先前一直保持了安静,直到现在才放才开口。 维托盯了她一眼,随后摇头,“那的确会很省事,但很遗憾,不行,混沌腐化之物靠轰炸无法被摧毁,唯一的结果是它被炸入地下深处,让找它更麻烦而已。” “所有的混沌腐化物都是如此吗?”她好奇的问道,兰斯洛特则认为,她的好奇心过火了,她不该问这些问题。 维托看着她微微一笑,“一些是,一些不是。” “但具体到这一个,摄政王阁下要我们解决这里的麻烦,那么还是让我们用传统一点的方法吧。” “传统方法?” “去烧掉那本书,亲手烧。”莎拉又露出了那动人的笑容说道,佩卓尼拉和她对视一眼,沉默的没有说话。 兰斯洛特走到了维托身后,摁着剑沉默的等候指示,而他也很快开口了。 “你最优秀的剑士有哪些人?” “唐吉可德,查理曼,理查,奥尔克森以及路易斯,他们都是好手。” “很好,把他们叫上,在带上一个精干的连,我们进去,把那儿烧了。” “是。” 兰斯洛特简单的点头回答,随后维托则看向了一旁的佩卓尼拉,他笑了笑。 “很抱歉,佩卓尼拉小姐,我得把你留在这儿,进去后,我想你知道原因。” “明白,阁下,我会再次等候传唤的,但我恳请您允许我在之后进入,见证其中你本人的荣耀。” “你会的。”维托微笑着,紧接着又看向了安东尼,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安东尼阁下,你为什么没有穿上胸甲?” “胸甲?”安东尼不解。 “当然,你会和我一起进去不是吗?基里曼派你来监督我的不是吗?” 维托指着远处炮火齐鸣的大楼说道,莎拉坐在碎裂的窗台上笑着,连兰斯洛特都没忍住看着那表情在头盔下露出了狮子的笑容。 第四百八十一章 浴火重生:第三十三章 佩卓尼拉的战地记录(上) “在政务部大楼的战斗中元帅一马当先,他从天而降,带着金色的闪电降下审判,奸奇的魑魅魍魉们面对他束手无策,唯有死亡与逃亡,在元帅的头顶,钢铁的羽翼展翅翱翔,不时落下审判与死亡,在他的身后,是来自哥隆尼的兰斯洛特,他手持骑士剑与元帅一同劈尖斩棘,在他们的两侧则是来自无名之地的唐吉可德与查理曼骑士,以及更多的钢铁骑士们。” ——摘录自《元帅的远征,不屈远征的纪实,大裂隙之战》佩卓尼拉·维瓦著 说实话,写下这段句子时佩卓尼拉很是难堪,因为她并未亲历那场精彩的战斗,一切的听闻都来自于日后的道听途说,并由此拼凑出了一个勉强完整的故事。 事实上,她在后来回忆时才发现,虽然那是自己第一次踏入战场,也是第一次面对混沌的狰狞恶魔,但自己对场战争的记忆并不多。 面对恶魔的刻骨记忆随着之后的一次次与恶魔遭遇,而变得毫不起眼,最终模糊在了众多的记忆中,那场战斗的种种片段也变得大同小异,与其他的记忆混合在一起,令她难以分清。 往好处说,这可以证明自己已经身经百战,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记述者了,但坏处便是她在撰写纪实时难以书写下切实,可靠的内容。 但这也不绝对,因为她在许久后还是可以回忆起一些场景,一些令她印象深刻的场景。 “我们还没到吗?”佩卓尼拉向前方带路的唐吉可德骑士长问道,但后者却再次用冷淡的话语回应她。 “就快到了,别在抱怨了,你还活着不是吗?”他说道,“相比起其她人,你已经足够幸运了。” 恐怕自己还不够幸运,佩卓尼拉心中暗想到,她本以为这段路程不会太长,但她显然错误的估计是风暴鸟战机与她的速度对比,对于那些钢铁猛禽而言一瞬间的距离,对她而言可是一段漫长的路途。 佩卓尼拉已经记不清战斗是何时结束的了,她只见到风暴鸟炸开了政务大楼的屋顶,接着他们便跳了进去,随即传来了一片枪声与喊杀声,但随后又突然戛然而止了。 在接着,佩卓尼拉便得到了传唤,她被唐吉可德引领着穿越满是废墟的街道,从各种难以穿行的断垣残壁上通过,前往看起来近在咫尺,但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的政务部大楼。 “为什么我们不坐风暴鸟?”佩卓尼拉问道,脚踝因为不平整的地面而酸痛,“我们本可以一瞬间抵达那儿的。” “风暴鸟都离开了,它们需要返回补充燃料与弹药。”唐吉可德继续冷淡的回头,他的态度让佩卓尼拉很是不满。 她打量着眼前带路的这名高大骑士,他和兰斯洛特颇有几分相像,他们都有着金色的头发以及笔挺的鹰钩鼻,英俊且魁梧。 “唐吉可德骑士,你跟随元帅多久了?” “没太久。”他冷淡的说。 “你是原铸星际战士对吗?第一批?我听说你们不是来自于暗黑天使的征兵星球,你来自那儿?” “你问的太多了,佩卓尼拉·维瓦,而且你也不听该指望我回答你。” 唐吉可德说着停了下来,他们终于穿过了漫长的废墟与街道,来到了政务部的大门前,而在这里还有一道障碍阻挡着他们,也是令佩卓尼拉印象深刻的一道路障,就算多年后回忆起来也还记得。 因为那不是用砖块,或者碎石堆砌起来的残破路障,而是用恶魔的骸骨做成的。 大量的恶魔堆成了一座小山,阻挡在门前,在其间没有通路,也没有任何看起来可以轻松通过的地方。 “这是?”佩卓尼拉惊讶的问道,仰望着面前的高耸山脊。 “我们还没来得及把它们搬走,所以得爬过去,你能做到吗?”唐吉可德的声音依旧冷漠,但那笑容却带着些许的讽刺意味,至少佩卓尼拉是这么认为的。 她哼了一声,高高的扬起鼻子,随即开始攀爬眼前的恶魔山丘,这并不容易,她必须承认,在傲气过去后她感觉到了困难。 这些恶魔的尸体上都充满了鲜血,这让它们变得是花,难以踩稳更难以攀爬,当佩卓尼拉爬到半山腰后,她的双腿便打滑了向后摔了下去。 但所幸唐吉可德及时拉住了自己,他站在尸体上,“你没事吧?需要我抱你吗?” 那话听起来像是嘲笑,自己可不会束手就擒的,在甩开唐吉可德的手后,佩卓尼拉继续爬了上去,艰难但坚定的爬上了小山,随后又从另一边滑了下去。 这时她才发现,下山比爬山更加困难,她没一会儿就打滑了,转而从山顶上滚了下去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四肢撑在碎裂的地板上爬起来。 唐吉可德落了下来,他就得体的多了,佩卓尼拉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后者没有看她而是撇向了其他地方,与另一名骑士远远的喊了些什么。 佩卓尼拉连忙起身,她拍了拍自己的裤腿,抬头环顾着四周已经在一番战斗后破损不堪的政务大堂,恶魔的尸体横尸遍野的躺着,鲜血被碎裂的大理石贪婪的啜饮着,逐渐的让那些石材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骑士们都在周围,他们看起来也有损失,佩卓尼拉不知道具体牺牲人数,但她想为了这场胜利,卡利班的骑士们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但他们的成绩也是斐然的,佩卓尼拉启动记忆螺旋,将身后的恶魔尸山记入了自己的脑海中,还有这里不少的其他画面。 她一边记录,一边随着唐吉可德穿越了满目疮痍的大堂,她的脚再一次遭了罪,这里满地的碎石与砖瓦让她差点扭了脚,但最终所幸没有再出狼狈的穿过了战士们之间,来到了尽头的一处拱门前。 准确来说,这里曾经是一扇拱门,但四周都已经崩塌倾倒,堆砌在中央却被轰开了一条道路,佩卓尼拉仔细地琢磨着那大门,她起初怀疑是一旁的圣棺型无畏干的,但这一论点便遭到了怀疑。 她看着地上的焦黑痕迹,炸开的碎石上也全是类似的焦痕,那是被一道闪电打穿的,而她知道那闪电的主人是谁。 “进去吧,走到底。”唐吉可德指向大门内,看着那漆黑的门内他瞥了眼自己,也许是等着自己请求他的护送?但她错了,自己可一点都不害怕。 佩卓尼拉微微点头,随即勇敢的走入了先前还满是恶魔的走廊中,她行走在幽暗的高大拱顶走廊内,四周都是倾倒的废墟与砖石,碎裂的地板上时不时便可以见到死去的恶魔。 佩卓尼拉看着它们,内心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了一丝恐惧,她的手摁在了手枪上,心中暗自祈祷着这些恶魔不会突然爬起来。 但她很快便穿过了拱顶走廊,走入了图书馆内,她的眼睛带着惊讶的神情环顾着四周高大的书架,自己敢说,这里一定是全帝国数一数二的大图书馆了。 但这也是过去式了,在现在这里已经很难被称得上图书馆了,这里被摧毁的不轻,已经鲜有依旧完整的书架了,大多数的藏书也都被烧毁,或者只剩下了焦黑的残本躺在地上,等待着来着的啜泣。 佩卓尼拉看着那些藏书,的确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怜悯,但很快那怜悯之情就被眼前的恶魔残骸冲散了。 她的前面,在图书馆的中央倒着一只巨大的鹰首恶魔,它的翅膀被折断,蓝色的漂亮羽毛也被鲜血湿透,整个倒在燃烧的书本残骸中,似乎早已死的透透的了。 佩卓尼拉鼓起勇气走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恶魔面前,看着那怪物的脑袋伸出手去触摸它的脑袋,她很小心,手指不断地停下又前进。 任何人站在恶魔面前都会恐惧,那怕是一只死了的恶魔也是,但人类的好奇心总是能战胜恐惧,佩卓尼拉更是如此,她的手掌摸到了那恶魔的脸上,轻轻的拂动着它的羽毛。 她的眼睛将所见的每一部分细节都录入了记忆螺旋,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恐怕除了阿斯塔特以及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星界军将士外,自己是少数能如此近距离观察一只恶魔的幸运儿了,她可以依次写出一偏精彩的,甚至颇具研究价值的文章。 她标题都想好了,就叫《恶魔大全》。 但就在佩卓尼拉为此而畅想时,她面前的恶魔大鸟突然睁开了眼睛,它的眼皮从橘红色的眼球上滑落下来,一只大大的眼睛盯着佩卓尼拉。 她一惊后立刻抽回手,吓得向后连连后退,并匆忙的拔出了手枪,而在此时一只大手从身后摁在了她的肩上,她立刻本能的抬起枪口开枪。 她打偏了,那枪口被一把光滑的长剑打偏而射歪了,激光束从他的耳旁打了过去。 “你好,佩卓尼拉小姐,反应不错,就是枪法歪了点。”维托笑着说,“不然你就可以做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一件事了,杀了我。” 第四百八十二章 浴火重生:第三十三章 战地日记(下)战场的航线 佩卓尼拉就算很多年后还是能会想起当时的一幕,她差点打中他,而他脸上露出的那种淡淡的微笑。 那注定会让佩卓尼拉·维瓦羞愧好些时日。 “元帅阁下。”她匆忙的收起枪口,“我很抱歉,我……” “错事发生后才能道歉。”他依旧淡淡的笑着,“但错事并未发生对吗?今天在这里你的笔记本中会记下这件事吗?” “不,阁下。” “那么很好,什么都没发生。” 他将眼睛移开了,就仿佛一瞬间忘记了刚刚的事,佩卓尼拉暗自松了口气,她小心的打量着那张开眼睛的倒地畸变恶魔。 “那是什么?”她谨慎的问道。 “一只变换妖,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是名为凡夫伦·卡斯霍尔的政务部部长。” 他这么说着,此刻佩卓尼拉才注意到那怪物身上被扯烂的政务部白袍,以及挂在脖子上的锁链,那东西已经太小了,与他庞大的体型完全不成正比。 佩卓尼拉敬畏的看着那死去的恶魔,心中方才的恐惧已经减少了不少,也许是因为维托站在她身旁把,恐惧很快再次被好奇所取代。 “他曾经是个人?”她问道,“但他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 “混沌有不少秘密,其中奸奇最甚,所以宁与色孽欢乐,也不要与奸奇达成共识哦。” 她从空中落了下来,用轻盈且动听的声音说道,佩卓尼拉看去,莎拉·马尔福展开身后的钢铁翅膀从不知道何处落了下来。 她身材妙曼,就仿佛芙蓉的大理石雕,当她抬起头微笑时佩卓尼拉都不由自主地脸红了起来,她的确很美,而且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他们说她和莉莉丝是姐妹?如果莉莉丝也和她一样美的话,那么就难怪维托会与她们有染了,而这也让佩卓尼拉有些……不快。 她的眼睛不受控制的仔细打磨着莎拉的身体,由此注意到了她手中拿着的一本书,那是一本封面又尖叫人脸的古怪藏书。 “那是?” “啊。”她微笑着举起那本书,“你最好不知道为好,换做其他时候,你光是看见这腐化的恶魔就足够杀了你了。” 她那美丽但却充满寒意的笑容让佩卓尼拉瞬间浑身僵硬,一瞬间背脊处传来了一阵不安的寒冷感,持续了好一阵后才在她的再一次微笑后消解。 “但别担心,我不是我妹妹,我不是审判官,也更不是那些偏执的修女。”她说着手中的书突然毫无征兆的着火了,很快便在她的手中化为了灰烬。 她是个灵能者?佩卓尼拉暗自想到,但却并未说出口,她听说灵能者善于读心术,不知道莎拉有没有读出自己的,但那似乎知晓一切的笑还是让佩卓尼拉很是不安,以及厌烦。 她随即将目光转移向了其他的地方,由此发现了安东尼,他还活着。 只不过活的不算好,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脸颊侧面也有轻微烧伤的痕迹,衣冠不整精心打扮的头发上发酵被凝固鲜血取代,看起来相当糟糕。 “安东尼先生,你受伤了?”佩卓尼拉表面担忧的问道,但事实上她心里在巴不得他躺在外面,或者这里的某个烧焦书架里。 “别为他担心,一些小伤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莎拉微笑着,“我亲自为人包扎,这可不多见,所以你很幸运,安东尼。” “我倍感荣幸,莎拉修女。”安东尼带着礼貌的微笑点头,但佩卓尼拉没从其中看见任何敬意,恐怕先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但自己并不关心,反正也不喜欢那安东尼,莎拉……稍好一点。 “你见到外面的景色了吗?有令人觉得值得书写一番的吗?”维托虽然这么说,但眼睛却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那变换魔身上。 “有什么值得歌颂的荣耀吗?”他继续问,但那话语中的意思佩卓尼拉早就听出来了。 “是的,阁下,有不少值得写下诗篇的,比如这头恶魔,我想我会有个好作品。”她敲打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本,“当然了,前提是你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一切,所有细节都要。” 他似乎很满意,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现在佩卓尼拉可以肯定,他特意安排自己稍晚一些来这里是为了炫耀了,炫耀他的成绩,以及嘲笑自己之前对他的嘲笑。 他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佩卓尼拉暗自叹息,但的确,这很有效,自己确实感到了羞愧与难当,所以他成功了。 “嗯……我并不记得太多细节了,但我想安东尼阁下记得对吗?”维托说着望向了安东尼,“他一直在场,记得所有事。” “除了被倒下的书架压在下面,混了半场的时间。”莎拉突然插嘴道,这立刻引起了安东尼涨红脸的恼火。 但维托似乎像是没听见那话似的,“你能为佩卓尼拉·维瓦小姐讲述这里的故事吗?如果可以,我会分外感激的。” “自然如此,元帅阁下,我很荣幸能为佩卓尼亚小姐叙述您的荣耀。” “也是莎拉的,当然,还有你的。”维托的笑突然出现了一丝丝让安东尼恼火的意思,佩卓尼拉可以看见那被打湿头发下涨红的脸。 但她很快就与维托对视上了,见到了另一种暗藏玄机的笑脸。 “我想你们可以尽快安排一场采访,记忆这东西,拖得越久越是模糊。”他笑着说。 佩卓尼拉领会了其中的意思,随即点了点头,他也笑着将眼睛转向了其它地方,佩卓尼拉记得他开始与莎拉聊了些什么,她记不清了,或也是不想记起来。 对于那天剩下的记忆,佩卓尼拉只记得自己开始在周围寻找起来,寻找与观察战斗的痕迹,打算以此现在脑海中拼凑出故事的轮廓。 这很危险,是的,在刚刚恶魔腐化存在过的图书馆中四处闲逛,这里的任何书籍中可能都藏着腐化的种子,看上一眼就会让自己疯掉,但就像先前说的,面对恐惧时,人类的好奇心总是会占据上风。 于是佩卓尼拉开始不经意的翻看起那些没有烧掉的书,维托似乎也发现了,但却什么也没说默许了她的行为。 佩卓尼拉穿梭于一个个书架间,令人怜惜的,刚刚这里的大火的确焚尽了不少的珍贵书本,剩下还能翻看的也大多数无聊的内容,数字与记录,毫无新意。 所以没看一会儿,自己就无聊的将其中一本可怜的残本随手扔在了地上,毫不怜惜它的散架,佩卓尼拉四处寻觅起来,希望找到任何让她再次好奇的东西,而她也的确找到了。 只不过位置相当的不当,那东西在那万变魔的腰带后侧,紧贴着它的脊背。 佩卓尼拉咽了口气,虽然她知道它已经死了,但恶魔的存在还是让她本能的害怕,但最终,再一次旺盛的好奇驱散了恐惧,照亮了通往那里的路途。 她走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来到恶魔身边,伸手扒开了它腰后的信筒,并从其中抽出了那一卷已经拆开火印的书信。 她看着手中的卷轴,她的理智在警告她,但好奇心却驱使她打开了那卷曲的信,眼睛谨慎的阅读起来,心也不受控的提到了嗓子眼,就怕自己被发现似的。 但有句话说得好,人越是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你在看什么?” 一个声音吓了佩卓尼拉一大跳,她是真的跳了起来,惊恐的朝安东尼看去,而很快随着维托与莎拉也绕了过来她更是紧张不已,手中握着的信函被随手扔在了一边。 但她知道已经完了,不止是安东尼,维托也看见了她扔掉了那信,但令佩卓尼拉没想到的,维托没有训斥或者更干脆地就地正法她。 “看来佩卓尼拉小姐找到了我们先前没有注意的东西。”他笑着,“那是什么?佩卓尼拉小姐。” “一封信,阁下,我……” “很有意思,你看过内容了对吗?” “阁下,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佩卓尼拉紧张的喊道,心提到了嗓子眼。 “自然如此。”他还是在微笑,看起来毫无杀意,但这反而让佩卓尼拉更紧张了一些,“所以,那信里写了什么?告诉我们吧,满足我们的好奇心。” “就像你的一样。”他似乎在安慰自己,佩卓尼拉不知道,但她知道现在不该忤逆他,所以在一番犹豫后她再次捡起了那份信。 她飞快的阅读了其中的内容,“信中是另一批奸奇恶魔送来的来信,用哥特语书写的,他们称在维多利亚的行动进展顺利,并询问凡夫伦·卡斯霍尔·” “这恶魔。”她片刻后补充道,而这略显滑稽的反应引来了莎拉的笑,佩卓尼拉涨红了脸,感觉自己出丑了。 “当然,然后呢?”他依旧微笑,“信里还说了什么?” “维多利亚星上的恶魔询问凡夫伦·卡斯霍尔,是否执行‘关键的一步’” “关键的一步?” “这是原话,阁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信里没提到。” 维托长长地哼了一声,眼睛琢磨着边上的凡夫伦·卡斯霍尔,方才片刻后又露出笑来。 “看起来,我得故地重游了。”他笑着,“希望银蛇还好,我可真想念那小妞。” 佩卓尼拉并不知道银蛇是谁,但她见到了莎拉眼角的抽搐,所以,她现在知道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 浴火重生:第三十四章 帝皇的谎言 前往维多利亚的航程非常长,那里远在极限星域的另一端,在那横跨整个星辰的大裂口的彼端,而且考虑到如今大裂隙带来的亚空间干扰,导致舰队必须绕行到南方的节点星系,然后在跃迁到另一端。 这也导致航程被明显加长了,而在这航行中所有人都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士兵们开始更多的训练,阿斯塔特们也将在训练笼与武器室里的时间明显加长。 而宣讲者们嘛,他们趁此机会开了场别开生面的舞会,之所以说是别开生面,是因为这是一场假面舞会,所有人都戴着假面,隐藏了真实身份后在这里吟诗作孚,互相艳舞,很有他们的特色不是吗? 今晚不少人心情都不错,宣讲者们非常享受这浪漫的,独具文学气息的宴会,但佩卓尼拉却不,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无聊的宴会。 这里只有阿谀奉承和拍马屁的家伙,以及尴尬的调情,酒水喝起来也像是蚊子尿,餐桌边的食物乏味又少,装在小小的盘子里根本填不饱肚子。 所以佩卓尼拉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舞会,她从进来开始,就已经费尽心思打发掉了好几场调情,以及无趣的谈话,好在她现在戴着假面,不然她的身份暴露的话估计马屁精就更是蜂拥而至了。 佩卓尼拉从怀里摸出了书写本,她翻开着其上的内容,并提笔写下了颇为辛辣的字句,而就在此时,一个阴影笼罩在了她的本子上。 “今晚的宴会没让你有诗意吗?佩卓尼拉小姐。” 那人说道,他认出了自己? “没有,我宁可再下去爬一次恶魔尸山,也不想在这儿多呆一分钟。”她恶意的说道,手中写下了对这场宴会的恶毒评价。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安东尼先生。” “你的头发,灰色的头发不多见,而会带着记述本进入宴会现场的就更少了,更别提你这本书上还有淡淡的鲜血气味。” 他笑着,“你的头发里也有,你还没来洗掉对吗?顺便一提,你是如何认出我的?我的伪装如此拙劣吗?” “在这儿没多少人和我一样和你近距离相处过,记得你用的这种香水气味,安东尼先生。” 佩卓尼拉说着写下了最后一行句子提笔,“你怎么会来这儿?你喜欢这场宴会吗?” “嗯,的确还算有意思,但与其它的相比已经让我厌烦了,你也是对吗?”他假面下露出淡淡的微笑,“如何?与我私奔赴会?” 佩卓尼拉也笑了,用笔指了下不远处不时看着办的女人,“你的女伴会不开心的,我可不想卷入一场麻烦。” “哈哈哈,不用担心她,况且再说了,你早就卷入了麻烦中对吗?”他微笑着,话语中带着些许的暗示意味,佩卓尼拉没有回答。 片刻后安东尼再次开口,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不用担心她,她是很可爱,但也让我厌倦了,今晚还很长。” “是的,那你有什么打算?”佩卓尼拉选择了接话,她默认了他的邀请,这让安东尼愉快的笑了。 “有个好去处,跟我来。” 他说着便牵起佩卓尼拉的手离开了,他的可爱女伴发现后来不及喊话,或者阻止便眼见安东尼带着佩卓尼拉离开了,气氛的扔掉了手中的酒杯转身推开倒霉的侍者走远了。 佩卓尼拉没太多时间享受刚刚女人的嫉妒之情,她跟着安东尼离开了宴会大厅,穿过四下无人的舰体长廊来到了光荣之路画廊。 这里挂满了许多的画卷,而此刻安东尼便站在一副前,饶有兴致的欣赏着那画,佩卓尼拉也打量了一番那画手中拍打着记述本。 “你叫我来这里,是为了欣赏这些画?”她问。 “我欠你一场谈话不是吗?在大楼里时元帅让你来询问我战斗的事。”他看着画说,“我想,现在就是个好时候,有什么是比在亚空间内航行的静谧时刻,更适合私下会面的呢?” “你很有诗意,安东尼先生。”佩卓尼拉摘掉了假面说道,撩起了耳旁落下来的灰色头发,“这段情节来自于何处?希尔提乌斯的《午夜行曲》?” “不,那太悲伤了,希尔提乌斯的戏剧都是悲剧,而我喜欢更加富有希望的戏码,比如瓦尔迪的《哦,恋人》。” 他微笑着看来,背着双手,“哦,我亲爱的,是何让你沉默,是何让你默不作声而忽略了我的问题?” “因秘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佩卓尼拉配合的念叨,就好像是在上演那场舞台戏,安东尼对此看起来很满意。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这次的采访吧,我们从那一段开始?”佩卓尼拉问道,翻开记述本并将沾墨的钢笔放在了书页上,但安东尼却笑着将那书本从她的手里拿了过去。 他向佩卓尼拉示意是否可以看,后者也没理由拒绝他,于是点了点头,他翻看了几页不时赞许的点头。 “很精彩的内容,佩卓尼拉小姐,眼光独到且辛辣,告诉我,你都是如此记述事实的吗?”他翻看着问,“就算真相多么的丑陋不堪,你都会选择记下真相吗?” “这是我的使命。” “就算会为你招来厄运,你也会追寻真相吗?就算不被理解。”他继续问。 佩卓尼拉则以耸肩回应,见状安东尼笑着掩上了记述本,将其还给了佩卓尼拉,“那么,今晚我想告诉你另一个故事,你意下如何?” “我又如何反对呢?你如此的热情。”佩卓尼拉笑着说,安东尼也微微一笑,随即转过身去开始行走在画廊间。 他走了几步,随后看向一旁的一幅画,“啊,希望初生,瓦尔姆的著作,描述了帝皇在见证纷争纪元混乱后的顿悟,他由此决心踏上拯救人类的使命之路。” “而这幅画的内容是帝皇的启蒙,瞧啊,野蛮的科技蛮族们跪俯在他的周围,向他垂首臣服。” “而这一副是……” “马卡多与帝皇。”佩卓尼拉上前说道,“这是卡尔迪梵的画作,畅想着帝皇第一次与伙伴们见面的时刻,帝皇向落后之民们展现了自己的力量,他让岩石冒出清泉,驱散沙暴与阴云,他们由此惊恐不已,你瞧,那个女人张大的嘴。” “在众人中,唯有马卡多上前一步,向帝皇伸出手,寓意启蒙与在统一的开始。”她说,安东尼朝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接着继续上前行走。 “那的确是开始,帝皇逐渐的与更多志同道合之人相遇,并未人类的崛起而计划着,你瞧,这幅画是帝皇冥思苦想,为人类复兴大业而在深夜沉思,远处是喜马拉雅山,那里正蕴含着伟大的智慧。” 他指向另一幅画,“而这,是元帅阁下加入帝皇的大军,禁军在他们身后欢呼雀跃,还有众多追随的常人,但这幅画中却有着一些空位,一些……不自然的空位。” 他笑着看来,“你与元帅相处多时,他有告诉过你那些空位中本来是谁吗?” 佩卓尼拉看着他沉默不语,许久后放才开口,“我没询问他统一战争的故事。”“是没问,还是他隐瞒了些什么?” 安东尼反问道,这一次佩卓尼拉没有回答,而他也没指望似的,继续走动起来。 “嗯哼,你瞧,那幅画是帝皇与二十位基因原体,二十位,而不是九位,真有趣不是吗?你认识这画上的人吗?” “他们看起来都一样。” “的确,就像一群普通的婴儿,但却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你可否好奇过,他们的力量是从何而来的?”他问道,“如此强大的存在,为何没有在人类历史的其他时刻存在过?” “他们是帝皇的血脉,是神皇的子嗣,超越凡人。” “神皇?真有意思,如果他是个神,那么他来自于何处呢?天界,亦或者和我们一样,诞生自母亲的子宫?” 安东尼继续说着,来到了下一幅画前侧身琢磨了一番,“阿斯塔特,超凡的天使,你瞧,人们向他下跪臣服,但,为什么?” “因为他有着超凡的力量?”佩卓尼拉随口回答。 “的确,无可否认,但源自于何处?” “帝皇的血脉?他们是帝皇与原体的血脉,力量与智慧远胜于凡人。” “那么,为什么凡人无法变成天使呢?或者我们应该问,这些天使,难道也不都是普通人吗?在他们被植入基因种子前,那么,天使与凡人的区别究竟在哪儿了?因为他们被植入了基因种子?” “也许是他们被选中了?阿斯塔特的候选人必须天赋异禀,万里挑一。”她跟在后面,看着那昂首于人群之间的天使。 “万里挑一?就如帝皇那般吗?从数万亿人出现了一个救世主,带领着人类走向救赎的明天?” “我想是的,帝皇与众不同,他是最强大的灵能者,一位永恒不朽的存在,人类中恐无第二人了。” “永生者,你想说的是这个对吗?”安东尼昂首道,他撇向了一旁的帝皇众人画像,“永生者的确是亿万挑一,但,你想过吗?在人类如此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难道只有帝皇一位永生者吗?” 他说道,话语让佩卓尼拉内心不安起来。 “其他的永生者去哪儿了?他们,为什么没有成为那个数以万人的救世主呢?”他露出微笑看来。 “为什么,只有他创造出了原体和星际战士呢?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个故事,佩卓尼拉小姐,一个真实的故事。”他的脸色冰冷了下来,宛如寒冰山川。 “帝皇骗了我们,他,骗了所有人。” 第四百八十四章 浴火重生:第三十五章 帝皇的谎言(下) “康斯坦丁,你还在听吗?” “是的,佩卓尼拉小姐,请继续吧。” —— 静谧的画廊中四下无人,安静到几乎是死寂,那些画的眼睛无神的盯着佩卓尼拉,就仿佛活了过来的观众,看着这舞台上的对话。 她沉默的看着安东尼,她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无言许久,好一会儿后才说话。 “安东尼,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她说,而安东尼则只是笑了笑,看起来仿没明白她的话似的。 “我不会收回我的话,佩卓尼拉·维瓦,你誓言无论真相如何丑恶都会选择记下真相,而我,也会告诉你那真相。” “但在此之前,让我们先绕到另一个故事上去吧。”他说着转过身去,“当你听完,你会知道所需要知道的一切,那时,在做选择吧。” 他走了起来,沿着空荡荡的画廊,在那些无神之眼的注视下行走,“你瞧,马库拉格之中与我们美丽的家园,多美啊不是吗?” 安东尼在一幅画面前停下,“找遍银河,也很难再找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了,诸神赐予了我幸运,我出身在马库拉格,生在一个高贵的家族。” “我的家族在当地颇有声望,甚至连卡尔加战团长都知晓我们的姓氏,原因无二。”他看着那画中的基里曼说,还有他身后簇拥的蓝色天使们。 “我的家族,在过去的岁月中诞生了马库拉格最多的极限战士,帝皇的死亡天使们,足足数十人,其中还有几名最终位居连长或颇为受人尊敬的地位。” “所以我们这些孩子从小都听着死亡天使的故事长大,和马库拉格的所有男孩一样,我和我的兄弟都渴望被选中,成为家族的又一代骄傲,让我们的名字成为新的故事主角被久久传唱。” 安东尼说着,昂起头冷漠的看着画上的天使,“我是家中老大,长子,我从各方面都比我的兄弟优秀,剑术,学识与所有方面,但他们最终选中的却是我兄弟,而不是我。” 他话语中带着怨恨与不甘,“为什么?我当时问了战团牧师,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我,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转身离开了。” “我问了许多人,他们告诉我,我资质不足,没有被战团选中。”他说道,“但我在那一方面逊色于我的兄弟呢?我们同时出身,一同学习与成长,我,比他更优秀,从来都是。” 他眼神恶毒的盯着画中的阿斯塔特,盯着那巨人后转身离开,沿着画廊的黑暗继续前进。 “我的兄弟成为了阿斯塔特,成为了超越凡人的存在,当他再次回到家园时,所有人都需要向他下跪行礼,我也一样。” “但我知道,在那超人的身躯下是一个凡人,他与我们并无区别,我了解他,认识他,但为什么,为什么他是那个特别的,又是谁来决定什么是特别的?” “所以我开始寻找,为什么阿斯塔特是特别的?人们告诉我,他们是基因原体的子嗣,是帝皇的血脉,是神血传人,所以与我们不同。” 佩卓尼拉跟在他后面,沉默不语的听着他的自述,他不断地扫视着两侧的画作,其中大多都有阿斯塔特的身影,凡人们向他们臣服下跪,赞美他们的伟大与不朽。 “我后来继承了家族的位置,但财富与名望并未改变我,我兄弟的雕像就在花园中,和所有的历代被选中者一样,我看着他们,始终记得我要寻找什么。” “他们为什么是特别的?”安东尼说着,眼睛扫过了一幅有帝皇与诸位原体肖像的画,“以及,他们,为什么是特别的?” 那话让佩卓尼拉不寒而栗,那不仅是一个普通的描述,而让她感到了些许恐惧,但他依旧在继续说下去。 “我查阅了众多文献,古籍,花费了许多年寻找事实,但所找到的都是告诉我他们是神,神祇,是天使,所以他们独一无二这样千篇一律的回答。” “久而久之,我开始厌倦了,但就在我想要放弃时一本书出现了,我不知道它是从何处得来的,但它出现在了我的书桌上,与其他众多的书本在一起。” 安东尼的话中出现了激动,他回头望来,眼中闪烁着光,“它吸引了我,而它也给予了我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书中记述着帝皇在喜马拉雅山的基因实验室创造了原体们,而不是如国教经文所说的那样。” “创造,佩卓尼拉,那个词是创造,而不是降生,诞自。”他兴奋了起来,“那意味着他们并非天生独一无二的,他们是被创造出来的,人为打造的兵器,而是兵器,就可以再次被打造。” “他创造了二十一把兵器,又用他们诞生了阿斯塔特,那些天使,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他们,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安东尼举起了双臂,环绕一圈后继续前进。 “我由此有了新的寻找方向,一个可能,一个前所未有的可能,我与我的兄弟没什么区别,我也可以称为天使,我们都可以!” 他大声的喊道,那声音回荡在画廊中吓了佩卓尼拉一跳,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满怀歉意的向佩卓尼拉道歉,声音也平静了下来。 “我开始寻找,帝皇到底是如何打造了原体们?有人说他是最强大的永生者,所以唯有他的血脉可以诞生原体。” 他低声说,“但那是谎言,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帝皇一位永生者,在过去,还有许多,我沿着这个线索寻找下去,出乎预料的并不难,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人在指引我一样。” “我从过去的传说,经文以及故事中看到了更多永生者存在的铁证,他们曾广泛存在于人类的历史中,而且都有神迹般的力量,他不是独一无二的,帝皇,从来不是那个天选之人。” 他从帝皇的一幅画旁掠过,再也没有看那画一眼,而是沉浸在自己的话语中。 “那么帝皇为什么却是唯一那个独特的?或者说,其他的永生者呢?他们突然消失了,在某一刻突然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帝皇与至高元帅二人。” “我花费数年寻找真相,挖掘谜团与典籍,我翻篇了所有能找到的古籍,其中不乏被称为禁书之作,但却都无一所获。”他沉默了片刻,“但又与当初的瓶颈时刻一样,突然出现的启迪又一次来了。” “我听说了在某个矿业星球上,有矿工挖掘出了一件古老的数据模板,其中记述着古老时代的知识,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冥冥中那声音指引我要找到它,我要寻找的真相就在其中。” 他像是画中引领世人的先知那样举起双手,他将手放在面前,仿佛捧起了什么东西。 “我雇佣了佣兵杀死了机械教派去的神甫,还有所有矿工,并伪造了一场事故塌方,将他们与事故掩埋在了地下,没人知道那件古老秘典来到了我的手中。” “那声音是对的,我在其中找到了真相,佩卓尼拉小姐。”他突然转过身来,那偏执与热切的眼神让佩卓尼拉害怕,那就象个陷入疯狂的探索者。 他叫嚷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危险的东西。 “那份数据中记录着人类初次飞向宇宙,还在用化石燃料作为火箭的古老岁月中的记录。”他举起手指,“那其中记述着一批永生者,他们搭乘着航天飞船飞跃群星,前往了一颗名为摩洛的星球。” 他说着,“他们在那里寻找些什么,数据中并未留下答案。”他说着脸色逐渐冰冷了下来。 “但在那之中,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他回来了,而其他所有永生者都死了,从那之后开始,永生者的故事便开始变得少见,稀少,最终全部消失。” “你知道那是谁对吗?维瓦小姐,你知道,他是谁。”他问道,但佩卓尼拉没有回答,一言不发。 安东尼看着她沉默片刻,“你知道真相。” 他又默然一阵后方才开口,“在那人回来后,在那人建立了人类帝国后,摩洛这个星球就从所有的记录中消失了,而这时间,恰好与原体初次诞生的时刻完美重合。” 佩卓尼拉感觉到了冰冷,一种刺骨的寒意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的直觉告诉她捂上耳朵,立刻转身逃走,千万不要听。 但她的身体却并未动弹,她也并未捂住耳朵。 “我找不到摩洛的任何信息,它就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样,后来,啊,也就是现在,我加入了基里曼的麾下,原因是我认为这样可以让我查到更多东西,权力总能带来更多的发现。” “我找到了,在基里曼命令重新复兴帝国知识,将古老尘封已久的文献与知识所重新挖掘出时,我在历史庭那里凭借贿赂得到了一份古老的航信记录,那是一名行商浪人的记录。” “他发现了一颗在过去被称为摩洛的星球,并踏上前去探索,并没有什么目的,也许是为了歇脚,也许是为了寻找补给,但无论如何,在那场航行后不久,行商浪人就消失了,人间蒸发。” 他眯起眼睛,手指微微握紧,带着浅浅的笑容,“有人在隐瞒,在欺骗,希望藏匿些东西,而我会找到它。” “在日后一次难得的简短会面中,我询问了基里曼大人摩洛的问题,他不掷一词,只是告诉我那是颗危险的星球,已经毁灭了。” “他撒谎了,和他的帝皇一样,他试图欺骗我,但我知道,摩洛是毁在他的手上,从一份无比古老的记述者孤本文件中,我得知在荷鲁斯叛乱期间,他曾与莱恩·奥尔庄森,圣·吉列斯一起踏上过摩洛。” 安东尼眯起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们在那里寻找了些什么,然后便摧毁了摩洛,将那星球扎成了宇宙尘埃,销毁了上面的东西,以阻止其他人知晓。” “他将我赶走了,那场谈话没多久,我就被调派到了远征军,被从泰拉放逐了。”他冷笑着。 “与帝皇一样,他隐瞒了摩洛上的东西,他欺骗我们,隐瞒。”他笑着,“但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在试图藏匿什么,那是他们最丑恶的秘密,原体,星际战士,乃至帝皇本身的秘密,他们之所以独一无二的秘密。” “真有趣不是吗?帝皇去了摩洛,由此诞生了原体与星际战士,而基里曼去了,原铸星际战士由此诞生,独一无二的选民?神?哼。” 他话语轻蔑,以及怨恨与嘴中恶毒的诅咒,佩卓尼拉皱起眉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佩卓尼拉小姐,你一开始就知道对吗?我并未试图隐瞒。”他走了上来,来到了佩卓尼拉面前。 “他们从来不是独一无二的,帝皇,原体,星际战士,他们管我们叫凡人,要我们屈膝下跪。”他声音阴冷,“这只不过是他们的谎言,天选之人的谎言,他们独享与垄断了进化与升华的方式,以此来成为不凡,却把我们扔在了阶梯的下面。” “他们是一群骗子,自大狂傲的骗子。”他冷冷的说道。 佩卓尼拉盯了他一眼,沉默了好一阵子方才开口有,“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把这些事记述下来,然后公之于众?” “不,那样你也只会和行商浪人以及老记述者一样销声匿迹。” “不,佩卓尼拉·维瓦小姐,我要的不是你现在的作为,而是当那进化的一刻到来,当他们隐瞒的秘密被揭晓的时刻,当至高天的无上至尊们在此赐予我们启迪时,你会记录下那是的一切。” 他举起手掌,活像一个临世的先知,“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呢?在知道这一切真相后,会继续选择为伪帝编造谎言,还是站在真相的这一边,无论代价。” “你的回答,佩卓尼拉·小姐,不要用沉默面对我,告诉我,你的回答。” 他的双眼盯着她,死寂的走廊中画中的眼睛都盯着她,而在许久之后,她开口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而在与此同时,漫长的航行也已经结束,维多利亚主星出现在了战舰前的裂口彼端。 第四百八十五章 浴火重生:第三十六章 总督继承人 对于14岁的杰克·庄森而言,这世上有两个他最不喜欢的地方,一个是总督府下方的排污室,另一个就是这里,书房,也许与前者相比而言,他还宁可到下水道里去。 年轻的杰克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手肘撑在桌上转着笔,他的面前放着一本书,眼睛则无趣的四处打探。 他在这里上课,接受作为“未来总督”的培养,这是奥莉维亚姑妈给他的安排,作为她的继承人自己有义务也很有必要要学会这些东西,但他却一点都不喜欢。 既因为书本中的内容过于无聊,也因为老师,先前的老师都古板而又无聊,甚至经不起杰克的小小玩笑就去找姑妈告状,然后辞职离开了。 他不就是在椅子里放了图钉,然后在门上放了装了水桶吗?以及在走廊里涂上润滑油,让他们当着整个府邸仆人的面摔来摔去。 但后来,再一次长聊后,奥莉维亚姑妈保证会为自己找一个有趣的家庭教师,说自己会满意的。 然后她就找来了他。 “好了,小鬼,看够那半身像了吗?放心,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看的,现在告诉我,霍尔森家族都是干什么的啊?” 他开口了,杰克朝桌对面抬得很高的椅子看去,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椅子后面探出身来。 杰克本以为姑妈会给自己找个更严厉的老师,比如国教会的大主教,或者那些古板无聊,且不怕疼不怕痒的技术神甫,但她却给自己找来了另一个人,一个一样对这些把戏对他无效的人。 他叫莫格里姆·铜须,身材矮小但却结实有力,粗大的胳膊足有杰克的大腿那么粗,厚实的头颅上挂着一片茂密的胡须,其上用几根金色铜环变成了辫子。 那是个矮人,太空矮人,杰克听说他们已经相当少见了,但显然还不够少见,不然姑妈就找不到他了。 “好了小子,说吧,如果你想看女人的身体,我可以晚点带你去城里好好看看。”他咧嘴笑道,大胡子也随之摇晃了起来。 他的确很有趣,杰克不反驳这一点,比之前的那些家庭老师都更加的让他能笑出来,他很喜欢与莫格里姆呆在一起,前提是不在上课时。 “莫格里姆老师,我……我原本应该记得的,我发誓。” “再想想,孩子,就像你刚刚看那雕像一样,那雕像是谁的?你未婚妻的?” “不是,我没那么下流。” “少来,你小子的卧室里藏得那些书我又不是没看过,而且品味真差,你该看点好的,我之后会给你找点作为奖励,现在,告诉我。” “霍尔森家族主要从事航行业对吗?” “那儿的航行业?” “地表上,我的意思是,海洋航线,而不是宇宙航行,他们没有行商浪人执照。” “暂时没有,但也许未来他们会希望你给他们颁发一个,记住孩子,这会很有用。”他坐在椅子里笑着,“而且另外,你获得了奖励,你总需要一点奖励与激励就能想起来对吗?” 杰克笑了,他确实很喜欢莫格里姆·铜须。 他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靠在椅子里敲打着扶手,“好了,现在让我们到下一个,嗯,告诉我巴达维尔卡……” “巴达维尔卡。”杰克纠正了他的发音。 “没错,就是这个,这家子可真奇怪对吗?名字难听的像个恶魔,现在告诉我,他家是做什么的?提示一句,也和海有关。” “这……”杰克冥思苦想了一番,“抱歉莫格里姆老师,这个我真不记得了。” “不奇怪,他家的产业非常少见,而且古怪。”莫格里姆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好似一副好玩的模样。 “他们从事海怪生意!” “海怪?” “没错,海怪,巴达维尔卡家族从事宇宙航行,他们会从宇宙中狩猎那些巡游的虚空鲸,并将其拖回船坞拆解,那些大家伙的解剖会花费数周之久,他们会挖出它的内脏,切开后让胆汁和苦水流上一地,那味道就像是……” “咦!别说了,我快吐了。”杰克抗议道,光是想想那画面就反胃,如果自己当上总督了,可绝对不会去他们那儿参观。 莫格里姆哈哈笑了,笑得爽朗又大声,“没错,一群怪胎对吗?但他们的生意却非常有价值,虚空鲸的内脏中会分泌一众化学黏膜,那是一种极其高效的发电物质,能为那大东西提供飞跃星海的生物电,以捕捉星体的变换轨迹,并由此选出最佳路线迁移。” “往往一整支鲸群中,只有会几头领头鲸会有这些物质,所以巴达维尔卡家会花费大量的时间追猎他们,然后解剖他们。” “谁会对这感兴趣?从一群死尸身上?”杰克好奇的问道。 “当然有,虚空鲸的分泌黏膜相当有价值,那是最高效的亚空间航行检测器材料,可以感知出最细微的空间变换,并帮助水手躲开风暴,对于商人和海军都供不应求,所以巴达维尔卡家族总能大赚一笔。” 莫格里姆·铜须笑着摸着大胡子,随后耸了耸肩宽大的肩膀,“当然,是俺们矮人告诉他们的,不然你以为这些人类崽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他该付俺们钱才对的!” “莫格里姆老师,我听说矮人们的家乡已经被摧毁了对吗?我本以为你们都已经……”杰克欲言又止,但莫格里姆却依旧笑着。 “被吃掉了?的确,那些泰伦臭东西吃掉了俺们的家园,还有不少矮人,所以那群巴达维尔卡家的家伙,才能这么赚取暴利。” “当然了,但依旧有不少矮人当时航行在外,没有被吃掉,比如俺。”他笑着,手指上带着的还几个指环金光闪闪,“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我之后会告诉你,现在别打岔,我们问下一个问题。” “哎,为什么我们得在这儿学这些无聊的东西?”杰克埋怨的说道,“我本以为,作为总督我应该去学枪术和剑术的,还有机甲!” 光是想到那些高大的泰坦杰克就两眼发光,男人的浪漫莫过于此。 “机甲?哈!我没想过你既然会喜欢变成那些机油佬,相信我孩子,泰坦驾驶员可没那么舒服。”他摸着胡子,“刀剑武艺固然重要,这谁也否认不了,但他们可没办法为你对抗那些阴险狡诈的家伙。” “就比如巴达维卡尔家族,你准备怎么用激光器或者链锯剑对付他们?你需要这些东西。”矮人说着拍了拍桌上的书,力气打的桌子都在晃。 “知识!它们会武装你,让你知道如何与那些狡猾的毒蛇对抗,就像你姑妈那样。”他认真的说着,“就像枪炮需要子弹一样,这些书中的段落文字,就是你的弹药。” 杰克还是埋怨的嘀咕着,双手抱起来趴在桌上拨弄着钢笔,莫格里姆则没有和之前的老师一样继续训斥他,而是笑着靠回到了椅子里笑了起来。 “你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温蒂?” “是温雅娜尔,不是你总说屁股大的那个女仆温蒂。” “嗨,有什么区别,她的屁股也一样大,你小子眼光可真不错,嘿,那可叫一个好啊!”莫格里姆拍了下大腿说道,杰克不悦的抬起头,他自然不会喜欢有人这么谈及他的恋人与未婚妻。 莫格里姆看着那眼神不在继续说下去,他笑着捋着蓬松的胡子,“你不喜欢我这么说对吗?但如果有人不仅这么说,还准备摸她的屁股,甚至伤害她呢?杰克,届时你又该做什么呢?杀光所有人?” 矮人微微笑着,“这就是你要学习这些的原因,孩子,把自己武装起来,从外在到内在都全副武装,这样你才能保护好她,也还有你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杰克片刻后点头回答。 矮人也点点头,“现在,告诉我,拉森尼亚家族是做什么的?” “温雅娜尔的家族是做浮空车的,还有大气层内的飞行器,百年产业了。”杰克回答道,他自然对自己未婚妻的家族产业颇为有了解,他的第一辆摩托车,就算温雅娜尔的父亲沃金斯送的。 “百年还不够,杰克,温雅娜尔家在维多利亚贵族中不算显赫,而现如今他们的小女儿却攀上高枝,会成为未来总督的妻子,更为来总督的母亲。” 矮人说着,“这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极度与怨恨是危险的,杰克小子,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得记住这些了吗?” 杰克点头。 “很好,利用你的知识,让你妻子的家业为你所用,并将其发扬光大到无人指摘的地步,届时就不会有人再敢谈及她的屁股了。” 莫格里姆笑了,杰克也一下子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 “拜托,莫格里姆老师,能别在谈论我未来妻子屁股的事吗?” “那你就得回答下一个问题了。”莫格里姆笑着说,但突然间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莫格里姆转过去,用矮人的恶毒脏话痛骂的一句。 门外的人愣了一下后,好一番后才再次开口,“莫格里姆老师,奥莉维亚总督请你去会议大厅一趟,她有事要找您。” “哼。”莫格里姆拍了拍自己的双臂,随后一下子从高脚椅上跳了下去,他敦实的落在了地上双手展开后抚平了衣服。 “看来我的离开一趟了,你就在这儿看书懂吗?我回来会再考你的。”他咧嘴笑了,“如果你又答对了,我会带你去城里好好玩一趟,趁着你正式订婚,走进婚姻的坟墓之前!” “够了,别耍我了。”杰克笑着说,挺起身来,莫格里姆看着他笑了笑后踏着缓慢,但却坚实的步伐拉开门走了出去,片刻后杰克扔掉书起身走到门前。 他扭了扭门把手,果不其然的,但几乎立刻杰克就把眼光投向了书房的窗户,他从那飘着窗帘的窗户后翻了出去,踏着窗沿攀上了墙壁的上层。 听起来没什么?但如果我告诉你,在他的脚下就是巢都城市的万丈高空,也许你就会换一番看法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浴火重生:第三十七章 天花板上的窃听 杰克攀爬在总督府的外层高墙上,他身轻如燕,灵活且熟练的攀爬上了高耸的屋檐,接着在一个飞踏跃上了装饰有石像鬼雕像的雕像台阶。 那些丑恶的怪物端坐在屋檐之上,用凶恶的眼睛俯瞰着下方的城市,而杰克则抓着它们的脸继续向上攀爬,狂风吹动起他的头发,但在这万丈高空中杰克却如同回到家中一样的亲切。 真正的回家。 总督府的屋顶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杰克的第二个家,奥莉维亚姑妈总说他连走路都还没学会,就先学会爬墙了。 杰克补给的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走路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学会爬墙的,所以他猜她说的应该没错。 总督府的屋顶对于一个男孩而言是个有趣的地方,这里有着众多诡异的浮雕,雕像以及早已被废弃多年的走廊与阁楼,就好像一个迷宫。 杰克把这里当作他的小小基地,一个秘密的堡垒,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玩,奥莉维亚姑妈曾训斥过自己很多次,说这太危险了,但他还是会爬上那高耸的屋檐,经过复杂的走廊钻入高耸的屋顶。 他小心翼翼地爬入墙壁上的破碎窗户,钻入狭窄的隔层后悄悄地来到了这儿,他最喜欢的地方,从这里可以观望到下方的总督府会议大厅,当然了,还有会议厅中的人。 杰克很喜欢趴在天花的各层间,透过玻璃观察下方形形色色的访客,他们大多都是来姑妈献媚或者寻求些什么的,或者是诬陷和贿赂他人,杰克对他们的目的没兴趣,但他总是对姑妈能熟练的对付他们而感到钦佩。 现在便是如此,他见到姑妈坐在总督的位置上,翘起双腿看着台阶下面的来访者们,她的群臣们。 “奥莉维亚总督阁下,我谨代表瓦尔西姆家族与其产业请求您的仲裁,剥夺科尔提家无耻的权力与财产侵犯!” “不,总督阁下,您不能听信这个卑鄙的瓦尔西姆的话,他这是诬陷!法尔希矿脉是我们家族自古以来的资产,早在这颗星球的第一座城市崛起前就是了!” 果不其然,又是两位贵族当着众多星球权贵的面,在姑妈面前争吵着权力,杰克已经在这里屡见不鲜了,而他也知道,姑妈会搞定他们的,让他们服服帖帖的。 “你们可有帝国签发的任何证明吗?”奥莉维亚坐在位置上平静的问道,丝毫没有被争吵影响。 “这……”科尔提家的代表突然哑住了,“那已经太久远了阁下,我想已经是……数千年前了!文献早就没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科尔提家族是矿脉的主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哦?是吗?”奥莉维亚淡淡的笑道,“那么请告诉我,科尔提先生,你是怎么掌管了矿脉上千年,结果如今却依旧没有挖掘完毕,甚至连深层矿井都没打通的?” 科尔提没有说话,但杰克看见了他铁青的脸色窃笑起来。 “同期的其他矿脉早已挖掘殆尽,而唯独你家的却没有?难道你是出于环境保护,所以一直不开发?”她笑着,“直到现在?” 这引起了在场众人的一阵笑声,而这也让科尔提更加尴尬了起来,奥莉维亚靠在椅背上,绿色的漂亮眼睛盯着台下的两人。 “你也不是什么自古以来,你掌握这条矿脉才百年,在前任叛徒总督在位时,通过贿赂得来的,然后花钱收买媒体造势成了千年而已。” “如果你想欺骗我,科尔提先生,你大错特错了。”奥莉维亚说着,随后示意向一旁的瓦尔西姆。 “你的这条矿脉得来不正,而且是与叛徒勾结所获,出于仁慈与宽容考虑,我不在追究你的前朝罪行。” 奥莉维亚轻声说着,杰克看见了科尔提羞愧,或者说敬畏的低下了头,他对于奥莉维亚的宽恕感到敬畏,现在他不会在反驳了。 “但,这条矿脉不能再由你们掌握,它将交给瓦尔克姆家族经营,即日起便移交,瓦尔克姆。”她绿色的眼眸看了过去。 “在,阁下。”获得矿脉的瓦尔克姆感激的上前,眼中闪烁着尊敬的闪光。 “你将接管这条矿脉,并且享有它的权力,但我希望你能与星港的纳瓦拉家族合作,完成最近泰拉政府为不屈远征下达的造船指标要求。”她微笑着,“如果你愿意,我相信你会得到更多欣赏与赏赐。” “当然,尊贵的总督女士,我将荣幸的为您服务,我的矿工与炼炉将立刻开始工作。”瓦尔克姆回答道,举起了手掌,奥莉维亚也向他微笑着点头示意,请他退下。 神采奕奕的瓦尔克姆随即回到了人群中,他非常满意,而虽然失去了矿脉,但却换来了家族延续与宽恕的科尔提也向她鞠躬致敬,随即退回人群中。 奥莉维亚坐在宝座上,她环顾下方众人,“伊斯凡大主教,还有巴尔塔爵士,祝福大教堂的翻修与准备工作完成了吗?我希望我侄子的订婚仪式可以尽快举行。” “不,还没有。” 杰克朝那人看去,那不是伊斯凡大主教,也不是巴尔塔爵士,而是他的叔公,那个讨厌的提里凡·庄森。 他一直不喜欢这家伙,他讨厌奥莉维亚姑妈和自己,嫉妒姑妈的位置与自己未来的继承权,他一直告诉姑妈应该解雇他,放逐他,但姑妈总说星球需要他的家族和才能。 真不知道这家伙除了令人生厌外,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称赞的才能。 提里凡上前一步,他来到了宝座前,“教堂的修缮需要大量的资金,但是,我们缺乏预算和资金,您也拒绝在提供更多款项了不是吗?马儿没吃草可跑不了。” 撒谎,杰克心里嘀咕着,姑妈早就给工程追加过几次预算了,但每次都换不来任何的有效进展,这些家伙贪掉了那些钱,然后再找姑妈要更多,所以她才拒绝继续拨款。 这家伙是怎么厚颜无耻的拿这事说事的?杰克心里暗骂道。 “还有石匠工会,他们没有足够多的纯净大理石,所以无法继续开工雕凿,杰克应该推迟订婚仪式。” 提里凡傲气的说道,奥莉维亚在宝座上不动容的笑了笑,抬手示意。 “我想这不是问题,我请来了莫格利姆大师,他和他的族人精通建造与资金管理的能力。” 奥莉维亚说着,莫格利姆踏着他矮墩墩,但却坚实的身材走了上来,他微笑着向奥莉维亚点头。 “是的,我们可用速英岩进行雕刻,那种岩石在经过适当的淬火与冶炼后,也可以达到如纯净大理石一样的效果,而且价钱只要不到一半。” 莫格利姆摸着胡子,脸上带着笑,“而且,我还可以查查账户,搞清楚咱们的钱都花到哪儿去了。” “矮人,可对金子很敏感,就像童话里说的,矮人凿子叮当响,金子如泉涌出来。” “太好了,现在你已经让一个异形来接管我们了,就像接受那个低贱的女人一样。”提里凡不悦的说道,话语中充满轻蔑。 “干得漂亮,我的侄女。” “所有人,离开。”奥莉维亚起身说道,她的话迅速得到了反馈,在场的贵族家族们都离开了,他们匆匆的走出大门,很快这里就只留下了他们。 杰克趴在天花板上,皱起眉头盯着那个提里凡,奥莉维亚走下了宝座来到了他的面前。 “叔叔。”她问候道。 “侄女。”他在好一番沉默后才勉强回应,一点都没有那话该有的意思。 “首先,莫格利姆大师的族群是帝国认证的亚人种群,合法且受我邀请来给我的侄子当家教,我希望你能尊重他。” 奥莉维亚的话只换来了提里凡轻蔑地一哼,他瞥了眼莫格利姆,一言不发。 “你这么不情愿,是因为我侄子的未婚妻对吗?”奥莉维亚说道,“你觉得,他应该娶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是纯正的贵族血统,而那个女孩……” “温雅娜尔。”莫格利姆善意的提醒道。 “这个下贱的女人。” 他的话让杰克洞若观火,他气愤的重重一拳打在身下的天花板上,这导致了天花板发出了响声,奥莉维亚抬头看了上来,嘴角带着微笑。 “她的家族,拉森尼亚家族只是个做车的!一群商人,暴发户和低贱的外来者,你却要让我们家族的血脉与他们有染?” “我看不出,与她缔结连理会对我们的家族有什么影响,叔叔。”奥莉薇雅平静的说,“拉森尼亚家很有才华,是一个优秀的家族。” “而且我的侄子杰克爱她,这才是关键。” 奥莉维亚姑妈的话让杰克自己笑了出来,他欣慰的趴在上面,满怀憧憬的看着自己姑妈伟岸的身姿。 提尔凡瞪大眼睛,上前一步,“庄森家世代都是星球总督,我们自从这个星球刚刚诞生开始就是。” “我们的家族血脉,永远都是纯洁无暇的,庄森家的血脉。”他厉声说道,“那个下贱的杂种,她什么都不是,她的家族什么都不是,你本该让他娶我的女儿,纯正的庄森血脉,而你却污染了它!” “够了,叔叔。”奥莉维亚皱眉,“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让杰克娶了你的女儿,然后在控制他对吗?架空他。” “那孩子什么都不懂,他需要指导,而我可以指引他。”提里凡说道,“我们的家族如今虚弱无比,必须有一只强大的手来引领他,引领庄森家,我会教导他,让他成为合格的总督。” “我不想扫你的兴,叔叔,但我还活着对吗?所以不需要麻烦您,我会教会杰克的。” “只怕他会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学会。” “没关系,我也还能活很久。” “不会有我久。”提尔凡说着走上前去,几乎就要贴上奥莉维亚了,“记住小姑娘,千百年之后,爱和我们都会消逝,唯有家族将永存,而我,将在那时引领它。” 奥莉维亚看着他,平静,但却庄严无比,“看在你是我叔叔的份上,我会假装没听见刚刚的威胁,现在,离开。” 姑妈严肃的说道,声音宛若女皇,提尔凡看着她低吼一声后转身离开,踏着快步离开了会议厅。 “听够了吗?下来吧。” 片刻后奥莉维亚说道,杰克知道她再叫自己,也没再继续藏下去,灵巧的翻了下来,从石柱上滑下落在了地上。 “瞧瞧啊,也不是只有俺耳朵不好使嘛,俺记得很清楚,让你在书房看书对吧?”莫格利姆捋着胡子笑着说。 杰克走了上来,他来到了奥莉维亚的面前,后者则疼爱的摸了摸他的头,“你该听莫格利姆师父的话,而不是来这儿听我们吵架。” “你该放逐那家伙。” “我也想,但我不能,星球需要他和他的家族。” 奥莉维亚说着,看得出来杰克很不爽,她又微笑了起来,“看得出来,你已经厌恶了看书了对吗?” “那就让我们给你找点更安全的有趣事吧,回去换好你的衣服,我带你去星港见他,维托。” “维托·康斯坦丁?至高元帅!”杰克立刻两眼就放光了。 “对,就是他,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关于他的故事吗?” 杰克点头。 “那就快回去换衣服吧,他就快到了,让客人久等可一点都不礼貌。”奥莉维亚拍了拍他的肩膀,杰克应声后立刻就跑开了,甚至没等奥莉维亚允许。 但她只是笑着站在宝座前看着他的背影,莫格利姆捋着胡须,“那孩子的未来,不会风平浪静的。” “而我,会为他保驾护航。”奥莉维亚说道,“只要我还活着。” 在此时,维多利亚星球的上空,战舰降入大气层内搅动起大片涡旋,而维多利亚沉寂了十年的局面,也随着他的到来而搅动起来。 第四百八十七章 浴火重生:第三十八章 军团再临 杰克飞快地跑过走廊,他一边跑一边扣紧了自己身上的纽扣,并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喝掉手中刚刚买到的饮料。 他飞快赶去,在冲出拱廊的前一刻喝光了饮料,将空瓶子交给了一位侍从,随即快步地来到了奥莉维亚的身边。 她站在星港的宽大甲板上,两侧展翅的雄鹰雕像在她的头顶隆起,闪烁着金光,总督扭头看向他匆忙赶来的侄子兼继承人。 “你差点迟到。” “他们到了吗?”杰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他的肚子因刚刚的剧烈疼痛而一阵绞痛,他真后悔去买那冰镇果汁,现在他只得祈祷,希望被在大人物们面前丢脸了。 “不,还没到,他喜欢排场,尤其是这种时候。”奥莉维亚说着弯下腰,用手指擦掉了杰克嘴角残留的果汁。 “你还记得礼节对吗?希望你有好好上课,因为你马上就得用上了。” “是的,我还记得,至少我相信是……”杰克心里有点心虚,他努力的回忆着无聊课程中的内容,甚至开始向帝皇祈祷自己真的记得。 奥莉维亚看出了自己的囧样,暗自一笑后挺起神来,“你最好真的记得,因为他们来了。” 她说着,将盘绕起来头发的脑袋望向天空,杰克也立刻望了过去。 在他们的头顶,早已被清空的空域中,大气层云团剧烈燃烧,伴随着笼罩巢都的云层被撞开,那巨大的舰船从空中降下,活像一头潜入海中的大鲸鱼。 大型运输船腹部带着熊熊烈火降落到了星港前端的甲板边,席卷而其的热浪让杰克睁不开眼睛,等他很快就强迫着自己挣开了双眼,看着那降下的大门,以及从其上走下的人群。 杰克曾听莫格里姆给自己讲过无数次那些钢铁骑士的故事,还有姑妈总是被要求给自己重复维多利亚星之战,他对那些战士印象深刻,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们了。 但他错了,当那些天空战士走下甲板,真的踏上地面朝自己走来时杰克感到了无比的震撼,他望着那些踏步走来的魁梧巨人激动的说不出话。 而在那些高大的战士之间,是那身穿着金色装甲的领头者,他阔步走来,无需任何介绍杰克就如同本能般的可以认出,那就是至高元帅。 在他的身后,左右两侧各有着两名钢铁骑士,左边的人身穿灰甲,身披白袍,右边的则身穿蓝甲,肩覆着鲜红的战袍,他们各自的身后都领着两队天空战士。 他们踏着重步从甲板上经过,两支队伍有着两面旗帜,双翼宝剑与金色的王冠字母U。 飘扬的旌旗烈烈的飞舞在队伍之前,随着天外来客们的脚步,两旁的仪仗队们纷纷向他们下跪行礼。 杰克望着那金色的巨人,他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如遮蔽太阳的高山,钢铁扈从们停在他的身后,旌旗飞舞,宛如飘扬在高耸城墙之上。 他的眼睛却没有看自己,也没有身后的所有维多利亚贵族代表们,而是直接看向了奥莉维亚姑妈。 “你胖了点?”他开口。 “你也胖了,大了好几圈。” 片刻后姑妈回答道,两人随即陷入了沉默,这引起了杰克和其他人的紧张,但他们却突然都露出了微笑。 “亲爱的银蛇,我真想你。”他微笑着说,“很高兴你还这么美,岁月没有让你变化太多,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来。” “你也是,一点都没变,唯一的变化是,上次我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审判官,但这一次,我该叫你元帅吗?” “不,千万别。”他笑着,“这只会让我感觉尴尬,这是你的……” 他说着终于似乎发现了自己,杰克紧张的挺胸抬头,脑海中刚刚努力想起来的的礼节全部一扫而空。 奥莉维亚看着自己的脸笑了出来,这让杰克涨红了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但她却笑着开口道。 “不,他是我侄子,杰克,也是我的继承人。”奥莉维亚解释道,“他的母亲是我的表姐,她和丈夫因为一场意外亡故,之后他就由我照顾了。” “哦?”他笑着看来,“你的继承人?未来的总督对吗?他看起来……” “不太像,我知道,我还在教他,至少是努力在教。” “希望他有好好学。” “我有!”杰克不自觉地回应道,顿时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维托笑了起来,“我相信是的,你姑妈是个好女人,听她的话就好,杰克,需要我在自我介绍一次吗?” “不,不用,他听了够多你的故事了。”奥莉维亚笑着摸了摸杰克的脑袋,她总是这样,就像自己还是个孩子,这让杰克很难堪,尤其是在维托·康斯坦丁面前。 “十年了,你身边有了不少……‘朋友’”维托说着昂首望去,贵族们都纷纷向他行鞠躬礼,或者屈膝礼,他们的动作相当优雅与得体,他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杰克看得出来,那笑容中没有任何的真意,那双眼中也带着警惕如狩猎中野狼的锐利目光。 “你也是,而且比上次多了不少。”奥莉维亚说着示意他身后的随员们。 “的确,但也有你认识的人,那边是贝尔,而那个是兰斯洛特。” 他示意道,两位高大的骑士也向姑妈点头行礼,后者也礼貌的向他们回礼,杰克在一番思索后也跟着一起重复了那回礼动作。 “那几位呢?你的新姑娘?”奥莉维亚笑着说,单手叉着腰,看起来在元帅的面前颇为自然,和平时判若两人。 “别担心,我不会生气的。”她笑道。 “那位是佩卓尼拉·维瓦女士,记述者,我的随员和私人秘书。” 他说道,杰克随即打量了一番那举止得体,看起来显然出身自贵族家庭的灰发女士,她的头发和奥莉维亚姑妈颇有几分神似,但眼睛却是不一样的颜色,脸型也不一样,但依旧称得上漂亮。 她优雅的屈膝行礼,杰克也向她绅士的回礼,但当他接着看向了另一位,他愣住了。 银色的头发与修长的眉毛盖在紫色的眼眸上,她身姿高挑,美丽动人。 他知道,身后的不少男性贵族们也和自己一样,他们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爱慕的目光,不让身旁的伴侣,或者类似地位的女士发现。 但这显然没什么作用,女士们都露出了怨恨的目光,但其中也带着嫉妒,她们精心打扮的样子在她的面前瞬间黯然失色。 她的眼睛看了过来,光是看上一眼,就让杰克的脸和熟透的苹果一样发红,挑逗的笑更是让他不自主的涌起了不体面的想法。 而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妻,杰克就顿时感到羞愧难当,这一点被奥莉维亚发现了。 她看向那挑逗她侄子的女人,“这位呢?你的‘亲密随员’?” “是朋友,她叫莎拉·马尔福,战斗修女会的成员,以前曾和我多次合作过,你懂的,我还是审判官时。” “你们很熟吗?” “相当熟。”莎拉走了上来,带着迷人的笑,“我们是老朋友,很老很老的朋友。” 很老?杰克不由得开始猜测她的年龄,但莎拉却似乎看穿了似的,将手指放在唇前微笑,“别打听女士的年龄,那不礼貌。” 杰克立刻脸红了一下,谦逊的低下头。 “你来这儿的是为了什么?肯定不是想起我了对吗?” 奥莉维亚若无其事的问,自己真希望没让姑妈感觉到丢脸。 “也许是呢?” “你带着两支战团,一整支舰队和上面的大军,还有一名战斗修女。”她又看了眼微笑的莎拉。 “这里有什么令你感兴趣的东西或事对吗?”奥莉维亚姑妈说,“而且大概是我们不会感兴趣的那种。” 杰克注意到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只有他面前的维托能听见,当然了还有身边的自己,以及莎拉修女,其余的人,那些贵族以及元帅身后的阿斯塔特护卫们都无法听见。 维托不受注意的盯了眼贵族们,默默的点头,“你的这些‘朋友’中有一些不太受欢迎的人。” 杰克听了立刻皱起眉头,他的小脑瓜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也知道姑妈一定也明白了,但却比自己更好的掩饰了想法,既没有回头看,表情上也依旧平静如水。 许久后她方才开口回答,声音故意的放大,“那么欢迎元帅阁下驾临维多利亚补给与视察,我相信我们会招待好阁下的,对吗?” 奥莉维亚这才回头望去,她看向莫格里姆,后者站在提尔凡身旁立刻点了头。 “当然!接风宴会早就准备好了,矮人式的宴会,总是能融化飞跃星海的疲倦坚冰。”他咧嘴笑道,维托也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 杰克思索了片刻,随后鼓起勇气向他开口,“元帅阁下,我有一位朋友也一直想见您,您能允许我带她参加宴会吗?并与您见面。” “他的未婚妻。”奥莉维亚适当的补充道,“她也和他一样,听着你的故事长大。” “那姑娘叫什么?”莎拉笑着问。 “温雅娜尔。”杰克回答。 莎拉又笑了,凑近维托,“听起来是个漂亮的姑娘,你的确该见见,我也很想见她一面。” “那么,好吧,邀请她吧。”他笑着说,“我也正好见见银蛇未来的儿媳妇。” 杰克激动的看向姑妈,后者微笑着点了下头,杰克便立刻转身跑开了,兴奋的从女仆手中接过电话开始拨打号码。 在他过去时,莫格里姆露出了微笑,而提尔凡则露出了厌恶的神情,这一点没有逃脱维托的注意。 “这会是一场‘盛大的宴会’对吗?”奥莉维亚叉腰问。 “对,用血与酒组成的盛宴。”他回答说。 “也别忘了阴谋。”莎拉补充道,“真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她微笑着说。 第四百八十八章 浴火重生:第三十九章 温雅娜尔 豪华的轿车停在了总督府的阶梯下,侍者为乘客打开车门后,身材娇小的女孩从后座中钻了出来,她扶着侍者的手,站上了总督府前的街道路面。 这里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有时是自己独自来,有时又是杰克带自己来,但在大多数时候,这里都没有今天这么热闹。 总督府前方的花园中停满了各种豪华的私人轿车,浮空车更是络绎不绝的往返于空中,载来一车车身穿艳服,浓墨重彩的男女贵宾招摇过市。 他们从四周涌上阶梯,向着总督府的大门走去,女孩环顾着四周熙熙攘攘的贵族来客们,侍者则谦逊的向她点头。 “温雅娜尔小姐,那边请,杰克少爷在等你。” 温雅娜尔向他点了点头,拎起自己的裙子便走上了阶梯,侍者说得对,当她穿越人潮与喧嚣后,杰克在大门前的柱廊处找到了她,挥手赶了过来。 “娜尔,你怎么才来啊?”杰克似乎有些埋怨地说,好像很着着急似的。 “作为一名在半小时才接到你急冲冲电话的淑女,我能在半小时内找到合适的衣服,化好妆,已经算是奇迹了好吗?” 温雅娜尔抗议道,“你不会希望我头发乱糟糟的,穿这身睡衣就来对吗?脸上涂着和小丑一样的装扮。” “嗯,那样貌似还挺有意思的,哎呀,不是这个。”杰克说着,脸上闪烁着激动的神情,上前来摁住了自己鲁健装的肩膀说。 这吓了温雅娜尔一跳,杰克虽然总是这么大大咧咧的,但不会直接触碰自己除了手以外的皮肤,他到现在都只吻过自己一次。 但今天,杰克显然相当的兴奋,比以往都活力四射,所以温雅娜尔打算先听听他到底在激动些什么。 “他们来了!” “什么他们?”温雅娜尔不解的问道,“说清楚,谁?”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_0._c_o_m “你没看见轨道上的舰队?”杰克反问道,而温雅娜尔则笑着抬头望了眼天空,那里阴霾密布。 “很遗憾,机械教的工厂总是为我们带来美丽的雾霾天。” 温雅娜尔说罢,杰克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愚蠢,他微微羞愧的红了下脸,随后清了清嗓子,义正词严的开口说道。 “那么,容我向你介绍,帝国至高元帅,闪电之主,金色的传说,阿斯塔特之王维托·康斯坦丁的到访。” “什么?” “什么什么的,他来了!维托·康斯坦丁来了!我们听故事里的那个维托·康斯坦丁,他带着一整支天空战士,也就是阿斯塔特大军来咱们这儿了!就在里面!” 杰克跃跃欲试的说着,眼中闪烁着孩子一样的神采,虽然他的确是孩子,自己也是个孩子,但毕竟自己比他大半岁,所以更沉稳点。 片刻后温雅娜尔花了一些功夫理解了杰克的意思,随后环顾起四周的宾客,他们在警卫的注视下进入大厅,熙熙攘攘声伴随着灯光从窗户中射出。 “我没看见阿斯塔特,他没带护卫来吗?” “带了,带了,所以我才叫你来嘛,你说过想看看阿斯塔特对吗?就是上次我们在图书馆里看插画时。” 杰克说着拉起了温雅娜尔的手,两只温暖的手握在了一起。 “来吧,他们就在里面,元帅已经同意见你了。”他拉住温雅娜尔便往里走,没去管她还在拎起裙子避免被踩到。 “快点快点!他在等我们了!” 杰克颇为激动,温雅娜尔看了眼自己踩出褶皱的裙子露出了悲伤的神情,然后向杰克投去了埋怨的目光,但当见到他那笑脸时,温雅娜尔心中的怨言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她让杰克拉着自己,穿过了总督府的入口,在门外的守卫自然认出了这里的小主人,没人像其他贵宾一样询问他们便让他们通过了。 杰克拉着自己的手,带着自己穿越人潮,经过总督的走廊与主厅大殿,在随着喧嚣声经过了侧翼的花园,然后拐入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偏僻走廊。 “等等,杰克,我们来这儿干嘛?”温雅娜尔发问道,她感觉他们就像两只溜入宴会厨房的小老鼠。 “躲人,该死的,姑妈把所有人都请来了,我的意思是,所有人。”杰克恼火的说,“包括我叔叔那一家人,帝皇在上,他们的车怎么没在半路上抛锚,或者直接炸掉?” “杰克……” “怎么?他们不喜欢你不是吗?所以别为他们说话了。” “我没有,但他毕竟是你叔叔对吗?而且就算不考虑这个,他家有相当的财富,如果你当上总督,他们会愿意让那笔钱为你所用的。” “对……另外附带一个讨厌的妻子。”杰克低声嘀咕着,似乎是为了确保自己没听见,但自己听见了。 他带着温雅娜尔穿越了静谧的侧翼长廊,从一扇大门后钻了出来,温雅娜尔牵着他的手来到了歌舞升平的宴会大厅外,这是一条通向总督府中央的宽大拱顶长廊,高耸的天花板与极大的墙壁就像是在教堂里。 “杰克?你怎么从这里钻出来了?” 一个嬉笑的女声说道,杰克低声咒骂了一句,该躲得终究还是没躲过,他强颜欢笑的朝她看去。 “你好,堂姐,没想到……你也来了。” 温雅娜尔看了过去,那是杰克的堂姐,也就是提尔凡的女儿,雅尔凡,和她父亲一样带着骄傲,自大且令人生厌的贵族气息。 她比杰克长了几岁,个子也更高些,和杰克一样有着灰色的头发以及绿色的眼睛,以及一张精致的五官,虽然在温雅娜尔看来,那化妆粉太浓了。 雅尔凡穿着一身用奢华形容都有显不足的裙子,身后跟着一群贵族家小姐粉墨登场,手中的扇子轻轻挥动,挡在自己的脸前。 “当然,这种宴会我怎么能错过呢?”她说着走了上来,“这就是……她?” 她带着尖酸的语气说道,上下打量着温雅娜尔,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身后的贵族女孩们也跟着暗自笑了起来。 “还真是平民的装扮呢,告诉我,堂弟,她是在那家妓院里和你认识的?” “够了,雅尔凡,我不允许你这么羞辱我的未婚妻!”杰克立刻庇护了自己,挡在自己面前,直面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堂姐。 人们总说,女孩会比男孩长得快一些,这句话没错,在场人里只有温雅娜尔可以与雅尔凡平等对视。 “是,前未婚妻,也罢,反正我会取代她的。”雅尔凡走上前来,闻了闻后将扇子挡在了面前,露出厌恶的神情。 “帝皇在上,那是机油的味道吗?哦,我都忘了,她家是买车的,和我家的维修仆人一样。” 她的话引起了贵族女孩们的笑,但温雅娜尔却没有被激怒,她冷静的看着雅尔凡,眼中闪烁着寒光。 “的确,我很喜欢自己动手为家族贡献,而你呢?学会自己用叉子吃饭了吗?还是需要仆人喂你?” 温雅娜尔的反讽让雅尔凡露出了不悦的神情,显然,她并不是接受不了讽刺,而是接受不了被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孩压一头。 “我不会和你一般见识,平民,很快他就会忘了你,你会滚回去修你的车,而我,会成为他的未婚妻与妻子,我的家族,纯净的贵族血脉将会取代你的低贱血统。” 雅尔凡上前靠近温雅娜尔说道,杰克立刻挡在了两人之间,挡在了自己未婚妻面前。 “雅尔凡,看在你是我堂姐的份上,我们是血亲,我就原谅你的话,现在离开这儿!不然我就叫守卫把你赶出去。” 雅尔凡停了下来,她站在杰克面前,比他高出不少。 她合拢了扇子,弯下腰凑近杰克的脸微笑着,“当然,都听你的,我亲爱的未婚夫。” “我不是你的未婚夫,你也不会是我的未婚妻,现在,离开。”杰克今天看起来颇为有勇气,说起话来也像个了总督不少,也许是见了元帅后得到了他的赞许,给自己这未婚夫带来了自信。 “会是的,记住,亲爱的,我们的家族格言是‘血胜于刀剑’” 她说罢挺起身来,瞥了眼温雅娜尔后便转身走开,带着她的小跟班们“和她玩玩时可被让她怀孕,留下私生子,可就不好了哦。” 杰克恼怒的想要骂回去,但却被温雅娜尔拉住了。 “好了,杰克,别和她一般见识,那就是个被宠坏了的贵族女孩罢了。” “但她羞辱了你!” “我知道,但你维护了我对吗?这就够了。”温雅娜尔露出了温暖的笑,看着那笑,杰克也逐渐平复了下来,他微微点头,牵起温雅娜尔的手。 “来吧,他在等我们。” “而且兴许我们还能告诉元帅刚刚的事,我看她爹在元帅面前怎么回答。” “杰克……” 没等温雅娜尔说些他这幼稚的行为,这个大男孩就拉起自己的手朝前方快步跑去,温雅娜尔拎着自己的裙子被他拉住,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第四百八十九章 浴火重生:第四十章 大戏前幕 维托坐在石板台阶上,他身处在一间静谧的内室中,这里与外面宴会大厅的喧嚣所隔绝开来,一切都都十分的安静,适合用来进行接见。 贝尔的声音不是从沙帘外响起,他带着几名阿斯塔特侍卫在外面,当然有人前来接受召见时,他便会用响亮的声音报出他们的名字,带上姓氏却加上一个,或者两个关键的头衔。 虽然贝尔喊得那些名字,维托几乎一个都没记住,他也完全没有他们的任何印象,就像是走马观灯,华丽的裙子与礼服在他眼中千篇一律。 接着那些人便会进来,在这昏暗且安静的内室中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跪在自己面前,在周围其他阿斯塔特侍卫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维托并不是独自一人在这里,奥莉维亚,提尔凡以及莎拉,安东尼都在这里,除此之外便是兰斯洛特所率领的卫士们。 他持剑站在维托的身后,没有佩戴头盔,但那却效果更佳,他沉默的站在阴影中,只有面孔在摇曳的火光下不时闪现,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将面前的人吓得屁股尿流。 这很好,真的,当维托已经厌倦了与某人交谈时,只需要稍稍暗示,兰斯洛特便会用剑鞘撞击地面,或是用锐利的眼神将他们驱离,大多数人都会连忙的逃出去,毫无体面且滑稽。 这成为了这漫漫长夜中维托最好的乐趣,看着那些白痴的表情,反应以及惊恐的动作,就像是在看一群笼子里的小老鼠一样,不时让他露出微笑。 维托再一次欣赏了一批人离开时的滑稽模样,尤其是其中一位年长的,在离开时自己绊倒了自己摔在地毯上的动作,更是让维托灿烂的笑了出来。 他无声的注视着他们的离开,随后挺起腰来,兰斯洛特站在他的后面摁着剑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尊石雕。 维托和莎拉闲聊了几句,随后便竖起了耳朵,他听见了外面喧嚣声又靠来的脚步声。 “贝尔,告诉他们,我今晚不想再见任何马屁精了。”维托满怀厌烦,“我已经听够了吹捧,以及马屁,让他们滚。” “不,阁下,不是那些人。”贝尔在帘子外答道,巨大的阴影映射在布上,“是杰克·庄森,以及他带来的小姐,温雅娜尔。” 维托翘起一边的眉毛,将原本起身的屁股又坐了回去,他摆正了姿态摆了摆手,“让他们进来吧。” 他们进来了,高大的帘子被掀开,杰克带着一位有着淡粉色头发的年轻小姐走了进来,他们环顾着周围的暗黑天使们,骑士们围成了一个圈,站在四周的墙角。 在骑士们无言的注视下,他们来到了跟前,维托看着他们没说话,而是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元帅阁下,能再次见到您,万分荣幸。”杰克向自己鞠躬行礼,虽然那动作还不算很标准,有待提高。 奥莉维亚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但看向那姑娘时,却露出了宽慰的笑容,她的动作便标准了许多,举止得体,优雅且从容不迫。 她行了屈膝礼,拎起裙子的两角,“阁下。” “温雅娜尔对吗?”维托问。 “是的,阁下。” 她拘谨的回答,也许是被周围的气势吓住了,就连那些身经百战的军人站在阿斯塔特们的面前都会恐惧,更别说是在以严肃,冷酷著称的暗黑天使子嗣面前了。 维托笑着站起身来,他来到了温雅娜尔的面前示意她抬头,后者也的确抬起头朝他看来,他凝视着她的双眼,现在知道为什么奥莉维亚让她做自己的继承人未婚妻了。 那双眼睛,让维托想到了初次见到奥莉维亚的时候,一个落难的巢都公主,她的眼神和奥莉薇娅极其相似。 那是一头幼狮的眼睛,威严,凶悍,聪明的用沉默与低调藏起自己的真面目与爪子,只在最关键的时刻亮出来,给小看她的敌人一致命一击。 “一个好姑娘,难怪你选了她,幸运的小子。”维托朝杰克笑着说,后者笑着红了脸。 “你的继承人会有个好妻子,他的继承人更会有个好母亲。” 奥莉薇娅点头回应,年长一些的提尔凡就没有那么肯定了,他盯着温雅娜尔,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厌恶神情。 “我想是的,我们的幸运,维多利亚人的……幸运。” 当发现维托看来时,提尔凡不情不愿的说道,说的相当勉强,维托回头看向面前的两个孩子。 “你们的订婚仪式在何时?” “三天后,在拯救大教堂里。”奥莉薇娅在后面答道,维托听罢后赞许的点头。 “我会亲自参与的,为你们念诵祷词与送上祝福。” “当真?”杰克显然很是兴奋,而且不加以掩饰,维托则以微笑回应。 杰克喜悦的与身旁的未婚妻对视,但突然间笑容便凝固了下来,他皱起眉头,眼神蒙上了一层怨恨的阴霾。 温雅娜尔似乎看懂了,伸手想要拉住杰克,但他却挣脱了她,抬头昂首望向维托的双眼。 “阁下,我有一项指控,针对提尔凡公爵之女,雅尔凡的指控。” 杰克义正言辞,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在前来这里的路上,在走廊中,雅尔凡小姐恶毒的诅咒与羞辱了温雅娜尔小姐。” 杰克的话颇有几分骑士的味道,就像个勇敢的年轻骑手,这引得了兰斯洛特赞许的目光,但在他的身后,提尔凡的脸色就没尽如人意了。 “我想只是小孩子之间的争吵罢了。”提尔凡说道,迅速的恢复了平静,且带着轻蔑地神情。 “常见的争论,我们儿时都会有,男孩们甚至会因此打架。” 他继续说,杰克立刻皱起眉头,怒火涌上心头,“常见的争吵?她管她叫……” 杰克忍住了说出那词,但脸色的难看已经展示出了那词藻的恶毒,年轻的男孩昂起首来,朝提尔凡勇敢的看去。 “我要求你道歉!阁下,为你女儿的言语向温雅娜尔正式道歉。”杰克说道,维托看见了提尔凡脸上的神色,他皱起眉头,脸上尽是怒火。 “杰克……” 温雅娜尔拉住杰克的手低声说道,“别为了我闹僵局面,犯不着,你还需要……” “不!如果我连我未来妻子的名誉都无法捍卫,又何谈得上维护维多利亚人民与帝国?”杰克昂起头来,矮小的小男孩,一瞬间气势上宛如一名阿斯塔特巨人。 “请道歉,提尔凡阁下,我等着呢。” 提尔凡心中的想法反映在了脸上,但他见到了维托平静的眼神,以及在他身后兰斯洛特更具威严的目光,仿佛也在等他。 片刻后提尔凡松口了,他极不情愿的向温雅娜尔看去,“我代表小女向您道歉,温雅娜尔小姐,请您原谅。” 温雅娜尔微微点头回应,杰克也骄傲的昂起头,活脱脱像个画中保护公主的屠龙勇士那样。 维托看着提尔凡的面色笑了笑,“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去吧,跳舞与欢笑,享受今天愉快的一晚。” 杰克与温雅娜尔向维托鞠躬行礼,随后便牵着彼此的手离开了,帘子再次被打开,他们走入了五彩的灯火中。 “我也先行告退,阁下。”不久后提尔凡也突然说道,面对维托的脸色难堪无比,显然刚刚的事让他不愿继续呆这里。 “还有宾客与朋友在等待我,我与他们有事相谈,请容我告退。” 提尔凡说罢回身离去,但刚刚没走几步就维托伸手拦住了。 “希望,是令人愉快的事情。”维托眼神冰冷的说道,话语也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提尔凡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为了帝皇,阁下,也只为了帝皇,告退。”他说罢便走了,转身离去。 “我也先行离开去主持宴会了,天晓得我不在,还能闹出多少乱子。”奥莉薇娅也紧跟着开口说道,与维托对视一眼后便在得到他点头示意后离开了。 她走出了内室,前往了喧嚣的地带,维托站在帘子前看着那重新盖上了灯光,在其身后,安东尼无声无息的背着手靠上前来,饶有兴趣地昂着头。 “有何高见?”维托毫无征兆的问道。 “那孩子,杰克·庄森,应该娶提尔凡的女儿为妻,而不是温雅娜尔小姐。”安东尼娴熟的说道,“她出身低微,会招来贵族群体的反感,提尔凡阁下已经向我述说了这一令人忧虑的可能。” “雅尔凡才是他应该迎娶的妻子,她血统存在,出身高贵得到所有星球贵族的认可,而且家族非常富裕,如此的缔结连理,可以使维多利亚星球更加稳定,反之。” “你在暗示我可能发生叛乱?” “暗示?不,我只是在陈述一种可能性,作为至高元帅,您的责任是平息动乱。” “那么很高兴我是至高元帅,而不是你。” 维托转过身去,盯着面前的安东尼语气严厉,“我的责任,无需你来提醒,安东尼阁下,维多利亚星球现在依旧平静,除非发生动乱,不然这都是星球内政,你我不便过多干预。” 安东尼与维托对视了片刻,随后恭顺的点头回应,“如您所愿,阁下。” “我也有约先行告退,如果您需要知道的话,是佩卓尼拉小姐请我引领她参与今晚的宴会,毕竟您十分忙碌。” “知道了,照顾好她。”“如您所言。” 安东尼离开了,也步入了传来喧嚣声的灯光中,为他看着他的背影,“莎拉,跟上他,别被发现了。” 莎拉微微点头,从维托身边经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便没入了灯光中,维托见她的模样在一瞬间便改变了,随即消失于人潮中。 兰斯洛特持着剑与维托互相对视,后者微微一笑,坐回到了石板上。 “好戏开始了。” 第四百九十章 浴火重生:第四十一章 旁观者 安东尼和佩卓尼拉拐进了一处房间内,那是一座在宴会大厅最热闹边缘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屋,门口的两个守卫询问了安东尼后,便为他打开了门让他挽着佩卓尼拉进去了。 而在不远处,莎拉靠在桌旁托着下巴打量着这边,她一直在后面跟着安东尼,他并没有发现自己,毕竟自己的样貌已经变了好几次了。 时而是翩翩少女,时而又是老迈贵妇,也有腼腆的年轻孩子,她在每一处拐角,每一处人群中都会变化一次,以让安东尼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被跟踪了。 莎拉的幻形速度相当得快,几乎都是在一眨眼间就完成了,而且就连与这些变换之人熟悉的人,也丝毫无法从她身上看出任何破绽,她可以读透他们的想法,他们的记忆,变成和他们真正一样的人。 她隐秘于人潮中,跟在安东尼的身后,看着他在大厅一角找到了佩卓尼拉,然后带着她穿过人群与长桌来到了这里,那座私密的门后。 “聪明的小把戏,趁着宴会掩护进行密会,灯下黑。”莎拉心中说道,嘴角带着一丝丝笑容。 但她还得进去才行,莎拉撩起了自己的头发走了上去,门口的两个守卫见到不认识的人上前来,其中一个立刻上前阻拦他。 但莎拉只是用手在他的胳膊上轻轻点了一下,那人便瞬间愣住了,她又在另一个人的心口轻抚了一圈,第二人也瞬间面色迷离,仿佛变成了木偶一样的呆滞。 “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是,女士。”守卫说着打开了自动门,扫描器滴答作响,大门应声打开后莎拉踏入了其中,跨入门后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就变成了不可见的透明色彩,她隐身了。 提尔凡听见开门的声音随之看来,但在那儿却什么都没见到,就算莎拉站在那里朝他微笑也什么都没看见。 她踏着无声的脚步绕到了柱子后,随后靠近到了提尔凡与安东尼,佩卓尼拉的身旁,她倾身靠在那里,从那性感的开胸裙子内摸出了一个摄像头并将其打开。 那小小的东西隐匿在密室的阴影中,镜头上反射着面前的三人,这里还有其他人,但唯有他们站在中央的位置。 “提尔凡阁下,为您介绍,这就是我们的朋友,佩卓尼拉·维瓦小姐。” 大门重新关闭后安东尼开口而言,“我们尊敬元帅阁下的私人记述者,最新的红人与亲密朋友,她已经同意为我们提供帮助。” “那么,我代表维多利亚人向你感谢,维瓦小姐。”提尔凡一扫先前莎拉见过的轻蔑与嘲笑,换上了一张友善,恭维的嘴脸。 莎拉无声的笑了声,她能感应到他内心的想法,所以那表情也没比她见过的所有信仰她的纵欲贵族高深到那里去。 事实上,提尔凡看起来也乐于纵欲,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感应到他内心的想法了,事实上,他已经被莎拉看透了,从灵魂的表层直到最深层。 她可以离开,但她不会,相比起自己告诉维托,不如为他进行这一现场直播更有意思,就像莉莉每次爱干的那样。 有些事的确可以很简单的解决,但,如果不好玩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的荣幸,计划是什么?”佩卓尼拉问道,“还没人告诉过我计划。”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维瓦小姐。”安东尼回答。 “不,我需要知道,不然你们就是根本不信任我,那我又有何来此的必要呢?” “我可不喜欢当提线木偶,阁下们。” 佩卓尼拉语气坚定,安东尼与提尔凡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由安东尼开口。 “好吧,亲爱的维瓦小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安东尼背手说道,“我们计划撤换掉杰克还有奥莉薇娅总督。” “准确说,只有奥莉薇娅,杰克会迎娶我的女儿,无论他愿意与否,那低贱的女人会和前任总督一起消失。” 提尔凡接着说,“那孩子根本不擅长当总督,他需要我家族的帮助,我的女儿会教导他的孩子,而我,会教导他。” “这也是为维多利亚人民考虑,内战得以被避免,你瞧,佩卓尼拉小姐,到底是谁更多在为人类考虑呢?帝皇他们,还是我们。” 说的好听,莎拉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人类总喜欢把明摆着的阴谋与政变包装上正当性?就算对私下密谋的人也不愿承认,这就是一场背叛呢?这有何意义呢? 当年荷鲁斯也这样,真让莎拉费解。 “具体怎么做?”佩卓尼拉执着的追问,好像是真的想把一切搞明白似的。 安东尼看了眼她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维瓦小姐,你并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这并非你的任务。” “知道太多,对你也没好处?”提尔凡说。 “哦?你们是准备把我灭口吗?”佩卓尼拉气势十足的说道,双手抱着胳膊,“那既然我已经可能被灭口了,为何不多知道一些在被灭口呢?” “没人会灭口你,维瓦小姐,我向你保证。” “你的保证对我一文不值,安东尼阁下。”佩卓尼拉立刻回应,话语中充满了轻蔑。 “我已经向你承诺过,会在一切结束后将你推荐去泰拉的历史庭,加入帝国的最高知识学府,这还不够表现我的诚意吗?” “不够,因为我不相信你。”佩卓尼拉眼神满是狐疑,莎拉在一旁无声的笑着,一个聪明的姑娘。 “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那么就告诉我所有事,我会握住你的命根,安东尼。” 她说的是真的,莎拉看了眼她太阳穴部分的机械接口,那是连接着她记忆螺旋的装置,她所有的记忆都会在那里存档,随后上传到战舰上的某处私密服务器中,其中自然包括了她现在所闻所看的一切。 就算安东尼之后将她灭口,服务器中的信息便会自动公布,将安东尼也拉下水,他也活不了,一个致命但聪明的保命手段。 安东尼看着她沉默了好一阵子方才开口,“好吧,既然你都已经知道这么多了,那么不妨在知道剩下的吧。” “这颗星球上的确有奸奇恶魔与叛徒存在,他们是我们的人,听从我们的命令与指挥。” “万变之主将他们派来帮助我们,作为计划的一部分,以及致命兵器达成我们的最终目的。”提尔凡说道。 可怜的家伙,莎拉不由得心生怜悯,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变成奸奇的玩具,而自己却浑然不知,都说了,宁可信自己,也不要信奸奇。 安东尼微微点头,继续接话说道,“在三日后的订婚仪式上,恶魔与邪教徒们会冲入教堂,屠杀那里的参会者们,所有被杀者都是甄别过的,死者都会是奥莉薇娅的追随者,而我们不会有事。” 他说着,拉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在手腕处的一处隐秘奸奇印记,提尔凡也符合的拉起了那袖口,露出了同样的印记。 “这标志,会让万变之主的士兵们分辨出他们,在大屠杀后,会支持总督的贵族家庭将被灭门,而在正确一方,走在正确道路上的人将活下来,得到一切。” “维多利亚将会回到它正确主人的统治下!”提尔凡大声喊道,“万变之主将确保它的纯净永远延续!” 可怜的家伙,莎拉心想,他不知道奸奇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弄变异吗?他的祝福就是把你变成奇形怪状的东西。 “血色订婚后,奥莉薇娅会死在教堂里,维托会怒不可遏,他的人性和情感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安东尼握紧拳头,轻蔑且骄傲的神情说道。 “我们会为他送上一份目标,奸奇恶魔与邪教徒们的藏身据点,他会愤怒的带领阿斯塔特们前去消灭他们,而在他离开的期间内,带走所有人的期间,我会留下来,和提尔凡组织会议。” “我们会以维多利亚局势动乱,年轻的杰克无法执掌与平息局面为由,带领我们的人在会议上逼宫,随后推举提尔凡公爵为维多利亚摄政总管,当然了,他依旧会表面上忠于伪帝。” 安东尼狡猾的笑着,“当维托回来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生米煮成了熟饭,就像他说的,如果维多利亚没有发生叛乱,或是动乱,他便无权干涉星球内政。” “他只得咽下这一苦果,吃下万变之主给他的游戏结果,他会被羞辱,但却无能为力。”安东尼笑着,笑得让莎拉生厌。 莎拉靠在一边面无表情,她扭头看向佩卓尼拉,后者沉默不语,安东尼看着她昂起首来,换上了那友善的面具。 “而你,维瓦小姐,你的使命便是监视元帅阁下。”安东尼说着,取出了一枚小巧的,伪装成别针的通讯器。 “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并通知我。”他说着将那东西递给了佩卓尼拉,后者看着那东西沉默了片刻,但很快还是拿了过去。 他见此露出微笑,将一只手摁在了佩卓尼拉的肩上,“你选择了正确的道路,维瓦小姐,欢迎你。” 他这么说着,佩卓尼拉却没有看他,而是看了过来,看向莎拉站着的地方,后者也与她对视了一眼。 没人说话,莎拉关闭收起了摄像头,转身走入了柱子后的阴影中。 欢愉的女王在阴影中抛起那摄像头,又在其落下后将其一把握住露出了微笑,“这可比找灵族吃有趣多了,莉莉,你可真是长期霸占了一个有意思的游戏场啊。” “但现在,轮到姐姐我了。”她邪魅的笑着,眼中闪烁起紫色的火焰。 第四百九十一章 浴火重生:第四十二章 午夜月光 月光从窗户外照射了进来,那皎洁的月光如雪一般的洁净,总督府的居住区很高,高到了足以穿透工厂的雾霾与阴云的高度。 淡淡的月光洒在床头,照射在灰绿色的卷曲长发上,她的脸如画一般的静静的睡着,肩膀伴随着轻盈的呼吸而不时起伏。 在她身边床上的维托坐起身来,他打量了一眼奥莉维亚熟睡的脸,随后悄然地下床穿好了裤子,披上衣服静步的走出房门。 他没吵醒她,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后,他伴随着月光来到了走廊上,而随即便抬手如本能的接住了一个仍来的东西。 他看了眼那东西,“回来了?” 他在问的人处在阴影中,但很快便走入了月光下,她银色的头发在皎月下散发着银光。 “对,如果你要问的话,一切顺利,没人发现我。” “不意外,你没惹出乱子对吗?我的意思是。” “对,没死一个人,正如你暗示的那样。”莎拉说着靠在门边,背靠在门廊上向内望去,“看来,我忙活时你过的很不错嘛。” 维托默然不语,莎拉则笑了出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别担心,我没那么小气,既然我们会和其他人欢愉,那么你也有权利这么做。” “她还让你满意吗?”片刻后她又带着挑战的语调问道,但维托却没有回答,他无声的关上房门,随后拿着手中的摄像头步入一楼的客厅。 莎拉耸耸肩,无声的跟在后面,脚步轻的就仿佛是在漂浮,银色的长发伴着月光而摇曳,他们来到了客厅后维托才再度开口。 “我没让你这么做对吗?”他说着,坐在了昏暗的沙发上,一旁高大的落地窗外透过钢架射入的月光打在他的半边身子上。 “但你想要对吗?你不信任我,所以你需要更有说服力的东西,最好眼见为实。” “莎拉。” “别说这种煽情话,你知道我不感冒,事实你我都清楚。”她若无其事的说着,随后同样若无其事的坐在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她翘着腿,沐浴在月光下。 “行了,别用那眼睛看我,打开那东西看看吧。”她说着,“也省得我在叙述一遍,怪麻烦的。” 维托照做了,他启动了伪装摄像头的后侧屏幕查看起来,他在看时所有人都保持了安静,整个客厅鸦雀无声,似乎连呼吸都消失了,只有画面中低沉的交谈声不时响起。 他很快就看完了,随后关掉摄像头扔在一边,“他们的计划不错,事实上,我都忍不住想赞美他们了。” “奸奇这次想了个有趣的主意,用帝国的方法来对付我,我如果强行解决就会与基里曼还有泰拉对抗,不解决,就只能吃下苦果。” “但这计划却一开始就暴露了,你派了两个卧底。”莎拉轻描淡写的说道。 “告诉我,那小妞知道你还派了一个人去监视她吗?”她嘀咕道,打量着自己吐着指甲油的指甲。 “莉莉和你平时冒险时,也这样吗?” “你不是和她共感吗?” “的确,但莉莉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派了人跟着她。”莎拉说道,“就像你派我,跟着佩卓尼拉。” 大厅安静了下来,他沉默了一阵子随后摇了摇头,“不,我没有,你相信我吗?” 他平静且简单的回答,莎拉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听了后默默的点头,随后靠在了沙发上伸长了自己的手臂。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干掉他们?”她问道。 “不,那样就太麻烦了,奸奇还没玩完这局游戏,他会找新的棋子上桌,我可不打算重新猜他要干什么。” 维托手中转动着桌上拿起了一支笔,“我打算继续玩下去,让他们把所有的牌都放到桌上,然后在一次性吃掉。” 他继续说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再说了,无论如何,安东尼都是基里曼派来的,我要干掉他,得有个绝对合适的,他无法反驳的理由才行,免得其他人嚼舌根,给奸奇更多发挥空间。” “这样奸奇也能消停一阵子了,他会重新思考用什么办法来算计我,这得用上一阵子,我也能多一阵子不用处理这些麻烦事。” 莎拉点了点头,换了一只腿翘在面前,她身上的修女战斗服贴合着全身,在稍暗一些的灯光下看起来就像是没穿衣服。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静观其变?” 维托靠在沙发上,手中的笔如剥皮刀一般灵巧,“让他们以为自己能赢吧,放出诱饵,让他们吃下去,然后再去吃下一个。” “最后,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我会拿下猎物。”他笑着,像是在戏耍谁似的,莎拉瞥了眼他,随后耸了耸肩。 “听起来是挺有意思的,那你准备怎么让他们上钩,用她当诱饵吗?”莎拉说着回头望向二楼的卧房门。 维托看着那紧闭的门沉默了片刻,他将手合在面前,“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她不会有事,但我会让他们相信一切正如他们所设想的那样。” 莎拉微微耸肩,撩起了脑后长长地头发,雪白的头发在月光下飞扬腾舞,就好似一片落下的雪花。 她坐在沙发上,妙曼的身躯宛如最美好的梦一般,维托看着她默然无语,她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着彼此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午夜的钟声滴答作响,伴随着钟摆而响动,远处总督府卫兵的脚步声也逐渐清晰了起来,在这安静中他们坐在彼此的位置上对视。 片刻后莎拉挺身起来,“回去吧,回到你的床上去,如同她发现你消失了,可不会有我这么大方。” 说罢莎拉便转身离开了,维托不自觉地站起身来看向她,“莎拉。” 他喊道,而她也停了下来,她侧耳聆听随后在月光下笑了笑,“算了吧,反正你我除了正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也不想和我说话对吗?连上床时,你都沉默不语。” 他依旧沉默不语,似乎正如莎拉所料,她耸了耸肩,随手将一枚灵族魂石扔给了维托,后者也一把接住了。 “空的,拿去用吧。”说罢她便步入了客厅边缘的阴影中消失无踪了,只留下维托独自一人站在客厅内。 他站在落下的月亮下,看见了在电视柜上的帝皇画像,他摆放在那里,用双眼无言的盯着自己。 “闭嘴,我知道。” 维托说罢捡起了沙发上的摄像头,他走上了二楼的楼梯,踏着那吱呀作响的阶梯前往了他离开的窗畔。 午夜的谈话无人知晓,只有那幅画中的帝皇见证了一切。 第四百九十二章 浴火重生:第四十三章 舞台上 圣歌悠然的回荡在高耸的穹顶下,金光闪闪的雕像耸立在周围熠熠生辉,就如在这里的来访者们一般。 安东尼看着台下的人们,他们都身穿华服,女性佩戴着最美精美的珠宝,阳光透过高处的彩色玻璃窗射入教堂中,伴随着悠然的圣歌回荡于教堂的墙壁之间。 今天这里聚集了整个维多利亚的所有家族,他们的旗帜与家徽随处可见,各种色彩的服装在这里招摇过市,仿佛一群聚集起来的孔雀一般。 但在这里也有一些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人,安东尼注视着身披铠甲的钢铁骑士,他身负灰白色的战袍,佩戴着比人还高的宝剑站立于教堂的光下。 暗黑天使持剑站立,在他的周围是更多的暗黑天使与极限战士们,他们无一例外都全副武装,爆弹枪,链锯剑与戴好了的头盔宛如钢铁长廊般拱卫着。 而在他们之间,在那教堂走廊末端的台阶上,被所有人万众瞩目的天外来客,受人尊敬的维托·康斯坦丁元帅正身穿帝皇战甲屹立在那里,左右两侧各有一众死亡天使护卫。 兰斯洛特双手持剑站立于他身侧,无言的宣示着他的权威,安东尼站在他们的后面,作为贵宾与其他人呆在一起。 他皱起眉头,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劲,同样察觉到异样的还有他的叛乱盟友提尔凡,公爵阁下凑了过来。 “情况不对劲,他们怎么都穿着铠甲?”提尔凡忧虑的说,话语中充满担心,他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 不止是维托和阿斯塔特们,就连莎拉都穿着全套的战斗修女制服,她与她的其他修女姐妹们隔得很远,但后者也都全副武装。 这里的气氛不对劲,不止是安东尼,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在教堂一楼与二楼回廊间的人们窃窃低语。 “我们暴露了?”提尔凡紧张的说,“别继续沉默了,安东尼,告诉我!” “别紧张,保持冷静。”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他们穿着铠甲来参加婚礼,谁会穿着铠甲来?!”提尔凡激动的说道,“而且还带着枪和剑,我看见了刚刚有一名战士查看弹匣,里面是满的!全是真家伙!” “该死的,安东尼阁下,你说这是给他们的陷阱,我看现在未必了!” “小声点,提尔凡。”安东尼压低嗓音呵斥道,“冷静,如果我们暴露了,那么维托早就把我们都干掉了,根本不会让我们进来。” 安东尼说着瞥了眼佩卓尼拉,她也在这里,没有穿戴作战服也没有腰挂武器,似乎看起来是和自己在一边的,但这却让安东尼更加狐疑。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任何担心,依旧装出了一副一切尽在掌控的架势,他安抚了提尔凡,后者也平静了下来,虽然更可能是因为别无选择。 他们的谈话被打断了,教堂大门在轰隆中打开,外面街道上的欢呼声随着玫瑰花瓣飘入教堂中,明媚的阳光宛如金色的大道铺展于地面上,取代了红地毯让杰克与温雅娜尔走过。 他们步入了教堂,在外面市民的欢呼中年轻的新人们步入教堂。 侍女们牵起了温雅娜尔的裙摆,她们跟随在后,紧跟着他们的脚步缓慢的走过教堂的中央,步行前进的庄严骑手们走在前面开路。 沿途的人群纷纷从道路上退到两侧,爵士与淑女们向他们鞠躬示意,在合唱班的圣歌中,杰克挽着温雅娜尔的手臂走过了阳光与红地毯,来到了安东尼的面前。 主教早已在这里准备就绪,他举起自己的双手,二位新人随即停下跪在他的面前。 在主教的身后,一人高举起帝皇的神像,他端坐在那旗帜的顶端,在阳光中俯瞰着芸芸众生,整个教堂都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朝这里看来。 “我们今日在此聚首,以圣洁陛下之名,祝福这对新人,来自庄森家族的杰克·庄森与来自拉森尼亚家的温雅娜尔之间结为未婚夫妻。” 主教的声音回荡于穹顶下,安东尼却没有注意那本来的全场焦点,而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维托的身上。 他站在那里,背对着自己,仿若无视但又同时用眼睛扫视着台下的人群,所有的家族成员在他的目光下敬畏的低下头。 在他的两侧,兰斯洛特与贝尔各率领各自的人,他们如高墙一般耸立在教堂中,他们高大的身躯遮蔽了阳光,让宽大的阴影投射在教堂中众人的身上。 安东尼知道有些人已经开始动摇了,本来站在叛乱一方的贵族们低下了头,他们在元帅与他的死亡天使面前动摇了。 “安东尼,你确定还要行动吗?”提尔凡与斯登靠了上来,问话的人是斯登,他是这场行动的关键,负责打开外围的一道警戒缺口。 “弓在弦上了,不得不发。”安东尼说道。 “一但错失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机会了,计划不变。”他坚定的说道,但提尔凡显然就没有那么坚定了,这个唯利是图,口中皆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的人动摇了。 “但我们的人怎么打得过这么多死亡天使?还有战斗修女,帝皇在上!安东尼,我们必须推迟行动,我们……” “我自有办法。” 安东尼说着从腰后拿着一个盒子,那东西非常的小巧,充其量不过手掌般大小,提尔凡和斯登看着那盒子,不知道那是什么。 安东尼将其缓缓打开了,其中的一小块黑色碎片飞了起来,它通体漆黑,像是从某块石头上敲下来的,黑色的石头。 它的表面上却散发着诡异的红色光芒,突然间,随着安东尼挽起袖口,嘴中念出了某段咒语后他臂膀上的印记亮了起来,那古怪的碎片也随即做出了反应。 远处的莎拉突然有了反应,她摁住了腰间的两把爆弹枪向一旁看去,在那教堂的一侧,在人群的身后一副雕刻着帝皇驱散恶魔壁画上恶魔突然动了起来。 它的形态逐渐立体,随后巨大的爪子从石膏中瞬间挣脱,咆哮的巨口在墙壁上嘶吼着落下,在那儿的人看见了它,随后尖叫起来。 恶魔继续血吼咆哮,在它的怒吼中,周围的其他画像中的恶魔也纷纷落下。 人群惊慌失措,杰克回头看去,看见了那在红地毯尽头的扭曲魔鬼,它与它的同类们怒吼咆哮,而在这一边。 维托缓缓地抽出了凤凰剑,莎拉身后铁羽展开,双枪拔出,兰斯洛特与贝尔也与麾下战士蓄势待发,他们与恶魔四目相对。 “大幕升起,演出开始。” 第四百九十三章 浴火重生:第四十四章 第一幕:血与火 激光与射线在整个教堂之中飞舞,伤者的垂死哀嚎,女人的尖叫还有骇人的咆哮声此起彼伏,那就仿佛是一首疯狂的歌曲,由最疯狂的作者与谱写方式书写。 谱写它的字符是用鲜血写成的,演奏则疯狂又扭曲,安东尼躲在帝皇的雕像后面,朝外看着那教堂中的一片大乱。 恶魔们从另一端冲来,沿途没来得及逃走的人全部被撕碎殆尽,恶魔的利爪踏着鲜血朝这边冲来,又被爆弹爆头击杀。 身披灰绿铠甲的暗黑天使举起爆弹枪,他与他的兄弟们结成阵线,用爆弹对准恶魔倾斜炮火,呼啸的爆弹与弹头来回飞舞,对方则以魔法作为回应。 诡异的炼狱之火呼啸飞来,但却瞬间在空中消散,安东尼看向维托,他站在原地眼中闪烁着光芒,只是看上一眼就将魔法击散,弹幕偏转,又将扑来的恶魔粉身碎骨。 安东尼与其余人躲在他们后面,周围都是些惊慌失措的贵族,就连本来参与这场叛乱的提尔凡都吓得不轻。 他们就像是一群惊慌失措的羔羊挤做一团,在牧羊人的战线之后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外面不幸在阿斯塔特之墙外的可怜人们。 他们在被屠杀,处在恶魔与阿斯塔特之间发出无数的哀嚎与惨叫,而那些侥幸逃脱的人则应着守卫们的呼唤朝教堂出口方向逃去。 但他们刚刚抵达那里,守卫推开大门的瞬间便遭到了屠杀,持枪的守卫被率先打成了马蜂窝,头上绑着蓝色条纹带,赤裸着胳膊纹有奸奇符号的异教徒们杀了进来。 这些人类对自己的同胞痛下杀手,弹幕从人群中滑过,让逃亡者们如秋收时的麦田一般被收割倒下,一片又一片。 安东尼看见维托望了过去,他朝兰斯洛特握紧拳头,随后猛地向前指出,钢铁骑士猛然点头随即率领麾下左翼骑士们冲杀而出,前去保护那里的人们。 维托接着又朝贝尔示意,极限战士领袖也率队冲向另一侧的柱廊,他们一路推进,从恶魔们的侧翼冲过去,掩护在主门附近逃亡的人们。 而这样,教堂之中,在帝皇的神像前就只剩下维托一人了,恶魔们朝他咆哮,随后扑了上来。 安东尼本以为这样就足够了,恶魔会冲上来,将他身后保护的奥莉薇娅与杰克,温雅娜尔撕成碎片,他的计划也就成功了。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一件事,他们这些人,早就对帝国的“神”没有概念了。 维托动也没动,他看着那些恶魔,瞬间狰狞咆哮的魔鬼们便瞬间停下,它们浑身僵硬,随后在惨叫着浑身爆裂,实体化的血肉炸为血雨向四周喷洒。 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仿佛没有感情,他没有动一根手指便偏转了射来的所有魔法,叛军打来的弹幕更是毫无不起眼,他眨了眨眼,那些魔法与弹幕便射了回去,击中了它们本来的主人。 安东尼惊讶的看着他,看着维托从容地屠戮恶魔,他甚至没有使用他的剑,只是用眼神便让恶魔与叛徒血流成河。 “万变之主在上!不是说他的灵能控制力很差吗?”安东尼惊呼道,“这到底那儿差了?” 他恼火的向身后看去,在雕像旁的人们正在祈祷,他们向维托祈祷,祈祷他能保佑他们,各种各样的赞美之声混合着圣歌诗句升上穹顶。 那换来的是有一片血肉飞溅,维托用灵能托起了恶魔,将它们粗大的脑袋粉碎。 他挺身站在台阶上,下面早已血流成河,恶魔,邪教徒的骸骨布满大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扭头前去帮助在侧厅的兰斯洛特。 扑向卡利班骑士的恶魔被瞬间粉碎,炸为血雾飘散开来,兰斯洛特手持动力骑士剑踏步而上,穿过血雾砍杀了又一只恶魔。 但突然间,一团蓝色的妖艳烈火席卷而上,兰斯洛特赶在那烈火击中自己前向一侧扑闪躲开了,火焰打在墙壁上,融化了洁白的大理石。 随着人群的尖叫声,安东尼看见了那鹰首的奸奇抄写员,它漂浮在空中,手中浮着一本魔法书,另一只手则在空中挥舞比划着魔法符号,伴随着锐利的鸟鸣而将其打向骑士们。 那魔法攻击在空中瞬间炸开了,安东尼见到维托踏步而上,他第一次冲下了台阶,手持着手中出鞘的利刃朝那抄写员恶魔冲去。 沿途的恶魔扑了上去,狂笑着围攻向他,安东尼见到那些带有魔法的利刃,爪子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他是恶魔那一边的,但也不由得感到心头一惊。 但他接着便见到了恶魔们血肉爆炸,它们甚至还没碰到维托就粉身碎骨了,他大步上前,踏过恶魔们漂浮着的尸骨,持着燃烧的剑冲向抄写员。 那恶魔做了殊死抵抗,它打来了无数道混沌魔力,它们汇聚成风暴,火焰与冰霜,但却都连碰都没碰到他就消散了。 维托冲到了抄写员面前,那强大的恶魔法师使用魔法保护自己,但那护盾却连一刻都没撑住,瞬间便在维托的利剑下碎裂。 他握剑上挑,恶魔瞬间一分为二从空中落下,残缺的两半边身子倒在血水中,将自己的鲜血也沁入了淹没教堂的血红浪潮中。 维托站在教堂中央,他继续击杀着四面八方的恶魔,犹如砍瓜切菜。 人群开始欢呼雀跃,安东尼身后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声,忠诚于帝国的人们喜悦不以,而那些本来在叛乱一方的人也开始了动摇,他们看着站立于教堂中央的维托,眼中只有敬畏。 “该死!安东尼,他太强了!恶魔们根本碰不到她!” 提尔凡大声喊道,他和安东尼一样看向了奥莉薇娅,她将杰克与温雅娜尔护在身后,温雅娜尔的婚纱上已经染上了鲜血。 他们是安全的,就算维托只有独自一人,但那恶魔的狂潮也根本无法通过。 安东尼看着奥莉薇娅的侧脸,她与略显惊慌的杰克交待着些什么,安东尼听不清。 “你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吗?”在一边的斯登问道。 “把你的袖子挽起来。” “什么?” “把你的袖子挽起来!” 安东尼的厉声说道,斯登显然被吓了一跳,随后照做了。 安东尼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他不需要,去聆听一个死人的声音。 他从身后举起了藏匿的激光枪,从后面瞄准了奥莉维亚,那凶恶的眼睛,手指扣下了光弹的扳机。 第四百九十四章 浴火重生:第四十五章 第二幕-奥莉薇娅之死 杰克吓坏了,真的,作为一个刚刚十四岁,对战争的了解仅限于故事和书本的孩子,他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 狰狞的恶魔在他的面前嚎叫咆哮,杰克四处寻找着任何能称得上武器的东西,但他却什么都没找到,砖块可拍不死那些恶魔。 “杰克。”奥莉薇娅姑妈喊自己,但杰克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在枪声与砍杀声中陷入了恍惚。 见到呼喊没用,奥莉薇娅一把抓住了杰克的肩膀,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让他反应了过来,杰克望着姑妈的脸,表情惊慌又失措。 “姑妈,这,我们应该……” “杰克,听着,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冷静,想想我们教给你的东西,记住作为总督的职责。” “姑妈,你在说什么?”杰克不明白,他此刻也注意到了奥莉薇娅今天脖子上多了条项链,上面拴着一枚宝石。 “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害怕,为了维多利亚,你必须勇敢起来。” “什么?”杰克诧异的问道,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但奥莉薇娅却微笑着站了起来,她揉了揉杰克的脑袋,随后又向温雅娜尔看去。 她露出微笑,“替我照顾好他。” 枪声响起,在那话语尚未落地的同时,一道光束击穿了奥莉薇娅的胸膛,她向前扑到在了地上。 杰克看着倒下的姑妈一瞬间愣住了,他的大脑空白,仿若变成了一棵树,随后他看见了那握着手枪的斯登。 后者脸色惊慌,朝一旁的安东尼看去,但后者则退后了几步,指着斯登的手臂,“叛徒!他是异教徒!” “不,不!等待,我!”斯登连忙求道,但已经为时已晚。 大脑空白的杰克瞬间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趴到地上从拔出了奥莉薇娅的枪,对准那家伙毫不留情的扣下了扳机。 激光射穿了斯登的脑袋,他瘫倒在地声音也哽在了咽喉中,杰克举着枪,看着他,又看向一边的提尔凡,他瞪大了着眼睛惊愕无比。 温雅娜尔冲了上来,她带着染血的裙子来到了奥莉薇娅身边查看伤势,而杰克也扑了上来,他满眼泪水的看着姑妈。 在他的哭泣中,从他身后听见枪声,见到倒地奥莉薇娅的维托赶了过来,他单膝跪下挽起了奥莉薇娅。 她躺在他的臂弯里,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带着鲜血的微笑了出来,用满是鲜血的手抚摸了维托的脸,随后手臂滑落,闭上了眼睛。 “姑妈!”杰克绝望的喊道,脸上全是泪,而他也注意到了维托脸上瞬间升起的怒意,在他身后趁着这个机会准备偷袭他的几个邪教徒瞬间爆炸。 维托带着冰冷的怒火看着奥莉薇娅的脸,他用手轻轻的抚平了她额上染血的头发,随后拔下了胸口的那宝石挂坠。 杰克望着维托,他将奥莉薇娅平放在地上后缓缓起身,他用眼睛瞪了眼远处的安东尼,杰克注意到了他脸上瞬间闪现的恐惧。 但维托什么都没说,他转过身去握紧了手中的剑,用冰冷的语气开口,“杀光他们。” 在杰克身后的人们一瞬间慌了神,尤其是提尔凡,当注意到阿斯塔特与维托屠戮的是恶魔与邪教徒后才松了口气。 但这依旧他们吓得够呛,他们浑身都打着哆嗦,杰克看着其中不少人苍白的脸,另一些人背过身去,在自己的胳膊上刮着些什么,就算鲜血横流,也带着惊恐的表情继续下去。 但杰克现在并不关心那么多,他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地上的姑妈,他看着她平静的脸,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在那胸口处留下了一个血洞。 之后的事杰克记不清了,他忘了是什么时候恶魔都被肃清,所有的邪教徒殒命当场,他也忘了自己是如何出来的。 他迷茫的站在教堂门口,脑袋空洞的看着奥莉薇娅被抬上担架的遗体,她的身上盖着温雅娜尔的婚纱,就仿佛白布裹尸一般。 几名他不认识的机械教神甫将姑妈的遗体运上了始祖鸟运输机,身穿白大褂的医者在其上出现,他们低声交谈着什么,但杰克听不见。 他无神的站在满地鲜血的教堂前,大半个裤子也被鲜血染红了,是他从教堂里出来时染上的,同样浑身血红的温雅娜尔站在他身边,安慰着他。 但杰克却根本没听进去未婚妻的话,他的耳朵仿佛在耳鸣,什么都听不清。 维托来到了他身边,他抬起头来,带着通红的眼睛与他对视。 “奥莉薇娅,最后和你说了什么?”他问。 “像一个真正的总督那样。” 维托沉默了好一阵子,他俯瞰着杰克,许久后放才开口。 “那就如她所愿吧。”他说道,“不要让她失望。” “元帅阁下。” 就在维托与杰克交谈时,贝尔从一旁靠了上来,极限战士的领袖两腿上全是血,枪也仿佛被刷上了一层血红的涂装。 “我们得到消息,在星球东部爆发了混沌叛乱。”贝尔拿着数据版说,“安东尼阁下提供给了可靠的定位,我相信这场可耻袭击的罪魁祸首就在那儿。” 杰克注意到维托没有回答贝尔,他只是冷冷的抬起头朝安东尼看去,后者努力的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杰克看得出来,他很害怕。 维托看着他,眼神冰冷且充满杀意,但最终却什么都没做,他盯了眼提尔凡和其他人,他们在元帅的注视下惊恐万分。 “记住,孩子。”维托突然对自己说道,“无论会发生什么,勇敢的面对他们,坚持住,击败他们。” 杰克漠然片刻,好一番思索后点了点头,他逐渐开始明白了。 维托也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将手中的宝石交给了一名战团牧师,随后大步离开,贝尔与兰斯洛特率领麾下连队跟随在他左右。 杰克与温雅娜尔望着升空的雷鹰。 “杰克总督。” 他向身后看去,安东尼在喊自己,他与提尔凡以及其他几人激烈争论了些什么,随后力排众议呵斥住了他们,随后朝自己看来。 “现在时局混乱,我们必须召开紧急会议。”他说道。 “作为新任总督,你需要主持这场会议。” “是的。” 杰克看着他说道,随后与温雅娜尔对视了一眼,他明白了。 “以帝皇之名,我会的。” “我会捍卫我的职责的。”他心中暗中发誓,向姑妈,也向元帅。 在此刻,这个十四岁的孩子,身影高大如帝皇的金像。 第四百九十五章 浴火重生:第四十六章 落幕表演 吵闹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杰克,他对前方正在发生的事视若无睹,全身心的注意着手指正在抚摸的宝座扶手。 他轻手抚摸着那银色的小蛇,他记得自己曾问过姑妈,为什么在宝座上雕刻上银蛇,而不是家族的玫瑰花图案。 奥莉薇娅告诉他,是为了不忘记过去,铭记过去的痛苦与恐惧,他问她,恐惧之中有什么呢?为什么要铭记它。 “恐惧之中诞生勇气,而这正是总督最重要的天赋,你得记住它,在需要的时刻,让恐惧为你带来力量。” 杰克一直记得那句话,他从奥莉薇娅那里学会了很多,但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那句话。 也许与现在的环境有关,所有幸存的贵族家族们都聚集在这里,而安东尼·布鲁图则在他们面前大声的宣讲着,用他擅长的雄辩术极力渲染现在的危机气氛,以及推选“合适”代理总督人选的重要性。 那是一场政变,现在杰克全都明白了,他在这沉默期间一直在回忆与拼凑记忆,而现在他知道那家伙的真面目了。 这些叛军,他们的领袖并不是提尔凡,他也只是一颗棋子,被这个阴险的外来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杰克坐在安东尼身后的王座上,他扫视着宫殿中的众人,所有活着的人都在这里,忠诚派与叛乱方都在这大厅中,而四处的大门都有守卫把守,不难看出那些守卫是听谁的。 两派人马也区别很大,忠诚派眼中尽是担忧与惶恐,而叛乱者也满是狐疑,看起来并没有十足的成功把握,面对安东尼的讲话,他们也并未士气高涨。 在进来这里前,本来莫格里姆师傅也跟着他,但却被挡在了门外,提尔凡说这是人类的事,与亚人无关,虽然他当时更像说异形的。 莫格里姆被挡在了外面,现在只有自己独自一人坐在这里,但很快杰克就意识到了自己错了,他的手上落下了粉色的头发。 他的未婚妻就坐在边上,在一张摆放在王座边的椅子上,她眼睛平静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是一位临危不乱的女王,庄严且权威。 说实在的,她比自己更像是个总督,她更应该坐上这宝座,那些叛乱方的人都不敢看她,就仿佛奥莉薇娅还活着一样。 但杰克也注意到了未婚妻的一点不对劲,并不是因为她换上了男装,而且头发也为了活动的困成了辫子。 她过去就不是传统的贵族小姐,会骑摩托,自然也时常会穿不那么美观,但却更加便于活动的衣服,但这次却貌似格外的不同。 杰克突然觉得她很陌生,那本来熟悉的眼睛中带着一种神秘感,她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沉默不语,但又仿佛是在催促自己,提醒自己该做点什么。 杰克看着她,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做出了决定,年轻的总督推案而起,椅子的呱嗒声打断了安东尼,让他再次转身看来。 大厅中的所有人都看着宝座前的杰克,那个仅有十四岁的孩子,此刻气势十足丝毫没有孩子的孱弱。 他深吸了一口气,换看着他们开口,“瓦尔西姆大人,当你还岌岌无名时,是我的养母,奥莉薇娅总督为你带来了机会,你才有了现在的地位,但你却选择了背叛。” 瓦尔西姆大人站在人群中,听言后惭愧的低下头,他没有挽起袖子露出背叛的标志,但他先前的沉默依旧让他羞愧。 “科尔提大人,你是前一任叛徒总督的随从,许多人都建议我们杀了你,剥夺你的家产并流放你的家族,但奥莉薇娅没有,我的母亲她放过了你,但你却背叛了她。” 杰克冷峻的说道,在下面的科尔提无语的深埋下头,一旁的另一人看着他,很快也被叫到了名字。 “戈罗夫大人,我记得你本是个巢都底层的工人,与我母亲相识已久,在她回到总督之位后并未忘记你,她给予了你回报,但你却与叛徒站在一起。” 头发斑驳的戈罗夫没有回话,但却明显惭愧,他周围的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沉默的对视。 安东尼看着他们皱起了眉头,而他身后的杰克则继续再说下去。 “迪克斯大人,你的儿子为帝皇而死,死在了对抗混沌的战争中,而你却投靠了叛徒,你子如果知道,会如何看待他的姓氏?” 如先前一样,面对这个年仅十四岁孩子的质问,全场鸦雀无声无人回话,无论是叛乱的人,还是忠诚的人都无人回应。 “帝皇欺骗了我们,他将本该属于我们的东XZ了起来,让我们对他屈膝下跪。”安东尼立刻开口,试图重整现场的气氛,但却很快又被那个自己从未正眼看过的男孩压了回去。 “你们世受皇恩,我们都是,帝皇也许对我们隐瞒了许多,但他对我们的恩泽,我们欠他的东西也一样多。” 杰克说道,那个男孩表现出了那个年龄不该有的骨气,在他身旁的未婚妻带着神秘的微笑看着他。 “庄森家族不会忘记,维多利亚人民也不会忘记,他们不会忘记今天的背叛,在场的你们的背信弃义。” 杰克继续昂首而言,他环顾着众人,“你们选择了背叛,你的家族姓氏将永远被抹黑,但是我不会,我是庄森家的人,我,不会让我的姓氏被羞辱。” 此话一出,提尔凡也皱起了眉头,陷入了纠结中,杰克没看他,一眼都没有,而是看了眼安东尼随后扭头向身旁的爱人。 “对不起亲爱的,这个叛徒要我屈膝投降,向他的混沌主子,他承诺会保证你我的安全。” “但是要我说,去他妈的,我不会向混沌投降,我不会向叛徒屈膝下跪,所以很抱歉,我想你得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了。” 她以微笑回应他,随后默默地点头,杰克深吸一口气,他看着前方面面相觑的人们,在其中瓦尔西姆走了出来,他望向杰克。 “我先前选择了沉默,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能否信任,你是否和你养母一样值得托付一切。”瓦尔西姆阁下说着。 “但我错了。” 他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群的注视,尤其是法尔提的。 “杰克·庄森,就是奥莉薇娅的继承人,我曾宣誓忠于她,现在,也会这么做。”瓦尔西姆说着拔出了枪,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枪口对准了安东尼,随后来到了杰克的身旁。 安东尼怒视着他,“你做了错误的选择,瓦尔西姆,你站到了错误的一边。” 安东尼话音未落,身后的人群中科尔提也走了出来,他无视了安东尼的怒目,径直的看向站在宝座前的杰克。 “我加入了叛军,我终生都会为此后悔,但人如果犯了错,唯有请求原谅。” 杰克看着他,沉默片刻后开口,“我的养母总告诉我,同情与宽恕,比责罚更需要勇气,大人。” 提尔凡听了他的话,闭上眼睛沉沉的吸了口气,随后拔出刀子既当着众人的面,忍痛割下了手臂上的皮肤,将那奸奇的印记带着鲜血割下扔在了地上。 他拔出了枪,来到了杰克身边,安东尼看着他面色不解又惊讶,杰克站在那里俯瞰着众生。 就仿佛是被那个十四岁孩子的眼神打动了一样,人群做出了选择,有些人走到了那边去,另一些人则留了下来。 鲜血伴随着奸奇印记的皮肤落在地面上,大理石饥渴的啜饮着,安东尼怒视着杰克身边的人群,他们都拔出了枪。 “你们做了错误的选择,这是自寻死路。” “死亡,好过背叛。”杰克说,他身姿伟岸,站在大人之间也脱颖而出。 “你的计划早已败露,你没看出来吗?你只是一个傲慢的懦夫,躲在被利用者的身后,你早已没有未来可言。” “你们试图与元帅玩那可笑的凡人游戏,殊不知,那是一个神,而你,始终,永远是个凡人,安东尼·布鲁图。” 这话似乎让安东尼暴怒了起来,他举起手,身后的守卫们便抬起了枪。 “你们选择了错误的路,杰克·庄森,你本可以选择正确的路。” “这就是正确的路,忠诚,唯此一条。”杰克坚定地说。 “那就为此付出代价吧。” 安东尼说罢,但他换来的却不是枪声,而是一阵血肉的爆炸声,在他的身后守卫们的脑袋全部爆炸了,就仿佛一片绚烂的烟火。 安东尼大吃一惊,而杰克自己则看着一旁起身的未婚妻,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金色的光,眨眼间她就变了模样。 她变成了维托的模样。 在杰克震惊不已,他看着维托,而维托也朝自己满怀欣慰的微笑起来。 “你会是个好的总督,杰克·庄森,正如你姑妈告诉我的那样。” 维托冷冷的说道,一瞬间杰克仿佛全都明白了,他想起了进来前莫格里姆大师给自己说的话。 “记住你学的东西,好好利用它们,那样你会合格的。” 在这一瞬间,他都全明白了,自己惊讶的看着维托,他笑着朝安东尼看去,瞬间面色便冷峻了下来。 “现在,游戏结束。” 他轻声说道,随后在察觉过来前所有在叛乱方那一侧的脑袋就全炸开了,连提尔凡也不例外,他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全部殒命当场。 血雨于空中泼洒,安东尼一惊后立刻向后一步,他拿出了那装有黑色碎片的盒子,但手臂却突然折断,在他的惨叫声中双腿也扭了一整圈。 杰克看着他倒在了地上,惨叫声不绝于耳,维托走了上去,面色冷淡就仿佛没有感情。 “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 他冷冷地说。 “你不是奸奇的人,你只不过是祂把戏中的一个娱乐我们的小丑,虽然,祂的幽默感一如既往的差。” “我还需要面对他真正的阴谋,而你。” 维托没有说完,就仿佛那没有必要一般,那双轻蔑地双眼让地上的安东尼的怒火压过了疼痛。 “万变之主!祂会告诉我一切,而你们!将永远活在帝皇的谎言中!” 杰克看着维托的眼睛,那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可悲的怜悯。 “可怜的人,你对什么都一无所知。” 安东尼愤怒的咆哮,他用断掉的手肘掀开了面前的盒子,他高声朗诵咒语,瞬间他身后的空间开始了扭曲,杰克惊讶的看见了那撕裂开的亚空间裂隙。 从其中无数的手臂伸了出来,哭嚎与尖叫,还有更多让杰克感到惊恐的恐怖事物在其中涌现,仿佛朝着现实奔来。 安东尼大笑起来,“来看看到底是谁一无所知!” 安东尼的话甚至还没说完,那裂口便瞬间关上了,所有的恐惧之物消失无踪,他惊讶无比,而杰克见到维托的脸上只有轻蔑的笑。 “一无所知。” 他说罢安东尼的脑袋身躯爆炸了,那背弃者的身体四分五裂的崩塌,维托转了过来。 众人都震惊的看着他,尤其是杰克,但他却只是淡淡的一笑。 “给你九十分,别太骄傲了哦。” “但你这个从那位置上下来,你妈让我给你传个话,她还没死呢,别急着坐上去。” 第四百九十六章 浴火重生:第四十七章 基里曼的到来 “你把魂石留给她了?” “是的,权当个纪念品吧,或者信物?” 也是个保命利器,维托心里想着,自己离开后天晓得还会发生多少事,这是个动荡的时代,有多手准备总是好的,尤其是对奥莉薇娅和未来的杰克总督而言。 维托站在舷窗后看着下面离开的杰克一行人,年轻的未来总督心情非常不错,他也的确应当如此,他的养母还活着,未婚妻也安然无恙,而且刚刚在马库拉格荣耀号上受到了基里曼的接见与认可。 而此刻,那大家伙正处理着维托看起来就头疼的各种文件,它们堆积如山,但基里曼则平静且从容地翻看与批阅下意见。 维托目送着奥莉薇娅带着孩子们离开,随后转过身来。 基里曼在马库拉格荣耀号上的房间显得非常狭窄,这倒并不是因为房间本身小,而是因为这里堆满了大量的文件与书本,只有书桌周围的一小块区域有所活动空间。 基里曼也始终穿着那件命运战甲,他脱不下来,只要脱下体内的毒素就会要了他的命,所以他始终穿着那大东西,维托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穿着盔甲批公文的。 “你在这颗星球上玩的游戏还愉快吗?” 基里曼头也不抬地问,伸手拿来了印章,在火漆上摁上印章。 “还算不错吧。”维托淡然的回答,穿过书堆间的狭窄过道来到了大窗户前,在外面,两支远征军的庞大舰队正集结在维多利亚的轨道上空。 马库拉格荣耀号,帝皇幻梦号并肩而立,周围环绕着数量庞大的战争舰队,就仿佛回到了当年了,当远征军第一次从太阳系启航的时刻。 在维多利亚星的平叛迅速结束后,基里曼便到来了,他率领着麾下不屈远征的舰队抵达了维多利亚的上空。 毫无征兆,也没有任何通报,虽然他说自己发送了星语,但都被亚空间风暴所阻挡石沉大海,所以干脆直接来了。 他也并非空手而来,在此之前,不屈远征军协助了与休伦奋战的爱森斯坦一行人,他们以庞大的兵力摧枯拉朽的击败了休伦,将他与残党像丧家犬一样赶走,随后便跨越星空来到了这里。 “那孩子需要自己获得星球贵族们的尊敬,不是依靠我,也不是依靠军队,而是他自己。”维托说。 “唯有如此,他才能成为真正的总督,我也想看看他是否有此才能。” “所以,你用安东尼给他设计了一个考试。”基里曼继续忙着手头的事,一边书写一边交谈。 当然如此,维托想着,安东尼和他的那些可怜巴巴的叛党对他而言不值一提,如果他想捏死他们根本不费事。 但他没有,因为他想借此机会考验一下杰克,这位未来奥莉薇娅的继承者究竟有何才能,他故意隐藏起来,设计了那危机的局面,而令人满意的是,杰克做的很好。 说来还真是可怜,维托心里不由怜悯起来,那个家伙,至始至终都是棋盘上的玩具,奸奇的,也是自己的。 “那个叛徒,安东尼,他死了吗?”基里曼毫无征兆的突然转变了话题。 “死了,算是帮你清理门户了。” “很好。” 基里曼话语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维托不怀疑基里曼早就知道安东尼的事了。 “你早就知道他是个叛徒对吗?” “有背叛和异端倾向。”说出异端这个词时基里曼百般不情愿,他极度厌恶这种词汇,但似乎又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加以替代。 “在现如今的帝国,任何有才敢和学识的人都多少有此倾向,考虑到帝国过去万年的现状不难理解。” “的确。”维托简单回答,坐在了一本超大的书本上。 “如果凡是由此倾向的人我都要全部处决,那么我与先前的帝国也就没什么区别了。”他头也不抬地说,“再说了,如果论异端,我俩可能才是全帝国最大的异端。” “的确。”维托再次笑着回答。 基里曼批阅好了一份文件,将其仍在了一边地上堆起来的小山上。 “而且再说,我的改革需要这些‘异端’的帮助,历史庭,后勤庭和真理部里都是,你的审判庭,还有国教几次表达过不满了。” “那你就无视他们好了。” “既然你这帝国秘密警察老大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回复他们了。”说着基里曼扔掉了几分信函。 他随后没有在批阅文件,而是靠在了椅子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我将安东尼派到你这儿来,本以为远征会让他有所改变,就像其他人那样。” “但看来我错了,有些人终究死性难改。”基里曼说,“但我还是会试试,我不是审判官。” “我提醒你一句,我就是审判官。”维托苦笑着走了过来,穿过纷乱的房间来到桌前,将装有黑色碎片的盒子扔在了桌上。 “我不会滥杀,如果我想这么干,这颗星球贵族家族早少一半了。”他说道,“而且,那安东尼还是带来了一些帮助的,瞧瞧这个。” 基里曼拿起了盒子,打开后仔细的端详着其中的碎片,他谨慎的将其拿了起来揣摩了一番,随后得出了结论。 “黑石碎片,而且是被腐化的。” “没错,你也收到了大裂隙战区附近的奇怪黑色石碑报告对吗?就算我们拿下了星球,混沌也会不惜代价将其撤走,或者彻底炸毁,连渣滓都不剩下。” 维托说着指向那碎片,“现在我们知道那是什么了。” “安东尼能用它打开亚空间裂口,而他只是一个凡人,有一点点灵能力而已,很难想象这种东西大量部署在银河中会带来什么后果。” “大裂隙。”基里曼果断地回答,他抬起头来,“你知道如何摧毁这些东西吗?” 维托靠坐在桌上,双手交叠在面前,“炸掉就好了,但你也注意到了对吗?就算它们摧毁,其中的混沌污染也会泄露出来,导致一整个星球备受多年的污染困扰。” “的确,我收到了好几起审判庭的处理报告。”基里曼说道,看着维托,“告诉我,出现混沌污染就不加以区分,格杀勿论整个星球是你的主意吗?” “不是。” “那就好。” 维托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好让自己舒服点,“但我想我有办法关掉黑石,只不过,我得先去找一个朋友。” “朋友?” “他叫塔拉辛,你还没见过他,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喜欢他。” “他是谁?” “你不会想知道的。” 基里曼与维托沉默了片刻,好一会儿后站了起来,他起身抱起桌上的几大叠文件夹前去一处将其放下,随后换回来了一摞崭新的申请信函。 他回到了桌边,将他们一股脑地放在了桌上。 “我猜,就和你不打算现在告诉我,你打算如何救回圣吉列斯对吗?” 维托沉默了片刻,但也没太惊讶,“但丁告诉你的?” “对,是他,我先前带领交给圣血天使的原铸星际战士去了趟巴尔,在哪儿见到了但丁,他告诉了我,这让你感觉到不适吗?” “不,没有。” “你也该知道。” “我想是的,但他没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基里曼说着,但眼睛却没看自己,而是翻看着桌上的信函。 “我想他不知道,你知道,但你不打算告诉我们。” “是的。” “为什么?” “时机未到。” 基里曼有一会儿没说话,只是拆开信看了起来,在看了三封后方才开口。 “你有把握吗?” “有。” “那好,我不必问了。”基里曼说着提笔在信函上签上了名字,随后将其交给了维托。 后者接了过来后看了眼其中的内容后抬起眼睛,基里曼则没什么反应,他将羽毛笔放回了桌上。 “我授予你执掌远征的全权,遇事不需要请示我,或者泰拉议会,当机立断。”他说着。 “除此之外,你还会有自行征募士兵,组建军团和管理你觉得合适的征兵星球的权力。” 维托看着那信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疑虑些什么。 “这不是考验,也不是试探。”基里曼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安东尼的事已经带来了教训,我想,你更适合自己决定所有事。” “你知道这封信代表着什么吗?”维托问道。 “知道。”他平静的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沉默持续了片刻,随后以维托的笑声结束,他将那信揣入了怀里,“没了。” “还有个人要见你,我就不参与了。”基里曼说着拎起了一大筐信函,随后穿过了房间前去了大门处。 那门随即打开,门外艾森霍恩走了进来,他向基里曼满怀尊敬的点头致敬,后者草草向他回应后便将手中的一箩筐交给了门外等候的西卡留斯。 他们离开了,只有艾森霍恩进来了,站在书堆的尽头朝桌边的维托投来目光。 他从桌上跳了下来,随后摆了摆手示意艾森霍恩过来,后者在窗边找到了维托,双手背在身后等待着他开口询问。 “你知道我的问题,所以说吧。”维托冷冷地说,一瞬间重新变成了审判庭的寒冷领袖。 艾森霍恩满心敬畏的点头,“如您的要求那样,阁下,我追查了黄衣之王,即瓦尔多的消息。” 说出瓦尔多名字时艾森霍恩不由得心头一紧,眼睛也不由得四处打量起来,似乎生怕隔墙有耳。 尤其是禁军如同听见了,这条船上有不少禁军,其中不少直接担任了基里曼的亲随护卫,永远伴随在他左右。 “你不担心,这里只会有我这一双耳朵。”维托冷冷道。 “除非你没有按照我的要求保守秘密,大嘴巴说了出去。”维托以带着杀意的语调说道,这显然吓到了艾森霍恩。 “不,没有,大人,只有您知道。”他忧虑与敬畏的回答。 “很好,说吧,你查到了些什么?你知道我不喜欢长篇大论,说重点。” “瓦尔多,他授意派了一名间谍来到您身边,阁下。” 艾森霍恩谨慎的说,那年轻的面孔上也不由得皱起眉头,“那间谍的身份藏得很深,直接向瓦尔多本人负责,我在密教内的线人死了好几个,但都没有查到他的身份。” “是,她。” 维托强调了女性的她,这让艾森霍恩很是意外。 “我们还在继续调查。” “不,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他背手说道。 “感谢你的服务,艾森霍恩审判官,我相信你知道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对吗?” “自然,阁下。” “离开吧。” 艾森霍恩鞠躬后离开了,只剩下维托站在舷窗前俯瞰着下方的苍茫星球,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帝皇幻梦号,看着那军官俱乐部的窗户。 他启动了通讯器。 “佩卓尼拉·维娃小姐,在中庭花园等我。” 衔尾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他心想,该走下一步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浴火重生:第四十八章 第六邪神 他们在花园见面。 “跟我走走吧。” 维托这么邀请道,随后两人行走在中庭的花园中,这是一座美丽的温室花园,在钢铁的战舰上能见到这样的景色属实难的。 在他们的周围种着树木与鲜花,高大的王冠树遮天蔽日,哨兵树如它的名字一般耸立着,在二人的头顶,长长地柳树将自己的藤曼延伸下来。 他们沿着林荫大道前进,在左侧是盛开的杏花,而在右侧则是带着香味的紫罗兰,在温室内模拟的温暖阳光下茁壮生长。 “你还好吗?” 他问道,眼睛则望着头顶的高大穹顶,那是玻璃拼凑起来的天空,透过那儿便是一望无际的星空。 “我很好,阁下,倒是她还好吗?银蛇。”她轻声回答,声音很小,仿佛是怕吵到了这美丽花园中生长的花朵。 “她很好,活过来了。” 维托平静的说道,“魂石保住了她的灵魂,而身体则由船上的药剂师与生物贤者们修复,随后她便活过来了,现在正和杰克回家去。” “那就好。”她轻声低语,花园中从岩石上流过的溪水圣回荡于耳畔。 两人沉默的相伴向前,从林荫大道上走过,又经过了一座石桥与玫瑰花丛,在那鲜花围绕下维托再次开口。 “你做的不错,佩卓尼拉小姐,你成功骗过了安东尼,还有他的同伙。”他说道。 佩卓尼拉也谦虚的点头道:“我的荣幸,阁下,感谢您的褒奖。” “你是个优秀的卧底,佩卓尼拉,他给你开出了丰厚的价码,但你却经受住了考验,不得不说我很倾佩。” “过奖了,大人,因为我知道,你能给我更重要的东西。”佩卓尼拉微笑着说,“你的故事,这可不是在泰拉的大图书馆中能找到的。” 维托扭头看了眼她,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从那眼睛中维托知道,她很清楚自己派了人跟着她。 但她并未点破,很聪明的做法,让维托不由得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你的名字,佩卓尼拉,这是灰雀花的意思对吗?”维托说道,他知道,自己从不会记错,而佩卓尼拉的点头也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维托踮起脚尖,从头顶的树梢上摘下了一朵灰雀花,他为她戴在的头发上,而她也乖巧的站在他的面前,让他靠近,低下头让他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耳朵。 温室的阳光被树冠所切碎,变成了一块块碎片洒落在她的脸上,佩卓尼拉看着维托的脸。 “在宾客礼节中,送给他人礼物意味着结束客人关系。”她轻声低语,“你要送我走了吗?你已经解决了安东尼,我对你也没有价值了对吗?只是一个爱问问题的烦人姑娘。” 她的确很漂亮,维托心想,在树冠的阳光下,那双眼睛活像一对水汪汪的宝石,头发也顺滑而又修长,令人过目不忘。 维托看着她,随后否定的摇头,“不,你并非对我已经无用,佩卓尼拉,我需要你帮我联系瓦尔多。” 他很直截了当的答复,佩卓尼拉看着他,眼神一瞬间有一些惊愕,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否认。 毕竟否认也没用,她知道欺骗自己没用,也没好处。 “你是何时认出我的?”她半响后问道。 “别误会,我没有否认你伪装技巧的打算,你的技巧很娴熟,就算在我看来也是,所以你才能欺骗安东尼,让他看不出来。” 维托说道:“但你犯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错误,你叫我,康斯坦丁,并说那是我真正的姓氏,也许是想和我拉近距离,但迄今为止,只有四个人知道这事,其中有两个实际上是同一人,而另外两个。” 他顿了顿,“是帝皇和瓦尔多,你不会是帝皇派来的,如果他想警告我和她的事,会派塞勒斯汀来。” “虽然那会很可怕,想想那丫头到的时候的脸我都害怕,但我确实很想她,想见到她。”片刻后维托补充道,脸上带着笑容。 “你不是帝皇派来的,那么就只能是瓦尔多的人,而且再说了,我也得到消息说他派了个间谍到我身边来。” 面对维托的笑容,佩卓尼拉也苦涩的笑了笑,但没有任何反抗和逃跑的意思。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我?叫兰斯洛特来杀了我?还是把我交给审判庭加以折磨审问?” “怎么会呢?那会弄伤这漂亮脸蛋的。”维托说着用手指背抚摸着那脸,带着淡淡的笑,“那就太可惜了,不,我并不会那么做。” “这可和帝国对待间谍的方式不一样。” “的确如此,你很幸运。” 他微笑着,这让佩卓尼拉有些惊讶,完全搞不懂维托的想法。 “那你打算怎么做?” 维托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仔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佩卓尼拉·维瓦,这真的是你的名字吗?” “这就是你的打算?问我的名字?为了在墓碑上刻下吗?” “回答我就行了。” 维托说罢,她沉默了片刻,看着他的双眼,溪水的声音在两人安静下来后越来越响亮,远处鸟笼中的金丝雀也开始了鸣唱。 它们唱了又唱,在百灵鸟也加入歌唱后,佩卓尼拉轻摇头道,“不,那不是我的真名。” “我的真名是米尔瓦,意思是红赤雀,瓦尔多大人为我取的。” “之前你叫什么?这个名字之前。” “那重要吗?我是个孤儿,康斯坦丁,过去并不重要,我的双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在了国教为了修建教堂,而增加税收后的饥荒中。” 她叙述说,被那过去的痛苦回忆所折磨,耳畔再次响起了饥饿的讨要声,绳索困住手腕时的疼痛感,以及那双腿被拖过地面时石块的刮痛。 她叹了口气,“我当时很漂亮,国教的主教打算纳我为妾,虽然我当时只有十三岁,但他也还是打算强奸我,他们把我捆了起来,打算把我带走,就在这时瓦尔多大人来了。” “他杀死了国教主教,并处决了当地的所有教会成员,并干掉了防卫军的人马,并且组织当地人击退了总督府的几次镇压,在后来,他以帝皇禁军的身份命令总督取消增税,并且撤换了国教的主教和修士们。” “他们没认出他不是禁军?” “他当时穿着金色的铠甲,足有三米多高,对那愚昧之地的人而言,他就是帝皇禁军,自然没人敢忤逆他的要求。” 佩卓尼拉沉默了下来,如以往一样,在维托沉默了一阵子后才继续下去。 “随后他问我是否想要和他一起离开。” “而你同意了。”他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是的,我同意了,我当时又有何选择呢?留下唯一的命运就只有去妓院,用我的脸蛋何双腿之间的东西活下去。” 维托点了点头,没在问下去,“他对你不错是吗?” “是,瓦尔多大人收养了不少孤儿,他让教团训练我们,教导与养育,并未那一天做好准备,其中有一些颇有天赋的,会被他选中后亲自栽培与训练。” “而你就是其中优秀的一员。” “是的,阁下。” “他眼光不错。” “谢谢,阁下。” 她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闪烁着光泽。 维托思索了片刻,随后转身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开口,“他让你来我身边的任务是什么?” “不会是刺杀我吧?”他说着,不由得窃笑了出来,佩卓尼拉察觉到了那嘲笑的意味,但却没有生气。 她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是,你是个神,我虽然受过瓦尔多大人的训练,也刺杀过不少人,但我杀不了你,他知道。” “但他还是派你来的。” “我的脸蛋和身体比刀剑更加锋利,我的甜言蜜语强于最锐利的长矛,这是瓦尔多大人说的。”她说着,“他认为,这对你会有用,毕竟,你喜欢女人。” “这话倒是不假,我的兄弟也选的很准,你的确令我喜欢。”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大人。” “说回正题,他让你来干嘛?” “刺探出帝皇的真名。”她没纠结一会儿就说了,“这是我们在寻找的,这些年来都是,瓦尔多大人相信,只有你最可能知道。” “所以他派你来了。”维托说着摘下了一朵花,一朵白色的小花。 “那你找到了吗?” “有一个名字,欧格姆。”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呢?” “靠我的直接,他们总说我直觉很准,到目前为止,它救了我很多次。” “但你却没有猜到今天发生的事。” “直到今天,是的大人。” 他们停了下来,在林荫大道的远处,又将流淌的小溪也抛在了身后,在一片种满了白色玫瑰与杏花的地方他转了过来。 “你错了,佩卓尼拉·维瓦,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真名,恐怕这世上早已经没人记得了,就像我自己的名字那样。” 他苦涩的笑着,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鲜花之间,他们对视着彼此,陷入了漫长的对峙。 “我失败了。”她打破沉默。 “你准备杀了我对吗?”她接着说,好像早就已经不再畏惧死亡了,就仿佛已经死过了一样。 “不。” 他回答道,话语淡然而没有任何的杀意,这让佩卓尼拉有些意外。 “我先前说我喜欢你,这不是假话也不是恭维,而是真话。”他诚挚的说,“瓦尔多的确很准,你让我想到了一个老朋友,所以我不会杀你,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最后一件,然后你可以安全的离开。” 佩卓尼拉思索了一阵子,带着好奇的目光开口:“是什么?” “帮我联系瓦尔多,告诉他我想见他一面,地点他来安排。” 佩卓尼拉沉默了一阵子,随后没有隐瞒自己的疑惑,“你就不怕,我们设下陷阱?就像你对安东尼的那样。” “不怕。”他肯定的说。 “为什么?” “因为我了解瓦尔多,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他不会害我。”维托说着走了上来,为佩卓尼拉戴上了那朵白色的玫瑰花,就在和那灰雀花一起。 他退后了几步,“联系他吧。”说罢维托便转身继续走向了花园深处,留下了佩卓尼拉在原地,他看着他的背影,胸口泛起一阵暖意。 —— 在一处未知的房间中,高大的人影坐在禅意的庭院中,他周围点着香炉与蜡烛,在烛火之畔有着许多的古老典籍,它们堆积如山,而那人就坐在其间。 他翻看着手中的一本书,手中的笔划掉了上面的一串名字。 “瓦尔多大人,米瓦尔回信。” 庭院边缘走入一人说道,他穿着黄色的袍子,好似一名僧侣,但那袍子下隐约可见的枪,可不是僧侣会有的。 “她说了什么?”瓦尔多头也不回的问道。 “她失败了,她没有找到第五邪神的真名。” “这不奇怪,我早已寻找了几十辈子,也没找到。”瓦尔多说着在本子上又写了些什么。 “她才二十岁,让她继续接近维托,等待命令。” “但大人。”僧侣出乎预料的违抗的发言,这让瓦尔多略感意外的回头。 “说罢。” “她还提到,维托·康斯坦丁要见你,地点由我们挑选。” 瓦尔多听罢停下了手中的笔。 他微微撇过头来,在片刻的沉默后起身,身上的黄色斗篷也随之滑落于地,那金色的战甲昭然若揭。 瓦尔多转身从书堆中抽出了许久未用的长戟“黎明之矛”,看着它金色的枪身如回到了从前,但这一次的挥舞,却不是与过去一样。 他疑虑的摁下了一侧的开关,在那动力闪电跳跃于刀刃之时,他的顾虑消失了。 “告诉他,我会见他。” 金色的巨人转过身来,握紧了手中的长戟,他胸口那对帝国天鹰在烛火下闪着光,接着他走出了那多年的密室,离开了书本与经文古籍前去赴约。 “需要我们设伏吗?”僧侣在后方问道。 “不,你们什么都不要做,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他说着,握着长枪踏入了阴影中,他要去赴约,而从黎明之矛在黑暗中的闪光看来,那不会是一场老友的重逢。 “第六邪神。”他嘴中念念有词道,手持着如它名字一般闪耀光芒的黎明之矛步入黑暗。 第四百九十八章 浴火重生:第四十九章 三人之旅 三天后维托他们接到了那般的回信,约定在一颗名叫“阔拉耶尔”的星球上会面,虽然维托总是吐槽是谁取了这他永远念不对的破名字,但他们还是很快上路了。 维托,佩卓尼拉和莎拉搭乘着天鹰号悄悄离开了远征舰队,趁着基里曼抵达的混乱与繁忙,没人发现他们突然消失了,一行三人搭乘着银色的穿梭机通过短距离跃迁来到了这里,这颗美丽的星球。 当穿梭机落地后,维托便知道瓦尔多的眼光又一次非常准,他喜欢这里。 这里有一望无际的金色田野,葡萄藤攀岩在高高的藤架上,在远处的山丘上排列着的风车在阳光下转动,带动下方的磨盘送出压制好的谷粒。 女人们坐在风车边收集与筛选谷物,孩子们则在原野上四处玩闹,家犬们跟在他们的身侧与他们四处嬉戏,时而堵住孩子们的前路,而他们则会欢笑着换个方向狂奔。 四处高山环绕,潮汐起伏的大海在高耸的峭壁下起起落落,海风带来凉爽和咸味,在远处的海湾上,高帆货船,内河的驳船还有渔夫们的渔船往返不止,带来集市上兜售的货品。 而这座温暖的村庄就坐落于海岸与高山之间,一条小溪从村子间流过,维托走过街道,他头戴兜帽,身披着一件黑色的羊毛外套,边上滚着绒边。 凤凰剑与武器藏在袍子下,他的脸也在兜帽下被隐藏着,虽然他觉得在这边缘的星球上大概不会有人认识自己,但他还是做了一些适当的准备。 尤其是莎拉,她走在维托的身边,牵着维托的手有一阵子了,她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非常的好奇,凑近一家家店铺仔细打量内部的货物,与老板聊天,亦或者朝两侧屋檐下的人微笑。 你丝毫看不出她是个拥有毁灭一切力量的神,而就是个从府邸中第一次出来的小姐,她穿的也像个有钱人家的女儿。 与维托一样,莎拉穿着一件略显宽松的蓝色裙子,修长的腿从底部伸出来,裹挟着一双白色的蕾丝边袜,搭配上一双皮革靴,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名修女。 这也真是荒谬,维托心里想着,她?修女?信哪个神?她自己? 但莎拉显然乐在其中,她将头发藏在修女的头巾里,但脸蛋却依旧能引来不少的注意,维托告诉她要低调点,她的确也这么做了,但也显然没用。 起初不时有人与莎拉搭讪,这让维托很是苦恼,而在她悄然握住了自己的手后,搭讪的人也逐渐少了许多,他们也显得没那么显眼了。 莎拉带着调皮的笑容看来,维托知道她在狡猾些什么,但也没有拒绝,他让她握着自己的手,他们的皮肤紧紧的贴在一起。 这还是这么多年维托第一次见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不是那种吞噬灵魂时的贪婪笑容,也不是折磨他人时的邪笑,而是真正的笑,就像个年轻的女孩一样。 她拉着自己穿过街道,在店铺与街道间穿梭,在一家花店前执拗的要买一朵花,维托没扭过她给她买了,并得到了买花老妇的祝福。 “祝你们白头偕老,好女士和好先生。” “也祝你健康,好妇人。”莎拉微笑着回应,她将那花戴在了自己头顶的头巾上,随后便拉着维托继续前进。 他们穿过了熙攘的集市,就仿佛一对年轻的男女在明媚的午后相约出行一样,有那么一瞬间,维托似乎忘了至高元帅的身份,忘了自己的使命,忘却了星空中的战争与黑暗。 他看着那双洁白的手,看着在前面的莎拉后身,就好像这世间都只有这些似的,一场梦,美梦。 他们离开了村庄的主街,来到了外面,阳光温暖的洒在维托的脸上,他仰起头望着头顶高悬的阳光,它散发着光芒。 维托四处环顾,很快便发现了先前走散了佩卓尼拉,她一直都没离他们太远,此刻正蹲在一只老鹰的雕像前观察着什么。 维托牵着莎拉的手走了过去,后者好奇的打量着那老鹰,脸上带着能融化一切悲伤的微笑,美丽而动人。 维托也打量了一番这老鹰雕像,它过去应该是红色的,但岁月与海风的侵蚀已经让它逐渐脱色,最终变成了灰白色,只有零星的一些过往色彩还在羽翼上存在。 那老鹰的眼睛盯着自己,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它活了过来,和自己说了些什么,它说,往日早已不在,如今只剩下了一些老不死还死撑着,脱掉了颜色,忘却了过去。 他们的名字,他们的经历,过往种种都早已在风中消逝,只剩下了一副躯壳还存在,为了某些事而坚持撑着。 “这是什么?”莎拉抢在维托之前问道,佩卓尼拉打量着老鹰底座上的用颜料画出的符号,手指贴在上面若有所思。 “记号,我们往那边走,跟着其他的老鹰雕像。”佩卓尼拉说着站起身来,她看向远方,维托也在那里见到了一只新的老鹰雕像,它处在眼前这只眺望的山丘上。 “来吧,跟上。”佩卓尼拉说着走向那雕像方向,莎拉看着那儿又回过头来朝维托微笑,后者看着她仿佛穿越了时空,随后便握着她的手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穿过了草地,很快便来到了彼端的山丘上,在这里找到了那只老鹰雕像,佩卓尼拉俯下身,很快在同样的位置找到了标记符号。 她什么也没说的起身望向远处的下一尊雕像,随后靠去,维托和莎拉跟在她身后,不远也不近,就仿佛在散步,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闲庭漫步,享受着温暖与时光。 佩卓尼拉找到了一尊尊雕像,又通过鹰首的朝向发现了下一尊,他们一行穿过了微风拂过的草地,从农家田地边的石头篱笆外经过,跨越了一条白色的石桥后来到了这儿。 最后一尊老鹰雕像蹲坐在这里,眼睛望向着前方的山峰,它很独特,就仿佛是两把剑插在山峦上,一高一低,中间下凹开着一个口子,仿若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爬山?出汗了,我这身衣服可就毁了。”莎拉嘟着嘴说,但她不会出汗,一滴汗都不会流,就像维托自己一样,但她的确不喜欢爬山,因为莉莉也不喜欢。 她总说,爬山会弄皱她的衣服,磕坏她的靴子,树梢还会钩破裙子,虽然维托也会问她,你每次和我出去打架,为啥还比自己还积极?弄脏了衣服,钩破了裙子还弄坏了靴子,而你还是冲的比谁都快,而且心情也不差? 莉莉丝总说,“那可不一样,爬山只是单纯的累,气喘吁吁的一点都没意思,而打架,我可以打完后看着他们坏掉的脸,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品味他们的痛苦哀嚎,这可有意思多了。” 想到这里,维托浑身一抖,看了眼从侧面看起来和莉莉丝完全一样的莎拉,她该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吧?维托可不想今天收拾一场烂摊子。 莎拉似乎注意到了似的,她回头过来,在温暖的阳光下露出微笑,维托看着他也和对莉莉丝那样苦笑了出来。 “别弄死任何人好吗?听话。” “好,你说什么我都听。”她微笑着,不老实的手爬上了维托的胸口,指尖拨弄着纽扣,另一只手则在那件裙子的扣子上,她凑近维托,带着天真的微笑。 “什么都听。” “二位,我不想打扰你们,但如果你们想,最好等我们晚上下山后再继续。”佩卓尼拉打断了莎拉,这让她嘟囔起嘴来,好生遗憾的模样。 “晚上?要爬这么久?”她埋怨道,眼睛也不由得眺望其山间的山道,它们是由石阶组成的,依附在山体上向着高处爬去。 “如果你们在拖下去的话,所以上山吧,时间已经不早了。”佩卓尼拉说着率先走上了山道,而在后面的莎拉则露出挑逗的笑,单手插在腰上。 “晚上想一起来吗?我们可以找个大床,三个人一起,我一直和莉莉提过,但她总是贪心的拒绝了,姐姐我可比她大方多了。” 维托翘起眉毛,一脸茫然地看着莎拉,表情就是一副“你TM在逗我”的意思,佩卓尼拉回过头来,看了眼她后摇了摇头,“不,我对那没兴趣。” “那可真遗憾,也许你该去说服莉莉来这么一次?相信我,我们两个加一块可很不错的。”莎拉朝维托眨眨眼,后者则一脸古怪。 “谢邀,但不了。” “哎,你怎么也这么无趣?跟莉莉呆久了?来吧,不然那丫头又要催了。”莎拉站在石阶上伸出手来,维托犹豫片刻后握住了她的手,与她一起走上了山道。 他们沿着岁月已久的山道向上攀爬,虽然岁月已经在这里留下了许多的印记,但这些阶梯却依旧坚挺而稳定,在不知道多少年的行人踩踏下被抹的平整无比,甚至有些湿滑了。 但这难道不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三人爬上了山道,穿过林荫小径,跨过时而出现截断道路的小溪,最终在维托从两块高耸的丘陵突出间走过后,他来到了一扇山间的栅栏门前。 它嵌入在两面矮墙上,截断了山间小道,门上上着锁,佩卓尼拉双手叉腰站在门前无语的扶额,“该死,他们忘了开门。” “我们爬过去?”维托上前问道,佩卓尼拉看了眼一边不算高的矮墙,“也只能这样了,这扇门是本地人的圣所入口,如果破坏了会……” 佩卓尼拉话音未落,那扇大门轰然被撞开了,锁具断裂后砸在地上,门扉无力的哀鸣着在墙壁间吱呀摇晃。 维托和佩卓尼拉都看了过来,看着举起手的莎拉,她看着两人一脸古怪的表情,“怎么?你还想我翻墙过去?我的袜子会挂破的,还是你喜欢破洞装?” “啊……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什么吗?” “别把任何人弄死?我也的确遵守了要求不是吗?” “你把人家圣地的大门弄断了,之后,等有人上来见到,恐怕你就得打破承诺。”维托无语的说道,这俩姐妹,在惹麻烦这方面的还真是有着同样的天赋。 莎拉毫无愧疚之意的耸耸肩,看了眼那破掉的门,“那抱歉了,别担心,我会处理好剩下的事的。” “通过杀掉所有来找麻烦的人?不,我已经不干审判官这行了,不兴满门抄斩了。”维托无奈的说道,而佩卓尼拉也适宜的靠了上来,朝门后的山道撇了下头。 “趁着麻烦还没找上门,快去吧,然后我们尽快下山,赶在被发现前。” 维托点了点头,随后走上了山道,莎拉想要跟上但却被佩卓尼拉拦住了,她朝维托摇了摇头,“只见你一个人,我也不上去,我带着她在这儿等你回来。” “哦?带我?其实我也不排斥女孩子哦~”“闭嘴,和我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门修好。”“那你得找他才行,我记得那孩子叫——多恩?”“你不会比他还老,所以别叫他孩子。”“哦?这么快不一定哦。” 维托听着两人斗嘴的声音逐渐远去,他沿着山道继续向上,他从一座飞流直下的瀑布后走过,踏着水花打湿的地面走到了那山道的终点。 那是一座古老的山间圣殿,整个建筑深嵌入山体内,与整座大山融为一体,只有开凿在峭壁上的窗户与石柱浮雕可以看出它并非这山间的自然造物,而是人为开凿的。 但其中最显眼的还是它的巨大的大门,那是一扇高大的绯红大门,门把手是青铜的,雕刻成了狮子的模样,那门是开着的,仿佛在邀请自己似的。 维托没有拒绝邀请,他走了上去,踏过最后的地面侧身钻入了那狭窄的门缝内,在这昏暗的高耸长廊两侧,高耸的古老雕像俯瞰着来访者,他们的脸早已磨损的看不清样子,但却依旧神秘且令人生畏。 阳光从尽头的露天广场射来,维托走入了那冷清的庭院,看着在中央死水之间生长的一棵高大树木,它的树冠高大如穹窿,遮天蔽日的向空中攀爬着,好似要登天。 维托走了上去,他来到树下,在周遭的水潭中都是一摊漆黑的死水,水面上毫无波纹,维托俯下身去用手指轻抚水面泛起一片涟漪,而在那涟漪的倒影中,他也见到了自己头顶出现的魁梧身影。 他站在树梢上,手持长枪一跃而下,枪头对准维托的后脑勺快速刺来。 第四百九十九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章 康斯坦丁们 长枪呼啸而下刺穿了维托的兜帽,如若不是他躲闪及时,恐早已被那枪剑刺穿了后脑勺,那持枪的巨人轰然踏地,踏碎了水池边的地面,水花在他的脚下涌起飞溅。 维托向一侧急速躲闪,他的兜帽在此过程中被扯碎,锋利的长枪在他的额角留下了一条细长的血线。 他向后跃出后落在地上,而那持矛之人则快速袭来,持握着金色的矛头打出致命一枪,维托连忙向一侧闪避,那枪间从他胸口刺过,巨大的冲击力让维托险些睁不开眼。 他大退一步,反手握住腰后袍子下的凤凰剑,但当看清他的脸时维托握住剑的手指微妙的调整了位置。 维托反手拔出凤凰剑,在面前挥舞击打在劈来的长枪上,两把武器之间瞬间喷射出火星,精铁交鸣,钢铁在振颤着撕碎了地面。 他的另一只手一掌打出冲击波,一下子轰在金甲之上,让他向后退去,但他却以长枪矗地瞬间停下了步伐。 两人之间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地裂口,他持握长矛看来,随后猛地将其从地表中拔出,旋转一圈后搭在手掌之中。 “握紧你的武器,维托·康斯坦丁,我不会手下留情。”他厉声说道,冰冷而又没有任何仁慈,维托看着他,但却没有发起攻击。 “瓦尔多,我不是来和你打的,我们是兄弟。” 那话仿佛刺痛了瓦尔多,金色的巨人猛地瞪眼冲了上来,手中的曙光之矛猛刺而出,枪尖击打在凤凰剑上,一大片火花喷溅在维托的脸上,冰冷而无温的火焰照亮了他的眼睛,也照亮了面前瓦尔多的。 他侧身回旋,长枪末梢重击在维托侧腹将他打飞出去,维托撞在一根石柱上,肋骨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拿紧你的武器!用出你的力量!因我不会留情,你我在已不再是兄弟!”瓦尔多吼道,但他并未立刻发起攻击,而是等维托倒抽一口冷气后回到碎裂的岩石地面上。 他还是个印象中一样,绝不会对没有反击能力的人出手,他等到维托重新站正后才再度出手,速度快如金色闪电,黎明之矛破空斩下与凤凰剑对撞在一起。 金属交鸣声回荡于古老的墙壁与柱廊间,脚下的池水也因刀剑对撞带来的冲击而泛起涟漪,维托被打下池水,趟着乌黑的池水向后连连退去,而瓦尔多则一同跃入池中,手中长枪不断发起迅猛攻势。 曾有人说,禁军是这宇宙中最强大的战士,在近距离交锋中无人能敌,就算是恐虐麾下的强大大魔也不例外,而瓦尔多,便是他们的领袖,禁军曾经的统帅。 他的攻击强势而又致命,打的维托只有招架之力,但他却并未使用自己强大的灵能力量,而是一直在进行单方面的防守。 瓦尔多抓住时机,向后跃出脚步,长枪挑起面前黑色池水洒向维托,在后者向后退却的瞬间,瓦尔多发起攻势,长枪从水中刺出,一枪在维托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转起长枪,将维托从水中打飞出去,他撞在岸上的大树上,随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认真与我交手!维托,我说了我不会留情!”瓦尔多说着踏水而来,而维托则撑着剑站了起来,他杵着剑柄看向从水中而来的瓦尔多。 “是什么让你如此愤怒?兄弟,我是来谈话的,而不是以死相搏。”维托说道,抬手一剑挡住了瓦尔多刺来的长枪,枪尖从他的额头上方冲过,火花洒落在他的脸上。 瓦尔多双手持枪压着维托,猛地一脚踹在他身上,将维托踢飞了出去,他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瓦尔多则在属下拔出长枪怒视向他。 “你问我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当年你明知道帝皇的原体计划存在致命缺陷,你知道,你清清楚楚,但你还是选择了沉默,帮助他强迫她诞下了她的孩子,又将他们夺走!” 瓦尔多厉声怒吼,宛如他肩头的咆哮雄狮,维托看着他,撑着剑站了起来,他本以为瓦尔多会怒斥他与审判庭的所作所为,这些年来帝国的一切,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既然提到的是她。 “不,瓦尔多,我不知道,是阿斯塔特博士告诉我后我才知道的。” “不!你一清二楚!”瓦尔多怒吼道,眼中闪烁着怒火,“别想欺骗我,我知道在摩洛,在第一次他前往摩洛时你也在场!维托·康斯坦丁,你帮助他从混沌那里窃取了力量,也许其中还有你的一部分。” “你们杀了其他所有永生者,以此来保守秘密,我知道!维托!别想骗我!” 瓦尔多怒吼着冲了上来,如雄狮一般扑来,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又斩落下来,维托挡住了那一下但胳膊却一阵生疼。 “你知道原体们注定无法摆脱雷霆战士的疯狂,她哀求过你们,求你们不要加入那力量,但你却帮助他逼迫了她!将那疯狂之血加入了其中!” “不!瓦尔多,我反对过,我试着劝阻过他,我告诉他雷霆战士已经是个教训,他试着说服过他!” “不!你没有!”瓦尔多怒目而视,“你和他为伍,你早已知道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但你却依旧选择站在他那边!你甚至欺骗了我!” 瓦尔多再次打出一枪,枪尖撞在维托的剑身上,让他一路后退了数步才勉强停下,瓦尔多的眼中闪烁着怒火,枪尖寒光在立。 “你告诉我,基因实验室是为了她的安全,他让你来找我一起建造了那儿,我亲手盖起那高墙,但却被你们欺骗,不知那是为她建造的监牢!” 他再次冲上前来,长枪击打而出,寒光闪现,精铁轰鸣带来一阵刺痛与麻痹感觉,他压着枪尖,朝维托附身压来,“你和他将她关在喜马拉雅山中,因为她知道你们的计划,你们将她囚禁,只为她诞下那二十一个孩子,你们称为武器的东西!” “瓦尔多,我从未这么看待过他们,你知道的。” “那你就该阻止他!”瓦尔多怒号道,甩起枪尖,挑飞凤凰剑后反手刺出长枪,这次维托被迫使用了灵能,他召唤立场接下了那刺来的枪尖,但则被瓦尔多接踵而来的一拳打飞了出去。 “那天,当她开启裂口将他们送走时,我看见了他的眼神,冰冷而无情,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裂口的那边,他的二十一把武器被夺走的恼火,而对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不称职的工具,必将被抛弃的工具!” 瓦尔多猛转长枪,枪头在地上擦过耀眼火花,他怒视向维托,怒火中烧,“他让你去杀了她,处理掉她,还有喜马拉雅山实验室中的所有人,你的确这么做了不是吗?!” “你杀了她!你杀了当天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不,我怀疑他也想过除掉我对吗?派你来,从我的背后下手!” “我曾经是那么信任你!你让我在阿拉特斯山上除掉雷霆战士时我没有丝毫犹豫,我相信你!我把你视为我的亲生兄弟,但你却欺骗了我,作为他的刽子手,在我的身后握着刀!” 瓦尔多怒吼道,声音激荡着周围的池水涟漪,从树梢上震落树叶,维托看着他怒火的脸感到羞愧无比,更多的是痛苦的纠结。 他想告诉他,那天她没死,帝皇的确让自己杀了她,但他没有,在除掉了基因实验室中的所有人后,维托放过了她,安排她前往了非洲隐居,为此他还隐瞒了帝皇。 他一直小心的保守着这一秘密,连帝皇都从未知晓,他以为自己完成了任务,但也为了保护她,维托甚至必须隐瞒着瓦尔多。 他不知道当时为何要这么做,他的爱人阿斯塔特博士死了,他当时痛苦不已,但却在最后选择放过她,让她带着那些秘密离开。 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惭愧,也许是因为懊悔,就像自己现在对瓦尔多一样。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会恨自己,但他还是选择了隐瞒,将那秘密深埋于心底,他现在本可以告诉他了,但他不能。 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当艾瑞巴斯找到她时,自己并没有在那儿保护好她,当自己找到她时一切都晚了。 想到这里,那天的的火焰仿佛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他眼中看着瓦尔多,仿佛看见了她的脸,一瞬间维托心中一番绞痛,他想告诉瓦尔多,但却最终选择了再一次将那痛苦自己埋下。 对于他而言,也许尔达是死在自己手上的会更好受吧,至少他知道自己下手不会让她感到痛苦,而不是艾瑞巴斯掐死了她,一点点的痛苦窒息而死。 他见到瓦尔多朝自己冲了过来,他恨自己,眼中尽是如对帝皇那般的恨意,他曾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真正的兄弟,而现在,兄弟阋墙。 一瞬间维托感觉到了无比的疲倦,他仰起头来长叹了一口气,没有格挡也没有躲闪,而是闭上了眼睛等待那长枪落下,他累了,也许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但最终,在那黑暗中只有一股劲风吹在了脸上,维托在片刻的迟疑后睁开了眼睛,他看着面前停在自己面前的长枪,它距离自己的脸只有不到半寸。 “该死维托,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曾在荷鲁斯掀起叛乱时见到他的棋桌,在那上面的所有棋子都被扫到了桌下,落在下面,所有人,有我,也有你,我至今还记得那天他将我们打落下桌的那一刻,没有仁慈,更没有一心半点的犹豫。” 维托没有开口,他沉默的看着瓦尔多,自己的兄弟随后低下了头,眼神中隐含着复杂的感情,纠结而又无比痛苦。 “维托,加入我,向他复仇,他必须被阻止,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瓦尔多哀求道,但维托却沉默无语。 “告诉我他的真名,你我携手,趁着一切还来得及,趁着黄金王座还没有将他送往至高天,趁着一切太迟之前。” 瓦尔多看着沉默的维托,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举着枪站了起来,长枪从维托的脸上移开了,高大的金色巨人站在他的面前,俯瞰着他哀伤的双眼。 “你不是来与我走上一条路的对吗?你也不是来自求了断的。”瓦尔多说道,“告诉我,你来这里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见我?” 他平静了下来,怒火似乎突然消失了,语气中只剩下了哀愁,他在想念她。 维托沉默了许久,他垂下眼帘后徐徐开口,“我需要你的找到的灵魂容器,那孩子需要他,圣吉列斯,我要把他救回来了。” “那容器,我花了数千年才将它拼凑出来,付出了你无法想象的代价,它本是用来囚禁帝皇灵魂的,我会将他永远束缚在王座上,燃烧星炬,镇压网道,并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瓦尔多说道,“这样我们的同胞便不会消亡,你我,还有她的孩子们,就可以按照她一直以来的愿望真正的践行我们使命了,而不是他的,他偏执到疯狂的梦想。” “告诉我,维托,为何,我要将容器交给你?将这唯一可以对抗他的武器交给你?”瓦尔多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救回天使,就算你明知道你也许终有一天要被迫杀了他,在他们体内的亚空间力量吞噬他前,就像变成弗格瑞姆他们之前?” “我只是在还债,我在她最后一口气咽下前,她要我保护好她的孩子们,我答应过她,我亏欠她的。”维托回应道,也只有这一句话。 瓦尔多沉默的看着他,瞳孔略微的振颤着,片刻后瓦尔多转过身去背对维托,他看着那颗落下叶子的古老树木,那落叶落在了漆黑的水面上,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但最后终于开口,也同时走向了远处,“那容器在山腰的大门下埋着。” “瓦尔多。”维托叫住了他,“她,会为你而骄傲的。” 瓦尔多背对他沉默了片刻,“在终点,我们还会再见吗。”他问。 维托笑了笑,笑得有些如释重负,“会的,但,美好的结尾不适合我,我这辈子,做的错事比正确的多太多,那些都是一笔笔债,而我会还清的,一个不落。” 维托转身离开了,他走向了那半掩的大门,瓦尔多侧过神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口微笑了出来,“你已经还清了一笔债务,我的兄弟。” —— —— 莎拉搬起石头,将那石墩固定在了栅栏门的下方,她站起身来疲倦但却欣喜的看着面前重新被修好的大门。 她的裙子弄脏了,袜子也破了好几个扣子,靴子也被毁了,但莎拉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恼火,反而有一点小骄傲,“这还是我第一次修东西,还修还好了,这种喜悦感,还挺不错的,比任何刺激感都要愉快。” “这就是劳动的喜悦,你该多试试。”佩卓尼拉说道,随后回头见到了走下来的维托,“你见过他了?” “是的。”维托说着抬起手指指向矮墙,那墙壁瞬间便倒塌了,它轰然倾覆垮塌在山道上,碎石沿着斜坡向下滚动而去,莎拉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成果被一推而翻瞬间瞪大了眼睛,接着恼火的朝他吼起来。 “嘿!那是我花了足足一小时才修好的!” 她看着维托,而他则来到矮墙的残骸便蹲了下来,伸手搬开了几块石头,从下面拿出了一个包好的东西,他拿着那东西站了起来,莎拉好奇的看着那东西,感觉到了其中的魔力。 “就此分别吧,他还在上面,去找他吧。”维托朝佩卓尼拉说道,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山道,莎拉朝佩卓尼拉耸了耸肩,随后越过乱石堆跟了下去。 佩卓尼拉站在门后看着他的背影,看着莎拉凑近到了他的身边背着手,“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找另一个欠债的人。” 第五百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一章 宿命 马蹄踏在了金黄的麦田边,这片原野一望无际,在阳光下,于风中摇曳着金色的浪花,维托坐在马背上,他肩上披着一件灰色的宽肩斗篷,非常具有本地的特色。 他身旁的莎拉也策马踏了上来,她胯下是一批栗色的小母马,维托不记得她或者莉莉丝会骑马,但显然事实的确如此,她骑的非常好,那批本来暴躁的小母马在她跨下变得温顺又听话。 虽然可能是用了色孽魔力,所以那批小马的眼睛中才闪烁着紫光,但至少她没有摔下去对吗?这就足够了。 维托眺望着远处田野尽头的农庄,它在田野间道路的尽头,在金色麦海之间的孤岛上,他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一边的莎拉。 后者牵住马后被要求留在原地,只有维托独自一人走上了田间小道,他从金黄的麦田间穿过,温暖的风吹在他的耳旁,麦穗也于风中摇曳到他手中。 维托轻轻的捏了捏那小麦,它却突然粉末话消散了,于风中向后飞舞撒去,维托看着那飞散的麦穗微微皱起眉头。 在他的身后,另一丛麦穗中出现了黑斑,它的麦角开始脱落,在风中仿佛黄沙一般的撒入身后的田野中,在摇曳之中麦田中的小麦向两侧压下,早已脱落的秸秆传来一阵断裂的声响。 莎拉坐下的马匹受惊嘶鸣起来,她牵紧了缰绳让它们平静下来,眼睛随即望向那金色的麦海微微眯眼,手指也悄然地滑到了马鞍上插着的长枪上。 马匹的嘶鸣惊动了农庄中的人,他本打磨着镰刀,但现在却抬起头来回头注意到了走来的维托,他没有戴兜帽,所以一眼就能看见他的脸。 打磨镰刀的人放下了磨刀石,他提着镰刀走了上去,两人在农庄小屋的中央空地上见面,维托看着那高大的身影,他穿着一件亚麻的黑色衣服,肩上罩着一件羊毛外衣。 “你在这儿安家了?”维托问道,环顾着四周虽然简陋,但却功能齐全的小木屋,铁匠铺外挂着钉子,熔炉边则有铁锤,磨坊中磨盘已久拴着皮革牵引绳,玉米也挂在收割的小麦边晾晒。 “是的,还有朋友与家人。”“他们在哪儿?”“在附近。”他说道,持着宽大的镰刀,维托看了眼他,随后走动了几步眺望着一旁一望无际的原野。 麦田在金色的阳光下如海浪般摇曳,微风拂过丛间,带起一片片起舞的麦穗与颗粒,远处的小山丘上,一座风车正在风中转动着。 白色的帆布转动起落,如遥远的地方有一艘白船正在风中航行,“这个世界,看起来挺好。”他回答说。 “但却并非如此,这里如帝国一般破碎,逐渐消亡。”维托说着,一丛麦穗于风中碎裂,它们起舞起来,洒向空中,宛如升腾而其的灰烬那般。 “你已经在这里躲藏了多久?你知道阿巴顿他干了什么吗?你就只是在逃避吗?”维托回首问,那黑发的高大男人站在那儿,看了眼维托后将头撇向一旁。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更不想领导帝国,我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从你出身的那一刻开始,战争就从未结束,孩子,你逃避不了,那是你的天命。” 他看着维托,漆黑如夜的眼睛中瞬间充满了东西,他看见了许多,想起了许多,但却只是转了过去,提着镰刀走向了铁匠铺。 他将镰刀放到了铁匠铺刷着灰白色粉末的墙上,在依墙沉默些许后,“我已经为人类做的够多了,我的使命已经结束,我不会在领导军团。” “这是你的自由,但我希望,你至少可以还清你欠他的。”维托看着他说,那个穿的像个农夫一样的人,而他也默默的侧耳倾听。 “圣吉列斯,他还活着,我要把他就回来,我需要你。”当说出圣吉列斯名字时,维托见到了他的身体抖动了一下,那逃不出维托的眼睛。 他上前一步,靠近那人,“当初他放你离开,他本该杀了你,但却放你走了,我之后找到你时也本该杀了你,但我也没有。” “你欠了很多东西,你无法永远躲下去,相信我,这没用。”维托说道,眼神突然哀伤了起来,“我试过,那没用的,我们,都躲不开命运。” 他沉默了起来,侧耳的脸转了回去,那身影依旧高大,但却似乎再没有了过往的力量,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他们无言的站在农场中,一切都陷入了安静,直到一阵沙沙声打破了沉寂。 他再次侧耳看去,手臂如本能般动了起来,他瞪着身后的方向随后突然向后猛地一撞,肩膀冲在一个躯体上,那东西向后飞了起来,一下子向上跃起后落在了稻草屋顶上。 他看着那上面的东西,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灰色紧身袍子的杀手,他用围巾当着半张脸,只露出了病态的干燥面孔与那衰败的橘红色眼睛。 刺客拔出腰后的两把滴淌着毒液的匕首纵身跃下,他一剑刺向了那男人,他没有躲闪,而是一把抓住刺客的双臂将其重的砸在地上,随后一脚踹开他刺来的毒刃,接着猛地一脚踏碎了他的脑袋。 刺客的头如烂西瓜一般粉碎,而他也并未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猛地扭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快速脚步声。 他一拳打出去,猛地一下子打向看似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但却在那儿打中了一个东西,他向一旁翻滚了出去,隐形的身体瞬间现形,那名刺客匍匐在地,握着一把匕首盯着自己,随后一下子向一侧踏步冲出后再次消失。 他向后看去,见到了挥舞起长剑的维托,他抬手一剑挡住了隐形杀手的劈砍,随后一脚踹在那团空气上,将杀手一下子踹退了好几步,那人的脚印在地面上留下了足迹。 维托看见了一旁刷墙用的石灰桶,一把拎起后洒向前方,那隐形之人身上瞬间染上了石灰而现形,接着上前一剑斩向他,而那人也因为石灰遮住了视野而仓促反击,最后被一剑斩落了头。 维托朝那黑发黑眼的男人看去,将手中的石灰桶一下子扔给他,他也一把抓住了,接着手掌一推将撒向一旁冲来的脚印方向,那冲刺的而来的刺客瞬间被石灰点亮,手中的毒刃也因眼睛进了灰而一瞬间失了准头。 那匕首刺歪了,从男人的腋下穿了过去,他一把夹住了刺客的手臂,接着猛地扭断了他的脖子,刺客瘫软的倒在地上,魔刃跌落于地。 他猛地回头看向最后一名刺客,他持着双刃看着维托和自己,略微思索后立刻爬上屋顶准备逃离,但就在爬上屋顶,纵身跃起跳向茂密的麦田,身体也快速隐形时响起了一声枪响。 那刺客的脑袋被一枪打穿,碎骨头伴随着脑浆喷了出来,随后无力的落了下来撞在了篱笆上,接着翻落在地。 黑发的男人看向远处的骑手,她坐在马背上,手中端着一把冒烟的猎枪,她将长枪扛在了肩上,骑在马背上看来。 男人看了她一眼,随后俯身蹲在了那拧断脖子的刺客身边,他撇下了他面上的挡脸面罩,让那干枯而布满蓝色血丝的脸暴露出来。 他捡起了地上的匕首,看着那滴淌着毒液的刀刃,翻转过来后见到了刀柄上的印记,“你被跟踪了?你把这些混沌刺客引到我这来的?” 他站起身来,怒气的朝维托吼道,但后者则从无首的刺客身上扯出了一份纸张,随后一下子扔了过来,他接住了那东西,让那小小的纸在手中展开,在那上面,他见到了自己的脸。 阴郁,沉默而又凶神恶煞的一张脸,那上面的人穿着一件盔甲,那盔甲的肩上烙印着骷髅蝙蝠的标志。 他看着上面自己的脸,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维托,他甩去了肩上的血液,那酸血落在地上瞬间腐蚀了地表,“是我跟踪他们。” 维托看着远处的脑袋说道,“你和我,都无法逃脱我们的,宿命。” 他沉默了下来,眼睛低垂下来,在片刻的思索后转身走到了铁匠铺的前,他一脚蹬在铁锤台上将其踹翻在了地上,随后蹲下身伸手进入了在台面下的坑洞中。 他握住了那里面的东西,片刻的犹豫后将其猛地拔了出来,尘土随着它而飞舞起来,维托看着那把骷髅蝙蝠手套上双刃,他将其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他将另一只长爪也拿了出来戴在手臂上,男人看着手背上的双刃,眼中瞬间闪现出了太多东西,他闭上了眼睛。 “你准备好了吗?康拉德·科兹。” 科兹张开了双眼,他转过身来屹立于阳光之下,利爪时隔万年之后再次点亮。 第五百零一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二章 提督的道路 爆弹的痕迹依旧残留在墙壁上,深入根基的单孔嵌入在表面上,焦黑的爆炸焦痕永远的印在了地面上,就如这整个大厅一样,永远的维持着现状。 人们总说,复仇之魂号上有些区域的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一万年前和一万年后都完全一样,这不仅仅是在描述这艘战舰的古老,也是对客观事实的形容。 在这条战舰上,充满了过去的记忆,无论你想如何抹除,它们都依旧注定成为了这条战舰的一部分,与它紧紧的连接在一起,就像是人的思想那般永远铭记。 而这里,这里无疑是整条战舰上最古老的地方了,至少在阿巴顿的心中便是如此,他站在这空寂的大厅中,环顾着四周幽暗的大厅。 在他的面前,有一个深入地表的巨大裂口,在另一侧还有另一处,它们宽大而有深邃,劈碎了钢铁的地面,在周遭留下了永久的印记。 他俯下身来,触摸着那钢铁裂口的边界,他在那儿残留的某种能量随着毁灭战帅的手指而跳动,“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瑟克索斯从边缘的阴影中走出,他的身后在阴暗的大门处,阿巴顿的终结者护卫们在那里无声矗立着,象牙战盔下闪烁着凶恶的红光。 “我想我知道,战帅,前任战帅……”“荷鲁斯死在这里,他就倒在这里,被尸皇所杀,我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我当时就在那儿。” 荷鲁斯说着,指向了大厅一处,瑟克索斯也看了过去,“我站在那里,亲眼看见了他的失败,荷鲁斯。” 他再一次念出那名字,跪伏在地上,眼睛紧盯着那裂口,就仿佛它会活过来一般,“他的一切都在这里终结,他失败了,他的叛乱,他的反抗,他的一切,就像个懦弱的失败者一样被击倒。” “他是幸运的,我们,却背负着他失败的耻辱活了下来,瑟克索斯,弱小的荷鲁斯,渺小的荷鲁斯。” 阿巴顿冷冷的说道,声音宛若寒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回到这里吗?瑟克索斯,为什么我会来这儿?” “不,大人,我不知道。”“那就记住,我来这里,是为了记住曾经的失败,荷鲁斯的失败,而我,真正的战帅,不会再让这条船再出现另一个这样的地方。” 阿巴顿的声音瞬间充满怒意,那永远笼罩在他身上的熊熊怒火燃烧起来,瑟克索斯都不由得畏惧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却依靠着强大的心理素质站定了下来。 “大人。”他回应道,“你带来了失败的消息,又一次,你们让我失望了,瑟克索斯,对吗?”阿巴顿以冰冷的怒意问道,他并未起身,但却仿佛比这里的一切都要高大,一团怒火从他身上燃起,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那是亚空间的扭曲力量,瑟克索斯看着那升腾起的亚空间之力漩涡,黑色舰队的提督深吸一口气,以勇气向前走出数步,“是的,战帅,你需要听听。” 阿巴顿瞬间站了起来,他转过身来,踏着大步走到了瑟克索斯面前,钢铁的黑色山脉顶端,一双可怕的血红眼睛紧盯着他。 阿巴顿低沉的呼吸着,那宛如地狱之火般的炽热呼吸吹在瑟克索斯的脸上,但他却依旧无畏的仰望着阿巴顿的脸。 “你再一次让我失望了,瑟克索斯,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知道,让我失望太多次的会是怎么样。”阿巴顿威胁似的说道,右臂上的动力爪动了起来,瑟克索斯盯了眼那爪子,随后看向他的双眼。 “不,战帅,并非是我的事。”“那是谁的?是谁要让我失望?”“休伦,大人。”“哦……我们的海盗领主。” 阿巴顿讽刺地说,“我让他关押住基里曼,但他失败了,他背着我与四神玩起小把戏失败了,而这一次,他又失败了,瑟克索斯,告诉我,我们该如何对待失败者?” 阿巴顿的话语在最后转变为了可怕的怒意,仿佛要燃尽一切,烧毁一切一样,瑟克索斯仰望着那双血红的眼睛,“这一次也是基里曼所为,战帅,休伦声称基里曼出现在了大裂隙附近,率领几倍的兵力击败了他。” “维托曾用四分之一的兵力打赢了泰拉之战,告诉我,瑟克索斯,他那时面对的是什么?”“你,战帅。”“我比基里曼要弱吗?” 瑟克索斯看着那双血红的双眼,努力的思考着不会引来杀身之祸的回答,最终他低下了头,“不,战帅,你不比他弱。” “那再告诉我,休伦的失败,有合适的理由吗?”他低吼道,“没有,战帅,他失败了,仅此而已。”“是的,他失败了。” 阿巴顿低吼着仰起头来,他俯瞰着瑟克索斯,而后者则面对那四神神选的强大威压,而阿巴顿则在片刻后再次开口,“剥夺他的舰队,瑟克索斯,剥夺他对他战帮的指挥权,让他滚回他的大漩涡里舔舐伤口吧,失败者,不配留在我的手下。” “遵命,战帅。”“而我,会修正他的错误,休伦曾被基里曼击败了两次,而我,不是休伦,我会修正那个错误。” 荷鲁斯缓缓地抽出了魔剑,他凶恶的眼睛紧盯着那混沌圣剑,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剑刃上汇聚起来,他盯着它,“他曾因为万年前的错误,福根的弱小和傲慢而活了下来,他本该在那时杀了他,但他失败了,就和休伦一样。” “而你们,瑟克索斯,在马库拉个上又一次失败,你们让他活了过来。”阿巴顿说着,毫无征兆的突然掐住了瑟克索斯的喉咙,他将黑色舰队提了起来。 瑟克索斯面色铁青,手指扣在那铁爪上试图将其搬开,但却纹丝不动,阿巴顿缓缓地收紧手指,让他无法呼吸。 “你让我失望了很多次,瑟克索斯,太多次,和他们一样,我该修正这个错误吗?”阿巴顿血红的双眼盯着瑟克索斯,这些年来,瑟克索斯早真正明白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面对阿巴顿那自从担任战帅后的永恒怒火。 当他被激怒事,而如果你当时恰好在他面前,你最好立刻做点什么,在他终结你的姓名之前,而瑟克索斯懂得这一点。 “元帅,基里曼去找他了,他们在维多利亚星……一起。”瑟克索斯憋着气吼道,他的声音渺小而虚弱,在那发紫的脸上声音也逐渐颤抖起来。 但他赌对了,阿巴顿突然松开了他,让黑色军团的提督一下子落在了地上,他跪在地上握着自己的喉咙剧烈的咳嗽。 阿巴顿俯瞰着他,胸口那无法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在那刺痛中,毁灭战帅的怒火充斥了胸膛,虽然昂起首来,低沉的笑了,“做的好,瑟克索斯,你又一次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我会留你一命,领导黑色舰队。” “谢谢,战帅大人。”“但是。”阿巴顿说道突然,他的混沌魔剑,那足以杀死神祇的剑架在了瑟克索斯的肩上。 “如果你成功了,我会为你加冕,我会让你成为所有混沌军团的海军统领。”“我感激不尽,大人。”“但如果你再次失败了。” 阿巴顿说着,突然举起剑,猛地在瑟克索斯的脸上划了一道,鲜血瞬间喷涌在地面上,黑色提督痛吼一声捂住了自己涌血的半张脸,“这会让你记住失败的后果,瑟克索斯,你已经让我失望了太多次,再一次,流下鲜血的就不会只是你的脸。” 瑟克索斯捂着脸上的伤口抬头望去,阿巴顿站在那儿俯瞰着自己,双眼通红,但瑟克索斯却因脸上魔剑导致的伤口而痛苦,那混沌力量带来的痛苦让他仿佛撕心裂肺,他低沉的呼吸着,心中一团怒火燃起。 他仰望着阿巴顿,这个“百战战帅”心中满是愤怒,但他却不敢开口,面对这巨大的实力悬殊,瑟克索斯唯有隐忍,更别提后面的终结者护卫了。 “遵命,大人。”瑟克索斯捂着脸上的伤口埋下头来,鲜血滴落在地上,阿斯塔特的超凡体质本该愈合那伤口,但却没有,在剧痛中鲜血滴落在他的面前。 血滴落在地上的散开的鲜血上,血液泛起了涟漪,但突然间,在下一滴鲜血滴落时,那血液突然凝固在了半空中,就仿佛被按下了暂停按钮一样,它的表面,反射着圣洁的金光。 瑟克索斯的眼角被光芒吸引,他看了过去,荷鲁斯和他的护卫们也看向那方向,在那大厅的一侧,在两条绽裂的裂口之间出现了一尊水晶的雕像,它有多块水晶组成,每一块都在表面上闪烁着不一样的光泽。 不同的光,投射向不同的地方,但却无一例外的圣洁又神圣,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耀周围的一切。 一对巨大的翅膀在它的身后合着,在水晶模糊的轮廓下,一张闭目的面庞凝固在其中,在他脑袋的下方,三颗宝石在水晶内闪烁着,为首的泰拉之眼眼眸,释放着与阿巴顿身上同样眼睛截然不同的光。 阿巴顿见到那水晶雕像,在那释放出的光芒下痛苦的低吼,他向后退了好几步躲藏到黑暗中,就仿佛畏惧那光一样。 他的护卫们,他们冲了进来,但却都无一例外的在光芒前停下脚步,身穿终结者盔甲的他们没有一个敢直视那光,触摸它,让它照耀到自己的黑甲上,就仿佛那会杀了他们,烧尽他们的躯壳。 但却有一人例外,唯有一人,那是瑟克索斯,他跪在那水晶的雕像前,圣洁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双眼中对疼痛引起的怒火一扫而空,就仿佛是被黎明驱散的黑夜,而再次之后,瑟克索斯察觉到脸上的伤口也不疼了。 他看着那水晶中的脸,没有痛苦,没有怨恨,更没有内心的黑暗,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阿巴顿看着他,瑟克索斯望着那雕像,战帅盯着他,发现他脸上的伤口不在滴落鲜血后瞪了眼那水晶像,随后愤怒的转身离去,“不要在让我失望,瑟克索斯。” 阿巴顿离开了,带领着他的人走了,而瑟克索斯则跪在雕像前,他的眼中闪烁着光,片刻后他站了起来踏过地上的鲜血走向那水晶像,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身上的黑甲被金光照亮,那甲胄的胸口,在那黑色的眼眸周围光芒穿透了表层,那泰拉之眼的周围开始反动起来,黑色的碎片向周围飞洒,其下方暴露出了白色的盔甲。 那碎裂的黑甲只持续到了眼眸的周遭,它停了下来,但光芒也完全照亮了瑟克索斯的脸,他从阴影中走到光明下,站在那水晶下的面孔前,凝视着其中的那张脸。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大人。”他对着水晶中的脸说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而在他的脸上,那魔刃留下的伤口愈合了。 第五百零二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三章 准备 随着一道弧光,传送门出现在森林中,维托从门中跨了出来踏入幽暗的静谧林地,他在门外住足等待着身后的人,不久科兹也从中走了出来。 午夜之子站在夜幕的林地中,他四处环顾,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而维托则一挥手示意他跟上自己,随即便带着科兹开始穿越幽深的林地。 他们的脚步从枯叶与树枝上走过,噼啪作响的断裂声不绝于耳,在森林的深处,动物的跑动声远远传来,科兹微微皱眉朝那里望去,寻找着那些林间生灵的足迹。 这里的许多东西都让他感到陌生,他不认识这里的树木,灌木丛的种类,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古怪幻梦。 他们穿过了森林,夜晚的凉风吹动着树梢沙沙作响,从高大的树丛间钻出,他们随即来到了一棵巨大的树木前。 那棵大树参天巨大,直伸向天际,高大的树冠向四周生长绵延,最终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树网,树梢稠密地交叠在一起。 而在下方,在地面上则是支撑着这棵大树的根须,它的藤蔓粗壮无比,从地下深处钻破了大地,复杂的藤蔓蜿蜒曲折地交织在一起,就好似蜘蛛网那般。 科兹弯腰钻出灌木丛,他眺望着那棵高大的参天大树,它生长在大地上,在周围则是一片广阔的湖泊,它的水面在月光下闪烁着波光,微风拂过水面,泛起一片涟漪。 在湖心处倒映着大树的样子,而在那树梢之间,在周围的湖面上则是倒映着一轮巨大的月亮,科兹看着那湖中的月亮皱起眉头,随后望向黑夜的天空,见到了那皎洁的月亮。 他现在确定了,那不是真正的月亮,而是一个巨大的人造浮空物体,它庞大得就像是月亮那般升在天空中,表面光滑无比,在夜晚的天上反射着周围的环境,就好像隐身了一样,只有在其上不断闪烁的光带将它的轮廓点亮,也让它如月亮般发着光。 科兹望着它,而维托则走到了湖边,他看着那湖面上的倒影,“海伦?你在吗?” 他问道,而突然间在维托的身后,从眼角处传来了一片闪烁的光泽,他向后看去,刚好见到了海伦的脸从身后走了出来。 是的,维托在持平的高度见到了她的脸,她不一样了,身体依旧是用光茫汇聚而成,但却变得更加地高挑,不再是那个光盘上的小小姑娘了,而是变成了和维托一般身高持平的高挑模样。 “你长高了?一万年了,你总算长个了。”维托笑着说,而海伦则依旧面色冰冷,和过去一样,但嘴角也浮现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微笑。 “我就是你在这儿见到最奇怪的东西吗?”海伦说道,走到了维托的身边,她光着脚走在河滩上留下了印记,维托惊讶地看着那凹陷下去的脚印。 “你有实体了?”他诧异地问,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海伦,她则伸出手靠近维托的胸口,“不全是,你还是摸不到我的,但我却可以通过周围粒子的变化留下足迹。” 她说着,手掌与维托的相靠在了一起,他们的手心紧紧地贴在一起,海伦的手中闪烁起一圈圈的光带,维托的确感觉不到她的手掌存在,她的身体依旧是虚无缥缈的,但海伦却似乎能感应到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冰山女王的脸在刹那间融化,随后又因为见到了科兹而瞬间凝固。 “他是,科兹·康拉德?”“没错,就是他,没认出来对吧?我最开始都差点以为自己找错家门了。”维托双手叉腰笑着看着科兹,他的确和过去大不相同了,很难一眼认出来。 但通过那双闪电爪,还有更明显的,足足TM四米的身高你还是能很容易认出来的,毕竟,这世上除了恶魔外,还有什么人形的东西能长到四米呢? 好吧,我知道还有绿皮,但它们不是人,至少能一眼看出来,所以不算,没错就是这样,我说的。 海伦打量着科兹,眼睛上闪烁着淡淡的光,“你相信他吗?毕竟他过去。”“我相信他,海伦,他变了。” 海伦沉默了片刻,凝视着科兹方才开口,“如果你相信他的话,那我相信你。” “但你却不够相信我们。”科兹说着走了过来,他从河滩上留下巨大脚印走来,那一个脚印便足以把海伦的彻底吞没,他来到了维托的面前,直接看向了海伦,看着面前这个闪烁着光芒的人形姑娘。 “这是憎恶智能对吗?你私藏了一个电子恶魔?”“很高兴你还是这么睿智,一眼就看出来海伦是人工智能了,你不妨把他当成一个异世界小精灵?” 科兹冷冷地看着他,维托笑着耸了耸肩,伸手想去搂住海伦的肩膀,但却扑了个空,略显无奈地说道,“好吧,她不是小精灵,我都摸不到她……” “长官,请不要这么看着我的腰,我是人工智能,无法满足你的需求。”海伦冷冷地说,科兹听了后看了过来,维托也无奈地笑着耸了耸肩,“好吧,是的,她是人工智能,反正她自己都说了。” “你私藏了一个憎恶智能?”“嗯,我倾向于叫她海伦。”“她到底是什么?”“海伦,我记得的姓是AO-01?该死,科尔西当时给你取的名字真怪。”“那只是我的编号,长官,不是我的姓,我没有姓。”“要不,你跟我姓康斯坦丁?”“我不是你妻子,长官。” 他俩自顾自地聊了起来,把科兹甩在了一边,他皱起眉头看着维托,“不要转移话题,维托,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嗯……藏了个人工智能?”“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嚯嚯?你这家伙既然来教我什么是叛徒和异端了?”科兹突然愣住了,他看着维托莫不作语,片刻后维托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 “抱歉。”他道歉,“不,你不用为事实道歉,但你这也是事实,多少人知道?或者我该问,除了我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 “如果你是在暗喻我对你特别对待的话,你大可放心,除了你之外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基里曼也不知道,你现在好受点了吗?” “这不是小孩子之间争风吃醋的事,维托,他知道吗?”“谁?”“他,你知道是谁,王座上的那个。”“你大可以叫他一声爹,这样更明显。”“他不是我父亲。” 科兹在说出最后那句话时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开口说道,维托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耸了耸肩,“好吧,他知道,很少有事能瞒住那家伙,但,好吧,也不是没有。” 科兹上下打量着海伦,看着这个由光芒组成的女性,细长的数据光带在她的身上流动着,从脚部到头发上构成了她的形体轮廓,她冷着脸,好似没有感情。 “他知道?哼,他张口就要禁止憎恶智能,闭口就是要消灭继续使用它们的人类文明分支,我便帮他做过好几次。” 科兹轻蔑地说,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但他自己却允许你藏着一个人工智能?凭什么?凭你是他的兄弟?” “我们不是兄弟,就像他不是你的父亲一样。”维托望着湖面说道,他的眼睛上倒映着湖水波光粼粼的光,科兹看着他皱着眉头。 “你知道他的,他不会被个人感情影响,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对,把我们当工具,唯一的区别只是是否好用,但我肯定是他用的最不顺手的一件。” 维托回头看了眼科兹,他沉默了些许,随后看向海伦,“科兹留在这,他还不能去见基里曼,无论如何……” “我都是个叛徒,对他而言,我早就死了,如果我突然出现,我的兄弟不会给我个拥抱的。”科兹自己补充道,他双手抱在胸口,“他会给你脑袋上来一枪,而且可能不止一枪,就像当时莱恩见到我时一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和他在他的船上,玩了几个月猫捉老鼠,他一直在找你,可想你了,但你干掉了他好多战士,所以我猜,他找到你时可能更想用爆弹枪表示一下几个月来的相思?”维托笑着说。 “那你可以想象基里曼见到我时也会多‘想念我’。”科兹回应道,“当年,他可就一直不太喜欢我,哼,或者说本来就没什么人喜欢见到我。” “是吗?我还挺喜欢你的。”维托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似乎没注意到了科兹看来时的眼神,而是继续和海伦交代。 “你能控制到天刃吗?”“能,虽然隔了一个宇宙,但我留在堡垒子人格可以启动它。”“它修好了吗?”“大部分已经修复完毕,耗了半个科伊博带。”“把它开过来。” 科兹在后面皱起眉头,表情略显诧异,维托回头朝他笑了笑,“你会知道的,在这儿的期间,海伦会给你大补一下,在你超长摆烂假期时发生的事,好好听课。” 维托上下打量着科兹托着下巴,后者则困惑不解,维托随后撇向海伦,“你能铸造东西了吗?”“可以,怎么了?”“给他造套盔甲,这家伙差不多和裸奔没啥区别。” 第五百零三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四章 见个铁朋友 舰桥中仪器滴答作响,周遭大量的屏幕不断地闪烁,指示灯光也沿着弧形的墙壁而时隐时现,舷窗外一片漆黑,黑暗银河的意义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有航行而过的战舰将光芒洒入舰桥内,基里曼的面孔被推进器的火光点亮,他眺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黑暗虚空,蓝色的眼眸上反射着碧蓝的光泽,倒映着滑行过去的打击巡洋舰。 他把视野转回了舰桥内,扫视着四周忙碌的指挥小组们,舰桥乘组成员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待命着,不时伴随着仪器的运转声响起一两句话语,但总体上,整个舰桥非常安静。 维托站在前面,他双手持着凤凰剑站在众人最前面,在他的身后最靠近他的无疑是莎拉,那个修女,至少她看起来是,而且也是这么声称的。 莎拉坐在扶手上,翘起一条腿靠坐在那里,基里曼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她,你们见过吗?” 贝尔也看了莎拉,随后摇了摇头,“不,没有,事实上我们最近才认识她,虽然元帅看起来和她是老相识了。” “对,我才知道原来莉莉丝有个姐姐,而且和她一样漂亮。”拉格纳在后面龇牙咧嘴地笑道,他最近没少和对莉莉丝那样,对莎拉说各种调情的话,而且大多数时候也一如既往是当着维托面说的。 但好吧,没人会怀疑拉格纳是真的对莎拉有意思,你懂的,太空野狼嘛,他们对任何东西都谈不上严肃和正经。 “但话又说起来,我们和莉莉丝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兰斯洛特诧异地说道,表情似乎在回忆,“你记得吗?她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和莎拉一样。” “嗨!谁在乎啊,是美女就对了,而且她可比有意思多了,还能和我一起讲黄段子。”拉格纳揉揉脖子咧嘴笑道。 “严肃点,拉格纳,基里曼大人在这儿呢。”爱森斯坦严肃的训斥,随后向基里曼满怀歉意地看去,仿佛是在为自己没能约束住手下而致歉。 但基里曼只是微微笑了笑,随后便起步走到了维托身旁,他和坐在边上的莎拉对视了一眼,随后向一样在这里指挥的科尔点头致敬。 “不和你的小子们待在一起,跑这儿来干嘛?”维托看着他问,基里曼昂起头来,“你之前去哪儿了?”他问。 维托似笑非笑地微微一笑,随后移开了眼睛,“秘密,你懂的,审判庭的老习惯了,我劝你别多问,对你没用,也没啥好处。” “和她一起的?”“对,一起的,怎么?吃醋了?”“你能正经一点吗?别开玩笑了。”“我有在开玩笑吗?” 基里曼和维托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这让贝尔和西卡留斯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就再次开口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你带我们来这儿干嘛?这个你能告诉我吗?”“首先,不是我要带你们来,是你们要跟来的,而且还气势十足的。” 维托说着看向窗外跟随的舰队,两支远征军的全部舰队集结在一起,如狼群一般环绕在窗外,它们在宇宙之中排列开来,如一座喷着火前进的钢铁长城。 “这会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这里有什么你没告诉我的东西?可怕的东西。”基里曼严肃地问道,但维托则一点都没严肃起来地笑了笑。 “可怕?不,他和可怕不沾边,就是……”维托说着,突然间警报大作,整个舰桥中瞬间亮起警示灯光,仪器开始如狂风一般密集轰鸣起来。 “报告情况!”科尔大声命令道,下方的也传来了一连串的回应声。 “侦测到不明目标靠近!速度极快,而且不是从亚空间中靠近,而是从现实层面。”“未知目标数量增加中,一个,两个,三十个!正在靠近!”“所有武器阵列以激活,正在计算敌人出现的位置,该死,它们太快了!” 舰桥下方雷达员大声喊道,随后抬起头来见到了窗外突然出现的未知舰队,那是一条条通体漆黑的钢铁战舰,它们的表面光滑无比,就仿佛在宇宙中飞行的镜子,甚至在表面上反射出了帝国舰队的倒影。 那些闪烁着绿光的异形态舰队突然出现,就仿佛是从宇宙中凭空便出来的,但基里曼看得出来,它们是在光速航行后突然瞬间减速,然后固定下来而出现的。 它们的速度之快,以至于超过了人眼观察的极限,甚至连他都看不清它们的速度。 突然间,在舰队中又一条战舰出现了,那是条庞然大物的巨舰,整体呈现弯月形状,庞大的舰体在瞬间减速出现在未知的舰队中央。 “以识别,是太空死灵舰队,全舰队正在进入战斗准备!”下方成员大吼道,他周围也传来了更多的指令声。 “黑鬃之狼号,秩序之剑,奥古斯都和终极宁静号以锁定目标!机械教舰队新星炮正在充能。”“鱼雷装弹,锁定目标!”“光矛锁定目标!”“虚空盾充能中!” “命令,解除武备。”维托的声音打断了嘈杂,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回头看向他,接着又看向科尔寻求知识,后者点了点头,随即接触武器的命令便开始了下达。 基里曼看着窗外的死灵战舰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什么是太空死灵,在醒来后他恶补了这一万年来的各种知识。 “你把我们带到了死灵面前?”“不,准确说是他们到我们的面前,毕竟是我邀请他们来的。”维托无所谓地说道,就好像在讨论天气,而不是一支有强大科技进攻手段的异形舰队。 “你到底在搞什么?”基里曼皱眉问道,而他身后西卡留斯已经走了上来,他夹着腋下的头盔。 “原体大人,我们的舰队正在等待命令。”西卡留斯严肃地说,“要开火吗?” 基里曼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看向了维托,“你到底在脑抽什么?”“脑抽些能关掉大裂隙的事,黑石碎片呢?嘿,莎拉,黑石碎片呢?啊,谢谢。” 维托在身上找了半天,随后从莎拉那里接过了装在盒子里的黑石碎片,与此同时,基里面见到前方的异形舰队中的巨舰也正在靠近过来。 它从舰队中脱离,独自飞向了两军中央的位置,随后在那里停了下来,仿佛在邀请他们似的。 “科尔,把船开过去,准备对接。”他对舰长说道,后者也和基里曼一起皱起了眉头,“维托,你丫在做什么死?” 维托看了眼身后的基里曼,他也皱着眉头等待着回答,“告诉我,维托,不然我就让马库拉格荣耀号开火,把那破船炸成废铁。” “你们还真是不死心啊,以及你这威胁的方式,跟谁学的?哦,好吧,我知道是谁了。”维托双手抱怀笑道,但基里曼依旧严肃的冷着脸。 维托无趣地耸耸肩,“好吧,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但我先提醒你,你估计不会喜欢。” 他说,“我要去找塔拉辛,他在那船上。”“他是个死灵?”“猜对了。”“你找一个异形干什么?” 基里曼皱眉问道,但维托则还是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仿佛没有注意到那警告意味的眼神似的,“我以为你们审判庭不和异形为伍,尤其是想要杀光人类的。” “我不也和异形合作,给你带去白马公主把你吻醒了吗?”维托不正经地笑着说,而基里曼则皱着眉头,他向一旁走来的贝尔看去。 贝尔来到基里曼身边,“塔拉辛先前我们也曾遇见过,洛肯连长当时就在他的船上,他……是一个朋友。” “朋友?贝尔,你疯了吧!和一个异形?!”西卡留斯不敢置信地问道,指着窗外的舰队,“你知道死灵杀过我们多少兄弟吗?你却说他们是朋友?!我们如果要和他们说点什么,就是用光矛和宏炮来说!” “那你最好换支死灵舰队打,塔拉辛可没打过极限战士和我们,我可不想今天打破这一点。”维托说道,朝基里曼看去,后者也正注视着他。 “让你的舰队把武器关掉,走火就麻烦了,我可不想在和阿巴顿打之前,先少一半的船。” 基里曼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但卡托·西卡留斯则络绎不绝地继续说着,“你们是怎么认识这个异形的?贝尔。” “我们和不少异形合作过,好吧,不应该叫合作,而是打交道过。”“我以为你们死亡守望是杀异形的。”“了解你的敌人,才能杀得更好,所以,得先打交道。” 拉格纳最后插了一句,他叉着腰咧嘴笑道,“而且相信我,蓝精灵,那很有好处,你能搞到一些好用的武器啥的,还有更多的好东西。” “你们……从他们那儿买来的?”“啊,大部分时候是抢,但他们不会介意的,反正我们也还回去了。” 兰斯洛特上前一步,更加正经地补充道,“异形也可以利用,很多时候言语比刀剑更有用,比如骗绿皮去截停一支泰伦虫群啥的。” “你们还干过这事?”“我们干过的事多了,蓝精灵,你想入伙吗?” 基里曼听着他们的谈话,随后撇头看向维托,看着他的双眼,那漆黑但却异常平静的眼睛,“我有一个条件。”“这节骨眼上谈条件?好吧,就当和塔拉辛谈之前热个身。”“我和你一起过去。”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拉格纳脸上的笑容都逐渐消失了,最后说了一句,“哦,该死的,这次玩得可真大啊。” “大人。”贝尔上前想要劝说些什么,但却被基里曼抬手制止了,他虽然仿佛在理会他们,但却一直全神贯注地放在维托的身上。 “如果你说这异形会成为我们的盟友,我就要亲自见他,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被称得上是朋友。” “你可真是会挑时候啊,大蓝莓。”维托苦笑道,仰望着基里曼的脸,“有人以前教得好。”“看得出来。” 维托揉了揉头,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成,就我们俩去,别搞得兴师动众的,好吗?” “大人!我是您的贴身护卫,我不能让您冒……”西卡留斯立刻抗议,但却被基里曼一只手摁了回去,他向维托点了点头。 维托看着他的脸笑了笑,随后转过身去将凤凰剑扛在了肩上,看向窗外那逐渐靠近的死灵巨舰。 “他会很喜欢你。”维托笑着说,随后库笑了起来,“我得劝他别把你装进展览柜里。” 第五百零四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五章 无尽者之谜 对接栈桥的舱门轰然打开,在指示灯光闪烁中淡淡的白雾弥漫于封闭长桥的墙壁内,从雾气中基里曼踏入了桥内,领在最前面的则是维托。 他向贝尔举手示意后向前走去,基里面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示意自己的荣耀卫队们留在大门外后,在西卡留斯依旧疑虑的目光中发跟了上去。 渐渐地,帝国战舰的大门被抛在身后,两人并肩前行在对接长桥空荡荡的长廊中,向着前方那漆黑的钢铁大门方向走去。 “过去后,我让你动手时在动手。”维托轻声重复了舰桥上的话,基里曼看了他一眼,也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我自有判断。”“那希望你的判断,不会把我们埋在那边,我可不喜欢躺在那些贴棺材里,怪格人的。” “虽然,更大概率我们会被装进展览柜里,还放在福根的克隆体前面。”“什么?”“没什么,开个玩笑,来吧。” 两人说着,逐渐的贝尔他们被甩在了身后的尽头,就仿佛一个个小小的人偶站在柜口处,而随着他们的脚步,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骤变,雕刻着浮雕与教堂长廊装饰的栈桥墙壁逐渐被黑铁取代,那些毫无温度,表面更是连一点反光都没有钢铁在周围浮现。 基里曼观察着他们,整个栈桥中的灯光打在它们的表面上,但却连一星半点的反光或者折射都没有,它们完全吞没了所有的光,就像是黑洞。 两人来到了那扇尽头的大门前,维托停下了脚步,基里曼也紧跟着停了下来,两人仰望着面前完全光滑的黑色铁门。 它本是一片静默无声,但突然间动了起来,门体内瞬间传来一阵轰隆的机械运作声,大门向四周如花瓣般不规则的打开,在其后暴露出了一片深邃的黑暗。 基里曼看着维托先一步跨了进去,毫无顾虑地进入了门后,随即也向身后尽头的大门处的贝尔一行最后看了眼后走了进去。 他跨入了黑暗的门后,随着身后的黑门随即瞬间关闭,基里曼微微地握紧了拳头,他的眼睛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片黑色的厅堂,如方尖碑一般的石柱在两侧耸立着,支撑起头顶的高大天花板,基里曼向上方望去,它是那般高大,高到了完全看不清其顶部,那里笼罩在一片浓浓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基里曼低下头,朝前方看去,在方尖碑之间的地面上维托走了过去,他双手揣在兜里,就像是真的是去某个老朋友家里串门。 基里曼沉默了些许,随后跟随了上去,他跟随着维托穿越了黑暗的宽阔大道,在两侧,绿色的古怪能量光带向着尽头爬动而去,通向尽头的漫长阶梯处。 光带爬上了阶梯两侧的石墩,钻入了笼罩在阶梯顶端的黑雾中,那里一片昏暗,完全看不清后面的东西。 基里曼走了过去,但突然间他猛地转过头去听见了突然响起的钢铁脚步声,他看见了从方尖碑石柱后走出的一名死灵武士,它手持着一把尖端闪烁着分解绿光的长枪走了出来,钢铁的面孔上闪烁着点点绿光。 基里曼停了下来,他看向另一端,在另一根方尖碑后也走出了武士,接着是他身后的更多柱子,手持跳动着绿色撕裂闪电的死灵武士们从黑暗中出现,在天花板的顶端,一条长条节支死灵造物落了下来,扬起头颅,开合着下方咔哒作响的钢铁下颚。 死灵们渐渐地包围了上来,绿色的能量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伴随着钢铁的铁足踏在地面上而在四周当当作响。 基里曼猛地握紧了主宰之手,他手臂下方下挂的爆弹枪瞬间滑出,连接在一侧的爆弹瞬间滑入枪套,随着手臂猛推爆弹上膛。 双联装枪口对准了一侧的一名死灵武士,但它却面无惧色,手持着分解长枪继续走来,基里曼看着他皱起眉头,随后猛地拔出了烈焰之剑,圣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照亮了周围的黑暗空间。 火光照在死灵们光滑的面孔上,它们手持着武器继续靠来,基里曼的手指微微握紧,爆弹手套内部的扳机也伴随着压力而咔哒作响。 “基里曼,把枪口放下。”维托举起手示意道,基里曼看向他皱起眉头,又环顾着四周的死灵武士,以及爬行在地上的钢铁野兽,“那让他们先放下。” 说着,基里曼猛地振臂,爆弹枪口旋转了一枪锁定死灵武士的脑袋,维托低骂一声,“把你那该死的破枪放下!不然我俩都得完蛋!我命令你放下!” “你命令我放下?”“上了战场你TM就得听我的,现在,把你那破拳套给我放下。”维托几乎是怒骂道,没有任何争辩余地的样子,基里曼看着他,又看了眼一旁持枪的死灵武士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放下了爆弹拳套。 爆弹枪内保险重新上膛声回荡在这安静的空间中,随着他将凤凰剑也放下熄灭,周围的死灵武士们突然全部停了下来,整齐划一地停下了脚步,如被关闭了一样矗立在四周。 基里曼环顾着他们,随后听见了一阵古怪的笑声,他与维托一起向阶梯上方的烟雾中看去,从黑烟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他佝偻着身躯,背部背着一个巨大地沿着脊柱延伸下去的钢铁造物。 那也是个死灵,他浑身钢铁,通体呈现银灰色,面孔上伴随着笑声而闪着光,基里曼望着他,而维托则无语的扶额苦笑,“塔拉辛,你有必要整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你告诉我你是一个人来,而没说带了一个客人,我当然要看看,这个不速之客是否和你一样带着善意。”名为塔拉辛的死灵说着,他从阶梯顶端走了下来,钢铁的足迹踏的铁阶梯一阵作响。 “现在,你看出来了吗?”维托问道,塔拉辛则用那僵硬的脖子点了点头,他朝周围的死灵武士挥了挥手,所有的死灵随即全部转身离开,回到了黑暗中消失无踪。 基里曼警惕地看着走来的塔拉辛,他来到了两人面前,他很高,并没比基里曼要矮,而他还穿着命运战甲。 塔拉辛打量着基里曼身上的战甲,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权杖,“多么完美的造物,我最近博物馆最近刚好扩建出了一个展厅,我会为它准备最终显眼的位置。” 基里曼皱起眉头,而维托则双手抱怀笑了笑,“抱歉啊,他脱下来就挂了,福根的刺入的毒液还在他体内呢,随时都想着要了他的命,但如果你刚好有解药的话,也许可以拿来交换?” “很遗憾,我没有那解药,但我敢肯定,你亲爱的色……”塔拉辛突然停下了话语,机械的面孔上灯光长长地闪亮了起来,随后基里曼注意到了维托脸上那皱起的眉头。 他们在隐藏些什么,显而易见。 “摄政王大人,我听说了你在泰拉上的改革,很有手腕,也很铁腕,令人钦佩。”塔拉辛转向基里曼开口,似乎是为了打消刚刚的尴尬气氛。 基里曼在好一番沉思后点了点头,塔拉辛则在得到回应后再次用那古怪的笑声笑起来,“在下塔拉辛,人称无尽者,索勒姆斯王朝的统治者,我相信维托已经向你介绍了我。” “并不完全。”基里曼低声回应,眼中依旧带着警惕的目光,“他说,你可以为我们提供帮助。”“哦?帮助?真有趣,我亲爱的朋友,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塔拉辛向维托问道,后者从怀里掏出了那装有碎片的盒子,他递给了塔拉辛,后者的钢铁手指也接住了。 铁手指翻开了盒子,看着其中的碎片面孔上的灯光闪烁了一下,他的手指轻轻一勾,那碎片随即飞了出来悬浮在了他的手掌中,塔拉辛看着它,眼睛闪烁不停,就好像在扫描那东西似的。 “你认识这东西对吗?”维托问道,塔拉辛则片刻后点了点头,“的确,这是黑石方尖碑的碎片,当阿巴顿摧毁了恐惧之眼边缘的各个方尖碑世界后,我还在好奇他把这些碎片弄去哪儿了,现在,我们知道了。” “艾达拉德知道了吗?”塔拉辛扭头问道,维托则摇了摇头,“没有,但我估计也差不多了,他用不着咱们提醒。” “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吗?”基里曼在一旁突然插嘴道,维托和塔拉辛都同时看了过来,塔拉辛向维托寻求意见,后者耸了耸肩。 见状后,塔拉辛看向基里曼举起了手中的悬浮碎片,“黑石本来的作用是封锁与压制恐惧之眼,作为约束器,在古老的年代中,由曾经的惧亡者们打造出来,用以在天堂之战中对抗古圣的灵能力量。” “它是封闭灵魂领域与实体领域的锁,的墙,惧亡者们将其携带进入战场,以此封闭与压制古圣与其仆从们从灵魂领域获取力量。” “那儿就是现在的亚空间。”维托补充道,基里曼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向塔拉辛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而他也的确继续了下去。 “在天堂之战中,黑石方尖碑随着蔓延全银河的战争而散落四处,它们部署后便会深深扎入地壳,吸取星球本身核心的力量,所以无法回收,战争打到那儿,哪儿就都是黑石方尖碑。” “其中不少在战争中被摧毁了,但剩下的却在天堂之战结束,古圣远去,星神被击败,化为死灵的惧亡者们陷入长眠后留存了下来,它们继续按照自动程序压制着亚空间,阻隔它与实体宇宙的连接,所以在天堂之战后,彻底堕落与陷入疯狂的亚空间才没有第一时间撕碎银河系。” 塔拉辛古怪地笑着,看着那碎片,接着又看向维托,“某种意义上,你和艾达拉德真该谢谢我们,没有我们的造物,你们早就完蛋了。” “对对对,太感谢你了。”维托翻了个白眼说道,塔拉辛则在笑了一番,基里曼看着那碎片皱起眉头。 “但混沌却依旧涌入了实体宇宙,它们作乱了一万年,你却说它成功镇压了亚空间?” “我的朋友,你活得太短了,不记得在这纷争的年代之前的时代,在那时,我们的造物的确忠实地履行了职责,将亚空间阻挡在位面的另一端,就和天堂之战时一样,这持续了千万年之久,所以银河中的生命才可以萌芽,发展,才有了你们人类。” 塔拉辛说着,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但古圣的造物,我们的朋友艾达拉德的族人,在万年前自我堕落,最终导致了大陨落与恐惧之眼的诞生,从物理层面上撕裂开了一条通向亚空间的裂口,这才导致了如今的一切。” “灵族全责!”维托大声喊道,挥舞起手指,“尤其是艾达拉德,让他们老说谜语,不说人话,看,把银河系捅了个窟窿吧?但凡他们说点人话,那口子都不会出现。” “我相信,这也是一种他们独特的品质吧,古声的劣质产品细节之一,就和他们的绿皮兄弟一样。” 基里曼皱着眉头,显然没打算加入这场调侃,他冷冷地看着塔拉辛和维托,而他们也在耸肩后回到了正题上。 “恐惧之眼是诞生了,但黑石却依旧发挥着作用,所以在荷鲁斯的叛乱导致混沌彻底攻入银河后,以及这一万年来的无数纷争混乱后,恐惧之眼才始终没有撕裂整个银河系,黑石镇压着它,在一个被你们人类成为卡迪亚的星球上,它堵住了恐惧之眼,在银河中形成了一条深入亚空间中央的平稳通道,撕裂了亚空间的半侧,所以才被称为恐惧之‘眼’。” “但好景不长,阿巴顿不知从何处得知了黑石的作用,他开始发起十三场黑色远征来摧毁他们,而在第十三场中,卡迪亚毁灭了,恐惧之眼膨胀开来,但所幸,其上的黑石真正的核心并未被摧毁,所以恐惧之眼被控制住了。” 塔拉辛看着手中的碎片,手指轻轻地敲打在上面,碎片随即泛起一片红色的光晕,“而失败的阿巴顿也找到了新方法,既然黑石可以镇压亚空间,那如果反过来会是如何的呢?” 塔拉辛轻声笑着,在那闪光的脸上照亮了基里曼瞬间皱眉的脸,他明白了,“如你所见的,现在出现在银河系这端的大裂隙便是由此诞生,阿巴顿利用这些黑石,用混沌力量腐化了它们,由此将其摆设在各个星球间,在其间撕裂出了这条新的裂隙,他可以通过部署更多黑石扩大裂口,比如直接带着裂口通向泰拉。” “但还可以关上,所以,老塔,我需要你的帮助。”维托朝塔拉辛看去说道,后者也笑了笑。 “你确实需要,而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塔拉辛说着将碎片握在了手心中,“跟我来。” 塔拉辛说罢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跟上,维托第一个跟了上去,基里曼紧随在后,他们踏上了尽头漫长的阶梯。 基里曼走向了那团黑雾,维托和塔拉辛头也不回地走入了其中,基里曼看着那黑雾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迈入那雾中,他的眼前在烟雾中闪烁着一片片连接起来的古怪粒子闪电,它们互相交织,碰撞,随后突然间便伴随着烟雾一起消失了。 基里曼从雾气中踏了出来,站在一座大门下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塔拉辛则站在宏大的造物间转过身来展开了双臂。 “欢迎光临,无尽博物馆。” 第五百零五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六章 朋友 每次来这儿维托都会越发认同这个名字,无尽博物馆,塔拉辛没有在这方面吹任何牛,这里的确配得上无尽这个名字。 展柜,展厅与开放式的置物架向着黑暗的地平线排列而去,在那雾气弥漫的尽头处化为渺小的阴影,无论它们是多么的庞大,在那里都小如蝼蚁,并非因为他们本身有多小,而是因为距离太远了。 整个博物院仿佛无限宽,无限高也无限长,偶尔出现的高墙也只是用于区分不同的展览区域而已,而在这之间,则是一望无际的展柜平原。 维托看着两侧滑过的塔拉辛收藏品,来自各个种族的战士身穿各自阵营的全套盔甲,手持着最具代表性的武器被存放在静止立场中,他们都还活着,维托看见了那些有神的眼睛。 塔拉辛不喜欢“传统的标本”他更喜欢更加活生生的,更加具有创造力的展品,而这里的一切,都落实了他的收藏准则。 维托看着四周的东西,每次他来这里都会发现新的东西,起初他还会问塔拉辛是不是新收藏的,但后来他逐渐放弃,因为他发现,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看完这博物馆的所有角落。 他向身后看去,基里曼跟在后面,他表情努力地保持着平静,但却依旧由眼神中透露出震惊之情,他环顾着四周,打量着这里每一件令人惊叹的展品。 维托可以理解他的冲击感,毕竟这宇宙中,恐怕再没有比这里更庞大,种类更齐全的博物馆了,没人可以在这方面超越塔拉辛,以前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维托看向一旁的一台无畏机甲,那是混沌阵营的无畏,身上雕刻着混沌的八芒星,而在他的周围则是手持链锯剑,爆弹枪亦或者其余重武器的钢铁之手星际战士。 他们在一块专门打造出来的展柜地面上交战着,无畏机甲高高地举起了一名战士,手中的火焰喷射器对准下方的其他人,而被他举起的战士,则用钢铁的臂膀举起等离子瞄准了无畏的棺椁。 等离子电浆体从枪口打出,在即将击中无畏棺椁的前一刻凝固住了,火焰依旧在空中燃烧,他们的表情也都保持着开火时的样子。 看起来是塔拉辛在等离子体击中无畏的瞬间将他们收了起来,装进静止立场中,让这一刻永远地凝固了下来,以供他或者他的客人们观赏。 但这并不是维托注意他们的关键,塔拉辛这里类似的东西太多了,他注意的是在展柜下面用悬浮字体标识的战场名称。 “大裂隙之战——霍尔姆斯战役,看起来,你最近多了不少收藏品啊。”“哈哈哈,这也得多感谢你们和阿巴顿,你们为我提供了不少的精彩历史瞬间,以挑选合适的收藏品,甚至可以替换掉一些我不太满意的。” 塔拉辛的面孔随着笑声而闪烁,他走过菱形的台面与静止展柜之间,维托看着周围的新展品笑了笑,“看起来你收了不少新东西,多到得专门开设一个区域来装。” “的确,我最近收获不少,得到了不少令人欣喜的事物,你瞧,那边是神祇庭。”塔拉辛说着,举起手指向了远处的一处用高墙切割开的独立区域,其内部笼罩在朦胧的黑暗中,但依稀可以看见不少展柜的轮廓。 维托看了过去,微微翘起眉毛,“神祇庭?里面展览着什么?”“神,以及半神,顾名思义。”“看来你终于玩上高端收藏了,里面有什么?你把恐虐和他的王座打包装进去了?然后放在帝皇的旁边。” 塔拉辛似笑非笑地笑着,转过头来直视前方,“里面只有一个东西,我从法比乌斯那里搞到的收藏品,花了我不少东西,但绝对物有所值。” “什么东西?”“也许未来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这也不是你来此的目的不是吗?你来,是为了它。” 塔拉辛停了下来,停在一座由圆形墙壁所围绕起来的展厅中,在这里同样以圆形摆放着一圈造物,它们大多都非常的小巧,就仿佛一件件脆弱的艺术品那样被悬浮在立场中。 维托跟着走了进来,他靠近向塔拉辛,在路过一个悬浮的魔方体时停了下来,他皱起眉头仔细地看着其中的画面。 那里面显示着几名黑色军团终结者,以及灵族战斗的画面,他们似乎在一条废船里争夺某个东西,他盯着那终结者栩栩如生的眼睛,从其中感觉出了生机,他还活着,我的意思是,在魔方里活着。 “啊,那是一件有趣的小玩具,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们人类的电影,只可惜,我的族人早就丧失了创造艺术的能力。”塔拉辛说着,面孔闪烁不惜。 “但我们亲爱的朋友,阿巴顿为我送上了有趣的一幕,每一次的开始都会有或小或大的变化,但这不是你们需要关心的,我的朋友们,你们关心的是它。” 在基里曼也走上来后,塔拉辛从一处静止立场中拿出了一把菱形物体,是的,一把,它看起来像是钥匙,但却又不是,它没又握把,也无法握在手中。 那是一个不断变化的多变体结构,身体形态如水一般变化莫测,不断地崩塌后化为蹦腾的离子态,随后快速地再次重组。 随着塔拉辛的猛地一握,那东西稳定了下来,分子形体凝固成了一个倒三角体,他的眼睛快速地闪烁了一下,一股光带从它的手指间射入了倾斜的物体表面内,伴随着一阵闪光,塔拉辛握着它走了过来。 那东西悬浮在塔拉辛的手掌中,不断地自我旋转着,“你们要找的就是它,万能密钥,只要得到了正确的指令,它可以变成任何形态,开启任何我们一族的造物,自然的,也可以关闭黑石方尖碑。” 他说着,来到维托的面前,将那东西递给了维托,后者看着那东西歪着头苦笑了一下,“你确定吗?最好操作不是太复杂,你知道我对程序啥的一窍不通。” “我知道你是个技术白痴,但你不是有海伦帮你吗?她会搞定的,我已经把相关程序写入其中了,只需要激活即可。” 塔拉辛说着,让维托从自己的手中拿过了魔方,还不忘补上一句,“你没她可怎么办啊,我亲爱的老维。”“闭嘴,你这铁王八。” 维托拿过了魔方体,转身向基里曼展示着,脸上挂着笑,“你瞧,我说啥来着?塔拉辛总能帮上忙,你以后如果要啥也能来找他,对吧?老塔。” 塔拉辛笑了起来,眼睛闪烁不止,“当然,我很乐意与摄政王交上朋友,我会很乐意借出我的不少藏品的。” 基里曼则没有和维托一样笑,他板着脸,盯着塔拉辛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如果我没记错,太空死灵的终极目标是消灭所有生命形态,占据整个宇宙,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血肉生命。” 基里曼的话立刻让场面冷了下来,维托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单手叉腰,“你就不能挑句好话吗?”“没关系,这是个好问题,我很乐意回答。” 塔拉辛说着,伸手摁在维托的肩上,随后抬头看向基里曼,他展开了自己的一只手,“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基里曼皱起眉头,仔细地瞧了两眼,“太空死灵。”“然后呢?”“你在玩什么把戏?”“你看见的,是一个无魂的钢铁之躯,就和你在大厅中见到的一样。” “你看起来和他们不一样。”“很高兴你发现了这一点,是的,我和他们不一样,但像我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屈指可数。” 塔拉辛哀叹道,作为一个死灵发出哀叹,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在无数次的程序迭代中,在格式化的风暴内,我的族人们早已变成了没有思想的躯壳,就算是可以思考的那些,也只剩下了对生命,以及他们所代表一切的憎恨,忘记了我们曾经是谁,文明是什么样的。” “艺术,文化,音乐等等都被遗忘了,所剩下的只有纯粹的冰冷程序,你能想象到这群家伙征服宇宙后的景象吗?那是0,永远不会变化的0。” “而我,想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宇宙,一个带来变化,好奇以及改变的宇宙,从一开始便是如此,从未改变,我收藏这些东西,让他们免于被毁灭,也是因此。” “事实上,我喜欢你们,人类,你们……很有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活着,所以是的,为了我的事业,我会帮助你们。” 塔拉辛说道,基里曼则皱起了眉头,“而你却打算背叛你的族人?你帮助我们,与生命们成为朋友,这样一来,对你的族人而言,你不就成了敌人了吗?” “哈哈,也许每个种族内,都会有一些特立独行的家伙吧,被称为叛徒的家伙。”塔拉辛笑着,突然间,那声音也不显得那么古怪了。 他拍了拍维托的肩膀,和他对视一笑,基里曼看着他们沉思起来,塔拉辛则抬起头来看向他,“而且换个角度来说,站在死灵一族的宏观立场上,我们和混沌也不是朋友,可不希望那些家伙来霸占了我们的银河系,所以,我会帮你们,你能理解吗?朋友。” 塔拉辛说着,走了上去伸出了自己一只钢铁的手,基里曼看着那只手,又看向一边微笑着点头的维托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来看着塔拉辛的双眼,随后一把握住了钢铁的手掌。 “罗伯特·基里曼,康诺之子。”“无尽者·塔拉辛,我忘了我父亲的名字了。”“刚好,我也忘了,说起来,好像艾达拉德也忘了,要不,我们在组织个忘父者联盟?” 维托大笑起来,塔拉辛也带着那古怪的音节跟着笑,罗伯特看着他们也逐渐浮现出了笑容,开怀大笑起来。 他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大声过了,和一个异形,一个老不死一起。 第五百零六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七章 小天使 M42.011 朦胧星域-极限星域战区(又名大裂隙战区) 国教世界“圣-瓦罗” —— 爆弹击碎了咆哮的放血鬼面孔,那恶魔的脑袋瞬间炸裂开,化为喷洒的污秽血液泼洒在大地上,年轻的战斗修女站立于它面前,猛地拉动枪栓推下烙印着退魔印记的金黄色弹壳。 她甩起剪短的银发,回旋身子端枪一枪打爆了下一只恶魔的身躯,接着是在下一个,雕刻着小小帝皇半身像的爆弹枪不断咆哮轰鸣,枪栓来回弹跳从而发射出明亮的枪弹。 放血鬼的脑袋一一炸开,但其中却又一只一把抓住同类的身体,将其挡在身前,在爆弹将其打成了碎片时突然甩开,咆哮着猛地扑向了年轻的战斗修女。 她快速开火,击中了恶魔的肩膀,打断了它的手臂,但恶魔却以急速飞扑了上来,一把打飞了她手中的爆弹枪,将短发的修女击倒在地上,她躺在地上,爆弹枪在燃烧着地狱烈焰的剑刃之下一分为二,缺口带着通红的烧铁痕迹落在地上。 修女抬起头,脸上裂开了一条细长的伤口,她皱起眉头怒视着面前的独臂恶魔,它咆哮着站在修女面前,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地狱之剑。 但在其斩下前则被一剑刺穿了脑袋,银色的剑锋从它的嘴中刺出,击碎了坚硬的尖牙,恶魔痛苦的嚎叫着,随后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口中喷射出乌黑的鲜血扑倒在地。 在恶魔身后,身负钢铁羽翼,手持刻满退魔符文的修女出现在年轻修女面前,她从地上坐了起来,望着她充满神韵的面庞,“大修女长。”“起身,修女,这些污秽之物还没有得到审判。” 大修女长说着望向四周的其他修女们,她手持圣剑,回身一剑砍杀了一只恶魔,那怪物身首分离的倒在了地上,大修女长一把抓住它的脑袋,高高举起。 “以帝皇之名,治退恶魔!让祂的荣光再次照耀这颗星球!”大修女吼着,周围的战斗姐妹们怒吼着冲入了战场,身穿银甲,身披灰蓝色战袍的修女们手持雕刻着符文的链锯剑,在身后姐妹爆弹的呼吼下踏入战场。 扎着马尾辫的修女大步上前,她跨越战场之上的尸体,回身挥舞而起链锯剑一剑劈碎了恐虐恶魔的面孔,那恶魔的脑袋从中央一分为二。 但突然间,从一旁另一只恶魔冲了上来,它挥舞燃烧的魔刃打在修女的链锯剑上,猛地一推将链锯剑推向一旁,接着一剑刺出刺穿了修女的胸口,年轻的修女大骂一声向后倒在了地上。 恶魔拔出燃烧的利剑,但刚刚抬起头就被一连串的爆弹击杀,倒在地上的修女向一旁的方向看去,她见到她的修会姐妹手持爆弹枪从高处落下,她踩着周围废墟上,快速一边奔跑,一边快速回身开火,打爆了周围的一个个恶魔。 她落在了地上,一脚踹飞一只扑来的恐虐猎犬,接着回身单手举枪打爆了一只放血鬼,她回身站正后端起爆弹枪连续开火,射倒周围的一只只恶魔,朝着倒地的修女冲来。 她看着靠近的姐妹,伸出手向她,但就在手持爆弹枪的修女靠近过来,转身一枪托挡住劈来的火剑,一肩膀撞在那恶魔的胸口,让其后退数步抬枪打爆它的脑袋时,突然一道巨大的阴影轮廓覆盖在了持枪修女的身上。 那阴影无比巨大,她抬起头朝空中望去,端起爆弹枪对准上方的东西猛烈开火,但却无济于事,那东西猛地落了下来将修女踏成了肉泥,那是一只巨爪。 倒地的修女看着那巨爪的上半部分,一只恐虐鲜血巨犬回过头来朝着她咆哮,脖颈周围的鳞片全部翻了起来,伴随着血盆大口的咆哮,在鼻孔两侧的长条触须也随之舞动起来。 猎犬朝着修女靠近,她躺在地上,扭头看向一旁落在地上,属于一名以死姐妹的爆弹枪,她将其一把抓起,对准了那恐虐巨犬。 恶魔巨兽张开满嘴利齿咆哮,但就在它要扑上来的瞬间,从空中突然炸响了一阵轰鸣,从天上一团火焰从天而降,猛地砸在了恶魔猎犬的后脑勺上,那巨兽瞬间猛地砸在地上,鲜血从脖颈处喷发而出。 倒地的修女看着那光,在恶魔猎犬的头上,从光中一对洁白的羽翼瞬间展开,烈焰剑从恶魔的身体中拔出,猛地一甩将被点燃的污秽血液泼洒在了周围的土地上。 她站在猎犬的背上,展开双翼释放出万丈光芒,倒地的修女看着她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开口,“塞勒斯汀。” 活圣人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随后展开双翼飞向天际,修女撑在地上抬头望着从头顶飞过的塞勒斯汀,她撑着地面,忍受着肩部的剧痛站起身来,高举起手中的爆弹怒吼,“帝皇之光已经降临!祂派来了祂的使者!前进姐妹们!与活圣人并肩而战!” 负伤的修女冲向前方,抬手一枪打爆了一只放血鬼的脑袋,在她的身后,其他的修女纷纷冲了上来,垂挂的修会圣旗在她们身后飘扬,帝皇的女儿们挥舞着链锯与爆弹,释放着他的怒火。 而在另一侧,帝皇的怒火得到了更直接的释放,塞勒斯汀从空中落下,她双翼猛地展开回身旋转,烈焰剑横扫而下砍翻了好几只放血鬼,它们被巨大的旋转羽翼打飞出去。 塞勒斯汀踏步起身,羽翼振翅拍动,带动着身体快速的旋转劈砍,烈焰剑不断斩杀着一只只见到塞勒斯汀后狂吼着,放弃了先前战斗冲上来的恐虐恶魔。 她反手挑动,挡住身穿血红战甲的恐虐勇士战斧,接着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让其向后跌撞的后退几步后一剑刺穿他的胸膛,熊熊烈火瞬间从装甲内燃烧起来,他带着喷射出烈火的盔甲跪倒在地上。 塞勒斯汀看向一旁冲来的十几只放血鬼,她弯下腰,突然纵身跃起,身后的双翼瞬间展开,如孔雀展翅般张开,耀眼的光茫瞬间释放而出,照的那些恶魔睁不开眼睛。 它们停了下来,捂着自己刺痛的双眼嚎叫不已,而塞勒斯廷则踏步冲了上去,羽翼从恶魔之间呼啸而过,旋转的烈焰剑回旋冲过,在她前踏半蹲落地后身后传来了一片头颅落地的声音。 但塞勒斯汀却没有片刻的喘息机会,她猛地举剑挡在头顶,格挡住了劈砍而下的一把恐虐战刀,手持着刀柄的高大恐虐大魔怒吼起来,烈火从他的嘴中喷发而出。 塞勒斯汀看着他的面孔,看着那双橘红色的眼睛猛地展翅,烈火瞬间从地面席卷而上,冲刷在了那大魔的脸上,它嚎叫着松开了压着的战刀,而趁此时机,塞勒斯廷纵身跃起,向后后翻时装甲的战靴踹在了恐虐大魔的下巴上。 大魔向后连退数步,随后张开血红的双眼咆哮起来,他见到了快速从空中冲来的塞勒斯廷举起了刀,它挡住了面前斩来的烈焰剑,塞勒斯汀则顺势向上后翻,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落在地上。 活圣人半蹲在地,一只手举起剑,另一只手则顶在剑身上挡住了猛斩而下的战刀,恐虐大魔转过身来,双手压在刀柄上,他身后破碎的翅膀因咆哮而张开,在战场的炽热风暴中,上面的窟窿不断地颤动着传来轰鸣声。 塞勒斯汀皱起眉毛看着头顶的恐虐大魔,他咆哮着盯着小天使,而后者则出乎预料的松开了剑刃,她将剑刃的尖端向后倾斜,依靠着大魔刀刃斩落向下的压力向前后空翻起来,一下子后翻落在了大魔的手背上。 恐虐大魔看着这瞬间完成攻守转换的小天使,而后者也并未给他开口发言的机会,小天使猛地踏步展翅而起,烈焰剑猛地上跳,从恐虐大魔的面孔中央切了进去,将那脑袋一分为二,鲜血如喷泉般从裂开的头颅中喷发而出。 恐虐大魔轰然倒地,而塞勒斯汀也踩着他的头落了下来,她向前滑下站在了地面上,小天使抬起头看向周围的战场,随着大魔被杀,亚空间力量瞬间萎缩,周围的恐虐恶魔们也开始了消失。 它们的身体逐渐碎片化,跪倒在地,从脑袋开始,全身都最终化为飞灰消失在了战场上,就连那些已经被杀死的恶魔也不例外,在漫天飞舞的灰烬中,修女们换看着四周,随后朝塞勒斯汀望来。 “帝皇之光庇佑!”其中一名率先喊道,“帝皇之光庇佑!”其她的修女们齐声呼喊,塞勒斯汀看着她们微笑了一下,随后朝她们的大修女长点了点头,接着便在她们的注视下展翅而起。 塞勒斯汀猛地拍动翅膀,整个人直冲天际,她瞬间飞上了太空,身体周围散发着一圈光茫,小天使转过身去看向轨道上破损不堪的帝国战舰,舰桥中的舰长,与他的舰员们全部向塞勒斯廷敬礼。 小天使朝他们也用手指在额头处敬了个礼,随后便转过身去,双翼猛地一阵冲向宇宙深处,在身后留下了一条漫长的光带。 塞勒斯汀飞翔在宇宙的虚空中,手中的烈焰剑指向前方,“海纳海姆,我完事了,打开太阳之桥,我回来了。” 小天使说着,前方剑指的虚空中突然出现到了一道裂口,金色的光芒从其中照耀而出,她一头飞了进去,双翼展翅,从传送门口后飞出,洁白的淡金色云朵从她的羽翼下滑过。 塞勒斯汀飞翔于云层中,双翼拍打着向一侧压下,她旋转身体从云霄上飞下,钻出云层后那座巨大的空中堡垒出现在了眼前,那是一座修建在金色太阳周围的黄金堡垒,高耸的塔楼耸立在周遭,城墙与堡垒悬浮在一座座浮空岛上,飞行于金色的太阳四周。 塞勒斯汀从空中飞下,从两座堡垒之间的长桥下钻过,从桥面上走过的浑身燃烧着复仇之火的黑甲战士扭头看来,看着小天使从下方呼啸而过,飞向了前方的中央堡垒。 她从周围不断悬浮运动的堡垒要塞之间飞过,拍打着翅膀,飞向那金色太阳前方的宏伟堡垒,它高耸的城墙外漂浮着云团,塞勒斯汀在城墙前飞了起来,沿着那堡垒的墙壁飞向上方。 在堡垒墙内,身穿着金色胸甲,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听见了射击孔外传来的空气震动声,他靠上去,探出脑袋向上望去,见到了那冲上天际的塞勒斯汀,她在那里停了下来,展开身后的巨大双翼,看着那笼罩了一切的巨大金色太阳。 她看着它笑了笑,随后飞向下方,她从在堡垒高墙之间广场上训练的战士们头顶飞过,互相手持兵器击打的火焰战士抬起头,望着飞过去的塞勒斯汀。 她从要塞间飞过,在抵达堡垒高处的平台时停了下来,身后的翅膀拍打着缓缓落在了平台上,她撩起了自己的一头黑发,甩掉了上面的汗水,“这趟打的真爽,下次还有这样的事,记得叫我哦,海纳海姆。” 她朝海纳海姆看去,那是一名留着长长胡须的高大壮汉,和他的芬里斯同胞们一样,他身穿着金色的战甲,胸口烙印着金色的日轮与通向各处的光桥,他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眼睛看着塞勒斯汀。 他拔出了在身下插在插销中的剑,将其立在自己面前看着塞勒斯汀,“陛下传唤你,去见他。” “老头子?好吧,估计又有事要我去办了。”塞勒斯廷叹息着从海纳海姆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走向了那扇前往金色太阳方向的巨门。 她伸了个懒腰,巨大的翅膀也随之一起展开,遮挡住了那太阳射来的光茫,带着慵懒的声音打了个哈欠,“他真该付我工资的。” 第五百零七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八章 警戒星之战 极限星域西部星域 巢都世界,警戒星 星语庭录取的最后传出信息:所有能聆听到此条信息的人,星球遭到恶魔袭击,我们损失惨重! —— 呼啸而过的炮弹从巢都的城墙之上飞跃而过,那就好似漫天的火雨一般从上尉头顶掠过,他站在墙垛后端着手中的激光枪换下了打空的弹匣,他周围到处都是枪声大作,吵得他的脑袋一阵刺痛。 上尉机械的寻觅着身上的弹匣,但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所有武装带都空了,他大骂一声,朝一旁吼道,“给我一个弹匣!曼尔!帝皇在上!我说了给我一个弹匣!你没听清吗?” 他必须扯着嗓门吼才行,周围不断响起的密集枪炮声,以及身后从巢都中伴随着震耳欲聋炮声响起的炮声压过了他的声音,他用平生最大的嗓门大喊道。 所幸他的手下听见了他的声音,新的弹匣被递了过来,上尉将其机械的装入枪膛中,随后抬起枪口对准城墙外的大地开火。 激光束闪烁在他的脸上,上尉依旧保持了镇定,但曼尔就不同了,他彻底慌了神,他是被从巢都中紧急征召的守军中的一员,在他们发给自己一把枪之前,曼尔根本就没摸过武器。 而现在,他和成千上万境界星新兵一样被赶上了城墙,面对着下方那无边无际的恶魔,他端着枪,满眼恐惧的盯着下方崩腾而来的庞大恶魔大军。 展开膜翼的恐虐嗜血狂魔站在岩石上,他高举起拴着铁链的战斧指向前方,在他的周围,无边无际的恶魔大军如洪水一般冲过,放血鬼,鲜血狂魔与数不尽的恐虐恶魔前仆后继的冲向巢都的城墙。 整个城市就仿佛在海洋中的孤岛,四周到处都是涌来的赤红浪潮,曼尔站在城墙上,听着下方那让他心惊胆战的咆哮声,恶魔的怒吼声仿佛可以唤醒人内心最原始的恐惧,他看着那一张张骇人的面庞,手指紧张的打颤,扣在扳机上动弹不得。 “曼尔!开枪,不然我就毙了你!”上尉咆哮着大喊,对准下方开了一枪,那枪声吓到了曼尔,他瞪大眼睛开始机械般的开枪,根本没有瞄准,而是胡乱的开火。 在他周围大多数人的都是如此,这些巢都城墙上的守军大多都是新兵,他们惊慌失措的不断扣动扳机,激光束如混乱的暴雨般射向下方,混合着在城墙上依托轨道运动的重武器向下猛烈射击。 在曼尔身后,一辆架设在轨道车上的双联装机炮缓缓滑过,它坐落在车身上的炮管越过曼尔的头顶,对准城墙外猛烈射击。 无数的爆炸枪声回荡在,曼尔的耳旁,他看着下方的大地瞪大了了双眼,他最初只是在低声呼喊,但很快便在第一只恶魔的利爪抓进城墙时变成了尖叫。 恐虐放血鬼冲到了城墙下,他的爪子嵌入墙壁,开始手脚并用的朝城墙上方爬来,而在他身后是更多的恶魔涌上了高耸的墙壁。 赤红色的海啸涌到了城墙之下,从头顶掠过的炮弹不断地砸入城外,但却只是如丢进洪水中的石头那样,爆炸的火光甚至早已无法溅起水花。 炮弹落入恶魔中消失无踪,迎着爆炸,冲过火焰这些来自炼狱,象征着人类内心中最原始的恐惧爬上了城墙,放血鬼的爪子深深的刺入墙内,张开血盆大口的朝上方爬来。 曼尔尖叫着向下方疯狂开火,他不断地扣动扳机,激光束射入下方爬满城墙的恶魔中,他们全部积压在一起,就好像生长上墙壁的菌群一般无边无际。 “开火!把他们打下去!绝不能让他们上城墙!”上尉大吼道,他朝身后的轨道车大吼,曼尔则继续尖叫着,瞪大眼睛抓着手中四处乱跳的枪口对准下方开火,他的枪法很差,但这也并不重要了,那些恶魔正在涌来,数量庞大到了根本不需要瞄准。 他们爬满了整座城墙,带着来自地狱的骇人咆哮爬上来,曼尔的身后轨道车的炮管伸了过去,它的炮身抵达了曼尔的身后,炮管在转动下向下压去,从他的头顶向下对准了爬来的恶魔们。 伴随着一声命令,炮火声瞬间响起,多管机炮交替着喷吐出明亮的火舌,曼尔的整个面部都被照亮了,近距离地枪炮声让他的耳朵瞬间聋了,耳朵涌出了鲜血。 他听不见了自己的尖叫声,也听不见周围的枪声与上尉的咆哮声,但他知道自己还在尖叫,他看着下方爬来的恶魔,看着那张开血盆大口的狰狞面部张大着嘴放声大吼。 整个城墙的炮火都射入了恶魔之中,爆炸在狰狞的面孔中不断炸响,但却根本无法阻挡那无边无际的恶魔,他们爬了上来,以急速朝着曼尔逼近。 曼尔听不见的大叫着,见到了爬上来的第一只恶魔,曼尔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那爪子爬上抢夺的放血鬼,他踏在墙垛上,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漆黑剑刃朝着曼尔咆哮。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恶魔,在那怪物砍死自己之前,突然一连串的炮火轰在了他的身上,那恶魔瞬间身体被炸穿了好几个血窟窿,随后向下掉下了城墙。 曼尔朝一旁看去,见到了在不远处炮塔上的太空野狼星际战士,他端着手中的爆弹枪,手持一把链锯斧对准这边,随后立刻调转枪口,与周围的士兵们对准城墙周围开火。 他不断地向下开火,但恶魔们却顶着爆弹的近距离射击爬了上去,太空野狼立刻挥舞起链锯父砍落了好几只放血鬼,而在此同时的瞬间,他周围的凡人士兵们瞬间淹没了。 曼尔看着他们断裂飞舞起来的断指,很快他便亲眼见到了那名魁梧的太空野狼也被恶魔吞没了,他们爬上他的盔甲,几十把黑刀刺入他的身体,将那战士拉倒淹没。 曼尔彻底崩溃了,他大叫着推开一旁的人朝城墙远处冲去,上尉从墙垛后上前打算拦住他,朝着他大喊大叫,但曼尔早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朝着上尉冲了过去,一下子将他撞倒在地,随后朝着不远处的城墙上的大门冲去,上尉怒骂一声,拔出手枪瞄准了他的后背,但在他开火前便被身旁爬上城墙的恶魔刺穿了背部,上尉尖叫着被爬出来的更多恶魔五马分尸。 它们扯断了上尉的手脚,将其尖叫着的头生生拔了下来,放血鬼高举起了那依旧连接着一步分脊椎骨,向外喷出鲜血的头放声大叫。 就算自己的耳朵已经聋了,但曼尔依旧可以听见那叫声,就仿佛是直接从灵魂中听见的一样,他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一切,他冲过被恶魔四分五裂屠杀的士兵们,冲到那大门前,但在此之前,已经有人躲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曼尔撞在门上,不断地拍打大门,“开门!让我进去!”他吼着向后看去,见到了一只扯断了踩在地上士兵脑袋的放血鬼,他在那士兵尖叫时,直接将他从嘴巴开始的上半部分脑袋扯断了。 放血鬼见到了曼尔,他低吼一声扔掉了那脑袋,让其从城墙上落了下去,随后提着黑刀朝着他走来。 曼尔大声尖叫着,拍的手都出了血,但还是在猛烈拍门,“开门!把门打开!看在帝皇的份上!求你了!” 他吼道,大门依旧没有打开,他听见了其中恐惧的鼻息声,他转过头,见到了上来的放血鬼,见到那张狰狞咆哮的面孔,曼尔大叫着朝一旁的墙垛冲去,直接从其上跳了下去,他尖叫着坠下城墙,尖叫声很快就消失了。 但并不是因为他摔在了地上,而是被整个城市中的尖叫吞没了,那城墙大门后的人也很快加入了尖叫,放血鬼的剑刺穿了大门,利爪撕碎铁门,带着狰狞的面孔走入了其中。 整个城市都在绝望的惨叫,那叫声山呼海啸的回荡在内城的城门处,大量的市民涌到城门处,他们拍打着紧闭的城门,绝望的尖叫着。 在他们的身后,恶魔的狂潮正在涌下城墙,放血鬼们的利爪抓在城墙上快速滑下,在那墙壁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抓痕,就像是有人在城墙上凿出的巨大沟壑。 星球总督站在自己的窗户后,恐惧的看着那窗外城墙上的恶魔们,他看着它们进入城市,听着窗户外甚至把玻璃震得噼啪作响的尖叫声向后连连后退。 “总督大人!城墙失守了,第三巢都也传来消息,绿皮涌入了城市!”在总督身后的一名仆人大声喊道,而在他身边,又一人跑了上来,“大人!城东传来消息,您的儿子死了,他在阻挡恶魔进攻时被杀死了。” 总督听闻此讯脸色苍白,他向后连连后退,一下子撞在了一尊雕像上,捂着自己的胸口面色白的像死人。 “渡鸦堡传来消息,那里也被混沌星际战士占领了,轨道炮已经被夺走了,空军预计很快整个巢都的天空都会被封锁。”指挥部中的又一人传来消息,所有人都交头接耳,到处都是喧嚣和跑动声,而这一切都被总督的绝望声画上了句号。 “跑吧!已经没有希望了!帝皇之光抛弃了我们!跑吧!”总督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冲到地图桌前,一下子打飞了桌上的众多文件与地图。 “都跑吧!各自逃命去吧!”总督大吼着,拖着自己的长袍,尖叫着朝一旁阳台处的大门跑去,他连续在地上跌倒了好几次,但却都又爬了起来,带着惊魂失魄的神情冲到了门前。 总督拉开了大门,但却突然停了下来,他向后连连后退,身上投影上了一轮巨大的轮廓,他睁大双眼看着那面前的两个巨人,整个指挥部中的人都看了过去,起初人们以为是混沌打进来了,但却很快发现并不是。 门前的两个魁梧之人身穿着金色与蓝色的战甲,烙印着帝国的天鹰与极限U字母,他们站在门口,俯瞰着面前的总督。 总督见到他们睁大了充血的双眼,他猛地转头,朝着一边的窗户冲了过去,接着撞碎了玻璃跳了出去,他带着尖叫声落下了下去,很快声音就消失了。 金甲巨人看着破碎的窗户沉默了片刻,随后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至少省得我动手处决他了。” “所有人。”在他一边的蓝色巨人说道,整个大厅中的所有人听到那声音都不由得挺直了身子,他们望着那人的面孔,那头戴金色橄榄桂冠的面孔。 “回到你们各自的位置上,准备反攻,帝皇万岁。” “帝皇万岁!” 第五百零八章 浴火重生:第五十九章 狼群咆哮 乌云中钢铁的造物正在快速穿过,它从高空落下,高度正在以急速骤降,带着熊熊烈焰燃烧在钢铁的外表上,来自地面的爆炸在它的周围闪烁,在那爆炸之中,在乌云之中首部的咆哮黑狼标志出现在火光中。 在盾牌与卢恩图腾装饰的钢铁造物内,在高大的钢铁穹顶下,在中央的地面上停靠着一辆星际战士尺寸的黎曼鲁斯主战坦克,它的炮塔上装饰着圆形战盾,炮管上裹着狼皮的绒毛。 咆哮的野狼标志烙印在炮塔上,从其上方落下的狼皮毛发伴随着战吼声而震动,那是响彻在整个庞大钢铁墙壁内的战争咆哮。 庞大的野狼们高举着手中的战斧与长剑,来自顶部的灯光照在他们的武器上,寒光闪烁在他们的面孔与盔甲上,在一旁的黎曼鲁斯主战坦克上,高举起爆弹枪的野狼也齐声呐喊。 狼群让到两侧,他们簇拥着从中间走来的拉格纳,他举起双手的链锯斧从战士们之间走过,他张开自己的满嘴獠牙,与他们一起迸发出在外面都能听见的嘹亮战吼。 拉格纳转着身子,从无数把起起落落的剑斧之间走过,他来到坦克边,一跃跳上了挡板上,转过身来高举起双斧对着下方围在周围的战士们,“你们准备好了吗?你们准备好杀戮了吗?!” “好了!”狼群齐声回答,声音宛如冬日闷雷,拉格纳猛地将战斧指向前方,指着下面的野狼们,“你们准备好赴死了吗?!”“好了!” 拉格纳与狼群一同吼道,而与此同时,一阵巨大的冲击力从外面传导到了船体内,起落架的轰鸣声从大气中落下,带动着刺骨的寒风回荡在装甲的缝隙之间。 拉格纳指向大门,“在门外,是一群勇士……”他说着,在坦克下方一双双睁大的眼睛看着他们,拉格纳则突然大笑起来,“让我们去杀了他们!” 他发出了一声嘹亮的狼嚎,而在周围的野狼们立刻回应了他,在狼群的嚎叫中拉格纳跳下了坦克,他站到了门前,握紧战斧领头着所有蓄势待发的野狼,他们张开嘴唇下的獠牙,热切的呼吸从他们的牙齿间吐出,不断有人用战斧拍打胸口。 舱门指示灯由亮转绿,突然间舱门轰然落下,刺骨的寒风灌了进来,拉格纳的胡须在风中舞动起来,但更多的并非因为寒风,而是因为他的怒吼与咆哮。 “全父,听我咆哮!”拉格纳吼着手持双斧率先冲出舱门,他踏入寒冷的光芒中,而在他的身后,成群的野狼嚎叫着冲了出来,他们手持利刃战斧,以嘹亮的号角冲杀出来。 钢铁的舱门在他们的脚下踩的轰隆作响,他们跟随拉格纳冲出,而在周围更多的芬里斯战争长船撞击在了地面上,如古代泰拉的维京掠夺者一般,身披狼皮,手持战斧的狼群从打开的舱门中蜂拥而出。 他们从四周冲出,紧跟在拉格纳的后面,狼群如队形混乱的与他们的头狼一同嚎叫着冲向星港的前方,而在那里,起先还在对空射击的绿皮们也扔掉了防空火炮,纷纷抄起战刀与战锤跳下墙垛冲了过来。 绿皮们在前排最高大的绿皮大只佬带领下咆哮起来,他们朝着野狼们狂奔而来,而后者也在拉格纳的带领下狂奔而去,狼群之主高举起手中的战斧,手持双斧朝着迎面而来的绿皮撞了上去。 他撞飞了那冲来的绿皮,而在他的周围,野狼们与绿皮们撞在一起,waggggggggge!与狼嚎混合在一起。 战斧与战斧互相对撞,链锯剑与砍刀激发出耀眼的火星,野狼挥舞战斧,在怒吼中扬起自己编织起来的胡须,鲜血在他们的面前飞溅。 绿皮也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咆哮着刺出长矛,盔甲破碎,鲜血喷溅洒在他绿色的脸上,在周围,高大的身躯彼此不断撞在一起,钢铁的对撞声犬牙交错,伴随着鲜血的四处飞舞而让整个星港陷入了近距离肉搏的鲜血盛宴中。 整座星港的地面上都是野狼与绿皮的对战,狼群与兽群彼此厮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双方都没有使用爆弹枪,或者任何远距离武器,而是刀剑战斧进行着最原始的近距离搏杀。 拉格纳在混乱的战场中挥舞劈砍,他砍飞了一只绿皮的脑袋,抓住他手中的战刀转过身来猛地一下子砍入了另一只绿皮的肩膀内,他转过身来朝着周围的绿皮咆哮着。 他冲了上去,手持双斧冲向更多的绿皮,迎面格挡住刺来的长枪,回身旋转,上前一斧子砍断那绿皮的双臂,接着猛地再次转身,单手持斧大臂猛挥砍入了身后兽人的脖颈内,鲜血瞬间在链锯的切割下咆哮着喷涌。 拉格纳看着那绿皮在链锯咆哮下狰狞抽搐的脸,随后猛地拔出战斧,高举起来猛地砍在了他的面孔正中央,绿皮的牙齿瞬间与血肉一起被搅得稀碎,整张脸也瞬间血肉模糊。 拉格纳狼嚎起来,他的一侧一道闪电扫射而过,将冲向他的绿皮们全部电成了焦黑的灰碳,在狼群之中,奥拉夫双眼释放着耀眼的双电,他手持牧师战锤转身猛地迎头打碎了一个绿皮的脑袋,接着猛地一掌打出了一道跳动的闪电击穿了冲来的一串绿皮。 他们在闪电的轰击下全部向周围飞出,带着焦黑的皮肤落在地上,拉格纳拔出战斧,环顾着四周闪电腾飞,狼群与绿皮血战不止的战场,突然间,他见到了那个最高大的绿皮老大。 他朝着一柄无比巨大的战斧,猛地砍入了一名野狼的身上,那战士的盔甲一分为二的倒在了地上,老大抓起战斧,在面前猛地挥舞横扫,打飞了持着战斧冲上去的好几个野狼。 老大也看了过来,看着拉格纳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但突然间一道闪电打在了他的肩头上,他的肩膀处瞬间烧焦出了一片焦黑的痕迹,老大痛吼一声向后退了数步。 拉格纳向身后的奥拉夫看去,举起战斧咆哮,“老狼!先别动手。”奥拉夫看着拉格纳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随后猛地看向一侧冲上来的绿皮,转过去猛地一锤子打在了他的脸上,将那绿皮整个打飞了出去。 拉格纳露出獠牙之下的微笑,他双手转动战斧,随后猛地抓紧后朝着绿皮老大狂奔而去,老大也大吼一声对着老拉格纳冲了过来,双方在战场中央撞在一起,老大抡起战斧挥砍而下,而拉格纳也抓起双斧砍上。 钢铁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刺痛,火花也瞬间喷发出来,拉格纳大抽出双斧大步上前挥舞而出,绿皮老大也拔回了战斧,向后大退一步后侧挥出来,与拉格纳的战斧撞在一起。 双手战斧向后弹出,但拉格纳则没有停下,他朝着绿皮老大大吼一声,单臂猛转截停了向后飞出的战斧,向前踏步冲出,一个回身砍向了绿皮大佬的手腕,后者立刻抽回手臂,同时也抓回战斧格挡在面前。 战斧砍在斧柄上喷发出了一片火花,但就在此时,拉格纳一把抓住另一只手的战斧抛了出去,他将战斧抛向绿皮老大的手,回旋的战斧飞了过去砍断了老大右手的无名指与中指,他大吼一声,而链锯斧嵌入了他的手掌内。 绿皮老大向后连连后退,拉格纳则趁势上前,冲上去连续挥舞战斧回旋劈砍,绿皮老大单手持着长柄战斧导致速度骤然下降,他迎击着拉格纳的劈砍,但却无法都挡下了,拉格纳上前一步,一斧子砍在了老大的穿着盔甲的小腿上。 链锯砍在铁甲上,咆哮的锯齿切碎了钢铁,拉格纳怒吼一声猛地压下斧柄,喷溅的钢铁碎片瞬间被染红,鲜血从其中喷发而出。 绿皮老大怒吼起来,在剧痛中单臂猛地甩起,让长柄战斧飞起后从他的手掌中滑落,随后一把抓住那斧子的末端,以近距离发力全力砍下,猛地落下击中了拉格纳的肩膀,在绿皮的咆哮中,他肩头处的野狼浮雕碎裂了,盔甲钢铁也向四周崩开,鲜血喷了出来。 拉格纳向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己被鲜血打湿的左肩,那野狼的标志已经完全被打湿,周围的狼皮也被染红,他看向前方的绿皮老大,他也单手持斧,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嘴中与断手上滴落下鲜血。 “你!罐头,打得好,wagggggggge!”他前句不搭后句的说道,随后朝着拉格纳怒吼着冲了上来,他单手持着握短的战斧冲杀来,而拉格纳也猛地抖动肩膀,全然不顾那撕裂伤口涌出的鲜血,也握紧了单手战斧。 “全父啊!听我咆哮!”拉格纳后者向前几步,抓起手中的战斧回身向上猛斩而出,链锯与战刃撞在一起,两方全力挥出的一记让双方的战斧都碎裂后飞了出去了,链锯斧的锯齿绷断开来,绿皮的战斧也碎裂开刃。 拉格纳见着那碎裂的双斧,随后一声咆哮,他一把抓住了绿皮老大的手臂,将其猛的拉到自己面前死死的控制住。 “老狼!给他电疗!”拉格纳龇牙咧嘴的大笑道,声音响如雷霆,绿皮一惊看向远处的奥拉夫,随后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却被拉格纳死死的拉住了。 “虾米!卑鄙的虾米!”“老狼,趁现在,动手!” 拉格纳大吼道,他的笑声很快变成了真正的雷霆,在他的身后奥拉夫眼中瞬间跳动起耀眼的闪电,随后猛地一掌打出了一道耀眼的电光,那闪电瞬间从战场扭打的战士们之间呼啸而过,瞬间轰击在绿皮老大身上。 老大被闪电击中后瞬间浑身抽搐起来,他大叫不已的抽动着,而拉格纳也因为拽着他的斧头而被导电电的浑身都抖各不同,开口时声音都和电音一样。 “你这……闪电,真,真带劲。”他笑着说,领子上的狼皮毛都被电的立了起来,他拽着绿皮老大,两人一起在闪电下剧烈抽动一番后一起倒在了地上。 绿皮老大的庞大身躯轰然倒地,手脚抽搐着失去了控制,他身上冒着缕缕青烟就像烤的半熟的烤肉一样,老大抬起头,看着先一步站起来的拉格纳。 拉格纳爬起身来,站在绿皮的身上,他的胡子因为闪电而蓬松起来,头发也都立起来了,冒着烟,活像一只大绵羊,那庞大的身躯手脚在地上抽搐着,穿着的盔甲随着跳动而撞击在星港地面上叮当作响,“你这……卑,卑鄙的虾,虾米,说好的,一,一,一对一决斗呢?” “你当我傻啊?我又不是绿皮。”拉格纳说着,单手握住战斧将其猛地拔出,绿皮老大因战斧的拔出而扯断了最后几根手指,他疼的惨叫一声,但身体却因为闪电而麻痹的失去了控制,只能看着那高举起的链锯斧,“走好,愿全父指引你。” 拉格纳猛地砍了下去,一脚踩着战斧,猛地向下踏下,链锯深埋而下切断了绿皮的头颅,拉格纳跳下了他的身体,拎起他的头发,打量着那脸,扭头朝奥拉夫竖起了大拇指,“电的好,外焦里嫩刚刚好。” 奥拉夫看着那小狼崽子苦笑着,他看着拉格纳拽着那绿皮的巨大断头跳上了不远处的星港围墙上,他踏上阶梯,站在碎裂的墙壁上高举起绿皮老大的首级。 拉格纳嚎叫起来,震耳欲聋的嚎叫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双方的反应则也大不相同,绿皮们见到了自己老大碎裂而血肉模糊的脸,望着那踏在高处的拉格纳瞬间大叫着逃走了。 绿皮们纷纷狂奔逃离星港,像是见到了天敌的动物一样大叫着逃走,留下了一尸体与破碎的武器,而在星港中,站在尸体间的野狼们见着自己的狼主纷纷高举起武器战吼嚎叫。 “全父在上!听我咆哮!嗷呜!”拉格纳昂首朝天嚎叫,随后余光瞥见了身后原野上涌起了尘土,那就像是一场沙尘暴一样滚滚而其,那烟雾来自于一辆快速奔驰的摩托车上,那摩托车的头部有着一对展翅的羽翼,而在其中,则是更多向前奔驰的摩托车队。 兰斯洛特骑在打头的摩托车上,他靠坐在座椅上,身后的椅背处伸出着一对高起的钢铁羽翼装饰物,他握着车把手,扭头朝不远处奔驰过的星港方向望去,望见了朝自己高举起绿皮脑袋的拉格纳,兰斯洛特古怪的翘起眉毛,看着他蓬松的胡子和头发,就好像一只绵羊在朝自己挥手。 “以全父和狮王之名!”绵羊在墙垛上嘹亮的吼道,声音传的很远,甚至压过了摩托的轰鸣。 兰斯洛特笑了笑,靠坐在摩托上,猛地举起拳头朝身后的暗黑天使骑手们示意,“以帝皇与狼王之名。” 第五百零九章 浴火重生:第六十章 钢铁骑士 炽热的太阳朦胧的照射在荒漠上,猩红的岩石与莎莉在高温下释放着滚滚热浪,一望无际的红色隔壁直到了地平线尽头。 这在巢都世界上是在常见不过的了,来自巢都的工业污染,资源开发与庞大的人口早已榨干了这颗星球的一切,森率褪去,河流断流,高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骨架,连海洋都消失了,只留下了这片荒芜的沙漠。 炽热的太阳照耀眼球上,它反射着光芒,从眼角处薄膜伴随着眼皮眨动滑过,蜥蜴趴在岩石上,眼睛转动着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突然间来自远方的滚滚沙尘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它转向了那方向,各自上下转动的眼睛盯着那方向,沙尘暴在这片土地上实在太常见不过了,就如夏季的大雨一般随时都会发生,起初蜥蜴没注意到什么不同的地方,但很快,它就知道自己错了。 当见到那沙暴前方的东西后,蜥蜴立刻向后快速爬下岩石,但却依旧没有足够快,比它速度更快也更迅捷的高大装甲摩托从岩石边呼啸而过,而且不止一辆,而是几十上百辆。 装甲摩托们结伴冲过,所造成的冲击波将蟋蟀从石头上卷了下来,它随风飘落,从一辆摩托车身上撞击而过,随后落在了前方的地面上,但还没等它抬起头来,便被附着这尖刺的高大车轮碾碎了。 蜥蜴残缺不全的身体随着轮胎的转动滚了起来,它黏在车轮上,伴随着每一次的转动而越来越碎,而这却丝毫没有引起坐在车座上的的注意。 头戴翼盔的骑手跨在摩托上,他背靠在有着双翼装饰的椅背上,他的双手握在油门上,伴随着他的转动,戈壁上迎面而来的狂风吹打在他的头盔表面。 他肩上的白色长袍向后飞舞起来,伴随着摩托车的疾驰迎风舞动,而在他的身后,更多的白袍也在空中飞舞,它们构成了一片在这赤红大地上的白色海洋。 摩托车奔驰在他身后,骑手举起一只手臂,从其后立刻便有两辆摩托车开了上来,两位骑手分别在左右两侧,朝那领头之人看去。 “前出侦察,查清堡垒的情况。”他说道,声音透过头盔内的通讯频道准确的传达,两名骑手立刻点头,随即猛转方向盘脱离了车队,带着扬起的滚滚烟尘冲向了戈壁深处。 兰斯洛特从头盔的显示屏后看着他们,随后举起手指猛地朝空中一挥,“释放无人机,前出引路。” 他的命令立刻得到了贯彻,在车队中摩托两侧挎着挎斗箱子的骑手打开了箱子,伴随着在摩托车上的屏幕一阵点击,从两侧箱子中的无人机立刻升空,它们拍打着螺旋桨的翅膀,从车队扬起的烟尘中冲出。 它们飞过了兰斯洛特头顶,朝着远处驶去,他望着它们,随后靠坐在了车背上,他的双手高高的抓握着面前的车把手,摩托车咆哮轰鸣,带着身后的庞大装甲车队冲向前方的地平线。 这些骑手,他们骑乘着战马,不是如封建世界骑士那样的马匹,而是由钢铁,传动轴组成的钢铁战马,食用的也不是草料与胡萝卜,而是动力燃料。 摩托车队奔驰在大漠上,在他们的轮胎后扬起了漫天的黄沙,兰斯洛特靠在车背上,头盔上反射着来自空中的阳光光点。 从远方传来了一阵炮声,兰斯洛特看向了那方向,头盔内的通讯器也响了起来,“战团长,无人机发现前方一支星界军正在保护从第四巢都撤出的难民队伍,混沌异端正在围攻他们。” “以莱恩让他们忏悔。”兰斯洛特低声说道,而这便是在明确不过的命令了,通讯内传来回声,他身后的摩托车队立刻开始了队形变化。 兰斯洛特猛地转过方向盘,随着他的摩托在大漠上转向,身后跟随的庞大队伍纷纷开始了转向,仿佛一条在大漠上甩尾的大蛇那样。 在不远处的车队处,星界军战士正端着枪对外开火,他的激光枪射向远处的一名异端,那凡人叛徒立刻向后仰倒了下去,而在其一旁的另一个叛徒则开出一枪,将车子后的星界军打翻在地。 在边上的星界军列兵惊讶的看着倒地的同伴,他身后的难民们看着他发生一阵尖叫,激光枪如暴雨中雨点般打在车体上的声响更是络绎不绝,星界军看了眼身后的难民,端着枪冲到了车头处。 他探出头,看见了外面逼近的叛徒们,他们不断地射来红色的光束,其中飞来了一发等离子,一炮打在了一侧的另一辆车上,立刻便让那大巴车炸飞了起来,带着火焰翻滚着落在地上。 女人们的尖叫,和孩子们的哭泣声瞬间比枪声还要大,星界军看着她们回过头去,突然间他的面前车盖上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他仰起头来,看到了那遮挡住太阳光的巨大阴影。 那是站在车盖上的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口,细长的舌头从牙齿间突出,星界军看着他瞪大了眼睛瞬间举起枪,而他身后的躲在车后的难民则更是一片尖叫,就如一群惊弓之鸟。 星界军瞄准恶魔,但就在他开枪的前一刻,从他的头顶一个巨大的阴影轮廓冲了过去,他抬起头来,看着头顶在阳光下带着尘土掠过的钢铁之躯。 车轮一下子撞在恶魔的脸上,将那怪物一下子撞飞了出去,星界军瞪大眼睛,看着那飞过头顶,一下子落在地上的摩托车,它在地上左右摆动了一下,车轮随即伴随油门猛转而快速运作,从轮子下方喷吐出巨量泥土后摆正姿态,朝着前方冲出。 星界军抬起头,与难民们看着更多飞过的摩托,它们从大巴车一侧的斜坡上呼啸而出,就如一群野马一般的跳过他们的头顶,然后一下子落在了车队前面。 端着等离子炮的异端看着冲来的摩托,他瞪大眼睛,随后猛地抬起枪口瞄准那疾驰而来的摩托,但那骑手瞬间拔出闪耀的骑士剑来,侧身弹出座椅猛地一挥,剑刃从烟雾中破出,一下子砍断了他的半腰。 等离子被剑刃砍断,随后瞬间过载爆炸,蓝色的离子火焰瞬间升腾而起,在那明亮的火光中,摩托车搭载着他的骑手冲了出来,身后的火焰中则有更多的摩托冲杀出来。 兰斯洛特一手持剑,另一只手则握着车把手,他扣下上面的扳机,车头处的双装爆弹枪立刻开火咆哮,呼啸的爆弹瞬间打碎了面前的无数叛徒与之间的恶魔。 他们的身体向后爆炸开裂,随后一下子泼洒在了地上,摩托车的高大车轮从其上碾过,一名还没死透的凡人叛徒看着那压来的轮胎,在尖叫声中闭了嘴。 兰斯洛特身体上下抖动了一下,他握着车把手,快速的转动油门从一只放血鬼身旁冲过,他单手旋转骑士剑,猛地激活立场,一剑斩过将那恶魔的胸口整齐斩穿。 他坐起身子,单手旋转起剑,弯腰砍倒了另一边的恶魔,爆弹伴随着握在车把手上的手指而咆哮轰鸣,不断地射向前方不幸在直线上的任何人,无论是人,还是恶魔,纷纷都倒在了车轮下,被沉重的装甲摩托碾压的血肉飞舞。 突然间,前方传来了一阵钢铁的咆哮声,一名身披红甲的恐虐勇士大吼一声,拔出砍在一名死去卫军身上的战斧,翻身坐上他的钢牛,牵起铁链猛地用双腿踹击铁牛腹部,那恶魔引擎便咆哮着冲了上来。 兰斯洛特看向他,猛地埋头后猛地将举起骑士剑指向前方,他也如那钢牛骑士一样驱使着坐下的港铁战马向前迎面冲去。 钢牛与铁马冲向彼此,钢牛骑士举起手中的战斧咆哮不止,而兰斯洛特也也沉默的扬起了骑士剑,寒光闪过,两人擦肩而过。 刚刚那一刻只持续了一瞬间,那急速完全不是肉眼可以看清的,但结局却是咆哮的钢牛骑士停了下来,他坐在自己的坐骑背部,胸口伴随着上身滑动而出现了一条闪光的红线,他看着自己的胸口,随后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他的下半身依旧坐在钢牛的背上,那恶魔引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骑手,但很快,它的两侧摩托车呼啸而过,坐在车背上的骑手手持动力长枪,猛地一枪刺入钢牛转动脖子时暴露出的空隙中。 枪尖从另一侧刺出,钢牛悲鸣一声,鲜血一般的火焰从它嘴中突出,随后另一侧急速掠过的骑手拔出等离子手枪,冲过时一枪打入了钢牛的嘴内,那恶魔引擎的脖子瞬间膨胀起来,等离子炸断了它的头。 那恶魔脑袋飞了出去,从空中落下,一下子砸在了兰斯洛特的一旁,他骑着摩托从钢牛脑袋一旁冲了过去。 兰斯洛特的前方早已空无一物,大漠上只剩下了无数断裂的残肢碎块,在他的身后,展开队形的阿斯塔特车队赶了上来,追随在后向两侧展开,就好像一片钢铁的城墙,移动的城墙那样。 骑行在兰斯洛特一旁的骑手单手高举着长枪,他的枪尖上飞舞着战团的旗帜,在身后,更多的长枪高高举起,旗帜于空中飞舞着。 “战团长。”通讯频道中的声音压过了周遭引擎的咆哮声,还有车轮碾过地面的轰鸣,兰斯洛特微微侧头,“侦察小队吗?” “是的,战团长,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渡鸦堡里的叛徒,他们穿着我们的盔甲。” “我们的盔甲?” “是的,战团长,他们穿着灰绿色的战甲,头戴翼盔和骑士剑,身上的斗篷上还有……” 通讯频道突然被掐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沙沙声,兰斯洛特皱起了眉头,有人在干扰他们,突然间一道巨大的阴影从他的头顶而过,他抬起头,看见了那呼啸而过的风暴鸟战机。 不止一架,风暴鸟中队瞬间从车队上方驶过,朝着远处的堡垒飞去,兰斯洛特抬起头,在阳光下看清了机翼上的双翼圣剑标志,暗黑天使母团的标志。 “我们的人?”兰斯洛特惊讶的说道,但没等他与那战机取得联系,其中一架便扔下了一枚炸弹,它落向了冲刺的车队,兰斯洛特瞪大眼睛看着那来不及躲避的炸弹。 那东西炸开了,一团静止立场瞬间释放开来,将兰斯洛特和战士们吞没入其中,眨眼间他们都停了下来,摩托车的车轮瞬间停摆,向前奔驰的车体于空中凝固,就连那飞舞的旗帜都冻结了。 兰斯洛特的身体瞬间无法动弹,他说不出话,也做不了任何事,但眼睛的视觉却保持了正常,他战盔下的眼睛看着那飞向远处要塞的风暴鸟中队,它们低空冲去,以急速飞向那要塞。 许久后静止立场才算失效,兰斯洛特的摩托立刻再次运作起来,他猛地转动油门加速,急速冲向那开启的城门,而风暴鸟们却已经全部升空离开了,他看着头顶飞走的战机,那母团的战机。 他很快冲到了城门处,摩托车一个摆尾停了下来,兰斯洛特坐在座椅上环顾着空寂的堡垒大厅,他身后的其他人也冲了进来,摩托车们的轮胎在地面上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急停声。 战士们拔出武器指向四周,但却没有任何敌人需要他们对付,是的,一个都没有,兰斯洛特环顾着四周,整个堡垒空无一人,安静的就像是这里从来都没有人呆过一样。 他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仔细地想要寻找到蛛丝马迹,但却都完全无一所获,别说人,就是连一点交战的痕迹都没有,尸体,武器什么都没剩下。 “不是说这里有敌人吗?”有战士小声嘀咕道,但他忘了关通讯器,声音传到了兰斯洛特这里,他皱起眉头,侧头看向身后摩托上的连长。 “侦察小队呢?”“失去联系了,所有的通讯刚刚都被切断了,长官,这里发生了什么?”连长问道,但兰斯洛特则默不作答,他看着着空荡荡的无人大厅沉默了片刻。 “上报,告诉他们,我们拿下了堡垒,天空是我们的了。” “遵命,长官。” 连长立刻示意背着电台的通讯兵传递消息,在那电台的哒哒声中,兰斯洛特则看着一旁瓦砾间的一片残破布料,上面有着罗马数字II。 第五百一十章 浴火重生:第六十一章 烈火星海 警报灯光在墙壁上不断闪烁,刺耳的警笛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耳畔,伺服颅骨从空中快速飞过,它的下方的机械手臂随着飞行而左右摇晃着,穿过那嘈杂的警报声,但很快,与那轰鸣相比那警报声就像是蚊子拍动翅膀一样。 沉重的轰鸣在甲板中响起,伴随着巨大的起浪吹击在伺服颅骨身上,它瞬间在空中失衡的四处摇晃起来,就像是被狂风袭击的风筝那般。 在一边,如楼宇般巨大的宏炮炮身开始缓慢回退,它的炮身在液压杆的推动下沿着轨道回位,而立刻周围推到四处躲避后坐力的炮组便纷纷跑了上去,他们开始忙碌,但却熟练的将下一发炮弹装入炮膛。 伴随着指示灯棒的挥动,沉重且巨大的宏炮炮弹在龙门吊的推动下靠近炮管,伺服颅骨向一侧转动后回正了姿势,它朝着那炮弹飞了过去,在其头部飞了过去,钻过机械臂的铁锁向下俯冲落到了咆哮的军官身边。 “炮术长,舰桥命令,你甲板,准备齐射。”伺服颅骨下方的传声喇叭嘶哑的说道,军官看了伺服颅骨一眼,随后看向一旁正在装弹的宏炮,“所有炮位!装弹,停止射击等待命令!” 整个甲板听到军官命令后立刻嘈杂起来,指示人员摇动着手中的指示灯棒向后后退,很快那庞大的龙门吊便抵达了装填位置,下方垂挂的巨大炮弹被缓缓推入炮膛,随后机仆们协力关上了同样巨大的炮闩,锁定,闭合一步到位。 “1号炮装填完毕!” “2号完毕!” “3,4,5号完毕!” 军官一眼看穿火炮甲板,随后猛地向后挥舞大臂,“所有人去冲击盾后面!快!准备开火了!”随着军官的命令,整个甲板瞬间忙碌起来,地勤们跳下各自的宏炮炮架,快步地跑向在甲板后侧立起来的厚重甲板。 他们钻入了立起的甲板后,蹲下身来,军官也来到了盾后,在看着所有人都从甲板上跑过后朝远处的指挥台举起手臂,“开炮!” 随着军官的命令,他面前的数门宏炮同时开火,震耳欲聋的炮声瞬间轰鸣于整个甲板,伴随着怒吼几门宏炮同时后退撞击在止推架上,冲击波瞬间随之一同冲向整个甲板。 军官躲回盾面后,冲击波带着轰鸣从两侧冲过,如果是一般人,恐怕现在便已经被冲击波眩晕,甚至已经趴在地上把早饭都吐出来了,但军官不会,他和他的属下们早已再次服役多年,他们知道该做什么。 军官在冲击波结束后弹出身子,看见了重炮之间玻璃窗外的爆炸火光,一艘战舰在真空之中化为了绚烂的火花。 “所有人!回到位置上!快!快!准备二次齐射!”军官咆哮道,他周围的炮兵们立刻纷纷冲出,又是一次熟练的装填,闭合,瞄准,撤离一步到位。 “开炮!” 宏炮从战舰侧面全部同时咆哮,炮弹呼啸而出将从一侧擦肩而过的战舰打成了爆炸的火花,升腾而起的火焰在宇宙之中点亮,光芒穿越冰冷的虚空,直接照射进入了在后方的战舰舰桥中。 照在了科尔的脸上,上将的舰长被火光点亮,他镇定自若的坐在舰长王座上,科尔举起一只手指向窗外一侧,“侧翼舰队压上,把混沌舰队逼退。” “遵命,舰长。”机械神教的技术修士回应道,眼睛闪烁着光传递了命令,通过帝皇级搭在了强大通讯阵列,命令迅速得到了执行。 从科尔的悬窗外,帝国海军向前猛冲而去,一头扎进混沌舰队四分五裂的侧翼战线,宏炮在近距离开火,光矛穿透火云,活像一群挥舞着刀剑在近距离搏杀的步兵。 在下方,帝国海军以战列巡洋舰打头,机械修会的舰队跟随阿斯塔特海军冲杀而出,他们从混沌舰队的下方钻入,随后开始了一场大规模跳帮。 光点闪烁,甲板之上火光四起,科尔看着那远处的战场,眼睛如鹰的扫视过整片战场举起手臂,如舰队便是他意志的延申般挥下手臂,“马库拉格号,中央突破,击垮他们的防线。” “马库拉格荣光号以接收命令,极限战士舰队出发中。”通讯员传来回应,但他大可不必如此了,科尔抬起头看见了从头顶飞过了宏伟战舰,“荣光女王级”马库拉格荣耀号破军而出,带领着麾下极限战士舰队冲向前方。 荣光女王如一柄钢铁的战锤,瞬间砸穿了混沌四分五裂的中央战线,她的宏炮齐鸣,楼宇一般的炮阵瞬间咆哮,两侧眨眼间便亮起了一大片的爆炸。 船首的光矛又瞬间刺破火焰,一炮轰炸在前方的战舰身上,它被打了个对穿,爆炸从船头至船尾的闪个不停,而这根本没有让荣光女王停下脚步,它继续向前冲刺,一路势如破竹。 科尔看着那一片爆炸,随后猛地举起手臂指向星盘下方,握紧手心猛地向上拉起,“影月苍狼,多恩之子和暗黑天使舰队出击!打穿混沌的平面!” 在飘满了战舰残骸的战场下方,本看起来如击破战舰一般悬浮着的残骸们瞬间全身亮起,它们的末端瞬间喷出火舌,耀眼的光芒在整个战场的下方瞬间亮起,随后一道道光柱升向星空,从腹部击穿了混沌的战舰。 月狼号从废墟之中冲出,它的虚空盾撞开挡路的残骸,一头冲向上方在星盘平面上的混沌舰队,在它的身后,永恒宁静号,秩序之剑号紧随而出,而在它们之后的是冲出的帝国联合舰队,密集战舰带着的光点从漂浮的残骸之海中升腾而起,就好像跃出水面的鲸群,而它们的鲸歌,便是宏炮的咆哮。 舰队一边冲刺一边开火,船首的鱼雷,轰击炮与光矛飞跃不止,从下方打穿了混沌战舰的腹部,更多的爆炸从星空中亮起,就仿佛一片绚烂的火云。 科尔看着三艘修道院母舰冲入混沌舰队,带领身后的舰队如乌鸦群一般冲入敌群,混沌的舰队瞬间大乱,在冲锋向前的马库拉格荣光号,以及影月沧浪等联合舰队打击下化为了一片片坠落的爆炸火球。 火光点亮了星空,将整个黑暗的银河都染成了血红色,而在那战舰喷出的血火之中,遥远的星云处升腾起了鲜血的色彩,但那却不是舰队火焰导致的,一道传送门从宇宙中撕裂开来。 那巨大的传送门之后,庞大的黑色战舰,另一条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冲入了战场,它的船身上立着一个巨大的混沌八芒星标志,船头如锋利的匕首般刺出传送门,而在其两侧,从传送门中混沌战舰跳跃而出。 它的穿透瞬间打出一道光束切断了一条帝国战舰,它的船身一分为二,火血随着爆炸喷入真空之中照亮了那匕首般的漆黑战舰。 科尔看着它站了起来,舰长皱起眉头,“可算出现了,传令所有战舰,迎击新入场的混沌舰队,另外,通知帝皇幻梦号,准备突击跳帮,我们会为他们拖住复仇之魂号。” 科尔的命令立刻在疾风骤雨般的敲击键盘下,通过船头处的大功率天线传播过战场,不可见的波段从飞行的舰队之间穿过,飞跃扰动的火海,与从星盘上坠落的战舰一起降入了残骸区域中。 波段冲过冰冷的真空,突然间它撞到了什么东西上后弹开,一片闪耀的光芒瞬间亮起,虚空盾瞬间接阵亮起,帝皇幻梦号出现在战场残骸之中。 它的辅助推进器全功率点火,船头在冲击力的推动下转了过来对准了星盘上方跃入的复仇之魂号,在它的下面,一柄金色的匕首瞄准了它,大功率引擎急速点火,火舌瞬间喷出点亮了黑暗的银河。 第五百一十一章 浴火重生:第六十二章 复仇之魂(一) 战舰的残骸漂浮在冰冷的虚空中,它破碎的舰体走廊暴露在真空环境中,整条战舰就仿佛一具在战场上被砍碎的尸体一样,倒在泥地中,虽然在这片战场上的泥地,是冰冷的真空环境。 最后的灯光间断的闪烁着,玻璃罩碎裂的照明灯中伴随着每次点亮而跃出电火花,又很快的在真空环境中消散,而无法将周围的一切完全照亮。 它继续跳动着,火花喷射到真空中,但突然间整个走廊一片明亮,所有的一切都在耀眼的火光中被照亮,但照亮着里一切的并不是那跳跃的火花,而是更为耀眼的东西。 电火花向外被吸出了走廊,它在消失于虚空中前被火焰吞没,那巨大的火柱冲击在战毁的战舰船身上,熊熊火焰将它的船体烧成了漆黑,仅剩下的玻璃也在火焰中爆裂开来,残存,还没有在高温中融化的碎片飞了出去,悬浮在太空中,反射面映射出了那巨大的东西。 那巨大的战舰垂直向上,以急速从废墟之间掠袭而过,它的等离子推进火焰瞬间打穿了整片废墟,在其下方的残骸们在烈火中再一次燃烧了起来,仅剩下的燃料也瞬间将周围化为了一片火海。 巨舰向上方呼啸而出,它从漂浮的战舰残骸之间冲出,就仿佛如一头跃出水面的鲸鱼一样,但这一头鲸鱼可不是来换气之后在潜入水下的,它跃出海面,直冲天际。 幻梦号的重型推进器全功率点火,涡扇向周围猛推打开,边缘泛着白焰的火柱推动着它冲向上方平面上的战场,在那里,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舰队厮杀。 帝国海军与混沌舰队互相在近距离啃咬,宏炮的火光照亮了夜空,光矛光束突破火云,朝着那望不到头的黑暗深处射去,而幻梦号便朝着那战场一头扎了进去。 “清空前方的航道。”雷娜塔命令道,她话音未落,前方的窗外便打出了一道明亮的光束,那光柱瞬间击穿一条战舰,让它炸裂为了银河之中飞散的火流星。 幻梦号迎头冲入了火海,战舰爆炸的火焰冲刷在她的身体上,碎裂的残骸中火云中坠下,撞击在战舰的护盾上,她穿越了火海,从彼岸瞬间冲出。 来自周围战场上的炮火流弹打在她的船身上,虚空盾不断亮起,让那身下的火云不断地延长,那些火焰从她的身上向下喷射,就好像穿着一件火焰的裙子。 而这金色的舞者正冲向战场的中心,匕首的尖端朝着那喷吐火舌的复仇之魂号冲去,它的宏炮同时齐射,将凶猛的火力轰炸在一侧的虚空盾上,那护盾瞬间亮起,火光照亮了在其下方排列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宏炮阵列。 蔚蓝色的马库拉格荣光号咆哮开火,呼啸而出的炮弹打在复仇之魂的船体上,瞬间火光四射,而在船体上方,光矛调转炮口,一炮洞穿火云轰击在马库拉格荣光号上。 它们彼此环绕着对方飞行,将全身的所有火力轰在对方的身上,就如两名重甲骑士在马背上拼命的劈砍彼此,誓要将对方斩落下马,人类历史前所未见的,在足足一万年之后,再一次两艘荣光女王展开着近距离地死命搏杀。 周围的其余战舰根本无法插手于其中,除了一条例外,和他们同样强大的幻梦号,她冲出战场,迎着四周的凶猛炮火冲到了复仇之魂一旁,幻梦号腹部推进器同时喷射,让战舰瞬间从纵向,变成了横向,一下子横在了复仇之魂号被打的脆弱不堪的侧舷虚空盾前。 雷娜塔看着外面急速逼近的复仇之魂号船体,猛地一拳打在舰长王座的扶手上,“维托,你只有几十秒的时间!” “足够了!”维托坐在雷鹰的驾驶室内,他摆下了一旁的操作杆,而坐在副驾驶的贝尔也快速的配合着他启动了战机,他们拉起雷鹰,它瞬间从甲板上升起,随后猛地朝甲板的舱门外冲了出去。 专属于维托他们的蓝色的星鲨号冲出了舱门,而在他的身后,整个高大的甲板舱门内一大群雷鹰与女武神运输机如猎群一般冲出,它们一头扎入虚空盾外的纷飞火云,而在另一边,马库拉格荣耀号的宏炮已经再次装填完毕。 “维托,它的开火间隙快到了。”贝尔摁着操作杆说道,在一旁的维托则看了眼那马库拉格号的侧舷,所有的宏炮炮管内同时亮起火光,他猛地拉起操作感,手猛拉一旁的拉杆,蓝鲨号瞬间抬起腹部,推进器猛烈吐火让它瞬间停下。 而也几乎再次同时,马库拉格荣光号宏炮齐射,迅猛的炮弹呼啸而来直接打在了维托的前方,他的战机就处在齐射爆炸的边缘,猛烈的冲击波冲刷在机身上,让整架战机剧烈的震颤起来,就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维托!我们快爆炸了!”洛肯的声音从驾驶舱的门外传了进来,他坐在固定座椅上,浑身都伴随着剧烈的震颤而抖动。 “不会炸,如果我没算错的话。”维托拉着推进器笑着说,他的整个面孔都被窗外升腾起的火云吞没了,那熊熊烈焰席卷而来,以急速冲向了蓝鲨号。 “那你算对了吗?”爱森斯坦抓着固定座椅的把手问道,他扭着头,透过那狭小的驾驶舱门看着前面驾驶舱窗户外的火焰,它滚滚袭来,就仿佛要将他们瞬间吞没了一样。 维托看着那冲来的火云,那吞没一切的火焰突然开始消散,在即将蓝鲨号之前在真空中消散开来了,而在那火云之后,复仇之魂号的虚空盾闪烁着破盾了。 “我算对了吗?这什么废话。”维托大笑一声猛的压下操作杆,那机头瞬间埋下,他的胳膊肘一下子抬起撞到了油门推杆,蓝鲨号呼啸而出,瞬间飞跃最后的火云,一头从哪破开的虚空盾缺口处飞了进去,而在其身后,更多的雷鹰与风暴鸟也如跟随领头鸟的大雁一般冲入缺口处。 维托驾驶着蓝鲨号一头冲入了复仇之魂号的停机甲板,在船舱中的叛徒抬起头来,看着那飞进来的战机,但还没等他们说出任何一句话,维托便扣下了操作手柄上的扳机,机炮瞬间轰鸣,迅猛的炮火横扫甲板,将其中的人全部打成了纷飞的血雾。 蓝鲨号降落了下来,它的舱门落下的瞬间,爱森斯坦便大步冲了下去,他抬起爆弹枪一枪打爆了从远处甲板大门外冲入阻止他们着陆的黑色军团叛徒,迎头冲入的叛徒被一枪爆头倒在了地上,而在他身后的黑甲叛徒看了眼他的叛徒兄弟,瞬间抬枪来。 但就在他开枪的前一刻,他的脑袋便炸开了,贝尔从爱森斯坦身后走了下来,手中的爆弹枪瞬间抬起喷射出明亮的火舌,连开几枪打爆了叛徒的脑袋,突然间,一道迅猛的炮火呼啸而来打向贝尔。 但也就在这同样的突然之间,一道灵能护盾瞬间升起,那爆弹全部爆炸在护盾上而没有伤到其后的贝尔分毫,他转过头去,看见了身后的维托,他站在舱门上,举着手支撑着护盾,更多的爆弹轰在了护盾上。 在他的身后,洛肯也踏了出来,拔出爆弹枪抬手一枪便打爆了远处狂奔来的吞世者脑袋,贝尔也转过身去,端起爆弹枪对准那些快速冲来的叛徒猛烈开火。 爆弹呼啸而去,连续打中了好几个冲来的叛徒,他们的盔甲上爆起火光,随后一下子扑到在甲板上,甚至因为惯性向前滑行了数步才停下来,但在其中,一名手持双斧的吞世者咆哮着冲来,他胸口挂着一枚恐虐的祝福圣印,那东西为他弹开了射来的所有火力。 吞世者大步冲来,一下子来到了贝尔的面前,他高举起手中的链锯斧朝贝尔砍来,但在他击中贝尔之间,一把燃烧的利刃挥舞而出,一剑将那吞世者砍飞了出去,贝尔转过头,看向身后手持烈火圣剑的基立曼。 基因原体的身后更多的雷鹰与女武神飞了进来,它们纷纷降落在甲板上,来自极限战士,影月苍狼与帝国之拳的战士们立刻冲出机舱,快速的在原体身后展开了一条火力线。 端着爆弹机枪的太阳军战士从巨人们之间冲过,他们拎着重爆弹快速的架设在地上,射手一个滑步坐下后端起枪托,猛地拉动枪栓后喷吐出了明亮的火舌,迅猛的爆弹瞬间射翻了甲板入口处冲入的黑色军团叛徒。 在一旁的黑色军团叛徒停下脚步,在爆弹的火力下向一旁闪去,他躲在舱门内,伸手猛地拉住了一边的大门开关,基里曼锐利的皱起眉头,猛地指向前方的大门,“西卡留斯!阻止他!” 基里曼话音未落,二连长也尚未动身的瞬间,一个银色的身影从他们之间冲了出去,基里曼看着她,那是莎拉,她拔出腰间的两把银色长刀,在迎面射来的炮火之间辗转腾挪,身体就如水一般灵巧的飞扑躲闪,闪开了所有交织的炮火。 在密集的弹雨中,莎拉以急速冲向了那大门处,门后的叛徒对准她猛烈开火,但却没有一发爆弹可以击中她,她穿过了纷飞弹雨,朝着他们冲来。 “拦住她!”黑色军团叛徒大吼一声扔掉了爆弹枪,反手拔出腰间的链锯剑,他周围的叛徒兄弟也纷纷拔出了武器,但他们刚刚拔出武器便见到了一个银色的身影从他们眼前闪过,莎拉从他们中间跳跃而其,随后旋转而过,她手持双刀,在后方的地面上滑行数步后停下。 她完美的腰线在地上扭成了九十度,她单手撑在地面上,门口边的叛徒看着她瞪大了眼睛,随后便见到了自己的兄弟们头盔下方的脖子处喷出了血泉,他们轰然倒地,叛徒一惊,拔出腰间的爆弹枪指向莎拉,但为时已晚。 莎拉猛地抛出了双刀,那两把刀直接贯穿了他的手臂,将叛徒钉在了身后的墙上,他抬起头来,眼见莎拉瞬间闪现到了自己面前,她看起来已经没有武器了,但就在叛徒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时,莎拉的双手上瞬间弹出利爪,猛地向上一拉,叛徒的胸口裂开了一长排的抓痕。 那叛徒被切碎了,只有两只手钉在墙壁上,其余的身体纷纷向下滑下,莎拉看着那变成长条的叛徒笑了笑,举起双手,那两把刀便回到了她的手中。 “你用不客气。”莎拉朝冲入门内的维托笑着说,将双刀交叉着扛在了肩上,后者朝他笑了笑,随后猛地挥剑弹飞了打来的一发爆弹。 他看向大门后走廊尽头冲出来的叛徒们笑了笑,手臂一扭再次弹飞了一发爆弹,“上,把他们也收拾了。” 莎拉朝他抛了个飞吻,随后一甩双刀便冲向了那些叛徒,而在维托身后,基里曼他们也赶了进来,两人互相对视点头,随后一同点燃手中的烈焰剑冲向了复仇之魂号的深处。 第五百一十二章 浴火重生:第六十三章 复仇之魂号(二)突击战 亵渎的雕像站立于阴暗的走廊中,他的面孔曾经属于某位阿斯塔特,但现在,却被涂改为了某个可怕的恶魔模样,他站在那里,在黑暗中凝视着走廊中的过往来者们。 一发呼啸而过的爆弹从他面前飞过,弹体尾巴的推进火焰短暂的照亮了他的面孔,将那狰狞,丑陋又亵渎的面庞点亮,但这将是这东西最后一次露面了,一把锋利的宝剑从他的面部切过,将那石像的整张脸斩碎。 雕刻着U字母的利刃被从雕像中拔出,在纷飞的石雨中,头戴红色鸡冠战盔的极限战士第二连连长,卡托·西卡留斯大步向前,他迎着纷飞弹雨从走廊的黑暗中冲杀而过,手中的动力剑挥舞而起,弹飞了射来的一发爆弹。 西卡留斯一个回旋斩出一剑,闪耀着动力力场的剑刃砍过面前的黑色军团叛徒身体,那叛徒的盔甲中央裂开燃烧的火线,随后一分为二倒在了地上,西卡留斯手腕转动,剑刃回归原位,但突然间一阵迅猛的炮火呼啸而来。 他的前方走廊尽头处叛徒们接为阵线,咆哮的弹幕雨点般的飞来,西卡留斯定睛一看,随后转起长剑格挡住了射来的爆弹,而却双拳难敌四腿,其中一发爆弹钻过了他的剑刃,呼啸着射向他转过来的头盔面孔。 但在那爆弹打中西卡留斯的前一刻,一片灵能护盾瞬间升起,那爆弹在紫色的盾面上瞬间弹飞出去,打在一边的墙壁上爆炸开来,二连长尚未反应过来,身侧一个银色的身影闪电般的冲了出去。 他定睛一看,见到莎拉从炮火纷飞的走廊中冲了过去,她辗转腾挪,躲避着一发发看似无法躲避的弹幕,双腿一蹬从原地飞起,在空中旋转一圈后爆弹从她的身下射过,而她则在落地前反手一刀抛出,那银色刀刃呼啸而出,瞬间刺穿了走廊尽头一名叛徒的头盔。 周围的叛徒一愣,纷纷转过身来端起枪口,但就在他们扣下扳机的前一刻,一连串的爆弹飞跃而来,瞬间打倒了数名叛徒,西卡留斯向后看去,见到贝尔端着爆弹枪向他点头肯定,随后再次扣下扳机。 西卡留斯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在贝尔与战斗兄弟们的弹幕之下呼啸而出,他以急速冲向前方,莎拉率先冲了上去,从一名叛徒身下滑过时一刀砍中了他的脚踝,那黑色军团叛徒哀嚎一声吼跪倒在地,但刚刚转头就被莎拉一刀刺入了面甲内。 他轰然倒地,一边的叛徒兄弟拔出链锯剑,朝着莎拉银色的头发便斩落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她,眼中紫光闪耀的瞬间,西卡留斯大步冲来,一剑刺入了他的胸口,猛地一个肩靠将他撞飞出去。 动力剑从那盔甲之中拔出,随后大臂挥舞,呼啸而出的剑刃又回旋砍中了身后的又一个黑色军团叛徒,那人的头颅被斩落下那可憎的身躯,尸体无力的跪倒下来,但就在此刻,西卡留斯身后的叛徒握紧了动力长矛,对准西卡留斯的脑袋就刺了上来。 但就在他刺中西卡留斯的前一瞬间,银色长刀呼啸而来,一刀刺穿了那叛徒的脑袋,西卡留斯转过头去见到那停下来,随后向前扑倒在地的叛徒。 他看向一侧的莎拉,她从倒地的叛徒脸上拔出的另一把刀,一个回身单膝跪下后举剑格挡在头顶,在她跟前的黑色军团叛徒猛地斩下了一把链锯剑,锯齿与银色刀刃剧烈碰撞,喷射出耀眼的火花。 莎拉看着那叛徒,他压下身来,战盔的半侧已经因不知名的原因碎裂脱落,暴露出了其下那黑色的面孔与狰狞的血红双眼,他瞪着莎拉,而后者则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该死,你真丑。” 叛徒猛地从腰后拔出了短刀,他怒吼一声朝着莎拉的脑袋刺了下来,但在此之前,莎拉半蹲侧身,一把借助了西卡留斯扔来的第二把长刀,反手一剑刺入了那暴露的半侧脸内。 那黑色军团的叛徒哀嚎一声,站起身来向后连连后退,但他还没退几步,就被后方呼啸而来的爆弹打翻在地,贝尔端着枪冲了出来,身后跟随着极限战士与其他战团的战士们,他们冲出走廊的尽头,但尚未等他们站稳脚跟,看清周围的情况,从空中便落下了一只狰狞的恶魔。 它长着翅膀,双爪宛如剃刀般的抓向贝尔的面部,但它最终未能得逞,在那怪物抓中贝尔的前一瞬间,一把烈焰剑从贝尔头顶呼啸斩过,瞬间将那怪物的身躯一分为二。 腐败的尸体坠落在地,那恶魔的脑袋砸在地上,随后又被一只铁足猛地踏碎,贝尔扭头看着身后的基因之父,基里曼握紧手中的爆弹拳套猛地举起猛烈开火,呼啸而出的爆弹打中了从大厅另一端冲来的叛徒们。 迎头冲来的吞世者率先被轰翻在地,在其身后的怀言者牧师停下脚步,高声吟唱咒语后打出一道毁灭的红光射向基里曼,但在后者反应过来之前,那红光便与一道金色闪电对撞炸开了。 基里曼向身后看去,维托走出了走廊,他双手中跳动着闪电向莎拉点头,后者拔出尸体上的银刀后,朝西卡留斯抛了个飞吻后冲向前方,二连长也不甘示弱,笑着转动手中的长剑踏步冲出。 他们从基里曼两侧冲过,后者转过身来,举起手中的烈焰剑朝前方猛的指去,瞬间在他的身体两侧帝国之拳们冲了出来,他们将手中的战盾猛地砸在地上,瞬间结成盾墙后,影月苍狼们立刻上前将爆弹枪伸出战盾开火。 迅猛的炮火呼啸而出,西卡留斯转动着剑刃,在身后纷飞的炮火中踏步上前,他一个回旋剑刃绕圈后一剑斩出,将面前的怀言者叛徒拦腰斩断,而在一边,另一名怀言者牧师立刻举起双手,他的手指间跳动起红色的光丝。 但在他打向西卡留斯的前一刻,莎拉冲了上去,双刀猛地斩将他的双腿砍中,怀言者跪倒在地上,随后被回旋一圈的莎拉砍飞了脑袋。 西卡留斯向莎拉点头示意,后者也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猛地转过头去转过双手中的长刀,西卡留斯也看向那里,见到了一名举起法杖的怀言者灵能者,他的长杖上方瞬间跳动起红色的光束。 但突然间,一道金色闪电破空而来,瞬间打中了那叛徒的身体,那人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炸开了,西卡留斯向身后看去,眼见维托双手释放着闪电,他反手打出一掌瞬间轰飞了一个跳劈起来的吞世者。 在他的另一边,黑色军团叛徒踏步冲来,他打算趁着维托没有发现他一剑刺去,但就在他刺向维托的瞬间,烈焰剑呼啸而来,瞬间将其拦腰斩断打飞了出去,魁梧的基里曼站在维托身后,两人背靠背一同战斗。 维托打出金色的闪电轰飞周围冲来的叛徒,而基里曼则不断用主宰之手猛烈开火,炸碎漏网的叛徒,碎裂的盔甲不断炸飞开来,焦黑的尸体纷纷飞出后撞在墙上,两人默契无比,就仿佛生来就是一个人那般。 维托一闪电打飞冲来的吞世者,但其中的另一个则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维托朝他看去笑了笑,随后上前猛地一个肩靠将叛徒顶飞起来,他将其抛向身后,“蓝草莓。” 那叛徒飞了过去,随后在空中被基里曼一剑劈成了两半,黑色的甲胄从中央位置裂开烧红的缺口,飞出好几米后才撞落在地上。 两人环顾着四周满地的尸体,对视一眼的瞬间,一阵沉重的落地声瞬间响起,他们同时看去,看见了一台叛徒的无畏机甲踏碎了一名极限战士,他猛地转身,一把擒住了另一个向他猛烈开火的帝国之拳,随后用另一只手的火焰喷射器将其吞没。 帝国之拳的盔甲在高温下融化,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消失了,维托和基里曼互相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两人同时冲出,朝着那无畏机甲冲去。 无畏机甲立刻转过身来,他抬起手臂,将火焰喷射器对准两人瞬间点燃,火流席卷而来,两人向两侧大跳躲开,随后维托一个翻滚起身,脚步在地上猛地一踏冲向了那无畏。 魁梧的无畏也迅速转身,手臂上的多管爆弹枪猛烈开火,那炮火扫射在地面上,维托向一侧翻滚躲闪,随后举起手中的凤凰剑以速度快速劈砍,弹飞了射来的密集弹幕。 无畏机甲对准维托猛烈开火,火焰喷射器转了过来,打算将被压制住了维托所点燃,但就在他炮管内的打火石喷装出火花的瞬间,基里曼已经在它被维托吸引的瞬间冲了上来,他扬起燃烧的烈焰剑瞬间斩下,将无畏机甲的火焰喷射器炮管切断。 无畏一惊,立刻转过身来,另一只机械爪上弹出长刀,猛地朝基里曼刺来,但原体却与他一般高大,直接一把抓住了无畏的手臂,他与无畏互相发力压制住彼此的手臂。 无畏机甲看着基里曼,而在它的身后,维托突然之间出现,回旋一圈后反手一剑从无畏的身后刺穿了中央的棺椁,无畏机甲瞬间发出悲鸣,随后面前的基里曼甩开他的手臂,烈焰剑猛斩而下,切穿了钢铁的棺椁。 明亮的切割火线在无畏胸口裂开,它瞬间向后倒在了地上,维托拔出凤凰剑转身走了几步,潇洒的将长剑旋转一圈后插回剑鞘内,“不错不错,作为一个一万岁的老古董,你宝刀未老嘛。” “作为一个五万岁的老不死,你身子骨也还行。”基里曼说着环顾四周,远处的西卡留斯拔出了插在叛徒身上的剑,伸手将倒在地上的贝尔拉了起来,在他们的周围,叛徒横尸遍野,只有忠诚者还站着。 “我们下一步要去哪儿?”基里曼问道,维托则笑了笑的指向一旁的走廊,“那儿,复仇之魂号的主厅。” “主厅?不是去舰桥,或者动力室?如果我没记错,那里只有。”基里曼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维托那微笑的脸瞬间愣住了,随后也露出了一丝明白的笑容,“你他妈的,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现在,来吧,跟上。”维托说着冲了过去,基里曼也朝周围众人挥了挥手后示意众人跟上,冲入了那救赎之路。 第五百一十三章 浴火重生:第六十八章 复仇号之战(三)双重陷阱 走廊之中黑暗而静谧,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中,这是复仇之魂号被称为诅咒之船的又一点原因,这里永远被一片阴森的雾气所弥漫,在走廊,在所有的寂静厅堂之间,传说过去战死在这里战士的亡魂便在那些雾中现身,游荡于各处,寻找着那早已与他们一起消失的敌人。 这一点越是靠近当初荷鲁斯与帝皇大战的死地越是强烈,所以,维托知道自己走对了,自动门瞬间打开后,维托一马当先踏入了这弥漫着阴森雾气的走廊之内。 在他的身后,基里曼与众人紧随其后,他们从漫长的走廊之间跑过,阴暗的雾气弥漫在周围,洛肯环顾着四周的一切,他熟悉这里的一切,更了解这条走廊。 他看着一旁雾气中飘过的一张朦胧面庞,那脸虚无缥缈,将一阵阴沉的低语述说在洛肯的脑海中,但突然间,一阵爆炸取代了那细碎的话语。 迅猛的爆炸瞬间在走廊一侧的窗外亮起,耀眼的火光眨眼间驱散了这里的阴森雾气,洛肯停下脚步朝落地窗外望去,一阵剧烈的爆炸瞬间绽放在复仇之魂号的虚空盾上,纷飞火云升腾而起,而在火云的另一侧,一艘巨舰呼啸而出。 它的庞大船身从火云中钻出,侧面的宏炮阵列迅猛齐射,呼啸而来的宏炮炮弹在窗外点亮虚空盾,剧烈的震颤感在整个走廊之中带来地动山摇的轰鸣感。 而在他们的脚下,在深埋于甲板下方的火炮甲板外,复仇之魂的宏炮阵列也发出了咆哮,怒吼得炮弹飞跃火海,在对方的战舰护盾上也点亮了熊熊烈火。 基里曼站在走廊中,在那火光中看着从火海中航行而过的巨舰,它的船身一侧金色的U字母暴露而出,马库拉格荣光号与火海中航行出来,复仇之魂的齐射火力在极近距离轰炸在它的船身上,虚空盾一片闪烁起来。 但就在马库拉格荣光号破盾的前一刻,在那滑过窗户的巨舰身后,从火海的边缘闪耀起一道金光,金色的巨舰船头从火海中破出,雕刻着巨大天鹰的船头上方光矛瞬间点亮,光柱打穿火焰,一炮打在了复仇之魂号身上。 帝皇幻梦号冲杀而来,她从复仇之魂号前侧放快速航行过去,光矛与宏炮猛烈开火,将迅猛的火力轰炸在复仇之魂的船身上,瞬间引起了一片猛烈爆炸。 而在另一侧,缓过劲的马库拉格号也再次开火,宏炮齐射,炮弹呼啸而来钻透两船之间的火焰打在虚空盾上,这一次,复仇之魂号的虚空盾闪烁了起来,随即在下层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这条船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快点,我们得加快速度。”维托朝基里曼挥手喊道,随即朝前方跑去,但就在他转过头的瞬间,一个巨大的阴影突然落在了他的面前,那狰狞的面孔张开尖牙利齿朝他咆哮起来,手臂上的闪电爪猛地抓来。 但在那东西击中维托之前,洛肯便抬起手中的爆弹枪一枪打爆了他的头,洛肯随即立刻抬起头来,对准头顶传来一阵骚动得天花板开火。 爆弹呼啸而去,打的天花板上的壁画碎裂的脱落下来,贝尔也端起了爆弹枪,他们周围突击中剩下的不到100名战士纷纷抬起枪口,对准上方跳跃下来的敌人猛烈开火。 那跳下来的怪物被爆弹一枪在空中打中后后翻落地,而在他的身后,另一个从高处阴影中跳下的东西猛地点亮双手的利爪,朝着维托抓了下来。 他看着那东西,尚未做出任何反应,身后烈焰剑破空斩出,一剑将那东西砍飞了出去,他撞在一旁的壁画上,将那精美的画卷撞得粉碎。 基里曼看着那倒地的人皱起眉头,“午夜领主。”“你很奇怪吗?这简直就是一场大聚会不是吗?他们怎么能落下呢?” 维托说着打出一道闪电击碎了基里曼身后打算偷袭的一个午夜领主叛徒,而基里曼也刺出一剑,一剑刺穿了维托身后的叛徒,接着抬起手臂,主宰之手上的爆弹枪对准那叛徒的脑袋打出一枪。 一阵迅猛的爆弹呼啸而来,基里曼看向那射来的炮火,在他们击中自己之前,灵能护盾升腾而起弹飞了它们,维托撑着护盾,与基里曼一起看见了那从他们刚刚进来地方出现的钢铁勇士叛徒们,他们冲入走廊,打头的叛徒端起枪一枪打爆了一名极限战士的脑袋,而他也被贝尔瞬间射翻。 贝尔调转枪口,对准闯入的钢铁勇士猛烈开火,而在他身后,一名从天而降的午夜领主跳起身来,一爪子刺向他的后颈,但他并未能得逞,西卡留斯冲了上去,一剑将其砍飞出去。 第二连长旋转着手中的动力剑,他与贝尔背靠背,宝剑不断挥舞劈砍,与身后冲来的午夜领主搏杀,而贝尔则全然不顾身后的危险,镇定自若的端着爆弹枪快速开火转向,枪口跳动着的射翻了好些个钢铁勇士叛徒。 但突然间,在那大门后,一名身穿终结者的高大叛徒撞碎门框冲了进来,他端起手中的等离子对准贝尔便扣下了扳机,贝尔瞪大眼睛,看着那呼啸而来的蓝色电浆体,随后它便瞬间炸开了。 但贝尔却并未被击中,那电浆体在一面巨盾上被挡住了,贝尔看向身侧,同样身穿高大终结者盔甲的爱森斯坦连长战盔之下双眼闪起光芒,他举着战盾,手握一柄战斧大步如流星般的冲了上去。 钢铁勇士们对准他不断开火射击,爆弹轰击在战盾上,但爱森斯坦则毫无被阻挡,他一个回身一斧子劈开了一名叛徒的胸口,接着再次回身,战盾拍打上去直接将又一个打翻在地。 那叛徒倒在地上,拔出腰间的爆弹枪指向爱森斯坦,但在他开枪之前,爱森斯坦踏上他的胸口抄起双手中的战斧猛地一斧子劈开了他的胸甲,但也就再次突然间,等离子呼啸而来,爱森斯坦举盾格挡在面前。 那身穿终结者的叛徒不断开火,等离子猛烈的轰炸在连长的盾牌上,伴随着一发发炽热的电浆,战盾上被融化出了一个大洞,爱森斯坦看了眼那破开的盾牌将其猛地扔在了地上,朝着那叛徒大步冲去。 钢铁勇士叛徒端着手中的等离子对准爱森斯坦扣下扳机,但却发现等离子早已过载,通红的枪神嘶嘶作响着没有打出等离子,他猛的一瞪眼,扔掉等离子枪,拔出腰间的动力长刀怒吼着冲了上去。 两人同时挥舞起手中的立场兵器,它们带着耀眼的闪电在空中对撞,而在迸射的光芒两端,多恩之子与佩图拉博之子互相瞪眼相识,他们抽出武器再次激荡,耀眼的闪光瞬间点亮了整个走廊。 维托转过头避开那耀眼的光芒,基里曼也转过身来,两人背对着那耀眼的光芒,但突然间,一阵更耀眼的光在两人脚下绽放开,是爆炸。 他们所站着的走廊地面突然发生了爆炸,尚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走廊之间的墙壁上便破出了一个大洞,在大洞周围的午夜领主,钢铁勇士,极限战士还有帝国之拳们纷纷被吸入了真空中。 维托抓着一旁的一尊石像,他奋力站稳脚步,但一旁一个被抽飞出去午夜领主飞了过来,他的盔甲一下子撞断了那雕像的手臂,紧接着整个雕像瞬间破裂了。 “我干,我不是吧。”维托悲鸣一声一下子被从地上拉了起来,他在那巨大的吸力下被抽了过去,莎拉看着飞向缺口的维托冲了上来,“维托!” 但她尚未跑出几步就被一阵爆弹阻断了去路,在远处的走廊尽头,一台钢铁勇士的无畏机甲走了出来,它抬起手中的多管爆弹对准走廊这一段猛烈开火。 莎拉召唤出护盾挡在面前,她看着护盾外的维托苦笑着飞了过去,“维托!该死的,抓住任何东西,什么都行!” “那我抓什么?!”维托在空中不断地旋转着飞向缺口,而就再次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只大手抓住了维托的手臂,让他的缺口处的真空边缘停了下来。 那是洛肯,连长死死的抓着维托的手臂,另一只手死死的拽着一旁的碎裂管道,“抓紧!” 维托的身体在真空中舞动着,他扭头侧身躲开了一个向后尖叫着被吸飞出去的极限战士,维托向身后看去,马库拉格荣耀号正从前方滑过,宏炮炮口对准了这个方向。 “洛肯松手!”“不,我绝不松手!我不会抛下你!”“你TM必须抛下我,该死的!那虚空盾要重新充能了,除非你想让我被护盾烤死,不然松手!” 维托转过头来朝洛肯喊道,他又看了眼在他后面不远处护盾后的莎拉,露出了一丝让她放心的微笑,“别担心我,这不是我第一次被吸进太空了,我会搞定的,现在,带领他们从这鬼地方离开!去找那大厅,我之后再和你们汇合。” “维托,等等。”“等个屁!在等就熟了!”维托大吼一声双腿反过来一蹬,瞬间从洛肯的手中挣脱了出去,他向后在巨大的吸引力下飞向了宇宙之中,洛肯靠在缺口处,伸手向维托的方向,但瞬间一片爆炸便在他的面前点亮。 虚空盾之上爆炸瞬间亮起,而在那护盾之外,在火焰之中维托正以急速飞跃于火海中,他朝着前方如一发炮弹一般急速飞行。 维托看着面前一片燃烧的火海,瞪眼看向前方一个侧转躲开了呼啸而来的一块残骸,接着又再次向下打出一道闪电,推动自己躲开了又一片。 但突然间,从烈火之中一块更为巨大的装甲残片飞了过来,维托看着那东西大骂一声,抽出凤凰剑猛地点燃,一剑斩出后在那残骸中央劈开了一条裂口,他一个转身后从那飞开的残骸中间钻了过去。 突然,一阵爆炸在一旁发生,巨大的冲击波瞬间把维托冲飞了出去,他在空中高速的旋转着,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天旋地转。 “哦!该死!我的早饭要吐出来了!”维托在宇宙中咒骂道,但他很快迎来了好运,他从火云中转飞了出去,而且停了下来,身体在宇宙中停了下来,但很快他就看见了在前方的帝皇幻梦号,以及那门对准自己的宏炮。 “雷纳,你他妈的。”维托低声骂道,随后一下子召唤出护盾挡在面前,齐射的宏炮中炮弹呼啸而来,其中一发打在了护盾上,瞬间把维托炸飞了出去,他向后高速的回旋着,眼睛周围一片模糊,啥也看不清了。 “我操!!!”维托大喊道,与周围的炮弹一起向那虚空盾飞去,他的眼睛勉强看清了前方亮起的虚空盾,但就在维托一头撞上去烤成烧烤的前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在空中停滞了下来,随后向一侧被抽飞了出去。 维托被某个引力抓住了,随后一下子从炮弹之间拽了出去,快速的逼近虚空盾后向下飞行,在身后亮起的一片爆炸中被吸入了一处打开的护盾内。 维托飞了进去,从一扇打开的圆形铁门外飞入进去,随后一下子撞在了地面上,弹跳起来在撞了一次后在滑动着落在地上,他脸朝下趴在地上,身旁走上了一双脚步。 “谢了……”维托说着举起大拇指,随后被那人一脚踹翻了过来,他躺在地上看着面前站着的人露出了苦笑,“我干,阿巴顿。” 站在一边的阿巴顿猛地瞪眼,一脚踹在维托的侧腹上,让他发出了一阵呻吟的呜咽,战帅向后走了过去,“站起来!我不想杀一个躺在地上的白痴。” “你管我叫白痴?你小子才是白痴吧,开着复仇之魂号一头冲了进来,和两条荣光女王对打,你最近是从法比乌斯那里嗑了啥药吗?” 阿巴顿抬起头来怒吼一声,他的双眼散发着红光,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降临在他的身上,他高举起魔刃猛地一剑劈出,那剑朝着维托身侧劈砍而过,他侧身闪躲,但身后的墙壁上却一点破痕都没有。 “你真嗑药了?准头这么烂。”维托指着那完好无损的墙壁问道,而阿巴顿则冷冷的笑了起来,“不,刚刚好,你以为是我落进了你的陷阱?不,维托,是你落进了我的!” 阿巴顿说着指向窗外,维托朝一旁远处的落地窗看去,在窗外的宇宙中,在阿巴顿劈剑的地方,在宇宙的背景中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口,那缺口瞬间膨胀开来,一条巨大的亚空间裂隙出现在了那里,而从其中,一个巨大的轮廓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维托看着那东西随后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脸苦笑,“黑石要塞?” 是的,黑石要塞,一座巨大的黑石要塞从裂口之中缓缓地脱离,它的主炮从亚空间传送门中转出,随后一炮打出,一道耀眼的能量光束呼啸而过,瞬间从舰队之中打了过去,沿途的帝国战舰全部爆炸。 它们的虚空盾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瞬间破裂,随即舰体爆炸开来,化为了一片在宇宙中绽放的耀眼火花。 维托看着那闪耀的光芒巨柱,以及在周围爆炸苦笑起来,阿巴顿则昂起头来,握紧了手中的动力爪,“维托·康斯坦丁,你会死在这里,还有基里曼,你们的时代结束了!” 阿巴顿怒吼道,他握住一个遥控器摁下了开关,在他的身后,从打开的天花板中一个巨大的平台降了下来,在那上面,是一座巨大的黑石方尖碑,它的主体周围碎裂开来,在周围组成了一座碎裂的混沌八芒星。 那东西释放着强大的亚空间力量,阿巴顿站在那黑石下方,双眼散发着毁灭的火光,他怒吼一声猛地举起魔刃,瞬间从黑石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汇聚于魔剑上,黑色的烈火熊熊燃烧,阿巴顿猛地跳跃起来,如流星般从空中落来。 维托反手抽出凤凰剑,他猛地握住剑柄劈砍而出挡住了阿巴顿落下的魔刃,瞬间一股巨大的能量冲击波在两人之间绽放开,强大的波涛冲向四周,将周围的钢铁墙壁打的凹陷下去,地面也全部掀了起来,就好像一片被陨石撞击的大地。 维托向后飞了出去,一下子落在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他落在地上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看着其手背上沾着的鲜血笑了出来,“卧槽,这东西这么猛,她又没告诉我。” “那婊子!莉莉丝救不了你,而且就算她在这里也将无法与我对抗!我是毁灭战帅,我是,阿巴顿!”阿巴顿怒吼着高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在他的身后,腐化的黑石周围瞬间跳动起黑色的闪电,在那扩散开的阴云之下,空间都开始了扭曲。 “孩子啊,你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维托笑着站了起来,撑着剑,阿巴顿看着从地面碎裂瓦砾中起身的维托皱起眉头,发出不屑的笑声。 “你是说基里曼?哦,别担心,等我杀了你,他会是下一个,我会亲手砍下他的头,干净利落而不是喝休伦一样浪费时间。” “谁说,是他?”维托笑着抬起头来,手肘擦了下嘴角的血迹后大拇指向后指去,“我说的,是她。” 在维托指着的地方,在巨大的黑石要塞一旁又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传送门,但却不是亚空间的,那裂口中闪烁着蓝光,从其中释放出纯净的能量,与那混沌传送门的能量交织在一起,就好像狮子与老虎一样扭打在一起。 而在那扭曲的空间中央,在那蓝色的传送门后,一个巨大的天体从光芒中破出,率先出现的是它胸口的厚重铁甲,它从光中浮现,身后缓缓展开的三对钢铁巨翼向四周张开,屹立于太阳的光芒下。 阿巴顿看着那东西瞪大了眼睛,那座巨大的战斗堡垒出现在了黑石堡垒的对面,两座巨大的天体互相对视,随后一大片光点从那巨物的身上飞了出来,如滑过宇宙的流星雨一般砸在了黑石要塞身上。 那要塞的护盾瞬间点亮,一连串爆炸席卷了它的全身,而在它的四周,那些跟随而来的混沌战舰全部爆炸成了宇宙中的绚烂烟火,一片接着一片,席卷了整个黑石要塞的下半侧。 “没见过?那看起来,你投靠混沌后他们也没告诉你所有事嘛,对吧?战帅。”维托带着嘲笑的语气和嬉皮笑脸说道,阿巴顿瞬间怒火中烧,他咆哮一声手中的魔剑瞬间一剑随手劈出,在一旁的墙壁上劈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你不会成功的,我不会让你救走天使,你!还有基里曼今天注定死在这里!我!将终结万古长战。” “对对对,你都念了一万年了,希望你今天足够努力哦。”维托讥讽的笑着,阿巴顿朝天怒吼一声,挥舞起魔刃撕裂着周围的空间冲来,而维托也大步冲了上去,他的眼睛变成了金色,双手握住喷射出耀眼金光的凤凰剑迎击而上。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光芒吞没了一切。 第五百一十四章 浴火重生:第六十五章 复仇魂之战(四)暗影猎人 终端的屏幕闪烁着跳动着层层数据,它快速的自我运算,图标与节点标尺不断变换着位置,将海量的数据汇聚在仪器之上,它的周围有着众多的屏幕,而它们的面前,在那椅子上,却没有坐着它们的操作手。 在那椅子上,只放着一顶头盔,突然间一个阴影笼罩在了它的上面,一只佩戴着利爪的手将它拿了起来,那魁梧的巨人走上了仪器前方的平台,踏上阶梯,站在了那末端环绕着光环的平面上。 周围闪耀的灯光照在他的黑色头发上,那常年留长的头发搭在他的头上,其下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手中的头盔,手指轻轻的拂过头盔额首上的黑色蝙蝠。 “你准备好了吗?”一个女声在周围问道,黑发黑眼的男人抬起头来,他那阴森的面孔下眼中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他无言的戴上了头盔。 “我会把你传送过去,希望你知道该怎么做,但维托说,我不用担心潜入的问题,你是专业的。”女声说道,戴着头盔的人依旧没有回答,他站在平台上,轻轻的握紧双拳。 “你的确不用。”他说着摁下了头盔的后侧,那头盔的面孔部分立刻罩了下来,闭合栓快速的锁死,而在他的身后,肩膀处的螺帽表面瞬间亮起,随后压下了盔甲内,他的全身甲胄都发出了一阵噼啪的闭合声。 雷神锤动力加在灯光下昂首立起,他昂起头来,在头盔内的玻璃上看见了跳动的音频,他的眼睛瞟了眼那东西,随后其中便传来了一声笑声。 “那么,祝你好运,狩猎愉快,找到他。”女声说罢,四周的灯光瞬间闪耀起来,在地面上的光环也随即升起,它们开始环绕着他开始运作。 他的身体周围跳动起粒子闪电,它们从脚下升起,随后快速的笼罩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开始了变化,从指尖开始逐渐松散开来,化为跳动的光粒向上快速席卷而来。 男人的眼睛看着那从胸口爬上来的分解离子,它们如海浪般翻滚着袭来,但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在那战盔的玻璃上,一道红光瞬间亮起,他的身体瞬间化为闪电向上方呼啸而去。 那传送闪电瞬间消失,随后从星界堡垒的面前突然出现,那闪电呼啸而出,伴随着四周巨大翅膀上打下的光点向着远处飞去,钻过烈火,飞跃爆炸的群星,从战舰与战舰的烈火之间呼啸而过。 在它的前方,呼啸而去的光弹轰炸在了闪耀的虚空护盾上,迅猛的烈火瞬间升腾而起,将那盾面席卷包裹,但在之后一门庞大的巨炮伸了出来,它扫出火云,在对转的上下堡垒之间打出一道耀眼的光束。 闪电朝着那射来的光柱冲去,它擦着那光柱的边缘飞了过去,摩擦的能量电弧在两者之间快速跳起,随后瞬间在身后炸开了巨大光芒下被吞没了。 在闪电的后方,光柱的光芒打在一片护盾上瞬间散开,而在那扩散开的光中,六只巨大的铁翼猛地张开,光芒瞬间消失,而在其后的庞大天刃也瞬间打出了无数的光弹。 光弹伴随着铁翼上亮起的光团一同打出,六道耀眼的金色光柱轰的打在漆黑要塞的护盾上,瞬间,那黑石要塞也做出了反应,无数的炮火瞬间亮起,对准远处的堡垒飞跃而去。 爆炸的火焰在两座堡垒之间吞没了一切,光弹与激光束瞬间充斥了整片星空,无数的爆炸在宇宙之中绽放,在其间的战舰纷纷殉爆开来,带着冲天的烈火化为两座堡垒之间闪耀的光芒,照亮了它们的宏伟外墙。 漫天的如流星雨的炮火不断彼此擦肩飞过,耀眼的光芒瞬间吞没了整个宇宙夜空,周围的群星都被那火海所吞没,而在那火海之间,在那些战舰的残骸之间,有一个东西冲了过去。 传送闪电从火海之间钻过,在两座史诗般的宇宙堡垒战场间钻过了漫天的烈火,朝着那远处在火海之间航行的复仇之魂冲去。 那黑色的巨舰在烈火之中航行,它的船头从火中冲过,两侧的宏炮同时咆哮开火,爆炸在周围瞬间亮起,而在同一片烈火的海洋上,马库拉格号也同样发出了咆哮,呼啸而出的炮弹在火海之上创造了新的翻腾火焰。 它们航行在两座宇宙堡垒之间的战场上,在它的身下,四处都是燃烧的熊熊火焰,破碎的战舰残骸在火海中四处浮动,现在只有这两条庞大的荣光女王在这唯一的宇宙战场之间伴随着彼此。 天刃的炮火从火云上方射过,翻腾的火焰瞬间被点亮,而伴随着之后呼啸而过的黑石要塞巨柱光芒,从火海又一条巨舰冲了出来,它的船头从火海之中破浪而出,光矛的光柱呼啸而出,瞬间打在了复仇之魂的侧后方。 它的表面瞬间爆炸开来,虚空盾闪烁着消失,熊熊烈火在护盾下方升腾而起,而在那护盾消散开的护盾中央位置,在那火云之中泛起蓝光的地方,传送闪电瞬间飞跃而过,它一头冲向了那巨舰的甲板。 闪电瞬间钻入了甲板内,眨眼间后伴随着一道亮起的电光在甲板中瞬间炸开,随后又向内快速的聚合后康拉德出现在了那哪儿。 他抬起头来,战盔上的红光一闪而过,他其下的眼睛看见了在前方的叛徒阿斯塔特们,他们见到康拉德后纷纷转过身来,而他也看着他们缓缓地举起了动力爪。 头盔内音频一闪而过,带来了海伦的声音,“这里的警报已屏蔽,祝你狩猎愉快。” 康拉德的利爪瞬间点亮,他猛地踏步朝着那前方的黑色军团叛徒冲了过来,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几乎瞬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那叛徒抬起头来看着瞬间出现的康拉德举起链锯剑,但尚未等他来得及反应,闪电爪便一爪滑过了他的胸口。 康拉德半蹲在地上,身后是那倒下的叛徒,他抬起眼睛,在眼角处伴随着跳动的闪电落下了碎裂的钢铁,在他前方的叛徒端起了爆弹枪指向他。 而康拉德则踏步而上,他身上的雷神锤动力甲动力系统瞬间澎湃运作,将那外骨骼的强大动力释放到了康拉德的腿部装甲处,他只踏了一步便越过了遥远的距离,在那爆弹枪开火的前一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 康拉德一把抓住爆弹枪抬起,随后反手一爪斩断了他的手臂,叛徒惨叫着,在他的身后另一名黑色军团叛徒,猛地一甩手中的链锯剑,举着那咆哮的动力剑冲了上来,而康拉德则原地回身,举起手臂猛地挡住了那剑刃。 叛徒惊讶的看着那挡住自己链锯剑的手臂,雷神锤的护臂上火光四射,但却连一点的缺痕都没留下,康拉德抬起眼睛看向他,随后猛地踏步向前回旋而起,一爪从下方撕开了那叛徒的盔甲。 他的盔甲从腹部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鲜血伴随着暴露的管线喷涌而出,在战吼声中康拉德转过身去,肩部瞬间弹出一发单兵导弹呼啸而出。 那弹头带着细长的火焰呼啸而去,钨合金弹头如戳纸般打穿了那叛徒的塑钢胸甲,弹头从起背部呼啸而出,带着旋转的鲜血飞向下一个叛徒,那人的脑袋瞬间被打穿,向后猛地倒在了地上。 导弹在远处的墙壁处爆炸,康拉德看着那烈火抬起手臂,猛地一爪接住了身后劈砍下来的动力剑,他转过头去,看着那身后叛徒惊愕的表情,随后另一只手臂猛地一甩,一把枪口瞬间伸出对准那家伙的胸口开了一枪。 等离子体瞬间打穿了他的胸甲,在爆裂的钢铁碎片中,康拉德一把抓住了那下落的动力剑,回身旋转,一剑抛出,一剑刺入了身后一名端起热熔炮的叛徒枪口中,他扣下了扳机,瞬间那炮口便炸开了。 炽热的火流将那叛徒的全身吞没,他哀嚎着双腿融化后跪在地上,在他的身边,一名午夜领主叛徒猛地扭头看来,他猛的将双爪在面前碰撞后点亮,怒吼着冲了上来。 他朝着康拉德大步冲去,一跃而起将利爪抓向了他的面部,康拉德回头看向他,随后双爪挥上与那一对动力爪在空中相撞,能量闪电瞬间喷发而出,在两人之间点亮了耀眼的光茫。 康拉德猛地一推,午夜领主战士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随后一下子落在了地上,他单腿旋转转过身来,双爪在地上抓出了一圈撕裂的凹痕,他猛地抬起双爪,地面的碎片伴随着闪电瞬间弹起。 “为了暗夜王子!为了混沌四神!”他怒吼一声冲了上来,康拉德看着那冲来的午夜领主沉默了片刻,他站在原地并未动弹,而让那家伙朝着自己大步袭来,利爪伴随着咆哮猛地刺向了他的脑袋。 而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康拉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将其一个过肩摔摔在了身上的地上,他一把抓住午夜领主的手臂,将其猛地向后一拧,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即从盔甲内侧传来。 午夜领主怒吼一声,他用另一只爪子朝康拉德的胸口抓去,而后者则扬起闪电爪,猛地一抓劈断了他的手臂,闪电的利刃从破裂的手臂碎片中切过,伴随着午夜的鲜血泼洒在地上,那叛徒的断臂落在了地上。 他惨叫起来,康拉德死死的拽着断掉的手臂压在地上,那叛徒抬起那猩红的双眼看向康拉德,那眼中只剩下了疯狂,“杀了我吧,我会回到午夜中,回到我父亲的身边!” 康拉德无言的看着他,随后松开了他的手臂,在那叛徒低吼一声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的瞬间劈下了闪电爪,他整齐的切断了他的脖子,那脑袋落在了地上。 康拉德看着那落在地上的脑袋,他沉默了下来,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了远处的控制终端处,在那里的凡人叛徒举起枪口指向康拉德,但他的激光枪在雷神锤的身上,连一丝刮痕都没留下。 他睁大眼睛看着康拉德,随后猛地张开了双臂大吼,“四神庇佑!带我前往你们得至高天吧” 他话音未落,康拉德便一抓劈碎了他的身体,在那断裂的四肢中,康拉德走到了那控制终端前,他从一只手臂的内侧弹出的插槽处拉出了一条数据线,他将其插在了控制终端上,瞬间那终端的屏幕便抽动了起来。 伴随着短暂的乱码,那屏幕很快恢复了正常,海伦的声音也再次在头盔中响起,“找到他了,舰内摄像头显示,他在下层的甲板大厅里,需要我给你引路吗?” “不用。”康拉德说着拔掉了数据点,他抬起头来,一爪子切开了上方通风管道的网格,那钢铁叮当的落在了地上,随后康拉德便一跃跳了进去。 康拉德钻行在狭窄的通风管道中,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钻进去的,但他在其中却如老鼠一般灵活,他凭借着自己的记忆钻过了复杂的通风管道,在一个个岔路口不断转向。 阿尔法瑞斯说得对,这事只有他能做到,康拉德顺利的穿过了所有的岔路口,避开了所有在爆炸中四处穿梭的舰员与叛徒们,他从他们的头顶无声的钻过。 很快,康拉德便在爆炸的震动中来到了一处宽大的通风管道处,他一脚踹开那通风扇,在扇叶撞击在地上的的火花中他落了下来。 康拉德环顾着四周高大的通风管道,在前方,巨大的扇叶整缓缓地旋转着,他朝前方走去,凭借着对复仇之魂结构的记忆,他知道那里就是通往下层甲板的管道。 但走着走着,康拉德却停下了脚步,他在走过一座排气管扇时停了下来,他朝下方看去,在那枪声与炮火的光芒下,是正被包围的基里曼一行人。 康拉德转过身,站在那网格后看着下面天花板横梁上爬过了午夜领主们,它们从高处不断发起袭击,将下方走廊中的基里曼一行人团团围住,而康拉德在之前穿过管道时也知道,更多的叛徒正在朝这个地方赶来。 他俯瞰着基里曼,他站在走廊中不断挥舞手中的烈焰剑,而在他的周围,残存的战士们也朝着他靠拢,他们围着基里曼,构成了一道最后的防线,而在他们的周围与头顶,则是复仇之魂号上像是闻到血腥味后赶来的叛徒们。 “斯卡兰德正在朝这边赶,它看起来急冲冲的,目标估计是基里曼。”海伦的声音说道,她通过接管系统的摄像头,在整个战舰中遍布了眼线,她也和康拉德一样知道,很快下面就会变成死亡陷阱。 “寻找路线,避开他。”康拉德简短的说道,随后猛地一脚踏开了通风管道网格,“你这样会暴露的,他们会发现你,圣吉列斯可能会被转移。” “如果我足够快就不会,我,不会抛下我的兄弟。”康拉德说着一跃跳了下去,他落在天花板的横梁上,一名准备跳下去的午夜领主回过头来,看到了那劈砍而来的闪电爪。 基里曼猛地向后举起烈焰剑,他看见了那从天上落下的午夜领主叛徒,但那人却并未站起来,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基里曼困惑的看着那人,随后又听见了四周更多落地的声音。 基里曼抬起头朝头顶看去,他瞪大了眼睛,看见了从空中落下的身影,他的头盔面甲向四周打开了,“康拉德?” “是我,兄弟。”他说着落在了基里曼的面前,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链锯剑看向基里曼,猛地抛了过来,后者一惊,那链锯剑从他的脸侧飞了过去,一下子砍中了他身后意欲的一个叛徒。 基里曼看着身后倒下的叛徒,随后看向了康拉德沉默了下来,他突然猛地举起手臂,爆弹拳套上的枪管对准了康拉德,后者看着那轰鸣的枪口,爆弹从他的耳旁呼啸而过,那黑色的长发也随之飞舞起来。 爆弹一枪打飞了康拉德身后的一名钢铁勇士,他的脑袋炸开了,鲜血喷在了康拉德的肩膀上,但他却看着面前的基里曼,后者举起了拳套猛地上弹,“我们有很多要聊的。” “我知道,我们,你,我,还有圣吉列斯。”康拉德说罢转过身去,他面前的午夜领主们纷纷急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康拉德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对,有很多事,但现在,让我们一起带他回家。”基里曼说着猛地举起爆弹拳套站在了康拉德的身后,而在他的两侧,贝尔端起了手中的爆弹枪拉动枪栓,西卡留斯举起了手中的动力剑,爱森斯坦与洛肯站于下方的战士之中,在他们的身后,极限战士的旌旗高高飘扬。 第五百一十五章 浴火重生:第六十五章 复仇魂之战(五)战帅与元帅 女人的雕像倒在地上,她曾经应该是很美的,我相信这一点,看看这流畅的曲线,婀娜的身子还有那纤细的小臂,这过去肯定是个美人,在这条充满诅咒的战舰上,能见到如此正常美丽的东西实属难得。 好吧,她的头不见了,但我敢肯定她是正常的那种美,而不是这条船上其他雕像常见的那种……混沌美,老实说,混沌四神的美学我确实无法理解,真的?你给一个人装上七八条手,然后在每条手上装上夹子,你管这叫美? 但可别把你看过混沌雕像的事告诉其他人,任何人,相信我,你不会喜欢在晚饭时被一脚踹开门,然后拖出去的。 而现在,好吧,现在这尊正常的雕像也没了,碎成碎片落在了地上,和那些张牙舞爪的雕像残骸倒在一起,而导致这一切的东西则劈碎着一旁的下一尊雕像。 但我并不会感到难过,毕竟那是一尊恶魔的雕像,比拉克?我猜也许是,毕竟谁会在胸口刻上混沌八芒星呢?但现在,他连人带雕像都没了。 凤凰剑与德拉科尼恩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它们俩一起撞过了比拉克的雕像,让那高大的恶魔塑像从胸口部分碎裂开来,整个上身都垮塌了下来,在巨大残骸扬起的烟尘中,一个金色的身影从其中后跃跳了出来。 维托向后飞出数米后落在了地上,他半蹲在地上,没有片刻的喘息时间便猛地抬起剑刃,一剑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阿巴顿从空中落下,德拉科尼恩猛地砍在了他的剑刃上,澎湃的灵能风暴瞬间从两人之间扩散开。 那强大的冲击波让四周剩下的雕像也都崩塌了,落在地上的碎石纷纷向四周飞出撞在墙壁上,又将那些不算很精美的壁画摧毁了。 “你打仗不咋行,拆家倒是一把好手,佩图拉博当初真该诚聘你去拆皇宫的,这样我就能战后把那家伙的土豪金审美推倒重新修一座宫殿了,你懂的,你喜欢现代风格吗?” 维托闲聊着,打趣的看着阿巴顿的脸,战帅怒吼一声猛地抽回德拉科尼恩,随后一剑由下而上重斩而去,维托立刻单手转过剑刃组挡在面前,随后一下子被打飞了出去,他在空中向后飞去,随后灵巧的落在了地上。 他落在地上,站定后抬起头看向站在黑石前的阿巴顿,他的双眼散发着狂怒,那无名的怒火瞬间从他的剑刃上释放而出,无形之火化为了真正的火焰。 阿巴顿猛地举起德拉科尼恩,黑色的火焰从其上瞬间燃起,身后的黑石也瞬间释放出了亚空间的理论,扭曲的虚空在四周扩展开来,墙壁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我是战帅!我是!”“阿巴顿,是是是,你不用见谁都再说一遍你那蠢得要死的头衔。”维托笑着猛地举起凤凰剑,他在维托的面前瞬间释放出同样强大的金色闪电,它们轰击在四周,伴随着他脑后的日轮瞬间闪耀起来。 维托高举起手中的凤凰剑,一道巨大的电弧从天花板上呼啸而下撞在他的剑尖上,那金色的电光向四周炸开,又化为了金色的火焰从四周升起,只是眨眼之间,两人的周围便升起了一道火墙。 金色的火焰与黑火互相在四周交织在一起,就好似两条巨龙互相扭打,利爪在空中撕扯,血盆大口中的獠牙后迸发出嘹亮的怒吼,而伴随着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挥剑斩去,那怒吼化为了真正的咆哮。 两人身后瞬间升起的火焰幻化为了变换不断地形体,它们时而变成翱翔的蛟龙,又在空中幻化为咆哮的雄狮与猛虎,又变成朝着彼此亮起犄角的高大野牛,它们不断变换着,最终在两人之间的位置撞在一起。 凡人灵能者们绝无可能想象,甚至是灵族都无法理解的强大力量瞬间毫无束缚的爆炸开,两团火焰在四周互相纠缠在一起,舰体内的空间顿时扭曲起来,现实宇宙的法则在这里彻底失效,所有的物理法则顿时彻底化为云烟消散。 维托踏在空中冲了起来,重力早已随着定理而消失,他冲过扭打在一起的烈火,一剑扫开面前的熊熊烈火,而在火焰帷幕的另一侧,阿巴顿也踏了上来,他们二人同时挥出利刃,德拉科尼恩与凤凰剑再次想撞在一起。 强大的冲击波瞬间驱散了周围的火海,但又瞬间从剑尖出释放出了新的力量,那扭曲一切的力量在两把剑刃之间激烈碰撞,墙壁向下凹陷,石柱崩塌碎裂,碎石甚至没能落在地上便在空中粉碎了,连灰尘都没留下。 两人看着彼此,维托微微一笑猛地推剑而其,阿巴顿向后退后了一步后被维托在空中回旋,剑刃从身后斩出,而从那火云中,一头金色的巨龙呼啸而出,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阿巴顿扑去。 战帅猛地落在地上,德拉科尼恩向地上一插,面前瞬间升起了一道黑色烟云组成的墙壁,巨龙撞在墙壁上,随后瞬间炸开,阿巴顿抬起头来,而从他面前的金光中维托一跃而出,手中利刃挥舞而下砍在了阿巴顿的剑上。 阿巴顿向后一下子退了出去,他的双腿在地上犁出了两条深沟,翻腾的碎片中他停了下来,阿巴顿抬起喘着气的头怒视向维托,他的力量比上次更强了,而且不止一点。 维托站在火焰中笑了笑,他猛地一挥剑,四周撕裂现实的能量便随着火焰一起汇聚于他的剑尖上,随后一扫而空了,他提着那剑从火焰中走来,熊熊烈火伴随着金色的闪电跳动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说,洛嘉是对的,信仰之力的确会带来力量。”维托说着举起了右臂的动力爪,那上面还握着一个变化的棱形物体,一个和黑石一样的东西笑着,阿巴顿看着那东西瞬间皱起了眉头,猛地看向他的双眼,却在上面只见到了微笑。 “以及,并不是只有你准备了惊喜。”他说着猛地握紧手掌,释放出了一道闪电,那闪电瞬间注入了其中后,那金字塔形状的造物运作了起来,它膨胀开来,从内部瞬间释放出了一道绿色的光波辐射开来。 当光波接触到那黑石时,它停了下来,一瞬之间那东西瞬间向四周膨胀开来,伴随着一道向四周扩散出的红色光芒,它的表面亮起了一道道纹路,随后便陷入了沉默。 阿巴顿回头看着那黑石,其中的力量消失了,他猛地回头看向微笑的维托,他将手中的钥匙仍在了地上,那爪刃上瞬间释放出一大片电弧,它们轰击在钥匙上,那东西瞬间向四周爆炸成粒子态,随后瞬间消失了,而在周围,闪电瞬间升起,击中墙壁后垮塌了下来,天花板都在那闪电的轰击下向下方坠来。 阿巴顿抬起头看着那落下的天花板,随后看向从坠落的天地间冲来的维托,他微笑着手持烈焰剑冲来,他的眼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脑后的日轮也在在瞬间变成了光滑的轮廓,那金光瞬间闪耀起来,让他的脸顿时变得和帝皇一样。 阿巴顿跪在地上,看着那熟悉的脸,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变成了荷鲁斯,一切都和当时一样,在这里,在这条船上。 “不!我不是荷鲁斯!我是阿巴顿!”他怒吼着站起身来,魔剑德拉科尼恩猛地拔出,而随着剑刃从大地上拔起,四周的碎裂地面之下瞬间喷发出了黑色的烟雾,那能量的狂潮瞬间随着德拉科尼恩举起而汇聚在它的剑刃上。 阿巴顿双手高举起德拉科尼恩,“我是毁灭战帅!我,将终结万古长战!我会毁灭一切!你!所有东西!” 他怒吼着,转过身去,对准身后的黑石一剑砍了下去,魔剑劈砍在黑石上,其内部瞬间一股力量向外膨胀开来,它的表面不断隆起,震颤着最终彻底爆裂开来,黑色的碎片向四周瞬间炸开,眨眼间碎裂的石块之间一道巨大的裂隙撕裂开来,亚空间的惊涛骇浪从其中崩腾而出。 阿巴顿在那巨大的裂隙前怒吼起来,他的剑上从其中抽出了三股力量,狂暴之力,奸诈之力与腐败之力汇聚于剑尖上,他怒吼一声,将那变得如天体一般漫长的剑刃朝着维托砍了下来。 “我!是!战帅!”阿巴顿的声音在巨刃后怒吼道,维托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他看着那带着三股力量落下的灭世之刃,那一击将帝皇打上黄金王座的一剑,而现在,维托也猛地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的眼中瞬间释放出耀眼光芒,脑后光环瞬间膨胀开。 他在原地起舞,向后回旋数圈后手中的凤凰剑上瞬间亮起太阳般的金色光芒,在无尽的闪电崩腾下,他猛地一甩剑刃,那剑刃急速向前边长,随后一剑猛斩上去。 但他不是朝着魔剑砍去的,而是……阿巴顿! 战帅看着那劈砍而来的剑刃,它的金色缝刃从火海中破出,以急速朝着阿巴顿斩来,他看向远处的维托,他抬起头来,举起双剑格挡在头顶,坠落的德拉科尼恩瞬间与他撞击在一起,而这一下子的瞬间也让阿巴顿无法阻挡住那看来的金色之刃。 他怒吼起来,金色与黑色的光芒瞬间吞没了一切,周围的一切都消失在了光芒中,但突然间,在光中一道紫色的耀光瞬间一闪而过,将周围的一切都驱散了。 光芒消失了,周围破碎的一切都再次出现在了眼前,整个战舰的大厅都彻底破碎了,周围的墙壁与地面全部破碎成了无数碎片,他们悬浮在宇宙的真空中,在周围战舰与天刃——黑石要塞的战斗中。 维托抬起了头来,他跪在一处碎裂的地面上,他的四周早已变成了宇宙的画面,整个复仇之魂号的下层彻底碎裂,战舰就像是被某只野兽咬掉了整块肉一样,无数的碎片延伸出来飘在空中。 而在四周,在那宇宙中到处都是爆炸的火焰,维托站在舰队之间的战场上,宏伟的马库拉格荣耀号从上方驶过,遮天蔽日的将阴影投射到这片碎裂的大地上。 维托听闻一声怒吼看向远处,从一块碎片时阿巴顿站了起来,他的一条手臂被斩断了,动力爪落在地上,鲜血从缺口处喷涌而出,他低吼一声眼中的怒火彻底无法控制。 “草,打偏了……但别担心,火星上有最好的义体医生,可以给你装个和我一样炫酷的手臂,怎么样?投降不?现在去还打折哦。”维托打趣的笑道,阿巴顿则怒吼起来,他站起身来,举起了手中的德拉科尼恩准备再次挥出一剑。 但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它一闪而过后阿巴顿的另一只手臂也落在了地上,他的手还握着德拉科尼恩,它落在地上,力量瞬间随着持握着的手臂推落而终止了下来。 阿巴顿怒吼起来,而维托则看着那飞来的身影,一对洁白的羽翼在维托的身后张开,“这次砍对了,好久不见,你是不是来晚了?” “路上堵车了。”“亚空间也能堵车?”“看看周围的东西,路都被你们拆了,我绕了一圈才来的。” 小天使走到了维托的身边,她举起手中的烈焰剑,与维托的肩膀靠在一起,两把剑一起立起,两团火焰互相交织在一起,并未如与黑火那般争锋相对,而是互相融合在了一起。 维托看着那烈焰剑笑了笑,看向远处的阿巴顿,“想我了吗?”“没有,你也不想我嘛,和色孽玩的还开心吗?她刚刚救了你一命不是吗?用你嘴上的魔印。” 维托愣了一下后,摸了下自己的嘴唇,那里有一道紫色的魔印闪烁着光芒消失了,在一边的塞勒斯汀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渣男。” “我说,咱们是不是对战帅尊重一点?现在打情骂俏不好吧?”维托指了下远处两条手都断掉了的阿巴顿,“谁和你打情骂俏了。”“这不就是?” “你们!”阿巴顿大吼一声,维托苦笑着去摆了摆手打招呼,“实在不好意思啊,你知道的,就是男女之间的事……啊,不好意思,你没女人对吗?那,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阿巴顿吼着扬起战靴,一脚踏碎了断臂握着的德拉科尼恩,那魔剑的剑身瞬间碎裂开,在其中封印的力量瞬间被释放出来,强大的风暴席卷而其,周围战场上的烈火都随之升腾了起来。 那力量冲击在复仇之魂号身上,让整条战舰向后倾斜了过去,就连一旁驶过的马库拉格荣耀号与帝皇幻梦号都被推向了两侧,它们如崩腾大河中的一片落叶般向后落去。 冲击波向四周扩散而出,将刚刚还在颤抖的帝国与混沌舰队如落叶般吹散,冲击波抵达庞大的天刃时,它的翅膀都向后震颤,整个堡垒的炮火瞬间停了下来,在远处的黑石要塞都向一旁滑出,炮口被冲偏了过去,打出的光柱从舰队一侧扫了出去,一炮切断了警戒星的卫星。 维托拉着塞勒斯汀的肩膀,她的翅膀则闭合在面前,阻挡着那冲来的强大冲击波,维托踏开脚步踩在地上,凤凰剑猛地插进了地面固定住自己,塞勒斯汀则靠在他的胸口,两人站在那风暴中央。 她的翅膀不断地拍动着,狂风从羽毛之间灌了进来,吹在两人的脸上让头发飞舞起来,他搂着塞勒斯汀的肩膀,好一会儿后狂风次啊终于停了下来。 而突然间,整个战场都寂静了下来,爆炸声,炮声,光矛击穿装甲的声音,还有所有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维托抬起头来,塞勒斯汀也将翅膀放了下去,在翅膀后他看见了在阿巴顿身后的三个魁梧身影,它们突然出现在了那里,其中两个站在裂口的两侧,其中的那个从传送门中钻了出来,祂手持一把巨大的鲜血战斧,身披红色战甲,猛地落在地上后张开了身后破碎的翅膀怒吼起来。 “审判日已经到来!伪帝的仆人们!”阿巴顿站在三个巨人面前大吼道,他试图举起那已经不存在的两条手臂,而维托则越过了他看着他身后的三个恶魔,不,是邪神。 “大麻烦?”塞勒斯汀问道,手中的烈焰剑一甩后燃烧了起来,维托则苦笑了起来旋转了一圈凤凰剑。“不是一般的大。” 第五百一十六章 浴火重生:第六十六章 复仇魂号之战(六)逃跑的路线 午夜领主叛徒轰然倒在了地上,他的胸口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脸上则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仰面躺在地上,望着面前那将爪子从盔甲中打出去的人。 康拉德面无表情地拔出了自己的闪电爪,他看着地上的子嗣沉默了些许,但最终什么也也没说的让他断了气,他站起身来,将手中利爪的鲜血洒在地上,在他的周围,只有寥寥几人还活着,但幸运的是,活着的都是自己人。 至少应该是自己人,康拉德转过身去,左右看着站在尸体之间的贝尔,洛肯与爱森斯坦,还有西卡留斯,他们与仅剩下的战士们看着自己,当他们见到那依旧闪着闪电的闪电爪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摁紧了武器。 他们不信任自己,康拉德知道,自己也没奢求他们信任自己,那对自己而言无疑是一种不可求的东西,尤其是对他的兄弟基里曼而言。 虽然他先前与康拉德并肩而战,也与他以兄弟相称,但基里曼的依旧下意识地握紧了动力拳套,那上面滴落下鲜血,而在他的脚边就倒着一名午夜领主,那碎裂的盔甲上,有着与康拉德胸口一样的蝙蝠标志。 现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康拉德与另一边的众人众目相视,而最终严肃的多恩之子打破了沉默,爱森斯坦上前一步,身上的终结者盔甲上洒满了猩红的血液。 “他是个叛徒,但却帮了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道,眼睛始终看着康拉德,手中也握着那柄动力战斧。 “还债,还清,我欠的东西。”康拉德说着看向基里曼,眼中带着悔恨与惭愧,后者看着他沉默不语,手中依旧握着爆弹拳套,手指噼啪作响。 康拉德看着他,随后摇了摇头,“我不奢求你的原谅,罗伯特,如果你认为我应该去死,那再这一切结束后,我会让你那么做的,砍下我的脑袋,我不会反抗,但现在,他需要你。” 午夜王子说着,基里曼看着他,突然毫无征兆的举起手臂,爆弹拳套对准康拉德脑袋开了一枪,呼啸而出的爆弹从他的耳旁射过,一枪打中了他身后起身的一名黑色军团叛徒。 那叛徒的胸口冒着烟倒在了地上,康拉德看着那倒地的叛徒,随后扭头看向他的兄弟,罗伯特放下了冒烟的拳套,“还有你,我们有很多事要聊,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儿。” “的确,这里马上就要被包围了。”康拉德手臂上海伦突然跳了出来,她站在雷神锤的手背上,而她的出现立刻让这边的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尤其是博学的贝尔,他不同于身边西卡留斯好奇的目光,他知道那是什么。 “基里曼大人,那是……”“憎恶智能,或者叫,AI。”“但那叛徒……康拉德,怎么会一个AI?而且他身上的那件盔甲,我,从来没见过。” 贝尔打量着那套盔甲,在之前的战斗中,那套盔甲所展现出的众多武器与技术让精通机械,也拥有与机械教主教一般才识的贝尔印象深刻,他也一眼认出了那并不是MK型战甲,不属于任何一种人类掌握的科技造物,但也不是混沌的。 那盔甲没有腐化,也没有任何的亚空间反应,看起来就像是纯粹的……科技造物,而他也几乎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机械教造的,其上的科技含量足以让任何机油佬们兴奋的爆掉油管。 “维托的。”基里曼平静的说道,而贝尔则略显惊讶,但最终发问的却是西卡留斯,他一如既往的嘴比脑子快。 “为什么?您怎么知道的?”“拜托,在这个宇宙里,掌握未知黄金时代科技,而且可能拥有古老AI,且足够神秘藏的我们都不知道的人,一根手指都能数过来,而会用在这里就我们的,你觉得会是谁?” 基里曼的话让西卡留斯无言以对,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远处的康拉德,他举起手背看着那上面的海伦,随后抬头看着靠过来的基里曼。 两人互相对视,“罗伯特。”“康拉德,这位是?”“海伦,你可以这么称呼我,而现在不是自我介绍的时候,在你们的四周,至少有八路敌人正在赶来,其中还有斯卡兰德,我相信你认识他。”“对,认识,在大漩涡时,我和他交过手。”“我猜是你赢了,他看起来大概是来报仇的,所以,我建议赶紧跑。” “等等,斯卡兰德在这儿?”在一旁的莎拉突然开口问道,众人都看向了她,她在先前的战斗中都十分的低调,贝尔甚至一时间想不起来她之前在哪儿,干了些什么。 但在她脚下踩着头的钢铁勇士看得出来,她也做了不少事,莎拉从那叛徒的头盔里拔出了长刀,“还有谁?都有谁在这船上。” 面对莎拉急迫的追问,海伦看着她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卡洛斯,还有库加斯,他们都在船上,我还侦测到了爆表的亚空间信号,从下层传来,这里的亚空间浓度高的就像打倒的面粉。” “该死!”莎拉咒骂一声,这让洛肯愣了一下后,他印象中莎拉从没讲过脏话,不同于莉莉丝,莎拉总是优雅而得体,礼貌且懂得礼数,看起来更像个高贵的人,但现在,她直接骂了出来。 她跳下了叛徒的尸体,“你!带着他们去找那白切鸡,我去维托。”“发生了什么?”“别问了!在这里被包围之前赶紧滚!” 莎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速度相当快,几乎一瞬间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看起来相当的匆忙,洛肯在那脸上看见了紧张,他与爱森斯坦互相对视,随后望向了基里曼这边,后者沉默了片刻。 “我说,你们走不走?还是准备再打一次?”海伦背着手问道,基里曼看了她一眼随后重重的点头,“带路,所有人!出发!” 说罢他们便出发了,仅剩下的人从走廊的尸体之间冲出,一头扎入了远处的走廊,而在他们的身后,远远的便可以听见那沉重的脚步与咆哮声了。 众人冲入战舰深处,一路冲破沿途从四处出现的敌人,在海伦的指引下他们沿着复杂的走廊一路冲杀,海伦问过是否要选一条更安全的路线,但当得到代价是延长抵达时间后,基里曼便果断拒绝了。 他带领着战士们硬生生地杀穿了整条战舰上,从四面八方赶来拦截他们的敌人,康拉德与他冲在一起,两名原体并肩开路,撞开路障,粉碎拦截,一路向前冲去。 而随着他们的深入,更多的敌人开始出现,他们从每个角落冒出来,越是向内冲,伤亡就越大,跳帮的战士们的数量在走廊的大战后继续雪崩般的下降,几乎在每一条通道,每一处拐角,他们都要留下几人才能通过。 当他们最终靠近到海伦标记的位置附近时,所有的战士都已经牺牲了,只剩下了贝尔,西卡留斯,洛肯已经身负重伤的爱森斯坦。 他的终结者盔甲肩部插着一根长矛,那是在闯过一座路障时留下的,他一马当先,撞开路障时叛徒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礼物,鲜血从其中喷了出来,神经毒液折磨着爱森斯坦的神经,但坚强如磐石的多恩之子,硬是连一生都没啃,拔掉长矛,一矛干掉了那叛徒。 呼啸而来的爆弹轰在他们身后,他们一下子躲入了两侧门后,贝尔端着爆弹枪向外看去,但当他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时便被炮火逼了回去。 “我们后面的追兵赶上来的!”“前面也有!”洛肯大声喊道,在另一座大门处伸出爆弹枪开了几枪,但迅速便被炮火逼了回来,他身旁负伤的爱森斯坦靠在墙壁上,摁着胳膊一言不发,但那满头汗珠已经说明了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们被包围了,海伦!我们离目标还有多远?!”基里曼看向康拉德手背上的海伦喊道,后者摊开手掌,线路图立刻浮现在她的面前,“还有两条走廊的距离,周围的叛徒正在赶来,我建议尽快突围。” “你以为我们不想突围吗?!说点我不知道的!”西卡留斯在远处喊道,他反手一剑刺入了一个冲来的叛徒胸口,随后将其一下子踹倒在了地上,接着立马在射来的弹幕抵达前躲回墙壁后。 “好啊,那边有个门,只要打开就能逃出去。”海伦说着指向了一旁的墙壁,而就在她话音未落时,那扇隐蔽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干得好。”基里曼表扬道,但海伦则缓缓放下手皱起了眉头,“那不是我干的,是……其他人。” 那个其他人出现在了门后,他站在阴影中弹出身子左右打探后向他们招手,“进来!该死的!动作快点!” “他是谁?”西卡留斯问道,“这重要吗?走!”基里曼喊道立刻钻了进去,那人退进去让开了通道,随后贝尔便与洛肯搀扶着爱森斯坦钻了进去,接着便是持着剑断后的西卡留斯。 康拉德是最后一个抵达的,他进去前转过身来,箭头瞬间弹出两个导弹发射仓,密集的弹头瞬间打出轰炸在两旁的大门上,将其炸断后坍塌下来堵住了两边的道路,在那烟雾中,康拉德钻了进来,身后的门便一下子关上了。 众人看着那关闭的门,随后回过头来看向那打开门救了他们的人,他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几人。 “谢谢你帮了我们,你的名字是?”贝尔礼貌的问道,带着笑容,而站在阴影中的人则走了出来,在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前,那黑色的盔甲便已经让西卡留斯与爱森斯坦握紧了武器。 那是一件胸口带着点点白斑的黑甲,在那中央部分的泰拉之眼与洛肯的完全一致,只不过区别在于,他穿着的是黑甲,黑色的影月苍狼战甲。 “我是瑟克索斯,黑色舰队提督。”他静静的说道,似乎没有注意到那满怀敌意的眼神,还有西卡留斯举起来的剑,他指着瑟克索斯的脑袋,似乎马上就要把它砍下来。 “这是个陷阱。”“这不是陷阱,如果是,我不会带你们进来。”他平静的回答,对那指着自己的剑冷着脸。 “我们怎么确定这不是个谎言?叛徒的谎言。”爱森斯坦摁着胳膊问道,眉头依旧紧锁,瑟克索斯看了他一眼,“你不能,但你们除了相信我别无选择,我会带你们去找天使,把他救出去,然后我会和你们一起走。” 瑟克索斯说罢,几人立刻互相对视起来,随后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他,贝尔率先发言,“你,要和我们一起离开?你是黑色舰队的提督,你为什么要离开?” “逃走,准确来说。”瑟克索斯回应道,随后看向了基里曼,“没时间解释了,大人,跟我来,我们时间不多,他们很快就会打通废墟的,这条走廊争取不了太多时间。” 基里曼看着他,随后看向了远处狭窄走廊之中阴暗的尽头,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看向海伦,后者在康拉德的手背上点了点头,随后康拉德也向基里曼点了下头,后者吸了口气头看向瑟克索斯点头,“带路吧。” “当然,请跟我来,大人们。”瑟克索斯说着带着几人走入了狭窄的通道,这里非常的窄,两侧都延伸着管道,通道之间每次只能供一人通过,而对于队伍中基因原体这种尺寸的二人来说,则更是需要侧着身勉强挤过去。 他们排成一排,走在这窄窄的阴暗通道中,瑟克索斯在前面带路,爱森斯坦在后面侧身紧跟着队伍,他就在基里曼身后,断后的工作交给了洛肯执行。 “大人,你相信他吗?”爱森斯坦问道,而基里曼则没有回头,继续注视着前方侧身走着,许久后才开口,“不信,但,也许我该相信他。”“为什么?相信一个叛徒?”“我今天被‘叛徒’救了一次,加上这一次就是第二次了,爱森斯坦,两次,也许我们该考虑相信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了。” 爱森斯坦没有在问什么,他点了点头,默默的跟你在后面,一队人马从憋屈的狭小空间中挤过,西卡留斯当场抱怨了起来,“这是什么鬼地方?该死的,这里窄的我的剑差点撞管子上。” “维修走廊,除了水手没人知道这里,当然了,还有我,毕竟我当复仇之魂号的舰长依旧有些时日了。” 瑟克索斯说着停了下来,他身后的一行人也停了,基里曼看向瑟克索斯,后者示意下前面的墙壁,那其实是一扇门,“后面就是下层大厅了,圣吉列斯大人就在这儿,但其他人也在这儿。” “你想说,叛徒?”西卡留斯在很后面的地方喊道,声音跨过了穿着终结者的爱森斯坦以及贝尔传来,瑟克索斯看了眼那方向,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对,叛徒,他们也在大厅里,战帅……不,阿巴顿让他们守在这里,阻止任何人靠近圣吉列斯大人。” “而他们阻止不了我们,尤其还是在被突袭的情况下,打开门,瑟克索斯,让我们去救他。”“遵命,基里曼大人。” 他说着扭头一下子摁在了墙壁上的某个地方,瞬间那大门便打开了,开门的声音引起了门后叛徒们的注意,他们诧异的回过头来,随后第一人的脑袋便被打爆了。 瑟克索斯大步走了出去,他让到一旁举着手中的爆弹枪快速开火,而在他的身后,基里曼瞬间一钻冲了出来,基因原体以急速冲到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叛徒们身后,挥舞起烈焰剑,瞬间便斩断了一人的身体。 在他一旁的另一个反应过来的叛徒举起爆弹枪,但刚刚准备扣下扳机,便被闪现到身后的康拉德一爪子劈成了两半,他的手背上弹出枪口,一枪打爆了远处的另一个叛徒,他的身体膨胀炸开,血肉喷在了周围的墙壁上。 其他人也都冲了出来,爆弹枪齐鸣开火,整个大厅遭到了突袭,而在这里的叛徒在措手不及,且面对两位基因原体的情况下毫无还手之力,几乎在眨眼间便被杀光了。 只有一名穿着重甲的叛徒,凭借厚重的盔甲挡住了洛肯的链锯剑劈砍,随后扬起战锤一下子打翻了洛肯。 洛肯躺在地上,看着面前走上来举起战锤的叛徒,他怒吼一声,但还没来得及打下来胸口便被一剑刺穿,那叛徒呜咽一声后打在了地上,脑袋还被立刻补了一枪。 瑟克索斯看着地上的叛徒,又开了一枪后看向洛肯伸出了手,后者看着他胸口的泰拉之眼,那有着白色边缘的部分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瑟克索斯一把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 “谢谢你,兄弟。”洛肯说着摁住了他的肩膀,后者也点了点头,“不客气,兄弟。”他说着,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水晶雕像方向,洛肯和其他人也都看了过去。 康拉德走了过去,他与基里曼一起来到了水晶前,后者看着水晶中天使的脸恍如隔世,他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做?” 康拉德一言不发地从腰部打开的盔甲中取出了那神器,他依照维托教给海伦,而海伦又仔细教给自己的流程打开了神器,那东西立刻向四周弹开,随后那水晶便发生了反应。 水晶之中一团淡淡的光雾飘了出来,那张脸的表面也剥离出了由光晕组成的面孔,它从水晶中飘了出来,靠近了那康拉德手中的神器,那张脸上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面前的两人。 “康拉德?是你吗?”一个虚弱但却令人感到由衷温暖的声音问道,康拉德看着那张靠近的面庞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吉列斯,我和基里曼。” “莱恩,其他人呢?他们在哪儿?”天使的声音从朦胧之界中问道,康拉德叹了口气,环顾着四周的墙壁,“在其他地方,但,他们回来的,现在,我们回家吧。” “终于,我们,团聚了,就像,当年一样。”天使的面孔进入了神器内,光芒被全部吸入了其中,随后神器便聚拢关上了,康拉德握紧了那神器,仿佛就像是怕它摔在地上碎掉,或者有人要抢走它似的。 他们面前的那尊水晶像崩塌了,其中的身影随着光芒而消失后,那水晶瞬间坍塌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地毫无意义的粉末。 “现在,我们怎么离开?”西卡留斯在后面问道,他杵着一把插在叛徒身上的剑,回头看向瑟克索斯,“嘿,前叛徒,你有逃跑的注意吗?” “在你们引起全船注意前,我本打算用这附近的下层逃生船离开,但现在,那里和这里之间隔着天晓得多少叛徒,过去,得杀过去才行。” “而我们现在不能那么做,我们必须安全的将圣吉列斯的灵魂带出去。”基里曼转身说道,“维托呢?他怎么办?”“别为他担心,贝尔,他是最不需要担心的那一个,想想我们怎么办吧。” 康拉德看着手中的神器,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了腰间的装甲腰包中,随后将其关上了,他举起了手背看着手背上的海伦,“你能把我们传送走吗?” “我可以把你传送走,你的雷神锤上有传送锚点,但其他人不行,计划里没有他们存在。”“那就当个惊喜吧,有什么主意吗?憎恶智能女士?”西卡留斯在下面笑着说,海伦转过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说的好听点,也许我会有个注意。” “我为他道歉,海伦女士,你有什么办法?把我们救出去,之后如果需要,我会报答你的。”基里曼亲自说道,看着面前小小的海伦,充满了诚意。 海伦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前方耸了耸肩,“不用,维托给了我命令,如果需要把你们带走,他管着叫计划B。”“该死,他有多少个备用计划?”“你想知道的话,这次行动由14090个。” 西卡留斯一下子住嘴了,他看向贝尔,后者耸了耸肩,看起来已经相当习惯了,海伦则直接看向了瑟克索斯,“前叛徒舰长先生,带我们去传送室,我会修改传送权限,用复仇之魂的传送阵列把所有人送到天刃上。” 瑟克索斯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拔出了地上叛徒胸口的剑,“这边走,我们得快点。” 基里曼松了口气,朝海伦抱以诚挚的微笑,“谢谢,海伦女士,感谢你的帮助。”“要谢就去谢维托吧,如果,之后还能如他计划的那样的话。” 她说着看向了大厅的一角,她的眼中看着那墙壁,在她的眼中,那墙壁后的巨量亚空间能量波动早已爆表了,她皱起了眉头,“该死的……” 第五百一十七章 浴火重生:第六十七章 复仇魂号之战(七)四神之战 烈火在宇宙中燃烧着,熊熊火海环绕在四周就好似一座漩涡,那火焰之海的周围漂浮着无数的钢铁残骸,那些在先前的宇宙搏斗中爆炸的战舰都漂浮在火海上方,但突然之间,那漩涡瞬间运动了起来,它向着内侧旋转,将四周的残骸都吸引了过来。 那些战舰伴随着火焰漩涡向中心吸去,而在那漩涡的中央,那一切风暴的票中心,在那巨大的裂隙前一柄鲜血的战斧高举着,它的四周搅动着熊熊烈火,又随着它猛地撞击在地上而释放出一道惊涛向四周冲出。 战舰的残骸从空中飞来,维托一个埋头躲开了那被推飞出来的装甲残骸,他一个回身后站定,手立刻摁在了腰上的剑柄上看着前方的三个巨人,他们站在裂口前,尤其是中间的那个,异常的狂暴。 他看着维托朝天空怒吼,浑身的黄铜盔甲都伴随着吼声而震动,在他的周围,熊熊烈焰向四周瞬间扩散而出,在碎裂的地面周围清出了一片宽阔的空地。 而在他一旁,鹰首的高大恶魔尖鸣一声后高举起权杖,周遭的所有战舰残骸全部瞬间崩塌,它们化为原子态消失在了宇宙中。 而另一侧的臃肿,浑身长满脓包与肿瘤,头上有着扭曲犄角的巨人则摇起了手中的铃铛,伴随着那浑厚的钟声,在宇宙中漂浮的尸体全部瞬间腐烂,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消失,连骨头都没消失了。 那恶魔大声笑着,扭曲的笑声从那满是蠕动蛆虫的嘴中发出来,一粒粒虫子从他的嘴中落了下来,掉在地上蠕动着发出如孩童一般的尖笑。 “嗨,纳垢,你最近起色不错啊,吃了吗?”维托看着那大家伙微笑着,而他则看着维托,绿色的眼睛中瞬间燃起怒火,他的眼角处流出脓水,其上不断的爆起水泡,他张开那满是蛆虫的大嘴怒吼。 “维托·康斯坦丁!诅咒者!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会因你而消亡的生命而付出代价!”他大声说着,脚步猛地向前走出一步,肥大的腹部抖动起来,裂口的缺口处肠子挂了出来,“我将歌唱你的腐败之歌,你的身体会在花园中腐败,你的骨头将被啃咬吞噬,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看起来你精神不错,你呢?奸奇?最近还好吗?”维托笑着看向鹰首恶魔,他呵呵笑着,手指拱在面前,“再好不过了,我最好的朋友,这场游戏终于迎来了终点,我们会有个愉快的结局,你会赢吗?这一次。” “不好说,但看起来我不用问候你对了吗?老骨头。”维托朝中间的那个暴怒巨人微笑着,而他的脸上则一点笑容都没有,他怒吼一声后抽起地上的鲜血战斧,猛地握在手中后手中瞬间喷射出鲜血的火焰。 “你这次逃不掉了,维托·康斯坦丁,你的那个臭婊子不在这儿,这次,我会砍断你的手脚,再把你的头钉在我的王座上!奸奇!” 他举起战斧朝一旁的奸奇吼道,后者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法杖,瞬间一道护盾从天而降下来,将四周的一切都罩在了其中,塞勒斯汀环顾着四周的护盾皱起了眉头,那护盾挡住了任何试图飞出去,或者传送离开的可能。 万变之主的魔法翻腾在闪烁的盾面上,无数只眼睛,伴随着无数钟笑声在护盾上流淌回荡着,塞勒斯汀回过头来,但突然间就瞪大了眼睛,鲜血之王几乎在瞬间抵达了面前,手持猩红的战斧朝着下方劈砍而来。 塞勒斯汀连忙拔剑,而在她的面前,维托已经踏了上去,凤凰剑迎击而上瞬间与战斧劈砍在一起,一瞬间冲击风暴便伴随着烈火与闪电瞬间释放出来,周围的地面碎裂开来,本就劈碎的地面更加的破裂。 维托半蹲在地上,他被恐虐的力量压了下来,眼睛透过闪电的边缘看向上方的鲜血之王,他怒火的眼中释放出一声咆哮,而在那咆哮中,一道魔法光束打了过来,那搅动如蛇的烟雾朝着维托射了过来。 他猛地朝那从奸奇手中射来的光柱看去,而再次瞬间,塞勒斯汀振翅飞了上去,她猛地展开翅膀,圣洁的烈火从羽翼下喷发出来,她举剑挡在那光柱面前,随后一下子被打飞了出去。 塞勒斯汀撞击在护盾上,随后一下子落在地上,她撑在地上准备爬起来时突然被一脚踩在了背上,小天使抬起头瞬间发出了一声惨叫,她的翅膀被刺穿了,阿巴顿踩在她的身上,他的断臂中长出了一只漆黑的修长骨爪。 他将利爪刺在了塞勒斯汀的翅膀上,小天使怒骂一声,一把抓住烈焰剑准备刺向他的胸口,但刚刚抓住剑刃便被从地上瞬间长出的藤曼困住了双手,那长满荆棘的藤曼瞬间将塞勒斯廷抽了起来。 那些荆棘爬上了她的身体,用倒刺撕裂着她的皮肤,塞勒斯廷发出一声声惨叫,鲜血从她的手腕与翅膀上滴露而下,当那荆棘缠绕上她的脖子时,尖刺瞬间刺入了她的皮肤内,让小天使的嘴中伴随着一声尖叫咳出了鲜血。 维托看着塞勒斯汀,他立刻准备起身,但刚刚站起起来就被另一侧打下来的铃铛压住了,他举起动力爪接住了那满是腐败孢子的铃铛,他回过头看着那一旁的纳垢,他欢声笑着,嘴中不断随着笑声而落下蠕虫。 他举起自己肥大的手指,缠绕塞勒斯汀的藤曼瞬间绷直,撕裂着她的手脚让她的尖叫起来,“我会亲手为她注入我的慈爱,她会成为我的女儿,我最疼爱的女儿。” “而我会撕下她的翅膀,用她来装饰我的王座!”恐虐怒吼着向下压去战斧,鲜血从斧子上滴落下来,伴随着战斧刀锋的逐渐逼近而滴落在维托的脸上,他怒视着恐虐,随后看向远处的塞勒斯汀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头来,他的眼中释放出从未有过的金光,而在那闪电跳动的下方,他的皮肤开始了碎裂。 维托的身体下方开始释放出光芒,他的眼中,口中都伴随着金色闪电释放出光芒,他的皮肤也开始逐渐的被光芒吞没,那乌黑的头发从末端开始化为闪电。 “维托!”塞勒斯汀在远处大喊道,随后一下子喉咙被藤曼缠紧后呜咽一声后闭了嘴,阿巴顿看着身后被困住的小天使,随后再次回头看向维托时,他在那里见到了从前从未见过的强大力量辐射。 维托的身体开始被光芒吞噬,闪电从他的盔甲内侧喷发出来,瞬间从他的脸颊两侧爬上,当他再次抬起眼睛时,那眼中只剩下了光。 恐虐看着他愣了一下后,随后张开血盆巨口怒吼着扬起手中的战斧,纳垢也举起了铃铛,两人同时朝着身下的维托砸了下去,而他则最后看了眼呜咽的塞勒斯汀后微笑了出来,他举起烈焰剑,反过来对准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 “维托,该死的,等等!”塞勒斯汀尖叫道,维托一剑刺了下去,但就在那剑尖即将击中盔甲时,突然一道紫光轰在了他的面前,恐虐和纳垢被击飞了出去,鲜血之王向后展开破碎之翼连退几步后停了下来,而纳垢则因为臃肿的身体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后在蹲住了。 维托也被击飞了出去,他跪在地上,手中的剑也插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向前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她站在那儿,银色的头发上跳动着紫色的电弧,“该死的,总算赶上了,你们怎么这么着急。” “莎拉。”维托跪在地上,撑着剑站了起来,而恐虐则怒吼一声,猛地扬起斧子砍碎了脚旁的地面,朝着莎拉睁大怒火喷涌的眼睛,“叛徒!你这臭婊子!你这叛徒!” “说的好像我们从前是一伙的一样,你这脑子烧坏的白痴。”莎拉说着双手一转,双刀朝着地面指了下去,她微笑着,而鲜血之王则怒火中烧。 “我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把你的身体丢给我的猎犬们发泄!还有你那婊子妹妹!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莎拉看着他打趣的笑了下,随后扭头看向塞勒斯汀那便,她一剑劈了过去,一道道紫色的光刃破空飞出,阿巴顿看着那飞来的刀刃立刻向侧面飞扑出去,刀刃从他身后斩过,将荆棘全部斩断。 塞勒斯汀落在了地上,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着气,而莎拉则笑着看向了面前的三个家伙,“赶紧把他带走,飞出去,越远越好。” 塞勒斯汀抬起头看了眼破碎的护盾,莎拉落下时击穿了她,于是小天使没在任何犹豫,她张开自己有着巨大血窟的翅膀,张开时低声惨叫了一声,但还是立刻拍动翅膀,瞬间飞向了维托。 维托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塞勒斯汀一把抓住了肩甲,小天使猛地振翅,拽着维托瞬间从碎裂的地面上飞了出去,他向后飞出,看着那迅速远去的碎裂地面,还有在上面的三个邪神与莎拉。 她回眸过来,露出淡淡的微笑,“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再见,我的爱,下次再见了。”她微笑着,朝维托抛了个飞吻,手指在胸口轻轻的巧了下,随后眨了眨眼睛回过头去,看着面前的三个家伙眼神瞬间变了样。 她的身体瞬间庞大了起来,巨大的荆棘王冠从她的头上瞬间盘绕起来,六条尾巴伴随着多条手臂长了出来,她的爪子缓缓张开,随后猛地握住了凭空出现的银色弯刀,旋转一圈后朝恐虐冲了上去。 鲜血之王怒吼一声也冲了上来,他抄起手中的战斧猛地朝莎拉砍了过来,随后瞬间,一股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随后又立刻向内急速收缩。 维托看着那碎裂的地面,那里的空间瞬间向内崩塌,眨眼间便化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它开始将四周的一切都吸入其中,维托的双腿向下被抽了过去,他抬头看向上方的塞勒斯汀,小天使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全力的拍打着翅膀。 她的翅膀那伤口处,随着不断地用力拍打而裂开了口子,鲜血打湿了洁白的羽毛,从翅膀的末端向后飞了出去,被吸入那幽深的黑洞中。 “塞勒……”“闭嘴!”小天使说着,大叫一声后猛地展开翅膀,她全力拍动翅膀,在整个翅膀的半侧被撕裂开后向后电射了出去,她拽着维托瞬间冲出了向下席卷而来的战场火焰,从那火云之中破出,挣脱了黑洞的引力束缚。 他们飞了出去,在那巨大的冲击力下一下子飞跃到了天刃号上,塞勒斯汀拽着维托一下子飞到了顶端的平台上,她撞击在地面上,翻滚几圈后在一路上留下了一片鲜血,小天使摁着自己从白色变成红色的翅膀。 维托看着塞勒斯汀,他刚想上去就停了下来,随后猛地回头看向身后那黑洞旁复仇之魂号的方向,“海伦!带他们从那鬼地方赶紧出来!” 那巨大的黑洞旋转着,将一侧的复仇之魂号外层装甲撕碎,那些残破的碎片向着黑洞内被吸了进去,整个战舰都在解体。 帝皇幻梦号与马库拉格荣光号向外急速飞行,它们的推进器都瞬间拉满,火焰巨柱喷射了出来,全身的所有喷口都再向后猛烈喷火,但却都无法让它们逃离那黑洞的束缚。 四周的战舰残骸不断地向后飞过被吸入其中,那些破碎的舰体消失在黑洞内,雷娜塔站在舰桥上,撑着扶手看着战舰侧后的黑洞,她低骂一声后拽着扶手,奋力的来到了舰长高台的边缘向下看起,“鸟卜长!向前紧急跃迁!” “但舰长,我们前方都是战舰残骸,现在紧急跃迁会……”“我知道,立刻跃迁!在我们被那大洞吸进去前,告诉马库拉格荣光号,跟随在我们后面一起跃迁逃离。” 雷娜塔的声音大声喊道,下方的舰桥也立刻忙碌了起来,到处都是喧嚣的声音,在人群中叶塔立刻反应了过来,她在混乱之中来到了一旁的通讯终端前。 “基里曼大人,我们没办法接应你们撤离了,你们必须自己想办法离开。”叶塔说道,而通讯频道的那一段则传来了一声枪声,接着便是基里曼的声音,在一片枪声大作的背景中。 “带着所有人立刻撤离,我们有办法走。”基里曼说着靠在终端后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爆弹拳套便向外开了一枪,那大门处冲入的吞世者被一枪打翻在地上。 “海伦,你还要多久?”他朝一边终端上的海伦大声问道,后者的手指在空中快速的滑动着界面,海量的数据在她的眼睛中滚动着,“好了,所有人,上去!” 基里曼立刻站起身来,他一边向前开枪,一边向后退上了身后的平台,贝尔与洛肯从两侧的终端掩体后起身靠近到基里曼身后,他们不断地向前开火,爆弹的炮火轰在大门处,打的钢铁的门框碎片飞溅,而门后的叛徒也探出身来,端着枪向他们开火。 爆弹打在他们的四周,将周围的终端打的火星四射,康拉德从掩体后翻了出来,从平台边经过时将手臂靠近完好的终端,海伦一闪后回到了他的手上,而在之后的瞬间,那终端便被打碎了。 他们向后退去,西卡留斯与瑟克索斯扛着爱森斯坦的胳膊,将其扛上了传送平台,众人向后退上平台后,那脚下的传送光柱瞬间启动,几人眨眼间便化为了原子态,接着在叛徒们冲入传送室前瞬间化为闪电传送消失了。 一阵爆弹轰在他们刚刚在的位置上,打的那钢铁的墙壁火花四溅,而在之后,那被爆弹打出弹孔的墙壁瞬间向外裂开了,黑洞撕碎了传送室,将这里的叛徒拽了出去,他们尖叫着落入了黑洞中。 维托站在天刃的顶端,他看着那巨大的黑洞,一道闪电从复仇之魂上闪了出来,随后那巨舰便整个都被吸入了黑洞内,连同这周围的其他战舰与残骸。 帝皇幻梦号与马库拉格荣光号瞬间传送离开,在宇宙的引力痕迹上留下了一条波纹,维托看着那黑洞,那碎裂的平台,它们被吸入了黑洞内,而伴随着一道一闪而逝的紫光,那黑洞瞬间向外膨胀后消散了。 他站在天刃的平台上,面对着那漫天的火海,他独自站在那里,凝望着那一切消失的方向无言的站着。 第五百一十八章 浴火重生:第六十八章 医疗工作 银白色的自动门表面亮起灯光,它滴答一声后向上下左右两侧滑开,这种开启方式在帝国非常少见,因为,这就不是帝国的造物,虽然它的确来自于人类,但这个人类,怎么说呢,和现如今的人类相比,可能形容为两个物种更贴切点。 大门向周围开启,维托出现在门后,他的身体上下扫下一道光芒,在一声滴答声后维托才走入了门后,他从怀里抽出了一小壶酒,但还没来得及喝两口,就被一旁飞来的小机器人叼走了。 维托苦笑的看着它,随后无奈的耸了耸肩,“海伦,你有必要这样吗?”“那是白蜥蜴人产的酒,喝多了你眼睛会瞎掉的,而且,它已经过期了,在天刃上放了一万多年了。” 维托看着远去的浮空小机器人,它叼着那酒飞过了摆放着一张张仪器床的房间,在这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检测设备,机械臂,扫描器以及其他会让维托这种黄金时代的幸存者,觉得现如今帝国医疗体系是中世纪水平的设备。 他从病床之间走了过去,微笑着来到了一张高大的仪器床边,那床体被特别的调整过,大小与高度都已经不是维托这种正常人类体型的人使用的人,但对于阿斯塔特来说正合适。 爱森斯坦坐在床边,他和其他人一样都脱掉了,光着上身,胳膊打着绷带挂在胸口,在那绷带上附着这一种独特的仪器,它在绷带内侧注入了特殊的空气凝胶,让爱森斯坦胳膊处本来巨大的窟窿几乎已经填满了。 贝尔在床边,痴迷的看着那在伤口中蠕动的凝胶,凑得很近,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其中闪烁的光点,“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它在复制肌肉细胞,直接重组出身体结构!帝皇在上,如果将这理论进行扩展,我们甚至可以用他再生手臂与腿,就像人自己长出的一样。” “好了,贝尔,别再像个看见stc的机油佬一样流口水了,这儿的主人来了。”西卡留斯双手抱怀朝维托微笑着,他的头上贴着一块创可贴,将那被爆弹擦破的伤口所盖住了,也在那英俊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白色标记点。 “嘿,伙计们感觉如何?喜欢这儿吗?”维托笑着走了上来,他来到床边朝爱森斯坦昂了下头,“感觉如何?需要我给你准备截肢工具吗?我这儿有激光刀,超大的那种。” “不必,我的伤口已经得到妥善处理,而且,维托,这里是什么地方?”“天刃。”“我从来没听说过这地方,你没谈及过。”“你也没问不是吗?” 维托看着面前的四人,他们都面面相觑起来,随后西卡留斯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笑了笑,“看起来又是个秘密,但,好吧,我都习惯了,这几天我已经看啥都不奇怪了。” “你知道有啥你还不知道的吗?”“什么?”“你的脸紫了,估计是药效冲突反应,如果你不想在脸上长一脸的脓包的话,最好去处理一下。” 西卡留斯大惊失色,连忙在自己的脸上摸了起来,他凑到了一块光滑的托盘前看着自己的脸,“我干!维托,你是不是故意的?” “又不是我给你上的药,你是不是得罪她了?我可给你说清楚,虽然她是个人工智能,但却相当记仇。”维托笑着背着手从西卡留斯身后走了过去,他微笑着从洛肯身旁经过,拍了拍他的手臂走过了前方的大门。 那圆形的舱门瞬间开启,在门后坐在手术台上的塞勒斯汀抬起头来看着她,她没有穿什么衣服,整个身上只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病人袍子,将半个胸口都露了出来。 维托的身后,紫着脸的西卡留斯凑了出来,朝内打算一窥一二,但刚刚探出头那门就被维托关上了,“想看我的妞,做梦。” “你的妞?哈哈哈,那我可真是荣幸啊。”小天使坐在台子上,一只手拖着自己的下巴嘟囔道,维托转了过来微笑着看着她,她的一侧翅膀张开着,被几只机械臂展开,几个小机械臂在伤口处运动着,将光中光束扫在上面,那巨大的裂口已经基本愈合了。 “看起来,她走了后你终于想起来,你既然还有一个长着翅膀的人了,对吗?”“别刷小情绪,那对你伤势没好处,开心点好吗?吃糖吗?”“你把我当小孩了?” 塞勒斯汀看着维托递来的糖果,随后靠了上去,一口咬向他的手指,后者则在自己的手指被咬一口前及时收了回去,只有那块糖果被她吃了下去。 维托笑着看着她,随后双手抱怀的抬头看向她的翅膀,那血淋淋的羽毛也干净了,看起来她洗过澡,头发也湿漉漉的,“你还好吗?” “你是说,我的翅膀被砍了一刀,浑身上下被那臭烘烘的家伙搞得一团糟之外吗?是的,还挺好的。”塞勒斯汀嚼着糖果,闻了闻自己的胳膊,随后一下子向后靠了过去,脸上挂着恶心的表情。 “该死,那臭味还在!他肚子里倒是装了些什么?”“说到肚子,你是不是胖了?”维托托着下巴,歪着脑袋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塞勒斯汀的身体,还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胳膊,“你看起来,比我们上次大了点,还是你怀孕了?恭喜啊。” “滚!不然我现在就一刀劈了你!”塞勒斯汀后者伸手去抓一旁的烈焰剑,但还没碰到那剑,那东西就被一个机器人拿走了。 “不要乱动,小心伤口又裂开了,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给你缝合伤口了,在裂一次,我就把你撞进束腹带里。”海伦的生硬从四周传来,维托则突然来了精神,“哦哦,捆绑play吗?我能拍照吗?卖给那群修女我就发了。” “老娘用手也能撕了你!你给我过来!”塞勒斯汀说着朝前抓去,而维托则向后一倾,灵巧的躲开了塞勒斯汀的小爪子,而她立刻就被海伦的机器人摁了回去,后者从手掌间弹出了一个扫描器,开始上下扫描起来。 塞勒斯汀满眼怨气的看着维托,随后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后者则走到了一旁,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根手术用具,“他让你来的?”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问一下嘛,再说了,我又不知道他派你来干嘛,砍了阿巴顿?那你准头可真差。”“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两眼模糊的老不死,凤凰剑放打都能放歪。” 维托笑着转了过来,他拿着那小小的管子走了过来,他举起来朝机器人挥了挥,后者微微的点了下头,“我可能的确老了,所以,记忆力也差了,所以介意告诉我,介意告诉我他让你来干嘛吗?还是那个无良老板,终于想到补上你的假期了?” 塞勒斯汀翻了个白眼,拖着下巴,机器人凑了上来,开始在她的脖子上检查些什么,“你还得给圣吉列斯一个肉体对吗?克隆,需要两个基因树,和当年一样,再说了,他认识的人里也就我合适。” “明白了,这可真是,很有意思,某种意义上,我之前说你怀孕还没说错,恭喜,你要当妈了。”“闭嘴,我才二十四,不想当吗。”“个屁,你都几千岁了,老妖婆。”“你!” 塞勒斯汀怒骂一声,刚想转过头去给他来一巴掌,立刻就感觉到了脖子上一阵刺痛,维托用那手上的管子朝她的脖子上来了一针,结果,那东西原来是个注射器。 塞勒斯汀像只愤怒的小猫一样龇牙咧嘴的亮出爪子,朝着维托一连抓了过来,后者则笑着向后躲开,看着她被机器人拖了回去,“抱歉啊,这东西直射没法打麻药,但我听说出其不意的来一下,会不能把么疼。” “你放屁!”塞勒斯汀摁着自己的脖子用她家乡的方言连骂了一阵,她抬起头来准备也给维托来一下时,看见了那重新关上的门,以及在门口手术盘里滚动着的注射器。 维托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塞勒斯汀在药效刺激下的痛骂,他微笑着吹着口哨的走了出来,在经过洛肯身边时又拍了拍他的手臂,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走开了,随后指了下身后的门,“哦对了,如果你不想脸上挨一托盘的话,最好别开那门。” 他说着,吹着口哨走了,只留下四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在那夹杂着问候维托的话语中向后看去,而被指名道姓的那个人则微笑着走出了门,他从门里走了出来,看了眼在门外背着手等待的瑟克索斯。 他没有穿盔甲,准确来说,身上连一件能被称得上装饰品的东西都没有,他在门外向维托点了点头,“元帅,请允许我解释。”“解释什么?瑟克索斯。”“我为什么要离开黑色军团,加入你们,以及我不是叛徒的原因,请允许我做出解释,之后,由您判断,要杀要刮我听候处置。” 维托笑了笑,双手抱怀的看向他,他盯着瑟克索斯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好,我已经知道了。”“但,大人,我什么都没还说。”“用不着,如果你和我活得一样久,就知道怎么看一眼就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了。” 维托微笑着靠了上去,他拍了拍瑟克索斯的胳膊,“而且再说了,黑色军团的总提督主动投奔我,这种烧香都求不到的事,我白捡到了,欢迎登船。” 他说着擦肩走了过去,瑟克索斯回头看向他,沉默片刻后满怀感激的叹了口气,随后回过头来打开医疗室的门走了进去,在门后,走向了他的兄弟们之间。 维托穿过了天刃号的宽阔光芒花园,从那些投影而起的植物间走过,穿过了广阔的区域后在尽头的平台处找到了他们,基里曼和康拉德回头看向他,看着从宽大阶梯上走上来的维托,“嘿,伙计们,你们在这儿聊啥呢?准备把我推翻,然后接管这座堡垒?这种事没必要密谋,你们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不,不是,我们没那个打算。”“真可惜,我早就想退休了,但好吧,我就继续好了。”维托笑着走到了两人面前,两位巨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基里曼俯瞰了过来。 “我们,聊了一些以前的事,荷鲁斯,还有,你知道的那些事。”“懂了,所以结果如何?”“我们,决定休战,在一切结束前,这个一切是,真正一切结束前。”“很好,看起来不用我来说什么了,老实说,如果你们打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该给谁收尸好。” 他说着枕着脑袋,从两人之间走了过去,他走到了那巨大的圆弧形落地窗前,在那高大的窗户外,穿梭空间中的闪烁光带照亮了他的身体,将这昏暗的广阔平台也所点亮,当然,还有台上的另外两人。 基里曼与康拉德对视一眼后走了上来,他来到维托身后,看着外面穿梭空间中不断闪过的光带,“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你把科尔他们丢在警戒星,招呼都不打,要带我们去哪儿?” “警戒星的事需要善后,我们的事也是,他呢?”维托转过头来朝康拉德问道,后者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随后从腰侧的装甲包中取出了那神器。 维托看着那神器点了点头,“很好,我们去给他善后,我猜,被撞在一个仓鼠笼子一样的东西里,他应该不太爽就是了。” “善后?去哪儿善后?”基里曼问道,而维托则笑了起来,悠悠的晃着手指,“给你一个提示,那地方很红,很热,而且居民都是一群对机械有着怪癖的家伙。” “火星?”“答对了。”他话音未落,突然间传送空间就到了尽头,基里曼和康拉德猛地抬头看向窗外,传送隧道被一片黑暗的宇宙所重新取代了,但这片宇宙没有漫天的海军舰船,也没有漂浮着的着火残骸。 维托站在窗前看着前面的东西,他的脸上被一圈朦胧的红光所点亮了,基里曼和康拉德也走了上来,站在他的身后一起看着前方的庞大星球,那个赤红的,很热的星球。 “希望考尔已经准备好了。”维托说着双手抱着怀,他身后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在外面,庞大的黄金时代堡垒,降临到了火星的天空上,在后世的一些文献中,会将这一天称为欧姆弥赛亚天启日。 第五百一十九章 浴火重生:第六十九章 涅槃浴火 橘黄色的灯光旋转着打亮在四周的钢铁墙壁上,它闪烁着滑过那些阴冷的壁垒,从那向着地下伸出生长出来的宽大跪倒柱上跳过,它们在四周静静的矗立着,支撑着这庞大的轨道电梯向地下深处降去。 警示灯光伴随着滑轨摩擦的嗡鸣声照在四周,电梯的齿轮在铁栅栏窗的外面震动了一下,它的抨击声在让电梯整体抖动起来时,也将火花的光芒从齿轮缝隙中喷溅了出来,洒在了那墙壁上,照亮了那上面描绘的机械骷髅头标志。 它有着一圈红色的环带,一侧是机械的,另一侧则是人骨的,猩红的机械眼睛闪烁在火光之下,爱森斯坦看着那向上升过的标志,随后看了眼在头顶屏幕上变化的数字,它从负二十,变成了负三十,并且还在急速滚动变化。 他的眼睛低头看向面前那令人不舒服的机仆,他浑身都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看起来活像一个被用丝线提起来的尸体。 机仆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电梯的门前,在他的四周不是阿斯塔特,就是基因原体,甚至还有两个只能用神和半神来称呼的人,但机仆却镇定地出奇,而不像上面那些惊慌失措,又兴奋异常的火星居民。 天刃的降临为他们带来了巨大的震撼,起先是恐惧,街头上回响着审判日降临,末日到来的恐慌言论,但当他们抵达地面时,在基里曼与维托降临后,街道上又变成了欧姆弥赛亚赐福的狂欢。 没有加入机械教的普通工人们聚集在各个街道向他们欢呼,不算长的街道,爱森斯坦记得他们花了足足半小时才走过去,连护教军的电棍都无法驱散那些第一次见到神祇的狂热工人。 而机械教的信徒们则一心投入到了对天空之上,那悬浮在轨道上空天刃的痴迷,他们没有获准登陆,虽然那些家伙用几乎称得上疯狂的方式,在多个场合向维托请求过,但都被他拒绝了。 甚至一度,爱森斯坦看着那些眼中滚动着数据的家伙,以为他们会疯到会武装登船,但好在,最后这钟疯狂没有发生,他们来到了这里,在这个比所有人都淡定的机仆带领下来了这儿。 就在爱森斯坦想着时,轨道电梯伴随着一声汽笛声停了下来,周围的灯光全部闪烁了起来,翻滚着滴答作响,他与身旁的兄弟们抬起头,看着那在前方缓缓抬起来的电梯闸门。 机仆脸上的机械眼闪烁了一下,随后迈着僵硬的步伐领头走了出去,在他的身后,魁梧的巨人们跟随着他,从那电梯门旁,手脚都被切断,安装在某个仪器表面的机仆身旁走了过去。 他们跨入了门后的地下深处,这里看起来曾经是一处地下盐矿,高大而笔直的岩壁耸立在四周,表面由钢铁支架固定,它们深深地嵌入在盐壁内,支撑起了那高大的穹顶,而在四周,在地面上,护教军排成笔直的一排向着尽头站去。 他们从这些无魂的护教军之间走过,洛肯无论见过他们多少次,都会为这些没有自我意识,且浑身上下全部被机械改造的护教军而感到些许恐惧,甚至是厌恶,他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自愿接受这般的改造。 他们会将你的脑叶切除,肺部移除,血管被管道取代,流淌的血液变成机油,甚至连面孔都被机械覆盖,完全看不出任何曾经作为人类的证据。 曾经贝尔试图给洛肯解释过,但洛肯拒绝了,他有一种预感,自己不会想知道真相,有些事,最好还是不知道为好,现在也是如此。 他跟在维托的身后,作为与三位大人同时代的万年老兵,他是众人中靠他们最近的,洛肯挎着链锯剑,捧着手中的头盔走在他们身后,与他们一起穿过了护教军之间。 在经过一处矿坑隧道的交叉口时,贝尔看见了其中高大的阴影,那是一只钢铁的野兽,它站在阴影中,但却又一只锋利的钢铁爪子露在外面,在高处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那黑暗中的眼睛看着外面的贝尔,他盯了眼那东西后便转身离开了,这也让他没有注意到机械战兽眼中一闪而过的绿色闪光,一道闪电在它的脖颈处跳起。 贝尔快步跟上了队伍,他仰起头看向前方矿坑尽头的高大铁门,它弧形的身体拱起在高耸的矿坑上方,四周的门框上雕刻着某种字母,他们排列在一起,好似盘绕起来的大蛇。 塞勒斯汀的巨大翅膀在前方上下起伏,挡住了贝尔的大多数视线,但很快,他就不需要饶过她,或者掀起那巨大的羽翼了,他走过了大门,来到了后面那的世界中。 贝尔环顾着四周的一切,在这地下的深处有着一个球状的庞大建筑,它深埋于地下,在四周的墙壁上,排列着一个个的散发着微光的培养舱,它们嵌入在弧线的墙壁上,向着上方一直排列去,直到贝尔抬头都看不见的尽头。 而在远处,在那幽深的黑暗中,向内收缩的球状墙壁上,无数的灯光闪烁着,培养舱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而连接在其上的无数根管道,则如黑暗中的大蛇一般在四周蜿蜒曲折着。 在那他们脚下的平台尽头,在那狭窄的铁桥上一个高大的佝偻身影转了过来,他庞大的身体被红袍盖着,手中握着机械教大贤者的权杖转了过来,机械眼睛在四周的光芒下闪着光。 “基里曼大人,维托大人,还有……康拉德大人,不得不说,我的人格阵列进行了几亿次推算,但都没有计算到您的出现,而且看起来还作为了一个重要的变量。” “人生无常,有一两次错误总是好的,能帮我们了解自身的缺陷。”“的确,维托大人,你把他带来了吗?”“这么着急?不再算算?”“无需计算,通过你们都活着的推导,我也可以得出肯定结论。” 维托笑了笑,朝身后的科兹示意了一下,后者走了上来从腰侧的装甲中取出了那神器,他刚刚将那东西捧起来,考尔袍子下如蛇群一样的机械手就伸了出来,它们从地上爬了起来,靠近到神器周围后一双手将其小心的捧起。 基里曼看着考尔手中的神器,随即走了上来,“现在呢?下一步做什么?我们如何唤醒他?”“还需要一个身体,但我相信考尔是专业的对吗?”“肯定,我的众多头衔中,拥有生物学大贤者的资格,我也从原铸计划,以及基因原体项目的部分资料中获取了所需的信息。” 考尔转了过去,他的面前随即升起了一个方舱,那巨大的舱室看起来是比周围的都要大,而其意义也不言而明,考尔看着它,将神器捧在一旁的半空中,在身后队伍中的西卡留斯皱起眉头,打量着那舱室。 “那里面是空的,圣吉列斯大人的身体呢?”“尚未完成,我,需要一样介质,一样,可以培养出半神身躯的基因腺体。”“原体项目中的腺体不能用吗?我叫给过你,考尔。” 基里曼皱起眉头问,考尔则转过头来,那半张改造的机械脸上面无表情,似乎都没注意到刚刚的问题似的,“不,基里曼,大人,那些腺体用来培养出星际战士,合适,但如果要创造出基因原体,半神的身体,我们需要。” 考尔停了下来,眼中转动着思考着什么,“神血,这是个宗教词汇,但我,没有在已知的语言数据库中,找到更合适的词汇用于形容。” 大贤者的声音古怪又异常,听的西卡留斯一阵恼怒,他朝前走了两步举起手掌,“那我们要去那儿找这神血?” “不用找,这就有。”塞勒斯汀说着摇了摇手中的试剂管,其中装着猩红的液体,她走了上去,从基里曼与康拉德之间经过,来到考尔面前,将那东西递给了他。 “谁的血?”“我的,我让海伦事先提取的一些,免得被这八爪鱿鱼用抽。”她说着,松开了手中的试剂管,考尔的机械眼射出一道光束扫描了一下血液,随后转过身去,长长的机械臂将试剂管插入了培养舱里。 “你确定行吗?”基里曼在塞勒斯汀身后问道,他比小天使高了不少,可以跨过她的大翅膀,直接看见那转动试剂管,锁定的机械臂。 “经过扫描,可行,我需要她的基因,来协调基因树。” “话说,我们为啥需要一个女人的基因?没有冒犯的意思,请你把你的剑收起来。” “诞生体肌肉成分过大,积压心脏死亡,或者,身体结构萎缩,无法呼吸窒息而死,这是个简单的生物学常识,西卡留斯连长,你,需要补充你的常识教育。” “等等,那不就是,从某种意义上她是圣吉列斯大人的……老妈?” 西卡留斯思索后说罢,众人都看向了他,随后回头看向考尔,后者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在培养舱的表面的仪器上操作了起来,他的无数根手臂伸了上去,看似复杂,但却协调有序地控制着那其上的大量参数,升高或者降低,让整个培养舱周围的培养管中都升起了大量的液体。 它们从培养舱内的出口处灌入舱内,很快的将一层羊膜营养液灌满了玻璃后,众人看着那逐渐就绪的怕培养舱,考尔则从袍子下取出了另一根血管,他将那东西摇晃了一下,伸到眼前扫描后插进了培养舱内。 贝尔看着那血液微微皱起眉头,而考尔则已经开始快速的操作起来了,他的一只手掌伸上去拉下了仪器表面的拉手,随着那东西的落下,培养舱迅速发生了反应。 两根血液管中的液体被向下抽出,很快的消失在了管子里,而在上方的玻璃罩后面,营养液中很快变成了红色,而紧接着,一个小小的阴影出现在了里面。 “这需要多久?”贝尔问道,考尔则头也不回的扫视着面前的终端,用另一个人格的声音说话,“不久,培养舱会创造出胚胎,并加速他的生长,但请放心,这不是克里格那种缺陷速生技术,圣吉列斯大人不会只能活五年而已。” “你又藏着掖着?要不你给克里格人教教?”维托双手抱怀打趣的笑着,考尔则抬起头,伸出手靠近玻璃罩子,在上面浮现的一个图标上按了一下,随后将其一下子滑开,“根据数据计算,克里格人的战争定位,并不需要存在长生个体,根据计算,他们在战场上的生存时间平均数为,3天。” 考尔说着,贝尔则走了上来,作为一名药剂师也是精通机械的技术军士,复合型人才的贝尔好奇的来到考尔身边,打量着那培养舱中快速变大的胎儿,他的形态已经几乎变成了成体,速度比贝尔想象的还快。 他打量着那玻璃罩后的身体,随后自然的埋下头,打算看看终端上的参数,但他看了几眼后就停了下来,凑近仔细地观察着其中的一部分,“等等,那雄性血液不是圣吉列斯大人自己的?” “不是,那是维托的,我在很久前获得的,经过我对血液的分析,意外的发现其对混沌的抗性非常高,甚至,存在与混沌影响的剧烈排斥效应,所以,我认为可以加入原体体内,进行如原铸一样的改良,兴许还能真正的解决掉血渴与黑怒。” “什么?!”考尔说罢,贝尔还没说什么,维托则突然大喊了起来,他瞪大着眼睛看向考尔,“你他妈的……考尔!立刻停下!你不能用我的基因!” “为什么?”贝尔诧异的回头问道,而维托则瞪着眼,看着那培养舱中急速变大的个体怒骂了一声,“你只会造出一个亚空间洁癖,一个想杀光所有与亚空间有联系反应的疯子,立刻停下!” “你的话,我不理解,维托,我没有相关的数据证明这一点。”考尔回头说道,但还没维托说点什么,他们身后突然便传来了一声爆炸,维托欲言又止,立刻回头看向身后的大门方向,那里燃起了一片火焰。 在火焰中,几名护教军端着枪一边开火一边后退,但突然间,一个庞大的机械身躯扑了上去,它用利爪撕碎了护教军的身体,又用满是钢铁利齿的大口咬碎了下一个,在火海中,那钢铁战兽回过头来,朝着门内看来。 它的机械眼抬起,系统界面中找到了那培养舱,并迅速的锁定住了它,那钢铁战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随后从门后冲了出来,朝着那培养舱冲来,而在它的身后,则跟着更多发疯的护教军。 “这是什么情况?”西卡留斯拔出动力剑喊道,他身旁的洛肯与爱森斯坦也拔除了武器对准前方冲来的护教军开火,呼啸而去的爆弹打在他们的身上,将那些狂奔来的钢铁物体打下了桥面。 他们的身体在一片火花中绽放开,不断地坠落下桥,但剩下的则依旧如发疯了一样冲来,他们如纳垢丧尸一样仰起头,用那撕裂开的金属面部发出骇人的咆哮。 “该死,电子恶魔,考尔!我以为你把这里清理干净了!”维托转身吼道,考尔站在培养舱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我先前在忙着给各个战团补充原铸星际战士,还有更新全帝国的武器装备。” “那现在看看你做的好事,他们是来阻止圣吉列斯复活的,该死的,把这些机械丧尸挡住!”维托说着拔出了凤凰剑,他猛地点燃了剑身,他身后的基里曼和康拉德也瞬间点亮了利剑与战爪。 但就在他们准备上前与机械丧尸们打作一团前,在他们的身后,终端平台上的灵魂神器突然自己打开了,它瞬间炸开,从其中一道光飞了出来,随后直接钻入了培养舱的玻璃罩后。 维托看着冲来的发疯护教军举起了剑,但突然间,他身后洒下了一大片羊膜水,那粘稠的液体喷了他一身,也撒在了那护教军的脸上,他抬起头来,但瞬间,那机械的脑袋便飞了出去。 维托抬起头,与基里曼看着头顶呼啸而过的身影,他从空中飞了过去,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桥面上,庞大的身躯一下子冲向了那电子恶魔之间的钢铁战兽,那野兽抬起头又来朝着他咆哮,他飞了上去,一个上勾拳打在战兽的下巴上。 那怪物向后仰了起来,钢铁的下巴上碎片飞溅,在空中的那人,他念着羊膜水的双翼猛地展开,一对巨大的羽翼展翅翱翔,羊膜水从空中倾洒而下,同样落下的还有他,他踩在了钢铁战兽的脸上,左右手掰开那钢铁野兽的嘴,直接将其撕开了。 钢铁战兽的整个脑袋被撕裂开,在倒下前,那有着翅膀的人一拳打碎了它的两根牙齿,抓着那牙齿一跃而下,他展开双翼,落在桥面上,手持钢铁锯齿,就像是拿着两把剑一样的从疯狂护教军中砍杀而过。 他们的身体纷纷碎裂倒地,洒落在地上的金属碎片掉的到处都是,不断从桥面上坠落下来,他上前一步,双翼一振从桥面上飞起,随后猛地一扇翅膀,伴随着一股狂风那剩下的疯狂护教军纷纷坠下了桥面。 他们的尖叫声回荡在球状建筑的遥远下方,许久后传来了一声砰的声响,维托看着桥下面,随后皱起眉头抬头看向那落在地上的人,他的双翼缓缓合上了,背上的羊膜水黏在脊背上,看起来像是披上了一层光滑的反光衣服。 他站在那里,金色的长发也湿漉漉的搭在肩头上,桥这边,破碎培养舱前的所有人都看着那人,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手中紧紧的握着两把钢铁碎片,就像真正的战刀那样,那上面滴落着护教军体内的燃料。 基里曼握着剑,他在那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意,他与康拉德对视一眼,随后他也举起了手中的闪电爪,两位巨人在维托的身后严阵以待,而他则低下了手中的凤凰剑,缓缓地靠近他。 “圣吉列斯?吉尔,是你吗?”他说着,从端着枪的爱森斯坦与洛肯之间走了过去,他们都看着那人,随着他突然举起了钢铁牙齿,两人都警觉的端起了爆弹枪。 维托转身示意他们放下枪,爱森斯坦看着他的眼睛,犹豫片刻后放下了枪,洛肯也放下了,紧接着是西卡留斯,维托向身后的基里曼他们也摆了摆手,他们也放下了武器。 “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我们是你的朋友,兄弟,把那东西放下。”维托说着低垂着剑尖,他缓步靠近他,小心翼翼地,他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手中的牙剑。 “吉尔,你还好吗?你记得我是谁吗?”维托说着走了过去,突然间停了下来,那有新生的人突然握紧了手中的牙齿,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爱森斯坦猛地准备端起爆弹枪,但却被维托立刻抬手制止了。 爱森斯坦低垂着枪口,与身旁的洛肯与西卡留斯看着那转过身来的脸,那脸上,被营养液黏住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他缓缓地转了过来,看着面前的维托,又抬头看了眼前方的几人。 “你能叫出我的名字吗?”维托将剑轻悄悄的收了起来,眼睛始终与他保持着对视,凤凰剑缓缓地划入剑鞘,但就在他松开剑鞘的瞬间,他向前走了一步,洛肯猛地握紧了扳机,维托则用松开剑柄的手抬手示意。 他侧着身,盯着那张脸,那念着湿漉漉头发的人走到了面前,俯瞰着下方的维托沉默了许久,随后缓缓开口,“维托·康斯坦丁,我的朋友。”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举起了手中的牙齿看着它,上面的反光倒映出了他的脸,他看着其中的那张脸抬起头来,“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到处都是黑暗,我记得我见过许多张脸,但却都不记得了。” 他说着,看向了康拉德的脸,他愣了一下后举起手指向他,“我记得他的脸,我见过他。”“你能叫出他的名字吗?”“康拉德……科兹,而他是。” 他看向了基里曼,思索了片刻后缓缓开口,“罗伯特·基里曼,他的脸,我很久很久以前见过,在……该死,什么时候?” 基里曼微笑了出来,他收起了自己的剑,带着真诚的微笑看着他,一旁的康拉德也看着他,眼中瞬间闪过了许多东西,长长的叹了口气后熄灭了双爪,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与他对视着。 “这不重要,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我们是你的什么人?”维托缓缓起身说道,望着他的脸,而他则沉默了下来,眼中在回忆着些什么,随后他看见了塞勒斯汀的双翼,看着那雪白的双翼,淡淡的光芒照耀在他的眼睛上,其中的阴霾逐渐散开了,金色的瞳孔闪烁了起来。 “我是圣·吉列斯,我在巴尔长大,而你们是,我的兄弟。”他缓缓地说道,基里曼则噗呲笑了下,他大步走了上来,一下子保住了圣吉列斯,搂着他的脑袋,“欢迎回来,兄弟。” 圣吉列斯抬起手,犹豫片刻后抱住了基里曼的背,他沉默片刻后看向了康拉德,伸出一只手似乎再邀请他似的,“康拉德,是你吗?过来,我看不清你的脸。” 康拉德走了上去,他来到了圣吉列斯的身旁,他的手,那还念着羊膜的手抚摸着康拉德的脸,撩起那挡住他半张脸的黑发,露出了其下的伤疤,“我记得这伤疤,这双眼睛,是你,我……我真的很抱歉当时把你扔进了逃生舱里,然后抛弃在宇宙里,原谅我,康拉德。” “什么都别说了,你没做错什么。”康拉德也靠了上去,三人抱在一起靠着彼此的头,在他们的后面,维托也笑着松了口气,爱森斯坦和洛肯也放下了枪,两人笑着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塞勒斯汀也走了上去,与维托微笑着对视,后者笑着搂住了她的肩膀。 “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幕,原体们再次聚首,真想把这一幕画下来。”贝尔从后面靠近西卡留斯后摁住了他的肩膀,后者则看着三位拥抱的原体,表情意味深长的沉默了片刻。 “难道,只有我看见了胸部和……那啥吗?”西卡留斯说罢,在场众人都愣了一下,维托搂着塞勒斯汀,和小天使一起诧异的扭头看向那方向,表情完全一模一样,而在那儿,基里曼松开了圣吉列斯,他和康拉德退后一步看着他,额不,是她的身体愣住了,圣吉列斯也看着自己胸口的两大坨东西。 他与他们一起回头看向远处的培养舱,在桥上的所有人都回过头去,看向站在流了一地羊水的考尔,后者站在那里耸了耸肩。 “根据我的计算,我很确信,她是个标准的女人。” 第五百二十章 狮王崛起:序章 深邃的宇宙深空中,在寰宇间,一块巨大的岩石悬浮在虚空中,在它庞大的身躯上,在高大的城墙与哥特高塔之间,一门门宏伟的巨炮高高扬起,对准这星空深处的黑暗,就好似那里正有无数魑魅魍魉正于黑暗中窥探着银河,随时准备从其中扑出来似的。 在这座巨大的岩石上,那座巍峨的堡垒耸立着,一尊尊宏伟的巨像耸立在它的身上,头戴兜帽,手持圣剑仰望着那黑暗深处,星光洒在它们的脸上,就好似蒙上了一层单薄的银沙。 而在那巨像的身下,有着一座高大的落地窗,它的表面由五彩斑斓的彩色玻璃窗拼接而成,其上描绘着一名手持圣剑的骑士,在他的上方,在万千战舰的环绕中央,是一只咆哮的雄狮以及,在它口中的双翼圣剑。 遥远的星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入那后方黑暗的教堂中,这里寂静无人,雕像与石墙深埋在阴影中,只有窗户前的一点点范围处在光芒下,他,也在光芒下。 一个人,一名阿斯塔特站在窗户下,他仰望着窗外的黑暗银河,万千巨炮在他的面前耸立而其,如长矛刀剑一般指向黑暗深处。 他站在那里,腰侧佩戴着一柄骑士长剑,身上穿着的动力战甲沐浴在星光下,而在那盔甲的肩膀处,在那白色的战袍覆盖下面的地方,战团的标志,双翼圣剑也在表面闪烁着寒冷的光芒,正如这教堂本身一般冰冷,与沉默。 脚步的回响声在大厅的远端响起,逐渐越来越近,声音从那仿佛黑暗本身的地方回荡在大厅中,最终一名头戴兜帽的阿斯塔特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那战士穿着和他一样的动力甲,佩戴着一样的剑。 “阿兹瑞尔大人,我带来了不安的消息。”戴着兜帽的阿斯塔特上前说道,他停在了阿兹瑞尔身后,后者微微撇过头看向他,“是什么?摩尔提斯,什么样的消息?” “卢瑟消失了,大人,他从黑牢中消失了,人间蒸发,毫无踪迹。”摩尔提斯说道,阿兹瑞尔立刻转过身来,皱起眉头凝视着他,虽然他作为战团长依旧十分的年轻,但却依旧充满威严,就算再战团的老兵面前,也没人会质疑他的权威。 “他消失了?”“是的,大人,他消失了,内环今日巡查黑牢时,在他的牢房中什么都没找到,他不见了。”“他不见了……” 阿兹瑞尔重复着,从窗前走到了帝皇神龛前,他宏伟的耸立在那里,身体的大部分都笼罩在黑暗中,只有身下末端的一小部分,在烛火的光芒下显现出来。 卢瑟,那个战团一切耻辱的源头,消失了,阿兹瑞尔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不能就这么离开巨岩,带着那些秘密消失。 阿兹瑞尔仰望着那雕像,凝视着那黑暗中帝皇的眼眸,他站在那里,在阴影中用金色的面孔俯瞰着下方,人类之主站立于黑暗之中,就仿佛,他真的在那里。 “大人,黑暗守望者们带来消息,在卢瑟消失前,他反复重复了一句话。” “是什么?” “天使以临,众王时代必将重现,群狮等待唤醒,王者之剑,将伴随怒吼觉醒,狮王,将崛起。” 阿兹瑞尔沉默了下来,他站在帝皇的神龛前,仰望着那帝皇在黑暗中俯瞰的面庞,他的面孔上火光跳动,“阿兹莫代在哪儿?”“警戒星,他在那里抓捕到了一批堕天使,正将他们押回来。” “命令阿兹莫代,放弃任务,将堕天使交给随行内环成员,立刻去寻找卢瑟,不惜代价,把他带回来,他所知道的东西,不能被外人知晓。” “遵命,大人。”“派出所有内环成员,第一连,第二连,还有所有战团牧师,找到他,把他带回来了” 摩尔提斯微微欠身,随后转身退入了黑暗中,阿兹瑞尔看着那消失在黑暗之中的人,他微微昂首,仰望着那被火光照亮的帝皇圣像。 他从一旁的烛台上取下了一支蜡烛,借由另一只烛火点燃后,将那新的蜡烛插在了帝皇圣像的脚下,而在那蜡烛之间,在烛光的照耀下,那顶狮王本人的翼盔在火光中摇曳着。 阿兹瑞尔拿起了那顶战盔,转过身去,他离开了帝皇的圣像,步入黑暗之中,他戴上了那顶雄狮的战盔,而那咆哮雄狮的面孔,在朦胧的火光下闪烁着。 唯有帝皇的圣像,还在那里,凝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人类之主,站立于,无尽黑暗之中唯一的光芒中。 第五百二十一章 狮王崛起:第一章 崭新的航线 太阳的光辉照耀在那高耸的银白高墙上,它矗立于宇宙中,好似一面横跨数光年的庞大长墙,而在那高墙之前,一艘涂刷成鲜红色的小型穿梭机呼啸而过,它的尾翼扁平而狭窄,是专门用于星系内飞行的。 在这里是足够的,它从长墙的一端出现,呼啸着从它的面前飞了过去,也在那墙壁之间的宏伟落地窗前短暂的出现了片刻,投射而下的影子洒在落地窗末端人的身上。 维托站在那里,目送着那穿梭机向下降落,返回一旁的火星,那颗巨大的红色星球上方被脚下的庞大堡垒罩住了一大片土地,在太阳出现在火星的另一侧地平线之前,那里都将一直笼罩在黑暗中。 在维托的身后,地面上突然海伦就凭空出现了,她背手站在那里,身上也换上了一件如当年,她还是天刃,乃至整个黄金时代卓越人工智能时的服装样貌,看起来好像一名穿越的黄金时代女军官出现在了那儿一样。 “长官,最后一批偷渡者已经驱逐。”“都还活着吗?我可不希望把那些铁皮佬打成碎片,然后送回火星地表,那虽然也可以起到震慑作用,但能不用最好。”“用不着,他们都还活着,我将他们赶回了穿梭机里。”“而他们也的确离开了。” 维托俯瞰着下方远去,直到消失在环绕火星轨道后的穿梭机,那已经是停靠在火星以来,不知道第几批狂热的知识追求者了,他们未经许可,悄悄的登上天刃,试图私下研究这座古老的黄金时代堡垒。 这也不难怪,对于机械神教来说,天刃简直就是欧姆弥赛亚的赐福,这是一座蕴藏着无尽知识宝藏的宝库,其上的一切,甚至连餐厅里的杯子,对他们而言都是神圣的欧姆弥赛亚遗产。 但他们的求知行为却让海伦很苦恼,第一,她不喜欢这些毛手毛脚的家伙登船,在自己的身上到处乱摸,第二,更糟的,维托不允许自己把他们全部消灭掉,只能不断地驱逐他们,甚至自己还得假装成某种“更指挥”的机魂来陪他一起给机械教演戏。 “长官,我强烈建议,尽快离开火星。”海伦皱着眉头说道,表情相当不痛快,维托笑着撇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去俯瞰着下方的火星地表。 “去哪儿?”“这只能有您决定,但我想有一些东西,可以为您提供一些参考,我从通讯频道中收到了一条没有署名的信息。” 海伦说着,手指微微一挥,维托的手腕上的通讯器随即亮了起来,他抬起手来看着上面那条加密,但现在已经解锁的信息,海伦把他隔离了起来,估计是清除上面可能存在的病毒,毕竟考虑到几天前在地面上的事。 维托看着那解锁的信息,轻触点开后皱起眉头,“这是我的私人通讯频道,我可不记得我把这东西告诉给了,会给我发送未知署名信息的人。” “是的,长官。”“但这人却发进来了,有趣,里面有什么内容?”“一条简短的信息,一句话,长官,天使以临,众王时代必将重现,群狮等待唤醒,王者之剑,将伴随怒吼觉醒,狮王,将崛起,并且附上了泰拉上的一处地址。” “啊,看见了。”维托说着轻轻的点击着手腕上的屏幕,他检查着其中的内容,以及那地址,“有意思,我认识这地方,这在泰拉的底层,一个没人喜欢去的地方。” “你怎么打算?长官。”“去瞧瞧,他的话,很有吸引力。”维托说着关上了通讯器,他放下后转过身来向海伦看去,“准备启航,我们去泰拉。” “棒极了,长官。”“当然,他们人呢?”“在综合训练室,所有人都在哪儿,你可以在那儿找到他们,我会尽快准备启航的。” 维托笑了笑,从海伦身旁走了过去,“低调点,别突然出现在泰拉上面,我怕把那群老东西吓死。”“如你所愿,长官。” 海伦回应后一闪而逝,维托则穿过了天刃号的花园,从那些复杂,但自己却熟悉的走廊中穿过,很快的他便来到了那扇门前,维托清楚一旁的面板,伴随着清脆的滴答声大门打开了,而在瞬间,一股强风则猛地吹在了他的脸上。 维托闭上了眼睛,头发在耳旁胡乱的飞舞,他片刻后才睁开眼睛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还有衣领走了进来,基里曼双手抱怀站在前面,“他,该死,我还没习惯,是她,身体还好吗?” “如你所见的那样。”“那我猜,应该是好。”维托说着来到基里曼身边,与他并肩看着在训练大厅中央上下起舞的圣吉列斯,如今该被称为她。 她巨大的翅膀不断地扇动着,让她在空中悬浮的障碍物之间快速钻过,速度相当的快,手中的双剑不断伴随着旋转,挥舞劈砍,将一个个靶子击落在地上。 塞勒斯汀飞在一旁,也在参加康复训练,但她的速度就比圣吉列斯慢得多了,她翅膀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但至少她已经能再次飞起来了,这就足以让维托微笑出来了。 他看着在空中如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两人,虽然,圣吉列斯可能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性别,她的动作依旧大开大合,身上那件宽松的袍子被甩得到处乱飞,让其下春光乍现,顺便提一句,她可没穿内衣。 维托看着那扬起的部位,他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在后面,基里曼看了眼他那脸表情,随后望了眼远处也在围观的其他几人,西卡留斯正靠在贝尔身旁,和他比划着什么,貌似是某种圆球物体。 “康拉德呢?那家伙跑哪儿去了?”维托转移话题似的问道,将眼睛努力的从那诱人的一幕上移开。 “不知道,可能躲在天刃的通风管,或者某个缝隙里吧,总之是个很黑的地方,说起来,你弄清楚,他是怎么变成她的了吗?” “这个问题,就得让我们的大贤者来回答了,欧米茄!你看够圣吉列斯的大腿和内侧沟了吗?” 维托大声喊道,在前面浮空训练场下方的机械教神甫转过头来,他穿着一件如所有机械神教成员一样的,满是机油以及天晓得是什么东西的红袍子,但其下运动着的铁蛇一般的机械手,则作为最醒目的特点,彰显着他的身份。 “维托,我,不是大贤者,至少,现在还不是。”“那你至少能告诉我们你搞清楚啥了吗?毕竟考尔把你踹来了。” 是的,欧米茄被考尔送回来了,严格意义上,是被“委任”过来了,作为圣吉列斯的私人医师,以确保她的后续身体康复情况,处理各种有的没的,显然考尔自己没兴趣的事,比如给维托解释这类事。 但无论如何,维托还是很高兴欧米茄回来的,虽然,他前些天一直在天刃上看来看去,完全没有想起来去做他本来来这里的工作,直到现在为止。 欧米茄走了上来,他手中拿着一块数据面板,身后的机械臂如盘蛇一样的上下起舞,在红色的袍子后撑起了庞大的空间,“我,检查了圣吉列斯大人的身体,以及克隆实验中的参数变化,我可以确信,是你的基因导致的。” “我的基因?你的意思是,我的基因把他变成了一个漂亮的,性感的,就算以我阅历丰富的标准来说,都是个美人的大美女?” “你可以,这么说。” 基里曼冷冷的瞥了眼维托,那表情上无声胜有声,后者耸了耸肩,“好吧,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难道,你,更喜欢妩媚型的?就像,莉莉丝,或者年轻激情型,比如,塞勒斯汀。”“嘿,是你回答问题,而不我,记得吗?” 欧米茄的机械眼转了转,机械臂在地面上近距离地滑过,但却没有撞击在地面上,“通过对比检查,我发现,起初圣吉列斯大人的确是男性,但在胚胎从无性化,到有性的过程中,你的基因上,一块未知的双螺旋改变了他的性别,简单来说,你让他变性了。” “虽然,在胚胎尚未诞生时,的,变化,到底能否用后天的‘变性’来加以形容呢?这是否,符合严谨的科学性?” “我们不是来听你讨论科学用词的,欧米茄,说清楚,到底是咋回事,我怎么让他变成女人了?虽然,看起来还不错。” “如果要解释,将是漫长的,包含基础生物学知识,以及科学普及的过程。”“我知道你在内涵我蠢,说不定还有基里曼。”“别带上我,你这白痴。” 三人一人一句的说道,维托没看基里曼,而是继续看着欧米茄脸上转动的机械结构,他真是连一点人脸部分都没留下,而且比以前的机械改造更多了,估计只剩下个脑子还是肉做的了。 “那就说简单点,记住,你是在和两个科学白痴说话。”“我说了,别带上我。”“如你所愿,大人们。” 欧米茄看着面前恼火的基里曼,以及在他边上一脸嘲弄笑容的维托,机械教生物学大师在脑海中快速的组织了词汇,并开始了简单的讲解,好吧,至少应该是简单的。 “你的基因中,靠近雌性的Y染色体更多,也更加缜密,以至于压倒了雄性的X染色体,与帝皇大人所记录的基因信息截然相反,我,如果单纯从数据上来看,我,怀疑,你大概是个女人。” “但令人高兴的,我不是,我下面有个小兄弟。”“的确,令人,困惑。”“那就别困惑了,继续说下去,这有什么影响?”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基因特征呈现阴性,几乎无限趋近于女性,你是个男人,可能是个,生物衍变上的玩笑,你本来是女人的,但虽然你不是女人,但,你的基因螺旋中依旧保留下了足够的染色体特征,会在与其他基因结合时,将其强行绑定,按照你的基因编排。” “啥?”维托困惑的问道,“用更简单的话来说,就算,你,如果能生育后代,都会是女性,无一例外,概率达到百分百,你,试过吗?我很好奇,如果有,我希望在现场观察,并进行研究,一个,神的后代,女性,后代,令人,好奇。” “相信我,你不会好奇的,但我想你是对的。”维托双手抱怀,苦笑着揉了揉额头,“好吧,我就说她怎么也是女的,而且还是个小疯子,现在,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了,考虑到她同父异母姐妹的效果。” 这话让欧米茄略显困惑的歪着头,机械眼转动着,“你,有过,后代吗?我的数据库中,并未记录,等待,补充。” “有过,但你们不会喜欢她的。”“她?是谁?”“你们的大姐,但先别这了,圣吉列斯的脑子还算正常吗?没有什么对亚空间洁癖的症状吧?” 维托忽略了基里曼诧异的表情,继续向欧米茄问道,后者的眼睛上数据跳动了一下,似乎在对照记录似的,“目前,没有,没有嗜杀,或者,其余,不正常状态。” “我的脑子很正常,谢谢。”圣吉列斯从天而降,她拍动着翅膀落在了维托的面前,塞勒斯汀也落在了她身边,她的翅膀比小天使的大得多,堪称字面意义上的遮天蔽日。 “那就好,我可不想打漂亮的女人。”维托笑着昂首看着圣吉列斯,他过去就好奇过,如果他变成女人会是什么样,现在他知道了。 圣吉列斯的修长卷发在脸庞垂落下来,头发均匀的梳在两侧,将那宛如瓷器的脸蛋露了出来,金色的眼睛上搭着修长的睫毛,脸上散发着一阵淡淡的光晕,让那面庞更加的鲜明,宛如一件摆放在站台上的惊世巨作。 宽大的翅膀垂在身后,伴随着那妙曼,凹凸有致的身体摆动,她身上的那件长袍滑落而下,落在了那洁白的大腿外侧,从维托的角度,他甚至能看见更里面的东西。 但他刚刚抬起眼睛向内窥探,就被一边的塞勒斯汀一个手刀敲了下脑袋,维托只能苦笑着抬起视线,“怎么样?身体还习惯吗?” “还算习惯,除了胸口这两坨,它们,总是在我转身时晃个不停。”“所以你得穿上胸罩,还有内衣,免得给某些老色鬼兴奋的机会。”塞勒斯汀不满的盯了眼一边的维托,他正托着下巴,好好的观察着圣吉列斯的全身,仔细地观察着,就好像一个雕塑家在雕琢自己的雕像。 小天使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塞勒斯汀,“我会给你准备好的,虽然可能美观度上没法和你的盔甲比,但,好吧,你也只能靠我了,毕竟我是地方之前唯一的女人。” “现在是两个人。”维托补充道,摸着下巴带着微笑,“还有你的盔甲,也得重新设计了,放心,亲爱的,我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 “那么……谢谢。”圣吉列斯略显尴尬的笑着,随后维托就双手抱在脑袋后面,上下打量着圣吉列斯,“好吧,另外把你介绍给圣血天使们也有点麻烦,我该怎么说?你们的父亲,变成老妈了?” “不知道但丁他们会是啥反应,还有一种,莫名的好奇感。”维托带着那戏耍的笑容笑着,一阵邪恶的低声笑着,基里曼瞥了眼他,随后看向了他的姐妹。 “你现在想做什么?我们很快就会离开火星,送你回巴尔吗?”“我的确很想回巴尔,会我的家,但,在此之前我想先去一趟另一个家,我们所有人的家。”“泰拉?” 圣吉列斯点了点头,“我想去见见父亲,一万年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想见他,但,如果你想的话,维托?” “放心,我会通知泰拉方面的,图拉真,还有最重要的,防卫军,不会让我们过去就被打成筛子,哦,好吧,其实会被打成筛子的是他们。” 维托打趣的笑着,托着下巴,似乎在想象自己用天刃,把黄金王座,连同上面的老混球一起打成马蜂窝的样子了,想着想着还笑了出来。 “还有康拉德,带上他,我们一起去见父亲,我知道他犯了很多错,但,我相信父亲会原谅他的。”圣吉列斯带着如他父亲一样,那足以让任何人动容的美丽笑容说道,他们都从帝皇身上继承了很多东西,而她,则继承了也许是最美好的那一部分。 而自己……基里曼看着天使沉默道,他撇过头去,沉默不语,“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不,我只是希望……他依旧和你想的一样,这样,你就不会和我一样失望了。” 圣吉列斯显然不明白基里曼的意思,带着困惑的表情,维托看着他们随后转过身去,指向训练室的玻璃窗外,如船长一般,甚至带着海盗口音呀呀叫着。 “现在,让冒险开始吧!” 基里曼和圣吉列斯,还有坐在要塞高处管道开口处的康拉德,他们看着天刃缓缓的调转了双翼朝向,转向了泰拉的方向,它的脱离了火星的轨道,在太阳系之下展翅,航向了一端崭新的航线。 第五百二十二章 狮王崛起:第二章 天刃上的纤夫 初升的黎明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它的光芒从神圣泰拉的东方延展而去,很快的便覆盖了整片大地,亦如,过去数亿万年那样,城市在它的光辉下被唤醒,高耸的尖塔之上,大钟在第一缕橙光下被敲响。 那是对众生平等的声音,正如那光芒一样,无论泰拉上的人,是否高低富贵,身份地位何等区别,他们在这面前都是平等的,正如帝国法典中写的那样,人人生来平等,但好吧,大多数时候帝国对法典的遵从有点……欠缺。 甚至连阳光都是如此,但今天说是讽刺,面对此等不公与区别对待的却是那些趾高气昂的贵族们,他们的豪华府邸,以及寂静奢华的宫殿与教堂,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中,阳光在城区的边缘突然仿佛被斩断了一样,暴露出一个切面,其后的一切都淹没在黑暗下。 当地面上的人们抬头仰望,那些惊慌失措的贵妇,以及他们的先生们向头顶望去,寻找那遮蔽了太阳的东西,那么他们便会在天空上见到那个大家伙。 而在天空上,在他们众目仰望时,也有一双眼睛正俯瞰着他们,巨大的翅膀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它的光粒落在地面上,仿佛一片环绕的萤火虫群。 “这里,比我印象中要小一些,皇宫什么的,盛夏宫已经没了吗?”“叛乱后被拆除了,那里受损过于严重,修复也就没必要了,再说了,那之后的皇宫,也不需要那么多地方了。” 基里曼来到了她身边,与她一起俯瞰着下方被阴影笼罩的喜马拉雅山脉,以及在其山脚下的皇宫,它们都被黑暗笼罩住了,就仿佛黑夜还没有结束似的。 “真可惜,我喜欢那里的彩色拼图,看来叛乱造成的损失比我想象中多。”圣吉列斯叹息着说,老实说,基里曼还在适应她如今的声音,以及身份,这总有一种让他感觉到奇怪,兄弟,变成姐妹。 虽然维托说,他当年就一直想给他们弄几个姐妹,这样这群家伙,就不会一聚到一起就大男子主义的开始互相攀比,比较,而且比较方式都是不太让人喜欢,如果有几个女性在,会让这些精力旺盛的家伙有更好的展现方式。 但基里曼总是感觉怪怪的,各种意义上的,他还在理解现在圣吉列斯的身份区别,真不知道鲁斯回来后,见到她如今这样会是什么反应。 “希望父亲一切安好,我的意思是,至少过的开心点,你知道的,他当年一直都是……”“板着脸,我知道,但现在他也差不多,你很快就会见到他的,虽然,我估计你不会因此开心的,康拉德呢?”“他在附近,我猜,我们出发时他才会出现,你知道的,他一直不喜欢说话。” 圣吉列斯说着与基里曼一起回过头来,他们看着在停机坪上的运输机,那是一架从火星上弄来的大气层来穿梭机,这样,至少不会让泰拉上更震动,你懂的,人们没见过的未知飞行物降落在皇宫上。 欧米茄正在那里伺候那架穿梭机,它似乎有点小毛病,在把他弄回来时就有点问题,欧米茄正和贝尔一起通力合作的把它弄好,免得飞进大气层时它炸了,船上的人们就只能自由落体下去了。 船上只有两个会飞的,但却有三个不会飞的,所以,肯定有一个人得硬着陆了,而基里曼大概可以肯定,那估计是自己,所以他希望那架飞行器能好好飞起来。 电火花的光芒在远处亮起,欧米茄昂着头,机械臂高高的举起处理着某块版面,贝尔则在一旁扳动着引擎上的什么东西,而就在两人忙碌时,其余四人则在一边的油桶上优先着。 他们喝着玛格丽特酒,给人类喝的那种,没加入机油什么的,西卡留斯看起来很喜欢那东西的味道,一边靠在桶上,一边举起酒杯对着贝尔他们指指点点。 “他们不下去吗?看起来,很悠闲。”圣吉列斯看着他们微笑着问,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万众瞩目,那边的三人很快就向他举杯致敬了起来,她也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 基里曼看了眼天使,随后双手抱怀的看向他们,塞勒斯汀的宽大翅膀伴随着伸懒腰而猛地展开,巨大的羽翼差点打到一边的洛肯,但那上面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了,依靠她自己比阿斯塔特更优秀的恢复能力,还有天刃上的医疗系统。 “不,只有塞勒斯汀和我们一起下去,其他人留在堡垒中,看好这里的东西,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还少了一个人?”基里曼话音未落,就被远处传来的一阵噪音吸引了注意力,他和圣吉列斯朝哪儿看去,还有坐在油桶旁的四人,他们看见了那个庞大的东西。 那是另一架穿梭机,看起来更加像是民用的,没有什么防护性,引擎看起来也相当的一般,让人怀疑它会不会点火就爆炸,但这对于拽着它前进的人来说,估计也没那么重要。 拽着它走的人是康拉德·科兹,没错,黑暗之子,帝皇的基因原体之一,现在正和星港上的苦力一样背上扛着一根粗大的锁链,拽着那比他还大的穿梭机进入停机坪,而在他的前面,工头正昂首前进着。 “加油,我们就快到了,加把劲。”那个工头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的皮夹克,靴子上的银色镶钉踏在地上叮当作响,他潇洒的走来,腰上的爆弹枪套来回的摆动着。 “维托,你这是搞啥?你让康拉德拖来的是什么鬼东西。”基里曼看着面前走来的维托问道,后者昂起头来,戴着墨镜的眼睛上反射着周围的灯光,“穿梭机,低调点的,我可不想和你们一样,招摇的降落在泰拉上,我要去的地方,可不能引人注意。” “你不和我们一起下去?”圣吉列斯诧异的问道,而维托则笑着耸了耸肩,将脸上的墨镜顶了起来,扣在头顶,他身后康拉德也把穿梭机拖了上来,喘了口气后绕过了他。 “这东西还没加油。”康拉德甩了甩双手,维托则转头朝远处的欧米茄打了个响指,随后指了下身后的穿梭机,后者心领神会的前去伺候这架了。 欧米茄从地面上轻轻的踩了两脚,那里立刻打开了一个管道口,他的机械臂协力将其从地面上拔了出来,随后扛着它走到了穿梭机便,将其插入输油管,而在他的身后,塞勒斯汀也走了过来,路过时看了眼那穿梭机。 “维托,你又在搞什么?你突然心血来潮要去旅游了?”“旅游?哦不,亲爱的,如果是旅游我会带上你的,但,可惜不是,巢都下巢不适合旅游。”“你要去巢都下巢?那里只有。”“火并的帮派,邪教徒,想要推翻帝国的叛徒,变种人,我还漏掉了什么吗?” “基因窃取者。”康拉德冷冷的补充道,维托朝他指了下笑起来,“没错,总之要怎么乱怎么乱。” “那你去哪儿干嘛?观赏巢都下巢生活状况?”基里曼不解的问,维托则也一如既往,神秘兮兮的,他擦着自己的墨镜镜片,举起来透过灯光瞧了瞧。 “不,我去哪儿有事要做,这就和你们无关了。”维托语气随意的说道,貌似那真的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就像是去下面买个蛋糕一样简单,但看塞勒斯汀无语的扶额,基里曼知道,这绝对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又要去惹麻烦?”小天使无语的扶额,维托则笑着擦好了墨镜,将其戴回了头上,“不会有麻烦的,好吧,也许会有点,但放心,不会大到把你们连着那骨头架子一起弄飞的。” “你一个人去?”圣吉列斯有些疑虑的,上下打量着维托,他那一身,“我最好一个人行动,这样方便一些。”“想都别想,你这老混球,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塞勒斯汀单手叉腰,皱着眉头恼火的说,“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天天都能见到那家伙,闭上眼睛就在我面前金光闪闪。” “你?亲爱的,不是我说,你这超级大的翅膀,也没比这几个四五米高的家伙更不显眼多少。”维托笑着指了下面前的三人,他们都互相对视了一眼,但圣吉列斯在其中稍微矮一些,我的意思是,不算那翅膀的话。 “她说得对,你的确需要带上一个伙伴,盯着你,我可不相信你说的‘小麻烦’”基里曼双手交叉在胸口,他看着维托,眼中把不信写在脸上了,“泰拉已经够乱了,我走之前就一直传言有政变和骚乱。” 维托摘下墨镜挂在鼻梁上,斜着眼睛看着基里曼,随后看了眼一边的圣吉列斯,她也嘟囔着嘴点了点头,维托苦笑了一下将墨镜顶了回去,“好吧,我会带上一个人的,刚好我估计也需要帮手,熟悉下巢的那钟帮手,欧米茄,你跟我走。” 在穿梭机旁的机械教神甫抬起头来,他微微歪着脑袋,维托则打量了他一番,“还得给你找件合适的衣服,把你那身八爪鱿鱼的样子盖住。” “满意了?”维托说着朝几人看来,随后没等他们说什么,就转身走向了穿梭机方向,他的时机算的刚刚好,欧米茄刚好拔掉了油管,他看向维托,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走上了穿梭机后侧的机舱。 “我已经告诉图拉真你们来了,下去时不用担心你们被打成筛子。”“你呢?有人知道你下去了吗?”“一个人都没有,我的意思是,除了你们之外,所以下去后记得替我保密,你也说了,麻烦够多了。” 维托说着,欧米茄也上了船,前者从机舱里拿出了一件衣服丢给了欧米茄,后者看了看那衣服后耸了耸肩,随后进入了机舱里,维托最后在舱门后站着朝一边的四人望去,“海伦,盯紧他们,别让他们把任何东西拆了,他们敢干,那就把他们捆起来。” 他说罢关上了机舱门,没一会儿穿梭机便飞了起来,靠在一边的西卡留斯举起酒杯朝他摆手道别,“别担心!我只看上了你的酒水收藏而已,让我尝尝黄金时代的酒是啥味的就好。” 机舱里的维托朝他竖了个中指,随后便操作着穿梭机从前方的四人头顶飞了过去,基里曼和康拉德昂首望着飞过去的穿梭机,他从停机坪中出去了,朝着下方的泰拉驶去。 “你觉得他会惹的麻烦大吗?”圣吉列斯皱起眉头,忧虑的问道,而在她身边的小天使则双手抱怀不屑的笑了一声,好像在嘲笑他们似的,“还用问,你们是第一天认识他吗?” 第五百二十三章 狮王崛起:第三章 遵纪守法 绯红色的大气层内穿梭机从飞跃在废墟的巢都中,它如一只在枯萎树木间穿梭的鸟儿,从那些倾倒,崩塌以及被遗忘的断垣残壁间驶过。 这片城市,这里的一切都在多年前的泰拉保卫战中付之一炬,恶魔与叛徒从这片土地上经过,所留下来的只有这些废墟。 一座巢都的重建需要很多很多年,人口的重新繁衍,重建昔日的一切,都可能需要花费数代人,长达几个世纪的时间,那是一幅浩大的工程,就算对于神圣泰拉而言也是如此。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一点,废墟与瓦砾?哼,这可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这些地下中的下巢区域,随着帝国执法力量的消失,那里会在及短的时间内变成不法之地,大量逃难进入其中的原巢都居民,更是会让帮派茁壮成长。 秩序崩塌起来迅速又彻底,但要将其重建起来,那就是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这需要海量的资源,以及更重要的,更多的士兵与武器,对于任何帝国世界来说,这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那里,正是维托此行的目的地,嘿,见面地点可不是他选的不是吗?维托看着外面崩塌的高楼,耸了耸肩,轻轻的推下摇杆,穿梭机从废墟之间呼啸而起,遁入了那片弥漫着工厂浓烟的天空。 很快的,他们便从另一端钻了出来,冲出烟雾弥漫的天空,就仿佛瞬间来到了另一个是世界一样,废墟被熟悉的城市建筑取代,高耸的大楼与教堂耸立在四处,在升起的工厂浓烟中仿佛一颗颗参天巨树。 穿梭机从楼宇之间穿过,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坑洞前,那是一座无比巨大的地面巨坑,深入地下,大量的运输机,以及民用船只在其中起起落落,往返于巢都的上层与下层之间。 维托轻轻的落下高度杆,穿梭机便降了下来,他从空中落入了那大洞中,缓缓地与四周的船只一起向下沉入。 但很快,他们就离开了下潜的船只队伍,穿梭机飞向了在深坑峭壁上的环形街道处,在那里有着一个庞大的私人停机坪,不同于公共的星港,那里并没有那般宽大,但却也足以停下这条穿梭机了。 而且更好的事,一次性只能停下一条,穿梭机落在了甲板上,强劲的气流从闸门外席卷进去,穿着工作马甲,腰上挂着工具箱的老头走了出来,他抬起自己的机械臂挡在面前。 “嘿,这不是机场,这里是维修店。”“我知道,拿着,这些钱足够你给这条船找点好东西了,别用那么些低巢造的破烂来敷衍我,如果我起飞就爆缸,我就回来把你的头一样爆掉。” 从船舱里走下来的人将一张现金卡丢给了老头,后者一把接住后看着那佩戴着爆弹枪的家伙,一个佣兵? “你的名字?”“我相信这可以让你忽略这一点。”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了几枚金色的帝国金币,他将其一下子弹给了老人,随后便从他身旁经过了,老人看着他,又看了一番他身后跟着的同伴。 “机械神甫?你为什么不让他来修船?”“这就是我付钱给你的原因,你不想争这笔钱吗?想?那么就少问问题。” 维修工看了眼他腰上的爆弹枪,举起双手示意,随后便将现金卡收了起来,挎着腰上的工具箱走向了架穿梭机。 而在店铺的门口,他挎着爆弹枪走出了店铺面向街道那一侧的门,来到了外面的环形街道上,这里依托着那深入地下的深坑修建而成,一层又一层的排列着。 “把你的帽子戴好,还有衣服拉紧,虽说这里机械教的人也不少,但相信我,你不会想和他们打招呼的。” 他说着,身后的欧米茄戴好了自己的兜帽,将那机械的面孔藏在了帽檐下,他环顾着四周人来人往的街道,“我们,要去,那儿?” “更下面,但我们得先找到办法下去才行。”“坐,轨道电梯,不行吗?”“看哪儿。”维托说着指向了街道远处,欧米茄看了过去,见到了那被封闭起来的轨道电梯,在闸门外拉着警戒线,一旁的墙上钉着一块告示牌。 上面说,由于下巢猖獗的犯罪,以及潜藏的变种人与异端,通往下巢的所有通道即日起关闭,并且在那门口,还有两名凶神恶煞的法务部判官在那里守着,告诫着任何路过的人不要挑战上面说的事。 “我们,怎么下去?”欧米茄扭回头来,他知道下巢穿梭机降落不了,维托则双手踹在兜里,左右打量着这条人流量不小的街道,在那些店铺间跳跃着视野,很快他就停了下来。 维托走向了在街道一边的悬崖边,在那街道的边缘处,正有一个脸上脏兮兮的,背着装满东西背包的孩子被几个比他更大一些的人围着,不难看出那些家伙是某个帮派的成员。 “臭小子,我说了把东西拿出来,你偷了彼得留拉的东西!”其中一个有着瘦长马脸的,头上竖着一顶发型独特鸡冠头的人说着,用手猛地推了下那脸上脏兮兮的孩子,但后者却毫不示弱的骂了回去。 “去你的,齿轮帮的白痴,这条街道又不是你们的!有本事你们去和执法官说啊,告诉他,这里是你们的,看他怎么回答你们。” “你这低巢的小耗子,人人都知道这里是齿轮帮的地盘,你在我们的地盘上偷东西!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就打掉你的牙!” 另一个混混说着,他有着一条装着劣质机械部件的机械臂,他的大臂上纹着一个名副其实的齿轮,动起来时吱呀作响,他一下子猛地推了下那孩子的肩膀,让他向后撞到了街道边的护栏上,下面就算万丈深渊。 “把东西给我们,不然就把你扔下去,把你摔成肉泥!”“和他废什么话,直接拿过来不就完了,然后我们再收拾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过来!你这脏耗子。” 鸡冠头的人说着伸手抓向那孩子,后者一下子咬在了他的手上,让他叫了一声后把手抽了回来,恼火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根生锈的钢管,“你这下巢的臭老鼠!” 他抡起钢管就砸了下去,但在半空中就突然停住了,他的手被死死的定在了空中,马脸男人拽了拽没动的了,随即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维托,他站在那里,完全忽略了面前的年轻混混,以及他的同伴看向那孩子。 “你包里的东西,有什么?”“这关你什么事?”那孩子抽了抽鼻涕,以小还能有的最强势方式反吼道,但维托则平静的看着他,指了下那包里的东西。 “我在找只有下巢才会有的东西,简单来说,我会买下那些东西。”“嘿!你这白痴,这是齿轮帮的东西!”一边的机械臂混混大声吼道,上前靠了上来,而维托则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你卖吗?”他继续问那孩子,后者看着维托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又抽了抽自己的鼻涕,“可以,但你的先让他们滚蛋,这样我们才能谈一笔生意。” “我同意,你们愿意走吗?”“你要我的答案?这就是我的答案,你这白痴!”另一个混混大吼着,抓起一根管子打了过来,维托一个侧闪就躲了过去,随后一把抓住了那管子,直接反拧到那家伙的反关节位置。 那混混惨叫一声,手掌松开后,维托一把抓过了那钢棍,反手一下子打在他会回来刚准备咒骂的脸上,他的嘴中带着血把牙齿吐了出去,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在他身后的另一个同伙吼着冲了上来,维托一棍子敲在他的腰侧,在他捂着自己的肋骨倒吸凉气时,维托抓起钢棍一下子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接着反手打在身边,那个被自己抓着手腕的混混打来的拳头上。 他的肉做的拳套,与钢棍来了个对碰,惨叫着的时候,维托反手一下子用胳膊肘撞在他的脸上,让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维托看着他,随后淡然的回头看向身后冲来的铁拳混混,他的机械臂中一下子弹出了一把小刀,对着维托的脸就刺了上来,小孩看着那刀瞪大眼睛,“嘿!你!” 他还没喊完,维托就已经一个侧闪多来,反手一把抓住那家伙的机械臂,钢棍猛地扬起抽打在他的背上,那家伙惨叫一声,随后维托又来了几棍子,像是打狗一样打得他连连后退。 “你这白痴!我要把你的喉咙撕开!”他吼着准备上前,但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没了反应,好像那里什么都不存在似的,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他的机械臂掉在了地上,叮当作响的,混混向后看去,见到身后的欧米茄看着地方的机械臂,他将自己举起来,弹出螺丝枪的手放了下去,“真是,糟糕的,东西,你,应该换一套更好的。” “你以为你是谁?!”“我相信,我的建议,很有专业性。”“欧米茄,被和他扯皮了,把他放倒。” 欧米茄听罢,伸出手抓在混混的另一只手臂上,瞬间一股电流从那手掌间发射了出来,电得那混混浑身抽搐不止,随后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身上还冒着烟。 维托看着那混混,随后反手一棍子挡住身后打来的钢棍,接着又跳起,一下子猛地捅在那后面的鸡冠头混混胸口,他捂着自己被撞得升腾的胸骨,向后连连推了好记步。 “带你的伙计们离开,趁着我还没……”维托说着,还没说完那混混就又冲了上来,他扔掉了钢管,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朝着维托冲来,后者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一棍子打在他的脑侧。 那混混捂着自己的头,向一旁连连撞了过去,他碰到了街道边缘的围栏,一个没站稳便翻了下去,他尖叫着落入了那深渊中,尖叫的大吼声回荡在整个街道上。 周围的人群都看了过来,而从人群之中执法官推开人群走了出来,他手中举着电棍,指着维托还有地上躺着的几个家伙。 “你们在这儿搞什么?斗殴?还死了一个?过来!你们这些白痴,我要把你们领回去,然后踹进……” 执法官抓向维托,但立刻就停了下来,因为后者从怀里抽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维托微笑着靠了上来,手指转动着那张卡,“我想这没必要,这只是一场寻常的争吵罢了,而他,是不小心失足摔下去的。” “而这,也许可以证明我说的这一点?你说呢,警官。”维托说着,将手中的黑卡递给了执法官,后者看着那张卡,又扭头看了眼身后围观的行人,他皱起眉头朝他们抄起电棍。 “看什么看?!公务懂吗?都滚蛋!”他吼道,电棍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后,加上他身后同僚端起了霰弹枪,围观的人群立刻就散开了。 “咳咳,你瞧,我还有个同伴。”“啊,当然,你们幸苦了。”维托微笑着,从怀里又取出了一张卡片,他将两张卡递给了执法官。 “另外,能否劳驾你们不辞幸苦,帮这些先生处理一下伤势?我的意思是。”“明白,我懂。”执法官说着,把卡收入怀里,随后便转过身去一脚踹在地上一个混混的身上。 “起来!你们这些混球!给我起来,你们打扰这遵纪守法的公民太久了,还有我!给我起来!”执法官说着,一把抓起了地上的混混,他的同伴则把另一个赶了起来,让他们把被欧米茄电到的那个架起来,然后带走。 维托看着端着枪,驱赶着混混们离开的执法官,随后转过头来看向面前的小孩,他也看着维托吸了吸自己满是鼻涕的鼻子。 “现在,让我们谈谈生意吧。”“当然,你是个好人,先生,这里有你想要的随便开价。”那孩子说着,把包打开举了起来,维托凑了上去看了看,此刻欧米茄也走了过来,与维托一起看了看包中琳琅满目的东西。 “首饰,钱包,以及,浮空摩托的零件。”欧米茄机械的说道,维托看着其中的东西摇了摇头,压下举起的大包看向那孩子,“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也许,在下面会有?” “那你得找个好方法下去了,最近,法务部的恶棍们把街道都封锁了,还到处敲诈路人,他们还说他们代表帝皇啥的,如果这就是帝皇的意志,那就让他见鬼去吧!愿他被那黑暗里的怪物吃了。” “小声点,孩子,你可不会希望被听见的,但,既然如此,我建议我们的生意换成带路如何?我相信你有办法下去,就如你上来一样,而这,会是我的感激。” 维托说着,从怀里用手指夹出了一枚分量十足的金币,那脏兮兮的孩子看着那金币抽了抽鼻子,随后笑了出来,“成,但我得先说好,那不是适合讲究的人的道理。” “真巧,我不是讲究的人,带路吧。”维托说着在那孩子来拿金币前,将其揣入了怀里,他笑着,“到了,再给你,我想你明白。” “好吧,跟上,刚好时间也差不多,它快到了。”孩子说着,盖好背包,将其背在背上后沿着步行街跑走了,维托理了理衣服看着他,欧米茄则从后面靠了上来,来到他身边。 “我们才刚刚到这里不到五分钟,你就已经惹了第一个麻烦了。”“小麻烦,习惯就好,来吧,前面还有更刺激的东西呢。” 维托理了理衣领,笑着跟上了那打招呼的孩子,欧米茄看着他,脑海中运算着惹出大麻烦的概率,你知道吗,他最后放弃了,因为,朋友,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 第五百二十四章 狮王崛起:第四章 第一起麻烦 黄色的警示灯光从阴暗的管道中闪过,它不断地照亮着这黑暗且狭窄的地方,轰鸣的机械声也让整个管道不断地震动着,但这并没有阻止来者的靠近。 镶嵌着银色铁钉的靴子从管道表面踏过,一双戴着手套的手从管道内侧,那被熏黑的机械神教标志上摸过,前方尽头处,闪烁其来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瞳孔略微收缩。 那孩子在最前面带路,这里非常适合他,以及其他和他体格差不多的孩子,而对于维托,以及欧米茄这样的大人而言,这里就得弯着腰。 他跟着那孩子来到了管道尽头,在洞口处看着下方的无底深渊,而在他们的头顶,一个轰鸣着的钢铁囚笼从上方落下,维托靠在洞口,看着那从面下落下去的东西。 那定西的顶部上,描绘着三面机械教的标志,两侧的铁链与轨道固定着它,向下下方的无底深渊降落而去。 “那是什么?”维托看着那东西,又抬起头来望向上方又传来的轰响声,那孩子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机油佬们的运输隧道,他们把下巢挖掘出来的石头,还是叫矿石什么的打包装车,然后从这里运去他们那些吵闹的工房。” 不用这孩子继续说维托也明白,这里就是在管制通道以外,另一个可以望来于上下巢的方式,当然了,法务部可管不到这里,谁能查封了机械教的东西呢? 在上方,有一个升降舱落了下来,在它从洞口处降下时,那孩子背着大包一下子跳了上去,“跳上来,快点,不然你会摔断腿的。” 维托和身后跟上的欧米茄对视一眼,微微耸肩后一下子跳了上去,他落在顶棚上,抓住了一旁的铁链,身后,欧米茄也落了下来,机械双腿踩在同样金属的天花板上发出一阵轰鸣。 他抬起头来,与维托互相对视了一眼对方的黑脸,是的,现在维托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说这里不是体面人会喜欢的方式了。 在升降舱中装着的煤炭,会在运输过程中不断地从顶部的排气口洒出灰尘,而不幸站在上面的人,那就会被弄得一身黑,比如维托现在,他的脸与身上的那件黑色夹克已经不太能分清楚了。 维托憋着气,笑不露齿的苦笑着,因为灰烬会飞进嘴里,他回头看着身后的欧米茄,后者也看着他随后抬起头又来看向了外面撒入的灯光。 升降笼很快从封闭的隧道中落了出去,五彩斑斓的灯光照耀在笼子上,也照在站在上面的人身上,维托转过身去,抓着一旁的铁链俯瞰着下方的街道,那在巢都最底层的,不法之地。 在各种色彩的霓虹灯光下,他们的升降笼经过一处露台时跳了上去,维托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将那灰尘拍落在地上,随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枚金币弹给了那孩子。 “就像说好的,去买个呼吸面罩,不然你早晚会的尘肺病的。”“谢谢,先生,还有,这位先生。”孩子说着看着从身边经过的欧米茄,他瞥了眼那孩子,随后便跟上了已经离开的维托。 欧米茄跟上了维托,从一处矮小的网格门后钻了出去,维托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随后走向了街道上的一处摊铺,他拿起了上面的一大瓶水,随后将几枚天鹰币扔给了小贩。 他拧开瓶口,将那水洒在了自己的脸上,两三下的洗掉了厚厚的碳灰,随后将那水壶扔给了身后的欧米茄。 维托擦着脸,灯光照耀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他从各家坐落在街道边的店铺前走过,它们的门口,与屋内都用各种绚烂的光茫点缀着,这里没有路灯,也没有任何的自然光芒,这些光,便是这里的一切光源。 在街道上,人来人往着大量的下巢居民,帮派成员,不法分子,邪教成员以及被驱逐的机械教人员,他们在这里的街道上川流不息,买卖,或者大声争吵。 这里没有执法官,也没有任何的秩序,铁拳在这里便是秩序的代表词,欧米茄路过的每个人,都佩戴着武器,或好或坏,但却都无一例外,甚至连那些兜售商品的店铺老板,在围栏下都靠着一把枪。 他的机械眼观察着四周的一切,扫视着那些店铺中兜售的商品,自不必说,大多数都是违规事务,危险的武器,被禁止的机械部件,甚至还有装在罐子里的,大脑,眼球以及别的什么东西。 这里简直是异端科研,疯狂实验,以及任何不法之徒的乐园,甚至,欧米茄还在街道边看见了传教的修士,只不过,那不是国教的。 “群星的救赎就要来了!祂会从系外带来启迪,一个没有分歧,没有等级,没有痛苦的世界!所有人都将再次团结,聆听祂的话语吧,聆听真言与祈祷!” 欧米茄打量着那穿着袍子的僧侣,他有着三条手臂,身旁跟着的信徒们也长相各异,大多数都很难被称为正常人类,他们在街道边围着,不断地伴随着三只手高举起某本书籍高呼的僧侣一同大喊。 “基因,窃取者教派,他们,既然在街道上公开传教。”“这是泰拉,有着全银河系最大的城市,也有着最大的下巢,而不成正比的,虽然王座就在头顶,但帝皇之光,却不怎么照耀到这里。” 维托打趣地笑着,甩掉了脸上的水,欧米茄又看见了一名显然是黑暗机械教的神甫,他拉着一车货物,从欧米茄身旁经过。 “法务部,不管管这里吗?这里的,危险程度,以及,叛乱可能性,很高。”“管这儿?那我由衷地祝你好运了。” 他说着在一处商铺前停住了,打量着其中的一桌武器,随后从其中拿起了一颗圆球,欧米茄看得出,那是一枚热熔炸弹,从墨绿色的外壳看来,是从某位星界军,或者军务部的后勤部门搞来的。 “那个要500王座币,只要摄政王之后的。”“这么贵?”“那可是正规的军用货,我花了老鼻子经才给搞来的,花了不少钱才贿赂了执法官运下来的,500。” “350。”“你搁这儿打劫呢?450,不能再低了。”“350,你要么卖我,要么我去找别人。”“帝皇的屁股啊!好吧,你这混球,400,一口价。”“成交。” 维托说着将一袋钱币扔给了小贩,随后便在后者嫌恶的摆手赶人前离开了,欧米茄看了眼店铺桌上的武器,跟上维托后,锁定着他手中抛起的热熔手雷。 “你,搞一个热熔炸弹,干什么?”“我有预感,会用得上的。”他说着在起落下时一把抓住,随后挂在了腰带上,就在爆弹枪边上,维托双手理了理领子,从街头走过,走向了那挂着霓虹灯牌子的酒吧。 他们从灯红酒绿的灯光下来到了这家“破壶酒吧”,维托一把推开了酒吧的推开门,昂首阔步地走入了酒吧后,在大门的吱呀声中,欧米茄也跟了进来。 这家酒吧中人满为患,到处都坐着来找乐子的下巢人,与外面的一样,所有人都带着武器,喝着天晓得是怎么来的酒,大声的喧哗,争吵,甚至是大打出手,然后开了一枪。 但那被爆掉脑袋的人,却丝毫没有引起这酒吧之中的任何注意,喝的醉醺醺的开枪者被两个高大的欧格林保镖扔了出去,摔在刚刚打开的门外,躺在地上胡言乱语的傻笑着,而酒吧内,则继续是一片歌舞升平。 维托从死掉的酒客身旁经过,服务生正咒骂着把他拖走,维托来到了酒吧的吧台处,靠在上面从怀里取出了几枚金币放在桌上,“来一杯好点的,别用地沟货。” 酒保笑了笑,从下面拿出了一杯酒倒上了两杯,维托拿过了一杯,“第二杯算你自己的,我的同伴,不喝酒。” “看得出来。”酒保说着瞥了眼欧米茄,随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随后擦拭起那喝干的玻璃杯,“有什么需要的?再来一杯?” “不,有人约我来这儿。”“来这儿约会的人多了去了,你说的是谁?”“群狮等待唤醒,这话有印象吗?” 维托喝了口酒,擦玻璃杯的酒保则停了下来,他抬起眼睛瞥了眼维托,随后昂首朝一边的酒桌示意了一下。 维托笑了笑,喝掉酒水后将玻璃杯敲在桌上,随后扔给了酒保几枚天鹰币,后者接过后朝他点头致意,随后招呼了一下一旁的偶格林猿人,后者立刻上去把坐在那酒桌边的一桌酒客给赶走了。 维托走了上去,拉开椅子坐在了桌边,随手拎起了桌上一瓶还没喝光的酒瓶,闻了闻里面的味道后喝了一口,欧米茄坐在了他的对面,“现在,我们,做什么?” “喝上一杯,然后等一会儿,要来一杯吗?”维托说着朝欧米茄摇了摇酒杯,后者摇了摇头,但突然间,桌边则突然又来了一个客人,他拉开椅子,坐在了桌边。 而在他的身后,还有几个保镖坐在了邻桌,他们都带着武器。 “介意一桌吗?以及,请我喝一杯。”他笑着说,维托则打量着衣领处打着蝴蝶花带,袖口处还有绿色斑点的瘦高男人,他笑了笑,拿着手中的酒杯晃了晃。 “我只请我的朋友喝,他邀请我来这儿。”“啊,那我想,我们是朋友了。”蝴蝶花带的男人说着,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来,维托微微一笑后为他倒上了酒水,随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让我,和我的好伙计来这儿,可花了不少功夫。”维托说着,瘦高的男人微笑着,向欧米茄举杯致敬,随后喝了一小口。 “但却物有所值,不然你也不会来这儿。”“你的话,的确很有说服力,那么,告诉我,你有什么要给我的?” 维托也喝了口酒,但瘦高的男人则面带微笑,一只手拱在下巴下面,“的确有东西要给你,但不是在这儿,这儿人多眼杂,耳朵太多。” “我同意,我知道个更好的地方。”维托说着举起酒杯,与男人碰了一下,后者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很好奇,也许下次吧,这一次,还是按照我们的来吧,维托先生。” 维托听见自己的名字时无声的笑了下,随后品了口酒水,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你的名字呢?我在和谁聊?”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你不需要知道,有更重要的人的名字,你应该知道,他叫特林克,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那科林特先生,现在在何处?”“很不幸,克林特先生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意外,他被绑架了,你知道的,下巢嘛,但很不幸的,克林特先生是来带你去见真正约你见面的人的。” 欧米茄的机械眼转动着,他扫描着面前的克林特,并将查到的信息通过无线耳机,传导到了维托的耳中。 “行商浪人,名字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维托听罢微微昂起头来,喝了口手中的酒水,再喝光后,拎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谁绑了克林特先生?” “很好的问题,维托先生,但我想,你很快就会只知道的,亲眼所见。”他笑着,身后的大门外停下了一辆卡车,从车背上翻下了一车人,他们在门外大声吵闹着,和门外的人发生了争执。 然后一声枪响,一个脑袋开花的人倒了进来,整个酒吧都停了下来,扭头看向那门外,看着那皮卡车斗里转过来的车载激光机枪。 坐在桌边的男人笑着举起酒杯向维托举杯致敬,“让我们来看看,你是不是我被告知要见的那个人吧,维托先生。” “从我们到这儿,只过了,十分钟。”“那看来破纪录了。” 后者拿起刚刚倒好的酒水,看向桌边的欧米茄耸了耸肩,接着猛地一脚踹翻了酒桌。 激光束在飞落的玻璃碎片中飞舞着,它打在吧台上,大量的木头碎屑在空中弥漫着,混合着酒香,鲜血的味道,以及火药味让这里变得格外的……具有特点。 维托坐在地上,背靠着被踹翻的桌子,他拿着一杯酒摇晃了几下后,脑袋旁边的桌面被打穿了,木屑飞溅了下来,“下巢一个寻常的下午,对吗?欧米茄,我记得你也是下巢出身,有人你想家吗?” “没,有。”欧米茄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枪响响起,他的肩部,从袍子下抬起的机械臂下方挂着一把霰弹枪,一枪打飞了冲进来的一个帮派成员。 整个酒吧此刻一片大乱,冲入的帮派成员,与在这里喝酒的客人们打作一团,客人们又和另一伙客人打了起来,所有人都不知道敌人是谁,所以,是的,就连恐虐的角斗场,都比这里更有秩序。 欧米茄又开了几枪,随后蹲了下来,蹲在结实的桌子下面,肩部的霰弹枪退下了一颗滚烫的弹壳,“我们,刚刚来到这里,十,分钟,你就让我们深陷一场枪战了。” “别这么没意思,这就是下巢的一天不是吗?枪战,死人,你猜这场打完后会死几个?”维托笑着说,手中摇晃着酒水,在桌子外扑倒下了一个脑袋冒着烟的倒霉蛋,他看了他一眼,喝了口酒。 “我赌三十个,嘿,无名的朋友,你赌几个?”维托扭头向那行商浪人笑着,后者和他的保镖们躲在另一张桌子后,正用手中的枪向外开火反击。 “十六个,因为现在外面酒躺着十四个了。”他说着埋了下头,一发光弹从他头顶擦了过去,维托喝着酒,站起身来拔出爆弹枪,抬手两枪,连中两个目标,又甩手一枪,一枪打碎了酒吧的玻璃,把外面皮卡车边上的一个人打穿了脑袋。 他的脑花绽放开,惊得机枪手吓了一跳,他猛地瞪眼看来,咒骂着把枪口调转了过来,咆哮着瞄准了维托。 “现在十七个了,我赌打完后躺下三十个。”维托说着举起酒杯喝了起来,一个侧身躲开了机枪手打来的第一发光弹,随后淡定的喝光了酒水,一下子将酒杯反手抓过来,握在手中,一下子打翻了冲过的一个帮派成员。 “欧米茄,掩护,除了我们的朋友,见谁杀谁就对了。”维托说着拔出爆弹枪,他在手中旋转了几圈后翻出了桌面,欧米茄立刻站了起来,他身后的大衣猛地掀起,十几只机械臂,举着十几把枪对准了前方。 机械贤者扣下了扳机,霰弹枪,突击步枪,手枪以及冲锋枪瞬间咆哮,密集的弹幕如暴雨一般扑向前方,瞬间把半个酒吧中的打翻在了地上。 飞扑到桌面后的帮派成员咒骂着抬起头来,他端着一把截管霰弹枪,但刚刚抬起头来,就见到了从桌面上方翻过去的维托,帮派成员大骂一声,端起霰弹枪来,但立刻被一脚踹在了桌面上。 维托抬手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脚尖一挑,那霰弹枪飞了起来一把被他抓住,维托一个回身后单手举起霰弹枪,对准酒吧柱子后的一众人开了一枪,飞舞而出的霰弹瞬间在那里洒下了红色的大雨。 他扔掉霰弹枪,从一边的桌上拿起了桌上碎裂玻璃渣中,唯一一个还完好的酒杯,维托喝下了其中的酒水,抬手一枪打爆了一边抬起头来的一个家伙,他貌似不是帮派成员,但考虑到这里的情况,也不存在什么敌我关系了。 维托又开了一枪,远远的打碎了一个端起枪家伙的胸口,他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同伙身上,让他瞄准维托的枪口歪了一些,而就在他歪掉的瞬间,欧米茄的一只机械臂转了过去,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枪。 机械神甫的眼睛闪烁着,他的瞄准界面中不断地套中一个个脑袋,身后的若干机械臂快速的运动着,炮火就如他脑海中编制的程序一样,准确,无误的击中着一个个目标。 一发光弹打在了欧米茄的肩膀上,它瞬间就向上弹开了,欧米茄缓缓转过头去,抬起机械臂,一枪喷到了边上的一个客人,他扣了扣扳机,发现那霰弹枪已经打空了,随即扔掉,机械臂长长地伸出,从地上捡起了那人的枪。 而就在欧米茄捡起枪的瞬间,一阵猛烈的炮火呼啸而来,光弹扫射在欧米茄的身上,将那大衣打的碎片飞舞,其下的机械身躯也溅起一片火花,欧米茄抬起头来,机械眼球锁定了门外皮卡车上的枪手。 他身后机械臂猛地抬起,架在他肩上猛地打出了一发光弹,那呼啸而出的精确激光瞬间打中了枪手的眉心,毫无误差,一枪如打中标靶红心一样的击穿了那脑袋。 维托回头看向欧米茄,就知道这家伙浑身上下就没有肉了,看起来维托没猜错,欧米茄的衣服滑落在地上,只剩下一条裤子穿在身上,暴露出了完全光滑的机械上身,从腰部到天灵盖,全是铁。 欧米茄看向维托,随后一连串扫射打在他的脸上,欧米茄的脑袋向后歪了歪,火花瞬间在四周绽放开,他身后的机械臂一下甩起,一枪打出,将皮卡车边上的好几个枪手打穿了。 他们仰倒在地上,最后没倒地的那个扔掉手中的枪,连忙爬上皮卡,他从车斗里扛起了一门等离子,对准欧米茄就怒吼着扣下了扳机,“吃我的等离子吧!你这疯子机油佬,别来招惹齿轮帮!” “维托。”“知道,嘿,傻大个,帮个忙好吗?”维托朝一边的欧格林保镖晃了晃枪,指向那前面的墙壁,“开个路。” “啊?好!”欧格林不解的哼了一声,但很快就放弃了用那花生大的脑子思考,转而用他最熟悉的方式来回应。 欧格林端起手中的重型伐木枪,对准墙壁扣下了扳机,瞬间那墙壁就被打穿了,崩塌的砖瓦中灰尘撒了出去,维托看着那缺口笑了笑,喝光了手中玻璃杯内的酒水后,一下子将其砸碎在地上,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他从缺口处一跃而出,在空中转过身来看向那皮卡的方向,等离子射手端起了炮口,而他身后,在皮卡另一侧开来的卡车处,从那上面跳下来的帮派成员们都看着维托。 他们瞪大眼睛,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闪烁的热熔手雷,维托猛地一下子将其甩了上去,热熔手雷滚到了皮卡下面,在车后的帮派枪手看着那圆球瞪大了眼睛,瞬间一股强光出现在他的脸上。 爆炸瞬间发生,皮卡的底部油箱被一起引爆,爆炸的烈火瞬间吞没了四周的帮派成员,从火焰中,等离子炮飞了出去,冒着烟落在了维托的脚前。 他看着面前的等离子,又看了眼一边爬上最后一辆卡车,匆忙撤走的齿轮帮们,他们在路上一阵冲撞,撞翻了好些店铺,也把许多路人碾在了车轮下。 维托弯腰握住了等离子的枪托,将其端了起来后,对准那皮卡车扣下了扳机,瞬间蓝色的闪电在能量管上跳动起来,等离子电浆体呼啸而出,滑出优美的弧线打爆了那皮卡,它瞬间车身和底盘都炸飞开了。 维托端着冒烟的等离子,看着那街道上燃起的熊熊大火,“这里总算有自然一点的光了。”“你,知道,你在扣下扳机时,这,严重过热的等离子,有99.9%的概率爆炸对吗?” “忠诚的等离子不会爆炸,而我,忠义无双。”维托看了眼手中的等离子,他转身一下子将他扔给了行商浪人,他接住了那不断冒着烟的等离子炮。 “你呢?你忠诚吗?”维托单手叉腰,拍掉了肩上墙上落下的灰,那是他从枪林弹雨中冲过唯一留下的“损伤” “我不建议你考验这一点,维托先生。”他说着,将那等离子交给了身后的一名保镖,后者立刻将那东西扔到了远远的地方,立刻,那东西终于算是爆炸了。 等离子火云升腾而起,照射在保镖们的身上,他们向后退了几步,避开那席卷而来的热浪,维托则单手叉腰站在行商浪人面前,身上的夹克在热风中猎猎作响。 “欧米茄,死了多少个?”“不多不少,刚刚,三十个。”欧米茄说着,赤裸着上半身的纯粹机械部分,身后铁蛇一般的机械臂拖着一把枪来到了维托身边,后者和欧米茄看了一眼,随后朝行商浪人笑了笑。 “看来,我赢了。”“的确,您赢了,维托先生,但,我们说好的什么奖品吗?”“没有,但不妨现在想一个吧。” 维托说着,双手背在身后,周围街道上的路人们都开始靠近看热闹,不少人都打量着那皮卡燃烧的酒吧大门处,以及那布满弹孔的墙壁,当然了,还有造成这一切的维托以及欧米茄。 他摸了摸下巴,打趣的露出了微笑,“你的名字,行商浪人先生。”“这就是你想要的奖品?我以为,会是更……传统一些的。”“我比较,喜欢创新,告诉我吧,你的名字。”“你为什么想知道?”“我想知道,这就够了。” 行商浪人微微皱起眉头,他打量着面前背着手的维托,他的爆弹枪握在身后的手枪,从跨间垂落下来,欧米茄就站在他身旁,身后拎着几十把枪,他一脸微笑,完全不像是个刚刚留下几十具尸体的人。 “我的名字很多,这对你没有意义,但你可以叫我,夜莺。”他在片刻的思索后还是开了口,维托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微笑,“很好,夜莺先生,现在,告诉我,我们的朋友,科林特先生在哪儿?” “很遗憾,我没法告诉你,但我想,他兴许可以。”行商浪人说着背起手来,他朝一边地上躺着呻吟的一个齿轮帮成员说道,他没有死,在卡车爆炸前及时跳车了,只不过,跳的还不够及时。 维托看着那人笑了笑,随后将爆弹枪插入了枪套里,他指了下行商浪人身后的保镖,“把你的外套给我。” 保镖看了眼自己的老板,后者点了点头,随后保镖便脱下外套,将其扔给了维托,后者接住后将其扛在了肩上,转身便迎着那火光走向了街道远处,“欧米茄,带上我们的朋友,他得回答我们不少问题,你来问,哦,这是你的新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欧米茄将衣服挂在手腕上,一言不发地跟在维托身后,几根机械臂如蛇一样的缠上了那呻吟的齿轮帮的双腿,将其拖在身后,与维托一起走入了街道小巷的黑暗中。 行商浪人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着火的酒吧,他的一名保镖靠了上来,将对讲机递给了他。 “是他没错,不是间谍,告诉帝皇之声,他来了,而我,回去把他想要的东西运到,它该去的地方,狮王万岁。” 第五百二十五章 狮王崛起:第五章 不多也不少 下巢工厂中一片死黑,它的玻璃窗后只传来了灯火的黯淡剪影,工厂的机械,那些机械神教所创造的万机之物陷入了沉默,但从大门上的锈迹看来,这里已经好些时日没有被重新利用过了。 机械神教遗忘了他们的资产,就如这整个下巢一样,人类帝国会遗忘掉很多东西,工厂,机械,隧道乃至整个世界,不得不说,帝国在许多的时候,都相当的浪费。 但这些优质的资产,却不会被彻底遗忘,会有一些人想起他们,并在其主人离开后来这里与它们作伴,在下巢,通常为两种人,变种人或者邪教徒,另一种,就是帮派。 维托靠在墙壁上,双手抱怀看着远处的废弃工厂,帮派成员们在这里四处活动,大门处有着守卫以及简易的路障,而且泰拉的帮派一看起来,就比大多数的巢都帮派都有钱,他们甚至在门上装了一门哨兵炮。 高墙之上,以及玻璃窗后面,伴随着火光,都不是闪现出人影,喧嚣的叫嚷声从墙壁后传了出来,低沉,但却足以让人知晓在那工厂内,有不少的人。 “看起来的确是这里。”“人的大脑,不会撒谎,尤其是在,被,读取记忆时。” 欧米茄说着,出现在了维托的身旁,他穿上了那件新的衣服,身后的机械臂从巷子里的黑暗中收了出来,爬行在地面上,火花照亮了靠在箱子黑暗中的人影,他眼神空洞,流着口水的坐在那里,看起来脑子,不太清醒。 维托看了眼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看起来,你不需要我提醒你灭口。”“灭口?哦,不,那只是,大脑扫描时的意外,有60%的可能性,会导致,大脑皮层烧毁,但,如果你,想要灭口,那我想,我刚好,做到了。” “很好,现在我们去把人弄出来吧。”维托说着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以及手指四肢,欧米茄看着他,机械眼中闪烁着光芒,“我必须提醒你,那人,我想,他的名字,对你不重要,他的记忆显示,在地下有一条下水道,可以通入,工厂关押区,他们用那,来丢弃尸体。” “那太麻烦了,而且我也不想去钻下水道,我赶时间。”维托说着走出了箱子,欧米茄看着他径直的走向了工厂的大门,门口的守卫自然立刻发现了他,立刻端起手中的枪指向维托。 但他们刚刚喊出一句充满诅咒意味的话,几人就全部飞了起来,随后一下子撞在了身后的大门上,在上方的哨兵炮立刻侦测到了攻击,马上调转炮口对准了维托,红外线红点打在他的眉心上。 欧米茄在后面远远的看见,那自动炮开了一炮,速射炮弹呼啸着冲出炮膛,对准站在门前的维托射去,但突然间,他四周的空间扭曲了起来,仿佛在现实中出现了一圈圈漩涡,炮弹被其捕捉住后,一下子扔向了工厂大门。 那大门瞬间就被炸开了,沉重的铁门中央撕裂出了一条裂口,而在上方的自动炮,就在它准备继续开火,把下面的人打成渣滓时,它自己变成了渣滓。 自动炮的炮身向内被挤压变形,表面金属轰鸣着,炮管折断变成了废铁,巨炮从底座上掉了下来,砸在了门前,溅起一片火花,照亮了维托回过来的头。 “你到底来不来?”他在远处喊道,欧米茄的机械眼中看向那工厂的大门,以及燃烧起来的炮塔做出了个一个机械神甫极其罕见的耸肩动作,随后展开身后的无数条武装机械臂跟了上去。 —— “外面,什么,阔苏哈?”坐在宽大王座上的肥硕帮派老大问道,他的身体很庞大,不仅仅是因为肥胖,还因为他身上安装着的众多机械设备,外挂设备以及管线,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长着肉的机器。 老大用自己肥大面庞上的机械眼看向走廊门方向,在那里,不断地有枪声传来,咒骂声,以及更多的惨叫,枪火的光茫不断地照射在哪里,枪声与脚步声不断的靠近过来。 在工厂圆厅中,在王座四周的帮派成员们纷纷举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看着那螺旋阶梯的出口处,老大撑起王座扶手看向那里,身后和他的机仆站在一旁,空洞的眼球看着那螺旋阶梯的末端,突然便举起手大叫了起来。 因为从那出口后,两个尸体飞了出去,撞在了大厅的地面上,所有人看着那地上胸口冒着烟的两个倒霉蛋,随后听见走下来的脚步声后,全部猛地端起枪口指向了前方。 老大看着楼梯门口,一个人从哪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枪口冒着烟的爆弹枪,银色的铁钉靴子踩在地板上叮当作响,他的身后又滚落下了两具尸体,他们从他身旁滚下,落在了王座前的地上。 几十把枪指着他,但他却淡然的站在那阶梯低端,身后的阶梯上走下了一个穿着大衣的人,不难看出他是一名机械教成员,身后无数只机械臂伸了出来,每一个都握着一把枪。 “苏,尼克图哈,法维罗?”坐在王座上的臃肿老大举起自己短小,看起来格外畸形的手开口,他一旁的机仆立刻进行了翻译,“伟大的贾巴询问,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的四个手下?” “我才杀四个,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我来这儿要一个人。”他说着走到了王座前,旁若无事的从周围的帮派成员面前经过,枪口跟随着他转动,但他却镇定自若,就好像那些枪口不存在似的。 “约尔,达拉丁?”那不会说哥特语的肥胖老大继续问道,脸上硕大的眼珠子眨了眨,看着下面的维托,他的机仆翻译则连忙进行了解释。 “你的名字,伟大的贾巴询问你。”“维托·康斯坦丁。”“卡达雅,提鲁克,发姆。”“你的名字和至高元帅一样,但我想你不是他,他不会为了一个可耻的小偷来这里。” 名为贾巴的奇怪人形生物继续说着,他的语言通过身后的机仆,才能转换为维托听得懂的哥特语,“伟大的贾巴知道你要找的人,你要找的人,达拉丁,卑鄙的小人,老鼠,他偷了我的货,但却在过程中被我抓住。” 贾巴说着,粗短的手臂在面前摆动,身后的机仆则坐着一样的动作,僵硬的手臂在面前摆动,“伟大的贾巴,拒绝你的可能的提议,他不会将他交给你,以及指派你来的人,你,没有诚意。” “我还在试着和你谈判,你应该感激我才对。”维托语气轻蔑的说道,眼中看着贾巴,就好像在看一条肥胖的毛毛虫,甚至更低劣一些的存在。 贾巴看着那眼神被激怒了,他从自己的宽大王座上立起身来,举起双手在面前摆动,“你以为你可以说服贾巴?你犯了一个错误,佣兵小子,你不该威胁,伟大的贾巴。” 那肥大的家伙说着,周围的帮派成员们全部举起了武器,他们从四面八方瞄准了维托与他身后的欧米茄,贾巴坐在王座上,愉快的手掌拍着自己的肚子,“阔苏!” “你犯了一个错误,变种人,你以为我只是一个佣兵?”维托说着举起了一只手,他周围瞄准他的帮派成员们手中的扳机便全部压不下去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顶着那扳机环,维托看着王座上的贾巴。 “你将下巢的灯火,当作了天上的太阳,你,对力量,一无所知,欧米茄。”维托说罢,猛地手掌向上一推,周围的帮派成员们手中的枪械全部飞了起来,撞在了天花板上,他们惊讶的看着上面的枪,低下头来,看见了欧米茄伸向四周的机械臂,以及在上面的枪口。 欧米茄扣下了扳机,枪声瞬间炸响开来,耀眼的火光顿时在整个房间中亮起,在那明亮的光芒下一个个脑袋绽放开,鲜血在火焰的映射下洒向四周,泼洒在周围的墙壁上,甚至没有一声惨叫,一秒钟内,几十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贾巴大吃一惊,他靠在王座上短小的双手抱在面前,他瞪大自己粗大的眼睛看着维托,伴随着开口,下巴处肥肉堆砌起来的多层下巴再次抖动起来。 “你的话很有说服力,维托·康斯坦丁先生,很难让人不接受你的建议,请上前一步。”贾巴说着,粗短的小臂摸到了王座扶手上的按钮处,他看着走过来的维托,但他却在王座前几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看了眼地上的地板,手指轻轻一勾,地上的看似完整的地板突然向下打开了一点,从缝隙下方传来了一声巨大野兽的嚎叫,他抬起头来带着调侃的笑容看着贾巴,松开手指,那地板重新便合上了。 “啊,你的观察力,非常,图鲁哈。”“令人影响深刻,先生。”机仆及时的补充道,他僵硬的手臂在面前比划着,脑袋左右转动,“伟大的贾巴愿意接受你的建议,作为诚意的象征。” 那变种人说着朝一旁比划了比划,很快,大厅的侧面便出现了一个戴着手铐的人,他鼻青脸肿,看起来被揍得不轻,押送着他的狱卒将他带到了维托身边,他看着这个鼻青脸肿的倒霉蛋威威昂起头来。 “达拉丁先生?”“是的,我想你就是,维托先生。”他呼吸困难的吐了口气,嘴巴含糊不清的说道,维托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贾巴,他身后伴随着狱卒的出现,更多,装备更加精良的手下出现在王座四周。 他们都端着真正的军用级武器,身穿着星界军的护甲,其中还有一个灵能者,维托看着那穿着脏兮兮导航员长袍的灵能者,他脸上戴着眼罩,光秃秃的头上插着好几个植入钉,深入颅骨,并在其间释放着闪电。 “你已经得到了他,现在,我想我们的交易结束了,维托先生,伟大的贾巴认为你该离开了。”机仆说着,上下摆动着僵硬的手臂,他身旁的守卫们都握紧了扳机,皱起眉头紧紧的盯着维托。 后者扫视了他们,随后戴着微笑朝贾巴看去,“还有一件事,最后一件。”“是什么?伟大的贾巴问。”“你是个变种人,还是个犯罪帮派的老大,所以,我打算帮我的手下们一个小忙。” 维托脸上戴着淡淡的微笑,贾巴看着那微笑突然明白了过来,他举起手臂大呼起来,机仆也连忙的做出了反应,“他是维托·康斯坦丁!真正的维托·康斯坦丁,杀了他,快点,快!” 贾巴的手下们立刻端起手中的武器,但刚刚瞄准,他们的脑袋便全部炸开了,眨眼之间血雨倾洒而下,在倾盆暴雨中,那个灵能者举起双手,猛地朝维托打来了一道闪电,但后者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那闪电便消失了。 他反手一挥,那灵能者便瞬间炸开了,他的身体从内部爆开,鲜血与身体残骸向四周喷出,其中的一些粘在了贾巴的手上,他仓皇地挥舞起短小的双手,看着面前走上来的维托。 “我愿意为您效劳,尊贵的大人,贾巴愿意告诉你贾巴知道的一切。”“哦?你知道什么?”维托面带微笑的走上了王座,一步步的靠近贾巴,后者则更加的仓促了起来。 “高领主,前任高领主的残余盟友们,他们准备在泰拉发动一场政变,他们包庇下巢的混沌信徒残余,暗中指示他们准备叛乱,他们让贾巴为他们运输武器。” “哼,看来这就是基里曼说的叛乱传言。”“是的大人,伟大的维托·康斯坦丁,贾巴已经将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所有知道的。”“所有的?”“是的,所有的。”“你又犯了个错,变种人,你让自己仅存的价值归零的。” 维托来到贾巴面前,他猛地摁下了王座扶手上的开关,那王座前免得地板瞬间便打开了,维托一推将贾巴从王座上推了下去,他滚下王座摔入了那下面的洞中。 肥大的贾巴撞在地上,他短小的四肢在地上推动着,看着一便洞窟中出现的高大阴影,那头怪物张开滴落下唾液的大嘴走来,低沉的吼声从牙齿后发出,贾巴看着它用那语言大吼着,“涅狄,达拉秋思!法鲁,法鲁!啊啊啊啊啊啊啊!” 维托站在天窗上方看着他,微微一笑后看向了那机仆,他走了上去,机仆手忙脚乱在原地摆动着双手,维托走了上去,抓住他,一把将他脑侧的终端接口拔了出来,随手扔给了后面的欧米茄。 “查查里面有什么,如果我没猜错,里面会有一些有用的东西。”他说着扭头看向达拉丁,此刻他身后的机仆也冒着烟倒在了地上,“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我该知道的,大人。”他含糊不清的说道,而维托则点了点头,将爆弹枪插入了枪套内,“那就做你被告知该做的事。” “当然,大人,这边请,我带您出去。”他说着朝一边示意,在维托先走过去后,随后跟在了后面,他们从一旁将他带入这里的大门后走了出去,离开大厅,穿过了一件件堆满废弃机械,以及满地都是生活垃圾的车间后,来到了一处仓库内。 这里到处都堆满了成箱成箱的武器弹药,紧挨在一起,堆积如山,而且不仅仅只有普通的枪支弹药,在那些箱子之间,维托还见到了好几个庞大的集装箱,它们座落在哪里。 其中一个开着门,他们将其中的货物运进去后忘了关门,所以可以很直观的看见其中的那台哨兵机甲,它弯着双腿蹲伏在地上,双联装炮管也垂落的放下,而在集装箱外,就是它用的聚变电池。 维托环顾着四周,眼睛微微的眯起,这里的武器足够武装一个团了,真有趣,看来,军务部内部需要好好的检查一次,看看是谁把这么多东西“弄丢的” “那边请大人,那边就是出口,我的人在外面等我们。”达拉丁来到维托身边,用肿大的脸含糊不清的说,后者瞥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充满了许多让达拉丁浑身发抖的意思,他微微一笑,示意达拉丁先走。 后者不敢拒绝,立刻便带头走了过去,而在他的身后,维托看着他又换看着四周的武器,他伸出了一只手向欧米茄,后者立刻送上了一枚炸药。 达拉丁拉开了仓库的卷帘门,那自动门在得到向上推力后自动开启了,达拉丁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等待着维托,他很快也出现在了门外,看着面前工厂后街上停着的重型运输车,一连有好几辆。 运输车的周围站着许多的机仆,没有武器,只有他们面前站着的那个,只穿着的一件背心的人腰上挂着一把枪,维托认识他,那是之前把外套给欧米茄的那个保镖。 “看起来,你们算盘打的很好嘛,用我来把工厂里的敌人干掉,然后把货运走,不损失一个人,一发子弹,想法不错嘛。” 维托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身旁的达拉丁看了眼维托,“大人,后续的事他们会处理,请跟我来,我带您去目的地。” 达拉丁说着,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辆轿车前,那里的司机已经拉开了车门,站在一旁等待他们,但过去的,却只有达拉丁。 “你们的算盘打的很好,只不过,我可不知道什么货物的事。”维托说着压下了一个遥控器,他身后的工厂瞬间爆炸,而且不止一次,连锁性的爆炸在整个厂房内升起,熊熊烈火冲破了天花板,瞬间席卷了整个厂区。 达拉丁看着那从空中落下的哨兵机甲,它的残骸重重的砸在了维托身边,他看着维托从燃烧的机甲便走了过来,来到达拉丁身边摁住了他的肩膀,“记住,想利用我,你们还嫩了点。” 维托说罢钻入了后座,达拉丁站在车外看着那工厂上方升起的熊熊烈火,它们升上天际,照亮了一旁的地下运河河面。 第五百二十六章 狮王崛起:第六章 标题,要什么标题(皮) 油桶中燃料燃烧着,火焰从破破烂烂的桶里燃烧起来,在一旁,穿着满是污渍外套的工人靠在燃烧的燃料桶旁,伸出双手,将戴着破洞的手套伸到了火焰上方。 他的周围还有其他一些工人,他们围在油桶边上,在温暖的光芒下围绕在街道边上,一道灯光从远处照射而来,火旁的工人抬起头来,看向那从路面上驶过的车辆,眼睛跟随着其中坐着的人向前运动。 他也坐在车里,从玻璃后看着外面的工人,很快的那油桶旁的工人就向后滑去消失了,维托靠坐在椅背上,一只手放在车窗上,眼睛看着外面夜晚的下巢街道。 两旁的灯光从他的脸上滑了过去,轿车行驶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在两旁的工业区大部分都已经停工关门,夜幕降临后,只有极少数的工厂依旧在继续开工,滚滚浓烟伴随着工坊中铁锤的敲击声回荡在街道上。 在车窗外,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一些燃烧的油桶,无家可归的人围在那周围烤着火,汲取着泰拉的冰冷夜晚中唯一的一点温度。 维托听说过,自从基里曼发动不屈远征以来,为了满足帝国军队永无止境的军备需求,喂养帝国的庞大战争引擎,整个帝国的工厂生产任务都翻了好几倍,工人们被迫不断比以往更加卖命的工作,甚至这都得轮班倒才能勉强完成任务。 不少人累死在了岗位上,然后换上下一个人替代他,直到这个人也倒下,以此循环下去,直到那永远不会到来的一刻,远征结束,归于和平。 基里曼估计并不知道这一切,或者说,他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为了保全全人类,在这黑暗的银河中赢得,甚至只是拖延一场场毁灭的到来,这些牺牲与损失,都是必要,且不可避免地。 维托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他知道如今的帝国是什么鬼样子,那是个噩梦,与曾经他们梦想的相差甚远,但是,在现在,也只有让这噩梦继续下去,人类才有可能幸存到黎明升起时。 早在很多年前,人类的战争就不再是为了征服银河的梦想,不再是为了探索永无止境的边疆,而变成了为了生存,仅此而已,为了活到明天的太阳升起,在活过那漫长的午夜,到另一次阳光出现,周而复始。 基里曼想要通过不屈远征,让同胞们回忆起大远征时的万众一心,为了更广阔疆土,未来以及可能的伟大战争,但他错了,对很多人而言,那梦想根本毫无价值,他们为的,只是今天的口粮,以及找到一个在夜晚可以容身的庇护所而已。 而甚至这一点都很难维持了,随着不屈远征的继续,帝国公民本就稀少的民用物资进一步减少,工厂开始生产军备,农业世界的口粮用以维持越发庞大的士兵规模,可能唯有一点改变了,那就是帝国的失业率得到了显著的改善。 基里曼的官员们,将所有巢都中无家可归的人都强制送入了工厂,让他们为帝国的战争引擎燃尽最后一滴血汗,而每当夜幕降临,这些工厂外,便全是这些被撒手不管的奴工们。 维托看着那车窗外的脸,那是一张无神的脸,没有热情,没有斗志,更没有什么对未来的想象,那张脸,更像是一台机器,周而复始的一台机器。 他看着窗外的工厂高出喷出火焰的高塔,滚滚黑烟升上天际,向着那黑暗的天空驶去,泰拉没有任何星光的天空出现在了车窗外,连月亮都不见了,只有永无止息的工厂烟雾弥漫在空中,让这夜变得更深。 维托靠在车窗边,他看着两旁掠过的路灯,很快它们便被一睹高墙吞没了,维托向前看去,透过前排的驾驶座之间,看向外面车灯照耀的黑暗大地,在车灯下,水泥地面最终被干燥的土地取代了。 轿车驶出了高墙间的一处拱门,从通行站抬起的路障下开过,一辆高大的运载车从维托身旁开了过去,他看着在门口检查站的守卫,他背着一把枪,面无表情的目送着车里的维托从面前经过,随后回到了他高墙下的小屋内看着周而复始的帝国无聊广播节目。 其中讲述着帝国的伟大,远征中的一场场胜利,在伟大的帝国摄政王与至高元帅带领下,人类又取得了各种胜利,但维托从他的脸上看得出来,他根本没相信上面说的任何一句话,一个词,都没信。 轿车从巢都的下方开了出来,他们行驶在泰拉广袤无垠的荒芜土地上,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从身后巢都高墙之上的高耸建筑中,色彩鲜艳的灯光照射在周围,将这什么都没有的土地照亮。 维托靠在后排的椅子上,透过车窗看向远方的地平线,在那里,另一座高大的巢都座落在哪里,将自己的灯光,刺破周围的黑暗,从那些高大的建筑上射向这片毫无生机的世界。 维托看着那前排的后车镜,在那镜面上,泰拉皇宫的高大圆顶在灯光下发着光,射灯打亮了那宫殿拱顶之上耸立的雕像,那天使持着一支长矛眺望着远方,那灯光下闪亮的面孔,却完全低下头,看看脚下的世界,就如那上巢的所有人一样。 “基里曼他们应该已经到了。”维托嘴中小声嘀咕着,他身边的欧米茄用余光看了眼他,随后跨过面前的前排桌椅,看向那两个座位之间,在车台上浮现着的导航地图。 达拉丁坐在前排的副驾驶座上,他也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尘土从玻璃外飞了起来,敲打在车窗上,将隐约的刮擦声传入车内。 驾驶员握着方向盘,踩着油门行驶在黑暗中,四周的一切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巢都的灯光逐渐被甩在了后面,只有前方那早已被废弃的巢都城际公路地面,依旧在灯光下显现着,路面上黄色的竖带向后不断滑过。 维托看着车窗外的黑暗,远处的巢都灯火依旧在夜晚中闪烁,他们高耸的高楼,就仿佛在夜幕中闪烁的星星,但突然间,那些星星消失了。 驾驶员猛地打过方向盘,导航地图上的绿光照在他的手肘上,伴随着那手臂的阴影投在了维托的脸上,他看着那驾驶员的动作,他驾驶着轿车,快速的向一旁转向,驶下了高速公路的路面。 轿车从两处路障间的开了下去,身后的卡车也跟着一起开了下去,地面产生的变化很快便可以身体感受到了,平滑的公路地面,被凹凸不平的荒地取代,让整辆车都上下颠得个不停。 但好在,很快维托就不需要随着车轮而上下摇摆了,它停了下来,驾驶员踩下油门,打过方向盘,让车停在了一处灯光下,在车窗的外面,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射了进来,维托靠在车背上,眯起眼睛抬手挡着那刺眼的灯光。 但他可以从灯光下看见几个清晰的人影,他们站在明亮的车灯下,在高大的运载车前面,有好几个端着枪的身影,他们背对着光,让人难以看清他们的脸。 前排的达拉丁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他反手关上门后走向了那光中,很快,在耀眼的车灯中的一个人也走了上去,两人在轿车灯光,以及运载车灯光之间的中间位置停了下来。 接着那轿车的车灯,维托勉强看清了那人的穿着,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袍子,胸口挂着一串铁链,上面悬挂着四枚徽章,牛头,羊角等等元素组成的徽章。 “你把我们要的货带来了吗?”那人问道,而达拉丁则摇了摇头,“不,很遗憾,没有,发生了一些……意外,它们被炸上天了。” “该死!你们给我们保证过的,没有那些东西,我们怎么在帝皇升天节那天动手?”穿着灰袍的人大声吼道,宽大的袖袍在车灯下摆动,显得格外的显眼。 “我需要其中的离子鱼雷弹头,光靠普通的炸弹根本炸不了主席台,你要我怎么去把那些混球炸上天?更别说,还有一个原体!” 原体?看起来他们知道基里曼回到泰拉了,想必是他们的上巢同伙告诉他们的,而帝皇升天节,该死,如果不是他提到,维托都忘了再过几天就是帝皇升天节了。 基里曼肯定会出现在皇宫的外宫,登上庆典的高台,朝全泰拉的居民发表演说的,大概内容维托都能猜到,无非就是宣扬远征取得的新胜利,以及称赞理性胜过迷信,但今年,除了这些无聊的东西外,还有其他重磅的内容。 比如圣吉列斯归来,这一消息一经发布,肯定会引来众多的朝圣者以及海量的泰拉居民参加庆典,法务部一定会比以往都更忙,而考虑到之前法务部展现出的执法情况,维托有理由相信他们搞不定其中的异端和叛徒。 他们会趁着这个机会,两个忠诚原体同时在场,以及所有的帝国高官,以及重要部门成员们全部到场的机会,引爆鱼雷弹头,给帝国的心脏来一次致命一击。 但维托好奇的是,为什么,会让自己坐在车里,亲眼看着他们做这交易?让自己知道他们的计划? “我们会解决的,你会拿到你想要的鱼雷弹头,我们也会拿到要送给其他人的东西。”达拉丁在车灯的照耀下,明显的举起手安抚那灰袍的家伙,而他则双手插在腰上,显得十分的恼火与愤怒。 “最好是这样,你这无信的家伙,这是最好的机会,众神不会允许我们错过的。”“我的上级也不会,所以,我们会解决的,在东边,有个军事机场,今天会运出一批军备,其中就有鱼雷。”“军备?你确定那儿的负责军官会让我们拿走那么多东西吗?一个团的装备,再加上一枚离子鱼雷。” 达拉丁点了点头,脑袋后面的阴影远远的射了进来,照在维托的脸上,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听着他们的交谈,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的敲打着。 他看着那灰袍的家伙,他的脸在灯光下模糊不清的看着达拉丁,后者举起手示意了一下,“那儿有很多军备要运出去,我们拿走一些,不会引起注意,而且今晚在哪里的指挥官我认识,我会说服他的。” 灰袍的人沉默了片刻,他双手抱怀貌似在纠结,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运载车,又很快的将眼睛从车灯的照射下转了回来,“好吧,反正我也得拿到东西才行,具体是从哪儿拿的无所谓。” “很好,那就跟上我的车,速战速决,这事不易拖得太久。”“还用你说的,走吧,带路。” 他们说罢便分开了,灰袍的人回到了车灯光芒的另一端,身影逐渐模糊在光中,而达拉丁则走了回来,他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在钻进来时和后座的维托进行了短暂的对视,但最终他还是坐了下去,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交代他去机场。 维托和欧米茄对视了一眼,随后长长地吐了口气,“看起来,这烂摊子,比我想的还大。” 他笑着翘起腿来,双手放在腹部,靠在了椅背上,“记得之后提醒那大蓝莓,他欠他二叔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第五百二十七章 狮王崛起:第七章 忠诚的标题(确信) 泰拉上有不少的机场,民用的,军用的都有,它们是运输船或者大气层内运输机启航或者降落的地方,考虑到泰拉上的人口,以及目前的自然状态,几乎所有的日用品,甚至水和食物都需要依靠其他星球进行提供。 这让泰拉就像个老人,依赖于它的千万儿女们供养,而地面上的机场,便是这些赡养品重要的输入点,然后在从这里,搭乘列车,或者运输车队前往需要它们的地方。 而考虑到泰拉目前的人口密度,以及相应土地供应的严重短缺,别说机场了,那里就连住人都成了问题,泰拉的房价,简直可谓高的惊心动魄,其他星球最富裕的商人,也许在这里,连一个厕所都买不起。 所以,大部分的机场都在城市外面,坐落在巢都之间的荒芜土地上,这里人烟稀少,平时连鬼影都见不到,所以没人要的土地也就越多,更适合用来建造机场。 其中一些颇为重要,而另一些,该死的,就算是混沌诸神,恐怕也不会注意到这些不起眼的鬼地方。 这座机场便是其中的一座,军用机场,平日里通常起降军用运输机,但泰拉在过去的千百年间都没有遭遇过战事,而就算发生了战争,比如之前的泰拉保卫战,大多数的敌人,也不会注意到这些在荒野中不起眼的机场。 所以这座机场平时都相当的松懈,没有高塔,没有围墙,也没有警惕的守卫,只有一群在巢都里混不下去,不受欢迎,所以被发配到这里来的倒霉蛋。 坐在警卫室里的卫兵靠在椅子上,脚翘起来,叠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全息电视,上面正播放着他看起来,简直和搞笑片一样的军务部宣传片。 “你手中的激光枪,是全银河系最精悍的武器,只需要一枪,就可以把一个愚蠢的绿皮打穿!” 卫兵哼笑了一声,抓起一边桌子上,撞在碗里的豆子吃了一口,那东西是合成工厂造出来的,吃起来,就像是塑料,但考虑到他的位置和身份,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对,就这破枪,打老鼠都得两枪才死的了,可真是最棒的武器了。”他嘲笑着抓过一边的激光枪,举在手中挥了挥,看着电视上的节目一边吃着豆子,一边打趣的笑着。 但很快,他的余光便见到了荒野中的灯光,那光茫从远处出现,闪动着朝这里靠来,卫兵皱起眉头坐起身来看着那光,“谁会来这鬼地方?巴克,有人来了。” 他说着从架子上取下了自己的头盔,久违的将其戴好后背着枪走出了警卫室,他站在夜晚凄冷的哨兵站门外,背着枪看着那靠近的车灯,他的另一个执勤同伴也打着哈欠跑了出来,看起来他刚刚在打瞌睡。 但他们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要紧张,也得有值得紧张的地方,就这鬼地方,混沌入侵泰拉时都没来过,现在还能有什么危险的事? 所以当轿车,带着好几辆运输车停在门口时,卫兵没有半点的紧张感,他背着枪走了上去,来到车窗外朝里面人凑了眼,他先看见了司机,然后看向了副驾驶上的人。 “你们谁啊?”卫兵整了整枪带问道,故意拉的很响,好让里面的人听见,但后者也没有什么紧张的反应,他降下车窗,朝卫兵靠来。 “我们找塔金上校。”“塔金上校?你们找那个坏脾气的老古董干嘛?你们是军务部来的?”“不,不是,但我们得进去,能帮忙通报一下塔金上校吗?” 卫兵怀疑的看着他,又伸出头看了看后座的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翘着腿靠坐在椅背上,半张脸隐埋在黑暗中,卫兵狐疑的看着他,“你们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人。” “这年头,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正经人?穿着袍子的国教白痴?好了,去通报一下塔金上校,如果上校知道你把我们打发走,他会很不高兴的,而你知道,他不高兴时会做什么。” “咦,该死的。”守卫说着浑身打了个哆嗦,随后站起身,看了眼后面的运输车,“好吧,你们进去吧,我可不想让那个臭脾气的家伙找我麻烦,我再过半个月就退役了。” 守卫拍了拍轿车的车顶,朝司机摆了摆手后,回到警卫室按下按钮打开了桅杆,轿车随即开了进去,身后的运输车也跟着一起进去了,守卫看了眼他们,随后拿起了桌上终端处的电话,“告诉上校,有人找他,谁?该死的,我怎么知道。” 维托坐在后座,透过车窗看着周围环绕的墙壁,它们大多数都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墙面的数字都已经模糊不清,经年累月的风沙腐蚀,让其表面的部分钢筋都露了出来。 在那墙壁下方,在机场四周的跑道上停着许多架运输机,大多都和这座机场一样有些年头了,看起来,这个被遗忘的角落,的确很多年没有得到了过关注了。 车队开上了机场的主跑道,很快便来到了这里唯一一座主体建筑前,那是一座半混凝土堡垒的停机库,有着一座巨大的闸门,现在正打开着,门口靠着一些打哈欠聊天的卫兵。 从门后一个军官走了出来,他带着军帽,踹了一脚门口打哈欠的守卫,随后看向了停在门前的轿车,维托看着那军官,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子,挎着一把和他估计一样老的手枪走了上来。 前排的达拉丁打开了车门,他钻出去看向那军官,“塔金上校,很久不见,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 “别假装在乎我了,达拉丁,你们这些政务部的家伙,什么时候在乎过我们这些荒漠里的人?来这儿干嘛?这些家伙是什么人。” “政务部的运输承包商的人,我带他们来这儿收回一些货物,重新调整后分配。”“得了吧,别指望着骗我,我知道这些家伙是邪教徒,混沌留下来的倒霉蛋,被他们主子丢在这颗破星球上的可怜虫。” “我们是众神留下的使者!我们在这里宣扬他们的意志,等待着他们归来时,成为神选的子民。”穿着灰袍的混沌神父大声抗议,他走了过来,举起双手大声嚷嚷,脖子上的勋章项链都随之抖动着。 “闭上你的嘴,你这白痴,这里怎么说也是帝国的机场,我该直接毙了你。”塔金说着,手摸到了腰上的佩枪上,那喋喋不休的混沌神父立刻就闭了嘴,停在了轿车的车尾处。 维托看了他一眼,随后瞥眼看向塔金,但他并未拔枪拔出来,而是哼了一声后松开了,“但我懒得毙了你,我可不在乎什么帝皇,混沌什么的,我根本关心那些有的没得,告诉我,达拉丁,你带着些可怜虫来这里干什么?别再用你那什么调度来骗我,不然,我就真给他一枪。” “好吧。”达拉丁思索一会儿后答道,“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一些货物,我想从你这儿借走一些军备,一个团的枪,还有一枚离子鱼雷。” “霍,你胃口不小嘛,给谁?给这些邪教徒?”“我以为你不在乎。”“我的确不在乎,我不在乎他信什么,更不在乎你们在想什么,但别想给我找麻烦,你知道少了一个团的军备,会给我惹来多大的麻烦吗?”“得了吧,塔金,你这里有六个团的装备等待运输,而军务部那些白痴,估计连给了你多少都不记得了。” 维托听罢打量着四周,除了仓库内的东西外,这里的跑道上还堆放着不少的物资,大多都用箱子装着,随意的堆在一起,装甲载具则盖着帆布,与弹药和油料胡乱的堆放着,似乎就像是不怕有人不小心走火,点燃它们,然后爆炸一样,换在科尔的船上,估计早就把他们绑起来,然后拿鞭子抽了。 但除了严重的安全隐患外,这里的东西确实不少,这座机场在过去默默无闻,从那些墙壁就能看出来,但现在,为了运输远征所需要的庞大军备物资,这里也被征调为了运输地点之一,而类似的地方,在泰拉上估计有成千上万。 就军务部那些白痴的脑子,估计早就忘了既然还有这么个地方了,而且自己还给了这里五个团的装备,甚至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简直就是二道贩子的天堂,难怪泰拉上的叛乱到现在都没解决。 “给我一个团的装备,军务部那些家伙不会注意的,我会之后给你钱的,但现在。”“我不在乎你那些破金币,达拉丁,你觉得我拿来有什么用?在这儿?除了看沙子之外,钱有什么用?” 塔金说着,双手抱怀,达拉丁则皱起眉头,靠在车门上看着他,“那你想要什么?我得用什么来换走这些军备?” “你要的东西可不少,达拉丁,一个团的装备,还有一枚离子鱼雷,我可以想象这些邪教徒白痴会拿去干什么,但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这儿的事。” 塔金埋怨的说着,双手环抱在胸前,他看了眼那混沌神父,随后看回达拉丁,“我知道你们在寻思政变的事,别奇怪,早就传开了,我只不过不知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而已,既然你今天来我这儿,还是亲自来,我想,你的部长应该要动手了对吗?” “如果是又如何?”达拉丁反问,表情依旧相当的镇定,塔金看着他耸了耸肩,“那就简单了,我的条件是,我给你要的东西,如果你还要什么也可以商量,但是。” 他顿了一下说道,指了下周围的高墙,又指向了远处灯火通明的巢都方向,“等你们成功了,赢了,得把我和我的兄弟们从这鬼地方调回巢都,把我们安排到上巢驻扎,具体这鬼地方,管他的,交给其他倒霉蛋吧。” 维托坐在车里,看了眼车窗外周围的士兵,他们都能听见这场谈话,但却没人说什么,也没人做出厌恶,或者可能向审判庭举报的反应。 不,他们不会做什么,他们在等待回答,为了从这鬼地方调走,回到文明世界,他们可不在乎要去做什么,背叛帝皇?呵,那比喝一杯水还容易。 但,如果他们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那么他们,和他们的上校,也不介意换一种方法去说服他们的上级,比如,用一批邪教徒,以及政务部部长的亲信作为军功。 周围的士兵们都默默的扣住了扳机,保险被悄然打开,维托甚至已经听见了能量匣充能的声音,他微微皱眉,看向了打开车门外的达拉丁。 他看着塔金沉默了片刻,随后拍了拍车顶点头作答,“很好,我同意,我会说服我的部长记住你的贡献,并在一切结束后把你们弄回去。” 塔金笑了,他拍了拍手,示意周围的人都把枪口放下来,“我就知道我们可以达成共识的,我的朋友,来吧,带上你的人来搬东西,尤其是那鱼雷,得好几个人才能搬得动。” 达拉丁朝混沌神父点了点头,后者微微点头回应,随即便去召唤他的人了,达拉丁看着卡车方向跳下来的邪教徒们,同时见到了后座打开的车门。 “你最好留在车上,他们是军队系统的人,认得他们的元帅……”达拉丁没说完就闭嘴了,他见到从后座钻出来的人,一瞬间他不认识那个人了,他有一张陌生的脸,但那身夹克衣服,他认识。 那陌生人朝他点了点头,随后让开,身后的欧米茄也钻了出来,“带上他,除非你们想在半路上就把离子鱼雷弄炸,而我,也要进去,没有讨价还价余地。” 达拉丁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看了眼身后招呼人手的塔金,还有混沌神父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记住周围的一切吧,大人。” “包括你的脸吗?”维托带着打趣的笑容问道,而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作为随时可能被他,或者他的手下作为板上钉钉叛徒处决的达拉丁也露出了笑容。 “尤其是。” 第五百二十八章 狮王崛起:第八章 这,就是标题(忠诚) 高耸的货架耸立在两侧,维托仰望着那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大量弹药箱,以及摆放在架子上的枪支,激光枪,热熔炮,肩扛式火箭筒,等离子枪等等一应俱全,足足可以武装一整个星界军团。 除此之外,大量的配套装甲载具在四周陈列着,装甲车,主战坦克,自行火炮与重型榴弹炮如钢铁的洪流,向着仓库尽头排列而去。 维托站在装甲车之间因此而变得狭窄的人行道上,视野极目眺望的尽头,甚至有着一台没有被组装起来的骑士泰坦,它双臂被机械臂挂在两侧,只有庞大的身躯屹立在灯光之下。 “看起来,基里曼的确把帝国的产能扩大了好几倍。”维托眺望着极远处,那舱库根本望不到头的尽头感叹道。 “而这一切的消失,又会让本该拿到他们的星界军们因为一场无聊的官员争斗,而战死沙场,帝国的工业能力被启动到了极限,千万人活活累死在工厂中,而本该拿到它们的人,也一同死去,帝国可真是……” “烂到根里了,难怪万格里奇会把他们都杀光。”维托感慨道,不得不承认,看着这一切,他心里也起了杀心,看起来,基里曼还是对他们过于仁慈了。 “给我们查查海军的东西在哪儿?别问那么多废话,让你查就查。”塔金在身后吼道,维托转过身去,看着他靠在一处终端边,坐在那里的士兵正操作着面前的系统,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伴随着回车键敲下,终端一旁收纳舱瞬间打开,一个长着双翼的婴儿天使落了下来,他转过那占据了半张脸的机械眼看向塔金,后者厌恶的摆了摆手,婴儿天使便扇动着身后的翅膀,飞向了货架之间的人行道。 “真不理解那些家伙造出这种骇人的东西干嘛,好了,都跟上吧。”塔金说着挥了挥手示意,随后便从维托身旁经过,跟随着婴儿天使进入了那装甲战车之间的狭窄人行道,很快,达拉丁也跟了过去,经过时向维托点了点头。 他看着那动机奇怪的家伙,眼神微微眯起,欧米茄走到维托的身后朝他看去,后者点了点头便跟了上去,两人跟在队伍的前方,在身后的混沌信徒簇拥着向前穿过狭窄的过道。 这里的人行道都在不停的变换着,时而因为两旁放着的是榴弹炮,炮管高高扬起而宽敞一些,时而又因为停放的是装甲车,更甚者是主战坦克,而变得无比狭窄,只能让两人勉强并肩通过,如果你再胖一点,就得一个人寄过去了。 比如那混沌神父,他就只能一个让走着,又是还得侧过身来,在身后人的推力下才能从狭窄的过道中挤过来。 维托跟随着前面带路的婴儿天使,它飞在最前面,小小的翅膀扇动着不断发出诡异的婴儿笑声,维托一直觉得这种东西比机仆都更让人不舒服,过去是,现在尤其是。 但那婴儿天使的确认识路,很快的,便带着他们从拥挤的装甲车辆与火炮之间钻了出来,走入了一处更外宽阔的区域内。 这里没有高耸的架子,也没有各式各样,花样繁多的装甲载具或者运输车,而是一片钢铁的海洋,一根根巨柱的世界。 那些都是宏炮的炮弹,当你站在战舰上,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看它们,你不会觉得它们很大,但当你走近了,你便会知道它们是多么的巨大。 婴儿天使飞过了耸立在四周,如竹海一般的宏炮森林,维托跟在它的后面,扶着一旁耸立的炮弹走到了那炮弹海洋之间的一处宽阔空地上,在这里的地面上,直接摆放着鱼雷与导弹。 它们数量相当的多,就像是集市上的鲜鱼一样被散开放在地上,塔金站在鱼雷与导弹之间的过道上,他身旁婴儿天使飞了过去,来到一枚通体银白,弹头处呈现棱形的导弹前停了下来,眼中闪烁着有节奏的闪光。 “好了,就是它,把它弄走吧。”塔金转过身来朝达拉丁说,后者看着那东西皱起眉头,“你没说过它这么大。”“拆掉就好了,反正你们只需要会爆炸的那部分不是吗?”“的确如此,但这不是找两个扳手就能拆下来的,你的技术神甫呢?”“他?那个老混球估计早就喝的醉醺醺了,然后倒在什么鬼地方睡觉,你是叫不醒他的,叫醒了,也不敢让他来拆。” 塔金说着,直接扭头看向了欧米茄,“你们不是有个机油佬吗?让他来拆不就行了,我听说,这些家伙生下来,在还不会爬之前,就知道怎么拆东西了。” 达拉丁微微皱起眉头,带着询问的意思向维托投来眼神,后者点了点头,朝欧米茄撇了下头,后者随即微微的点头回应后,便脱下了外套大衣来到了那鱼雷前俯下身来,身后的机械臂全部张开,每一只手臂上都挂着对应的工具。 切割枪很快开始了工作,火花从他的面前溅射出来,在嘶嘶的电光中,维托身后的混沌信徒们也没有干呆着,他们在混沌神父的嚷嚷下开始去搬起他的东西,神父也盯了眼塔金后露出厌恶的神情,转身与他的信徒们去了货架之间。 维托看着他们笑了笑,埋着闲庭漫步的步伐来到了塔金身边,他双手抱怀的站在一边,“看来,他们不是很喜欢你啊,也许在他们眼中,你也是个异端。” “哼,那群异端管别人叫异端?但算了吧,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自古以来,信教都是白痴,被人拿去卖了,都不知道。” “的确,我相信当今的摄政王会很同意这一点的,他也反对宗教。”“得了吧,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国教还不是还在?他们最近还在到处收十一税,盖一座新的教堂呢。” 塔金轻蔑地说着,脸上全是不屑与讽刺,“而在巢都里面,物价涨了好几倍,那些被赶下台的高领主和他们的手下,在各处囤积器具,人为,故意的让泰拉上的居民深陷贫困,让下巢帮派和邪教徒人数多了好几倍,你看见他们的人数了吗?比最开始多得多了,而我们亲爱的摄政王,他在乎了吗?” 维托背着手,没有插话,而是让塔金继续说下去,后者见维托没有搭话,也没有走开的意思,随即继续说了下去。 “他说什么为了帝国人民的福祉,结果他的组建的后勤厅,为了给他们的老大供应远征的需求,搜刮民脂民膏的力度比他们的前任还大,工厂二十四小时开工,街道上全是穷人和无家可归的人,这还是泰拉,你能想象,为了这场该死的远征,其他地方能是什么样的吗?” “哦,我是不是提到了他们的前任官员?哈,那些家伙更不会自愿放弃权力的,他们不停的在和基里曼的人对抗,结果呢?本来要收一分钱,最后落实下来要收一百块,其中的一部分钱才是给大远征的,而剩下的,看见那教堂了吗?金光闪闪的那个,钱去那里了。” “他们都在积蓄金钱,收买人手,积蓄力量,保守派早就跃跃欲试了,而后勤厅,嚯嚯,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看见了吗?泰拉早就变成火药桶了,而前面这个就是引信,都点燃了,我们敬爱的摄政王知道吗?” “他就和那个我们总是听说多么伟大,多么无私爱戴我们,结果坐在王座上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的家伙一样,他们这些半神,根本就不在乎我们这些凡人,要活,我们只能靠自己。” “所以你认为,这一切都改怪罪基里曼?”维托听了一会儿后问,塔金则耸了耸肩,动作看起来相当的无所谓。 “怪他?有用吗?帝国一万年都是这鬼样子,他说会改变这一切,我一开始就没指望过他能成功,而且再说了,权力会改变一个人,相信我,现在的基里曼看起来光明伟岸,一心为了全人类,再过一百年,等他远征回来,哼,你再看看他会变成什么样吧。” “你看得很清楚,塔金上校,你对权力的理解,非常的准确,你今年有五十岁吗?” “四十,但我在泰拉长大,这些事,哼,我早习惯了,你瞧,我不也是在这权力的游戏中失败的吗?被发配到这鬼地方来,看沙子,哼。” “所以,你因此选择了站到胜算较高的一方,你认为保守派会赢?你能寄希望于他们,让你重回权力游戏的棋桌吗?” “他们?不不,老实说我不知道,但权力起起落落,就像个车轮,昨天还在底部的人,也可能明天爬到顶部,所以,我可不打算得罪那些可能到车轮顶部的人,两边都卖点人情,这样我才能回到巢都后,好好的活着。” 维托笑了出来,他拍了拍塔金的肩膀,“你做的对,上校。” 他说着,在塔金的注视下走到了离子鱼雷拆下的弹头处,欧米茄打开了一处面板,维托过去后看似是无意间经过,一般人不会注意到他的动作,但刚刚还在和他聊天的塔金,则注意到了那不起眼的小动作。 他将一个吸盘拍在了弹头内,而很快,欧米茄便将那盖板撞了上去,焊接枪沿着边缘快速缝合焊接,很快的便让那东西扣住了,而在其下的那个东西,也被装进了进去。 塔金皱起眉头,换了一种眼神看着走回来的维托,他露出淡淡的微笑,拍了拍塔金的肩膀,“权力是一个混乱的阶梯,有的人掉了下去,有的人,则爬了起来,但真正能在顶端站稳的人,并不多。” 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了又几个吸盘,那上面都有着一个小巧的定位装置,塔金看着那东西,随后抬起眼睛看着维托脸上的微笑,“但忠诚,总会得到回报。” 塔金的眼神又变了,他微微昂起头来接过了那吸盘,转过身去理了理衣服,“好了,鱼雷拆开了,你们这些混沌可怜虫,把你们要的东西赶紧弄走。” 他说着走了上去,来到一辆正在被混沌信徒们搬走的装甲车边,经过时将手中的那个定位吸盘拍在了车架内侧,那东西伴随着轻易的滴答声亮了起来。 上校很快来到了一边的几个手下之间,他和他们交代了什么,将吸盘交给了他们,随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便走开了,那几个士兵随即也散开前去帮助搬运装备了。 但很快,维托举起手腕看着那些激活的定位坐标,放下来看着远处的塔金笑了起来,“你做了正确的决定,上校,你为自己,赢得了未来的船票。” 第五百二十九章 狮王崛起:第九章 血与火 重载运输车的舱门伴随着轰鸣打开,圆柱形的棱形弹头被缓缓地推入车内,它的弹身被两侧抬起的固定爪抓住,咔哒一声后指示灯化为红色。 欧米茄站在舱门口,看着那被固定住的弹体,他钻入舱内,靠到弹身便用机械眼扫描着那东西,在门外的人们看了几眼后,便开始揉着肩膀抱怨后,他的一只机械臂,悄然的从弹头下方转出了一个插销。 欧米茄转身钻出车身,他向一边的混沌神父点了点头,随后便跳下车,走向了一旁的小轿车方向。 维托靠在轿车的引擎盖上,双手抱着怀看着那关闭的舱门,它重新闭合锁定,将那鱼雷弹头藏在了那不起眼的运输车的车舱内,没人会注意到那东西运进城里,直到他爆炸为止。 维托看向欧米茄,后者的手中拎着一个圆形的螺帽,那东西的表面闪烁着规律的灯光,维托看着那东西向他点了点头。 那是引爆螺栓,是整个弹体上最重要的一部分,少了那东西,鱼雷就不会被引爆,就算你用炸弹炸它,也不会激活它的起爆装置,现在,装在那车里的弹头,注定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了。 维托接过了螺帽,看了几眼后便还给了欧米茄,他扭头看向一边走来的达拉丁,他与塔金在远处谈了些什么,现在他回来了,维托也望向塔金,上校站在那里看了眼那关好的舱门,向维托点了点头。 后者也点头回应,随后便在与达拉丁对视一眼后看着他钻进了副驾驶座,维托向欧米茄撇了下头,后者钻进了后座位,维托也在最后环顾了一眼机场后钻了进去。 三人进入后,达拉丁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司机启动了引擎,他驾驶着轿车开了出去,在它的后面,几辆装的满满当当的运输车也跟在了后面。 它们开向机场的出口,塔金向门口摆了摆手后,门口的哨兵便打开了路障,让他们开了出去,驶入了外面一片漆黑的荒原。 维托坐在后座里,抬起手腕看着上面的定位坐标,突然间它们换了方向,从轿车的后面转向开了出去,维托回过头,从车窗后看着和他们分开的邪教徒车队,它们开向了荒原的另一个方向。 但小轿车却并没有跟上去,它的司机继续向前行驶,开上了一处高速公路的入口后,行驶在了平坦的路面上,而机场的高墙,以及其上的灯光则被抛在了后面。 运输车队逐渐消失在了夜幕的尽头,维托看着它们,很快手腕上的信标也从可视范围内消失了,只剩下了远距离的信号标示,在屏幕边缘闪烁着。 突然间小轿车也驶入了在高速公路一旁的无人休息站,那里早就被废弃了,只剩下了几座墙壁掉灰的建筑,以及在夜晚风中啪嗒作响的大门,还有窗户。 驾驶员将车停在了休息站的外面,达拉丁打开了车门,一头钻了出去,走到了那块早就已经熄灭了灯火的公路旁招牌下,拿出一支烟,点燃的打火机将那烟点燃。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维托看着也打开车门走了过去,达拉丁看向身后靠来的维托,将烟盒递了过去,“来一根不?” “不,我早戒烟了,大概有个……几十个世纪?我记不清了。”维托用幽默的方式回绝了,他转而将手踹在了裤兜里,在,靠近爆弹枪的裤兜里。 “你的动机令人困惑,达拉丁先生,你知道我是谁对吗?”“知道。”“那你,还带着我亲眼看着你是如何背叛帝皇的?”“我有吗?” 达拉丁说着吸了口烟,那烟头瞬间明亮气焰,火光之下淡淡的烟雾从上方飘过,达拉丁夹着烟,看着远处的巢都。 那城市的灯光从朦胧的照在休息站内,将那倒在地上的椅子所照亮,就好似一头被击倒的荒漠野兽,维托看着那城市的灯光,又看回了达拉丁。 “我知道你是审判庭和刺客庭的大师,大人,你想杀我,以及任何人都轻而易举,事实上你现在就可以,我毫无胜算,我也知道,他们也没有。” “所以你带我来这儿,看着这一切,希望由此表现忠诚的诚意?就和塔金上校一样,两边卖人情,换的保全。” “在泰拉,在这权力的游戏中,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身不由己,只能陷身在棋盘中,要么被吃掉,要么赢得胜利,但赢法有很多种,活着,才是真正的胜利。” 达拉丁谈了谈烟头,冒着火星的烟灰落在了地上,他踩了踩那火星子,维托看着那重新抬起头来,微微昂起头望向远处的泰拉巢都,“明白了,你做得对,达拉丁先生,你带我来是正确的。” 他别无选择,如果他拒绝执行命令,那么肯定会被自己的上级干掉,这里是泰拉,在阴谋之中被杀掉的人就和流水一样,每天太阳升起,在到太阳日落,这座人类的王座世界,都会上演无数的背叛与死亡。 所以他只能执行那命令,把鱼雷交给交给混沌信徒,但这并不妨碍,他带上自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选择的那边是哪儿,这比写一份举报信给审判庭管用的多。 “很高兴你这么说,大人。”达拉丁说着在巢都朦胧的光线下吐出了淡淡的烟雾,维托也看着那城市的灯光,面孔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沙砾。 “是你发消息让我来的?那消息,狮王崛起,这不是你会知道的,也不会是你的上级,是谁让你发的?” “你很聪明,大人,和他说的一样。”达拉丁说着弹了弹烟灰,接着又抽了一口烟,烟雾从他的嘴中缕缕吐出。 “我只是个传信的人,如你所想的那样,但你要找的那人已经不在泰拉上了,但他还是让你来这儿,解决这场叛乱,并且踏上新的旅程。” “什么样的旅程?” “这场叛乱,只是一个起点,一场试炼的开始,他为迎接王者的归来,而做下的考验,当他归来时,谁有资格活下去,谁又将在混乱的阶梯上坠落,便一目了然。” “你说的他,到底是谁?”维托扭头问道,但达拉丁则依旧注视着远处朦胧的灯光,脸上被撒上了昏暗的灯光,“一个朋友,一个提供了救赎契机的人,他拯救了我,而现在,他让我把消息告诉你。” “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维托继续追问,但达拉丁却继续抽着烟,吐出淡淡的烟雾,眺望着城市的灯火,“狮王之声,帝皇之声,人民之声,他的声音正在银河之中传递,从哪,遥远的地方传来。” 维托沉默了下来,许久后思索着抬起头,“那声音,我能在那儿找到他?”“他人虽然已经离开,但声音却还留在泰拉上,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大人,你可以在政务部部长的手中得到那留在纸上的声音。” 维托无奈的哼笑了一声,又是一个谜语,怎么这银河里,这么多人都爱玩谜语呢? 他抬起头看着一边的达拉丁,随后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定位信标,它们在遥远的地方闪烁着,“好吧,我会解决这场叛乱,以及那该死的试炼的,反正我已经一脚踩进去了。” “很好,大人,那我的使命就已经结束了。”他说着抖了抖手中的烟,随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数据盘,递给了维托。 后者接过了U盘,看着那东西,达拉丁则及时做了补充,“这里面是已知的,参加叛乱的保守派成员名单,他希望,你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滥杀无辜,这对现在的帝国没好处。” “哼,但死的人不会少,仁慈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血与火的时代来了。” “这便是试炼,火之洗礼,燃尽一切万古罪恶,那烈火将点燃银河,而那声音,在等着你,大人,你得快点,就我所知,还有其他人也在找他。” 维托看着达拉丁沉默了片刻,眼中闪烁着一些想法,他将那U盘揣入了怀里,朝欧米茄看去,示意他下车,“我们从未见过面,达拉丁先生,我不会记得你的名字,也不会在任何会交给我的名单上见到你的名字。” “这便是试炼。”达拉丁说着将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尖将其踩灭,他扭头看向维托点了点头。 “再见,大人,我们不会再见了。”“我希望如此,记住你说的话,活着,才算赢,别去做蠢事,不然,我会重新知道你的名字。”“自然如此,祝你好运大人,试炼之路,已经为您开启。” “帝皇万岁。”“帝皇万岁。”两人在做了帝国常见的天鹰礼后,达拉丁便回到了车旁,几乎同时欧米茄钻了出来,机械神甫关上了身后后座的车门,那辆轿车便在达拉丁钻入后开走了,从前方的休息站出口处,驶上了高速公路。 维托看着那逐渐在公路上远去的车灯,它最终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维托仰望着那巢都的方向,又取出了那U盘,借着灯光打量了一番,随后将其一把握在了手心里。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血与火。”维托说着点亮了手腕上的通讯器,他将其举了起来,眺望着远处地平线上的巢都灯光。 “伊娃,来D11号公路休息站接我,让大家做好准备,该让我们用自己的方式,来宣告新时代的来临了。” “海伦,告诉洛肯他们,这个几个坐标位置的所有人,一个不留,格杀勿论,让鲜血,染红泰拉的黎明。” 维托站在巢都的灯火下,他身旁的欧米茄与他并肩站着,他们遥望着那万千灯火,在黎明到来时,它们将被鲜血染红,这,将是血与火的时代。 第五百三十章 狮王崛起:第十章 疯子的军团 阴暗的房间中灯光照亮在最中央,那耀眼的光芒打在阿斯塔特蓝色的战甲肩上,闪烁着碧蓝色的光芒,他手中的爆弹枪举在胸口,枪管处,跳动着阴冷的光点。 他的右侧肩甲,有着一个醒目的白色的涂装甲胄,这表示着他的身份是一名药剂师,但同时,他手中的爆弹枪,也将作为死亡天使的践行工具,现在,他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天职。 贝尔猛地转头,端起手中的爆弹枪对准一旁开了一枪,呼啸而出的爆弹轰在一旁阴影中冲出的持刀敌人身上,他瞬间向后飞出,身体爆炸开来,化为无数的光粒洒向地面。 而在那细碎的光粒之上,一双靴子踏了过去,有一个敌人手持着链锯剑从灯光外的黑暗中冲来,贝尔转过枪口,对准那人精准打出一枪,接着转过身去连续开火。 他的枪口快速的转动着,伴随着身体而向四周射击,将那些冲黑暗中出现的敌人一个个打倒在地。 他们的炸开,化为无数的闪烁光片消失在空中,没有鲜血,也没有断肢留在地上,贝尔端着爆弹枪,瞄准准星扣动扳机,爆弹呼啸而出打翻了手持武器冲来的目标。 一发激光打在他的肩上,那光束瞬间弹起,让一阵嗡鸣声传入了头盔内侧,贝尔向后看去,单手举起爆弹枪,甩手一枪打翻了黑暗边缘的一个持枪目标,他瞬间倒在地上,身体化为光带消散,手里的枪也飞走了。 贝尔环顾着四周的黑暗,突然间猛地扭过头去,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拔出腰间战术短刀,反手向后刺出,一个目标的胸口被他一剑刺穿,光晕从他的背部扩散出来,他挂在了刀刃上。 “关闭训练。”贝尔昂首说道,四周立刻传来了一阵终端的回响声,他刀刃上的那个目标身体也随之消失了,他收起短刀,端着爆弹枪走向了一边的黑暗边界。 伴随着贝尔走去,那里的灯光随即亮了起来,黑暗被驱散,训练室的墙壁也出现在了眼前,贝尔走过去,随手拿起了打在武器架上的饮用水瓶。 但说是水瓶,但你懂的,阿斯塔特尺寸的水瓶,贝尔摘下头盔,喝了一大口其中的特质营养液,他面前的训练室舱门向四周滑动打开,贝尔昂首走了出去,来到了外面的开阔训练场内。 在这里,其他人正坐在周围的钢铁长椅上清理,保养着武器,他们打磨着自己手中的兵器,为动力甲涂上保养粉,大多数人都很认真,也很专注,除了一个人例外。 “我说瑟克索斯,你真的有必要还留着你把剑吗?不如让那人工智能小妞,给你打造一把新的,就像我这个。” 西卡留斯,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浮,且话语中带着傲慢的意味,他从腰上的枪套处拔出了一把等离子手枪,那枪看起来与帝国的区别很大,没有暴露的枪管,也没有庞大的体格,非常的小巧,且轻便。 “海伦说,这东西可比帝国的好多了,打上多少次都不会炸的,而且还附赠了一枚旋风手雷,威力也比帝国的大,还很稳定。” “谢谢,兄弟,但,这把剑跟了我很多年,我还是用它更顺手。”瑟克索斯坐在不远处的台子上,他用磨刀石打磨着手中的动力剑,那是一把通体看上去漆黑的剑,但反光上,却闪烁着各种奇异的色彩。 在剑柄处,曾经的混沌八芒星标志已经被移除,去除方式非常粗暴,贝尔记得他是直接将其掰下来的,然后一脚踩碎在了地上,似乎要证明自己已经和混沌一刀两断了。 他擦着,拿起了一旁的熏香香炉,他将其垂挂在剑身之上,嘴中开始低沉的朗诵起经文,“狼神狼神,指引吾辈之剑斩杀大敌,庇佑吾辈的心灵,指引,吾辈的道路。” 坐在一旁的洛肯脸上浮现出了不同的表情,他听着那话语,眼中闪烁出了许多的回忆,他就坐在瑟克索斯的身后,后者早已换上了雪白的影月苍狼战甲。 洛肯接纳了他的兄弟,让他加入了新生的影月沧浪军团,当然了,那是得等他们回去后才行,但现在,无论如何,从黑色军团弃暗投明的前任黑色舰队提督,已经有了一个归属。 贝尔瞥了眼在不远处的爱森斯坦连长,他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只是认真,且可谓投入的打理着他的武器装备,庞大的终结者动力甲,一个人清洗需要花费不少功夫,以往都是由机仆代劳,或者至少在一旁提供帮助的。 但贝尔看得出来,爱森斯坦非常乐意,也很享受自己照顾身上甲胄的时光,仔细且认真,脸上没有一丝的异念,相当地投入其中,而没有去聆听西卡留斯的闲聊。 “你该把那剑换掉,我听说,混沌的武器都会让使用者疯掉,虽然你看起来是挺正常的,但谁知道呢?” “那么我,也许是个特例吧,我昔日的兄弟们的确不少都已经疯了,被他们的武器,被他们的念想所逼疯,军团早已不复存在,昔日荣光早已暗淡,而我,也许是少数几个,还保持着理智,像是军团时期的人吧。” “的确如此,所以他们才让你当舰队司令吗,换个疯子,估计只会嗷嗷叫着,靠着庞大的舰队一股脑地冲上去。” 西卡留斯举起了自己的剑,他接着头顶的灯光,打量着那剑刃,“但阿巴顿是怎么领导一群疯子的?让他们服从自己,以及执行命令。” “他不能,他这个战帅,更多是虚职,和荷鲁斯当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那时的战士们还都是军团成员,保持着纪律与军纪,但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瑟克索斯说着,将摇晃着手中的香炉,他向贝尔点头示意,西卡留斯也注意到了他,抬起头来朝贝尔打招呼,“你怎么出来了?这就累了?” “累了?不,我的训练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的枪法已经精湛,在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不妨出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而我见到的,只有你在喋喋不休的废话。” “我这叫了解我们的敌人,正如圣典教导的那样不是吗?你可喜欢圣典了,应该记得里面的内容对吗?” 西卡留斯笑着扭过头来,但脸上的微笑,却完全没有一心半点的认真思考的意味,“好了,继续说吧,让我们的大教授也听听,这样,也许他脑子里能蹦跶出点什么。” “如你所愿,连长。”瑟克索斯回应道,他将香炉放在了一边,开始擦拭剑刃,将其上打磨的痕迹去除掉。 贝尔也找了个座位坐下,他将爆弹枪平放在膝盖上,在四处寻找着保养工具,这里太乱了,被西卡留斯弄得,但很快,他便见到了那枪油管,沉默但却可靠的爱森斯坦连长,将那东西递了过来。 贝尔向他点头道谢,随即接了过来,西卡留斯坐在一边,带着笑容看向瑟克索斯,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在乎边上的贝尔。 “好吧,刚刚我说到那儿了?啊,对,阿巴顿领导不了他们,现在的黑色军团以及各个叛乱军团,早就不是当年的军团了,就如你说的,他们大多数人都疯了,变得狂躁,易怒,以及好战嗜血,大多数时候根本不听从命令。” “甚至只是让不同邪神的信徒,不立刻打起来,就有的我受了,他们憎恨,不比憎恨帝国少,而阿巴顿,虽然他贵为四神神选,但我敢说,四神从来没正眼看过他,他们这一万年来,虽然嘴上说着支持他进行万古长战,但真的多少认真了,没人知道。” “而他们的信徒也是如此,根本不会服从这个所谓的战帅,阿巴顿也许可以通过个人比武,战胜他们的战帮领袖,取得短暂的权威,但很快,不服管教,且随心所欲的叛徒们,就会重新回到之前的状态。” “大多数时候,叛乱军团都不会天然的服从阿巴顿,服从所谓的战帅,他们需要阿巴顿用交换,酬劳以及报答来换取短期的支持。” “所以在大多数时候,阿巴顿能叫得动的,只有麾下的黑色军团,其余的叛乱军团,在进行如黑色远征时,只会在前期服从他的安排,一旦帝国方崩溃或者任务完成,他们就会立刻散开,去寻找掠夺目标,杀戮以及向各自的邪神献上祭品,让军事行动,变成的混乱又无须,此刻,你就再也管不住他们了,阿巴顿,也只能让他们去散播混乱,以及制造死亡与恐惧了。” “的确如此,混沌往往毫无纪律,随心所欲,在战争刚刚取得进展时就开始各自为战,为帝国提供了重整旗鼓的机会,最终,取得胜利。”贝尔补充道,将爆弹枪拆开后,开始逐一的保养起武器零件。 “是的,每次都是如此,但阿巴顿也管不住他们,或者说,他自己也早就疯了,阿巴顿早就不是当年的第一连长了,他的内心被怒火吞噬,被复仇的欲望占据,变得易怒,且时常毫无理性,会为了所谓的荣耀,去哪怕付出军团惨重的伤亡,也要正面解决问题。” “这一点,让他在泰拉上被元帅击败,而之后……他的想法就更加不稳定了。”瑟克索斯,说着摸了下自己的脸,那魔剑造成的伤口虽然愈合,但却依旧在那里留下的痕迹,仿佛依旧在流血与刺痛。 “伊泽凯尔·阿巴顿早就伴随着军团消失了,如今剩下的,只是一群困在过去回忆中的幽灵,他总是时常突然深陷在过去的记忆中,自言自语,而且,那时候如果你靠在他身边,那你就会成为他疯狂的可怜牺牲品。” 瑟克索斯说着,坐在他身边的洛肯沉默不语,他的眼中闪烁着许多的记忆,四王议会等等,那些,早已随着伊斯特凡的背叛而消息的东西。 “阿巴顿曾处决了法比乌斯创造出的荷鲁斯克隆体,他说我们不能在被过去的事所困扰,但他,却从未真正走出来,那让人疯狂,对我们基因之父的感情,也从爱戴变成了憎恨,甚至,他会憎恨自己,憎恨军团,憎恨一切,他从未把我们当成过兄弟,只是为了寻找那复仇的牺牲品,投入一场场血与火。” 贝尔也沉默了下来,他想象不了那种感觉,更无法理解瑟克索斯这些年来,是如何在阿巴顿麾下活过来的,他无法想象,有人会憎恨自己的兄弟,将他们送去死,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西卡留斯却似乎和无事人一样,也不知道,是否是他没有听懂,或者说,他那自己的骄傲与自大,会让他在一部分程度上理解阿巴顿。 毕竟在过去,贝尔就听说过,他为了自己的荣耀,会将自己的连队,投入到一些毫无战争意义的战斗中。 “我还是可以理解他的,就像我们坐在这儿,无聊的呆着,你会想去找点东西做的。” “那么,你运气不错。”海伦突然出现在众人一旁,没人注意到她是何时出现的,“你们有任务了。” “什么?”沉稳的爱森斯坦第一次开口,海伦看向她,身后浮现出一张全息地图,上面伴随着出现了好几个坐标点,“维托,长官要你们前去这几个定位点,天明前,摧毁其中的所有东西,消灭掉所有的敌人,会动的,一个不留。” “明白。”爱森斯坦简单的回答,但动作却并不简单,他站起身来,手中捧着战盔向身后的几人看来。 “我们只有五个人,目标很多,天明之前,消灭它们,都准备好了吗?” “废话,我早就要闲死了。”西卡留斯笑着站了起来,他将剑扛在了肩上,看向身旁的贝尔,“你呢?教授,准备好了吗?” “用你的话来说,废话。”贝尔说着装好了爆弹枪,随后猛地拉动了枪栓,他站起身来,在对面的洛肯与瑟克索斯也起身看来,爱森斯坦换看着他们,转身强壮的胳膊猛地提起了动力战斧。 “那就出发,让鲜血染红黎明。” 第五百三十一章 狮王崛起:第十一章 背叛从来不是一种选择 阳光照耀在宏伟的雕像身上,他高耸的身躯之上,面孔在阳光下被照耀的凹凸有致,身上那本就宏伟的战甲雕塑,也在光芒下显得更加的伟岸,高大以及不朽,而在他的脑袋后面的价值上,一支枪口伸了出来。 端着狙击枪的风暴兵盘坐在雕像旁的空隙后,他戴着头盔的脑袋,通过战盔表面的镜片观察着瞄准镜外的风景。 热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店铺遍布在所有的步行街上,整个下方的主干道上更是人满为患,大量庆祝节日的市民走在街道上,众多的旗帜与标识横幅随着人潮涌动,人群沿着街道,不远处的皇宫大门方向缓慢前进。 天空之上万里晴空,没有一片乌云,也没有任何工厂造成的雾霾萦绕在空中,一些人说,是天使之王的降临在泰拉的神圣,驱散了所有的乌云,也有人谣传,是帝皇为了向他复活归来的子嗣,表示祝福而降下神力所为。 但风暴兵观察手知道,那是来自太空上的机械教舰船所为,为了庆祝这次异常浓重的帝皇飞升节,泰拉政府专门从火星调来了,搭载着先进,且庞大到需要战舰才能运输的天气控制装置,以确保节日当天万里晴空,有最好的天气。 他们的确做到了,整个天空晴朗无云,多年未见的阳光让大量的市民都热烈的走上了街头,参加着游行庆典,并最终前往皇宫之外的凯旋广场,参加万人集会,聆听原体们的话语,以及朝圣瞻仰。 而这也让安保工作变得异常的繁琐,且庞杂,在皇宫的四周,到处都是安排好的观察哨,狙击手以及机动执勤小组,空中也全是浮空艇与警戒颅骨,它们是安全的眼线,亦如他一眼。 风暴兵透过瞄准镜观察着下方的街道,以及在四周的高层建筑,在下方高楼上的另一组警戒狙击手,向他招了招手。 “这里是猎狐1号,周围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其他的武装人员出现,完毕。”“收到,继续观察。”“明白。” 风暴兵说着,但他显然并不称职,观察力也不够深刻,因为在他的身后,就有一名背着枪的狙击手爬上了雕像后的架子,她穿着一件紧身皮衣,脸上戴着与皮肤般战术服完全连在一起的面具。 那名文迪卡刺客在高处看了眼那风暴兵,安静的转过身,背着背上的精度狙击枪俯下身快速跑到了雕像的边缘,她在战甲与肩膀的缝隙处停下,取下背上的狙击枪,拧上消音器后端在了手上。 她盘腿坐在架子上,狙击枪的枪口刚好处在了雕像之后的阴影边缘,她的眼睛瞄准了下方的一辆车,锁定了从阶梯上走下来的一名帝国官员,他与同事们闲聊着微笑,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瞄准了。 “就绪。”文迪卡女刺客低声说道,枪口丝毫没有因为说话都抖动,突然间,外面的空中升起了一枚烟花,它在空中炸开,在下面的官员抬起头来望向天空,同在雕像上,但却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风暴兵也抬起头看向那烟花。 其中的彩带伴随着爆炸而飞舞开来,其中的一片花瓣随着风而飘动起来,它从空中落下,贴在雕像的脸上向下滑落,风暴兵看着它向下落入人群之中,在一双双缓慢迈进的脚步间向前飞去。 彩带沿着地面飘动,它很快伴随着一阵风而上升了起来,它在空中转动着,辗转腾挪沿着高墙飞上了户型的玻璃屋顶,在玻璃的表面上,它继续前进,就仿佛,在海中冲浪的冲浪选手那样。 阳光照射在玻璃上,反射出炫目的光芒,彩带在那光芒下从屋顶边缘滑落了下去,飞舞着捧在大理石石柱上,随后再次向外飞起,旋转着在背景中无数飞舞的旗帜下落在了一个肩头上,它稳稳地停了下来。 但很快,一只手抬了起来派落了那彩带,维托将它拍了下去,靠在椅背上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随后翘起腿来坐在了椅子上。 他环顾着四周弧形拜访的椅子们,许多的帝国权贵与官员都坐在这里,他们的椅子上都有着名牌标示,雕刻在上面,展现着每一个位置应该坐着的人是谁。 这也让空着的椅子,可以很直观的看出谁没有到场,维托看着那些空着的椅子,看着上面那些自己熟悉的名字,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份名单,并且在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微笑。 维托顺着周围坐在主席台上人们的视野向前,他看着在前面演讲台上演讲的基里曼,他站在阳光下,一如既往的,向着下方的子民人群进行斗志昂扬,且激情的演讲。 他的话很有感染力,维托必须承认这一点,在外面的不断传来欢呼与呐喊声,万千旌旗在耀眼的阳光下模糊的舞动着,伴随着漫天飞舞的彩带,让整个节日的气氛推向高潮。 圣吉列斯在他身边,天使之王展开的翅膀缓缓地煽动,阳光从那羽毛之间投了过来,仿佛一篇释放着光辉的宝石,光是她的存在,便足以让整个节日更加的热烈,欢呼声不断传来,人群高呼着摄政王万岁,帝皇万岁以及天使之王万岁。 康拉德不在这里,当然了,一点都不意外不是吗?你怎么会觉得,他会参加这种节日活动呢?没准,现在他正在某个不那么明亮的地方呆着,悄然看着下面的集会。 维托坐在高大的下挂旌旗下,那面双头天鹰旗的两侧,宏伟的雕像矗立在阳光下,昂起头颅就仿佛无声的哨兵,拱卫着皇宫的大门,以及在那之下昂扬演讲的摄政王。 “我已经说的够多了,但今日,我并非独自在这里,现在,让你们,也是我们的元帅来发表演说吧。” 基里曼说着侧过身来,他举起手向维托示意,后者看着他靠在椅背上,耳畔挂着的耳机中则也同时传来了伊娃的声音。 “刺客小组就绪,开始行动。” 维托听罢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后走向了那在闪耀阳光下的主席台,而在这同时,审判之日开始了,他带着微笑向圣吉列斯点头示意,在后者的微笑中站上了主席台。 维托走上了主席台,在他的前方,整个广场上站满了人群,数十万人在皇宫前的广场上为维托而欢呼,飞舞的旗帜在阳光下不断来回舞动,在广场中央,在人海之间的高大纪念碑四周,有的人爬上了雕塑,在高处挥舞着旗帜。 从他的头顶,几架拉着彩烟的闪电战机呼啸而过,它们的轰鸣声从广场上掠过,人群向后望着那飞过的战机,它们在广场后方快速拉起,在空中拉出了帝国天鹰的标志,以向维托,星界军的最高领袖致敬。 人群的欢呼声走向了高潮,维托看着那几道彩烟露出了微笑,而在他的耳畔,从耳机中也传来了枪声,一声精确无比的狙击枪枪声。 在场没人知道,几乎在与此同时,几十名帝国高官同时殒命,军务部的副部长在车里被打成了筛子,国教的红衣主教意外的从教堂顶端坠落,行商浪人的领主代表在家中与家人聚餐时,被与审判庭合作的表弟枪杀,连带着他的妻儿。 海军上将与其党羽,在会议中,被卡利都斯刺客伪装与替代的副官集体枪决,而法务部的大判官则被挂在了高墙上,脖子上套着绞索,导航员的星语者大师与星语语院导师被同一名丘萨利斯刺客杀死,驻泰拉的机械神教铸造总官,则突然脑袋程序过载,大脑爆炸而死。 而一切政变的源头,政务部的常务主席,则由刺客们的领袖,伊娃大师亲自处决,找到维托要的信件后,在自家的府邸中,与全家人一起葬身火海,正如她得到的命令,火之洗礼。 而在黎明之前,与叛乱者合作的所有的邪教徒据点都已被阿斯塔特小队血洗,艾佛森刺客们也参与了行动,让黎明,以及现在的阳光染上了血色。 但没人知道这一切,人们唯一能在他脸上见到的只有微笑,那阳光下,却带着刺骨寒意的微笑,“这是个黑暗的时代,欺骗的时代,你们已经听过了太多的承诺,对未来的许诺,对富裕生活的许诺,对和平的承诺,刚刚基里曼说的是真的吗?我不好说,这一万年来,你们见过了太多冠冕堂皇,听过了太多当权者的谎言。” “但,帝国并没有因为那些谎言而崩塌,哪些恶毒的流言,没有让人类被击垮,在一万年前,我站在这里时,一切都即将崩塌,但一万年后,我又一次站在这里,看着你们,忠诚的人们 我不是个哲学家,更不是如基里曼一样博学多识的人,事实上,我没比你们聪明多少,是你们让我明白了一点,人类之所以会幸存下来,不是依靠的超人,不是依靠强大的神力,如果是,那么,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一些人,选择了背叛,因为他们相信了那力量,财富与权利代表了一切,他们忠实的相信了这一点,最终做出了选择,但,他们错了,人类真正的力量,不来自于哪里,而是,信任 这是一种很可贵的品质,在这一万年来,在这漫长的黑夜中,人的品性会被消磨,贪婪,自私与傲慢吞噬了很多人。” 他说着站在主席台上,俯瞰着台下的人群,耳机中传来了破门而入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爆弹枪的响声,最后是一声简单的总结答复。 “鱼雷以找到,所有目标以歼灭。” “但你们,纵使面对无数的欺骗,面对着魑魅魍魉的银河寰宇,你们都相信了身边的人,面对那诱惑,许诺与承诺,你选择了相信,相信你所一直笃信的东西,相信你自己,你的朋友,你的双手,这便是力量的来源。” 狙击枪响起,走下阶梯的官员被一枪爆头,他身后的同事们惊慌起来,但却很也被一一打穿了脑袋倒在地上,鲜血顺着阶梯留下。 “那些选择背叛的人,他们选错了路,贪婪,让他们将池中的倒影,当做了天上的太阳,他们也将为此付出代价,而你们,那些背叛者嘲笑的人,却在最后站在了这里。” “我不想说的太多,我也不擅长演讲,但,你们让我明白了一点,我也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一点。” 在他说话的同时,爱森斯坦走到了最后一名邪教徒面前,他躺在地上,惊恐的望着面前高大的阿斯塔特,他举起了手中的战斧,对准了地上的邪教徒,在他的尖叫声中。 维托微笑着,手掌撑在桌面上,“信任总会得到回报,而背叛,从来,不是一种好的选择,因为新时代,会抛弃那些人,而现在,对于你们,欢迎来到,这个崭新的时代,人类帝国万岁。” 第五百三十二章 狮王崛起:第十二章 僭越刺杀 皇宫高墙之内的莱恩宫内站满了人,阳光从高耸的彩色玻璃窗外射入,照在那些装饰华丽的衣服上,让那些金属片,镶金勋带,宝石装饰品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穿着这些华丽服饰的人们互相寒暄着,在这大厅中等待。 窗外依旧不断传来人群的欢呼声,节日的游行依旧在进行,旗帜飘扬在宽阔的街道上,彩色的礼花从空中落下,人们站在窗前,在两尊庞大的雄狮头像之间的落地窗后,俯瞰着下方的游行队伍,举起酒杯互相碰杯交谈着。 很快,伴随着一声沉重的长戟撞地声,交谈而喧嚣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回头望向了主厅的大门方向,在那里,两只盘坐在地上的宏伟雄狮之间的大门在轻叹中被叩开,手持爆弹长戟的禁军推门而入。 帝皇的金甲禁卫们阔步走入大厅,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而在他们的后面,在大厅外的走廊中也站满了帝皇的金甲禁卫,他们拱卫在大道两侧,把守着通往这里的出入口。 他们将随行的官员都挡在了遥远的走廊末端,大厅内的高级官员们见到一名禁军从卫队中走出,他身披金红色相间的战袍,身上佩戴的武器也不是长戟,而是一把锋利的宝剑,末端有着张开鹰嘴尖啸的雄鹰。 这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的身份,圣谕使者,禁军中传唤帝皇指令,代表他发生的亲卫使者,他踏入厅内,站在高台上向下方的众人昂起首来。 “帝皇亲择的摄政王,罗伯特·基里曼与天使之王,圣·吉列斯以及伟大的帝国至高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到,所有人,下跪。” 他说罢,俯瞰着下方的所有高级官员跪在了地上,随后才让到一侧,挺胸昂首的,与两侧持矛而立的禁军们凝视着从其间走出的三人。 维托看了眼圣谕使者,他在一旁向自己满怀敬意的点头致敬,但对基里曼就没有如此的敬意了,禁军只会尊重帝皇本人,以及他们选择尊敬的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虽然基里曼是帝国摄政王,但那也只是对凡人,以及阿斯塔特有统辖权,禁军不会服从于他,他们只会服从帝皇,以及他选择的统帅,在过去,维托便与禁军统帅瓦尔多一同统领着禁军,以及组建了许多的禁军连队,对于很多禁军而言,维托几乎可以被冠以禁军之父的称号,他便是另一名统帅,在瓦尔多不在时,统辖所有金甲禁卫。 维托朝他笑了笑,随后跟在基里曼后面到了高级官员们面前的台阶上,三人并肩站在官员们面前,他们都垂着首。 “哈哈,请抬起头来,朋友们,我是摄政王,而不是帝皇。”基里曼微笑着抬手示意,在他充满和善的话语中,官员们互相对视一眼后站了起来,看向台上的基里曼,人群中,一名身材高挑,扎着黑色高耸马尾辫的女士走了上来。 “瓦尔西亚夫人,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我亲爱的帝国议长大人。”“我也万分荣幸,大人,还有您,天使大人,当然了,还有元帅大人。”“别担心,议长大人,我知道我没他们显眼,毕竟我没四五米高。” 维托的话引起了一阵短暂的笑声,这让现场的接见气氛缓和了许多,基里曼也抱以了认可的微笑,圣吉列斯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起来,足以让现场的任何女士黯然失色。 “这是值得庆祝与铭记的一天,我相信帝国的史学家,一定会书写下这一天的,苏曼尼女士则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对,苏曼尼女士,我们的历史庭主管。”基里曼苦笑的说道,维托翘起眉毛,敏锐的察觉到了基里曼古怪的眼神,尤其是当他自己说出那名字时。 基里曼也察觉到了维托似笑非笑的调侃笑容,清了清嗓子后转向高级官员们,“有一些人没来?” “是的,大人,我万分抱歉,的确有一些人没来,我肯定向他们发出了传唤,但……我会尽快联系上他们的。” “不,你不用了。”维托带着微笑插嘴,瓦尔西亚帝国议长看了过来,带着诧异的表情,但很快便感觉到了浑身一阵寒意,她扭头向那寒冷的来源方向看去,她在哪里见到了伊娃,刺客庭大导师。 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那儿,之前完全没人察觉到她是如何到来的,连禁军们都握紧了武器,露出了警惕与不悦的表情,这就仿佛是在挑衅他们似的,但因为有至高元帅在场,没有一名禁军具体的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 帝国高官们看着伊娃纷纷下意识地向后退去,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没人会喜欢,或者愿意和一名刺客共处一室,尤其是还是他们的大导师。 她戴着那标志性的骷髅面具站在一边,腰上佩戴着两把折刀挂在身后,刀刃上还粘着血液的痕迹,随着她的到来,仿佛寒冬也随之降临了。 在她的身后,塞勒斯汀从天而降,她从高处打开的玻璃天窗处落下,胸口的盔甲上还沾着血,扇动着翅膀落在了伊娃身旁,带着微笑朝维托打了个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基里曼察觉到了,显而易见,他不蠢观察力也不差,“那些人呢。” “他们退休了,不会在回到他们的岗位上了,而他们带来的问题,也就随之解决了。”“维托,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解决问题,你告诉我的那个,我想,也许还是用我的方法来处理更快,虽然我不知道她也参与了。” “帝皇陛下让我去的,他觉得,你会需要帮助。”塞勒斯汀没等他们问自己,就主动的说了,而这也相当于给已经发生的一切背书了,来自,帝皇本人的背书。 帝国高官们面面相觑,小声的交谈起来,圣吉列斯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基里曼,她知道,之前又一次和帝皇见面,他们……不是聊的很愉快。 基里曼俯瞰着维托,两人对视着,突然间仿佛飘出了一阵火药味,“维托,如果你要处决我的官员,我希望,你能先告诉我,并加以讨论,而不是先斩后奏。” “有些事,来不及请示,只能先斩后奏。”“那我希望,这种事尽可能少。”“我也希望如此。” 两人互相对视着,周围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帝国议长和高官们没一人敢插话,面对着紧张的气氛都保持着沉默,这是权力的对决,身份的明确划分,基里曼作为摄政王,不会允许自己的权威遭到质疑,甚至是冒犯,就算是他也一样。 如果开了这个头,那么一切的秩序都会崩塌,自己的其他兄弟回来后也会继续如此,那么,他便无法履行自己作为摄政王的职责了。 “我希望,不会有下次,维托,记住。”基里曼冷冷的说道,同样冷冷的盯着面前的维托,后者沉默的看着他,在周围的禁军们互相对视,他们在思考,如果摄政王和至高元帅起了冲突,禁军该站在那一边。 但最终那一切并没有发生,维托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昂起头来点了点头,“我会记住的,现在,和你的官员们谈话吧,我也去和我的聊聊。” 维托说罢,转身便走下了台阶,前面的高官们纷纷让到两侧,基里曼看着走过的维托深吸了一口气,一瞬之间脸上便重新换上了微笑,“议长,我见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能介绍给我认识吗?” “啊,当然大人,这位是政务部的新书记……” 塞勒斯汀双手抱怀,笑着看着议长将一个个人带到基里曼面前,后者则微笑着与他们交谈,让那些新人诚惶诚恐,气氛也一下子变了回去,就仿佛刚刚的短暂冲突不存在一样。 “看起来,他不是很喜欢你的行动啊,这会不会让你,刺客以及审判官的行动往后受到影响?我听说,他准备限制刺客庭与审判庭的独断权。” “你不是奸奇的人,所以就别说这种煽风点火的话了,还有,把你身上的血洗掉,你砍的人鬼知道喝了什么,伊娃。”维托说罢,在塞勒斯汀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并露出厌恶的表情时看向刺客大师示意。 后者沉默的将一份信件递给了他,后者接过信件,看了眼上面的署名后拆开了信封,“处理干净了吗?” “火之洗礼,如您所要求的,大师。”“其他人了?”“一个不留。”“很好,继续追查他们的关系网,把剩下的都挖出来的,这次隐蔽点,你知道为什么。”“明白,大师。” 维托拆开了信,将其取了出来,火光照射在信封的表面,那是塞勒斯汀用火焰洗净了身上干枯血液的火焰,她的盔甲上染着火,从一旁靠向了维托,看向那信函。 维托则没有躲闪,他知道塞勒斯汀的火只会点燃那些,她想点燃的东西,所以他接着小天使身上的火光快速扫视了信上的内容。 “信上有什么?”塞勒斯汀没看清的问道,看着维托将那信合了起来笑了笑,将其揣入了怀里,上面的内容,只有他看见了。 “我们得出趟远门了,去远东,达摩克利斯湾。” 第五百三十三章 狮王崛起:第十四章 同名姐妹 流动的光晕从空中滑过,它向上无限延伸,从无尽的虚空之中落下,最终融入在地面上的数据之海中,无数的数字与字母构成了这闪烁的地面,在这虚无中,它们汇聚成了一个悬浮于大海中的孤岛。 它悬浮在程序与数据之海上,每时每刻,都有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在这里出现又消失,任何人都难以处理这里的事务,对普通人来说,这里的一切甚至都难以相信这里的存在,而对于机械神教的信徒,他们甚至无法理解这里的存在机理。 任何沉思者,任何银河之中现存的设备都无法管理这里,只要对接进来,一瞬间它们就会被烧成焦炭,但海伦却可以,一个人就可以。 她站在数据之岛上,手指从面前的一串串数据流上跳过,眼睛从左右扫过,瞳孔中闪烁着光,每一条信息,甚至是每一颗字符都无法逃过她的眼睛。 这里是天刃的神经系统,她的大脑,她的心脏,程序化为神经中枢的每一条闪光点,字符作为血液流淌在她的血管中,驱动着她任由海伦驱使。 整个要塞都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能感觉到其上的一切,每一条线路,每一座武器,每一条走廊与房间,天刃上的动觉感应系统相当的敏锐,能让她如自己的皮肤般,感应到其中发生的一切。 整个堡垒都是她身体的延申,她躯体的一部分,她知道现在贝尔正在和欧米茄如饥似渴的研究自动化生产线,西卡留斯正独自一人在训练场中挥舞利剑,并自吹自擂的夸耀着自己的武艺,而洛肯则正在和瑟克索斯在一处甲板上喝酒,回忆着过去的事,爱森斯坦一如既往的一丝不苟的整理着自己的武器。 而维托,好吧,他也不出意外的在和塞勒斯汀约会,喝酒,以及准备之后的……正式约会,海伦得记得把那房间的感应系统关掉,不然她会出现生命体才有的恼火感。 但就在海伦伸手去准备关掉那里的感应程序时,在她关闭的前一刻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在那里浮现了出来,她微微皱起眉头,手指也停了下来。 “哦,我亲爱的姐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呢。”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海伦微微撇过头去,看向侧躺在一张椅子上的海伦娜,她翘起腿,从椅子的扶手上挂在外面,背靠在另一侧,手举在面前打量着手指甲。 那修长的爪子在她的手中闪烁着光泽,看起来打理的相当不错,就如她精致的短发与面孔一样,她侧过头来,朝海伦露出甜美的微笑。 “我不是你姐姐。”“不是吗?我的名字,都是从你的名字取过来的,而且你是父亲的第一个女儿,好吧,也许还不止是女儿,真让人厌烦。” 她的脸上流出了嫉妒的神情,托着下巴打量着海伦,嘟囔着嘴吹起耳旁的刘海,“真的,她怎么唯独对你有那情感?而对我,就是那么无聊,你甚至没办法满足他。” “我想,满足的种类有很多种,但你来这儿干什么?”海伦正式的转过身来,推开了面前的数据程序,海伦娜则吊着腿,那裙子从她的小腿上滑了下来,一直落到大腿沟里,她的手指撑在下巴上,仔细地打量着海伦。 “嗯,你的脸蛋不错,身材也还行,是程序使然吗?还是我俩天生就很像。”海伦娜微笑着,如果你把海伦娜和海伦放在一起,你就会发现,她们不止是名字很像,长相上也有几分相似,我的意思是,除了都是短发外。 她们的脸型,身材轮廓都很相似,就像一对姐妹,“也许妈妈,是按照你的形象生下的我,或者说,创造你的人,是按照维托想要的形象创造的?” “你来这儿干什么?”海伦冷着脸问,海伦娜看着她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指,“你怎么和老爸一样无聊,和他呆久了?妈妈说他挺有意思的,但我一点都没看出来,真庆幸我不是在他身边长大,我们的另一个姐妹也这样,除了大姐,还挺有意思的。” 海伦娜撑着下巴,露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但海伦则依旧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冷着脸,看似毫无动容,甚至没有感情似的,“你溜上天刃,去找他,到底想干嘛?” “嫉妒了?”“回答问题。”海伦冷着脸,而坐在椅子上的人则将头吊在了外面,用一种独特的方式看着海伦,手指在面前上下起伏,似乎在勾勒海伦的轮廓。 “让我好奇的是,你既然能发现我,连老爸的小情人都没察觉到我。”“天刃上有空间感应器,为了防止灵族偷袭准备的。”“万全准备不是吗?你可真是老爸体贴的小棉袄,难怪他这么习惯你,说起来,按辈分来说,你应该才是我们的大姐吧。” 海伦娜倒吊过来看着海伦,后者则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站在周围流动的数据间冷冷的看着她,如果不是她那眼神,你甚至会忘记她的存在。 海伦娜笑了一声坐了起来,她靠回到椅子上,手指轻轻一挥,一把短刀出现在了她的手里,她转动着刀柄,眼睛盯着刀尖,“我来帮老爸,他在前面会需要我,怎么?你觉得,他只有你就够了?” 她说着,抓住刀柄指向海伦,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你想独占他吗?真不错,也许,我俩的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我们没有,你说他需要你?”“没错,他需要我,他最美,最聪明的女儿。”海伦娜将手放在胸口,带着悦耳的笑声说,海伦看着她面无表情。 海伦娜睁开眼睛撇了她一眼,随后笑着抛弃刀刃,在空中旋转一圈后一把抓住,“聪明有很多种,而恰好,老爸需要另一种,混乱的智慧。” “混乱?”“没错,亲爱的姐姐,老爸要去找一个人不是吗?他告诉你了吗?没有,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虽然你面无表情,但我看得出来。” 海伦娜拖着下巴,带着另一种挑逗的微笑,手指在嘴唇上轻轻敲打,“别担心,你还是他最喜欢的女儿,至少,暂时是,未来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她说着,手指间转动起刀刃,那锋利的刀尖从她灵族一般的尖耳朵末梢划过,几乎是贴着过去的,海伦看着那刀尖,抬起眼睛看向她,“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请你出去了。” 海伦说着抬起手指,只需要轻轻一个动作,她就能让海伦娜从天刃的程序里消失,一点残留都不会留下。 海伦娜看着她露出了甜美的微笑,拖着下巴,一把抓住了落下的刀柄,“你还是有感情的嘛,但你还是保持你的冰山形象吧,在前面,老爸会更需要你的这一点,动情的是,就交给我好了。” 海伦停了下来,手指在身旁停下了,她微微皱起眉头,海伦娜见状也笑着一下子站了起来,她修长的腿站在地上,小巧的恶魔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老爸再找的人,也有其他人在他,而且比他更着急,一群更没意思的家伙,所以,我会创造出混乱拖住他们,顺便帮老爸搞清楚他是谁,让我们比个赛吧,看看谁先帮老爸找到她。” “希望你知道该做什么,亲爱的姐姐,不然,爸爸最喜欢的女儿,就要换人咯。”海伦娜说着转了圈匕首,随后一把握住,她回首向海伦眨了眨眼睛,带着甜美的微笑消失在了数据之海中。 海伦看着她化为数据碎片的身体,皱起眉头,随后身后一座数据框出现在了面前,海伦转过去看着那界面,抬起头来手在面前向后一拉,天刃随即瞬间跳跃出了传送空间。 她眨了眨眼睛,瞳孔上泛起了红光,通过天刃的视野,她看见了外面太空中的几条战船,他们都停在一艘瘫痪的大船周围,将对接管道连接在上面,海伦看着他们,眼前闪烁出了对那几条的海盗扫描结果。 而在下方的海盗船上,舰长抬起头望向面前突然出现的天刃,他皱起了眉头,望着那庞大的双翼堡垒,“钛族人?联系一下它,问问是不是影阳的人。” 海盗船长话音未落,他一旁的一条海盗船便爆炸了,他一惊抬起头向上方看去,看着那闪烁的炮管,“激活虚空盾!让货船上的兄弟撤回来,准备迎战!” 他话音再一次未落,又一条船炸开了,海伦冰冷着脸,抬起手指指了下它,光炮一炮打了过去,那海盗船的虚空盾连一瞬间都没撑住酒破开了,随后整条船炸成了宇宙中的碎片。 她转过头,眼睛从下方的一条条海盗船上看过,如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天刃摧毁了它们,一个接一个,只需她看上一眼,那里就会炸开宇宙中的火花。 她看向最后一条海盗船,下意识地举起手手指指向它,牵引立场将它抓住了,但就在下一刻,海伦猛地一握那海盗船便被立场捏爆了,装甲破裂,引擎如易拉罐一样被粉碎,随后爆炸开来。 海伦看着自己的手,皱起眉头,她刚刚本来是准备把它抓入天刃的囚禁船舱里的,检查他们的终端,了解一下太平星域的情况,但不知为何,她刚刚突然下意识地把它捏毁了。 她冷着脸,看着自己的手,皱着眉头猛地将其握紧后又松开,她睁开眼睛看向那最后还没被毁的运输船,眼睛扫描到了其上的许多生命体征。 “启动战斗智能,登船,接管舰船,上面的海盗……”海伦原本想说抓几个活得,维托或许会需要审问他们,但她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海伦娜的话,还有那甜美微笑中的笑声。 她随后睁开眼睛皱起眉头,带着不那么冰冷的声音说,“一个不留,我自己处理。” 第五百三十四章 狮王崛起:第十五章 什么叫学习 雷神锤动力甲静静的站在灯光下,它的面部头盔上,单向镜面上反射着面前之人的脸,那是一张比凡人更大一些的脸,但并不是臃肿而呆滞,事实上恰好相反,那脸的主人有着健壮的肌肉,以及锐利的眼眸。 贝尔·卡斯乌斯·布鲁图斯·基里曼看着眼前的雷神锤面甲,但这名字太长了,我们还是管他叫贝尔吧。 贝尔抬起头,退后一步打量着面前在康拉德身上见过的战甲,当时他就被其吸引住了,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仔细地审阅它一番,仔细地看着那些坚硬的护甲,强壮的手臂,以及端在手上的先进武器。 海伦告诉他,这战甲名为雷神锤,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命令,但他可以肯定一点,这件兵器绝对配得上这个名字,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 他扭头望向一旁的长廊式舱库,在高大的穹顶之下,雷神锤动力甲排列整齐的向两侧延伸而去,而在战甲的尽头,更多的战斗机器人,或者用贝尔,也就是如今人类帝国更熟悉的名字,铁人。 它们排列在一起,数量庞大,一望无际,就如同一支等待检阅的阅兵部队一样整齐的站在一起,贝尔望向那铁人大军的尽头,在那里见到了更加庞大的造物。 贝尔叹为观止的四处环顾着,他沿着铁人之间的通道走过,就如检阅他们的指挥官,他望着一旁高耸的战争机器。 “你,看完了吗?我以为,你会用更久的时间。”在一处武器架前,正在仔细研究面前枪械的欧米茄说道,他盯着面前的武器,机械眼的同轴转动着,机械臂也在身后上下浮动,环绕在武器周围。 他在扫描这把枪械,但贝尔怀疑他能不能搞懂,极限战士抬起头,扫视着面前摆列在墙壁上的众多枪械和单兵武器,“人面对自己完全不理解的东西,除了看两眼外,什么都做不了,自然很快就看完了,你有什么进展吗?” “完全没有。”欧米茄简单的回答,机械臂在脑袋旁抬起,机械爪环绕在枪械上方,长条的光束打在枪身上,从上到下的扫描着。 “这里的技术,已经超出了我的运算范围,我甚至,无法理解这些武器的基础物质构成,但这几天,我已经将大部分武器进行了尽量的扫描记录,以便于,后续研究,以及资料上传。” 别的技术神甫,估计会将这里的一切视若珍宝,从而捂紧在自己的数据库中,拒绝向任何人分享,但贝尔知道,欧米茄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私藏那些珍贵的,注定可以改变全帝国的知识。 尤其是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但贝尔怀疑,全帝国是否有人能理解这些东西,还有这里的一切。 他环顾着四周,看着那些排列着的铁人大军,他望向那整齐笔直队伍的尽头,然后,他就见到了一个铁人从队伍中倒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但那并不是铁人的错,肇事者从他后面弹出了头,看着地上的铁人尴尬的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哦,该死,这东西比我想象中还重,洛肯,瑟克索斯,你俩别光看着了,帮个忙。” 洛肯和瑟克索斯也从铁人大军中出现,他们走出队列,上前帮助没有穿动力甲的人把那铁人扶了起来,贝尔看着他们皱起眉头,欧米茄也在瞟了他们一眼后转了回去。 “西卡留斯,帝皇作证,你在这儿干什么?”贝尔大步上前,看着扶起铁人,让他站稳后拍了拍它肩膀的卡托·西卡留斯问道。 “观摩,按你的来说,学习。”“我理解的学习,是安静的观察,而不是把东西撞倒,摔在地上搞得一团糟。”“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兄弟,不上手,怎么能真正了解一些东西呢?” 西卡留斯说着转了一圈,四处打量着,似乎在寻找下一个受害对象,贝尔和洛肯对视一眼,后者无奈地耸了耸肩,“西卡留斯,你又在干什么?” “上手,呼,这东西可真沉。”二连长说着,在一边的墙上端下了一把有着向前突出刀刃部分的武器,他将其端在手中,上下掂量了一下,随后举起来在面前瞄准起来。 “我猜,这估计是一门炮啥的,和咱们的等离子差不多,让我们来瞧瞧。”他说着,开始倒腾起那武器,上下扳动着部件,贝尔无语的扶额看着他,尤其是他腰上挂着的一个腰带,上面已经挂满了东西。 从看起来像是手雷的东西,还有手枪,匕首,甚至有一把维托展示过的激光剑,他的腰上还挂着许多贝尔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西卡留斯,把那些东西放回去,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谁说的?我知道,比如这东西肯定是一门手炮,但它该怎么开火?” 西卡留斯说着,在扣动着扳机,手在武器上四处掰扯着,突然间那东西响了,一发紫色的光弹从棱形尖刺之间出现,随后一下子打了出去,吓了贝尔,洛肯和瑟克索斯一大跳。 但在炮口对面,被一发打在身边的人则淡定十足,他端着一杯咖啡,光弹炸在身边,掀起了一阵狂风吹在他的身上,让那凌乱的头发和穿的歪歪扭扭的睡衣四处飞舞。 “你确实猜对了,那是一门炮,裂变炮。”他喝了口咖啡,用略显疲惫的脸说道,西卡留斯望向他笑着将那炮端在了面前,“嘿,维托,昨晚没睡好?塞勒斯汀呢?” “还在睡,吵醒她不是个好主意。”他说着从远处走了过来,身后的一个架子轰然倒地,贝尔看着那倒下的东西羞愧的扶额,而肇事者西卡留斯则一脸笑意,将那裂变炮扛在了肩上,“好,现在我知道怎么开枪了,我就说我知道这些东西怎么用嘛。” “哦?那你知道左手边挂着的是什么吗?”维托端着咖啡走了过来,穿着一双拖鞋,身上的睡衣也歪着,不知道是起来时就没穿好,还是刚刚震动的。 “我猜,是一枚手雷?”西卡留斯取下那东西说着,在手中抛来抛去的,维托举起咖啡杯示意了一下,“猜对了一般,那是奇点炸弹,可以创造出一个黑洞,而你还差半寸就可以启动它了。” 贝尔一把上前接住了那手雷,将其抓了过来后,进而把西卡留斯腰上的整个腰带都给扯了下来,西卡留斯看着一边的兄弟,笑着将手中的裂变炮杵在了身边,侧靠在上面俯瞰着面前的维托。 “你来这儿干嘛?一夜情之后,到这儿来散散心?”“我和她不止一夜,但的确,我来这儿看你洗劫了多少我武器库里的东西,就和你对我的酒吧一样。” 维托举起咖啡杯向贝尔示意,后者无奈的叹息着,将手中的腰带交给了瑟克索斯,“很抱歉,元帅,我为他道歉,虽然,这家伙一点歉意都没有。” “不是基里曼大人说,让我跟着元帅好好学习的吗?我这不是在这么做吗?”“你是说,差点把这儿整个炸飞?连带着我们一起。”“嗨,机械神教不是有句话说,任何实验都有风险的,对吧,欧米茄。”“那句话的后半句是,但需要,做好准备。” 欧米茄说着,没有搭理他们,继续着手头的扫描与研究,维托喝着咖啡看了他一眼,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西卡留斯打量着他,脸上带着嘲弄地笑容。 “她昨晚很带劲?”“她喝了酒后就像变了个人,变得……很有活力。”维托说着挠着下巴,西卡留斯则依旧挂着笑容,撑在裂变炮上摆了摆手,“我懂。” “你懂?我以为你们星际战士,都没有和女人上过床,也确实没那个合适的来,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儿时就加入军团了不是吗?” “在加入军团前咯。”“兄弟,那时我们七岁,你怎么……”贝尔诧异的问,随后就看着西卡留斯的笑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搭话了,二连长相当骄傲的笑着,指了指身后的三人。 “我可不是他们这些老处男。”“七岁?”“呐,那是我的表妹,当时我听说加入军团后就不能考虑那些事了,所以打算趁着最后机会体验一眼,别用那表情看着我,她是自愿的,她本来就喜欢我,还不想我走呢。” 维托看着西卡留斯,冷着脸喝了口咖啡,举起杯子指了下他,“我以为我已经够没节操了,但你比我更没节操。”“有吗?” 西卡留斯换看着身边的三人,他们都冷着脸看着他,贝尔摁住了他的肩膀,“拜托,闭嘴,别给战团丢脸了行吗?” 维托喝了口咖啡,看向那被他们扶起来的铁人,它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坑,瑟克索斯正在尽力还原它,舰长似乎有着强迫症一样的非要把它调整到和一旁铁人一模一样的样子。 “好了,瑟克索斯,别折腾了,反正这儿也不整齐,来的时候你看见中间的铁人少了十几个,刚好又剩下最后一个孤零零的站在中间,都非要把它搬到旁边的队伍里去。” 西卡留斯胳膊肘撑在炮上,扭头望向瑟克索斯,维托则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端着咖啡杯,“少了一批铁人?我可不记得我启动过它们。” 伴随着远处传来的轰鸣声,维托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复,在武器库下方的甲板上,气盾大门外飞入了大量的铁人,它们落在装甲地面上,动作整齐的列队行进,就犹如阅兵队伍一般,除了之间的那个东西并不该存在外。 维托走到倾斜的巨大玻璃墙前,端着冒着热烟的咖啡杯看着下方的废船,那是一条巨大的商船,整体都破破烂烂的,被牵引光束从气盾外拉了进来,在悬浮中进入甲板,维托看着它向前被拽入了打开的庞大闸门之后。 “那是什么?”贝尔也来到窗边,看着那消失在门后的东西问,那铁门缓缓地关上了,维托喝了口咖啡,“你问我哪儿知道?问海伦去。” “走我,我们去找那冷脸妞去。”西卡留斯说着,抄起手中的裂变炮,那东西走火了,打出一道光束从洛肯和瑟克索斯头顶扫了过去,好在它们蹲的婚够及时,那光束最终从欧米茄头顶打了过去,但后者头也没台一下,研究着面前的武器。 维托看着那光束的尽头,举起咖啡向欧米茄示意了一下,“你瞧,那才叫学习。” 第五百三十五章 狮王崛起:第十六章 动乱的星区 “除非我醉了,不然那绝对是一条重型货船。” 舱门轰然打开后,门后的人说道,他一边扣着扣子,一边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了进来,虽然与他身后三名全副武装的阿斯塔特相比,他看起来简直像个走错了片场的人,但好在,还有一个穿着宽松袍子可以陪着他一起演下去。 “而我从来不会醉,我当年可是把鲁斯喝趴下过的,在芬里斯上他们那奇葩的三轮挑战时。”维托说着走了进来,他向早已抵达这里的爱森斯坦连长互相对视点头,他似乎以为这里会有什么战斗需要,穿着全副武装的终结者盔甲来的。 帝国之拳向他的兄弟们看去,随后在洛肯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一起看向了前方庞大的舰船,那绝对是一条帝国的跨星区运输船,只有这种舰船才需要把体格做的这么大,用来容纳其中的跳跃引擎,维生系统,以及庞大的运输需求。 但这条船已经很难被称得上完整了,它浑身上下都破痕累累,就像个被野狗咬坏的玩具,被主人捡了回来,而它的那个主人,就在前面。 维托来到了终端前,看了眼站在平面界面上的海伦,她小巧的站在那里,只有手掌那般大小,但她的身体,却远没有那么起来那么小。 四周庞大的机械装置都听从着她的命令,如臂使指一般的,随着海伦的手指朝向,甚至只是简单的一瞬间思维,而做出快速且敏锐的反应。 那条破破烂烂的运输船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长达数公里的船身如今只剩下了一小部分,一部分飘在宇宙里,另一部分在这儿被拆的到处都是,一根根能量管线从拆除的缺口处延伸进去,就仿佛一只刺入猎物体内的爪子。 “基里曼的蠢儿子在洗劫咱们的军械库你不没去管,却捞回来了一条……破船?或者说,这鬼东西哪儿来的,看起来还挺新鲜的。” 是挺新鲜的,战舰身上的爆炸痕迹依旧焦黑,破开的缺口处冒着黑烟,有的情况更好,还有燃烧的通红烙铁在上面,庞大的机械臂悬浮着从上面飘过,将一块这样的装甲扔在了地上。 “那儿来的?”“太空里。”“我知道是太空里,不然还能从哪儿来?我的意思是,这鬼东西是那儿来的,谁的船。”“库克船长,但他已经死了。”“好,问题换成,他怎么死的?”“海盗袭击。” 维托看了眼远处船坞外漂着的海盗船残骸,它们船身上碎开的骷髅头在门外飘过,他双手插在腰上,“好吧,真经典,第三个问题,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刚刚外面发生了一场海战?” “我认为没必要,三艘海盗船无法造成任何威胁,而且你当时在睡觉。”“别说的这么肯定,也许还没睡着,所以,你就自行解决了?但你为啥还把这破东西捞回来?虽然咱们的是空着的,但用来放一条废船,也不合适吧。” “星云级运输船,而且已经损毁过于严重,无法在修复了,它的反应堆没有过热吗?”贝尔在后面昂首问道,海伦则面无表情的在面前的界面上指指点点,她的眼中不断地滚动着数据加载长条。 “我已经将其冷却了,我也不准备修复它,它的船员已经全部死了,搭载的自动程序也无法让我直接控制全船。” “那你把它捞回来干什么?早上给我个惊喜?那你该给我准备早饭,我现在还一口没吃呢。”维托喝着咖啡,看似玩世不恭的说,对面前这条庞大的大船没什么兴趣。 但这已经算好的了,至少他还看着,西卡留斯已经开始个瑟克索斯讨论一会儿再去那个船舱洗劫一番了,所以维托最好别把太多功夫用在这上面。 但他了解海伦,她可不懂玩笑或者乐趣是什么意思,所以不会为了“好玩”把一条随时可能爆炸的太空废船拉进来,在这儿把它拆了又装的。 “我在扫描它的系统,虽然它的程序非常古老,不是那种好的古老,但航行记录和通讯记录依旧正常,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那你扫描好了吗?”“是的。”“那就说说吧,这条大船里藏着什么宝贝。”维托将手中的咖啡几乎喝完了,他望向运输船断掉的后半部分,无论其中曾装着什么,现在都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这条船,唯一可能还有价值的,就只有它脑子里的东西了,且凭借维托的经验,一般来说,这种太空里漂着的废船,总会带来一些惊喜,你懂的,比如甲板下面的小动物,或者不让人喜欢的孢子啥的。 但现在维托还没看见任何从里面冒出来的东西,所以他猜,自己不需要把咖啡放下,换一把枪了,爱森斯坦他们,也不需要准备和什么东西打一架。 海伦在他的面前快速的操作着界面,随后将其随手推开了,她抬起闪着蓝光的眼睛朝着舰船损坏的舰桥位置望去,“这条船是空的,它一开始就没运输任何货物。” “那对海盗们来说不是好事,对我们也不是,西卡留斯喜欢扫荡。”维托喝了小口咖啡,扫视着那船上的各处破损痕迹,“但虽然如此,海盗们还是对它下了不少功夫,打的够惨的。” “他们来早了,他们本该等到这条船返航时才攻击它,我推测是情报问题。”“值得警惕的错误,但帝国海军呢?海盗就这样大白天出来溜达,他们不管吗?” “帝国海军在该星区没有舰队驻扎,至少没有成规模的,根据航行终端的数据记载来看,达摩克里斯湾的海军舰队,在先前全部被召回了,支援其他的战区,剩下的少量舰船则就无法压制帝国边疆地区,猖獗的海盗泛滥了。” “听起来和寻常的帝国星区一样,海盗,异端,让我猜猜,还差个异形。”“并不差,这里本就与钛帝国接壤,不缺异形。”“亲爱的,别叫他们那小破房子叫‘帝国’每次听见,我都想笑。” 维托喝着咖啡,脸上已经挂上了笑意,钛帝国,这简直就是个天然的笑话,“所以,我们的蓝皮朋友们,趁着这个机会捣乱了吗?和阿巴顿同期发动了又一次扩张,他们管这叫什么?以太什么的远征?” “天穹扩张,但,并不是,从记录来看,钛族没有在达摩克里斯湾东部发动什么军事行动,但的确趁着帝国管理空虚,加大了一些对边疆的贸易,但依旧在预计范围内。” “听起来很无聊。”“那如果我说,马上钛族人就要发动战争,你会觉得有兴趣点吗?”海伦说罢,维托的确放下了咖啡杯,他嘲弄似的笑了笑,身后的阿斯塔特们也一起笑了起来。 “继续,我们的异形大敌,准备干什么?”“从导航记录和通讯记录来看,钛族似乎和泰瑞尔蒙达(帝国在达摩克里斯湾星区的首府)发生了争端,有人袭击了钛族的商人以及商队,钛族人认为是人类所谓,发动了一些报复行动攻击海盗,但打的却是帝国的行商浪人的船队。” “不少行商浪人,和海盗的区别只在于挂出来的旗帜而已。” “但这条船的船长,以及他所属的贸易集团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向星区政府抗议了这一行为,并且星区政府的确听了,帝国逮捕了一些钛族商人,并与钛族对峙,根据通讯记录来看,船长生前认为战争一触即发,准备在拿到货物后,就立刻启航离开这儿,这条航线,根据记录相当安全。” “那看起来他运气不好,真不走运。” “的确,长官。”“你说,有人袭击了钛族的船队?” “是的长官,达摩克里斯湾政府与钛族互相指责对方应该为此负责,双方在一些都拥有殖民的贸易星球上,发生了严重摩擦,通讯记录中,行商浪人协会通知船长,认为一部分的星球可能被钛族煽动暴动,进而独立后加入钛帝国,从而作为钛族的前进阵地,以及战争的导火索。” 维托听着笑了起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上次天穹扩张后,钛族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又觉得自己行了。” “帝国在该地区兵力稀缺,我想也许该重视一点,虽然钛族在过往的记录中成绩不佳,但毕竟是举国之力攻击一个帝国疏于防御的星区,泰瑞尔蒙达已经向极限星域司令部发出了求援请求,这被认为是战争的信号,导致了进一步的混乱。” 维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番,“哼,时机可真是恰到好处,不会是自然的,有人在煽动达摩克里斯湾的局势,我猜,就是这信里说的那些人,而且看来,他们和泰拉的高官都有联系,说明,本地的政府也不靠谱。” “你的打算呢?”贝尔上前问道,维托看了眼他,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查查情况,和往常一样,只是很可惜,那些海盗看起来都死了,不然应该能让我们省点事。” “抱歉,长官……他们……选择了反抗。”海伦的理由相当的无力,以天刃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它们拼死反抗的情况下,把他们都抓住。 维托看着海伦,微微皱起眉头似乎看出了些什么,海伦抬起眼睛与他对视,但好在维托最后什么都没说,他转过身去看向那破损的商船。 “它的目的地是那儿?我有预感,那里会有些让人感兴趣的东西。”“泰瑞尔蒙达。”“星区首府?好极了。” 维托转身看向身后的几位星际战士,将咖啡放在了一边的控制台上,“我们去首府,给他们送上一些来自帝国的关怀。” “关怀?”西卡留斯笑着抱着双臂,维托也笑了笑,“看他们的表现了,好坏取决于会得到什么样的关怀,泰拉的问候,还是,审判庭的问候。” “另外,海伦,这条船不行,想办法给我们再找一条能飞,不会炸的船,我可不想开天刃到首府去,暂时,我们得低调点。” “遵命,长官。” 维托说罢后,走向了星际战士们,与他们交代与布置着,而在他的身后,海伦则转过身去,她看着外面漂浮的战舰碎片,身上短暂的闪过了一道红光。 第五百三十六章 狮王崛起:第十七章 钛族人 钛族人是什么样的?面对这个问题,绝大部分人类都答不上来,毕竟对绝大多数的,在帝国中的人类而言,对于异形的认知都是十分脸谱化的,异形无外乎就是邪恶和不可理喻的,邪恶异形亡我之心不死。 但对于了解钛族的人而言,这一切可以说都是大错特错,钛族不仅绝对算不上邪恶,也并非不可理喻,事实上,人类与钛族在诸多方面都有共同之处,也许是全银河中,相似性最多的两个族群了。 但很遗憾,在帝国之中,真正算得上了解钛族的人不多,稍微了解一些的人,会告诉你,钛族是在帝国远东边疆的一群异形种族,在了解一点的,会在告诉你,他们是人形生物,有着蓝色的皮肤。 但只有极少数的学者,才会对这个种族有着真正可以称得上的了解,甚至对于大多帝国的学者而言,钛族人都是陌生的,他们并不了解他们,毕竟,在这个黑暗的银河中,有更多,更具威胁的外星敌人等待这些专家研究了。 这也引出了钛族的另一大特点,他们很……善良,没错,你没听错,就是善良,很惊讶不是吗?在这个银河中,现在这个银河,这样的种族既然还能活着? 人类也并不是不想善良,但这个黑暗的,充满战争的宇宙中,善良往往就与无知挂上等号,而无知的结果,就是死亡。 而就在这个,所有人握着一把枪指着对方的脑袋,想尽办法崩掉对手的脑袋,消灭一切出现在眼前的种族时,既然,有这么一个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用着看起来相当过时,乃至愚蠢的方法对待这个银河的文明? 抱着这样的好奇,维托有幸成为了人类中,那极少数可以称得上真正了解钛族的人,大多数的人类不同,维托第一次得知钛族,是在大远征时期。 当时正值人类开疆拓土,光复版图的时代,向着四面八方探索的船队与科考舰队遍布星辰之间,寻找着那些有价值的星球,而其中一支来自机械神教的探索舰队,便跨越了银河东陲的达摩克利斯湾。 那是一片在很早以前就出现在人类视野中的星云,早在黄金时代,那里就已经被人所知,但因为那里庞大的天体质量,导致其中充斥着混乱的能量场,空间传送技术在这里失了效,而通过物理层面飞跃,又危险重重,所以很早以前就被放弃了进一步探索。 而在黄金时代,抱着进取精神,机械神教的舰队排除万难,冒险的穿越了达摩克利斯湾的危险宙域,来到了彼端的宁静星系中,并在这里找到了一颗类似于地球环境的宜居星球。 机械教初步探索了星球,并在上面发现了一种尚处在野蛮状态的原始文明,一群蓝皮肤的外星原始人,机械教,本打算对他们进行种族清理,随后改造星球环境,以作为人类的新家园,加以移民与开发,但这一计划,伴随着荷鲁斯之乱的到来而被迫终止了。 机械教的舰队离开了这颗被命名为,达摩克利斯1号的星球,而这,便是钛族人的起源,这些在这颗原始星球上成长起来的异星人们活了下来,并在接下来漫长的时光中茁壮发展了起来,得益于达摩克利斯湾的天险,以及遥远的位置,钛族人在这银河系的角落没有如人类一样一进入宇宙,就立刻陷入了无休无止的战火。 他们有着足够的时间来打磨自己的文明,科学,文明得到了充足的发展,在这片安全的小星系中,钛族从原始人,逐渐发展成了应有宇航能力的发达文明,并构成了自己完善的,至今,人类也难以理解的种性制社会。 他们以五大种姓,组成了自己的社会结构,担任战士阶级的火氏族,担任外交官与官僚的水氏族,工人与发明家的土氏族,以及遨游于天际,驾驶飞行器与航天飞船的气氏族,再加上至今笼罩在迷雾中的统治阶级,以太。 人类至今对钛族的历史知之甚少,所知晓的一些,也讳言难明,充斥着大量难以理解的词句,以及记录。 在这个社会中,似乎没有贫困,没有争斗,也没有对抗与尔虞我诈,犯罪也是一个被遗忘,甚至难以被理解的词,钛族人的文明,完美到了一种令人费解的地步,而这一切,都是在第一次达摩克利斯湾战争时,才被人类所熟知的。 几乎没有人在记得机械教探索报告上的外星人,但维托记得,很幸运,他活得足够久,二这也让他感到的震撼感比其他人都要多,他惊讶于,上一次他知晓这个文明,他们还是一群用石头打猎的原始人,而再一次时,他们已经成为了拥有先进科技的文明国度了。 在联想到万年以来衰败的人类帝国,便有一种莫名的感慨感,但这没有影响到,维托,以及两族接下来的战争与冲突。 你瞧,钛族人的扩张方式,非常的独特,因为缺乏亚空间航行技术,钛族人的飞船只能进行缓慢的亚光速飞行,这导致钛族的扩张速度非常的慢,人口也增长缓慢,这导致钛族无法像人类一样发现,吞并与占领外星球。 不,相反,钛族人推行一种,联盟制扩张政策,简单来说,他们与沿途的外星种族建立友好的外交关系,通过贸易,文化输出以及经济合作,最终说服对方加入钛族的人联盟中,接受以太的领导,并追随于“上上善道”之中。 上上善道,这是钛族人的文明根源,他们的一切都来自于上上善道,但对于人类而言,则是一种难以理解的概念。 但也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不理解,最终导致了两族的冲突,在花费了漫长的时间,钛族人终于飞跃了达摩克利斯的广阔空间,抵达这个银河系的主体时,他们遭遇了人类,准确来说,是帝国东方边境的人类殖民地。 钛族人并不理解人类庞大的帝国是什么概念,他们错误的,将其当作了自己那个小小帝国的样子,所以,一如既往的,贸易,合作以及文化输出,钛族人最终逐渐的渗透了东方的边境,并试图说服那里的人类,加入上上善道,而这毫无疑问捅了马蜂窝。 分离主义,是帝国最不能容忍的一种行为,这一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得到了爆炸性的反应,尤其还是与一个未知的异形有关,极限星域立刻组织了惩戒远征,由一支庞大的帝国星界军,海军,阿斯塔特,以及机械神教组成的大军,在审判庭的牵头下奔赴远东,惩戒分离者。 而维托,那时就在其中,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钛族,他出于对记忆中种族的好奇,说服了审判庭,好吧,其实是命令,由他担任了审判庭团队的领头人,率领极限远征军杀赴远东,最终在那里与钛族人发生了冲突。 这便是第一次人类——钛战争,或者按照星界军的叫法,达摩克利斯战役,毕竟与大多数帝国进行的战争,甚至是局部的小规模战争而言,与钛族的战争规模都只能用战役来称呼。 惩戒军摧枯拉朽的击垮了当地心向钛族的分离主义者,并在之后瞬间打垮了钛族的边缘殖民地,屠杀了上面的居民,并消灭了赶来支援的钛族舰队,那是一场短促,但却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战。 虽然人类帝国的军队,凭借庞大的军力,以及强悍的战力击垮了钛族人,但对方的武器却也给人类造成了不少的损失,他们的脉冲武器,磁悬浮武器,以及先进的战斗服部队,都给维托留下了深刻影像。 之后,惩戒军收复了远东的所有星域,并消灭了分离者的所有反抗,有条不紊的镇压与推进后,将钛族人赶回了达摩克利斯湾的对岸,而远征军内,异形审判庭的激进派审判关门建议,乘胜追击,彻底将这一异形威胁连根拔除。 这一建议得到了来自星际战士们的支持,但星际战士们,出于对维托的尊敬,并没有逾越他直接选择出击,他们来找到维托,在会议上请求他的认可,而最终,出于好奇心的驱动,维托想知道,钛族人,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同意了追击。 最终,庞大的惩戒军穿越了达摩克利斯湾的天险,在花费了数月时间后抵达了星团对面,攻入了钛族的家园星系,在击垮了钛族前来拦截的海军后,惩戒军杀到了他们的家门世界,也就是核心殖民地的大门前。 钛族在这里,比之前进行了更为激烈的反抗,他们的海军虽然面对久经战阵,而且装备比他们更具威力的帝国海军最终战败,但却也进行了顽强反抗,钛族人先进的舰队武器,在远距离上给帝国海军造成了惨重的损失,最终依靠星际战士的跳帮才画上句号。 之后,帝国惩戒军登上了被钛族人,成为“伊斯门农”的家门世界上,星界军的钢铁洪流,机械教的神之机械,加上足足五百名星际战士发起了雷霆风暴般的打击,在早期,的确瞬间就击垮了钛族人,并朝着他们的行星首府推进。 但很快,帝国方便发现了问题所在,随着他们沿着星球表面上发达的交通道路前进,他们的兵锋推进的的确很快,但也逐渐开始被钛族分割开,钛族人的部队发挥出了惊人的机动性,以及卓越的远程火力,逐渐引诱,切分了惩戒军的兵锋。 星界军陷入了与钛族步兵,还有丛林中神出鬼没的钛族仆从军,克林特人的游击战中,而机械教的神之机械,则被钛族的空中的战机拖住,星际战士的强大连队,则身陷在与钛族人战斗服部队的激战中。 最终,惩戒军的指挥官们明白了,他们远远低估了钛族人保卫家园世界的决心,以及他们的战争能力,审判庭的激进代表们建议,立刻对星球执行灭绝令,随后趁着钛族的援军尚未抵达,撤离达摩克利斯湾,以图日后再战。 但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放弃在星球上的所有帝国力量,凡人与阿斯塔特,都将成为牺牲品,最终在激烈的争吵后,维托否决了这一提议,并亲自前往地面,在短时间内重新统一了指挥系统,然后,钛族人便见识到了人类最卓越指挥官的才能。 维托重新集结了帝国的庞大大军,依靠星界军的重炮持续的轰炸钛族的侧翼,最终打垮了钛族的侧面战线,星际战士在命令下一马当先,攻破了钛族人的战线,在后续抵达的星界军协助下,在短短一个下午,便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惩戒军杀入了钛族的人城市中,在那里与钛族人进行了连番血战,但最终,战争没有在哪里决出胜负,一是因为惩戒军的兵锋早已耗尽,这一场战争,他们的确轻敌了。 另一原因则是,当时泰伦虫族已经攻入了银河系,正在横扫极限星域,杀向马库拉格,来自极限星域司令部的命令,要求所有在外的远征军放弃所有正在进行的战争与战役,立刻紧急转向,回援极限星域。 无数的战争与战役在当时被放弃,庞大的帝皇大军再次集结,而惩戒军也是其中的一员,在经过短暂的谈判后,钛族人同意了暂时停战,惩戒军随即从家门世界与钛族人的母星系撤出,之后,维托便前往了马库拉格,在之后的故事我想你也知道了。 而那,便是维托第一次与钛族的接触,之后的第二次达摩克利斯战争,他也有全程参与,那一次维托再次率领帝国大军与钛族对战,而那一次,他遭遇到了一名令他钦佩的卓越战争大师,钛族的远见将军。 两人进行了史诗般的战争,在两人的指挥下,数百万人类与千万钛族联军在达摩克利斯湾进行了数年的激烈战争,而那一次,也创下了一个记录。 在那场漫长的拉锯战中,那是维托第一次,没有最终赢得战争的胜利,他没有输,但也没有赢,而对于钛族人也是如此,那是远见第一次战败,由此,两位指挥官都为对方留下了深刻印象,维托后来听说,远见脱离了钛帝国,在达摩克利斯湾的一域建立了独立的国度,但那就是后话了。 而现在,这便是维托在几个世纪后,再吃一次回到了这里,达摩克利斯湾,钛族与人类的边疆。 “这里变化大吗?和当时相比。”机舱中的塞勒斯汀问道,而维托则笑着看向了窗外,那在泰瑞尔蒙达星球轨道上方的帝国运输舰队,在他们的船身上,刷着一行标志,瓦尔哈拉第2集团军。 维托看着已经抵达的帝国支援舰队,以及望向远处星域尽头,在遥远星球周围闪烁的钛族舰队露出了微笑,“好像,也没那么大。” 第五百三十七章 狮王崛起:第十八章 瓦尔哈拉第597团 泰瑞尔蒙达的自然环境非常的独特,这里有着大量的高耸台地,高原以及贯通其间的深邃裂谷,它们深不见底,且笔直漫长,见过他们的学者,将其形象的命名为“剑崖” 而星球的城市,便建立在这些裂谷之间的高耸大地上,在台地与陡峭的高原上,人类打造出了第一批城市,这让这里的风景与生活方式,都与其他的帝国巢都世界大相径庭,比如最直观的城市规模,这与人口成正比。 泰瑞尔蒙达的巢都规模,都远逊色于同级的帝国世界,甚至不如一些小一点的蜂巢世界,这直接原因,也与这里的自然环境有直接关系,错综复杂的裂谷,将可以居住的高处土地切的七零八落,无法建立,任何成规模的巢都城市。 而人口也因此,一直处在一个很低的水平,这里地广人稀,除了唯一一个庞大的主城首府之外,其余的,绝大多数都是人口稀少的畜牧小镇,农夫们在低处降雨充沛的低谷间放牧,然后皆由运输机与飞行器,连同各个定居点。 这也构成了泰瑞尔蒙达的又一个独特之处,交通方式,这里的人不同于其他的帝国世界,使用车辆作为主要交通工具,而是,飞船,它们连接着广袤大地上的每一个定居点,无时无刻,在天空上,都有飞船,或者更加简陋,但却适应星球大气的飞机在穿梭。 而其中的一架,便正从裂谷与深沟上方飞过,它飞跃广袤无垠的碎裂大地,穿越那些零星可见的畜牧小镇,从在草地上栖息的动物们头顶呼啸而过,唤来牧群一阵习以为常的抬头仰望。 维托驾驶着飞船,飞行在泰瑞尔蒙达的天空上,很快的从远处靠近了那座建立在高原上的城市,也是这里唯一的一座城市,泰瑞尔蒙达城。 他身下的飞船,双翼在空气中稳定的穿过,末端的推进器与系统也衔接得当,可以说是维托开过仅次于天鹰号的,最舒服的飞船了,原因也很简单,虽然这条船外观上看起来和帝国的船别无诧异,但其内核,却完全不同。 它是在天刃上被创造出来的,由先进的制造线所加工生产,再由海伦进行了系统编程,这让它看起来,就像是批了层帝国外衣的黄金时代飞行器。 维托拨动着面前的屏幕,上面随即传来了一阵雷达的声波回音,他正在关闭不可见飞行时的自动雷达,它在之前,好几次保证了他们不会再飞行时,撞在这里浓雾弥漫的山谷峭壁上,但现在,已经用不着了。 “海伦还是给了我个惊喜,这条船,我决定命名为天鹰二号了,但同样带来的惊喜的还有你。”维托说着看了眼一边的塞勒斯汀,她翘起一只腿吊在面前的平台上,背向下靠在椅背上,那平整的椅背上。 她能做出这样的姿势,而没有被身后的巨大翅膀拖累,直接原因是那翅膀不见了,我的意思是,真的不见了,不是什么形容词。 维托看着她一边笑着,一边开始操作起面前的控制终端,虽然已经进行了黄金时代的改良,但这里的界面,还是和帝国版的一样麻烦,令人厌烦。 “我还不知道,你能把翅膀藏起来。” 塞勒斯汀穿着一件紧身胸衣,背后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她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等我想告诉你了,再告诉你。” 维托苦笑了一下,摆下了手边的推进器,终端上的飞行功率瞬间降了下来,他继续四处的扳动着开关,随后将挂在椅背上的耳机扣在了头上,“咳咳,这里是你们机长,欢迎各位乘坐此航班,我们即将抵达目的地,请打开小板凳,拿好东西准备下船。” “该死的,总算到了,我现在知道拉格纳说你开船是噩梦了。”西卡留斯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维托笑了笑,操作着罗盘边上的界面,随后握紧了船舵,他驾驶着天鹰二号从空中进入了泰瑞尔蒙达的上空,从城市边缘的裂谷绕过,飞向那在城市外台地上的广阔空地。 那里是机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同样能一眼看出来的,还有上面停靠着的大型运输驳船,以及以中队为单位停在周围跑道上的战机编队,而唯独没有任何民用飞船的存在,果不其然,很快通讯中就响起这里新主人的声音。 “平民飞行器听着,这里已经被征用了,立刻转向离开。”“那我该去哪儿降落?”“我怎么知道?看公告频道去,然后爱去哪儿落,就去哪儿落,现在离开,这里被军事征用了。”“军事征用?那说明我飞对了。” 通讯器的对面传来了一阵沉默,只有电流的沙沙声还在回响,维托笑了笑,决定在对方通知防空连对自己开火前告诉他,“我是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异形审判庭高阶成员,现在给我找个可以降落的地方,身份验证码,以发送。” 维托说着点击了一下手边的界面,电台对面陷入沉默了一阵,“验证码以接受,识别中,等着。”“那你最好快点,让审判官等着,不是个好注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很快那边就有了回应,“验证完毕,身份核实成功,请根据塔台指引,到C93降落。” “收到。”维托和塞勒斯汀对视笑了下,随后便在那态度陡然反转的指引下,很快的降落到了机场上,并且没有防空炮,或者地对空导弹指着。 天鹰二号的起落架伴随着一阵轰鸣的气流落在了地上,在派出的冷凝烟雾中,舱门缓缓地放了下来,在门外,端着枪的瓦尔哈拉人也已经走了上来,他身后带着两个端着枪的士兵。 “欢迎,审判官大人,欢迎来到泰瑞尔蒙达,我代表瓦尔哈拉军欢迎您。”他说着站在机舱的落地位置前,抬头看着从其中走下的维托,他后还跟着一个女随员,和他一样,黑发黑眼,瓦尔哈拉人看了她一会儿,随后看向维托清了清嗓子。 维托倒是不觉得那人会对塞勒斯汀感兴趣,毕竟那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瓦尔哈拉标志性的灰色大衣,戴着毛毡帽,但她的衣服却是敞开的,露出了其下单薄的衣服。 但这并不是因为周围很热,事实上,高原上的空气非常的寒冷,但显然,对于瓦尔哈拉人而言,这里与他们的家乡相比,已经足够热到需要脱掉那身防寒制服了。 女瓦尔哈拉人看向维托,微微皱起警惕的眉头,“我需要进一步验证您的身份,大人,请理解,这里的局势不是很平静。” “当然,我理解,拿去吧。”维托说着走了下来,他将手插在裤兜里,散漫的走了过来,一路来到了女军官的跟前,她身后的两名瓦尔哈拉战士警觉的握紧了扳机,在军官的抬手示意下,才没有把枪口对准维托。 她抬起头来,用灰色的眼睛看向维托,后者笑着从腰带上取下了审判官徽章递给她,后者接过后谨慎的检查了起来,从身后的挂包中取出战术平板,将审判官徽章放在镜头下开始扫描起来。 审判官的徽章内部,内嵌着一种特质的芯片,可以被帝国的军用设备扫描出来,从而识别出审判官的身份,而不需要浪费口舌去解释,虽然维托,有时候还挺喜欢欣赏那些白痴被他恐吓的样子的。 但他现在,对于面前这个女军官却没这打算,他托着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那视线让女军官很是不舒服,她抬起头来,“有什么问题吗?长官。” “你是个女人。”“显而易见,长官,这能说明什么?战争和女人无关?”“不,只能说明,你是瓦尔哈拉第597团的人,再加上你身后的士兵都是男人,据我所知,瓦尔哈拉军团中,只有597团是混合团,你的名字?” “你猜得没错,长官,我是瓦尔哈拉第597团的金尼特·苏拉上尉。”她说着,将审判官徽章还给了维托,“验证完毕,欢迎您,长官。” “金妮特·苏拉?如果我没记错,你是597团的连长对吗?曾经担任过卡斯庭上校团长的副官。” 维托的话让苏拉有些惊讶,“是的,长官,我奉命留下部署后续降落的团部队,但您,认识我?” “我认识你们的凯法斯·凯恩政委,我和他并肩打过很多次仗,我的意思是,我和他们一起和他一起打的。”维托笑着说,苏拉抬起头惊讶的看见了他身后机舱中出现的星际战士,足足五位钢铁巨人。 他们站在机舱中,用战盔下的猩红双眼看着苏拉和她的士兵,苏拉并不是没见过阿斯塔特,但每次都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帝国的死亡天使们,很少与她这样的下级军官直接接触,往往,只有卡斯庭团长,和凯恩政委才能有幸和他们谈话。 苏拉有些紧张的看着星际战士们,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维托则笑着双手抱怀,“别担心,你会有足够的时间来认识他们,你们的凯恩政委呢?我好久没见过他了,现在都开始想他了。” “凯恩政委随团主力,与瓦尔哈拉集团军抵达的部队正在阅兵穿越城市,威慑城中的分离主义者,并前往在城市另一端的597团驻地,位置就在……” “不,我要找的是凯恩。”维托笑着拍了拍苏拉的肩膀,“我相信,在城里更容易找到他,毕竟,他肯定正神气十足的,走在一整个团的中间,很难忽略掉。” “啊,当然了,还有他的副官尤根,他更是……难以被忽略。”维托说着朝苏拉笑了笑,随后看向了远处跑道上的一辆火蜥蜴装甲侦察车,正有几个地勤给它加油。 “你们的装甲车我借用一下,我可不想走着去,以及在被你们的人拦下来问话。”维托说着,拍了拍苏拉的肩头,随后便走了过去,他在周围的后勤人员注视下爬上了装甲车,站在舱盖上,那名女随员也爬上了装甲车,翘起腿坐在炮塔上,维托扭头望来,指了下机舱处的星际战士们。 “他们会回答你要问的其他问题。”说罢,维托便驾驶着侦察车,喷着黑烟扬长而去了,只留下了苏拉回头看向身后穿着终结者的庞大星际战士,还是,五个。 第五百三十八章 狮王崛起:第十九章 英雄政委凯恩 根据政委部的例行要求,我在此进行我担任政委以来的日记汇报,不得不说,担任第597团的团级政委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秉持着帝皇陛下的意志,我已弥合了合并的两个团指尖的裂痕,并根据命令,奉命随团前往达摩克利斯湾,应对钛族日益强大的威胁,该信息将是我近期的唯一报告,后续情况,将尽可能实时更新。 ——凯法斯·凯恩,向政委部的报告 正如报告里说的那样,凯法斯·凯恩已经担任了瓦尔哈拉597团的政委很多年,具体是多久,他已经忘了,但他敢说,自己是个优秀的政委,你懂的,至少还没自己从后面开枪打死,所以凯恩想,这是不错的表现,至少团里人不讨厌他。 老实说,凯恩从来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让这两个最开始水火不容的团,最后变成亲密的战友兄弟的,还是姐妹?谁知道呢,反正凯恩不记得。 政委部让自己向那些年轻,即将被派往各个星界军部队,担任政委的小伙子们讲话时,凯恩都不知道该讲什么,但一如往常,在忠嗣学院学到的那些政委官话,总能在这时候帮他一吧,他记得,最后他说了一句还算真心的话,别去招惹那些拿着枪的大头兵,这样你会活得更基于一点。 而对于凯恩自己,一如往常,凯恩总是会在完全自己不知情,或者说,完全没有主观方向的情况下,完成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成功的任务,最后,成为帝国的英雄,以及出类拔萃的优秀政委。 而他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大多数时候,凯恩都只是想着怎么保命而已,但也许帝皇他老人家喜欢自己?总之,他还过得不错。 在抵达泰瑞尔蒙达后,远征军司令部让他们沿着城市的主干道,进行一场正式的阅兵游行,这当然是为了震慑那些本地的分离主义叛徒们,但对于凯恩来说,他更关心,怎么在这场阅兵里有个好位置,你懂的,安全且舒适。 但好在,他忠实的副官尤根,也亦如往常那样,为他不知道从那里找到了这辆敞篷的火蜥蜴装甲车,虽然里面没有真皮坐垫,也没有舒适的环境,但凯恩还是很乐意,让自己和任何可能朝着他们开枪的人之间,隔上一层装甲的。 因为从游行开始前,凯恩就听说,本地人不怎么欢迎星界军的来访,抵达后他更是明确了这一点,在周围街道上的那些路人之中,他见到了那些不怀好意,以及充满敌意的眼神,本地的年轻人们,高呼着让帝国的走狗滚出去,或者对帝皇他老人家,进行不怎么悦耳的指控。 但好在,他们对于凯恩的团还有敬畏,于是乎,凯恩就这样舒舒服服的坐在火蜥蜴里,跟随着前进的队伍一起向前进,在他的外面,597团的步兵们正扛着枪列队前进,伴随着的装甲车轰隆作响着,在前后行进。 凯恩喜欢那声音,因为在大多数时候,被部队围起来总是安全很多的,他不介意,让那些叛徒,和自己之间隔上一些士兵,还有他们的装甲车,如果可能的话,他就只需要在士兵们解决了麻烦后,钻出去大喊两声,鼓舞一下士气了。 “咳咳,尤根,该死的,离那辆黎曼鲁斯远点,他的尾气太呛人了。”凯恩缩在装甲车舱里摆着手,努力的将那前方坦克排出的尾气散到其他地方去,但很遗憾,敞篷装甲车里,全都是那难闻的柴油味道。 “好嘞。”尤根傻笑着,乐呵呵的相应了凯恩的要求,在不少时候,凯恩都觉得,尤根到底是真的傻,还是装出来的,你懂的,有个词,叫大智若愚,凯恩很认可这种行为。 但尤根,虽然凯恩已经和他相处了几十年,但他的确还不能说自己了解他,但他很可靠,总能在那种最危险时刻突然冒出来,拯救凯恩一把,以及在其他时候,确保凯恩总能过得舒舒服服,他泡坦纳茶也是一把好手。 所以虽然尤根身上的那独特的体味,足以与柴油尾气匹敌,但凯恩还是乐意让他跟着自己,而现在,尤根的确让火蜥蜴,离那辆坦克远了点。 凯恩清了清嗓子,故作观察环境的将头钻出了车外,周围的士兵们估计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的政委正用严肃,且充满威严的眼神,警告着四周那些不怀好意的叛徒以及逆党们,但,凯恩只是想出来透口气。 你知道的,在柴油味,和尤根的味道散尽前,凯恩靠在装甲车的顶盖上,透气时也的确好生的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到这儿来后,他还是第一次认真的看看这可能让他再一次,经历一系列不愉快冒险的城市。 凯恩在一个巢都长大,他很了解巢都的方方面面,就算进入忠嗣学院,开始学戏成为政委时,凯恩也时常溜出去,混迹于街头,给自己找点乐子,以及学院里,那难吃食物的替代品。 但这里,与凯恩了解的任何巢都都不同,这里的建筑风格,似乎更加贴近于钛族,高耸的建筑上没有石像鬼,或者别的雕塑,墙上也没有彩色玻璃画,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说明钛族,对这里的渗透比凯恩想的还多。 他眺望着四周在街道边的路人们,其中那些激进的本地年轻人穿着钛族的衣服,似乎是努力的,想让自己和他们的好哥们贴的更近一些,凯恩看着他们满是敌意的眼神,浑身哆嗦了一下,但很快,便在身后远处,魁梧泰坦的脚步声中平静了下来。 凯恩微笑着望向那高大的战犬泰坦,机械教的神兵正行走在队伍的中间,前后都是全副武装的,令帝皇满意,尤其是他们政委满意的瓦尔哈拉战士们,他们荷枪实弹,让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谨慎的思考一番。 “政委,你觉得多久会打起来?咱们还没和钛族打过呢。”行走在火蜥蜴边上的步兵抬头问道,他戴着瓦尔哈拉人标志性的毛毡帽,穿着大衣背着枪,在下面朝凯恩笑着。 凯恩故作严肃的清了清嗓子,装出那政委的样子,“额,无论有什么的麻烦,或者要面对任何敌人,无论他们多可怕,我们,帝皇的忠实将士们,都会为了他老人家解决麻烦的。” “说得好,政委!”在队列中有人喊道,随后换来了一阵喝彩,瓦尔哈拉人的军纪在星界军中不算最好的,但,他们的确很懂得,如何在闲暇时刻,给自己找点有趣的事做。 他们吹着口哨,向凯恩高呼,随后响起了一阵错乱的军歌声,凯恩站在装甲车上,看着下面的士兵们,随后又撇向了道路一旁,他看见了本地的年轻人们,他们似乎将着当作了挑衅,但好在没人,有打算做点不明智的事。 凯恩笑着,但突然间,他的手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刺痛感,那感觉每次都在凯恩要倒霉时出现,就和雷达一样准确,救过凯恩不少次,所以这一次,凯恩也是浑身一颤,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操,尤根,我感觉情况不对,咱们得……”凯恩小声的嘀咕着,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政委形象,随后他左右的张望起来,立刻注意到了那,让他没法在假装严肃的东西。 那是一辆运输油罐的卡车,他从一旁的街道上冲了过来,车身的末端还闪着红光,凯恩不想也知道那是什么,“我操!尤根,左边有车撞过来了!” “额?”尤根傻乎乎的哼道,随后向一旁看去,凯恩看着那冲来的油罐车,他的司机头上帮着某种钛族的头巾,大喊着驾驶着装满燃料的油罐车杀了过来。 凯恩拔出了腰上的激光枪,但刚刚打了一枪就连忙停了下来,那车里估计全是燃油,打上一枪就能让这整条街都立刻被点着,而其中还会有凯恩自己! “我干,尤根尤根!别看了,快带咱们离开这儿!”凯恩大声喊道,他周围的瓦尔哈拉人都发现了那油罐车,好几个士兵端起了激光枪,对准那油罐车开枪,呼啸而去的赤红射线打穿了玻璃,击中了驾驶员。 那让凯恩一阵心惊肉跳起来,他看着那冲来的油罐车,准备跳下火蜥蜴,找到任何一辆封闭的载具跳进去,这样至少整条街道着火时,他就不会被一起烧成焦炭了。 但就在凯恩跳下火蜥蜴时,那辆卡车撞了上来,凯恩大吃一惊的看着那车,寻思着难道自己的好运到头了,帝皇他老人家,你就不能选个更合适的时机,告诉自己运气终于用光了吗?! 凯恩看着那朝着自己撞来的卡车,突然间,一阵枪响之后卡车的前轮爆掉了,那车瞬间失去了准星,一下子撞在了路边的墙壁上,车里的司机趴在方向盘上,抬起满脸是血的脑袋,从怀里摸出了手动起爆装置。 但他还没来得及摁下去,就被一发爆弹打爆了脑袋,爆弹?啊,一定是卡斯庭,他亲爱的团长的枪法还是那么好,凯恩笑着转过头去,准备向她道谢,“卡斯庭团长,你的枪法可真他帝皇的好啊。” “我的枪法的确不错,谢谢夸奖。”那个人回应道,但声音却不是卡斯庭的,凯恩扭头看去,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站在一辆装甲车上,手中举着一把冒烟的爆弹枪。 “维托?是你吗?该死的,你怎么在这儿?”“如假包换的我,也如你所见,我的确在这儿。”维托说着,转起爆弹枪,一口吹掉了枪口处的烟雾,随后跳下装甲车走了过来。 597的官兵们都让开了一条路,让他来到了凯恩的面前,两人互相拥抱了一下,随后凯恩便摁着他的肩膀,向一旁的卡车看去,“我猜,你是为了这事来的?审判庭的事?” 说到审判庭,凯恩浑身一哆嗦,他可不喜欢和审判庭扯上关系,每次和那审判庭的金发小妞合作,都能让他吓得半死,且经历一系列不愉快的冒险,更别说,凯恩真怕那天审判庭突然发现,他们塑造的帝国政委,其实内心里是个…… 但好在,维托似乎没发现自己的小秘密,凯恩故作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审判庭的事务都是机密,啊,在这里谈不合适,跟我来吧,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的营地。” “的确,这里不适合闲聊,卡斯庭估计也会想听听的,带路?”“当然,来吧,上车,我的老伙计,以及你的……同僚?” 凯恩看向维托身后走来的那个黑发美女,她留着短发,身材干练且穿着一身审判庭的黑衣,不难认出她的身份,她不是凯恩喜欢的那种类型,尤其是觉得她可能也是个审判官时。 维托看了眼她,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吧,但别担心,她很好相处,只要别惹毛她。”“好,了解了,来吧,两位上车,尤根,把车门打开。” 凯恩说着,扭头转向那些在装甲车周围队列中看来的士兵们,他郑重的清了清嗓子,随后以政委式的威严表情开口,“我们的敌人,他们只敢躲在阴影中搞偷袭,而不敢与帝皇的战士们,面对面,正面对决,事实再一次证明,任何背叛帝国与帝皇的人,都是懦夫!很快,我们就会把他们都抓出来,让他们看看,帝皇的勇士是什么样的!” 凯恩的话引来了周围战士们的一片喝彩,瓦尔哈拉597团的战士们高声欢呼,吹着口哨向他们面对卡车,面不改色的英勇政委致敬。 凯恩看着他们,身后的装甲车门随即打开了,他立刻就转身钻了进去,连一刻都没停留,维托的女同僚看着凯恩微微皱起眉头,感觉到他那里好像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她与维托对视,随后钻入了火蜥蜴里,在经过尤根身边时没有注意到他的臭味,所以没有屏息凝神,一下子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捂着嘴钻了进去。 维托看着她苦笑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欢呼的士兵后,随即埋头钻了进去,他在经过尤根身边时表情立刻扭曲了起来,“你好,尤根,你还是一样。” “嘿,你好,审判官。”尤根傻呵呵的笑着,关上了车门,随即便前往了驾驶座上继续驱车前进,这很好,因为维托可不想和尤根在这种封闭场合共处太久,不仅是因为他的味道。 第五百三十九章 狮王崛起:第二十章 鸿门宴 瓦尔哈拉军团的驻地远在城市外围,这不难解释,毕竟整支远征军驻扎在城里,总会造成不少的影响,对交通,市政以及大兵们出来寻觅乐子时,所造成的治安问题,都会让本地的政府苦不堪言。 毕竟,最简单的一点来说,如果一个星界军士兵犯了事,你到底是该按本地的法律审判他呢,还是将其送回瓦尔哈拉军团内部,让他们进行内部的处理呢?后者大概率来说,会包庇与大事化小,毕竟军团内部都是彼此为对方挡过枪的战友,军队内部,自然会更加倾向。 而这就不得了了,如此赤裸裸的包庇行为,必定会激起本地巢都居民的反感,尤其是现在,本地的不少人并不欢迎外来人情况下,这只会导致更多难以处理的治安事件,甚至更严重的,会导致动乱,而这,必定会让没鼻子的蓝皮人钻了空子。 所以,在一番商讨后,瓦尔哈拉各个团的驻地都在城市外面,在高原的荒野之间安营扎寨,这就苦了大兵们,毕竟荒原上驻扎,那里可什么都没有,一切都的自己来建设,而在一切营地建设完毕前,你就的住在四面透风的帐篷里了。 虽然对于瓦尔哈拉人而言,这里的寒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毕竟不是什么舒服的滋味不是吗?不少人都怨声载道,但这对于瓦尔哈拉第597团的官兵们而言,就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毕竟,他们有真正的驻地。 你瞧,跟随着英雄政委凯恩,总是有好处的,你不仅能得到更好的补给,和双倍的军粮,还能优先分到更好的营地,所以当受到全团尊敬的政委走入营地时,他所得到的爱戴,就更加进了一步。 凯恩带着维托与他的女审判官同僚,从大门处进入了军营内部,这里高墙环绕,门口也已经立起了路障,以及初步完成的水泥墙墩,以及假设上去的防弹钢板。 环绕整个营地高墙,阻挡着从四周苔原上吹来的寒风,但整体气温依旧很低,雪花在空中飞舞,嘴里哈出的气,能在空中结成白霜。 但这依旧阻挡不了热情似火的瓦尔哈拉人,进入营地,正在部署与搬运个人行李,与装备的瓦尔哈拉人们都热情的向着凯恩打招呼,他们对凯恩的爱戴,似乎更上了一层楼,毕竟,他们有真正的房子可以住。 瓦尔哈拉597团的男男女女们都欢呼着,而凯恩则向他们频频挥手致意,他是个好相处的政委,看也知道,他不会用那些无聊的政委官话回应他们,除非在演讲,而现在,他用的都是更加亲切的称呼。 “珊莎,哦,很高兴见到你,看来你的排提前进来了,姑娘们状态如何?”凯恩笑着向哪边打招呼问道,在军车边上的珊莎用手摸起了自己的头发,她的一头短灰发都套在发箍里,一脸身材的搬着箱子。 她将那箱子交给了身后的一名女兵,随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健壮的胳膊插在有着腹肌的腰上,“很好,政委,所有人都士气高涨,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啊,很好,只不过我希望,尽可能别那么早打起来。”“的确,政委,我们还在搬运装备,但我保证!很快我们就能对付任何敌人,为了帝皇!”“对对,为了,帝皇,继续吧,珊莎军士,祝你今天愉快。” 凯恩苦笑着向前走去,他可真的不想这么早就打起来,他才刚到,还没享受几天下了那又挤,空气又浑浊的运输船后的几天好日子呢,如果可以的话,凯恩希望这日子尽可能长一点,越长越好。 而在他的身后,维托就没有那么愁眉苦脸了,他拖着下巴,打量着珊莎的腹肌,还有她身后的其他身材健硕,但却苗条的女兵们露出有趣的笑容,直到他身边的女同僚揪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苦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在后者满是怨言的眼神下跟上凯恩,进入了前方营地的中央,那是一座高大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看起来是一个仓库。 这里被作为了597团的中央营地,以及指挥部所在,高大的穹顶下地上铺设着大量错综复杂的电话线,以及通讯电缆,正在架设的指挥中枢正在周围逐渐成形,电台,战术终端,以及通讯基站都在有条不紊的建设起来。 维托欣赏的环顾着四周的一切,“看起来,他们知道该做什么,而且很熟练。”“感谢你的夸奖,但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功于我们的团长,卡斯汀上校,以及布劳恩少校。” “还有你的,政委,没有你,我们的团不会有如今的成就。”一个熟悉的女声从一边传来,维托扭头看去,那是一个红发的女人,他喜欢的发色。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加长军外套,那垂落下来的大衣,将那下方完美的身材盖在了其下,只有一双穿着及膝马靴的长腿露在外面,踏着稳定,且有力的步伐走来。 维托欣赏着那蓝色的眼睛,就仿佛是琥珀宝石一眼,微微呈现紫红色的嘴唇,更是让人想…… 他的女同僚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的腰,让他的眼睛从那嘴唇上移开,维托苦笑着,又看了眼她的简章,上校军校,她的身份,以及在明显不过了。 “卡斯汀上校,很高兴你已经到这儿了,小伙子和女孩们在你的指挥下干得不错,营地已经初具规模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政委,我听说了之前在路上的意外,那真是太危险,以及可耻,那些卑鄙的敌人既然打算用恐怖袭击的方式来,来杀死我们的政委!” 卡斯汀愤愤不平的说,眼中只有对凯恩的关心,而他身后的年轻军官,他是个少校,则眼中全是敬畏,他除了凯恩以外,很快注意到了维托。 “我想您就是审判官大人吧。”“哦?你怎么认出来的?”“您的穿着,一身黑衣,就像所有审判官描述的那样,当然了,更关键的,是您走路的步伐,谨慎,且随时准备战斗,那不是平民会有的动作。” 维托略显惊讶的看着少校,随后露出了欣赏的表情,“敏锐的观察力,少校,我想你就是布劳恩对吗?” “布劳恩·法尔科少校。”他立正回应道,声音铿锵有力,维托朝他笑了笑,随后伸出手去与卡斯汀握手,后者摘掉了手套,以表示尊敬,她那看似细小,但却有力的手与维托握在一起,让他知道,这上校腰上挂着的凡人爆弹枪,绝对不是摆设。 “很荣幸见到您,审判官大人,我们已经接到了苏拉上尉的消息,您的,阿斯塔特……朋友们得到了很好的安置,正在根据您的命令,调查本地的情况,而您的其中一位朋友,也对我们的布防提出了建议。” “严格的建议,且非常有有效。”严肃的布劳恩立刻补充道,而维托也立刻就知道是谁了,他笑着握着卡斯汀的手摆动了一下,“我们的荣幸,也是该做的。” “这位,是您的同事?也是名审判官?”卡斯汀松开维托的手后,看向他身后的黑色短发女人问道,维托笑着起身,来到她身边摁住了她的肩膀。 “爱丽丝·安吉,异端审判厅审判官。”维托说罢,“爱丽丝”盯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充满了不满,不知道是对这名字本身取得不好听有意见,还是对着名字有意见,你知道的,天晓得这名字是从哪儿来的,比如,某个总督的千金? 但维托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解释,他很快的将视线移回了卡斯汀的身上,后者看着爱丽丝尊敬的点了下头,随后向后撇头示意。 “请跟上吧,两位审判官大人,我们换个更安静的地方再聊。”卡斯汀建议道,随后几人便前往了仓库的二楼,在这里曾经仓库管理员的玻璃办公室,已经被改装成了卡斯汀的团部,虽然尚未来得及整理,但却足够的安静。 维托最后一个走入了房间里,看着面前桌子上,还有四周堆满的地图以及文件,他身后的门关上了,只有一人没进来,尤根留在了外面,而见尤根没进来后,卡斯汀和布劳恩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后者,一直憋着的嗓子,终于可以再次呼吸了。 “尤根的味道……啊,我想过办法了,可惜没用,就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样。”“别担心,我闻过……更糟糕的。”维托说着来到了玻璃窗前的办公桌前,卡斯汀站在桌后,从这里可以俯瞰外面的整个营地。 “好了,这里没人会打扰,更没人会窃听,审判官大人,您查到了什么吗?关于先前的恐怖袭击,这已经说明,本地的局势超出了瓦尔哈拉远征军的预料。” 卡斯汀站在桌后说,而她身边的布劳恩,也立刻做出了自己的补充,“我们在抵达前,根据简报只了解到本地的有一些骚动,主要敌人依旧是钛族,但现在的局势看来,我们的敌人不仅是钛族。” “的确,还有叛乱分子,这里的局势也比我预计的还要躁动。”维托说着撑到了桌上,他看着面前桌上的城市地图,上面依旧什么标记都没有,也代表着,卡斯汀的团,对这里一无所知。 “您了解到了什么吗?大人,关于恐怖袭击,一定有人预谋已久,我们刚刚抵达泰瑞尔蒙达,就遭遇了此等暗算,他们既然想通过如此卑鄙的方式,来陷害我们的政委,如果他们得逞,全团,乃至全军的士气都会遭到打击。” 布劳恩气愤的说,但很快又抬起头看向凯恩,满怀敬畏的,“但我相信,凯恩政委依旧如过去以往一样,英勇的领导了我们战士的反击!并击退了来犯之敌。” “啊,对,没错,大家表现的都很勇敢,除了那些懦夫。”凯恩故作镇定的说道,随后找了张坐了下来,爱丽丝看着他微微翘起眉毛,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审判庭有所察觉吗?如果这不是机密的话。”卡斯汀更加平静,与镇定地询问,而维托则看着地图摇了摇头,“我也刚到,了解的不比你们多,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们,本地的官员不可靠。” “自然如此,那些法务部的家伙,他们本该保证街道的安全!但却有一辆自爆卡车冲入游行队伍,他们欠我们一个解释。” “或者,本地的法务部,不是不小心的呢?”维托抬起头冷冷的说,布劳恩立刻沉默了下来,脸上挂上了严肃的神情,他看了眼身边的卡斯汀,后者也皱着眉头。 “您的意思是,本地的政府,已经背叛了?”“每个帝国世界的政府,都或多或少会有叛徒,只不过数量还不明确,我们得小心行事,等待敌人自己露出马脚。” “没错,我们会暗中观察,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来一击斩杀掉那些帝国叛徒!为了帝皇!”凯恩坐在椅子上庄严的说,他挥舞着手指,就如同一个真正的帝国政委那样,坚定,且为其他人,也带来同样的坚定感。 “就算是他们已经找上门了,我们也会直面他们的!我,凯法斯·凯恩当仁不让!”凯恩站起身来,大声的宣布道,换来了卡斯汀与布劳恩的一番赞许,眼神中届是敬畏之意,连维托都被那精湛的政委技艺所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除了爱丽丝之外,她看着凯恩,表情古怪,总觉得有那里不对,但却又说不上来,直到一声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他们。 卡斯汀举起了桌上的电话,放到耳边听着其中的声音,随后皱起眉头放下电话后朝凯恩看去,“政委,法务部的大判官,派了他的副官来邀请你去本地的法务部总部,说希望当面向您致以歉意。” “啊?”凯恩顿时一惊,立刻开始后悔自己的乌鸦嘴了,这怎么看,都是叛徒计划失败,在进一步暗算吧,帝皇在上,您老人家怎么总是给我安排这种活? “真棒,好极了。”维托靠在桌上,双手抱怀的看着凯恩,身后的布劳恩立刻做出质疑,“审判官大人,这怎么看都是鸿门宴吧,叛徒们暗算失败,想要把政委骗去。” 凯恩第一次,如此的赞许与欣赏布劳恩的敏锐观察力,感激的向他看去,但维托却摇了摇头,“当着所有瓦尔哈拉军人的面暗杀他们的英雄政委?不,至少不会那么明显,而且,这不就是我们要等的,敌人露出马脚吗?” 维托露出奸诈的笑容,卡斯汀和布劳恩看着他,随后抬起头一起看向凯恩,后者站在那里一脸苦笑,“麻烦你走一趟吧,政委,别担心,我会跟着的,我的意思是,我们。” 爱丽丝摁住了凯恩的肩膀,让后者惊了一下,随后凯恩心里一阵苦笑起来,“为什么每次,我和审判庭扯上关系,都会这样呢?” 第五百四十章 狮王崛起:第二十一章 高速遇袭 让凯恩想想,自己这是第几次和审判庭合作了?记不清了,但只有一点是肯定的,每次和审判厅扯上关系,最后凯恩都会离自己期待的平静的好日子越来越远,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自从自己因为和审判庭扯上关系以来,他就总是在和各种鬼东西打交道。 你懂的,死灵,绿皮,混沌还有别的外星人什么的,现在又轮到了钛族,真该死,凯恩原本指望着从忠嗣学院毕业后,找一个文明的,平静的地方混日子,结果帝皇他老人家,显然对自己的职业安排并不满意。 最早是在伯利安上开始,自己的生活就各种天翻地覆,比如现在,此时此刻,他就正坐在一辆豪华的轿车里,去一场大概率是阴谋与陷阱的鸿门宴,也一如既往的,因为审判庭的缘故。 凯恩看着对面的女审判官,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但就算想不起来,凯恩的记忆不算差,但你懂的,自从自己从那个文明的,平静的,自己至今还怀念的炮兵团调走后,他就有了太多刺激的记忆。 但凯恩努力的想着,看着她的样子,似乎依稀记得,是某次和战斗修女会的疯婆子们并肩作战时,从他们见到的,她当时在场?凯恩不记得了,毕竟,那天到处都是泰伦虫族铺天盖地涌来,凯恩当时正忙着找个安全的地方,确实没太注意。 虽然,最后凯恩不知道的,就遇到了暴君,然后就,不知道怎么的把它干掉了,再接着,凯恩就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他需要努力维护与保持的英雄政委形象,虽然凯恩自己都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他总是很小心的维护着自己的这个形象,避免自己的真实情况暴露后,被军务部,甚至更糟糕的,审判庭发现,认为是异端或者叛徒给进行……不太愉快的处理,你知道,让帝国高层觉得自己被骗了,不是什么好打算。 但好在这个女审判官似乎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全程之和自己说过三句话,凯恩记得是,“你好,嗯,和下次再说。” 凯恩对她没什么印象,甚至记不清她叫什么了,上车后,她就一直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高速公路,似乎在观察上面川流不息的车辆,总之,对自己没什么意思,也对其他的任何事没什么兴趣,貌似,她把工作交给了维托。 凯恩熟悉的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一直在和法务部的大总裁官副官聊着最近的情况,他坐在副驾驶位上,我的意思是副官,当然了,本来是他准备开车的,但尤根坚决的要自己来开,副官没拧过他,也就放弃了。 但很快,副官就后悔了,这就意味着,尤根要坐在自己的旁边,他那味道还是那么迷人,而且尤根似乎自己闻不到似的,连车窗都没开,只有副官这一边大开着一扇窗户,希望味道能吹出去一些。 好吧,他可能要失望了,因为车里的味道一点都没减弱,尤根就像个臭味制造机,虽然凯恩已经在多年相处中习惯了,但看起来,副官和维托貌似还不是特别习惯,尤其是后者,每次看见尤根时,他的表情都会抽搐一下,就像是脚跟踢到了箱子。 凯恩无所事事的坐在后排上,他倒是很享受这样轻松的日子,自从下了船后,他就一直指望着能过上这样舒适的感觉一阵子,豪华,又享受。 这里都能满足,大总裁官很够意思,派来了自己的私人座驾,这是一辆非常豪华的私人轿车,内部有着一整块兽皮做成的坐垫,还有地上同样毛茸茸,舒适温暖的地毯,在两边的车扶手上,也裹着绒装。 车厢整体,并非铁质,而是镶着一层光滑的木头表面,如果凯恩没认错,那是松木,而且味道闻起来相当上陈,整个车厢里都飘满了清香的味道,就好像喷上了香水与清新剂,这也让尤根的味道变得不是那么难闻了。 凯恩很享受的靠在椅背上,将自己的脚伸直在地毯上,他的手边还有一个酒桶,它嵌入在座椅之间的台面上,里面放着冰块,以及好几支美酒,凯恩已经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香槟,味道相当不错。 他注意到,维托似乎聊完了,坐了回来后,大方的将自己手中的酒杯给了他,倒不是凯恩本身多舍得,主要是因为,你瞧,虽然他俩关系不错,但毕竟后者还是个审判官不是吗?让他过舒服点,自己也能舒服点。 “我们多久没这样喝酒了?凯恩,我记得上次还是在,科尔修斯?你还记得吗?”“啊,当然记得,那不是一段太愉快的记忆,我不是很想回忆起来,但好吧,我已经回忆起来了。” 凯恩内心抱怨着,他脑子里想起了那天在死灵古墓舰上的遭遇,好几个星际战士被活活撕碎在自己面前,他真不知道,自己和尤根到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天很糟,但,最终帝皇的意志,得到了贯彻与执行,赞美他的荣光。”凯恩打着官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相信你,之后还经历过不少类似的事,最近,帝国不是很太平。”维托摇晃着酒杯,但凯恩却轻松的耸了耸肩。 “赞美帝皇,一切都是有惊无险,而且我已经过了一阵子安稳日子了,我们在卡拉休斯上解决了绿皮威胁后,就过了好一阵子轻松的日子,你知道,没人需要我们干掉。” “也没人想干掉你,但,真有意思,全帝国都一团乱,结果你这边……看起来很平静?你们之前在哪儿?” 凯恩没听出维托的话里意思,他正忙着品酒,这杯香槟闻起来不错,喝进口里更不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在风暴星域呆了一阵子,然后就启航,进入了亚空间飞行,接着就接到星语命令,来到了这儿。” “感谢帝皇,那趟航线没什么大事,甚至有些无聊,但我还是很满意的。”凯恩摇晃着酒杯,喝着美酒,回忆着那段平静的日子,虽然船上确实什么都没有,但至少他不需要天天提心吊胆的,只需要维持自己形象就行了,这不难,相信凯恩吧,瓦尔哈拉人的脑子可不太灵光。 尤其是卡斯汀,她脑子里只想着打仗,还有布劳恩,他也不错,就只有苏拉,凯恩不太喜欢,她太狂热了,每次都冲在最前面,而且每次还拉上自己!凯恩可不想那么早殉职,他更想活着退役。 “所以,你们不知道帝国发生了什么?”维托差异的问道,这下子,凯恩终于听出他话里有话了,“你什么意思?帝国怎么了?” 维托欲言又止,因为轿车逐渐停了下来,他扭头朝身后的前排驾驶窗看去,尤根把车停了下来,因为前面似乎发生了车祸,凯恩探出脑袋,打量着前面那辆横过来侧翻的卡车,真不幸,但既然如此的话,对自己来说,就可以多享受一会儿大总裁官的私人轿车了。 凯恩微笑着,摇晃着酒杯,直到他的手心一阵刺痛,他后背一凉,看见了卡车上爬出来的好几个持枪的人,而且他们还瞄准这这辆车,凯恩的表情,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该死……”凯恩咒骂到,瞬间弹雨呼啸而来,枪弹打穿了前排的玻璃,在一片玻璃碎片的飞溅中,凯恩大骂着趴在了座椅上,抱着头,头顶一片玻璃碎裂,还有皮椅被打的碎片横飞的景象。 “所有人趴下!”维托大吼着俯下身来,他拔出腰上的爆弹枪,向身后蹲下的女审判官点了点头,后者一脚踹开后座的车门,飞身出去手持双枪连开机枪,将卡车上的射手打下了好几个。 维托也跟了出去,他举起爆弹枪,旋转的弹头带着火焰从枪口处飞出,瞬间打中了卡车上的又一个枪手,那秃头脑袋立刻炸开落了下来。 凯恩也连忙爬出了轿车,虽然这辆车是防弹的,但凯恩可不想躺在一个靶子里面,他艰难的爬出后座拔出了腰上那把自己趁手的激光枪,凯恩环顾着四周混乱的高速公路,大量的车辆堵在公路上,而它们的司机与乘客,则大呼小叫着四处逃窜。 不少人成了枪下冤魂,凯恩可不想变成那样!他靠在轿车的后半部分,握着手中的枪向前方的驾驶座看去,“尤根!你还活着吗?尤根!” 凯恩看着燃烧着大火的驾驶座,尤根已经估计已经完蛋了,还有那副官,凯恩咒骂着蹲在后面,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不安全,自己应该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凯恩连忙四下张望,维托正和女审判官在前面与来犯的敌人激战,枪弹打的周围的车辆一阵火花四溅,凯恩爬了起来,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溜到了一旁的面包车后面,那似乎是一辆贩卖热狗什么的店铺车。 凯恩钻了过来,一转头便撞见了一个平民,她有着灰绿色的头发,看起来是染的,而且吓得不轻,她看着凯恩,后者也看着她,手心又是一阵刺痛,凯恩举起激光枪对准前面就是一枪,应声打翻了一个从角落冒出来的枪手。 “咳咳,你叫什么名字?”“爱……丽舍。”她惊魂不定的回答,凯恩则露出了政委有的那种,令人安心的笑容,他捡起地上枪手的枪,将它放到了女人的手中,手把手,细心的教导她。 “这是扳机,然后瞄准这里开火,没错,好姑娘,你做得很好。”凯恩当然不是因为政委天职什么的教她,只不过是觉得,一个拿着枪的平民,就算打不中敌人,也能吸引一些火力,让自己可以溜掉。 爱丽舍端着枪,她看着手中的枪,随后瞄准开了一枪,她打中了一个枪手,那人颅骨碎裂随后倒在了地上。 “感觉怎么样?”凯恩体贴的问道,然后就见到了爱丽舍那突然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的笑容,她露出满脸微笑,看着手中的枪,“感觉棒极了。” “那就好,那就好,继续惩戒帝皇的敌人吧,我去搬救兵。”凯恩说着转过头来,但还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的面前突然停下了一辆皮卡车,上面站着一车的敌人! 他们都瞄准了凯恩,就在政委同志浑身一抽,准备抓住身后的爱丽舍,让她挡在面前当肉盾时,一发热熔打在那车上,让那皮卡车瞬间炸开了。 “嘿,政委!”那个笨拙的,但在现在凯恩听来,就像是天外之音般的声音在一边响起,凯恩感激涕零的看了过去,“尤根!你还活着?快过来!” “好累,政委。”那臭烘烘的尤根跑了过来,端着他一直坚持带着的热熔枪,凯恩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想念过尤根,甚至连他身上的味道,都突然变得不是刺鼻了。 爱丽舍闻着尤根的问道向后退了几步,她一脸的厌恶与恶心,但她退到车头处时,一个人倒在了车上,爱丽舍立刻调转枪口指了过去,看见一个脑袋开了花的枪手。 而在他的前面,维托与女审判官已经走了回来,他俩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着一身精美动力战甲的人,她手持着一柄闪耀的动力长枪。 凯恩凑了出来,看向他们,很快惊讶的抬起了眉毛,因为那人他认识,“安伯利?”“你好政委,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那审判庭的金发小妞笑着,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可爱,只不过,如果你和凯恩一样了解了她,你就会知道,她和可爱一点都不沾边。 “你怎么在这儿?还和,维托审判官,以及……爱丽丝审判官在一起。”凯恩回忆起了那沉默寡言的女判官叫什么名字,随后惊讶的问,安伯利则选转了一圈手中的长枪,随后抬起手臂,用背面的爆弹枪一枪打爆了远处逃跑的枪手。 “只是巧合,我不知道维托大人也在这儿,还有他的……同事,我也不知道你在这儿,我和我的人追踪这些刺客,然后来到这里。” “并且救了我们一命,啊,赞美帝皇的安排,看起来,你已经开始工作了。”凯恩笑着说,脸上笑得有点难堪与疲惫,安伯利则笑得一如既往的甜美,她看了眼燃烧的轿车,以及坐在副驾驶上一起着火的副官。 “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得救了,给我介绍一下,你身边的小可爱是谁?”“啊,这位是爱丽舍,一位忠实,可靠的帝皇的子民。” 凯恩介绍道,安伯利则打量了爱丽舍一番,微微眯眼,随后露出了笑容,她看了眼维托,又看向凯恩,“我相信我们有很多要聊,但不是在这儿,来吧,换个更好的地方,你说呢?维托大人。” “你先来了,那就听你的,带路吧。”维托说着,抬手一枪打爆了一边一个还没死绝的枪手,随后旋转一圈,将爆弹枪插入了枪套里。 第五百四十一章 狮王崛起:第二十二章 天桥接头 沉重的动力甲脚步,从混凝土的地面上踏过,在它的后面跟随着好几个其他的脚步,他们跟在后面,跟在安伯利·维瓦审判官的身后,跟随着她穿过着臭烘烘的排水渠管道。 从高速公路的袭击之后,凯恩和维托一行人,就被安伯利带着从上方的文明城市,下到了这里,一个臭气熏天,且到处都是污水与垃圾的地方,凯恩不停地走在足到脚踝的生活污水之间。 凯恩真羡慕安伯利身上穿了一身动力甲,这样她就不用弄得一身脏,还要走在污水里,但自己显然就没这么好运了,他的政委大衣和靴子,看来是毁了。 他没问安伯利,为什么带他们来这儿,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问,因为维托什么也没问,既然他没问的话,自己可不想去参合审判官之间的事,当然了,除非可能害死自己的那种。 但截止到现在为止,凯恩还活得好好的,这里的臭味也不比尤根的强到那儿去,帝皇在上,他可怜的鼻子早就习惯这种味道了,就像上次,他一不小心掉进了兽人的营地时那样,哦,你真该闻闻兽人之间的那种味道。 凯恩跟着队伍,一直观察着四周的封闭空间,下意识地开始思考那里可以当作掩体,那里又可以用来逃跑,但这里不是很乐观,封闭的排水渠道中没什么可躲的,但凡前面有一挺机枪,凯恩的小命估计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但没多久,凯恩的顾虑就消失了,他跟着安伯利,一脚步入了尽头的城市排水渠道下方的天桥之下,这里是早已干涸的城市污水的若干疏通渠道之一,但早已看起来早已荒废多年,但依旧有相当多的物资,淤泥以及藏头在其中的垃圾残留在这里。 在凯恩的头顶,便是高耸的高速公路和天桥,它们跨越在人造峡谷的上方,丝毫不会注意到下方这不起眼的角落中的任何事,而在这儿,也的确等着一伙人。 看来,这里就是安伯利说的谈话地点,的确很隐蔽,凯恩必须承认,他随即打量起了前面的那些家伙,有两拨人,一波显然是安伯利的人,也就是审判庭的人,凯恩认识其中的两个人,那个看起来消瘦,脸色也很惨白的星雨者妞,她看起来还是不太喜欢尤根,每当尤根靠近她时,她就会开始歇斯底里的自言自语,所以凯恩还是别让尤根过去握手了。 另一个是那个老家伙,名字叫啥来着?卡霍尔?凯恩记得他是安伯利的智库,虽然是个奇奇怪怪的老家伙,但的确非常有学识。 还有一些其他人,凯恩就不认识了,安伯利总是会有各种奇怪的手下,这两位看起来也一样,其中一个看起来像个佣兵,穿着黑色的夹克外套,身上还附着这胸甲与折射鳞片,腰上挂着足足三把枪。 而另一个,就是一名机械神甫,但令人惊讶的是,那是个女神甫,而且面孔依旧是人类的,不得不说,还很漂亮。 凯恩欣赏着她,很快又看见了另一伙,不是那么令他赏心悦目的人,在这阴沟里听着四辆车,其中一辆卡车,还有三辆装甲越野车,车门上涂着法务部的标志,以及本地执法队的缩写MLPD。 而在车子前面,还有四周都站着好些个仲裁官,他们神情严肃,身穿这防弹胸甲与端着激光枪,或者大口径霰弹枪,光是看看那些东西,凯恩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额,法务部的人?”“观察力真敏锐,你怎么发现的?”安伯利调皮的笑着,穿着动力甲,前去了那辆卡车边,那貌美的机械神甫很快便上前为她脱下了动力甲,卡车内的机械臂与支架全部就位后,快速的打开了动力甲的胸口,让穿着一身蓝色服装的安伯利跳了出来。 她还是穿的这么的鲜艳,与大多数审判官低调的黑色,以及灰色搭配截然不同,安伯利总是更乐意让人们注意到她,凯恩记得有一次,她告诉自己,那是反其道而行之,如果人们总是能注意到你,那么他们就不会怀疑你在偷偷搞什么阴谋了。 但凯恩的心思,可不在欣赏安伯利那件新的衣服上,而是在那些仲裁官身上,尤其是他们打头的那个,他穿着一件灰白的大衣,下面是全副武装的胸甲,一直到腿部都有护具。 “我想,凯恩政委的意思是,这些仲裁官,真的可信吗?我们刚刚可坐着他派来的车,然后就被袭击了。”维托看着前面那穿着灰白衣服的仲裁官,微微的笑着,“你说呢?大仲裁官舍尔阁下。” 凯恩也认出了那个仲裁官,他在之前参加战术简报会时,在星球的政府构成名单上见过他的脸,只不过凯恩从来不会认真的参加那种简报会,毕竟,军务部掌握的消息,不是错的,就是过期的。 但他很侥幸,好在军务部在这一点上没错,舍尔看起来和自己当时无意间瞄的一言一语,身材健硕,且有着一脸络腮胡,寡言少语,一副典型的总裁官形象。 “舍尔大仲裁官是自己人,他可以相信,之前的事是意外,法务部看起来已经被渗透,就和这个行星的政府一样。” 安伯利说着走了过来,她来到维托的面前,看着他笑了笑,“我该怎么向他介绍你,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还是……” “审判官。”维托冷冷的回应,凯恩似乎听出话里有话,他们有什么瞒着自己,但他不打算去问,那是审判庭的事,自己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好吧,舍尔总裁官,这位是我的同事,同样来自攘外修会的审判官,另一位则是他的同伴,来自异端审判修会的爱丽丝审判官。” “荣幸。”舍尔简单的回答,一个字都不多,维托也向他简单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真正会回答问题,并做出解释的是安伯利。 “看起来,我们与仲裁官的见面地点,改到了这里了。”“的确,法务部已经被渗透,相信你也看得出来,之前游行时的袭击,以及这次的高速公路的意外,都证明了一点。”“哼,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 维托嘲弄的笑了笑,看向舍尔仲裁官的方向,“那他的这些人呢?”“他们是可靠的,我相信他们,审判官。”舍尔自信的解释道,丝毫没有面对一名帝皇审判官时可能出现的惶恐,他很镇定,相当的冷静。 维托看着他,又打量了一番那些仲裁官,随后安伯利就插话了,“舍尔仲裁官,和他的人在与我合作,调查出那些藏在暗处的分离主义者。” “那你们查清了吗?”“嗯,查清了一部分,这是一张复杂的大网,但我们已经搞清楚了一部分,追查着他们,得知了他们对凯恩政委的刺杀计划,并且阻止了他们。” 凯恩一脸惆楚,为什么每个帝国的敌人都会盯上自己?他们干嘛不换个目标,比如卡斯汀,或者布劳恩?而是自己? 凯恩内心诉苦着,但没人察觉到一点,维托依旧在和安伯利对视着,“的确,只是阻止的有些迟了,或者说,差点太迟了。” “我们人手不足,没办法面面俱到,但我门会尽力的,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至少知道,整个行星政府都已经被渗透的和筛子一样了,本地的总督,严重失职。” “他就是个愚蠢的低能儿,就和大多数的总督一有。”舍尔补充道,脸上充满不屑,维托哼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那这个低能儿,是知道自己被控制了,还是不知道?”“嗯……我怀疑是后者。” 安伯利可爱的笑着,就像再谈一个幼稚的孩子,也许还很形象,维托轻哼一声背着双手,“不出所料,你们调查清楚本地的行商浪人行会了吗?” “你是指,他们内部有人与海盗勾结?”“是的,查清楚了吗?”“基本上明确了,行商浪人行会里会长家族,多年以来都与钛族进行着贸易,赚的盆满钵满,行会内有人嫉妒了,准确来说,所以与海盗勾结,来袭击会长家族的贸易船队,来截取他的货物,并与海盗分成。” “也就是说,与钛族无关?”维托问道,安伯利轻快的摇了摇头,“暂时还没调查出,他们与钛族有没有关系,但我们可以确定,一些海盗与钛族有关系,就像本地的分离主义者一样。” “只可惜,现在线索掉了,先前的高速公路上,我们的线索目标在交火中死了,但很快我们就会重新追查到他们的新尾巴的。” 舍尔仲裁官说出这令人失望的消息,但很快就又补上了一段,就似乎是怕让新到来的两位审判官感到遗憾一样,虽然凯恩认识,更多的因为维托,毕竟,连安伯利都对他尊敬有加,舍尔就算不知道他具体是谁,也知道他的权力有多大。 “只不过,追查需要花上一阵子了,局势已经够乱了,但自从星际战士们来了之后,一切就彻底失控了。”安伯利用那悦耳的女低音说道,她的声音很优美,凯恩层听过她唱歌,那简直宛如天籁之音。 “星际战士?”维托立刻询问,安伯利则耸了耸肩,有些无奈,“暗黑天使,我的消息说,他们整团都来了,还带着他们的巨岩,但他们来了后,就自顾自的开始寻找海盗与清剿,拒绝与我们或者任何人进行沟通。” “这让钛族人很紧张,你知道的,上次阿斯塔特的到来,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影响。”安伯利可爱的笑着,看着面前的维托。 “第三次天穹扩张我没参与,但我知道你的意思,暗鸦守卫,给他们一次教训。”维托的话让舍尔和他的人有些惊讶,因为听维托的意思,前两次他参与了,那就意味着维托的年龄已经…… 凯恩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从来没问过,维托是如何保持如此年轻的身体的,他知道自己不该问,也不应该愚蠢到去问。 但凯恩听着那消息可一点都不愉快,因为每次阿斯塔特的出现,都意味着大战的到来,他们是死亡天使,帝皇的战争使者,所到之处都会燃起战火,而且一点都不小,凯恩真希望,他们来的时候自己不在场。 但维托似乎一脸冷漠,平静,而让人看不出他内心在想什么,他微微昂起头看了眼安伯利,“我会与他们取得联系,搞清楚他们的目的,你继续调查,有线索,联系我。” “遵命,大审判官大人。”安伯利满怀尊敬的向他点头致敬,随后维托便转过身来看了眼凯恩,随后撇头指向了仲裁官身边的一辆装甲警车。 “你的车,现在归我们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狮王崛起:第二十三章 酒吧之夜 太阳逐渐熄灭在了高原上,地平线的尽头,它的余晖闪耀在大地线上,让整个高原台地都逐渐降了温。 凯恩不是瓦尔哈拉人,所以他不是很理解,瓦尔哈拉人对于寒冷的定义,比如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高原上本就寒冷的温度又进一步骤降,从白天天上飘落的点点雪花,变成了狂风一样的雪花雨,但瓦尔哈拉人却似乎再过着温暖的春季。 这些从冰雪世界走出来的战士们,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寒冷,在刺骨的寒风中还穿着短上衣,甚至连大衣都脱掉了,只有非来自于瓦尔哈拉的战士,在营地里烤着火,而这其中,很不幸的,就有全团唯一的一个非瓦尔哈拉人。 凯恩裹紧着身上的政委大衣,他打着哆嗦,口中在天空上飘落的白雪中吹着寒气,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异类,在瓦尔哈拉人之间就像个落进了北极熊群的的大熊猫。 但他运气不错,至少还一个人与他有共识,那就是同样来自于其他未知地方的维托,凯恩曾经问过来自那里,他说是泰拉,但凯恩见过来自泰拉的人,维托和他们并不一样,但凯恩也从来没认真地问。 凯恩很高兴维托在这里,他也穿着一件军大衣,看起来就像个瓦尔哈拉人,他说是为了隐藏身份,不让审判庭介入的事实提早暴露,所以找布劳恩要了一件军装,他并未特意强调过要的种类,但布劳恩却给他一件军官的制服。 事实上,那是布劳恩自己的备用军装,他们的身材都很类似,所以就直接交给维托了,所以他现在,正穿着一件瓦尔哈拉冰雪军团的少校制服,佩戴着他的爆弹枪站在一边。 凯恩和维托聊了很多,主要是过去的从军经历,以及战争中荣辱与共的过往,很幸运,维托没有发现,大部分时候,自己其实都只想着保命,以及好几次想拿他当诱饵的事,所以他们聊的很不错。 他们一起走着,从597团的驻地来到了外面,其余的瓦尔哈拉冰雪军团的部队也驻扎在这里,在昔日空旷无人的高原台地上,如今也遍布了帐篷,营房以及你能在军队里见到的任何东西。 他们走着,很快便被喊住了,凯恩回头看去,发现那人他认识,随即开始和维托介绍起来,“这位是邓肯,我以前在炮兵团的战友,没想到你们也来了?” “我们当然来了,你以为呢?我们比你们来的更早一些,永恒之火号把你们运来前,大概早了个六周,亚空间的玩笑。”邓肯笑着说,凯恩了解他,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已经打听了足够多的本地消息,离谱的,不离谱的都有。 但凯恩还是很乐意听听的,毕竟这样的话,他兴许可以知道一些能让自己保命的小道消息,“这里怎么样?邓肯,喜欢这里吗?” “啊,可一点都不喜欢,本地的那些年轻蠢蛋们,和钛族混得太久了,脑子里里面全都是那些异形的污秽思想。”邓肯厌恶的摆着手,对本地人颇为不削,但很快就朝着凯恩笑了起来。 “但有个好消息,钛族人也来了,你肯定偷着乐了对吧?”“啥?钛族人已经来了?!”凯恩惊呼道,他真不知道邓肯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开心,本来,凯恩以为只需要在本地镇压一下暴徒,或者对付那些无能的叛徒就行了,但现在不一样了,钛族来了,如果帝皇他在上,凯恩听说过的关于钛族科技巫术的消息,有一半是真的,那么他铁定要倒霉了。 该死的,凯恩就知道,阿斯塔特不会平白无故出现的,现在一切都他妈的完蛋了,但凯恩依旧在脸上保持了政委该有的表情,因为他知道,邓肯这家伙,全身心地相信了,自己那些愚蠢的英雄主义故事,而且信的很深。 “咋样?是不是很兴奋啊?这样,咱们就能和真的敌人打一仗了,而不是和那些娘娘腔,只可惜,现在和咱们还无关,外交官们还在和钛族扯嘴皮子。” 邓肯有些无奈地说,但凯恩却暗自松了口气,如果政务部的外交官们能和平解决这次的争端,凯恩就不需要去和钛族人打仗了,“好吧,也许你说得对,依帝皇所愿吧。” “哼,我可不觉得那些搞外交的能成功,我可听说了,审判庭也来了,他们的秘密特工正在暗中计划些什么。” 邓肯眉飞色舞的说着,凯恩浑身一抽,谨慎的看了眼一旁微笑的维托,随后清了清嗓子,将话题引到了别的,可以让人感觉到愉快一点的方面上。 凯恩知道,邓肯除了打听这些有的没得,还大概率会知道,本地的一些娱乐产业在什么地方,比如最好的酒吧,而事实上邓肯也的确知道。 他盛情的邀请英雄凯恩,以及他的朋友去喝一杯,他们也没有拒绝,随后便穿越了营地,他们身上的军官制服,自然的没有让他们遭到哨兵的阻拦,但后者还是给了他们一个口令,以及一个友善的建议。 “高地区时常有骚动,请小心,长官。”“啊,知道了,好好站岗吧,为了帝皇。”“为了帝皇!” 他们离开了营地,来到了城里,走在那夜幕的街道上,这里的灯光都点亮了起来,饭店的招牌,路边的路灯把这里照的灯火通明,也让沿途的行人,都能直观的看见走来的三人,也许是身上的星界军军装起到的作用,行人们,都为他们让开了路。 凯恩打量着周围的人,因为维托也在打量,他知道维托敏锐的观察力,他也许发现了些什么,某些对凯恩也很有用的东西,所以也观察了起来。 他很快就知道,维托在看什么了,周围的行人,对三位帝国军官的态度都不一样,一些人抱着敬畏与尊敬的目光,还有一些则只剩下了敬畏,但更糟糕的,是那群本地的年轻人,他们头上的头发都剃光了,只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辫子。 本地的国教主教,竭尽全力地警告过本地人,和异形打交道不会有好下场,但他们被异形影响的太深,凯恩了解这种人,一旦交火开始,他们就会拿起武器,对准自己的背后开火。 他们都抱着敌意看着过去的凯恩三人,似乎马上就要上来,对他们拳打脚踢似的,但所幸,凯恩身上佩戴的激光枪,以及链锯剑,还有维托的爆弹枪,足够具有震慑力,让这些白痴三思而后行。 但他们也没闲下来,嘴里不停的比比歪歪的咒骂着,大多数的句子都很无聊,和大多数对帝国不满的叛军口号都一样,什么外人,来窃取他们家园的小偷,以及去他娘的帝皇走狗什么的。 但凯恩不知道,如果他们得知,面前正有一位审判官经过的话,会不会,更仔细地酝酿一下的言辞。 但这都和凯恩无关了,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邓肯保证最好的酒吧,名字叫雄鹰战斧,这里似乎是本地忠诚者的聚集地,酒吧里的人对他们很热情,还有好几个人上前来和他们握手,并表达着他们对帝皇军队的欢迎。 “早就该请你们来的,这样,那些异形就能有多远滚多远了!”“没错!还有收拾那些小混蛋!让他们知道,和异形厮混的下场!”“狠狠的教训他们长官,收拾那些蓝皮杂种,还有他们的那些鸟嘴同类!”“帝国万岁!星界军万岁!” 人们相当的热情,在他们的簇拥下,凯恩和维托三人,很快找到了一张桌子,而酒吧的老板娘,则抱着满怀的爱国热情为他们倒酒,她是一名老兵,刚刚结束了为其二十年的防卫军服役生涯,于是乎开了个这间酒吧,她似乎认为,有三名真正的帝国军人能来到这里,是自己的光荣,所以对他们格外热情。 她称得上貌美,尤其是胸口的女仆装,简直呼之欲出,让凯恩看了好几眼,邓肯更是格外感兴趣,只有维托还算淡定,只是看了一眼就完了。 而当邓肯,开始向老板娘调情,并吹嘘了凯恩的经历后,他们的酒单自然也就免费了,对于其中讲述的故事,凯恩保持了谦虚的沉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而当轮到维托时,邓肯不认识他,所以没做什么太多的介绍,但老板娘似乎对维托更加热情,凯恩能理解,毕竟论颜值上,维托绝对是三人里最高的,再加上船上布劳恩的军装,一下子就成了征兵海报上的那种人。 老板娘对他传情眉目,但维托却只是回以微笑,在后者询问他的军旅生涯时,维托捡了几个不轻不重的来说,但当然了,对于本地人而言,那就不是不轻不重了。 当维托讲述了,他在俄尔普斯上与太空死灵的战斗故事后,立刻得到了又一杯酒,以及周围忠诚的帝国子民的拥护,甚至有几个人上来,找他和凯恩签名,只不过可怜的邓肯,就自然而然的,沦为了这场狂欢中的配角。 在一些逐渐平静下来,所有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老板娘也在朝维托眨了眨眼睛后就回到吧台,处理其他客人问题后,他们就移步到了一边,更加僻静的包厢中,这样,他们就能聊聊真真的问题了。 “我可听说了,钛族人调了部队过来,说是,要保护他们的贸易利益。”邓肯说罢,立刻就和凯恩一起笑了起来,甚至一直还算安静的维托都跟着他们一起笑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帝国不知道用过多少次同样的理由,对某个倒霉的泥巴星球发动战争,只不过,轮到帝国时,那就是正当的理由了,凯恩和维托的工作,就是保证那些不这么认为的人,也这么认为。 好吧,大多数时候,这是凯恩的工作,毕竟如果轮到他的老伙计出马了,那这情况,就不只是谈谈心那么简单了。 “我还听说,阿斯塔特也出现了。”“啊?那儿?”凯恩紧张的问,星际战士都已经到了?但很快邓肯就摆着手,让他放心,“在机场,但就只有几个人,我在那边认识的战友告诉我的,先别激动,肯定有你打的。” 凯恩宁可没有,他看了眼维托,后者朝他笑了笑,举起酒杯向他示意,现在凯恩知道了,那几个星际战士是维托的人,估计就是,之前和维托一起,跟着597团并肩战斗过的那几位,凯恩记不得他们的名字了,但他,也不希望见到他们。 “总之钛族佬现在调集部队,咱们也在调集,只不过,我们的海军数量严重不足,哈,那些贵族老爷根本不想来着泥巴星球,只把咱们丢过来了。” 邓肯抱怨着,摆着手,“现在还有审判庭的那群杂种也在这儿,该死的,但他们不会帮我们的,那群自私自利的白痴。” “咳咳,一切都会如帝皇所愿的。”凯恩说着这个口头禅,这句话是来自于尤根的,他总是会傻乎乎的,用他那粗糙的口音说这句话,只不过,会更加虔诚一些,但现在,凯恩只希望,维托不会因为邓肯的话,给他一点小小的审判庭式问候。 但他运气不错,维托依旧在微笑,举起酒杯向他敬酒,这让凯恩松了口气,随后拿起酒杯高高的举起,与两人碰在一起。 “现在,让我们来聊点愉快的事情吧,敬帝皇!”“敬老板娘的大胸!”“敬她的胸,以及帝国。”凯恩,邓肯,以及维托三人先后说道。 第五百四十三章 狮王崛起:第二十四章 第一次接触 凯恩已经不记得,他们在酒吧喝了多久的酒水了,他和维托,以及邓肯吹了不少的牛,还给当地的一些热情的,忠诚的帝国子民签了名,他依稀记得其中有几个年轻的姑娘,是挺不错的。 还有一些后来到来的防卫军士兵,凯恩依稀记得,他们问了自己一些问题,但帝皇在上,凯恩当时已经喝的半醉了,所以压根不记得他们问了些什么,自己有答了些什么,但应该问题不大,毕竟凯恩记得,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维托在回答问题。 而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喝酒了,但凯恩努力的保持着没有喝的太醉,毕竟自己还要完完整整的回到营地里,邓肯这小子,醒着的时候就不太靠谱,喝醉了,就更坑了,所以,凯恩还是清醒一点吧。 事实上,在三人里,只有邓肯喝的伶仃大醉,离开时得凯恩和维托各自架着他的一边肩膀才能让他站起来,邓肯傻笑着向老板娘告别,后者似乎不是很想让他们走,凯恩也不知道是他们三人,还是其中的一两个,甚至是一个。 但他在醉醺醺的片刻时间内,似乎见到,维托给老板娘留了分纸条,他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想去问,就这样,他们扛着邓肯出了酒吧,夜晚高原上的寒风一下子,就让凯恩清醒了不少。 他们现在可不能走大路,不能让本地人见到一名醉醺醺的,还说着污秽不清,不断拿任何人开涮的星界军军官,所以,他们走了一条小路,一条邓肯指的小路。 这里阴暗狭窄,周围都是些人烟罕至的小店,只有零星的路人在街道上往来,霓虹灯光照亮在漆黑的石板路上,周围的高楼墙壁也伴随着前进而向内挤压,越来越窄,就像是一只即将闭嘴的野兽。 凯恩不是很相信他现在的判断力,但没办法,凯恩刚刚来这星球还没两天,维托也差不多,所以真正了解这里,至少能把他们带回营地的,就只有邓肯了,帝皇保佑,希望他还看的清面前的路。 凯恩和维托,一人架着他的一只胳膊走在路上,在寒冷的高原城市街道上穿行而过,但很快,维托就皱起了眉头,凯恩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并问他发生了什么。 “这路不对,我们走错了。”维托停了下来,也让凯恩一起停下了,没有玩笑?凯恩知道,一旦情况真的开始不对劲了,他就不会用他独特的幽默感来缓解气氛了,因为他会让其他人,知道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对劲了。 凯恩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很快知道,维托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了,周围那些留着长辫子,脑袋剃光,甚至在脸上抹上蓝色颜料的本地异形同情者数量越来越多了,甚至超过了正常的行人,而他们三个,穿着星界军军装的人,就更是格外扎眼了。 周围的异形同情者们不断朝他们抛来目光,凯恩很确信,其中大多数称不上友善,他凑近邓肯摇了摇他连忙问起来,“嘿,邓肯!你确定这是回营地的路吗?” “是营地,只不过不是咱们的,我觉得,你可能更想看看,钛族人的,营地,嗝。”邓肯口齿不清的说着,而凯恩立刻就崩溃了起来,“你这白痴!你带着我们朝敌人的地盘走?!” 凯恩在心里诅咒了邓肯不知名的祖宗十八代,他都忘了,邓肯完全相信了自己那英雄主义谎话,自信的认为,他们的英雄政委会单枪匹马,侦察敌情,该死,今天自己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呢? 但现在溜还来得及,凯恩赶紧朝维托使了个眼色,随后与他一起扛着邓肯向后转向,准备离开这里,但显然,帝皇他老人家,今晚格外的对自己不高兴。 他们刚刚走了没几步,就被街巷里冒出来的一伙异形同情者堵住了,凯恩向后准备退去,发现后面也出现了好几个人,他们被堵在了路中央。 维托微微皱起眉头,身体向后侧引,将后半身藏在路边路灯照射的死角内,手悄然地摸到了佩戴的爆矢枪上,凯恩看着他,又看向了那些围在周围的异形同情者,其中一个整张脸都涂成蓝色,显然是为了和他们的异形偶像靠近的人走了上来。 凯恩看着他,倒是并没有太紧张,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他可以确定,自己的链锯剑与激光枪,肯定比他们手里的钢棍要好上许多,再加上维托,他很清楚后者的战斗力,他曾亲眼见过,维托和三只泰伦的利卡特交战,最后把它们砍死。 以及,虽然这些异形同情者气势汹汹,但显然,还是很敬畏自己的,或者说,敬畏凯恩政委腰带上的枪,以及链锯剑。 “这里不欢迎你们!泰瑞尔蒙达,和达摩克里斯湾不欢迎你们,我们不欢迎小偷,来逃走我们生活和家园的小偷!” 那蓝脸的人高声嚷嚷着,凯恩刚想说什么缓解气氛,那前面还醉醺醺的,一句人话都说不出来的邓肯,突然就来了精神,他昂起头来,甩开凯恩和维托的手,上前大吼了起来,“啊!我们是来教训你们的,你们这群和异形上床的杂种!我们会连带着你们,还有你们异形老妈,没人的屁股里在塞上一枚手雷!” 邓肯的话立刻引起了效果,准确来说,是那怒火中烧的蓝脸异形同情者大骂了一句,立刻抄起手中的钢棍,一下子打在了喝醉的邓肯脸上,让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那人看向凯恩,抄起手中的钢棍,便和身后的同伙一起围了上来,凯恩大惊,一下子凭借本能,拔出腰间的链锯剑,但他钢棍拔出来,身后就挨了一棍子,那钢棍狠狠的打在了凯恩的手指上,让他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 凯恩看着身后边上的那异形同情者,他面色凶狠,扬起手中的棍子朝着凯恩就准备打开,但突然间,他的脑袋便被轰碎了。 维托以令人完全看不清的速度拔出爆矢枪,旋转着扳机,凌空一枪,随后一把抓住凯恩的肩膀,将他拖到了身后,随后举起爆弹枪指向另一侧,右手瞬间撑破了军装的袖子,等离子炮从手心中长出,瞄准另一侧。 “退后,除非你们想把子弹当饭吃,有吗?”维托说着,他手中闪耀的等离子一下子照亮了街道,瞬间震慑住了边上的那些异形支持者,让他们无法靠近自己和凯恩,但他们的另一个同伴就没那么走运了,邓肯倒在地上,被周围的,从其他地方围上来的异形同情者围起来,一顿拳打脚踢。 邓肯倒在地上,一阵呜咽着抱紧自己的腹部,他被打得不轻,凯恩看着邓肯的方向,而维托则一如既往的,更加果断与直接。 “没有就去喝酒,或者打炮,亦或者任何事好吗?因为你们再不走,你们的同伴就得用扫把,送你们回家了。” 维托说着直接将等离子对准了那些人,并确保开火时,射去的电浆不会波及到地上的邓肯,但凯恩也知道,如果维托开了枪,这条街道马上就会变成变成一片战场,而凯恩就到了大霉了,先不说事后会导致的政治冲突,光是现在,凯恩想让自己这副臭皮囊完整的,好好的回到营地就成了奢望了。 “所有人冷静!我是凯法斯·凯恩政委,在出现更多流血之前,所有人把武器放下!”凯恩拿出了政委的气势大声喊道,他特化过的喉咙,为了在演讲时,能让全团都听见,而不需要借助扩音器而进行了政委部的改造,所以说起话来,洪亮无比。 这似乎的确震慑住了一部分的异形同情者,脸涂成蓝色的钛族拥护者停了下来,他先是惊了一下,随后向身旁的同伴看去,二者对视一眼后缓缓地看向凯恩,其中一人将手伸到了身后,抓住了些什么东西。 维托注意到了那动作,微微眯起眼睛与那蓝脸人对视,后者皱起了眉头手猛地从身后拔出,将那长管状的东西从腰后亮出,维托注意到了那金属的背壳,寒光在其上闪烁,在突然间,一只爪子从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 凯恩的声音引来了另一个身材比在场人都更加高大的一个身影,他走上来,另一只手一下子拉住了对着可怜的邓肯拳打脚踢的异形同情者。 “都住手,这是,上上善道所希望的吗?”它用自己古怪的,伴随着打量滴答声的哥特语说道,周围的异形同情者看见他后,全部都停了手。 凯恩打量着那东西,它的脸上有着类似鸟类的弯曲勾喙,脸上向后长着索长的羽毛,身材高大但腿部却佝偻。 “克鲁特人。”维托低声说道,他作为攘外修会的审判官,当然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东西,凯恩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古怪的外星人,它穿着钛族的胸甲,脸上还摸着某种颜料。 那就是克鲁特人?凯恩再一次的后悔,自己真应该认真的看看简报板的,他对于克鲁特人认知,只有他们杀了自己的父母,所以之后才被送进了忠嗣学院,没错,这就是凯法斯·凯恩的故事。 “你们,没事吧。”克鲁特人慰问道,维托朝凯恩点了点头,随后后者便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们没事,只不过,你的朋友们,看起来就不太好了。” 凯恩看了眼地上被打爆脑袋的异形同情者,克鲁特人又一阵滴答作响起来,“这可真是一场,令人遗憾的冲突,但我希望,到此为止,钛族,不希望燃起战火。” “啊,我也希望如此,啊。”凯恩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地上的链锯剑,那是他唯一能在进展中保护他的武器,他可不像维托,单枪匹马,用拳头就能打死一只绿皮。 (维托后来表示,我的手是肉做的,好吧,至少有一只是) “哈哈哈,请吧,政委,那你是你的武器,你不应该丢下他,正如克鲁特人的老话,战士可以丢掉自己的手,但不能丢掉自己的武器。” “哈哈,真是至理名言啊。”凯恩说着,连忙捡起了链锯剑,他的手指扣在油门扳机处,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维托站在他的身后,肩膀靠在他的背上,手臂垂着,等离子炮依旧闪烁着,似乎要随即选一个倒霉蛋,轰爆他。 “我的名字是,沙·伊,你们的呢?”克鲁特人用那不熟练的哥特语问道,凯恩清了清嗓子,保持着政委该有的冷静,“我是凯法斯·凯恩政委,身后这位是……” “阿尔门农·迪瓦斯少校。”维托自己补充道,向凯恩点了点头,后者领会的示意后面向那克鲁特人,他周围的异形同情者们窃窃私语起来。 “那就是凯恩?我听说他是帝皇的私生子,荷鲁斯他们,就是因为嫉妒他才叛乱的!”“哎,去你的吧,别被这些家伙吓坏了!”“但我听说过他曾经单枪匹马车翻过绿皮,还有泰伦虫族,那怪物听说有楼一样高!” 异形的同情者们一片交谈起来,而克鲁特人则只是点了点头,“我听说过你,凯法斯·凯恩,我希望,你的名声也如传闻中一样,睿智与善解人意?” 沙·伊显然想找个更好的词,但他对于人类语言的词汇量,显然很有限,并不足以让他说出什么更好的至理名言,“钛族,希望你能明白,这场一场意外,并非我们所希望看到的,我们想要与帝国和平,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没有,然后你们就悄悄地渗透了星球?真是典型的异形行为,任何与凯恩一样的帝国公民都会明白,异形的任何承诺都是谎言,他们说的任何话,都不可信,一点表符号都不能。 但凯恩却保持了微笑,他不介意和钛族打一架,但是,最好自己周围围着一个团的人时,才比较合适,现在肯定不行,“当然,星界军目前也并未接到命令介入,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只是泰瑞尔蒙达的内政事务。” “对,钛族来说也是如此,我很高兴,我们能取得共识。”沙·伊说着,大臂一挥,以超大的力量让自己拽着的异形支持者向后飞了出去,随后看向了地上呜咽的邓肯。 “他需要妥善的治疗,我们,钛族很乐意提供帮助,这符合,上上善道。”那鸟类异形用滴答声作为辅音说着,听起来格外的古怪,凯恩不知道什么是他娘的上上善道,异形的理念一如既往的,难以被,忠诚的帝国公民理解。 但凯恩绝对不像在往里面钻了,尤其是往这异形的老窝里钻,白天他才差点两次丢了这小命,凯恩可没忘呢。 “不必了,我们会带他返回我们的驻地,医疗官会帮忙的。”“可以理解,那么现在,你们最好离开,赶在,更多的意外发生前。”“这句话,说的还算有道理。” 维托最后说着,说起手臂上的等离子炮,他的手臂合拢后上前将邓肯扶了起来,凯恩也跟上去扛起他的另一只肩膀,沙·伊向同情者们示意,随即他们便让开了一条路,让凯恩与维托通过。 “不,贝尔,不需要帮忙,让他们活着离开,但,今晚也不是没有收获,把那蓝脸的家伙给我带来。”维托突然自顾自的说道,凯恩这才发现了他耳中,深入耳孔中的微型耳机,看来,先前凯恩错了,他皱起眉头,与维托对视后发现他笑了,此刻凯恩才发现,他今晚不是单纯来喝酒的。 而在街道另一侧的尽头处,异形同情者们互相告别散开后,那脸涂成蓝色的人走向了寂静巷子的尽头,他摸了摸自己嘴角的鲜血,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艹他妈的帝国狗,尸皇和婊子生的,等到时候,我要给你们脑袋上都都开个洞。”他咒骂着走动,就在他要走出小巷子,走上灯火通明主街的前一刻,一只巨手从他身后的阴影中伸了出来,一只面孔带着血红的玻璃眼在其中亮起,照亮了周围盔甲的表面。 “西卡留斯,人抓到了吗?”战盔内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响起,凑近蓝脸人,那带着鸡冠战盔的脸也浮现在了朦胧的灯光边缘,“听见了?我们正邀请你呢,希望你不会拒绝。” 第五百四十四章 狮王崛起:第二十五章 潜藏的战争 囚笼悬挂在外墙上,在寒冷的刺骨风中摇晃,其中那些早已干枯的尸体坐在笼子里,将两条腿伸了出去,悬挂在空中,而在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这简直是一种极端的折磨,你坐在这里,是个死,掉下去也是个死,唯一的活路只有回到身后的堡垒里,但,根据其中传来的惨叫声,我觉得还是不回去为好。 刺耳的尖叫回荡在黑色堡垒的岩石走廊,以及每一间藏在岩壁里的监牢中,早已干涸的鲜血凝固在刑具上,刀刃与尖刺上到处都是乌黑的血液,还有一个头骨放在桌子上,而他的下半身,则靠在一边的笼子里。 那骷髅怀里抱着一杯酒,看起来死前好好的喝过一顿,但应该是很久之前了,毕竟,你瞧他已经变得很露骨了,瓶子上也盖上了厚厚的灰尘。 而在他的身后,在墙壁上燃烧的两只悬挂火盆之间,这里的主人已经昭然若揭,那墙上有着一个猩红的i字母。 审判庭的黑牢耸立在悬崖与峭壁上,当然有了,你难道指望那颗星球上没有审判庭的秘密基地,以及他们的站点特工?啊,那你可能多想了,依我的经验而言,大多数的星球,就算是一切顺利的那种,也会有审判庭秘密活动的传言,而至于那些真的没有的,你就自求多福吧,因为取代了审判庭在这里活动的,一般不是特别讨喜。 那火光闪烁在墙上,又映射在那骷髅的身上,突然间摇曳的火光被一道阴影挡住了,一个人影出现在那他的面前,摇摇晃晃的举起双手,朝他摆动着鞠了一躬。 “在下,维托·康斯坦丁,乃是审判官,你的酒介意借给我喝一口吗?”维托说着,笑着看着地方的没有脑袋的骷髅,他耸了耸肩,“我就当你同意了。” 他弯腰把那酒瓶从骷髅手上拽了出来,还连带着他的一只手,“真客气,你不用亲手给我的。”维托说着扒开了喝了一口,他举着那满是灰尘的酒瓶,摇摇晃晃的沿着燃烧着火盆的监牢走廊前进。 他晃晃悠悠的身子,在周围的火光下不断地在周围跳动,照过在两旁牢房里早已死去,正在从干尸到骷髅变化的囚犯们,“这里可真糟糕,管理的人都不打扫一下吗?” 维托说着来到了尽头的一扇门前,他拿着酒杯身体向后晃了一下,随后又靠了回去,在一边的界面上胡乱的点播了一番,但门却始终没有弄开。 他看着那门摇了摇,随后看见了一边靠在牢笼门上的骷髅,他伸手去把拽住他的手,将骷髅的手被拔了下来,抡着那断手在那门的面板上随便的敲打了几下后,大门既然真的发出了一阵嘀嗒声。 “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密码的,谢了。”维托说着,将骷髅的手插了回去,只不过用力有点大了,一不小心让那骷髅散架掉了一地。 大门打开后,维托举起酒杯喝了口走了进去,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扶手后,朝着下面的贝尔,爱森斯坦,以及洛肯和瑟克索斯看去,他们都回过头来,也看着维托,后者高高的举起酒杯,向一旁的台阶走了一步,然后一脚踩中了地上,从门外笼子里滚过来的一根骷髅,接着摔了下去。 贝尔他们看着他从阶梯顶端沿着弧形滚了下来,最后一下子趴在了底部的地面上,维托举起一只手,那只手上顽强的举着酒瓶,“我没事,刚刚是意外。” 洛肯和瑟克索斯对视一眼,随后看着维托爬了起来,举着那酒杯摇摇晃晃的向一旁倒去,快速踏着步一下子撞在了一边的桌子上,他又喝了口酒后将其放在了桌上,“这酒肯定过期了。” 他说着,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脸古怪看着他的四名星际战士,他们显然在思考,面对他刚刚的“意外”到底该说些什么,几人面面相觑,憋了半天后瑟克索斯才说出一句话,“早上好,元帅。” “早上好,瑟克索斯,还有洛肯,以及……大只佬。”维托说着看着穿着终结者的爱森斯坦,意味深长的盯了半天后才说道,爱森斯坦翘起眉毛,“你确定,这样能听进去任何,稍微复杂一点的问题吗?” “能,怎么不能,我当年可是喝翻了鲁斯,在加上费鲁斯第二天还能正常车翻绿皮的人。”维托说着,靠在桌子上手在上面扫动着,打翻了好些瓶瓶罐罐与刀具,让整个房间内一阵叮当作响,随后抓过一杯水,还是另一杯酒喝了一口,随后转过身来,靠在了桌子上。 “说吧,多恩,你这几天发现了什么?”维托语调晃悠的说道,爱森斯坦扭头和贝尔对视一眼,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随后爱森斯坦转头又看了回去。 “这几天下来,我们走访与调查了本地的武装力量,星球防卫军,法务部特勤队以及国教会涉嫌了违反‘判教协定’的武装力量,基本上可以确定,同情钛族的分离主义者,在这些单位在没什么太大影响力,他们主要都分布在城市内的帮派,激进学生团体以及社会异议者之中。” “自古以来,造反的人都是这群人,但看来,至少我们有个好消息,不用担心背后挨上一枪了,对吗?”维托笑着靠在桌上,刚刚试图站起来,然后就摇晃着又靠了回去。 爱森斯坦看着“大智若愚”的他,摇了摇头,“不,很遗憾你要失望了,虽然防卫军与其余武装中,钛族没什么影响力,但这不代表他们会在冲突爆发后,坚定地站在帝国一方。” “所以,听你的意思,这群家伙中,有另一些人不是很喜欢我们的人?让我猜猜,不喜欢帝国,并把那老混球当成傻逼的人有,变种人,分离主义者,居心叵测的地方官僚,以及异端,再加上……” “混沌异端教徒。”贝尔突然插嘴道,维托看向他笑了下,拿起那杯不知为何液体的杯子喝了一口,随后轻松的笑着,就好像,那比钛族的问题要简单似的,但也可能的确如此。 “对,土特产,每个世界都有的,所以,这里到处都是想把帝皇当成风干腊肉,以及准备把我们也变成风干腊肉,然后挂起来的土特产。” “对。”爱森斯坦简单的回答后,维托站了起来,举起四只手指在面前,“在让我猜猜,这里的主要信徒是,轮椅半身瘫痪红皮巨人的?” 维托看向洛肯,他摇了摇头,维托收起了一只手指,又看向瑟克索斯,“蓝色的蠕动章鱼的?”瑟克索斯也摇了摇头,维托又收起了又一根手指,在看向贝尔,“体重超标都动不了天天傻笑那位的?”他再次得到了贝尔的摇头。 维托笑了起来,收起了有一根手指,如今只剩下一根在他的手上立着,他看向爱森斯坦笑着,将那手放了下来,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但其中的液体都没了,随后扔掉后开始在桌上翻找起来,很快的找到了一杯玻璃装的透明液体,上面还贴着一个标签。 “大人,那是医疗酒精。”贝尔好心的提醒道,但维托却直接将其扒开了,“我是斯拉夫人。”他说着吨吨吨的朝嘴里猛灌了几口。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高兴的,色孽信徒的话,数量会非常庞大,难以被有效消灭,可能比最后被让我们被迫从对抗异形的战争,演变成与混沌异端,甚至是恶魔的战争。” 爱森斯坦严肃的说着,就是那样一板一眼,“目前在星球上的力量大多为凡人,如果演变到混沌战争,恐怕他们并不可靠。” “凡人?”维托反问道,一下子让气氛安静了下来,爱森斯坦看了眼周围也投来迟疑目光的兄弟们,随后沉默了片刻,“人类,普通人,恕我直言大人,以往看来,单纯依靠星界军无法对抗恶魔,他们的心灵防线不足以面对挑战。” 爱森斯坦的意思所有人都很明白,大多数的普通人,只要看上一眼恶魔就会被腐化,而星界军,就算他们久经战阵,也难以称得上绝对可靠,星界军因此而叛乱的例子屡见不鲜,就算是那些被认为最可靠的部队也不例外。 所以,星际战士们并不相信凡人部队,大多数都与爱森斯坦一样,保持着怀疑以及警惕,甚至会在战后,消灭掉那些与恶魔交战过的凡人部队。 久久后,洛肯开口,打算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爱森斯坦兄弟说得对,就算我们不考虑别的问题,目前的瓦尔哈拉军团也只有八个团,且严重缺乏海军以及重武器支援,大多数的后续部队都还在路上,被亚空间所干扰。” “而这令人更加怀疑,大部分部队都被挡在了外面,那么如果这里的色孽信徒发动叛乱,并召唤来恶魔,达摩克里斯将注定沦陷。” “洛肯说得对,无论是瓦尔哈拉人,还是本地忠诚防卫军,都无法阻挡可能到来的恶魔入侵浪潮,而我们只有五个人,就算加上天刃也……” 贝尔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说出了动用铁人,而任何人类,都知道憎恶智能的可怕性,更别提,如果混沌腐化了那些铁人,会导致更大次生灾难了,那么即将遭殃的,就不会只有达摩克里斯了。 “混沌不会成问题,我会搞定的,让他们不要再我们和蓝皮外星人对射时,对准钛族那没鼻子脸开一枪,而不是我们的背后。” “怎么做?”爱森斯坦问道,但维托则没有回答他,只是似笑非笑的,走了上来,一只手拖着医用酒精,走路都左右摇摆的走了过来,“好了,先生们,我有我的任务,你们也有你们的任务。” 维托走了上来,来到爱森斯坦的面前朝他胸口拍了拍,“你去找到巨岩,海伦会帮忙的,然后上去问问那些家伙,他们来这儿干嘛,以及,可能的话,带他们来帮忙,就像洛肯说的,我们兵力不足,而星际战士,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可贵的支援。”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为什么是我?”爱森斯坦不解的问,维托则耸了耸肩,“也许是多恩的儿子,和劳恩的儿子很有共同话语,比如一板一眼,毫无幽默感以及,对沉默的爱好上。” “如果兰斯洛特在这里,就好了,他能跟着,帮上爱森斯坦连长。”“不,我想他不能,但你可以,带上贝尔一起去。” 维托没给贝尔问些什么的机会,直接的来到了瑟克索斯与洛肯面前,两人看着他一脸古怪,前者则一只手用几只手指拎着医用酒精的瓶口边缘,摇晃着脑袋看着他们俩。 “去调查一下子本地混沌信徒的聚集地,俱乐部,酒吧和夜总会啥的,我们有个前不久还是混沌那边的专业人士,知道怎么让本地的信徒们,相信你们是亚空间来的使者啥的,然后告诉我,别急着把他们都干掉。” 维托看着瑟克索斯,后者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随后维托又扭头撇向洛肯指了下他,“你跟他一起去。”“为什么?”“因为两个星际战士,比一个更吓人,记得给盔甲刷成黑色。” 维托说罢拎着酒精,左右走着摇晃的步伐走向了那阶梯处,路过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根骨头,闻了闻后举在头顶摇了起来,“好了,都出发吧,帝皇保佑。” 维托说罢走上了阶梯,他在经过门时用手中的骨头敲了下门边的按钮,那大门随即便关上了,门后的人吹着口哨走远了,只留下了在门后沉默对视的四人。 维托有了个计划,但问题是,他们不知道,事实上应该是,没人能知道,就算是神也一样。 第五百四十五章 狮王崛起:第二十六章 兑现承诺 当逐渐深入地下后,惨叫声与哀嚎就被扔在身后了,伴随着地层的越来越低,所剩下的便只有最深沉的寂静。 在走廊之中,闪烁的暗淡灯带在周围闪烁着,在封闭的闸门前全副武装的地牢守卫端着枪守在这里,他们头戴着圆弧型的战术头盔,醒目的玻璃罩子上,闪烁着点点图像光,他们看着彼此,突然,一阵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 守卫们转过身去,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扳机,他们的玻璃罩看着那黑暗的方向,脚步声越来越近,从黑暗的深处传来,直到一双银色的靴子从昏暗中走了出来,他飘逸的黑风衣跟在鞋跟后。 他走了过来,一只手拎着一个古怪的烧杯,守卫们对视一眼,而他已经来到了面前,“把门打开,年轻人。” “安伯利审判官有命令,任何人进入前需要通知她,我这就向她报告。”“把门打开。”他再次说道,漆黑如夜的眼睛盯着那不见脸的头盔面罩,守卫在其后沉默了片刻,随后后面的大门便打开了。 他端着枪退到了一边,在周围的守卫也都让到了两侧,让那穿着黑风衣的人走了过去,他从门后走入,站上了一台滑动起落平台架,当他站定后,那东西随即动了起来。 它向下降去,在周围的灯光中落下,平台上的人看着周围的一个个悬浮标志,很快伴随着一阵嗡鸣声,他的眼睛转向前方,伴随着脚步走下了打开了平台栅栏门,径直的走向了前方灯光下的地方。 在那里,正有一群人站在周围,还有一名星际战士,他们的面前有着一个固定在地上的X型架子,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被绑在上面,双腿跪在地上,鲜血从手臂以及身上的伤口处流淌下来,汇入地面的污水中,泛起暗红的涟漪。 “维托大人。”“安伯利审判官,他愿意回答问题了吗?”“我想是的,大人,我们和他,聊了聊。”他说着,走到了脱掉了外套的安伯利身边,她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背心,将那身材曲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但其目的却并不是展现给谁看,而是为了活动方便。 维托看着地方跪着的人,他已经浑身布满了伤痕,昏了过去头朝下挂在面前,“他还活着吗?”“还活着,我们保了他一条命,虽然爱丽舍小姐差点弄死了他。” 维托听罢,看见了在不远处架子边上的爱丽舍,她的手中握着两把小刀,站在那昏死过去的人面前,在他身上一般的伤痕显然都是她造成的。 “她来拷打的?”“对,爱丽舍小姐很有天赋,事实上,太有了。”“嗯……爱丽舍小姐。”维托走到了爱丽舍身后问道,后者转过头来,用那灰青色头发下的淡绿色眼睛看向维托。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维托问道,“烤面包的,大人,我家里开了间面包店,至少,在我父母死之前是。”“令人遗憾的故事,但请回答一个门外汉的好奇,你做面包时,是先和面在发酵吗?”“对,大人,是这样的。” 维托看着爱丽舍的眼睛沉默了片刻,这让对方有些疑惑,“我说错什么了吗?”“不,没有,现在请让开,我不想弄脏你的衣服。”爱丽舍闻讯向后退开了,而维托则举起手中的烧杯,一下子将消毒酒精泼在了昏厥过去人的身上,几乎一瞬间他就醒了。 他身上的伤口在消毒酒精下剧烈的颤抖着,他睁大充血的双眼,低吼着四处张望,但他的面前只见到了维托,而后者正俯瞰着他,“不用谢我,你的伤口需要消毒,不如会感染坏死。” “你他妈的狗杂种!我就知道你是审判官!”“很好,看来我不用自我介绍了,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是你回答我,还是让他们来?”维托俯下身问道,他蹲在男人的面前,他脸上的蓝色油彩已经洗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在他的脸上干涸,凝固成了块。 他沉默了片刻,看了眼不远处的安伯利他们,随后方才开口,“亚当·皮尔斯。”“皮尔斯先生,我希望你准备好回答问题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放你离开的,现在告诉我,这是什么。”维托从边上走来的安伯利手下处接过了两把枪,他将其中的一把伸到了皮尔斯的面前,他看着那东西皱起眉头。 “一把枪。”“准确点呢?”“手枪。”“更准确点。”“钛族人造的。”皮尔斯思索片刻后答道,维托点了点头,将另一把枪伸到皮尔斯面前,“现在告诉我,这两把枪如何?” 皮尔斯盯着那枪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看向维托的眼睛,但只见到了无比的平静,“回答我,皮尔斯先生。”“这两把枪看起来一样。”“的确如此,可以说一模一样,而巧合的是,这一把是在高速公路上的刺客手中得到的,而另一把,则是从你的身上找到的,所以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你认识凯恩政委吗?有人安排你刺杀他吗?”维托问道,皮尔斯摇了摇头,显然还算准备回答问题,毕竟被招待过了,“不,我只是听说过他,只在海报上见过他,不认识他本人,当时也差点没认出来,他和海报上看起来不一样。”“能理解,帝国的宣传,总是和现实超出很远。” 维托说着蹲下身来,他半坐在皮尔斯的面前,凑近他那血淋淋的脸,“告诉我,这枪是谁给你的?或者换个说法,你们得幕后主使是谁?” “这枪是钛族人的。”皮尔斯嘴中喊着血说,吐了口那鲜血,维托依旧看着他微微昂起头,“你想说,这是钛族人给你的?”“那你说呢?”“的确是个合理的理由,但,克鲁特人却告诉我,钛族人不想引起战争,他们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你相信TM个异形?” 维托笑了,脑袋摇了摇头,“真有趣不是吗?皮尔斯先生,一个异形的支持者告诉我,不要相信异形。” “那你觉得呢?这里有钛族武器的专卖店吗?还是我从下水道里捡到的?”皮尔斯奋力向前一靠,身后拴在X架上的手臂被瞬间绷住,伤口被撕裂开,鲜血从其中流了出来,引得他一阵低声呻吟。 维托看着他微微昂起头来,将两把枪垂在大腿两侧,他突然凑近他的脸,“告诉我,这枪是谁给你的?”“我告诉你了。”“告诉我,重复一遍,说出来。” 皮尔斯盯着维托如黑夜般深邃的无光眼睛,他沉默了片刻,“是钛族人给我的,他们指示了对凯恩政委的袭击。” 维托盯着他的双眼,片刻后双手撑腿站了起来,皮尔斯抬起头看向他的脸,“你知道吗?皮尔斯先生在亚空间里,魅魔们有一句谚语是这么说的,人类张嘴就在撒谎,如果闭着嘴,定是在心里骗自己,而你,就在骗我,也在骗自己,但唯独骗不了他们的眼睛。” “看来,你还没准备好回答问题,爱丽舍小姐,在和皮尔斯先生聊聊,他准备好了叫我。”维托说罢就转了过去,从阴影中爱丽舍走了上来,手中握着的两把匕首寒光闪烁,皮尔斯立刻慌了神,大叫起来,“你TM相信一个异形?!一个外星人?!” “相信我,皮尔斯先生,我比你更了解这些异形,所以要么是他们在撒谎,要么就是你,而我相信是你,爱丽舍小姐,请吧。” 皮尔斯看着那逼近的刀刃顿时睁大了眼睛,奋力的挣扎着,但却被拴在X架子上,但就在那刀锋即将触碰到他,安伯利叫住了爱丽舍。 “等等,爱丽舍小姐。”安伯利说道,来到了维托身边,爱丽舍也的确停了下来,这让皮尔斯松了口气无力的跪在了地上,而在他的面前,两位审判官开始了谈话。 “你有什么建议吗?安伯利小姐。”“的确,大人,我听说过一种实验,我们审判庭曾经将犯人的脑叶切除,将其变成了机仆,但却发现,他大脑里的记忆却都可以不受损的保留下来,问什么就答什么,要询问他那些记忆,就像从计算机里提取数据一样简单。”“哦?的确是个好主意,那就让皮尔斯先生也体验一下吧。” 皮尔斯一惊瞪大了眼睛,他惊恐的看着维托,后者转过身去朝不远处的女机械神甫招手,“雪妮神甫小姐,请给皮尔斯先生动手术吧,切掉他的大脑。” “等等等!”皮尔斯大惊失色的连忙喊道,维托转了回来,朝他露出了微笑,“雪妮小姐请等等,我想皮尔斯先生要告诉我们一些事,对吗?皮尔斯先生。” 皮尔斯咽了口气,惊恐的看着那女神甫,后者在维托又招了招手走了过来,皮尔斯立刻绝望的大叫起来,“不是钛族给我的!不是钛族给我枪的!” “那是谁?皮尔斯先生?”维托示意雪妮停下后蹲下身来,伏在皮尔斯面前问,后者看着那始终挂着微笑的脸,突然感觉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是一个行商,他把武器给了我们,并且让我们去刺杀的凯恩政委!”“你说的是实话吗?”“这都是真的!实话,看看我的眼睛!” 皮尔斯睁大着眼睛,那被拷打后肿起来的眼睛瞪得如灯泡一样大,就好像怕维托看不清似的,后者露出了微笑,缓缓地站起身来,“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我能去哪儿找到他?” “他总是在高地区附近活动,他会伪装成一个忠于帝皇的商人,张口闭口就是帝皇指引什么的,我就知道这么多,我保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放我离开这儿!” “我相信你,皮尔斯先生,感谢你的诚实,皮尔斯先生,我也会遵守承诺的,现在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好吗?你觉得死后会去哪儿?”维托微笑着问,手里的钛族手枪对准了皮尔斯的脑袋,后者瞪大了眼睛,随着扳机扣下,能量脉冲瞬间射出,皮尔斯先生的脑袋也为这里的单调地板,装点上了别样的色彩。 维托将枪口冒着屡屡烟雾的脉冲手枪递给了爱丽舍,“爱丽舍小姐,请收拾一下皮尔斯先生的剩下部分。”“你原本答应放他走。”“的确,我放他的灵魂离开了。” “现在,安伯利审判官,我想,你有工作要做了,去查查行商浪人行会的记录,让我们来看看,这个行商朋友有没有其他的朋友,请他们过来坐坐。” “明白,那个行商呢?需要我派人去请他过来吗?”安伯利轻声问道,声音就如同百灵鸟的歌唱,但她却与维托一样,看着那地上的脑酱子,一瞬间,那悦耳的声音便变得无比的刺骨与恐惧。 “不,我会亲自去和他聊聊,顺路处理点其他事,西卡留斯。”维托说着转过身去,看向在灯光边缘阴影中站着的星际战士,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神气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独一无二的自信笑容。 “大人。”“你怎么还在这儿?你把人送来,就该走了。”“我想留下来学习学习,学学,审判庭的工作方式。”“那你学到了什么吗?”“你们得拷问方式很有趣,也很有效。”“那看来,你的确学到了东西。” 维托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西卡留斯面前,他将手中的手枪拍在了西卡留斯胸口,“贝尔他们都有事要做,你也不例外,去钛族的定居点附近瞧瞧,记录下你看见的任何东西。”“钛族的定居点?那里都是一群平民,没有士兵,也没有武器,你觉得我会在哪儿发现什么?”“不知道,但我相信你会在哪儿发现写有趣的事。” “那你呢?元帅大人,你要去干嘛?”西卡留斯与剩下的人扭头望去,看着维托已经走上了起降平台,他靠在上面,双手肘撑在护栏上掀开了自己的风衣,“约会,和死神的。” 第五百四十六章 狮王崛起:第二十七章 引荐一下 雄鹰战斧酒吧的双开门被一下子推开,从门后一个人走了出来,他回到街道上,进入自己的车里,启动引擎扬长而去,但他并不是今晚这座舞台的主演,他在后面的,在车辆离开的立刻,便有另一辆火红色的敞篷车,一个甩尾停入了路边,完美的抢占了车位。 火红色的车停了下来,伴随着同样火红的灯光也随之熄灭后,维托推开车门站了出来,他戴着墨镜,左右环顾了一下两边夜幕刚刚降临,人际热闹的街道后,便径直的走入了酒吧内。 双开门的开启声,伴随着门口铃铛的叮当声传来,但雄鹰战斧酒吧的老板娘,早已习惯了那一次次的开门声,现在刚刚入夜,正是酒吧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有太多人来来去去,开门声也早已如周围的喧嚣声,以及酒杯的碰撞声一起,化为这夜晚的背景声。 但当那人径直走来时,老板娘也没有注意到什么,直到他靠到桌边位置,老板娘也只是如对待所有人一样,机械般的问了句,“要来点什么吗?” “你好,莎薇拉,你今晚看起来气色不错。”“阿尔门农少校?”老板娘惊讶的认出了他,她当然记得这个,帅气的帝国军官,前些日子他与传说中名声远播的,传奇政委凯法斯·凯恩一起到来,给所有在场的人,都留下了久久不散去的印象。 而那晚上,如今还在这里的人并不多,没有太多的人认得他,所以酒吧里没人注意到他的到来,雄鹰战斧酒吧的莎薇拉记得他,虽然他现在穿的不是那晚的军装,但莎薇拉依旧很清晰的记得他的脸。 “你好,亲爱的莎薇拉,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他说着,靠在了吧台上,老板娘点了点头,“当然,长官,怎么会忘呢?” 她转身将身后酒壶中倒满在玻璃杯中的啤酒双手抓了起来,随后交给了靠过来的一个顾客,他丝毫没有在意维托的,就离开了。 莎薇拉靠了回去,在维托的身后打量了一下,“你一个人?凯法斯·凯恩政委,还有你们的那个……”“邓肯少校?他们都在忙,很忙,所以只有我今晚来了,怎么,不欢迎我?”“不,怎么会呢?只是没想到,您会这么快回来,这几天听说星界军都在忙着干什么。” “的确,军队里的事,所以你瞧,凯恩政委不就没来吗?”维托微笑着说,但那笑容却显得比那晚更加的神秘,难以揣摩。 “那您,有空吗?”莎薇拉擦着酒杯问道,将那空的酒杯放到了啤酒机的下面,伸手去握住了阀门开关,而她身后的维托,则靠在吧台上,双手交叉在面前笑着,“不是很有,我也在工作,以及,我叫维托,不是阿尔门农。” 莎薇拉愣了一下后,随后看向他沉默了片刻,接着点了点头,将倒满的啤酒放到了他的面前,后者也喝了一口,“我向您,是为了什么人来的?” “何以见得?”他随意的喝着酒,看起来就像是随口问了句话似的,莎薇拉警惕的在四周看了看,确保没人在偷听,或者靠过来后才开口,“您用了假名,维托先生,就我的所知的,只有三种人会用假名,犯罪分子,走私行商,以及帝国情报人员。” 维托嘴角笑了笑,将啤酒杯放在了桌上,随后双手都叠放在桌上,凑近了桌面,“看来不需要我自我介绍了,那就直接说正式吧,我再找一个人,他在高地区活动,是个行商,并且可能在走私武器,有印象吗?” “那边的行商不少,但……您说的这个人,我有印象,他叫瓦尔克姆。”“瓦尔克姆……是他真名吗?”“这我就不知道了,维托先生,但他的确使用这个名字来我这儿买酒的,十年酿的冬酿酒,以及多尔坎烈酒。”“真有趣,这些酒我都认识,如果加入一点微量催化剂,就可以变成强效致幻剂。” 维托看着啤酒杯露出了笑容,莎薇拉有些不解,她看了眼身后架子上的那几种酒,用余光扫了眼他,“长官,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我应该拒绝他吗?”“拒绝?为什么拒绝,既然瓦尔克姆先生已经付钱了,出于商业道德,你也应该卖他,只不过,我想找瓦尔克姆先生聊聊,介意帮我引荐一下吗?”“当然,维托先生,他今晚刚好就来订好的货。” “真走运,那么,就为我们的见面,选一个僻静的地方吧,不会有人打扰的,亲爱的?”维托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大衣的衣领,朝莎薇拉露出微笑,后者也点了点头,“当然,先生,这边请。” 莎薇拉带着之前的阿尔门农少校,现在的维托先生从吧台边上的内门穿过,走过了后厨以及存放酒水的仓库后,从酒吧侧面的巷子里出来了。 维托扫视了一下四周僻静的小巷子,这里的确不会被人打扰,很安静,只有远处箱子尽头街道上的灯火,在遥远的地方摇动,“的确是个安静,适合见面的地方,请在瓦尔克姆先生到来时,将他带到这里来。” “当然,维托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没了,但,只有一个亲爱的,像这样的行商,这里很多吗?”面对维托带着笑容的问题,莎薇拉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不少,这里的商人和钛族做生意很多年了,像瓦尔克姆这样的行商非常多。” “比如,走私武器?”“没错,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没人报警的话,答案很简单,法务部的人鬼知道收了他们多少‘捐献’巡警根本不会管的,而就算报上去,也注定石沉大海,说不定还会引来麻烦。”“嗯,明白了,你知道几名类似的警官名字吗?”“当然,维托先生,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写下来给您。”“那就再好不过了。” 莎薇拉向维托点头示意,后者也朝一边的门点下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莎薇拉向他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了一包烟放在边上的垃圾桶上,“这是我省的一些,也许可以让您打发一下时间。” 莎薇拉回到了酒吧里,维托靠在墙上看着那包烟,他将其拿起来后笑了一下,“上次抽烟,是什么时候了?哼,海伦又要唠叨我了。” 维托说着,给自己抽出了一根烟,手指举起后弹出一道闪电点燃了那烟,他抽了起来,靠在箱子的阴影里,在微亮的烟头光芒下,吐出缕缕青烟。 过了一阵子后,一个人出现了,他与莎薇拉出现在酒吧后街上,四处张望起来,“你说的货呢?你说他们都在这儿。” 莎薇拉没有回答他,而是向黑暗中的烟头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沉默的离开了,那人很疑惑的看着她,“瓦尔克姆先生。” 他吓一跳,回头看见了那在黑暗中闪烁的烟头,维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将已经抽完的烟扔在了地上,火星在地上跳了几下,“我有事想找您聊聊,希望您不会拒绝。” “你是谁?”“啊,我都忘了还有这个环节了,让我们跳过吧。”维托说着,拔出腰间的激光枪,对准瓦尔克姆的腰就开了一枪,他大叫一声后腰部涌出了鲜血,打湿了他的衣服,瓦尔克姆先生倒吸着凉气靠在了一边的墙上。 “你他妈的!”瓦尔克姆大骂一声,衣服一甩,从怀里抽出了一把手枪,但在开枪前就被维托抬手一枪打落了。 “钛族的手枪?很好,看起来皮尔斯先生,没让我找错人。”维托捡起那手枪微笑着,瓦尔克姆则捂着自己的肚子,咬着牙,从齿缝后不断地吐出痛苦的空气,“你TM到底是谁?!你怎么认识皮尔斯的?!”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你的也不重要,皮尔斯先生,我们有更重要的问题应该聊聊。”维托说着,将钛族的手枪插在了腰上,他走到了瓦尔克姆的身边,看着那枪伤点了点头,“你的肺部被打穿了,还有三分钟就会死,而在此期间,你走不到任何医疗场所,或者能提供合适帮助的地方,但很凑巧,我刚好有这种东西。” 维托说着,手里挂着一条治疗血泵,那是强效愈合剂,通常都是军人或者从事类似工作的人会用,对治疗枪伤,以及其造成的损伤都非常有效。 “我可以给你,也许也不会,这取决于你是否有诚意,愿意回答接下来的问题。”“你娘的!你到底要问什么?!”“很好,那让我们开始吧,这武器,是谁给你的?以及刺杀凯恩政委的悬赏,是谁交给你的?” 瓦尔克姆沉默了下来,但很快又因为腹部的撕裂感而疼的直吐气,维托站在他的面前背着手,一脸微笑,“告诉我,瓦尔克姆先生,你有信仰的神吗?”“这TM管你屁事?”“因为你很快就要去见他了。” 维托说着,瓦尔克姆沉默的看着那治疗血泵,他低声骂了一句扶着墙,“我从钛族定居点那里拿的。”“你的意思是,是钛族人让你把武器卖给他们的同情者,以及吩咐他们,进行行动,刺杀凯恩政委?”“不,和钛族人,无关。” 瓦尔克姆说着,被疼痛打断,他娘呛的一下子靠在了边上的垃圾桶上,脸色已经没什么血色了,而他面前的维托,则微微昂首看着他的脸,“我们继续?瓦尔克姆先生。” “你他妈的,你是谁?执法官?我认识你们的迪金斯队长,你TM惹麻烦了!”“很遗憾,我不认识迪金斯队长,但很高兴你能让我认识他,现在,继续吗?” 维托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治疗血泵,瓦尔克姆骂了一句后,“不,不是钛族人,给我东西的是一个人类,另外一个行商,我不认识他,他也没说过自己的名字,也没问我的,但他很大方,给货从来不含糊,而且质量也……” “很上乘,是的我知道,一个人类是吗?”维托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了起来,瓦尔克姆抬起头朝,脸色惨白,忍着剧痛咬牙叫唤起来,“也是他让我雇这些白痴刺杀凯恩的,我只负责帮他传话,我就知道这么多了,该死的!你到底问完没有?!” 维托笑了,“很好,感谢你的合作,瓦尔克姆先生。”他说着,将治疗血泵扔给了瓦尔克姆,后者也一下子就接住,连忙打在了自己的腹部,瓦尔克姆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维托走到他身边,摁住了他的肩膀,朝他笑了笑,“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想着赚这笔钱了,祝你今晚愉快,瓦尔克姆先生。” “你他妈的混球……”瓦尔克姆低声咒骂道,看着维托走向了巷子的尽头,他一边走一边激活了耳麦,“爱丽丝审判官,去找找迪金斯队长,请他去坐坐,另外,安伯利审判官,派人跟着瓦尔克姆先生,鱼儿咬钩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 狮王崛起:第二十八章 欢愉之塔 路灯的光茫照亮在漆黑的动力甲上,在那咆哮月朗的口中,眼眸状的宝石闪闪发光,如果唤做任何一个忠诚的帝国公民,恐怕现在已经大声喊出了那两个词,“叛徒!”了。 两位身穿漆黑动力甲,从各种角度来看都和黑色军团叛徒,不能说有几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的两人站在月色下的高台上,他们并肩而立在排水管道,以及泄水阀的水流顶端,看着前方坐落在悬崖边缘的半高塔建筑。 “晚上好,两位,来一根?”维托说着走了上来,两名星际战士向两边让开几步,他便从中间走到了排水阀高台的边缘,嘴里叼着烟,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烟盒耸了耸肩,“抱歉,你们可能抽不了,你们懂的,这烟的尺寸,估计你们半口就没了,说起来,有给星际战士抽的烟吗?” “居无所知,没有。”“那你们可真是错过了不少乐趣,不像是那建筑里的人,色孽的地盘就在那儿?”维托叼着烟说话,火星伴随着烟雾在他的嘴边飘荡,瑟克索斯点了点头,指向那悬崖上的尖塔建筑,“就是这儿,我们从混沌信徒那儿打听来的,祭坛也在这儿。” “哦?那派的?”维托好奇的问,带着调皮的笑容,“恐虐信徒,他们看见我们,以为我俩是来帮他们的,所以很乐意的把这儿的事告诉我们了,但如果你要进去,恐怕得等几天,我们还没和色孽信徒搭上线,你知道的,黑色军团一直和色孽……” “她觉得你们得头阿巴顿是头蠢猪,是的,我知道,她告诉我过几次。”维托说着将烟头取了下来,随后扔在了地上踩碎,“我进去了。” “怎么进去?杀进去?”洛肯诧异的问道,但维托已经离开了,“我又不是真的打算帮恐虐的人,杀的人头滚滚,只有祂开心而已,我有别的办法。” 维托说着,没做什么特别具体的解释,只丢下了困惑的两名星际战士互相对视,而维托也已经走了下去,他从排水高台边上的阶梯走了下去,在瀑布的轰隆声中沿着夜色的街道,来到了那高塔的建筑前。 拱门与门前花园后的屋檐下,在入口处的两名色孽信徒立刻发现了他,他们皱起眉头从入口处迎了上去,把维托挡在了门口。 “你不能进去,只有被邀请的人才行。”其中一人说道,他和维托遇见过的大多数色孽信徒一样,穿着讲究,且堪称浮夸的紫色衣服,袖口上绣着金丝,头上的银色头发用发胶打了起来。 “很凑巧,我的确有资格进去,我认识你们的老板。”维托微笑着说,而那信徒守卫则一脸不屑的哼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他,“少在这儿放屁,滚,除非你想让我们揍你。” 维托没动,另一个门卫靠了上来,抡起了自己的拳头,“没听懂吗?还是你想让我们操你一顿?” “如果你们的老板知道,你们把我赶走了,他会怎么收拾你们俩?”维托微笑的说道,守卫一下子停下了拳头,愣愣的看着他,他继续微笑着说,“我替瓦尔克姆先生来办事,你们的老板,正等着他的货,如果他没拿到,就算他宽宏大量的原谅了你们,但他的客人们,可就不一定了,原谅,从来不是色孽信徒的特点不是吗?” 维托带着那神秘的笑容,守卫看着他犹豫了,他后面的那紫衣同伴哼了一声走了上来,“算了,让他进去吧,反正我们人多,如果他想惹麻烦。” “不会有麻烦的,至少不是对你们而言,现在?”“哼,瓦克!有人来找老板,带他去见男爵!”门卫向身后的入口内大声喊道,立刻便有一个人走了出来,梳妆得体,穿着一身紫色的燕尾服,袖口处也有金丝线。 维托看着他笑了笑,朝面前的守卫点头道谢,随后便走了过去,后者双手抱怀的目送着维托,“小心点,别想小偷小摸的。”“你当我是什么人?” 维托说着走上了短小的阶梯,来到门前向那燕尾服的人点头,后者也微微的点了下头,随即便摆了摆手让他跟上,维托跟着他进入了高塔内,一进来便闻到了一阵浓烈的烟味,还有酒水混合着某种粉末的刺鼻味道。 维托看着边上的舞池,在那门后是整个建筑的活动中心,座椅与卡座环绕着舞池,到处都是寻欢作乐的年轻男女们,他们多数都穿的很体面,但娱乐活动,就一点都不体面了,他们在这里释放着人类的各种欲望。 从简单的,到离谱的,在到疯狂,肉欲,暴食,以及暴怒都充斥了这里,到处都是歇斯底里的小声,维托背着手从边上走过看着他们,眼睛从一个个放着致幻剂,迷幻水烟以及各种……娱乐用品的地方扫过。 他很快歪了下头,看着在一处座椅上与一位年轻男孩欢愉,不是那么年轻的男人,维托停了下来,打量着他,“那是……总督府的管家?我记得他叫,纽尔斯,真有趣,不知道总督大人知不知道他在这儿。” 维托带着笑说,扭头见到了在尽头等待他的瓦克,随即微笑着走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理着领子,“今晚还真是收获颇丰啊。” 维托从瓦克推开的门外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在舞池后面的办公室,有着巨大的栅格窗户,以及二层的高耸书架,只不过,维托怀疑这里的主人放这些书,是用来看的时候居多,还是用来当垫子的时候多。 在办公室的一角,有着一个超大的书桌,上面的确放了很多书,但在书本上却都放着食物,肉,蔬菜,肉加蔬菜,几乎包含了人类目前已有的大部分食物种类,而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桌子上中央放着的一只超大烤乳猪。 而在那猪的后面,坐着一个人,嗯……好吧,维托觉得,他可能和猪也没啥太大的区别,那臃肿的人坐在张同样宽大的椅子上,下方用好几根纯实木框架支撑着,这样才能撑起他的重量。 那肥胖的人手中拎着一根肉腿,但也就存在了一瞬间而已,几乎一下子就消失在了他的口中,那人看了过来,“瓦克,那是谁?” 瓦克比划了一番,这让维托颇为感兴趣,随后那猪就开口了,“别介意,瓦克是哑巴,他只能用手语来和我说话,但他的忠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可靠,坐吧。” 维托坐了下来,坐在他的对面,那“猪猡”扔掉了手中吃剩下的骨头,将其扔在了面前的桌上,维托没猜错,这些书的确是当作托盘用的,“你是瓦尔克姆先生派来的?”“看来他告诉你了,真有意思,如此简短的手语,竟然能表达如此丰富的含义。”“不奇怪,毕竟,瓦尔克姆先生今晚的确要来,只不过,他为什么没来?”“瓦尔克姆先生……有事来不了了,他让我来处理致幻酒的事。” 猪猡沉默了下来,他哼了一声,声音听起来也很低沉,和面前的烤乳猪生前差不多,“看起来,瓦尔克姆先生很信任你,但我却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维托。”“嗯,是个好名字,那他,告诉过你我叫什么吗?”“也许有,也许没有,但这不重要,瓦尔克姆先生,也不会希望我记住太多,只有他交代的生意就够了,知道太多的人,容易会不久,不是吗?” 维托微笑着摊开双手,那猪猡微微眯起那宽大脸上的一对小眼睛,他随后露出了宽厚的笑容,“至理名言,我想我应该把这话挂起来,但我希望你不介意我给瓦尔克姆先生打一个电话,你懂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同样的至理名言,我也该挂起来,请便吧。”维托自信的笑着,丝毫没有任何露怯的意思,翘起腿,就好像他真的是瓦尔克姆派来的一样,猪猡盯着他了一会儿,随后用肥大的手指波动其电话转盘。 维托靠在椅子上,左右打量着这间屋子,“我好奇,如果这里遭到攻击,你们能保证安全吗?我听说恐虐信徒认为欢愉女士的祭坛就在这儿。” “看起来,你还是个消息灵通人士,维托先生,但别担心,那些血神的白痴不会威胁到祭坛的,他们也许可以击败我的手下,但却无法战胜我,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欢愉女士的祝福。” 猪猡炫耀似的说,维托则微微歪头,露出一脸微笑,“当然,先生,我不怀疑这一点。”他说着,看见了猪猡身上的一枚巨大的铁钥匙,那东西用链子挂在他的胸口,肥肉之间来回滑动着。 说话间,他的电话通了,猪猡将电话筒伸到了自己的耳边,“瓦尔克姆对吗?我想问问你,有派一位叫维托的先生来我这儿,代替你办事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模糊的回答,维托听不清,但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说了些什么,猪猡猛地瞪了回来,见到了维托的那张笑脸,“瓦克!抓住他!” 猪猡说罢,在门口边的秘书瓦克立刻从燕尾服怀里拔出了一把枪,但刚刚举起来便被一阵看不见的力量打飞,撞在了书架上,正墙的书都全部砸了下来,将瓦克淹没在了下面,猪猡见状大喝一声,突然以无比灵敏的姿态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甩起自己那肥大的手臂朝维托砸来。 那粗大的手臂,比欧格林猿人的都还要粗,力量上应该也一样,但那手却在打中维托的脑袋前突然停住了,猪猡看着他闪烁着幽暗金光的眼睛,还有那脸上的微笑。 “守卫!把他干……”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干掉的掉字,维托的眼睛就闪了一下,他的手臂立刻便被拧了过来,猪猡惨叫起来,随后突然被打飞到了墙上,抬起头来时,见到那坐在椅子上的金色眼睛,随后便感觉到了有一只拳头打在了脸上。 猪猡昏厥了过去,肥大的身躯瘫在地上,就好似谁打翻了一盘子果冻,维托站了起来,背着手绕过桌子,还有那满桌是食物来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去拿那钥匙时,在那满是油腻油水的脖子前停了下来。 维托站了起来,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眼睛又闪烁了一下,猪猡脖子上的钥匙串便断了,钥匙也飞到了维托的手中,“谢谢,以及你该谢谢我,没杀了你。” 他说着,抛着钥匙在书房里转了起来,饶了一圈后,他来到了书架前,从放在上面的一本本满是油污的书上掠过,随后眼睛停在了一本干干净净的书上。 维托微微歪头,伸手触碰了下那书,果不其然整面墙立刻动了起来,在书架后暴露出了一扇墙,在墙上还有一个钥匙孔,维托抛起手中的钥匙,一把将其插入了锁孔内,轻轻转动后锁内传来了一阵轰鸣声。 灰尘从书架两端落下,随后那面墙便向后打开了,维托站在漆黑无垠的阶梯边缘看着那下面,扭头看了眼身后昏死在地上的猪猡后理了理领子,随后便走了下去。 第五百四十八章 狮王崛起:第二十九章 只有钛伤心的世界 维托去过不少的神殿,祭坛以及庙宇啥的,他发现,其中大多数的神明宗教场合都有着各自不同的规律,比如帝皇的,那老傻逼的都喜欢搞得,高情商说法是富丽堂皇,低情商说法是花里胡哨,浪费巨大的去修教堂,任何东西都是金子做的。 而恐虐的,好吧,某种意义上他和帝皇差不多,只不过,从到处都是金子变成了到处都是黄铜和血,顺便点上一团火,火上在烤着一堆头骨啥的,纳垢的,额。 而奸奇的,好吧,维托大多数时候都看不懂他们想表达什么,过于抽象了,在这之中,只有欢愉女王的还算顺眼,比如这所,它坐落在峭壁之间的山洞中,一半在洞窟里,一半在外面,月光撒入神殿的地面,反射其银白的光芒。 在四周美轮美奂,出自大师之手的精美雕像,无一例外的都呈现着完美的追求,他们的体态婀娜,面孔俊美或者美丽,在月光中凝视着步入这里的来访者。 维托走入了月光下,他环顾着四周,打量着面前的那尊巨大神像,在月光照耀下的心中位置处,有着一尊高大的雕像,那不是欢愉女王的,而是一只色孽的恶魔,祂有着蛇的下身,半人半兽的上半身,四条胳膊展开在周围,每一只手上都端着一个火盆,其中日夜不息地燃烧着紫色的火焰。 火光照耀在那非人的面孔上,维托看着他耸了耸肩,随后走了上去在眼睛扫视着周围的巨蛇圆盘,好几条石雕大蛇盘绕在周遭,将整个雕像环绕了起来,就仿佛若干个拱门,在周围旋转开来。 “有人在家吗?”维托问道,从一只大蛇拱起的身子下面走了过去,而在他经过后,身后的那石雕大蛇便突然仿佛活了过来,它的身体开始蠕动,进而唤起了周围所有的巨蛇也开始了爬行。 它们围绕着维托快速的运动,在地上不断的爬动,他站在蛇群的中央环顾着他们,无数条石蛇突然向前方爬出,一下子从神殿的洞口处爬了下去,消失在了那悬崖的边缘,但很快,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下方爬了上来。 他体格巨大,下半身的蛇类部分有如世界般漫长,鳞片摩擦在地面上,发出一阵细碎的响声,那上本身的人影部分从周围的阴影中钻过,随后出现在了月光下,带着一双如针一般的眼睛,“维托·康斯坦丁,人类之王。” “而你是……额,我见过你吗?”维托带着滑稽的笑,那雕像上的色孽恶魔一下子猛地靠了上来,巨大的蛇身在周围盘绕起来,就如一度高墙一般瞬间将维托圈在了中间。 “欢愉的女王和魅影女士禁止我们伤害你,但你也想不请自来的冒犯我们!”色孽大蛇吐出嘶嘶的声影大吼道,声影仿佛从所有的鳞片之下传来,维托则笑着揉了揉耳朵,“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你怎么能说我是来找茬的呢?” 色孽大蛇停了下来,他高高的隆起身体在维托的跟前,月光从他的四条手臂间射下,他俯瞰着维托,“什么意思?” “你觉得,这颗星球如何?一个好地方不是吗?到处都是高原,山谷以及广阔的台地,非常适合畜牧,动物比人都多,很有自然之美不是吗?” 维托笑着,双手揣入了兜里,仰望着那色孽大蛇,“可真适合像你这样的恶魔统治呢,我好奇,你吃饱过吗?”“如果你想激怒我,维托·康斯坦丁,那就继续说下去。” 恶魔愤怒的发出嘶嘶声,脖子周围的薄膜猛地向周围张开,活像一只响尾蛇,毒牙在寒光下滴落下毒液,腐蚀着地面,维托笑着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不换个地方吃大餐呢?” 恶魔停了下来,锐利的眼睛盯着下面的人,后者则走了动了起来,打量着他漫长的蛇身,“你这么大个,只吃这点灵魂和欢愉之力够吗?不够对吗?不如,换桌菜如何?我请你吃另一桌菜,你就别吃这桌了。” “你想让我放弃这颗星球?维托·康斯坦丁,就算欢愉女王和魅影女士欣赏你,你却觉得我会白白答应你?”“对你有好处的事,干嘛不同意?”维托说着摸了下他的蛇鳞,随后撇头望向他高耸的身躯,“我送你一整个星系的大菜,就换这一盘菜,得了好处你还不乐意啊。” 色孽大蛇沉默了,随后沉沉的呼了口气,“继续说。”维托看着他笑了下,随后理了理衣领走到了他蛇身的中央位置,站在那月光下。 “不如去另一个星系如何?钛族的星系。”“钛族都是无魂者,他们在亚空间的存在微乎其微,维托·康斯坦丁,他们加起来,也不如这一颗星球的灵魂多,别想骗我。”“他们的确没有,但他们的仆从们不就有吗?” 维托笑着举起手指,在月光下走动着,“钛族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会带走他们的追随者,这些‘好人蓝皮’不会抛下他们的拥护者,当战争失败后,会将他们也接走,带回他们的星系,安家落户,而这其中的人,都是人类。” 维托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色孽大蛇微微眯眼,吐着舌头什么也没说,维托便继续着,“人类可就不一样了,他们会去到钛族的星系,而我们引以为豪的繁殖速度,再加上钛族更好的医疗技术,以及食物,不许过三代人,在钛星系,人类的数量就会超越钛族人。” “而之后,钛族也会不得不和人类通婚,那些家伙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威胁,一两代人的换血后,整个钛族的主体就会变成人类,以及混血儿,人类和钛族的混血,他们的弱灵能,也许就能得到友善的改观。” 色孽大蛇吐着舌头,眯着眼睛,维托则举起了背在身后的两只手,同时举了起来,“这样,你就能得到一桌大菜,还可以加上钛族的其他仆从种族,人数远比这颗星球多得多,而且没有其余三神的染指,独属于你自己,和你们女王的专属菜园。” 维托的邪笑挂在脸上,“你们正在和恐虐,还有其他两个白痴打仗对吗?有了这样一来,你们便会得到一块独一无二的灵魂牧场,这能得到多大的优势?想想看,如果你把这个好处告诉你的女王,你在色孽魔域的地位,会攀的有多高?” “当然了,还有你自己的力量,毕竟,那里是你负责管理的对吗?不出几百年,你就会成为首屈一指的大魔,我也会记住你的名字,还有你的女王。”维托微笑着,将双手重新背在了身后,站在那大蛇身影下的月光之下。 “这买卖如何?哦,除非你是怕,自己的教义不如上上善道有吸引力?”“哼!上上善道?”“那还有什么可惧的呢?你只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而已,让你的人,在接下来的交火中站在帝国这边,换句话说,你的合作伙伴这边,然后,你就可以准备上桌了。” 色孽大蛇沉默的看着维托,身影在月光下高高的扬起,他沉默了很久后缓缓地靠了下去,庞大的身躯凑近到了维托面前,那双蛇眼近距离地盯着维托,后者也微笑的看着他的眼睛,背着手。 双方对视了很久,直到最后大蛇收回了身子,重新抬起在月光下,“很好,维托·康斯坦丁,我们达成了交易。” 几乎在这同时,神坛的边缘冲入了一群信徒,他们在先前被打昏,但现在醒过来后,立刻抄家伙冲下来的瓦克带领下杀了进来,信徒们端着枪,然后就见到了庞大的色孽大蛇,以及在他身体中央的维托。 后者朝他们笑了笑,随后身前的大蛇便扬起了头,身躯在地上沙沙爬动着让信徒们都向后敬畏的退了一步,“带他出去,现在开始,服从他的命令。” 瓦克和信徒们面面相觑,但却没人敢提出什么反对意见,他们都在蛇眼的凝视下放下了枪,恭顺的地下了头颅,退到两侧让维托从他们之间走过。 但他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回头望向那色孽大蛇,“告诉你的主子,这就算是,我给她们的谢礼。” 维托理了理领子,随后转身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还笑着,“另外,如果你见到了海伦娜,告诉她,记得她关于钛族的建议,然后,就别来给我惹事。” 维托离开了,身后的瓦克与信徒们也在向色孽大蛇致敬后连忙跟了上去,大蛇高高的扬起头颅,嘴中吐出嘶嘶作响的声音,随后便爬下了那月光下的悬崖。 在高塔门口的两个门卫看着从门里出来的维托,他们惊讶的看见瓦克,甚至还有他们的老大向他毕恭毕敬的鞠躬送别,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后者则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时笑了笑,理了理衣领。 “我说了我认识你们老板。” 第五百四十九章 狮王崛起:第三十章 被藏起的秘密 星河级运输舰尼伯龙根号航向在星海中,它是帝国最庞大的一级运输船之一,其庞大的船舱,以及可以模块化组装的船体,常年在帝国担任着航运力量的中流砥柱,而除此之外,它还有着强大火力。 正如我所说的,这种类型的运输船,可以在船身上快速的进行模块化组装,两侧的挂舱除了平日里运输外挂货舱外,也可以加上火力甲板,进而变成一种简单,但却体格庞大的武装货船。 这让星河级运输船,备受跨星系行商浪人,以及帝国海军运输船队的追捧,它庞大的船身,不仅可以运载远远超出常规民用货船的货物,而且自身所装备的火力,也足以应对大多数的海盗袭击。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种运输船的船长,往往都必须身兼运输商人,以及海战船长的双重身份,而很幸运,巴尔达克船长,就是这样的人。 他曾经在帝国海军服役多年,先当见习军官,然后是大副,接着是舵手还有船长,这让他有着丰富的经验,并且也对手下的水手们有着如帝国海军一般的严格要求,他将帝国海军的严酷军规带到了船上,并且为自己的成就颇为骄傲。 但就算过去的任何时间里,巴尔达克船长都没见过现在船上这样的僻静,帝国海军的确强调苏静,但现在,船上的气氛简直堪称死寂,就连货舱里,搬运货物的水手们都闭着嘴,没有平日里的抱怨,喧嚣以及咒骂今天早上吃到的早餐。 在这里一片寂静,甚至连机械的轰鸣声都静的出奇,以至于巴尔达克走过货舱甲板时,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整条船,就像是故事里的那种幽灵船一样僻静,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在前面。 巴尔达克的船上今天不仅运载着满仓的货物,还有两位贵客,他不是没有运过达官显贵,作为帝国最大一型的运输船,同时也是各种帝国显贵们出行的最爱,因为这样不仅能让他们带上那些多到离谱的行李,还能捎带上,带上一整个宅邸的仆人为他们服务,而且更关键的,是安全,搭乘一艘堪比军舰火力的船,跨越群星时总会安全不少。 但今天,不,巴尔达克从来没为这样的客人服务过,他甚至难以相信眼前已经发生的一切,因为,他运的人是两名星际战士。 两名魁梧的超人站在货舱的窗户前,那是一面为凡人修建的窗户,与他们的体格相比,显得格外的不对称,但也因此衬托出了他们本身的高大,船长抱着敬畏的心态,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那巨人的身旁。 “尊贵的星际战士大人,有什么需要我为你们做的吗?”船长恭顺的说道,语句说的相当的轻,生怕自己的语调过重,和他平日里朝手下水手们嚷嚷的样子完全不同,毕竟现在是在和一名星际战士说话,而不是船上的水兵们。 “不,不需要,船长,你答应载我们来这儿,就已经足够了。”金色的巨人嗓音低沉且浑厚,有着不怒自威的威严感,让船长脱下了帽子,“能为二位服务,是我的荣幸,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 “感谢你,船长,我们没什么需要的,回到你的岗位上吧。”“但是大人……”“相比起我们,你的船员们更需要你。”“如您吩咐的,大人。” 另一位星际战士目送着他离开,他这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在星际战士面前讨好,以及献媚的人了,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大多数的凡人,除了恐惧与敬畏外,对星际战士也就只剩下这样的情感了。 这让贝尔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让他觉得,在这些人眼中,星际战士就是另一种贵族和老爷,而光是想想那些本来的贵族和老爷是什么样的人,贝尔就相当的恶心与厌恶,毕竟,他自己就来自于这样的一个家庭。 “好在,我们的旅途快结束了,如果海伦的坐标没错的话。”贝尔看着那些敬畏的水手,扭头看向了窗外的银河,只有那片绚丽的壮美星河,能让贝尔在这几天的漫长旅程中得到平静,但这几天,也确实有了很多时间让他沉下心来思考很多东西。 另一位巨人也是如此,魁梧的爱森斯坦连长转过头来,带着那冷峻庄严的面孔扫视周遭的星空,“你发现了些什么吗?”“你是指什么?连长。”爱森斯坦的突然问题,让贝尔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前者的表情,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这躺旅途,元帅赋予你的任务,观察与看破伪装之下的真相。”爱森斯坦冷冷的说,“元帅在怀疑些什么,所以他才派我们来,你想出他怀疑的东西了吗?在我们之中,只有你是追随元帅最久的之一,你了解他的怀疑。” 贝尔沉默了片刻,他的确思考了很多,随后点了点头,“一部分,我不确定是否是如此,但……”“但什么?”爱森斯坦追问,贝尔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来,眼神锐利,“他在怀疑暗黑天使的真实意图。” 爱森斯坦沉默的转身看了眼贝尔,随后用余光扫视了身后离的远远的船员们,接着转身开口,“你发现了什么?兄弟。”“的确有一些事,很奇怪的事。” 贝尔说着举起了手中一直带在身上的数据版,“他这几天查看了关于暗黑天使的近期报告,发现他们一直在寻找海盗,从抵达达摩克里斯湾后,就投入了手头所有的兵力在围剿海盗。” “这有什么问题吗?兄弟。”“有,而且问题很大,我们是星际战士,连长,你知道海盗根本就剿不完,他们就和野草一样,割完一波又会再长一波,清剿海盗简直是无用功,只会牵制兵力,牵制,一个战团的兵力?” 爱森斯坦微微皱起眉头,首肯贝尔继续说下去,后者点头拍了下数据版,“你我都是星际战士,都知道星际战士兵力的宝贵,在我们投入一场战争的同时,还会有另外好几个星系等待我们的支援,时间宝贵,片刻之间都是天文数字的伤亡与损失,我们根本拖不起。” 而且再说了,星际战士们相比起海盗,更厌恶异形,这一点甚至对叛乱方的人都适用,但为什么,钛族人明明就在泰瑞尔蒙达上,暗黑天使们却视而不见。 “但暗黑天使们,他们却投入全团的精力,在这里追杀海盗?”贝尔皱眉说道,用数据版指了下外面的星空,“不,这一切都不合理,完全说不通,将一整个战团的宝贵军力用在这种费力的事上,除非。” “他们在找的不是海盗,而是海盗中的某些东西或者人。”爱森斯坦补充道,用冷峻的眼神看着贝尔,后者也给予了确定的点头答复,“正确,连长,你的判断力一如既往的敏锐。”“也许如此,但以帝皇之眼的名义,我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爱森斯坦皱起眉头,作为多恩之子,他从来都不擅于隐藏自己的想法,他们总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坦诚的如一块石头。 “很遗憾,连长,我也不知道,但他们肯定隐瞒了些什么,他们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们在找什么,所以一直没和行星首府,或者星界军进行任何联系。”贝尔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他紧锁眉头思考着。 “而这,正是元帅派你来的目的,兄弟,他相信你的洞察力在我之上,可以看出,那些被藏起来的秘密。”爱森斯坦毫不犹豫地承认,面色平静,就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铁律的事实,而无关乎自己的荣誉与否。 “你严重了,连长,我不比任何兄弟更优秀。”贝尔带着谦逊的语气回答,但连长却只是一丝不苟的摇了摇头,“不要否认自己的天赋还有才能,兄弟,认真的利用好他们,这样,你才能真正的为帝皇服务。” “我尽力而为连长,但,我怀疑暗黑天使如果发现了我们现在的发掘,是否会愿意坦诚地面对我们。”贝尔努力的表示着,希望用更加敬意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担忧,但这显然是不需要的,因爱森斯坦早已看出了他的真是语义。 连长认真的点头,面色冰冷,“我明白你的担忧,兄弟,以多恩之名,我将封闭我的内心,控制我的言语,不会有任何人发现这一点。”“我相信如此,连长。” 贝尔说着,突然脸上被一道光芒照亮,他扭头向窗外看去,只见一艘巨大的星船从冰冷虚空中跳出,它庞大无比,顽石的身躯上耸立着如林海般的巨炮,千万战舰伴随在它左右,犹如星界巨兽。 它的出现带来了轰动,整个甲板中打破了沉寂,一片喧嚣了起来,爱森斯坦则回身厉声何止了骚乱,并一眼就发现,并望向了其中,官职最高的水手长,“准备靠近它,对接。”“大人,那是……”“你不需要知道,通知船长,我们到了。” 水手长连连点头,推开水兵们快步地跑向了通讯站,爱森斯坦回过头来看向那窗外的庞然巨物,“以帝皇之名,如果元帅希望我们发现真相,那我们便会发现它,并将它带回去。” 贝尔却看着那巨岩皱起了眉头,他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兰斯洛特曾隐喻的告诉过自己的事,他所说的,关于暗黑天使战团中为了隐藏,而使用的手段,“这不会是一场简单的兄弟会晤,连长。” 第五百五十章 狮王崛起:第三十一章 巨岩之内 雄狮的面孔从中央分开,钢铁的大门随之轰鸣开启,而这边也是对接长廊道路的尽头,在门后便是旅途的终点,巨岩。 当初入步入巨岩内后,这里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一个词,静谧,一切都笼罩在沉寂之中,只有从远处飘来的低吟圣歌,还有淡淡的香炉气味,除此之外的一切处在一种神秘的静谧中,就仿佛九界都不属于这里般。 而在这儿,在栈桥道路的尽头,在雄狮的门后,在端坐的雄狮雕像与拱门长阶的末端,正有两位战士等待在这里,其中一人头戴翼盔,腰佩着巨大的双手骑士剑,无比透露着威严以及不容置疑的权威。 还有一个人,他胡子花白,头戴着神秘的兜帽,在那帽檐下是一张就算在星际战士中,也称得上老迈的面孔,但这却并未影响到他,那人依旧身材魁梧,眼神如炬。 前一名头戴羽翼战盔的战士,昂首看向走来的两人,“欢迎来到巨岩,二位兄弟,我代表暗黑天使战团,欢迎你们的到来。” “能由阿兹瑞尔战团长本人接见,这令我们万分荣幸。”贝尔向战团长阿兹瑞尔点头致敬,停步在他面前后向另一旁的老战士也予以敬意,“我想,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代尔首席牧师吧,向您致敬。” “我的荣幸,可贵的兄弟,很荣幸你能认得我。”老牧师声音浑厚,而有极具威信,开口之音虽以老迈,但却依旧如同雄狮一般拥有力量。 “您名声远播,理应被众人所熟知,就算您魂归王座之后,也必将千古流传。”贝尔满怀尊敬的坦言道,而这也换来了代尔的敬意,他向年轻的战士首肯示意,“你也必当如此,可贵的贝尔兄弟。” “看来你们也认得我们。”爱森斯坦低沉的开口,与阿兹瑞尔对视,后者点了点头,但举止投足间都如同雄狮般,透露着庄严以及不可动摇的力量感,“我们的战团牧师接到了传来的星语,那告知了我们,你们的来访,包括你们的身份,由此我们便来此迎接你们,元帅的使者。”“荣幸,战团长。” 爱森斯坦与阿兹瑞尔谈话时,贝尔观察了四周的环境,他都险些忘了巨岩本质上是卡利班的残余部分,在那场超新星爆炸后仅剩下的一部分,这里被战团的修道院护盾所保护,成为了卡利班最后的部分,如用一块碎裂的大地,故而称为巨岩。 而这里,本质上也是战团的修道院,而不是战舰,所以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海军舰船内的钢铁感,而是有岩石所搭建的,让这里显得更加的庄严与神圣,远处圣歌飘来,更是为这里笼罩上了不为外人熟知的神秘感。 但根据兰斯洛特所言,就算是这里的人,也难以说自己真正的了解巨岩,兰斯洛特在这里自幼训练长大,但也无法说自己了解巨岩的方方面面,这里有着太多的神秘,从未被人发掘过的众多神秘之所。 “很高兴能在达摩克里斯湾见到暗黑天使们,战团长,你们的到来,带来了宝贵的兵力。”贝尔观察结束后再次说道,这换来了阿兹瑞尔动作很小,几乎难以看清,但却带着足以被感受到,不容置疑权威的的点头首肯。 贝尔曾听闻,阿兹瑞尔是现如今最年轻的战团长,他担任战团长的时间不足百年,但却毋庸置疑的,这位战团长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位老战士,看看他的双眼,你便会知道他是一位卓越的战士,也唯有如此,才能在暗黑天使,这个古老且荣耀的战团中立足。 “我们很荣幸相应召唤来到这里,与帝国的选民与战士们并肩作战,捍卫他的荣光。”“的确如此,可敬的阿兹瑞尔战团长,你们带来了帝皇的荣光,但却为何让它在如此深邃的虚空中闪烁呢?” 贝尔回应,“元帅期盼着在首府星球上与你们见面,那里正被绝望的黑暗笼罩,异形带来的阴影笼罩了星球之上人们的心灵,现在唯有战团,可带来刺破那黑暗的光明。” “泰瑞尔蒙达,继续星际战士战团的支援,异形已经大军压境,局势危急,为何战团尚未前去?”显然,爱森斯坦连长作为多恩的儿子,并不具备很高的文学素养,他更喜欢简单,但却使用的朴素语言。 这让暗黑天使与极限战士之间的谈话去除了笼罩在其上的薄雾,贝尔略显不安的看向爱森斯坦,但阿兹瑞尔却面色平静,双眼在翼盔之间的遮罩间闪烁。 “我们的兵力分散,尚且无法集结军力,唯有等待任务的结束,方才可以考虑下一步。”“何样的任务?清剿海盗吗?这是无用功,战团长。”“我想,爱森斯坦战团长的意思是,清剿海盗收效甚微,而且会拖延战团宝贵的军力。” 贝尔连忙补充道,为直性子的多恩之子润色话语,他将目光投向阿兹瑞尔战团长,“海盗常年无法剿灭,这已经是帝国不容置疑的事实,帝国海军多年与他们对抗,也未能解决海盗的威胁,投入战团的宝贵兵力于其中,无意冒犯,最贵的战团长,但请允许我用这个词,愚不可及,如果我冒犯了您,请您……” “无需请求原谅,我的兄弟,正确之言何容质疑?又怎么来的冒犯?”阿兹瑞尔平静的说道,面色丝毫没有变化,就像是一头铺卧的雄狮,凝视着草原领地上的芸芸众生。 “投入星际战士的兵力对抗海盗不会有什么效果,但我们却别无选择,唯有如此,本星系的帝国舰船严重缺乏,如若放任,海盗必将猖獗,进而公开袭击诸多弱小的定居点,而航行于星系内的运输船队,也将万劫不复,首府星球也将失去可贵的补给,食物与诸多重要物资的缺乏,必将引得暴乱,进一步削弱星系防御。” 阿兹瑞尔有理有据的说着,话语更是让人难以怀疑他,所言无可指摘,“目前,星系内的海军有生力量,唯有暗黑天使而已,所以我们没有选择,必须投入其中,牵制海盗与异形的袭击,保全星系内的诸多星球安全,只待帝国海军,以及其他以帝皇荣光作为目的的舰船赶来支援。” 阿兹瑞尔的话严丝合缝,逻辑也非常自洽,令人难以看出破绽,如果那人没有熟读星系情况,以及那些海量的政务部资料的话,但很幸运的是,拉格纳曾经评价贝尔为长在书里的虫子,这虽然带着一些贬义,但却也蕴含褒义。 “战团长,达摩克里斯湾多年缺少开发,这里人迹罕至,大多数的星球都是自给自足,而首府星球更是如此,它从未需要外来的运输才能存活,而事实上,跨越星球之间的行商船队也早已伴随局势紧张而停止,早已无任何舰船需要护航与庇护。” 贝尔此话一出,立刻引得一片沉默,代尔牧师带着惊讶却又欣赏的目光,而阿兹瑞尔的微表情也短暂的变化了一下,只有那么一下,小到无人可以看清,但我想,贝尔抓住问题的命点了。 “首府星球无需航运来避免暴乱,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跨星球航运早已终止,就算海盗猖獗,他们也注定不会得到任何收获,等待他们的,只有冰冷的银河。” “但诸多缺乏保护的小型殖民地星球,便将面临灭顶之灾,贝尔兄弟,这是帝皇所愿的吗?这是他所教导我们的仁慈之道吗?是星际战士的职责吗?”代尔牧师介入了话题,话语锐利,且同样的令人难以正面否认。 贝尔点了点头,面带遗憾的向代尔点头致敬,“您所言令人无法否认,牧师,帝皇的确如此教导我们,但帝皇也教导我们,星际战士的最终目的是保卫人类的延续,而只要首府星球存在,那些被摧毁的星球也将在未来重建,勤劳的达摩克里斯人民,将再造帝皇的荣光,但如果星球首府沦陷,再多的殖民地存在,也不过是待宰鱼肉。” “暗黑天使的仁慈固然令人尊敬,我对此唯有对自己的自责,但我也必须坦言,暗黑天使战团无法保护所有的殖民地,尤其是当整个星系的中枢首府沦陷后,那么,届时便是人为刀俎,我未鱼肉。” “唯有保住首府星球,诸多殖民地才尚有未来,帝皇之光也将继续群星间闪耀。”贝尔昂首坦言,牧师的话颇有道理,但基里曼之子则更是无可辩驳,他的话语皆为真理所言,就算是瞎子与聋子,也无法无视,乃至要否认他。 这便是维托要贝尔来此的目的,他自幼便研习雄辩之术,在马库拉格之时便足以与星球上,最富学识的长者辩驳,他的话语犹如真相的利齿,足以刺破所有的虚伪与谎言。 阿兹瑞尔看着贝尔沉默着,他的眼眸微微紧锁,一旁的爱森斯坦也乘胜追击道,“贝尔兄弟所言极是,皆为真理,此乃帝皇所望,也乃元帅所望,将战团重新集结,前往首府星球,响应召唤。” 暗黑天使们没有回答,依旧沉默不语,仿佛保护着宝藏的雄狮,不愿离开巢穴半步,贝尔盯着阿兹瑞尔的眼睛观察了些许,微微皱起眉头,“你们不愿放弃现有任务,战团长,难道说,海盗中有什么不得不面对的重要目标,乃至威胁吗?” 此话一出,贝尔观察到了只持续了瞬间的恍惚,那反应只有毫秒之间,甚至连爱森斯坦都没能发现,但贝尔却所言见到了,他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阿兹瑞尔也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雄狮将眼睛投来,其中仿佛有着万千獠牙与利齿,气氛沉默了下来,静默之感笼罩寰宇,就连远处的圣歌都在这其中逐渐沉寂。 两人对视着,正面交锋,寒光四射在眼眸之间,激烈的对抗着彼此脑海中的片刻迟疑与动摇,但最终,这一静默被打破了,有人来了。 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那身影出现在了阶梯的顶端,随后走了下来,那是一个高大的人,身披神秘的袍子,面孔隐藏在一副面具下,脖口环绕念珠,六颗念珠,依次排列于其上。 他带来威胁感,伴随着本身,随着一阵让人不安的气氛,仿佛那便是死亡的化身,痛苦的随影,连他的呼吸都犹如冰渊一般刺骨。 “阿兹莫代牧师,二位认识他吗?”阿兹瑞尔询问道,对峙的紧张感稍加减弱,贝尔看向那让人不安的审讯牧师敬畏的点头致敬,“我听闻过您的名号,审讯牧师阿兹莫代大人。” “幸会。”阿兹莫代的话语就好似寒冰,毫无感情,毫无人性,就好像他腰间的战锤一般钢铁,所触及之感,唯有痛苦而已。 他前去到阿兹瑞尔耳旁低语,所用言语并非贝尔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那不是高哥特语,也不是低哥特语,甚至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语言,在许久后,贝尔才懂其中听见了一个词。 “Les ailes Dood Wing” 这个词,贝尔曾经似乎从兰斯洛特口中听闻过,那并非是他出身之土哥隆尼的言语,事实上,兰斯洛夜曾亲口承认,他早已忘却了家乡的语言,只有些许口音,依旧伴随他左右,作为出身之土的最后印证。 不,那语言他曾听闻兰斯洛特进行临战祷告时所言,在那时,奥拉夫也正用战团故乡的古老语言,进行着古老的祈福仪式,而兰斯洛特则在其右,念诵着那同样不可闻,不可理的古老言语。 可以猜想,那是早已失传的卡利班语言,那言语早已伴随着星球所消失,如今熟然其道的人早已不多,且多为暗黑天使们,而现在,他们便再用卡利班的语言对话,只因他们不愿让旁人听懂他们的谈话。 片刻后,交谈结束,阿兹莫代退到战团长身后,后者则昂首看来,将剑刃从腰间拔出,寒光闪烁,惊得人向后直退,但他却并非要劈砍何人与物,而是将剑刺立于面前,战团长手握,在雄狮之雕像下威严而立。 “如你所述不可动摇之言,暗黑天使,将响应元帅号召,连队将重新集结,劳恩之子将带着雄狮的咆哮降临泰瑞尔蒙达,届时,一切污秽之物将被铲除。” 战团长的话语,就如雄狮的咆哮,也如战争的号角,他由此传出,跨越漫漫星空,届时千万战舰将重新汇聚,犹如狮群扑向猎物。 “那么便当如此,如,帝皇所愿。”爱森斯坦昂首庄严而言,阿兹瑞尔也紧握剑柄,昂首言道,“正如,帝皇所愿。” 他没有发现贝尔的细微表情变化,只因贝尔听懂那古老卡利班之语中的些许含义,他从兰斯洛特那里,经年累月中早已知晓了这门古老语言的使用规律与含义,所以,他听出了其中的这样一句话。 “他们,和钛族在一起。” 第五百五十一章 狮王崛起:第三十二章 帝皇的惩罚 幽邃安静的车厢中一片黑暗,堆放在一起的箱子一层层的靠在冰冷的车厢上,在黑暗中沉默不语,这里是如此的冰冷,以至于让人觉得这里便是黑暗的最深渊,但有句老话说得好,有暗,就有光。 黑暗中火焰点燃,那火苗从喷射口中亮起,随后点燃了一支烟,它的烟嘴处火花飞舞,烟雾伴随着呼吸弥漫开来,“再告诉我一边,我为什么跟你下来这儿?” 一个女声在黑暗中响起,回应她的是一阵淡淡的呼吸声,还有吞云吐雾,“我以为你不喜欢传统聚会,听那些傻逼拍马屁。”“但也不喜欢坐在这里,浪费一晚上听你放屁,以及闻这二手烟味”“别着急,小妞,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喜欢吃凉菜。” 那吐雾的声音笑了笑,他站了起来,烟嘴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而在车厢外,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也点燃了一支烟靠在运动起来的列车扶手上,车厢里的人走了出去,出现在他的身后闻了闻那烟味,扶手上的人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吐气,转过头来看向他随后便被一拳打在了脸上,身体摇着被拉了进去。 不久后驾驶室里的司机,也同样在脸上挨了一拳,随后被一下子扔出了轨道,列车扳手被猛地向下扳回,伴随着一阵轰隆声,喷吐着的烟雾的列车车头向后猛地撞了过去,撞开了嵌入在岩石之间的大门。 门后的工人一惊连忙向四周铺开,那疾驰而来的列车带着滚滚难闻的黑烟,一下子撞在了轨道末端上,随后从车厢的驾驶室中弹出了一个身影,他握着枪,“那,打碎人的牙齿,这种消遣你喜欢吗?” “行动!行动!”在他的身后法务部的判官大吼道,他身披甲胄,端着一把激光步枪跳出车厢,在他的后面,从列车的箱子中大队法务部特警鱼贯而出,手持枪械朝着周围的工人咆哮大吼,把他们摁在地上,铐上手铐。 在执法官们的队伍中,那人跳了下来,车厢之中,高大的星际战士钻出来站在他身后,那人理了理自己的领子,身后的女人也上来了,手摁在腰上的两把枪上。 维托一笑,扔掉烟头,伸出一只手,“怎么样?来吗大美女。”她一笑,靠近他为其拔出腰间爆弹枪,随后子弹推膛而入,枪托放在他的手心里,“我们去收拾他们,给这些不信帝皇的异端上一课。”“这才是我的妹子,只不过,记得别把我算进去。”“哼。”爆弹枪脱膛而出,咆哮之声随冲刺脚步传来,星际战士同时巨臂猛抽,武器出鞘,女人也拔出双枪在手中转动,她也大步上前,随脚步一枪托打碎了一个没坐下工人的牙齿,他扑到在地上,被她反过来扣上了手铐。 执法官们端着枪从周围上前,枪口指着周围的其他工人勒令他们,在工厂中央深井结构的下层回廊上,搬运货物的工人们抬起头,看见了在上方顶层弹出来的枪口,执法官们枪指下方,另一些人沿着阶梯正在赶来。 其中一个工人一惊,他左右打量周围不知所措的同事们,他们在执法官咆哮的枪口下愣在原地,他立刻转身向后跑去,冲向墙上的按钮,一名执法官发现了他,端起激光枪对准他开了一枪,呼啸而来的激光打中了他的手臂,但工人还算按下了开关。 伴随着开关的压下,在工厂幽深黑暗的走廊中,在支架之间瞬间电流闪烁,大量的荧光液体从管道中奔腾而过,注入了那钢铁之躯的内部,它猛地抬起头,用昆虫般的钢铁下颚撕开咆哮。 幽邃管道中,呼啸而过的残影闪闪而过,他们从工厂封闭的管道中撞出冲杀而来,沿着平台朝着执法官们重来,法务部的警员们纷纷端起手中利器对准它们开火,但却无法阻挡他们,钢铁野兽冲上前来,将其一一撕碎。 那是机械蚁牛,人类所打造的矿业机器,为帝国的庞大工厂提供养分与燃料,但必要之时,也将化为杀戮的机器,列如现在。 激光束不断在下方闪烁,伴随着惨叫声升起,维托靠在扶手上向下看去,钢铁蚂牛正清扫下方的执法官们。 “看起来,我们的执法同事们有麻烦了。”“那就去帮他们一把,顺便砸点结实的东西。”“咱俩对脾气,来吧,别跟丢了” 黑色衣摆蹭过扶手,从天而降,一下子踩在了一只撕碎了执法官的机械蚂牛头顶,他举起爆弹枪一枪打穿它的脑袋,钢铁四处飞溅,机械坠地的同时,另一台钢铁之物咆哮而来。 但它尚未接触到维托,便被一剑刺穿,烈火之剑击穿了钢铁大脑,晶体管化为碎裂脑浆喷洒而出,落在它身上的塞勒斯汀抽出利刃,辗转腾挪,再杀一只。 洛肯与瑟克索斯从天而降,宛如坠落流星,庞大身躯瞬间将机械身躯碾碎在脚下,碎裂头颅化为残片,爆弹之火点亮残骸,链锯于超凡之臂中挥舞而起,金属与金属对撞的结果,便是一只手臂落下。 机械手臂碎裂而下,维托看着那断掉的管道微笑着转过去,爆弹齐鸣,钢铁唤出撕裂尖叫,又一台机械化为地上残骸,碎裂之躯在脚下踏动,维托手中爆弹吐出火舌,照亮工厂墙壁。 一台钢铁蚁牛冲杀而来,它快速闪电,手中挖掘巨爪劈斩而来,那爪上残着鲜血,说明它以速度杀死了数人,但它却还不够快,维托向后闪躲,避开利爪,枪口犹如脱缰野马,对准机械关节之处将其粉碎。 机械爪落在了地上,不知疼痛为何物的机器不会惨叫,它抬起头来,连忙以另一抓再起攻势,但并不会惨叫,也让它的机械之脑死亡显得那般平静,它的头颅打开,金属碎片断裂扭曲,化为纷飞碎片向后洒出。 维托大步上前,如云中电弧,他快速从机械蚁牛身侧钻过,转身靠近,避开落下利爪,贴靠在又一只蚁牛胸口枪火齐鸣,向上射出爆弹打碎那机械下颚,又唤出大片晶体软管于空中飞舞。 等离子电浆体从右臂射出,穿越工厂空际,融化了塞勒斯汀身后的一台蚁牛,她看着那从身侧坠倒的钢铁之躯,微微一笑,拔出面前利刃,反手抛出,剑刃从维托耳畔呼啸而过,化为飓风,在工厂平台之上掀起死亡狂风。 机械身躯被一一洞穿,润滑液化为鲜血流淌一地,机械之躯在轰鸣着于维托眼前隧道,他看向塞勒斯汀方向,右臂在开一枪,蔚蓝离子将她身后的一台挣扎而起的机械化为无用残骸。 “伙计们,别看着了,上。”维托向高处的执法官们喊道,后者领头如梦初醒,他举起手中枪械咆哮大吼,“上上上!把它们干掉!”执法官们响应号召,纷纷加入了下层平台的战斗,他们跟随向前的星际战士,紧随其后激光束频频射出,其中还穿插着对抗钢铁的重爆弹。 血肉之躯们伴随弹雨压上,独头爆弹撕碎钢铁胸腔,激光束粉碎其下管道血肠,维托向四周环顾,眼见在工厂远端,武装工人从悬浮阶梯下方冲上前来,他们手中的异星武器骑射开火,化为死亡弹雨呼啸而来。 人类所造的防弹胸甲难以招架,护甲之壳被光束击穿,数名执法官倒地不起,其同伴立刻还击,帝皇之光化为惩戒红线,从空中而去击打在武装工人周遭。 但对他们而言,真正的惩戒并未源于激光,而是愿意那火焰之刃,烈火在空中燃烧,塞勒斯汀如听到帝皇本人的召唤,以急速冲向那处,烈火随行,仿若燃烧倒影,她躲闪开射来的光束,一跃踏起,从武装工人头顶越过,又于他们身后大臂舞动,剑刃呼过,又伴随几只头颅沿阶梯滚落。 塞勒斯汀原地站定,身后不存在的羽翼轻轻开合,但狂风却疾驰而来,那并非源自双翼之风,而是下方异星武器射来的脉冲之火,它朝着塞勒斯汀射来,随即被旋转而起的烈焰剑从中央击穿,脉冲崩塌,化为狂风吹起她面庞之上的秀发。 在下层之处,肩扛钛族异形武器的篮脸工人瞄准天使,再度准备开火,但这却并非帝皇所愿,一影子从空中降下,维托从高层一跃而下,降于工人身后,随他降下的还有帝皇的仲裁,那名为死亡。 异端头颅炸裂开来,不同于机械之躯的红色鲜血洒满地面,维托趟着猩红之水,回身旋转之时手中枪弹向周围飞跃,在周遭创造出死亡环带,平台之上数十异端被审判殒命,其虽为人类,但灵魂也必将被人类之主抛弃,坠入万丈深渊。 维托周围血流遍地,他看向远端阶梯之人,他们端着手中武器唯有惊恐,而他们所见之人,则露出笑容,“你们爸妈没告诉过你们吗?和异形混,不会有好下场。” 他说罢,一枪打爆了阶梯之处的一张面孔,又见两名帝皇超凡子嗣从天而降,星际战士坠落于他身后,猩红血眼之前,爆弹与链锯并起。 其中一名星际战士扔掉手中机械断臂,猛地举起手中枪械,爆弹射出,换来一人粉身碎骨,异端们如若忘记了手中武器,蓝色油漆涂成的面孔上崩溃决堤,在惊恐之中向下逃亡 维托向下方工厂的最下层看去,那里有着另一辆列车,又见一旁两侧平台之间倒吊起落平台,他微微耸肩,翻身越过扶手,双腿猛蹬从深谷之上越过,一下跳上那平台之上,手中爆弹枪一枪打断倒吊它的锁链。 维托朝塞勒斯汀抛眉一笑,随后从她面前坠下,钢铁平台在空中转向,末端朝下如一柄战刀般刺穿了列车的车头,车头被拦腰斩断,但锅炉早已启动,随即殉爆开来,烈火向四周喷出,将冲在最前面的异端工人们焚烧殆尽。 他们惨绝人寰,尖叫之中面孔之上异形的色彩与脸皮一起融化,最终唯有一枚苍白颅骨坠落于地,剩下的工人惊吓之中停下脚步,在烈火上向后靠,而在火焰的上方,一黑影落下,随即飓风皱起,烈火向四周散开,露出了他的身影。 他站在列车的残骸之上,手持双枪,一爆弹一激光对准下方工人们,两侧星际战士从天而降,重重的砸落在地,地面瞬间粉身碎骨,他们于他左右两侧抬起枪口,而在列车之上,在那闪耀的枪口之后,熟悉的笑容再次浮现,“你们是要这把爆弹枪呢?还是这把激光枪呢?” 工人们做出了选择,他们做出了第三种选择,扔掉武器投降,一双双手举过头顶,维托看着他们微笑,随后降下了手中双枪,“好选择。” 眨眼间后,塞勒斯汀也下来了,只不过并非从天而降,而是沿着阶梯而来,身后还带着执法官们,他们手持枪械鱼贯而下,在咆哮与推搡中,将工人们赶到了一起,他们举着双手,被枪口围着。 执法官们围成一圈,星际战士站立于其中,手中爆弹指着面前的俘虏们,将他门赶到了墙角,在星际战士面前,凡人只剩下对不确定死亡的恐惧。 工厂的大门也在这里,真正的工厂,在那高耸的大门之后应当便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异星武器,而这,正是这些工人被降下审判的原因,而他们的法官与判官也已经来到大门之前,维托看着面前拴在门上的沉重大锁。 他没有钥匙,钥匙也许在某个死去的工人身上,又或是早已在等离子的火焰下烟消云散,但这不会造成任何困扰,只因,他有万能钥匙。 塞勒斯汀上前,烈剑挥舞,锁具应声落地,万能钥匙,能打开万能之锁,正如所言。 大门被轰隆拉开,两名星际战士轻松的推开了大门,但他们却并未换来预期中的胜利微笑,洛肯看着门后的仓库面露惊愕,以及更多的不解,维托走上前来,在门口处看着其中的一切,他知晓他们面孔表现的原因。 这里本该有众多武器,是叛党的几大军械库之一,但现在,他们得到的只有一个空荡荡,这里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大人,我们找到了仓库,但。”“我知道,洛肯。”维托看着面前空荡荡的黑暗仓库,其中什么都没有,完全空荡,唯有惨白光下的尘埃于空中起舞,无声的嘲笑。 “东西呢?他们搬走了?但他们的仓库都被我们端了,这么多东西还能放哪儿去?”塞勒斯汀于身后问道,维托则紧锁眉头,心中唤起一种答案,“发到人手上去了。” “全城注意!全城注意!所有帝国武装力量拉响一级警报,暴乱!城中分离主义者发动了暴乱!” “所有武装人员立刻停止所有外出,休假以及轮换,立刻返回所属部队!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 维托听着执法官们的对讲机同时如此呼唤,它们合声而起,声音如若闷雷,余声回荡不止,塞勒斯汀望向他,转过身来,“现在知道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狮王崛起:第三十三章 夜晚盛会 “城市在燃烧。” “我还以为你要说让银河燃烧。” 维托说着走过了瑟克索斯,登上高楼之间的露天平台,俯瞰着下方火光四射的群楼与街道,黑烟滚滚升起,火光照亮血红天际。 “该死,谁点的火?”“长官,你得看看这个。”海伦突然开口道,维托举起手臂,上方通讯器屏幕闪烁,“这里是凯法斯·凯恩政委,我们在总督府,钛族大使死了,重复,大使死了。” “该死,都有谁听见这消息了?”“所有人,长官,这条信息没有加密,或是匆忙,或是通讯频道防火墙崩溃的原因,这条信息是明码的,这就意味着。”“有个接收器的人都能听见,该死。” 维托俯瞰着下方烈火纷飞的街道,那火焰四射的楼宇之间,枪弹齐吼,条条弹幕升上天际,伴随滚滚沉闷爆炸从天边袭来。 那不是火箭弹,或者爆炸物的声音,而是重型火炮的,该死,这局势简直就是有人点了把火,然后又有人往上浇了桶汽油,“都有谁在街上共度今宵?”“所有人,长官,分离主义者,防卫军,法务部的特警们,还有混沌信徒,他们把能用上的武器都带出来了。” “看得出来。”维托说着,亲眼见证一座高楼倒塌,万千尖叫声伴随轰鸣从那传来,纷飞弹雨从天而降,在地面上爆起朵朵火花。 “妈的,谁在开炮?”“防卫军的人,他们有三个国土防卫装甲旅正朝城里开进,开炮的是他们的自行火炮,似乎是拔除敌军的火力据点。”“顺便在抄了整座城,至少这群废物,在败家上倒是很有天赋。” 维托踩在花台上,双腿抖动着面色恼火,“我才离开一小时,这里就炸了,妈的,海伦,安伯利人呢?” “安伯利审判官在DC区,拔出了据点后,正与叛军交战。”“妈的,看来小安是脱不了身了,那就我们自己来吧,白切鸡,你飞去星界军营地,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不要加入冲突。”“明白。” 少见的,塞勒斯汀没有反驳他的那话,身后藏起来的双翼猛地展开,随后振翅而起,翱翔向火光漫天的城市尽头,隆隆炮声从那里传来,其中混合着小口径火炮的咆哮声,那是坦克的声音,希望塞勒斯汀来得及。 “长官,你的命令。”“该死,海伦让我想想。”维托说着停了下来,他踩在平台便上,看着下方燃烧的街道紧锁眉头,在下面的街道上已经打成了一片混战,各派人马都争先恐后涌上了街头,枪弹到处乱飞,还有那群惊慌失措的老百姓。 维托沉思了些许,猛地抬起头来朝燃烧城市尽头的总督府望去,那座豪华的宫殿在火焰彼端,相当的显眼,“总督府里什么情况?” “情况尚不清楚,通讯被切断了,半分钟前城市通讯网已经瘫痪,可能是火灾导致的,消息很乱,大量的求救与交战消息把仅存的线路挤爆了。”海伦的声影从手腕中传来,她正在快速的调查整个城市的信息,“现在只能明确,钛族大使被杀了,分离主义者正以这个理由发动暴乱,并向总督府发起进攻,声称要报仇。” “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了?”瑟克索斯迟疑的说,洛肯也上来了,提着链锯剑站在他的影月苍狼兄弟身旁,但他的兄弟又很快摇了摇头,作为曾经的黑色军团舰长,他的判断力并不差。 “不对,他们知道的太快了,从大使被杀,到现在只过去几分钟而已。”“三分钟,长官,这是一场有组织的暴乱。”“我知道。” 当然如此,钛族大使刚刚死,这些叛军就发动了叛乱,而且明显是有组织的,全城四处出击而且装备齐全,看来仓库的装备就是送那儿去了,他们知道大使会死,所以提前做了准备,然后点燃了整座城市。 火星在空中飞舞,随滚滚浓烟升向血红天际,没有一片云彩没有点燃,没有一条街道没有着火,城市在燃烧,混乱在扩散,向着地平线上的更多街区扩散开来,让整个首府星球化为火海。 “凯恩呢?你能联系上他吗?”维托面对如此混乱之局势,沉默些许后冷静言道,他快速的恢复了镇定,犹如端坐星球王座的君王,这里真正的总督。 “正在尝试。”显然,无需维托吩咐,海伦便知道他会发布的命令了,片刻之后,通讯达线,“长官,凯恩政委请求支援他们撤离,钛族剩下的使节也在,还有总督。” “唯独那个白痴没死,好吧,弄一架雷鹰过来,把他们弄出来。”维托说罢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洛肯二人,以及在平台上的法务部警官们,他们面对燃烧的城市,互相交头接耳,全然陷入了凌乱之中,但维托则大吼声宛如天际炮声,让他们镇定了下来。 “你们!立刻去找到法务部,以及防卫军能找到的任何力量,让他们停止胡乱进攻,把兵力收缩回去,保证总督府附近街道的安全。” “遵命,长官,但,那些囚犯呢?”判官小心询问,但那却是维托现在懒得管的问题,他面露恼火,眉头皱起,“他们处理掉。”“明白!” 枪声随惨叫声传来,激光弹雨,打的墙壁叮当作响,但维托却回望城市,眼中只有那燃烧的熊熊烈火,他在思考,思考一个问题,谁煽动的? 思绪未定,答案未了,但海伦之声却再次传来,带来另一重变量消息,“长官,在城市东侧,有一支钛族部队正在沿街道推进,线路计算,他们的目的是总督府。” “钛族也行动了?”瑟克索斯立刻敏锐问道,如果钛族军队依然投入冲突,那么局势便将在无可挽回,星界军将被迫立刻投入城市战斗,拦截与攻击,最终点燃整场战火,再无可收拾,唯有烈火燃尽,鲜血染红大地的选择了。 “不,钛族的大部队没有动,他们依旧在营地里,正在侵入他们的系统,稍等。”海伦的声音沉默些许,随后伴随着远处炮声再次响起,“钛族得到命令,不介入冲突。” “但却又一支钛族武装在街道上。”洛肯久久未言,在凝望城市火光许久后缓缓言道,他听闻着那远处枪声,异样的异星武器在街头咆哮,与帝国之武激烈交锋着,换来惨叫与爆炸之火。 “也许是为了救援总督府?一支钛族的突击部队自行决断行动。”瑟克索斯沉默补充,但海伦却掷来否决,“不,这不像是钛族会做出来的事,他们对上级绝对服从,不会擅自行动,而且这支钛族部队也不对,他们没有识别信标,我在钛族的战术系统上没看见他们的存在。” 秘密行动,显而易见,但问题在于,为什么而行动,如果要拯救使节团,何须偷偷摸摸?维托凝望火焰,沉默不语,而在头顶,一架钛族的浮空艇呼啸而过,它穿越火焰之海,从众人所在之处上方飞跃。 那是钛族的浮空车,不同于人类所造的造物,不同于雷鹰的双引擎澎湃咆哮,也不同于女武神的震天之声,那浮空车寂静无声。 没有火焰咆哮,只有不可见的磁力,在周围扰动,犹如水面上飘过的落叶,无声,无痕,它避开了下方战场中的所有观察,飞向天际,飞向了那,总督府的尖塔。 “那是去总督府的救援船,总督府内钛族使节团传出消息,唤来了浮空艇。”海伦所言,再次证明了先前猜想,那支地面上的钛族部队不是使节团所唤的,唯有一个结论可以成型,他们来此并非为了营救,而为制造更多的混乱。 维托望着浮空艇紧锁眉头,摸着下巴略有所思,“没空处理那钛族部队了,得去总督府把剩下的人捞出来,如果他们落到钛族人手里,那就麻烦了。” 但街道之敌也不能逃脱惩罚,他们不请自来,擅自闯入人类领地,以异形之躯玷污神圣神皇的疆域,绝非可容忍与忽略之行。 再者说了,让一支钛族部队在街头横冲直撞,如果遭遇防卫军的人马,钛族入侵的消息就会立刻传出去,那么战争将不可避免,人类不惧怕与异形的战争,但现在,帝国的铁锤们尚未做好准备,刀刃尚未抵达,所以必须趁着现在,没人发现了这支神秘入侵者,将他们斩草除根。 “出动铁人。” 第五百五十三章 狮王崛起:第三十四章 钢铁之怒 在远离星系首府的无垠虚空之中,冰冷的太阳光照射在宏伟的堡垒上,它倾斜着身子悬浮于虚无之中,宏伟巨翼在冰冷阳光下巍峨展翅,迎接着远处的无尽虚空,而在其腹部,若干光点脱离而出,带着长长尾焰冲向虚空。 在宇宙的背景上,闪烁着的网格状物体突然出现,它的蜂窝状结构中央部分向内凹陷,就好似被外力压下,瞬间将那发射出的光点吸入其中,随后瞬间向外膨胀消失。 网格大门之后,闪烁星河长桥之中,若干流星物体呼啸而过,沿着传送大道向前冲去,光芒闪烁,能量穿越宇宙尘埃与星空,在彼端,燃烧城市火光照亮着夜空。 火焰燃烧在街道上,将一辆装甲车点燃,那烙印着鹰徽的装甲战车着着火被顶开,在其身后,悬浮在地面上的钛族,锤头鲨浮空坦克驶过街道,撞开沿途路障与残片。 在其周围,钛族步兵以钛族部队的典型推进阵型前进,锤头鲨在前,步兵在后,不同于人类士兵,钛族士兵都得到了很好的保护,他们身穿着全身装甲,头戴封闭战盔,扁平战术天线高高竖起,在脑袋两侧摆动,他们手持异星脉冲步枪,沿着街道两侧推进。 熊熊烈火在四周燃烧,照射在钛族人的战甲之上,而在钛族步兵之间,还有着只穿着布料衣服,或身穿临时拼凑的劣质装甲的人类,他们在盔甲上涂着钛族的圆环标志,脸上也涂抹着蓝色油彩。 智能兵锋从他们头顶飞过,下挂双枪的无人侦察机,顶着圆盘结构在空中左右飞舞,侦察与警戒着周围的一切,他们带来的信息,吱吱呀呀的回响在领队的战术耳机中。 锤头鲨坦克的炮塔上,车长坐在炮塔中,他手中拿着战术观察着前方的火焰街道,在其炮塔一侧,人类仆从提着枪,靠在炮塔上。 “再往前走两个街区,就可以靠近到总督府了。”“很好,一切为了上上善道。”“一切为了上上善道!” 他们说着,无视了倒在地上的防卫军士兵,人类士兵身上留着烧焦的痕迹,而胸口的甲胄上,则留存这脉冲的屡屡青烟,钛族步兵从尸体之间跨过,端着枪向沿街推进,枪声在周围络绎不绝,隆隆炮声从远处传来。 但这些威胁,都离他们很快,防卫军的重装部队依旧在天边,城市之中混乱无比,仅存的人类守卫,也无一无法阻挡他们,只会落得这条街道上的下场。 但突然间,空中传来撕裂之声,仿佛天空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灌下滚滚飓风,钛族们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火焰云团之下,空中突然出现的闪光网格体,它们向内猛地收缩,随后若干火球从其中出现。 火球从天而降,从城市楼宇之间砸过,高楼大厦被撞穿缺口,带着纷飞残骸与其一起砸在了地上,砸在了,城市的街道上。 地面瞬间粉碎,沉重轰鸣回响于钛族面前,他们停了下来,看着那残留火焰从地表浅坑中升起,烟雾屡屡,从浓雾中,若干身影站起,外星人们猛地端起手中枪支。 扫描界面穿透薄雾,火光之下,街道上一一人影呈现在视野中,文字从界面上浮现,伴随尖细低语呈现,“目标锁定,扫描,异星人,指令生成,消灭有机体。” 薄雾之中,一支银色长枪猛的刺出,它的枪口内瞬间光茫闪烁,随后一道光茫瞬间射来,将那最靠前的钛族步兵击中,他几乎人间蒸发,全身甲片刻都未能发挥作用,连带肉体化为空中薄雾。 钛族们看向消失同伴,随后一人举起枪械,开火同时厉声大喝道,“开火!”随即,顿时枪声大作,无数脉冲子弹向前射去,烟雾被气流撕碎,向四周烟消云散,暴露出其后的存在。 那是一伙钢铁之躯,他们呈现人形,但却绝非人类,钢铁身躯流畅光滑,好似严丝合缝的水滴,强筋的骨骼隐藏在装甲之后,澎湃动力贯穿全身,从能量管线之间奔腾而过,汇入那眼睛中,瞬间闪起血红光茫。 脉冲光弹打在他的身上,随即瞬间于空中消散,那闪光红眼两侧,如银白骷髅一般的面孔瞬间抬起,看向一侧提起手中枪口打出一枪,那枪口中并未打出任何子弹,但却在之后,以光速,令枪口指向处的钛族瞬间消失,他的身体炸为漫天漂浮的颗粒,滚动洒在那里面上。 钢铁造物目视那方向,密集的脉冲子弹打他,以及在街道上钢铁之人们身上,它们从落地浅坑之中起身,端着手中武器,迈出沉重步伐,伴随脚步之声,毁灭随之而至。 不同于钛族武器对他们的毫无作用,那几乎完全无法看清,更别说躲闪的光团了,它能瞬间撕碎钛族人,他们的全身战斗甲在其面前毫无作用,就像是奶油靠近火炉一般,瞬间融化消失。 光弹不断射过街道,不断移动开火反击的钛族被不断击中消失,他们不断地快速奔跑着,试图利用种族天生的敏捷,以及战斗甲的辅助动力,不断激动,避开那未知敌人的毁灭火力,但很快,他们就知道这根本无济于事。 光弹如会跟踪一般,不断地精准爆炸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但凡接触,便会瞬间消失,运气稍好的一些人,在快速移动中被接触,随即炸飞出去,落在地上只剩半边身躯,倒在地上,暗红鲜血流淌满地。 他们成为了这场交锋中唯一洒下鲜血的人,而钢铁之人们,则脚踏鲜血,铁足迈过,沾着暗红血液走在街道上,他行走在街道上,不断从身体周遭各处遭到猛烈射击,但所有的攻击,却都如抛入水中的石块,除了水花,什么都没留下。 而他,则不断转动银白骷髅的双目,向周围沉默射击,射线而去,被命中躯体瞬间向后蒸发于空气中,沉重脚步踏碎地上的断裂手甲,让其中的蓝色手臂粉碎,榨出大片鲜血,在其身后,其实数量并不多的钢铁之躯们从街道上走过。 他们所到之处,无不留下沉默的死亡,他们一言不发,只是向着周围的所有活物开火,一旁冲过的钛族步兵在冲刺中被击中,身体瞬间从中央炸开,化为细碎颗粒漂浮向空中,猩红机械眼看着他,转动之后看向身后爆炸。 浮空兵锋的炮火猛烈打来,钢铁之人抬起头,他望向头顶冲过的几台圆盘兵锋,它们下挂的脉冲枪猛烈射击,但最终,随着他的双肩弹出两门细小蜂巢炮口,从其中打出了无数的光丝,它们在空中交织起来,编织成一道光网,随后猛地拍向兵锋,瞬间将其切成无数碎片,随即爆炸。 光丝进一步挥舞起来,它们在周围不断抚过,那细小的,如同头发丝一样的丝线却比任何刀剑都要锐利,就算是死灵的分解切割刀,钛族的光刃都无法与之争锋,它们的劈砍,好歹会溅起火花,但这些细小的丝线,却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便能将那躯体切成好几段。 四周快速奔跑,移动开火的钛族们迎来了灭顶之灾,钢铁之躯们的光丝编制在一起,在周围构成了一张庞大的发光蛛网,它们扫过街道,将沿途的所有东西,无论有机体,还是金属全部切碎。 钛族的身躯从网中经过,呈块状落在了地上,甚至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喷着火花的圆盘浮空兵锋落在地上,与它们的主人堆在一起。 钢铁之躯,扫视满是碎块的街道,一发炮火打在身后,一台钢铁之人被打飞出去,但这却并没有摧毁它,甚至没有造成半点的损伤,它飞出去,只是因为爆炸惯性罢了,飞出数米后便沉稳落地,踏碎地面的脚步上,头颅抬起看向前方的装甲载具。 锤头鲨调转脉冲炮口,其中能量闪烁,在它的面前,伴随的钛族步兵被炸开的光弹一一摧毁,甚至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以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为了上上善道!”车长大吼道,猛地挥手向前猛指,在他的剩下锤头鲨炮口闪烁起来,但在开火的前一刻,那钢铁之人瞬间飞来,他的身后喷射出火焰,从天而降突然落在了锤头鲨的炮塔上。 车长看向他瞪大双眼,拔出腰间脉冲手枪对准他,但在开火前便被那铁手抓住,那手掌猛地握紧,将他的手枪捏碎,车长的手掌也被捏碎了,但他却并未来得及惨叫,便被钢铁之人手臂中瞬间深处的光剑猛地刺穿了脑袋。 他的手臂下方,无数铁环瞬间弹出,随后快速排列成一排后从末端射出锐利光刃,车长的脑袋被一剑斩下,飞出锤头鲨后落在了地上,而在后面,锤头鲨便在钢铁之人肩部弹出的导弹舱中,射出的微型导弹中消失了。 是的,并非爆炸,而是消失,那导弹在炮塔内瞬间化为空间漩涡,将周围的一切撕碎,吸入其中,锤头鲨的整个车体便在刺中解体,被吸入洞中后消失。 钢铁之躯落在地上,他端着手中的毁灭光枪,一发激光打在他的脸上随后炸开,他缓缓转头,看向在街道上钛族尸体,以及燃烧街道上的钛族追随者们,他们恐惧的眼中瞳孔颤动,双手虽然端着枪,但却也早已抖得根本拿不稳。 钢铁之人看着他们,身后消灭了所有钛族后靠来的另外钢铁之躯们也靠了过来,他们沉默的看着那些人类异端,眼球转动,界面之中弹出信息框,“基因扫描:人类,是否消灭?指令更新,取消纳西莫夫协议。” 程序下达,钢铁之躯举起手中枪械,一枪打中了持枪的人类异端,他身后的其他钢铁之人纷纷开火,尖叫声瞬间四起,在光弹呼啸的炸裂声中化为灭绝的乐章。 人类叛徒们拼命还击,但他们的钛族主人都无法摧毁它们,那些实体枪弹,又更是如何能指望呢?子弹打在机械身躯的表面,弹头在距离皮肤最后几寸的地方碎裂,随后整个弹体便都在冲击中炸开了。 钢铁之躯们的表面不断亮起光波,它们端起手中枪械开火,被击中的躯体,由于没有穿着钛族那样的全身甲,更具体的展现出了那被打中后的整个过程,先是皮肤在声波震动中剧烈抖动中撕裂,随后便是其下的红色皮肤与骨头一一泛起碎裂,粉碎后化为空中细小碎片。 惨叫声从口中响起,最终音节随着全身从下到上的消失到头部血肉蒸发后,呈现出白色头骨后终止,最终,那头骨也在空中消融了。 钢铁之躯们向前迈步,逼近那些向后退去的人类异端们,在尖叫与身体爆炸中,领头的钢铁之躯停了下来,它的脚步碰到了那钛族车长的脑袋,但却,有些奇怪,他低头看着那头颅,随即将其捡起。 他看着脸,那钛族没有鼻子的扁平边上,翻白眼的眼睛两侧泛起火花,铁手转过,将那脖子的缺口展现过来,火花从那其中跳出,照亮了那里面一层层排列的电线以及处理器芯片。 机械眼的视觉界面中,扫描器再次激活,从那头颅的内侧深处由内到外的扫过,“扫描结果,非有机体,机械结构,是否进一步读取?指令收到,执行中。” 他的手指末端瞬间向周围滑开,从开启的指关节处一根电缆伸了出来,随后爬进了钛族车长的脑袋里,数据读取,在那机械眼球上反光闪过,那是一个场景的光茫,不是这里的,而是,一处昏暗的房间,车长的眼睛,面对着几个魁梧的身影。 他们站在朦胧的黑暗中,阴影遮住了他们的脸,但背后的门外朦胧的光茫,却勾勒出他们身着的动力甲轮廓,其中一人开口了,“蛊惑钛族人,伪造命令,带他们去总督府,消灭其中的所有人,明白?” “接受指令中。”车长机械般地说道,那朦胧的视野突然停下,一道光束扫过环境,在视野一角处,程序窗口弹出,钢铁之躯搭载的接收器终端,开始结构周遭镜像,重新搭建残存感官器中,残留的人影面庞,但突然间,画面扭曲了起来,最终被闪屏彻底取代。 车长的脑袋炸开了,黑烟从其中滚出,彻底让那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废铁,钢铁之躯看着那烧焦的脑袋,随即眼中闪过一阵蓝光,“消灭剩余人类叛军,带着目前获得的数据返回堡垒。”“接受,指令执行中。” 钢铁之躯扔掉了手头的脑袋,端起枪看向了一旁血肉横飞的街道,随机转过身去端着枪走去,光芒闪烁,唤来异形异端的绝望惨叫,那叫声从街道上升起,伴随两侧店铺着火的滚滚黑烟,最终与周围的其他惨叫声混为一起。 而在那升向天际的黑烟一侧,在那燃烧城市的一座高楼中,两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一起,他们俯瞰着下方的钢铁之躯们扫过的街道。 “她已经拿到了数据,结构之后就会发现那地方的位置。”其中一人开口了 “也罢,反正他早就起疑了,他派了那极限战士前去,迟早会发现我们的踪迹。”另一人回应道,站在高楼的边缘,看着下方惨叫的人类异端,他们的身躯不断地粉碎爆炸,鲜血洒在周围,钢铁之躯们则从其上走过,靠近下一人。 “现在怎么做?”前一人继续询问,而他则昂起了头,举起一只手掌随后猛地握紧,“那就是时候,开始最后的计划了,消灭定居点,你知道该怎么做。” 前一人默默的点头,随后将铁拳放于胸口致敬,“明白,大师,那极限战士呢?”“你知道该怎么做。”“那么告退,大师。” 那人转过身去,大步离开,只留下在窗前的那人,他站在高楼的断壁前,火焰升腾而起,热浪掀起了那灰白色的兜帽,照亮了那灰白胡须,以及其下的绿色甲胄。 第五百五十四章 狮王崛起:第三十五章 空中救援 咆哮的螺旋桨从空中呼啸而过,它推动着庞大的机身从混乱的城市上空驶过,其带动的气流,席卷起地表的熊熊烈火与热浪,向上升起,扑面而来在维托的脸上。 他坐在机舱门的边上,头顶戴着耳机,一只手抓在舱门边得扶手上,侧着身子俯瞰着下面燃着大火的城市,夜空早已被火光照亮,火光照入机舱中,点亮了维托的脸,以及身后弯腰蹲在机舱中的洛肯与瑟克索斯兄弟。 机舱内噪音震耳欲聋,不同于钛族的飞行器,人类的飞行单位采用了传统的大气层内飞行结构,引擎声堪称雷鸣,光靠嘴喊,就算只隔着不到半米,都无法听清彼此的话语,所以,所有人都戴着耳机,包括飞行员。 “长官,我们找不到他们的位置,周围到处都是火光。”驾驶员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伴随着背景中轰鸣的螺旋桨声,维托头戴耳机,侧出身子在炽热狂风的高空中四处张望,很快的,便发现了远处城市中升起的信号烟。 那烟雾与周围的黑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火光下反射着光茫,就仿佛黑暗中的指路明灯,那是星界军的标准应急信号烟,而考虑到,城中目前并没有星界军单位活动,那就只能是一群人的了。 “机长,我发现他们了,三点钟方向。”维托一只手抓着头顶扶手,半蹲起身靠在舱门边扶着耳麦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因头顶的螺旋桨轰鸣而被迫放的很大,但也能让机长清晰的听见,“看见了,正在前往。”驾驶员回应道,直升机随即开始转向,它朝着那升起的信号烟方向飞去,在闪烁着昏暗红光的天空中,却并不是只有他们一架飞行器在前往。 一艘浮空车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直升机的边上,维托靠在舱门边,抓着扶手稳定住在强风中的身子,看向那橘橙色的浮空车,它就好似黑夜中的幽灵,飞行起来无声无息,与咆哮的武装直升机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是钛族的穿梭机,它漂浮在空中,在磁力的作用下伴飞在直升机一侧,维托看着他,身后的洛肯与瑟克索斯也弯腰望向它,也许对方的机组也在看他们,但那浮空船没有窗户,并不能让双方对视上,但至少,双方都没有敌意。 浮空车向前加速,飞了过去,维托靠在舱门上看着它,浮空车也在飞向那信号烟的方向,它已经靠得很近的,看起来会先到,维托打开了耳麦,“机长,加快速度,不能让钛族把我们的人接走。” 维托话音未落,突然前方传来一声爆炸,看来,他不需要担心自己这直升机的人被超过了,因为钛族的浮空车爆炸了,它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车身侧面发生剧烈爆炸,随后带着滚滚浓烟坠下天空。 维托惊讶的看着地上爆起的火球,随即四处张望起来,机长也喊了起来,“谁把他们打下来了?”维托四处张望,眼睛在黑暗的夜空中扫视,突然瞪大眼睛指向了一处方向,“RPG!” 在直升机下方的高楼方向,一发火箭弹带着火焰飞了过来,它拉出长长白烟,蜿蜒的朝着直升机飞来,机长一惊,立刻拉起操作感,螺旋桨猛转让直升机紧急机动,闪躲开了那射来的导弹。 机舱内在侧滚之下都被甩到了另一侧的墙上,只有维托抓着扶手,奋力的站在机舱门边,他挺起身子看向那火箭弹的烟雾源点,随即又见到一发升起的导弹,“五点钟方向!第二发!” 直升机迅速再次机动,它向一侧闪躲,避开了又一发导弹,但很快,从另一侧方向的高楼上在打来一发火箭弹,它呼啸而来,朝着直升机的尾翼射来,但迅速的,直升机的末尾便打出了一连串的诱热弹,它们向四周撒开,入天女撒花般展开,也让那火箭弹失去了方向,在空中诱爆。 “他们在哪儿,十一点钟,锐角高楼。”维托站在机舱外,半个身子弹出去指向远处大楼,直升机机长在耳机中模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那声音因电流而嘶哑不清,但很快,他便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直升机转过头去,尾翼扇叶快速转动,让直升机的两侧挂着的弹舱成功转向,随即,它们便打出了一连串明亮的导弹,导弹呼啸而去,穿越夜空一下子打在了高楼上,让那大楼的半边都彻底爆炸,上层建筑轰然崩塌,坠下高空。 “威胁以消灭。”机长的声音说道,维托扶起耳麦点头,“收到,注意观察,继续前进。”“抄收,完毕。” 机长快速板下周围的几排按钮,握着手中的操作杆让直升机降了下去,它从空中降落飞下,在低空穿过了两座高楼之间的空隙后,一个甩尾停在了办公楼之间的花园上,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工作园区,中间有这一块开阔的草坪空地,只不过,昔日树木与雕像都已然倒塌碎裂。 在草地上,一名手持点燃后猛烈向外冒烟信号棒的瓦尔哈拉士兵挥动着手中棒子,为降落直升机指示降落位置,螺旋桨吹起的狂风让他手中烟雾四处扩散,脚下的草坪也被吹的压倒下来,但很快的,在熟练的配合下直升机的机轮就落在了草地上。 维托靠坐在机舱边,很快便见到了站在火光草地上的一行人,他们被随行的护卫们围在中间,瓦尔哈拉人们端着枪在四周境界,只有几个人站在草地上,而维托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们的脸,“凯恩政委,卡斯汀上校,很高兴见到你们,那是钛族的人?” “也很高兴见到你,维托。”凯恩压着头顶的政委帽子,这样才不会被螺旋桨吹飞出去,他在并未熄火的直升机下方扯着嗓门向后大喊,指着几个蓝皮肤的钛族,“他们是使节团剩下的人,都在这儿了。” “大使死了对吗?”维托摘掉耳机,将其挂在脖子上大吼道,凯恩靠近他后听见了他的话,也扯着嗓子回应,“对,死了,一场意外。”“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对吗?”“没错,咱们最好快点走,附近到处都在打枪。” 维托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草坪上的人招呼,“上直升机!我们没时间逗留了。”他立刻便伸出手,将凯恩政委拉了上去,接着卡斯汀背着一杆枪弯腰顶着螺旋桨狂风跑了上来,她的红发在狂风中起舞,维托弯腰将其拉了上去。 接着便是其他的人,先是钛族的人,他们中第一个赶来的人似乎对维托没什么好看,只是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便自己爬了进去,但他后面的那个钛族,看起来就和善的多了,他伸出了自己只有四只手指的手,让维托抓住。 “抱歉,那是伊尔·索拉斯,他情绪不好。”“能理解,上来吧。”维托喊道将他也拉了上来,接着便是其他的几个钛族,但在他们之后的人,维托就不认识了,那是几个人类,凯恩见维托困惑,蹲在他身后靠近他的耳朵大吼,“总督府的人!还有。” “总督!是的看得出来。”维托看着那抓住自己的手,拼命爬上直升机,但却因为体重而爬不上来的那个人,最后周围的瓦尔哈拉人看不下去,背上枪跑上来将其推了上去,他这才趴在了机舱的地板上,爬进去了。 维托哼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又拉上了一个总督府的人,接着朝向瓦尔哈拉士兵的队长,“抱歉,指挥官,我们得下一班再来接你们,那家伙,一个人就顶四个人。” “没关系,长官,把政委他们送回去,我们会在这儿坚守待援。”瓦尔哈拉指挥官喊道便转身跑开了,他压着自己头顶的贝雷帽,在跑开几步后朝机头的驾驶员比了比手势,后者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即便拌下了开关,直升机螺旋桨大力转动,掀起气流让他们飞了起来。 维托靠在机舱边,看着地面上的瓦尔哈拉人,他背着枪向维托敬了个军礼,后者也抓着扶手,用一只手向他行礼,随后便靠回了机舱里,坐在了凯恩的身边,凑近他的耳朵大吼,“看起来,你们有不少新朋友。” “对!这位是布劳迪,政务部的外交官!”凯恩用眼睛指向机舱中的一人,那是个留着花白头发的人,他蹲其身来,伸出手向维托,“幸会!很高兴你在这儿!”“我也是,这次外交搞得不咋样对吗?” 维托握着他的手摇了摇,随后看向下一人,他坐在外交官边上,“这位是?”凯恩扯着嗓子大吼起来,“雷克斯!钛族的翻译官和顾问,同时也是和他们合作的行商!” “钛族人的通用语不怎么样对吗?”维托笑着伸手与雷克斯握手,后者蹲其身来弯腰凑近他笑着,“还不够好!所以把我带来了。”“但你和他们做生意还不错吧?做什么买卖的?”“工艺品!钛族的小科技东西很受欢迎。”“想必卖的不错,是那种,能杀人的吗?” 维托握着他的手笑着大声喊道,由此压过头顶的螺旋桨咆哮声,但翻译官兼商人则笑了,“都是小东西!”“小东西也能杀人,但祝你生意兴隆。”“也祝你,长官!” 雷克斯松开维托的手坐了回去,维托也靠左了回去,抓着一边的扶手,凑近凯恩的耳朵,“你们能联系上团部吗?”“不行!几分钟前开始,所有的线路就全断了!有人在干扰我们的通讯!” 凯恩扯着嗓门朝维托的耳朵大吼,随后瞥了眼卡斯汀,她坐在尤根的身边,头上也戴着上方挂着的耳机,似乎在大声的询问些什么情况,但凯恩这边就听不见了,随即凑近维托大吼,“她很担心团里的情况!”“那她是个好团长,别担心,我们会送你们回去的!” 维托笑着说罢,突然间整个直升机便摇了起来,它在空中左右摇动,让机舱里的人都完全坐不稳起来,随着一起到处甩动,维托抓着扶手站起身来,他死死的抓着那东西,朝门外探出身子,眼见着一发火箭弹飞了上来。 直升机再次机动,尾部打出一连串诱热弹,爆炸的火光在机舱外炸亮,瞬间照亮了维托的脸,他戴上耳机朝耳麦大吼,“机长!什么情况?!” “我们在被攻击!”他喊道,直升机再次做出紧急机动,避开一发射来火箭弹,维托单手抓着机舱边的把手,大半个身子都弹出去看向下方的大楼,那里射来了又一发火箭弹,直升机迅速打出干扰弹,将其引飞爆炸。 “诱导弹打光了!”机长大吼道,狂风从舱门外吹在维托的脸上,他抓着把手站在外面,看着直升机转过方向,对准一座大楼猛烈开火,机头的机炮对准那楼房的楼层间扫射,荧光弹打去,从玻璃间扫过,打的碎片横飞,爆炸四起。 导弹从维托脚下飞了出去,一下子打中了那大楼的中段,迅猛爆炸随即响起,将玻璃与碎片炸飞出来,整个大楼也摇摇晃晃的向一侧倾覆。 维托看着那被摧毁的大楼,突然间,脚下也传来了一声爆炸,他低下头去,看见了脚下武器挂架上被点燃了,一连串的弹药射来,他低下头去,看向下方楼顶上的一挺重机枪,它正对准头顶的直升机猛烈开火。 “弹药架着火了!立刻把它抛下去!”维托扯着嗓门对耳麦大吼,脚下已经被点燃的弹药架也被立刻抛下,在空中便爆炸了,掀起一阵空中的大火。 维托站在舱门便,抬起手挡在面前,好几发重机枪的子弹打在了周围的机身上,其中一发还打中了尾翼的扇叶,瞬间让整个直升机在空中失衡的转动起来,机舱内的人们被摔的左摇右晃,维托死死抓住把手,站在外面。 “机长!你能控制住直升机吗?”他朝耳机大吼道,那边也传来了奋力的回应,操作杆在猛力拉动下吱吱作响,“可以!但不能再被打一枪了!但我们的武器已经没了!” “我来解决,你只管飞好。”维托说着摘下耳机,朝身后的洛肯看去,“洛肯!把你的枪给我!”“长官,你现在只是凡人状态,用它会……”“我没让你废话!把枪给我!至少我的枪法一直比你好。” 维托吼道,洛肯也没有再反抗,他拔出自己的爆弹枪递给了维托,那长长地枪神横穿了整个机舱,坐在两边的乘客们都举起手,将那大枪从自己的面前抬了过去,最后由凯恩扛着递给了维托。 后者接住爆弹枪后,朝凯恩摆了摆头,“帮我架枪!”维托大吼道,凯恩也立刻起身凑到枪边,他将那枪身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双手伸开抓住两侧扶手,身后维托向后退出几步,靠入机舱内的枪体末端,瞄准了准星。 直升机在空中快速的旋转着,凯恩死死的抓着两边的扶手,左右摇晃着但却也奋力的稳定住了,维托将爆弹枪枪托顶在自己肩头上,整只手掌压在了扳机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瞄准镜前方的外面。 直升机快速的甩动着,在机长的猛拉下突然摆正,机尾向后甩出,机舱侧门也瞬间甩了上去对准了那重机枪所在的楼栋,下面的人看见了那枪口,也看见了撑在舱门边,顶着枪口的凯恩,以及他身后端着枪的维托。 电光火石一瞬间,维托猛地扣下了扳机,爆弹伴随准星套准一枪打出,弹头从枪口处带着火焰旋转着射出,它照亮了凯恩与维托的脸,随后一下子飞了下去打中了在楼顶上的重机枪一边的弹药箱。 突然间,整个大楼楼顶瞬间爆炸,熊熊烈火升腾而起,照亮了整个直升机的侧面,看着那火光四射的楼顶凯恩松了口气,一下子双手就因为之前的枪口跳动软了,随后被维托拉回了座舱里,一下子瘫坐在了位置上。 维托也叹了口气,将那爆弹枪一下子靠在了座位边上,接着坐回了座位上,靠坐在凯恩边上,他重新戴上了耳机,“机长,带我们回去。” “明白,长官。”机长回应道,拉起操作杆飞向了黎明初升的天际线,维托靠在舱门边,看着那冉冉升起的红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其沐浴在光中,维托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沉沉地睡去。 第五百五十五章 狮王崛起:第三十六章 枪击之谜 “我从未想让我的军团背叛。” “他绝不会背叛的。” “我是你父亲。” “你从不是我父亲!你背叛了我们!” “是你背叛了我们!如果他想要得到这个世界,那么就只会得到灰烬!” “维托?,康斯坦丁,你能听见吗?”有人轻声呼唤着,维托猛地睁开眼睛,朦胧光纤刺入眼中,他眨了眨眼睛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发现身上披着一件大衣,一件黑色的大衣,上面用金丝勾勒着帝国星鹰,维托向一旁看去,洛肯正靠在那儿。 他站在舱门外,弯腰朝维托看来,“你终于醒了,但不奇怪,你太累了,我们已经到了。”“这大衣是谁的?” 维托说着脱下盖在身上的大衣,弯腰钻出了直升机的机舱,冰冷的阳光伴随高原上的飞雪落在他的脸上,刺骨寒风瞬间从机舱滑门外进入,从他的袖口与衣领处灌入,当维托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跳下了直升机,将大衣搭在手腕上,洛肯点了点头,朝一边示意去,“凯恩的,他见你睡着了,就把大衣脱下来盖在你身上了。” 但维托不需要为凯恩的身体担心,他看见他正穿着另一件大衣,那是一件瓦尔哈拉人的厚重军大衣,肩上佩戴着军衔上有三颗星星,而它的主人将其披在了凯恩的肩上,为他扣紧了扣子,“政委,这样就不会冷了。” “上校,那你穿什么?你可知穿着一件衬衫而已。”凯恩向卡斯汀询问道,看起来很关心的样子,后者则笑了笑,为凯恩翻好的覆盖着毛皮的衣领部分,“我是瓦尔哈拉人,不怕冷,而且再说了,这里的温度,连瓦尔哈拉的夏天都比这更冷。” 卡斯汀退后一步,向凯恩敬礼,“昨晚辛苦你了,政委,一夜没合眼,您去休息吧,现在,轮到我干该做的事了。”“大家都是一起出来的,你昨晚也够辛苦的,注意休息,别累垮了。”“当然,为了帝皇。”“为了帝皇。” 卡斯汀转身走向了金发的苏拉,她穿着一件敞开的大衣,里面横着几条满是弹药的武装带,见卡斯汀过来,她立刻立正向她敬礼,“团长。” “好了,告诉我这儿的情况。”卡斯汀说着走了过去,摆手示意苏拉跟上,后者在向凯恩看去,冷着瓦尔哈拉人那标志性的表情向他敬礼后,便转身跟上了卡斯汀,声音从远处传来,“全团已经就绪,我们正在等待命令,但通讯系统……” 那声音逐渐远去了,凯恩裹着军大衣站在机场的跑道上,寒风吹来,他下意识地打斗起来,裹紧了大衣,身后传来笑声,“你还真是不像是他们的政委,瓦尔哈拉人的。” “因我怕冷?”“不,因为你性格上更像夏天的暖阳,而不是冬天的冰雪。”凯恩看向身后,见着维托手腕上搭着自己的政委大衣走来,红色的腰带从衣服内滑出,从他的手腕上垂落下来,伴随着他的脚步而上下起伏。 维托走上前来,来到凯恩身边将那大衣还给了凯恩,后者则摇了摇头,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这件,随后朝维托笑了笑,示意他也穿上,“这儿怪冷的,他们既然还说这里热。” “那你是没见过芬里斯人,如果他们在这儿,估计要裸奔了。”维托说着斗开大衣,重新披在了肩上,两人站在一起,在雪花飞舞的跑道上,漫天的雪花在周围飞行器之间不断起舞,涡轮喷口的气流贯穿在机场的跑道上。 直升机停在他们身后,螺旋桨在头顶轰隆着转动,看起来并没有熄火,维托打了个哈欠扭头看向那直升机,凯恩也瞥了眼他,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没睡醒?” “昨晚一夜没睡,和你一样,它会尽快回去接你们剩下的人,你们有人见过她吗?”“她?”“你已经知道了对吗?活圣人。”“啊,你说她啊,没想到,活圣人既然降临在这儿了,尤根现在都还在祈祷呢,和一些团里以前从来不相信任何事的人一起。” 维托看着远处钟声传来的机棚,其中神父主持的祈祷声,以及叮钟的敲打声随着风雪传来,许多的信徒都在其中虔诚的跟随着神甫的话语,有男有女,但不怀疑的是,他们估计先前从来没想过相信那些东西。 这不奇怪,虽然星界军总是口头上喊着帝皇保佑,但更多只是个口头习惯而已,就如帝国所有人一眼,你很难对一群常年与各种怪物厮杀,亲眼见到自己的一个个战友牺牲,还是在他们之前已经向帝国祈祷过之后,你很难再让剩下的人真正在信仰些什么。 所谓的活圣人?呵,大多数的活圣人都是死后追封的,在他们壮烈牺牲前,可没人见他们展现过什么神迹,那就如军功章一样,只是毫无意义的事后安慰而已,不是对死人的,而是对活人的。 但活着的人们,都知道事实,没人保佑着他们,除了自己手里的枪之外,战友一茬又一茬,死后在换,留下会被快速遗忘的事迹,大多数人甚至都不会去记住没有活过一周人的名字。 军人就是如此,虽说战壕里没有无神论者,但所谓的上帝或者神皇,还是离他们太远了,所谓神迹,从没有拯救过他们,许多人一辈子,也不会见到任何所谓的帝皇使者。 所留下的只有空洞的习惯,仅仅只是在交战间隙,一种心理上的安慰与打发时间而已。 但现在,看起来在活圣人降临后,这些半无神论者们,终于相信了神皇在庇佑他们,重拾信仰后开始虔诚祷告了,虽然因为多年未祈祷,那些经文念起来都奇奇怪怪的,断断续续,又没有章法,但从声音来听,他们还是很努力的表现得虔诚。 “要开战了。”凯恩叹息着说,看起来相当的苦恼,维托则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似的,继续眺望着那战地教堂门外的帝皇神龛,那小小的神龛架设在一辆推车上,用盖板挡住,便于平时随军移动,打开箱子前的小门,便可以见到其中点着蜡烛的神像。 “塞勒斯汀在这儿吗?”维托无意似的问道,凯恩摇了摇头,望向远处地平线,“不,没在这儿了,我没见到她,但布劳恩见过,他说活圣人来传达了停止介入的消息后,就飞向天际,去找其他的军营通知去了,通讯系统现在还瘫痪着,只能人工传信。” 维托点了点头,他双手抱怀在胸口,大衣的衣领从手臂两侧落下,寒风在衣摆间穿梭着,让它上下的抖动着,他左右打量着机场,这里已经进入了临战准备,大量的战机停在跑道上,引擎早就预热开启了,热烟伴随离子火焰的余波在喷口处煽动。 而在那让视野模糊的热浪后,大量的星界军也都在这里集结,他们以连排为单位坐在跑道上,坐在运输机的边上,背上与胸口都背着降落伞包,枪带挂在腿上,让所有人都看起来像个球一样,所以他们得坐在地上才行。 维托又看向其他地方,在伞兵们边上,小型装甲车与伞降轻型载具在开进庞大的运输机腹部,它的多只引擎并排在一起,在跑道上轰鸣,将滚滚热气吹出来,与冷空气混合在一起化为大片的白雾。 “看来,你们的人都准备好了。”维托问道,凯恩也看了眼他们点点头,耸了下肩膀,让喷气引擎吹的从肩头滑下的大衣重新穿回去,他吸了吸鼻子,“通讯虽然断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局势严峻了,所以团里自行临战准备了,估计其他部队也差不多,但我真希望不会真的打起来。” “我以为,你会希望的,英雄政委凯恩。”维托望着运输机的机翼笑着说,而凯恩则只是露出了苦笑,摇了摇头,撇头看向不远处的钛族使节团们,他们自成一系的聚在一起,远离了所有机场上的人类。 为首的伊尔·索拉斯似乎在倒腾自己的通讯器,但显然那东西并未如愿,也许是缺少欧姆弥赛亚祝福的原因,他使劲的拍打着那对讲器,但看表情来说,那东西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依旧是沉默着。 “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和他们的上级说清楚,别让钛族的人也进城,不然就只能打了。”凯恩无奈的苦笑着,“打得赢吗?”“没人知道战争能不能赢,只有死人能见到胜利的时刻,以及帝皇。”“没想到,你好看柏拉图啊。”“偶尔看看,什么书我都看,运输船里太无聊了。” 维托转过身来,伸出手从大衣下指向那些钛族,“给我介绍介绍?这些可能要和我们打起来的家伙都是谁?” 凯恩昂起头,示意了一下拍打对讲机的那个,“那个是伊尔·索拉斯,至少我记得应该是这名,他们的名字都又难念又难记,他不喜欢我们,钛族大使死之后,就把枪拔出来了,差点引起火并。” “看起来,有人劝住他了,你的个人魅力吗?”维托打趣的笑着,凯恩则也笑着摇了摇头,“恐怕不是,老朋友,我记得,他当时第一个想崩掉的人是总督,第二个就是我,劝住他没让大家脑袋开花的,是他边上的那个,咯,蓝礼·伊索斯。” 维托看见了那个钛族,他看就是之前主动和维托握手,并让他拉上去的那个钛族,友善的家伙,虽然不知道是真友善,还是装出来的,钛族的面孔都很难有什么表情变化,话语也是如此,只有在他们拔出枪来时,你才能知道他们是否动怒了。 帝国的生物学家们认为,是钛族的原始身体结构,让他们没有进化出复杂的感情神经,所以永远都是那副面瘫脸,虽然,也在外交中为他们增加了胜算,毕竟当你无法看懂对手的心思时,就很难获胜了,甚至只是拿到好处。 但现在看来,蓝礼是其中最冷静的哪一个,也没对人类有太多,一眼就能看出的敌意,他正在安慰伊尔·索拉斯,用他们那听起来更像是喝水声的古怪语言说这些什么,而索拉斯,则用更像是洪水的声音回应他,并指着周围的人类大喊大叫。 伞兵们朝他们投去不悦的目光,他们听不懂那话,但听那话语中的理解情绪,就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好在蓝礼及时拉过了索拉斯,没让他继续再说下去,才没有造成更多没人想要的冲突。 “看来他们中也有理智的人,钛族大使,死的时候他们反应如何?”维托将手藏回了大衣内,他的手冻僵了,毕竟他们俩站在运输机后面不远处,推进引擎的气流不断地吹来,带起刺骨的寒风。 凯恩也藏在大衣后面,整个人就像个灰绿色的棍子一样,只有他的头露在外面,证明他不是个棍子,虽然,看起来又更像是卷心巧克力棒了。 “伊尔·索拉斯当场就把枪了,大吼大叫着要崩掉总督,之后宴会上的其他人也都把自卫武器拔出来了,差点当场就开打了。” “大使怎么死的?你看清了吗?”“枪杀死的,肯定是枪击,我听见了枪声,而且大使只有脑袋炸开了。”“你看见枪手了吗?” 凯恩摇了摇头,用肩膀顶起大衣,让衣领上的绒毛贴在脸颊上,推进器的气流让那些绒毛都舞动着,就像是麦田,“没有,我当时在和布劳迪谈话,聊有没有可能打起来,但现在看来,除非他们够努力,不然咱们就不用在问这个问题了。” 维托也随着凯恩看去,政务部的外交官正在不远处的一台短波通讯器边,雷达天线在上方不断地转来转去,发出耳朵就能听见的声波声,外交官正焦急的靠在边上跺脚,等待着通讯系统重新上线。 “看来够他忙的了。”“而且得快,不然启动时,就只用通知星界军司令部准备开战了。”维托补充说,他嘴中的热气触碰到冷冽寒风,瞬间变成了白烟,他说这话,声音也似乎在冷气中变得很是冰冷。 “有谁看见枪手了吗?”凯恩摇头,撇向远处正在和团里军官们呆在一起,双手抱怀表情严肃的听着他们话的卡斯汀,“当时我们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没人看见是谁开枪的,但伊尔·索拉斯觉得是总督干的,当时就差点拔枪杀了他,情绪很激动。” 这不常见,钛族一般不会情绪失控,帝国研究表明,钛族的脑神经中,负责情绪的那一部分一般都在休眠,在加上上上善道的教诲,让他们往往都冷漠的如机器。 但也不绝对,在钛族的一些部分中,比如火氏族的武士们之中,他们的感情神经便格外的活跃,也许是作为战士的缘故,他们能感应到不少的丰富情感,而伊尔·索拉斯,看起来就是个火氏族成员,而蓝礼,是气氏族的。 后者以盛产钛帝国内的官员,外交官与学者著称,代表性便是冷静,绝对的理性与克制,就算是枪顶脑门上了,也不会有丝毫的感情波动,所以他才一直如此冷静,就算大使被杀了后,也还在能劝索拉斯放下枪,而不是和他一起把枪拔出来。 但索拉斯就不同了,他是火氏族成员,而且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大使,他辜负了自己的使命,战士的责任,所以格外的恼怒与兴奋,以至于呈现出钛族不该有的狂怒。 凯恩和维托看着那甩开蓝利手,举着枪大声嚷嚷着的索拉斯,他用枪口敲打通讯器,似乎在叫嚣些什么,而蓝礼则不断的扫视伞兵们,劝他冷静一些。 “看起来不是什么好话。”“应该是,估计是想杀光我们什么的,之前浮空车被打下来时,他就叫过了。” 维托看着那火氏族战士笑了下,随后微微皱起眉头撇向凯恩“你觉得是总督干的吗?”“他?”凯恩说着,看向远处的总督,他坐在一辆车里,一辆敞篷车,不停的咒骂跟他一起逃出来的仆人,为什么还没把车准备好。 他不停的挥舞着手里的拐杖,有时打在车上,有时打在仆人的背上,让后者哀嚎不以,显然,他急切地想要逃离这里,去他的那地堡里,关上门躲到战争结束,至于其他的,听天由命吧,典型的帝国总督模样。 “不是我说他,虽然他看起来很……嚣张,但就毙掉钛族大使来说。”“他能不能把枪从肚子下面的腰上拔出来都是问题。”维托补充上那话,凯恩也点了点头,说明这就是他想说的话,只不过是否有这么直接就不知道了。 凯恩作为政委,多少还会考虑一下总督的面子,但维托就不会了,他一点都不会管那白痴和废物叠加的产物,他的脸皮已经够厚了,满脸肥肉,估计能挡住子弹直射。 “真可惜,如果挨的是他,估计还不会死。”维托双手抱在大衣里面,看着那无能的滑稽总督,他坐在车背上,因为挥舞拐杖而一个没坐稳翻了下去,他的仆人们连忙上前去扶起他,维托翻了个白眼,把头转开了。 他扫视着周围的机场,看着坐在跑道上的连排伞兵们,远处的一些伞兵都站了起来,他们在军官的喊声中站起身来,彼此检查着对方的装备,在那个连的后面,另一支已经检查完毕的伞兵连队,排成队列走向了运输机。 机舱的大门落下对准他们,伞兵们排成两列,背着枪朝运输机走去,维托看着他们,一阵噪音从哪里传来,最早,维托以为是运输机引擎启动的轰鸣声,但很快,随着那声音从远处不断放大靠近,他察觉到了什么。 那不是引擎的轰鸣声,那是一种更加细长,尖细,就如同哨声的声音,维托听着那声音,突然在眼前闪过了一段记忆,一片沙滩,大量等待上船的士兵,以及那尖啸声响起时人群开始骚动,大吼大叫,接着便是沙砾飞了起来。 走向运输机的伞兵们停了下来,他们靠在一起,抬起头望向天空,在周围,跑道上剩余起身准备的伞兵们抬起头来,卡斯汀,和他的团军官们也抬起头,望向天空。 总督也靠在车边,在仆人们的搀扶下把头抬起来,他的仆人们也望向天空,还有一只在吵闹的钛族们,还有洛肯与瑟克索斯。 凯恩也把头抬了起来,他面前的维托也早已望向天空,他们一起看见了空中,在太阳光下,从云层中出现的几个黑点,他们正从空中急速俯冲下来,闪光从它的身上亮起,随后急速的落了下来,落向了维托,而在他的眼前,记忆与现实重合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 狮王崛起:第三十七章 空袭与开始 爆炸在机场上发生,第一发炸弹落在了停机坪上的运输机身上,眨眼间,那架庞大的空中巨鸟便化为了漫天燃烧的碎片,巨大的机翼断裂后砸在了跑道上,熊熊烈火随着洒出的汽油瞬间点燃了周围的一切。 在其身后登机的伞兵们被炸成了碎片,断裂的手脚裹在染血的衣服里,落在了整个跑道的表面上,从空中呼啸而过的死神带着阴影从地面冲过,将炸弹再次投出,炸毁了停在待机平上的又一架运输机。 女武神瞬间殉爆,其爆炸波及到了边上停靠的其他运输机,顿时让整个机场上火光四射,火焰之中钢铁碎片翻滚起舞,在空中勾勒出漫长的弧线。 攻击机从地面俯冲而过,站在装甲车顶的士兵握着车顶机枪,扣紧扳机,猛烈开火着跟着那架速度极快的战机,它如同幻影一般冲了过去,随后远处油库发生了殉爆。 升腾而起的巨大火球照亮了整个机场,装甲车顶的士兵继续猛烈对空射击,在他的周围,跑道上的星界军们纷纷开始四散开寻找掩护,不少人端起手中激光枪,对准天空上的敌机开火,但它们太快了,激光枪根本就打不准。 星界军们面对过不少轰炸,他们见过绿皮战机的地毯式轰炸,死灵足以分解一切的死亡扫射,还有混沌恶魔引擎那咆哮着骇人轰炸,但这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现在这些寂静的收割者更具威胁。 与灵族的一样,钛族的轰炸机与帝国的有着显著区别,它们更加的安静,但却同时快速闪电,当它们从机场上方冲过时,就仿佛一群寂静的飞鸟,只有在张开腹部的大嘴,投下炸弹时你才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钛族战机几架为单位,不断地从空中俯冲下来,随后再次拉起后在高空轮换,接着再次俯冲,投下致命弹雨,这种被称为死亡风车的战术,加上钛族人的先进火控技术,以及智能炸弹,便化为了真正的死亡旋风。 星界军们根本没想到会被袭击,在此之前钛族和帝国并未开战,局势的升级似乎也没有到肉眼可见的紧张程度,但现在,一夜之间战争就开始了,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机场严重缺乏防空,赤手空拳的面对着来袭的敌人。 外科手术式的空中打击,将大量停在机场中的帝国战机被一一摧毁,闪电战机,女武神中队甚至没能开上跑道,就被头顶洒下的精确炸弹炸为了满地烧焦的残骸,天空现在早已被这些可憎的异形控制了。 呼啸而过的战机带着死亡的尖啸声,它投下炸弹,在跑道上的伞兵之中炸开,瞬间洒下一片血雨,那红色的雨点打在了凯恩的身上,他弯着腰,压低身子一下子扑倒到了一辆黎曼鲁斯的后面。 “医疗兵!”远处喊叫声传来,混合着的是更多的惨叫,咒骂以及大喊着问发生了什么,但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被空袭了。 凯恩靠在车后,一架阴影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他抬头望去,在坦克车顶上的士兵转过身,手中重机枪紧随那呼啸而过的战机开火,在凯恩头顶不断落下滚烫弹壳。 凯恩的皮肤被灼伤了一下,随即立刻向一边靠去,随后一下子靠在了身边那人的肩上,他这才发现那是维托,他也躲到了坦克的后面,抬着头望着头顶不断快速掠袭而过的阴影。 在他的身边,洛肯端着爆弹枪对空猛烈射击,星际战士的魁梧身躯耸立在跑道上,高高的举起枪口跟踪着那些如秃鹫般快速俯冲的敌机,爆弹不断嘶吼,弹壳从枪膛中如机枪一般弹落,打在地上叮当作响。 它从洛肯头顶冲过,一下子炸毁了远处机坪上的闪电战机,它们纷纷炸为火团混合在一起,眨眼间席卷了大半个机场。 在前面对空开火的星界军们被瞬间吞没,血肉在烈火中惨叫不断,最终倒在了地上,身上覆盖着烈火,凯恩看着那方向大骂一声,“那TM是什么东西?!” “钛族的战机。”维托望着天空上俯冲下来的黑点,拉住凯恩的衣领,将其拽出了坦克,他们冲出坦克范围,车顶上的机枪手蹲下身,抬起机枪对着那战机开火,随后一下子与坦克一起爆炸了。 炮塔被抛了起来,在空中旋转飞舞,随后一下子砸在了地上,洛肯跟在两人身后,转过身一边倒退一边对空开火,他开着枪,似乎打中了一架战机,那东西的机翼喷出火焰,随后一下子在低空坠落,砸在了跑道上炸开。 洛肯看向那爆炸,随后猛地抬头看向了朝自己俯冲而来的另一架战机,它对地猛烈开火扫射,洛肯一下子向后扑出,躲开了那扫来的弹幕。 洛肯靠了进来,换上了新的弹匣,他们躲在墙壁下,但在这里,与他们一起躲着的还有钛族的使节团成员们。 他们运气不错,还活着,没有死在自己人的轰炸下,也没有死在正被他们的钛族同胞轰炸,而可能气的给他们一枪的星界军手上。 “妈的!钛族佬!你们TM搞偷袭?!不宣而战?!”凯恩在维托身后大骂道。 伊尔·索拉斯立刻面露愤怒,大喊着挥舞起只有四只手的手掌,“我们绝对不会做这种卑鄙的行为!只有你们人类才做得出来!” “好了,都闭嘴!”维托大声吼道,喝住了这俩家伙,“联系你们的战机,无论它们来这儿是什么原因,告诉他们你们在这儿,立刻停止轰炸。” “相信我,我们早就试过了,根本联系不上它们。”蓝礼在爆炸中一下子埋下头,在他们身后的机库上方,秃鹫的黑影低空冲过,一下子将炸弹抛了下来,炸在跑道上瞬间升起熊熊烈焰,一架冲上跑道,试图升空迎击的帝国战机被炸毁,烈火升起,宛如冬日的火云。 防空炮响了,沙袋后面防空炮终于开始对空开火,多管炮管将炮弹射向天空,跟踪着那些敌机猛烈开火,而在周围,更多的防空炮被拖上了跑道,星界军们协力的推着防空炮。 维托看着他们歪头大吼,“卡斯汀呢?” “死了,或者就是在指挥反击!你看!苏拉在这儿!”凯恩指着大吼,在远处的一辆防空炮上,苏拉正坐在射手座椅上,握着手中的炮口猛烈开火射击,转动过炮口跟踪着周遭俯冲全力射击。 但卡斯汀不在这儿,她要么死了,要么就在什么地方带领她的士兵们全力反击。 战机俯冲而下,投下炸弹,战地教堂被炸毁了,整个机库的天花板被砸穿,信仰的力量并未庇护住它,炸弹在其中爆炸,瞬间烈火从仓库门冲了出来。 在门口的帝皇的神像车也被波及,变成了崩飞的碎片,象征着不朽神皇也变成了金色的碎削,漫天的飞舞着。 “该死!尤根死了!”凯恩蹲身大吼,维托回头看着被掀飞的机棚屋顶,它带着火焰在空中翻滚,随后一下子砸在了跑道上,落在了一辆满身是弹孔的牵引车边,它的司机趴在车门上,早就被打成了筛子。 敌机从车上方冲过,在空中转向后对准地面猛烈扫射,弹幕从维托身旁打过,好几个对空射击的星界军被打成了血雾。 “必须把它们敲下来。”“怎么敲?!”“跟我来,你们也跟上。”维托看向身边的钛族说道,面对轰炸,依旧镇定自若的让人出奇。 索拉斯立刻皱起眉头,“你要我们帮你们打我们的人?”“你们的人正在往我们的头顶扔炸弹,除非你们得炸弹长了眼睛,不然看在上上善道和帝皇的份上,跟上。” 维托大吼着冲了出去,凯恩也大骂一声后扔掉身上的破烂大衣跟了上去,前者冲到牵引车边,一下子翻身跳上了车后的多管防空炮,他坐在射手位置上握住了扳机。 “装弹。” 凯恩从车身扯下了弹药箱,但那东西上锁了,凯恩大骂着拔下已经没能量的激光枪,用枪托对准那锁砸了好几下,随后他被一下子向后拉开,索拉斯举起手枪一枪打断了那锁,凯恩连忙将其翻开后抱起了其中的一夹弹药。 他转身踏上防空炮底盘,猛地将那弹夹插入了炮膛内,在另一边索拉斯也将弹匣插了进去,伴随着炮弹上膛的咔擦响声,维托猛地踩下了脚下的开火踏板,防空炮瞬间咆哮,对准空中战机猛烈开火。 索拉斯和凯恩压着弹匣站在维托左右,他们望着空中的敌机,索拉斯举起修长的蓝色手指指向左侧。 “那里!敌机!” 维托猛地看向那俯冲来的敌机,他踩下脚边的转向踏板,但整个炮身却纹丝不动,维托看见了底座上喷出的火花。 “转向电机坏了!手动转向!” 维托喊罢,蓝礼已经做到了他身边的炮管另一侧,他猛地转动其那转码,钛族的身体结构显然并不让他们擅长剧烈运动,他大口喘着气,转动着那罗盘。 “快点!”维托大吼着,和凯恩,索拉斯看着那俯冲下来的战机,它的炮口对准了他们,弹幕倾泻而下,打在跑道上急速逼近过来。 “蓝礼!”索拉斯大吼道,蓝礼用钛族的语言大骂了一句,猛地全身压上了转盘,将其瞬间大幅度压转了最下面,防空炮转过身来,维托瞄准那战机猛地踩下踏板,炮弹呼啸而出打在战机机身上,那战机瞬间喷出火焰,一下子从他们头顶冲过,一下子坠在了地上。 凯恩转过头,看着那炸开了火光,维托则大骂起来压下座椅靠背,一下子向后靠到下去,“别看了!抬起炮口!快!” 他大吼道,火氏族的索拉斯立刻上去,将精疲力竭的蓝礼推开,抓起转手猛地转动起来,他的速度就快的多了,整个防空炮的底座迅速抬起,多管炮对准天空,维托靠在椅背上望着天空猛烈射击。 人类与钛族既然能并肩作战,他们一起站在一起,肩并肩地面对着头顶呼啸而下的众多敌机,弹雨在空中不断炸开,将朵朵火花在周围绽放开。 在防空炮上,凯恩大声咒骂着头顶俯冲下来的秃鹫群,这骂声就如同左右的交错的多管炮一样,在维托耳边交互响起。 他靠坐在椅背上,瞄准一架钛族战机踩下踏板将其打爆,战机朝他们砸了下来,熊熊黑烟席卷了这个天空,它从几人头顶飞过,坠落在跑道上爆炸。 周围霎那间迸发出了一片欢呼声,剩下的秃鹫们都逃走了,它们飞向天空,消失在了云层后。 “赢了?”凯恩问。 “不,这甚至不算个开始。” 第五百五十七章 狮王崛起:第三十八章 宣战 “来搭把手,注意那边。” 轰炸结束后,灭火工作也开始了,整个机场到处都是等待清理的废墟,以及需要收拾补好的弹坑,但维托有理由怀疑,到底还有没有帝国空军联队会用得上它。 整个机场上一片狼藉,几乎就没有一块称得上完好的地方了,钛族的轰炸让这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毁了,尤其是空军的联队,所有的战机都被炸毁了,只剩下残骸等待清理,现在,天空已经不再属于帝国人了。 而在地面上,情况比维托想的还遭,钛族的轰炸打的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除去死者和伤员,整个地面上还活着的人,已经不足半个团了。 维托从燃烧满是混凝土碎片的跑道上经过,洛肯在他的后面,还有凯恩,他们一起穿过了已经难以看出曾经模样的机场。 从不远处,令人意想不到的幸存者也赶了过来,凯恩政委的副官还活着,那个总是大难不死的尤根从远处走来,于他一起的还有布劳恩,还有卡斯汀,她也还活着,只不过看起来不算很好。 她的腿折着,被左右的两人扶着才能走来,上校灰头土脸的来到了维托的面前,她的那头鲜红长发,如今被灰尘蒙上了一层阴霾。 “看来你不是很好,上校。”维托体贴的问道,观察着她腿上的上,那看起来似乎比想象中还遭,卡斯汀的整个右腿已经不能落在地上了,只要碰到任何东西,就能疼的直抽气,但上校很坚强,比看起来还强,她依旧镇定自若。 “比其他人好,审判官大人。”卡斯汀倔强的说着,松开了布劳恩的手,她是对的,在周围还有很多比她更糟的人,不少人失去了手或者脚,就算留着的,也已经注定要截肢。 粗略的数了数周围的人数后,不难发现整个机场上曾经的三个部分,瓦尔哈拉第597团,以及艾丽西亚第2空降团,以及帝国海军混合连队,如今只剩下了瓦尔哈拉团还算完整,至少依旧保持着战力建制。 他们正在帮助其他的战友们,将他们从废墟下挖出来,并送往医疗站点。 系统依旧没有恢复,但不难猜出其他星界军也遭受了轰炸,而他们的情况,应该也和机场差不多,而如果那属实的话,接下来的战争中,维托就只有一支支损失惨重的部队可用了。 本地的防卫军依旧有兵力可用,但他们平日里就缺乏训练,镇压暴民尚且还能履行责任,但如果要他们面临一场真正的战争,恐怕,那不是维托能指望上的。 “如果帝国海军在就好了。”他说。 钛族驻地位置是确定的,依靠现在战争还没开始,双方部队都尚未移动,趁这个机会进行轨道轰炸,摧毁钛族的主力地面部队就行了。 但可惜海军不在这里,在星球的轨道上空无一物,帝皇在地面上的勇士们,现在只能依靠自己,以及身边剩下的战友了。 “还剩下多少人?”凯恩询问,虽然他心里早已有了数。 “全团还剩下三分之二,而且所有重武器都没了,其他友军比这更糟。”卡斯汀还是说出了那糟糕的消息,说出来时,她一下子自己心里都悬了起来。 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以目前的状态,面对接下来与钛族的战争了,后者肯定没有如他们这般损失惨重。 “钛族人怎么会突然袭击我们?开战了吗?”布劳恩询问道,年轻的少校身上有着鲜血,但那应该不是他的。 他四处张望寻找着政务部的外交官,他不在这儿附近,也许已经死了,在远处盖着白布的死者之中,甚至在那些装着尸体碎块的袋子里,他也或者也还活着,但显然并不在这儿,无法为布劳恩提供答案。 “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攻击了我们,这就是开战的信号。”维托给了布劳恩答案,一个不明自白的结果。 而这也让布劳恩脸色阴沉下来,他与维托一起望向了不远处的钛族人,留在这里的钛族人。 他们的使节团成员们大部分都还活着,比这里的其他人都走运,而这也让剩下的人类将士们,对他们更加的怨恨起来。 伊尔·索拉斯在一架坠落的钛族战机边上,那架战机就是之前他们打下来的其中一架,它的身上有着好几个大洞,机翼摇摇晃晃,很勉强地还没有断裂下来。 他很轻松的打开了机舱,虽然依靠了些许蛮力,里面的钛族驾驶员早就死了,脸上沾着那比人类更深一些的血。 索拉斯并没太在意死去的同胞,他很平静,就如也在这儿的其他钛族一样淡然,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好似,那死去的只是一个测试人偶似的。 这种淡漠的态度让卡斯汀厌恶,她毫不隐瞒的表露出了自己对他们的反感,而与钛族一样,维托的脸上也没什么太多的反应,只是很平静的看着那边。 索拉斯启动了战机的仪表,凑近去似乎在听写什么,从机舱里传出了钛族的语言,布劳恩和凯恩没听懂的互相对视一眼,而维托则微微皱起眉头,他听出了其中的几个词,不是什么好词。 不久,索拉斯钻了出来,他与蓝礼对视一眼,随后由后者走来,向在场的人类成员们宣布了那机舱中的消息。 “在几小时前,帝国军队袭击了我们的贸易据点,其中没有幸存者。” 此话一出,卡斯汀立刻警惕了起来,她,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来,现在不需要找到外交官询问了。 “你们的消息属实吗?”维托反问。 “可以确定,这就是轰炸机来这里的原因,空军得到命令,进行报复性轰炸,我作为个人很遗憾,我珍惜你们表现给我们的善意。” 这话已经不对了,他们现在得到的并不是善意,而是周围幸存人类的绝对敌意眼神,他们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对付钛族,现在,面对死去的战友们,则更是怒火中烧。 “我代表钛帝国,正式宣布,从现在起,我们正式向人类帝国宣战。”蓝礼平静的说道,但对于在场的人类而言,就完全没有什么冷静可言了。 此话一出,几乎立刻周围就传来了一阵激光的上膛声,布劳恩立刻拔出了腰上的枪,现在,已经和这些异形没什么好谈的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现在就偿还死去战友们的命吧。 周围的其他星界军们,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枪,他们都靠了上来,准备把钛族们干掉,对付也做出了反应,索拉斯举起了枪,与周围的人类官兵们对峙。 但最终,维托却拦住了布劳恩,他抬手挡住了布劳恩的枪,让后者很是惊讶,他将拿枪压了下去。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凯恩与卡斯汀对视一眼,都很吃惊,这种行为在帝国并不多见,尤其是对异形而言,通常来说,帝国都会想尽办法的杀死异形。 无论是和平时,还是战时,而现在,将蓝礼他们消灭,对于帝国来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你是个令人尊敬的人,维托阁下,我学过关于你的历史,你是个优秀的将军,同时,也是一名令人尊敬的人。” 蓝礼表情依旧是那面无表情,但就算是不熟悉钛族,甚至之前从未见过他们的洛肯,都能感觉到那话语中真正的尊重与诚意。 “你们走吧,无论怎么说,现在我们双方已经正式宣战了,我会派车送你们去你们族人的地方。” “我很感激您,维托阁下,但我们不能接受你的好意。”蓝礼说道。 “如果我们坐你们的车,靠近火氏族连队的驻地就会被打成筛子,火氏们已经得到命令,消灭任何看见的人类,以及他们的任何车辆。”索拉斯补充道。 现在是战时,双方都会丝毫不犹豫的开枪,消灭掉任何胆敢靠近自己的对付目标,就算打着白旗也一样,外交尝试已经结束了。 言语的时刻已经终结,接下来,只会用枪炮以及鲜血来述说了。 卡斯汀看着钛族沉默了起来,同样的还有维托,但他很快就开口了,“我明白,那你们就自由的离开吧,祝你们顺利。” “阁下,虽然我们已经交战,但请接受,我以个人身份对您的敬意,您是个高尚的人。” “现在,再见吧,钛族人,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们。” 蓝礼向维托作别,随后转身走向了他的族人们,“找到雷克顿,我们带他一起离开。” 钛族不会抛下他们的人,就算是其他种族的人也一样,他也知道,把雷克顿,以及其他的任何与钛族有关系的人留下就是送死。 帝国会毫不犹豫地处决他们,并且把他们的所有三代以内的亲戚全部一起处决,运气稍好一点的,会被扔去刑法世界服刑。 钛族离开后,卡斯汀他们迟疑了起来,以现在兵力以装备情况,这几乎注定失败的战争,而且根本看不到可以指望的援军。 “准备好战争。”维托斩钉截铁的说,话语中充满了对胜利的坚信不疑,更是令卡斯汀他们都感同身受似的瞬间安心了下来。 “明白大人,我会立刻着手布置,并联系其他的部队,如果帝皇保佑,集团军司令部也许还安好。” 卡斯汀犹豫了片刻,她有些怀疑,既然他们都遭到了空袭,那么集团军的指挥部肯定是重点目标,司令官他们是否还活着,现在还是未知数。 “帝皇保佑他们。”维托说罢便离开了,洛肯跟随在后面,远处帮忙的瑟克索斯见他离开机场,也跟了上去。 “大人,你要去哪儿?”布劳恩远远的喊话问。 “去看看,是谁杀光了贸易点的钛族。” 第五百五十八章 被毁的城镇 钛族倒在的地上,从胸口处有着一道整齐的切口,某个重物一击便将其砍成了两半,开膛破肚的留在了地上,肠子与肺从腹部的缺口处流了出来。 维托抬起头来,他看向一旁崩塌的建筑,它曾经是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商店,但现在已经只剩下砖瓦与废墟了,曾经陈列其中的商品倒在瓦砾中,一个人偶孤独的坐在断裂的石头上,用金属打磨的眼睛看着维托。 他扫视着两侧垮塌的建筑,整个城镇都已经成了废墟,昔日热闹的街道上如今只剩下了冷清,死亡以及毁灭。 维托跨过废墟的街道,从躺在周围屋檐下的钛族身上跨过,他穿过了街道,弯腰钻过一处倒塌的柱子后,来到了整个城镇的中心广场,这里曾经也应该是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小贩摆摊,兜售着来自各处的商品。 但现在,这里已经空荡荡,当时还在这里的店铺被压在了石头下面,棚顶布料被撕碎洒在地上,碎裂的砖瓦压在上面,还有的是曾经在那里兜售的商品。 维托走上广场,在一处摊位前俯下身,他捡起了一只洋娃娃,那是一只小马驹的玩偶,一只腿断掉了,两只纽扣的眼睛,也只剩下了一个。 它想必本来该卖给某个小女孩,但现在,那姑娘再也得不到他了,与这里曾经该属于它们未来主人的一切,都被压在了瓦砾之下。 “大人。” 加维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维托微微撇头朝向他,“有发现什么吗?” “不,没有,这里什么都没剩下。”加维尔说着走了上来,他从广场的一处废墟街道上走入,那里也与维托先前见到的一样,只剩下了断垣残壁。 瑟索斯也跟着加维尔,但从他的脸上,维托也没发现任何值得一提的发现,他将洋娃娃放在了唯一的一面还完整的桌板是,随后起身来环顾着四周。 风声穿过废墟,在断垣残壁间呼啸,就像是在为这里死去的人悲鸣歌唱。 “钛族部队已经来过了,但没多做停留,我们在一处空地上见到了喷气船的残留痕迹。”加维尔说道,环顾着周围看起来千篇一律的废墟,在漫长的战争岁月中,加维尔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不同的废墟,但却发现他们都一样。 无论身前如何壮丽,在之后,它们都只会剩下一样的东西存在,就像是一个墓碑,无声的述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以及现在的落寞。 “你觉得是谁干的?”加维尔轻声询问,声音如周围的风一般轻。 “至少不是星界军。”维托说着,正看着边上广场上倒着的战斗服机甲,他浑身都是弹孔与爆炸的缺口,就像是一名力竭的战士那样倒在了废墟中,半个身子都被埋在了下面。 加维尔也凝视着那战斗服机甲,他的胸口处有着粗大的空洞,就像是被长矛刺穿的,“你说得对,星界军绝对做不到。” “钛族人曾经竭力反抗过,阻止那些入侵者,用上了他们能找到的所有东西。” “但还不够,入侵者打垮了他们的防线,将他们的士兵杀死,战斗服击倒,而平民则被碾碎。”维托说着,“能联系上西卡留斯吗?” “不,他失踪了,我和瑟索斯试着联系他,或者找到他,但却什么都没发现。”加维尔回答,话语中带着叹息。 “也许,他也已经倒在某处了,或者被埋在了某片废墟下面。”“我相信他还活着,我们一起经历了泰伦入侵马裤格拉,那时他活了下来,现在也一样。” 加维尔与瑟索斯想要反驳他,但最终还是谁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后面,在广场上穿行,寻找着早已不复存在的线索与造成这里毁灭者的证据。 钛族的城市如今几乎完全被毁了,入侵者毫不留情,他们点燃了街道上的建筑,让大火在楼宇间蔓延,烧毁了其中的一切,包括人。 加维尔路过一座房门时,一只焦黑的手倒在门口处,它的下半部分留在屋里,已经难以与周围的东西分清了,那里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焦黑。 在屋子外的街道上,大量的人形雕塑散落在街道上,他们从巷子里跑来,却全部被一层焦炭包裹,宛如雕像一样定格在了最后的动作中,他们在试图逃亡,但却没有成功,火焰追上了他们,将躯体烧焦,只剩下黑影般的身体前仆后继的耸立在街道中。 微风从他们身上吹过,带起黑色尘埃随风起舞。 “是谁干的?屠杀了整个城镇,还让一名武艺卓绝的阿斯塔特失踪。”加维尔皱眉道,“我和西卡留斯交过手,知道他的强大。” “这能让你明白吗?”维托说着蹲在了地上,他扫开烈火的灰烬,从地上捡起了某个东西,那是一个弹壳,比一般的子弹都要粗大,甚至连他的手都无法容纳下那东西。 “爆弹。”一直沉默的瑟索斯开口道。 加维尔皱起了眉头,“星际战士的,但是,是谁?” 他询问时,维托将那弹壳递给了加维尔,后者接过子弹吹开上面的尘埃,见到了下面的标志,一只带翼的宝剑。 “暗黑天使。”他轻声作答,维托点头,示意他说对了。 “暗黑天使摧毁了这里?这想必,需要不少的人马。”瑟索斯再次开口,观察着周围的废墟,这是一场大规模的攻击,整个城镇几乎同时从各个方向被攻击,所以钛族人才没能反应过来,最终被屠戮殆尽。 “一个连,也许更多。”维托叹了口气抱着胳膊,若有所思起来,加维尔也扫视着周围,“我见过暗黑天使的灭绝战,在冉丹战争中,是他们的手笔。” “残忍无情,一如既往。”维托赞许似的答道,眼中似乎在沉思些什么,加维尔与瑟索斯互相对视一眼,随即腋下夹着的头盔内传来了通讯声。 加维尔将其重新戴在了头上,听闻其中话语后朝维托看去,“战地通讯恢复了,但有坏消息,瓦尔哈拉集团军的司令部被袭击了,没有幸存者。” “这就意味着我们该回去了。”维托开口说,他放下了撑在下巴上是手,眼中带着思绪再次环顾四周后便转身离开了。 加维尔还有瑟索斯跟在他的后面,风带着灰烬从他们身后刮过,只有那洋娃娃坐在风沙中,用纽扣的眼睛看着他们。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为了元帅 从钛族的贸易城镇返回后,维托直接去了瓦尔哈拉集团军司令部的原驻地,这里聚集着很多人,来自各个幸存团的团长,或者代理团长们都来到了这里。 通讯已经恢复,司令部全军覆没的消息,也早已传遍了整个集团军,以及可能同样介入了星界军通讯网的其他部队耳中,不少人并不相信这消息,以为是弄错了,决定亲自前来确定消息是否可靠。 然后,他们就见到了眼前的景象,昔日司令部高楼早已覆灭,残垣断壁间钢铁丛生,那是原先在司令部中的指挥设备,通讯雷达与天线。 现在维托知道为什么通讯频道断联了一阵子了,看来,钛族人的空军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这里,他们摧毁了星界军们的中枢神经,留下剩下互不同属,互相争吵的星界军团们在这里。 “你要我们听你的?!笑话,你只是个中校而已!”肩上扛着上校军衔的人大声抗议,与面前的人大声争执,而在他们周围,类似的情况随处可见。 “我们是海军,不是你们这些泥腿子!你是那个军校毕业的?那个破烂巢都征兵时随便给你的这几个星星吧。” “你这海军的娘娘腔,狗杂碎!老子和混沌打过,看见我胳膊上这道伤疤了吗?他比你胸口的那几个破勋章更能证明一切!” 在大楼的废墟前,各个军团部分的指挥官们正在争论,海军,陆军,还有混乱的本地PDF部队,他们争吵着指挥权的所属,以及到底谁来担任新的司令官。 看来,钛族是有意为之的,他们知道所有的高级军官都在司令部,一旦这里被摧毁,剩下的星界军团能剩下的人,都是平级军官,有的甚至是更下级的军官临时接替的,他们互不同属,更不会服从彼此。 甚至在争吵中,都没注意到维托的到来,他下了车,洛肯与瑟克索斯也从车厢中跳下,端着爆弹枪护卫在他身后,穿过了争论不休的指挥官之间。 他们都停了下来,目视着两名星际战士护卫的维托穿过他们,他走过人群,登上了指挥部的废墟,站在瓦砾上朝下方的众人看来。 洛肯与瑟克索斯护卫在前,宏伟的耸立在维托的跟前,争论的指挥官们都看着他,卡斯汀与凯恩也在这里,他们在人群中望向废墟上的维托。 他站在那里,俯瞰着下方众人,沉默许久后方才开口,“汇报情况。” “你根本不是我们的指挥官,审判官,你不是我们的人,你不能领导我们。”有人抗议道,但突然间就瞪大了眼睛,和周围的人一起望着废墟上的那个金色身影。 维托的脑后金色圆盘闪烁,他站在废墟之上,就仿佛初升的太阳,耀眼金光刺破周遭阴云,照耀着下面的所有人。 他默然无语,但却又似乎说尽了一切,反驳他的代理指挥官立刻立正,“莫迪安铁卫第3团代理指挥官约翰森中校,我团遭受轰炸伤亡惨重,但建制仍在,装甲部队等待指示。” “卡迪亚887团等待指示!”又人主动上前喊道。 “文崔里亚幽灵团,全团游骑兵待命!”又是一人,接着是更多人,废墟之下接二连三想起了许多的番号,维托默默的听着。 很快,他脑中便有了初步的战局印象,棋盘上还有那些棋子,他听着他们的话语,逐渐了然于胸。 “长……大人,海军航空联队已经几乎全军覆没,我们只剩下了不到十架战机。”海军的成员说道,他说着犹豫了一下,“并且,我们还是没有海军舰队的消息,但钛族……” “以及大人,所有的雷达系统重启后都识别到了大量的信号,他们来了。”又有人报告道,那是个雷达站的军官,军衔不高,看来是接替他已经阵亡的长官上位的。 “钛族控制了天空,大人,我们就像野兔一样在地上。”海军的人又说,周围的指挥官们都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望向天空,但很快便在洛肯的猛地跺脚下安静了下来。 维托看着他们,面孔在金色的光中笼罩着,流光从他的眼中射出,在周围如水般流动,他环顾下面的指挥官们,就仿佛,在审视他们的灵魂。 没人在说什么,甚至连呼吸声都小了许多,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天空与大地不复存在,只有那金光依旧在闪烁。 “我们会战斗下去。” 光中的人缓缓说道,声音很轻,但却铿锵有力,就好像是在敲打的战鼓,“我们会在前线战斗,会在后方战斗,会在城市的街道上战斗,在田野上战斗,在房屋的客厅,卧房以及厨房战斗。” 他说着,声音随着光晕升起,从光中响起,仿佛是在人们的心灵中说话,“我们会在海岸战斗,会在高地战斗,在地下战斗,在天空战斗,我们会战斗下去,直到黎明升起,战友兄弟们乘着帝皇金光而来,直到,胜利到来。” “我们不会投降。”他说道,面前洛肯举起手中爆弹枪,随声附和,接着是边上的瑟克索斯,他们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废墟上空,直到,又有人跟随,然后是又一个,在一个。 “我们绝不投降!为了帝皇,为了帝国!” 卡斯汀看着身边原先情绪低沉,但现在却振臂高呼的一指挥官,她周围的人都齐声高呼,他们举起手臂在空中挥舞,他们的属下士兵们,也纷纷举起手掌在空中握紧。 金光从废墟上照耀在他们的脸上,霎那间,勇气重新冉冉升起在他们的胸膛中,卡斯汀憧憬的望向废墟上的那个人影,他站在废墟上的金色太阳中,她知道他是谁了。 “为至高元帅与帝国而战!”卡斯汀举起头顶军帽大喊,帝国天鹰标志在金光下熠熠闪烁,他身边的凯恩也举起了头顶的政委帽。 很快,整个废墟下的所有人都高举起了头顶的军帽,他们的士兵们站在周围的,高高的举起手中烙印着帝皇,帝国,以及象征星界军的天鹰。 “为了至高元帅,为了帝国!” 他们齐声高呼,而在废墟上,那金色的人影则望向了天空,摁住了腰上的枪柄。 “他们来了。” 第五百六十章 战争中阴影 影阳俯瞰着下方的整个星球,它蔚蓝色的表面,以及云层之下的高地苔原点缀着它的绿色斑点,让整个星球,看起来仿佛一张画卷上的油画。 在维托展现真身,接管了星球部队指挥权,以及准备时,她也来到了这里,影阳,钛族的战争大师,著名的清溪大师的徒弟。 不同于他师兄远见的急躁,以及如烈火般的战争技艺,影阳更如水一般轻柔,她善于观察,并在最佳的时刻,做出合适的决定。 她独自站在这里,在幽暗的边缘,沐浴在那星球的光芒中,她的双眼凝视着下方的色彩,观察着那颗星球的一切。 在她的周围,钛族舰队环绕着她,他们静静的停泊在星球的光晕边缘,如跨越星空的船队,航行在平静的海面上。 她率领着自己麾下的舰队来到了这里,远渡达摩克里斯的海洋,花费了数月之久,虽然钛族努力的研究了人类的亚空间航行技术,但却依旧至今未能突破。 但无论前途如何,星海中有何等困难所在,她都带着至高以太亲自赐予的神圣天职来到此处,而现在,她在等待。 “影阳指挥官。”一人在她身后说话,他远远的走了过来,从昏暗中出现,他身穿着战术服,脚步声沉稳有力的走来。 “我们已经接到至高以太的命令,尊敬的大人已经决定,正式向亚归纳宣战(ps:亚归纳,钛族对人类的蔑称,翻译大意为野蛮人)。” 身穿战术服的以太将领诚恳的说,话语中带着对至高以太的无限尊敬,影阳转过身,“人类的舰队呢?” 钛族将领摇头,“我们尚未发现亚归纳的舰队,原先的阿斯崔舰队,也已经消失,土氏族的技术人员们认为,他们进入了被亚归纳们称为亚空间的地方,目前位置不明。”(阿斯崔,钛族对阿斯塔特的蔑称,翻译大意为杀戮蛮人) “地表上,清·泉将军的先发制人打击很有效,亚归纳的天空已经属于我们,他正发起进攻,以至高以太的名义,我们的部队已经攻破亚归纳在星球的外围台地防线,他们无力阻挡,正在撤退。” 影阳摇头,转身向那星球,“不,他们是在主动撤退,人类的指挥官知道,他们无力依靠现在的兵力全面对抗我们,而主动选择了收缩防线,将毫无用处的台地让给我们。” “他是个明智的人。”影阳平静,但却欣赏的说,“他在向星球上最大的城市撤退,集中他手上的全部兵力,这样,虽然在星球全域他处在劣势,但在局部的城市战场,他便已经恢复了战场的平衡,他深谙兵者之道。” 钛族将领诚挚点头,随后走上前来,“那我们应当进行地面轰炸吗?命令舰队开火。” 他继续说,看向下方星球,“阿斯崔目前尚不清楚位置,可能随时抵达,如果水氏族侦察的结果没错,他们的兵力远比第三次天穹战争时还要多。” 影阳摇头,面孔沉默,“至高以太传来的命令,是要求我们夺下这颗星球,而不是将它化为焦土。” 她继续说,俯瞰着那在云层下隐约可见的城市,“另外再说,人类中皈依上上善道的人们也在城中,除非必要,我们不应当做出如此的决定,正如至高以太的教诲,火并非意味着毁灭。” “正如至高以太教诲。”钛族将领低下头来,诚恳的向影阳点头,随后在前者无言后沉默退走。 影阳转过身来,她取出脖子上的一串念珠,轻轻触摸后其投射出了投影在她面前,那是清·泉指挥官,他向影阳鞠躬致敬。 他是一名火氏族的成员,身穿战斗服,背上背着一把枪,虽然钛族之间长相都差不多,但其比任何同族兄弟都要健壮的体魄,以及脸上在多年战斗岁月中得来的伤疤,都诠释着他的荣耀,证明,他配得上这身战斗服。 “影阳大师,以上上善道之名,愿以太指引你。”指挥官尊敬的说。 “也愿他指引你。”影阳简单的点头,“将军,你的部队先不要对城市发起进攻,拔掉周围据点,清空侧翼后,在对城市发起围攻。” “您认为,亚归纳在周围埋有伏兵?”将军沉默询问,影阳则抚摸着念珠,眼中闪烁着思绪,片刻后方才开口。 “你的攻击过于顺利。”她简单的说道,只有一句话,但将军却在沉默一番后赞同的点头,“的确如此,影阳大师,在先前的空袭中,我便发现了蹊跷。” “什么样的?”影阳敏锐的询问,眼中的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亚归纳的战地系统,雷达和预警全部突然瘫痪了,这我们才能得手,但那不是我们做的,有人替我们消灭了亚归纳的指挥部。” “手法老练,且极其迅速,我们的战机抵达时,指挥部已经被全部摧毁,其余的数个雷达站点,发电机站都是如此。”将军说。 影阳立刻察觉到了些许,如此高超的攻击方式,且只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了全部的打击,这不是星球上的上上善道拥护者可以做到的。 他们随带有狂热,以及充足的战斗热情,但星界军并非无能之辈,影阳和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都是合格的战士。 “另外,大师,我们在贸易定居点中发现了星际战士来过的痕迹。”将军又说道,影阳立刻皱起眉头,沉思了起来,将军也思索一番后谨慎的开口。 “将军。” “不,将军,无论是否如此,我们都带有至高以太赋予的使命,我们会拿下这么颗星球,正如以太所愿望,正如,善道所指引。” 她又沉默的思索了一会儿,手指拨动着手中的念珠,随后抬头看来,“小心任何潜藏的危险,注意他们的轨迹,并告诉我。” “遵命,告退。”清泉将军拱起双手,在面前双拳相握后消失了,念珠上的光泽也暗淡了下来,影阳收起了念珠,转身看向那外面的星球。 在一望无际的夜空中,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就仿佛直到虚空的尽头,但这却才是让影阳最感到不安的。 凝望着虚空,许久后她长长地吐了口气,眼神坚定的望向下方星球,“以至高以太与上上善道。” 第五百六十一章 焦灼战况 “兄弟们,上上上!” 布劳恩大吼着挥舞手中手枪,他带头冲上了枪林弹雨的前线,在防弹盾后对着外面开火,在他的周围帝皇的大兵们纷纷进入阵地,架起手中枪械朝着广场对面的街道开火。 从阳光下子弹纷纷射来,布劳恩蹲下身来,俯在盾牌墙后面朝外窥探,一名士兵从另一侧弯腰赶来,“长官,西侧防线被突破,敌人进入了皮卡迪利大街。” “那我们必须把他们赶出去,第四排留下,第三排!跟我来!”布劳恩大声一挥,周围的士兵立刻起身跟上他,他们的位置被另一群士兵顶替,朝着外面猛烈开火。 布劳恩带着士兵们穿过了阵地,从防线侧面的一座建筑外踹门而入,他们穿过建筑,悄然无声的来到了战线的侧面,靠在窗户后面,看见了进入那里的钛族步兵。 “弟兄们跟我上!把他们赶出去!”布劳恩大喝一声,拔出兵工铲翻了出去,他抬手一枪打爆了一个措手不及钛族的脑袋,其他钛族纷纷端起枪,但却立刻陷入了与端着刺刀冲来的星界军混乱肉搏中。 双方打的血肉横飞,但总的来说,人类最终占了上风,钛族孱弱的近战能力在这里吃了大亏,在兵工铲,刺刀以及枪托的连番打击下,钛人被打的落花流水,丢下十几具尸体后狼狈逃离,很快侵入战线侧翼的钛族就被肃清了。 布莱恩从地上的尸体中拔出血淋淋的兵工铲,但还没喘口气,立刻就开始躲闪从远处射来的子弹。 “找掩护!找掩护!”老士官大吼,他麾下的排士兵们立刻向周围散开,躲入废墟掩体中开枪反击,呼啸而去的弹雨打在街道尽头,那里钛族再次组织了进攻。 “士兵!去联系将军,告诉他我们夺回了西侧大道,但不知道能守住多久,请求支援。”布劳恩对身旁士兵大声说道,后者立刻点头,“明白长官!” 他说罢立刻起身离开,布劳恩也立刻起身,加入到了反击中,士兵端着枪从枪林弹雨冲过,翻过窗户,穿越废墟后,钻上了到处都是士兵的主干道。 他快速的从那里跑过,左右两侧都是向前线赶去支援的排,装甲车在他们身后隆隆作响,在头顶,火箭弹与速射炮弹直射天际,与那些不断掠过城市上空的鬼影打作一团。 士兵跑过了街道,他来到了一座地铁站的入口处,上前与门口沙袋后的守卫敬礼,随后喘着气开口,“我要见将军。” “他就在下面。”沙袋后的士兵立刻撇头,大兵点头后便穿过阵地,跑入了地铁站内,他端着枪从早已断电的自动扶梯上跑下,脚下踩得叮当作响,身旁也有更多的士兵正往上赶,不一会儿他就下到了地下区域。 这里到处都是躲避轰炸的平民,哀嚎的伤员,以及集结待命,准备沿着地铁隧道赶赴不同前线支援的部队,士兵穿过他们,在阵阵的爆炸震动中来到了地铁掩门前。 “停下,大兵。”门口执勤的军官抬手说道,士兵停了下来向他敬礼,“长官,我带来消息,我们已经夺回西侧街道,并坚守着中央广场,但我们正遭受敌人猛烈进攻,继续支援。” 军官点头,“我会将这告诉将军,回到你的岗位上去。” “是,长官!”士兵说罢,立刻转身离去,军官与左右执勤的哨兵彼此点头,随后推开身后的重型掩门进入走廊,他快步的穿越了封闭的长廊,地表的爆炸声,也不断地在这地下深处响起。 他找到了在这里的凯恩政委,凑上前去向他耳语些许,后者点了点头,军官随即敬礼离开,凯恩也随即推开身后大门,步入了门后的会议室。 至少的确功能上是会议室,这里曾是地铁工作站的办公室,但现在被当作了星界军的指挥部,许多的人都在这里,围在一张大桌子边,凯恩挤过后才凑近到那张摆着城市地图的桌边。 维托正坐在桌边,双手托着下巴,听着周围人的报告,参谋弯下腰,指着面前的地图上的红圈圈,“钛族正沿瓦斯河进攻,他们试图渡河,但被我们打退了三次,正在组织新的进攻,而法尔加大道处,钛族的进攻也屡次失败,小伙子们用刺刀把他们赶出了车站,但钛族正在调动战斗服,准备发起第六次进攻。” “另外,钛族炸毁了第16号铁路桥,我们的一些人被困在了河东岸,战地系统还是时好时坏,我们联系不上他们的情况。”参谋长指指着说,身边的维托点了点头。 “让防卫军发起进攻,从北面街道进攻,打通与这座步行桥的联系通道,掩护东岸的部队撤退到这边来,他们能联系上吗?” “防卫军?是的,将军,可以,但他们的指挥官声称他们伤亡过大,无法发起进攻。” “假的,他们一直在预备队位置,枪毙他们的军官,命令他们进攻。” “是,长官,这就去办。” 参谋立刻招呼了边上的另一名军官,后者马上就去传递命令了,参谋与凯恩对视一眼后尊敬的点头,随后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凯恩上前,与维托互相点头后凑近了地图,“布莱恩他们夺回了西侧的防线,中央广场阵地也还在我们手上,但这只是暂时的,钛族还在组织进攻。” 凯恩说道,“咱们的小伙子们伤亡很大,钛族人又组织了进攻,帝皇的意志恐怕支撑不了他们多久了。” 维托沉默的看着桌上的地图,双手拱在面前,另一名军官从另一边凑近过来,“长官,新消息,钛族人调了克鲁特人突击,打下了车站,他们距离这儿只有三公里了。” “能组织反击了?”有人问,军官则摇头,“那里的弟兄已经反攻了九次,车站里全是尸体了。” “将军。”有人推门而入,维托抬头看向他,那是审判庭的特工,安伯利的人,他在人群中相当的显眼,那特工穿过人群靠近到桌边。 “我们找到它了。”特工说,这让凯恩和身边的人都有些云里雾里,“什么东西?你们找到了什么?” 特工没有回答,但维托却推桌站了起来,他向特工点了点头,随即便拍了下凯恩的肩膀后走向了大门,凯恩跟了上去,跟随着维托还有特工出了闸门,来到了地铁站的内部。 沿途士兵纷纷向他们敬礼,维托向他们回礼后,便径直的来到了地铁的铁轨边,那里的闸门已经被推开了,用于让这里的部队跳入其中,沿着地下轨道从地下出击,而现在,维托跳了下去。 在这里早已有着好些个审判庭的风暴兵等待,他们端着装有手电筒的抵御枪,其中一人为维托送上了一只手电筒。 凯恩也被交给了一个,随后不解的也跳进了地下隧道里,他看了眼身后停着的地铁列车,以及脚下的铁轨。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他问,而维托则点亮了手电,将灯光照向了隧道的尽头。 “看见你就知道了,跟上。”他说着,打着手电筒走向了黑暗里,凯恩看了眼身后也打亮手电的审判庭特工,困惑的跟了上去,风暴兵们跟在他们身后,一行人步入了黑暗中,渐渐的,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第五百六十二章 审判日 地铁的隧道中灯光从黑暗中刺过,他们从漆黑中走过,风暴兵们环绕在周围,在队伍的前后,而凯恩和维托则在队伍的中间,像是被重重的保护着一样。 但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在地铁的外面,在头顶的地面上爆炸还在发生,枪声已经持续了两个月,钛族也知道人类在地下的隧道,并且一直在想办法侵入这里,他们成功过几次,但都被打了出去。 人类守军随后炸断了那几节隧道,将钛族堵在了另一边,所以是的,地下也并不安全。 风暴兵端着枪走在最前面,他突然停了下来,歪头在头盔里模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那战术头盔的加密通讯,让他的声音除了另一个风暴兵外,根本没人能听懂,他靠近了过来,来到维托身边说了些什么,后者点了点头。 “他说了什么?”凯恩问。 “他们在前面,门也在。”维托说罢,背着手走了过去,凯恩虽然不知所以,但也在风暴兵们从周围经过后跟了上去,免得被留在这个一片漆黑的鬼地方。 没一会儿,在手电筒的灯光前面,又出现了另一片灯光,另一队人站在一座巨大的门前,他们由风暴兵,审判庭成员,以及安伯利组成。 在他们的前面,在架设起来的聚光灯下,一座占据了整面墙壁大小的大门在哪儿,凯恩走到门前,仰望着面前宏伟的巨门惊叹不已。 那是一扇钢铁的大门,表面上还密布着大量着加固结构,门锁,周围的墙壁上没有空洞,甚至连缝隙都没有。 “大人,就是这儿,它们在里面。” “我知道,我能感觉到它们机魂的存在。” 维托说着走到门前,他抚摸着面前的巨门,凯恩也走了过来,望着面前的门,“这是什么地方?” “你会知道的。” 在安伯利开口前,维托突然解释道,随后望向一边的女神甫,“能打开门吗?” “这座大门是纯粹的机械结构,没有电子系统,也没有任何接入口,雪妮没办法黑进去。”安伯利说,看向在忙碌的神甫,她在对付面前的一台机械锁,上面有好几个滚动数字转盘。 “我们还在想办法。”她说。 “太慢了。”维托说着,突然面前的大门轰动了起来,他的整个门体开始咆哮起来,随即周围的墙壁内都传来了震动声,仿佛整个地下隧道都要坍塌下来了。 “他在干什么?”凯恩问,女神甫起身后退,望着面前的大门,“开门。” 大地颤抖着,门前的所有人都开始站不稳,但那大门却开始打开了,沉重的巨门向两侧缓缓开启,刺耳的摩擦声在轨道间响起,大门的滚动轮被强硬的推动着,最终彻底没入了两侧。 大门后的空间暴露了出来,黑暗的空间中一片漆黑,风暴兵们端起枪走了进去,随后维托进去了,他摊开一只手,闪电电团在他的手中浮现,照亮了周围的黑暗空间。 凯恩也好奇的跟了进来,虽然他很不想进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但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他打着手电筒进来了,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他来到了围栏后的维托身边,他正站在一片深渊前,凯恩上前,用手电筒向下照去,灯光照亮了一个圆形的东西,凯恩皱起眉头,将灯光下移,见到了一行数字,以及一个生化危险标志。 维托打响了响指,手中的电流瞬间向周围射出,瞬间整个空间都亮了起来,灯光被重新唤醒,聚光灯从四周射下,凯恩也看清了下面的东西,瞪大了如灯泡般的眼睛。 “病毒导弹。” 他说着,在他的面前,在下面的导弹井中竖着一枚病毒导弹,那可以腐化建筑,溶解钢铁,将血肉之躯瞬间消灭的可怕武器,它在那里静静的矗立着,而且,不止一枚。 有几十枚导弹在下面立着,在不同的导弹井中,它们在沉睡,等待着唤醒,而苏醒之时,就是末日来临。 “它们还可以发射,看起来保存状态不错。”安伯利上来说,维托俯瞰着它默默地点头,“知道,我能感应到它的机魂,它在等待唤醒。” “这是,什么地方?”凯恩惊讶地问。 “病毒导弹的存放地,没人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这里个设施,也早就被星球上的人遗忘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废话,是我,我也不想记得脚下有这么个地方。”凯恩说着浑身发抖,他没见过病毒导弹引爆的样子,听人谈起过,光是想想就让他胆寒。 “但也有人说,这里是第一次达摩克里斯战争时留下的,当时原本打算用它们来摧毁钛族,但最后撤军时没用上,就留下了,万一之后有用呢?”安伯利笑着说,但面对这些沉睡的武器,她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比如现在,该死,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凯恩数着导弹,继续问,声音随着数字的增加而轻微颤抖。 “元帅告诉我们的,让我们来寻找。”安伯利说着,瞥了眼维托,后者看着下面的导弹,随后转身向后面的风暴兵。 “联系指挥部,告诉他们,让城市里的所有人躲入地下,或者找到封闭的设施。” 风暴兵用加密的语言模糊回应,随后开始了一阵说话,凯恩见着他由衷地感激帝皇,自己在地下,而不是在上面。 “你,一开始就准备了?”凯恩小心的问道,维托看了他一眼,眼神相当的冰冷,“钛族人把所有的预备队都放进城市了。” 这座城市,就是一个死亡陷阱,当钛族人走入其中时,就已经落进来了。 “大人,另一件事,调查也有新进展。”安伯利说道,瞥了眼凯恩,在维托示意继续后才说下去。 “总督府里的刺客,我们审问了总管家,追查出了凶手的真身,是一个参与宴会的人,他说,是星际战士威胁他干的。” “星际战士?” 安伯利小心的说,而维托则翘起了眉毛,她点了点头,“是的,他说有几个星际战士找到他,威胁他杀了钛族大使,他在他们的肩上,见到了宝剑双翼。” “暗黑天使。”凯恩下意识地说,然后就闭了嘴。 他们小心的看向维托,元帅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眼睛微微眯了下,“他记得他们的头盔样子吗?脸上有竖状护甲结构,还是没有?” “他说,就像故事里的骑士,其中一个背着一把大剑。” “原来如此。” “有人见过塞勒斯汀吗?”他突然问,安伯利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不,没有大人,没人见过她,她在之后就消失了。” “嗯。” 维托简单地说,留下安伯利和凯恩两眼对视,他转过身去走上了控制台,他站在高台上示意雪妮让开,随后便机械手指插入了终端的插槽内,突然间,整个空间都动了起来,仿佛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在导弹井的上方,天盖缓缓地向周围打开,冰冷的光随着枪声,炮声以及战场的喧嚣传入这里。 凯恩他们的面前,防护盾瞬间升起,在盾的后面,病毒导弹的弹头处灯光亮起,伴随着末端涌出的火焰,导弹们直射天际。 音调不同的防空警报在城市上空回响,进攻的钛族部队们停了下来,抬头望向天空中飞起的东西,它升上天穹,随后落了下来。 “审判日已至。” 第五百六十三章 最终条件 钛族人看着地面上升起的墨绿色蘑菇云,在他们的旗舰上,影阳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下方城市,以及周围所有有人居住高原上的爆炸云团。 “大师!地表发生重度干扰,检测到高强度辐射!”舰桥中有人大喊道,但这却没能惊醒影阳,她知道人类在战争中的无情,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敢向自己的城市发射导弹。 “大师,影阳大师!”又有人的大喊惊醒了影阳,她猛地回头大声喊道,“地面部队情况?” “全部失联,所有部队影讯全无,他们失去了和他们的一切联系。” 这已经在不言而喻了,钛族的舰桥中一片喧哗,他们被人类的行为震惊了,难以理解的情感充满他们的心胸,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恐惧。 “大师,命令?” 影阳没有立刻回答,她转过身去,望向下方的星球,它的表面已经被绿色的气团包裹,“如果人类不想要他们的家园,那么,就这样吧。” 她沉默一会儿说,“启动轨道轰炸,摧毁这里。” 钛族海军成员们立刻开始了工作,整个系统被启动,无数对地武器瞄准了星球,但就在开火按钮即将按下时,一道通讯瞬间占满了所有的系统。 它被强行启动,将一段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那是一场冰冷的女声,背景中空无一声,但每个字都让他们心惊胆寒。 “这里是人类堡垒天刃,在一分钟前,以摧毁家门世界凯尔·门农。” 在千里之外,在钛族的母星上,千万人仰望着头顶的可怕景象,在天穹上,他们亲眼目睹了一颗星球的死亡。 那是钛星边上的第一个殖民世界,第一个家门世界凯尔·门农,在几分钟前,在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情况下,它被一颗加速到超光速的中子星撞穿,星球被撞出了运行轨道,朝着星系的太阳飞去。 中子星撞穿了星球的地壳,直击了星球的地核,眨眼间无数地壳被从地下撤出,熔岩顷刻间淹没了整个星球。 它飞向太阳,又在几分钟内被烈火吞噬,火焰顺着它的大气层涌入星球,将其化为了一颗火球,钛星上的人们亲眼看着它穿过了太阳,最终完全解体,数百亿钛族人伴随着他们的星球永远的消失了。 “以瞄准钛星,以太请注意,要求如下,所有钛族在外舰队,立刻停止对人类星球的攻击,全部离开人类疆土,任何钛族舰队,今后不得越过达摩克里斯湾星云,你们只有两分钟做出决定,两分钟后,光粒将发射。” 那毫无感情的女声说罢,整个舰桥中陷入了一片死寂,钛族们面面相觑,脸上只有震惊以及恐惧,最靠近影阳的人朝她看去,但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说不出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影阳没做太多的沉默,立刻做出了决定,“所有舰队立刻撤离轨道!撤回所有部队,离开星系范围!” 她的话得到了立刻的执行,整个舰队开始立刻转向,旗舰退出了星球的轨道,远离它后飞向了宇宙的深空处。 她别无选择,影阳看着身后的星球,眼中尽是遗憾,“但我并不后悔,为了善道。” 她漠然说道,身后有人说,“舰队以脱离,正在前往星系穿梭点,善道!那是什么?!” 影阳的身后,在舰队的前面,夜空中突然闪烁起无数的道传送光点,一支舰队从其中跃迁出来,在它们的中央,是一座格外庞大的巨舰。 以巨岩为核心,周遭暗黑天使舰队立刻接阵,战舰摆开阵型,随后朝着钛族舰队开火,宏炮,光矛,鱼雷以及任何能想到的武器全部打来,顷刻间点燃了战火。 “影阳大师,我们正遭受攻击!” “联系人类舰队,告诉他们,我们接受协议,正准备撤退。” “他们拒绝联系。” 通讯员说着,旗舰挨了一发攻击,巨大的震动在整个舰桥中响起,影阳站稳身子犹豫了片刻,“全体舰队注意,急速冲出星球轨道,对前方舰队反击,但绝不能攻击星球。” 钛族舰队开始了进攻,他们的大型战舰冲锋在前,以结为方阵放在星球轨道的前面,用自己的护盾接下了所有打向星球方向的攻击。 双方舰队开始交战,彼此猛烈射击开火,暗黑天使舰队如同一柄骑兵的长枪,朝着钛族舰队就冲了过来,它们冲锋开火,如枪骑兵们杀到了钛族的面前,短兵相接随即开始。 战舰们宇宙中近身肉搏,爆炸在极近距离闪烁,而在钛族的旗舰前面,正对的庞大巨岩也冲了过来,它尖锐的船头,就如真正的长矛般嵌入了战场内。 “大师,检测到巨大能量反应。”有人大喊道,扯着嗓门。 在星系边缘,突然间星空撕裂开,一道如烈火般的传送门从那出现,从其中飞出了塞勒斯汀,她飞行在宇宙中,身后门中一支舰队冲了出来。 打头的是一条灰黑色的战舰,船头上方有着一只咆哮的野狼。 “全能之父!听我咆哮!” 所有的通讯中响起怒吼,而随着那怒吼,舰队冲入宇宙,狼群的嚎叫声顿时充满了所有系统中,崩腾的狼群,火炮是他们的怒吼,光矛是它们的尖牙,舰队于星空中就像是一头灰狼般咬向钛族舰队。 而在他们的后面,在烈火之门边上,又一支舰队冲入战场,它们以轻型战舰作为先锋,重型战舰紧随其后,环绕之间的最大战舰身上,闪烁着与暗黑天使别无二致的双翼宝剑标志。 突如其来的舰队从战场侧面杀入,它们的兵锋从中央打断了钛族的舰队,将其一分为二,狼群开始撕咬,宝剑舰队开始砍杀,顷刻间钛族舰队面临覆灭危险。 “全舰注意,向前方岩石巨舰冲锋,吸引人类舰队,争取逃离机会!”影阳大吼,“为了善道,全速前进!” 钛族旗舰瞬间冲向了巨岩,而就在此刻,从混乱的战场中,一艘战舰也冲了过去,它的速度更快,但却是人类的战舰。 那是一艘新加入战场的战舰,它火力全开,以光速冲向巨岩,后者在短暂的沉默后向它开火,那战舰浑身爆炸,但却并未转向,一头撞上了巨岩。 影阳看着那船撞进了巨岩内,惊讶,困惑又不解,“搞什么?” 第五百六十四章 唤醒 巨岩上警报大作,暗黑天使从走廊中大步冲过,他在尽头处找到了阿兹瑞尔,“阿兹瑞尔战团长,他们入侵了巨岩。” 第二连内环成员大声说道,阿兹瑞尔皱起眉头,向四周的贝尔,爱森斯坦以及其他在场的暗黑天使看了一眼,随即猛地抽出了腰上的佩剑。 “所有人,跟我来!” 阿兹瑞尔说罢,冲向警报大作的方向,在他身后众人跟随在后,不断有从修道院各个角落赶来的暗黑天使汇入,最终在抵达时早已变成了一支人数客观的大队伍。 他们跟随着阿兹瑞尔,冲入了撞击点的大厅,在这里,一条战舰撞了进来,卢瑟与他的人正站在船头处。 “为了莱恩!” “为了莱恩!”对方也大声回应,卢瑟猛地向前挥舞宝剑,身后堕天使们冲向前方,双方队伍朝彼此冲去,最终在大厅中央撞在了一起,刀刃在空中挥舞,甲胄在近距离地搏杀中激烈对撞。 双方呐喊着同样的口号,但却没有半点的犹豫,身披宝剑双翼斗篷的战士们厮杀在这里。 又一支队伍加入了乱战,墙壁炸开后,登录甲板猛地砸进来,影阳大步踏出,手持火炮开火,“为了善道!” 钛族们加入了混乱的战场,而在另一侧,墙壁也再次被撞开,又一批队伍也冲了进来,领导他们的是拉格纳,野狼手持两把链锯斧咆哮着冲来。 “全父!英灵殿!”他怒吼,在狼嚎中身后是原铸星际战士们,而在其中,不仅只有芬里斯的子嗣,还有卡利班的子女们。 暗黑天使子团紧随其后,骑士们之间兰斯洛特踏入战场,他拔出佩剑冲了进来,在他周围,众多战士挥舞剑刃冲来,不大的大厅中瞬间挤满了人。 “兰斯洛特?你怎么在这儿?”贝尔问道。 “老狼接到了帝皇的神域,他命令我们来到此处。”兰斯洛特冲了过来,在他身后的还有拉格纳,但他并未停下,而是从贝尔边上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了战场里。 老狼也在这里,他在远处作战,贝尔相当的惊讶,但比他更惊讶的是兰斯洛特。 “他们是谁?穿着和我们一样的斗篷,这些人是。”兰斯洛特眼中闪烁着困惑,换股周围同样有着暗黑天使标志,但一方盔甲更加古老的战士们互相搏杀,但他还没来的问出更多问题,立刻敏锐察觉身后靠近的人,他一剑斩去,那人立刻向后推开后脱下了头上的头盔。 “别,是我。”他退后,连忙说。 “西卡留斯?你怎么在这儿?还穿着,这身盔甲。”贝尔问道,西卡留斯穿着堕天使的盔甲,披着他们的披风。 “说来话长,先别管这个了,我听他们说,要去什么沉睡密室。”西卡留斯说,“那是什么地方?有人知道吗?” 一边的阿兹瑞尔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了从战场边缘冲出去的一小队堕天使,领导的是赛佛,他们正赶向要塞深处。 “阿兹莫代!拦住他们!” 审讯牧师闻讯立刻发起攻击,他扬起牧师手锤打碎面前钛族的脑袋,接着冲了上去,而几名堕天使立刻上前挡住了他,阿兹莫代和他们战做了一团。 阿兹瑞尔大骂一声,但就在此刻,兰斯洛特杀了上去,几名堕天使试图挡住他,但都被兰斯洛特轻易的绕开了,就在他们准备上前追击时,阿兹莫代杀了过去,把他们拖住了。 “兰斯洛特!兄弟,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他们!”阿兹瑞尔的声影在后面回荡,他尚未说完,卢瑟便与他战作一团。 他虽以年长,但却依旧如骑士般,但阿兹瑞尔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杀了回去,两人砍杀在了一起。 “叛徒!你背叛了我们!” “而我,现在将会赎罪。” “为了帝皇!为了狮王!” “为了狮王与卡利班!” 只有赛佛冲进了修道院里,兰斯洛特紧随其后,他追击着赛佛一路向前冲到了一座从未来过的殿堂中,他甚至原先都不知道,修道院里既然有这样的地方。 在这里有着一些身穿绿色斗篷的小人,他们站在殿堂里,但却没有阻拦赛佛,而是互相窃窃私语后就退到了两侧。 赛佛望向远处的大门,回头看了眼兰斯洛特后立刻冲去,后者也立刻越下阶梯冲了过去,他在半路截住了赛佛。 动力剑斩去,赛佛挡住后停下了脚步,“让开,我们是来唤醒他的!” “唤醒谁?”兰斯洛特反问。 “我们的父亲。” 兰斯洛特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赛佛犹豫了片刻,“我不相信你,为了莱恩!” 他劈砍了上去,赛佛咒骂一句,拔出双枪对准兰斯洛特开火,后者挥舞宝剑挡住射来弹幕,大步上前一剑斩断了赛佛手中的枪。 赛佛扔掉枪,向后大退一步,拔出腰后的短剑格挡在面前,两人厮杀在一起,从大厅的这一段,打到了那一段,刀光剑影,不断碰发而起。 在周围的绿袍小人们没有干涉,他们只是默默的看着,两名卓越的剑士彼此缠斗,每一击都迅猛而致命。 兰斯洛特不断回旋劈砍,脚步不断向前压去,手中的利刃从两侧猛烈且快速的发起攻击,而赛佛则拔出腰后的短剑,不断地奋力格挡,但赛佛不愿伤害面前的兄弟,他只是不断回退,防御着攻击。 他们打到了大门前,赛佛向后看去,他看见了里面的石床,兰斯洛特大步冲来,脚步交替旋转,双手握住双手剑猛地向赛佛斩来。 兰斯洛特双手握剑,重力向下猛斩砍在了赛佛的短剑上,瞬间他激活动力立场,耀眼闪电瞬间释放而出,将赛佛手中的短剑打断,接着抽回剑刃,随回身猛地朝赛佛兜帽下的脸刺出一剑。 后者猛地回头,拔出了背上背着的那把巨剑,它斩碎了兰斯洛特手里的剑,赛佛猛地一脚踹在兰斯洛特的腹部,将其一下子击退了好几步远。 兰斯洛特退后抬头,赛佛并未管他,直接冲进了后面的门内,兰斯洛特立刻赶了进去,他持着断剑赶入。 那是一座庞大的修道院正堂,宏伟的雄狮雕像位列周围,在这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尊石窗存在,在它的上面躺着一个人。 兰斯洛特立刻认出了那就是莱恩,父亲,他身穿如壁画中的战甲躺在那儿,闭眼沉睡,而赛佛正朝他冲去,兰斯洛特宛如愤怒的狮子,他不顾一切的冲向赛佛。 但还是太迟了,赛佛率先赶到了石床边,他跃上床畔,高举起手中的骑士剑,瞬间烈火升腾而起,他对准莱恩的胸口刺了下去。 “父亲,醒来!” “不!” 兰斯洛特大喊着,朝着赛佛扑去,后者一剑刺了下去,瞬间金光闪烁,兰斯洛特被光芒笼罩,在那光中,他听见了渡鸦的鸣叫声。 第五百六十五章 狮梦(上) 卡利班森林的就好像永远都不曾变化一样,高大的树木从大地上屹立而起,树冠就好像整片天空一样的,永远遮盖着这片一尘不变的林子。 如果要给卡利班分级,有人会说他是个原始世界,因为这里的居民生活落后,又有人会说是封建世界,因这里有着通话中才有的骑士与城堡,还有的,会说这儿是天堂世界,因为它有未曾被污染的自然环境。 但要我说,卡利班绝对是死亡世界,这里的森林不仅美丽,而且会吃人,这可不是个形容词,而是个动词。 渡鸦从空中飞过,它穿过高大的树木,煽动翅膀躲开攀附在树上的掠食者,落在了高大的树梢上,用那灰蓝的眼睛打量着下面的食草动物们,它们在林地间吃着草,彼此蹭着对方的角,以示求偶,并繁衍生息。 但突然间,低头吃草的鹿抬起头来,它咀嚼着草看向林子的伸出,那里传来了一阵躁动声,鹿群受惊了,它们扭头逃走,而在那噪音的来源,从树木丛后扑出了一只只猎豺,这种介于猫科与犬科之间的动物,是本地常见的危险掠食者。 它们有着狼一样的爪子,狮子一般的牙齿还有猎豹的毛皮,头则更类似于豺狼,这种卡利班上的掠食者会成群出动,追击与围捕猎物。 渡鸦站在树上,俯瞰着下方的追击现场,猎豺们奔跑在鹿群的后面,敏捷的在灌木,树藤以及生长弯曲的树木间快速奔跑,其中一些追上了鹿群,将其中的一些扑到在地,而另一些猎豺则分工明确,并未停下,而是继续超前追击。 它们追赶在逃跑的鹿群后面,嘶吼声不断咆哮起来,恐吓着逃亡的猎物,斑点鹿跳过林间的沟渠,一下子从宽大树藤上跳过。 但突然之间,在下方的地面上落叶与杂草被猛地掀起,一个强壮的人抓起长矛,猛地从下方刺入了斑点鹿的腹部,那动物惨叫一声,随后被一下子过肩摔在了地上。 它蹬着蹄子挣扎着,但却被那突然出现的猎人用石头做的刀刺死了,他猛地转过身来,鹿群从他周围跑过,渡鸦看着他,朝着那些追来的猎豺发出了吼叫声。 那个男人很强壮,身材魁梧高大,但却有一头脏兮兮的金色头发,上身裸体,只穿着一件毛皮的裤子,张开嘴中牙齿发出与野兽无疑的咆哮。 猎豺们停了下来,它们在那人面前龇牙咧嘴的吼叫,而男人也朝他们张嘴大吼,他嘴里没有牙齿,但却丝毫没有畏惧,一只猎豺扑了上去,用牙齿咬向他的脖子,但男人则一下子用强壮的手掌抓住了它的脖子,将其猛地摔在地上,随后扭断了它的脖子。 猎豺发出一声呜咽后一命呜呼,剩下的都被吓到了,它们弓着背但却向后退了几步,男人拔起身后木头削成的长矛,抓在手中朝他们愤怒吼叫,野兽们退缩了,它们愤怒的低吼着,拖着打到的猎物退回了林子里。 男人吐着气,看起来和那些野兽没什么区别,他转过身去抓起长矛,一下子刺穿了猎豺的身体,将其用长矛扛在了肩上,接着抱起鹿的尸体走进了林子里。 渡鸦歪着头看他,随后扑腾着翅膀飞了下去,它落在了男人所经之路上朝着他鸣叫,长金发的人一惊,他嘶起嘴里的牙齿,发出一阵阵吼叫。 “别怕我,我是你的朋友。”乌鸦突然开口说,扛着鹿的男人惊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话,“你在说话?我没见过鸟会说话。” “我也没见过人会像野兽一样嚎叫,通常是他们来说话。”乌鸦回答,男人则露出不解的表情,“人?那是什么?” “你就是人。”它嘎嘎的叫着,但说的话却很清晰,但却与男人不同,后者说的话,其实更类似于动物的吠叫,但它们却能彼此听懂。 “我不是人。”男人回答。 “那你是什么?”乌鸦鸣叫,男人则露出前所未见似的表情,好像这个问题,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似的。 “我是什么?” “对,你是什么?”乌鸦拍打着翅膀,“你是个人,你和他们一样,都是人,但却不是一般的人。” 乌鸦说着,朝一边转去鸟喙,男人一惊听见了马蹄声立刻躲到了树木后,他扛着猎物,紧紧的抓着手里的长矛嘶嘶吼着朝外面看去,在林子间的小路上,有一批骑士,他们骑在高大的全身披甲战马上,自己也全副武装。 领头的骑士是个年轻的人,很英俊,举着一柄骑枪小心的四处张望,他朝男人看来,后者立刻躲了起来,直到他的视野重新移开。 “你是谁,和他们一样。”乌鸦再次说话,男人则看着外面的骑手,绷紧牙关,“不,他们很可怕,披甲的野兽,和狼一样,和蝎尾狮一样,铁做的剑会咬人。” “但你和他们一样,看起来一样,听起来也一样。”乌鸦鸣叫着,继续和男人说话,下面的骑手似乎听见了它的话,警惕的看来,男人立刻趴在了树上,把猎物压在身下,像只云豹一样拱起背嘶嘶吼叫。 “我似乎听见了什么。”年轻骑士说,皱起着眉头仔细地打量着,“刚刚,那是个人吗?森林精魂?” “你有相信那些脏兮兮村民的传说了,卢瑟。”骑在后面的另一个骑手说,但卢瑟却依旧打量着那树木的方向,眯着眼睛,“我肯定看见了什么,好像是个孩子。” “行了,在这儿可不会有人,走吧,我们已经巡逻够久了。”骑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举着举枪骑马走了过去,卢瑟则依旧没有放心,犹豫好一会儿后才跟上去。 “你该跟他们一起走。”乌鸦说着,男人朝它嘶吼一声,“安静!他们会发现我们,然后猎杀我们。” “不会,你和他们一样,是人,他们不会狩猎你,你该叫他,你需要伙伴,朋友。”乌鸦认真地说,男人则皱起眉头“朋友?伙伴?那是什么?” “你可以信任的人,可以依靠的人。”乌鸦回答。 “不,林子里没有可以信任的东西,就像狼,会咬你。” “但在林子外有,跟上他们,呼唤他们,告诉他们你的名字。”乌鸦继续认真的说道着,翅膀在身体两侧开开合合,男人紧锁眉头,见骑士远去后爬了起来,撑着手里的长矛,“名字?那是什么东西?” “你的名字,你在这个宇宙中的存在意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乌鸦,你有名字吗?”男人问,乌鸦点头,“我有很多名字,你也有,把你的名字告诉他们,你需要他们。” “为什么?” “因为在这个宇宙里,独狼活不久,嘎嘎!快跑!”乌鸦突然大叫起来,扇着翅膀飞了起来,男人诧异的回过头去,看见了一口朝自己扑来的血盆大口。 第五百六十六章 狮梦(下) 巨大的狮兽扑向了男人,他立刻飞扑躲开,丢下了手上打到的猎物,那庞大的野兽一下子扑了上去,撕咬住落在地上的猎物疯狂撕扯,将其毛皮与血肉撕得粉碎。 男人翻滚起身,抓起长矛面对那野兽,那是卡利班上最危险的猎手之一,本地人管它叫叫森林的王。 它有着蝎子般剧毒的尾巴,锋利的爪子如钢刀,牙齿更如凿钉般锐利,厚实的鬃毛向后立起,好像一片船帆。 它猛地转过头来,咬断了嘴里的鹿,触须般的胡子在周围阵阵抖动,那是它愤怒的低吼声,狮兽朝着他扑了过去。 男人举起长矛辞了上去,但那矛头却瞬间在野兽的雄狮的皮毛上断裂了,它怒吼咆哮,一爪子打断了长矛的剩下部分。 狮兽咬向男人,他一把抓住凶兽的上下门牙,死死的将其撑开,后者猛地一爪拍了上来,将男人打退开。 他向后大跳退开后快速的跑动起来,野兽追在他的后面,从树梢上一跃而下,他沿着卡利班高大树木之间的树干跑,而狮兽则在后面追着。 它的血盆大口时,周围脖子上的翼冠全部向着四周打开,在吼叫声中震颤。 男人朝前方跑去,一下子抓住藤曼荡到了另一边的树上,狮兽也一下子就跳了过来,巨大的影子从林地间闪过,吼叫声回荡在树冠下。 男人落在树的这一边,他吼叫着朝身后的怪物看去,野兽朝他冲了过来,男人抓住时机向后快速跑向树干,随后踩在树身上纵身跃起,一下子跳到了狮兽的脖子上。 他抓着野兽的鬃毛,拔出石刀猛地一刀刺进了它的眼睛,怪物怒吼起来,鲜血不止的从眼窝中涌出。 狮兽的尾巴从后面刺来,击中了男人的肩膀,他低吼一声被狮兽甩飞了出去,他从高大的树上坠落而下,手中的石刀也脱手了,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他的肩膀脱臼了,刺痛感让他低声的吼着,而狮兽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那怪物从树上一跃而下,巨口咆哮时空洞的眼睛中洒出鲜血。 它朝男人冲了过来,后者扑入了一边树干下,他钻入藤蔓间的空隙,狮兽扑到了上面,利爪不断地撕扯藤蔓,牙齿也疯狂的啃咬着它。 藤蔓不断被扯断,狮兽那鲜血的面孔不断逼近,带着愤怒的嚎叫声要撕碎他,男人靠在树藤后,已经没了武器,只能扯断边上的一根粗大树藤作为棒槌。 他喘着气看着那逼近的野兽,脱臼的肩膀让一只手吊着,就如同被扯断的树木根须那般。 “你为什么还不呼救?叫他们,你的同胞。”乌鸦在一边说话,它站在树藤上。 “我不是人。”男人说着,眼睛盯着那野兽的面孔,它不断地扯断树木,朝着里面钻来,利爪几乎就要碰到他了。 “你不是人?你和他们一样。”乌鸦说,似乎没见到那逼近的怪物。 “我不是!你要么帮忙,要么就闭嘴!”男人举起粗大藤蔓砸了过去,但狮兽却一下子就咬住了他手中的棍子,瞬间就将其撕的粉碎。 男人靠回到里面来,乌鸦则继续煽动着翅膀,看着他在疼痛中喘气,“你不是人?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男人说,疼痛中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碎裂的玻璃,地上的液体,一个婴儿从某个东西中爬了出来。 还有天空,金色的天空,浸泡在液体中的世界,他漂浮在其中,跟多管线在周围,滴答声,交谈声,是两个人。 “你是谁?”乌鸦问。 “我看见了,一个人,金色的人,他站在那儿,还有一个,一个……比他矮小,长头发的人,女人,他们在争吵。” 他不知道什么是女人,从没见过,但却似乎又认得,突然间,很多东西都随着乌鸦的声音,身体内的疼痛出现在了眼前。 “她不相信他,她打开了一扇门。” 男人说着,狮兽咬断了最粗的一根树根,它的脑袋钻了进来,在面前嘶吼着打断了男人的思绪。 “呼唤他们,他们会帮你,告诉他们你的名字。”乌鸦说。 “不,我不相信他们,他们会像杀死野兽一样杀了我!” “你不是野兽,野兽没有名字。” “我也没有!” “你有,回忆起来,告诉他们。”乌鸦煽动翅膀说,发出着刺耳的鸣叫,“呼唤,不然你会再死一次,继续困在这里。” 男人的左右两边突然出现了很多尸体,他们被撕碎,啃咬,他发现那些尸体都和自己长得一样。 “呼唤,回忆。”乌鸦大声说,翅膀在空中铮铮作响。 狮兽正在逼近,树木上的泥土不断下,男人闭着眼睛靠在树上脑海中疯狂的闪过镜像,冒着气泡的液体,钢铁的墙壁,在玻璃前的三个人,其中一个凑近了过来看着他。 “他给他们取名字了吗?”他问。 “没有,他管他叫一号。”一个女人回答。 “果然是他,他们得有一个名字,嗯,一号,长子,就叫他……” 男人的眼睛猛地睁开,他看着面前的狮兽大声喊道,“莱恩!我的名字是莱恩!” 一柄剑刺穿了狮兽的脑袋,它的面孔从中间被击穿,随后被一下子拽开了,在树木外的光中一个身穿铠甲的身影出现在了那儿,他伸出一只手来。 “我就说这里有个孩子!莱恩抓住我的手,我叫卢瑟。” 莱恩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他握住他,一下子将莱恩从树下拽了出来,光芒瞬间包围了一切,莱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海洋上。 他想起来自己是谁了,他是莱恩,是第一军团的王,是许多人的父亲,兄弟,以及……朋友。 乌鸦站在海洋中的一根枯树上,它站在树梢上看着他,那乌鸦变了颜色,金色,它的羽毛变成了金色,就如同太阳的光一样。 在树根上插着一把剑,一把燃烧的宝剑,莱恩走了上去,他来到剑前看着它伸出了手,他的手握住了剑柄。 “大人。” “父亲,你回来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觉醒 “我见到一道光,一把剑,它刺破了黑夜,带来了光明。” “你终于也变成星雨者了,老头子。” 当时奥拉夫是这么说的,那时,兰斯洛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以为只是灵能者日常古怪的谜语而已,但当时他就想过,奥拉夫可从没说过谜语,难道,这真是什么重要的事? 之后塞勒斯汀大人便找到了他们,向他们传递了帝皇的旨意,祂召唤兰斯洛特他们跨越大半个银河来到这里,在塞勒斯汀大人的带领下,他们的航行出奇的顺利,然后,他便站在了这里,也知道了那神域的具体意思。 当赛佛的烈火之剑刺下后,一道金光乍现,随后将一切都笼罩在了下面,而当光芒散去,兰斯洛特逐渐恢复视觉后,他见到了光芒后的巍峨巨人。 在一片寂静中,兰斯洛特见到了他,他身穿墨绿色的雄狮战甲,金色的长发其肩的落下,那双眼睛中闪烁着力量的光芒,权力的光芒,王者的意志,他是一个王,卡利班的君王。 他扫视兰斯洛特与周围环境,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很长的梦。” 那梦很长,模糊又碎片,莱恩醒来时便不记得其中的大部分了,他只记得一道金光闪烁,父亲的声影在其中响起,他呼唤自己,然后当自己走去时,梦境结束了。 莱恩扫视而去,见到了插在地上的宝剑,它散发着光芒,将剑柄上的雄狮头像照亮。 “握住它,你的力量便会重新唤醒。”渡鸦的声音在莱恩脑海中念到,他沉默些许,来到那插在地上的剑前,莱恩些许迟疑,但还是一把握住剑柄,瞬间,剑上的光芒向周围扩散开,化为光粒消散,而莱恩,他的面容上也散发着那神圣的光辉。 莱恩拔出剑来,向远方望去,他凝视着那传来喧嚣战吼的方向,持握宝剑阔步而去,他从兰斯洛特身旁经过,后者也爬起身来,望着狮王的背影,随后便如受到召唤般跟了上去。 大厅中的绿袍小人们站在周围,他们向经过的狮王下跪,而他,则目视前方走了过去,莱恩穿过那熟悉又陌生的修道院长廊,就仿佛,自己早已在梦中走过了无数次。 而当他站在长廊尽头,俯瞰着下方的战场时他知道,这不是梦,他什么都没说,兰斯洛特与赛佛也沉默的矗立在他身后,但下方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堕天使,暗黑天使,太空野狼,甚至钛族都全部停了。 他们望向雄狮雕像之间的大门,看着站在那里的人,仿佛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莱恩俯瞰着他们,金色眼眸中,光芒闪烁着好似凝固了时间,直到他缓缓开口。 莱恩不认识在场大多数人,但却一眼就找到了卢瑟,他的曾经的导师,恩人,养父,以及,叛徒。 卢瑟也停了下来,不再管一边刚刚还和他战斗,誓言要其他姓名的阿兹瑞尔,卢瑟望着莱恩,与他双目对视,一瞬间,他们仿佛说了很多。 阿兹瑞尔呆住了,他与所有的战士一样,望着他,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连阿斯莫代都愣在原地,手持牧师战锤望着他。 片刻后,时间随着他的开口而流动起来,狮王看向钛族,缓缓举起手中雄狮之刃指向影阳,他虽然无法分清现场的大多数人,但,他知道谁是敌人。 “以帝皇,以帝国,消灭这些异形。”他缓缓说道,那话语仿佛是机械教传入护教军脑中的命令那般,瞬间在所有的星际战士脑海中扩散开,没有任何犹豫,一名暗黑天使咆哮一声,挥起手中长剑,但却不是要劈砍身边的堕天使,剑刃滑越过去,一剑砍中了边上的钛族。 那就仿佛一声号令,顿时唤醒了时间,将灵魂带回躯体,而其上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堕天使也大喝一声,一剑刺穿了身穿战斗服的钛族,他的盔甲在动力剑之下被一下子刺破,深色的血液从后方喷了出来。 瞬间,整个大厅沸腾了起来,所有的星际战士,不分敌我全部冲向钛族,就算是并非暗黑天使子嗣的太空野狼们,也都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他们瞬间化为钢铁的洪流,冲入钛族阵线,将其瞬间打的节节后退。 拉格纳大步上前,他一跃而起,手持链锯斧从人海中跃去,利斧从空中斩下瞬间劈入一名钛族的脑袋,他瞬间倒在地上,鲜血从四周喷溅出来,而在其身旁,兰斯洛特挥舞着利刃冲来,一剑刺杀一钛族,在其身侧,赛佛手持双枪,对准周遭猛烈开火。 莱恩冲入战场,他沿途的战士纷纷跟随着,阿兹瑞尔领头冲向前方,他头戴翼盔,高举宝剑跟随在他的父亲身边,利刃挥舞劈砍,将钛族的长枪斩断,在一剑刺入他的头颅内。 莱恩手中狮王之剑大臂挥舞,沿途钛族毫无招架之力,武器断裂,身上战斗服在接触到剑刃的瞬间便粉碎,他们大声惨叫,而莱恩,则一言不发,他沉默的向前,带领身后子嗣将异形阵线打的四分五裂,彻底崩溃。 钛族一一倒下,他们试图开火反击,发挥自己的火力优势,但在由基因原体带领的突击下根本没有机会,战线前方,钛族被不断击倒,身体被涌过的钢铁狂潮踩得四分五裂。 影阳站在阵线上,手中光炮对准面前的阿斯塔特开火,一炮就打穿了数名战士的动力甲,而在那些身躯后,莱恩大步上前,一剑劈开钛族的最后防线。 他面前的数名战斗服战士被瞬间一分为二,他见到了影阳,随后大步而去,后者连忙举起手中的炮口对准莱恩开火,但后者却一剑从中间劈开了射来的能量波,接着一剑斩断了炮口。 莱恩回旋半圈,利刃挥起,鲜血瞬间从剑刃身后洒出,一只手臂落在了地上,影阳低声悲鸣,用另一只手上的武器开火,但却被一剑从手掌心处刺穿。 她惨叫一声,莱恩反手挥舞,剑刃砍击在影阳的胸口,她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在墙上,胸口处鲜血不止的从战甲的缺口处涌出。 影阳不知道面前这个更高大的星际战士是什么人,但她貌似听说过他们的传言,人类帝皇的子嗣,半神们。 他与影阳交手过的所有星际战士都不同,甚至比暗鸭守卫的暗影之主还要危险,必须撤退,她这么想着。但在她抬起头时,莱恩已经出现在了面前,他的双眼凝视着影阳的双眼。 “为了善道!”影阳大吼一声,抬起断臂上被斩断的光炮,利刃举起,星落而下,两把武器碰撞在一起,顿时光芒闪烁。 而在光芒散尽后,钛族的指挥官瘫坐在了地上,她的盔甲胸口处留下条条血丝,莱恩拔出剑,身旁又一名钛族倒下了,他回头望去,在整个巨岩中只剩下星际战士们还站着,他们站在一起,看着狮王,而后者也沉默不语。 在一片寂静中,阿兹瑞尔走了出来,他来到莱恩面前不假思索的单膝跪下,暗黑天使战团长摘下头上的羽翼战盔,将其双手举向莱恩,那本就是莱恩的战盔,他所留给战团的圣遗物,而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以帝皇与卡利班的名义,我向您宣誓忠诚,自愿放弃我的战团长身份,将我的一切权力交还于您。” 阿兹瑞尔高举起战盔,低下头来,他身后的阿斯塔特们全部跪下,他们单膝跪在地上,手持手中的武器向狮子王低头,甚至连一向桀骜不驯的野狼们都跪下了,他们的面前拉格纳与兰斯洛特跪在一起,将武器杵在面前。 莱恩环顾周围跪下的星际战士们,他看着那羽翼战盔沉默了片刻,随后握住其边缘将其举了起来,莱恩高高举起战盔,随后动作缓慢的戴在了头上,仿佛还在怀疑这是不是又一个梦境,但在战盔落下,他的双眼从头盔后望出时,他知道,这不是梦。 狮子看向身后的缺口外,在钛族爆炸的舰队后,那被撞出大洞外被绿云遮盖的星球,他能感受到下方星球上的力量,他的存在,他知道他就在下面。 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莱恩的话语随着呼吸吐出,“告诉泰拉,帝皇的长子,第一军团之主回来了。” “为了莱恩!”阿兹瑞尔跪地大吼,他身后的阿斯塔特们随后齐声喊道,他们的声音回荡在巨岩的穹顶下。 在地表上的维托抬起头来,他望向天空,在那乌云密布的空中与他千里对视,他知道在那云层之外,在命运的编织大网中。 而他将被重新加冕,卡利班之主,第一军团之王,当至高元帅为他加上冠冕之时,雄狮的王朝将崛起。 第五百六十八章 加冕 维托坐在王座上。 他的手抚摸着雄狮的金色铜像,在两尊咆哮的雄狮之间,他正坐在巨岩修道院大殿的王座上,这是狮王的王座,但现在却是他坐在上面。 大厅中悬挂着暗黑天使的旗帜,在周围每个连队的旗帜没有缺席,除此之外,还有传承自古老军团时代的战旗也在这里,它挂在王座的后面。 在维托的左右两侧,有着两名手持宝剑的暗黑天使,他们站在王座后面,头戴翼盔目视前方,而在王座的下面台阶末端,身穿华美战甲的战团老板昂首挺立着。 整个大厅中站满了星际战士,暗黑天使全员,以及部分受邀的太空野狼聚集在这里,没有凡人,在这里唯一看起来像是凡人的只有维托。 这里属于半神的子嗣们,他们互相交谈,兰斯洛特,拉格纳都在这儿,贝尔与爱森斯坦则在另一边,与战团首席牧师代尔在一起,所有人都热烈的交谈着,兴奋,且满怀敬畏。 在王座边,塞勒斯汀捧着一顶翼盔,就在维托的身边。 但令维托有些意外的是,堕天使们也在这里,他们独自站在大厅的边缘,他打量着他们,随后被远处的声音吸引过去。 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大厅肃静下来,人们看着从门外走入的莱恩,他走入大厅内,从战士们之间的路上走过。 不同于基里曼的加冕仪式,莱恩的显得格外的简单,没有身着华美的仪仗队,没有漫天飞舞的旌旗,也没有唱诗班与赞美他的人群。 大厅中一片寂静,在周围数千名站满了整个大厅的星际战士们注视着他,沉默的看着他走过。 莱恩独自走来,穿着那身战甲,没有华美的装饰,没有金色的荣耀战袍,但却格外的庄重,肃穆,令人敬畏着这个走来的人。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雄狮的头颅在他的肩上上下起伏,战士们注视着他,莱恩走到了王座前,来到了维托的面前。 他仰望王座上的维托,随后单膝跪地,维托起身走下王座站到他的面前,身后金光闪烁,闪电在他的头顶化为冠冕,身披的战袍上光芒夺目。 “莱恩·奥尔庄森,帝皇之子,我,维托·康斯坦丁,至高元帅,帝国守护,执剑人与秩序的捍卫者,在此询问。” 维托庄重的说,战士们朝他看来,全场肃静,“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一冠冕,接受你的头衔,并履行你的职责,以帝皇之名,以人类之名,以正义之名捍卫帝国,与它的信仰。” “我愿意。” 劳恩低沉回应。 “你是否愿意发誓忠于帝国,忠于帝皇,以他的名,践行他的意志?” “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发誓,如若背叛,将遭受惩戒,并被剥夺你的头衔与权力,并承担相应的代价?”维托再问,头顶闪电冠冕随之跳动,光茫映射在劳恩的金发上。 “我愿意。”他再次回答。 “那么,我将为你加冕。”维托说罢,身旁塞勒斯汀走上前来,她将手中的羽翼战盔呈给维托,后者接过,高高举起。 塞勒勒斯汀的双翼在他身后展开,从两侧向前伸过,维托在那双翼之间为莱恩戴上了头盔,“以至高元帅的身份,我宣布你将成为第一军团之王,以帝国守护的身份,我宣布你为卡利班之主,以执剑人名义,我给予你认可。” “起身,莱恩王。” 维托说罢,莱恩站起身来,前者与塞勒斯汀让到了两边,莱恩走过,转身坐上那王座。 他端坐于那雄狮之间的王座上,台下的阿兹瑞尔,他现在已经不在是暗黑天使的战团长了,而作为一名战士带头下跪。 所有人都单膝下跪,大厅中数千名阿斯塔特同时下跪。 莱恩看着他们举起手掌,大厅中的众人又再次站起,并在所有人起身后用浑厚的嗓音开口,“在此,我要感谢所有人的奉献与坚守,并致上我的敬意。” “赛佛领主,你无愧于你的身份,职责与使命。”莱恩对赛佛说,“你将我唤醒,完成了万年使命,我将继续授予你这一头衔,并给予你信任。” 赛佛拳头放于胸口,向莱恩点头致敬,随即他再次转向阿兹瑞尔,后者上前一步等待着。 “阿兹瑞尔,你的荣耀与责任无可挑剔,在我离开之时带领战团,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任命你为骑士团副手,我的左膀右臂。”莱恩说。 “我的荣幸,大人,我必将如誓言那般忠实。”阿兹瑞尔说罢退回战士中,莱恩向他点头,随后沉默了些许。 “赛佛领主,你为将我唤醒,与叛徒们合作,虽然是为了执行使命,他们也给予你确实的帮助,或许也有忏悔之意。” “但背叛,不能被遗忘。”莱恩严肃地说,朝卢瑟看去,在那一瞬间他眼中似乎有着许多的情感,但最终被责任所压制。 “卢瑟,你曾是我的导师,养父,骑士团成员,备受尊敬的老兵。”莱恩说,“但你却做出了背叛之举,我不会忘记,帝国也不会忘记。” 维托朝卢瑟看去,他平静的站在那里,没说话,也没反抗,只是站着看着莱恩,苍老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情感。 骄傲。 “你们的背叛,将被审判。”莱恩严肃的说,“我,以第一军团之王的身份宣布,你将得到应得的审判,所有的背叛者,都将得到公正的审判,我在此发誓,你是否有意义?” “没有,做你该做的。” “孩子。” 卢瑟的最后一句话说的相当低沉,甚至没有说出口,但维托看出了他的唇语,读懂了那话。 “那么很好,至高元帅,我想你请求。”莱恩又向维托开口,“我请求你,以执剑人的身份主持审判,聆听证词,做出公正的审判。” “你可否愿意?” “这是你想要的吗?”维托问。 “是的。”莱恩回答。 “那么我将接受请求。” 莱恩站起身来,看向台下人群,“审判将于明日开始,任何认为有证言,或要参与审判的人,做好准备。” “把待判者们关押起来。” 阿兹瑞尔立刻点头,带领身后不约而同跟随的战士们围了上去,卢瑟他们没有反抗,交出了自己的武器,被戴上了镣铐押解了下去。 “你想要我怎么做?”维托片刻后低声问,但却不是要问莱恩,而是,塞勒斯汀,但也不是她,而是她金色双眼后的那个人,他知道,他在看。 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但维托的耳畔,回响着乌鸦的羽翼声,还有剑鸣声。 现在他知道,在这场审判中,自己是法官,陪审团,以及。 行刑人。 第五百六十九章 所愿 “赛佛。” “大人。” “大人吗?好吧。” 维托在巨岩的顶部找到了赛佛,这是一间僻静的花园,位于巨岩的背部的万千巨炮之间,立场护盾升起在头顶,隔绝着真空。 赛佛在这里,他没有被抓起来,虽然按照暗黑天使不少人的说法,尤其是阿斯莫代的,他绝对算是个堕天使。 但劳恩却放了他,他亲自下令允许赛佛自由的活动,并接纳他成为自己的儿子,暗黑天使。 “那颗星球,它恢复要多年?”赛佛问,望着头顶轨道上的星球,它的大气层中漂浮着绿色的气团。 帝国舰队正悬停在轨道上,清理着战后钛族的残骸,它们密密麻麻的漂浮在星球的表面,其中被漏掉的部分坠入星球大气层,化为流星撞击在大地上。 “病毒炸弹的效果已经衰减了,再过一周就会完全消失,然后重建估计得花上很多年了。” 维托走到了赛佛身边,与他一起望着达摩克里斯湾的星球,大多数凡人都被留在了上面,他们被有资格参加加冕仪式,以及接下来的一切。 “抱歉,把这儿弄成这样。”赛佛话语中带着真诚的歉意,“但我们别无选择,兄弟们不会听我们的话,他们不相信我们。” “还好你们没直接来这儿,如果他们见到你们,会立刻把他们打成筛子。”维托说,双手背在身后。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虽然凡人们的伤亡令人遗憾,但毕竟。”维托说着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巨岩内部,“换回了一名原体。” 用数百万人凡人的姓名,换取一名原体的回归是否值得呢?我不知道,但我想,在如今值得。 “恭喜你,完成了任务。”维托祝贺的说,但赛佛却苦笑了一下。 “祝贺?” “你完成了使命,将狮王剑交回给了你的父亲,他回来了。” “那你该祝贺的,不是我。”赛佛说,但却没什么遗憾,“真正带回他的,不是我,而是卢瑟。” “是他告诉了我们如何找到那棵树,并从其中得到了唤醒父亲的力量,最终,换来了这一切,而不是我。” “我花了很多年来寻找哪个方法,但却是他带来的。” 接下来,赛佛告诉了维托发生的一切。 赛佛从巨岩逃脱后,没有遁入虚空藏起来,而是找到了赛佛,以及其他的堕天使,那些心怀愧疚,并且渴望赎罪的堕天使。 他告知他们,在卡利班漫长的关押中,他见到了一片幻境,起初卢瑟以为是自己疯了,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 但那幻境却反复地出现,在每周的那一天,在他在卡利班上击伤莱恩,铸成大错的那一天夜晚出现。 在梦中,他见到了一棵树,一棵生长在一望无际海面上的树,一只金色的乌鸦站在上面,在每一个夜晚召唤他前去。 “救赎之道就在此中,唤醒他。” 那乌鸦这么说,每天夜里,每个黎明,它都这么说着,最终卢瑟相信了他,并在梦中发誓会找到那棵树,随后,在某一天的黎明,他被放了出来。 绿袍小人们打开了他的牢房,沉默的将他放走。 在之后,他便找到了赛佛,告诉了他梦中的事。 “我们寻找那棵树,经历了无数的磨练后终于找到了它,在一颗原始的星球上,在一片冰封的海上找到了那棵树。” 赛佛说,“那是一棵枯树,没人知道该做什么,然后那只乌鸦出现了,它金光闪闪,如同太阳一般出现在暴雪里,用那双眼睛看着我,让我拔出剑,刺入树木中。” “而你照做了。”维托说。 “是的,我照做了,剑刃刺入树木的瞬间,周围的冰雪融化了,海洋,山川以及整个世界被唤醒。” “而那把剑,也被金色的火所燃烧。”赛佛说着,摸了下背后已经不在的剑,“乌鸦告诉我,将他刺入莱恩的胸口,起初我不相信它,但最后还是信了。” 维托哼了一声,摇头笑着,他知道那乌鸦是谁。 “最后你们来了,实现了,莱恩也醒了。”维托平静地说,心中的困惑都消失了。 “而为了登上巨岩,你们制造了一场混乱,然后趁乱上船,赌一把去找到莱恩,把剑插进去。” “对。” “大胆的赌博。”维托不迟疑地说,“如果你们慢一点,或者出了岔子,就会被阿兹瑞尔他们抓住,然后被处死。” “他们不会手软,也不会信你们。” “所以才需要赌,所幸,我们赢了,只不过……”赛佛迟疑地说 “他们也许难逃一死。”维托帮他说了,是的,如果你真的了解莱恩,就会知道他不会因为这些事就选择宽恕卢瑟的背叛,他们的行为。 这样的莱恩才是他,一个王,严肃,寡恩但却公正的人,从以前他就是如此,而现在醒后,他也是这样。 “他把审判交给你,元帅。”卢瑟缓缓地说,投来目光。 “这只是军事审判。” “你知道不是,如果只是审判,他可以自己来。”卢瑟点破道,“他现在已经重新成为了第一军团之王,可以自己审判他们,当时就可以宣判他们的死刑,但他却没有。” “他把那交给了你,他希望你替他做出决定。” 卢瑟说罢,维托沉默的看向他,但却什么也没说。 “莱恩,狮王,他下不了这个决定。”卢瑟沉默的说,话语中带着伤感,“你知道,无论卢瑟曾经如何,他都是莱恩的第一个父亲,虽然他从未叫过他这个称呼。” “他希望由你来替他做出裁决。” “那你觉得,他会希望我做出什么样的决断?”维托问,“替他宽恕他吗?” 赛佛没有回答,他沉默不语,维托则叹了口气,背着手看向星球的云层,“他是莱恩,第一军团的领袖,帝皇的长子。” “帝皇呢?他会如何希望?” 赛佛问,“他给了卢瑟那个幻梦,指引他离开,对他而言卢瑟是什么呢?我们这些人都是什么呢?” 面对赛佛的问题,维托没有回答,他以沉默回应,两人无言的对视了很久,随后以维托的转身离去而结束。 赛佛目送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黑暗中,在门口处,有一支乌鸦的羽毛,黑色羽毛,漆黑如最深的夜。 第五百七十章 审判 当维托走入大厅前,这里充满了关于今天的议论声,但当他走入时,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宽阔大厅中的所有阿斯塔特星际战士都向他望来,向走上高台,就座于主席上的维托鞠躬致敬,后者坐上了花岗岩做成的雪白宝座,在两侧雕刻着象征着公正与审判的环剑大蛇标志。 维托久违的穿上了那身元帅战袍,红色斗篷,黄金饰品以及荣耀勋链在胸口熠熠生辉,他坐在宝座上,“审判开始吧,牧师带受审者上来。” 他向阿斯莫代看去,后者沉默的点头,举起手向远处的牧师同僚示意,很快那里的大门就打开了,卢瑟从其中走出。 他的盔甲被脱去了,苍老的面孔露了出来,戴着手铐与沉重脚链在身后的审讯牧师伴随下进入大厅,在两侧的战士们注视着他。 在这里只有暗黑天使的成员,拉格纳与太空野狼们被请回了自己的战舰,贝尔与爱森斯坦也被一起送走了。 阿兹瑞尔手摁着剑站在路边看着他,其他的堕天使被提前安置了进来,就在他的不远处的,站在审判席中,戴着镣铐,手持象征秩序长枪的暗黑天使第一连老兵守卫在那里。 卢瑟走上了审判席,身后的门关上了,他抬起头望向坐在高处的维托,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面孔在身后的灯光下很难被看清。 “卢瑟·阿尔斯,秩序骑士团前成员,暗黑天使前成员,你被指控犯有罪行,今日我们将审判你,以及同谋们,你是否有异议?” “没有,大人。” “那么,请告方进来。”维托说。 大厅侧面门被叩开,莱恩独自走入大厅,当他经过时周围的暗黑天使们都向他表示了敬意,一些人单膝下跪,跪在莱恩道路的两侧。 但他却直视前方,径直的走上了自己的位置,高大的基因原体站在那儿,与面前的围栏和桌子格格不入,但却依旧充满威严。 “莱恩·奥尔庄森,第一军团之王,卡利班雄主,有人称你为狮王,今日我们在此公正审判,你可有控诉?” “我有,大人。” “那么请说吧,我将聆听。”维托说罢双手搭在扶手上,莱恩点头。 “我再次声称,卢瑟与其同党犯下了背叛之罪,他们可耻的背叛了骑士团,兄弟,父亲以及帝皇与他的帝国。” 莱恩大声说道,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中,“他们曾发下誓言,但却违反了诺言,选择了背叛。” “对于莱恩说的,你有反对意见吗?”维托沉默的聆听,随后向卢瑟问,后者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认罪吗?” “我的背叛之罪确实存在,我会忏悔,但不是向帝皇与他的帝国。”卢瑟站在那儿说,昂起头头发斑白的头。 “我从未将他,与他的帝国作为我的国家,何以谈得上背叛?”卢瑟铮铮有词,“我是卡利班人,生来是,死时也是。” “但你的君王效忠了帝皇,而你效忠于他,你也有义务忠于帝皇的国度。”维托回应说。 “我是骑士团的成员,我忠于我的领袖,但我的誓言也要求我,捍卫我的人民,我的家园与所信奉的东西。” 卢瑟看向莱恩,语气依旧坚定,“我生在卡利班,我长在那片森林与草原上,我不是贵族,我由农夫抚养长大,与他们耕种,与他们辛劳,为此我发誓守护他们,拿起宝剑,成为一名骑士。” “难道帝皇没有如此吗?他没有如他所誓言的那样,保卫卡利班人民,以及帝国的人民?”维托询问。 卢瑟摇了摇头,引来了一些议论声,但又很快在长枪的敲击声在安静了下去,卢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直到维托示意他继续。 “他也许保护了另一些人,但却抛弃了我的人民,当他到来,与劳恩重逢,并征召骑士们加入他的远征后,我离开了我的家乡,如我的誓言那般,随我的王征战,直到宇宙的尽头。” “但当随着时间流逝,我见证了骑士团的堕落。”卢瑟说,莱恩皱起眉头,但最终由维托发问,“什么样的堕落?” “骑士信念的失落,我们成为骑士时发下誓言,捍卫弱者,守护黎民苍生,但随着远征的进行,骑士们成为了血腥的刽子手,不由分说,只因帝皇的话语便对一个个世界赶尽杀绝,没有调查,没有询问,没有公正的审判。” “只有屠杀,如屠夫。” 卢瑟说罢,引来了在场星际战士们的一阵窃窃私语,莱恩皱起眉头,但没说什么。 “我的兄弟,他们曾是一名名的高贵的骑士,但却以他的命令杀戮无辜之人,只因帝皇说他们不是无辜的。” “阿斯塔特是一柄兵器,思考是否需要杀敌是持剑者的责任,他们只需听从命令挥舞。”维托反驳说。 “那由谁来思考呢?骑士们?骑士团?还是只有他,帝皇。”卢瑟严肃地说,毫不动容,“我们的领袖,我宣誓效忠的王,莱恩也沦为他的工具,执行他的命令,却从未质疑,就算是那些错误的命令,屠戮他称为我们兄弟的人。” “你可有告知过莱恩?与他讨论。” “我有,我们因此争吵,最终他做出了选择。” “什么样的选择?” “他将我放逐,与那些与我一样,不愿放弃作为骑士荣耀,与独立人格的战士们逐回了卡利班。” “他所言属实吗?”维托扭头向莱恩询问,后者沉默点头。 “很好,继续。” “如你所愿,大人。”卢瑟点头说,他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我回到了卡利班,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但却发现哪里早已被摧毁,到处都是冒着黑烟的烟囱,抛出有毒废水的管道,以及将整个星球掏空的矿场。” “我的人民,卡利班的人民,他们被带入地下的深处,为帝皇和他的人挖掘我们的星球,日复一日,无数人死在了矿坑里,更多人得了病,但却被外来的监督者无情的抛弃,最终病死在家里。” 卢瑟的话语中充满了悲伤,“他们掏空了我们的星球,森林被推平,村庄被占据,他们将我们的家园作为了燃料,而它的人民,便是燃烧所需的氧气。” “这违反了我们的誓言,骑士的誓言,我们愧对于我的人民。” “所以你选择了背叛。” “如果对你们而言的话,那便是背叛,但对我而言,那只是救赎。”卢瑟沉沉的说,“正如我成为骑士时的誓言,无怨无悔,我说完了。” 卢瑟沉默下来,但换来的则是更多的沉默,没人说话,整个大厅寂静无声,维托看着卢瑟了好一会儿,眼中流露出一些东西,随后转向莱恩。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莱恩说。 “卢瑟,帝皇也许愧对了卡利班的人民,但却拯救了更多的人,人类的整体,正如我们在卡利班时,不会因一个村庄的死活,而放弃整个地区一样,你的自私与行为,无法被容忍。” “对我而言,我的人民只有卡利班上的。”卢瑟平静的说,昂起头来,“我不会当他的刽子手,我是一名骑士,死时,也会是。” 莱恩看着他,“而你毁了卡利班。” 莱恩说罢,卢瑟也没在开口,沉默了片刻后莱恩看向维托,“我的话说完了,做出审判,元帅,做出公正的审判,我将服从。” 在场的战士们都看向维托,听了刚刚的话后不知道他们会如何考虑,他们望着维托,等待着他的判决。 维托坐在宝座上,沉默的看着卢瑟,那持续了很久,但最终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背叛了帝国与全人类,这是事实,无论理由如何,背叛便是背叛,不会改变。”他说道,站在高处俯瞰着卢瑟,与他双目对视。 “我判你们有罪,卢瑟,惩罚便是死亡。” 维托说出后,卢瑟的脸上却只有平静,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默默地点头。 “将他们压下去,处决将在明日进行。” 维托说着,卢瑟与堕天使们被带了下去,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的黑暗中,但走时却比来时还要有力。 莱恩目视着他们离开,随后也离开了,在战士们的致敬中,他走入门后,维托看着他的背影也拂袍离去。 而在他的身后,在宝座上方的天平上,一只乌鸦站在那里,发出着一阵凄厉的鸣叫。 第五百七十一章 朋友 维托从走廊中经过,他手中拎着什么东西走过巨岩的厅堂,来到那扇漆黑的大门前,在这里把守的暗黑天使守卫见他过来。 他们交谈了一番,随后便在维托的命令下打开了身后的门,地牢的门。 审判结束后,卢瑟就被带到了这里,牢房里,等待着第二天的处决。 卡利班的地下有着监牢,这里曾是骑士团的监狱,关押那些非法之徒,不守规矩的人,杀人犯,以及叛徒。 而很凑巧,卢瑟属于以上的所有种类。 在过去,他一直被关押在这里,一万年里都在这儿。 这里很特殊,时间仿佛不会流逝,看不见星星,看不见太阳与月亮,只有处在地下深处的冰冷孤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自己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卢瑟都在这里,他在这里思考,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他想通了很多东西。 卢瑟坐在监牢的床上,周围都是昏暗的墙壁,以及隔着铁窗的封闭走廊,火光闪烁着让这里昏暗但却又潮湿,但这种环境,卢瑟已经很熟悉了。 他闭着双眼,但却没有睡着,他的耳边响起翅膀煽动的声音,卢瑟睁开了眼睛,有人来了。 他独自一人被关在这里,等待着黎明到来,他听见了一声开门的声音,有人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中,随着脚步,某种铁片在他的靴子上不时响动,很快他就出现在了铁窗的外面。 维托站在那儿,脱下了那件华美的袍子,但元帅的衣服依旧穿在身上,他看着这边的卢瑟。 “卢瑟。” “元帅。”卢瑟笑着说。 “他没来。” “我知道他不会来。”卢瑟依旧笑着,看起来很平静,“那孩子,小时候就这样,他没什么变化,真好。” “你恨他吗?”维托站在外面问,卢瑟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是我找到了那孩子,把他带回去,我教给了他一切,而他,不过是在按照我教给他的事做而已。” “他学得很好,从来都是,令我骄傲。” 卢瑟平静的说,维托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而卢瑟则笑了,靠在床后的冰冷墙壁上,回忆起了很多东西。 他记得那一天,找到莱恩的那一天,那个树洞,被杀死的野兽,还有他把他拉出来的那一刻,还有劳恩的以前的样子,那个脏兮兮的,只会吼叫的样子。 还有城堡里的日子,他教导他,教会他说话,用剑,以及一切,那段日子就好像是永恒,但却又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最开始,我恨帝皇,我觉得他抢走了莱恩,那孩子是我找到的。”卢瑟说,“但现在,我不恨他了,我知道,他没改变莱恩什么。” 卢瑟坐在牢房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维托在外面看着他,也一语不发,直到好一会儿后卢瑟终于开了口,“你来这儿干什么?我以为得明天。” “我好奇。”维托低声回答。 “好奇什么?” “你后悔吗?” 维托说罢,卢瑟沉默了下来,他坐在那火光的阴影里,许久后才开口说话。 “后悔什么?找到那孩子,教给他一切,后悔,我为什么把他带回去?”卢瑟平静的说,“还是后悔,成为一名骑士,发下誓言,并且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知道我的意思。” 沉默,又是好一阵无言,只有火焰在跳动的声音,整个地下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白雾从黑暗中点点吐出,随着而来的是卢瑟的声音。 “后悔吗?让我想想,我想要找到当时那个年轻人聊聊,和他谈谈,告诉他不要做蠢事,他差点害了他视如己出的孩子,毁了自己的家园。” “但他不见了,那个年轻人,那个田野里的孩子,骑在马背上的年轻人不见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消息的,只留下了一个老东西。” 卢瑟坐在牢里,他的声音很轻,苍老但却无比的平静,“他曾发誓要当最好的骑士,他没做到,但我想,他不是个坏人。” “我不会为背叛本身忏悔,帝皇不是救主。”片刻后卢瑟毫不犹豫地说,“我不会去他的天堂,也不会去我们的,但我不会忏悔。” “你要反驳我吗?”卢瑟问。 维托沉默了一会儿,“不。” 卢瑟转过头,在阴影中看着维托,与他久久的对视,“我要感谢你,元帅。” “为什么?” “你让我解脱了。”他说,“在那之后,过了这么久后,终于,解脱了。” 突然有一瞬间,维托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他,他看着那双苍老的眼睛,其中那些闪烁的思绪,回忆以及时间本身的痕迹。 “你还爱他吗?莱恩。” “永远。” “就算他要你去死。” 维托无言的站了一会儿,随后昂起了头来,“你有什么遗愿吗?” 卢瑟又笑了,他站起身来,“没什么,但如果也要我说愿望的话,我希望是你来动手,对我们所有人。” “我很荣幸能死在你手上,元帅,执剑人。”卢瑟微笑着,那不是垂死之人的笑容,维托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壶酒。 那是一瓶葡萄酒,表面上贴着日期与产地,卢瑟看了看,“卡利班的红酒?你还留着他?” “很多年前,我和鲁斯一起洗劫莱恩酒窖时留下来的,我一直没喝,今天看来是时候了。” “送行酒吗?”卢瑟笑着问。 “不,我们还没认识过,我和你不熟,所以我想,也许就是今晚。”维托说着,扒开了瓶口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伸过铁笼递给卢瑟。 后者接了过去,“认识一个死人?是不是太迟了点?” “永远不迟。” 就这样,两个人坐在铁窗边,互相交替着喝着那瓶酒,喝光时维托会再拿来一瓶,有卡利班的红酒,也有芬里斯的密酒,他们谈论着不同酒的好坏。 交谈着故事,讲着彼此的见闻,到最后他们成为了朋友。 当夜晚结束时,维托亲手打开了铁笼,带着卢瑟离开了地牢,前往了一万年的终点。 送这个新,又是老的朋友走上最后一程。 第五百七十二章 终点 当星系的太阳升到高点时,阳光洒在了巨岩中央广场上的所有人身上,这里处在宏伟修道院的最中心,周围环绕着高耸的墙壁,宫殿以及俯瞰众生的石雕。 手持宝剑的戴帽天使耸立在周围,无声的俯瞰着下方的人,暗黑天使们聚集在在这儿,还有兰斯洛特手下的子团战士们,原铸星际战士与初创星际战士们在这里聚集着。 莱恩也在这里,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身后的则是阿兹瑞尔,赛佛,兰斯洛特等人,他们与许多老兵沉默的处在狮王的后面。 一只黑色的乌鸦从空中落下,站在了雕像的肩头上,在下方的塞勒斯汀注意到了它,回首望去。 乌鸦用自己的青黑色的眼睛与她对视,翅膀煽动着发出只有她听得见的鸣叫,塞勒斯汀微微的点了点头。 她周围的战士们议论着,对远处被关押着的暗黑天使们表现出惊讶,今天是他们的死期,但却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过恐惧。 他们平静的被锁链拴在一起,目视着前方,随着脚步声传来,他们与周围的战士一起看了过去。 卢瑟走了进来,他出乎预料没有戴刑具,而是如自由人一般的走着,维托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名手持长矛的暗黑天使护卫。 他们从边缘走来,来到了露天星空下的广场上,在这里早已架设好了断头台,银色的雄狮趴在地上,托起那向下凹陷的地方。 阿斯莫代站在那里,他担任着处决的责任,持握宝剑的暗黑天使老兵们环绕在周围,将处刑台与周围隔开。 维托带着卢瑟走了过来,他们并肩前行,看起来就像是送朋友离开的彼此一样,在两侧的战士们在道路的两旁看着卢瑟,莱恩也无言的注视着他,手持长矛的暗黑天使随他走过,带他来到了断头台前。 卢瑟被押着来到了那地方,他向一旁被关押着的堕天使同伴们看去,他们十分的平静,眼中没有惊恐,就仿佛没有狂风的海面,上面行驶着一条航向远方的帆船。 对视片刻后,卢瑟微微点头,随后被一边的阿斯莫代摁着跪下来,他的头放在了断头台的台面上。 卢瑟跪在地上,闭上了双眼,在他身边审讯牧师阿斯莫代从旁人手中接过宽大的骑士剑,他高高的扬起,对准卢瑟的脖子准备砍下去。 他被阻止了,维托举起手示意了他停下。 “我来。” 在场的战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至高元帅要亲自行刑?他是帝皇的行刑人,按理说的确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卢瑟真的够格由他来吗? 但质疑不是阿斯塔特的天职,他们是兵器,何时挥舞,向谁挥舞不由自己决定,阿斯莫代听罢后沉默的点头,放下剑退让到一边。 维托走了上去,替代了阿斯莫代原先的位置,他向身后人群中的塞勒斯汀看去伸出一只手,后者走了过来,将腰佩的烈焰剑递给了他。 维托拔出剑来,烈火瞬间点燃,他高举起通红的剑对准卢瑟的后颈,后者微笑了一下,闭着眼睛。 “等等。”有人喊道。 人们看去,是莱恩,他朝维托看来。 “至高元帅,可否由我来行刑?”他问,“宣判他人死刑的人,也应当肩负起为他送行的责任。” 卢瑟睁开了眼睛,那是他告诉过莱恩的,他抬头看着莱恩,两人对视着,就仿佛说了很多话,最终卢瑟微笑了出来,笑得很是自豪。 维托与莱恩对视,“这是你想要吗?” “是。” 维托放下了剑,他向后退开,莱恩上前站在断头台边上,他抽出了腰间的狮王之剑,那巨大的宝剑在星系的光芒下闪烁着寒光。 莱恩高举起剑,对准了卢瑟的后颈,他看着下面的老人,但后者却露出了微笑。 他骄傲的看着莱恩,一瞬间穿越了时空,见到了那个树洞里的孩子,“你长大了。” 卢瑟平静的说,好似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维托看向莱恩,他注意到狮王那冰冷的面孔上短暂的动摇了一下,永远冰封的双眼中,冰雪刹那间融化。 但莱恩依旧举着剑,他什么都没说,卢瑟朝他笑了下,闭上了双眼。 “再见了,我的孩子。” “再见,卢瑟,父亲。” 随着剑峰的破空声,卢瑟的眼前只剩下了黑暗,最深沉的黑暗笼罩了周围的一切,就如同那曾经关押自己的监牢。 但逐渐的,一道金光射入了黑暗中,那刺穿了朦胧的黑暗,卢瑟睁开双眼。 他站在一片平静的海面上,脚下的海面没有波澜,也没有扰动,只有金色的光从空中落下,照在它的上面,就好似一面镜子。 卢瑟从脚下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的样子,他变了,不在是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而变回了曾经那个年轻的骑士。 身穿着雪白的战甲,卡利班骑士的盔甲,而非暗黑天使的,但他的斗篷上却纹着暗黑天使的双翼宝剑。 乌鸦的翅膀声从远处响起,卢瑟抬头看去,一个人站在一条船上,那是一只金色的乌鸦,羽毛如阳光般灿烂。 他穿着斗篷,脸遮挡在下面,骷髅般的手握着一柄燃烧的权杖,站在那小船前,他在那里等待着卢瑟。 他举起一只手,示意卢瑟过来,卢瑟向后方望去,在遥远的地方他回望着无数的记忆,随后迈步走去。 卢瑟登上了那条小船,随着小船的摇晃后坐了下来,戴着兜帽的人在他后面,撑起船开始航行,乌鸦煽动着翅膀望向远方。 那穿着斗篷的人握起手中的权杖,推动着小船航向了黄金之海的远方,金色的太阳升起大海彼岸的尽头。 “你要带我去哪儿?”卢瑟问。 “你不会前往我的殿堂,你也不会想去,但你也不会去亚空间的炼狱。”船夫说,划动着小船。 “所有一切后,你还愿意送我一程吗?” “有始有终。” 卢瑟坐在船头,感受着脑海中的一切随着船身向后的波澜散去,他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化作光茫向四周消散。 “我还是厌恶你。”卢瑟在船上说,说的很随意,他没有回答,只有肩上的渡鸦在鸣叫。 卢瑟笑了下,望向远方,“但你给我了一个好儿子。” “你也给了我一个好战士。” “再见了,卢瑟·阿尔斯。” 那人说着,肩头的乌鸦飞了起来,它鸣叫着飞向遥远的彼岸,小船也跟随在后面,卢瑟坐在那船上。 卢瑟航向了远方,在那金色的彼岸,没有黄金王座,没有荣耀的殿堂,也没有炼狱之火与地狱的大门。 但在那里,在光芒中,在渡鸦的鸣叫声中,卢瑟·阿尔斯的故事结束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 远航 卢瑟死了。 维托在一旁看着那坠落的头颅,莱恩放下了剑,他站在卢瑟的遗体边久久地沉默着。 阿兹瑞尔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他们想要提醒莱恩今日事务尚未结束,但最终却没有开出口来,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 许久之后,莱恩终于开口,“将卢瑟的遗体安葬在卡利班的墓室中。” “遵命,大人。”阿兹瑞尔回应,“剩下的堕天使等待处决,大人,如果您同意,可由我们代劳。” 莱恩转身扫视堕天使们,他们向卢瑟的遗体默哀,随后抬起头来,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莱恩看着他们,沉默了一会儿转向维托,“元帅,如果允许,我可否提出对于行刑的修改意见?” “什么?”维托问。 “叛乱之首已经罪有应得,剩下的叛徒,念在他们被蛊惑与从罪的份上,我建议不在多添杀戮。” 莱恩说,严肃的看着那些堕天使,“改为流放,所有叛徒,必须在一天内离开帝国的领土,他们将被放逐,今生不得在踏入帝国。” 阿斯莫代发出了不悦的声音,他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提议的嗤之以鼻,“大人,所有的叛徒必须得到惩罚。” “他们逃脱不了惩戒。”莱恩严肃说,“他们将被逐出帝国,赶往系外天渊。” 所有的堕天使将被驱逐出帝国,但由于帝国横跨了整个银河系,所以实际上他们将被赶出银河系,那星炬照耀的地方,被逐入系外的黑暗中。 那与死无异,甚至连邪神的力量,都无法影响到哪里。 “如果帝皇依旧认为他们应当付出代价,那么他们也难逃一死。” 莱恩说罢,阿斯莫代也沉默了片刻,随后退了下去,阿兹瑞尔看向维托,等待他的决定,那是他的判决。 帝皇的执剑人持着烈焰剑站在一边,他没有开启身后的光环,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在身上,但却依旧无言的散发着一层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让人不会怀疑这里谁才是能做出决定的人。 阿兹瑞尔,阿斯莫代,以及赛佛朝他望去,暗黑天使都看着他,而堕天使们则沉默的等待着。 “你的决定是什么?”莱恩问。 但维托还是沉默着,没有回答。 “大人?”赛佛谨慎的问,“您的判决。” “我同意。” 在不长,但却又显得分外的漫长的沉默后,维托终于开口,一度让兰斯洛特以为他会否决莱恩的提议。 但最终他以颇有王者风范的沉默后同意了。 维托答复后,莱恩点头,吩咐摘掉了堕天使们的刑具,铁链一阵叮当作响的砸在地上,他们恢复了自由身。 狮王眼神严肃的看着他们,“你们将被流放,从即日起,我正式宣布你们不再是暗黑天使的一员,也将不再是人类的一员。” “出于帝皇的神圣仁慈,依照他元帅的宽容,你们将得到一条船,随后你们必须在明天之前离开帝国,如果我们再次见面,将不再有仁慈。” 堕天使们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他们在暗黑天使们的注视下走了。 维托和莱恩站在一起,注视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会在今晚自杀。 相比起再无故乡,他们更愿意死在这儿,卡利班上。 或者不如说,他们回卡利班来,本来就是为了受死,回家,生时是卡利班人,死时,也是卡利班人。 只有一小部分人最终乘上的船,航向远方,前往那无边的星辰世界里。 而那些死去的人,虽然之后暗黑天使中不少人反对,但莱恩还是命令将他们的遗体在卡利班是进行了火花,随后洒向群星。 巨岩之下,火花漫天飞舞,化为长桥一直到远方。 “元帅,狮王。”塞勒斯汀走了过来,维托看见了那只飞向夜空的渡鸦,它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帝皇传唤,召唤你过去。”塞勒斯汀对莱恩说,“我会带你过去。” 莱恩听见点头,“我会相应召唤,元帅。” 他又对维托说,两人对视,“感谢你,但现在,是时候分别了,我会带领暗黑天使们,跟随活圣人前往,你也该回去了。” “帝国需要你。” “我知道,有什么要我带给基里曼和其他人的吗?” “别让我失望。” “我会告诉他的。” 莱恩点头,又面向兰斯洛特,后者立刻上前来等待命令。 “跟随元帅,服从与代替我辅佐他。”莱恩简单地说,但每个字都铿锵有力,兰斯洛特立刻单膝下跪,“以我荣耀起誓。” 维托注意到,莱恩看兰斯洛特的眼神有些迟疑,他似乎不相信他,虽然这并不奇怪,莱恩如今不相信大多数人,但他看兰斯洛特的眼神,似乎还有一些防范。 “那么,祝你顺利。”莱恩说罢向维托道别,随后便离开了,他带着身后的阿兹瑞尔,阿斯莫代等人走了。 赛佛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走前与维托对视一眼,随后向维托点头后走了,在塞勒斯汀向维托笑了笑,“那就此作别了。” “再见。”维托回答,塞勒斯汀在他的脸上亲了下。 “别死了。”她轻声说。 塞勒斯汀也离开了,随着卢瑟的遗体也被牧师们带走,很快整个广场上就人迹罕至了,只剩下了兰斯洛特,以及他的原铸星际战士们还在这儿。 “带你的人回船,告诉拉格纳,准备启航,我稍后到。” “遵命。” 兰斯洛特也离开了,他的原铸战士们紧随着消失,整个空旷的广场上很快就只剩下维托了,他站在这儿,启动了通讯器。 “海伦。” “至高以太同意今后不越过达摩克里斯湾。”海伦回应。 “很好,在他们的恒星里发射一枚太阳引爆器,我命令时引爆,湮灭钛星系。” “明白。” “把天刃开回太阳系,保卫它。” 维托关掉了通讯器,他走入了巨岩内,沿着昏暗的走廊返回战舰上,但路上却遭遇了一个战团机仆,他走过来,把一封信交给了维托。 他打开后,一股香味从其中扑鼻而来,心里用优美的字体写着。 “礼物已经收到,我们很喜欢。” 维托嘴角笑了下,继续看着。 “另外,新玩具不错,我会照看好他们的,不用再为钛族担心了,ps:告诉海伦,这次她赢了。” “她们又比什么了?”维托疑问道,但很快就耸了耸肩,不在乎的看下去,最后一行是一张明信片,钛族的,上面印着钛族的母星。 “再ps:这里风景不错。” 落款处有两个吻痕,散发着紫光。 “谁的?算了,不用知道。” 维托点燃了那信将其扔在了地上,在火焰的燃烧中,他跨过燃烧的信走向了远方的路途。 第五百七十四章 雷达站 帝国有不少远离主要星球,处在遥远星系中的雷达站,这里便是其中的一员,索尔雷斯检查站,地处在风暴雨星系的边缘,这里有着许多闻名遐迩的星球,比如艾丽西亚星,托尔星与阿米吉多顿等等。 但这都和这座检查站没有关系,它只在一颗荒芜星球的荒芜裂谷中,周围都是深渊般的峡谷还有高耸的石头山,连植物都没有。 这里完全不是生命体可以存活的地方,但却有一支人类帝国的雷达站小队驻扎在这里,经年累月,年复一年的驻扎在这里,干着枯燥的工作。 雷达站外的平台上,外勤大兵拿起望远镜望向天空,一次又一次从未有过变化,他观察着星空,一颗颗流星雨从天边滑过。 “注意,有流星雨。” “帝皇在上,努尔这有什么好报告的?” 检查站里的站点成员抱怨道,他坐在椅子上,无趣的站起身换到了另一张桌子边,这里正坐着另一个站点组员,以及一名盲眼的星雨者。 他们正在打牌,虽然不知道盲眼星雨者是怎么看见牌的。 “猜猜我现在手里的牌是多少?”坐在对面的人问道。 “红桃J?”星雨者回答。 “错了,是黑桃,你怎么又猜错了?不是说你们星雨者可以读心的吗?” “还能看穿牌面!”赶过来凑热闹的人补充道,星雨者打出了一张牌,“我又不是那种大灵能者,如果是,也不会被派到这地方来了。” “这也是,咱们如果有那么厉害,就不会被赶到这里吃西北风了。”打牌的人说着,也补上了一张牌。 “额,我说大家不是该在岗位上吗?看着雷达屏幕。”一个非常腼腆,年轻且是唯一一个穿着全身制服,以及戴着头盔的成员在边上说道。 凑热闹的成员翻了个白眼,转过身随便靠近一台终端,“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啥也没有。” “不是说有流星雨吗?按照规定,我们应该记录下来并报告。” “帝皇在上!五号,你是在军校读书读傻了吗?我们这儿叫什么?流星雨星系!”终端前的成员大声嚷说,“都叫着名字了,见个流星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会砸你头上。” “而且就算砸过来了,我们也有护盾。”打牌的人随口的说着,和星雨者在牌桌上刚刚取得了优势,愉快的说道。 “别坐在那破屏幕前了,咱们这儿啥事都没有。” “是吗?” 走入雷达站的人冷冷地问,几人见到他立刻站起身来。 “全体立正!中士到!” 站内的四人挺直身子,穿着胸甲的站点负责人走了进来,他是个老兵,胡子都有些花白了,脸上还有刀疤,走路时有些不自然。 据说他是一名战斗英雄,在负伤后才被派到这个闲职上的,但也有说法是他得罪了上级,所以被发配过来了,但他是个严肃的人。 “你觉得这儿的工作不重要对吗?”中士走上来,对那说话的问。 “不,没有中士!”说话的成员挺直身子大声回应。 中士点了点头,在几人面前走过,“我们处在星系的边缘,任何敌人如果要进攻巢都,都必须从我们这儿过去。” “而且这几天阿米吉多顿—钢铁军团会有部队过来,我不知道他们是路过,还是有乱子来处理,但我要这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迎接可能的检查。” “明白吗?” “明白中士!” “那就都回到岗位上去。”中士吩咐后便走开了,雷达站里的四人也散开回了自己的位置,年轻的成员热情的观察起面前的屏幕,而在他边上的人则低声嘟囔着,看了两眼后就悄悄地拿出了美女写真看了起来。 “比起看这白噪点,还是这个好。”他看着书上穿着性感的女郎评价道。 “流星雨撞击。”外面的执勤大兵通报。 “收到。”坐在终端前的年轻人按下了护盾开关,雷达站的上方立刻罩上了一层盾,流星雨从空中砸了下来,一些追入山谷,但也有的撞在了护盾上。 突然一颗穿过了护盾,直接撞在了平台上,执勤的大兵惊讶不已,就在他准备通报时便被从流星内部钻出来的几个高大身影杀死了。 一声枪响回荡在外面。 “那是什么声音?”年轻人问。 “流星撞击的声音。”看写真的人随口说,跷着腿靠在椅子上,年轻人也闭了嘴,“流星雨撞击情况如何?” 他问,但却没人回应他。 “努尔列兵?没收到吗?” “别去烦他了,瞧瞧这奶子。” 大门的开启声从下面传来,脚步声也回荡起来,年轻人站起来,戴着钢盔走了过去,“你怎么回来了?你的值班时间还没结束呢。” “外面那么冷,别折磨他了,看看这妞吗?可带劲了。”不正经的站点成员笑着扭头看去,然后就看见了年轻人的脑袋被打爆了,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他们一惊,纷纷站起身来,一名高大的欧克兽人冲了进来,他手持枪械朝着他们咆哮,中士出现,拿起枪对着那兽人开火,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链锯剑,大步冲上去一剑刺入了兽人的腹部。 那异形大骂一声,向后退了下去,站点内的人都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惊慌失措。 “拿枪!星雨者发送信号,警告兽人入侵了!”中士大声吼道,那就如同给机仆的吩咐一样,马上唤醒了愣住的剩下两人,他们连忙从枪柜里取出枪。 “给谁发?”星雨者问。 “任何人,任何能收到我们的信号的人。” 中士说着探出身去,端起枪对准下方开火,身后的另外两名持枪站点成员也赶了过来,在出口处对准走廊里的兽人开火。 这些兽人看起来很不一样,他们没有和常见的那样无脑的冲上来,而是躲在掩体后面,没有胡乱的朝前方开火射击。 脸上涂着迷彩,穿着身对兽人来说精良战术护甲的头领朝边上的小子打了个手势,后者抓起一枚手雷扔了上去,那枚手雷从墙上弹到了门口处。 “都躲开!”中士大吼着扑开,而他身后的两人反应太慢,被炸碎了。 兽人们沉默的冲了进来,中士爬起来,他拿起枪打坏了周围的终端,随后扔掉强,挥舞链锯剑冲向兽人,头领一斧子打开了链锯剑,接着将年迈的中士劈碎了。 星雨者发出了紧张且混乱的信号,他自己都不知道发送的到底准不准,但他之后就被杀死了,兽人上来一下子砍断了他的头。 盲眼星雨者的脑袋落在地上,兽人们涌入了雷达站,肩上套着红甲的特战技术小子凑近终端。 “头,他们把这儿毁了,安全信号已经中断。” “能重启吗?”头领问。 “俺不懂虾米的这些东西。” 头领低哼起来,激活了尖尖耳朵上戴着的兽人式耳机,“虾米破坏了发信器,大骨眼他们不久就会发现俺们已经来了。” “只要够快就不会。”一个低沉,浑厚且令人生畏的声音说道。 在雷达站外,在它所处的星球边上,巨大的月亮阴影从星系边的暗面后出现,其表面上有着兽人的咆哮标志。 而在其下,万千的兽人正与它一同怒吼。 第五百七十五章 火梦 维托放下了笔。 在桌上摆放着大量的请示,战报,这都是他离开远征军期间,以及最近重新回来后被送给他的。 其中大多数无聊的内容,维托都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或者打发给参谋们了,但依旧有一些重要的内容需要他亲自决定。 自从回到远征军后,维托便率领舰队处理了最后一些问题,现在大裂隙战争已经结束,舰队也正在启航离开极限星域东部,奔赴更多新的战场。 舰队进行了拆分,雷娜指挥着帝皇幻梦号,以及舰队与洛肯前往了图拉9号,应对当地新觉醒的一支太空死灵王朝。 而极限战士,他们则前往了北方的蒙罗瑞16号星系,对抗入侵那里的黑暗灵族掠夺者战帮。 贝尔并没有回来,在舰队从达摩克里斯湾启航时他就被西卡留斯叫走了,基里曼召唤他们前往什么地方。 只有维托,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爱森斯坦的部队回到了舰队中。 维托把这一切都处理完了,他站起身来,离开书桌从身后的书架上挑选一番,取下一本关于战争的书去了火炉边坐下。 虽然船上都有暖气,但维托还是更喜欢火炉旁的感觉,听着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还有感受着火焰的温度都让人感觉到惬意,在加上一本书,还有一杯茶就更好了。 维托拿起壁炉边的柴火扔了进去,然后翻开书看了起来,那是一本关于野兽战争的书。 其中的内容大多都经过了二次加工,以美化帝国在当时的所作所为,但维托还是不介意看看他们是怎么吹嘘,以及撒谎的。 在书中,将战斗月亮最先出现在泰拉上时,书中的事实变成了泰拉政府与绿皮据理力争,在皇宫中舌战野蛮的绿皮大使,将其批驳的五体投地。 随后的圣战军,也在书中化为了在帝皇的神域下,高领主发动的伟大战争,并且给予了绿皮痛击,击溃了战斗月亮,后来赶到的星际战士们则成为了受凡人们勇气感召,前来助战。 维托知道这都是撒谎,当时他虽然不在泰拉上,但也听了万格里奇,年迈的辛德曼,或者当时化名为维瑞图斯的审判庭大导师的报告,知道他们当时狼狈样。 最后的帝国之拳德兰连长率领星际战士们,解散高领主的事,也在书中变成了星际战士们被高领主们的勇气,以及智慧折服,自愿服从泰拉政府的命令。 弗尔甘的归来,则化为了帝皇的祝福,并且亲自告诉了高领主议会去那儿寻找火龙之主,并将其寻回。 书中花了大篇幅,浓墨重彩的描写了弗尔甘回到泰拉时,对高领主议会的褒奖还有赞美。 “你们才是真正的帝皇子嗣,他最优秀,最可靠的仆人们。” 看到这里维托不由得笑了出来,他当时也在场,看着这些白痴在盛怒的弗尔甘还有自己面前匍匐在地,惶恐不安的样子。 乌兰诺远征时,根据书中描述,高领主们积极的,毫无保留的支持了远征,并且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比如为原体献上关于寂静修女的建议,还有高领主们如何英勇的,无畏的对抗绿皮大军,毫不退缩的。 维托笑着,继续翻看。 “至少他们在编故事这方面还能做好。”维托评价说。 “星界军领主单凭一己之力就杀死了一只野兽,并未原体打开了通路,让弗尔甘可以进入野蛮兽人的皇宫,并在那里与最后的一只野兽决战,在尊敬的星界军领主大人的助力下杀死了那怪物,最终不幸的,与其同归于尽。” “最终,在帝皇本人的命令下,追授了星界军领主,以及所有高领主帝国英雄的称号,以表彰他们的英勇奉献。” “可真能扯。”维托说,“还帝皇亲口命令,如果那样最好,你们这些废物死了可能还能配得上这书里的一些描写。” “但随后,不幸的,高领主中的叛徒,贪婪又堕落的万格里奇窃取了帝国的政权,妄图推翻帝皇,独自称帝,他用最卑鄙的方式杀害了伟大的高领主们,但最终,在听闻领主们被谋害消息悲痛万分的星际战士们协助下,推翻了叛徒,重建了高领主议会,由帝皇亲自重建。” “哼。”维托不削的轻哼,看着万格里奇的名字沉默了片刻,他捡起了地上的柴火,将其随手扔进了火炉里。 火焰跳动,他看着书上的第二次乌兰诺远征,曾经的典范之拳,现在的帝国之拳新人战团长塞恩战团与最后一头野兽决战的片段。 维托看着,耳中回响起了那野兽的咆哮,不是从书上的文字里,而是从火焰里。 维托抬起头,看向那壁炉中的火,从其中传来了怒吼的咆哮,搏杀声,他捡起又一根柴火扔了进去。 火中出现了画面,维托透过那火焰看见了两个如宇宙般巨大的身影,两个兽人,他们彼此搏斗。 那场战斗广日持久,在两只拳头的对撞下宇宙诞生了,随着他们的怒吼,时间也随之出现,突然兽人的拳头打在了一起,中间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那是一个兽人,他庞大,魁梧如山,身穿着沉重的装甲,身后的星球出现了,那是一个月亮。 无数的兽人咆哮在周围回荡,维托看着两只永远争斗的的兽人停止了争斗,他们一起将巨大的拳头抓向了银河的中心,无数的星球在燃烧,粉碎,月亮从那里驶过。 维托皱起眉头,他凑近火焰,用火钳拨弄踩火。 余烬飞舞,透过那火点,一个人站在那庞大的兽人面前,他只有一只手臂,与那兽人战做一团。 “我会阻止你。” “为了你们的帝皇。” “wagggggggge!” 在怒吼声中,无数的绿色水流涌入银河内,尖叫声回荡在维托的耳旁,他看向绿潮的中心,那是一个星系。 火焰瞬间跳起,一切都消失了。 维托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壁炉中的火焰,那不在有任何异样的火焰。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书,沉默的看着。 “预言。”维托说着,“我会找到那儿。” 他将手里野兽战争的书扔进了壁炉里,随后转身离开。 火焰吞没了那本书,当书页逐渐燃尽时,一声野兽的咆哮真正的从书中传了出来。 第五百七十六章 兽魂 “至高元帅大人。” “首席星语者。” 维托走入了在战舰下层的星语者大厅,高大的石柱耸立在周围,漆黑的墙壁上无数的管线从高出落下,连接在周围的星语者,还有少数在这里的导航者的脑后。 这里依旧空旷而昏暗,只有少数的星语者在这里,当维托走入时,他们抬头看来。 首席星语者坐在中央的宝座上,他的袍子后面连接着许多的管线,当见到维托进入后,首席星语者从他的宝座上站起身来。 他看着维托走到面前,“大人,我没接到您会来视察的消息,失迎,我这就去叫所有的星语者到此集合。” “不必,我不是来视察的。”维托轻描淡写的说。 “不是来视察?那您来这里的目的是?”首席星语者困惑地问,盲眼的脸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见到一个预言。”他回答说。 “预言?什么样的预言?” “我还不知道。” “我是来搞懂的。”维托来到中央,看着地上的圆盘,“这是全船,唯一处没有被盖勒立场阻绝的地方。” 维托说着,手一挥地上的盘面打开了,下面是相当深的水,首席星语者皱起眉头,从宝座上来到维托身后谨慎的告诫。 “至高元帅大人,就算是对您而言,这样的方式也太危险了。” “我知道,但没时间去用更安全,但却更浪费时间的方法了。”维托说,伸手从水中拉出了一个呼吸管。 “带你的人出去,告诉科尔一会儿来找我。” “大人,您是否应该在考虑一下?” “考虑过了,现在离开,这是命令。” 他服从了至高元帅的命令,星语者们离开了,留下维托在那水面边脱掉了外套,露出强壮的身体后戴上了呼吸管跳入水中。 在水中含氧量会被降到临界值,由此让进入者陷入濒死状态,从而跨越现实与灵魂领域的边界,极大的增强灵能的力量,进而看见,与解析预言与强大的星语。 这通常是星语者用来进行最危险,也是最紧急事务时使用的,但显然现在也属于紧急的范畴。 维托浸泡在说中,他的眼前水旋转了起来,大量的气泡在眼前滚动,他的精神逐渐的朦胧起来。 他看穿了宇宙,时间,一个庞大的阴影,他由灵能构成,创造出了某种生物,他站立在他的面前,内心被杀戮与战争填满。 他被命令进行战争,他答应了。 维托见到了战争,兽人,但却不是现在的兽人,他们穿着强大的战甲与太空死灵在整个星球的表面战争,杀戮,嘶吼,战争席卷整个银河。 在宇宙中,一团能量浮现,是星神,他与庞大的兽人对决,战斗撼天动地,从银河的彼端打到了另一端,他永不知疲惫。 那巨兽击败了星神,在灵族的帮助下他打碎了星神的面具,将其砸成了碎片,兽人咆哮着。 维托透过水中看着他,动荡的宇宙中,他的缔造者出现,命令他放下战争。 他拒绝了。 兽人转身打向了他的创造者。 铁拳与那存在对撞,宇宙激荡起来,失去控制的兽人开始席卷一些,他们渴望战争,永不知疲倦。 兽人万众一心,压向那光芒的殿堂,造物主的儿子们打算拦住他们疯狂的兄长,但却被全部荡平,兽人冲到了造物主的宫殿前。 在那地方,创造了兽人的存在挥舞起巨剑,将最巨大的野兽一分为二。 他化为了两个部分。 两个互相憎恨,对抗的部分,他们开始搏斗,兽人们开始互相争斗,延续万年的永恒战争。 “搞哥!” “毛哥!” 万千兽人唤出了他们的名字,喊道,怒吼,铁拳相向。 造物者取得了胜利,但银河却在燃烧,兽人的战火永无止尽。 他铸起一道横穿宇宙的墙壁,将兽人们挡在在了高墙的另一端。 在那里两名兽人互相打击对方,每一次挥舞,在下方的宇宙中兽人们都会掀起一场战争,战火燃烧着,永无止尽的燃烧着。 时间流逝,星星诞生又毁灭。 墙壁崩塌了,搞哥与毛哥望向宇宙的另一端,一条裂口在哪里出现,他们停下脚步,一同怒吼着冲向银河,在他们的身后是由兽人组成的无边无际潮水。 他们席卷银河,遮挡住了太阳的光芒,整个银河陷入了黑暗,无数的星球,文明由此毁灭。 他们时而合作,时而争斗,生生不息,无数的绿皮在维托眼前诞生,也如天上的两名兽人那般,战斗,纷争。 他们战斗,拳头化为了一个个兽人,强大的兽人,野兽。 他们互相厮杀,以搞毛二哥的名义彼此搏斗,每一次战斗都是一次挥拳,搞毛的怒吼响彻宇宙。 铁拳再次对撞,宇宙从中央爆炸将维托吞没,他透过火光看见了月亮,钢铁的月亮,它从流星雨后出现,前面站着一个兽人,一个高大的野兽,搞哥站在他身后。 它怒吼向面前的人怒吼咆哮,那是不是兽人,是个人类,独眼闪烁着光,机械臂,他站在野兽的面前,身后毛哥耸立。 搞毛二哥再次咆哮,他们挥出拳头,人类与野兽也冲向彼此,铁拳对撞,哪里有一片星系,两只拳头冲向它,化为流星雨飞去。 “求救!这里是流星雨星系0-81号雷达站!入侵,是兽人,他们入侵了!” 那声音伴随着搞毛二哥的怒吼消失,铁拳对撞,一切消失了。 气泡重新出现,维托从水中钻了出来。 “流星雨星系。” “元帅。” 科尔出现在一边,还有兰斯洛特与拉格纳,奥拉夫,爱森斯坦都一起来了,他们被首席星语者匆忙的叫来。 看来原先科尔还在睡觉,身边的安娜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脑袋靠在科尔的肩头。 “大晚上的,叫我们起来干什么?”安娜打着哈欠问。 “我看见预言的地方了。”维托说着,从水中撑了出来,他浑身都湿漉漉的从首席星语者手中接过袍子,擦拭着身子。 “什么预言?”奥拉夫问。 “战争的预言,命令舰队,航向流星雨星系。” “那里有什么?”科尔皱眉,谨慎的询问。 维托将打湿的袍子递给了他,“wagggggggge。” 他拍了拍科尔的肩膀,随即便走开了,科尔回头与身边的战士们看向他,几人互相对时候肯定的点头。 舰队开始转向,在他们的头顶绿色的波涛正朝着远方汇聚。 第五百七十七章 碎月 “正在脱离,预备。” “脱离。” 远征军的舰队从外层空间中跳跃出来。 “编队,驶出星系暗面。” 科尔在舰桥上向舰队命令,当他们从星系外围重组后驶入了星系的发光面,看见了在那颗星球边的庞然巨物。 “帝皇在上,那是什么?” 舰桥中有人问道,在舰队的前方有一颗巨大的人造星体,它相当的庞大,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星球的表面积。 在它边上的整颗星球都被挖空了,在表面上留下了许多的窟窿,矿物与建造材料被送往轨道,组装在那庞大的星体上,让它越来越大。 兽人那些更像是会飞垃圾组成的舰队护卫在周围。 “战斗月亮。”维托回答,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着那月亮。 “战斗月亮?我只在书上见过它。”安娜惊讶地说。 “那实物感觉如何?” “比我想象中……要碎一些。” 那颗月亮的表面非常的碎,许多的部分都没有建造好,裂隙与缺口随处可见,毫无保护的内部结构暴露在外。 “好在它还没完工,科尔,舰队编队进攻。” 科尔肯定的点头,随即向舰队下达命令,维托坐回到舰桥的王座上,看着那兽人舰队后方的战斗月亮。 “命令阿斯塔特,登陆,引爆它。” 远征军的舰队快速的完成了战场编队,随后朝着战斗月亮发起了进攻,兽人也发现了他们,保卫月亮的垃圾舰队迅速发起反击。 战舰们在星系中撕咬在一起,而在爆炸中,星际战士的打击巡洋舰发起了一场迅猛突击,在周遭护卫舰队的掩护下,黑鬃狼号与秩序号打入了战斗月亮的范围。 星际战士跳帮部队迅速发起打击,登陆舱与雷鹰从机舱中呼啸而出,穿过舰队攻入了战斗月亮尚未闭合的甲板。 涂装着太空野狼色彩的雷鹰咆哮着降落在甲板上,拉格纳手持双斧从中大步杀出,他身后更多的雷鹰降落,太空野狼连队鱼贯而出。 他们迅速的杀光了甲板上的屁精工人,以及少数的绿皮督工。 暗黑天使的雷鹰也降落了下来,兰斯洛特走下雷鹰,环顾周围的绿皮尸体靠近拉格纳。 “拉格纳。”兰斯洛特凑近说,“你去2号反应炉,我去1号。” “明白,我会比更快,跟我来!” 他们分头行动,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各自率领麾下战士从两侧出击。 拉格纳冲入月球内部,他身后的野狼战士们紧跟着他,朝战斗月亮的深处发起进攻,太空野狼们沿着粗糙拼接与组装起来的星球内部,朝着目标突击而去。 在月亮上,绿皮们陷入了混乱,远征舰队的正面进攻让他们都注意到了那边,而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的内部正有阿斯塔特在进攻。 狼群的进攻迅猛又直接,以芬里斯人特有的狂暴,但她们并不恋战,直奔目标而去。 就好像一群闻到了受伤猎物的狼群。 他们打垮了少数意识到他们存在前来拦截的绿皮,狼群势不可挡,他们与暗黑天使成两对獠牙,朝着那月亮的心脏咬去。 拉格纳手中双持的链锯斧不断咆哮怒吼,将绿皮的头颅劈开,胸口斩断。 他冲过甲板,大步的冲向前方绿皮,绿皮被一下子撞飞出去,一下子靠在墙上,接着一斧子砍断了他的脖子,鲜血喷在拉格纳的脸上。 “虾米罐头!” 兽人战将冲进来,他与拉格纳对视一眼,双方立刻咆哮着朝彼此冲去,他们也紧跟着太空野狼与兽人们。 双方在月亮走廊的中央瞬间撞在一起,怒吼咆哮,剑,斧与战锤激烈的搏杀在一起。 兽人的战吼,与太空野狼的嚎叫声混合在一起,周围月亮外爆炸四起,但这里的震动则直接来自于最激烈的战斗。 拉格纳与兽人战将打作一团,他们从走廊的这端打到那一端,斧子砍在墙上,砸在地上。 他们的战斗旷日持久,仿佛都不知疲倦似的,搞毛二哥与帝皇的勇士拼命的要死对方,拉格纳在兽人的胳膊上留下了砍伤。 而他则一拳打飞了拉格纳的头盔,战盔碎裂的砸在地上,拉格纳吐出嘴里的血,回过头来看向猛冲来的绿皮战将。 他怒吼着将斧子劈砍下来,拉格纳冲了上去,抱住绿皮战将一下子撞开了门,摔到了通道后的地上。 拉格纳抓住绿皮的手腕,踩着他扯断了他的手臂,绿皮战将厉声嚎叫,拉格纳扯断了他的胳膊,将它高高的举了起来。 绿皮战将的脑袋被一刀砍了进来,拉格纳用他的战刀砍爆了他的头,兽人们冲了过来,拉格纳拔出战刀,一手持刀,一手持斧站在绿皮们面前。 绿皮们的脑袋纷纷炸开,身体在一边射来的枪弹中被打出了窟窿,另一只意想不到的队伍赶到,快速的从边缘开火消灭了这里的兽人。 那是一支由人类俘虏组成的起义军,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中端着用舰船上垃圾拼凑出来,或者私藏起来的武器。 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战斗的热情。 拉格纳朝他们看去,身后太空野狼战士赶了过来,“很高兴你们还活着,我们要去干了绿皮的反应堆,来吗?” “很乐意,为了帝皇。” 从俘虏们之中一个老人走了出来,他的右眼不见了,还少了一条胳膊,但却依旧面色刚毅,带领着起义军们一路杀了过来。 “雅瑞克政委。” 拉格纳认出了他,而后者也显然认出了拉格纳,或是他的名字,也可能是他肩头上太空野狼的标志。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阿斯塔特。”雅瑞克说着,单手用一把真正的爆弹枪打爆了地上没死兽人的脑袋。 “现在,让我们再次为帝皇而战。” “乐意。”拉格纳咧嘴笑着,接过身后战士递来的头盔,“兰斯洛特,你肯定猜不到我遇到了谁。” “元帅的命令是快速突击,其他事出去再说。” 兰斯洛特说着已经带领暗黑天使子团杀过了月亮,他们的速度相当快,突击击穿了兽人的拦截,冲入了战斗月亮中央的反应炉里。 这里尚未完成建造,反应炉直接暴露在真空中,兰斯洛特脚下的磁力靴让他站稳了下来。 暗黑天使子团的战士们杀了进来,兽人被抛入真空中,在无法阻拦兰斯洛特的部队。 兰斯洛特看着下方的反应炉,它闪烁着蔚蓝色的光芒,强大的力量从这里输送到月亮的每个部分。 “炸了它。” 暗黑天使的战士将带来的量子核弹头放在了反应堆边上,它被启动,倒计时数字开始运作。 “拉格纳,你那边搞定了吗?”兰斯洛特问。 “好了,雅瑞克和他的人比我们更熟悉这里,带我们装好了。” “撤退。”兰斯洛特向拉格纳说,同时也是向他战士们下令,暗黑天使们立刻开始撤退。 “我们把你的新朋友们带回去。”兰斯洛特说,“至高元帅会想见他,有些问题得问他。” 说罢兰斯洛特也撤了出去,他带领战士们原路返回了雷鹰处,启动引擎飞出月亮,而在他们的身后,在炸弹的倒计时也归零了。 壮烈的爆炸从月亮的两侧出现,将未完工的战斗月亮炸得粉碎。 维托坐在舰桥上,穿过被摧毁的绿皮舰队,看着那月亮四分五裂,残骸燃烧着坠入一旁的星球。 “他们成功了。”科尔站在边上说道。 “大人,我们在战斗月亮上营救了钢铁军团的俘虏,雅瑞克政委也在其中。” 兰斯洛特的声音响起,雷鹰从远处的火海中钻出,朝着舰队飞了过来,科尔和维托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带他过来,我有话问他。” “对这颗星球下达灭绝令,绿皮的任何孢子都不能活下来。”维托对科尔吩咐,后者点了点头,“明白。” 维托转身离开舰桥,在他身后的那颗星球,爆炸了。 第五百七十八章 碎骨者之月 “雷鹰入舱,所有小组就位。” “准备消杀。” 维托站在机舱里,在头顶打开的甲板外雷鹰们呼啸而过,在它们的身后绿皮的战舰残骸漂浮在宇宙中,战斗月亮碎裂的残骸与爆炸的星球共同点亮了大半个夜空。 只有两架雷鹰降落了下来,它们落在机舱中,周围的机仆立刻围了上去。 杀毒水喷在雷鹰的身上,将可能藏匿着被带回来的兽人孢子全部消灭,在水幕的滴落下舱门降了下来,兰斯洛特走了出来,拉格纳和雅瑞克则从另一架上下来。 “干得不错,但用了二十五分钟,比我期望的多了五分钟。”维托背着手说,拉格纳则笑着走了过来,双手叉腰。 “下次我们会尽力的,但这多的五分钟,瞧瞧我们找到了谁。”拉格纳让开后,雅瑞克走了上来,他浑身都脏兮兮的,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破烂的衣裳,伸出独臂来与维托握手。 “雅瑞克政委,看来你的度假不怎么愉快对吗?”维托开玩笑地笑着。 “不怎么好,我们被袭击了,战败了。”雅瑞克不满地说,话语中充满了怨言,不服气以及渴望着一雪前耻的冲动。 以及维托在那眼中看见了一种渴望,或者用狂热一词更准确些,他渴望着新的战斗,更激烈的战斗。 维托看了眼雅瑞克身后雷鹰中蹒跚着下来的其他人。 “机仆,带他们去医疗舱。” 维托吩咐道,一旁待命的机仆立刻点头走了上去,扶助一人后与其他的机仆将他们带离了机舱,去往船舱里的医疗舱。 “我的人会照看他们的。” “感谢,大人。” “现在说说你们的情况吧,慢慢来,你还有伤。” 雅瑞克点点头,坐在了一边的箱子上,他的身上有不少伤,而且年纪大了是有些吃不消了,但雅瑞克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虚弱,他的脸上只有刚毅。 “几个月前,我们接到了星区指挥部的命令,说有证据表明流星雨星系附近有绿皮活动,怀疑是两年前被我们在困兽星击败的绿皮残余。” “仗是我们打的,烂摊子当然也得我们收拾,所以我接到命令后,带领钢铁军团来了流星雨星系。” “然后发生了什么?”维托问,但也没太催促雅瑞克,给了他喘口气的时间,虽然雅瑞克是个真正的传奇,但毕竟他是个凡人,而且几百岁了,身体已经不如当年了。 雅瑞克喘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说。 “我们被埋伏了,附近的一座前哨雷达站的安全信号突然中断,最早我们以为是流星雨带来的电磁干扰,但后来流星雨离开后才发现,那里被摧毁了,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雅瑞克一拳打在箱子上,愤怒的嘟囔着,“兽人突然出现,还带着一座战斗月亮,海军眨眼间就被消灭了,而我的部队根本没时间反应,被绿皮打的节节败退,许多人都战死了,而另一些被俘虏了,包括我。” 雅瑞克说着脸上只有惭愧,“我辜负了帝皇给予我的重托,我本该战死沙场!而不是被绿皮俘虏,为他们修建那邪恶的亵渎造物,让他们拿来摧毁又一支军队,又一支舰队。” “兽人先袭击了雷达站,然后接着流星雨电磁干扰的幌子发起突袭?”兰斯洛特不解地说,“这听起来不像是绿皮佬能干出来的事,你也知道,他们的脑子。” “他们都是一群没脑子的白痴,有脑子的那些勉强称得上蠢货吧。”拉格纳插嘴道,维托看着他点了点头,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 这确实不像是绿皮的战术风格。 绿皮的战术一般概括起来就是,俺们人多,所以全部冲上去就行了,绿皮总是依靠自己庞大的数量,不断地消耗帝国的防御力量,最终将对付压垮的打法,所以一般来说,绿皮很少有什么战术可言。 当然了也并不绝对,维托知道血斧氏族会考虑这个问题,他们算是绿皮中的另类,所以甚至被绿皮们认为更像人类,那家绿皮干架前会先开会,然后思考什么战略战术问题的?那是虾米才会干的事!而他们穿的也像是虾米!甚至会和虾米合作! 俺寻思,他们不是俺们的绿皮,他们一点都不waggggggge!等等,我在说啥? 但至少现在维托知道,他在预言里收到的求救信号是哪里来的了,绿皮的动作很快,甚至令人赞赏。 “但他们的确这么干了,击败了我。”雅瑞克说,捂着自己被鞭子打出好几个口子的腹部骂了一句。 “碎骨者也来了。” “他也来了?你见到了?”维托问,雅瑞克点点头。 “就是他带来了战斗月亮,不是这一颗,而是另一颗,战斗结束后我被带到他的面前,接受他的嘲笑与羞辱。” “羞辱?什么样的?”拉格纳问,就算是兰斯洛特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警告他这是个相当不合适问题的情况下,拉格纳还是开口就说了出来。 黎曼·鲁斯的儿子都是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真奇怪的是,他们和一样直性子的帝国之拳关系却不怎么好。 “他没有杀了我。”雅瑞克皱起眉头,话语中带着怒气,他握紧了拳头老人的额头上暴起青筋。 “我没有死,而是被当作一个俘虏,奴隶为兽人建造第二颗战斗月亮。” “他该杀了我的,但现在,帝皇给予了我第二次机会,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一雪前耻!” “我相信你一定会的,雅瑞克政委。”维托回应道,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给予了雅瑞克很大的鼓励,他感激的向维托点头道谢。 “好在第二颗战斗月亮已经被毁了,兽人不能指望它了,这给我们省了不少事,现在只用找到那一颗就行了,也能找到碎骨者。” “然后做了他。” “那我们该怎么找到它,这是个难题,宇宙这么大,藏下一颗月亮很容易。”兰斯洛特说,“而兽人则可以在任何时候发起攻击,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 “那我们就请他们出来好了。” 维托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灵感,他看向拉格纳全身的鲜血,那肯定不是他的,而是绿皮的,而边上的兰斯洛特身上就干净的多了。 他的作战方式传承了太空野狼的一贯习惯。 “之后再说吧,雅瑞克政委需要治疗和休息,而你们也该去把身上的血洗掉了,我可不希望那些血掉在什么地方,让我的船上突然长出一茬又一茬的绿皮。” “这有啥不好的?下次亚空间航行咱们就有乐子了不是吗?”拉格纳咧嘴笑着。 “我更喜欢另一种乐子。”维托微笑着回应他,“去洗掉,但留下一管绿皮的血,消除孢子的活性后带来给我。” “你要做什么?”兰斯洛特不解的问,但维托只是用淡淡的微笑回应他,扶起了雅瑞克政委。 “你会知道的,现在我送雅瑞克政委去医疗舱。” “顺便之后一起吃晚饭,当了这么久的俘虏,你肯定没吃过真正的食物。” “大人,我没有资格接受邀请,我的失败令帝皇失望。”雅瑞克问。 “是他,不是我,我坚持邀请你,活着就还有机会洗刷耻辱,吃好东西之后。” 维托说着,脑海中浮现起预言中的画面,他带着雅瑞克离开了,留下兰斯洛特和拉格纳互相对视后耸了耸肩。 “走去喝一杯,我们芬里斯有句话,打了架不喝酒,打了也是白打。” 瞧见没?这才是真正的wagggggggge! 第五百七十九章 神选预言 “科尔,这个要你签一下。”安娜将电子平板递给了科尔。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在舰桥,以及其他公开场合叫我上将,或者舰长。”科尔说着,接过数据版看了起来,安娜则用手指弹了下他的肩章。 “当了上将就想让所有人都这么叫你了?可以啊,和你爹军衔一样了。” 安娜说着,科尔的父亲,马卡里安星总督,古德里安也是上将,而他已经年过将近六十了,而他在海军中已经被认为是最年轻的上将了。 但现在这个记录被打破了,还是由他的儿子,一个家族里有两个最年轻的海军上将,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我不知道科尔是不是全帝国最年轻的上将,他今年还不满三十岁,可能唯一能与他拿来对比的就只有太阳领主了。 马卡里乌斯当时二十九岁,和科尔差不多大,一直有人传说科尔的家族是马卡里乌斯的后代,虽然没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但现在看来,这一说法会变得更有依据了。 “这是规定,海军的,你已经是少将了,严肃点。”科尔看了眼安娜的肩章,一颗金星在上面闪闪发光,但安娜却耸了耸肩,丝毫没有什么严肃的意思。 “好了,把这破灭绝令签了。”安娜说。 “至高元帅呢?”科尔问。 “维托?和雅瑞克惺惺相惜去了,你知道的,年龄大的人都这样。”安娜摊手,“所以,现在全舰队上下唯一有资格签字的人就只有你了。” 要发动灭绝令需要舰队的最高指挥官签署,具体来说,那个人必须是帝国的将军,元帅,审判官或者阿斯塔特战团长才有资格下达灭绝令。 当然了,还有承担之后的调查后果,但这是维托下达的灭绝令,估计也没人敢调查至高元帅要炸某个星球的合理性。 虽然最后签上字的是科尔,但帝国内所有人都知道科尔与维托的亲密关系,所以效果一样。 科尔提笔签上了字,在他的头顶一片流星雨飞了过去,绚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舰桥,科尔抬起头,将平板交给了安娜。 她也望着流星雨。 “对了,至高元帅命令舰队拔锚起航,去流星雨星系的首府,命令舰队准备出发。” “暂时还不行,我们在等流星雨星系的坐标回信。” “回信?”科尔反问,安娜耸了耸肩。 “对,流星雨星系以及周围的星系都围绕着一颗超恒星环绕运行,位置一直在变,没有现在的坐标位置根本没法跳跃过去。” “那坐标位置呢?我们的星图计算机里没有?” “很遗憾,没有,要等星系内给我们发来目前的坐标位置后才能跃迁过去,所有要去流星雨星系的舰船都得这样,不然就找不到星系,更别说飞进去了。” “真实可靠的安全保障。” 安娜接过数据版,看了看签名后就拍了拍科尔的肩膀走开了,“等着吧,如果帝皇愿意的话,应该很快坐标就能传过来了。” “上将。”安娜说着踮起脚在科尔的脸上亲了下,然后就走开了。 科尔望着头顶的流星雨,它朝着远方飞去。 “那流星雨可真漂亮。”维托感慨道,“银河就是这样,让人怎么看都看不腻,你说呢?” “如你所说的,元帅。” 雅瑞克政委也在这儿,他坐在一张桌子后,上面摆放着许多的食物,面包,刚刚出炉的点心,还有大片的肉排,它们都被吃了不少。 被雅瑞克,还有维托,离开医务室后雅瑞克就和维托来到了这儿,在元帅办公室里没人打扰的享用了晚餐。 “还满意吗?”维托问。 “很难不满意,至高元帅大人。” “这儿就我们俩,所以别那么官话了。” 维托和雅瑞克认识已经很久了,事实上比大多数人想的还久。 雅瑞克是维托少数能被称得上真正朋友的人,能排进前七名的那种,他们认识已经很多年了。 许多年认识雅瑞克时,是他已经老迈,在阿米吉多顿上独自以一条手臂为代价,斩杀绿皮战将的伟大事迹时。 还有他之后一系列堪称传奇的经历。 但维托却不同,他早在那之前就和雅瑞克认识了,那时雅瑞克还年轻,甚至不是政委,只是一名刚刚从军校毕业的见习军官。 他们一起在考尔罗上对抗兽人的入侵,并肩作战,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无数帝国好男儿为帝国死在了那里,而在那场血雨大战中,雅瑞克和维托成了朋友。 那场血战已经过去了四百多年,他们的友谊也一同走过了四百年的岁月,就算对于阿斯塔特这样的长生存在而言,四百年也不短了。 那时雅瑞克还是个年轻人,而现在他却已经白发苍苍,四百岁的高龄了。 “你还是那么年轻,维托,我当时就知道你是谁了。” “你的观察力一如既往的敏锐,雅瑞克。” 维托坐到了桌边,“你也还是很顽强,从兽人的月亮上活下来的人不多。” “还不够顽强,我辜负了帝皇给予我的信任,还有帝国,你的。”雅瑞克丧气的说,“我战败了,被兽人俘虏,帝皇款苏我的懦弱。” “懦弱这个词适合很多人,但却不适合你,老朋友,适合你的只有钢铁般的顽强,如你们的军团一样。” “钢铁军团。” 维托鼓励的说,这让雅瑞克笑了下。 “你的话令我鼓舞,老朋友,但我还是希望能亲手一雪前耻,亲手杀了碎骨者,为了帝皇!也为了那些死去的战友。”雅瑞克坚定地说。 “还有谁吗?” 维托突然问道,这让雅瑞克有些不解,他困惑的看向维托。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除了帝皇以外,你心中还有其他的神吗?”维托问。 雅瑞克皱起眉头,不悦地说,“你在怀疑我是异端吗?” “不,但回答我,你可有听见过其他的声音,除了帝皇的。”维托靠近雅瑞克很认真地问,不像是在开玩笑,这让雅瑞克也警惕了起来。 “回答我,老朋友,你听见过其他声音吗?” “我不知道。”雅瑞克回答,“我听见过不少的声音,在梦中,在祈祷时,它告诉我战争中的事,战斗的直觉,我相信那是帝皇的指引。” “那就让它在指引你一次吧。”维托推按而起,他走到壁炉边点燃了炉火,柴火被扔了进去后火焰旺了起来。 维托从怀里取出了两支药剂,他将其中一支中的兽人血液撒到了火力,火焰变成了绿色,但又很快的变了回来。他 向雅瑞克示意,后者走了过来。 “看着那火,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雅瑞克看着那火,“不,什么都没有,只有火焰。” “仔细看。”维托摁住了他的肩膀,“想想你在战斗,握着剑,那火中有什么?” 雅瑞克沉默了下来,他俯下身来蹲在壁炉前看着那跳动的火焰,柴火在其中崩塌,碎裂声回响在两人耳畔。 “我听见了。” “一个声音,浑厚的声音,他在咆哮,一个身影,巨大的身影。” “他说了什么?”维托在一边问,雅瑞克凑近那火焰,眼神逐渐的迷离起来,“碎骨者知道月亮被毁了,另一个声音告诉了他,他很愤怒。” “谁?碎骨者吗?” “不,他背后的那个人,一个……巨大的阴影,残忍又狡猾的影子。” 雅瑞克的眼中火光跳动,他眯着眼帘,“他要报复,以牙还牙,以星球还星球。” “你看见那颗星球了吗?” “流星雨,有流星雨从那儿飞过,很大的流星。”雅瑞克沉沉的回答,声音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低沉,如兽群咆哮般的声音。 “他,不知道流星的方向,找不到它,他们在寻找一场战争,一场大火,星球爆炸了,它在燃烧。” “他现在还不知道星球的位置。”维托追问,雅瑞克点了点头。 “把那些东西都给他,他会来找你。” “这就足够了。”维托说着拿起水杯浇灭了炉火。 火焰熄灭的瞬间,雅瑞克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来迷茫的看向维托,“刚刚,那是什么?” “是帝皇吗?” “不,但他和帝皇有个共同点。”维托回答说。 “什么?” “他们都是一个种族的神。” “看来我们得当” 维托说着将雅瑞克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好。” “我做了什么?” “帮了大忙,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维托说着看向窗外,流星雨飞向了远处,舰队开始转向,转向了流星雨飞去的方向,而在星盘上方,宇宙的天边处两个巨大的阴影从绿光中站起身来。 它们互相挥出拳头,远征舰队化为了其中的一只拳头,而另一只拳头上,在那巨大的月亮中端坐于装甲王座上的野兽睁开了双眼。 星空上两只巨兽咆哮怒吼,他们的拳头打在了一起。 流星雨从空中飞过了一颗燃烧的星球,从那之上一条舰船逃了出来,它飞出燃烧的轨道,而在它的身后,在燃烧的轨道上两条兽人的战舰追了上来。 第五百八十章 帝皇降临 警报声大声的回荡在巴尔索萨号的内部,猩红的警示灯光疯狂的跳动着,带起令人绝望的警报声。 巨大的爆炸在窗外炸现,那是虚空盾被瞬间点亮的光芒,他映射在水手长的脸上,他望着窗外的大火大骂着回身拉住一个跑动时倒下的人,将他推入了身后的过道闸门后。 “快点!都快点!帝皇的圣洁骸骨啊,别管那行李了!不想死就快跑!”水手长对过道中的平民大喊,他们拖家带口,女人抱着孩子,她们的丈夫则扛着一箱箱的行李,那是他们最后的家当,从星球上带出来的,要说服他们放弃可不容易。 但水手长不需要说服他们,因为巨大的爆炸已经帮他说服了,重型火炮的炮弹打穿了虚弱的虚空盾,一炮轰在了舰船的走道上,将那里炸开了一整个口子。 瞬间宇宙中的真空便暴露在前方,吸引力在走廊中开始咆哮,将那附近的人全部吸了进去,他们尖叫着被排入冰冷的宇宙中,眨眼间便窒息而死,冰霜凝结在他们的身上,随着舰船的推进器惯性向后飞去。 他们飞向了身后追赶的两条巨舰,它们庞大无比,建造的方式也非常奇特,全身都是有粗糙的工业品搭建而成,看起来更像是会飞的混凝土垃圾,令人诧异于它到底是怎么穿过大气层飞起来的。 但它就是飞起来了,而且不仅是飞起来了,而且还一路从星球表面追杀他们到这儿来,在那些古怪的waggggggggge能量作用下,那庞大的太空垃圾正全速驶来。 它船首的前置三管火炮再次开火,它的炮口喷吐出熊熊烈焰,旋转着打出炮弹打在了逃亡的舰船身上,脆弱的虚空盾再也无法抵抗它的炮击,于是走廊上又炸出了一个大洞。 水手长死死的抓住身边的墙壁,他的前面所有扛着行李的人都被吸入了真空,他们的尖叫声甚至都没来得及传出来就消失了。 但也有人及时扔掉了那些多余的行李,全力的冲向走道大门,他快速跑来,但却突然间被真空捕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向后而去。 他尖叫着,但在被抽入宇宙的瞬间,水手长抓住了他的胳膊,无数的行李从他周围向后飞去,水手长大喝一声将他拽入了门后,接着猛地拍下了墙上的紧急封锁按钮,闸门瞬间落下来切断了走廊与缺口。 劫后余生的那人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帝皇啊,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感谢你先生,赞美帝皇,愿他保佑你。” 水手长撑着双腿,喘气时撇向走廊外面,他大骂一声上前一把抓起了地上的人,“让他保佑这条船吧,不然我们都得死,现在快跑!” 他大力推搡那人,后者在看见窗外的东西后也撒腿,以平生中最快的速度跑了起来,因为在外面,又一发炮弹射了过来。 他们身后的走廊瞬间炸开口子,但两人已经冲过了即将封闭的气闸门,大门在他们身后落下,伴随着一阵机械绞索的轰鸣声完成了闭合。 “A1,A2走廊全部被炸开了,其中一发打在了动力室边上,反应炉受到冲击冷却管破了!” 不止是下面,舰桥中也是一片大乱,脑袋连接着数据管的鸟卜长大吼道,他面前的屏幕上疯狂的跳动着警报,现在区分那些更加重要已经毫无意义,他只能抓住那些,自己还能看清的向舰长报告。 “告诉机械神甫立刻补上缺口,启动备用冷却装置。”舰长坐在后面命令,他的手狠狠的敲打着桌椅的扶手,好像能让她冷静下来似的。 “机械神甫殉职了!只有他的学徒还活着,但他没有得到机械教的技术认可。” “管他什么的认可!让他动手去修,死马当活马医,修不好反应炉过热了,我们也都得死!让他放手去做!” 舰长吼着时,又一发炮弹呼啸而来,从空中飞过打在了巴尔索斯号的上方,它的上层建筑被轰碎了,从舰桥外面坠落下去。 追在后面的绿皮战舰旋转着炮口,多管主炮不停的向巴尔索斯号开火,身体上的其他看起来更像是垃圾的武器也在开火。 用电磁粗暴加速的弹丸呼啸而来,伴随着爆炸的轰鸣击穿了舰船的虚空盾,以及外层装甲,瞬间把船只的末端打了个对穿,它的一只推进器爆炸了,连锁反应波及了周围的整个船体。 剧烈的震动发生在舰桥上,舰长死死的摁着扶手,下面传来了恐慌的报告声。 “3号推进器损毁,其余引擎不同程度受损,后侧的舰船也被炸毁了,里面的难民死伤数字不明。” “舰长,虚空盾能量只剩下8%了。”坐在鸟卜长边上的水手转过身来,舰长向窗外看去,巨大的火光下绿皮的战舰紧随在后。 又是一阵炮击,弹幕于雨点般轰炸在舰船的身上,警报灯光尖叫着在舰桥中闪烁,就好像是人的脑袋上挨了一棍子,满脸是血后的视野那样。 某种角度上来说,这话也没说错,只不过他们在慢一些的话,那棍子就要把他们的头打爆了。 “亚空间跳跃还能进行吗?”舰长撑着扶手,坐在椅子上剧烈摇晃着问。 “可以,但盖勒立场已经损毁,我们没办法升起隔绝盾。” 在没有盖勒立场的情况下进行亚空间跳跃无异于自杀,任何有航海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一旦跳入亚空间,恶魔就会立刻发现全船的人,接着瞬间出现在船上把人都杀光。 船长露出愤怒的表情,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闪烁的警报,他知道自己的船已经撑不久了,他在逐渐解体,很快就会散架了。 “够了!如果今天我们会死,那就让帝皇见证吧!我们不会作为懦夫去见他!” 舰长大吼着指向鸟卜长,“启动最终协议。” 最终协议是所有帝国舰船都搭载的自动程序,直接编写入了核心程序内,并且有最高的权限,一旦舰船受到致命攻击,并且在沉思者系统进行运算后认为无法逃离,那么就会自动启动最终协议,并且无法被终止。 最终协议会删除该船的全部航行数据,星球的坐标,以及全部的跳跃记录,以避免追击的敌人夺船后通过这些数据,暴露帝国世界的位置。 这个协议也可以被手动启动,届时所有的导航数据都会被删除,而那么之后能做的事,也就不言而喻了。 “全船调头!关闭引擎,虚空盾还有全部的动力,全部注入光矛!”舰长站起身来,“舵手,左满舵!” “为了帝皇!”舵手鼓起勇气,以平生最大,也是最后的声音大吼道,他开始大臂转动船舵,舰船开始转向,很快的对准绿皮战舰冲去,在推进引擎的最后一次全力点火又熄灭后,他们依靠着惯性冲向绿皮船舰。 “开火!干死这些天杀的异形杂种!” 光矛开始咆哮,耀眼的光柱瞬间射出,它洞穿银河的黑暗寰宇,一炮打在了绿皮的战舰上,它船首的装甲被全舰能量注入的光矛打穿,更多的光束随即打去,在绿皮那巨大的船上打碎了它的结构层。 那条绿皮战舰的动力系统瘫痪了,它停了下来,仿佛是被人类的勇气打动,绿皮的船长也下令停止射击,他亲手葬送这些在绝境中鼓起勇气的家伙,而另一条绿皮战舰则补了上来,它朝着人类的舰船冲了过来,船头处的咆哮绿皮头像下方,撞角在宇宙中闪烁着光芒。 “为了帝皇!” 舰长大吼着,他的船迎头冲向了那绿皮的战舰,光矛在又打出几炮后耗尽了能源,但他们还有最后的一件武器,那就是反应堆。 只要他们撞上去,就能引燃反应堆,拉着那天杀的异形一起去死,为了神皇,为了帝国,为了人类之主! 两条战舰迎头撞去,绿皮的战舰爆炸了,但舰长他们却还活着,他惊了一下,抬头看见了身后宇宙中出现的一条庞大巨舰。 “帝皇来了!”舰长带着欣喜,又惊讶的声音喊道,她看着她的救世主。 某种意义上她的话没说错,那条船确实叫帝皇,帝皇级战列舰,帝皇之光号,属于帝皇的至高元帅。 第五百八十一章 血脉在召唤 银河系绚烂的五彩光芒从星空深处射来,它们洒在帝皇级战列舰高耸的建筑上,身披战袍,手持圣剑展翅向前的天使雕像沐浴在光芒中,那面庞上星辰在闪烁着。 星光闪耀在宏炮的炮管上,就仿佛蒙上了一层沙砾,高耸的光矛炮管耸立在宇宙的光芒中,仿佛通向天上的通天塔一般,将一根宽大的阴影投落下来,它在战舰侧面的宽阔甲板上留下了长长地影子。 那影子从停在这里的雷鹰之间穿过,它们静静的矗立在星光下,在绚烂而夺目的光芒中沉睡着,整条战舰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一名机仆从甲板上走过,将它长长地影子拉长在地上。 他一步又一步的僵硬行走着,走在星光下,腹部长长地软管被光芒透过,其中的液体闪烁着光,那张呆滞的面孔上,那双空洞的双眼似乎在星光下活了过来似。 爱森斯坦站在雷鹰边看着他,他坐在雷鹰放下来的舱门上,布满皱纹的脸在星光下仿佛年轻了不少,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坐在山阵的机库中,仰望星空,思考着那万千银河中的一切。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很喜欢望着天空,那时泰拉的天空永远都被雾霾笼罩,他必须爬的很高,和那些自己连名字都已经忘记的儿时玩伴一起爬上教堂的高塔,从雕像间钻过,抓住屋檐爬上高耸的顶端。 在那里漆黑的天空上闪烁着无数的星星,他们会给他们取名字,那是爱森斯坦还不知道那里有些什么,对那未知的星空只有最美好的幻想。 他想象着,在宇宙的彼端,当他仰望着那颗星星时,那里也有另一个孩子也在仰望自己,长大后他才知道,那些星星都是最炽热的恒星,最灼热的太阳,在上面根本没有生命。 再大一些,当他加入战团,第一次搭乘战舰进入星空时他才知道,那片寰宇间没有梦想,没有一个和自己一样仰望彼此的孩子,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敌人,仰望望去,满目皆敌。 但爱森斯坦还是会仰望星空,并不是因为幻想,而是一种渴望,就算知道那里有无穷无尽的魑魅魍魉,但爱森斯坦还是想要去那星空中看看,寻找那也许永远不存在的星星,在那上面,会有一个孩子在星空中眺望他。 他在战斗中也会望着天空,相信那孩子正看着自己,他赢得胜利,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那个未曾谋面,也许也永远不会见面的孩子。 爱森斯坦看着那机仆,看着他的双眼,那被切除了脑叶的无魂面庞上,似乎有了灵魂,他停下脚步望着机库外的漫天银河,眺望着远方。 那会是那个孩子吗?就像泰拉上的那个,仰望着星空,最后以一种奇特的方式与他一起进入了宇宙。 “爱森斯坦,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爱森斯坦的思绪,他从想象中抽离出来,朝那人看去,他身上穿着的动力甲在星光下闪烁着,肩上批着灰色的狼皮斗篷,那是他们军团独特的象征。 在都斗篷之下,那头狼永远在咆哮,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永远奔驰于太空之间,将属于人类原始的怒吼与咆哮带往那地方。 “奥拉夫,老狼,你没睡?已经很晚了。”爱森斯坦坐在雷鹰舱门上问,他手中握着一本书,奥拉夫走了过来,“没有,我来这儿看看银河,它总是让人看不腻。” “是啊,它很美,就和许多年前人类第一次跨入宇宙时一样美,引诱着我们飞向它的深处。”爱森斯坦感慨的叹息道,望着那远处星云的深处,那就好像一片沙洲,在遥远的月光下闪闪发光着。 奥拉夫坐在了爱森斯坦的身边,他瞥见了爱森斯坦手里的书,“但我们也会想家,飞的越远,对家的思念就越深。” 奥拉夫伸手靠近那本书,爱森斯坦也没有拒绝,主动的将那本书递给了奥拉夫,后者打开翻阅起来,那上面有着许多的图片,插画或是照片,泰拉皇宫的高塔,壮丽的城市楼宇,太阳在荒漠上升起,金色的晨光刺破黎明前黑暗的第一缕晨光。 老狼翻看着那本书,手指抚摸着拿一张张照片,很美的照片,拍摄他们的人是个真正的摄影大师,他将泰拉最美的一瞬间永远的留存在了图片中,让那美丽永不消逝。 “泰拉还是那么美,我许多年前曾去过一次,那时我只是一名牧师新兵,我很荣幸,得到了赏识,并被送往泰拉接受灵能者的训练,我在那里呆了许多年,至今,王座的光辉也在我的心中存在着。” “我很幸运,相比起许多灵能者而言。”奥拉夫欲言又止,将话语停在了喉咙里,仿佛那是什么禁忌,某些永远不该被提及的事。 “那里是很美,我在那里长大,我的骨髓里流淌着泰拉人的血液,他们说那是最纯净的人类血脉,我们也引以为豪,但我并不是在冒犯你的故乡,兄弟。” 爱森斯坦道歉道,向奥拉夫点头致歉,但后者却露出了微笑,合上那本书,望着星空,仿佛要在那万千星星中找到他的那一颗。 “我知道,许多人认为芬里斯是个残酷的世界,但那里的雪原养育了我,正如所有的芬里斯人都不会忘记它,我也不会,我永远记得那片白色的雪原,对我而言,那就是全宇宙最美的地方。” “我不会忘记狼牙堡,不会忘记那高耸的山峰,我当年跨越冰雪,通过试炼成为了天空战士,但我不会忘记养育我的人,我的母亲,她是个坚强的女人,正如我的氏族一样,我不会忘记他们,如果我忘记了,我也就迷失了。” “奥拉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沉思许久之后,爱森斯坦低声问,奥拉夫则点点头,“问吧,兄弟,如果我能答上的话。” 爱森斯坦拿回了那本书,看着上面的图片,泰拉的高耸尖塔,怀念那金色的城墙,高楼,墙壁以及喷泉,王座的光辉,在喜马拉雅山山顶闪烁。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回到芬里斯的雪原上,你会选择回去吗?抛下一切,只为回到兄弟中去。” 奥拉夫沉默的看着爱森斯坦,睿智的老狼看出了兄弟表面冷静之下,内心所潜藏的纠结与苦痛,但他并未直接指出,而是望向那深邃的银河,芬里斯的野狼坐在雷鹰的舱门上,遥望着那不可见的家园。 “我想回到那白雪皑皑的芬里斯,再一次的站在雪地上,再一次,与我的部族兄弟们在宴会大厅中共饮,一起去打猎,在夜晚时坐在火边讲述彼此的精彩故事,在那北极光中眺望先祖的殿堂,但我不会回去,帝皇给予了我的身份与使命,成为一名天空战士不仅是一项荣誉,更是一份责任。” 爱森斯坦沉默了许久,随后缓缓地抬起头抚摸着书上的山阵号修道院,照片中的山阵沐浴在太阳的光辉下,与黎明一起冉冉升起,“就算是真正兄弟的召唤吗?血脉的召唤。” 老狼听罢望着星空,两名老战士坐在一起,一起坐在那雷鹰的舱门上,眺望着无垠的寰宇宇宙,什么也不用说,他明白。 机仆在前方走动着,从那沙洲般的星光下走过,脚步声回荡在两人耳旁,“我该怎么做?老狼,我该如何选择,帝皇给予我的使命,我的责任,我该去哪里履行他给予我的身份。” “这是个艰难的抉择,兄弟,我知道。”老狼摁住了爱森斯坦的肩膀,向他点头,“我也曾做出选择,在其他兄弟需要我时,面临抉择,但我响应了血脉的号召,狼群在呼唤我,而我决定回应他们的声音。” 两名老战士互相对视,星光照耀在他们之间,透过那光辉他们对视着彼此的双眼,“但无论如何,无论你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你都是我永远的兄弟,这一点不会改变,它是铁律,就像是太阳一样无法被改便,虽然你生在泰拉,我生于芬里斯,但时间与空间不能讲我们隔阂,我们的血管中流淌着一样的血,无论在何处,无论在何地,血脉将我们相连。” “谢谢你,兄弟,能与你成为血脉兄弟,是我永远的荣耀。”“那也是我的,兄弟。”爱森斯坦也摁住了老狼的肩膀,接着他站起身来,沐浴在那星光下,眺望着远方的星空。 爱森斯坦离开了,走在星光下,在那片星光的沙洲上逐渐远去,“你做出抉择了吗?兄弟。”“还没有,我需要询问一个人。”“那会是谁?元帅吗?”“不,不是他,而是我们共同的父亲。” 第五百八十二章 星海之泪 闪耀的星辰从群星之间射下它们的光辉,那些光在天文尺度上化做了一条长河,在古早的岁月中人类便已经观测到了它,草原上猿猴第一次抬头仰望时,他们便第一次见到了那条大河,在之后的岁月中,他有许多的名字。 东方的人称他为天宫,喜马拉雅山脚下的梵人,则呼唤他为天路,遥远的居民们则相信那是彩虹桥,通往诸神的居所,但在现在,人类将它称为银河系。 它那成为了人类的神话与传说的起源,关于星星,关于未知地方的故事,而最终故事变成了传说,传说化作了神话,不少人相信那是众神的殿堂,是凡人不可踏足的地方。 而现在,一条大船航行在银河间,它庞大的船身上布满了五彩斑斓的琉璃窗,精美的雕像与恢宏建筑,如果出现在某个蛮荒世界的上空,当地人一定会把他当作是众神的船只,相信它搭载着神明们,航向群星间的殿堂。 但这条却不是属于神明的,爱森斯坦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神,凡人们总是称呼他为天使,神皇的子嗣,群星之间的半神。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个神。 就他所知道的其他兄弟,也都与神这个概念毫无关系,就算是那些被阿斯塔特们称为神的存在,经过许久的接触后,爱森斯坦也在心里暗自认为,他们与真正的人类没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也许只有帝皇,还有那些亚空间的邪魔可以被称得上是神,但他拒绝认同后者,他只愿尊奉帝皇,就像大多数的战斗兄弟那样。 但有时候,爱森斯坦真的希望有神,他能行走在他们之间,聆听他们的苦痛以及悲哀,爱森斯坦行走在星空下,那些光芒透过玻璃照亮了走廊,在窗外,宏伟的大船正从银河的表面驶过,它的船身从如沙砾一般漂浮的星光中驶过,留下漫长的尾迹。 星星的光辉照耀在它的身上,在它的体内,洒在一旁的墙壁上,在上面有着许多的浮雕,而其中作为夺目的,是在墙壁的中央位置的帝皇,他伟岸,高大,面庞威严而又神伤,头顶的光环在光芒下闪烁着金光,他极目所望着遥远的群星,目光所及之处,星炬火光都在闪耀。 手臂从墙壁中被雕琢了出来,伸向那一望无际的银河,船只们沿着他所指的地方驶去,万年的航行,万年的探索从未终止过。 在他的身边,手持权杖的马卡多也在那里,永远的英雄马卡多穿着长长地袍子,星光穿过袍子的遮挡,点亮了他的脸,他站在帝皇的身边,与他一起仰望着万千银河。 而在另一边,维托手摁着腰间佩剑,他华美的战袍被精细的雕琢了出来,在他胸口,用五颜六色宝石所雕刻的标志排列在一起,在星光下闪烁。 那是九个战团的标志,从肩部往下,以此排列着火蜥蜴,白色疤痕,极限战士,暗鸦守卫,钢铁之手,暗黑天使,圣血天使,当然了,还有爱森斯坦肩头的标志,帝国之拳头。 它象征着维托的身份,在过去,曾有二十枚标志在他的胸口闪耀,那是个辉煌的时代,但它早已远去,仿佛消失在了银河的夜色中,现如今,它们环绕在他的胸口,但却只剩下了九枚。 维托头戴冠冕,金色麦穗化头冠闪烁于他头顶,那冠冕早已消失,就如那些军团一样,但好在,最后的一些记忆被保留了下来,在墙壁上,他站在帝皇的身边,神皇的手臂摁在他的肩上,两个人类文明的兄弟站在一起,眺望着遥远的星辰。 而在他们的两旁,是九位基因原体的雕像,庄严的莱恩,伟岸的基里曼,充满光辉与仁慈的圣吉列斯,神秘的可汗,强壮的黎曼鲁斯,还有。 爱森斯坦停下了脚步,他的抚摸着面前的雕像手臂,那立体雕琢出来的手臂上烙印着一只铁拳,它与爱森斯坦肩上的一样,帝国的拳头。 他站在那里,在墙壁上威严的昂起头,与他的兄弟们,还有父亲遥望无垠的宇宙,爱森斯坦仰望着他的脸,那张在星星的璀璨光辉下的脸。 “父亲。”爱森斯坦低沉问候,在墙壁上的罗格·多恩没有回答他,他眺望远方,他站在星光下,就好像一直在那里,在星光中凝视着世间的一切。 爱森斯坦望着他,那双眼睛永远望着远方,“父亲,保佑兄弟们,你的儿子们,看看我们吧,见证他们以你名字的牺牲,为了你,为了地球之主。” 爱森斯坦仰望着他说,但多恩依旧望着远方,看着那星辰的彼岸,永远的留意着那里,与他的兄弟,父亲们一起站在墙边中。 “千万的牺牲,多恩之子的鲜血染红了王座的太阳,你看见了吗?在他的殿堂中,你们见到了吗?”爱森斯坦沉沉的说,他接到了召还的命令,那是一条星语,跨越星海传递到了这儿。 但那却并不是令人欣喜的召唤,不是那可以举办宴会,并与所有的战斗兄弟共同庆祝的消息那是胜利的,但也是悲哀的消息,就算是群星在听闻后,恐怕也会黯然失色,帝皇的泪水,会化作大雨浇灌王座的土地。 帝国之拳濒临消亡,泰拉的铁卫在第三次保卫太阳星域的战争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多恩的死敌,佩图拉博的儿子们入侵了太阳星域,在第一位恶魔亲王比拉克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一条秘密的亚空间航道,潜入了太阳系内部。 正如多年前一样,叛乱的浪潮向泰拉扑去,而王座世界上却再无守护者,太阳系舰队受到基里曼的召唤,离开了王座世界加入了不屈远征的队伍,而守卫王座的金甲禁卫们,也在复仇之子的命令下结束了万年的禁令,离开王座,踏入了新的战场,只有少数的禁卫依旧留守王座世界。 整个太阳系内只有一支力量,多恩的儿子们,泰拉的铁卫们,帝国之拳们决心保卫王座世界,他们驾驶着山阵,带领着留在王座世界上的所有的兄弟,在木星的空间中,与叛徒们展开了一场血战。 在那一天,强大的山阵号正面迎接数倍于己的地方,光束射入深邃虚空,爆炸火光点亮了整个寰宇,无数的眼泪洒向宇宙,血泪染红了王座的太阳。 木星之战中,在灰骑士连队的帮助下,他们成功击退了入侵者,再一次捍卫了王座世界,但代价也是惨痛的。 帝国之拳的战团长,爱森斯坦在四百年前就熟知的兄弟为帝国格雷戈·德西安,在与比拉克战斗中,刺穿了那亵渎的恶魔亲王,但自己也魔刃刺穿了心脏,在并放逐了恶魔亲王后魂归了王座。 在那一天,在人类母星系的晨光中,当太阳再一次升起时,数百名帝国之拳战士前往了王座旁,他们的死令他们的所有兄弟骄傲,帝皇之眼见证了他们的牺牲。 帝国之拳的最后的幸存者,第三连连长,托尔·加拉顿接过了战团长的位置后,在战损累累的山阵上,向群星之间的所有多恩之子们,帝国之拳的子团们发出了招还命令,帝国之拳,泰拉的铁卫不会,也绝不能就此消亡。 正如多年前在野兽战争期间的重建那样,帝国之拳的子团们,得到召唤,返回太阳系,接到这一命令的便有爱森斯坦,他仰望着多恩的伟岸身影,望着他的脸,爱森斯坦长长地叹了口气,手指从他的臂膀滑下,他沿着星光照亮的长廊走去,在那的尽头有一扇门,高大的木门,在表面上通过雕刻的痕迹展现着黄金王座的伟岸身影。 在门后,星光从顶端的长条观望窗外照入,它们从高出落下,照亮了宏伟的大教堂中的王座,金色的王座在星光下闪烁着光芒,在那王座上,帝皇的巨像端坐在那里,无数的烛光在他的脚下燃烧着,写满祷告的羊皮纸满满的铺在那里。 爱森斯坦从王座边的侧门走入,他从长椅前走来,站在那帝皇的王座前,他仰望着光芒中的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单膝跪下,“神皇,人类的主宰,我的父亲,指引我,告诉我我该怎么选择?” “唯有你自己可以决定。” 一个人的声音从王座后响起,他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支点亮的蜡烛,跳动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还有胸口的天鹰挂坠。 “神父。” 第五百八十三章 我为谁 “胡斯神父,我没发现你也在这儿。” 爱森斯坦看着那神父说,他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袍,外面搭着雪白的礼袍,高高的帽子戴在头上,人类的头骨挂在他的胸口,那上面用蜡印挂着一张祈福卷轴,那头骨象征着人类的纯净性。 胡斯从雕像后走出来,他手中捧着一只点燃的长明蜡烛,跳动的火焰照亮了他苍老的半张脸,他没有进行任何的机械改造,或者延寿手术,展现出了真正的属于人类的一面。 胡斯来到王座前,他仰望帝皇的神像闭眼低声的念诵着颂词,接着将手中的蜡烛放在了王座前的大理石台上,这里已经插满了许多的长明蜡烛,它们燃烧着,将火焰照耀在王座之上,伟岸的帝皇身躯在星光,以及众多烛火的照明下闪烁着。 “黎明就快升起了,帝皇会在这里迎接曙光的到来,而我来这儿与他一起见证那一刻。”胡斯说着,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了一份祈福卷轴,那来自一名海军的水手,一名默默无闻的水手,但他的祈福却由胡斯送到了这里,供奉在帝皇脚下。 胡斯将卷轴贴在蜡烛下,火光跳动着,让那红色的蜡印边缘反射着红润的光芒,他开始清理起台面上已经燃尽的蜡烛,用铲子将它们的蜡渣铲掉,乳白色的灰尘被扫下了王座的台面,留出新的空间。 “你需要我为你点燃一支蜡烛吗?”胡斯说着,从一边的台子上取下了几支蜡烛,它们插在一只烛台上,“是的,点燃它吧,只不过那远远不够。” “太多的兄弟前去了王座,我只希望那几支蜡烛,它们的光辉能在王座前能为他们引路。”爱森斯坦起身,坐在了长椅的第一排,他坐下身来,将双手握在面前埋下头来低声的念诵着歌谣。 在话语中,胡斯取出了火柴,在火柴盒的边缘划动后火星跳动,火焰燃烧起来,他用手挡着火苗,一一的将那些蜡烛点燃,随后放上了王座台面上,与无数的蜡烛一同在神皇的脚下燃烧。 黑暗的教堂中,蜡烛的火光跳动着,它的余烬向上伴随着光茫飞向了帝皇的脸,点亮了人类之主的双眼。 “永别了兄弟们,愿烛火与帝皇之眼指引你们,找到去王座的路。”爱森斯坦埋着头,低声的说着,他口中念诵这那赞美的悼词,帝皇端坐在王座上,无言的注视着他。 “你在悲伤,但却不是为你的兄弟们。”胡斯说,他将烛台上的灰烬用短扫帚扫下,雪白的大理石重现在火光下,“你在为自己的选择而悲哀,为那个你必须做下的痛苦选择。” 爱森斯坦愣了一下,他惊讶于胡斯居然能看出自己的情绪,“是的,我的兄弟们在召唤我,我的战团,我的血脉兄弟们蒙受苦难,他们在呼唤我回归。” “那你为何而痛苦呢?”胡斯说着,从袖口里取出装饰有骷髅的瓶子,圣水从骷髅的双眼中涌出,仿佛在哭泣,那些泪水洒落在台面上。 它们混合有秘银的粉末,帝国的人们相信那是帝皇的礼物,可以消除诅咒,对抗亚空间中的邪魔,可别不相信那些小小的粉尘,灰骑士就普遍装备了有秘银打造的武器。 胡斯将含有秘银的水洒在烛台上,水在蜡烛之间流过,在它们的末端被火光点亮,其中的秘银都闪烁着光芒,它们从烛台上流下,从胡斯的脚边流过,就好像一滴滴眼泪。 传说,每当一名忠诚者死去,端坐在王座上的帝皇便会流下一滴眼泪,我想,对于那些帝国之拳的战士们,这些也许便是属于他们的泪水。 “当我响应召唤时,就意味着我必须抛下另一群兄弟,无论我怎么选,都注定要抛弃一边的兄弟。”爱森斯坦哀伤的说,他抬起头,仰望着那璀璨星光照耀下的帝皇面部,他的脸是那么的完美,传说帝皇的容貌,会以观望者心中最完美的样貌展现出来。 “他们都是我的兄弟。” 胡斯并未理会他,而是继续着手头的事,他用抹布擦过烛台,圣水从台面上落下,而在其经过之处,秘银融入了大理石中,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宛如新生的光茫。 爱森斯坦仰望着帝皇的面孔,他的双眼永远眺望着远方,仿佛从未知晓座下正在发生的一切,“帝皇会希望我如何选择?我如何抉择,才能如他所愿?” “为何询问帝皇所愿?” “因为我是他的兵器,我将挥向他所愿的地方。” 王座上的帝皇依旧眺望着远方,眼睛仰望着头顶的星星,星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人类之主的伟岸身躯坐在王座上,爱森斯坦仰望着那,等待着他的话语,但那张嘴却从未动过,就仿佛他从未聆听到自己的话语。 “汝责任为何?”胡斯说着,手指抚平面前的祈愿卷轴们,他将那些脱落的重新张贴在王座上,念诵着上面写着的祈祷,他的声音很轻,但那伟岸的人类之主,却似乎看向了他,一道星光落在他的身上。 爱森斯坦看着站在星光中的胡斯,抬起头,仰望着帝皇的面孔,那完美无瑕的脸,“事如帝皇之意。” “帝皇之意为何?” “吾等死战。” “为何死战?” “此乃吾等天责。” 爱森斯坦仰望着帝皇的雕像,胡斯的话语回荡在耳旁,就好像是他,那坐在王座上的人在开口说话,“何为汝之责?” “事如帝皇之所愿。” “帝皇何意?” “吾等死战。” “为何死战?” “此乃吾等天责。” 在星光下胡斯转过身来,他手中捧着一支蜡烛,它没有被点燃,他站在黄金王座之前,“这就是帝皇所愿,爱森斯坦·巴塔洛夫,你的所愿是什么?” 爱森斯坦站起身来,他缓缓地走到了胡斯的面前,在帝皇的注视下,他从阴影中步入星光下,站在那帝皇投射下的星光下,“魂归王座。” “何时魂归王座?” “战死之时。” “何时战死?” “与我的兄弟们,在多恩与帝皇的注视之下。” “你是谁?”胡斯说着,他的声音伴随着火光的摇曳,那光照在雕像的脸上,让那双金色的眼睛仿佛活了过来。 “爱森斯坦·巴塔洛夫。” “爱森斯坦·巴塔洛夫是谁?” “帝国之拳,多恩之子。” 胡斯将蜡烛送上,在星光下,将那尚未点燃的蜡烛递向爱森斯坦,另一只手中还有一只火柴,它静静的躺在胡斯的手中,直到爱森斯坦将它拿了过去。 他看着那蜡烛,随后将火彩在臂甲上蹭过,火光瞬间涌现,它燃烧了起来,爱森斯坦用它点燃了胡斯手中的蜡烛。 胡斯将蜡烛交给了爱森斯坦,后者接过蜡烛,走向了帝皇的王座,他的双手捧着那燃烧的蜡烛,将其放在了许多燃烧的烛火之间。 “是谁为帝皇献上了祈祷?”胡斯在身后问,爱森斯坦看着那蜡烛,火光在他的眼中闪烁着,他凝视着火苗,“帝国之拳的连长爱森斯坦,罗格多恩与帝皇的儿子。” 爱森斯坦说罢转过身来,他朝胡斯看去,帝国之拳的连长沉默的向胡斯点头,“我已知晓了我的选择,永别了,愿我们,能在王座旁能再度重逢。” 爱森斯坦说罢便走向了大门处的宏伟大门,胡斯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烛光照耀在他的袍子上,闪烁在胸前的颅骨双眼中,在那空洞的眼窝中,一双眼睛注视着他的离去。 看着他,逐渐的步入了黑暗,当他完全没入黑夜时,唯有帝皇的雕像以及胡斯站立在光芒中,注视着他。 第五百八十四章 泰坦之魂 电火花钢铁支架之间飞落而下,它们就好像会发光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漂浮,幻化出一片奇特的幻境模样,它们没有温度,也没有形体,当手指触碰到它们时,那些火花便会转瞬即逝地消失无踪。 维托的手深入在落下的火花中,它们从他的手掌两侧飞下,触碰到手心的也没有带来任何触觉,就好像从不存在于那里。 真正带来感官刺激的,是这里本身,维托正站在脚手架搭建的瞭望台上,说这里是瞭望台,也非常的勉强,因为这里本质上只是若干的工作回廊,以及维修平台之间的一个小小部分,机械神教的成员们在这里穿梭着。 周围都是那些穿着红色袍子的修会成员,他们来自泰坦修会,背上的标志以及面前的高大泰坦钢铁巨人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他们在忙碌着,伺候与服饰那台万机之神打造的宏伟兵器。 为了让那台泰坦感到宾至如归,这里被改造成了它独一无二的居所,到处都是机械臂,维修电缆,电梯以及成群结队的机仆,它们汇聚成了一批钢铁的大军,在泰坦的脚下四处活动,焊接火花来自于他们。 整个钢铁穹窿正在被搭建出来,维托便是在其中的一个部分上,伺服颅骨嗡嗡作响的在周围的空中飞动。 但在这些嘈杂的金属之声中,也有着一个悦耳的声音,这些日子里来维托已经很熟悉那个声音了。 那是叶塔的声音,她也在这儿,并且无需借助任何数据板,便可以为维托骄傲的介绍着面前的那台神兵,“它是来自火星铸造世界,奥林匹斯山的泰坦修会成员,帝皇级泰坦,搭载着电浆歼灭炮,地狱风暴加农炮,电浆焚灭炮,一般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我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元首型的,一种,独特的泰坦武器变种,通常装备在那些最大的泰坦身上,因为他们可以搭载足够强的反应堆。” 叶塔如同百灵鸟一样热情的歌唱着,仿佛是在炫耀自己对于泰坦,机械教的了解,当然了一切事物,如果你问叶塔,海军舰船的问题,她也能和你说上一阵天。 但维托早已习惯了叶塔的声音,还有她的风格,雷娜在离开舰队,与洛肯一同前往对抗崛起的死灵王朝前,将叶塔留了下来,或是出于安全考虑,也可能是想要锻炼她,维托也没有拒绝,所以年轻的叶塔就留在了维托身边,担任他的副官。 这些日子来,这名扎着火红马尾辫的年轻女军官就一直伴随在他左右,这是一份荣誉,也是一份令人嫉妒的靶子,元帅身边的亲随副官,这个位置是许多人渴望的,尤其是那些来自高贵的帝国军事家族的成员们。 他们嫉妒叶塔,由此诞生了一些怀疑,他们质疑年轻的叶塔是否有能力履行好自己的职务,为元帅分忧解难,而叶塔,也正面的回应了他们,年轻且火热的她丝毫不介意面临任何挑战,来证明自己的能担此重任。 但这却让维托有些苦恼,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指挥部里,每次都笼罩着一层火药味,以及对抗的气氛,这让他觉得自己在打仗,而且还是那种不好处理的战争。 所以,在之后的许多时间里,维托都会单独的把叶塔带到这种地方来,远离指挥部,让她单独向自己的汇报,并且尽可能地,教会叶塔一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作为一名领袖固然需要强势,不然就没人在乎你,但也不能过于强势,你需要给手下人发挥自我价值的空间,这样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追随你。 但好吧,叶塔还很年轻,实际上太过于年轻了,在她这个年龄的人都有一种冲劲,好像丝毫不怕与全世界为敌那样。 维托也经历过这样的年纪,事实上,比叶塔还要久,在古老的3K年代,当时地球上的人们将这种人称为,中二,但所幸,维托早就过了那种阶段。 但叶塔还在,所以她还需要学习与锻炼,由自己来教授,维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他不是个好老师,更称不上学识渊博,这一点从柏拉图,到马卡多,都会有共识,尤其以帝皇为甚,他会热情的向你介绍,维托有多么的不学无术。 当然了,后者也会热情的讲述前者的情商程度,理解能力,以及过多谜语所组成的无聊废话,真是一队好兄弟不是吗? 但有一点,我们是可以确定的,他俩都不是个好老师,瞧瞧原体们,你就知道帝皇作为一名导师,尤其是父亲有多么需要提高了,维托也一样,不信?瞧瞧他的女孩们,要我说,单纯论破坏力而言,十个洛嘉,都不如一个海伦娜。 “它还装备了一些常规武器,比如射手导弹,撕裂炮,地狱炮,地震炮以及加特林爆裂炮,还有以战犬泰坦的一个大队组成的护卫队,它们装备了双冠地狱炮,充当侦察以及突击单位,比骑士泰坦可靠得多,有些人不认可这一点,他们认为猎犬泰坦火力单薄,我可以列举很多例子来证明它们比大多数人想的可靠。” 叶塔热情似火的阐述着那些战例,比如在蒙塔里奥战争期间,一个猎犬泰坦中队依靠超快的速度,以及远胜于大多数坦克,以及搭载了同样型号虚空盾的其实泰坦更强的护盾系统,正面冲破了叛乱军团的防线,在对方的军阀级泰坦从基地里出发前,就将其摧毁。 老实说,叶塔做功课的能力很强,甚至其中一些战例是维托都不知道的,当然了,也可能是他知道,甚至是他亲自指挥的,但却因为久远的岁月而忘了。 但她不打算打扰叶塔,她开始盘点起这台泰坦的诸多战史,甚至听起来比它的成员还要了解,让她继续说下去吧,而维托不需要她的那些数据,阐述以及诸多战例来证明这台泰坦,他只需要看着它的眼睛就行了。 这就是维托来到这里的目的,登上脚手架,在火花与机械的嗡鸣声后,看向那泰坦的双眼,在那庞大的面孔上,幽蓝色的光点在那双机械眼眸中闪烁,维托可以从那双眼中看见它的灵魂。 许多人认为,机魂是无可被窥探,无法被触摸的,就算是机械教的成员们,都对这种神秘的灵魂知之甚少,但那是因为他们缺少了灵能的感知力,这种力量只会出现在少数很有天赋的灵能者身上。 它被称为机械亲和力,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可以窥探到机械内心的深处,穿越以太的屏障与那些机械神教的造物所连接,通常来说,对于泰坦的驾驶员而言,这需要进行复杂的精神连接,以及改造才能做到。 但维托不需要,他能感受到这台泰坦内心的狂躁,它是个骄傲的战士,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钢铁肌肤都是为了战争而打造,它经历过无数战火的淬炼,外在的武器,以及更关键的内部灵魂都成为了真正的战士。 维托的灵能力量,穿越以太,他能感受到这台机械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脉动,它的动力心脏,它由液压杆组成的肌腱,以及最顽强钢铁覆盖的肌肤,他的手臂间,强大的力量正在炮管中蠢蠢欲动。 这迫使机械教的成员们,必须将它强制进入休眠,切断了它的动力,关闭了它的武器,但它渴望战斗,那机械的眼眸,无声无息的渴求着能踏上新的战场,释放机魂内心狂躁的怒火。 “我们会很快让你踏入新的战场的,老朋友。”维托没有开口,话语直接由灵能传送到了机魂的内心,那些机械教费劲功夫进行了安抚仪式,没有起到的作用,在维托的寥寥数语间完成了,机魂平静了下来,它的暴躁灵魂沉默的等待着再次唤醒。 维托安抚了机魂,而叶塔显然并不知情,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机械灵魂与以太的位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维托已经完成了工作,他将自己的思绪一层层的从泰坦的钢铁之躯中剥离出来,并听见了叶塔的声音,她还在说下去,但似乎渐入尾声。 “这是台强大的机械不是吗?”维托决定搭话,他的回答让叶塔很是开心,每次维托能和她真正说上几句时,她都很开心,大多数的时候,维托保持着沉默,以一种属于男人的独特方式教育着她,叶塔相信,那是维托让自己学会察言观色。 虽然在大多数的时候,实际上都是她想得太多,维托并没有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但,好吧,如果叶塔愿意帮助维托思考的话,他也不介意。 “是的,它是台强大的兵器,诸多战例证明了这一点,但也有个问题。” “什么?” “火星机械教显然没有意识到,它的火力消耗有多么恐怖,这家伙打一分钟的弹药,就足够一整个星界军团使用了,而火星人,显然没有打算为它配备相应的弹药共计。” 叶塔的声音充满了埋怨,因为她自告奋勇的,从安娜那里分摊补给任务时,接下了泰坦军团的所有后勤所需事务,她打算以此证明自己,能在所有方面超过竞争者。 但显然,真正做起来就有她受的了,如此庞大的火力消耗,绝对一场后勤的噩梦,而维托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定是火星机械教故意的,他们可不打算为这台庞大的机械消耗买单,那么就让它被送去的那个地方的人负责吧。 维托看着苦恼的叶塔,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我相信,你已经有解决方法了对吗?”“当然!” 叶塔骄傲的说,就似乎是怕维托听得不够仔细一样,她甩动着头后的马尾辫,“流星雨星系是个资源丰富的世界群,他们盛产矿物,而且日常出现的流星雨,会带来丰富的稀有金属,当地人称为天赐,在流星雨撞击后,整个星球的地表,都会遍布珍贵的矿藏,就像火蜥蜴的老家夜曲星一样。” “而这就让流星雨星系,遍布了各种工厂,尤其是他们的母星,那是个铸造世界,为周围好几个星区的部队提供弹药补给,我相信他们能解决我们的麻烦。” “很好,看来你已经解决了问题,做的好。”维托的夸奖让叶塔骄傲的抬起头,火红的头发,似乎映衬着她此刻的心情,并让她瞥了眼远处的机械教成员们,虽然后者可能完全不知道,也不在乎她的小心思。 但女孩吧,都是这样的,维托也早习惯了她们的争风吃醋,以及渴望自我展示的动力,但至少比男孩们好,因为后者的争风吃醋,很容易演变成一场叛乱。 “而如果你已经说完了一切,那么就跟我去处理另一个问题吧,外面刚刚打仗一仗,有一条伤痕累累的船靠岸了,它带来了一些消息。” “你怎么知道的?”叶塔惊讶地问,显然她不知道,这不奇怪,毕竟没有任何报告传来,她也没有那独特的感知力。 维托笑了笑,抚摸了一下一旁的金属支架,“你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有没有掌握好它们,来吧,至高元帅的副官,去如挖掘星球的矿脉一样,挖掘情报吧。” 第五百八十五章 至高副官 这条战舰在哀嚎,当维托第一次踏入它的内部时,他便听见了那支离破碎的悲鸣声,它遭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舰载机魂在疯狂之中渐入平息,并非因为它冷静了下来,而是因为生命之火早已燃尽。 整个战舰的内部,都显示出了遭受过沉重打击的痕迹,墙壁破碎,天花板坠落,穹顶之上的金属龙骨在断裂后崩塌下来,砸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烙印,维托从那死去的骸骨旁走过,穿过破碎大厅。 这条战舰对接在了帝皇之光号上,紧急维修编队已经进入这里,外加全副武装的凡人卫队,阿斯塔特并未参与行动,这并不非军事行动,而是一场谨慎的友军接触。 维托放出自己的心智,他的思维沉入战舰的内部,天赐的机械感知力让他感受到了那早已破败不堪的舰体,以及在其内部不断升温的反应堆,它随时可能爆炸,在维托的灵能之眼中,它就仿佛一枚超新星。 但他不会恐惧,因为他知道它不会爆炸,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但他就是知道,所以并未干涉或者告诉叶塔,这是她的任务,而他,只需要在后面看着。 他们来到了战舰的深处,在它独特的,呈现菱形结构的舰桥中,他们见到了这条战舰的舰长,是个女人,她身材高挑,且穿着一身海军的蓝色制服,但看样子她过的不怎么样,头发乱糟糟,脸上也有疲惫的皱纹。 “你好,我代表帝皇之光号,以及远征队指挥层前来与你们接触。”叶塔以官方口语,进行了第一步表态,阐述身份,以及来此的目的。 舰长礼貌的回应,但掩饰不住眼中的不满,维托能感觉到她内心感觉到的冒犯,“我也很荣幸,感谢你们的相救,我需要尽快的见到至高元帅本人,并向他做出汇报。” 维托察觉到了她内心的些许异样波动,她对此感到不满,对于是叶塔接见她,而不是自己而感到气愤,这一点在维托的灵能视野下显得一览无遗。 许多人都知道灵能者可以读懂人心,但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只有极少数强大的灵能者可以做到这一点,最初能做到人的名号早已在历史的黄沙中被掩埋,但时至如今变更是屈指可数,更别说是那些预知能无比准确的了。 她在维托的面前,思绪就像是一张透明的纸,只用了一眼维托便知道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及潜藏在那自负下面的黑暗秘密,但他决定默不作声,让叶塔自己去发现。 “恐怕不行,元帅很忙,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得由我经过检验后决定你是否有资格见到他。”叶塔回应,话语中充满平静,淡然,以及轻蔑,那是一种在这些日子以来她学会的技巧,维托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但她惟妙惟肖,就好像这个小小的姑娘,是一位威严的女皇。 舰长皱起了眉头,她的不满浮现在脸上,“你?你又是谁?你只是一名使节,传递信息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是否能见到元帅?我被帝皇所救,也只会向他的元帅直接负责。” 她说出自己被帝皇所救时,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以及某种独特的,像是被选中者一样的骄傲与自大,在不少的国教主教身上你也能找到这种感觉。 “救了你的是我们,是我们的宏炮击毁了绿皮的战舰,而不是帝皇来自天空的闪电,以及,因为我是他的副官,你必须先向我说明情况才行。”叶塔说出这句话时显得格外的骄傲,她挺起胸口,露出肩头佩戴的独特徽章,那是维托手下远征军的标志,就如大远征时期一样,用以区分不用舰队之间的身份关系。 正如基里曼麾下舰队的标志是一枚金色的U字母,圣吉列斯的,则是一对展翅的圣翼,莱恩还没有他的标志,但我想他也会也会有的,而在这之中,维托的标志格外的特别,那是一只帝国的天鹰,众所周知,天鹰是帝皇本人的标志,而有资格使用此标志作为徽章,便注意说明他的地位。 而叶塔,则展现着那徽章,分外骄傲,就好似那是某件天赐的宝物,持有者便已经超凡脱俗,这话并不假,在帝国内部,能被称为元帅的人,或者追随于元帅,本身就是一种荣誉,就如能追随基因原体一般。 不少人会为此付出代价,只为换取追随的机会,他们会为此骄傲,叶塔也是如此,她亮出自己的徽章,以表示自己的独特身份。 舰长仔细地看了看那徽章,随后露出轻笑的表情,“你只是一名少校,或许你很年轻,也很有才华才能担任元帅的副官,或是,因为你的……” 她没有说完,但维托能感应到她内心的想法,她想说长相,这话虽然不错,叶塔的确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但在这里,在这个语境下,那可不是什么赞美之意。 “我要见元帅,或者你们的高级军官,我有要事相报,只有高阶军官有资格接受这些信息。”舰长分外傲慢的说,她现在显得格外的骄傲,似乎有一种天选之人的优越感,让她飘飘然,她亮出自己的军衔,少将。 “我只与高于我,或者至少同级的军官交谈,而你不够。”她的话语充满了轻蔑,她四处的打量着,也许是在寻找口中的军官,也可能只是在表示轻蔑态度。 但她没有发现维托的身份,他戴着一副墨镜,身上穿着的也是一件很常见的黑色制服,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叶塔的护卫,或者她的副官。 维托的灵能力量将思绪深入到周围的空间中,他能感应到那种自负感,甚至比不少的海军舰长还要骄傲自大,而相应的,叶塔很是不爽,但却压制住了内心的躁动。 她露出那种轻视的笑容,指了指舰长的军衔,“我看不是吧?也许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你什么意思?”“我觉得,你可能是个间谍。” 维托露出淡淡笑容,他自然可以自己亮出身份,表明态度后让舰长服服帖帖的,但他不会,因为他早已在其中发现了一些问题,他决定看看,叶塔有没有和自己一样发现。 她的学会依靠自己,而不是一直以“至高元帅”副官的身份从事,如果她真的想成为一名合格的舰长,乃至未来的领袖,那么她就必须学会自己面对一些问题。 叶塔露出嘲弄地笑容,她昂起头来,“我可能是个少校,但你的军衔也不一定就是少将,你的脸上没有皱纹,也没有伤疤,也没有佩戴任何的勋章,从你的皮肤来看,你大概只有三十来岁吧?三十来岁的少将?如果有,我一定会知道的。” “但我不知道,我很确信我看过所有的帝国海军舰长花名册,你这条船是一艘月级巡洋舰,在暴风雨星系内部,拥有月级巡洋舰的舰队,只有几支,而我早已熟悉了他们,不记得其中有一名年轻的女少将。” 舰长的表情僵硬了下来,她努力地保持着冷静,但内心的大乱是无法从灵能层面被掩饰住了,维托看见了那身体之下混乱的反应。 “而且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是一名海军舰长,那你就该知道,少将可担任不了巡洋舰的舰长职务,最多是副舰长,而且你们删除了所有的舰船信息,自然,你固然可以说,是为了防止被俘虏暴露坐标,但我也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怀疑,你是个间谍,或者更糟糕,你是个逃兵,杀了这条船的舰长,患上了她的衣服。” 叶塔带着那种冷冷的笑意,双手背在身后,我不确定这是她自己的动作,还是刻意在模仿维托,但她的确神态上做得很好,话语间没有停顿,也没对方任何的反驳机会,不断发起进攻,直到打垮对方的心理防线。 “哼,你想直接向元帅汇报,并坐实你偷来的身份?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你知道对于这种人,帝国海军的处理方法吗?”她继续追问,带着一种戏谑的笑容毫不手软,女舰长沉默了下来,高傲与自大神情一瞬间烟消云散,她沉默的叹了口气,无声无息的宣告着自己的失败。 叶塔露出笑容,骄傲的接受自己的胜利,以及无情的嘲讽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会考虑,不告诉元帅你的举动,也不会向海军的军法处举报你,如果你能令我满意的话,现在,准备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舰长点了点头。 “说话,除非你不说。”叶塔继续不依不饶,“是,夫人。”“夫人?我有这么老吗?”“不,对不起,是少校女士。” 叶塔带着戏谑的笑容朝身后的维托看来,嗯,怎么说呢,维托身边的人,尤其是女人,似乎都有一种共同的气质,她们有一种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随时都能明确,她们才是这场谈话的主导者。 换而言之,当你站到她们面前时,你得搞清楚,谁是女王,谁又是臣民。 “在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前,先把你的军衔给我,大兵。”她在说出最后两个字时,说的相当用力。 第五百八十六章 午夜守望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是的,我知道,宇宙里严格意义上来讲没有日落,更谈不上日出,那些太阳永远都在那里,不曾降下,又何谈得上升起呢? 但从生物钟的角度上来说,现在的确是日出的时刻,整条战舰都要从沉睡之中醒来了,而每当这个时候,舰船上第一批起来的便是巡逻队,他们四处查看,在夜晚是否有损坏,各个部门的值班人员是否到位,以及准备工作情况等等。 如果是在下层甲板,巡逻的队伍则会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有时还会有阿斯塔特跟随,甚至完全由阿斯塔特组成一支队伍。 但在上层的区域,这里虽然是大多数的违纪情况发生的地方,但却用不着那样的队伍,大多时候,只需要一根电棍,以及防爆盾就能解决问题,所以很少有阿斯塔特,会屈尊到这样的地方来巡查。 但今天却是例外,爱森斯坦走在这里的走廊中,眼睛四处的观察与打量,他一丝不苟的检查着沿途所经过的一切,鞭策着各个松懈的部门,重新恢复正常。 他本可以不这么做,但爱森斯坦却想在自己离开前,最后几次,也许是最后一次的好好的看看这条他服役多年的战舰,在看看那些自己见过无数次的水手,士兵以及技术人员们,他们的许多人,爱森斯坦都不曾知晓他们的名字。 但在今天,他一个个都问了,人就是这样,只有在要离开,要失去某些东西时,才会知道珍惜,以及发现许多自己未曾发现过的地方。 爱森斯坦独自的走着,仿佛可以感受到这条战舰的呼吸与运动,它正在醒来,蓬勃动力与运作的机械结构在头顶回响,轨道列车的嗡鸣声在墙壁的另一端穿梭,而在这一切充满了韵律,纪律以及一丝不苟的环境中,却有着一种不和谐的声音。 爱森斯坦特化的听觉,以及对于任何违反规定举动的敏锐直觉,让他瞬间捕捉到了那个不和之音,准确来说,那是一场喧嚣,歌唱?也许这更加准确,因为那富有旋律,在歌词中混杂着大量粗暴,以及下流的词藻。 爱森斯坦不懂文学,但他可以肯定,那歌谣出自哪里,以及听得懂那口音之中指向的方向,那声音来自一个很冷的地方。 他循着歌声走去,一路上逐渐的听懂了歌词的内容,大致意思是某条的水手,在无尽的冰海上航行,并遭遇了女海妖的故事,在后半段的歌谣中,细致入微的描述了他是如何战胜女海妖的,不是用铁剑,而是用,男人的剑。 “他一剑刺进洞里,女妖哇哇叫!水手大吼,动起身,女妖逃走啦!”那个声音大声的喊着,爱森斯坦听着走入了酒吧内,很快他便见到了他,丝毫不出乎预料的,歌唱着这令人疑似色孽污歌谣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少狼主,拉格纳·拉斯布洛克。 “嘿,爱森斯坦,你也来了?被我美妙的声音吸引来的吗?”拉格纳笑脸相迎,他坐在一张酒桌边,与所有为阿斯塔特设计,或者由阿斯塔特亲自设计的日用品,以及家具一样,那桌椅与凡人相比堪称巨兽。 两名阿斯塔特坐在桌边,拉格纳自不必说,他正举起酒杯向爱森斯坦问候后,豪饮而下,而在他的对面,兰斯洛特也在这里,他的身上打湿了一些酒水,烈酒刺鼻的香味从他的金色长发上飘来。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如果我没记错,酒吧现在根本没有开门。”“因为我俩昨晚就没走,我们在这儿呆了一晚上。”“听起来,你还为此格外骄傲不是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们是军官,阿斯塔特的军官,而且不仅是军官,还是战团长,你们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以身违纪。”“好了好了,爱森斯坦,你总是这样无聊,现在才天亮,你还有很多时间来教训我们。” 拉格纳到上了一杯酒,他将酒杯放在了桌边,邀请着爱森斯坦就坐,“来吧,喝一杯,别板着脸了,咱们又不是要冲进地狱,而且我们又不是没冲过,还不止一次,对吧,兰斯洛特。” “我想是吧,我们的确去过地狱好几次了,我敢说,比大多数人都多。”“这可不?我们还没发疯,也没变成恶魔那样丑不垃圾的样子,女海妖都不愿意和你上床的,为此,我们干一杯。”“够了,拉格纳。”“别说了好吗?来喝一杯,你之后有的是时间,对我们指手画脚。” 拉格纳将酒杯递给了爱森斯坦,后者接了过去,看了看酒杯中的酒水,“我只怕,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那就更要抓紧时间,和兄弟们乐呵嘛,来,坐下。”拉格纳向内挤了挤,让开了位置,爱森斯坦坐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下,但他还是坐在了拉格纳的身边,并与两人捧杯。 “既然我都坐下了,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在这儿呆了一晚上吗?”“我俩有个传统,在打完仗,并且大家都没死的情况下,就一起喝上一杯。”“如果死了呢?”“那就一个人喝,并未另一人敬酒。” 三人捧杯,随后都喝了起来,拉格纳自然喝的相当豪爽,酒水很快就见了底,他只能给自己在倒一杯,而爱森斯坦就克制了许多,只是喝了一小口而已,这没有逃过拉格纳在这方面的独具慧眼。 “哎,你可真无聊,人生苦短,何必如此呢?”“我们是阿斯塔特,我们的人生并不短。”“但我们可能下一秒就会死,从没有阿斯塔特,是老死的,我们只会战死沙场,所以,我们的命也许也并不长。” 这话的确如此,没有星际战士是老死在病床上的,寿终正寝这个词,并不属于星际战士,他们的生命属于帝皇,是他的货币,而是货币,就有被花出去的那一天。 “说起来,你们想过自己会怎么死吗?”拉格纳突然问,兰斯洛特喝着酒,做出古怪的表情,“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我以为我们喝酒,不会聊这种问题。”“怎么?不吉利啊,我倒是觉得很吉利。” 拉格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也自然的豪爽饮下,他的胡子上带着酒磨的笑了起来,“我们芬里斯人,都渴望荣耀的战死,这样瓦尔哈拉的大门才能为我们打开,那是真正的归属,战士的归宿,我们会在其中与先祖们共同举杯畅饮,每天,全父都会挑选三名战士,与他练习武艺,而到晚上,无论他们伤的如何,都会恢复原状,并一起骑马回到瓦尔哈拉的殿堂中,一同畅饮。” “你们能想象吗?坐在全父的身边,与他一同饮酒狂欢,并在诸神黄昏到来的那一刻,与他一同接阵而出,瓦尔哈拉的六百道门中,每一道都会有八百名战士一同走出。” 拉格纳说着,眼中放着光,他是真的渴望那一刻,兰斯洛特喝了着酒耸了耸肩,“真遗憾,我们的文化里没有英灵殿,所以我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我们被教导了责任,为帝皇而死,是我们生来的天职。” “所以我就说,你们暗黑天使都是一群无聊的家伙,没有期许,没有未来,打仗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有荣耀,仅此而已就够了,能作为帝皇的骑士,是最高的荣誉。”“哇啊!无聊,爱森斯坦,你们呢?帝国之拳,有什么看法吗?你被期许了死后的世界吗?” 爱森斯坦沉默了片刻,他喝着酒,一口又一口的,似乎在替别人喝,“当一名帝国之拳死去时,他的灵魂会回到王座的身边,在那里,他将披上黄金打造的战甲,在那里他会与所有死去的兄弟在王座前重逢,他将与他们一起驻守在王座之前,在帝皇的眼眸下,直到最终的大战降临,帝皇会打开网道的大门,他们将一起,与帝皇一同走向那最终的决战。” 爱森斯坦说着,将还没喝完的酒水撒在了地上,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两人都沉默了片刻,随后也将自己的酒水撒在了地上。 “祝你们拿到最好的金甲。”拉格纳说着,举起酒杯敬酒致意,就在他准备喝下酒水时,放在桌上的头盔内测响起了警报声,拉格纳站起身来,朝两位兄弟举起酒杯,他们也站了起来,“祝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路。” 三人站在酒桌边,互相捧杯,巨大的酒杯撞在一起,酒水从其中洒了出来,三人喝下了杯中酒水后将杯子砸在了桌上,他们拿起了自己的头盔,爱森斯坦在门口捧着头盔,他向后看去,见着那地上的酒水,它们消失在了光滑的地上,爱森斯坦点了点头,戴上了金色的战盔,他身穿着,金色的战甲。 第五百八十七章 侦察派遣 星辰的光芒在遥远的夜空中闪烁,它们的璀璨星光,既代表着美丽与生机,也同时象征着毁灭与死亡,在那遥远的银河深处,寰宇之间只有战争。 沉重的机械臂松开了自己的臂膀,那条破损不堪的月级巡洋舰脱离的帝皇级战列舰,随着牵引系统的关闭,自身巨大的体积让它漂移了出去,最终在远离战舰的地方化为了宇宙的尘埃,它最终的爆炸点亮了星空。 维托背着双手,站在环形的舰桥窗口前,闪烁的火光映射在他的脸上,瞳孔向内收缩变成了一条线,但很快随着他转过身,那眼睛便恢复了正常。 “有麻烦了?”舰桥的舱门打开后,拉格纳一行三人走了进来,他们将头上的头盔取了下来,聚集到了帝皇级战列舰独特的舰桥上。 之所以说是独特,是因为这条帝皇级战列舰,摒弃了大多数毫无用处,且浪费颇多的装饰设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独特的简约美学,这在山阵上非常常见,换而言之,是一种在黄金时代被推崇的设计方式。 曾经的华美雕像,以及毫无用处的石板被取代,替代它们位置的是更多的沉思者,运算机仆以及终端操作阵列,整个舰桥的空间被有效的利用起来,这里虽然不大,但却集成了许多的东西。 拉格纳走上了在舰桥中央位置的战术平台,在下方,被掏空设计成了圆形的操作区域,核心数据沉思者被安置在那里,在墙壁中环绕成了一个圈,它们的数据通过电缆进行汇总,其中的一部分便投射到了上方的平台上。 全息投影桌面边上,科尔与安娜,叶塔,还有雅瑞克都在这里,他们站在圆形的平台与桌边,向走来的三名星际战士点头示意。 “麻烦?现在还没有,但也快了。”维托回应道,他从闪光的窗前走了过来,从一条从观望台延伸来的小桥面上走过,在下面是穿梭不断地舰桥区域。 “什么麻烦?”“不大不小的吧,叶塔,你了解情况,你来说。”“是,元帅。”年轻的副官弯下腰,她背部贴合在脊椎上的束腰外套,让拉格纳吹起了口哨,随后便被一边的兰斯洛特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后才压了下来。 叶塔第一次的点击,投影上出现了一颗星球,多亏了帝皇级战列舰更加强大的沉思者引擎功能,那星球的投影不是纯粹的单一色调,而是更加丰富的,真正生态的展现出了那颗星球的容貌。 爱森斯坦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着那个星球,此刻维托也不紧不慢的过来了,“类地星球,没有海洋,推测是干燥环境。”“完全正确。” 回答他的是叶塔,她再次点击后,相关信息才终于出现在了边上,爱森斯坦由此对自己的猜测进行了核实,他没说错,这是颗干燥的星球。 “伊尔·蒙……萌?”“你萌个屁啊,拉格纳。”“这鬼名字你念的出来吗?这是谁取得?你们卡利班人?”“我知道你想暗示,我们喜欢取一些在你看来怪皱皱的词,但,不,这和我们无关,我看起来它更像是名字的名字。”“你这话说对了。” 维托最终肯定道,他来到桌边,看着那颗在面前旋转的星球,“它就是灵族取的名字,因为这曾是灵族的殖民星球,在大远征时代时,我们曾经在这里发现了一批与灵族杂交混居的人类分支。” “杂交混居?”兰斯洛特诧异地问,“你的意思是。”“对,和你想的一样,这儿的人类和一批蛮荒灵族多年混血,奇迹般地在黑暗时代幸存了下来,当然了,也只是暂时,在帝国远征军抵达后,机械神教的分析显示,他们的基因已经完全污染,所以帝皇亲自下令了灭绝,这颗星球上的原住民都被一扫而空。” “当然了,也不完全是,我记得最后依旧有一些,为数不多的幸存者,逃入荒漠与沙丘,但那里是一片生命的禁区,连阿斯塔特部队在其中都难以生存,所以我猜他们也没留下什么东西。” 拉格纳点着头,双手抱在胸口,他的手指间挑着头盔,“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当地的人类和灵族的混血儿,起死回生了?”“不,和他们无关,叶塔,该你了。”“收到。” 叶塔说着,点了几下桌面后站起身来,那星球上多了不少的显示,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个巨大的绿皮LOGO,“绿皮的一支部队入侵了这里,他们杀光了后来,在灵族混血儿被清空后移民到这里的定居者后代,将星球占领了。” “占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吃沙子啊?”“不,是为了沙子之下的东西。”叶塔单手插着那苗条的细腰,指了下面前的星球,几颗投影显示的流星从远处飞来,撞击在星球的表面上,“这颗星球处在小行星活跃带上,平均每过十年,就会有一次流星雨撞击高潮,它们会摧毁星球上的城市,所以大多数的建筑物都在地下,而在流星雨过去后,在荒芜的沙漠上便会留下大量的小行星残骸。” 说着一颗小行星的全息投影出现在面前,它随着叶塔的手指而被剥离开,展示出其下的矿石,她手指轻轻一勾,其中的一部分脱落下来,放大后呈现在大家面前,“这些小行星,或者叫流星雨,内部都蕴含了丰富的且昂贵的稀有金属,开发后可以作为重要的原材料,战舰,城市建筑,甚至你们的身上的盔甲,都是从其中提炼的稀有元素打造的。” “而绿皮占领了这里,也控制了那些稀有的金属。”维托补充说,他站在投影边上,眼睛扫视着那颗小行星的内部结构,“我们刚刚摧毁了绿皮的一颗月亮,而好巧不巧的是,他们就占领了这里,所以我推测,大概率他们要用这儿的稀有金属,来建造下一颗月亮。” “而就算不是,这些稀有金属也会被拿来打造他们的战争机器,我想我们都没忘记那些巨大的钢铁怪物。”科尔双手抱怀,在另一边说,他们当然没有忘记那些魁梧的战争机器,足有泰坦那个大,以绿皮们的野蛮神祇们的星象打造而成。 爱森斯坦点了点头,指着放大后小行星边上的星球本身,“那我们就必须要夺回它,将那里的珍贵资源,重新控制回帝国手中。” “这就是下一个麻烦,也是我们眼前的麻烦,我们兵力不足,洛肯和雷娜他们请求支援,太空死灵的进攻远比他们想的还要激烈,他们声称,领导进攻的是一名叫寂静王的死灵法皇。” “他们手上有整支舰队,一支阿斯塔特军团,可能还有其他的星际战士部队,以及凡人部队,还是搞不定?”“很遗憾是的,兰斯洛特,太空死灵这次的攻势比他们,以及审判庭预期的要强得多,可能面对的不止一支死灵王朝。” 科尔说着,打量着面前的星球,“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极限战士的子团被召回了。”“召回?”“是的,爱森斯坦,他们接到命令,据说是基里曼本人下达的,他要求所有的极限战士编外之子们返回马库拉格,混沌的大军正在进攻五百世界。” “那支混沌部队?黑色军团?”“不,更糟,是纳垢,纳垢的瘟疫魔军对五百世界发起了战争,由死亡守卫军团的泰法斯领导其中一支瘟疫舰队,而另一只则由纳垢的大魔,那个恶心与病态的泰丰斯领导,而这还不是更糟的。” 科尔皱起眉头,严肃的环顾几人,“第三支舰队由死亡守卫的恶魔原体,莫塔里安亲自率领,他已经在很多星球上释放了瘟疫,纳垢的行尸施虐了整个五百世界,极限战士继续支援,他们召回了所有部队,包括我们这儿的。” “这就意味着,我们兵力严重不足了,如果匆忙的对矿业世界发起进攻,很可能损失更多的部队,而之后我们还要面对绿皮的主力,我们没有资源能浪费在这里。”“但也必须夺下这里。” 维托盖棺定论的撑在桌上,他左右的换股他们,又看向那个星球,“最糟糕的情况是,我们必须毁掉这里,执行灭绝令,但这颗星球资源丰富,对整个帝国都至关重要,它关系着整个暴风雨星系的生产。” “我们必须尽可能的保住这里,而且就算我们要下达灭绝令,也需要抵达星球的近地轨道才行,这就意味着,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发起进攻,而科尔也说得对,我们不能在这里在损失更多人手了。” “我们得派出侦察兵,先仔细地搞清楚,当地的情况在决定如何进攻。”维托抬起头来,拉格纳与兰斯洛特点了点头,爱森斯坦向前一步发问,“我会派出我们手下最好的侦察兵。”“不,不能是阿斯塔特,他们太招摇了,如果绿皮发现了他们,就会知道我们的舰队即将发起进攻,从而做好防范。” 维托摇了摇头,指了下那个星球,“我们必须派出不起眼,就算绿皮发现了,也不会当回事的侦察队,而且这支队伍必须同时熟悉陆军,海军,以及阿斯塔特,泰坦军团的作战习惯,这样才能进行最高效的侦察。” “你不能去。”科尔皱起眉头,舰长大人摆了下手,“你是远征军的统帅,不能以身涉险,再说了,现在远征军兵力虚弱,需要你留在这里指挥。” “那么就只能是我了。”悦耳的女声说,大家都看了过去,火红头发的叶塔单手叉腰的站在一边,“我熟悉以上的所有单位,而且接受过地面作战训练,以及野外生存训练,我是最佳人选。” “的确如此。”爱森斯坦面点头肯定,维托盯着叶塔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者朝他笑了笑,“给我这个机会吧,你知道,我不会让你给其他人的。”“的确,你不会,那么好吧,你去,但是还得派一个名声远播,且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人物跟着你,这样如果星球上还有残余的帝国力量,就可以协助你们。” “我去。”一直沉默的雅瑞克开口说,维托朝他看去,打量着雅瑞克,他的伤已经都好了,痊愈速度出乎预料的快,甚至比阿斯塔特的自愈速度还要快。 他已经重新装上了机械眼,机械臂,变成了那个名声远播的雅瑞克政委,你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就算没见过他的人,也会在第一时间被镇住,由此看来他的确符合要求,而且还有一个,不能提的原因,他不是远征军的人,就算牺牲了,也不会造成更多损失。 “那么,就加上你吧,我会给你们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领命。”“但还有一个问题。” 科尔打断他们,他举起两只手来,“要抵达那颗星球,将侦察队送上去,就需要穿过绿皮的防线。”“我们的飞船做不到吗?”“可以,但有个问题,要安全的穿越封锁线,小的穿梭船很容易被侦测系统发现足,而够强的隐身以及反侦察装备,那体积就越大,能搭载的舰船也就只能越大才行,而这带来了新的问题,越大,就越难以隐藏,侦察队就算可以穿过星球轨道,舰船降落后,隐身系统也会关闭,那么大一条船,瞎子也能找到。” “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吗?”“很遗憾,不能,效率,便携性以及体积是个不能三角。”“话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对我们而言是个三角,但对于另一种科技而言,那就不是了。” 维托幽幽地说,科尔看向了他,后者朝他笑了下后打了个响指,桌面上的投影再次变化,成为了一条银色的长船。 “黄金时代科技,你值得拥有。” 第五百八十八章 银白之船 雪白的灯光打在那光滑的表面上,我见过不少的船只,更见多许多的金属,古老的,现代的以及属于未来的,但我敢说,它们都没有它这般美丽。 不同于灵族的奇异塑形灵骨,也不同于太空死灵的神秘造物,更不是那些恶魔引擎所蕴含的诡异美感,这是一种纯粹的美丽,一种光滑的镜面,反射出它的本质,以及所有在它周围东西的本质。 在光滑的表面上,火红色的头发被一根根地反射出来,叶塔看着镜面中的自己,她的每一根发丝,甚至是那些最细小的睫毛,都被完完全全的倒影在了这东西的表面上,它就像是世上最透彻的镜子,映射出最无暇的美丽,但叶塔知道,它不是镜子,它是一条船。 天鹰号静静的停靠在甲板上,它的身体独一无二,光滑的身形仿佛一颗纺锤状的水滴,悬浮在距离地面上几寸的地方,它比灵族的飞行器更加光滑,但坚固程度上,却足以与太空死灵的造物比拟。 与现如今人类帝国的造物相比,甚至是大远征时代的那些,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在它的面前就像是,粗蛮蛮族用石头敲打出来的劣质展品,不,它们都不足以与它比拟,雷鹰,风暴鸟以及你能想象到的一切在它的面前,都宛若灰尘一般毫不起眼。 它是一件真正的艺术品,悬浮在甲板上时,就好像一件集结了人类所有工匠大师智慧,所打造出的鬼斧神工之物被陈列在展柜中那般,它光滑的船身,就仿佛是透明的,任何的视野都难以直接看清它,只有边缘上那些被刻意展现出来的反光亮条,证明着,它的确就在这儿。 叶塔惊讶的欣赏着这绝美的造物,脸上藏不住对它的爱慕,“它真美。”“的确,万能的帝皇在上,浩瀚之洋中,怎会有如此光彩照人的东西存在。” 回应叶塔的是科尔,他也不掩饰自己的吃惊以及欣赏,是的,这条船已经在他的船上停靠了许多年,早在多年前,那条火星级战巡上时,它就已经存在了,但科尔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它,维托坚持要自己维护与保管它。 与科尔一样,大多数的人都很少见到它,而见过它的人,也只能在甲板上远远的看着它降落,活着离开,这是所有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它,甚至是触碰。 科尔的手指轻轻敲打它光滑的表面,小心翼翼,就好像是害怕打碎一件玻璃器品的孩子,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小心纯属多余,它坚硬的表面上,甚至在震颤都没有,所有的分子结构都被牢牢的锁死在一起。 “强作用力材料,就算是死灵的分解射线,对着它来一炮都不会留下疤痕。”维托在一边解释着,他显然知道这一点,敲打时毫不手软,但也最具体的展现出了它的强势。 拉格纳也上来敲了敲了它,天鹰号比星际战士还高一些,但也没高出太多,它是一条紧凑的光滑战舰,但就算是魁梧的星际战士,用自己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上面,它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多余反应,静静的悬停着。 “该死,它可真硬。”“当然,这材料当年也是稀有品,内部还用量子纠缠技术进行了增强,所以就更稀有了,它可以自我反射出周围的环境,甚至可以模拟出周遭的材质,比如沙土,岩石等等,连温度都能模拟,停在地上,连我都几次差点没找到它。”“听你的话,这在黄金时代,也是珍贵的造物,你是怎么得到的?” 科尔好奇的询问,但维托则只是耸了耸肩,敲打着面前的船身,“很久以前,又一次我过生日,当然了是假的,我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但在当时,我的一个朋友,女性朋友。”“啊。”“别想太多,拉格纳,她只是一个朋友,叫凯西,是个博士,她当时研发了这种材料,用它们打造了一条这样的船舰,所以就顺手送给我了。” 凯西在当年也是个出色的学者,精通许多领域,海伦就是她创造的,她不仅精通物理学,生物学,还有电子等等方面的诸多知识,当年大家都管她叫“图书馆”因为她脑海中的知识,就像是图书馆中的书籍那样繁多。 她有许多的发明创造,维托的旗舰,执行者号就是由她设计的,海伦便是与执行者号一同诞生的,凯西曾说,海伦是她最骄傲的作品,这话不假,海伦的确配得上卓越的凯西博士这番评价,而且许多人不知道的是,海伦,事实上便是凯西用自己的人格所创造的,所以她很像凯西,许多时候,维托都会误以为,凯西还活着。 她当然死了,毕竟她是个凡人,活不了那么久的岁月,凯西在黄金时代的末期的铁人叛乱中被杀死,被她自己的造物,那些人工智能所谋害,一个发明家,最终被自己的发明所害,这是一个生动的寓言故事,如果帝皇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拿来作为警告不要触碰人工智能的警告故事。 但维托没有告诉过他,他知道他会怎么做,而维托反感他拿自己的朋友来当政治工具,相信我,他的确这么干过,那次,维托非常的恼火,他们大吵了一架,最后的结果,也不太愉快。 但好在,之后就没有在发生过这种事了,凯西虽然不幸走了,但却以某种独特的方式活了下来,她的人格,以及记忆永远的活在了海伦的身上,让维托只要看见她,就能想到那位久远的朋友,那个聪明,但桀骜不驯,脾气古怪但却又体贴的朋友。 维托很是骄傲的靠在天鹰号上,他拍打着身后的这条银白舰船,“它能解决我们的所有问题,绿皮的所有技术都无法发现它,只有灵族可以,但我怀疑,自从灵族大陨落后,灵族帝国时期的科技还剩下多少,所以,我猜可以把他们去掉了。” “叶塔,你来驾驶。”“我?”“当然是你,雅瑞克只有一只手,我可不想让他用那只机械臂,把我的船舱刮花,别担心自己不会开,我会教你的。” 维托说着挺起身来,他来到叶塔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后面的船舱指了下,那舱门随即便落了下来,从本来光滑的表面上,突然出现,又突然落下,就好像是突然从船上生长出来的,“先进去瞧瞧,我知道你已经很好奇了,科尔,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进去看看,但你给我停下,拉格纳,里面可不是强作用材料做的。” 叶塔点点头,她早就迫不及待了,所以就钻了进去,科尔也也没有藏起自己的好奇,他也从舱门处走了进去,叶塔惊呼的声音,从舱门里传来。 维托露出一丝微笑,看着那小姑娘的背影,拉格纳他们留在了外面,包括雅瑞克,他可能是担心自己机械臂,真如维托所说的那样,把里面的东西刮花了? “雅瑞克,帮我个忙,看好她,然后教她点东西。”“我能教她什么?她已经有你了不是吗?”“相信我,我不是个好老师,她从我这里没学会什么东西,至少是好东西,所以我希望,你能教她点真正有用的东西。” 雅瑞克看着机舱里四处打探的叶塔,她无意间开启了舱壁上的什么东西,从其中好奇的领出了一件紧身服,它立刻便化为纳米结构,迅速的覆盖到了她的身上,严严实实,而且无比合身,这让叶塔惊呼起来,科尔来到她身边,仔细地打量着那见紧身服,叶塔则向外面的维托露出属于她那个年龄的笑容,后者也回以了微笑。 “她还很年轻,容易热血上头,但这也是她这个年龄的共同特点了。”“那确实,我记得我在她这个年纪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全团就数我最能闹。”“自信点,你现在也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永远年轻的,拉格纳。”“那你的意思是,你老了?兰斯洛特。” 维托听着他们的话笑了笑,随后摁住了雅瑞克的肩膀,“这就是我让你去的原因,这趟旅程你才是指挥官,帮我看好她行吗?别让她做傻事。”“如果她真的和你一样,我的朋友,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她也对我说过一样的话。”“谁?”“阿斯塔特。”“他们?”“不,是他们的母亲。” 第五百八十九章 机械魂魄 紧身服的黑色表面闪烁着暗淡的流光,他就好像是北极冰盖上,那些正午的冰冷太阳从寒冷的冰原上照过时的样子,只是过客,但却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但与冰盖不同的是,紧身服表面的光芒,是由它自己发出的。 那是一粒粒分子结构,在不断改变中造成的,细小的分子们互相碰撞,一两颗分子不会造成什么显著的变化,但千万颗分子汇聚在一起,便形成了一片海洋,一片贴合在叶塔·斯陶芬贝格身上的海洋。 叶塔走入了驾驶舱,她一眼就发现了那个鲜艳的驾驶椅,在这周围的银色以及黑色色调中,它是最显眼的,也似乎有着一种魔力,呼唤着叶塔赶紧坐上去,而她,也没有拒绝,叶塔坐了进去,感受着周围椅面的变化,它不断地自我改变着,适应着乘坐着的体格,娇小,魁梧的都能被完美地适应,它仿佛可以自我伸张一样。 长长地椅背很快收缩了下来,变成了贴合叶塔背部轮廓的样子,她好奇的抚摸着身边的座椅皮垫,“它会变化,这是什么材质?内部有可伸缩结构?机械材质?”“不,我看不像,它可以自我生长,变化。” 科尔也进来了,自然的看见了那个奇特的座椅,它橘黄色的表面上闪烁着一片片模糊不可见,但却又实实在在的翻滚海面,那是无数的纳垢机器人,或者类似的东西在彼此融合,分裂的过程,它们彼此以完全违背最客观物理法则的方式进行着变化。 与其说那是台机器,不如说,那是只生物,一只有着自我意识,呈现方式是椅子,或者战船的生命体,这就是黄金时代的科技吗? “那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长出来的?我没有看见任何可以触碰的地方。”叶塔打量着四周,她的话没说错,整个天鹰号的座舱内,完全是光滑的,它的仪表盘上,如果那真是仪表盘的话,它的表面上既没有窗口,也没有任何的按钮,或者可以触碰的东西,它是完全光滑的,就好像是工厂里的工人,犯了一个滑稽的错误一样。 科尔四处打量着机舱内的一切,他还是第一次上来,但现在便已经足够震撼了,之所以震撼,不是因为科尔了解这些东西的高深,以及潜力,而恰恰是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就像个无知的孩童,闯入了一片大人的房间。 “帝皇在上。”“帝皇在下,好了,科尔你也看够了,一时半会儿你搞不懂他们的,之后也许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我现在,得教教她,怎么把这美人飞起来。”“元帅。” 维托也进来了,他从那与这里一切的类生物结构的门后走出,来到科尔身后摁住了他的肩膀,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科尔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留下了维托,以及等待训练的叶塔在这里,后者看着维托,一下子坐在了边上了椅子上,那座椅本来根本不存在,维托的手轻轻挥过,它便出现了。 “这衣服可不是给你穿着玩儿的,它是用来跳进几万度的熔浆,或者零下几千度的深渊里的。”“你的意思是,这是件战斗服?”“啊,我们当年不会拿它当战斗服,有更好的东西,有机会的话,你也会见到的。” 维托说着,在坐下前,手指在叶塔的脖子后面轻轻地点了一下,那触摸点瞬间泛起一圈圈光芒,那件紧身服立刻发生了变化,它的袖口处向后收缩,纳米机器人从叶塔的身体上爬了上去,很快的汇聚在她脖子后面,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原点,维托将它轻松的拿了起来,放在了一边的操作台上。 他坐了下来,坐在叶塔身边,拍了拍面前的仪表,“好了,把它打开吧。”“但我根本不会啊,这台机器我从未面过,而且再说了,黄金时代的操作系统和现如今的真的一样吗?我连操作平面在哪儿都没看见,而且再说了,就算我看见了,上面的语言,和现在的哥特语一样吗?”“不,完全不一样,当时的语言,可不是那家伙编出来的劣质拉丁语。” 每次说到帝国的哥特语,维托都感觉到想笑,事实上那语言从来不是人类曾经使用过的,甚至也不是本来真正的拉丁语,而是帝皇在统一战争时期,混合了泰拉上诸多主要部落,以及族群语言编制出的新生语言,用以统一泰拉上的语种结构。 但在黄金时代,人类可从来不说高哥特语,那是一种现如今很难给他们解释的语言,毕竟连概念都没有,但有一点是与高哥特语不同的,那就是当时的语言,强调简洁干练,没有现如今语言那么多浮夸的词藻。 事实上,高哥特语的那些奇奇怪怪,以及充满古怪语言的华丽词语也不是帝皇创造的,实际上那才是对他最大的讽刺,因为那些语言都是在帝皇坐上王座,被神化后的宗教用语衍生出来的。 “那我该怎么操作它?我连它的基础语言都不懂?”叶塔四处的触碰,甚至是敲打,希望能把那界面至少唤醒出来,但她都没有成功,整个天鹰号的机舱内,依旧是一片漆黑。 “孩子,如果我活了这么多年,对很多科技有什么了解的话,那就是它们都没这么复杂,你不需要搞懂它的技术细节,只需要了解它,也让它了解你就行了。”“什么意思?我没懂。”“你瞧,每一台机器都有灵魂,大到战舰,小到削笔刀,它们都有自己的存在,在黄金时代,人类还不理解这些遨游在以太海域中的存在,但在现在,在灵能知识不断被探索,以及发掘的年代,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也懂得,如何与他们相处,你知道,它们叫什么吗?”“机魂。”“没错。” 维托的手平静地放在了面前的仪表上,那地方很快发生了变化,一片光芒从哪里泛起,本来什么都没有的光滑表面上,瞬间出现了大量的图标,参数,它们悬浮在维托的手掌下方,就好像一片从暗淡群星中,诞生的新星星。 手指点拨着面前的界面,随后松开,那些光芒瞬间消失了,一切又归入沉寂,“你来试试。”“但我没有灵能力量,我不是如你这般的灵能者。”“孩子,你对浩瀚之洋,或者亚空间了解多少?”“它能让战舰快速穿越,并且能让信息,通过它的海绵传递到遥远的地方,但其中也有许多可怕的邪魔,大致就是这么了。”“你说的不错,它的确是如此的,但也有一些帝国不曾希望人们知道的东西。” 维托的手抬了起来,他轻轻的触碰叶塔的手背,她放在扶手上的白手背面泛起一阵光泽,但那却不是维托的金色闪电,而是一片淡蓝色的光芒,朦胧,但却切实存在。 “这是什么?”叶塔惊讶地询问,打量着自己手上那些四处扩散的光芒,“灵能。”“我……也有灵能?不,这不可能,我不是灵能者,我不会读心,也不会释放毁灭能量。”“孩子,灵能有许多种的表现方式,你所说的固然是其中的一方面,但也有其他的存在。” 维托的手指,轻轻的从叶塔的指尖跳出,她举起自己的手,看着指尖上依旧没有散去的光芒,它向四周扩散,弥漫在整个天鹰号的座舱内,而它们,都是从叶塔的体内释放出来的。 她四处的仰望着漂浮的光粒,用手去触碰它们,那些被她碰到的光,随即立刻便会融入她的体内,“我不懂,这是怎么会是?我也有灵能,但我从来不知道。” “不只是你,所有人都有灵能,亚空间就像一面镜子,它是实体宇宙的倒影,在这片宇宙中的一切生灵,无论它的大小,在亚空间中都会存在一个倒影,就像是,在镜子是照出自己那样,而那,便是灵体,以太能量,或者其他的称呼,但,归根结底,那是灵魂在亚空间之中的倒影,而它,能作为桥梁,让浩瀚之洋中的蓬勃力量,进入现实。” 维托说着,轻轻在指尖打出一道闪电,那电弧瞬间升起,又转瞬即逝,“我们都有灵能的理论,无非是强弱与否,这取决于你在浩瀚之洋中的灵魂光芒是否闪耀,但真正决定这一切的,是天赋,有些人天生善于使用灵能,他们懂得如何妥善的运用亚空间的强大力量,让它如溪流那般,沿着河道平缓前进,但另一些人,则危险无比,他们不懂得如何运用亚空间,那闪耀的灵魂之光,会吸引来亚空间中的掠食者,从而危及他自己,以及所有人。” 维托看着叶塔,看着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他仔细的窥探着那双眼眸后的东西,那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而机械也在亚空间之中有着投影,我们将它们称为,机魂。” 第五百九十章 浩瀚之海 闪烁的光粒触碰在光滑的钢铁表面随之消散,它迸射开来的万千光芒碎片,从空中飞舞而下,其中的一些落在了红色的头发上,让那红润的长发闪闪发光,当然了,还有那双令人爱慕的碧绿色的眼睛。 她继承了她母亲的许多特点,尤其是眼睛,雷娜塔没有红发,但她的祖母却是红发,她是一名来自泰拉旧不列颠岛,爱尔兰部落的一名卓越女学者,在帝皇麾下的大军中服役,并生下了雷娜塔。 显然,通过隔代遗传,雷娜塔的女儿,叶塔继承了前一辈的更多特点,她的鼻梁更加弯曲,脸蛋上也有着浅浅的黄色雀斑,那并不让她显得丑陋,而是更加的年轻与可爱,红润的头发与美貌几乎是完全一样的色泽。 正如古代泰拉的传说一样,红发的女人通常都格外的热情,不受控制,异类或者超凡脱俗,在蒙昧的中世纪,他们甚至会以这个理由,将女人们打做女巫而绞死,所幸叶塔并不是生在那个年代,维托对许多的传说和故事都嗤之以鼻,但关于红发女人的故事,也许有一些可信之处。 “你说,我是个灵能者?”叶塔坐在驾驶椅上,显然还有些困惑,维托说了不少令人疑惑的内容,它们虽然都是真相,但由于对灵能的忌讳,以及管制,导致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些众所周知的秘密。 “你是个灵能者。”“好吧,就算我是个灵能者,这又与学习驾驶这条飞船有什么关系?用灵能让它飞起来?”“这话说对了一半,但不是用你的灵能让它飞起来,而是让它服从你,进而飞起来。”“我……不太懂。”“哼,我这正要解释。” 维托的手摁在了飞船上,他那屏幕又亮了起来,就仿佛聆听到召唤,“每一个机器都有机魂,你可以理解成,那是另一种灵魂,灵魂与灵魂之间都可以交流,亚空间的汹涌波涛虽然带来毁灭,但在也可以架起伟大的桥梁,让本来无法交流的灵魂们,彼此沟通。” 他说着,手指什么都没动,但坐下的整条天鹰号,却服从着他的命令,做出许多了许多反应,“我可以通过灵能,让机魂与我们形成连接,进而用思绪控制他们,而无需担心程序,语言以及诸多障碍,就仿佛,那时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机械连接?就像泰坦与驾驶员那样?但我以为,那需要通过神经改造,以及很多的外接设备才能做到。” 泰坦的驾驶员们,通过脑后的神经接口,与坐下的神兵形成连接,从而让泰坦变成身体的延申,只需刹那间思绪,便可让泰坦释放出毁灭的力量,那是一项古老的技术,至今被机械教严格保守着相关技术细节。 除了泰坦,帝国海军的战舰,与舰长也可以通过类似方式形成连接,科尔的后脑勺便有这样的神经插槽,在担任更强大级别战舰舰长时,他们还要进行更强大的升级,以此来与战舰的机魂形成配套。 相传,只要机魂认可了一位主人,就不会再去服从另一位,但凡事都有例外,如果舰长阵亡,接替他的人,如果可以展现出令机魂折服的品质,便可赢得它的尊重与服从。 “哼,是的,但那是对于许多天赋平庸的人,而对于那些天赋异禀的人,则必须要任何的外部改造,只需用灵能的触角,便可以完成所有的连接。”“你是说,我?”“你不相信自己吗?”“我……不,我,该死我不知道,我不是灵能者,至少,在刚刚之前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那就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潜力吧。” 维托抬起了手,天鹰号随之沉寂了下来,他伸手示意叶塔的手,她在犹豫后服从了维托的指示,将手放在了熄灭的平台上,那里沉寂了下来,就好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感受它的脉动,聆听那机械的心态,放松,不要用眼睛,而是用心灵去看,闭上它。” 叶塔服从了维托的建议,她闭上了眼睛,但眼前却什么都没有,“我只看见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不着急,放松,试着用灵魂去看,用感觉,你感受到了什么吗?” 叶塔沉默了些许,她尽量的放松下来,服从着元帅的诸多建议,“我感觉到冰凉,它的表面很冷。”“感受那温度,在眼前想想,它是如何冰冷。”“它……像是……一片海洋,有浮冰的海洋。”“潜入其中,追寻它。”“怎么追?”“用你的感觉,释放它,不要思考,完全用直觉去做。” 那是个复杂的内容,叶塔完全没有理解,但她照做了,她努力的在脑海中想象着,很快她眼前浮现出了高大的冰山,海洋以及浮冰,她想象着自己潜入其中,在冰冷的海水中遨游,逐渐的,那感觉似乎越来越真切。 她逐渐潜入其中,在深邃的海洋中遨游,随着波涛而运动,天鹰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的海洋,她游动在里面,放松身体,跟随着寒冷但却温暖的海流前进,最终,她似乎,来到了一片古怪的地方。 这里似乎是海洋,但却又不是,很难用现实的语言形容这里,这里仿佛有许多东西,它们的形态飘忽不定,完全由某种随着海浪变化的能量组成,时而稳定,时而凶暴,它们在周围构成了整个世界的轮廓,而叶塔就在其中。 “你在什么地方?”“海洋,我在海里。”“你感受到了什么吗?”他们的声音飘忽不定,在这古怪的海洋中,随着波浪而上下浮动,“寒冷,陌生,以及……该死!有什么东西在下面!” 叶塔说着向下看去,不是用真正的眼睛,但她依旧闭着眼,但却看见了下面的东西,那是一片巨大的阴影,足有海域那么大,就好像一头前所未见的大鲸鱼,在深海中游弋,它在下方浮动,巨大的尾巴,掀起了强大的海流。 叶塔看着那巨大的阴影,她的内心感到了一丝恐惧,那东西在朝她靠近,逐渐的她开始越来越慌张,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好像溺水了一样。 “它过来了!”“不要恐惧,你的恐惧会引来浩瀚之阳中的掠食者。”“什么掠食者?!”叶塔的问题很快便有了答案,只不过,回答方式是她一点都不喜欢的那种,在她的身后,在那片虚无的大海中,红色的突然从深渊中浮现,其中露出了许多的阴影,它们大小不定,没有形体,仿佛是一团永远在变化的水流,但却带来了恐惧。 叶塔看着它们,在心中以为它们是鲨鱼,而她的想法赋予了它们真正的形体,那些东西急速变化,尖牙从它们身上长出,逐渐的构成了一张血盆大口,它们真的变成了鲨鱼,而且朝叶塔极速游来。 叶塔连忙向一旁闪开,那巨大的掠食者从身旁冲过,而在很快,又一只掠食者从红色的烟雾后冲了出来,它的身体急速膨胀变化,形成了一个难以形容的古怪形态,它张开那扭曲的大嘴撕咬而来。 叶塔在海水中四处躲闪,拼命的游动着,它们唤醒了叶塔,以及所有人类内心中最原始的恐惧,在非洲大陆上,人类的祖先在刚刚从树上下来时,也只是猎物而已,而现在,她就是一只落入了猎杀场的猎物。 “它们来了!它们要吃了我!”叶塔尖叫着,她四处环顾着那些弥漫开的烟雾,随着她的大叫声,更多的阴影从其中浮现,它们扭曲着自己的形态,随着叶塔内心的恐惧而变化,始终形成她最怕的东西。 “冷静,孩子,恐惧只会吸引他们,让你的心境下降。”维托的声音从遥远的虚无中传来,叶塔看不见他的位置,只能见到那些张牙舞爪的怪物,其中一只怪物趁着叶塔聆听时,一口咬中了她的胳膊。 她尖叫起来,那疼痛深深的刺入了她的体内,仿佛是从心脏,从身体内部的各个部分发出的,她的灵魂在被撕咬,叶塔一拳打向它,她的拳头处迸发出一片闪光,那烟雾般的怪物一下子被打飞了出去。 叶塔捂着自己的手臂,它没有流血,但却比她受过的任何伤都要痛苦,“向下游去。”“但下面也有只怪物!比它们还要大!”“向下游去,只有你相信它,它,才会帮助你,你们才能帮助彼此,向下去,如果你想活命的话。” 叶塔大声咒骂着,她看向边上急速从烟雾中扑来的怪物,在本能的驱使下向下游去,她疯狂的游动着,向着深渊的下方而去,在她的身后,许多的怪物紧随其后,它们飘忽不定的身体中,利齿在寒冷的海水中发出冰冷的咆哮。 那声音不断地刺穿着耳朵,叶塔朝下游去,那巨大的阴影似乎发现了她,也朝她游来,它庞大无比,身体如同天地般巨大,叶塔见到了那从深渊海域中张开的巨口,它的钢铁利齿,在寒冷的海域中倒影出巨大的阴影,她在那巨口面前停了下来。 “向它而去。”“它要吃了我!”“向它去,除非,你想面对那些掠食者。”维托的声音大吼道,叶塔向后看去,那些掠食者正朝她扑来,它们从冰冷的海水中急速靠近过来,叶塔看着它们,又向下看去,不知为何,恐惧突然瞬间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冷静。 她向下游去,朝着那巨口飞去,那庞大的阴影从深海之中涌起,利齿从叶塔的周围涌过,朝着那些追击她的凶恶掠食者扑去,瞬间,在触碰到那巨口的瞬间,就消失了,它们的形体瞬间崩溃,化为烟雾随着海流向上方溃散,巨口的牙齿缓缓升起,从海水中刺过,带起翻滚的波涛。 叶塔的身后,巨口缓缓闭合了,黑暗渐渐的包围了她,但刹那间,黑暗被一道光芒刺破,她睁开眼睛看见了那阴影的实质,那是一头雪白的鲸鱼,它的身体光滑的如同镜子,反射出叶塔自己的脸,它在海中翱翔,在那镜面般庞大的身躯上,一只朦胧的眼睛正看着她。 叶塔朝那眼睛伸出一只手,她靠向了它,在触碰到那眼睛的一瞬间,霎那间一道光芒吞没了她,她在光中遨游,“我看见了她了。” 在光中,一股海流向上涌起,冲击在叶塔身上,它们将叶塔带往了海洋的深处,她向下穿越,从海洋中飞过,在哪儿她见到了海底发光的珊瑚,高耸的山脉,以及游弋在大海中的许多鱼群,她从它们之间穿过,被海流带到了一片珊瑚组成的洞窟中。 她从洞口进入,那是个庞大的洞窟,周围的一切都有由外向内汇聚光芒的珊瑚组成,而在那珊瑚的中心,有着一片闪耀的光芒,她伸向它,周围的珊瑚们瞬间全部升起,在叶塔身后密集的编制了起来,它们遮挡住了一切,在闪耀的珊瑚内部,只有她,与那光芒共存。 光芒射入了她的眼睛,叶塔猛地睁开了双眼,在她的面前,在手掌下所有的平面全部亮起,天鹰号的驾驶舱被光芒点亮。 两只闪耀的光球,浮现在叶塔的手掌下方,一只操作手柄从地面上生长了出来,操作手柄生长了出来,它的末端静静的停在了叶塔的眼前,她朝一旁的维托看去,而后者则微笑的坐在一边,手从平台上收了回来。 “现在,你可以驾驭它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 兽群舰队 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圆润的木柄上,那长长地船杆通过插槽,深入与固定在巨大的船舵上,说来讽刺,如今的人类航行方式,既然是用船舵来进行的,就好像古代的那些帆船一样,但可别小瞧这一点,这种古老的发明,往往比纯粹的科技,更加简单也更加可靠。 而且再说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作为舵手的,他往往需要在海军之中服役多年,并且往往都有担任舰长,或者大副的经验,随后在年迈时脑子不灵光时,退居二线,担任同样重要的舵手职务。 老肯特就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舵手,他早年现在驱逐舰上服役,随后又在许多的战舰上都服务过,后来因为一些问题,他差点被海军作为枪毙掉,好在维托及时救出了他,随后他便担任了无限边疆号的舵手。 在新的不屈远征开始后,老肯特离开了无限边疆号,荣升为帝皇之光号战列舰的首席舵手,是的,那条船不止一个舵手,但老肯特,依旧是当之无愧的首席,他丰富的经验,以及十足的实战经验,让他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所以,现在他又回到了无限边疆号上,担任这场危险,且疯狂冒险的领路人。 老肯特并不对危险的冒险陌生,任何在维托手下服役多年的人,对于一头冲进敌人的包围圈,就像吃奶酪一样家常便饭,只不过,往往这种事,都是维托或者至少是科尔来负责的,但现在,却不是他们,而是,安娜。 肯特向后望去,安娜正坐在高处的舰长椅上,她的脑后已经进行了舰长的神经改造,在后脑勺处出现了一个宽大的插槽,那里正连接着一根粗大的数据连接管,它与身后的舰长位置所连接,通过神经数据流,让她可以操作这条战舰。 她早就驾驭了这条熟悉的巨舰,她一直都很了解她,她过去就担任着无限边疆号大副,而现在,她终于荣升为了舰长,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舰长。 安娜的眼中闪烁着点点的光芒,那眼球上是弧光,是因为她的一只眼睛也早就机械化了,义眼通过脑后的连接管,将战舰的众多数据信息汇集在她的眼前,让她查看无限边疆号的各个角落情况,就好像看看自己的手指能不能正常动起来一样简单。 “我们就要到跃迁点了,肯特,准备跳出。”安娜在高处下令,她的手指在面前舰长指挥椅边上的显示屏上点击了一下,肯特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握紧船舵,“接近曼德维尔点,跃迁准备中,倒数计时,3,2,1,跳跃。” 老肯特熟练的拉下了一旁的多根拉杆,在船舵下方基台上安装的运算机仆们呻吟起来,他们摇晃着脑袋,嘴中发出一阵令人难以理解的0与1组成的混乱语言,他们颂唱着,很快安娜的眼前就出现了星群的扫描影像。 她抬起手,脑内想法瞬间便传递到了战舰内,数据电缆让沉思者眨眼间就领悟了她的想法,在舰桥外的亚空间跳跃封闭窗被全部升了起来,耀眼的星光随即射入舰船内,但在外面,却不是什么美好的画面,那是一片废墟,战舰的墓地。 大量的帝国海军战舰,以及野蛮兽人的那些粗糙巨舰,全部悬浮在外面,它们就好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在无限边疆号外随波逐流,也许它们会飘逸很长时间,直到被某颗星球的重力捕捉,或者融化在太阳里,但安娜可不想与它们一起去看看那些可能的结果。 “肯特,把船拉起来。”“明白,船长,正准备干呢。”老肯特说着,拉下了手旁的的摇杆,随后将面前的推进杆向上轻轻推动,运算机仆们彼此发出一阵只有机械教能听懂的交谈声,随着话语,战舰的末端推进引擎向下点火,让战舰从那些漂浮的残骸中升了起来。 虚空盾不断地与周围的残骸碰撞,闪耀的光芒不断点亮在舰体的表面上,好在这并未持续太久,在安娜眼内片刻的撞击点红光显示后,他们便已经脱离了残骸群,来到了上方的星盘处航行。 在这里,船舵的设计展现出了令人佩服远见,在一个单一的平面上,古老的船舵,远比那些复杂的操作感,或者电子程序更加可靠,老肯特摇晃船舵,整条战舰便随之转动,航行,与躲避开那些更巨大的绿皮的残骸。 无限边疆号,从一座巨大的绿皮骨巨基战舰身旁驶过,安娜朝它看去,视野中显示着战舰的扫描界面,她的眼睛早就已经与火星级战巡融为一体,它的先进仪器,化作了安娜的感官,让她可以更好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 她的眼前,扫描光波从绿皮战舰的表面滑过,里面没有活人了,整条战舰变成了一个阴冷的坟墓,而在它的边上,在周围的那些战舰中,都是一样的,这里是一片船只的坟场,也是它们成员的坟墓。 安娜微微眯眼,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但也正如我所说的,她现在的视野早已不同了,她可以通过战舰,看见许多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一个跳跃信号。 战舰的扫描迅速在那里浮现,多重系统在那里交织汇聚,很快的呈现出了其中的那个东西,不止一个,那是许多个庞大的阴影,正从一片混乱的能量立场中浮现,那不是亚空间的波涛,而是某种更加凶猛,狂野,与不受控制的力量。 “我们后面有跃迁信号,是敌人,肯特!下潜!”“收到,所有人坐稳了!”老肯特大吼着,以急速拉下了一旁原先推起来的拉杆,他松开船舵,双手在周围的操作台上快速的点击拉动,许多的拉杆与开关全部运作起来,它们集中释放的操作电流,让运算机仆们尖叫起来。 机仆们的声音同时歌唱,在那混乱的电流中,他们罩着金属面罩的头四处的猛烈摇晃,模糊的话语从插在面部的软管后发出,疯狂闪烁的灯光,在它们周围的基站上跳动不止,但霎那间,它们的声音传入了战舰的沉思者大脑内,它开始了反应。 无限边疆号的推进引擎重新转向,末端的六门巨大喷射口,转向上方突出矢量巨火,在舰体背部安装的那些更小,但却更加密集的的反向推进器,也全部点亮出一条条明亮火舌,就好像从船体背部喷发的众多火山。 火星级战巡立刻向下急速下潜,它巨大的冲击力,压在了船身内部,让许多人都站不稳,但老肯特依旧稳稳地站定在船舵后,操作着面前的船舵,向下俯冲而去,他猛地转动船舵,躲开一个个挡路的残骸,随后松开双手,同时拉下两侧的点火闸门,随着它们向末端撞击,整条战舰停止了下来。 安娜从舰长椅上站了起来,她拔掉了脑后的插管,让其随意的搭在舰长椅子边上,“全船静默,关闭所有动力。” 安娜的话立刻得到执行,舰桥中的成员们在面前的仪器上快速的点击,划动与拉断了闸门,随着他们的操作,整个舰桥逐渐暗淡了下来,整条战舰,都熄灭了走廊中的所有灯光,漂浮在那些漆黑的残骸中。 安娜抬起头,她用自己的眼睛,从人类的视角看见了从上方经过的战舰,那是一条条巨大的舰船,其结构完全不符合最基本的力学以及建造学常识,更像是某种粗劣的,疯狂发明家打造的混沌之物。 但与真正的混沌不同,它的表面没有生长出来的触手,活体结构,或者蠕动的恶心巨物,也没有八芒星存在,在那个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头,一个丑陋的但却在咆哮的巨头。 那些更像是宇宙垃圾的战舰,每一条船都完全不同,它们的火炮位置,舱门以及推进器所在都仿佛是随机的,像是搭建的工程师,临时起兴决定的,许多的设计非常不合理,比如推进器,但它们却又能真正的飞行。 安娜望着那些巨舰,它们正从残骸的上方经过,巨大的船体上,搭建了夸张的建筑,在那些如同堡垒一般的墙壁内,一个个角度不一,而且推进方向甚至是相反的喷射口正在向外吐出剧烈火焰,让那些庞大的舰体缓缓经过。 火光照亮在安娜的脸上,她与舰员们望着那些巨兽经过,那像是一场星空中巨兽的迁徙,前去寻找繁殖地,食物,以及其他的什么东西的大迁徙,安娜望着它们,很快的在巨兽中,找到了一些独特的战舰。 它们没有被安装大口径,到夸张的火炮,但身体却更加的巨大,但同样独特的是,它的身体上大多数的部分,都是用铁链拴起来的,就像是一圈环绕在冰山周围的浮冰,那些浮冰都是一个个用粗糙方式焊接而成,但体积巨大的运输舱,它们数量巨大,以至于,让那些拖拽着他们前进的长条形飞船们,占据了大半个兽群的位置。 那些铁链漂浮在宇宙中,让长长地货舱在身后甩动,好像一群宇宙中的大章鱼正从无限边疆号上方经过,它们庞大的体积,被迫,安装了更多夸张的推进器。 肯特望着头顶通过的庞大舰队,它们没有停留太久,很快的,便飞向了远处残骸群尽头的闪耀光芒处,那是在璀璨群星背景上的一颗凄凉星球,它的表面散发着荒芜的土黄色光芒,被残骸们挡着,只射来了点点的光晕,以证明它的确就在那里。 兽群巨舰们正朝那里飞去,而在哪儿的星空上,则有更多的巨舰,更多的用铁链打造的星空章鱼运输船,在星球的表面上投射出巨大的黑影。 “重启战舰系统,肯特,再往前推进一些,到残骸区边缘。”“明白,舰长。”“叶塔,接下来的路,就只能靠你们自己走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小队队员 昏暗的光芒,照耀在银色的金属表面,它就好似一枚纯净的大理石,在其表面上反射出周围的灯光光点,就好像一片暗淡的星星,在那“星光”折射的表面上,一张僵硬的面庞从那儿滑了过去,吊在脸上的长长地软管,则在光中摇晃着淡淡的阴影。 他走在银色的装甲边上,手中拎着的长长加油枪,则拖曳在地上,随着他的僵硬脚步而左右摇晃,一侧的管壁撞在了一双修长的高通靴上,那靴子的正面有着一长排的纽扣,高起的鞋帮,就好像是那些战斗修女才会穿的战靴。 那的确是一双战靴,尤其是再加上她胸口穿着的反射胸甲,还有手腕上的护甲来看,她看着撞在自己脚踝上的管道,皱起眉头朝那人看去,脑袋后面扎成马尾辫的火红色头发,随着眼睛而摇晃起来。 “你在干什么?”她大步走去,朝那拖着加油管的人问,准确来说,那不是个人,而是一个机仆,所以算是……半个人? 机仆抬起头,那黯淡无光的眼睛,在这昏暗的发射长廊中,更加显得没有神色,“根据海军出发前操作指南规定,出发战机,应当进行燃料核对,以及加注,但我,没有找到,任何的输油管。”“那是因为用不着,现在离开。”“根据规定。”“我说了,离开!” 机仆沉默了片刻,发出一阵轻盈的滴答声,显然是在进行脑内的权限运算,但最终他选择了点了点头,“遵命,叶塔女士。” 这个无魂的尸体拎着加油枪离开了,叶塔看着他走开,又朝周围的其他机仆挥了挥手,勒令他们离开,她不喜欢这些家伙靠近天鹰号,自己的船,好吧,至少暂时,是自己的船。 叶塔很讨厌别人碰自己的人,除了她信任的人,任何未经允许就碰叶塔东西的人,都会让她火冒三丈,无论那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还是只是在执行单调的程序,但好在机仆们比真人还要听话。 叶塔来到了天鹰号的机头处,她抬起头望着那独特的,没有任何玻璃的窗户,它的表面完全光滑,就好似一枚悬浮在地面上的水滴,叶塔伸手靠在它的机头处,感受着其下的心跳,那是常人无法听见的声音,对于许多人而言,它是个死物,但对于叶塔来说,它是活的。 机魂在银色的表面下低语,它的声音回荡在叶塔的脑海中,她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们能做到的,无非就是从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兽人之间穿过去而已,是是,我知道,地面上的风沙会让你很不舒服,但这是任务,我保证,回去一定会把你洗干净的。” “你在和谁说话?”“雅瑞克政委,我在和……它说话。”“它?”“机魂,我在和机魂说话。”雅瑞克从一边走了过来,政委一如既往的穿着一件黑色的宽长大衣,他沉重的机械臂,在周围的暗淡灯光下,闪烁着光泽。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来,来到机头处,看着边上的天鹰号,“你能感应到机魂的存在?我不知道,你还是个灵能者。”“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元帅启迪了我,现在我知道怎么运用灵能,至少是一些毛皮,你呢?政委,你知道如何唤醒自己的灵能吗?”“我没有灵能。”“元帅说了,我们都有。” 雅瑞克迟疑的看了眼叶塔,眼神中疑虑,但他藏得很好,在那老陈的面孔下,很难让人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也许吧,但这对我们的这次任务,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我们还是先着手眼前的事吧,你已经会驾驶它了吗?” “是的,我已经会了。”叶塔骄傲的回应,在她与机魂达成灵魂层面的连接时,她便已经熟知了这台远古机器的一切,同样的,它也知道自己的,叶塔还是第一次,将自己的记忆与真正的想法暴露出来,还是,暴露给一台机器,但这并不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机器比人更可靠,它们会保守秘密,没人可以从它的口中得知到那些,主人不希望其他人知道的东西,在这一点上,叶塔能理解机械教,为什么相信,机械比人类更加的先进与值得信赖。 它们的了解是互通的,叶塔从天鹰号那里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许多关于黄金时代的古老故事,当然了,维托要求她保密,她没问太多,叶塔相信他,会按他说的做。 但除此之外,叶塔也真正的,不是那种普通驾驶员,经过训练后的了解,而是真正的了解了天鹰号,当她的灵魂与机魂形成接连时,她能感应到其下的每一条电子管线,每一次活塞的抽动,以及每一次反应炉输出的能量运作,那就像是她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比如,她就因此知道,天鹰号根本就不需要加注燃料,在那机体内搭载着一颗人造的卫星恒星系电磁,作为它的动力来源,那是一种令人费解的技术,黄金时代的人类,将一个人造,或者压缩后的星系改造成了一枚电池,从而为机械提供真正源源不断的动力,那力量来自那内部的小宇宙,当叶塔感应到它的存在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维托只是耸了耸肩。 机械教一定会为之痴迷,虽然,也仅仅只能如此,这种技术,恐怕是任何,就神甫或者贤者,穷尽几生都无法领悟的技术,别说模仿了,连理解,可能都是个难题。 雅瑞克看着天鹰号,人类的那一侧手指在天鹰号的机体身上,轻轻地摸了摸,“那就很好,来吧,你的手下在等你。”“他们也是你的手下。”“我不认识的手下,就称不上我的。”“那,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你会喜欢的。” 叶塔的手从天鹰上恋恋不舍的移开了,机魂感应瞬间断开,让她有些失落,但叶塔没有表现出来,她从天鹰银白色的机身侧面经过,来到了末端放下的舱门处,在这里摆放着好几个漆黑的装备箱。 “破坏王,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都好了,如果你要炸飞一座山,我随时奉陪。”“哈,很好,但我希望用不着这些炸弹,其他的呢?自动侦察颅骨,和星球扫描器都在里面吗?”“都在,技师正在搞定这些难伺候的家伙。”“我称之为精细。” 雅瑞克看着天鹰号后侧的四人,他仔细地观察着他们,而边上的叶塔,则笑着单手叉着腰向他举手介绍,“这位大家伙是破坏王。”“你好,哈,你那条机械臂,肯定也和我的一样带劲。” 破坏王将一只巨大的箱子放了下来,他的手不是机械臂,而是穿戴着盔甲的,但却依旧相当强壮,那双拳头就像是炮弹一样,是名副其实的铁拳,胳膊相当的粗,就和他本人一样,魁梧,而高大,仿佛一个小阿斯塔特。 破坏王朝雅瑞克豪爽的咧嘴笑着,他朝他看去,破坏王除了他强壮的身体,最显眼的便是他的盲眼,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当你见到了他亲切,且豪爽的微笑时,你便会不会在过多的担忧些什么。 “那位是技师,我们最优秀的技术军官。”“幸会。”“哈,你都不谦虚一下,技师。”“我认为,这是个客观事实。” 技师从箱子边站起身来,他是个身材高挑的人,穿着一身比破坏王小很多的战术甲,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长相,那温文尔雅的脸上,戴着一副圆形的眼镜,让人怀疑,他更像是一名教授。 技师一边起身,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头盔,在面罩部分,是一只扫描器,他查看这手中的数据版,一丝不苟的核查着准备情况,“我相信我们已经准备就绪,我重新编写了侦察颅骨的程序,改进了它的排气结构,这样它就能代替我们,去很多风沙地区进行侦察了。” “做的好,技师,你瞧,就像我说的,最好的技术军官,而那边那位,是回声,机械教的优秀成员。”“我不是机械教的成员,但我的确被他们改造过。”那个叫回声的人走了过来,他最显著的特点,便是右手上的机械臂,那手臂的末端由一只数据插销取代,他的双腿也是机械的,就像护教军,只不过他与护教军,最大的区别在于的,虽然他的脑部,也进行了机械改造,有着好几个明显的电极,但他仍任还有完整的自我意识。 “你不是机械教护教军?”“不是,政委,但我很高兴我不是。”“回声是我们的技术军士,负责操作那些机械,武器以及任何,我们在地面上能找到的东西,他都能修好,然后让它们动起来。”“很荣幸为你服务,政委。” 雅瑞克向回声点头肯定,接着随着叶塔的手指,看向了远处阴影中走来的第四人,他是个阴沉的人,脸上没有任何称得上正面的脸色,就好像永远笼罩在仇怨中,他坐在一边的箱子上,肩上扛着一只狙击枪,整个人也如那枪一样,让人只要看着他,都能感觉到后背发凉,而你,就更不会想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了。 他抬起眼睛看了眼雅瑞克,吐掉了嘴里嚼着的牙签,“准星。”他自己自我介绍道,叶塔点了点头,“准星是我们的狙击手,全远征军,也许是最好的狙击手,他能在一公里外,一枪打中一只在摩托车上狂奔的屁精的鼻孔。”“我还能打中更快的东西。” “谦虚点,准星,你很快就能证明自己的枪法了。”一个人从远处说话走来,那是个身材强壮的人,他穿着一件银灰色的护甲,但最显著的特点是,他的脸上涂抹着特殊的迷彩,头上绑着红头巾,标志性的长刀装备在他的手臂上,随时都可以拔出来,让敢靠近他的人知道自己的错误。 “卡塔昌人。”雅瑞克精辟的总结道,“嗯哼,你说的不错,这位是猎人,他的确是卡塔昌人,这支小队的队长,也是我们最优秀的侦察兵。”“你好,政委。” 猎人来到了雅瑞克面前,他捧着一顶头盔,腰上佩戴着两把手枪,雅瑞克向他点头,“我和卡塔昌丛林勇士,不止一次并肩作战过。”“那这能让你信任我们吗?在这次任务中,我们需要彼此信任。”“我还不了解你们,但如果我了解了,也许我会的。”“哈哈!那你用不了就会了解我们的。” 破坏王在一旁豪爽地说,猎人点了点头,“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的,如果有麻烦,我们也会解决掉。”“没错,只不过这次比我想象中无聊,我本以为,我们是要去干掉那些兽人的老大。”“这是次侦察任务,破坏王,如果下次,你会有机会施展你的破坏力量的。” 破坏王耸了耸肩,表示了无奈,猎人朝一边的技师看去,“你准备好了吗?”“都准备好了,只需要进行最后一些调整,就可以……” 技师被打断了,但打断他的不是在场的任何人,而是周围的环境,灯光全部熄灭了,一片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跑道,“嘿!谁把灯关了,该死,技师,把灯打开,该死的,我手电筒呢?”“等等。” 猎人在一片漆黑中抓住了破坏王的手,他朝远处的跑道门外看去,在天鹰号后面黑暗中的叶塔,也朝前方看去,在那黑暗的尽头,淡淡的星光从哪里照射了进来,它们本来相当的暗淡,在周围的照明灯光下几乎不可见,但现在,灯光都已经熄灭了,它们的光芒也就照了进来,但也正因如此,那些巨大的阴影,也落了进来。 那是一个个庞大的身躯,它们在暗淡的星光下,从舱门外缓缓地经过,接二连三的影子落在跑道的尽头,就好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怪兽。 几人沉默着,看着那些移动过去的影子,其中一条漫长的影子从跑道上蠕动过去,它由无数的链条阴影连接在一起,就好像,一条在跑道上爬行的蠕虫,它很长,相当的长,花了好一阵子才终于过去。 他们在黑暗中呆了好一会儿,在那些巨大阴影经过后,灯光才都重新亮了起来,从黑暗到明亮的瞬间过程,让破坏王的眼睛很不舒服,他揉了揉自己唯一的那只眼睛,“那些是什么?”“兽人的巨舰。” 回应他的是雅瑞克,他朝叶塔看去,就仿佛是知道后者的通讯器要响起来似的,“叶塔,我们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你们得自己走。” “明白,谢了安娜姐。”叶塔对通信器说,她放下后看向雅瑞克,以及在舱门后面的小队四人,“出发,破坏王,把它们搬上去。”“好嘞。” 强壮的破坏王扛起了两个箱子,他从雅瑞克身边走了过去,朝政委豪爽的笑了笑,他弯腰钻进了天鹰号内,技师低着头,一边按压着手中的数据板,一边头也不抬的走了进去,准星在他后面,嘴里叼着一只牙签嚼动着,扛着狙击枪在后面走过,而回声,则和猎人一起走了过来。 猎人在经过雅瑞克身边时笑了笑,摁了下他的肩膀,“你会习惯我们的。” 第五百九十三章 穿越星辰 昏暗的驾驶舱中没有光芒,这里没有玻璃,没有灯,更没有任何称得上明亮的东西,说来讽刺,它的外在明明无比的光鲜亮丽,但内部,确实如此这般的黑暗,尤其,还是在它能被称得上是大脑的地方。 但这里很快就亮了起来,随着生态舱门向四周融化打开,本来不存在的灯光全部闪烁起来,技师,甚至无法判断哪些光芒来自什么地方,他唯一知道的,只有叶塔从座舱中经过,手指轻轻的在墙壁上抚摸了一下,周围本来平坦的地面,便长出了好几个固定座椅。 它们本来都不存在,是突然,如一棵发芽的树木那样,从地表生长出来的,技师扶起眼睛凑近仔细地观察着那光滑的椅背,“真是不可思议。”“对你来说,还有不可思议的事?这可新鲜了。”“我无法理解,自然不可思议。” “这可是第一次,既然有你无法理解的,东西。”“当然有,宇宙如此之大,总有我们尚且无法懂得的事物。”技师对身后的猎人说,他抬起头,见到叶塔从座舱尽头的溶解大门后走了进去,那扇门就像是突然消失的一样。 破坏王将那几个巨大的箱子,都放在了生长出来的座椅边上,而技师则没有去管这些东西,这里有更多吸引他的事务,他跟了上去,来到门面,小心且仔细地关下头盔上的扫描器,仔细地检查着那突然如生物一般消失的门。 “真是不可思议,这里的材料,是我从没见过的。”“不久前,我也没见过。”叶塔说着,进入了驾驶舱里,一屁股坐在了那中央的驾驶椅上,技师绕到椅子后面,仔细地观察着那光滑的,且什么没有的仪表。 “你确定,它可以启动吗?我没有见到任何的可操作模块,或者可互动的部分。”“当然可以,只需要一点,技巧。”叶塔说着,手轻轻的放在仪表上,随着一道突然出现的幽蓝色光芒浮现,随后,融入了仪表内,整个机舱都亮了起来。 大量的显示屏幕,全息投影,以及模块系统全部出现在眼前,在技师边上的座椅扶手处,若干块细小的模块升腾起来,快速的在空中汇聚,从而形成了两个圆球,“这个操作系统,我从未见过,这不是帝国的造物,对吗?看起来,更像是,灵族的……” “别研究了,回去坐好,我们得走了。”叶塔的手掌摁在圆球上,他们面前暗淡的驾驶舱,突然透彻了起来,本来不存在的观察窗伴随着一片闪光出现了,外面的跑道映入眼帘,当然了,还有在跑道上向着尽头闪烁而去的指示灯带。 技师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驾驶舱,他来到了最靠近舱门的一张固定椅处,他起先还在好奇固定支架在哪儿,但当他坐上去后,从椅子的背后,那绑带既然自己生长了出来,不断延长,直到从两侧固定住了技师。 “嗯,神奇的技术。”“好了,技师,指挥官,我们都准备好了。”猎人坐在了技师边上的座椅处,绑带也从他的身后生长了出来,叶塔朝他看去,随后点了点头,她靠在椅背上,双手摁在面前的圆球上,手指向前轻轻一推,天鹰号外面的地面便向下移动了起来。 矢量喷射口,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向下移动,不同于传统的机械结构,它更像是在天鹰号的表面滑行,巨大的喷射口,从机体的表面向下运动,沿途的机身都泛起了一片翻腾的以太粒子。 喷射口抵达末端,随着叶塔的手指推动,而猛地喷射出巨量的矢量烈火,天鹰号瞬间翱翔而出,从发光的跑道光带上呼啸而出,两侧的机仆身上的管道,以及那些遮挡下来的布匹,都随着它的冲过而向前方舞动。 “他们出发了。”老肯特在船舵后面,他看着从舰桥下方飞出的银色水滴说,在他身后的安娜点了点头,“转向,全船后退,祝你们好运,叶塔。” 安娜说着,目送着那银色的穿梭机远去,天鹰号从战舰的腹部飞走,它遁入了下方无边无际的残骸群,叶塔用双手托起圆球,手臂不断地在左右轻轻挥舞,穿梭机便以惊人的精巧速度,从那些破损的战舰残骸间穿过。 她轻轻向前一推,天鹰号便从两条破败的战舰之间飞过,它如一颗宇宙中穿梭的粒子,从那些崩塌的建筑,还有向下垂落的巨炮下经过,矢量火焰,伴随着叶塔手指的轻轻抬起,或是向下压动而产生着灵活的变化。 那烈火的细微变化,都让天鹰号不断地转变这方向,升起或压下,它从一门宏伟的巨炮下通过,那巨大的炮口垂落下来,暗淡的战舰漂浮在一旁,它身上碎裂的残骸,如星辰间的细小陨石带一样的,在狭小的空隙间飞舞。 技师抬头,从身后的窗户处向外看去,他看着那从外面掠过的雕像,它栽倒下来,如摔在地上的人一样,侧倾着从战舰的身体上伸展出来,就如周围那些高耸的尖塔一样,但在现在的角度上看去,它们,更像是在狭小空间中的众多聚集尖刺。 “我们就要过去了。”猎人在后面说,他指向了驾驶舱前方逐渐散开的残骸群,如拨云见日般,众多的战舰残骸随着星球的引力而散开,那晨星的光芒闪耀在舱外的地平线上,而与它一同映入眼帘的,还有那些悬浮在轨道上的绿皮舰队。 兽人的庞大巨舰在星球的光晕上行驶而过,它们的体格庞大,就如同一个个在这里聚会的泰坦巨人那样,“明白,隐身启动,破坏王,记得别太闹腾。” 叶塔的手指轻轻举起,一条浮空屏幕随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轻轻的摁了下去,天鹰的身体表面随即泛起了一片光芒,它从末尾向前延伸而来,很快的从机身上翻滚了过去,猎人看着对面窗外边缘,泛起的光芒,它一闪而过。 天鹰号变成了透明色,它的机体表面上,反射着大量的绚光,它们折射着周围空间的倒影与色彩,让穿梭机变得不可见,技师好奇的启动扫描器,“我们被笼罩在了一层电磁立场里。”“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外面的人扫描不到我们,同样的,我们也无法扫描到外面。”“那接下来的,就要用最传统的方法观察了。” 机舱里的人都前压身子,他们从驾驶舱的门外向前看去,看着窗户外的那些绿皮舰队,天鹰号正在逐渐靠近它们,叶塔的手指不断地上下摆动,让它拉起身子,从挡在面前飘过的残骸后拉起。 天鹰号贴着它的身体后侧向上飞去,它银色的表面上,反射着从下方掠过的残缺表面,叶塔屏息凝神的将精神注入船体内,她用两个视野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个是她本身的眼睛,另一个则是天鹰号的。 它搭载在银色表面下的先进感应设备,让叶塔的感官不断放大,在这真空的环境中,她可以听见那本来不该存在的声音,那是周围绿皮战舰,以及残骸在虚空之中经过时留下的震颤,天鹰号将其捕捉,随后放大后注入叶塔脑海。 她无需视野,便知道周围再发生什么,她的身体感受着下方机体飞过残骸时,它表面的震动,那细微的抖动,就仿佛是有人在触摸叶塔的皮肤那样。 穿梭机向上飞去,从那两门立起来的巨炮间穿过,叶塔观察着周围的漆黑表面,天鹰号也随着她的手指向前压动,而向上呼啸而去,它贴着残骸的表面低空掠过,很快的便靠近了那光芒洒落下来的残骸边界处。 但就是在靠近哪里是,一股突然涌现的波涛感瞬间被捕捉,随后灌入了叶塔的脑海内,她猛地朝前方看去,双手握紧抓住那悬浮的圆球,猛地向一旁抽动开,矢量喷口伴随着圆球的转动,而迅速向一旁从战舰表面的以太结构中转过。 烈火瞬间喷射而出,穿梭机在抵达战舰边缘时向一旁激素转向,船舱里的人全部都甩动起来,在巨大的惯性下被抽的七荤八素,“该死!指挥官,你在干什么?”“她在躲避什么。”“那她在躲什么?技师。”“那个。” 准星用手指从嘴里夹住那抖动的牙签,他的手指,与夹在其中的牙签向前指去,几人都扭过头去看向了驾驶舱外升腾起的巨大爆炸,那猛烈的爆炸在战舰的残骸上瞬间升起,掀起了大量的破损残片,在眼前飞舞起来。 叶塔靠在椅背上,低声咒骂着双手交错挥舞起悬浮圆球,天鹰号从那些于火海中飞起的残骸间钻过,叶塔不断地左右转动,让穿梭机从那些快速飞过的碎片下方飞过,她飞向前方的火海,在那片烈火中,一个巨大的阴影飞了过来,它从火海中现身,以急速朝着天鹰号呼啸而来。 “指挥官!”猎人大吼道,“我知道,坐好。”叶塔回应时,手腕向下滑动,从下方拖住悬浮圆球后猛地向一旁扭动,天鹰号瞬间向一旁急速翻滚,它的双翼在火海间转动,一片旋转的火风暴随即在它的机身两侧成形。 那急速飞来的东西与天鹰号的腹部擦肩而过,几乎只差了几寸就要打中他们了,叶塔猛地向一旁转动圆球,天鹰号翻滚了好几圈,整个机舱内瞬间天旋地转,他们坐在固定座椅上,被固定带死死的绑着,不然,肯定已经甩飞出去了。 “帝皇在上!完了没有!我……我要吐了!”破坏王大声哀嚎道,在他身后的窗户外,烈火向后冲过,很快的便消失在了外面,只剩下了一片漆黑的宇宙背景,他松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喘息着,“啊,感谢帝皇,终于结束了。” “别说的这么肯定的,这才,刚刚开始呢。”准星拉紧了胸口的绑带,用牙签指向了驾驶舱外,破坏王朝那里看去,他看见了无数门闪耀起来的巨炮炮口。 第五百九十四章 火线飞行 轨道在铁链的拉动下快速运作,它拖拽着一枚巨大的炮弹,从传动带上快速的驶过,随后在其末端瞬间停下,炮弹那粗糙的,布满凿击以及低劣加工而成的弹体身上,伴随着周围的红色灯光闪烁起来。 低沉的喘气声,在炮弹边上响起来,在鞭子的破空,以及咒骂声中,好几个矮小的身影将其推下了传动带,它以相当粗暴的方式,落在了轨道下方的凹槽内。 凹槽运作起来,在下方的转盘以及周围那些很难被称得上精细的机械协作下,装置着炮弹的平台被平移旋转到了,一个巨大的孔洞后,它被推了进去,在咆哮与咒骂声中,身后的洞口被沉重的关上了。 黑暗瞬间笼罩了一切,但这只持续了片刻而已,沉重爆炸声随着火光乍现,在炮弹身后烈火瞬间席卷开来,它推动着沉重的弹体呼啸而出,踏着火海从炮口出飞了出来,它穿越星海,从宇宙的尘埃,以及残破碎片中旋转着呼啸而过。 那炮弹的弹体,几乎与天鹰号,擦肩而过,炮弹从寂静的宇宙中飞跃过去,在真空环境中,机舱内的猎人他们,没有听见巨大的破空声,只见到那弹体在窗外瞬间闪现而过,接着在身后的战舰上绽放开来。 巨大的爆炸升起滔天的火球,它在那条破破烂烂的帝国海军,战列巡洋舰身上撕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周围的建筑,宏炮,以及众多的自动炮全部折断,它们洒向宇宙,在冰冷真空中漂浮,随后又被更多的爆炸所造成的冲击波粉碎。 整个战舰的表面不断地爆炸,其原因是炮弹的轰击,而炮弹的来源,则是前方那些盘绕在星球周围的绿皮战舰群,那些庞大的钢铁野兽,它们的体格足以让最大的帝国战舰汗颜,而它的火力,更是如此,在其侧身处伸出了密密麻麻的巨型炮口,它们错落完全毫无章法,看起来更像是以一种,会让帝国海军造船厂技术官员尖叫起来的方式排列的。 一门门巨大的炮口,挨得很近,似乎是完全不在意开火时的对冲冲击波,而在其周围,更多的大小火炮从内部伸了出来,好像一个被插满了尖刺的球体,那用钢铁拼凑而成的绿皮脑袋,在战舰的炮群间怒吼,它的吼声,化作了无数的炮弹。 沉重火炮一一怒吼,它们喷吐出的烈焰,瞬间点亮了整条战舰以及周围其他在开炮的绿皮战舰身体,旋转的炮弹于雨点般顿出火焰,朝着那残骸的方向飞去,而非常不巧的是,天鹰号,就在那弹道路线上。 叶塔快速的旋转控制球,她脑后的头发随着穿梭机的快速闪转,而不断地左右飞舞,在机体内的重力模拟环境下,所有的惯性都被真实的作用到了其成员身上,尤其是,是破坏王。 “该死的!我要吐了!”“不准吐在我的船里,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儿,在这里就是给那些绿皮当靶子!” 回声在对面的固定座椅上喊道,他手中的改造机械插口,随着巨大的惯性而左右晃动,撞击在周围的墙壁,以及座椅扶手上,叮当作响声,就好像是对那些无声爆炸的补充。 火光照射在天鹰号的身上,它还在隐形状态下,整个身体折射着周围的环境光,从而几乎变成一颗火球,就好像是从战舰身上,被炸裂下来的残骸,叶塔驾驶着天鹰号,不断的闪避着迎面而来的炮弹。 对于驾驶舱后面的猎人他们来说,周围的一切都是无声的,但由于叶塔连接着天鹰号的感应器,所以在她的耳中,那些爆炸几乎刺穿了耳膜,熊熊烈焰,也在宇宙之中带来滚滚热浪,几乎让她的皮肤,在没有被点燃的情况下,感觉到了被烧到骨头的灼烧感。 “我们被发现了吗?”叶塔在前面大声问,她紧急闪避开了又一发呼啸而来的炮弹,天鹰号向下埋头躲避,接着又必须立刻在躲开下一发,绿皮战舰的炮管不断亮起火光,密集的光点在远处闪烁的如同星星,而他们的星光,便是那些炮弹。 呼啸而来的弹头,旋转着射向天鹰号,叶塔双手朝下转动,随后以手腕以为支点迅速向侧面旋转,天鹰号的矢量喷口向侧面开火,穿梭机做出了连续翻滚,向左边躲开了那射来的炮弹,但后者,其粗糙的表面,几乎与天鹰号擦过,它们短暂的撞击在一起,火花从折射装甲上闪现出来。 爆炸在身后扬起冲击波,它撞击在天鹰号的身上,让穿梭机在空中四处的失重旋转,整个机体如风车一般坠落下去,机舱中警报四起,所有人都死死的抓着面前的座椅扶手,破坏王大吼大叫着在后面哀嚎。 “我再也不坐你开的船了!”“如果我们逃不掉的话,你的确就不用在座一次了!”叶塔的右肩膀死死的靠在座椅上,她的手拖着面前的圆球,眼前不断地快速旋转着,将外面的景象几乎变成了一条直线的幻影。 “指挥官,你必须想办法恢复平衡,这种情况下,我们根本没得躲。”“我知道,技师。”叶塔说话间,一只手空了出来,在面前的全息界面上快速的点击,她的另一只手抓着控制球,那只手猛地握紧球体,向一旁拉下,球体向下转动的同时,穿梭机的机翼也对错展开,冲击波在下方掀起了波涛,本来在大气层内才能派上用场的气流翼,在冲击波的作用下仿佛在大气层内飞行。 冲击波从机翼打开的空隙处呼啸而过,巨大的冲击力让机体瞬间止住,它停止坠落的瞬间,叶塔一下子摁下的面前的按钮,矢量喷射口从机体末端快速向后划动,撞在舱门的下方,两门推进器瞬间扩展开来,将矢量火焰瞬间喷射出来,刺穿了整个夜空,穿梭机在此推动下呼啸而出。 机舱内的甩动力届时告一段落,所有人都重重的坐在了椅面上,破坏王揉着自己的屁股哀嚎着,“该死,我的屁股裂成两半了!”“你的屁股本来就有两半。”技师在一旁补充说。 “妈的,神皇的洁净臀骨在上!技师,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吗?比如,我们为啥被发现了?”“我认为,我们没有被发现。”“什么意思?这还叫没被发现啊?他们的炮弹,都往我们脸上打了。” 猎人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觉得我们没被发现?”“很简单,那些战舰的排列方式非常松散,炮口也朝向混乱,虽然炮弹看起来很密集,但其实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开火方向。”“的确,它们的射击非常胡乱,就像是在各打各的。” 准星将牙签咬在牙齿间说,技师点了点头,扫视着机舱内的雅瑞克,以及其他的兄弟,“没错,它们是在胡乱开火,如果它们真的发现了我们的位置,肯定早就集火在一个单一区域里面了,我们还活着,就说明,它们其实根本没发现我们。” “那他们为什么开火?”叶塔在前面问道,她一边问,还要一边躲避迎面射来的炮弹,如果维托在这里,他一定会为叶塔的驾驶技术而骄傲的。 “让这段冒险,更加惊险刺激?”“我觉得,绿皮不会配合我们的冒险。”“废话,我知道,我是问,它们为什么这么做。” 技师没有立刻回答,他挺起身,向身后的窗户外面看去,他看着后面接二连三爆炸的一片火光翘起眉毛后坐了回来,“打靶。”“什么?”“它们在打靶射击,所有的炮弹,都是朝着残骸区飞去的。”“如果这就是它们的打靶训练,那难怪它们的枪法那么差劲,永远只会拎着枪到处乱突突。” “正确,绿皮没有真正的训练,所有的行为,都为了娱乐,包括战争行为也是,令人费解。”技师扶了扶眼睛说,“哎,好了,别管他们打不打靶了,咱们怎么办?迎着炮弹飞过去?”破坏王大声询问,打断了准星与技师的谈话。 后者扶着眼睛摇了摇头,“不行,如果朝着炮口飞去,很快我们就会再次被卷入冲击波的范围,而越是靠近那里,射出的炮弹就越密集,而我们一旦继续失衡,有99.77的概率,会被击中。” “那我们怎么办?”猎人坐在边上的固定椅上的问,技师点点头,朝前面的驾驶室看去,“指挥官,请往下方俯冲,关闭引擎。”“什么?啊,我懂你意思了。”“你懂他什么了?”破坏王疑惑地问。 “关闭引擎,向下方自由落体,可以避免发动机的喷射与周围爆炸的冲击波对冲,造成干扰,现在我们周围到处都冲击波,可以模拟大气层内的环境。”“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只要我们用机身本身的折叠翼,就可以利用周围的冲击波,稳定的加速,然后俯冲出炮弹的射击区域。” 回声解释说,但破坏王还是露出一脸古怪的表情,显然没听懂,“我没懂。”“那你也不用懂了,直接看吧。”叶塔在前面说,手指猛地关闭了发动机的开关,整个天鹰号瞬间失去了重力,向下方一头冲了下去。 “我干!!!!”破坏王大叫着,被一下子甩在了椅背上,他看着前面机舱外急速向下的俯冲,无数的炮弹,残骸,依旧火焰从窗外飞过,几乎每一个都差点就要撞上他们,破坏王把头撇开了,他身边的猎人则皱起眉头,死死的盯着外面。 “指挥官,左转。”猎人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叶塔没有任何的犹豫便听从了他的意见,穿梭机向左边转动,躲开了飞射而过的炮弹,“在左转,然后右转。” 穿梭机左右摇晃着,雅瑞克看着猎人微微皱起眉头,“他怎么知道的?炮弹的位置。”“猎人的脑神经经受过改造,对电磁场有特别的敏感性,所以他能感应到那些炮弹。”技师为他解释道,雅瑞克微微眯眼,在破坏王的大叫中,打量着猎人。 破坏王张开大嘴,冲击波灌入他的嘴里,让他的嘴巴两侧鼓了起来,大叫声也变得更加的悠长,且富有了更多抖动的音调,就如同,这条船一样,破坏王好死不死的看了眼前面,本来只是下意识地举动,而在看见了那几乎撞上来的炮弹弹体时,他叫的更大声了。 “指挥官!”“我知道。”叶塔说着,猛地向驾驶椅一侧猛靠,她的双腿在地上蹬动,整个椅子都向一旁滑动了,控制球也随之向哪里转动,天鹰号在几乎要撞上炮弹的瞬间,完成了旋转。 它的机头擦在炮弹的弹体侧边,火花飞射了出来,穿梭机与炮弹在Z轴与Y轴朝向上擦肩而过,穿梭机从爆炸的火光中飞了出来,就好像,一头从迁徙的沙丁鱼群中,游出来的白色海豚。 叶塔猛地将两个控制球拉起,随后伸出一只手摁下了边上的按钮,天鹰号的机身抬起,末端喷射口迅速点火,巨大的冲击力让它抬起了头来,悬停在了上方的无数爆炸火光之下,叶塔长长地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望着上方的漫天爆炸。 火光穿越那冰冷的虚空,从机舱的门口,射入了座舱内,那里的六个人都望着那片爆炸的火云,以及那些从高处照着火,坠落下来的残骸,它们,就好像一群坠入深海的船只。 现在,他们不需要接通任何的感应器,都可以知道那火焰都多热了,而感受过那温度的叶塔,在感觉到身体感官逐渐冷却下来后,甩了甩手,随后托起圆球,让天鹰号的机头朝向下方,飞向了那颗赤红色的星球。 第五百九十五章 罪犯的星球 橙红色的大气中,飞沙混合着滚滚热浪席卷着天空,这里是一片死亡之地,绵延千里的戈壁滩以及沙漠遍布着整个星球的大陆,只有少数的一些低矮山脉,以及隔断了大地的深邃裂谷,为这里增添了一丝丝的不同。 这座星球难以生存,按照政务部的编辑来看,这里是个死亡世界,也可以用于酷刑,事实上,这里在许多年前,一直都是作为酷刑世界,用于流放罪犯的,这里偏远而荒芜,根本不会有任何船只抵达这里,甚至发现,所以根本不需要围墙和守卫,罪犯也无路可逃。 所以实际上来说,这颗星球就是一整个监狱,帝国年复一年的在这里流放各种罪犯,有真正的杀人犯,强奸犯,以及盗贼,也有哪些仅仅只是不受总督,或者任何高级官员喜欢的艺术家,知识分子,或者理想主义者,这让这里成了一个大杂烩,你能在这儿,找到帝国的任何成分组成。 由于政务部和法务部,根本懒得管这里,所以整个星球常年处在放养状态,也没有任何的常驻官员在这里进行统治,所以的,自然而然,罪犯们在这里形成了自己的自由王国,这里的环境很恶劣,所以各路帮派,以及罪犯团体互相之间杀戮不断,争夺那些仅剩下的资源。 这一过程持续了好几个世纪,整个星球的荒漠上,充斥着大量的掠夺者,以及坐着越野车,骑着摩托的野蛮人帮派,他们在黄沙上四处征战,抢夺资源,奴隶以及你能在这种蛮荒世界,所能想到的一切。 那些本来就野蛮的人,在这种环境下更加退化,他们好一点的,变成尚且懂得利用机械与武器的沙漠掠夺者,坏一点的,则直接变成了,守在洞窟里的原始人,对着墙壁上的图腾壁画叩拜。 只有少数的城邦,保留了文明与理性,但在漫长的岁月中,这些城邦的大多数,都被那些数量更多的野蛮聚落所攻占,文明的人们,沦为奴隶,或者那些真正野蛮食人部落的食物,文明的痕迹,似乎很快就要从这颗星球上彻底消失,被帝国真正抛弃。 但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降临了,它们从天而降,撞击在那些野蛮聚落的头上,持续好几天的流星雨撞击,让野蛮人们几乎全军覆没,仅剩下的那些,也逃入了更加荒芜的角落,苟延残喘,而星球上仅存的那些文明者,则从那些陨石中,发现了极其丰富与珍贵的稀有金属,他们以此为条件,向帝国发出了信息,果不其然的,这些本来被抛弃的罪犯后代,在坐拥了这些天赐的资源后,立刻被帝国重新响了起来。 机械教的勘探舰队,以相当快的速度重回了这里,并在这里进行了深入的勘察,这才发现,整颗星球的地下,充斥着大量的丰富矿藏,它们都是由许多个世纪前的流星雨撞击,所留下来的。 那场带来丰富资源的流星雨,曾周期性的撞击星球地表,但在许多个世纪前就停下了,星球本身便逐渐变得荒芜,最终沦为了不毛之地,随后才成了流放之地,但现在,流星雨突然回来了,机械教无法解释这种完全古怪的星体运动逻辑,但本地人中的那些,从野蛮人手中逃离的宗教城邦中的那些,虔诚信徒们则坚持的认为是,帝皇对他们降下了恩泽。 无论如何吧,流星雨重新回来了,这让整颗星球的荒漠上,重新充满了大量的珍贵资源,帝国与机械教也一改了,曾经对这里的轻蔑态度,立刻就大搬家的回来了,挖掘城镇,政府建筑,以及相应的防御设施全部林立而起,甚至在星球的轨道上,建立了一座星港。 那些剩下来的城邦,则被改造为巨大的巢都,它们庞大而高耸,巨大的结构深入地下深处,连接着那些矿脉,以进行开发,而为了在这本地重建帝国秩序,政务部便直接任用了城邦内,那些本地人组成了帝国政府,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他们曾是自己流放的罪犯。 就这样,历史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一颗荒芜的死亡世界,流放之地,一夜之间变成了帝国的掌上明珠,香饽饽,而它本身的流放者居民们,也摇身一变,成为了帝国的权贵或者至少合法的居民,真有趣不是吗?他们中不少人,明明在抵达这里前,被判决的是,世代被剥夺公民权,看来,帝国的法律,也是很灵活的不是吗? 在红色沙尘扬起的天空中,在炽热的太阳下,本地的原生飞行生物翱翔在那片天空上,那里一望无际,对大地也是一览无余,整个赤红色的土地暴露在下方,众多大坑,以及小行星挖掘后的残骸留存在下面。 飞行生物们煽动着翅膀,翱翔在天空之上,它们组成这一个向两侧展开的队形,借助着星球地表高温所扬起的气流,而无需怎么挥舞翅膀,费力地便可以飞行在天空上。 但与它们同样善于利用这一点的,还有从上方降下来的穿梭机,它的表面上闪烁着一片翻滚的光晕,它的表面折射着周围的环境,以至于这些敏感的生物,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直到它主动的降下了隐身力场。 机体表面泛起一片粒子的海浪,它们仿佛从空中莫名出现,从一点涌起后迅速的向四周翻滚开来,飞行在近距离地生物立刻被那些粒子惊吓到,它们向四周散开,朝着那些突然出现的颗粒嘶鸣警告。 但很快,伴随着粒子从那圆弧形的表面落下,末端的推进器也在翻滚波浪中重新出现,并点燃了强劲的火焰后,那些飞行生物,瞬间被惊吓到后向四周逃散开来,它们的羽毛在穿梭机周围飞舞,伴随着滚滚热浪而上下起伏不断,穿梭机向下飞了下去,从羽毛间穿过,飞向了那片赤红的大地。 它的机身表面,反射着周围的天空,以及下方不断向后闪过的深邃裂谷,巨大的陨石坑,以及遍布大陆的,由机械教勘探船所造成的巨大挖掘裂谷间,似乎没有一片平整的地面,它就像是个被机枪打成筛子的人,躺在地上,没有一寸皮肤是完整的。 “技师,我们该到哪里去降落?穿梭机的感应系统有些……异常。”实际上与天鹰号无关,它的感应,以及扫描系统完全正常,只是叶塔在原先的穿越火线后,以及聆听漫天爆炸后,主动的切断了她与天鹰号的共感。 好在她及时切断了,就是现在,叶塔还能感觉到皮肤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以及脑子里得更加疼痛的触觉,她的耳朵一阵耳鸣,似乎要流血了,真不知道维托是怎么驾驶着它,从那些更加喧闹的场景里飞过的。 “根据我们拿到的资料,在旁塔尔陨石平原上,应该有一座废弃的小镇,哪里有开拓出来的平地,以用于那些挖矿车的停放。”“什么?那儿?”“那儿。” 技师拉起面前固定座椅的安全带,他拿着数据版穿过机舱,来到驾驶室内,从叶塔身后指出一只手,指向远处的荒芜土地,叶塔点了点头,“收到,这就过去,真该死的,我得赶紧起来活动活动,我的屁股好像将裂开了。” “啊哈,但我可以先起来了!”破坏王相当愉快,且带着炫耀语气的打开了固定座椅,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臀部,随后活动起自己的胳膊,在他的腰间挂着一门十足口径的重型伐木枪,那东西,本来是固定在推车上,好几个人才能将其运动与部署的。 但显然,破坏王强壮的体格,让他可以自己直接拎起来,他活动着那双用来提着它的手臂,他大幅度的挥动胳膊,差点打中身后的准星,他也打开椅子站了起来,拎着狙击枪靠近到了座椅后面的窗户处,他向下看去。 “我没看见什么绿皮。”“的确,绿皮没有在这里活动,这也是我们选择这里降落的原因,这里的矿脉早就被开发完毕了,绿皮来这里,没有意义。”“你的确选了个好地方,技师,只不过,也是荒芜的地方,越是危险,这里的气温高到离谱,站到太阳下,不需要几分钟你就会烤熟。”“那你就该感谢身上的甲壳甲,它内部搭配的维生循环系统,可以保证你不会被烧死,说到这里,指挥官,你的战甲我们也准备好了。” 技师说着,指向了边上的一个装备箱,上面烙印着机械神教的标志,下面又一个醒目的标志,那是库扎的标志,这就意味着,这其中的装备,来自于那些与黄泉8一样远近闻名,请容我说一句,不是很好名声的铸造世界。 “真贴心,技师。”“嘿,那可是我搬上来的。”“是是是,也谢谢你破坏王,这样如何?”叶塔朝破坏王调皮的抛了个飞吻,后者双手叉腰乐呵的笑了起来,用拳头打了一下边上的技师,后者则翻了个白眼,拿起手中数据板查看起来。 “我的资料还显示,本地有一些破坏分子活动,他们在荒漠上四处机动,但我相信,他们不会造成什么多余影响。”“就算他们来了,我们也能解决问题的。”“当然,猎人,我们自然可以,而且破坏王,我猜你已经迫不及待了?”“那可不?我都屁股都坐僵了,正愁没处活动呢。”“那么,你就有活动的机会了。” 叶塔说着,穿梭机内部,传来一阵上下起伏的抖动感,几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随后便被一阵炽热的火浪吸引了过去,在边上的舱门放了下去,炽热的空气,带着刺眼的阳光瞬间进入了机舱内。 在光芒的外面,在那荒芜的土地上倒着一只本地的生物,它被狩猎了,而那些猎人则站在它的身上,撕下一块血肉后朝天鹰号机舱内的几人看来,在其脊背上的那猎食者一口吞掉撕下的肉,随后朝着天鹰号的乘客们怒吼起来。 坐在最靠近机舱门口的固定椅,向后打开,身穿着黑色大衣的人站起身来,他猩红的机械眼盯着外面的那生物,“你们准备好了吗?”“随时奉陪。” 雅瑞克问道,回应他的是一阵枪支上膛的声音,雅瑞克也举起了手中的爆弹枪,他用动力爪猛地拉下了枪栓,“欢迎来到,伊尔·蒙·塞斯瑞。” 第五百九十六章 废弃城镇 炽热的火流吹舞起红色的长发,它在高温的灼热强风中翩翩起舞,就好像是夜晚点燃的营火,在风中吹起的火星那般,但那火红之光并未散去,因为它被一只手束缚着,那双戴着灰色手套的手背上,覆盖着凸起的装甲。 但那略显厚重的手掌,并未影响它的灵活,那双手快速的抓住头发末梢,手指轻轻转动,便将其胡乱飞舞的部分,套入了手指间的发捆内,那火红的头发被绑了起来,挂在脑后,手指取走了嘴里含着的其余几根法捆,将头发盘了起来。 那红色的长发,很快变成了盘绕在头顶的精致发环,她一步步的走向机舱门口明亮的光芒处,炽热的高温,伴随着她的靠近,而不断地升温,席卷在那洁白的脸蛋上,只照射了片刻之间,就让那里流下了汗水。 “该死,这鬼地方,当时囚犯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她抱怨着,擦去脸蛋上流下的汗珠,将夹在腋下的头盔戴在了头上,伴随着头盔下方的对接卡扣,与战术甲脖颈周围的环带咬合在一起,很快,一阵清凉感便从头盔内升了起来。 叶塔松了口气,她愉快的呼吸着被调控到舒适温度的空气,她走到了机舱阴影的边缘,站在那放在地上的舱门处伸展着懒腰,她望着头顶明亮的火球,风沙拍打在她的头盔显示玻璃四周,让她下意识地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个早就被废弃的小镇,那些低矮的建筑,几乎都已经被风沙淹没了,只有屋顶以及墙壁还能勉强被看见,曾经高耸的信号塔,如今也倒在了沙地里,几乎被掩埋了,断裂的电线,随着四周的强风扯动着飞舞。 叶塔在头盔内观察四周,还能看得出来,这里曾是一座矿业小镇,矿工的防护服,以及工具都散落在屋檐下的沙地上,有一些被掩埋了,另一些则暴露在高温下,铁锹表面上,一片赤红的散发着高温。 在镇子,早就被风沙淹没的主街道外,便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戈壁,从这里看去在最远的地方都什么都没有,这片土地低矮而平整,只有远处的几座陡峭山岩点缀着这炽热的死亡世界。 叶塔抬起手臂,看着护甲手背上滚动着热浪,她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一片翻腾的高温,它们仿佛扭曲了现实的维度,“好吧,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鬼地方被废弃了。”“事实上,这里曾存在过许多年,直到不久前才被废弃。” 技师在一边站着,破坏王从机舱内扛出了几个大箱子,他们都穿着全套的防护服,头上戴着头盔,炽热的高温,让就算是站在很近距离地两人,视野之间都仿佛是扭曲的,“啊,该死,这地方可真热,隔着防护服,我都能感觉到。”“那我建议,你采用古老的泰拉技艺,心静自然凉。” 技师建议道,破坏王将箱子一下子砸在了他的面前,“小心点,你这大个子,砸坏了这地方可没的修。”“得了吧,回声,你自己说的,这箱子激光都打不穿。” 破坏王说着,活动起自己的胳膊,他望着头顶明亮的太阳,随后举起手挡在眼前,而低下头时他便见到了小镇边缘的雅瑞克,他站在那光秃秃的戈壁斜坡上,双手背在身后,但最让人注意的,还是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穿戴着防护服,事实上,雅瑞克只穿着那件政委大衣。 但这显然无法解释为,他周围没有高温,他肩头上的金色徽章,以及头顶的政委帽徽,都已经被太阳烧的通红,炽热的嘶嘶声,就如周围的那些暴露的铁锹一样不断回响,而他的帽子,则升腾着热气。 但雅瑞克似乎完全没感觉到似的,背着手,直接站在那太阳下,环顾着四周的戈壁滩,“他那是什么情况?脑子烧坏了?”“我不觉得他的脑子坏了,他表现出的反应,说明他的神经元都在正常范围内。”“那他怎么直接那样下来了?我们不是给他准备了防护服吗?”“显然,政委认为自己不需要。”“但,为什么?” 破坏王诧异的询问,而本该回答他的技师,则已经蹲了下来,在那装备箱的表面控制面板上点点戳戳,但那东西却没什么反应,就好像是一张贴在上面的贴纸那样,“它过热了,回声,帮我把它打开。” 像半个机械的回身蹲了下来,他其实也没怎么穿防护架,只有头部戴着一顶头盔,以保护在其下方的脑神经元件,就算是机械神教的傲人改造,显然也无法适应这里的环境,“我听说,是雅瑞克政委经过了改造,机械教再给他植入义眼,以及机械臂时,对他的新陈代谢,进行了一些调整。” 说话的是叶塔,她从后面走了过来,来到围着箱子的三人边,“我可不觉得,那是机械教的功劳,不然的话,我也不用戴头盔了。” 回声说话间,俯下身在箱子边,他手臂前端的改造插销插入了装备箱边缘的卡槽内,随即转动起来,他的手臂末端左右旋转着,而那箱子的开关部分,也随之转动着,发出一阵低沉的机械回响声。 “那是怎么回事?”“嗯,我还听说过一种解释,说是雅瑞克政委被帝皇眷顾。”“我对此表示怀疑。”“哦?你不相信帝皇吗?技师?”“我相信,但我也相信,帝皇的信仰之力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管作用,事实上,大多时候都没用,得靠我们自己想办法。” 技师说话间,装备箱已经打开了,其中的缓冲海绵间,躺着一个有着很多条长触须的机械,那些手臂拖拽在它的下面,就好象一只章鱼,打开箱子后,回声让到了一边,让技师有足够的位置靠近它,并启动了它。 技师的手掌在它的圆盘脑袋下点了些什么,随后伴随着手指扣动了某些开关,那机器运作了起来,它的脑袋上闪烁起一片灯光,它发出着一阵嗡嗡的声音飘了起来,长长地手臂托在下方,伴随着悬浮而从箱子的海绵内抽了出来。 “我靠,悬浮?大气啊,我从没见过这种完全悬浮的侦察机器人。”叶塔好奇的打量着它的下方,那平整的表面上,没有如大多数帝国可漂浮机器人的喷射口,或者至少是明显的磁力发射单位。 “喷射推进的悬浮装置,很容易吸进风沙,导致熄火,所以我改造了它的设计,从智天使婴儿的技术中获得灵感,改造出了这种简单的悬浮装置,虽然不如星际战士和禁军的悬浮引擎,但还是足够用了。” 但显然,这台机器很不给技师面子,他才刚刚说完,那台机器就瘫痪了,它发出一阵悠长的低鸣声后,整个机器都掉了下来,砸在地上,若干条长长的机械臂,也打落在地上,扬起了一阵尘土,叶塔看着它古怪的翘起眉头,“你这就是,你说的管用?” “这是个意外,它的磁力单位坏了,回声,我已经你已经把它修好了。”“我本来是该把它修好的,但如果不是破坏王,在从机械教舱库把那些零件搬出来时,和护教军起了冲突,把几台护教军士兵打倒后,然后箱子挨了一枪,我就已经修好了。”“嘿!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对他们说了谢谢。”“等等,你们抢了护教军?”“我更倾向于,称之为可接受范围内的征用。” 技师说着,开始检查那倒霉的机器人,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可让它的设计师相当没面子,“我的改造设计,使得机器人,需要更多,也是精细的机械单位,而这种部件,只有机械教能提供,我们试着和他们讲过道理,但你也知道,对于机械教的人而言,他们的脑子,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 “所以,你们就抢了他们?”“如果你非要用这个词的话,那么是的。”“呜,你们可真是名不虚传啊。”“那可不是?” 破坏王好像很骄傲似的双手叉腰,而技师则抬起头来,朝在边上一座被黄沙掩埋建筑上,放哨的准星望去,“准星,找找附近有没有任何机械载具,车辆,或者类似的东西。” 准星半蹲的坐在那圆顶的建筑上,他的护甲上,因为处在高处,吹过的风更加强烈的,让细小的沙粒与石头从他的身上吹过,那单调的灰色护甲上,已经布满了许多的刮痕,以及黏在上面的厚实颗粒层。 他端着手中的狙击枪,瞄准器在周围的扫视,“有,镇子外面有一辆运输车。”“它是什么形状的?”“车身是圆形的,如果你觉得我不认识它,那你错了,那是一辆兰德采矿运输车。”“嗯,好极了,那种车的内部单位,有可以被利用的,破坏王,你和回声去把它拆开,记住,让回声负责拆零件,你只用把车体卸开就可以了。”“啊,知道了。” 雅瑞克看着无尽的戈壁滩,他回头看了眼起身的回声,以及跟着他离开的破坏王,他们背着枪前往了镇子的一角,在经过那些被他们消灭的本地掠食者尸体时,破坏王朝它的身上踹了一脚。 “你会习惯他们的,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相信我,他们是最可靠的。”“你是他们的队长,你相信他们,猎人。”“我相信他们,但你呢?政委,我很好奇,这场行动中,谁才是真正的指挥官,是她,还是你?” 猎人瞥了眼叶塔,她正回到天鹰号的方向,蹲在舱门边上用手扫去上面的吹起来的沙漠,但显然那没有意义,扫干净后,立刻又会有新的覆盖上去,但叶塔,显然对此乐此不疲,或者说,她的恼火,让她忽略了这些事。 雅瑞克也看着她,沉默片刻后开口,“元帅让她带队,我只是被派来协助她的。”“是吗?但我觉得,你才是这趟的指挥官,我需要知道,如果你们两个起了冲突,我该听谁的?”“你该听正确的那一个。”“我是个士兵,服从命令,而不是思考。”“是吗?但我看来,你们这支小队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喜欢服从命令,不是吗?我听说过你们。” “哼,我猜,那不是什么好名声对吗?”“不是,但我不在乎那些,元帅派你们来,那就有他的目的,揣摩他的想法,不是我该做的。”“你喜欢眼见为实?”“如果可以的话。” 雅瑞克说着时,回声和破坏王已经回来了,前者将手中的一个晶体管交给了技师,后者手臂一抽,在那臂甲的多功能平台上,立刻弹出了一个工具爪,他用那东西拧开了落地机器人的盖板,从其中取出了些什么,又将那晶体管装了进去,在一阵手指敲打后,那机器人重新启动了,嗡嗡声,伴随着末端悬浮引擎,所激起的气流而飞了起来。 “滴答,嘀嘀嘀。”机器人发出清脆的响声,它的多条手臂举了起来,在周围旋转着开开合合,技师看着面前悬停的机器人点了点头,他收起了工具,“干得好,你们两个。”“是我们三个!还有准星!” 破坏王向屋顶上的准星挥手大笑,后者发出厌恶的声音,端起狙击枪继续观察起四周,猎人看着他们三个发出一阵轻笑,“你会见识到的,这只是个开始。”“这的确只是个开始。” 雅瑞克说罢,看向天鹰号的方向,叶塔的手抚摸在它的机身侧面,她在那里沉默了片刻,随后舱门便自己关上了,天鹰号的表面闪烁起一片以太模拟场,迅速的隐形了下来,就好像哪里,本来就空无一物一样。 叶塔松了口气,朝雅瑞克看来点了点头,后者也埋首回应,随后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那巨爪在他的手中猛地咬合在一起,“出发。” 第五百九十七章 峡谷迷踪 炽热的狂风吹舞在那些高耸的嶙峋石壁上,它们就仿佛是千万个蜂窝,在表面上,经过千万年的洗礼留下了众多的孔洞,狂风从其中吹过,带来一阵悠长的刺耳的嗡鸣声,夹杂着那滚滚热浪,让这里仿若地狱的大门。 从岩石的孔洞中,一只生命体爬了出来,那是本地炽热大地上出生并成长的原生物种,那不是什么强大的掠食者,而是一种类似于泰拉沙漠上蜥蜴的小型爬行动物,一般都在黑暗的地下,或者岩石间的空隙捕猎,以及繁衍生息。 但后者,本身便是最大的成就,在这里,生存便是最大的成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它比拟,可以说,这种生物能在活下来,本身,就已经超越了银河中绝大多数的生命体,它爬上岩石表面,圆润的眼睛上,一层薄膜从眼角滑过,湿润了那在太阳下早已干燥的眼球,在那褐红色的眼球上,反射着一种在这里从未出现过的生命形态。 那是一件钢铁的双腿,它行走在两侧石山之间的通道上,滚滚热浪,席卷起大量脱落下来的颗粒碰撞在它的腿部,带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而另一些,则从它的胸口席卷上去,从其肩部飞跃,在那打开的排气口处,被冲向天空。 由下而上弹开的排气口,喷吐出一片与周围空气温度更低的冷气,那是盔甲的冷却循环余留,当它喷出来时,还是清爽的白蓝色,而只需要与这个世界的一切接触一瞬间,它便瞬间变成了通红色,接着消失无踪了。 那气体从红色的头盔侧面吹过,那战盔的正面,有着一面完整的显示屏玻璃,它半透明的材质,让其后那张喘着粗气,头上也流下汗水的漂亮脸蛋,一阵阵的从红润的嘴唇后吐着气,“技师,你说这盔甲有用的,但我完全没感觉出来啊!” “有用的,指挥官,不然你现在已经脱水,或者死了。”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技师头也不回地说,他正集中注意力,观察者手中数据板上传回来的扫描信息,侦察机器人正在四周活动,依托着它比血肉之躯更加可靠的结构,在这片死亡之地上四处活动。 那台机器的悬浮装置,将周围的沙地表面,激起一阵电离子的反射,它们在地面上扫动着莎莉,而电力场反应,本身也让猎人可以感应到那台活跃的机器人,至少知道,它还没有命丧沙漠。 “是吗?我感觉现在,我离倒下也不远了,我的头……该死,我们走了多久了?”“三小时,好消息是,正午已经过了,最热的时间正在结束。”“那它还要多久才会彻底结束?”“嗯,乐观估计得话,七个小时。”“七个小时?!”“是的,这颗星球的太阳自转周期更长,白昼也更长。” 叶塔说话间,都能感觉到自己嘴唇的干燥,就好像要裂开了似的,她行走在队伍的中央靠后位置,顶着那从山谷对面吹来的狂风,还有其中的碎石砸在身上,这件赤红色的动力甲上,它叮当作响,就好像,是在烤箱中被烤熟的火鸡皮肤上,炸起的油沫一样。 在她面前,猎人,准星,与雅瑞克正走在一起,他们在左边形成了向前的推进防线,技师在他们的最前面走着,而破坏王,以及回声,则在叶塔后面,他们本来可以走得更快,说是掩护后方,避免袭击,但叶塔觉得,他们是怕自己晕倒过去。 叶塔不喜欢这样,被当成一个羸弱的小姑娘,好像需要他们照顾似的,虽然这某种意义上也是事实,叶塔从来没和这支小队一样,在许多恶劣,且差距巨大的环境中执行过任务,也不想雅瑞克政委,他的阿米吉多顿,本身就是个环境恶劣的世界,哪里的太阳,也不比这里温柔太多。 雅瑞克曾自那些荒芜的废土上出生,在那里训练,又在那里,与入侵的绿皮大军展开了长达几十年的战争,他虽然没有穿着动力甲,但对这里的适应能力,却依旧称得上登峰造极,简直堪称,人类进化的结晶。 而叶塔就不是如此了,她的确是个小姑娘,今年才刚刚满二十,从没经历过真正的地面战争,以及更别提,是在这种恶劣环境的了,但她不想表现出来,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很弱,怀疑,元帅派自己来,是不是拖后腿的,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叶塔跟在队伍中,在那山谷之间狭窄的,并且极其有利于热浪与狂风发挥自己作用的地方行走,她抬起手臂挡在面前,碎石不断地撞击在她的手臂上,从那里的内部镂空臂膀处,传入到头盔内,周围的环境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是为了在这炎热环境下保存口腔中的唾液浓度,以避免牙龈出血,或者失水。 但,他们却可以通过另一种,更加简单,且不用浪费太多体力的方式来彼此沟通,猎人突然停了下来,举起一只手在身旁,握紧了拳头,整个队伍立刻停了下来。 他向一旁的山地上挥了挥手,准星便向技师点头后,端起狙击枪立刻冲向了那里,他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那陡峭的风化岩石表面,猎人看着他爬上了山顶,又向叶塔在内的其他人都一旁的山坡挥了下手,叶塔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看见了技师,以及破坏王他们都开始向一旁跑去后,她也知道了那意思。 叶塔也冲了过去,跟上他们,一下子踩在满是空洞的岩石表面上一跃而起,她的脚下的装甲脚面,一下子就踩碎了那支离破碎的风化石头,随后伸手,让猎人将她拉近了半山腰的一处巨石后面。 她靠在石头上,半透明的玻璃罩后的双眼,看着身旁一样在半透明玻璃后的技师,“发生了什么?你的机器人侦察到什么了?”“不,不是我的,是猎人。”“他?”“是的,猎人的直觉无比敏锐,比绝大多数的机器更加可靠,如果他认为我们有危险,那么就一定会有。” “那这次的危险是什么?”“安静,破坏王,有人过来了,准星,你看见他们了吗?”猎人抬起头,朝对面风化山岩顶部的准星望去,他趴在两块几乎变成了珊瑚的石头后面,长长的枪管,隐匿在那些陡峭的石壁间。 准星的头盔贴近瞄准镜,他的屏幕中环绕着几圈精度轴,它们自动的在瞄准时进行着校准,但准星还是信不过似的,自己进行了调整,“三辆摩托车,不是绿皮的,是人类,野蛮人。”“本地的掠夺者,这里是他们的地盘,看来我们不请自来了。”“这里本就是帝国的领土,没有请不请的,技师。”“也许是吧,政委,但我想他们也许不同意这一点。” “技师,你的机器人在周围没有发现绿皮对吗?”猎人回头问,技师点了点头,扶了下头盔上玻璃罩,他可能是想扶起后方的眼镜,但显然没有成功,但这可能更多还是他的习惯,叶塔已经见过几次了,每当技师思考问题时,他都会这么做。 “没有,侦察机器人在附近没有发觉任何绿皮的存在,它们的基地与据点,可能比我们想象中更远。”“那就问问本地人吧,他们大概,比我们更熟悉那些先来的客人,准星,留下他们。”“明白。” 猎人的命令,通过头盔内贴靠在准星耳边的头盔臂上的耳机说道,他趴在岩石上,手指旋转着瞄准器上方的转钮,在山谷之间,从远处传来了那逐渐逼近的引擎声,那不是什么好引擎,噪声相当的大,但考虑到,本地的情况,你也很难指望,本地的掠夺者能给你到腾出什么真正的好货。 叶塔探出头,看见了那声音的来源,那是一辆打头的摩托车,黑色的机体表面上外挂着好几个副油箱,他们被以一种,任何对于机械有着热爱的人,看见了都会怒不可遏的方式粗暴的焊接固定在车身上,更别说,连接它们与车身是,还是几根看起来随便从什么地方捡来的管子。 整辆机车奔跑在山谷之间满是碎石的山地上,它的车轮不断地碾过那些石头,向上的抖动撞击在车体的末端,让那车把手上下的抖动起来,连带着坐在它座椅上的那个人,也一起上下起伏,他是个穿着一件黑色夹克的人,那夹克的身上,有着好些突起的尖刺,他头戴着一只头套,面孔被挡在了防风镜,以及遮挡在嘴唇以及鼻子上的黑色围巾后。 他最标志性的,还是头上那高高立起的鸡冠头,看起来就像是个最经典的沙漠掠夺者,他骑着那剧烈抖动的,似乎随时可能散架的粗蛮摩托车,在车头处,挂着一个人类的上半身肋骨,头骨,还有手骨组成的怪异图腾。 他的身后跟随着其余两辆和他造型差不多的掠夺者,他们启程在摩托车上,手臂高高的举起来握着那摩托车的把手,不断地旋转着,让它嗡鸣着喷吐出那漆黑的废气。 猎人蹲在巨石后,看着那三辆从面前开过去的摩托车,他向准星打了个招呼,趴在山体顶端的顶端的准星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过枪口,瞄准镜中的准星,正如他名字一样的,从那眼睛前面,瞄准了一辆车的骑手。 激光束瞬间炸响在山谷中,那红色的光线瞬间飞跃而上,一枪打穿了那车手的脑袋,他戴在脸上的挡风镜,瞬间便炸裂开,连带着其后碎裂血肉,也从那皮帽下喷发出来,他前面的骑手向后看去,看着那车手向一旁倒下,手臂拽着那扶手,让摩托车侧翻了过去。 整个摩托车撞在沙地上,连带着车手一起翻了起来,飞舞在空中,扬起了大量的沙土后一头撞碎在地上,它本来就松散的车身,彻底碎开了,另一旁的车手猛地转过车把手,一下子躲开了那砸在面前,翻滚而来的队友车体残骸,并抬头向那枪声的方向望去,他看见了在顶部岩石间的准星,拔出了车体侧面绑着的霰弹枪。 但就在他抬起枪口,瞄准准备开火时,准星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抬起枪口眼睛与瞄准镜中的准星,一下子套在了那人的脸上,随后扣下了扳机,噼啪一声,激光显然还是光不是吗?它的速度远远快于实体枪弹,一下子就打穿了那人的脑袋,他向后仰倒,握着扳机的手,也下意识地扣动了下去。 霰弹枪噼啪一声,一下子歪掉枪口,打在了前面的那最后一名车手的后部轮胎上,他的轮胎直接破开,随后向下瘫软下去,其中的钢骨与地面的石头撞击在一起,直接让摩托车失去了平衡,一下子甩飞起来,向前砸在了沙地上,浓浓尘烟在那里弥漫而起,准星一只脚踩在山顶的石头上,扛起了狙击枪。 “干得好,枪法不赖。”“还用说。”猎人翻过巨石,从山坡上滑了下去,叶塔与技师,破坏王他们也跟在后面滑了下去,他们的脚步在山体上扬起了大片的尘埃,但与那摩托车栽倒时造成相比,简直不及九牛一毛。 猎人走入山谷中弥漫的烟雾内,他穿着装甲的脚步,从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残骸间走了过去,半透明玻璃罩上,很快烟雾就都滑了过去,那栽倒在地上,整个车身都埋入厚厚沙地中的摩托车映入眼帘,还有那靠在车体上的人。 他侧靠在那摩托车上,瘫坐在地上,一条腿因为撞击而折断了,整个小腿都扭成了一个九十度,他低吼着,怒视着发现了从烟雾中出现的猎人,拔出就在手边车体上的霰弹枪,对准猎人就是就是一枪。 后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拔出腰间手枪,一枪打在了那粗劣的截管霰弹枪上,一下子那枪口便被激光束打飞了出去,撞击在远处的山石上,碎裂成了一地零件,那摩托车手看着砸坏的霰弹枪,怒视向猎人,接着手伸到了身后,去似乎要扒出什么东西,猎人的眼睛,立刻跟随那手势过去了,而就在此时,那蛮荒车手的胸口处,那皮衣瞬间撑开,从哪里伸出了第三只手,那手上,还握着一把锃亮的左轮枪。 他趁着猎人没注意到的时候,准备开枪,但就在他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一声枪响伴随着红光,在烟雾中闪现,那车手的脑袋炸开了,“准星。”“不用谢我。” 准星端着激光枪,从烟雾中走了出来,他玻璃罩后的嘴上叼着一只牙签,猎人看了眼他,又看向了地上那个有三只手的车手,他已经死了,整个脑袋从后面被激光开了个洞。 “现在,我们想问问题,也问不了。”“话不至此,至少我们有两个收获。”“两个?什么两个?”回声走出弥漫的尘埃,来到已经先一步到达猎人身边,并且俯下身观察起那具尸体的技师问。 “第一,我们知道了本地存在严重的辐射,或者混沌污染,这手臂是突变造成的,第二,他们只是前锋车队,我想,很快就会有他们的主力车队过来。” 技师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数据版,那板子上显示着在远处有大量的活动信号,正在朝这里靠近,而且数量相当不少,“我们可以,找他们的车队的头领问问,我相信,他会比这些手下,更加了解我们想要获悉的情报。” “所以,你们打算靠我们几个人,伏击一整个掠夺者车队?”叶塔在后面单手叉腰的问,猎人则笑着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枪,他身后的准星也拉动了枪栓,“你瞧,你正在了解我们。” 第五百九十八章 沙漠之王 车轮从沙地上滚过,它庞大的体格远远比正常的车辆,都要巨大,其表面上缠绕着一圈圈附有尖刺的铁链,它在沙地上旋转着,不断地向身后喷射出大股的黄沙,从那末端悬挂着的人骨之间飞舞出去。 那高大的战车表面上,那些金属盖板,以及外部加装的平台以及栏杆,都被那太阳烤的通红,它们释放着滚滚热气,反射着耀眼的阳光,任何明智的人,都不会在这里驰骋,但,显然这只手的主人,算不上明智。 那是一双与周围环境,完全不正对比的雪白双手,皮肤表面一片惨白,它的主人站在战车的边上,一只手抓在那烧的通红的金属扶手上,另一只手挥舞在车门外的空中,整个不断地举起手臂呐喊咆哮。 扬起的黄沙,从他赤裸的皮肤上吹拂过去,他浑身雪白,在皮肤表面用烙铁纹着大量醒目的符文,他的脸上,也有着一条醒目的黑色颜料带,它涂抹在这个人惨白的脸上,从眼睛之间横了过去,像是某种部落图腾。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他张开自己缺着牙的嘴大喊起来,在他的前面,是一个长着三只手的人,他的一只手抓着车门上焊接的扶手,另一只手高高的举起了起来,手中握着两把砍刀随风挥舞,几乎差点打中了车顶上的人。 那是一个,被粗鲁的焊接在这台巨大车体上方的平台座椅,在那里有着许多同样皮肤惨败,赤裸着胳膊与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的皮革裤子,手中持握着各种粗糙武器的原始掠夺者们,他们就仿佛是泰拉统一战争之前,那些沙漠中的科技蛮族,他们张开缺着牙齿,发育畸形的嘴部大吼,在身体周围,扭曲畸形的手臂也在阳光下高举起来。 他们的脑袋更小一些,相比起正常的人类而言,他们的头部上方,额头部分的骨头更加粗重与厚实,像是在头上顶着一面装甲似的,他们浑身的雪白上,分散着大量的黑斑,以及用白色燃料与粉末,掩饰起来的辐射浮肿部分。 但似乎,那没有让他们感觉到痛苦,至少我没看出来,他们挂在战车两侧的人,朝空中举起那些劣质枪械,对天开火,刺耳的枪声,伴随着战车引擎的咆哮,从而让车体后方高高立起的三根排烟口内,喷射出了刺眼的火焰。 在那三根喷火的高柱前,是一张安置在车顶的王座,至少看起来是个王座,它由若干跟金属管焊接起来,构成四角的柱子,那从某张运输车的大号座椅,被安置在四根钢管之间,每一根管子上,都挂着人骨,野兽的骨头,以及那些尚未腐烂的残缺尸体。 他们的腥臭味,混合在那战车顶部开设的若干排气网格内,喷射出的刺鼻燃料味道中,扑面向着坐在王座上的那个魁梧身躯飘去,他坐在那里,粗大的手臂上满是符文,暴起的血管,以及伤疤,在其臃肿的身体腹部,是一坨瘫软的肚子,臃肿到不成比例的肉块挂在他的腹部,垂落在膝盖上,但也更加凸显出他的体格之大。 那人的头靠在身后的几根喷火管子上,惨白的头发随着热风,以及身后火焰喷射带来的气流,向后飞舞,他那布满斑块的脸上,戴着一只面具,那面具的表面,被刻画成了嘶牙咆哮的样子,沉重的呼吸声,从面具后面喷发出来。 “老乔伊!”在边上,另一辆更小一些,但却速度更快的旱地越野车开了上来,那车辆相当的简单,但却与这辆庞大,载着那戴面具的庞大之人,以及他周围随从的战车,风格是格外的一致,在其车头前方,插着一根尖刺,上面刺穿着挂着一个展开双臂的人骨,他的胳膊当然是同两侧延伸出的金属管抬起来的。 那车的驾驶座椅,被奇怪的安放在中央,坐在那里的也一样皮肤惨白,他边上副驾驶内的一个更加年轻一些的飙车蛮族,从车窗后伸出身子,坐在那车门上向一旁巨大战车上方,坐在王座上的那人举起双手,他的手指,在头顶捧成了一个圆环。 “赞美你,老乔伊,不朽的化身,我们已经击败了子弹农场的人,夺取了他们的运输车!”“很好,我的孩子,你们做得好,在英灵殿之中,我将为你们留下位置。” 这个叫做老乔伊的人,我很不想将他称为一个人,因为他不是人,当他伸开身后更靠近背部的四只手时,你便会知道,他绝对算不上人,哪几只手几乎是从突起的脊椎部分生长出来的,每只手上,只有四只手指。 老乔伊,将其中的一只手从王座边的吊篮里,拿起一个奇怪的喷雾罐,他摇晃了一下之后靠近那个狂热的年轻人,他的手指压下喷嘴,某种仿佛是融化银水一般的液体,喷洒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将他的整张嘴周围,以及张开的牙齿,全部都喷成了银色,“我已为你标记了荣耀,现在,为我带来更多的胜利。” “万岁!不死乔伊!”那人大喊道,高举起手臂猛地拍打车顶,他的身旁,坐在中央驾驶座上的那个人,也松开了面前的方向盘,将双手拱在头顶,在那里做出了一个圆形的手势,那看起来,像是某种祈福仪式,是对帝国礼节的粗劣模仿。 老乔伊坐在战车顶部的王座上,在他周围是好些个端着枪的护卫,他们站在车顶上,另一些则挂在战车两侧的车门上,老乔伊是他们的领袖,他们的头领,不死的先知,他是这片蛮荒土地上,一个被称为“沙漠小子”部落的头领。 他们是这片蛮荒世界上,最大的帮派之一,其原因是,他们控制了星球上几乎唯一的一座已知水源,老乔伊,将其命名为可乐泉,这个名字来源是,他曾经从帝国运输队那里抢来的物资中,喝到的一种被称为可乐的古老配方,泰拉饮料,他认为那便是上天赐予人类最美味的东西,由此,将那泉水也以此命名。 老乔伊与他手下的这些战争小子们,控制了那可乐泉,控制了水源,就控制了沙漠,在这里生存的许多部落,都曾经试图挑战老乔伊,但都在他领导的战争部落面前,被碾碎消灭,那些反抗部落的人,会成为奴隶,在可乐泉的周围,为老乔伊,建造那些“宏伟”的建筑,以及服侍他的战争小子们。 他从那些部落中,美丽的女人们抓走了她们,将其囚禁在可乐泉的高山之内,与她们交配,生下那些新的战争小子,这些皮肤惨白的战士,都是他的后代与子嗣,他效仿帝国口中的神皇,也诞下了那些强大的战争天使,以及他们的原体为名,也将自己,称为不死的神皇。 这可真是……额,我不知道战斗修女们听说过这些后,再看看他那……不怎么入目的身体,会是用爆弹枪表达自己的意见呢,还是用火焰喷射器,或者一起来。 但不死的乔伊并不知道这一点,他非常愉快的统治着这片沙漠,在这里当着皇帝,当他不在沙漠中驰骋,征战与抓捕奴隶时,便会在那高耸的可乐泉顶端的阴凉洞穴中,在那被他称为“王座”的地方,俯瞰着沙漠,统治着下方的奴隶们。 经过长年的征战,老乔伊,已经征服与统治了这个星球的大多数无人沙漠,让那些部落对自己俯首称臣,他很享受这一点,以泉水作为条件,他还来石油农庄,子弹农场中提供的重要统治基础,驱动战车前进的燃料,以及维持统治所需要的武器弹药。 可乐泉的不死乔伊,石油农庄的“胖子”山姆以及子弹农场的乔弗森,他们三人组成了这个蛮荒世界,如今大地上的三位统治者,而老乔伊,便是其中的顶峰。 老乔伊在那王座上统治沙漠,享受着供奉以及恐惧,而当那些沙漠中那些逃亡者组成的新生部落,或者萌发二心的臣服者们想要反叛他时,老乔伊,便会坐着他的战车,坐在那车顶的王座上,领导着身后的战争小子们,前去然他们明白,不忠的代价是什么。 老乔伊举起一只手,他身旁的战争小子们纷纷呐喊起来,他们高举起手中的枪支,对着天空疯狂开火,枪声不断与战车喷射火焰时轰鸣声回荡在空中,“驾驶员,向前驰骋,穿过死石,带我返回可乐泉。” “收到,万岁,伊哈哈哈哈哈!”坐在战车驾驶室中的那个人,是个比这里所有人都要严重畸形的一个胎儿,至少,看起来是个胎儿,他的身体严重的萎缩,整个人像是一个肉球,只有一双一大一小的眼睛,以及极其不成比例的嘴在他的脸上,但似乎是付出代价代价的回报,这让他,有了几只相当长的手臂。 他被吊在从车顶挂下的篮子里,蜷缩在其中,几只长手臂在周围伸展活动,他握着面前挂着头骨的方向盘,另外几只手在周围拉下了那些用扳手,钢管以及其他天晓得是什么东西做成的拉手,随着他的拉动,战车的前方,从引擎盖子两侧延伸出来的几根喷射口中,都吐出了火焰。 那爆发的引擎咆哮声中,老乔伊举起了自己包括在扶手上的六只手臂,他每两只手臂都交叉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圆环,他周围的战争小子们也举起手,做出了同样的姿势,“前进!我的子嗣们!” “不死乔伊!”在一旁矮小车上,那被乔伊喷了一脸银色颜料的小子高举起手臂,在头顶形成圆环,他向后望去,朝着那些追逐在后的车队高声大喊,它们车身上的那些小子,也回应了他的呼吼,他们高高的举起手臂,追在乔伊身后做出了个同样的手势。 在各种造型的车队中央,跟在乔伊身后最大的那辆卡车上,搭建着一个类似舞台的结构,在那舞台上,有一个双腿都没了的人,他的身体被四周钢架延伸下来的几只钢索吊了起来,本人则举起手中的一只摇滚乐吉他,疯狂的弹动着音弦,他狂暴的乐曲,伴随着四周立起来的喷火住,吐出的烈焰与黑烟弥漫在老乔伊身后的车队中。 他们一路向前,庞大车队从沙漠中驶过,老乔伊坐在王座上,看着前方逐渐靠近的死石,“我们的侦察队,来过这儿了吗?”“来过了,他们没有打出警告的信号弹,这里想必是安全的,再者说了,谁又能挑战沙漠的神皇,与他的战争天使们呢?!” 老乔伊身旁,那个体格更加健壮,握着一支,顶端挂着许多头骨权杖的惨白小子,高举起那老乔伊的战争法杖大喊,周围换来了一阵小子们的呼吼声,他们高举起武器,枪口在空中咆哮开火。 老乔伊点了点头,靠在王座上六只手臂都放了下来,只有一只手臂指向一旁那牙齿被喷成银色的战争小子,“我的英灵殿子嗣,在前方开路。”“遵命,为了不死神皇乔伊!冲向英灵殿!”“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大吼着拍打车顶,他下方的驾驶员则爆发出之后的那声吼叫,他猛地踩下了油门,坐下战车朝着那山谷中冲了进去,他的轮胎碾过谷口的碎石,扬起了大片的尘埃与灰尘,在其后面,高大的战车驶入了进来。 不死乔伊坐在王座上,他的身后,庞大的车队因为狭窄的谷口而收缩了起来,以两辆车一排的纵队驶入谷口内,老乔伊望着那陡峭风化山谷尽头处,那远方高耸的山峰,那就是可乐泉,他的王座,老乔伊看向身后那些战车上绑着的,他所征服的反抗部落的奴隶。 其中有几个漂亮的姑娘,老乔伊看着她们露出微笑,她们会成为老乔伊新的妻子,诞下新的战争子嗣,由此,他的统治将直达时间的尽头,他征服了所有反抗者,又有谁,可以挑战老乔伊的权威呢? 他想着,听见了身后的一声爆炸,老乔伊回头看去,见到了那个被冲在前面的战争小子,他在车辆的残骸中飞了起来,高举起的双臂拱起头顶,在烈火中,四分五裂。 第五百九十九章 天外来客 爆炸的火焰升腾起来,燃烧着的简陋越野车砸在了战车的前面,从碎裂的车窗中一具残缺的尸体落在了老乔伊的王座前,那是个那个,被他许诺进入英灵殿的战争小子,他死前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也不知道,是来不及改变,还是他真的相信那话。 那战争小子的整个下半身,以及左侧身子全部没了,爆炸将其吞没,高温灼烧了他的血肉,让那本该流出鲜血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了一片凝固的焦黑。 老乔伊愤然起身,他环顾着四周那些高耸的嶙峋山石,马蜂窝一般的凹洞在它们的表面上散落着,来自正午的阳光,以及燃烧的越野车点亮了末端的那些巨石。 “是谁干的?谁在袭击我们?子弹农场的报复?”在老乔伊身旁,那个举着战争骷髅权杖的战争小子,四处地环顾着,他周围的其他皮肤惨白的战争小子,全部都已经端起了枪,在车辆两侧挂着的那些,跳下战车,在周围的狭窄山谷间展开。 他们的后面,战争车队驶入到这狭小的山间通道上,站在卡车上端枪四处环顾,以及那些在地面上,开始四处走动,警戒周围的战争小子,开始在四处的石头与缝隙间查看起来,其中的几个,在老乔伊的指示下,警惕地端着枪靠近到了那爆炸的地方。 领头的那个,身上用烙铁不顾痛苦,刻画着被征服部落图腾的小子,举起手中的长管突突枪蹲下身来,他查看着地上燃烧的火焰,以及被爆炸掀开的地表,“不死乔伊,是咱们的摩托车,它们被埋在了下面,当作地雷。” “谁埋的?”老乔伊在车顶上大声问道,战争小子在地上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的手在火焰燃烧的残骸中拨动着,真有趣,他们似乎并不惧怕高温,但这也不奇怪,毕竟,谁会在这种星球的正午,还光着膀子呢? 他从地上的爆炸坑洞中,拿起了某种东西,那是个炸开的罐子,其表面上附着这许多的破片槽,看起来是可以假装某些外挂破片的,但现在,那上面却空无一物,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爆炸痕迹,残留在哪只剩下一半的物体上。 小子埋下头,朝里面看了看,在其中沾粘着许多的烈性液体,“不是部落人,是城邦人!是他们!” 他话音未落,在顶端的山谷上方,一只准星锁定在了他的眉心处,伴随着手指扣动扳机的轻声嗡鸣声,一道红光呼啸而来,打穿了他的脑袋,直接让其炸开了,脑浆子喷洒了一地,在周围他身后的几个小子,立刻端起枪寻找起射手,但在他们找到对方之前,便已经被精准的几枪,打爆了脑袋。 尸体一一倒地,举着图腾权杖的战争小子瞪大眼睛,他雪白皮肤上,涂抹着黑色油彩下方的双眼圆鼓鼓的瞪着那几个倒地的兄弟,“城邦人?我以为,他们已经被绿色巨兽杀光了!”“显然没有。” 老乔伊说着,弯下腰躲开射来的激光束,在他身旁的几个端枪的战争子嗣被爆了头,其中一人的眼珠子都炸了出来,直接落在了不死乔伊的胳膊上,鲜血喷洒在他粗大臂膀上,乔伊猛地朝远处看去,发现了在石头间闪烁的反光。 “他在哪儿!以我之名,消灭他!”老乔伊握紧拳头大吼道,他身旁开上来的越野车上,端着机枪的战争小子立刻提起枪口,子弹链条在他身旁甩动,他大吼着扣着扳机,猛烈的弹雨瞬间打在了那远处的山石上。 一个身影从那里翻滚出来,他半蹲起身,抬枪枪口连开三枪,精准无误的打中了机枪手,以及他周围的几个人,他们普通倒进了越野车里,有的则翻滚着落了下去,在他们身后的另一个战争小子立刻爬上车体,提起那机枪准备对那射手开火。 但就在此时,从他边上的半山腰处,从那些风化的石头后面突然转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提着一挺重型伐木枪,枪口伴随着扳机扣动而咆哮,猛烈的弹幕瞬间从不远的地方,倾泻到了那辆越野车上,眨眼间,那提着机枪的小子就被打成了碎肉,身后的其他小子,也被弹雨席卷了。 越野车边,其他端着枪的战争小子朝他看去,但突然间,从另一边也钻出了好几个射手,两个人,其中一人的手臂下半部分,是一支机械的插销,他握着激光手枪与身旁的另一名同伴从侧面,对着车队开火射击。 激光束呼啸而来,瞬间打穿了好几个人的身体,他们连忙躲到车子后面,以那里作为掩体举起枪对外准备开火,但紧接着一阵激光枪的射击后,光束从车体的另一侧打了出来,直接将后面的好几个小子,打成了冒烟的尸体。 在山腰上的两人,用手中的激光枪对准下方不断开火射击,激光束居高临下的洞穿了那些部落战车的装甲车身,在不对付恶魔,以及星际战士的情况下,星界军的激光枪,对于这些野蛮人,以及他们的造物而言,便已经是将维度打击了。 车队中被俯射打的一片大乱,激光束,重型伐木枪的子弹不断地轰击着挤在狭小山谷间的车队,他们的车背上,那些最为暴露的战争小子是最先被干掉的,他们直接暴露在左右两侧的猛烈火力下,交叉射击中,变成了残缺不全的碎肉。 他们跌落下来,砸在沙地上,在车队之间地面上战争小子们,不断地寻找着掩体,那些侥幸没有被激光枪打中的人,在车辆的角落处伸出枪管,从车子地盘下的缝隙处对着那上方的两个枪手开火。 他们的子弹呼啸而去,那些可以撕裂血肉的弹丸,却在那些红色以及灰色相间的盔甲上弹飞了出去,唯一留下的成果,就是在那面部的玻璃上,留下了一条擦痕,而这,也吸引来了那枪手的注意,他扭过戴着眼睛的头,朝下方的车底盘处看来,将几枚圆形的球体扔了下来,它们从山腰间滚落下来,滚动到车底盘下方,随后突然炸开将那里趴着的人,连带上方的车辆一起炸碎。 钢铁在火焰中四处飞舞,碎裂的地盘从老乔伊头顶飞过,他环顾着两侧枪手,一连串子弹从他边上扫了过去,打断了他身后王座间的一根长管,“野兽枪,让钢铁野兽上来!” 老乔伊转过,朝身后的卡车咆哮道,在那高大的车身上方,在两根插在驾驶室后侧的喷烟管后侧,一扇门突然打开,从其中翻出了一台重型机枪,那东西的涂装说明,那是本地防卫军的武器。 不知道,他们是买来的,还是抢来的,但不重要,这挺来自真正帝国工厂的武器,显然是这里最强的,它立刻升上车顶,坐在后侧的那个严重畸变的射手,他肌肉膨胀到不自然的三只手,其中一只握着扳机,另一只从上方伸过去,抓着枪管四处舞动,最后一只手,则拖着从下方延伸上来的子弹链。 枪手咆哮着旋转起来,他下方的平台灵活的左右旋转,枪管也随之挥舞着扫射在四周的山谷处,那里的风化石头立刻被打成了一片飞舞的残骸,在那里的两个枪手立刻向一旁扑倒下去,从山坡上滚落下来,躲开了那射来的炮火。 激光束呼啸而来,一枪打中了那畸变机枪手的脑袋,但出乎预料的是,他没有死,半个脑袋都变成了一滩烧焦的血肉,脸骨垂落着挂在一边,眼球也脱落下来,以最后的几根颈线连接在一起,但他却没死,那机枪手大吼着立刻用手臂枪枪口扯了过去,对准远处山上的精度枪手开火。 山顶上的那人放下狙击枪,吐掉嘴里的牙签唾骂一声,接着一下子从一旁的山腰上滑落下去,避开了那呼啸而来的炮火,那整个山顶都被打成了一片飞舞的碎片。 老乔伊环顾四周,对方的火力被压制了,他举起了自己的右臂是两只拳头,“趁现在,冲上去,消灭他们。”“为了不死乔伊!” 从被打的瘫痪的战车后,战争小子们冲了出去,他们踩着地上那些死去血亲兄弟的残破尸体,他们冒着烟的血肉,在一双双脚步下,被在地上四处摩擦,弄得到处都是,那些踩着他们过去的兄弟,则冲向了那两个枪手躲避的山腰。 但突然间,从他们的身后又射来了一阵火力,一连串的激光束打穿了好几个人的脑袋,以及腹背,他们连忙停下脚步,朝身后望去,结果见到了那个从石头后出现,双持双枪的苗条身躯,开枪时,头盔后半透明玻璃间,红发在她的额头上左右摆动。 那是个女人,但却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手持着两把枪,交替开火射击迅速的将面前的战争小子们打翻在地,当另一旁,反应过来的小子们朝她开火时,她的盔甲挡住了那些直射而来的火力,子弹在其上打的叮当作响,泛起一片火花。 她向旁飞扑躲闪开,举起双枪瞄准他们,但就在开火前,那些小子便被从另一边的火力打成了爆裂的血肉,那个端着重机枪的高大身影从山坡上跳了下来,他举起机枪靠近那女孩,一边走,枪口一般四处扫射,猛烈的炮火,在车队之间呼啸起来,将那些车辆都打得一阵叮当作响,车门碎裂,玻璃爆裂开后四处洒落,其周围的小子们更是被打成了一地烂肉。 “立刻离开这儿!”老乔伊在车顶大声命令道,他坐下战车内的那个严重突变的驾驶员,立刻吱吱呀呀后者的转起方向盘,他修长的若干手臂中的一个,拉下边上的推动杆,战车从车轮瞬间旋转起来,向后冲去,撞在后面的车上。 驾驶员又吼叫着,向前推动,高大的战车瞬间从老乔伊身后的几根管子内,喷吐出熊熊烈焰,连那被打断的管子内,都吐出了一片猩红的火焰,尚未完全燃烧的石油,也被吐了出来,漆黑的粘稠液体,喷射在手臂上。 战车一下子朝前方冲了出去,它撞开了前面的几辆车,朝着山谷尽头的出口冲过去,不死乔伊站在抖动的车顶上,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出口,以及在那外面远处,地平线上的可乐泉,燃烧的车队,以及枪声都被抛在了后面。 那些枪手对着他的车开了几枪,但这台可是老乔伊本人的战车,挨几枪激光,以及重型子弹可不会让它,如那些破烂战车一样当场起火爆炸,老乔伊站在车顶上,看着那急速靠近过来的出口,战车呼啸着从山谷末端冲了出去,但就在乔伊觉得松了口气的瞬间,他的头顶,出现了一个阴影。 一个人突然落在了车顶上,他举起手枪,连续开火打死了几个车顶上的战争小子,另一个人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枪,与他在近距离地扭打起来,但那人立刻松开了枪,从臂膀上拔下了一把刀刃上,闪烁琥珀色闪电的刀刃,他回身一扯,瞬间将那战争小子的手臂砍断了,接着一刀刺穿了他的脖颈。 那战争小子向一旁摔了下去,撞在车轮上,脑袋直接被向下碾成了爆开的西瓜,那握着短刀的人冲了过来,他身穿着盔甲,沿途的战争小子根本挡不住他,他们的枪火打在他的身上,一片叮当作响,但却根本阻止不了他。 他手中短刀不断挥舞突刺,琥珀色闪电伴随着刀刃而在炽热的空气中,留下了一条漫长的光带,他拔出刀来,将那战争小子的整个肋骨都砍断了,碎裂的骨头末端,从小子的胸腔中洒落出来。 那人一把踹开那小子,他向后,在战车的前进惯性下飞了过去,被身后老乔伊身边那个高大的战争小子一把打开,他将自己的手足兄弟打下了车,让其翻滚着坠落在沙地上,那高大的小子举起厚重的战争图腾,朝着那人冲了上去。 他挥舞起手中的图腾长杖,杖子末端的鸟喙钩状部分,朝着那人劈砍而去,他举起胳膊,挡在身旁,接住了那长杖朝自己打来的那一下,而战争子嗣则立刻用手抓住长杖末端,朝着他的脑袋反向打击上去。 那人向一旁闪躲,长杖末端从他的面前挥了过去,他上前一步,一刀刺出割伤了小子的臂膀,那琥珀色的闪电眨眼间分解了他的血肉,直到骨头暴露在了外面,小子怒吼一声,黑色油彩下的眼睛瞪向他,接着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将其向战车外甩了出去。 但那人,却在空中引体向上,用自己的双腿夹住了他的手臂,接着一刀甩了过来,刀刃呼啸而来从炽热的空气中破空而过,一下子刺穿了小子的眼窝,他整个人向后仰倒下去,依靠他向后倒下的牵引力,那个被抛飞出去的人又被拉回了车顶上。 小子向后摔倒下去,脸上插着刀的滚下了战车,他摔在沙漠上扬起了一片沙尘,老乔伊看着那倒下去的小子,随后扭头看向了那个车顶上的穿着盔甲的人,他大喝一声朝那人冲了过去,粗大的手臂朝他的脸打了过去。 那人向一旁后退躲开,接着一圈从下面打在了老乔伊的胳膊上,后者的控制手臂的经腱被打中,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人也向后退后了一步,那穿着盔甲的人立刻冲了上来,他快速的挥舞拳头,连续打在老乔伊粗大身躯的手肘,膝盖等暴露的关节处。 身穿战甲的铁拳打得相当有力,每一拳都如同炮弹一般,老乔伊的身体发出一阵刺痛,那些痛楚从四周的关节处传导到脑海中,让他的感官被痛苦占据,而无法有效的面对面前的那个人,而他,则没给老乔伊什么反应的时间。 那人快步冲了上来,在他的面前打出了一记响亮的上勾拳,之所以说是响亮,是因为铁拳打在了老乔伊下巴上,那里碎裂的骨骼声,传来了一阵明亮的回响。 老乔伊向后退去,一下子撞在了王座后面的几根管子上,它们都在战车的奔驰下喷吐着烈火,老乔伊向一旁那断裂的管道看去,他的两只手,迅速抓住那管子,生生地将其扯了出来,在那管子被拔出的瞬间,火焰也刚好喷了上来,管道口甩向那冲来的人,火焰喷在他的身上,让其瞬间停了下来。 而在这短暂的停留间,管道从火焰中打了出来,它席卷着四周翻腾的火焰,一下子打在了那人的胳膊上,将打飞了出去,他摔倒在地上,在车顶上翻滚了好几圈,从驾驶室的顶棚边缘飞了出去,好在他抓住了车顶的边缘,才没有摔下车去。 老乔伊吐了口血,六只手臂握紧拳头,拖着那管道走到了车顶边缘,他看着下面那抓在那里的人,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管道,但就在老乔伊准备把他打下去的时候,一旁传来了咆哮的引擎声。 一辆车顶棚都没了的战车,突然冲了过来,它从沙丘上一跃而下,重重的砸在了战车的边上,与它平行冲刺,在那车上的人一跃而来,他站上了战车的顶部,就在老乔伊身后,后者的眼角只看见了飞舞的黑色大衣一角,而没有看见剩下的东西,但他很快就看见了。 老乔伊大喝一声,右侧的两只粗大手臂,抓起管道朝那人回身打趣,但那管道却在空中被一只巨爪撕碎了成了好几块碎片,那穿着黑色大衣的人,举起手中钢铁的巨爪大步上前,他不断地开合着,手中那锋利的爪子,将管道完全一节节切断了。 不死乔伊扔掉了手中的管道残余,六只手臂高高举起,在头顶环绕成了一圈圈的圆环,他的两只拳头一一相握,以惊人的力量朝着那面前的独眼人打去,但后者则扬起利爪,在阳光下几次闪烁的短暂时间内,老乔伊的手臂末端,喷射出了一大片的鲜血,他的六只手臂全部被切断,随着战车的惯性,而从四周落入了沙地间。 老乔伊看着自己喷血的六只正切缺断伤口,没等他发出任何一声咒骂,那巨爪便抓了上来,一把握住了老乔伊的脑袋,将其猛的一下撞在了王座上,老乔伊瘫坐在王座上,眼睛从巨爪的背部看向那穿着黑色大衣的人,他举起爆弹枪,对准前方驾驶室开了一枪,坐在其中的那个畸变个体瞬间变成了玻璃上的软组织。 “你是谁?”老乔伊被摁在王座上,嘴巴从巨爪内部发出一阵模糊的声音,那人转过头来,用独眼朝他看来,并回答了一句。 “雅瑞克。” 第六百章 奴隶朋友 冒着烟的尸体,在地上趴着,那是一具严重变异的人类身体,三条手臂球结而粗大,整个人脑袋一半完全炸开了,半个头骨与脑组织瘫软地流淌在地上,眼球,漂浮在那些令人感到恶心的粘稠液体上。 他趴在地上,但却似乎没死透似的,手指在地上抽搐着,向那机枪方向靠去,但就在那手指伸过去时,他的脑袋又挨了一枪,彻底炸开成了一地烂肉。 叶塔站在尸体边,握着冒烟的激光手枪,抬起头来环顾着一片狼藉的山谷,这里的嶙峋山石到处崩塌下来,堆积在山谷内,将车辆碾碎与掩埋,一只只手臂从其中伸了出来,叶塔握着枪从那些着火的车辆间经过。 她跨过地上的保险杠,眼睛左右扫视着黑烟滚滚的山谷,她向前走出了这片燃烧着烈火与黑烟的风化岩石间,在山谷外的地方找到了剩下的人,他们都已经到这里集合了,破坏王端着机枪靠在山谷的出口边上,朝最后一个出来的叶塔打招呼。 她举起穿着防护甲的手,朝破坏王挥了挥手,随后看向了那个手臂全部被切断的家伙,他被雅瑞克从开回来的战车上拖了下来,他庞大的身躯从高处砸在地上,在一阵咒骂中,双腿在地上四处乱蹬着,被雅瑞克拖了过来。 驾驶室的大门被推开后,猎人从其中跳了下来,他将自己的手枪插入枪套中,跟随着拖着敌人的雅瑞克,来到了几人面前,那个本地的军阀头子被一下子甩到了车轮胎上,后脑勺在上面重重的撞了一下后,靠在了车上。 他抬起头来,略显病态的黄色眼睛,在脸上戴着的龇牙面具上方,狠狠的瞪着雅瑞克,后者看着他双手抱在面前,“你叫什么?”“奇哈!巴德库玛!” 显然,他不会通用哥特语,高低都不会,雅瑞克与猎人对视一眼,后者朝技师示意了一下,后者自动的走了过来,将头顶的扫描面罩扣了下来,关在眼前,半透明玻璃上很快开始出现一行行的加载数据,随后技师说话了。 他与那个本地军阀交流起来,技师用的是和他一样的语言,但显然,并不是因为技师会那语言,而是因为他面罩上的翻译器的作用,他的话一段段的被那界面上翻译出来,所有转换为本地语言发出,而那军阀的话,则在眼前的屏幕上被一段段的翻译出来。 “他说他是本地的……‘沙漠战争部落’的头领,他自称是不死乔伊,但看起来,他认为,我们是城邦人,也就是那些,原先巢都里的居民,来这里破坏他的王国。” 技师听了一会儿,将那一段大话总结成了阶段的一部分,简单,明确的阐述了他的意思,猎人双手抱怀,看着那和自己在车顶上打了一架的军阀,他的双手末端全部都被动力爪切断了,但似乎,出于某种宜乎常人的治愈能力,他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 这是变异造成的,某种相对正面的突变,还是这个本地蛮族,进行了某种生态改造?猎人捉摸着,但眼下,这不是一个很迫切的问题,“告诉他,我们对于破坏他的统治秩序毫无兴趣,我们想要知道,那些绿皮,兽人在那什么地方。” 技师点点头,开始了翻译,但他这次与军阀的争论变得非常漫长,持久且令人厌烦,准星厌恶的低哼一声,提着狙击枪走了上来,“你有没有告诉他我们的意思?” “本地的语言里,没有关于兽人准确的词汇,我只能用相比较合适的词语来解释,比如战争,突变个体,野蛮等等,但似乎,他认为这是在形容他们。” “哈!看起来也的确是那么回事嘛。”“这是个麻烦,破坏王,不要急着高兴,这个蛮子如果理解不了我们的意思,刚刚一切就都白忙了。”“回声的说得对,我们必须从他口中知道点什么,技师,继续和他交流,直到完成任务。” 猎人吩咐,技师点了点头,继续埋头与那军阀用本地人那粗糙的口音交流起来,那像是某种砂纸的打磨声那样,听着就让人感觉到纯粹的野蛮,原始,以及不可理喻,叶塔盯着他,单手叉腰的露出反感的表情。 她因为不想再看这个野蛮军阀一眼,而回头看向了山谷间的方向,那里的战车依旧在熊熊燃烧,再在所有被摧毁的车辆间,那辆卡车依旧完好无损,包括,在其上关押着奴隶的囚笼,其中的那些本地奴隶都在笼子里,朝着他们这边看来。 “他们怎么办?”叶塔询问道,小队的几人互相对视,随后猎人开口回答,“你是指挥官,你来决定吧。”“要我说,我们该把他们放出来,算是作为,帝国政府的责任?无论如何,他们也还是我们的同胞。” “我对于他们的基因持怀疑态度,考虑到我们消灭的那些野蛮人,他们的基因突变情况,恐怕也不会太乐观。”回声插嘴道,他举起了手中的激光手枪,“要我说,真正该做的,是把他们净化掉。” “杀平民?这我可不喜欢。”“没人要你喜欢,破坏王,这是任务,好士兵,服从命令。”准星叼着牙签,指了下破坏王,后者昂起头轻哼一声,猎人看着他俩思考了片刻,随后再次看向叶塔,“你是指挥官,你来决定。” 叶塔看着哪里的奴隶犹豫了好一会儿,她仔细的看着,最靠近笼子边缘的那个女人,她的皮肤更加深,更像是巧克力的颜色,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在远处望着叶塔,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看向众人,“我们把他们放出来吧,就是,寻找一些可以合作的盟友,在这里,有本地人的帮助,至少都是有益的,你说呢?政委。” 雅瑞克点了点头,“有一定道理,帝皇教导我们腰憎恶异形与突变,但真正重要的是,为他赢得胜利,我们需要本地人的协助。” “那么就按两位的说法来,回声,破坏王,你们根指挥官过去,准星,找到高处,境界周围,任何靠近的目标,你觉得有危险,就开枪。”猎人快速的下达了命令,他麾下的小队成员们都点了点头,很快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叶塔带着他们走回山谷内,走进来后,准星很快背着狙击枪爬上了高处的山坡,而叶塔则戴着破坏王,以及回声来到了那辆卡车边,它停在一片碎石,以及燃烧的战车之间,尸体到处都是,奴隶们则被关在笼子里,挂在卡车边上,用铁链拴着。 他们来到了笼子前,叶塔看着里面的几十个奴隶,他们显然很害怕,看着叶塔向后退去,而当破坏王与回声端着枪走来后,他们则更加惊恐尖叫起来,向着笼子内侧快速的躲过去,这些奴隶,似乎与那些掠夺者区别很大,他们的皮肤更深,脸上也没有油彩,有着黑色头发与琥珀色的眼睛。 “他们似乎没有变异啊。”破坏王扛着机枪说,回声仔细地扫视着他们,“的确没有,真奇怪,按理说,不应该啊。” “先别那么多了,把他们先放出来吧。”叶塔看着奴隶们,她能从他们的身上,看见冒出来的明显情绪能量,那是一片惊恐,紧张的能量反应,他们很畏惧这些身穿着甲胄的人。 叶塔沉思了一会儿,抬起手握住了自己的头盔,伴随着向侧面转动,低端的卡扣向外开启,一阵冷气从头盔缝隙间喷射出来,在周围的空气中扬起一片白色的烟雾。 “指挥官,这里的环境……”“我知道回声,就一会儿,只要时间不长就没事儿,我问了技师。”叶塔将头盔取了下来,她甩动着自己的头发,那本来盘在头顶的红色长发,在战斗中已经散开了,随着头盔的取下,而彻底误了束缚,在她的脑后随处飞舞。 叶塔将额头面前挡着的红发撇开,“你们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你瞧,我也是人,没有爪子,也没有牙齿,和你们一样。” 叶塔说着,但奴隶们的灵能反应,却依旧是恐惧的,她思考了一番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摁下了盔甲中央的宝石按钮,那里暗下去后,她身上的盔甲快速的向四周划开,很快的外部的坚硬护甲边全部打开了,露出了叶塔的身体,她将穿着黑色紧身手套的手,伸入了笼子里。 在其中的奴隶们面面相觑,很快,一个本地皮肤黝黑的女孩靠了上来,她小心的凑近叶塔,伸手过来,她的手犹豫了好几下后,才最终与叶塔的握在一起,但在两只手相握的瞬间,一股灵能力量在其中迸发开来。 女孩惊讶地抬起头来,那眼睛中已经没了恐惧,身后释放出来的情绪力场也变成了一阵稳定的淡蓝色烟雾,叶塔朝她笑了笑,随后松开了她的手,“你们别怕,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回声惊讶的看向叶塔,玻璃罩后的脸露出古怪表情,“你会他们的语言?”“不,我不会,但我刚刚有个主意,如果灵能可以让我与机魂相连,那么,也许也可以让我与她的灵魂连在一起,然后搞懂一些事儿,比如他们的语言。”“啊,你是说读心?”“算是吧,我猜,好了,破坏王,帮我一把。” 笼子里的本地女孩,似乎听懂了叶塔的话,她转过身去与自己的同胞们的解释起来,很快他们也放松了下来,叶塔用枪打碎了拴住笼子的铁链,破坏王,则在另一旁将其粉碎,铁笼的大门很快就落了下来。 叶塔伸手,抱住了那个跳下来的奴隶女孩,她们互相微笑了一下,随后叶塔便和破坏王一起,帮助更多虚弱的奴隶离开囚笼,那些下来的奴隶们,又转身去帮他们其他的同胞,很快,其中的所有人都下来了。 “好了,大家跟我来,我们离开这儿。”叶塔朝他们挥了挥手,她已经满头大汗了,红色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但奴隶们跟上了她,朝着那山谷的出口处进发。 “你应该把盔甲重新穿上。”“先别,如果我穿上盔甲,我的灵能感知就会被影响的,这样她们就会又害怕我们,一切努力付诸东流,还记得吗?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我对此表示怀疑,这些……土著,要我的话,不会把我的后背暴露在他们面前。”“好了,回声,他们又没武器和枪,没什么可担心的,希望技师已经聊完了。” 叶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她带着跟随在身后的一众奴隶们,从黑烟滚滚的山谷中走了出来,走向那战车的方向,那里似乎正在发生某种争吵,那军阀奋起的站了起来,和技师大声的争执。 “我不是你们帝皇的子民,我就是帝皇!我,才是真正的帝皇!”那军阀大声的喊道,技师将他的话翻译了出来,只不过,少了些恰如其分的语气,但这并不影响什么,你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来。 而与他真正争吵的雅瑞克,则上前一步,用自己的动力爪指向他,“你不是帝皇,野蛮人,你何等大胆,敢在这里冒充他的名义?” “我是这片土地的皇帝,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这些小偷和入侵者!”“这是帝皇的土地,你才是小偷,懦弱之人,你只能和这些野狗为伍,抓奴隶来维持你那可笑的控制,你就像个小丑一样,我轻而易举,就能消灭你。”“那就试试看!我是不死乔伊,我,是这片土地,不灭的统治者!” 叶塔看着与军阀争吵的雅瑞克,她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争论些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很开心的话题,她转过身来,释放出自己的灵能,准备与身后的奴隶们的交谈,但就在她的灵能感知释放出来的瞬间,她察觉到了什么。 在边上,在那沙地上,脸上插着猎人匕首的战争小子爬了起来,他没有死,那人举起了手中的战争长杖,那长杖顶端的本地掠食者头骨向下被打开,一只枪口从其中伸了出来,那枪,不是他们的劣势武器,而是……某种释放着灵能力量的东西。 那人扣下了长杖末端的扳机,那枪口噗通一声,发射出一道紫色的光束朝着雅瑞克射去,后者似乎也立刻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身来,动力爪挡在面前,那光束则一下子打穿了他的利爪末梢,那爪子从手掌上断裂了下来。 军阀趁此机会扑向了雅瑞克,政委猛地回头,用那人类的手一拳打在他的腹部,让那军阀吐出唾液向后退去,但他则大吼一声,嘴中突然吐出一条修长的舌头,那长长地舌头上,覆满了大量的尖刺。 “混沌造物!”雅瑞克喊道,不再犹豫,他上前一步一下子躲开那刺来的舌头,向侧面一闪后,动力爪上最后的一只爪子,猛地刺穿了那军阀的胸口,他没给那人任何反应机会,向后后退一步拔出爪子,在他舌头发起攻击之前,一爪斩断了他的首级。 那沙漠上举着权杖的战争小子,也被猎人快速拔出手枪,远距离精准一枪打中了脑袋,这下他的头彻底炸开了。 军阀的脑袋落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看见了叶塔,他知道她的身份,于是用大脑中最后一丝想法驱动着那舌头,朝着叶塔吐出了舌头,布满尖刺与混沌力量的舌头,朝着叶塔的刺了过来。 第六百零一章 危机初现 热浪在空气中翻涌着,这颗太阳毒辣的光芒照耀在那玻璃的面表上,它的弧度上反射着深厚的一张张脸,那个奴隶女孩张大的嘴,她身旁两侧回声,以及破坏王连忙转过来的身子,他们朝着这方向夺步而来。 但却已经晚了,尖刺般的舌头从炽热的太阳光下射来,它的前端倒刺刺穿了甲胄之间,那贴合着苗条身体曲线的紧身衣,那衣服的表面瞬间破开,随即,鲜血从其中喷发了出来,她向后倒下,重重的,躺倒在沙地上。 “指挥官!”回声夺步上来,他一个急刹停在了叶塔身边,扬起的沙土在他滑铲的脚步下飞扬起来,那火红的头发半埋在那沙地上,那张洁白的脸,则虚弱的眨着眼睛,最终闭上后躺在沙漠上。 “该死!那鬼东西是什么?!”破坏王端着机枪,看着那长长的舌头,它一端插在插在叶塔的腹部上,另一端则连接在那落地的舌头上。 但那里的脑袋,很快就消失了,雅瑞克的爆弹枪一枪打碎了那个脑袋,绷直的舌头立刻瘫软地落在地上,在炽热的沙地上释放出一阵阵嘶嘶的嗡鸣声,扯在叶塔腹部,即将被拔出来的刀刃也被留在了其中。 这是好事,因为如果一旦那刀刃被拔出来,她一定会立刻出血而亡,而这颗星球的自然环境,也会让伤口在眨眼间感染。 猎人冲了过来,他半蹲在叶塔身边,一只手捧起那红色的脑袋,打观察着她腹部的伤口,“穿刺伤,不清楚有没有伤到内脏,技师!” 技师立刻赶了过来,他扣下头顶的扫描面罩,从身后背着的那个多功能战术包的边缘,拔下一个圆盘状,有着长柄握手的扫描手柄,他用那东西扫描这叶塔腹部的伤口位置,面前的屏幕上,很快反应了结果。 “她运气不错,尖刺没有触碰到内脏,但带来了感染,该死的,是混沌感染,抱歉,指挥官。”技师道歉的同时,撕开了叶塔伤口周围的紧身衣,那黑色的皮衣一直被撕裂到了她的乳沟下方,将半个胸部都暴露了出来。 但现在也不是考虑男女礼节的时候了。 技师检查着伤口周围的情况,那里已经出现了感染,其周围的皮肤呈现出某种病态的紫色调,其下的血管也一一隆起,如蜘蛛网一般的向着四周扩散开,在其内部,某种古怪的闪光液体,正在皮肤下方涌现。 叶塔的腹部,似乎仿佛被某种经脉包裹了一样,很快的向着其余地方扩散开,技师当机立断,立刻将一支注射药剂狠狠的扎在了叶塔的腹部,随着药剂被推入,那些扩散的病态血管也得到了控制,它们进行了小范围的收缩,很快回到了那尖刺的周围。 “阔拉伊哈。”有个奴隶靠上来说,但他刚刚过来,就被回声赶了回去,他用手枪指着那皮肤黝黑的本地人,破坏王也下意识地端起机枪,在一旁与回声指着那些奴隶,他们立刻慌张起来,向后连连后退。 “萨鲁……”那个和叶塔交流过的奴隶女孩,显然鼓起勇气靠了过来,但回声则一把推开了她,用手枪指着她的脑袋,“退后!给我退回去,天知道你们的脸下面还有什么!我们就该立刻消灭你们!” 回声说着,扣在了扳机上,激光手枪嗡嗡的能量充能声,让那些奴隶惊恐地向后靠,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最早的那种恐惧表情,连那个女孩,也面露恐惧的向后退步。 “好了,回声,把枪放下。” “但猎人。” “我说了,把枪放下,那是命令。” 回声放下了枪,但猎人看得出来他是不情不愿地,但最终还是将枪口放了下来,猎人随即看向那女孩,他向她招了招手,后者犹豫的走了过来,在经过时害怕的看了眼回声,在后者也盯了她一眼后,立刻低下头快步地走了过去。 她来到猎人身边,双手紧张的捏着自己面前的麻布裙摆,猎人看着她沉默片刻后看了眼叶塔,随后也摘下了自己的头盔,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头盔缝隙间喷出来,猎人的脸很快出现在那后面,直接的与那女孩对视。 “你刚刚说什么?” “瓦奇?” “啊,该死,我都忘了,技师,告诉她以及听听她要说什么。”猎人吩咐道,技师点了点头,朝那女孩看去与她开始用本地语言交流,这场交流看起来比与军阀的融洽许多,所以也很多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她说指挥官没事,毒素在进入她体内前,最关键的精神扩散部分,被她自己抵挡住了,在指挥官昏迷前的最后片刻,她驱动了自己的能量,防御住了自己的心灵。”片刻后技师向猎人解释道,他将刚刚那一长串的交流,总结成了几句有价值,且清晰的结论。 猎人露出惊讶的表情,朝那姑娘看去,后者发现猎人在看自己后,有些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用手挡着自己的脸,“你是个灵能者?” 技师翻译了猎人的话,女孩挡着脸的手后面,露出了有些不解的表情,“她不懂什么是灵能者的概念,我想,本地对于这些力量的解释,是巫术或者,魔法。” “听起来是像个蛮荒世界,才会有的东西。” “我同意,回声,这些词语非常的古老,且缺乏准确意义,但我想意思是明确的。”“不管它是否明确,问问这姑娘,她能不能帮上忙?用她的力量,或者别的东西。” 猎人再次下令,技师点点头,继续与那姑娘交谈起来,此刻雅瑞克也走了过来,他拖着自己的庞大机械臂,那拥有利爪的机械臂膀,让那些蒙昧的本地人发出了一声惊呼,他们在面前比划着某些祈祷的动作。 但雅瑞克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而是直接朝地上的叶塔看去,他俯下身来,用人类的那只手轻轻的触碰着她柔软的小腹,“嗯,这丫头,看起来比我想的更强一些。” “的确,在刚刚那种一瞬间,就算是我们也无法做到立刻进行防御,而且她还没做身体改造,哼,她给了我们很多惊讶。” “没错,如果她能活下来,就更能了,她的身体情况如何?”“初步判断来说,混沌毒素试图扩散开,攻击内脏,心脏以及脑神经,它们差点得逞了,好在,我注入的抑制剂足够快,也足够到位。” 回答雅瑞克的是技师,他扭头看着面前的两位指挥官,“叶塔指挥官的身体状态暂时稳定了下来,但我依旧没办法清除毒素,所以安全只是暂时的,我们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问题。” “不能拔掉那尖刺吗?毒素看起来,就是它释放出来的。”“恐怕不行,破坏王,这只尖刺带有亚空间的腐化力量,一旦拔出来,伤口不会愈合,我们会使指挥官死于严重的外部接触感染,如果她没先死在大出血的话。”“那我们该怎做?光看着?” “也许我们应该返回天鹰号,放弃任务,撤回战舰上?那里有完善的医疗系统,如果我们够快,还能追上他们。”回声建议道,他虽然放下了枪,但依旧不断用警惕的眼神,扫视着一旁的那些奴隶们。 “不,我们没办法启动那条船,能控制它的只有指挥官,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在这颗星球上找到解决办法,或者完成任务后,等舰队过来。” “那需要不少时间,我不确定指挥官,是否有这么多时间。”回声皱起眉头,看着地上那露出痛苦表情的叶塔,她昏迷着,但从表情看来,她的状态不怎么乐观。 猎人搂着她的脖子,看着那双蠕动的眼皮,叶塔咬着嘴唇身体也在轻微地抽出,她腹部的尖刺,不断向四周释放出那些血管,它们被阻止着,但依旧在想办法突破防线,年轻的女孩脸上,洁白的皮肤下,也泛着紫色的病态光芒。 “那女孩怎么说?”猎人看了眼那个害羞的本地姑娘,她似乎很害怕,被许多双眼睛盯着一样,当猎人,以及回声,雅瑞克一起看去时,她害羞地用手挡在了脸上。 技师看着她,蹲在猎人身旁,“她说她不是巫师,只是个学徒,但她的老师兴许可以帮我们,她治愈过许多人。”“那她老师呢?”“在部落里,她跟随着其他人成功转移了,只有他们被不幸的抓住了。” 猎人仔细地观察着,面前这个瘦小的女孩,她挡在面前的手臂非常纤细,脸上也有着一些雀斑,但那并不算丑,而反倒为她增添了不少的辨识度,那麻布裙子下的胸部,也不算大,看起来很瘦小。 小姑娘从手指缝后看了眼猎人,在发现自己与他眼神对上后,红着脸立刻又藏了回去,猎人见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猎人,有人靠近,是那些掠夺者的援军。” 准星的声音,在通话频道中响起,随即传来了一声枪声,那本地女孩惊叫一声后,朝身后的山峰方向望去,那里一道激光束呼啸而出,射向了遥远的地方。 接着又是一枪,而那枪声,则更直接的反应在了猎人的通讯器里,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抱着叶塔,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她的手臂垂落在身旁,脑袋靠在猎人的胸口,“我们必须离开这儿,回声,去找一辆车。” “那辆呢?”“不,不行,它太小了。”猎人看着身后,那军阀的战车说,回声则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太小?它能带走你我,准星,破坏王,回声,雅瑞克政委和指挥官,还有她。”“不,还不够。” 猎人说着,指向了那些女孩,后者露出了一脸害羞的表情,猎人越过她,指向了那些奴隶门,“去找辆大车,请人帮忙,就得送上大礼。” 第六百零二章 荒漠追击战 尘土混合着戈壁上的黄沙在空中曼舞,它们遮天蔽日,仿佛是在这片荒芜大地上的一片阴云,但这片云彩,却并不会带来任何的阴凉,雨水或者任何类似的东西,它只会带来炎热,以及扑面而来时的窒息感。 所以,准星关上了窗户,那扇玻璃窗早已很难称得上完整,还几个缺角都是用铁皮补上的,其中还有若干个没有来的及修补的弹孔,看起来是,是最新增添上去的。 但至少,窗户可以遮挡住外面的风沙,让他可以好好的看清前面的路,但实际上,这是句假话,因为这里根本没有路。 他坐在那摇摇晃晃的驾驶椅上,手握着面前的方向盘,在这戈壁大漠上驾驶着这辆卡车,行驶在炎炎烈日下,技师说这里的太阳已经逐渐下山了,但这并没有让天气凉爽一些。 猎人从副驾驶上站起身来,他抓着头顶的扶手,从摇晃的车体内勉强起身,他头上戴着的头盔在车顶以及车门上撞了一下,它忠实的保护着自己主人的脑袋,毕竟这辆卡车,可没有什么真正的垂直稳定装置。 这是一辆本地人,用鬼知道来自什么地方,从什么车上扒下来的零件,所胡乱拼凑起来的一辆卡车,按照回声的说法,这辆卡车足以让任何一名机械教神甫感到震怒。 但他们需要这辆车,也只有这辆庞大的卡车,足以让是所有人都能坐上来,并且在这荒芜的大地上行驶,上车后,他们轮流着开车,驾驶这辆破烂需要花费不小的精力才行,它的方向盘转起来像推磨,油门以及挡位把手,甚至需要用枪托砸才能动起来。 最开始驾驶的是猎人,到现在轮换了一群圈,已经是准星来开了,猎人一直在边上休息,炎热的天气以及干燥的空气,让那驾驶体验格外的疲惫,但现在,他已经休息好了,但却并不准备接手卡车的驾驶。 猎人从座椅之间侧身钻过去,他拉开后排座椅之间的小门,从那里钻了进去,技师回头看见了进来的猎人,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猎人随即来到了这间狭小的舱室内,靠着墙,半蹲在那张沙发床边。 这是一张用座椅拼起来的床,不大,但却足够躺下一个人,看起来曾经是给实际使用的,但现在,躺在上面的是叶塔。 他们把她挪了进来,她腹部的那根尖刺,根据技师的建议没有被冒失的拔出来,这让她没有死于大出血,或者伤口感染,但也导致其,无法穿上那件防护甲,面对着炎炎夏日,维持水分以及身体温度也很重要,所以,她就被几人合力抬了进来。 “她怎么样?”猎人向技师询问,一只是他在这里照顾指挥官,后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她咬着牙呼吸急促,时不时还会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情况逐渐稳定下来了,至少是暂时,我调整了阻滞剂的液体添加剂,延长了血管内的过滤时间,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 技师说着,用扫描器再一次的检查了那伤口的位置,紫色的血管在那里跳动着,膨胀的不断地闪烁光芒,猎人看着那血管,露出一丝不安的表情,他曾见过太多次这样的混沌感染,不少他的战友兄弟,最终都需要他来为其送上帝皇的仁慈。 猎人不希望,自己再做一次,但如果必要的话,他会那么做的,对于指挥官来说也是幸运,相比起被混沌感染,变成那些丑恶的东西,死亡,莫过于一种解脱。 “她的办法真的奏效吗?”猎人向这里的那个本地姑娘看去,她也在这里,坐在沙发边上的地面上,那里有一张毯子,在猎人看过来时她害羞的挡着自己的脸。 “我想我们没得选,要救指挥官,我们只能这么做。”技师说着准备好了又一只针剂,其中充满着某种药水,猎人看着那其中冒着气泡的液体,又瞥了眼一旁痛苦的指挥官。 “猎人,我们新有朋友来了。”准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猎人回过头去,他沉默片刻后听见了外面的传来的轰鸣引擎声,他转过身来,摁住了技师的肩膀,“照顾好指挥官,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留在这儿。” “明白,祝你好运,兄弟。”技师向猎人点头,在目送着他离开后,将一条皮绳绷带递给了一旁的奴隶女孩,“帮我把她的手臂绷紧。” 猎人钻出了驾驶室,他埋着头两三下的来到了准星身边,他从准星身后探出身子向卡车的后方看去,很快,他看见了那些追击而来的敌人,那是本地的掠夺者们,那些浑身苍白的战争帮派。 他们驾驶着一辆辆战车奔跑在沙漠上,滚滚黄沙在身后漫天飞舞,在那些战车的周围,在车顶,车内,以及车门上那些野蛮人手持着长短武器,砍刀,长矛,截管霰弹枪,长管突击步枪,以及左轮枪等等武器。 他们不断地挥舞着那些东西,口中爆发出一片本地的粗暴语言,就算猎人听不懂,他也知道大概不是什么好词,如果他们追上来,就更不会是什么好词了。 “我来开车,准星,到上面去。”猎人吩咐道,凑近驾驶座,准星则顺滑的起身,从一旁的副驾驶椅上抓起自己的狙击枪枪带,一甩后背在背上,打开车门后一下子抓在上方的车顶边缘,在大风中奋力爬了上去。 “伙计们,有人来了,命令很简单,让他们离我们越远越好。”“明白。”破坏王的声音在耳机中传来,随后换作了一片咆哮的枪弹声,迅猛的炮火向着后方呼啸而去,骤然间便有一辆冲在最前面的战车被瞬间打爆。 它向前翻滚起来,末端扬起大片尘土在空中飞舞,随后一下子向前栽倒在地上,在其后,更多的战车从左右两侧冲来,在车顶上的战争部落们,举起自己的武器对着卡车的方向开火射击,那些混乱的子弹,在没有瞄准的情况下化作暴雨打来。 这辆卡车的装甲车体上,被打的叮当作响,在车厢里的奴隶们恐惧的大叫了一声,在他们之中,回声冲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挡路的人将其推到一边,一下子靠到了车厢间的镂空窗户处,他探出身子,举起手枪一枪打中了车外的战车驾驶员,他的脑袋瞬间炸成了西瓜,战车也失去了平衡的向一旁的沙地冲去,栽倒在那里。 在此前,一个手持砍刀的战争小子踩在车门上,他用喷雾在自己的嘴上喷上了镀银的颜料,随后以狂热的勇气纵身跃了过来,回声举起手枪,瞄准那飞跃来的敌人,而他则在半空中被一枪打爆了头,那不是回声的枪。 后者朝上方望去,看见了蹲在车顶上的准星,他手中拉动狙击枪的枪栓,随后端起枪口对准身后的追击的敌人又开了一枪,那激光子弹精准的打中了一个扛起火箭筒的人,他的脑袋向后仰倒,肩上的火箭弹朝着空中射去,径直的飞向那耀眼的太阳。 那火箭弹不久后落了下来,砸在车队中爆炸起一片沙尘,身后的战车们纷纷绕过,朝着卡车冲刺而来,那些速度更快的掠夺者战车,从那些更大的战争卡车周围冲了出来,更快地逼近过来。 卡车的两侧,向后射击的弹幕不断地从前向后打去,而敌人也在向前方开火射击,回声的盔甲上被打的叮当作响,迸发出一大片的火花,他躲回车体内,为手枪换好了新的弹匣后抬起头来,刚好的,看见了一个从远处转向冲到车体边上的战车。 在那辆车上,战争小子举起了手中的截管霰弹枪对准了车厢内,准星一惊,身后的奴隶们纷纷尖叫起来,但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如同雷鸣一般的枪响在车厢内炸开,那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就算是戴着头盔的准星都感觉到一阵耳鸣。 那车上的敌人整个上半身瞬间炸开了,不仅如此,他身后的战车直接爆炸起火,整个车体被撕成了两节,栽倒在沙地上变成了翻滚的残骸,准星向后看去,只见雅瑞克站在身后,手中握着一柄冒烟的爆弹枪。 政委看了眼准星,随后转过身去,抬起枪口从另一侧的窗户外打爆了又一辆战车,他手中的爆弹枪威力十足,“起身,反击。” 他简短的命令道,指向准星前面的窗户,后者愣了一下后立刻反应过来,他站起身来用手枪对外连续开火点射,激光束打中了从后面冲来的一辆摩托车驾驶员,他的向一旁倒了下去,摩托车也向后绊倒了身后的另一辆摩托,两辆车撞在一起,翻滚着,在地上爆炸。 骑着摩托的战争小子们吼叫着冲了上来,某种意义上,他们还真的和绿皮很像,以至于令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就是此行的侦察目标,但显然先并不如此,绿皮的身体,可比他们结实的的多。 激光子弹一枪打穿了驾驶员的头,他向一旁倒下,手中举着的长矛也向刺了下去,那矛头瞬间爆炸,在地上炸开了一片黄沙,身后又一辆摩托车一下子跳了起来,从沙雾中冲出,快速的逼近到卡车边上。 在车顶上的准星,叼着牙签,他镇定自若的瞄准射击,精准的子弹从那人的眉心之间穿了过去,又是一阵倒地的爆炸,准星连看都没看的继续切换目标,瞄准,开火,射击,爆炸,一气呵成。 他的枪法极其紧张,激光束不断地在车顶上闪烁,将任何冲过来的敌人一一打翻在地,似乎是为了回敬他,一阵猛烈的炮火从远处袭来,它们打在准星周围的卡车车顶上,溅射其一片夺目的火花。 但准星却纹丝不动,他依旧蹲在那里,嘴中含着牙签嚼了嚼,眼睛贴在瞄准镜上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叩下,就如同爱抚女人的大腿那样,也如同女人暧昧的呻吟那样,枪口子弹呼啸而出,射向那战争卡车的方向,精准的从那机枪手的燕窝中打了进去。 子弹穿过他的头颅,从后脑勺处打出来,飞入了他后面那个扛起火箭筒的敌人枪管内,瞬间爆炸骤然发生,整辆卡车的车顶升起了一片烈火,那辆战车也向一旁倒下下去,砸碎了好几辆伴随的车辆。 准星微微抬起眼睛,突然间一阵爆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在卡车的侧面,驾驶着摩托车的战争小子从远处迂回靠近,他举起手中的爆破长矛,一枪刺在了卡车的地盘上,瞬间爆炸在那里升起,让整辆卡车都随之颠簸起来。 另一旁,又一辆摩托车冲来,故技重施,爆炸让坐在驾驶室中的猎人头一下子撞在了天花板上,但他没时间去管自己的脑袋的疼痛了,他握着方向盘,感受着那剧烈的震动,猎人从窗户后伸出头去,看向了后方卡车与车厢之间的连接部位,那里的震动异常剧烈。 “回声,它们炸断了连接砝码,立刻把它重新接好!”猎人大声命令道,他的声音直接从车外传了过来,伴随着那炽热的狂风进入到回声的耳中,他立刻起身从窗户后翻了出去,抓着车体外面的扶手以及栏杆,向着那剧烈震动的地方靠去。 子弹打在他的周围,在车厢上溅射起一片耀眼的火花,回声踩着车杠向着前方前进,他贴在车厢上无力反击时,一辆摩托车来到了他身后,举起了手中的爆破长矛对准回声,但说时迟那是快,一颗激光子弹瞬间打穿了他的侧脑。 驾驶员向后摔倒在地上,摩托车也飞了起来砸在地上爆炸,坐在驾驶室中的猎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用手枪向后射击开火,他精准的一枪枪打中了那些靠近回声的敌人,在前后飞舞的子弹间,回声来到了哪里。 他抓住扶手,一下子钻入车体与车厢之间的缝隙处,那松开的连接轴上下抖动着撞击在车体,以及地面上摩擦出一片耀眼火花,回声踩着狭窄的车杠靠了过去,他弯下腰来坐在那里,腿则蹬在另一侧的车厢上,让自己固定在半空中,在他的下面,就是快速向后掠动的沙地。 回声的机械臂开始了维修工作,耀眼的切割与焊接喷射出明亮火焰,他的背靠在车厢上,死死的用力保持着稳定,手臂在空中悬着工作,突然间一发子弹从他的耳旁射过,回声抬起头来,看见了一旁车缝外的战争小子。 他们驾驶者一辆战车,冲到了卡车边上,战争小子举起枪瞄准了回声,但就在后者开枪之前,回声便单手抬枪射击,一枪打穿了他的脑袋,回声的机械臂也抬了起来,焊接枪的下方伸出了一发导弹射了出去,迷你弹头一下子打在车门上,让那辆战车骤然爆炸。 在火焰的闪烁下,回声继续着工作,他马不停蹄的完成了最后的焊接,那从上而下的固定插销边上的所有缝隙都被焊死了,虽然这样也让车厢无法被卸下,但至少现在也是无法脱落了。 回声用力挺起脊背,他站起身来恢复了站姿,腿脚在空中踏空了一次差点让他摔下去,但回声抓住了扶手让自己稳定了下来,他爬上了车厢的上方,左右腿蹬在两侧,向上踏去后靠近驾驶室后窗的位置,打开那里钻了进去。 他一下子倒在了猎人的后面,后者看了眼他,在回声爬起来后便放心的转过头去,他最后向外开了一枪后,将手枪收了回来。 “我们必须想办法甩掉他们!”回声凑近到猎人身后说,后者的眼睛则在周围的沙漠上左右环顾,他的眼睛扫过大地,随后又猛地抽了回去,他看见了一条桥梁,那是一座石桥,连接着深沟这段的沙地,以及另一旁的稀水沼泽地。 猎人不假思索的立刻猛打方向盘,卡车在原地急速转向,巨大的甩动力瞬间让它调转了车头,朝着那大桥的方向冲去,它奔驰在沙地上,就如同一只逃窜的巨大野兽,身后则紧追着那些沙地上的掠食者。 战争帮派追在后面,他们的子弹从车窗外擦了过去,一枪打碎了后视镜玻璃,猎人则只是瞟了一眼后,一掌猛地打在挡位扶手上,脚猛地踏在油门上,卡车瞬间引擎周围的缝隙间瞬间吐出火焰。 卡车在那烈火中陡然加速,从那石桥上呼啸而过,猎人抓着方向盘伸出身去朝后面大喊,“炸断大桥!” 破坏王听闻之后立刻从背包中取出了一大捆集束手雷,猛地朝上方甩去,准星凌空接住那些手雷后猛地全部拔掉其咆哮,向后方抛了出去,手雷从空中划出弧线,落在了桥面上,爆炸骤然发生,眨眼之间整个大桥都被炸断了。 几辆没来得及刹车的战车从桥面上摔了下去,剩下的追击车队都全部急停在了深沟与断桥边,猎人靠在车门上看着后面逐渐远去的追兵,回声也在他的一旁朝后面看着,“甩掉他们了?” “不,只是暂时的,他们会追上去的。”猎人说着坐回驾驶室内,他握着方向盘,驾驶着卡车驶入了这片沙漠中的“死亡绿洲内” 第六百零三章 明亮的车灯穿透了薄薄的雾气,轮胎从地面上经过溢出一片污浊的积水,那六对巨大的车轮前后交错着,在这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印记,它一直向着遥远的道路尽头延伸而去,消失在那尾灯照耀不到的地方。 猎人坐在驾驶室中,他的脸在前方的车等下,被恍的如同一张惨白的面具,他伸出头去观察着前后的方向,凉爽的微风吹在他的脸上,凝结的雾气在他的口中呼哧着吐出,沙漠的晚上与白天完全是两个极端,前者是可以把人烧死的太阳,而后者则突然变成了刺骨的寒月。 那明亮的月亮高悬在天空上,在那朦胧的雾气后释放下自己的光辉,这颗星球的月亮很独特,他有着三颗高悬于天际的明月,分别是,乳白,蓝色以及紫色,其中白色的那个最大,靠近地面,也投射下最闪耀的光芒。 那光芒照耀在周围的沼泽中,是的,沙漠里也有沼泽,这里存在着树木以及水坑,但却不是个为生命准备的生存之地,而是暗藏着杀机的致命陷阱,在太阳刚刚落山时,破坏王去水坑边取水便险些落入了流沙之中,好在猎人他们发现及时,才将其拉了出来。 之后根据技师的机器人扫描,以及那本地的奴隶女孩告诉他们的,这地方与真正的绿洲不同,后者是生命繁衍生息的庇护所,而这里的则完全相反,这片沼泽中的水充满着有毒物质,空气中在每天早晨都会形成致命的沼气,只要吸入就会立刻生病,最终窒息而死。 所以他们不能久留在这片沼泽中,猎人驾驶着卡车沿着这里唯一的一条道路前进,他不时探出身子,在四周观察着朦胧的黑暗,那些沼泽湿地中生长起来的枯萎树木,就好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兽,在周围的黑暗中隐秘着。 随着道路越发深入沼泽,它的路面也越来越小,周围的积水开始溢上来,在那本就湿软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不可见的水坑,卡车的轮胎从其上压过,下方则不断地传来低沉的喷水声,以及伴随着车辆的上下起伏。 这里的道路路况越来越差了,周围的那些扭曲树木,也逐渐的靠近上来,仿佛是要将路上的一切吞没掉一样,猎人靠在车门上,他的头发在寒风中飘逸着,他没穿盔甲了,身上只有一件合身的作战服。 那是一件迷彩背心,典型的卡塔昌人穿着,他的头上还绑着一条红布,猎人的眼睛在四周的黑暗中扫视着,在那车灯面前可以照亮的地方,观察着黑暗那些不可见的一切。 在卡车边路面下的沼泽湿地中,一个身影在那里出现,好几个,它们压低身子在地面上爬行着,于黑暗中隐秘的观察着那辆行驶的卡车,它的车灯,在这一望无际的湿地间一眼望不到头。 “注意警戒。”猎人对车顶上的人说,准星正端着狙击枪在车顶上行走,他叼着牙签,鹰眼一样的眼睛在高处四处的环顾着,手指扣在扳机上,枪口伴随着脚步左右晃动。 在车厢内,破坏王也正端着机枪坐在车厢的末端,他的半条腿悬浮在空中,机枪架在一边的车板上,他拿着一只能量棒正在大快朵颐。 “破坏王,注意警戒,我们还没脱离危险。”回声在后面警告地说,他正在另一扇车窗后观察着外面的一切,奴隶们靠坐在他身后的车厢上,靠在哪里睡觉,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还醒着,也自觉地警惕的在周围扫视着一切。 准星看了他们一眼,手中握着的手枪扳机也紧了一些,“我不喜欢这里,如果这里本地人都对这里如此的恐惧,那么我们也应该抱着一样的敬畏心态。” “得了吧,回声,你之前不还说这里的人都是野蛮人,说的话毫不可信吗?”破坏王咬了口能量棒,挥舞着那袋子说,回声撇了他一眼,探出身子去在周围的道路上扫视起来,“他们也许愚昧,愚蠢,但人类对于恐惧的反应都是一样的,那不能被伪装,所以如果他们很害怕,那么我想我们应该引以重视。” “用不着,我们坐在一辆装甲卡车里,这里能有什么麻烦?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技师的机器人扫描结果没错,我们会在天亮,真正的麻烦出现前就离开这里。” 破坏王刚刚说完,整个车辆就上下颠簸了一下,之前也发生过好几次,但这一次轮胎似乎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破坏王愣了一下,回头朝回声看去,后者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真乌鸦嘴。” 说着,回声从面前的窗户里翻了出去,他落在了泥泞的地面上,抬起头来也看见了从驾驶室内出来的猎人,他站在车门上摁着腰上的手枪,在周围环顾了一下后与准星交代了一些什么,接着才跳下。 猎人摁着手枪朝着那陷入地里的轮胎方向走来,回声已经先一步到了这里,破坏王也跳下车,在车体的后方端着机枪,用手电筒观察着周围的昏暗湿地,那手电的明亮灯光在周围闪烁着,但却依旧无法穿透那些雾气。 猎人一边扫视周围,一边来到了那地方,他弯下腰朝回声正在用手电筒检查的地方看去,那里面的东西垂落下来,就好像是周围那些枯树的藤蔓,“怎么了?什么地方出现问题了?” “坏消息,车轴坏了,轮胎也爆了,看起来是之前交火时爆炸导致的。”回声说着,从其中拔出了几个零件,他们都已经变成了难以分辨样子的模样,猎人皱起眉头,扫视着周围的雾气,“你能把他修好吗?离日出没多久了,如果那孩子说的是真的,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儿。” “我认同,但我需要零件,可替换的,这儿可没有,我们也不能像绿皮随便造出来。”“所以你没办法?”“除非有零件,不然我毫无办法。” 猎人皱起眉头,但就在他要开口说话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音,猎人摁住手枪转过身去,他紧盯着那雾气中的湿地,回声也蹲在地上拔出了手枪,他打开了保险,能量匣充能的声音低吟的回响在耳边。 准星也在上方架起了狙击枪,红外线射入雾气中,猎人抬起手臂,手掌摁在那弯弯的枪托上,手指缓缓地靠近那扳机,他皱起眉头来严阵以待。 但骤然间,一声沉重的枪声从远处传来,雾气中的东西似乎被那声音吓跑了,猎人抬起头朝那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伴随着那沉闷的枪口喧嚣声,还有引擎的轰鸣,以及履带式车轮从地面上快速碾过的咔嚓声。 枪火在远处的雾气中闪现,车灯也在这里那里闪烁不知,那些灯光就如同喷吐着火焰的恶龙,从黑暗的遥远边界靠近过来。 “该死,他们追上我们了。”回声说,他举起手枪靠在猎人身后,后者皱起眉头但开口前,却转过去看见了跳下来的雅瑞克,政委的靴子踩在泥地里,他在泥泞的地面中走了过来,来到猎人身边。 雅瑞克闪烁着红光的独眼眺望着那雾气中靠近的灯光,他沉默的站在一旁,猎人没有开口说什么,直到雅瑞克打破了沉默,“那些车辆,上面可有你所需要的零件?” 回声愣了一下,在猎人的点头示意后,他思索了一下后开口,“有,应该所有车上都有,但最好是大的那种,更换用的轮胎,以及新的固定环。” “有了它们,你可以把这车修好吗?” “可以。” “很好,在这里等着。”雅瑞克说罢,走向了那灯光射来的方向,他从破坏王身旁经过,后者露出古怪的表情看着他,“嘿,政委,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破坏王。”猎人伸手阻止了准备拉住雅瑞克的破坏王,他站在卡车后方,目送着雅瑞克步入雾气中,很快的消失在了那里。 起先,一种让人感到不安的安静笼罩了周围的一切,黑暗的雾气中似乎什么都没有,雅瑞克步入其中会就消失不见了,以至于让人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逃走了,抛下他们,独自离开,但很快,这种猜想就被事实所打破。 一声爆炸在远处传来,骤然爆发的火光在遥远的地方闪烁,那就仿佛是黑夜中的灯塔,在平静的海面上投射来自己的光芒,而随着那光芒而来的,还有更多声音,枪声,喊杀声,以及惨叫声。 一连串细碎的枪声在远处的火光周围响起,那些枪火如同一个个星星,在彼端的雾中闪烁,但又很快的被全部掐灭了,伴随着一声尖长的惨叫声,以及仿佛是一头巨兽的咆哮后,一切戛然而止。 猎人看着那火光闪烁的方向和,他皱起眉头,突然间在那光中一个阴影过来了,他身旁的破坏王立刻端起了机枪,上方的准星也将红外线射了过去,破坏王的眼睛靠在枪托上,手指扣在扳机环上。 那个阴影很快的出现在了视野的边上,那是一个轮胎,一个滚动着的轮胎从破坏王以及猎人身旁滚了过去,一直到技师身旁才停下来,它侧倒在地上,碾起了一片水坑中的积水。 两人看着那轮胎,很快,又一阵声响出现在后面,破坏王端起枪瞄准那方向,但却很快被猎人摁了下来,他站在车尾处看着烟雾中走出的雅瑞克,他回来了,动力爪上沾着鲜血,在腰间摇晃的爆弹枪口处,向外吐着烟雾。 他走了过来,脖子上挂着长长地管道,手中领着一个圆盘状的东西,其中插着一根长条管,雅瑞克从猎人以及劈坏王身旁走了过去,他径直的来到回声面前,将那东西扔给了他,后者接过了东西后,带着迟疑的目光看向雅瑞克。 后者去到了路旁的沼泽边,他的手捧起一汪水打在脸上,洗净了那里沾着的鲜血,“修好它,然后出发。” 他沉默的说到,随后回到了车里,只留下了站在车轮后,抱着零件的回声吃惊的朝猎人看去,后者也沉默了些许,随后将手枪插回了腰上,“危险解除,现在,修好它。” 第六百零四章 “她情况怎么样?” “一般,不算好。” 回答着,药剂被打入了那柔软的腹部中,周围的那些扩张的紫色血管也再一次的,在抖动中稳定了下来,它们就好像是被农药撒种的那些野草,快速的枯萎,向着那尖刺的核心部分退回。 但在那里的紫色血管,以及它们的大本营,那只剧毒的尖刺却让人无可奈何,技师抽出针剂,伸手在一旁摊开在地上的医疗包中翻找起来,猎人就坐在一边的沙发头上,他看着躺在上面的叶塔。 随着那药剂的打入,她本来痛苦的表情有了一些平复,但隆隆抬起的胸口依旧表现出潜在的痛苦,那些病毒正在沿着她的血管向深处发展。 他们离开沼泽地后的那天早上,叶塔的情况突然恶化了下来,那些毒液突然发起了迅猛攻势,突破了抑制剂组成的防线,攻击她的心脏以及肺脏部分,好在技师反应及时,以所有现存的抑制剂以及治疗类药剂混合打入,勉强稳定下了局势。 叶塔恢复了平静,她的生命再一次得到拯救,但这也许只是最后一次了,技师的所有药剂几乎全部消耗殆尽,甚至还用上了一些小队内,所有人的自我储备,才坚持到了现在,如果在发作一次,恐怕她就没救了。 “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解决问题,亚空间的感染难以用常规物理方法解决,我们需要灵能的帮助。”技师搭配着药剂,指了下边上靠在车厢角落里睡觉的奴隶女孩,她裹着一张毯子,在那里迷糊的说着梦话。 当她睡着时,猎人才能仔细看清她的脸,这个害羞的姑娘先前一直努力的遮挡自己的脸,让猎人很难看清,起初他本以为是那张脸上存在不可告人的腐化,或者变异迹象,但当他现在仔细查看后,才发现那完全是凭空的臆想。 那个姑娘的身体很健康,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的变异迹象,那张咖啡色的脸上小小的雀斑,伴随着她沉沉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她不算是个漂亮的姑娘,但也不算丑陋。 她那对如同果冻一般的柔软的胸口藏在裙子的胸口下面,靠在一起,露出一条细细的线。 她还有着一双比同年龄段的人类女孩,还要修长的多的腿,那双腿在她睡觉时交叠着靠在一起,那双长腿的大腿与小腿都凹凸有致,从她的臀部开始便匀称而富有的线条感。 如果她穿上黑色皮革的长筒靴,再搭配上一双衬托出她肤色的白色过膝袜,搭配上那高挑的身材,肯定能让她迷倒不少人。 而她最让人注意的,还是那双脑袋两侧的耳朵,猎人仔细地看着那耳朵,那对耳朵相比起正常人的都更加的修长,耳朵末端格外的锐利,像是一把长矛的矛头那样。 “至少这样,我们可以确定,她说的是真的,这里的确存在灵能者,她与车厢里的她的族人,都或多或少的懂得灵能运用,所以都没有发生严重的变异。” “你查清楚了?” “是的,趁着她睡觉,我对她进行了扫描,她的基因螺旋出乎预料的稳定,没有严重的突变,但却似乎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猎人询问道,技师将把数据版递给了猎人,上面显示着昨晚的工作成果,猎人看着那上面对比人类基因的螺旋树,那的确有着一些细微的差距,在末梢的管理星辰代谢,以及脑神经反应速度等的生理环节上,她的基因比人类的更加敏感。 就好像一个伸出地面的敏感触须,其神经电弧的反应速度,甚至已经堪比了阿斯塔特,这意味着她的反应速度远远超过一般人,但缺陷的是,她的身体强度以及骨骼却没有能适应其身体机能的强度,所以,表现起来仍然没有超出人类的范畴。 但这不意味着,她天生如此,如果进行适当的训练,培养,以及改造,猎人可以肯定,她一定会是个优秀的侦察兵,甚至是。 “她是个刺客的好苗子。”他说着,将数据板还给了技师,他打量着那睡觉的姑娘,他知道她没有真正的睡去,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在看她,所以努力的假装自己那用毛毯挡住自己脑袋的动作,是出于自然的反应,但那却逃不过猎人的观察。 “的确如此,她和她的族人,在进化的道路上似乎与我们在某个节点分成了两个,亲缘无比接近的分支演变部分,她们……依旧是人类,但却似乎,又不那么相似,她们的基因中混入了一些类似于我们的血统。” “什么的?亚人种族?” “不,还不清楚,我们对于这颗星球的了解知之甚少,政务部在重建星球秩序后,也对这里除了矿石之外的东西缺乏兴趣,所以,我们不知道。” 技师说着,看了眼那个害羞的姑娘,她低沉的呜咽了一声,相当腼腆的缩起腿躲到了被子下面,“我会继续研究,以及观察她,也许可以发现一些我们从未知晓的东西。” “她不是动物园的供人观赏的动物,也不是你试验台上的小白鼠,我们还需要她族人的帮助。”“我知道,我会小心谨慎,不会激怒她,至少是,不会刻意的。”“你最好如此,总之,收起你的求知欲吧。” 猎人拍了拍技师的肩膀,随后弯腰钻出了后侧车厢,他上到驾驶室里,破坏王和他打个招呼,现在正是他在开车,这是个很适合他的工作,他的脑子虽然不太灵光,但力气却足够大,那些折磨人的转向以及换挡,在他面前都小菜一碟。 准星坐在边上,他在那里睡觉,但猎人知道他不是在真的睡觉,他的狙击枪始终抱在怀里,手指也在靠近扳机的地方,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在下一秒打中几百米外的一枚硬币。 这里有他在,猎人不需要担心什么,他会看好破坏王,至少不会惹出乱子,猎人转身从驾驶室后侧的小门处出去,他跨过车厢以及驾驶室之间的空隙,从下方快速运动的地面上跳过,来到了后侧的主车厢中。 奴隶们在周围睡觉,有的人已经醒了,他们在车厢里找到了战争帮派留下的一些食物,那成为了他们的早饭,奴隶们靠坐在一起,有的围成一个圈,有的坐在窗口边,吹着黎明到来时的凉风,品尝着烈日升起之前的最后一丝宁静。 猎人从他们之间走了过去,车厢不算大,让这里显得很拥挤,但奴隶们却似乎格外的热情,他们在猎人过来时,主动的挪动位置为他让开了路,他们向猎人打招呼,用本地的未知语言,猎人听不懂,但他还是向他们点头回应。 也许语言不通,但人类与人类之间,总还是有一些相同的地方,你可以从大家的脸上读到情绪,微笑,愤怒,恼火等等,这些都可以用双眼看见,而猎人此刻没有戴头盔,也没有身穿那件护甲,这让他的情绪,直接暴露在这些也许通晓灵能的本地人面前。 他们知道猎人并无恶意,有的人伸手与他的手臂触碰,起身拍打他的肩膀,一个女孩还将本来自己要吃的早饭让给了他,这让猎人有些局促,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 雅瑞克坐在车厢后侧的床边,他靠在哪里,借着夕阳升起的余晖保养这自己的动力爪,那是巨大的机械臂,已经进行了一些修理,先前被打掉的动力爪,已经在回声的帮助下完成了焊接与修复,虽然做的不尽人意,但至少能让政委再次挥动他。 而昨晚的一切,也证明了,那只动力爪并没有影响到他什么。 “雅瑞克政委。” “猎人。” 两人寒暄道,雅瑞克没有看他,而是继续处理着自己的机械臂,他人类的那只手中灵巧的握着一个工具钳,在那机械臂上扭动着螺丝,敲打着那些暴露出来的细小电线,将其塞回到装甲之下。 猎人坐在了雅瑞克面前,他靠在窗户上,自己吃了块那女孩送给自己的肉干,随后将其中的一块递给了雅瑞克,“你没吃早饭吧,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肉,但味道还不错,只不过,你需要好些牙口才行,但我想,你不成问题。” “你觉得,我的牙齿也是钢铁的吗?”雅瑞克头也不抬地问,他放下扳手,手指猛地推动机械臂上的外部甲壳。 “你的确在机械神教的祝福下,得到了不少的恩典,金属之躯胜于血肉……”“我听得出来,你不认同这一点,猎人,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既不是机械教的狂热信徒,也不是那些愚不可及的政委。” 猎人吞下了肉干,在雅瑞克没有接过剩下的肉后,他自己将其咬了下去,“我不认为机械胜于血肉,也许他们的确比人体更加坚硬,强悍,但在许多时候,机械比人体更加脆弱,面临巨变的环境,金属与钢铁相比起进化得来的血肉,并不那么令人满意。” “你相信,人体胜于钢铁?”“是的,别的不说,如果我用刀切断了你机械臂中的电缆,你的那只手,也不比我的更加强大。” 雅瑞克轻哼一声,他举起那只机械臂,在猎人面前猛地握拳,利爪瞬间闭合在一起,如两把斩下的长刀,“你的想法,与众不同,我认识许多人,他们都相信机械胜于血肉,你们卡塔昌的铁手史崔肯上校,也进行了这样的改造。” “没错,铁手,他会非常乐意向你解释,那条手臂来历,一次又一次,喋喋不休。” “哼,听起来,你还还有不同的地方,我见过不少卡塔昌人,他们都热衷于讲述自己的冒险故事以及荣耀,身上的每一条疤痕的来历,而你却没有,哪怕我相信,你的故事不比铁手的更少。” “我不喜欢炫耀,讲述。”猎人坐在窗口,吃着肉干默默地回应,他的表情上闪过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有些黯然神伤,雅瑞克捕捉了哪一点。 “你和的同胞截然不同,就像是个两个分支中的物种,相似,但却又不似,你是被赶出来的不是吗?” 猎人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却没有什么怨恨,“你的观察力很敏锐,嘴也同样锐利。” “不少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相信我,我也是个异类,你不必因为我是个政委而畏惧我。”雅瑞克说着,手头依旧忙碌着,但他接过了猎人的肉干,在嘴中咬了几口,“你们是优秀可靠的战士,这就足够了,你们证明了自己是可以被信任的。” “我很荣幸,能被大名鼎鼎的雅瑞克政委认可。” “用不着向我拍马屁,我只是个人类,如你所见,血肉之躯,金属的机械臂没能让我超越你们的存在。” “我想这缺乏说服力,政委,昨晚你表现出的力量,可不像常人。”“你们展现出来的,也不想常人。” “哼,这到底确实,我们都不是在原来群体中合群的人,某种意义上,我们能聚在一起,也是一种缘分,帝皇的安排吗?” “帝皇自有安排,他让我们这些怪异的人在一起。”雅瑞克说着,他们的确都是怪人,奇怪的政委,奇怪的卡塔昌人,还有奇怪的保持着自我意识的类护教军成员,以及那个对于知识,有着奇怪热忱的技师,还有其他人。 “但我们还不知晓彼此的事不是吗?我对我的队员都充分信任,我们知道彼此的故事,你呢政委?你相信我们吗?愿意告诉我们,你那些故事吗?” 猎人向雅瑞克问道,后者完成了机械臂的最后一部分工作,他的巨爪猛地张开,又接着握紧,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你们展现了自己的力量,但却还不到让我信任的地步,也许你们会的。” “我相信如此。”猎人说着,卡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厢内传来一阵前后作用的推力,猎人扶着车窗坐稳后探出头去,看向前方车头处冒出的一阵白色烟雾,“看来,又有麻烦了。” 猎人翻出了车窗,他落在柔软的沙地上,踏着那不断随着脚步扬起的黄沙走向车头,破坏王也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与他一起的还有准星,他端着枪站在一边放哨,猎人靠了过来,雅瑞克也跟在身后。 “怎么回事?”猎人来到了车头的引擎盖边询问,破坏王已经打开了盖板,其中瞬间,冒出了一大片白色的热气。 “看起来是引擎的水用完了,这家伙过热了。”“那就别站着了,去把水箱拿来,给它注水,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赶紧把它降温,不然到时候更难办。” 破坏王去拿水桶了,猎人和雅瑞克则凑到引擎边,开始检查起其中是否有其他的损坏,雅瑞克非常擅长机械的问题,毕竟他是个钢铁军团的军团,在他的部队中,装甲载具与坦克甚至比人还多。 准星端着枪在一旁沙地上漫步,他的肩上披着一件不知道从何处得来的披风,那亚麻色的披风在沙漠上的热浪中舞动,他沿着卡车边的空地走着,眼睛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他走向车尾处,但脚步却突然停下了。 准星微微撇头,手指悄然地扣在了扳机上,骤然间一声枪声在远处的沙丘上传来,接着破坏王拎着的水桶被打穿了一个窟窿,其中的水全部从洞口中涌出来了。 准星抬起狙击枪口,对准远处开枪,激光束呼啸而去打中了沙丘上趴着的一个人,他的肩膀中弹向后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刹那间,两声枪响响彻了整个沙漠,从沙丘上一个个人影站了起来。 在那黄沙之中,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抬了起来,瞄准着了他们。 第六百零五章 太阳很快就升了起来,炎炎烈日在高空之上投射下刺眼的火辣阳光,他们照射在猎人的手臂,以及额头上,只是在短暂的暴露片刻之间,猎人的头上便已经满是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他感觉到自己喉咙中一阵刺痛与沙哑,皮肤也火辣辣的。 但他没办法戴上头盔,是的,他的确该戴上,但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机,猎人站在卡车边的沙地上,看着面前沙丘上的那些人。 他们站在高处的沙坡上,一把把枪口正瞄准着卡车边的几人,猎人环顾着那些神秘人,他们都头戴兜帽,穿着一身严严实实的衣服,披着斗篷,脸上也用头巾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戴着防风镜的眼睛。 那些眼睛都藏匿在那阳光下,单面反射着明亮光束的镜面下,只有黑洞洞的枪口,在太阳的火辣光芒下如长枪般修长枪管屹立着。 那些枪口光滑而洁净,好像一把把雪白的长矛,那些身穿着披风的人端着它们,在披风下面暴露出一件件仿佛某种甲质甲胄的一般的护甲,通体雪白,在胸口处环绕着一只展翅的凤凰。 破坏王扔掉水桶,他脚下洒落的水早就已经被沙漠吞噬了,他一把抓住腿旁挂着的机枪,枪口抬起指向上方沙丘上的人,但突然间一声沉闷的咆哮瞬间吸引了破坏王,以及他身后战友们的注意,他们向一旁的沙丘看去。 那些咆哮的声音来源出现在了沙丘上,那是某种双足行走的巨型蜥蜴,它们足有一辆火蜥蜴那般高大,强壮的身躯上覆盖着全是鳞甲的肌肉,一层层的鳞片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地闪烁着,修长而短小的爪子垂在它们胸口,锋利的倒钩爪子瞬间便可以将一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开膛破肚。 厚实的皮脂上覆盖在那修长的头上,它们的血盆大口中滴淌着粘稠的唾液,一对巨大的犄角从它们头顶上蜿蜒曲折的生长了出来,弯曲的巨角末端套着缰绳,连接固定着下方的缰绳,以及后侧的坐骑按囊。 它们的骑手坐在野兽们的背上,双腿踩在鞍带上,身体立起端着修长的猎枪瞄准着下方的猎人一行人,后者一下子摁住了腰上的手枪,而那些野兽则瞬间察觉到了这一举动,张开血盆大口从利齿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那些骑手显然训练有素,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猎人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双足战兽,它们用强壮的腿足抛着地面,血盆大口中吐出热气,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猎人,好像下一刻就要来把他们撕成碎片。 猎人思索一番后松开了枪,他示意破坏王也把枪放下,后者看了眼猎人,又看了眼那些咆哮的双足巨兽后放下了枪。 准星低垂着枪口小跑了过来,他披着披风,在逐渐炎热的沙地上被热浪卷起,他倒是戴着头盔,脸部隐藏在那半透明的玻璃罩下面,看起来与那些神秘人颇有神似。 “什么情况?”猎人询问,准星一边走来,一边用眼睛警惕的扫视着周围那些把他们包围的人,“我对着一个人开枪,但他没死。” 这就说明了一切,准星从不失手,猎人知道,如果他要一个人脑袋被打穿,那么那个人就一定会死,但如果他失手了,猎人知道那些能让准星失手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转过满头大汗的脸,抬头仰视着那些沙丘上的人,猎人试图搞清楚他们是谁,但这没有用处,他们的脸都被严严实实的藏匿了起来,但他们则可以透过防风镜看清猎人他们的一举一动。 雅瑞克的机械臂轻轻的动了一下,就引来了一大片瞄准的枪口,那些武器看起来比之前的沙漠野蛮人们的武器,更加称得上是个武器。 “怎么看?”猎人向身后的准星询问,后者凑近过来,在猎人耳旁轻声低语,似乎是为了防止那些感官敏锐的人听见似的,“他们的武器看起来是不是胡乱拼凑的,完整的组装,卡扣以及弹匣,枪管里没有灰尘,看来得到过保养。” “在这地方会保养武器的人,可不多。”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本地残存的帝国力量?” “不,不是,帝国没有骑着双足战兽的士兵,星球的防卫军倒是有可能,但他们看起来也绝对不是防卫军。” “那他们是谁?” “你还记得,之前技师给我们讲的资料里的人吗?那些……” 猎人说着,随后被突然打断,那是一声高亮的吆喝声,一个人从沙丘上走了下来,他身后还跟随着好几个武装人员,他们缓慢的靠近过来,沙坡在他们的脚下滑坡,就还想一片行将崩溃的高大建筑。 但那片沙丘却不会就此崩塌,随着那些在阳光下显眼的脚印,很快风沙便会便将那些印记掩埋起来,沙尘暴也许已经在天边聚集,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对于双方而言都是如此,所以对方显然决心打断对峙,用更直接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幸运的是,他们看起来选择的是谈话,猎人示意破坏王把枪口放下来,后者也照做了,猎人撇头扫向准星,“告诉技师,照顾好指挥官,这儿我来处理。”“你不会他们的语言。”“那你最好祈祷我们能谈妥,如果情况不对……你知道怎么做。” “明白。”准星回答着,手指轻轻的摁在了扳机上,他将狙击枪的后半部分藏在了斗篷的下面,站在猎人身后,而猎人则迎了上去,走向那个靠过来的人,双方在卡车边的沙漠间地面边缘会面。 那人身后的武装人员向周围散开,他们端着枪如准星,以及破坏王那样在后面待命,另几个则走得更远一些,靠近卡车,检查着那辆装甲战车周围的部分,卡车的窗户已经被关起来了,里面的一切对外面而言都是未知的。 武装人员们仔细与警惕的,检查着卡车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些可能藏匿着枪口的地方,在他们检阅了一番后,向这边点了点头,那个戴着兜帽,脸上蒙着头巾的人才朝猎人看过来。 “泰洛尔,蒙塔,瑞塔。”他这么说,显然是本地语言,但猎人觉得似曾相识,貌似在什么地方通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能在这时候回忆起来的记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猎人将手背在身后,比出一个手势,准星看了眼猎人的手势,手指悄然地扣在了扳机上和,他上前一步,靠近到猎人身后。 “我是帝国星界军,风暴兵特殊小队的队长,你可以叫我猎人,身后的是我的队员,我们奉至高元帅之名前来此地,侦察与摸清侵略这颗星球的外来异形入侵者,我们对于你们的土地,以及统治没有兴趣,更无意插手。” 猎人回应道,那人则似乎很困惑地歪了歪头,他没听懂,显而易见,但这没有出于猎人的预料,他继续说下去,示意身后的卡车,“这辆卡车,是我们从本地的一支沙漠掠夺者手中夺来的,也许他们与你们为敌,但相信我,我们与他们毫无关系,车厢内也有本地人,他们可以为我们作证。” 猎人示意卡车时,那人抬头看了过来,向他车边的手下示意了些什么,他跳上卡车去,拉开了挡在那儿的装甲的窗,他拉了两下没拉开后,从腰后的披风里拔出弯刀,直接将其撬开了,而窗户内,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在哪儿等着他。 回声从里面伸出了枪管,枪口指着那人的胸口,他一惊随后猛地向后跳下,那人以一种令人惊叹的灵敏性,在空中后翻后落在地上,抓起枪管瞄准了车里的回声,他周围的同伴也全部抬起了枪口。 不仅如此,这似乎是一个连锁反应,周围沙丘上的所有人都端起枪来,他们齐刷刷地瞄准了回声,坐下的双足坐骑发出震耳咆哮,锋利的獠牙在口中伴随着怒吼声而震动。 猎人面前的那个人立刻向后退了一步,他拔出腰上手枪瞄准了猎人的脑袋,后者身后的准星也瞬间抬起枪口,瞄准了那人的脑袋,几乎也在同时,几把枪也指向了准星,但他却看都没看,眼睛内只有从猎人脑袋旁边瞄准的准星。 他们身后跟着的双足战兽立刻踏步上前,它们朝着猎人张开了巨口,修长的舌头在其中随着吼叫声而抖动,那腹部看似佝偻的短小利爪也瞬间抬起,变得如一柄柄长刀一般笔直锐利,锋利的爪子闪烁着一片寒光。 那些野兽朝着猎人冲来,巨口咬向了猎人的脑袋,后者拔出了手枪,瞄准向那冲来的双足战兽。 “奇瓦苏斯!安,德拉英!”突然间卡车的驾驶室门被打开了,那个奴隶女孩在那里跳了出来,她环顾着周围的那些沙丘神秘人,随后朝着猎人面前的那个神秘人跑去。 那人猛地举起一只握拳的手,身后的两头战兽瞬间停了下来,它们在那人的身后停住了,但却依旧没有平静下来,它们弯下身去,摆动着高大的身躯用巨口朝猎人咆哮,巨爪在沙地上刨着,剃刀般的爪子在拿人的两侧来回甩动。 猎人看着那女孩,来到那人面前,手语并用的与他谈话,猎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伸手向一只高大的战兽,后者弯下腰来,如一只温顺的猎犬一般让她摸着它的脑袋侧面,又挠了挠它的下处。 女孩抱着那战兽的脑袋,随后抬起头来,与那神秘人快速的说了起来,猎人皱起眉头看着他们,瞥了眼那些没有在前进的战兽后,也将手枪收了起来,他回过头去看见技师也跳了下来。 “你不是该在里面照顾指挥官吗?”准星问道,在猎人的示意下把枪口放了下去,让那人可以专心的与小姑娘谈话,技师也看着那边,“指挥官的情况已经稳定,她会没事的,再说了,我在哪儿也做不了什么了。” “哦,她的情况可一点都不好。”一个神秘的声音突然在技师与准星身旁传来,他们看了过去,见到了那个脸部好似镜子一般的人。 第六百零六章 蛮荒灵族 那个男人的脸犹如一面镜子,光滑而毫无痕迹,整个光滑的表面上只有准星的脸,他在其上看见的只有自己,而他知道,那个男人正从镜面后看着他。 他是一个古怪的人,戴着一副表面被镜子般物质组成的面具,身穿着一件长长的袍子,但与周围的那些人却截然不同,那是一件洁净的丝绒长袍,在这沙漠中,就仿佛一只落在地上的凤凰那般耀眼,每一片丝绒,以及每一条线上,都闪烁着太阳本身的光辉。 他的身高比准星更高,甚至比全队最高的破坏王,还要长出一个脑袋,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瘦弱版本的阿斯塔特,站在几人面前,无声的从镜子后面观察着他们。 “你们好,战争之主的子民,毁灭的化身。”他出乎预料的用哥特语开口说,他带着一种奇怪的口音,不算难听,但却更像是某种乐器的响声,尖锐,而低沉,好像一个在剧团舞台上高声歌唱的演员。 “你会说我们的语言,会说哥特语?”技师在准星身后问道,他将面前的翻译器关了上去,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那个人应该是看了过来,但技师无法判断这一点,他的脸完全隐秘在那镜子后面,想必那是一副单向的镜面,从外往里看,什么都没有,而从内外则可以窥视一切。 那就像是个高深莫测的大师,深藏不漏,而神秘无比,“我的确会你们的语言,你们管这语言叫什么来着?哥特语,嗯……我更倾向于称呼它为,战争的狂吠,这是一种粗鲁的语言,但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也只好如此了。” 他轻蔑的语气,让准星很是不满,他皱起眉头,端着狙击枪靠近那人,“把你的面具摘下来,我不习惯,和藏起自己的人交流。” “你也不藏着自己的面孔吗?在那太阳光下,隐藏在你的头盔里。”那人反问道,准星思索片刻后,摘下了头盔,他那瘦长的脸出现在了阳光下,嘴中叼着牙签,“轮到你了,摘掉他。” “嗯,你认为这是一种对等的义务,但谁来确定这一点呢?它是一项义务吗?还只是,你的臆想呢?”他稀奇古怪的说,音调很高,听起来像是有意的讽刺,无论他是否本意如此,准星,是这么认为了。 一向阴沉的准星,眉头皱了起来,他的手指摁在了扳机上,“摘掉他,或者,我来帮你摘。”“这的确是个选择,但你忽略了一点,你做不到。” 那人说罢,准星发现了自己的双手完全无法动弹了,他的手指奖助了,四肢也不听使唤,她甚至无法扭动自己的头,只能用那双眼睛凝视着面前的镜面,看着上面自己的脸。 “灵能者。”猎人立刻做出判断,他转过身来看向那人,那个镜子般模样的人也看了过来,他微微歪头,打量着猎人,又扫视着了卡车边的几人。 “天外的访客,乘坐着火流星,来到我们着死去的家园,带着一个同样濒死的人,我能看见黑暗的力量正在侵蚀他的心灵,她很痛苦,痛苦的不是身体上的疾痛,而是自我的失去,你们应该杀了她,这样才算仁慈,也符合你们的作风,毁灭之子们。” “我们来此,不是为了毁灭,我们带着善意而来。”猎人说道,他示意那卡车,“你的人听不懂我的话,但很高兴你能明白,我们救了你们的人,带着合作的意愿而来,我们对你们的家园没有恶意,更不想改变你们的生活方式。” “哦,你们早就改变了,当第一批天空人降临到这个世界时,你们就那么做了,这里曾经是一片森林,绿洲以及广阔的海洋,但当你们来后,森林变成了沙漠,海洋枯竭后成为了峡谷,其中那些记忆中的美丽珊瑚,化为了嶙峋的岩石,在空中悲鸣,就如我的族人一样,天空人。” 他说着,手中握着的权杖上,手指抚摸着其上的雕纹,那些纹理看起来构成了一片海洋的波涛,它们盘绕在权杖上,一层,接着一层。 猎人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见过不少这样控诉帝国的人,他很想给他们解释,帝国这么做纯属没办法,在这黑暗银河的黑暗战争中,仁慈与同情是最危险的存在,它会让你犹豫,动摇,而这两者,比舰炮与利刃更加危险。 “你想给你的同胞解释,解释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留下火焰,为什么留下死亡。”他看穿了自己的想法?猎人几乎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强大的灵能者,看来他就是那个女孩说的巫师。 “我们的确像解释,但如果你认为毫无意义,那么就说点现实的吧。”技师扶了扶眼镜说,他还戴着头盔,看来也没摘下的意思,戴着镜子面具的人看了过去。 “我们来此,是为了任务,我们的确对你们的文化以及部落没有任何的兴趣,我们不会改变你们,也不会要求你们原谅帝国以及忠实于它,我们来此,是奉命侦察那些野蛮绿皮,并将他们的消息,带回舰队。” “而你们,需要我们的帮助,你的机器人,很有意思,但它无法理解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漠,它无法洞悉这里的毁灭与死亡。”镜子样的男人说着,手掌间莎莉从地上漂浮起来,它们在他的手中犹如波浪一般起伏。 猎人看着那人手上不断变化的沙漠浪涛,他走了过来,身后的人则突然拔出指着他的脑袋,让猎人被迫停下了。 “帮助我们,协助我们找到那些绿皮,这也算是我们对你们帮助的回报,你们也是来此寻找这些奴隶的对吗?我们把他们带来了,并且在路上,付出了相当多的时间与精力。” “嗯,付出与汇报,合理的要求。”那人说着,微微撇头用看不见的眼睛,盯着那装甲车厢内,回声从后面的车厢中站了出来,他用手枪指着那人的头,无视了周围其他指向自己的枪口。 “把我的兄弟放开。”回声低沉着声音要求道,那人微微抬起头来,手指随意的向一旁摆了下,准星瞬间就轻松了下来,他向后退了一步,带着敌意的眼神从后面看着他,但猎人向他示意冷静后,准星也没有做什么过激举动。 那个人走到车厢边,他来到回声面前,与他对视之后直接看向了他身后的车厢内,那些奴隶们都站了起来向他致意,他们的手先是轻轻叩击额头,随后向前平展而出,那看来是某种问候的礼节。 “你们救了我们的人,古老的仇怨依旧挥之不去,但我不会因此杀了你们,但我也不会帮助你们,相比起你们救下的这几十人,你们的国都从我们之中带走的灵魂,远远不止这点,但几十人的灵魂,换取六个人的。” “七个,你还救指挥官才行。”技师补充道,扶了扶眼睛,那人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悠长而空灵,仿佛是伴随着这片沙漠本身所运动一般,他的声音随着热浪而起伏,变化,最终汇聚于一体。 “你们要我们帮你,找到那些和你们来自天空的毁灭者,只因他们在你们的城市上带走事物,而你们的所有的一切,则有是从世界之子,我们的手中夺去的,现在,你们还要我们帮助你们,拯救一个诅咒者,一个随时可能变成突变之物的人?” “是的。”一直没有开口的雅瑞克,突然阴沉的说,他的声音就如同滚热沙漠中突然降下的暴雨,将周围笼罩的热浪驱散,那人手中翻腾的沙漠海浪,也在雅瑞克的声音前图腾瓦解,瞬间消失无踪。 他撇向了雅瑞克,微微昂起头来打量着他,“啊,两个灵魂,两个意志的构造体,我在你的体内看见了两个灵魂,不在于这个世间的灵魂,而又通过你,存在于这个世间。” “啊,你听懂了吗?他们在说啥?”破坏王完全没听懂,显而易见,所以他询问以为应该懂的技师,后者则给予他否定的答案,“不,没有。”“你怎么会听不懂?你不是最擅长这些神叨叨的谜语吗?”“我不是灵能者。” 技师解释时,雅瑞克将机械臂从地上的黄沙中拔起,他刚刚在进行最后的一些臂膀调整,先前的突发事故,让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所有工作,而现在,他完成了,雅瑞克抬起头来,那只红色的镭射眼中,闪烁起红光。 他从破坏王,以及技师之间走过,来到了那镜子般的男人面前,两人互相对视,仿佛都在审视彼此的内外在,片刻后,雅瑞克才开口,“你,必须帮助她,你别无选择。” “为什么?”那人问。 “我见到了这片沙漠的未来,如同她死去,那么这里将不再有莎莉,不再有山石,也不再有灵魂,它们将消失在火焰中。” 雅瑞克沉沉的说,他的镭射眼上,反射着面前那镜子上的脸,但那双镭射眼,却似乎能看见许多不被看见的东西,“火焰将吞噬一切,如果我们无法解决那些污染的野兽,那些亵渎的存在,那么结果也不会改变,帝皇将降下审判之火,火之洗礼,将洗净这个世界的污垢。” “他的意思是,我们前来此处侦察,必须进行回报才行,但无论我们是否成功,舰队都会到来,而那时,远征军就会判定为星球无法被在可接受损失内夺回,进而直接下达灭绝令,你们的一切都将付之一炬。” 技师听懂了雅瑞克的意思,并将其翻译成了更加易懂的意思,他说着,周围的那些本地人都面面相觑起来,不知道是他们本来就能听懂技师的话,只是在故意的装不懂,还是他们从其他方法上理解的,但既然有效,那他决定说下去。 “你必须救活指挥官,去除她身上的混沌污染,因为我们要联系舰队,必须从穿梭机上进行,而要启动穿梭机,也只有她可以做到,你虽然也是灵能者,但我认为你不了解帝国的机器载具,只有她可以。” “帮我们,并救活指挥官,这样大家都会没事,我保证,之后我们不会将你们的消息报告给舰队,帝国也无力统治整个星球,远征军也不会停留,我们会将那些你们的敌人告知舰队,之后远征军会帮助你们消灭他们,将这片土地还给你们。” 猎人补充解释道,他身后指着他脑袋的枪,也在奴隶女孩与那人的沟通下放了下来,猎人这才走了过来,靠近雅瑞克,来到他身边与他一起面对那镜子般的人。 “我们的要求只有这两个,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你不帮我们,大家就的一起去死。” “我不畏惧死亡。”那镜子般的人,用无比平静的声音回答,如果你观察力不够敏锐的话,你就会认为他说的是真的,但雅瑞克知道,这话中不完全是真话。 “你是他们的牧羊人,你活过了久远的岁月,在沙漠之中庇护他们,你需要守护你的羊群,对抗那些威胁。” “而我面前的,就是那些我要对抗的恶狼之一。” “狼群与狼群并非一体,自然之中必然存在猎食者,你无法改变这一点,但你可以决定,与那只更加和善的猎食者合作,你的羊群将毁于烈火,你可以阻止火焰的降临,你会吗?” 雅瑞克说着,那镜子般模样的人沉默了下来,他微微昂起头来,不可见的眼睛在那后面不可见的闪烁着,猎人看向一旁的那些人,他们都面面相觑,但却没人发表意见,他们在等待,等待自己领袖的回答。 开枪,还是不开,帮助还是杀戮,这一切都将在一念之间决定。 镜子般的人看向了车头的方向,他微微歪着头,沉默了许久后缓缓开口,“她需要救治,你们的药剂也许有用,但现在已到极限,上车去,带她随我而去,如果时间依旧站在我们这边的话。” 他做出了结论,随后转身离去,周围的人也都全部放下了枪,猎人松了口气擦去了额头上满头的大汗,那即是炎热环境造成的,也是紧张造成的,但现在,猎人感觉到了一股太阳下的阴凉感。 “做的好政委,我差点以为,我们的任务要失败了。” “我们不会失败,帝皇的任务,从不会失败,无论我们在这里的命运如何,活着或者死去,帝皇都将迎来胜利。” “只不过,最好是我们也喜欢的那种胜利,我可不想站在地上,看着旋风鱼雷砸下来。”破坏王说着,将机枪扛在了肩上,猎人朝他看去,挥舞起手来招呼在卡车边上的其他人,在周围的那些本地人都爬上了身旁蜥脚类战兽骑手的背后,他们的动作敏捷,踏步而上瞬间就翻上了那足足有三四米高的双足战兽背部。 骑手们牵起缰绳,另一只手高举起长矛般的枪管,他们坐下的双足坐骑立刻吼叫着调过头去,踏着黄沙中的利爪双足转身跑动,战兽们驮着骑手们冲下了沙丘,一跃而起落在沙地上后急速的跑动起来。 那个镜子般的人也翻身上了一头双足蜥脚类野兽,那坐骑在它的骑手靠近时主动俯下身来,前爪匍匐在地上,让它翻身上背后才挺起身来,随后转身奔向了沙漠中,在那里等待他的几名骑手在其经过后也跟了上去。 双足野兽们在沙漠上聚集起来,那脸上戴着镜子的人举起手中的权杖,猛地向前一挥,身后的骑手们便紧随在其后奔跑起来。 “如果你不想,那就动起来,破坏王去加水,准星,回声回到车上去,技师,回去照顾指挥官。”猎人下令到,小队立刻行动起来,破坏王重新找来水桶,装上水后为引擎补加了冷却剂,猎人爬上了驾驶室,他驾驶着卡车重新行驶起来,跟随着那些高举起长矛的骑手们。 猎人看着他们的背影,风吹在他们的身上,将斗篷吹拂了起来,暴露出了下方那只展翅的重生凤凰的标志,它不同于人类文化中的凤凰,而是……突然之间,猎人的脑海中想起来他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些语言了。 “灵族,蛮荒灵族。” 第六百零七章 野兽之战:第三十六章 梦中之魇 叶塔走在一片广袤的草地上,她在这里走了许久,早就忘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又要去哪里了,她只是在这里走着,在那金色的太阳温暖光芒下漫无目的的漫步在这片草原上。 在她的身后,是一片森林,它们高大而又茂盛,湛蓝的天空高悬在头顶上,它们就像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海洋那般,以一种倒悬过来的方式在她的头顶上方波动,它的海浪是那些白色的运动,隐藏其下的太阳将它们撒上了金色的色彩。 叶塔走着,她的双腿上摇曳的青草拂过,四周的草地都在微风中被压倒,那些食草动物弯腰的咀嚼着进食,它们温顺地在四周走动着,成群结队,从一片草场迁徙到另一片。 波光粼粼的大河在远处流淌着,它向着遥远的地方而去,就好像一条落在地上的毛线那样,在这片绿色的草原上四处延申,扩散与编织出生命的大网,清风从河面上吹过,让那些食草动物的毛发竖了起来。 叶塔走到河边,她抚摸着一旁温顺的食草动物,它弯下长长地脖子吸食着面前的溪水,叶塔也俯下身来,她跪在那溪水便将手伸入其中捧起了一汪水,叶塔仔细地思考着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她想着,将水捧到了面前,准备将其饮下时突然一旁传来了一声呜咽,那个喝下溪水的食草动物突然倒在了地上,叶塔看着它翻着白眼,口中吐出白沫,叶塔抬起头来看向溪水两旁,那些喝水的食草动物全部都倒下了。 它们一片片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在了水边,双腿蹬直,口吐着泛白的唾液,叶塔低下头去看见了面前的溪水中,突然流淌出来了一片异样的色彩,她立刻扔掉了手中捧着的水,站起身来连连向后退后。 她环顾着四周的草地,抬起头里望见了远方的一座工厂,它在那里矗立着,烟囱一根接一根的紧挨在一起,滚滚黑烟从其中升起,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黑色,粗大的排污管如布满尖刺的触手那样从工厂中伸出,刺入水中。 剧毒的废水沿着溪水上方流淌而来,沿途的草地在眨眼间都变成了荒漠,森林降解枯萎,草原变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叶塔看着那工厂,突然脚下的大地碎裂开来,它们向下坍塌而去,瞬间叶塔也落了进去。 叶塔在空中自由落体的坠落着,她想放声尖叫,但却根本开不了口,叶塔从四周的黑暗中坠落下去,随后突然一下子坠入了水中,她在漆黑的水中的水中挣扎着,看向上方泛起光芒的地方拼命游去。 在窒息前,叶塔钻出了水面,她漂在一片漆黑的海水上,叶塔四处环顾,看见了海水上燃烧着的熊熊烈焰,许多尸体漂浮在水面上,被那燃烧的海洋所照亮,叶塔环顾着他们,从飘来的尸体中躲开,一抬头便见到了那远处的巨人。 他身穿着战甲,站在漆黑海域边的绝壁断崖上,那庞大的巨人将一具孩童的尸体扔下了悬崖,那尸体摔在下方的海水中,被那海浪中的尖刺瞬间刺穿,鲜血喷洒出来,沿着那尖刺的外侧流淌下来,融入海水中。 叶塔飘在海上,她望着那猩红的巨人,他缓缓抬起头来,身上穿着的金甲在燃烧的海洋下被照亮,那头戴战盔的脸上,一撮红缨长辫垂落下来,那红色的头辫变成了鲜血,它们从他的脸上流淌而下,很快的染红了那整个面部,他胸口展翅的双头天鹰被一道道鲜血流淌而过。 那孩子的鲜血融入了海水中,一瞬之间整个海洋变成了血红色,一道巨大的海浪朝叶塔扑来,她一下子被卷入了其中,拍入海水之下,快速的翻滚着,在海浪中被裹挟着滚动,叶塔的眼前穿过一片气泡,突然间,那些气泡瞬间散去,她天摇地转的突然站在了一片大理石花岗岩上。 叶塔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城市的街道上,这里到处都是行走的路人,小贩们在周围叫卖着,宏伟的雕像在远处的路上矗立着。 但当叶塔眨眼之后,一切都改变了,精美的雕像变成了碎片洒落在地上,鲜血喷洒在那些碎片上,她环顾着四周,广场上到处都是那些先前见过的高大巨人,他们手持咆哮的链锯在路上屠杀,那些前一刻见过的路人与小贩们被无情的杀死。 一个女人的头落在了叶塔面前,她看着那脑袋抬起头来,见到了一个魁梧的巨人挥剑出现在了面前,他身穿灰色的战甲,肩头上狼首飞舞,链锯斧呼啸而来瞬间叶塔眼前一黑,只感觉到自己向后摔倒了下去。 她摔在地上,瞬间整个地面都塌陷了下来,她向下追入了无限的深渊中,那钢铁的巨人站在黑暗的顶端,用那双猩红的双眼俯瞰着她,眨眼间,一个巨大的阴影在黑暗的洞口上游过,那身躯遮挡光,瞬间黑暗吞没了叶塔。 她闭上眼睛,突然向下摔在了一片地上,叶塔的手抚摸着那身下的草地,抬起头来,看见了尖叫逃亡的人群,他们从叶塔身旁跑过,男人拉着女人的手面带恐惧的向前狂奔,在他们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草地尽头冲来,那是一辆浮空摩托,上方坐着一个身穿战甲的巨人。 他挥舞起手中染血的马刀,摩托逼近那两人,闪烁的马刀挥舞而下瞬间将女人与男人斩断,他们相拥着倒在地上,鲜血在草地上流淌开,绘成了一只双头的老鹰模样,叶塔站起身来,向一旁见到了冲来的浮空摩托,以及其背上骑手挥来的闪烁马刀。 叶塔的眼前瞬间涌起一片血花,她向后倒在地上,手似乎伸入了一片冰冷的液体中,她抬起手来看见了满手的鲜血,叶塔正躺在一片尸体堆上,她的一只手插入了一个张开变成骷髅脑袋大叫的男人胸口内。 叶塔连忙抽回手来,她拼命的爬了起来,双腿深深的没入了身下的尸体堆中,那是无数具男女的尸体,他们的身体腐化,白骨暴露在闪烁的火光下,沉闷的枪声从远处传来,叶塔猛地抬起头来。 在尸体的大地上,那些高大的巨人正走来,他们踏碎地上的残缺断臂,领头的巨人垂下枪口,巨大的枪口朝着地面开火,闪烁的枪火照亮了他的胸甲,那是一只双翼宝剑的标志,在他的身后,又一个身穿墨绿色战甲的钢铁巨人手持有龙首的喷射器,那东西吐出滚滚烈焰,燃烧着周围的大地。 叶塔看着他们,突然间腿部被一只手抓住了,她垂下头来,看见了身旁那个抓着自己的尸体,他腐烂的身体靠了上来,那变成白骨的口中发出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杀了我们?” “我们何以至此?我们难道不是人类同胞吗?” 另一个尸体从另一边抓住了叶塔,更多的尸体挺起身来,它们从四面八方抓住了叶塔,哀嚎声此起彼伏的回响着。 “为什么帮他?为什么帮他们?” “什么?” 叶塔问,她拼命的想要从那些手中脱身,但越来越多的尸体爬了上来,它们抓住了叶塔,将她逐渐淹没,她抬起头来,拼命的远离那些尸首,但却越陷越深,一个孩子模样的尸体爬上了它的胸口。 叶塔在他无神的空洞眼睛中见到了一座王座,叶塔看着那王座,突然抬起头来看见了面前的火龙喷口,手持着它的巨人喷来了熊熊烈焰瞬间将叶塔,还有那些尸体吞没了。 尖叫声充斥在叶塔的脑海中,哀嚎,质问着她。 “为什么?我们何以至此?为什么帮他们杀了我们?” “你们许诺的未来呢?你们许诺的包容呢?为什么,为什么。” 叶塔听着那些几乎把她逼疯的声音,它们不断地回响在她的脑海中。 “阻止他!阻止他!他不能成神,他决不能成神!” “谁?” 叶塔向脑内的声音询问道,她抬起头来,一个巨大的王座坐落在它面前,那王座的下方是一片高耸的尸山,无数的骸骨堆积在其上,无尽的白色头骨堆起了那王座,在那上面端坐着一个巨人,它的身躯早已腐烂,无数的管道从骨头中挂下来。 他坐在那王座上,手中摁着用众多尸体拼接起来的双头天鹰脑袋,那只尸山血海的老鹰展开了它满是尸体的翅膀,无数的骸骨从空中坠落而下,叶塔站在尸体之间望着那高大的巨人,他那白骨的双眼中,燃烧起一道刺眼的火光。 “阻止他,阻止他,阻止他!” 周围的尸体,还有那些从天而降的尸体铺天盖地的说道,叶塔抱紧了自己的头,她额头上暴起青筋,耳朵中流出鲜血,那些声音永不停息的催促着她,她捂紧了耳朵,它们又在脑海中直接想起来。 “他到底是谁?!” “毁灭之主,鲜血君王,杀戮者!金色之主,人类之王,星辰巨人,不朽神皇,帝皇!维托·康斯坦丁!” 叶塔睁大满是血丝的眼睛,放声尖叫,她的尖叫声几乎湮没在了那些声音中,突然间,从尸体堆中一条银白的大蛇游动了过来,它的庞大身躯扫动在尸体的大地上,撞飞其大片的骸骨,直接从那王座的上方飞跃了过来。 叶塔抬起头来,她看向那张开利齿的大蛇,它朝着叶塔一口咬了下来,片刻间叶塔似乎放弃了一般,她张开双臂迎接着那巨大的蛇口。 “蠢丫头。” 一个声音说道,突然间,那蛇的脑袋被穿透了,一只银色的长刀刺穿了那巨蛇的脑袋插在了叶塔的面前,她看着那刀,随后抬起头来,看见了那个四分五裂的大蛇,它的身躯土崩瓦解,化为了无数的碎片,倾盆的血水从空中落下,瞬间淹没了叶塔。 她坠入鲜血中,双手在血中四处的挥动,突然间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将她一下子拉了出来,叶塔一下子从血海中涌出,她扑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吐出口中的鲜血,她还吐出了好几个眼球与手指。 叶塔看着它们顿时反胃,剧烈的呕吐起来,她趴在地上看见了面前的那只脚,雪白的脚步,她抬起头来看见了面前的女人,她有着银白色的长发,双眼闪烁着紫色的光芒,她的身后缓缓地张开了一对恶魔的翅膀。 她俯瞰着叶塔,随后转身离去,一个身影从她身旁出现杵着一只燃烧的天鹰权杖走了过来。 “她交给你了。” “这姑娘潜质不错,教好她,别让把自己害死了。” 叶塔抬起头来,望着那来扭动着身体离开的银发女人,她在远处瞥了眼叶塔。 “告诉维托,他又欠了我一次。” “你是?” 她挥了挥手,消失在了光芒的尽头,叶塔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又抬头看着面前那个走来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斗篷,下方的脑袋两旁垂落下了两根软管,他俯瞰着叶塔,手中握着的权杖上,展翅的双头天鹰踩在烈火上熊熊燃烧。 “你是谁?” 疲惫的叶塔开口时感觉到嘴唇就好像裂开了,她的腹部一阵刺痛,瞬间就埋下了头捂着自己的腹部哀嚎起来,鲜血从哪里出现的大洞中流淌了下来,滴落在地上,那人看着那鲜血俯下身来,将一直是瘦弱的衰老之手伸了过来。 那只手上戴着三枚戒指,一只是封锁的书籍,一只双头天鹰,另一只是抓着闪电的雄鹰,叶塔看着伸到面前来的手指,她看着那闪电雄鹰抬起头来,看着那人苍老的脸。 “你是谁?” “我名为布拉姆·阿尔·赫拉杜,但你可以叫我——马卡多。” “我认识你,妈妈给我提起过你,还有……”叶塔在说出维托名字时停了下来,她感受到了腹部的一阵绞痛,随后低垂下头来。 “跟我来。” 他轻声说道。 “去哪儿?” “带你去见证,他们成为神的那一刻。” 叶塔再次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手,在片刻的犹豫后握住了它,瞬间一道金光吞没了她的视野,叶塔闭上眼睛持续了好一会儿,而当她再次睁开时,她站在了一片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 叶塔看着自己的腹部,哪里的伤口已经消失了,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叶塔放下手四处环顾起来,看着周围的宏伟厅堂与石柱。 “我们在这儿?” “泰拉,我们的初生之土。” 马卡多说着,握着手中燃烧的权杖,一个人从他的体内走了出来,他就像是穿过了马卡多一样走向前方,又几个高大的身影从叶塔的体内经了过去,她捂着自己的身体,左右打探后看向那走去的身影。 那是两个庞大的金色巨人,他们手持着战戟走向前方的大门,而在他们之间,则是一个矮小的多的人,他披着紫色的战袍,头戴橄榄冠冕,斗篷下剑柄随之闪现,他带着两名高大的巨人走向了远处的大门位置,在那里,在那光芒下,正有一个魁梧的身影在那里等待他。 “那是谁?” 叶塔问,而马卡多则微微昂起头来,悠悠的说道。 “维托,与他的兄弟……帝皇。” 第六百零八章 野兽之战:第三十七章 神的冒险 斗篷飞舞在那金色的肩章上,那金丝的勋戴在他的胸口垂挂着,佩戴在其上的一枚枚闪耀勋章在大厅玻璃窗外照射进来的朦胧光芒下闪闪发光,他的脚上,那双叶塔见过无数次的镶嵌着银色铁片的靴子踏在大理石地面上。 在叮当声中,她看见了维托的脸,但却不同于他所认识的,这个维托看起来更加年轻,并不是说长相上的,而是在某种气质上的,这一位更加意气风发,有一种初生太阳的耀眼感,与后来装出激情,但实际上全是疲惫的那一个维托完全不同。 叶塔看着他从面前走过,身后的两名高大的禁军战士伴随在左右,他们身披红色的过肩战袍,那袍子上绣着一片金色的闪电,一只双头雄鹰在他们的斗篷上展翅,它的双爪间,一只抓着闪电,另一只则抓着燃烧的圣剑。 “那是……” “对,双头天鹰。” 一旁的马卡多握着燃烧的权杖回答,他与叶塔站在一起,在漫长的大厅中央路上站着。 叶塔环顾周围垂挂的天鹰旗帜,它们的下面站着一个个手持战矛的禁军战士,他们如一片金色的海洋,从大道的尽头一直排列过来,直达那宏伟的,尚在修建中的金色巨门之下。 他们似乎都没发现叶塔与马卡多似的,就好像他们不存在似的,叶塔扫视着他们,看着那些胸甲与战袍上的一个个展翅天鹰。 “我们这是在哪儿?” “泰拉,准确来说,是大远征发起前的泰拉。” “那不是几万年前的事吗……” 叶塔惊讶喊道,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随后又瞥见了那迎风飞舞的天鹰旌旗。 那只握着闪电与燃烧圣剑的天鹰随处可见,在罗马柱之间,在战甲与战袍上,还有四处垂挂的旌旗上,叶塔看着它们微微皱起眉头。 “我记得帝国双头天鹰标志,是在帝皇与火星机械教结盟后才出现的啊,一头象征帝国,一头象征机械教,在此之前……” “与许多人所知晓的不一样,双头天鹰很早就出现在了,在这时,在大远征开始前它象征着平等。” “平等?” “没错,平等,它的一头象征着维托,一头象征着帝皇,一对孪生兄弟,一对人类文明的兄弟。” 叶塔瞪大双眼朝前看去,她看见年轻的维托身披紫色的斗篷,挎着剑走到了那尚在修建的巨门下,周围到处都是脚手架,以及粗大的固定钢条,而在那宏伟的巨门门框下方,一个高大的金色巨人正站在那里。 “那是……” “帝皇。” “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吗?” 维托走上前去说,他来到帝皇身旁,双手抱怀的看着门外的闪耀光芒,那里的一切叶塔都看不清,就仿佛那扇尚未完成的巨门上安装上了一扇金色的厚重大门。 “什么?” 帝皇低头看向他。 “他们管我叫战神,天使的统帅。” “我认为这是赞美之词。” “的确是,但你不是说要推翻宗教吗?你亲自铲除了最后一座教堂,让那老神父投火自尽了。” 维托双手抱怀,站在帝皇的身旁,站在那灿烂的光明前。 “但他们现在却怎么称呼我的?而且你知道他们称呼你叫什么吗?” “什么?” “康斯坦丁没告诉你?” “哪个康斯坦丁?” “废话,瓦尔多。” 维托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禁军统帅,后者微微皱眉,帝皇扫了眼他后摇了摇头,接着又看了回来。 “不,没有,如果康斯坦丁认为重要的话,他会告诉我的,那重要吗?” “他们管你叫神皇,那个神。” 维托说罢,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叶塔甚至能听见那些沉重盔甲下澎湃的心跳声,但随后帝皇突然笑了起来,他那几乎完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抬起头来,看向那光芒的大门外。 “那就让我们去告诉他们,我们与神的区别吧,准备好了吗?” “就等你呢。” “很好,那就让远征开始吧。” 帝皇说罢,抬起手来触碰了面前的光芒,那光门瞬间散去,在飞舞的光粒中帝皇与维托并肩走了出去,他们的斗篷在门外吹来的狂风中如旌旗一般的飞舞。 叶塔听见了门外的一片欢呼声,那是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数百万阿斯塔特的同时呐喊声,无数面旌旗在门外的被夷平的大地上飘扬,随着帝皇高举起燃烧的圣剑,一艘艘巨船升空而起,耀眼的光芒瞬间从他们的身上照射进来。 叶塔抬起头挡在面前,从手指的缝隙间看着站在光下的维托,但突然间,随着马卡多的权杖轻轻敲打地面,叶塔听见了一声嘹亮的鹰鸣,他抬起头来,看见了从上方坠落下来的旌旗,它将叶塔一下子盖住了。 她拼命的用手甩动着,推开面前的厚重布料后钻了出来,叶塔向前走出后一下子从一名全身覆满机械的人身上穿透了过去。 她回头看着身后全身机械,手持着修长枪管的半机械战士们,他们站成一排,就如同一面墙壁。 而在另一旁,则是最为高大的阿斯塔特们,他们身穿着,KM1型动力甲,端着爆弹枪整齐的排成一排,金甲禁军站在最前面,在帝皇身后举着飞舞的天鹰旌旗。 叶塔看向一旁,在她的边上有一名高大的机械之躯,他身穿着红袍,站在身后的机械大军面前看着帝皇,后者展开双臂,他的身上似乎有着好几个伤口,他向着空中望去。 “机械啊!治愈吾身吧!” 帝皇说罢,周围的机械全部动了起来,那些庞大的机械在周围发出一片轰鸣声,那些机械零件从其上脱落下来,在帝皇的周围飞舞起来。 它们环绕着帝皇,如同一道龙卷风一般旋转着,叶塔见到帝皇身上的伤口突然开始愈合起来。 马卡多出现在叶塔身旁,指向了前方的队伍中,叶塔顺着手指看去看见了站在队伍中,悄悄用手在面前伴随着那些飞舞的机械而旋转的维托,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一旁的那时候的马卡多举着权杖,瞥了眼他。 “你确定,我们要这么装神弄鬼吗?” “你问我干啥?这不是他的注意吗?说要唬住这些机械佬。” 维托说罢,帝皇浑身的伤口全部都愈合了,他放下手臂向身后的维托给了个颜色,后者手指猛地向后一拉,那些飞舞的机械瞬间在帝皇身后组成了一只由机械组成的展翅天鹰。 机械教成员们纷纷下跪,跪俯在帝皇面前,他们的机械教领袖埋下头趴在了地上,庞大的机械身躯在地上剐蹭出一片火花。 “你就是欧姆弥赛亚的化身!赞美万机之神!我们将加入你的伟大求知之路!” 帝皇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回头看向支持者那机械天鹰的维托,后者翻了个白眼,但自己也露出了微笑。 叶塔看着他们,突然马卡多摁住了她的肩膀,顿时叶塔感觉到周围的世界都翻了过来,她摇晃的站在上面,随后一下子被翻了过来。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岩石地面,随后抬起头来环顾着四周的矿山断崖。 “欢迎你,外来者,欢迎来到科索尼亚。” 叶塔抬起头来,看见了矿工之中的高大身影,他是一个光头,身材魁梧,胳膊上纹着咆哮的月狼纹身,他举起那对胳膊,向面前的叶塔展开了双臂。 她一惊,立刻意识到那不是对自己的动作,她看向一旁,见到了边上的维托,他露出微笑也展开了双臂。 “欢迎,欢迎,你是……该死,他是谁来着?” “荷鲁斯,不是你说这次你来的吗?” 帝皇在身后俯身小声说道,维托白了他一眼,随后看了回去。 “谁会取这么没品味的名字?算了,我是……” 维托还没说完,周围突然传来了一阵爆炸声,荷鲁斯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上方被炸塌的矿山。 “伊泽凯尔!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保证敌对帮派的人不会渗透到这里的吗?!” “抱歉,大人,但现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荷鲁斯身旁头上有着高起辫子,用皮绳捆成一条笔直长杆的人上前一步说道,荷鲁斯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前方。 “各位朋友!请跟我们来……” 荷鲁斯愣住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身旁的阿巴顿也露出了一脸震惊的表情,他们眼前的整个塌方都突然停下了。 巨石全部悬在了半空中,垮塌的山脉也全部停了,就好象被凝固住了。 帝皇在维托身后举起双臂,眼中闪烁着金光,后者则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理了理衣领后朝荷鲁斯与阿巴顿看去。 “没大没小的,叫爹。” “咳咳。” “好好,是爹们。” 叶塔的脚下突然塌方了,她一下子坠入了脚下的深坑中,她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天渊中坠下,随后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摔在了一面坚硬的岩石地面上,但却不同于先前的,四周都是空旷的平原。 叶塔趴在地上,看着眼前地上剧烈振动的石头,她猛地抬起头来,看见了那辆朝着这边快速冲来的巨型移动平台城市,那宏伟的城市底部上,超巨型履带在地面上轰鸣不止,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美杜莎的费鲁斯·马鲁斯,我是你父亲,我来这里是为了将你带往一场伟大的远征!” 帝皇站在震动的大地上,朝着远处的移动城市喊道,后者那边没人回应他。 “哇哦,真是超群的谈判能力呢。” 站在帝皇身后双手抱怀的维托,一脸嬉皮笑脸的说着,帝皇白了他一眼,随后指了下那辆朝他们冲来,明显打算要把他们碾死的移动平台。 “让他停下。” “ok。” 维托说着,抬起脚来,猛地一脚踏在地上瞬间整个大地就裂开了,那辆移动城市前进的路上瞬间履带冲入了深沟中,一下子便停了下来,整个城市栽倒着倾斜着停了下来。 “费鲁斯!立刻给我下来!” 帝皇朝着那平台上的双手叉腰大吼道,叶塔看着他身后在风中飞舞起来的红色斗篷,那东西席卷而来,瞬间让叶塔的眼前完全被遮挡住了。 但片刻后,那斗篷飞开了,紧接着一股热浪吹打在叶塔的脸上。 随着热风而来的,还有刺鼻的灰尘与柴油燃烧味,叶塔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那如山一般高大的巨型战争机器。 一台绿皮的毁灭战将机甲,它的面前一台战将级泰坦轰然倒下,随后砸在了叶塔身边。 她举起手来,挡在面前看着那倾倒的机械教神兵,熊熊烈火在周围燃烧,她看着那东西,随后被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哎,真是麻烦,这次你来还是我来?” 叶塔向身后看去,见到了从火焰中走来的三人,帝皇与维托,还有一个脑袋上连接着许多管道的光头,后者握着一柄战锤,站在两人身旁看着面前的那台巨型绿皮机甲。 “这东西太强大了,我们必须后撤,回到奥林匹亚山启动我的机械巨人。” “闭嘴,佩图拉博,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哎,算了,我来吧,两下打完好吃饭。” “你过于粗暴了,没有仪式与美感,就和你吃饭一样。” “谁要和你一样浪费时间,双下巴佬。” 维托说罢走向了那台绿皮巨人,帝皇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与一旁的佩图拉博看了眼。 后者耸了耸肩,放下了手中的战锤,看着维托走向那个张牙舞爪的绿皮机甲巨人,后者怒吼着扬起了自己的巨爪,朝着维托拍了下来。 后者拍了拍衣服,随后不快不慢的抬起头来,回身一拳猛地打了上去,眨眼间巨量的闪电伴随着他的拳头轰击在绿皮机甲的拳头上。 一股强风席卷起一片沙砾与尘埃吹来,叶塔看见了在烟雾中倒下的绿皮机甲,随后整个视野便都被烟尘吞没了。 叶塔站在烟雾中,逐渐的那些烟雾慢了下来,又变得更加浓密,叶塔站在一块被毒雾笼罩的岩石上,她捂住了自己的喉咙,以为自己要中毒了,随后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幻像而已,或者说,这里的一切才是幻想? 就在叶塔想着时,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他一把抓住了叶塔脚旁的地面,叶塔看着下面爬上来的人那人让开了。 他皮肤苍白,穿着一件农夫的长袍,背上背着一把镰刀,那人全力爬上了山巅,随后喘着气站起身来,抽下了背上的镰刀。 “来受死吧!你这异形杂种!” 他大喊道,但随后跃跃欲试的表情就愣住了,叶塔和他一起向后看去,看见了雾气中的两个身影,帝皇站在地上,而维托则坐在一个石头上,脚上踩着一个被砍断头的独角异形巨人脑袋。 维托用那异形的镰刀挑着牙齿,随后才注意到爬上来的人。 “啊,莫塔里安对吧?你好慢啊,我们等的烦了,就他把砍死了。” 维托挑着牙呲,看着莫塔里安脸上的震惊之情,略作思索后将连带递了过去。 “给你也挑挑?” 叶塔看着他,以及那脚下的异形脑袋,浓郁的毒雾瞬间弥漫了上来,将叶塔笼罩了起来,她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突然间马卡多从身后出现,摁住了叶塔的肩膀,将把摁坐在了下来。 叶塔一下子坐在了一张长椅上,她的手一下子放在了一张桌子上。 随后一只喝空的木桶酒杯被砸在了她的面前,让叶塔向后缩了一下后,抬头看见了一旁堆积如山的酒桶,以及站在桌上的巨人。 那是一个长胡子的汉子,他豪饮着手中的超大号酒杯,随后将其一饮而尽后扔到了叶塔面前,打在叶塔的手背上穿了过去。 叶塔还是本能地站了起来,她环顾着四周起哄的壮汉们,他们举起双臂,鼓动着。 在高大的汉子对面桌边,坐着三个人,帝皇和禁军统帅坐在桌边,帝皇托着下巴看着也站在桌上的维托,他抱着一桶酒,吨吨吨的喝着,酒水浇在他的身上,但不一会儿他就猛地将喝空的酒桶砸在了桌上。 维托一脚踩在那侧翻的酒桶上,举起双臂嚎叫。 “怎么样?来啊!Давай!Ублюдок!Сука!” “额,元帅大人在说什么?” 瓦尔多小心的避开维托扔下来的酒杯,凑近帝皇问道,后者也喝着一杯酒,但相比起维托喝的酒桶,还是要小上不少。 “没什么,他说俄语了,估计要赢了。” 帝皇话音刚落,对面的壮汉又喝了一桶酒,但这次喝到一半就摇晃着倒了下去,从桌上摔了下去,在他身后的壮汉们让到两旁,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你……能喝。” 喝倒的那人举起手来,比出了一个颤颤悠悠的大拇指。 “黎曼鲁斯与维托的比赛,维托胜!” 维托在壮汉们的欢呼中,猛地一脚踹翻了一个酒桶,其中的酒水全部灌了了出来,朝着叶塔冲撒过来,她举起手臂的瞬间一下子就被酒水吞没了。 叶塔向后滑动,似乎踩在了什么湿滑的地面上,叶塔埋下头,看见了脚下钢铁甲板上满地的鲜血。 她踩了踩那些血水,随后抬起头来看见了血水的来源,他们是从一个高大的人身上滴落下来的。 从他脑袋上深入头骨的那些管子上滴落下来,他高大而魁梧,脸上全是愤怒,这名赤裸着双臂的战士手持着双斧,朝着前方甲板边的一行人冲了过去。 维托瞥了眼帝皇。 “我就说把他传送上来不是什么好主意。” “现在我知道了,让他停下来吧,别把这儿弄脏了。” “你可真是个好爹。” “那去吧,孩的二叔。” 维托活动着胳膊走了过去,他对着那狂奔而来,如野兽一般嘶吼的狂战士走去,他抄起双手中的战斧朝着维托当头劈砍了下来。 后者则不慌不忙的站定,随后猛地回身一拳打在了斧刃上,瞬间那斧子就炸开了。 迸溅的碎片中,维托踏步上前,另一只手从下方出击,一拳打在了那人的下巴上,将其直接打飞了起来,向后飞出好几米后摔在了地上。 “你这斧头不行,回头我让费鲁斯给你造把更好的。” 维托握了握了自己的拳头的手腕,随后看向了那倒在地上的人。 “冷静下来了吗?安格隆。” 叶塔低头看向一旁安格隆的双眼,他怒吼着一拳砸在了一旁的甲板上,他的拳头打飞起一片血水。 瞬间周围的世界便眨眼间改变了,叶塔一下子靠坐在一张驾驶椅上,拴着安全带,看着面前急速飞跃的厚重云层。 窗户外的云层高速的旋转着,就好像一片螺旋的风车,叶塔顿时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的反胃感,她捂着自己的嘴,从那窗户上移开了眼睛,她看向身后的方向,见到了和她有一样不适感的几人。 只不过,他们是帝皇,马格努斯以及荷鲁斯,他们坐在机舱里的座椅上,身体左右的快速甩动着,荷鲁斯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差点吐了出来似的,马格努斯瞥了眼他,随后朝前面看去。 “维托,也许让我来用灵能导航更好?” 回应马格努斯的是举起来的手,那手指缓缓地转出了一根中指,帝皇一下子撇过头去,无奈的看了眼马格努斯。 “放弃吧。” 叶塔听罢,整个人一下子被强大的冲击力挤在了座椅上,她瞪大眼睛,眼皮都在冲击力下向四周缩去,那窗户外的厚实云层一下子破开了,战机以急速冲向了地面,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地面上穿着袍子,提着香炉与手持旌旗的人们立刻向后退去,打头的高大僧侣望着那急速坠落的战机,他金色的皮肤上全是符文与卷轴的文字。 “他们这是要坠机了吗?洛嘉大人。” “不,艾瑞巴斯,我不觉得。” 洛嘉说罢,那架看起来的确要坠落的战机,在距离地面几尺的地方突然启动了反推进引擎,巨大的气流瞬间坐拥在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洛嘉举起手来,挡在面前,他从手肘下面看见了烟雾中出现的几个高大身影,其中一个仿佛吐了起来,随后擦了擦嘴后才跟上了其他的几个人影。 他们从烟雾中走了出来,帝皇率先走出,身后的马格努斯与荷鲁斯站在左右,洛嘉看着他们展开了双臂,好似一个虔诚的神父。 “欢迎,我的主,我遇见了你们的到来,金色之主与赤红巨人,还有月下巨狼的到来,欢迎来到了这个虔诚的世界。” 见自己的宗教领袖附身行礼,艾瑞巴斯看着眼前的帝皇,露出了一丝狐疑的眼神。 “他们真的是神吗?我没有看见他们的力量……” 艾瑞巴斯话音未落,突然一道金色闪电就打上了天际,那巨大的闪电冲上天穹,瞬间在宇宙的边缘炸开,在星系外绽放出了一片耀眼的爆炸火光。 烟雾快速散去,艾瑞巴斯看见了站在帝皇身后,手指比作手枪姿势对着天上快速搬动大拇指,射出一道道夺目闪电的维托。 “你在打什么?” 荷鲁斯在一旁问,维托举起双手,吹了下手指上冒起的一道缕缕青烟。 “我看见了一批海盗,他们貌似要过来,而且有点不顺眼,嘿,我把他们干掉你们不会不乐意吧?” 维托撇头向信仰者们的方向问道,艾瑞巴斯看着头顶天空尽头绽放开了一片耀眼星辰,惊愕的瞪大了双眼,现在他全都知道了。 洛嘉看着那些星星与闪电,低下头来露出了喜悦的笑容,随后他改换姿势跪在了地上,他身后的艾瑞巴斯和信徒们也全部匍匐了下来,一大片的跪在了帝皇与走上来的维托面前。 “这颗世界将属于你,不朽神皇,我的圣父们。” 叶塔看见了帝皇与维托互相对视,都流露出了苦恼的表情,随后霎那间,叶塔脚下的地面又塌陷了下去,她坠入了黑洞中,在坠落许久后一下子站到了一块平整的地面上。 她展开双臂保持姿势平稳,随后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的宽阔训练大厅,在这里有二十人,准确来说是,二十名基因原体。 第六百零九章 野兽之战:第三十八章 不和谐的反应物们 “他们都来了?” 维托站在窗前问道,他俯瞰着下面的训练广场,这里在刚刚竣工的泰拉皇宫地下,机械教最近为了贵客们的到来,专门的在一处巨大的洞穴中开辟出了这个新的地区。 “嗯,都来了。” 帝皇从一边走来,他依旧身穿着那件沉重的战甲。 “我说你,一直穿成这一身,你不累吗?” 维托问,帝皇则摇了摇头。 “不算累,而且相信我,这些战甲没你想得糟,你该穿上一套的。” “不可谢谢,我可不想像个铁皮罐头一样,体积越大,越容易挨枪子,比如你就是。”维托说着,拔出枪来,指向帝皇的脑袋,后者则完全忽略了那枪一样的,走到了他身旁,与他一同俯瞰着下方的训练场。 那里正有十来个,如维托所言那样高大的人存在,他们有的在射击,有的则在用刀剑比试,另一些则在角落中,忙活着不知道什么事。 “我们干嘛把他们带来到这儿?” 维托问。 “他们的军团等了他们许多年,你不打算让他们去见见自己的战士?” “时候未到,而且再说了,他们不少人根本不会哥特语,需要重新学习,有的人学得很快,比如基里曼和珞珈,他们没花多久功夫,就能进行深奥的高哥特语交流了,而另一些,比如鲁斯,就很让人头疼了。” “的确,好在,不是我来教,也不是你我猜,真是辛苦马卡多了,虽然他似乎和那狼崽子关系还不错。” 维托说着,看着下面挥击的刀剑,它们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钢铁嗡鸣声,那是两个高大的战士,他们正在训练笼中比划着身手。 “他们能从彼此身上学到不少,也许,你可以让基里曼他们,来教其他的兄弟?” 维托建议道。 “哼,我问你,兄弟之间的学习会伴随着什么?” 帝皇问。 “共同进步?” “不,是拳脚相向就像一群不相容的化学物质,被倒进了同一个烧杯,来吧,我们该下去了,我猜不用多久,就需要我们出马了。” 帝皇说罢,如同预见到了什么似的,转身走向了远处,维托双手抱怀地看着他 也跟了上去,而在他们的下面的广场上,呼啸的利剑破空斩下,在空中与一柄锋利的长刀刀刃碰撞在一起,耀眼的火星伴随着震耳的嗡鸣声回响起来,刀剑向后猛然抽出,随后再次出击。 那柄末端雕刻着雪白狼头的长剑上,左右延申覆盖着许多条突起的尖刺,从侧面看上去就像是一柄挥舞起来的锯子,它以急速挥舞而去,锋利的剑锋在空中如真的狼那般怒吼咆哮着。 而在它的对面位置,长柄刀刃在惨白的灯光下抡圆了挥舞起来,它就如同一只旋转的风车那般,快速地逼近上去靠近那月狼之间,长刀高高举起,猛然如流星般斩落而下两把剑砍在一起,巨大的气流瞬间吹舞起来吹打在了两人的脸上。 其中那光头的人看着这边握着长柄战刀的黑发男人,他微微一笑,收起了长剑将剑柄立在面前,“莱恩对你的评价不假,你是个优秀的战士,我的兄弟。” “你也是个优秀的战士,兄弟。” 那高大的黑发战士收回了自己的长柄刀,他握着那绯红色的长柄刀鞘将其立在了身侧,对面的光头兄弟看着那高大的武器,抬起头来望向刀柄上雕刻着的盘绕青龙。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地翱翔巨龙,不同于他所熟知的双翼巨龙,那些有着四只爪子与尖牙巨口的恶龙,那些老奶妈总是拿来吓唬孩子们的邪恶巨龙,眼前的这条龙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高贵。 它的脸上没有可怕的气息,那略微张开的大口中流露出牙齿,而在牙口外的两侧,那极具特色的长长胡须伴随着它的身体舞动着,那条修长的巨龙,犹如一条大蛇那般,四条巨爪盘绕在刀刃上,环绕着它向前翱翔而去。 光头兄弟握着面前的剑,他的手倒扣在自己身前的剑柄上,望着那青龙身上闪闪发光的一片栩栩如生的鳞片赞许地点头。 “那是一把好剑,它是剑吗?我不认识这种兵器,兄弟。” “这是来自我家乡震旦的传统兵器,我们叫他叫青龙刀,我想,也许在这个宇宙中的其他地方都没有,毕竟我来到这儿后,一直没见到类似的武器。” 他说着旋转身子,一把猛地斩下长刀,那宽大的刀刃瞬间破空而下停在了半空中,那条咆哮的青龙鳞甲上一片波光粼粼地闪烁着,它的鳞片上撒上了一些水,那是黑发高大男人长长发辫所甩起的汗珠。 他举起长柄战刀扛在肩头,转过身来面对那秃头的兄弟,他的肩头上披着一条厚重的狼皮。 “但至高元帅说他见过类似的武器,他叫什么来着?” “维托,你该记住他的名字,兄弟,毕竟今后他会是我们的将帅。” “我不会随意地服从他人,我对他,以及帝皇之有一面之缘,如果他们配得上我的忠诚,那么我会服从的。” 秃头兄弟露出一丝微笑,他握着剑柄走上前去。 “那你是如何来到这儿的?兄弟。” “我没其他选择,我当时只有两个选项,接受他们的帮助,或者我的家园毁于野蛮异形的入侵,兄弟……请原谅,我忘了你的名字。” “荷鲁斯·鲁佩卡尔,你可以叫我荷鲁斯,朋友都这么称呼我。” 黑发男人露出一丝微笑,他将长刀立在身侧,随后将一只手立在面前,做出了一种独特的问候方式。 “能成为你的朋友我格外荣幸,兄弟,初次见面,我叫郑国。” “一个特殊的名字,兄弟,那是什么意思?” 荷鲁斯走到他的独特兄弟面前,摁住了他呈现出浅黄色皮肤的肩膀,他的肤色与荷鲁斯的有着很大的不同,郑国点了点头,仰望着一旁手中的青龙刀,望着那在头顶光芒下闪烁的腾云青龙。 “郑国,在我家乡的语言中,与镇守的镇词同音,我的父亲为我取了这个名字,希望我能与他一样,保家卫国,护佑一方安康。” “嗯,富有意义的名字,兄弟,就如我的名字一样,荷鲁斯,这是一个古代埃及神明的名字,似乎是,光明之神的意思,带来光明与希望。” “哼,很符合你的印象,兄弟。” 郑国摁住了荷鲁斯的肩膀,两人都露出一丝微笑。 “但我们的父亲是帝皇,兄弟,我们共同的父亲。” “是啊,我们的确是兄弟,但为什么却差别这么大呢?” 一个声音说着从一旁走来,荷鲁斯撇头看去,看着那人露出了微笑。 “你好,弗格瑞姆兄弟,还有我高贵的天使兄弟。” “叫我圣吉列斯吧,荷鲁斯兄弟,或者像朋友们那样,叫我吉尔。” 那拥有一对雪白双翼的天使走了过来,他身穿着一件金色的袍子,那头如太阳光辉本身一般的头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展现出一双真正极致美丽的容貌,就算是这世上最优秀的雕塑艺术家,恐怕也会望然生畏的。 “得了吧,吉尔,我真怀疑,在这儿是不是只有我们是兄弟。” 他一旁的银发美人说道,他其实是个男人,但美人这个词却是最适合的,他的面孔柔美仿佛一个女人,声音也出乎预料的轻柔且伏媚。 他举起双手,身上穿着的那件极尽奢华的紫色袍子上,一连串的宝石与黄金搭扣全部都被提了起来,在空中叮当作响,他那头银色的头发也垂落在肩头的宝石上,但那头发本身,便比他身上的任何黄金与珠宝都更加夺目。 “瞧瞧这两个家伙,他们的样子……虽然我见过更糟的,但你确定我继承了一样的血脉吗?” “好了,弗格瑞姆,我知道你很英俊,不用每次都告诉大家一次。” 第六百一十章 野兽之战:第三十九章 帝皇之子们 郑国一只手抱在胸口,另一只手握着修长的战刀,他撇头向一旁的荷鲁斯,后者也露出了对待真正兄弟那般的和缓笑容。 “我给你介绍一下,兄弟,这位凤凰是第三军团的弗格瑞姆,我们美丽而骄傲的凤凰,他自认为自己是父亲最优秀的儿子,哼,虽然我对此持怀疑态度。” “不用怀疑,荷鲁斯,我就是,他最完美的儿子。” 弗格瑞姆在一旁停下脚步,他双手抱在胸口,那敞开的光滑胸肌上白璧无瑕,但与他一旁走上前的容貌相比,则似乎显得黯然失色了不少。 荷鲁斯看向他,骄傲地举起手来。 “而这位,是我们最美的兄弟,也是我的真挚挚友,第九军团的圣吉列斯。” “我很荣幸,兄弟,还有你郑国兄弟,很荣幸能认识你。” 圣吉列斯向郑国欠身致敬,体态中充满了谦虚,与一旁昂首挺胸的凤凰形成了鲜明对比,也更让人感到亲切感,郑国朝他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我也同样,吉尔兄弟。” 听罢后,圣吉列斯也露出了一丝愉快的微笑,那笑容美得倾国倾城,一旁的弗格瑞姆则昂起手来,撩起了面前的柔顺银发。 “你们见过自己的战士了吗?” “我们的子嗣?是的,我见过了,我是第一个被父亲找到的,我在他身旁与他并肩战斗了三十年有余。” “你还说我喜欢炫耀?荷鲁斯,好了,别再告诉我们你和父亲的紧密纽带了。” 弗格瑞姆摆了摆手,嫌恶地说着,但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荷鲁斯见后,也向他走来的兄弟露出了微笑。 “是吗?那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记住,尤其是,第一军团的莱恩。” “为什么?” 郑国在一旁问道,荷鲁斯则朝他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又有些无奈地笑着说。 “因为他是第一军团的人嘛,这个数字,第一。” “我有些没懂。” 郑国坦诚地继续发问,他没有掩饰自己对这件事的无知,荷鲁斯也没有怪罪他,而是好生羡慕地摁住了他的肩膀。 “那是你的幸运,你没有见过莱恩对着我们,以兄长得姿态趾高气扬的样子,他总是说,自己的骑士才是最优秀的。” 荷鲁斯面带微笑,他将剑立在面前,抚摸着那剑柄上的倒扣狼头。 “但他错了,我的影月苍狼战士们是最优秀的。” “别这么早夸下海口,我的帝皇之子们也不差,而且注定会超过你的。” “那么我很期待看见你怎么超过我。” 两人对视一笑,没有流露出任何竞争之中的敌意,一旁的天使也面带着美丽的微笑,他轻轻地摇头。 “我还没见过我的子嗣们,但我听说他们被基因诅咒所困……” 圣吉列斯说着,那张美丽的脸黯然失色了起来,那美丽的劈碎令人心痛,荷鲁斯越下战斗高台,落到圣吉列斯面前摁住了他的肩膀。 “别担心,兄弟,我们会和你一起找到解决那诅咒的方法的,我向科索尼亚的月亮发誓。” “还有我,你的子嗣一定会和我的一样达到完美的境界的,除了这家伙的。” 弗格瑞姆上来退了下荷鲁斯,后者始终带着满脸的笑容,圣吉列斯向他们点了点头,那美丽的笑重新浮现了起来。 “谢谢你们,兄弟们。” “兄弟之间不谈言谢,再说了,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像我的。” “那是一句很高的评价啊,凤凰,我还不知道你会夸人。” “去你的,你这脏兮兮的野狼。” 三名兄弟站在一起,脸上都带着笑容,圣吉列斯看着他们俩回头看了眼其他的兄弟,他们都在周围的其他地方,有地交谈着,有的则独自地训练着。 “我没看见好几个兄弟,他们呢?” “马格努斯和哈利法斯去了图书馆,你知道他们的,至于其他的,基里曼和珞珈去讨论诗歌了,而康拉德嘛……一如既往地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真是个怪人,我听多恩说,他貌似会自言自语。” “好了,弗格瑞姆,对我们的兄弟宽容点。” 荷鲁斯上来摁住了凤凰的肩膀,后者耸了耸肩,撩起了垂落下来的头发 “说真的,他的名字都很奇怪,他们的名字都很怪,你知道可汗姓什么吗?那名字。” “得了吧,凤凰,你的名字也很奇怪。” 荷鲁斯笑着打断了他,后者瞥了眼荷鲁斯,脸上也只有笑容,但随后弗格瑞姆就撇向了大厅的一角。 “而至于多恩嘛……” “你在怀疑我吗?” 一个魁梧的坚毅战士站起身来,他的身上穿戴着厚重的铁甲,脑袋上连接着众多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电缆,他怒视着面前的人,举起了自己的铁拳 “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次!” “那是谁?” 郑国跳下来问,他靠近荷鲁斯,后者看了眼他后叹了口气,双手抱怀昂首示意远处的那个人。 “第七军团的佩图拉博。” 第十六军团的荷鲁斯回答了他的问题。 “奥林匹亚的暴君?” 美丽的天使柔声问道,他的声音出于预料的温柔,似乎世间的任何恶意都无法浸染他似的,郑国皱起眉头,露出古怪的表情。 “奥林匹亚的暴君?” “听说我们的兄弟在自己的家乡非常无情,残忍又刻薄,他杀了自己的姐姐,虽然有人说是无意的,但……哼,你最好别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是什么?”郑国问道。 “为了你好,还是不知道为好。”弗格瑞姆则如此回答。 郑国看向那方向,指向另一个战士,他坐在佩图拉博面前,平静得出乎预料,他埋着头一丝不苟地保养着手中的武器,那一把巨大的爆弹枪,拆开一个个零件,仔细地研究这其中的结构。 “他是谁?” “他?第七军团的罗格·多恩,一个沉默的战士。” “你是说无趣吧?那家伙简直就是块石头,我之前邀请他去喝一杯,你猜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喝酒除了有害身体外,毫无益处,你最好改掉这个坏习惯。” 圣吉列斯苦笑着摇了摇头,双手抱在面前。 “他是个好人,就是……不太会说话。” “是相当不会吧,你瞧,又吵起来了。” “再说一遍!” 佩图拉博紧握战锤,一道耀眼的闪电从分开的战锤空隙中跳出,多恩瞥了眼他,转身继续着组装枪械。 “你做不出最优秀的武器,因为那根本不存在,就和你一样不可能最优秀。” “我就是最优秀的!父亲最优秀的儿子!” “不,你不是,没人会是。” “再说一遍!” “你有很多缺陷,你最好审视自己。” 佩图拉博怒吼着扬起战锤,但就在他要打向多恩的脑袋时,一声先一步地刺耳怒吼声打断了他,佩图拉博扭头看去,见到了被撞飞出去的鲁斯,他摔在地上,嘴中吐出一口血后爬了起来,抄起手中的双斧哈哈大笑。 荷鲁斯猛地皱起眉头,他看向狂奔而来的安格隆,他就像是一辆失控的坦克那样手持着战斧冲向鲁斯,后者则毫无躲闪的意思,擦掉嘴角的血后展开双臂,似乎要拥抱安格隆似的。 “来!让我瞧瞧你到底是不是那么厉害。” “啊!!!!” 安格隆扬起血红的战斧,那斧头上附着这一柄交叉的铁锤,弗格瑞姆托着下巴,打量着那把狂暴的武器。 “真是和他一样的东西。” “他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们啊,郑国,他们是野蛮人,原始人你懂吗?” 弗格瑞姆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斧子。 “那武器倒是更有意思,我似乎见过那标志,费鲁斯的作品?嗯,有意思。” “别看热闹了,想想办法,难道我们让他们在这儿自相残杀?” 圣吉列斯担忧地说,他想上前去阻止他们,但却被荷鲁斯拉住了,后者摇了摇头,昂首示意前面。 “不用,管他们的人来了。” “够了!” 一声吼声打断了他们,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随后猛地向两侧打出一道强悍的脉冲波,安格隆与鲁斯一下子都被打翻在了地上。 “我们让你们来这儿,是为了增进兄弟情谊,而不是抄家伙互相杀的。” 那个矮小的人站在两名巨人之间,他虽然身高不如他们,但气场上却足够压制住所有人,郑国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他。 “维托。” “没错,这次你记住他的名字了。” “你们这俩傻逼,在这儿整啥呢?” 维托双手叉腰,站在鲁斯与安格隆之间,安格隆从地上撑着斧头爬了起来,他朝着鲁斯怒吼起来。 “让开!我要杀了这废物!” “有本事你来啊,我看你能不能做到。” 鲁斯扬起斧头,挑衅地笑着,安格隆怒吼起来大步地冲了过来,维托看着他无语地叹气,随后走了上去,他低垂着头揉着后脑勺的靠近安格隆,后者怒吼一声扬起锋利战斧,朝着维托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后者抬起手来,一下子用两只手指接住了安格隆的斧头,后者握住战斧想要把出去,但却被死死地控制住了,维托无语地抬起头看向他。 “想弄死我,你还差点火候。” 说罢,维托一下子手指一推,安格隆便被推地退后了数步,他抄着斧头站定下来,朝维托凶恶地龇开了牙齿,而他后面的鲁斯则哈哈大笑一声,抄起斧头冲了过去,但就在他跑出几步后,便被一只铁拳打在了脸上,野狼的脸瞬间抽搐着变形,随后飞了出去。 鲁斯摔在了多恩,以及举起锤子的佩图拉博面前,两人同时抬起头来望向了那铁拳的方向,那拳头上冒着烟,他的主人将它收了回去。 “父亲。” 荷鲁斯皱眉说,他看着收回拳头,看着上面冒着的淡淡烟雾的帝皇,他抬起头来扫视大厅的众人。 “你们看起来精力很旺盛嘛,跃跃欲试了对吗?很好,那让你们看看你们自诩为强大的力量,到底几斤几两吧。” “维托,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们露两手。” “你和我?演示用核武器?” 维托双手抱怀地笑着,帝皇则哼了一声,抬头看向大厅的一众原体们。 “这不刚好吗?叫上所有人,也该给他们上第一课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野兽之战:第四十章 神父 太阳系恒星系——木星旁,木卫3 基里曼,莱恩,多恩,荷鲁斯,以及郑国,还有马格努斯,哈利法和圣吉列斯等二十位原体全部站在木卫的荒芜土地上,足足二十位半神在一起的景象几乎堪称神话,如果有一位凡人诗人在这里的话,他会为了如何用最合适的语句,描述出眼前的景象而大脑爆炸。 而如果这个诗句里,还要加上帝皇与维托的话,那么,我想炸掉脑子也想不出来了,是的,他们也在这儿,毕竟是他们带着一伙人来这儿的。 维托双手抱怀地站在帝皇身后,打量着眼前的这些孩子,对于凡人来说他们是神,但对于维托来说他们只是一群孩子而已,对,我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和孩子没关系,但对于维托和帝皇这种永生者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能不被称为孩子的人吗? 原体们分别站在一起,从他们的站位你就能看出他们的关系,荷鲁斯自然地与郑国,凤凰以及天使在一起,珞珈也在其中,基里曼则远离了后者,也许是他对其中某些人的厌恶,近而换到了同样与他追求知识,与探索奥秘的马格努斯以及哈利法斯身边。 其他人,也按照同样的方式结伴,有的人则独自待着,比如鲁斯,他至今依旧只会说芬里斯的土语,导致他难以和其他兄弟交流,隔阂由此产生,而另一些,则是纯粹的孤僻,比如佩图拉博和安格隆。 高大的血红天使,始终面露愤怒,似乎那永恒的怒火不会消退,维托看着他脸上的痛苦,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帝皇就打断了这一系列的沉默。 “你们也许在好奇,为什么我们将你们带到这儿,远离泰拉,远离你们的家园,我知道,你们中许多人并不自愿被带来,你们认为自己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你们以及参悟了力量是什么。” 帝皇身穿金甲,他比大多数的原体都要高出不少,其中只有伏尔甘可以与他争雄,“你们不愿服从我们的要求,因为你们认为,我们不比你们有太多区别,但我要告诉你们的事,你们那力量不值一提,你们卑如蝼蚁。”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愤怒的目光,佩图拉博率先露出了凶狠的眼神,他周围的鲁斯,安格隆,以及莫塔里安都做出了同样的表情。 其中只有寥寥数人例外,他们是马格鲁斯,基里曼,荷鲁斯以及他周围的兄弟们,但总的来说,大多数人并不认可这一点。 “你以为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们曾做到的事情吗?我平息了整个世界的战火,只用了区区数年。”佩图拉博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厉声怒吼。 帝皇则看向他,眼神中满是轻蔑,他似乎在看一只咆哮的野狗而已,“奥林匹亚的统治者与暴君,他们是如此称呼你的,但你的头衔与地位,在我眼中不值一提,我是人类的领袖,千万群星的征服者。” 帝皇说,“你们也许也可以做到,但你们必须摒弃自己傲慢,蔑视过去的自己,与忘却曾经的荣耀,谦虚如孩童那样的接受我们的教诲。”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教诲我们?”莫塔里安说道,他依旧带着自己的那把巨大镰刀,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农夫,但也可能是故意为之的,以此表现出自己对于帝皇的帝国的轻蔑。 “你会知晓的,你会明白只有我们可以教诲你们,你们是我的子嗣,但我知道,这一点并没有说服力,那么就让我们用别的方法来证明一点吧。” 帝皇傲然说道,随后向维托举起他的动力爪示意,“来吧,老朋友,我们给这些小子露一手,让他们见识一下群星间的力量究竟如何。” “好吧,但木卫3肯定你以后别想用了。”维托说着跟上了帝皇,他们走到了远处荒芜的平原上,站在那木星风暴不断吹击下,而变得干燥的地面上。 两人对视而立,原体们在远处看着他们,前者却一直没有动静,这让他们颇为诧异,可汗抱起胳膊来,“他们在干什么?互相用眼神瞪死对方吗?” “我看可能。”鲁斯用他所知不多的哥特语说道,但荷鲁斯则摇了摇头,“看着吧,你们会见到真正的力量是如何的,我劝你们最好后退几步。” 说着,荷鲁斯自己便退后了,包括他周围的几人,佩图拉博则不屑地轻哼,“你们过于畏惧了,我们真的是兄弟吗?难道,这里只有我有勇气吗?” 佩图拉博话音还没落地,一道巨大的风暴直接吹到了他的脸上,他的所有语句与声调全部变了音。 在风暴中,尚未动起来的几名原体被迫后退,黎曼鲁斯肩头上的狼皮斗篷猎猎作响,而莫塔里安一直戴在头顶的兜帽则瞬间落下,在他们的前方,一场骤然出现的狂舞风暴,从木星的表现上升起。 “你感觉到了吗?”哈利法斯举起手,挡在面前询问道,他身边的马格努斯点了点头,“是,我也感觉到了,那来自浩瀚之洋的狂舞力量。” 维托猛地瞪眼,他的眼中瞬间释放出无穷的闪电,他踏步而上以甚至是原体的眼睛都无法看清的速度,杀到了帝皇面前,他高举起双手,一道金色闪电瞬间在他的双掌之间汇聚,随后猛地打下。 帝皇抬起双臂,但却又似乎没有,那是一团扭曲现实的力量,它击向上方与维托的闪电对撞,眨眼之间一股超越了常理认知的物理力量,骤然在现实中闪现开来,其形式难以描述,那是一股突然出现的力量,但有一种更具体的表达方式,那就是他们脚下的大地全部碎裂了。 帝皇向前猛地推动,维托随即向后空翻出去,他在空中旋转几圈后,在半空中张开双臂,在他的瞬间凸显了无数个如同马蜂窝一般的蜂巢,它们的内部发射出一大片光矛,那些由闪电,以及耀眼金光组成的矛头,升上天际,如同暴雨一般朝着帝皇铺天盖地打去。 “他在这儿干吗?他就这么站在这儿?像个活靶子?”郑国询问道,荷鲁斯则露出了一丝淡淡微笑,“因为他用不着。” 郑国起先并不明白荷鲁斯的意思,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帝皇一动不动,在那些铺天盖地遮挡了阳光的矛头落下的瞬间,帝皇握住腰间宝剑,随后猛地从大地上拉扯而起,他的剑头在地面上拉过时,沿途的土地瞬间碎裂垮塌,在帝皇周围形成了好几个大裂谷。 他站在裂谷之间的唯一的高台上,周围的土地全部崩溃了下去,在扬起的漫天浓烟中,帝皇猛然握紧了手头的利刃斩杀而出,燃烧的圣剑瞬间化为无数道剑气,带着炽热高温朝维托呼啸而去。 后者在空中双臂猛地向后挥舞,接着向前大臂挥出,眨眼间一道密集的闪电从他身后呼啸而过,那闪电与帝皇的剑气碰撞在于一起,激荡出了震撼天地的巨大轰鸣,佩图拉博抬起手臂挡在面前,但脑袋后面挂着的若干根能量管,却依旧被划破了,垂落下来挂在他身旁。 他抬起头来,眼见帝皇与维托在空中激烈交战,他们之间激荡着数不尽的强大力量,灵能的风暴永无止息地升腾在大地上,木星那气态的表面也被裹挟着,掀起一场庞大风暴,就连那远处的太阳表面都升起了太阳风暴。 维托在空中击碎了帝皇斩来的光刃后,身体向后反转,他的手掌向后拉去随后既然从指尖处撕裂了现实,他猛地从其中拉住了一把巨大的光刃,它的巨大剑峰如同天地那般巨大,维托大吼一声,身体向前猛挥让那剑刃飞了过去。 巨大的剑刃朝着帝皇砸了过去,后者站在原地,瞬间向后四周释放出一片撕裂大地的灵能力量,帝皇看着刺下来的巨剑,握紧手中圣剑随后猛地斩出,烈焰剑砍在光剑上,那巨大的剑体瞬间从中央碎裂,一分为二向四周倒下。 “老混球!”维托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原体们抬起头向天空中望去,看见了踩着光剑表面快速冲下来的维托,他快速地疾跑在那向旁倒塌的剑上,快速前进,手中猛地握紧后出现了两把闪电剑。 他在巨剑末端纵身跃起,一下子跳向了帝皇,双剑整齐斩下,帝皇猛地瞪眼举剑格挡在头顶,两把剑砍在一起随后瞬间炸开了一片冲击波,将周围的裂谷全部击碎,它们的碎片飞了起来,洒向空中。 两人在那崩溃裂谷之间的唯一一片地面上双剑挥舞,那个圆形的平台就好似古代泰拉传说中,那华山论剑的战台那般,帝皇高举起手中燃烧的利刃,朝着维托斩了下去,后者则突然向一旁闪现消失。 他的身体变成了一片闪电,随后突然间出现在了帝皇身后,当他出现时,头发与除了面孔的全身都变成了闪电,他举起双手,一道巨大的电弧瞬间在他手中升起,接着猛地朝帝皇的后脑勺打了下去。 帝皇猛地回头,一剑格挡主了那刺来的电弧,耀眼的电光瞬间在两人之间炸开,而在那金光中一只光剑刺了下去,它蹭在帝皇的剑锋边呼啸而下,一下子滑坡了帝皇的脸,鲜血瞬间从他脸上的伤口处喷出。 帝皇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喷出的血,“维托,我说了,这是演示。”“没错,你说得掩饰,但,那又不是我说的。” 光后的维托露出一丝邪笑,他抬起腿来,那银色镶甲的战靴伴随着一道闪电砸在了帝皇的肩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帝皇向后退了半步,维托抓住机会,一下子踏上了他的剑刃表面,随后纵身跃起,在他的面前快速回旋起来,双手之间的剑刃也急速劈砍着。 光剑打在烈焰剑上,不断地绽放开闪电与光芒,维托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化为闪电不断地瞬间消失后又出现,在帝皇的四周发起攻击,后者快速地回旋身子,招架着刺来的光剑。 维托脚尖踮起,一个回身打出一击,光剑从帝皇面前刺了过去,从那烈焰剑的剑刃表面打过,耀眼的闪电在他的面前闪电,就仿佛那剑是突然出现在那儿的。 “你能打出一样的攻击吗?”可汗向莱恩询问道,后者则皱起眉头,手摁在了自己腰上的雄狮佩剑上,“不。” “我也是。”在他们身旁的多恩也补充道,三人的脸上被金光洒满,望着那光芒闪烁的方向,维托在空中如死亡风车般快速旋转,剑刃重重地打在了帝皇的面前,金光与闪电不断乍现,他再一次会身后,一剑从烈焰剑的下方刺了过去,一下子跳开了那剑。 维托回身打出一击,光剑对准帝皇的眼睛刺了过去,他看着那剑刃金色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条线,随后突然炸开,伴随着那瞳孔的膨胀,一道强大的力量爆发出来,轰在维托的身上,将他打飞了出去。 原体们看着维托从眼前飞过,一下子落在了裂谷外的完整地面上,他双腿踏入地面内,瞬间猛地抬起头来双手猛地张开,一道道闪电从大地下方喷涌出来,它们击碎了大地,冲向天空射入了木星的气态云层内。 那气体云层内瞬间电光闪烁,一道道雷暴在那里升起,大半个木星瞬间变成了巨大的雷暴云层,一道巨型电弧从其中射了下来,瞬间汇聚在维托的身上。 帝皇抬头望向木星表面,猛地举起剑来,烈焰剑指向太阳,瞬间那里的太阳风暴被拉了过来,巨大的火柱从太阳内射出,横穿整个星系地打了过来,瞬间注入在帝皇的剑中,他的头顶瞬间旋转起了一道巨大的火焰龙卷风。 维托猛地双手向前猛地挥出,他身上瞬间打出了一道前所未见的巨型电弧,那金色闪电呼啸而去,帝皇也猛地踏步上前,握紧手中剑刃一剑斩出,朝着维托的劈了过来,那剑刃带着太阳的风暴斩落而下。 瞬间,在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时一场撕裂整个卫星的风暴炸开了,那狂风朝着高地上的原体们冲来,“马格努斯!哈利法斯!” 荷鲁斯大声喊道,他的两名兄弟如列兵一般服从了,他们冲到众兄弟面前,同时举起双手一道护盾笼罩了下来,它挡在了风暴前,随后被一头撞上,难以用现实语言形容的力量直接轰击在两人的护盾上。 马格努斯的脚深深地陷进了地里,但却依旧无法招架地向后退却,他被一下子推住了,马格努斯回头看见了莱恩,他推着马格努斯的左肩,荷鲁斯则摁着右键,他们推着红色巨人看着面前的灵能风暴。 护盾上出现了碎裂的痕迹,一道道裂口在其上出现,“坚持住!”荷鲁斯大吼道,马格努斯大吼一声眼中亮起光芒,他的力量注入了护盾内,原体们站在马格努斯与哈利法斯身后,他们仰望着那从头顶席卷过去的巨大能量波,渺小得如同蝼蚁。 但在众人皱着眉头的脸中,珞珈则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握紧了胸口的天鹰挂坠,“我们的父亲,是个神。” 他话音刚落,一道金光瞬间炸开了,他光芒吞没了原体们,他们举起手挡在面前在眼睛逐渐恢复视野后,看见了前方瞬间光芒中走出的帝皇,他毫发无伤地站在了那片如海浪般碎裂的大地上。 冲击结束后,马格努斯精疲力尽地跪倒了下去,随后被荷鲁斯一把拉住了胳膊,他们抬起头来看向了站在碎裂大地上的帝皇,他手中握着熊熊燃烧的利剑,他的身后一块碎石向周围滑落,维托从其中站了起来。 “你丫的,耍赖,禁我灵能。”他说着,拍去了身上的灰尘后走到了帝皇身旁,帝皇瞥了眼后眼中闪光掠过,维托便举起手响指间打出了一道闪电。 哈利法斯看着那闪电,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能封禁灵能?”“看来是的,兄弟,他能控制整个浩瀚之洋,真是……前所未见。” 马格努斯说着被荷鲁斯扶了起来,他的肩膀被夹在后者的肩膀上,他们看着站在一片碎裂海浪之间的两人。 “服从我们的意志,我们便会教授你们如何利用自己的潜能,现在。”帝皇说罢,垂下了利刃,那烈火在地上跳动起来,“谁想挑战我们吗?” 原体们对视了一眼,随后莱恩便带头跪了下来,他将自己的剑放在面前,埋下了头颅,在他的身后多恩也跪了下来,然后是高大的可汗,接着是其他人,最终只有佩图拉博还站着,他看着帝皇,后者也昂头来,用金色的眼睛看着他。 两人对视着,一股强大的压力降临在奥林匹亚暴君的身上,他从未对人下跪过,但当他看见了一旁双腿跪在地上,满脸喜悦之情的珞珈后,稍作沉思后跪了下来。 原体们跪在了碎裂的大地上,埋下头颅面对着帝皇与维托,帝皇微微昂首,“现在,我们可以成为父子了。” 在远处的叶塔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身后马卡多走了过来,握着手中的权杖站在她身后,“他们对你而言是什么?” 叶塔看了眼狂笑着举起手中宝典的珞珈,他脸上尽是喜悦。 “神父。” 第六百一十二章 野兽战争:第四十一章 维托与运奴船 维托露出了微笑,他双手抱怀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脸上则挂着令人诧异的喜悦笑容,这让一旁注意到的人感到相当困惑,“你在笑什么?这儿有什么好笑的?” 那是个黄头发的人,脸上留着淡淡的雀斑,维托朝他笑了笑耸了下肩膀,“有什么不好笑的吗?生活总是要开心一点,不然还有什么乐子呢?” “如果咱们不在这儿,我会认可你的话,但现在咋们是囚犯,这还是说的好听的,我们现在是奴工。” 那个黄头发人严肃地说,脸上带着悲伤的笑,维托环顾着起四周来,周围的确是一大群人被关在了这里,一条绿皮的战舰内,严格来说是运输船,而维托现在所在的,就是这条庞大运输船的一个组成部分内。 这里坐满了人,人们紧挨在一起,互相依偎着眼神避开那些走动的兽人,他们在周围围着人群不断地走动着,有的端着枪,有的举着粗大的带刺棍子,另一个则拎着辫子,牵着好几只史古格在周围走动。 他的那些野兽,可以将自己的嘴开得很大,露出满嘴獠牙与利齿的,朝着周围的人咆哮,坐在地上的人类们惊慌不已,纷纷向后躲闪。 兽人则满意的昂起头来,挥舞起辫子走动在人群之间,维托看着他从一旁走了过去,那头史古格吃掉了一个人,他的尖叫声在那巨口中长长地回荡着,骨头念着血液落在了地上,周围的人纷纷吓得向后连连后退,维托则一动不动。 他抱着胳膊,看着那头朝自己咆哮的史古格,他闭上了眼睛,唾液黏在他的脸上,好一阵咆哮后那野兽才停了下来,维托擦去了脸上的粘稠唾液,将其甩干在了地上。 “口气可真大啊,它最近吃了什么?满肚子大蒜的屁精?” “闭嘴,小虾米!”高大的兽人挥舞起辫子怒吼道,那辫子抽打在维托身边,他周围的人都吓得向四周躲开,但维托依旧一动不动。 他们都是从四周帝国星球上抓来的奴工,顾名思义的,绿皮可没有什么自动化工业,是的,他们的确可以让屁精们去干这事儿,但在兽人的鄙视链里,大个子的兽人小子,大于星际战士,又大于屁精,在大于普通虾米,所以嘛,于是这些人就被抓来这里了。 他们被扔进巨大的运输船里,挤做一团的被运载着,前往某个绿皮占领的星球上,为他们建造那些庞大的机器,或者鬼知道是什么东西。 而维托,现在就坐在这些奴工中间,兽人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哼,要俺说,你这个虾米单子还挺大,见到俺们,既然没和他们一样发抖。” “我当这是夸奖?”维托笑着回答。 “这的确是夸奖,但俺不喜欢这样的夸奖!你应该害怕俺。”兽人埋下头来,那张露出这两颗巨大獠牙的脸,凑近了维托,在他的面前吐着气。 “你不怕俺吗?像个虾米一样,虾米就该怕俺们。”兽人固执的说,好像这是个理所应当事,自从宇宙诞生以来就存在的固定法则。 维托露出微笑,坐在地上挪了挪屁股,“我该怕你吗?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是挺吓人的,但就是……嗯,咋说呢,有点,傻傻的。” “什么?你说俺傻?俺可不傻!俺,比虾米更大,更强壮,脑袋也更大!”绿皮大声的吼道。 “那倒是,只不过这里面,脑子更多还是水更多?我看看啊。”维托说着,既然真的敲了下绿皮的脑袋,还搬开了他的眼睛凑了凑,“嗯,水更多一些。” “够了!俺受够你这只虾米了!”兽人吼着站起身来,他俯瞰着维托,露出嘴里嘶嘶作响的獠牙,“俺们有吩咐,要把你们这些虾米,好好的带到工厂去,嗯……但俺觉得,少了几个虾米也没什么,尤其是,不听话的。” 兽人说着,他拉起了手中的锁链,他牵着的那头史古格立刻吼叫起来,咆哮着朝维托靠近,一般人恐怕已经吓得在地上求饶了,比如之前索尔见过的无数个人那样,其中一些人起先很勇敢,但最后却哭的像个小姑娘一样。 但维托,依旧坐在地上,托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绿皮,“我有个问题。”“你有啥问题?”“根据我的观察,周围的其他绿皮对你唯命是从,我不由得想,也许你就是这条船的老大?” 听闻后,兽人骄傲的抬起头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喜悦的消息,他哼哼笑着,拍了拍自己健硕的胸肌,“瞧瞧俺,和他们对比一下,俺有什么不同?” “嗯……你个头更大?” “没错,俺的个头最大,所以俺就是老大!只有碎骨者比俺更大,所以俺就是这儿的头,他们要听俺的,你们也要。” 绿皮吼着,举起辫子指着面前的人类们,他们都瑟瑟发抖着,在兽人以及他脚下的史古格面前惊慌不已。 但维托则露出了一丝微笑,这让兽人大块头瞥见了,他低下头来诧异的看着他,“你在笑啥?”“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没想到既然这么方便,你既然自己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本以为,我得杀穿整条船去找你。” “嗯?”兽人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维托。 “找俺?找俺干嘛?” “借你脑袋一用。”维托笑着,指了下那头,“只不过希望,那里面的水分不多,不然欧米茄过滤起来太麻烦了。” 兽人愣了一下,显然还是没听懂,也不怪他,毕竟兽人的脑袋嘛,里面装着的东西可能不大先进,维托微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手。 兽人见状皱起眉头,他把鞭子举了起来,“嘿!俺没让你起来!给俺坐回去!” 他吼着,将辫子抽了过来,那破空的皮鞭在空中发出一声刺耳鸣叫,一下子吓坏了周围的人,但那辫子却没有抽打在任何人身上,而是被维托抓住了。 “谢谢。”他微笑着说,随后吹了口哨,“好了,人找到了,可以出来了!” 他大吼道,一旁的箱子突然被一脚踹开了,那沉重的门后一个魁梧的身影钻了出来,周围的兽人们看向他,包括着那些坐在地上的奴工们。 “妈的,终于完了,我都要挤出肘子了!那卡利班橘猫的整个手肘都塞进我嘴里了。”那人抱怨着,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你现在可以随便来了,这儿你能看见的都能杀,所以我才带你过来嘛,拉格纳。”维托朝他露出打趣的笑容。 肩头上披着狼皮的高大巨人,站在了兽人们的面前,他的身后钻出了另外三个人,他们在他身后拔出剑与锤来,其中一个人的眼中,释放出了蓝色的闪电。 “砍了他们!”领头的那个人,举起斧头大声吼道,喊的样子,活像一个找到了架打的绿皮。 第六百一十三章 野兽战争:第四十二章 胜利大逃亡 爆弹枪一枪咆哮后打碎了一个兽人的脑袋,他轰然栽倒在地上,一旁的同伴撇了他一眼后愤怒地咆哮起来,而在此刻,拉格纳吼叫着冲了上来,一斧子砍进了他的脸里。 那个兽人的脑袋被劈成了两半,又一个兽人打算从侧面偷袭拉格纳,他waggggge吼着举起长矛冲了过来,随后便在半路上,被兰斯洛特截停后,反手一剑砍断了脑袋,兰斯洛特将绿皮的头扔了下去,双手握住骑士剑快速回旋起来。 在他身旁奥拉夫大步上前,他眼中跳动着灵能的闪电,站定后猛地一掌打出一道耀眼的电流飞射出去,连续击中了好几个兽人,将他们烧成了站立的焦炭。 “谢了老狼。” 维托回应道,那几个绿皮都是他周围的,现在这个绿皮老大没有帮手了,他看着周围与阿斯塔特小队打起来的绿皮们,拉格纳冲锋在前,他的战斧劈断的劈砍前进,鲜血他身后伴随的兰斯洛特脚下,被踩得到处溅射。 “别看哪儿,你自己还有麻烦呢。” 维托说道,绿皮老大低下头来,大吼一声他身旁的几只史古格便冲了上来,朝着维托狠狠咬来,后者右臂瞬间变形,史古格咬了上来时非常凑巧的维托扣动了扳机。 等离子电浆呼啸而出,打穿了史古格的脑袋,他的整个头都融化了一半,维托将电浆炮狠的一用力从史古格的后脑勺处刺了出去,对准剩下的几只开火。 电浆呼啸而去,很快便将它们都变成了冒烟的焦炭,但却有一只躲开了维托的射击,一下子跳了起来,咬住了维托的另一只手,维托咒骂一句下意识地松开了那只手,电浆炮也立刻转了过来,一炮打穿了史古格的脑袋。 那野兽摔在了地上,但鞭子却抽打了过来,那皮鞭一下子缠绕住了维托的电浆炮手臂,那趁这机会抽回了鞭子的兽人老大拉紧了鞭子,从身后拔出短刀来,吼叫着刺向了维托的脑袋。 绿皮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死他了,但他错了,维托侧身一躲避开砍来的短刀,手中瞬间汇聚出一把闪电刀,反手一刀从下到上的砍断了绿皮老大的头。 随着电光从他后脑勺闪烁出来,那只丑陋的脑袋也落在了地上,维托捡起了那沉甸甸的头,身后的恰巧一个绿皮靠了上来,举起刀来准备偷袭他,维托转过身去,将炮口对准了那家伙,但在他开炮前,一道闪电打了过来将其烧成了灰。 维托向一旁看去,奥拉夫走了上来,他将绿皮的脑袋扔给了奥拉夫,“拿好了,这趟的礼物。”“我们撤吗?” 奥拉夫问道,抬手在打出了一道闪电,那电弧呼啸而出击碎了一个绿皮的胸口,他坠下了高台。 “撤,把这些人也带上。” “他们会拖累我们的。” “没错,但也是很好的诱饵不是?就算是五百头猪,绿皮也得抓上几天去了。” 维托朝一旁的奴工们吆喝了起来。 “跑吧,你们自由了,祝你们好运。” “但大人,我们不是该和你们一起走吗?我们没有武器,这里又到处都是……” “我不能对你做任何承诺,但如果你们能跟上我们的话,拉格纳,开路。” “好嘞。” 拉格纳一头冲向了大厅的出口处,他撞开了挡路的绿皮们,双手战斧猛地举起,砍碎了地上抬起头来的绿皮脑袋,他转过身来,朝他们招呼起来。 维托笑了笑,随后朝老狼瞥了下头,随后便冲向了那地方,奥拉夫看了眼这些不知所措甚至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凡人们,向他们点头默哀。 维托一伙人很快冲了起来,那些跟在后面的凡人们人数迅速锐减,很快就都消失了。 维托听举起电浆炮不断地向周围开火,打穿了走廊中冒出来的兽人,电浆体呼啸而去,留下一个个胸口燃烧着离子火焰的绿皮倒在地上。 “维托,前面有人来了。” 兰斯洛特剑指向前面,在那里一批举着盾牌的绿皮冒了出来,他们在路口尽头处将盾牌猛地放了下来。 “奥拉夫,破盾。” 维托说着猛地挥手向前,奥拉夫停下脚步,双手举起在之间汇聚起一道闪电,随后猛地将其打了出去,闪电呼啸而来,打在了兽人的盾牌上炸开了一道电光。 他们的视野被闪电的光芒挡住了,电流则沿着钢铁向后流动,触碰在了那些兽人的手上,他们的手臂立刻软了下来,咒骂着向后退了几步。 维托冲了上去,他大步冲去的前方,拉格纳转过身来将战斧放下来后,一下子将踩上来的维托推了出去,他从兽人们的头顶飞了过去,在他们身后落下。 维托举起电浆炮,转动起来的能量环释放出的电光照亮了他的侧脸,维托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握住身侧的手枪,他将那枪从隐藏的衣服下面拔了出来,随后转过身来快速连扣扳机,枪口不断闪烁,他转过身时枪口伴随运动,沿途的绿皮脑袋全部炸开了花。 绿皮们倒在了地上,维托看着冲过来的奥拉夫一行人笑了笑,随后抬起枪口,看都不看的打爆了远处出现的一个绿皮脑袋,随后转过身去伸出一只手来。 “奥拉夫,给我手雷” 奥拉夫将手雷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后,举起离子炮一枪打穿了墙壁,他凑了上去将手雷扔进了一个一根管子里。 “给他们留个礼物,现在跟我来。” 维托说罢,举起手枪与电浆炮继续跑了起来,奥拉夫与身旁的兰斯洛特对视一眼,随后无奈地耸了耸肩后都跟了上去。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毕竟绿皮的每一条船,内部结构都不一样,研究它们是白费功夫,但维托似乎知道要去哪儿一样,很有目的性地带着几人在复杂的战舰内横冲直撞,在爆弹枪,以及等离子的闪烁下,一行人最终来到了一扇封闭的门前。 “卧槽,维托,我以为你认识路。”拉格纳说着,望着眼前的大门,他一歪头,躲开了从后面射来的子弹,拉格纳转过身去举起手枪开火反击。 奥拉夫双眼迸射出闪电,手掌一下子拍打在地面上,一道耀眼电流沿着地面射了过去,在路口处转外,击中后将躲在那里的绿皮全部烧成了渣。 而在绿皮的焦黑尸体间,一个巨大的红色罐头走了过来,它的巨腿支撑着庞大的身躯,双手上的多管炮降了下来,瞬间咆哮。 奥拉夫一下子扑倒躲开,兰斯洛特滚倒在他身后,端起爆弹枪对那罐头开火,但子弹全部都弹开了。 “好了,搞定。” 维托歪了下头,避开了擦着耳朵打过的子弹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打开了那扇门,那扇雕刻着绿皮脑袋的门,从牙齿的部分上下打开了。 “卧槽,你居然会开绿皮的门?” 拉格纳压下头,躲开子弹后打趣地说。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审判官了?异形审判庭的,而你是个死亡守望,这又不是我们第一次干这事了。” 维托说着转过身来,他举起电浆炮连开几炮,电离子精确无比地从走廊中飞过,击中了那个罐头巨人枪口之下的几根管子,随后瞬间它就爆炸了。 奥拉夫从维托身旁钻了进去,兰斯洛特也跟了进去,在门口向外开火射击,在爆弹的闪光中奥拉夫环顾着这间房间,这里到处都是逃生舱,我的意思是,绿皮的那种逃生舱,严格来说是只有一个。 “现在,进去。” 维托说着,走过去打开了一个逃生舱,拉格纳走过去后朝里看了看。 “这么小?” “你还想挑?进去。” 维托说着,一脚踹在了拉格纳的屁股上,将他一下子揣进了逃生舱里,随后他朝兰斯洛特和奥拉夫也挥了挥手。 “现在都进去。” 兰斯洛特走过来,他蹲在舱口处,突然听见了身后的爆炸,火焰从走廊远处席卷而来,吞没了沿途的一切。 “给我滚进去。” 维托一脚又踹在了兰斯洛特的屁股上,他一下子滚了进去,然后拉格纳传来了哀嚎声,奥拉夫没让维托踹自己,拉着绿皮的头挤了进去,然后拉格纳叫得更惨了。 维托最后一个一下子跳了进去,他拉上了身后的舱门,随后逃生舱就射了出去,它从绿皮的船上发射到了太空中,维托靠在舱门处的窗户处朝外,奥拉夫,兰斯洛特,以及挤在里面只露出一张脸地拉格纳,都看见了外面那条绿皮战舰的爆炸解体。 而在火焰的背景中,一艘战舰跃迁了出来,绯红色的船体上烙印着机械神教的标志,无限边疆号的字体在火光中闪烁。 “科尔,你好慢啊,都错过好戏了。” 维托笑着,欣赏着外面的宇宙大爆炸。 第六百一十四章 野兽战争:第四十三章 分析兽脑 逃生舱的舱门被打开了,旋转的舱盖关在了一旁,一只手伸了过去打算拉出其中的人,但迎接他的却是一颗脑袋。 科尔的手中捧着绿皮的头,他看着从逃生舱里钻出来的维托,他相当得体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子,随后上前一步,身后的奥拉夫他们滚了出来,几个半神超人堆在一起,躺在地上伸展着胳膊和腿。 “兰斯洛特,我操你大爷的,从我的身上起来!” 拉格纳脸朝下,整个人倒立了过来,脸还没兰斯洛特的手撑着,后者和奥拉夫爬了起来,过程中又是一阵拉格纳的哀嚎。 “看来很顺利。”科尔说着,让自己的手从绿皮断头流出来的脑浆子下抽离出来 “确实,拿到了情报,还炸了绿皮一条船。” “以及船上的奴工。”“我可告诉过他们跑的哈。” 欧米茄走了过来,他穿着机械教的高阶神甫红袍,欧米茄前不久晋升了,那是一件与普通神甫长袍区别很大的袍子,外表上纹着银丝,而不是普通神父的红袍加黑丝。 现在欧米茄担任了舰队的首席技术神甫,他的机械腿在地上踏出吭哧吭哧的响声。 “你们拿到,脑组织样本了吗?” “我把整个头都拿回来了,随便用。” 维托拍了拍身旁的脑袋,沉甸甸的头加上那拍打,差点让科尔没拿稳,让那脑袋落在了地上。 欧米茄上前,铁手指抚摸着绿皮的头,原先是相当温柔的抚摸,直到他的机械臂从身后钻了出来,一下子刺进了绿皮的鼻子里钻了几圈,那只机械手很快抽了出来,带着一片黏稠的液体。 维托做出了明显的恶心表情,露出古怪的笑容,他看着那旋转的机械臂耸了耸肩。 “所以呢?能用吗?还是我们再去找一个脑袋?” “海马体,正在,失去活性,你们没有对他进行,冷冻保存。” 欧米茄用机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儿可没有冰箱。” “我们,尽快开始提取,在脑死亡,前。” “可以,兰斯洛特,过来。” 一行人跟着欧米茄,穿过战舰的走廊来到了他的研究室,这里还是和欧米茄短暂的离开,去火星求学时一样,所以所有人都知道该做什么。 欧米茄走到终端边,在几次短暂的点击后启动了那仪器,周围的屏幕亮了起来后,周遭的机械臂也都抬了起来,它们从上方的同轴转向器上,靠近到了房间中心的一个圆形展示桌上方,而现在,那上面被兰斯洛特放上了绿皮的头。 那个绿皮的舌头都挂了出来,眼神呆滞地靠在那儿,周围的机械臂很快地落了下来,锐利的针管由灵活的软管手臂一下子刺进了那脑袋里。 维托站在一旁,他手里不知道从什么多出来的一杯饮料,上面还插着一朵小伞,他戴着墨镜在一边看着欧米茄在终端前的忙碌,各种各样的程序在那些高矮屏幕上疯狂滚动着。 “我们还没有收到叶塔小队的消息。” 科尔在一边背着手说,维托喝了口饮料点点头。 “我知道。”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我的确不担心。” “恕我直言,大人,他们深入了绿皮的腹地侦察,这一趟旅程凶多吉少,失败的可能性很大,甚至……” “我知道,奥拉夫,所以我们才把这脑袋弄来了嘛,看看这脑袋里的东西,能帮上多大的忙。” 维托说着,举着饮料杯走到了那颗脑袋前面,他戴着墨镜,上面反射着切割枪的火花,那东西切开了绿皮的头盖骨,暴露出了其中的大脑。 很多根管子插了进去,精密的细小手术刀切下了他的脑叶,送往周围的一系列仪器中进行分析。 维托看着那脑花喝了口饮料后看向欧米茄。 “欧米茄,你找到什么了吗?还是这脑子已经过期了?” 维托话音未落,面前的机械臂伸了下来,它们的手掌中还挂着一个个显示器,上面全都是各种各样除了机械教的人,没人能看得懂的东西。 而欧米茄便走了过来,为对于生物学了解程度只能用一望无际形容的奥拉夫,以及科尔一行人解释。 他的机械臂在身后灵活地活动着,好像一群八爪鱼的触手,维托看着那手臂向他举杯致意。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八爪鱼。” “我不是,八爪鱼那种,血肉生物,维托,这是第一,而我,的确发了些东西,这是,第二。” 欧米茄说着,来到了维托的面前,后者耸了耸肩,喝了口手中的饮料。 “真可惜,连八爪鱼的声音都没你好听。” “你该换一个声音,欧米茄,比如让战斗修女们给你配一个?” 欧米茄举起手指,在面前的屏幕前挥舞了一下,很快便有一段段参数出现在了屏幕上,维托戴着墨镜望着那屏幕,当然了,他根本看不懂。 “这个绿皮,是从矿业星球来的吗?” “是的,他的确是从哪里来的,而我从他的大脑中提取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欧米茄说着,指向了屏幕上的一段数字。 “他们奉命在那里挖掘,矿物,随后送往科尔·韦斯8号,在那里进行,后续处理。” “什么样的处理?” 科尔问,双手抱怀后托着自己的下巴。 “根据大脑皮层的记忆显示,这个绿皮工头并不知道,但他的上级,在那颗星球的兽人BOSS,告诉他,这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战斗月亮。” 维托突然插嘴道,他回头与皱起眉头的科尔对视一眼,随后耸了耸肩。 “当然,不然呢?用常识想一想,还能是什么呢?” “的确,如此多的矿石,以及劳动力,大概率是要造什么大东西,而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战斗月亮。” 奥拉夫双手抱臂说。 拉格纳问,指了下那被开了天灵盖的脑袋。 “绿皮们不也喜欢那种,超基巴大,走起路来能多响,就多响的东西吗?” “我真是难以理解他们,干嘛把东西造得那么大,那么显眼干嘛。” 兰斯洛特在一旁说,他双手抱在胸口。 “那不是找打吗?” “别去试图理解绿皮的脑子,这也是对你说的,欧米茄,你不会等会儿变成疯逼小子吧?” “不会,维托,我的脑子,很正常,检查过了。” 维托托着下巴,打量着那绿皮在机械装置下跳动的大脑,那东西在灯光下,就像是餐厅大厨艾吉奥不小心留下的肉腿,说来,绿皮吃起来是什么味道? “科尔·韦斯8号是吗?” 维托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要去看看吗?” “不,科尔,用不着,或者说,不用咱们去。” 维托露出一丝笑容,放下了手。 “有人能帮我们一把。” 维托扭头看向门口,在那里似乎看见了一个身影,一只手在门口处收了进去,雪白的手指间夹着一撮银色的长发。 “维托?” 奥拉夫看着走神的维托诧异地问,随后也瞥了眼那方向,维托看着那门的方向头凑近科尔。 “盖勒立场是不是有点问题?” 科尔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是有点小毛病,但工程师说不是什么大毛病。” “让他们好好检修一次。” 维托说罢便走了过去,丢下了几人走向了那大门的方向,科尔看着他困惑地翘起眉毛。 “你干嘛去?” “见个朋友。” 维托说着,走出了大门,他抚摸着那门上留下的一道轻微能量痕迹,在那里有着一根白色的头发,他将其拿了起来,随后看向了远处闪现的紫色眼睛,它一下子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维托笑了笑将那头发握在手心中,随后跟了过去。 第六百一十五章 野兽战争:第四十四章 欲火与王座 静谧的黑暗大厅中安静,而又沉默,只有堆放在周围的集装箱们在这里存在着,它们被高高地堆叠起来,好像一片迷宫的高墙一般,搭建出了无数条或狭窄,或笔直的箱间通道。 淡淡的冷峻光芒从遥远的地方照射下来,照亮了那银色的甲片,维托走在静谧的道路上,他四处的环顾着周围的高耸箱子,寻找着那个神秘的身影,而他也找到了。 那个银色的影子在远处一闪而过,它消失在了一座箱子后面,银色的头发伴随着手指在空中轻盈的挥舞,似乎是在勾引维托似的,后者笑了笑,随后便走了过来。 他来到箱子后面,看见了挂在一旁的一件轻薄裙子,维托轻轻用手托起那裙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至少这样就不用再脱衣服了。” 他说着,继续向前沿着那些洒落在地上的衣服前进,它们在地上前后落着,好像蜿蜒曲折的道路那样想着前面延伸,起先是一些外衣,接着是裙子,靴子,袜子,最后是内衣。 维托来到了道路的尽头,捡起了地上的那条内衣,它是用轻柔的材料制成的,轻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捧在手中,就仿佛握着一片虚无的幻象,厚重意义上这话也没错。 维托笑了笑,将那内衣握在手中。 “出来吧,别藏了,我知道你已经忍不住了。” 维托话音未落,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微风,接着一个身体从后面扑到了他的身上。 那只纤细的手臂从维托的脸庞伸了过去,他看着那双洁白如雪的手臂露出微笑。 感受着那头轻柔的银发,从自己的脸庞拂过时的感觉,维托握住了一撮头发将其伸到了鼻子前,闻见了那独特的紫罗兰,混合着丁香醋栗味道的气味。 “你还是用这种香水?你就不想过换一种吗?” “换了,你又怎么能认出是我呢?” 那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旁轻声说道,那嘴唇几乎碰到了维托的耳垂,轻柔而淡淡的呼吸吹在他的脸上,就仿佛春日里暖风。 身后那人将维托摔倒在了地上,维托一下子重重地躺在了坚硬的地面上,看着面前站着的她。 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落下,一侧挡住了她紫色的眼睛,只有另一只从银发丛后露出,在修长的睫毛下闪烁着梦幻般的紫色光晕。 她所有的衣服都已经留在了地上,只有身后的尾巴翘了起来,在身前摆动着遮挡着某些部位。 她一下子坐了下来,两腿从维托脑袋两侧伸了过去,如长枪般撞击在地面上,整个身体突然的靠近了下来,坐在他的胸口上,那如雪一般带着淡淡凉意的手捧起了维托的脸,但他可以感觉到,其下火热的血脉。 “亲爱的,我真是好想你啊,上次我们见面感觉都是几辈子前的事了。” “我们其实只分开了五年,对你我而言,时间很重要吗?” 她笑了,凑近维托的脸,将额头与他地碰在一起,那侵略性的微笑挂在唇上。 “亚空间之中没有时间,它可能只过去了几天,也过去了很久很久。” 她说着,手指开始解开维托身上的扣子,那卷曲而修长的尾巴,则熟练地扯开了维托的腰带。 她紫色的眼睛凑得很近,在维托的面前闪烁着绚烂的光芒,那看起来就像是一片不可见的梦境那样。 “但我感觉,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几百,不,是几千年,哦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去我的魔域里,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她的手指在维托的脸上抚摸着,虽然动作轻柔,但其下蕴藏着的疯狂与忍耐早已到了极限,好像就要烧起来了。 “跟我走好吗?让我们的灵魂永远融合在一起,别管这个操蛋的帝国和那个尸体了,他不配有你。” “跟我来,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王座吗?” 她说着,已经趴到了维托的胸口,那紫色的眼睛中全是压制不住的欲望。 维托看着那双眼睛,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 “你看起来好久没放纵过了。” “当然,我说过,我的爱和感情只会属于你,我的身体,也是。” 她妩媚地说着,那话语中全是直击灵魂的欲望之火,在她眼中早已囚禁多时,现在要彻底喷涌出来的烈火。 她坐了起来,朝着维托的下身坐去,但在即将坐下时却被维托一把举住了那柔软的腹部,将其截停了下来,她见状露出了生气的表情,像个正在做开心的事,然后被打断的青少女。 “别在这儿做,船上的盖勒立场坏了,我可不想让全船的星语者都暴毙。” “换个地方。” 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笑容,那邪魅的笑,她靠了下来头上的恶魔犄角长了出来,从哪从银色的头发下判卷着生长了出来。 她的眼睛中也从灿烂的紫色中心,向外变幻成了如黑洞一般的眼睛。 她凑近到了维托的唇前,嘴角带着贪婪的微笑,手指如害怕失去他似的紧紧地抓我着他的肩膀,将其控制在身下。 “我知道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罢,她便咬了下来,其实是吻,但用咬才是最合适的,她贪婪与充满占有欲地搂着维托的脖子,与他吻在了一起。 霎那间,维托的身下出现了一道燃烧的传送门,黑色的火焰在中心燃烧,正常的烈火向丛黑日的边缘向外涌动。 他一下子沉入了其中,随后猛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王座上,维托举起了自己摁着王座扶手的手。 王座的靠背上有着如黄金王座一样的双头鹰,但却被一团紫色的液体覆盖着,它们贴在天鹰上,向四周渗透开来。 这个王座几乎完全就是按照黄金王座的样子打造的,每一个细节都没错,建造者一定去过泰拉,亲眼见过那王座,甚至是,它本身的创造者之一。 他完美地复制出了黄金王座的样子,但却在上面增加了许多的元素,紫色的散发着欲望的液体。 紫色的触手盘绕在上面。 “怎么样?喜欢吗?” 她的声音丛下面穿了过来,维托看去,她赤身地从王座前中央的路上走了过来,从两旁那些美丽的魅魔们为她脱下了最后的装饰物。 她走到王座前,维托看着她,后者一下子跳了上来双腿从他腰侧伸过,坐在了他的腰上,双臂环抱着他的脖子,脸上带着邪魅又狡猾的笑。 “这王座熟悉吗?我专门为你造的,你的王座,我的,国王。” 她抱着维托的脖子在他的脸上活跃了起来,维托则一脸苦笑地看着那王座的扶手。 “要是那家伙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在你面前,你却还在想那骷髅架子?” 她一把抓住了维托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后者露出了一抹苦笑。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笑了。 “好好的,弥补我。” 第六百一十六章 野兽战争:第四十五章 魅影魔宫的客人 色孽魔域的魅影魔宫内的卧室非常的豪华,这里有着最大的床,最舒适的羊毛床摊,最精美的罗马床柱,以及柔软蓬松的大枕头组成的床头,墙上也挂着极具艺术性的挂毯。 这里温暖,且惬意,除了从阳台外时不时传来的几声惨叫外,一切都是那么岁月静好,维托听着那惨叫声醒来。 周围的混乱大床,上面全都是衣服。 维托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儿的了。 瞥了眼躺在自己身边的莉莉丝,她弓着身子背对着自己。 “你玩够了吗?” 维托坐起来问,他靠在柔软的枕头海上,他知道莉莉丝没睡着,她根本不会睡觉。 莉莉丝果不其然地爬了起来,她凌乱的头发从脸颊旁垂落下来,疲惫地呼吸着,但脸上却挂着愉快的表情。 “啊,你总是比其他任何人都更能让我开心,亲爱的,你真棒。” “我当你是在夸我吧,而且我猜,是个很高的评价。” 维托说着,举起手来在四周寻找起什么东西,他没找到,但很快莉莉丝就手指在面前一挥,变出了一杯酒给他递了过去。 “你读我了?” 维托接过酒问。 看着她满脸喜悦地将那手指拉了出来,长长的丝线在其间如蜘蛛结网般拉长开。 维托做出古怪的表情,随后喝了口酒,然后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一直是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老爸,我要有个弟弟妹妹了吗?” 维托一口酒就喷了出来,回头看见了哈哈大笑的海伦娜,她手指挡在嘴前,看着自己老爹的狼狈模样大笑。 “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老爸。” 海伦娜靠了过来,抚摸着维托的胸口,那里早就被酒水打湿了,他看着身边的海伦娜一脸古怪。 说真的,他可能永远习惯不了怎么和她相处。 “海伦娜,我说过几次了,不准进我房间。” 莉莉丝皱起眉头,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说,海伦娜则坐在了床边,随后趴在床垫上,半个身子伸过床到了莉莉丝面前。 她躺在莉莉丝紫色的大腿上,“老妈你可真贪心啊,居然霸占了这么好的食物。” “海伦娜,出去。” 莉莉丝厉声说道,头上的犄角瞬间暴起,身后的好几条如锐利长枪般的尾巴也长了出来,其中一只尾巴滑坡了床垫。 维托向后缩了点,喝着酒左右地打量着这俩母女。 海伦娜坐在床的这边,看着莉莉丝一脸笑,丝毫没在怕的。 “好了,老妈,别在这儿耍脾气了,你又不会杀了我,你亲爱的女儿,除非你打算再生一个。” “但你能再生出我一个我吗?” 海伦娜摁着胸口,好似骄傲地说,她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瞥了眼莉莉丝,后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后尾巴从床上收了回去。 “那你大清早跑来我房间干什么?如果你想吃东西,去魔宫花园里找灵族灵魂去。” “我已经吃过了。” 她说着,邪魅地笑着朝维托伸过手来,随后被莉莉丝打了一下才收了回去,维托一脸古怪地琢磨着,眼睛在两者之间快速跳动,这才意识到她俩到底有多像。 “你来干什么?” 莉莉丝双手抱怀,袒露的胸口挂在面前,双腿盘起来坐在床上问道,海伦娜则耸了耸肩,翘起了那高分叉旗袍下面的洁白大腿。 维托一下子翘起眉毛,琢磨着这姑娘是不是专门穿成这样来的。 “莎拉姨妈派了他过来。” “谁?” “弗戈瑞姆,那个讨厌鬼。” “哦,你这么说我真伤心,亲爱的海伦娜。” 一个声音在一旁说道,维托的身体很快被一轮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他抬起头来,从阳台外看见了一个庞大的巨蛇从屋子外面爬了上去。 那尾巴在空中盘卷了起来,一个人形的上身在那里浮现出来。 他有着六条手臂,每条手上都佩戴着金环,下挂着锐利的弯刀,他的头上一片银色的长发垂落在肩上,遮挡着那邪魅的眼睛。 “弗格瑞姆,我让你在大厅里等着。” 海伦娜没好气地说,她坐在床边双手抱怀,扯过一张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腿,弗格瑞姆则哼哼地笑了起来,声音空灵且充满了邪魅的意味。 “我等得不耐烦了嘛,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在无聊的事上浪费太久时间。” “那你现在有得玩了。” 莉莉丝站了起来,她走到阳台边,手猛地伸出便变幻出了一把魔刃折刀,那刀锋指向在外面盘卷的弗格瑞姆,后者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莉莉丝。 “你的身材还是这么完美,亲爱的莉莉丝。” “谁和你是亲爱的?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去!” “哈哈哈,别担心,亲爱的莉莉丝,我亲爱的维托不会介意的,你有告诉过他你和我干的那些事吗?我们在那颗星球上开的聚会,我至今记忆犹新呢。” “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维托翘起眉毛,坐在床上用喝酒掩饰自己的眼神,他正窥探着弗格瑞姆,看着他身上的紫色战甲,以及那条身躯百般感慨。 维托几乎下意识地释放出了灵能力量,想要把那紫色的脑袋捏碎,但最终他控制住了。 他曾是帝皇的儿子,他的朋友,后来又是敌人,他曾发誓再见到弗格瑞姆会杀了他,他现在就在自己面前,但…… 弗格瑞姆也看了过来,露出狡猾的笑容,几条手臂展开在身后做了个做作的鞠躬动作。 “维托,还是我该这么称呼你,伟大的至高元帅,我们的主宰,这你能开心点吗?” “我看见了那个王座,你做上去时有何感受?”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然滚,再不走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莉莉丝举着折刀恶狠狠地说,弗格瑞姆则就像那是句玩笑话一样,弯下身来凑近到她的面前,凤凰们的父亲托着下巴,如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打量着莉莉丝。 “还真是完美,难怪你们能生下海伦娜。” 他朝海伦娜看来,后者则露出了明显的反感表情,翻了个白眼,维托常见到的那种讨好式的笑容荡然无存。 弗格瑞姆好生兴致地打量着海伦娜的腿部曲线,托着下巴露出让人不舒服的笑,刀刃恍在他的眼前,让他把注意力抽了回来,看向身后展开翅膀的莉莉丝。 “把你的脏眼睛从我女儿身上移开,不然我就把它挖出来。” “你可不能挖,如果你挖了,之后欢愉女王的任务可怎么办呢?你想违抗她的命令吗?” 弗格瑞姆弯下身躯,盘绕着问,莉莉丝切了一声后翻了个白眼放下了刀。 “很好,在此之前,我想先问维托一个问题,亲爱的维托,你来这儿干什么?为了和她们欢愉吗?” 维托看着那邪笑的脸,沉默片刻后喝了口酒,掩饰自己眼神中的纠结。 “不,我来这儿是为了自己的事。” “哦?什么事?” “这和你有关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你不说又怎么知道呢?” 弗格瑞姆的脸上挂着那邪笑,维托喝着酒沉默了一会儿放下了酒杯,他靠在枕头上。 “我来这儿是为了查清楚,在流星雨星系内的造船厂世界,那里是不是兽人的战斗月亮建造地。” “啊,那些臭烘烘,野蛮且低劣的异形。” “没错,我来这儿是找莉莉丝帮忙看看,这样一来就……” “找她?你为什么不找我呢?” 维托表情古怪了起来,他翘起眉毛诧异地看着弗格瑞姆。 “你?” 他则笑着将一只手放在了胸口。 “没错,正是在下,出于我们的……友谊我会帮你的,而且甚至不要你对我付出任何代价,只需要之后协助我就行了。” “协助你干什么?” 维托皱起眉头,双手抱在面前。 “我不会和叛徒为伍,更不可能帮你威胁帝国。” “错,恰恰相反,我们会帮助帝国。” 见维托露出了诧异的眼神,弗格瑞姆则抬起手来将其摊开,随后撩起了自己的头发无奈地叹气。 “别误会,我可没打算重新回到父亲的旗下,我更不会为了帝国干什么,只不过,既然是女王的命令,我也只能如此了。” 维托思考了一会儿,抬起眼睛来看向弗格瑞姆。 “她要你干什么?” “哼哼,我就当你同意了,具体的下次见面再说,但之前嘛,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弗格瑞姆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将其反过来握在手中,六只手都握住了弯刀。 “我会帮你找到那个造船厂,无论里面有什么,我会毁了那里,帝皇之子们会保证那里的异形一个不留。” “之后来马库拉格找我,我们会有一场愉快的合作,就像,当年一样。” 弗格瑞姆说着向外抽出了身子,他庞大的巨蛇身躯向外运动,在空中展开了双臂。 “那么再见了,我亲爱的人们。” 他说着向下坠落了下去,莉莉丝站在阳台上,看着弗格瑞姆追向魔域的地面,他在坠地前身后突然展开了一对翅膀。 那巨大的翅膀让他飞了起来,从魅影魔城的尖塔间振翅而起,飞向了遥远的地平线。 莉莉丝看着他飞去的方向,他飞向了一棵巨大的扭曲树木,她看着那树木的顶部皱起了眉头。 “臭婊子。” 第六百一十七章 野兽战争:第四十六章 突击准备 维托看着能量气盾外面的矿业世界,它就在无限边疆号的下方,爆炸的舰船以及燃烧的残骸正从大气层外坠入,划入那颗星球的气层内,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点亮些火球,那也是这颗星球唯一值得一提的色彩了。 除此之外,这个星球就如维托最早知道的那样,荒芜,一文不值,从地表上的情况看来星球早已开发殆尽,小行星雨带来的珍惜金属,也已经全部被先前的机械教,以及现在的绿皮们挖掘一空。 维托看向那艘巨大的兽人运输船,它正燃烧着熊熊大火,末端拴着的众多运输舱从空中落下,化为火流星坠向星球的地表。 “维托,我们准备好了。” 科尔走了过来在一旁说道,维托回过头来,他瞥了眼一旁的星球随后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在兽人反应过前尽快行动。” 维托走向了集结点,科尔跟在他身后从整个甲板上正在准备升空出发的雷鹰之间穿过,忙碌的地勤,机械教神甫,以及飞来飞去的伺服颅骨沾满了这里的地面与天空。 “和欧米茄得到的结果差不多,这颗星球的绿皮舰队寥寥无几,我猜,是因为这里的开发价值已经不多了,兽人也在准备撤离。” 科尔在身后说,他弯腰下,钻过了一辆正在焊接挂弹架的雷鹰下方。 他和维托从电火花之间钻了过去,科尔则继续说着。 “这颗星球之后怕是也没什么价值了,绿皮和多年以来的开发,早就让它枯竭了,我想政务部可能不会想重回这里了。” “听你的意思,你觉得我们打这里有些白费功夫?反正这颗星球也没用了。” 维托走在前面反问,科尔则摇了摇头,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刚刚会被吓住。 但科尔不会,他和维托已经相处很多年了,他知道那些话是随口问的,那些话是严肃的。 “不,任何星球对帝国来说都有价值,这颗星球就算资源枯竭了,也可以在以后作为雷达站,或者预警星球,帝国总能让它物尽其用。” 这倒是,任何星球,就算是那些最危险的死亡星球,都能在帝国手中发挥余热。 也许这就是人类的潜力吧。 “那就把这儿的绿皮请走吧,但他们的东西不能带走。” “你知道吗?维托。” “知道什么?” “你又开始像以前的你了,审判官时的你。” 维托笑了下,抬起头来钻过了垂落的管道。 “很高兴你这么说,我还是……更喜欢当那个维托,而不是元帅。” 科尔跟在他身后钻过了垂落下来的众多管线,就好像钻出了一片皮革与钢铁的森林,他们来到了在停满了雷影,以及后续登陆开始后。 快速投放部队的重型运输船之间的一片保留空地上。 这里摆放着许多的椅子,它们都摆成了一个个方方正正的位置,风暴兵,帝国陆军士兵,以及海军飞行员们都在这里坐着。 他们早已全副武装,将枪靠在肩膀上地看着走来的维托。 巨大的钢铁椅子也在其中,奥拉夫与兰斯洛特他们就坐在上面,在一众凡人中鹤立鸡群,双手抱怀地看着走来的维托。 在他们前面,放着一个临时建设的全息显示器,因为是临时搭建的,各种管线在地上到处都是。 在粗大的管道间,维托跨过管道后站到了众人面前,向身后的机械教神甫点了点头后,他启动了全息影像。 战术信息与地图浮现在上面,维托举起手来指着那地图。 “在座的各位,在亚空间航行来的时候应该都已经很熟悉这张地图了,你们有充足的时间来了解,学习他。” “那么现在,就别让我说了,让科尔舰长来说吧,让我看看大家都有多了解了。” 维托说着让到了一边,科尔点点头后走了过来。 其实这是维托的私心,他这一路上根本没有时间去看那地图,了解那些繁琐的战术信息。 他一直在忙着和莉莉丝“神交”,每天晚上都会被她拉去色孽领域,有几次海伦娜也在。 但除了那些夜晚之后,自己脑子像是刮了阵沙尘暴之外的混乱外,维托清醒时都在思考弗格瑞姆的话。 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截止到目前来说,维托还没弄清楚。 但科尔不知道这些,他们都不知道,所以维托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看着科尔占到了全息仪前,回过身去指着身后的战术地图,那地图适时的放大了不少。 “我们掌握到的信息显示,绿皮的大部分地面力量,现在都集中在这几个区域,我们计划,通过后续的打击将他们逼退到这里,核心工厂区。” 科尔说着,身后的地图上闪烁起标示的红圈,那是一片山谷之间的庞大单体建筑。 科尔指着它。 “异形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兵工厂,据目前的了解,这里存放着大量的武器,还有那些巨型构造体,进攻会非常困难,所以我们打算先把绿皮集中起来处理。” “而绿皮在周围修建了许多的防线,堡垒群,尤其是这里。” 科尔说着,指向了地图的一角,那里本来不再显示范围内,但随着缩小后再放大,那里果真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建筑结构。 充分说明了科尔对这张地图的了然于胸。 “在这座山谷间,异形修建了一座墙壁堡垒,这里最直接通向了山谷后方的巢都外围,有一条笔直的大道通往核心工厂区,异形一定会在这里严加把手,任何地面部队在此之前都不能靠近它。” 科尔的手在手掌心中拍了拍,随后指了下坐在这里的机械教成员,那几个身体被刷成红与白的泰坦修会的代表。 “泰坦修会的泰坦会在后续部署,这就是我说的之前,泰坦部署后用以重型武器摧毁这堵墙。” 维托与身旁的人都看向了泰坦修会成员们,他们坐在那儿点了点头,随后向科尔看来,舰长也向他们点头示意,随后拳头砸在另一只手手掌上看向周围的众人。 “海军在几分钟后会控制轨道,之后无限边疆号会降入到大气层内,把你们送得足够近,但之后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维托站了起来,他走到科尔身边背着手转过身来面向众人。 “这颗星球上的异形无路可退,他们会发起了拼命地反击,我们必须挡住他们,大家有信心吗?” “有。” 在场的风暴兵与陆军,海军成员们用平静,但却坚定的语气同时回应道,维托看着他们点了点头,随后指向拉格纳。 “小狼,你带一支队伍从这儿降落,然后到汇合点。” 维托身后的战术地图上信标标记上了,拉格纳看了后点点头,维托又紧接着指向奥拉夫。 “老狼,你带领重装部队,后续跟进,在这儿着陆然后尽快过来。” “如全父所愿。” 奥拉夫埋首回应,维托点了点头看向爱森斯坦,后者挺起身子看来。 “爱森斯坦,你带队在这儿降落,兰斯洛夜的队伍在这儿,然后朝集合点前进。” 两人同时点头,维托背着手看向坐在面前的众人。 “有问题吗?” “没有!” “那么帝皇之眼在上,让他为我们骄傲。” 维托说着立正,向面前的战士们敬礼。 “帝皇万岁。” 他们都同时站了起来,向他敬礼。 “帝皇万岁!” 第六百一十八章 野兽战争:第四十七章 从天而降 女武神运输机轰隆着从机舱门口冲出,它在空中转向后扑向地面,身后的六座开启的大门中成群结队的运输机如蜂群般飞了出来,它们从降入大气层内的无限边疆号中扑向下方的大地。 维托坐在其中的一架女武神内,和他在一起的是一整队审判庭突击队,风暴兵们坐在两侧,肩扛着重型激光枪。 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战斗,但维托可以从机舱的震撼中,感受到从地面扑来的防空炮火,爆炸在空中如烟火般炸开,而成百架由女武神,风暴鸟,与下挂坦克的重型雷鹰炮艇机则如猎食的猛禽般冲向地表。 自卫机炮开始了咆哮,维托知道是兽人的高夫飞行中队出现了,兽人的大气层内战斗机部队开始了反击,在空中与护航的闪电战机,以及运输机们撕咬在一起,机炮就像是猎鹰的爪子一般彼此抓挠着。 维托的身体抖了一下,巨大的爆炸在外面绽放开。 “审判官,这里是雷霆号,我们中弹了。” “迫降后到集合点集合。” 维托回应道。 “明白,帝皇眷顾。” 通讯戛然而止,维托乘坐的女武神则也开始了快速机动,似乎在扑面而来的防空炮火,但最终还是棋差一招,一发防空炮打中了女武神的机翼,撕裂声从舱壁外面传了进来。 “审判官大人,我们被击中了。” “迫降,尽可能靠近集合点。” 维托说着靠在了座位上,他周围的风暴兵们也同样这么做了,女武神从空中快速坠落,在靠近地面的位置以腹部着陆,一阵颠倒后女武神停了下来。 风暴兵们立刻起身,子弹上膛在两旁跟随着维托打开了舱门,突击队员先行冲出,在周围拉开了警戒线,维托之后走出来,望着头顶的空中战场,他身后驾驶员也出来了,他带着一把手枪,将全息地图送到了维托面前。 “我们离集合点不远。” 维托说罢便带着队伍朝集合点赶去,他们距离那儿之间只隔着一座低矮的山脉,虽然不算高,但却格外的陡峭难以攀爬。 队伍一行抛弃了坠毁的女武神,进入山脉脚下沿着那些错综复杂的山脉前进,这为这支缺乏防空力量的小队伍提供了宝贵的掩护,空中互相撕咬着的战机们没有发现这些地上的人。 维托带着他们穿过了山脉,他们试着绕开那座陡峭的山峰,很快地找到了一座处在山腰之间的山口,这里看来可以穿过去,直达汇合点附近。 几个风暴兵在前面引路,他们刚刚走入山口的范围就被迎面而来的炮火打到了,除了一个人被击倒后重伤未死,被后面的人拖了进来外,其余的几人全部被打成了筛子。 维托蹲在巨石后面向前方看去,在山口间有一座堡垒,它阻断了山谷的两端,迅猛的炮火打在山口处。 “审判官,这儿就是那个巨墙。” 风暴兵队长说道,蹲在维托身旁端着枪,他的士兵们都隐蔽在周围。 “是的,我看得出来队长,但我们的过去才行。” 维托说着思索了片刻。 “跟我冲。” 他说着便冲了出去,而他后面的风暴兵们也没有半点犹豫,全部都冲出了掩体跟着维托向前顶着炮火冲锋,激光束在山谷间闪烁起来,他们朝着堡垒冲锋射击,许多人都被击倒在了路上,但剩下的人跟着维托冲到了堡垒下。 维托靠在堡垒上,他抬头望向上方。 “所有的爆炸物给我,热熔,等离子,破片,爆炸,和所有能点着的东西。” 风暴兵队长搜罗来了所有可以爆炸的东西,将装得沉甸甸的背包给了维托,后者将其背在背上随后跳了起来,他跳上山脉,随后接力一跳就上到了堡垒上方。 在这里的兽人们看见了维托,端着被外星人称为吨吨枪武器的兽人看见维托。 “把他打成筛子!” 说着兽人将枪口转了过来,但刚刚对准维托脑袋就开花了。 “掩护审判官!” 下方的风暴兵队长大吼道,他举起重型激光枪向上开火,手下的风暴兵们也全部照做了,激光打在堡垒上方,打死了好几个没来得及反应的兽人。 维托没等他们反应,直接冲了过去,他的速度极快地冲向兽人,手中猛地幻化出了一把银色的短刀,那是海伦娜送给他的礼物,这是维托第一次用它。 短刀瞬间切断了兽人粗壮的大腿,就好像是切过豆腐一样,而其中还溢出了毒液,倒地的绿皮像个人类一样痛苦地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腿。 “神经毒液?黑暗灵族?比他们得更强。” 维托说着,抬手挡住劈来的砍刀。 “那丫头,到底跟谁学的?” 兽人的整个手掌被旋了下来,接着腹部被划开,他身后的那个兽人则是脑袋被刺穿了。 维托在堡垒顶端上杀过,绿皮纷纷倒在地上,或者从高处落下,在堡垒顶端一个舱门打开了,一个屁精升了起来。 “你们怎么没动静了?” “嘿。” 维托问好道。 “嗯?” 屁精转过头来看向他,随后被扔给了一个包,维托举起手念力瞬间发动将屁精压了下去,他转身跳下了堡垒,后者在后面爆炸了,整个墙壁都坍塌了下来。 维托落在了地上,翻滚后站起身看向堡垒后的山口。 “审判官。” 风暴兵队长和他的手下们端着枪走了过来。 “都跟上。” 维托说罢继续前进,穿过倒塌的堡垒抵达了山口处,他俯瞰着下方巢都城市群,风暴兵队长来到了他身边。 “看来不需要泰坦了。” “的确。” 维托望向了登陆场的方向,那里正在遭受攻击,登陆部队在地面上被兽人围攻,用运输机和坦克围成了一个圈进行着防御。 绿皮们借由重型坦克,步行机器人,以及那些战争机器朝登陆点压去,步兵则跟随在周围,骑着摩托的兽人与徒步的冲锋过去。 而在登陆点内,帝国陆军与海军陆战队则在反击,幸存下来的登陆坦克在他们身后开炮。 “审判官。” 风暴兵队长问。 “我们去帮他们,走。” 说罢维托便滑下了山坡,风暴兵队长也招呼他的手下跟了下去,他们从侧面上杀入战场,跟随着维托冲到了登陆点里。 “是将军,掩护他。” 登陆点的陆军指挥官举起手命令道,他身后的火力立刻调度了过来,一阵阵炮火打在周围掩护维托的小队冲了进来。 “将军,你冲进包围圈了。” 指挥官对维托说。 “多少人到了?” 维托走到战线上问,士兵们在他脚下开火,阻击着冲远处冲来的兽人们,重型坦克开炮一炮打在了兽人中间,接着自己也被兽人的坦克打中后爆炸了。 炮塔落在了维托身后,指挥官躲了一下。 “不多,大多数的登陆队伍都分散了。” 指挥官陪同维托来到了前线,后者简单地看了看战场,随后举起了通讯器。 “科尔,我需要一个轰炸机中队。” 维托举起手腕上通讯器问。 “我现在抽不出力量,兽人的空军在和我撕咬着。” 科尔在无限边疆号的舰桥上说,他看着面前的战术地图,那里显示着登陆点的位置。 “其他登陆部队在朝你的范围靠近。” “就怕我们坚持不到那会儿,将军。” 指挥官说,维托看了他一眼,举起手打出一道闪电瞬间打爆了那前进的绿皮重型坦克,指挥官看着他手中升腾起的闪电。 “指挥官,你说错了一点。” 维托跳上了坦克的炮塔,他双眼中跃出了闪电,头顶之上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金色的闪电在其中跳动起来。 “是我们包围了他们。” 第六百一十九章 野兽之战:第四十八章 穿越虫巢之洞 动力剑从轧钢中切过,那庞大的金属高架随即倒在了兰斯洛特面前,他招呼身后的步行装甲跟上。 那台庞大的长着四只脚的机械教“野驴”沙丘步行者坦克跟了上来,在他周围是端着枪的帝国陆军们,还有一些机械教护教军混在其中,他们的漫长队伍从耸立在山脉脚下的高大轧钢路障前经过。 兰斯洛特在前面继续切断那些阻挡坦克,以及其他载具的高大路障,拉格纳也用他的动力斧一起切割着,两人就如同钻过丛林的探险家那样,不断地用砍刀劈砍着面前的藤蔓灌木。 他们被击落了,显而易见,当女武神坠落后兰斯洛特的队伍与拉格纳会合后,便开始一起向着集合点迈进。 “你觉得天上的情况如何了?” 拉格纳问。 兰斯洛特抬头看天,天空之中战机依旧在撕咬,无限边疆号全无踪影,也许是回到了高层轨道上。 “不知道,但情况看起来比我们预计得更糟一些,但科尔会搞定的,他总能解决问题。” “这倒是,天上的事他是专家,咱们就还是忙活地上的事吧。” 拉格纳说着砍断了最后一根轧钢,一条直达山脚下的通道被清了出来,两人来到高山之下仰望着头顶的峰峦。 “咱们怎么办过去?集合点在另一边对吧。” 拉格纳困惑地问,他建议要不要试着爬过去,但兰斯洛特回绝了,他们俩可能爬得过去,他们是阿斯塔特。 但身后的其他人可不行,更别提他们还带着坦克与步行机甲了,这些东西必须稳妥地带到集合点去。 兰斯洛特随即命令手下们开始寻找通路。 “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其他路。” 不一会儿,帝国陆军的人抛了过来,向两人敬了个礼。 “二位阿斯塔特大人,我们找到了一条路。” 兰斯洛特和拉格纳跟了过去,一个山洞,就在山脚下横穿了山洞,在遥远的地方吹来的热风说明它的确有一个出口。 “咱们要从这儿过去?” 拉格纳皱眉说。 “芬里斯的胡子在上,我可一点都不喜欢这鬼地方,这让我想到了约顿海姆之山脚下的寒冰洞穴,里面栖息着一头怪物。” “而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必须到集合点去。” 兰斯洛特思索片刻后决定,他向拉格纳寻求其他意见,后者也的确拿不出更好的主意于是耸耸肩同意了。 于是整个队伍开始穿过洞穴,兰斯洛特和拉格纳在最前面开路,两名阿斯塔特并肩而立持着动力剑与斧头走在队伍之首。 拉格纳手中的动力斧释放着一道高温火焰,它不同于兰斯洛特的剑,单调但却可靠,芬里斯之斧有着更加丰富的装饰,除了斧身上的金色巨狼外,背部还连接着两根火焰管,它们加热着斧刃。 平日里拉格纳会用它削铁如泥,而现在则作为了明亮的火炬,他走在兰斯洛特的前面。 兰斯洛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洞穴空间,它们看起来格外的复杂,存在着大量的空洞,风化岩壁,以及如蜘蛛网一般的庞大石窟。 他瞧见了在石头间的一块骨头,看起来是本地生物的,不是人,而是某种节肢类生物,兰斯洛特微微皱起眉头。 突然间兰斯洛特听见了什么异响声。 “停下!子弹上膛,这里有野兽存在!” 但他喊得还是太迟了,一名帝国陆军下士被抓走了,他的惨叫声在幽暗的洞穴中凄厉地呼嚎着。 兰斯洛特转过身去,一剑劈出切断了从侧上方跳下来的东西,那是一只带着四只昆虫翅膀的生物,通体沙白,有着六只蜂窝状的眼睛。 更多的类似生物从四周出现,它们从那些石窟巢穴中出现,下颚拍打着从高处俯冲下来。 兰斯洛特一枪打碎了一个落下的生物,他的脑海中瞬间想起了他们的名字,沙虫,在战术简报会上欧米茄提及过它们。 它们是群居生物,这里是它们的巢穴,难怪拉格纳对这里有不好的预感。 从地面上沙虫从地面上跳起,扑向兰斯洛特的后背,后者转过身去则看见了拉格纳上来一斧子砍碎了它。 动力斧的炽热高温瞬间溶穿了它的骨架。 “我说了这儿像约顿海姆的洞窟吧?” 拉格纳有些炫耀地说,似乎他们不像是在一个满是怪兽的洞穴里,而是在酒馆里打赌赢了似的。 “你一如既往地睿智。” 兰斯洛特没好气地说,一枪打碎了上方落下的沙虫,它的身体炸开后绿色的液体在兰斯洛特的脸上喷了一脸。 “真希望老狼在这儿,他的闪电能帮上忙。” “用不着他。” 拉格纳说着笑着冲出,他的斧子在空中连续砍中了好几只沙虫,它们的身体四分五裂地落在队伍中。 帝国陆军的士兵们朝坦克方向靠拢,他们背靠着装甲猛烈开火,激光枪与实体弹药的枪械火光照亮了整个洞穴,也让那些沙虫掠过时更加的可怕。 它们从坦克上落下,抓走了好些人,他们的惨叫声从幽暗石窟中传来,只有护教军的人免于承受此等苦痛,钢铁胜于血肉。 兰斯洛特亲眼见到好些被抓走的护教军全身而退,从石窟中离开回到队伍中,沙虫只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几条细小的抓痕。 “全体准备突破离开。” 兰斯洛特下令,身后的坦克隆隆作响起来作为开路先锋,沙丘步行者从兰斯洛特头顶走过,其强悍的主炮在这里毫无施展空间,一炮便会打塌整个山洞,所以只有顶部的自卫火力在施展着欧姆弥赛亚的怒意。 机炮打在周围,将许多沙虫粉碎。 但沙虫们冲了上去,将操作自卫火力的护教军拽了下来,它们将其拎起来带走了,失去射手的机炮也扫过了顶部的山洞,落下了大片的石块挡住了沙丘步行者的去路。 兰斯洛特停了下来,他望向周围密密麻麻的沙虫,它们飞行起来几乎将每一寸视野空间全部都填满了。 “有没有想起来巴尔克之战?四十年前我们和泰伦打得那次?那次咱们也在这样的一个洞穴里,和天知道多少的虫子这么打。” 拉格纳说道,他挥舞着斧子四处砍杀,帮助一名帝国陆军列兵解决掉了扑在他身上的沙虫。 “那次我们有援军。” 兰斯洛特说。 “这次咱们也有。” 拉格纳说着兰斯洛夜根据他的提醒发现了那些身影,几个人出现在了洞穴里,细长的火舌朝着这边喷了过来。 火焰点着了好些沙虫,它们惨叫着落在地上被烧死,其余的沙虫也在火焰下被吓跑了,惊慌失措地逃回了它们的石窟中。 所有的危机都解除了,沙虫离开后帝国陆军和护教军都从坦克边重新站了起来,兰斯洛特则看着那些走来的援军。 “叶塔?雅瑞克政委?” “你好,兰斯洛特,希望我们来得够及时。” 来者正是独眼雅瑞克,他标志性的身体,就算还未出现在光下便已经叫兰斯洛特认了出来。 “我们看见了你们的女武神坠落后就赶了过来,我猜你们需要帮忙。” “来得可太及时了。” 拉格纳豪迈地笑着说,他把斧头扛在了肩上。 但兰斯洛特则发现了其他人。 “他们是?” 他指向叶塔后面的陌生人,他们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除此之外每个人都扛着一柄长枪,火焰便是其中一人的细长枪管喷出的。 “朋友,我猜应该是吧,他们是来帮忙的。” 叶塔解释说。 “将军呢?” “他就在前面。” 双方没在寒暄些什么,很快地穿过了洞穴离开了出来,沙丘步行者走上了洞窟外,兰斯洛特站在山坡上向下的登陆点望去。 在那里遍地都是焦黑的残骸,沙地都被烧成了一块块玻璃,如同海浪一般在大地上扬起细碎浪花。 “审判官,我们到了。” 兰斯洛特说。 “但看来你已经不需要帮忙了。” “不,兰斯洛特,把你的坦克都带来,很快他们就会用的。” 维托朝山坡上笑着说,他站在一台瘫痪的绿皮坦克上,而在他的身后从闪电乌云中一艘庞大的登陆船降落了下来,它在距离地面几十米的地方悬停住,腹部舱门打开后一台骑士泰坦轰然落地。 它落在维托身后扬起了大片碎裂玻璃,骑士缓缓起身,在维托身后矗立着甩起右臂的链锯,它的身后还有两台骑士也落了下来,它们站在维托身后。 而后者则站在骑士泰坦们面前,身上的风衣在风中飞舞。 第六百二十章 野兽之战:第四十九章 泰坦足下,篷中会议 “这是他们第几次反攻了?” 维托问。 “本月第19次,我想很快就会成第20次,他们是顽强的敌人,但,不怎么聪明,一直在从这儿正面发起进攻。” “我想这是没办法,指挥官,东边已经被机械教的神兵扫平了。” 维托对帝国陆军的指挥官解释道,后者向他敬了个礼,并再次保证他和他的手下会打退第20次异形的反攻,直到帝皇的最终胜利到来。 但维托并不担心这一点。 兽人的大多数都已经在这一个月来被消灭了,他们的确很顽强,就算是到现在都还在不断地发起反击,战争吸引着他们。 但这已经不构成任何问题了,虽然狂热,但绿皮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了,他们的军队在接连的战斗中被消耗殆尽,工厂内出产的战争巨兽也在与机械教的泰坦对决中一一落败。 这场战争本来该旷日持久,持续一年,甚至是数年之久。 但在维托的指挥下仅仅只持续了一个月,这还是因为他们缺乏阿斯塔特支援,不然速度会更快。 维托返回了营地间的帐篷处,他的帐篷是一顶有着红色华盖的大战功鞥,与周围的帝国陆军,以及护教军,海军的帐篷完全不一样。 它们大多都不大,每个帐篷里住着一个班的成员,其中不少是空着的,帝国陆军们不断地离开或返回,坦克隆隆作响地在营地中咆哮。 帝皇级泰坦就矗立在远处,在维托的帐篷后面站着,他巍峨的炮管正屹立在阳光下,周围是猎犬泰坦们,本来骑士泰坦也该在这儿,但它们离开去扫荡西方盆地中的残存绿皮堡垒了。 帐篷外有着好几名风暴兵守卫,维托从他们之间经过走了进去。 其他人都在这里等着他,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奥拉夫与刚刚随着帝皇级返回的爱森斯坦,从东边返回过来的雅瑞克,他这阵子重回了指挥岗位。 叶塔也在这儿,年轻的红发女孩还穿着那件蛮荒灵族的长袍,雪白而让她显得高挑。 维托还记得处理蛮荒灵族问题的时候,他是这么告诉那个戴着镜子面具的半灵族的。 “我可以把这个星球交给你们,反正这里已经对帝国没用了,但有一个条件。” 他说。 “你们需要效忠帝国。” 蛮荒灵族族长当然拒绝了,他说帝国在多年前屠杀过他的族人,降下火雨也就是轨道轰炸让这个世界化为焦土,他不会向凶手效忠。 维托则告诉他,那他应该感谢审判庭的仁慈,这么多年来都还没把他们全部斩草除根,看在你们任由人类血统,而且经过欧米茄的检查,血统成分处在帝国可接受的亚人种范围内,且帝国现在与灵族是盟友关系。 以及出于私人上,你们帮助了叶塔,我的副官以及教女。 现在他给这些异形后代一个机会,宣誓忠于帝国,他不要求他们信仰帝皇,更不会派来那些愚蠢的政务部白痴官僚,但是他们需要效忠。 蛮荒灵族的族长犹豫了很久,转身与他的族人们商议了一阵子,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愿意宣誓。” 之后他们就离开了,这些日子来一直在还算勤勤恳恳地帮助帝国军队,他们也的确做得不错,在蛮荒灵族的帮助下帝国大军多线出击,绕开绿皮的防线取得了不少胜利。 维托回到帐篷中后开始了会议。 在全息地图边雅瑞克告诉了维托,在东边的战场已经平定,兽人在那里的抵抗已经被推平,剩余的绿皮都被赶回了核心工厂区域。 奥拉夫的队伍也完成了任务,他们在与绿皮的装甲部队鏖战数日后成功将其击溃,现在绿皮所有的机动力量与重甲部队都变成了燃烧的残骸。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则刚刚从“钢铁峰”回来,他们将那里的兽人山脉营地铲平,前阵子一直居高临下威胁帝国前进的炮台已经全部被解决了,杀死的绿皮按拉格纳的话来说。 不计其数。 而爱森斯坦则没了那么多战斗的渲染,他单刀直入,直接说明了机械教护教军在帝皇级泰坦的帮助下,已经完全扫荡了巢都的城市群,其中负隅顽抗的绿皮要么逃走,要么被斩尽杀绝。 一些绿皮试图逃入地下的巢都地道网继续顽抗,机械教往里面灌入了钷燃料,随后点燃了将他们全部烧死了。 科尔也远程参与了会议,他带来消息称帝国海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天空。 “看来大家都一切顺利,那就只剩下这儿了。” 维托对地图上的核心工厂说。 “这是兽人最后的堡垒了,拿下这里,战争就结束了。” 奥拉夫肯定地说。 “的确,但现在这里也是个麻烦。” 爱森斯坦插入进来,将地图放大后显示出了核心工厂的区域。 那座工厂已经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堡垒,到处都是高墙与炮塔,工厂内更有大量的武器以及撤入其中的海量兽人。 整个工厂的地下结构也异常复杂,它本就是本地铸造厂的核心熔炉所在地,遍布着大量的矿坑,避开地表危险环境的地下铁道运输线,熔炉所用的高温燃料流动渠,以及庞大的地下生产车间等等。 绿皮接手后又对这里进行了扩建,那些异形把它变得更加复杂,更加错乱,以至于现在掌握的工厂结构图已经完全没用了。 “我们怎么拿下它?” 拉格纳发问说。 “这鬼地方看起来硬得像个王八,强攻肯定是白费力气,不如轨道轰炸?” 他耸耸肩。 “反正这颗星球已经没剩什么了,不如把它一起炸成灰算了,还能打扫打扫卫生,免得绿皮袍子到处都是,回头还得再清理卫生。” 科尔否决了这个建议,他指向面前的工厂,随着他的手指那里出现了一些新的东西。 “绿皮在这里搭建了防护罩,轰炸没用的。” “我手下的航空中队之前试过了,它们尝试着配合风暴兵发起一次进攻,结果所有的导弹都被护盾拦住了,那护盾的能量极强,我甚至不知道绿皮是怎么把它建出来的。” 科尔无奈地说,他甚至让无限边疆号直接开炮试了一次,宏炮的巨大威力炸毁了周围的所有山脉,但那座工厂依旧毫发未伤。 结论就是轨道轰炸没用,把整个地表都炸没,那工厂也还是会在那儿。 爱森斯坦也表示了认可,他声称之前机械教也尝试了,帝皇级泰坦的主炮对工厂进行了炮击,但那门把整个城区夷平的末日炮在工厂护盾前完全没作用。 随后大家开始讨论起来,商议着如何摧毁工厂,拉格纳建议把整个土地炸碎,然后把工厂扔进宇宙的虚空里去。 他显然忘了维托对蛮荒灵族的承诺,但炸了整个星球扔进虚空里也没用,绿皮又不需要吃饭喝水。 兰斯洛特则建议集中火力,试试能不能在某点打破封锁。 叶塔的意见则是包围,反正绿皮那个本性也是没仗可打,比谁都难受,那对这些异形来说简直就是酷刑,不如把他们围起来,让他们自己出来找他们打。 讨论最终随着维托的开口而结束了,他一直看着工厂结构图,若有所思着,最终得出了一个方法。 “从地下把它炸了。” 维托说,指向工厂下方的结构部分,一直到最深处的地基部分。 “潜入进去戴上一枚炸弹,从地下引爆,直接把整个工厂的地基炸毁。” “里面还有天量的弹药,爆炸后足够把整个工厂以及所有的地下隧道炸塌,送这里面的所有兽人去见搞毛二哥。” 科尔则忧虑地皱起眉头,托着下巴。 “但就需要足够大当量的爆炸,风暴鱼雷或者死亡导弹倒是可以做到,但它们都太大了,就是只带弹头也就比汽车小点有限,不可能带着潜入。” “什么样的爆炸物才便于携带,但同时威力又足以摧毁整个工厂?” 科尔问,这让大家都沉默下来思考,而维托则笑着站了起来,给予了大家那个东西的名称。 他自己。 第六百二十一章 野兽之战:第五十章 灵能核爆 维托穿行在黑暗的隧道中。 他没花多少功夫就潜入到了兽人工厂的地下。 如所料的那样,在地下的工厂曾经的熔炉渠部分没有护盾,这里用以运输铸造熔炉所需要的高温液体,直通工厂的内部。 兽人自然地也知道这一点,在这里部署了一些人手看管。 但这在刺客庭大导师,帝国第一刺客的面前是多么的可笑,没花多大工夫维托就穿了过去,登上了在工厂下层运作的轨道列车。 维托挂在列车上穿过了上层悬浮的轨道,在下方便排列着兽人的战争机器们。 那些丑陋,且庞大的战车,巨像以及其他东西在这里挤成一团,兽人并不是个喜欢整洁的种族,他们的工厂内都充斥了混乱。 生产线的垃圾被随机丢弃,武器与弹药胡乱地堆放着,只需要一颗火星就能把这里炸上天。 而这颗火星目前正在上方的列车上。 维托在下来前让科尔记得把盖勒立场护盾关了,不知道他照做没有,如果他没有,那维托的旅程就要麻烦一些了。 他可不想复活一次,怪难受的。 列车抵达了终点站,维托跳上了一旁的月台,以快速避开了这里绿皮的目光躲进了箱子后面。 他向外看了看,随后转身向内进发,快速靠近一个绿皮用海伦娜送的匕首割开了他的喉咙,将其藏了起来后钻入了战台的门后。 维托躲在走廊边的大量物件后,既有装满武器的箱子,也有刚刚完成了一部分的装甲板,它们靠在一起变成了一堵高大的铁墙。 而这刚好提供了躲避空间。 维托在它们后面的阴影中快速穿过,避开了所有在这里走动的绿皮,铸造车间的明亮火光照射在阴影边界。 突然间一个绿皮出现在了掩体之间,他在看下面的车间。 维托没有停下,他快速靠了过去一刀割开了绿皮的脚筋,接着在其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前捅穿了他的脑袋。 绿皮摔在地上,而维托则从他身上得到了一把钥匙。 绿皮式的,整体由粗铁打造而成,笨重无比,但却是前进的必需之物。 维托摸了过去,用钥匙打开了尽头的门后溜了进去,没有任何绿皮发现他来过,更没人发现已经死了两个守卫。 门后是一座盘旋的阶梯,它们从垂直的岩洞上凿了出来,在下方就是虚空盾的生成器。 同时哪儿也是整个工厂的地基,收人很聪明,把虚空盾生成器安装在这么深的地方,任何炮击造成的震动,以及引发的塌方都无法威胁到他。 但就到现在为止了。 维托从螺旋阶梯上溜了下去,很快地靠近到了那发生器边上,这里有着更多的把手,守卫的绿皮也不再是之前的普通小子。 这里的绿皮更加高大,身穿着精良的护甲,不少还有机械臂,激光眼或者铁腿。 大只佬,维托认出了他们,但这不能代表什么,他们阻止不了维托。 维托从阶梯的阴影中快速出现,很快闪躲到了另一根柱子后面避开了扫视来的绿皮目光,他释放出自己的灵能力量,但金色闪电却并非出现。 有人或东西阻止了他,而维托知道那是什么。 绿皮萨满在不远处,他释放着兽人的诡异力量切断了灵能的联系。 兽人的wagggggghe能量似乎与亚空间之力不是一个东西,他们施展力量无需借助亚空间的波涛。 维托叹了口气。 “真麻烦。” 他说着侧身避开了巡逻的大只佬,接着在其离开后溜了出来。 维托脚步轻盈,走起路来似乎完全没有声音似的,他在周围绿皮搭建的建筑之间躲入阴影中,避开那些在周围更有警戒感的大只佬靠近萨满。 几次他们都差点发现了维托,令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素质,但还不够。 维托来到了萨满边上,他从身后拔出了海伦娜的短刀,那把银色的短小弯刀上流淌着毒液。 萨满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猛地站起身来,一道waaaaaagh能量打向维托,迫使后者从阴影中现身。 “虾米的潜入者!” 萨满大吼着双手间释放出绿皮之力。 周围的大只佬们也都靠了过来,魁梧的巨兽们如一堵高墙般压了上来。 维托看了眼手中短刀,那刀身上溢出了毒液,其中有强烈的亚空间力量存在,就仿佛是个辐射源一样显眼。 “海伦娜……” 维托叹了口气,抬刀挡住一旁砍下来的战刀,接着抽出凤凰剑将大只佬的脑袋砍了下来。 再出一剑,一个绿皮的燕窝被洞穿后倒在了地上,再次格挡,弹开咆哮的链锯爪,砍断那名兽人的手臂。 维托手持一长一短两把剑从大只佬之间冲过,他闪展腾挪,好像一个不存在的幽灵那样避开了周围打开了所有攻击。 凤凰剑刺出,击碎了一只膝盖,接着海伦娜的短刀切开了喉咙,鲜血洒在地上打湿了维托的裤腿。 他冲向萨满,后者打来的数道绿色能量全部被躲开,匆忙间举起了法杖高声吟唱起咒语。 维托来到他面前,一剑斩断了法杖,接着砍断了他的手指,惨叫打断了咒语。 凤凰见回旋刺出,萨满的心脏被刺穿了。 金色闪电顿时炸现,周围扑上来的绿皮全部都被震飞了出去。 维托转过身来,双眼之间亮起金光,他将凤凰剑猛地举起,接着猛地插进了地表。 咆哮的闪电从地面爆炸,它们击碎了一切,所有的地表全部炸碎,大只佬们变成了碎片,在剑刃下方圆形的金光向周围张开。 这一招与纳垢花园时的是同一招。 而那次摧毁了慈父花园的一角,这一次则是兽人的工厂。 工厂的墙壁碎裂,整个天地都剧烈地震动起来,虚空盾发生器被触碰到的瞬间就爆炸了,混合着那金光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维托看向朝自己涌来的毁灭之力,他手指轻轻握住海伦娜的魔刃在身后一切,一道传送门就打开了,他跳了进去。 “欢迎回来。” 莉莉丝坐在魅影魔宫的椅子上,海伦娜也在,她正坐在自己母亲身后的桌子上朝维托眨眼微笑。 “怎么样?还好用吗,老爸。” 海伦娜问。 “是挺好用的,尤其是在需要跑路时。” 维托握着魔刃说,他身后的传送门关闭了,实体宇宙的爆炸不会波及到这里,这里是灵魂的位面。 “那就留着吧,这样你就能偶尔想起我了回来吃顿饭。” 莉莉丝说着指了下身后的餐桌,魅魔侍女们正在摆上晚餐,其中有灵族的灵魂水晶,也有特意为维托准备的食物,人吃的那种,我的意思是,真正人吃的那种。 而她也穿着一件暴露的“晚礼服” 身后的海伦娜也是,她托着下巴,用手指示意似的在嘴里舔了下。 “老爸,今晚能带上我吗?我想吃顿夜宵。” “不。” 维托果断地回答。 “为什么?你和老妈总不带上我。” 海伦娜嘟囔着嘴说。 “我还没节操到连自己女儿都上。” 维托回答说。 “那留下来吃晚饭?” 莉莉丝笑着说,手指托在脸腮上。 “对我俩来说,今晚还很长。” “我还要工作,但……晚餐看起来是不错。” 莉莉丝嘴角挂着邪魅地说。 “对,还有它的主菜。” 好吧,科尔他们恐怕就只能在轨道上看着爆炸,琢磨一会儿维托去哪儿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野兽之战:第五十一章 凯旋式,斩首兽人,猩红远征 风暴雨星系的首府今日热闹非凡。 维托来到这里后接受了本地总督,以及贵族议会的建议,进行了一场盛大的阅兵仪式,以庆祝他从矿业世界伊尔4号的凯旋。 这当然是奉承,维托知道。 但不得不说他们做得不错。 整个星球的主道作为阅兵大道,进行了不少的装饰。 为了容纳阅兵中的装甲车,坦克以及机械教的神之机器们,道路进行了拓宽与加固,宽阔的路面两侧每隔几米便竖立着一根英雄石柱。 旌旗飞舞,鲜花从空中落下,来自整个星球的体面市民们在两旁欢呼。 更体面的小姐与绅士们则在高层建筑上,独自坐享着空旷,且视野更好的位置参与阅兵式。 维托是他们的焦点。 他在一辆凯旋车上,坐在金色的王座上审判庭的黑色风衣。 他们建议过维托穿上更华丽,更吸引眼球的华服,但维托拒绝了,他不想配合他们演这场戏太久。 他头戴着唯一一顶,在最后时刻他才同意戴上去的金色冠冕。 那是金色麦穗组成的头环,就与画像中的帝皇,以及所有他们能想象到的帝国英雄一样的。 阅兵队伍沿着中央主路推进。 泰坦在维托身后的远处,没有参与阅兵,但依旧矗立在大地上。 巍峨雄壮。 全副武装的帝国陆军成员们列成几个长队,红袍的护教军则以标准的,如机械般规整的方队前进。 战斗修女会也在其中,她们是前不久抵达风暴雨星系的援军。 虽然没有参与先前的战斗,但还是受邀加入了其中。 这些女士们一登场就成了焦点,如果不是维托的王冠足够闪耀,恐怕早就没人注意到她。 除此之外还有阿米吉多顿军团的残余部分,以及新抵达后续部队组成的崭新军团,他们由雅瑞克率领,在队伍前方。 维托时而举起手向四周的人群示意,阅兵开始的兴奋劲很快就在一阵阵欢呼中退去了。 但只怕维托还要忍受一阵子,阅兵队伍走得太慢了。 如若平时,全副武装的帝国军队会以急速通过大道,在尽头处展开,分寸不乱。 但今天却不行了。 国教的队伍在前面,他们是本地教会的人,负担着引领阅兵队伍的重任,但他们太慢了,手持香炉与华盖庄严,但却缓慢地走着。 好一阵子后维托才抵达了终点,这里是本地行星政府的总部。 维托登上阶梯,在身后奥拉夫与兰斯洛特等人的簇拥下来到总督们面前,一场百无聊赖的寒暄与问候,当然了还有拍马屁。 “祝贺您的胜利,大人。” “我们的救世主” “欢呼!为帝皇的神选欢呼!” 等等诸如此类。 接下来才是阅兵的重头戏,以及维托来这儿的目的之一。 一个绿皮被铁索捆着押解到了总部前的宽大地面上,他们让着绿色异形跪了下来。 那野兽愤怒地低吼着。 但就算他跪下,高大的身躯依旧足够震撼人,让在场的总督与他的贵族们惊呼出声。 “这个异形,他就是入侵本星系的异形。” 维托朝台下的千万居民们说,他的声音由在周围的伺服颅骨,以及全息投影而放大到足够让所有人都听清的程度。 “有人说他们不可战胜,他们的力量远胜人,一定会毁灭一切,我们能做的只有屈膝臣服,祈求他们的包容。” 维托说着,抽出了腰间的凤凰剑。 他在人群面前一剑斩断了那个比他还大两三倍的绿皮脑袋。 剑如雨下,眨眼间那异形人头落地,沿着阶梯滚了下去,它落在人群面前,让他们惊呼出声。 “但他不过是血肉之躯。” 维托甩剑说,绿皮的血液眨眼间便燃尽了。 “可以被杀死的东西。” 人群不知何时欢呼了起来,震耳的欢呼声如波浪般让广场的旌旗随着它们而起伏。 有的人上前去,对着绿皮的头踹打脚踢,朝那颗头吐口水。 维托转过身去,面对身后的总督,拉格纳他们在维托两侧站成一排,让面前的总督有些坐立不安。 但他的心理素质依旧值得称道。 “我们来这儿,是为了战斗。” 维托简单地说,省去了本该有的渲染,以及比喻辞藻。 “当然,大人。” 总督卑躬屈膝地应道。 “我们都已经在等您了,我们的星球防卫军司令会向您说明情况。” 星球防卫军司令是个高大的人,穿着华丽的衣服,以及一把花枝招展的遮耳头盔,上面有展翅的金斯凤凰。 拉格纳低下声说他是个懦夫,因为只有懦夫和没上过战场的人才会穿成这样,维托愿意相信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向维托说明了本地的情况。 最开始有太多多余的形容,讲解以及无意义的比喻,以凸显他们那屈指可数的成就,以及掩饰很多问题的存在 直到兰斯洛特替维托开口说。 “告诉我们情况就行了,如果你在浪费时间在兜圈子上,你就与你的职务道别吧。” 后他才直接了许多。 他再次强调了暴风雨星系的位置一直在变化,绿皮很难找到这里,而就算他们真的来了,他们也不再怕。 风暴雨的防卫军已经全部动员了起来,征召预备役的工作也在稳步进行,很快常备军力就会到一个夸张的数目。 虽然维托很清楚,防卫军的数量与战斗力往往不成正比,但至少可以分担一些压力,以及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 比如当靶子什么的。 他向维托热情地描述了本地的星系防御系统。 那是一个横跨整个星系宽度,环绕在外围的防线整体,一道被称为钢铁之环的防御阵地群。 其由千万颗战斗太空站,深空炮站,海军基地以及星球轨道防御系统构成,总司令热情地向维托讲述了几个世纪前,它曾抵挡住了混沌对这里的疯狂进攻,并让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我们在这儿消灭了足足一个军团……不,是两个叛乱军团!” 他热情地说。 维托不由地露出一丝邪笑。 他在展现自己的学问,知道阿斯塔特与叛乱军团这个古老的词汇。 只不过。 他们如果能在这儿消灭两个军团的话,那帝国想必没什么荣誉可以为他加冕了,干脆他来维托的位置好了,然后维托去当防卫军司令。 “刚刚听了后有什么感想?” 当他告别了这个防卫军司令后,转身向身后的四位问。 “哈,至少他挺会吹牛。” 拉格纳耸肩。 “我都想请他去芬里斯了,在狼牙堡的酒会上好好给大家伙讲讲他的‘荣耀故事’,一定会比比约恩讲的故事更精彩。” 他嘴里全都是调侃与嘲笑的意思,让一旁的兰斯洛特也不由得笑了笑。 “抛开他的夸大其事,风暴雨星系的防卫很松懈。” 兰斯洛特说。 “虽然钢铁之环在过去很可靠,在鲜血之路战争时期挡住过吞世者,以及恐虐大军的进攻。” “但那已经是好几个世纪前的老皇历了,甚至比我们加起来岁数还要大的事件之前。” 说到这儿,兰斯洛特似乎想起了什么,朝维托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后者也朝他笑了笑,摆了摆手。 “好了,别说了,但那的确不是什么好记忆,毕竟那之后就发生了耻辱之月,而且你算错时间了,老狼也经历过。” “那的确不是什么好经历,审判官,如果可以,我不想回忆当时的阿米吉多顿。” 奥拉夫有些苦涩地说,那的确不是段好记忆,维托很是赞同。 “但兰斯洛特说得不错。” 奥拉夫片刻后肯定地点头。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钢铁之环与整个星系防卫军必然大不如当年,在这儿与绿皮决战绝不是明智之举。” “我同意。” 维托点点头,朝拉格纳看去。 “去把绿皮的尸体收起来,别让国教的疯子把它烧了,把脑袋给他们烧去,其他的部分留下。” “你要干什么?” 拉格纳问。 “你会知道的,现在,我得去查查书。” 维托说着转过身去,走向了走廊的另一端的图书馆方向。 第六百二十三章 野兽之战:第五十二章 群星 维托在图书馆的中厅找到了星区运算图。 这多亏了在前厅处他找见的管理员。 他是个很年轻的人,相当年轻,也正是因为他的年龄很轻,入行也不久所以才被在大庆典的晚上留在这儿值班。 其余的所有管理员都去参加庆典了,兴许已经喝上了啤酒,在楼上一个姑娘沉浸在与他们无关的喜悦中了。 而他则被留了下来,在这空荡荡的,不会有人来的图书馆里待着。 当维托来时他颇为惊讶,先是因为他身穿的审判官制服而吓了一跳,接着当维托自我介绍后,又转为了惊讶。 加上不少兴奋。 以及恐惧,毕竟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一名审判官,想必他也和所有帝国孩子一样,童年被奶妈讲过审判庭的各种吓人故事。 但这帮了不少忙。 维托要求他带自己去导航图所在地,他几乎没什么思考的就应了下来,然后带索尔来了这儿。 导航图处在中央内。 这里有着高大的数据存储器,如书架一样耸立在周围,记录着星区内的所有恒星资料,运动轨迹,以及相关研究。 那个年轻人。 对了,他叫马尔·纽斯克。 马尔启动了导航图的仪器,那东西是个圆盘状的巨大设备,四周藏在底座下面的棱镜全部举了起来,在周围投射下光芒组成了星图。 “大人,您要找什么?” 马尔谨慎地问,看起来很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一个星球。” 维托回答说。 “星球?” 他诧异地问,随后快速地藏起了自己无语的表情,好像维托就像每个来这里不懂行的愚蠢访问者一样。 “额,大人,您有具体一点的要求吗?” 他小心地说。 “比如位置,坐标,以及恒星等等?” “那不是个固定的星球,我要找一种符合要求的星球。” 维托背着手。 “它需要符合以下几个要求。” “第一处在风暴雨星系内。” 维托举起手指。 “第二有一颗处在成长期的恒星,不能过于衰老,也不能太小。”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那个星系内不能有居民,任何帝国城市都不行。” 马尔听了后推了推眼镜,他思索片刻后开始了。 他的手指在面前的键盘上输入数字,鼠标伴随着图标跳动,很快一个星球出现在了星图坐标系上。 “柯西斯17号,这里符合您的要求。” 马尔抬头说,但只见维托摇了摇头。 “不,太近了,换一个远一点的。” “远一点的?” 马尔问。 “照做就是。” 维托的话似乎吓到了马尔,审判官的命令不容置疑,他立刻照办。 “马尔维达亚1号?” “星系系统太大,曼德维尔点距离星球太远,没办法及时跃迁撤出。” “换一个。” 维托命令说。 接下来马尔换了好几颗星球,就好像古代皇帝挑选今夜侍寝贵妃一样,在一阵挑选后终于维托挑中了一颗星球。 “卡卡斯27号。” 马尔说。 “这里已经被废弃许多年了,在几个世纪前的猩红远征后就废弃了,传说这里残存着恶魔的鲜血,当时留在这儿的居民都被审判庭认为……” 马尔停了下来,仿佛那是个决口不能提的秘密。 面露苦涩。 “说,我不是我的那些同行。” 维托保证说,双手背在后面。 “我不会在这儿毙了你,你也不会在回家的路上惨死于车祸,到家后也不会死在煤气爆炸里。” 马尔浑身抖了一下,想想维托说的,以及听说过的其他审判庭故事就够吓人了。 “大人……” “不要用沉默来回答一个发问的审判官。” “是!” 马尔就像是被驯服的猎犬那样回应他。 “这里的居民在猩红远征时暴露在恶魔面前,被审判庭认为可能存在严重异变可能,所以被送上黑船带走了,审判庭保证会将他们‘妥善安置’” “但……” “是的,知道了。” 维托说,看着星图。 看来这儿的居民没有阿米吉多顿的好运,太空野狼不在这儿保护他们,将其从审判庭与灰骑士的枪口下救走。 但那些被太空野狼救走,并耻辱之月的冲突后安置的难民也的确发生了不少异变,导致了诸个星球发生了混沌腐化感染。 太空野狼亲自处理了那些事。 正如芬里斯的古老训诫那样。 选择仁慈之人,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代价,判处他人结局的人,必须亲手执行。 “这里符合您的全部要求,恒星处在成长期,星系体积不大质量点,额,就是曼德维尔点就在一旁,没有居民。” 马尔小心地说。 “额,大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了。” 维托说着转身离开。 “谢谢。” “我的荣幸,大人。” 维托离开了图书馆,回到宫殿的大厅里。 他在这里找到了拉格纳他们,确定他们把绿皮的尸体妥善收了起来,而不是让国教拉去庆典上当中烧掉。 “欧米茄,过来一趟。” 维托用联系器说道。 不一会儿后欧米茄也赶了过来,他从无限边疆号的着陆点乘坐始祖鸟而来,降落在维托的面前。 “把这具兽人尸体带上船。” 维托指了指身后的绿皮无首尸首说,它正被五花大绑,由拉格纳和兰斯洛特一人一边拎着。 就好像搬着一件行李。 “将它装进逃生舱里,送到卡卡斯27号星去。” “未经处理的绿皮尸体会产生孢子。” 欧米茄用机械音说道,从始祖鸟上下来。 城市庆典的灯光在他身后闪烁,让他如从光中走下来。 巍峨的泰坦耸立在远处,站在城市的灯火上方,帝皇级泰坦的周围环绕着一圈战犬级。 “我知道,然后会在几周里繁殖出一大群绿皮小子,生生不息。” 维托双手抱怀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欧米茄注意到了,机械眼转了几圈,露出一丝迟疑与更多的好奇。 “你又想到什么主意了对吗?” 他问。 维托则点了点头,露出了那只有在他想出什么计划时才会出现的笑容。 而且是个正常人都想不出来的计划。 “把他尽快发射过去,记得别弄到船上。” “我可不想在下次亚空间航行时弄一船需要对付的绿皮打发时间。” 他说。 第六百二十四章 野兽之战:第五十三章 绿皮农场的日常 身穿粗布以及脖子上环带兽牙项链的兽人倒在了地上。 他是被维托斩杀的。 一剑到位砍断了他的整个侧身。 这是最后一个绿皮了,他倒在地上后维托环顾四周。 平原上躺满了绿皮的尸体,他们独特肤色组成的地平线一直蔓延到视野极远尽头。 甚至在那里组成了一座低矮的山坡。 维托返回到了战壕里。 这里拥挤着许多的帝国陆军,海军陆战队,以及少数的风暴兵。 他们在这里四处活动,搬运沙袋加固阵地,把先前被撞歪的盾墙摆放回去。 船上的新兵下到这里对那些没有枪的绿皮打靶训练,机械教也下来趁着这个机会实验几个新武器,还有前阵子弄到手的未知异形武器。 以及更重要的。 把战壕里的绿皮尸体都扔出去。 这是个浩大的工程,占用了绝大多数人的绝大多数时间,不仅要清理战壕里的,还要把外面堆积在壕沟前面,以及近距离山脚处的尸体全部弄走。 最早他们还会用火烧他们,但很快就放弃了。 因为总会有绿皮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回来,手持他们用石头,牙齿和骨头做的原始武器,接着义无反顾地冲向战壕。 维托从战壕中横穿过去,在另一头找到了奥拉夫。 老狼站在破败的教堂废墟外,脚下是烧焦的土地以及同样焦黑的绿皮石首。 其中几个停在某个动作之间,化为了漆黑的雕塑。 “奥拉夫。” 维托向他问好。 “维托。” 奥拉夫返回到了教堂的矮墙后面。 “我们来这儿已经一个月了维托,我们这一个月都干了些什么?” 他说。 “早上起床喝一杯咖啡,然后打打绿皮,接着吃顿午餐,以及享受午后的阳光,在来一波绿皮打发时间,接着是晚餐,吃点烤面包和香肠,然后夜晚散步时在打一轮绿皮,时间过得还真快。” 维托笑着说,但显然有人不同意。 “一点都不快!在这儿简直度日如年。” “我以为你喜欢战斗,挥舞斧头,以及沾满一胡子血后吃东西,拉格纳。” “呵,那也得是真正的战斗,而不是在这儿的这种。” “这儿怎么了?” “怎么了?在这儿我就和被我拆掉的那些机仆一样,每天都重复着一模一样的事!杀绿皮,砍绿皮,然后十分钟后重复一轮,而且最关键的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拉格纳起先还很兴奋,因为可以打一场漫长的大战了,他是第一个冲出船门杀赴战场的。 但现在就数他抱怨得最恨,这几天他反复强调着这场战斗的无聊,在反反复复地拿着简单武器的绿皮冲锋,以及劈砍屠杀后的厌倦。 “但这儿的确和你说得一样。” 兰斯洛特也和他在一起,身上的黑甲上满是绿皮的血,灰色的斗篷变成了红色。 “这地方已经变成绿皮的海洋了。” “真是太无聊了。” 拉格纳抱怨道。 “每一次都一样。” 他们走了过来,维托撇向教堂矮墙外面的平原。 无边无际的绿皮尸体躺在那里,而且在远处已经又有新的绿皮在集结了。 但维托并没去在意他们,就像他们都没去在意这是第几次兽人的进攻,以及留下的第几次尸体一样。 “至少船上的风暴兵,以及陆战队们有了个练枪和训练的好地方。” 维托说。 在他一旁的矮墙后刚巧有个风暴兵开了一枪。 他和战友们打赌,能不能打中一公里开外的绿皮,赌金是几盒烟。 他赢了。 “我想他们的确学习了阵地战的诸多技巧。” 奥拉夫说道。 “但事已至此,一个月了,你总算该该告诉我们在这儿的意义了吧?” 奥拉夫问罢,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也走了过来,三人在维托面前等着一个答案。 “爱森斯坦真该来的,他肯定喜欢这种反复的进攻和防守。” 拉格纳说。 爱森斯坦不在这儿。 他留在了风暴雨星上,维托让他留下。 “我需要有人在这儿防止意外,看好这里的白痴们,以免他们在我们屁股后面惹出更多的麻烦。” 他当时是这么给爱森斯坦交代的,他虽然不是很愿意,更希望和自己的兄弟们到这儿来,但作为帝国之拳他选择服从了命令。 他留在风暴雨星上,雅瑞克也在那儿,后者回归了钢铁军团,指挥着剩下赶来的援军,在钢铁之环内防守。 而维托他们则来到了这儿,卡尔卡斯27号,一颗荒芜的星球上,但那是以前了,现在这里可谓生机盎然,漫山遍野都是绿皮。 那具绿皮的尸体被发射到星球后,只过了短短的两周,这里便到处都长满了绿皮蘑菇,简直可谓大丰收了,他们先是互相攻击,随后在维托一行人降落后又朝着这儿蜂拥而来。 “这简直是一场盛会,我们就像被端上餐桌的诱人大餐,整个世界的绿皮都赶来赴宴了。” 着陆之后不久兰斯洛特就如此评价道,他描述了自己家乡哥隆尼每次节日时的模样,形容这些绿皮就像是听见领主在城堡外设宴的农民。 “我们已经在这儿杀了足够多的绿皮了。” 奥拉夫说。 “为什么?你欠我们一个解释,每次你都说下次战斗结束后会告诉我们。” 他说着双手抱怀,站在维托身后。 “这次你必须告诉我们了。” 维托看了他们一眼,嘴角笑了笑。 “好吧。” 他说。 “就这次吧,我在这儿设宴吸引绿皮。” “但不是这儿的。” 他又补充道。 没人打断他,因为这几句话不能让人理解他的意思,所以维托继续了下去。 “我们在这儿杀足够多的绿皮,吸引更多的绿皮朝这里涌来,他们的数量越多,waaaaaaaage能量越强。” “吸引得绿皮也就越多。” 维托说着单手叉腰,凤凰剑斜靠在他的大腿上。 “是挺多的,外面都快放不下了。” 拉格纳说。 “都堆起一座山了,我和兰斯洛特在那绿皮尸体堆起来的山谷里砍了不知道多少。” “不不不,我邀请的不是他们,不是这儿的绿皮。” 维托摇着手指笑着说。 “我们在这儿创造出星球级的waaaaaaage能量场,这足够把整个星系附近的所有绿皮,大星区级别的绿皮都引来了。” “这样来我们就用不着去找碎骨者了,他的人会自己从暗处跑出来。” 维托说,兰斯洛特则皱起了眉头,露出惊讶又古怪的表情。 “你要引诱绿皮过来到这儿来决战?” “是一举消灭他们,省事。” 维托耸耸肩。 “我不想满星区,一个个星球的消灭绿皮,然后再花更多时间去烧掉绿皮孢子,有这时间我宁可去宫殿里坐坐。” “宫殿?” “和这次无关。” 维托语气坚定地打断了这个延伸话题。 “你怎么能确定绿皮会上钩?” 奥拉夫发问道。 维托则回首朝他笑了笑。 “我的老朋友,他们可是绿皮。” “有一场仗可以打,为什么会不来呢?我们在这儿杀了多少了?” “我没记不清了,粗略估计大概几百万吧。” 科尔的声音随着通讯器的滴滴声响起,维托将其打开了。 他带来消息,无限边疆号发现了在星系云团边缘出现的绿皮舰队,数量相当多,光是推进器发出的火光就已经组成了一片崭新的星云。 维托让科尔开始准备后撤,地面上的风暴兵以及陆战队们全部撤回到船上,然后向曼德维尔点过去。 “你们也一起回去。” 维托说罢走出来教堂的矮墙。 “那你呢?” 奥拉夫在后面问。 “我?” 维托笑着回头。 “大扫除啊。” 天鹰号从空中飞下,降落在了维托面前。 “上船后朝着这儿看时戴好墨镜。” 他笑着说,登上了天鹰号飞向了宇宙高空。 第六百二十五章 野兽之战:第五十四章 太阳风暴 科尔站在无限边疆号的舰桥上望着那些新生的群星,那是由几十,不,是上百门巨型推进器所造成的闪烁。 在窗外运输船正在返回,机械教的综合船从星球地表返回,如归巢的马蜂一样缩入了火星级战列舰的腹部下方。 女武神与始祖鸟运输机从大气层后出现,跟在运输船后面,其中还有一架蔚蓝色的蓝色雷鹰,机头处画着一只鲨鱼头。 它从抬升在火星级战列巡洋舰腹部处的机械教勘探船之间飞过,绕了一圈后从火星级侧面的舱门处穿过了气盾。 而在它的身后下方,火星级的腹部下挂舱接驳上了勘探船,沉重的机械手臂关闸声回响在舰船内部。 “对接锁定已完成,所有地面单位已经返回,舰长。” 鸟卜长在下面说。 “舰船已经进入了待发状态,等候指示。” “转向曼德维尔点,准备……” 科尔站在扶手后抬手示意,他的眼睛在海军的宽檐军帽下方抬起,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随后突然皱起了眉头。 科尔上前撑在扶手上,瞪大眼睛看见天鹰号没有随运输船队返回,而是朝着远处的绿皮们飞了过去。 “维托!你在搞什么?你吃错药了?赶紧回来,我们搞不定这么大的一支舰队。” 科尔连忙启动通讯阵列,对着那上面的审判庭图标大吼。 音频波段转瞬即逝,很快便有了回应。 “又没让你解决,快把船开走,之后晚餐时我给你带蘑菇派回来,只不过我不太擅长做饭,可能会烧焦,但你将就着吃吧。” “啥?” 科尔诧异地问道,但维托的声音断线了,天鹰号远离了通讯的极限范围。 科尔面前的通讯低声骂了一句,随后转过身朝下方大喊,“舵手!右满舵全速前进!”“明白舰长!”“鸟卜长虚空盾开到最大,跳跃引擎预热到三秒内。”“遵命!”“火控组,关闭所有武器,收入舰船内减少被撞击面!”“执行中!” 科尔说罢回过头去,看向身后闪烁的太阳,以及周围的绿皮战舰皱起眉头,“妈的,他在搞什么?” 无限边疆号朝着星系边缘冲去,维托则坐在天鹰号里歪头看了看后视屏,随后便将其关闭后枕着脑袋,靠在座椅上,他没有控制天鹰号,但穿梭机的方向盘自己转动着,油门上的标示也自己上下起伏。 蓝色的光从扶手处发出,照亮了维托的侧脸,小巧的人工智能女士站在扶手上,闪光的眼睛注视着前方靠近的绿皮舰队,海伦背着手,看着他们从星系的边缘阴影中出现,从恒星的光晕下驶过。 “长官,我们快到火炮射程范围内了。” “很好,等会儿看我眼神行事。” 维托似笑非笑地说罢,随后站起身来从驾驶舱中离开,他到机库中,伸手在一旁的圆柱形墙壁上按了下,那里随即就打开了,其中挂着一件闪烁着流光的紧身服。 维托取出那紧身服,手指轻轻敲打它表面后闪烁起一片光泽,他随手将其拍在胸口,随即纳米分子便从周围的开口处流出,如开闸后涌出的河水那般汇聚起来,从胸口处流遍了维托全身。 维托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纳米机器人们随即一部分爬上了他的手掌,随后快速地在那里分裂增加,覆盖了手掌后变成了一只手套。 纳米手套在他脖子后面拍了拍,随即便以同样的方式形成了一件太空面罩,维托将一只固定缆绳接在了防护服腰上,随后打开了机舱大门。 真空环境瞬间抽出了舱中的空气,带来一阵狂风。 “长官,我看不见你的眼睛。” 海伦的半身影像出现在头盔内的屏幕上,她背着手,一脸冷冷地站在维托眼前。 “你会看见的,会,很清楚地看见,现在,准备好去下海游泳了吗?” “这里没有海,长官。” “星海也是海。” 维托跳进了太空里,他快速地向后飞去,在机舱中呼啸而出的氧气作用下向宇宙中飘去,随腰上连接着的缆绳瞬间在极限距离绷紧,将他牵引住。 他固定在天鹰号的后面,从头盔后望着那些乌泱泱驶来的绿皮巨舰,他们数量庞大,好似一大群迁移的巨角鲸群。 领头的“鲸鱼”朝维托冲来,张开了面部骇人的钢铁大口,六门多管火炮从其中的黑暗中推了出来。 维托看向那儿,waaaaaaaaage能量充斥在战舰内外,从那些战舰的松弛结构中喷发出来,与周围的其他战舰连成一片,一个巨大的绿皮脑袋在其上怒吼,眼中喷射着无尽怒火。 “和恐虐一样的,生气多了颜值会变低的,你看我就从来不生气,所以,这么帅。” 维托朝头盔里的海伦眨了眨眼睛,后者的人工眼睛翻了个白眼,随后举起了手指背过身去,“长官,请你快点。” 维托笑了笑,举起了手指向那绿皮战舰之间的太阳,仿佛拖拽在下方将其捏在手里“希望你喜欢烤蘑菇派。” 他手掌猛地握紧,随着指尖与太阳表面碰撞,那里似乎真的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一样,眨眼间恒星表面便翻涌起了一片风暴,太阳火风暴从星球表面涌起,一条条细长的火线在宇宙中腾空而起。 随着手指的挥舞,那火风暴迅速向外翻滚,最靠近的小型战舰们瞬间融化。 维托手指高高举起,太阳耀斑如他的舞伴般升起,快速地升向宇宙的星盘,太阳的体积急速膨胀,很快从一颗橘橙色的火焰星球变成了白蓝色的形体。 它的体积开始急速膨胀,吞没了周围的绿皮战舰,它们纷纷向四周逃窜,舰队队形瞬间大乱。 太阳的膨胀达到了极限后骤然缩小。 蓝色的火焰向内如被吸收的那般靠拢,它化为了一颗红巨星,紧接着又骤然向着下一个阶段的白矮星阶段突变。 太阳的火焰逐渐变成了耀眼的白色,那过程本该持续几十亿年,但在维托的手指下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内全部完成。 他手掌在星球下方猛地握紧,太阳骤然变化,完成了最终的蜕变化为了一颗极小的超新星,被约束在他的手掌中,随后打开后彻底爆炸。 周围的绿皮舰队几乎顷刻间就被吞没了,几十艘战舰眨眼间消失,火焰向四周扩大,吞没了整支舰队与大半个星系。 “海伦,看我眼睛行事!别转过来,看那个眼睛!” 维托朝那爆炸的太阳喊道,它真的变成了一只眼睛,一只急速向四周扁平化的烈火之眸。 天鹰号瞬间启动,拉着维托向后冲出,他一下子身体被甩出后又绷直,被拖在后面左右甩着从汹涌而来的火焰边缘逃离,恒星系飞行推进器全速推动向前冲出,飞向已经抵达星系边缘的无限边疆号方向。 科尔站在舰桥上,看着远处爆炸的太阳,它的骇闪在远处瞬间以二维方式展开,烈火成一条不断扩大的火圈那样向四周蔓延。 最边缘的火圈击中了几颗星系内的卫星,他们眨眼间就粉碎了,碎片伴随着火圈急速扩张,最终作为漫天的火流星撞击在了那颗绿皮繁衍的星球上。 在大地上耸立的绿皮破烂堡垒被撞塌,火焰小行星铺天盖地,如雨点一般地砸在星球上大地眨眼间粉碎,蔓延几千公里的裂谷撕裂大地,随后碰撞在一起,贯通后,地壳伴随熔浆涌出,落后的原始兽人们没有飞行器,被困在星球上无路可逃。 最勇敢的绿皮勇士朝着涌来的岩浆张开嘴中獠牙怒吼,挥舞起石头斧朝岩浆劈去,随后眨眼间被其吞没。 岩浆沿着山谷奔涌向前,淹没了其中的所有向远处废弃教堂前进的兽人大军,他们扛着石头与兽骨的武器回过头来,看见了拍打来的岩浆。 兽人们被眨眼间淹没,他们在熔浆海之中被裹挟着漂流,整个人沉入通红的水面下,高高举起的手抓向天空,最终也沉没了下去。 融化的太阳化为液体状,在太空中漂浮成好几块蠕动的火流,随后突然瞬间向内收缩,氦闪发生了,那夺目的耀光几乎可以把人的视网膜烧毁,科尔转过头,整个舰桥中的所有人都把头转开了。 强光吞没了整个舰桥,氦闪带来的光芒向四周扩散开,光晕撞在卡卡斯27号上,整个星球从中央被击碎,燃烧的地块化为流星雨向星系四周飞去。 “启动虚空盾!” 科尔大声命令道。 闪烁的护盾将那些砸来的碎片都挡住了,它们在科尔面前碎裂,随后整个崭新的星系形态展现在他眼前。 短短的几分钟后,本来存在的星球全部消失了,它们化为无数块大陆般的碎片飘在太阳爆炸后遗留的风暴波浪中。 那火焰形成了一圈圈宇宙中的涡旋,在无限边疆号前方展开,而在那“海浪”中天鹰号飞了回来。 那场毁灭了整个星系爆炸的唯一幸存者。 “科尔,把盾降下来,我回家了,问问艾吉奥晚饭做了好了吗?我有点饿了。” 维托的声音随着天鹰号的靠近再次响起,科尔抬起头来望着前方炸裂的星系摘下了军帽,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下次要对什么地方打灭绝令时,就把你塞进炮管里打过去。” 第六百二十六章 野兽之战:第五十五章 未来的航线 灿烂而诡异的闪光照射在钢铁的护甲上,它的表面如存在着几十种完全不同的色彩一般,那些光芒在其表面上流动着,沿着倾斜的弧面流动上周围的建筑,以及那埋下后深埋在顶层建筑之间的光矛炮塔上。 那光晕沿着炮管流动着,如瀑布一般从巨大的穹顶上坠落而下,洒落在展翅的金色帝国天鹰身上,它高高昂起的头颅,如在色彩之中展翅翱翔。 弧光闪烁在绿色的屏幕上,数据字节从其上滚了过去,屏幕上反光中折射出了坐在前面的人,他拿起了被彩色光芒照得波光粼粼的咖啡喝了一口。 片刻后一阵滴滴声响起,他扭头看去随后推开桌子起身,走过去到连接着阶梯的高大台阶侧面的桌子上关闭了咖啡机,将其从加热坐垫上举了起来,把其中热腾腾的咖啡倒进了一只烙印着审判庭i字母的马克杯里。 他端着马克杯,从身后的阶梯上走了上去,靠近从上方洒落下光芒的穹顶玻璃,在那玻璃下面是一片宽阔的高台,这里有着成弧形环绕起来的控制台,以及各种各样的集成系统终端。 它们围着一只王座,一只手靠在一边的扶手上,一双脚则从另一边翘了起来,挂在扶手上,端着马克杯的人走了过去,在王座旁弯下腰来将咖啡杯递给了那双腿的主人。 “审判官大人。”“嗯?哦,谢谢你汉斯。”维托品了口咖啡,随后满意地笑着点点头,“你泡的咖啡终于能喝了。” “我想汉斯少尉还是回去对自己的本职工作精益求精的好,对吗?汉斯少尉。”科尔在前面的终端处背着手,背对着王座的方向开口,“虽然我们还在亚空间航行,但随时可能需要激活武器,你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汉斯朝维托投来目光,后者点了点头,随后便又喝了口咖啡,“你还是这么刻板,科尔,你最近和安娜怎么样了?” “你的思维还是以往那样跳跃,我明明记得我们刚刚还在讨论眼前的战争,以及帝国的未来,在你喝这杯咖啡前。” “老是这么板着脸有什么意义呢?我活了一万年了,看了帝国一步步糟糕了一万年,相信我,它已经没有下滑空间了。”维托举起咖啡致意,朝科尔露出了微笑试了下一旁的阶梯,“所以喝一杯吗?汉斯泡的咖啡的确不错。” 科尔转过身来看着他,随后叹了口气地靠在了控制终端上双手抱怀,维托喝了口咖啡露出了打趣的笑容,“所以怎么样了?你和安娜求婚了吗?” “没有。”“还没呢?这都多久了?自从你们互相在泰拉,当着黑色军团跳帮的人,以及整支黑色舰队,以及帝国支援舰队的面表白已经多久了?五年?”“五年零七个月。”“那你们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搁这儿等着安娜自己下蛋呢。” 维托笑着用手在面前比画了一下那个“蛋”,脸上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而且就算是真的鸡下蛋,也要公鸡和母鸡那啥之后嘛。” “你与其说我,那你呢?你这家伙,你当上这破元帅之前就拈花惹草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有多少女人。”科尔抱着胳膊,靠在终端上耸肩,“现在呢?雷娜塔,莉莉丝还有该死的,你连她的姐姐都泡了?马拉?”“莎拉。”“还有个灵族,那个女凤凰先知。”“我可没泡她。” 维托义正词严的用咖啡杯指了下科尔,随后喝了口咖啡,“谁能看上她?要是有,那我只能祝那个人好运了。”“你就这么肯定?”“你就想想,一个女版的我,且没有我这么风情是啥样的吧。” 科尔想了想,表情逐渐古怪了下来,“好吧,我懂了,但你到底要怎么选?你其她的女人我不认识就不说了,这三个呢?你到底想选谁?一直这么脚踩几条船,小心审判庭把你当混沌间谍给毙了。” “我就是审判官,还是大审判官,谁毙我?”维托打趣地转了转手指,随后喝了口咖啡,科尔则露出打趣的表情,指了下维托腰上斜挎下来,靠在王座上的枪,“你如果再不调整一下它,等会儿你就可以自己枪毙自己了。” 维托听罢,连忙在扳机被王座的座角撞下去前调整了一下位置,科尔则双手抱怀,靠在终端上耸耸肩,“所以呢?你到底想选谁?我知道你活得很久,交往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你至少一次只和一个交往吧?她们也不是那种注定和你天各一方的女人。” “我说,拉格纳他们的人都走了吧?”“你在转移话题这方面真糟糕。”“不是你之前说的,我们原本在聊帝国大事的吗?现在好了,我们继续吧。” 维托撇过头去,假装认真地打量着咖啡上的螺旋纹理,科尔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一摊地站了起来,“都走了,还有我们大部分的舰队,所有战团都在召回他们的子团。” “我猜情况很糟。”“废话,当然糟,几乎所有的初创战团都在召回部队,这只能意味着他们遭受了巨大损失。”科尔皱着眉头,双手抱怀地看向一旁旋转的银河系星图,“我之前听奥维亚提起过,星语里全都是混乱的内容,毁灭的图景,以及糟糕的内容。” “你知道吗?前阵子芬里斯刚刚被突袭过,被千疮之子,传说马格努斯也出现了。”“所以罗根才把我们手下的战团召回了,还有其他人的,是的我知道。”维托靠在王座上,跷着腿,好像还饿了似的在身上搜罗起来,很快地从大衣内找到了一根能量巧克力棒。 维托将其拨开后吃了几口,随后伸向科尔示意,后者摆了摆手,“真没口福,但也的确没艾吉奥做的大餐好吃,晚饭多久开始?我都饿了。” “维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脱?”“那你要我说什么?所有战团损失惨重,所以帝国要完蛋了?”维托咬了口能量棒,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帝国每天都在完蛋,从我们早上睁眼就是这样,我不觉得我在这儿杞人忧天,那就会有所改观。” 他又吃了一口,“而且再说了,基里曼不是回来了吗?还有莱恩,圣吉列斯他们,该死的,上次圣吉列斯见到我,还义正词严的问我要不要叫我父亲。” 维托打趣地笑着,用能量棒指了下科尔,“她可不是我女儿,虽然如果她是,哦,该死的,也许能管管其她几个。” “其她,几个?”科尔诧异地问,维托则耸了耸肩,又吃了几口能量棒,“好了,你不是要聊正事吗?你说吧。” 科尔沉默了片刻,盯着他打量了一番后叹了口气望向下方,在舰桥的下层中拉格纳正和兰斯洛特在掰手腕,周围还围着一群在航行期间没事的船员们,他们围着两人互相下注,现在桌子上已经堆上了一大堆的配给卷,以及天鹰币。 “该死的。”“好了,别去管他们,航行时都很无聊,让他们打发一下时间也好。”维托喝了口咖啡,科尔靠在终端上,看着两位星际战士微微皱眉,“他们怎么没一起回去?”“什么?”“我说他们怎么留下来了。” 维托打趣地笑了下,“大概是喜欢我们吧,以及他们现在理论上依旧是死亡守望的一员,并不属于各自的战团,而且再说了,他们本来就是在自己的战团不受欢迎才到死亡守望去的,那儿全都是这样的战士,你知道的。” “就和你一样?基里曼让你和以前一样,继续坐着这条船四处救火,以及给某些人惹乱子。”“然后还是你开船,是的,我猜大家伙都不是受欢迎的人。”维托打趣地笑着,随后耸了耸肩,他在王座上伸了个懒腰,“好吧,其实是我自愿的,自从后勤厅建立后,我就和基里曼各种权力交错,我可不想和他打一架,那些麻烦事也不想管,既然他如此积极,就拜托给摄政王大人好了。” 维托摆了摆手,竖起两只手指互相交叉在一起,好像在打架,“而且莱恩现在不也回来了?他也惦记着战帅的位置?哦,抱歉啊,你是不是觉得战帅这个词不吉利?” “没事,你自己都说了,我们是不受欢迎的异类,所以异端点的词儿没什么。”“那就好,总之就是这样,莱恩惦记着当战帅,所以这个位置还是让那个给他好了,莱恩很记仇的,我可不想被他记上。”“再说了,他和基里曼还得吵呢,我可不想去当他们的妈宝爸,让圣吉列斯处理吧,他很擅长这些事。” 科尔看着维托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所以你就重新变成那个维托·康斯坦丁,开始全宇宙浪了?”“还有泡妞,这才是最重要的,顺手拯救一下帝国什么的。”维托打趣地说,随后在王座上侧过身来,用手指了指前面的舰桥落地窗。 “我们是不是要到了?”科尔回头,看着前方的沉重防弹窗,它遮住了整个舰桥巨大的落地窗,“安娜,我们要到了吗?”“猜对了,维托,诺诺屁股,让那座位本来的主人坐上去。” 安娜在下面说,维托则笑着跳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在王座边站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科尔看他苦笑着翻了个白眼,随后转过去靠在终端前的扶手上,朝下方围在拉格纳与兰斯洛特身边的一伙人大吼,“好了,都玩够了,休息时间结束。” 拉格纳一下子掰下了兰斯洛特的胳膊,举起手臂与身后的人们欢呼起来,而在兰斯洛特那边的则摆了摆手,念叨着离开了。 “哈哈哈!你这个菜鸡!它们都是咱们的了!”拉格纳大笑着,把桌上的筹码全部扫走了,兰斯洛特则揉着自己的肩膀竖起了一只中指,“有本事晚饭后别走。”“你俩小学生们?给我滚上来。” 科尔说着转身走到了王座前,维托拍了拍桌垫,随后笑嘻嘻地让到了一边,“您请,科尔舰长。”“滚开,你挡着控制面板了。” 科尔转身坐了下去,他跷起腿来双手搭在扶手上惦记着按钮,维托在他身后靠在椅背上,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则从阶梯上走了上来,前者的脖子上挂着一圈穿起来的配给卡。 “卧槽,你看起来像个路边玩弄巫术的江湖骗子。”“去你大爷的,我可不玩巫术,奥拉夫才玩巫术!”“我会很乐意把这话告诉他的。”“别介,我这脖子上的分你一半咋样?下次你和莉莉丝或者莎拉约会时就有用了,或者两个一起约。”“你玩得挺大的嘛。” “都闭嘴,我们快到了。”科尔说着,在扶手上点击起来,拉格纳则笑着站在一边双手抱怀,“说来那俩妞呢?我好久没见到她们了,怪想他们的。”“你不要对其他人的妹子有非分之想,自己去泡一个。”“泡谁啊?我边上这个卡利班橘猫啊?咱们这儿,就他最像女人,瞧瞧这头发长的。” 拉格纳伸手去抓兰斯洛特的头发,后者厌恶地将其手打开了,“去你的,你胡子不也老长?长得和泰伦长得一样。”“胡子是男人的象征懂不懂!我这叫有男人味,妹子们看见都要尖叫的。”“那你怎么还没泡到?要指望着维托的?” 两个人在王座后面扯皮着,维托则靠在王座上瞥了眼科尔手指点击的操作面板,他的手指轻轻地敲下回车按钮,很快屏幕便锁定了,防弹窗在前方轰隆着抬了起来,安娜在下方挺起身来望向外面。 第一缕光芒照了进来,安娜眯了下眼睛,她抬手挡在自己面前,周围座位上的几个舰员也把头撇开后抱怨起来,“这什么情况啊?光怎么这么亮,他们把太阳点着了?” “太阳本来就是点着的。”一旁的舰员温馨地提醒道,“闭嘴,我知道。” “该死的。”科尔坐在王座上挺起身来,看着外面的宇宙,“他们把整个星系都炸了。” 外面到处都是碎裂的星星,无数的残骸漂浮在尘埃云中,在太阳崩溃后的火海中漂浮着,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朝边上的维托看了过去,后者则向后靠了一下,一脸懵逼的模样,“你们看我干啥?我炸卡卡斯之前,就吃了一张煎饼而已。” “该死,去你的煎饼,安娜,把机械教勘探船放出去。”科尔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扶手前,在安娜开始下令后望着外面的漫天碎片,“该死,我们到底错过了什么?”“很多东西。” 第六百二十七章 野兽之战:第五十六章 碎裂之星 黑暗中的机械传动轴运作起来,机械臂周围的液压杆伴随着一阵喷气而向下滑动,它们推动着机械臂向下滑动,机械臂抓握着的红色金属物体向下斜向降下,一道阳光的光芒从它的边缘照射了上来。 那光芒沿着其背部上的凹凸不平金属结构,以及耸立的建筑照射过去,一道道阴影被拉得很长,从红色的表面上延伸过去,它们在光芒上滑过,如冲浪的踏板那般从一只机械的骷髅头两旁掠过。 大半个阴影笼罩住了机械骷髅头的半边身子,人骨的那一侧暴露在阳光下,而机械的那半边则笼罩在黑暗中,在黑暗中它的机械中亮起了光芒,一丝幽邃的蓝光伴随着轻盈的嗡鸣声亮起。 很快,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轰鸣声,阳光也从一旁滑了上去照亮了机械骷髅的那一侧,蓝光在明亮的光晕下被瞬间压制住了,那强烈的阳光似乎是从所有方向找来的,将骷髅的所有角落点亮,覆盖在红色表面上的阴影瞬间全部消失了。 机械骷髅头的眼睛继续闪烁着,在下方的金属表面上滑开了两个舱门,一对巨大的机械臂伸了出来,它的末端推进器点燃了火焰,蔚蓝色的火焰搅动着身下的尘埃云层,让它从云层上方深潜入了下去。 一个个残骸在周围的尘埃云中漂浮着,阳光在尘埃中不断折射,最终将它们全部照亮,也让那只伸向巨大残骸的机械臂表面上反射着一片光芒,它抓住了那块残骸,机械臂的液压杆向后收回,将残骸拖到了自己面前。 两只机械臂死死地控制住残骸,机械骷髅头右侧的眼窝中,蓝色的眼睛瞬间闪烁了一下后发射出一条扫描光束,它从残骸的表面上划过。 机械骷髅头的背部一根天线伸了出来,雷达扇叶在尘埃中旋转着,伴随着一阵滴滴答答的信号声,将结果穿过了周围弥漫的尘埃与残骸,传递到了正在上方悬浮的巨大舰船内,汇总到了被阳光照亮的舰桥上。 全息显示图的角落中跳出了一行新的数据,科尔看见了他,随后便看回了面前正在看的情报简窗上,那上面是一颗碎裂的星球图像,它就像是被砸开的西瓜那样,本体破开后表皮与内层的“果肉”在周围飞舞着。 “这里发生了什么?” 奥拉夫俯瞰着下方碎裂的星球,它的整个地面从中央被撕裂,无数的翻动的壳刺穿了星壳,好像从内部长刺的铁处女雕像。 而那些真正的雕像,昔日宏伟的教堂都化作难以分辨出来的碎片,与整个星球的残骸在宇宙中漂成了许多长线条。 无限边疆号从碎片之间推了过去,舰首不断地拨开沿途的各种残骸碎片,推进器在尘埃云之间吐出耀眼火舌,将那些云团点亮后,在周围折射出各种光芒颜色。 “全能之父在上,这里到底怎么了?” 奥拉夫看着眼前飞过去的巨大建筑残骸问道,那是一座大楼的半身,那东西足有半个无限边疆号大,本来应该是巢都从云端,直达地下深处的巨型建筑,但现在却被从地表抽了出来,折断后飘在真空中。 “巢都被毁了,占卜仪式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 科尔撑在全息终端边说道,星球周围的发光尘埃云在宇宙中闪烁,也将光芒照射在了科尔的身上。 以及他面前的全息图像上,那影像混入了尘埃云的光,但其上依旧快速地滚动着数据流。 舰桥的巨大落地窗后舰员们正走动着,拿着分析数据的技术人员们四处奔走,靠近运算的仪器,将数据板交给那里的操作手,随即指指点点着屏幕与其交流起来。 滚动的数据通过电缆控制着外面的扫描光波,不同的仪器透过玻璃,扫描外面那些漂浮的残骸,一道道光束从无限边疆号的船体内发出,扫动在那些冰冷的残骸上。 信息则汇总到了维托面前的全息图像上,他的面前扫描光波不断地在星球剩余的残骸上扫描着,但截至目前为止,一旁的生命体征数字依旧是零。 奥拉夫看着那个冰冷的数字,它简单,但却又比任何刀剑都更为可怖。 “整个星球被毁了。”维托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全息影像,他没去看窗外的星球残骸,因为那太碎了,几乎飘满了整个星系都无法看清。 当他们从卡卡斯星系返回时,便发现整个风暴雨星系的巢都世界,以及连同周围的好几个分巢世界全部被毁。 无限边疆号穿越在星系级别的残骸群间,它们蔓延足有数光年那么广,而这些碎片都来自下方的星球,地表碎裂,城市被夷为平地后抛向天空,山脉崩塌,海洋也被蒸发,昔日楼宇成了宇宙尘埃,连同其中的几千亿人口一同化为飞灰。 “找到线索了吗?” 兰斯洛特在一旁双手抱怀地问。 “什么都没剩下。” 科尔摇了摇头说,他指了下面前全息影像四分五裂的星球。 “它彻底被毁了,城市不是直接成了灰,就是已经碎得根本分不出来了。” “周围的轨道星港也被撕裂了,从损坏缺口处看,应该是从内部被撞断的。” 科尔说。 “什么意思?” 兰斯洛特问。 “意思就是风暴雨星是自己爆炸的,它的核心自毁,引爆了整个星球毁掉了星港。” 科尔举起手来示意图上的另一个卫星。 “而它的地壳被抛上天,撞碎了卫星,还有周围的所有太空站,所有的信息都一起被毁了,我们什么都没找到。” 维托撇向外面,机械教的探索船正在残骸间穿行,释放出去的若干挖掘船也在周围寻找着任何线索。 甚至是任何能被称得上完整的东西,可以带来些许解释的东西,但目前为止他们成果为零,就和全息上是扫描数字一样。 维托站在窗前,他托着下巴盯着外面思考了一阵子,随后转过身来,“科尔,看看钢铁环带方向,瞧瞧那儿的情况。” 科尔听罢后点了点头,随后吩咐走到扶手处向鸟卜长下令,后者工作了起来,且很快科尔就回到了全息影像边上。 他轻轻拨动屏幕,上面的碎裂星球便被环绕星系的钢铁环带的取代了。 维托也回来了,他双手抱怀地站在一旁。 “无限边疆号的占卜阵列扫描了那边,钢铁环带没有损伤,大部分的环带都完好无损,除了这里。” 科尔说着放大了某个区域,那里的铁环防线被摧毁了,残骸就如窗外的情况一样漫天飞舞。 “它是被撞毁的。” 维托说。 科尔撑在全息仪器上看着他,兰斯洛特则皱起了眉头,他与一旁走来的奥拉夫互相点了点头,后者来到了维托身边。 “谁干的?或者我该问,是怎么做到的?” 奥拉夫看着那些残骸问。 “钢铁环带无论如何也是个先进的防线,它抵挡住过猩红远征,不可能发现不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更别说这场危机的规模是如此之大。” 奥拉夫问出问题,一时间没人可以给出答案,科尔撑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思考,他盯着面前的全息图像。 几个东西从全息图的上方飞了过来,从残骸上放过去,拉着一条由光晕组成的长长的尾巴。 它很长,几乎像是一条航行的大船。 “那是什么?” 在一边的拉格纳问,他没怎么说话,他一直都不太擅长这种思考的事,这还是他第一次说点什么。 “你就不能问个好问题吗?拉格纳,那是颗流星。” 兰斯洛特没好气地回答,拉格纳则挠了挠头笑着。 “我这不听你们说有什么东西把那儿撞了吗?看见就问了句,万一他们朝我们飞来了呢?” “不用担心,船上的自动炮会……” 科尔说着停了下来,他的眼睛逐渐睁大,随后猛地站了起来。 这引起了维托的注意,他看了过去皱起了眉头。 “流星,是流星。” 科尔望着他们大声说,仿佛是发现了自古以来困扰人们奥秘问题真相的学者,他扭头看向维托以及奥拉夫。 “流星雨星域经常有流星路过,攻击者是混在流星里到来的,所以太空站才都没发现,直到被一头撞上。” “那颗‘巨型流星’一路冲到了这儿,钢铁之环瞬间被瘫痪,巢都根本来不及预警所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科尔说罢,维托看向那窗外,那几颗原先在全息图上的流星已经近在眼前了,它们长长的尾部拉扯出漫长的光晕,从遥远的天际边飞跃而来。 当它们靠近时无限边疆号的武器阵列侦测到了它们,在其背部高大尖塔与耸立雕像之间的自动炮转过炮口,瞄准了它们,但随着舰桥内的监测屏幕上的红色图标变成绿色,它们都又关闭了下来。 “扫描星球周围的轨迹。”维托望着头顶飞过去的流星说道,“那东西的体积一定很大,整个星系都被毁了,尘埃云弥漫开后一定会让那东西留下明显的轨迹。” “我们一条船过去?”“不,以审判庭名义让发出星语,征召周边星域的所有帝国武装力量赶来集合。”“我这就去办。” 科尔说罢起身前去下令,留下维托转过头去,看着窗外飞过的流星,以及周围漂浮着的众多残骸。 “你觉得爱森斯坦还活着吗?”“我不确定,拉格纳,这外面的星球都碎了,恐怕他连与敌人战斗的机会都没有过。”“该死,我宁可被虚空鲸吃了,也不想这么死。” 拉格纳嘟囔着,双手抱怀看向外面。 “维托。”奥拉夫来到维托身旁低声说,“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如果说我对多恩和他的儿子们有什么了解,奥拉夫。”维托说道,“那就是他们的命都很硬。” 维托说着,眯起眼睛看着星空中尘埃间一条向虚空中伸去的长长的轨迹,它的圆弧形范围贯穿了尘埃云,跨越着向星系外的一颗闪烁恒星方向而去,而那颗恒星从来都没出现在星图上过。 第六百二十八章 野兽之战:第五十七章 结合舰队 金色的巨大骷髅头骨在暗淡的阳光下闪烁着,它的眼窝中充斥着黑暗,而在头顶的两根缓缓抬起的宏伟巨炮炮管内则闪烁着闪耀的光芒,那光芒来自于炮管底座上延伸出来的几根粗大管道,而它们则深入了两座殿堂建筑之间的缝隙中。 粗大的漆黑管道从天而降,从高处垂落在甲板上,几根巨大的机械臂从四周的墙壁上降下,用机械巨爪将其稳稳地抓握住,而不会在甲板上随处扫动,影响到地面上正在进行的准备工作。 沉重管道侧面的封闭舱被打开后,一根包含在其中的若干根能量管中的一根被拽了出来,强壮的胳膊环抱着它,将其从漆黑的管道中拽出,“我数一二三,准备!” 上了些许年级的地勤组老兵向身后的年轻地勤们大吼道,他们都穿挽起了胳膊上的袖子,有的人则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背心加入到队伍中,其中的海军女兵们腹部满是光滑的腹肌,贴在她们的小腹上看起来小巧而精致。 男女们在后面一同拽住分支管,海军老兵朝一旁的机仆挥了挥手,“你们这些大铁皮王八也过来。”“我们,吗?”“不然呢?这里还有其他的铁皮王八吗?” “赶紧过来!”老兵吼道,握住管道的手臂猛地发力,强壮的肌肉瞬间从他的手臂上暴起,“所有人!拉!” 老兵向后猛地拽了起来,身后的年轻人们也纷纷使出吃奶的劲,他们的军靴踩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阵嘶嘶作响的声音,机仆们在后面双手末端机械结构猛地打开,喷出一片气流后瞬间发力,手肘部分的转动轴旋转起来,但却又瞬间闭合锁死了。 那管道在粗大的主管中死死地被拉着,仿佛有另一群人在里面拉着,和外面的海军成员们在比赛拔河似的,“都用点力!一二三,拉!” 老兵手臂上肌肉全部拉紧,就好像一块块石头那样,他死死地拽着管道,身后的海军们也全力地向后退,脚步在地上踩出了一条条刮痕,而他们身后的机仆更是让地面上遍布了闪烁的痕迹。 机械铁足踩在地上,脚踝关节处的转动轴嘶鸣着旋转,但却被死死地锁定着,整个纽扣都剧烈地颤抖着,似乎像是要绷断了一样。 “你们这可不太常见啊。”一个人靠到了老兵身旁,他也拉起了袖子,双手死死地抓住了那根管道的前端,老兵向一旁看去,扫见了那只手臂背部的皮肤之间裂开一道口子,一根闭合盖板向外弹出。 那只看起来像是人手的东西瞬间变了模样,在手背上弹开了一块机械盖板,从其中一团烟雾喷射了出来,而在手肘两侧则瞬间开启了一长排的细小排气口,滚滚热浪从其中被喷了出来,好像弥漫起了一团火焰似的。 “审判官?”“正是在下,看来你们需要帮忙对吗?兰斯洛特来搭把手。”维托说着右手的机械臂拉住管道,另一只手挥了挥招来了帮手,海军们的身体被一团阴影瞬间笼罩住,他们抬起头看向他,见到了一顶闪烁的翼盔。 翼盔的顶端双翼从灯光下走过,来到管道边伸出双臂,在维托身后猛地环抱住了那根粗大的管道,维托朝他看了眼后打趣地笑了笑,随后朝后方的水手们举起三根手指,“我数三二一啊,三,二,一,拉!” 随着维托一声令下,身后的众人立刻全力发力,兰斯洛特半跪在地上配合他们的身高,星际战士大腿上穿着的盔甲在面上缓慢地摩擦着,发出一阵刺耳尖鸣的同时喷射出大片的火花,兰斯洛特的手臂猛地向前抓住,握住了管道的前半截。 维托也拽着管道,他的机械右臂上打开了一排排的散热管,阵阵热浪在他的手臂周围散发出来,他看起来和人一样的手指猛地握紧,随后猛地向后一拽绷紧了那根从盖板门后被蹦出来的管道。 它发出一阵嘶鸣声,咔咔作响着死死地压在门面上,维托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它,穿着银色靴子的腿向前踏出一步,人类的那只手也猛地发力,肌肉瞬间暴起,一排又一排的看起来像个小号的星际战士。 而在他身后,真正的星际战士手指猛地握紧管道,将其如抓住泰伦战兽甲胄层下方的柔软脖子一样猛地向后拔出,泰伦的脑袋在这种撕扯力下会被拽断,而其中的那根管道还结实不少,没被拽断而是被拽了出来。 它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让后面拽着的海军们向后退去后坐倒在地上,满头大汗的男女们互相拍着对方的肩膀,挽起对方的胳膊将其拉起来,他们的手臂一阵酸痛,都苦笑着甩着自己的手掌。 老兵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大臂,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那只看似人类的手掌上机械排气口正在关闭,闭合后缝隙也随之消失,很快看起来就又像个真正的人类手掌了,“你们这检修方式不多见啊。” “但也是最快的。”老兵伸手拉住了那只手,他被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样就不用等机械教的维修车来了,我们的人就能直接动手改线,毕竟马上就要开战了嘛。” 老兵说道转过身去朝一旁运输车边的地勤人员挥手,后者立刻点了点头,从车厢里卸下了几个大号的工具箱,几人协力将其扛在肩上后跑到了拽出来的管道边,边上的海军们都打趣地笑着拍了拍蹲下来的维修人员肩膀。 “加油哦,尽量让它可靠点,咱们的胳膊可废了,没法之后打着打着突然宕机时再把它们拉出来。”一边的海军揉着肩膀笑着说,转过身去看向自己身后的战友们,“毕竟叫机械教的人过来,估计他们到的时候,我们也已经到黄金王座顺便吃了顿第二天的早饭了。”“哈哈哈哈哈!” 人们大笑起来,互相搂着彼此的肩膀靠坐在了管道上,维托瞥了眼一样在炮术甲板上的机械教神甫们,他们回头看了眼这边,小声嘀咕起来,“血肉废物。” 说罢他们就继续转过去,研究起身后机械臂上拿着的若干块平板了,机械教神甫们围在一起,用手对着周围的武器阵列指指点点,机仆们正站在那些高大如墙壁般的集成数据板前,用手臂上的细小焊接枪在其上喷吐着火焰。 “你们多久能准备好?”维托单手叉腰靠在管道上问,他举起手臂旋转着机械手的手腕,离子炮从其中伸出了一小部分,但很快就又缩了回去。 “几分钟,然后光矛就可以开火了,我们会校准好它的瞄准单位,这样就不用打歪了。”“最好如此,还记得上次吗?科尔让你们打七点钟方向的目标,结果你们一炮打到九点钟去了,顺便打爆了那里的太空站,让咱们的补给泡汤了。”“我们可一起饿了个半个月才找到下一个补给点呢。”“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大人。”“最好是,我可约好了艾吉奥做烤羊排,下次全船聚餐时吃。” 维托靠在管道上,双手抱怀地靠在这儿,突然间一道耀光从上方的光矛管道缝隙间照了下来,打亮了维托机械臂上还没有变回去的部分,他们都闪烁起显眼的光束来,兰斯洛特由此率先发现了头顶的耀光。 他抬起头来望向上方,维托也和老兵一起抬起头望见了头顶出现的传送门,那从宇宙空间中撕裂出来的闪烁大门中喷出一片闪电,在那闪电内,一只银色的骷髅头从其中出现,接着是后面的重炮,密集自动炮群,以及在其内部的一排排高大建筑。 手持宝剑的审判天使从传送门的光晕后驶出,在她的身后两侧,两门光矛巨炮的炮管转了过来,如她手持的宝剑那般指向前方的宇宙。 巨舰的等离子推进器剧烈咆哮着,推动着舰体从传送门后出现,在它的周围则闪现出了更多的传送门,它们中都驶出了一艘艘巨舰,稍小一些的护卫舰们飞行到最巨大的战舰一旁,如悬浮在它周围的一把把剑一样。 同样的巨舰不是一艘,在一旁星球巨大的暗面后方密集的传送门闪光几乎照亮了它的暗部地表,闪烁得光晕如初升的太阳那般,将星球的整个地表点亮。 “看来我们的朋友们到了,继续努力,我先去招待客人们了。”维托拍了拍老兵酸痛的肩膀,后者表情变了下,随后摁着自己的肩膀向维托点点头,后者随即便朝兰斯洛特瞥了下头后走开了,后者也在看了眼老兵后向他点头致敬后跟了上去。 老兵站在炮管之下,望着头顶被一片传送闪光点亮的宇宙夜空,那漆黑的宇宙背景在传送门中释放出来的亚空间波涛下变得多彩起来,好像一片艺术家手中的调色盘那样,而它们,那些战舰则在那盘面上航行着。 —— —— 维托从舰桥外的走廊中经过,他看向一旁窗外不断闪烁的传送门,一艘艘战舰从其中开了出来,小一些的护卫舰瞬间弹射出来,就仿佛是突然出现的,而那些巨大的则动作缓慢,缓缓地在推进器的轰鸣下从门后出现。 另一艘与无限边疆号同级别的战列巡洋舰从传送门后驶出,它末端的巨大推进器喷射出的火焰刺穿了宇宙的帷幕,将绚烂的火光照射到了维托的脸上,还有他身后的兰斯洛特头盔上,暗黑天使的高起双翼上泛起一片光泽。 “看来来的人还不少,不错。”维托扭过头来,甩了甩手指从舰桥侧面的门后走出,在舰长高台侧面的控制台与终端前,坐在桌前的海军官兵们看见他后回过头向他点头致敬,但却没人站起来。 维托的船上可不兴这些无聊的礼仪,他向他们点点头,随后便从巨大的落地窗前走了过去,绚烂的光芒从外面照射进来,照在环坐在周围的官兵们身上,让他们与控制台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遮挡住了整个地面。 从阴影中维托走了过去,他绕过高台,在推进器火光点亮的两根矮石柱之间的阶梯处走上了高台,在石柱之上,站在上面的海军雄鹰鸟喙处闪烁着闪光,一直向着鸟喙的末端流动过去。 维托走上了高台,“来的朋友不少啊,我收回之前的话,我们还是很受欢迎的。”“受欢迎的人不会迟到。”科尔背着手站在全息终端一边说,他的身边已经闪现出了所有抵达这里的主力舰舰长半身影像,他们的名字与舰船番号都在影像的下面浮现着。 舰长们穿着不同的制服,有的是帝国海军的蓝色,有的则是来自星区防卫舰队的灰色军服,披挂着长风衣斗篷,还有的穿着奢华,持着一柄镶满钻石权杖的行商浪人,其中甚至还有一名穿着红袍的国教主教。 “国教的人也来了?”“我们接到您的召唤就立刻前来了,审判官阁下。”主教埋下头来,将手放在胸口谦卑地说,维托笑了笑后撇向一旁的行商浪人,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奢华上衣,“那你呢?行商浪人也想起对帝国的忠诚了?”“我们一直对帝国很忠诚,但……我也更希望卖审判庭一个人情,我的舰队为您效劳,大人,希望您会记得我的好意。”“哦,我会的,如果我们没死的话。” 维托说罢,在行商浪人一旁的帝国海军舰长则看了过来,“我们要去对付什么?”“那东西就在星球的那边,它很显眼的,有一个星球那么大。”“一颗战斗月亮。”科尔背着手看向舰长说道,后者立刻愣住了,他皱起眉头周围的帝国舰长们面面相觑起来。 “战斗月亮?”另一名舰长小心地说,他与一边的舰长对视了一眼,“什么战斗月亮?”“就是你们在军校读书时都会讲的战斗月亮,五千年前,进攻泰拉的绿皮所使用的那种,你们应该知道,除非上课没好好听讲。” 维托打趣地笑着说,他面前的舰长的都对视起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行商浪人也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手指摸着自己的权杖顶端的诸多宝石。 维托和科尔对视一眼随后笑了出来,他背着手站在众人面前笑了起来,“别急着重新评估投资风险,行商浪人阁下,我向你保证你会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但得活着才行,恕我冒昧审判官大人,我也上过贵族学院,听过关于野兽战争中战斗月亮的课程,书本中说那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一整个星球。”“这话倒不假,它刚刚才毁了一个。” 舰长们互相议论起来,他们交头接耳互相靠近彼此,临阵退缩的气氛已经在那些从没打过仗的防卫军舰长,以及行商狼人手下的船长之间散播开来。 “但是,告诉我各位,书本上最后是怎么说的?”维托背着手昂首问,用眼神扫视着面前的船长们,随后用眼睛示意向最早发问的那个舰长,看了看他的名字,“你来告诉大家,帝国天鹰号战列巡洋舰的巴林舰长。” 他犹豫地思索了一下,随后瞥了眼两旁的同僚们,“被毁了。”“被谁毁的?”“帝国海军和星际战士。”“我身后这位是兰斯洛特·哥隆尼,暗黑天使,如你们所见他是一名星际战士。” 维托示意身后的兰斯洛特,他随即上前一步,摁着腰间的动力剑傲然屹立在维托身后,如钢铁的高山那般,甚至在周围舰船的全息影像上,无法完整地显示出的身体,整个高大的上半身都在虚无的影像边缘闪烁。 “帝国海军,还有星际战士,这不齐了吗?”维托背着手打趣地笑着说,舰长们面面相觑起来,“但审判官,这里只有一个星际战士,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有好几只……”“好几只战团,对付无边无际的绿皮大军,那的确需要数只星际战士战团才行,但我们用不着,我们只需要对付一座战斗月亮而已。” 科尔上前一步,站在维托身边与他前后配合起来,舰长举起手在面前挥舞,“如审判官所说的那样,绿皮的其余所有战舰都已经被解决掉了,现在只有孤零零一座战斗月亮,而我们有加上无限边疆号在内的50条战舰,其中还有12条战巡。” 维托打趣地笑着,耸了耸肩示意面前的舰长们,“各位的船加起来,对付一支入侵的混沌舰队都绰绰有余了吧?而我们只需要对付一颗破烂打造的球而已。”“但……”舰长依旧有些不放心,他与自己的同僚们对视了一眼。 维托笑了起来,无奈地耸了耸肩,“还是说你们的船比绿皮的还破烂,你们自觉得自己连海盗都不如?我见过的海盗都比你们有勇气。” “你们也配当帝国海军?我们的格言是什么?”科尔一前一后地双手抱怀接上,他昂起头来扫视着面前的舰长们,“帝国海军打前锋。”“没错,而你们呢?帝国海军打前锋,而你们只能当逃兵罢了。”“我们不会当逃兵!”“哦,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维托在一边立刻一脸欠打地笑着说,“我只看见了一群娘娘腔,在这儿抱怨这儿,抱怨那,十倍优势骑脸都能赢的局面都怕的娘炮海盗们,你们其实是陆军的对吧?” “所有人!回到你们各自的船上去,武器上膛准备进攻!”打头的那个舰长握紧拳头对他的同僚们吼道,随即便关闭了自己的影像,他的半身投影一闪之后消失,周围的海军船长也全部消失了,最后只剩下了国教主教,以及行商浪人。 维托先朝国教主教看去,向他点了点头,“以帝皇之名,你的死将换来帝皇之光重新照耀这个星域,你将化为帝皇的火炬。”“如他所愿,如圣言录所言,‘以我之躯化为烈火!’” 国教主教也关闭了影像,带着狂热的信仰热忱消失了,现在维托不担心没人自愿去当吸引火力的靶子,以及第一个冲锋的人了。 “审判官。”行商浪人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朝维托看来,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权杖上镶嵌的钻石,“主教得到了他想要的信仰,海军舰长们则能得到他们视若珍宝的荣耀,而我……”“你会拿到特许经营证,在未来的暴风雨星区免税。”“啊,和我想的一样,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我得去为特许……我是说,接下来的战斗准备。” 维托朝他露出了一丝趣味的笑容,随后点了点头,“当然,祝你未来生意兴隆。”“也祝你未来顺利,帝皇眷顾,审判官。”“你真打算给他整个星区的免税特许?”行商浪人消失后科尔双手抱怀地问,而维托则打趣地笑着耸了耸肩,“特许是给活人准备的。”“你可真阴啊你。”“谢谢夸奖。” 维托说罢转过身去,走到了舰桥扶手后看着窗外悬浮在四周的舰队,以及那逐渐从前方星球边缘出现的太阳光芒,无限边疆号朝着星球阴影面的边缘驶去,星系太阳的光辉逐渐从那里升了起来。 无限边疆号驶入了灿烂的阳光上,它的整个船身前半侧都被光芒照亮了,耀眼的光芒沿着建筑之间的缝隙向上爬升,逐渐笼罩了整条大船,那光芒也从落地窗的顶部爬了进来,照亮了整个舰桥,打亮了扶手后的维托,以及走到他身边科尔的脸。 随着星球的巨大轮廓向一旁运动,那在太阳光中的巨大钢铁球体也出现在了视野中,它独自悬浮在星系内初升太阳的光晕中。 “准备好了吗?”维托靠在扶手上问,一旁的科尔则昂起头来,“准备就绪。”“那就开始吧,让我们点亮群星。” 维托说罢,在他的头顶无限边疆号的顶层上,宏伟的建筑之间光矛的炮管从阴影中浮现,在那漆黑的建筑阴影之后,两束闪光亮了起来。 第六百二十九章 野兽之战:第五十八章 为了帝皇 铁锤敲击声伴随着火花飞舞开来,钢铁在巨锤的敲打下逐渐扁平,融合进入了那参差不平的表面下方。 星界军的工程兵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他的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T恤衫,且早已被汗水沁湿,他这一辈子打造过不少工程,但这还是头一次,也是自己平生以来最不愿地一次。 工程兵向后望去,站在铁架上看向下方高大支架之下的宽阔空间,那钢铁的地面完全由各种金属拼接而成,就如他身后的墙壁一样,你能在这里找到几乎所有的已知金属部件,建筑的钢板,黎曼鲁斯的裙板,以及奇美拉直接被抄下来的舱门等等。 它们被粗糙地焊接在一起,互相以熔化的铁水作为铆钉连在一块,一块块地最终在铁锤与焊接火花的喷射中变成了如今的宽阔空间。 工程兵向下方俯瞰,在下方的地面非常不平整,毕竟打造它们的部件就完全不是如机械教工厂那般模块化,标准生产而成的,而是从各个角落找来的互相之间大相径庭的物件们拼凑起来的,当然了,这对于绿皮来说没什么,反正他们个头大,宽大的脚掌走在那里依旧如履平地。 但对于在这里的人类奴工而言就全然不是如此了,工程兵站在高处,看着一个扛着钢条的星界军奴工被地上的崎岖地形绊倒,他身后与他一起扛着钢条的独臂老者也无法接住那巨大的造物,于是乎只能仍由其摔在了地上。 低沉而响亮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大厅中,霎那间让周围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铁锤敲击以及焊接枪的嘶嘶声全部都消失了,只有一声兽人监工的鞭打声以及随之而来的惨叫回响在空旷的穹顶下。 绿皮监工抬起头来,他的面前是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奴工,工程兵看着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概已经死了,绿皮那突出着好几根獠牙的脸扭了过去,不在管身后那个没了呼吸的奴工,而是径直地从大厅中穿过,来到那个倒地的人面前。 “站起来。”绿皮吼着一鞭子抽在他的后背上,在鞭挞下那儿的衣服瞬间破开了,鲜血从皮肤下喷出来,刚刚想要起身的奴工又倒在了地上。 “我说了站起来,不然你就没用了。”绿皮吼着又给了一鞭子,这次打在了奴工的手臂上,让他的小臂上瞬间开了个深可见骨的口子,绿皮的力气之大,接连几鞭子便已经让他奄奄一息。 周围的人都扭头看着那边,工程兵注意到了那个阿斯塔特,他站在一旁的金属高地上扛起一根粗大的金属钢条,在走下山坡时停了下来,看着那方向皱着眉头,他与周围的其他人一样,脸上都挂着愤怒,但却无人敢上前制止。 他们没有任何武器,唯一称得上武器的只有拳头,以及手中的那些敲击铁锤与螺丝刀,而在他们下方钢铁地面上的则是挂着用废铁蛮横锻造而成的盔甲,手持口径惊人枪口的绿皮,每一把枪的下方都焊接着一根长长的刺刀。 有几个奴工想上去帮忙,但刚刚走出几步就被一个绿皮赶了回去,他怒吼一声端着枪大步走去,巨大的体格把几人逼退回到了本来的位置上,绿皮盯着他们,扬起自己手中铸成刺刀的枪口,那刀锋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站起来!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绿皮监工大吼道,盯着地上那个挣扎着的人,他用自己仅剩下的那只手撑着地面费力地起身,但却虚弱地失败了,他摔回地面上一阵虚弱地呼吸着。 “那很好,你自己选的。”绿皮说着扔掉了鞭子,从腰后拔出了一把砍刀,那刀口就和他的体格一样巨大,整把刀都是从某辆主战坦克的炮塔装甲上拆卸下来的钢板铸成的,帝国的天鹰在其上被熔化后凝固成了某种古怪的形态。 绿皮扬起那锋利的刀口,寒光闪烁间朝着地上的奴工砍了下来,他几乎瞬间就要毙命,工程兵几乎马上就要看见鲜血从他破开的头骨间喷出了,但这一切最终却没有发生,兽人在一声惨吼后向后退开。 工程兵看见了那个独臂老人,他上前一步用自己唯一的那只拳头一拳打在了绿皮的膝盖上,他上半身披挂着盔甲,但唯独下半身却没有着甲,只有一条挂着许多鞭挞工具的帆布裤子。 绿皮虽然魁梧巨大,但身体的骨骼结构却与人类大同小异,他们的膝盖之间与腿骨连接的缝隙间有一条缝隙,而那里也如人类的一样藏着脆弱的腿部反射神经,独臂老者一拳打在上面,让那绿皮低吼着向后连连后退。 他向后一下子撞在一根耸立的钢条上,那东西被撞塌后上方的支架倒了下来,许多的踏板与工具箱砸在了监工的身上,将他埋在了下面,在工程兵看见了身旁那根还没焊接完毕的横梁也被波及后掉了下去。 监工抬起头来,望向上方落下来的横梁被瞬间砸爆了头,他绿色的脑袋开了花扑倒在地上,脑浆子从之下流了出来,沿着崎岖的地面流到了独臂老者的面前,他看着那鲜血,随后听见了周围一阵抬的枪口声。 绿皮的那些粗糙武器在举动时,空隙间的部件互相碰撞发出了一阵响声,老人看向他们,周围的绿皮都对准了他,队伍中一个高大的绿皮从身后拔下了一把重剑,刀口撞击在地面上,随后被他拖拽着走了过来。 火花在刀剑处喷射,老人看着他皱起了眉头拳头握紧,巨大的绿皮走了过来刀刃在身下摩擦出了火星,他走向老人。 “停下,大炮眼是我的。”一声沉重如同兽群中最巨大兽王的咆哮回荡在穹顶下,绿皮停了下来,与身后的所有绿皮朝那声音的主人望去,他正从不远处走来,距离在他宽大的脚步之下快速缩短。 他就仿佛是一个巨人,工程兵维修过不少泰坦,他还曾经去铸造世界进修过,见过那些被打造出来的泰坦,而他走来时,工程兵便差点将他当做了一个泰坦。 他太巨大了,身高足足有六米,身穿着一件巨大无比的装甲后就更大了,他的头藏在一圈铁环后,脑袋后面是一块隆起的巨大金属图腾,上面的尖刺插满了各种战利品的头骨,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一只巨大泰伦暴君的脑袋。 它挂在绿皮巨人的脑袋上方,血肉早已消失,只剩下了骸骨中的森森獠牙还在咆哮,它的脊椎骨也被保留了下来,沿着他的重甲脊背垂挂下去,在一件破烂的猩红战袍上方随着地面幅度而左右摇摆。 那红色的斗篷简直是一面巨大的旌旗,从他身后挂下来,遮挡着那件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战甲,它们覆盖了绿皮巨人的全身,行走之时撼天动地宛如一个泰坦在行走,他巨大的动力爪垂落在身旁,手背上的双冠爆弹随着手背摆动,摇晃着挂在一旁的弹链。 他走到了老者面前,宛如一座宏伟的山峰那样挡住了他的全部视野,一道阴影落在老者身上,将其与周围的一切都笼罩了黑暗中,在那黑暗的彼端,铁环之后闪烁着一只猩红的独眼。 “上次我抓到了你,你成了我的奴隶,而这一次你还是。”他沉闷地开口,嘶吼的声音从那巨大的獠牙后发出,老者望着他皱起眉头毫无胆怯,“你上次躲开了,让我没法杀了你。”“而你现在见到我了,你想怎么做?凭借你现在的这副模样?” 巨兽说着用利爪指向老者的胸口,巨爪在他的胸口处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从其中流了下来,但老人却一动不动。 兽人看着他刚毅的眼神抬起头来,那就仿若注视一块钢铁,就仿佛绿皮身上所穿戴的那件盔甲一样,他低吼一声放下了爪子,“给他一把武器,我不和手无寸铁的人打。” 他说着向后走开,身旁扛着巨剑的绿皮走了过来,拔出腰上的一把短刀扔在老者面前,后者看着地上刀,而那庞然大物般的绿皮则在几步外停了下来,他背对着老人低吼着开口,“捡起来,雅瑞克,你想做个了结?那么现在就是你的机会,我就在这儿,没人会插手我们之间的战斗。” 他说着转过身来,巨大的獠牙在口中张开,他的动力爪猛地举了起来指向老人,“就你和我,让搞毛二哥见证到底谁才是最强的那一个。” 雅瑞克看了眼地上的短刀,沉默片刻后将其捡了起来,他握在手中看着刀刃后猛地抬起头来指向前方的庞大兽人,后者怒吼一声后昂起头来,随后朝着雅瑞克大步冲来,后者也单臂握住那短刀朝前冲去。 两者快速靠近,兽人的动力爪猛地斩出砍在地上,雅瑞克飞身躲开从巨爪之下滚过,一刀刺出了绿皮巨人的大腿之间的盔甲缝隙处,绿皮怒吼一声,将爪子从地上横向抓来,巨爪在地面上抓出了一片飞溅的钢铁碎屑。 雅瑞克举刀格挡,动力爪打在刀上将雅瑞克打飞了出去,他向后飞向墙壁,双腿踩在墙壁上停了下来,随后落地后刀刃向后旋转,反手握住了刀。 绿皮巨人冲了过来,脚步宛如轰隆的战车,他一爪刺向雅瑞克,后者身体虽然老迈却在眨眼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反应力,他侧身闪躲,从动力爪刺来的爪刃之间的缝隙中穿过,靠近爪子末端后纵身跃起。 他跳上绿皮巨人的手背,一刀刺中了他的面部,短刀从铁环上方刺穿过去击中了他的脸,一道猩红的伤口在他脸上绽放开,但随后突然间绿皮抓住了雅瑞克,将其猛地摔在了墙上,接着一下子砸在地上。 工程兵听着那巨大的撞击声浑身一颤,换做常人恐怕刚刚那一下就已经死了,但雅瑞克却没有,但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只有一只手根本没办法做出反击,被一下子摔在地上,他刚刚站起身来那绿皮就走了过去一拳打在雅瑞克脸上,接着第二拳打在腹部,第三拳打在胸口。 绿皮的力量震撼天地,那面雅瑞克靠着的墙壁一阵轰鸣作响,金属在嘶鸣中尖叫,阿斯塔特皱起眉头握住钢条如持剑那般,他跳下高处大步走去,但却被好几个绿皮挡住了去路,他们举起枪口指着阿斯塔特,让他被迫停下了,他低声咒骂一句后望向兽人们身后的方向。 绿皮巨人不断地重击着雅瑞克,他的脸上那道伤口随之飞洒出鲜血,鲜血流淌在地上,但更多的却是雅瑞克的,绿皮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让雅瑞克猛地抬起头来,接着从他手中夺过短刀,一刀刺穿了雅瑞克的腹部,从他的后背出来。 雅瑞克吐出鲜血,但却被绿皮巨人一把抓住了脑袋,他的血没有落在地上,而是伴随着他自己被绿皮巨人甩飞了出去,雅瑞克飞出好几米后落在了地上,他翻滚过来躺在地上嘴角满是模糊血沫地望着天空上的穹顶。 那里有一尊被焊接在天花板钢铁之中的帝皇雕像,他仿佛是被束缚住了一般,手脚与大半身躯融入钢铁之间,只有一张面孔还在外面,从高处垂直地与雅瑞克对视着,雅瑞克望着那金色的眼睛,眼神已经暗淡了下来。 绿皮巨人看着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伤口,他低吼着看着躺在地上再未动弹的雅瑞克,“终结他,他不配在我让我亲自动手了。” 说罢绿皮巨人便离开了,离开时的背影很是落寞,他快步离开后身后的持着巨剑的绿皮吐了口唾沫后走了上去,他走到雅瑞克身边举起巨剑,“真可惜,俺们本来还想看一场大战,但你令俺们还有大骨佬失望了。” “我令你失望了吗?”雅瑞克嘴唇颤动着说,“对啊,你让俺们大失所望。”“我让你失望了吗?”“你是糊涂了吗?罢了,反正你也快死了。” 绿皮说着高举起手中巨剑,对准了雅瑞克的脖子,“俺送你一程吧。”雅瑞克看着那闪烁的刀刃,但眼睛却不是在看它,而是越了过去,看向顶端的帝皇圣像,雅瑞克的眼神逐渐朦胧了,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眼神之中最后的光消失了。 “帝皇啊,我终于要来见你了。”“不,你的旅程尚未结束,阿米吉多顿的雅瑞克。”那声音说着,突然之间帝皇金像眼中迸发光芒,那光照亮了雅瑞克眼前的朦胧,他的眼睛中瞬间闪烁起光来。 雅瑞克睁大了眼睛,顿时感觉到自己被刺穿的伤口处,那些流动出来的鲜血中蕴涵着一股温暖的力量,流淌出去的鲜血从地上反向流了回来,从雅瑞克的伤口间回到体内。 “站起来!吾之冠军!起身!”帝皇的金像怒吼道,金光伴随着那话语注入雅瑞克的脑海。 “为了……帝皇!”雅瑞克大吼道一把握住了腹部的短刀,他猛地将其拔出,那刀刃从鲜血中被拔出那些血液凝固在刀刃上,瞬间连接成一片闪烁起万丈光芒,那刀刃化为了一柄闪烁的光剑! 它不再是一把短刀,而是由金色的血液凝固,变长了一把剑,在那刀刃的末端于光芒中一只眼眸瞬间睁开,身后喷播出一对逆向双翼。 绿皮的巨剑斩了下来,雅瑞克则一剑挥舞了上去,光剑与巨剑对撞在一起眨眼间那巨剑便被斩断,光剑向上呼啸而去从绿皮的喉咙间穿过。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那头颅轰然落地,被斩断的巨剑残骸也撞击在一旁,火花从钢铁地面上喷发出来,闪烁光焰照亮了那挺身而起的人,他撑着光剑站起身来,全身都被那面前的光芒点亮。 周围的所有人,绿皮以及奴工们都看着他瞪大了眼睛,阿斯塔特修士上前一步望着缓缓起身的雅瑞克,“帝皇在上……他成了。” “活圣人。”在一边的一个奴工替他说完了,他们看着雅瑞克挺身站起,腹部的伤口中闪烁着无数光芒,那些光芒从其中射了出来,化为好几条光带从雅瑞克身体周围盘绕而起,在他脑后汇聚后瞬间闪烁,在光芒中一道闪耀的光环从光中破出。 雅瑞克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光芒地举起了手中的光剑,他指向天空突然间周围一阵天摇地动起来,巨大的震动在大地上回荡,让绿皮们都摔倒在了地上,而阿斯塔特则稳稳地站着,他环顾四周剧烈震动的天地,以及那些纷纷落下的支架。 “那是什么?帝皇吗?”“不,是他的大军,维托他们来了。” “为了帝皇!”雅瑞克高举起光剑大吼道,他在周围坠落的支架间散发出万丈金光的大吼道,他的光芒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为了帝皇!”同样的一声在无限边疆号上响起,同样的金光在一对漆黑的炮管中亮起,它们冲破了黑暗射向远处。 第六百三十章 野兽之战:第五十九章 赴死(上) 迅猛的爆炸在高处闪烁,在剧烈的爆炸中一大片金属支架轰然坠落,它们就如同纷落的钢铁巨龙那般撞击在地面上,顿时之间四周扬起了一片混乱烟雾。 雾气中回荡着喊杀声,一个身穿着红色肩甲,上面纹着白黑格子纹的绿皮端着枪向四周猛烈开火,闪烁的枪火穿透了四周的烟雾,他怒吼着发出一声声和他枪口一样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子弹冲破烟雾,在周围打出一片飞溅的火花。 在四周的烟雾中,许多的身影交织在了一起,他们互相扭打着,其中那些魁梧的绿皮身影被十几,甚至几十个更小的身影压倒。 喊杀声在周围回荡着,仿佛是整个世界在发声,红甲的绿皮对着周围混乱开枪,他怒吼咆哮着打碎了周围烟雾中的一个个身影。 突然间在他身后一个魁梧的影子冲了过来,绿皮最早以为是自己人,但当他转过去时见到了一只覆盖着黑色尖刺点的手臂,他的手背上纹着一只铁拳。 那手臂挥舞起一根弯曲的钢条从烟雾中打来,绿皮的脸被一下子打中,瞬间突出的獠牙全部整齐断裂,整个人脑袋向下如果冻那样弹动起来,随后整个脑袋都变成了一摊被约束在皮囊下的水袋那样倒下。 手持钢条的挥舞巨人站在他的尸首面前,他是个人类,一名天使,在他肩头上的橄榄铁拳标志无声地述说着他的身份。 一旁又一个魁梧的绿皮身影冲了过来,他手持着一柄宽大的刀从烟中冲来,爱森斯坦·巴塔洛夫转过身去,手握钢条面向来者大敌,“为了多恩与泰拉之主!” 他怒吼道,但尚未动手那绿皮的脑袋便人头落地,魁梧的身躯轰然坠地仿佛崩塌建筑,在那残躯后面一个人影走了过来,他在雾中散发着金光,手中的圣剑如夺目的太阳,在朦胧的黑暗中升起。 “雅瑞克政委。”爱森斯坦向那人鞠躬致敬,不仅是对一位帝国英雄,更是对一位活圣人,一位帝皇的冠军。 雅瑞克现如今大不一样了,他眼中闪烁着光辉,腹部没有愈合的伤口也没有再流出鲜血,而是如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那般,一股股圣洁的气息从其中释放出来,仿若他本身便已经成为了那力量的容器。 他手持圣剑走来,一剑斩杀了一旁冲去的绿皮,那绿皮的身体土崩瓦解,眨眼之间便从肩膀处分成了两半。 爱森斯坦看着他,随后换股四周一片狼藉的现场,钢铁们四处崩塌,将绿皮监工们全部砸死了,一些星界军也被埋在了下面。 “现在怎么做?”“我们的人数依旧足够。”“足够什么?”“为帝皇尽忠。” 爱森斯坦看向雅瑞克,后者走上了一旁金属支架堆砌起来的高地,他手持圣剑站在那儿,在周围的钢铁废墟上的人类奴工们纷纷望去。 爱森斯坦也站在一旁,在雅瑞克身后手持着钢架,如持着长枪的禁军拱卫在帝皇身后那般矗立着。 “我向你们下达一个命令,我命令你们去死,为帝皇而死。”雅瑞克缓缓地说道,环顾着下方的所有人,“你们不会活着离开,但是像个懦夫一样死去,还是像个英雄,当你死去后可以走到帝皇面前,昂首挺胸地告诉他,我以你的名义慷慨就义。” 爱森斯坦握紧了手中的钢条,他双手握着它昂首挺胸,在那金光中如启示录画卷中神使身后的天使那般,手持利矛,此刻仿若他真的化身为了天使,身后在光中展开羽翼,他眼神坚毅,无声地做出了决定。 而在下面的所有人也如他一样做出了决定,那一双双眼睛,无需言语便已知晓了他们的决定,雅瑞克环顾着他们的双眼昂首起来,“你们已做出决定。” “但我们还需要武器,帝皇的货币会为他慷慨赴死,但不会毫无意义。”“长官。”一人上前一步,昂首挺胸地站在雅瑞克脚下,“你的名字与军衔。”“柯克罗斯上士,帝皇麾下海军驱逐舰一级工程军士。” 他大声说道,站在雅瑞克与爱森斯坦面前,如有画师在场,一定会将其画下来,并命名为“信徒与天使,响应神皇的召唤” “继续说,军士,你知道何处有武器吗?趁手的武器。”“是的长官,我之前为这些丑恶异形焊接设备时,发现了一条被他们带来,尚未进行拆除与分解的帝国海军战舰,其上搭载了武器库,足够武装所有人。”“非常好,帝皇将它引领到这里,必定是为此目的,如他所愿。”“如帝皇所愿。” 他们话音刚落,一阵爆炸的弧光与震耳呼吼声便已传来,那是几千发鱼雷打在护盾上的声音,是光矛从真空之中滑过的嘶嘶声,是成百上千的宏炮以帝皇之名怒吼咆哮之声。 雅瑞克环顾脚下众人,扫过那一双双眼睛,“命运已经敲定,军士引路,让我们去赴死吧。” —— 他们出发了,在漆黑的走廊中警报灯光闪烁着,那些绿皮搭建的歪七扭八的照明灯光若隐若现,好似失去了生命动力那般。 巨大的爆炸让周围的一切都恍惚起来,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但呼啸而过的子弹却擦亮了周围的空间,闪烁枪火在走廊中不断闪现,绿皮嘶吼着端着枪对着走廊尽头开火射击。 子弹如雨点般打来,在走廊中的金属支架,破损的设备之间打出耀眼火光,光亮打亮了躺在地上的碎裂尸体,但很快,便又有一双脚步冲了过去。 一双双靴子从血肉模糊的走廊中冲过,那是一个个手无寸铁的凡人,他们没有武器,所有的只有勇气,以及对帝皇的忠诚,而这便足以抵御千军。 绿皮对准他们开火,子弹呼啸而来在狭窄的走廊中打爆了好几个身体,他们扑倒在地上,变成了那血肉模糊地面上的又一部分。 但这无法阻挡帝皇的忠仆们的前进,挡住人类之子的前进,星界军们朝前怒吼着冲去,在黑暗的走廊中,在闪烁的灯光下奔向那死亡的枪口。 出发时尚有十几人,他们的数量在短短十秒内锐减到不足十人,但这最后的几人却冲了上去,他们一把扑到了绿皮的身上,“为了帝皇!为了阿米吉多顿!为了神圣泰拉!” 领头的星界军怒吼着拉开了腰上的雷管,那本来用来炸开金属的雷管同时爆炸,几人纷纷拉开了保险,与那绿皮同归于尽,他们的怒吼声趁着爆炸的火浪席卷而来,想必端坐于泰拉王座上的不朽之主也聆听到了他们的呼喊。 但悲伤不属于他们,帝皇的货币们将为他而赴死,在火焰中更多的星界军冲了出来,他们手持着用钢棍,金属铁片,以及钢条组成的武器,义无反顾地冲出了火焰尽头的走廊大门,朝着外面的大厅冲去。 在抵达大门口时,一阵猛烈的炮火打了进来,宽阔大厅中的绿皮们端起枪口猛烈开火,弹雨打在走廊门口溅射起一片火花,血肉在其中崩碎,耀眼的火光在门框之间炸开。 突然间一道金光闪现,光芒出现在了门口的烟雾中,那光从雾中破出,那是一面护盾由圣洁之光组成的护盾保护着其后的忠诚者们,雅瑞克手持光剑屹立于队伍最前方,他快速挥舞手中光剑,斩出的气浪光刃砍碎了好几个绿皮。 他们的炮火短暂地停了下来,而这一瞬间星界军们便鱼贯而入,他们怒吼着冲了上去,扑倒那些绿皮身上将他们压倒,不少人被魁梧的兽人杀死,但更多的人则接替补上,一个又一个的用手中的武器如雨点般打下,将那些比人类强壮得多的兽人活活打死。 剩下的屁精们则扔掉了手头工具扭头就跑,他们从高耸的架子上跳下,从战舰宏伟的腹部下方跑过,爱森斯坦仰望着面前宏伟的战舰,它被无数的机械臂以及铁链束缚了起来,悬挂在这间偌大的大厅中。 那些铁链拴在它的身上,好像传说中困住巨龙霍格尼德的世界树之根,在传说中当巨龙咬断树根,挣脱束缚之时便是阿斯加德神族的末日,而今天在这儿它也将带来一场黄昏,只不过那黄昏将是由帝皇的金色太阳所照亮。 突然间,一阵炮火打了过来,眨眼间便将倒在地上的绿皮,以及在他身上挥舞武器劈打的人类们炸死,他们的血肉在升腾的火焰中飞舞起来。 真正的火焰也喷了过来,如一条火龙从战舰下方射来,点燃了许多人的身体,他们惨叫着翻滚在地上,爱森斯坦朝前方猛地看去,从另一侧的大门后一台沉重的绿皮机器走了进来,它是一个铁皮罐头的模样,脸上塑造成他们战争神祇的模样。 它两侧的双臂上炮火齐鸣,火焰喷射器在手臂下方喷来烈火,火焰扫过大厅带来了更多的惨叫,在绿皮机器两侧,兽人们冲了进来,无情地屠戮着现场手无寸铁的人类之子们。 “隐蔽!找掩护!”爱森斯坦拉过一个星界军,带着他一起躲到了战舰脚下的众多铁链以及设备后,子弹打在它们的上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声,火光在眼前闪烁,照亮了昏暗的夜空。 雅瑞克在大厅中央手持圣剑唤起护盾,掩护周围的星界军可以躲起来,还活着的人纷纷找掩护,在烈火扫来前扑倒在了掩体后面。 绿皮们则继续开火,他们怒吼着用猛烈的炮火压制帝皇的战士们,爱森斯坦向外看去,看向那闪烁的枪口以及在护盾表面上绽放开的火焰,“我们必须摧毁那台机器。”“大人,我们可以做到。” 柯克罗斯上士蹲在了爱森斯坦身边,身后还有好几个海军的战士,他们的蓝色军服上已经满是鲜血,破洞以及烧焦的痕迹,但眼神却没有恐惧。 “继续说,上士。”爱森斯坦应道,在头顶爆炸之中压下了身子,柯克罗斯上士和他的战友们也俯下了身子,他凑近爱森斯坦指向了上方的战舰,“我们可以激活它,用它的自动炮摧毁绿皮!” “这一去,很可能有去无回。”“我们知道。”爱森斯坦看着眼前的几人沉默了下来,片刻后点了点头,摁住了柯克罗斯上士的肩膀,那张大手摁在凡人的肩膀上显得格格不入,但现在却又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去吧,我们会掩护你们,愿帝皇保佑你们。”“也愿他保佑你们,长官。” 说罢柯克罗斯上士便冲了出去,他和他的海军战友们冲向战舰的方向,绿皮发现了他们迅速投来了火力,迅猛的炮火打在他们之中,六人之中的三人眨眼间便炸成了碎肉,但剩下的却没有停下脚步。 海军的战士们冲到约束战舰的铁链下方,他们爬上了铁链,朝战舰腹部的开口爬去,绿皮自然不会允许他们就这么轻易地过去,迅猛炮火立刻打开,子弹打在铁链上迸射出大片火花,绿皮战争机器的火焰喷射器也呼啸而来。 烈火席卷了铁链,灼热高温让铁链表面宛如烤箱的蒸板,他们的手臂都被烫得深可见骨,但却依旧在向上爬去,柯克罗斯上士残缺不全的手指抓着铁链,拼命地向上爬去。 火焰喷射器抬高角度对准了他们,而就在开火的一瞬间,爱森斯坦冲了上去,他冲入绿皮之中挥舞起钢条大杀四方,两个绿皮被瞬间杀死,剩下的也都立刻把注意力转移了过去,火焰喷射器低下了炮口,这才让给他们得以穿过。 柯克罗斯上士与两名战友爬入了战舰内部,当他们抵达时浑身都已经重度烧伤,皮肤脱落只剩下了赤红的肿瘤,但他们没有停下喘息,因为帝皇的使命尚未完成。 三人凭借对帝国海军同级别战舰的熟悉,很快穿过了战舰错综复杂的结构层,从走廊与迷宫般的回廊间穿过后抵达了中央通风大道末端的阶梯前,从这里上去就是战舰的舰桥了,宏伟的终焉之门就在上面耸立着。 柯克罗斯上士与两人点头示意,随后准备上去,但就在此时一声咆哮打断了他们,其中一人刚刚扭头就被一张血盆大口吃了进去,那张巨口撕咬起来,将他的上半身扯碎。 一只巨型史古格从天而降,它从高处的横梁上跳了下来,庞大的棕红色身躯在最后两人面前甩动起来,獠牙巨口吞噬了其中的一人后朝柯克罗斯上士与另一人咆哮起来,它扑了上来,两人立刻向两旁扑倒。 柯克罗斯上士翻滚起身,随后看见了从散热裂谷两侧路面上冲来得更多史古格,它们的獠牙在黑暗中闪烁,血红的双眼如饥似渴地扑腾来。 “去启动舰桥!我来挡住他们!”那名海军战士大吼道,他话音未落便冲了上去,柯克罗斯上士看着他的背影站起身来,“永别了,兄弟。” 说罢柯克罗斯上士转身离去,他快步冲上舰桥大门前的阶梯,在身后那名海军战士朝史古格冲了过去,他一跃而起,朝着如海浪般涌上来的史古格们跳去,他拉开了衣服拔出了腰上的几十根雷管。 “帝皇万岁!” —— 柯克罗斯上士从阶梯上冲进大门,沿着走廊快步冲到了向上而去的阶梯前,他向后看去,回首看着那门外的巨大爆炸,他低下头来短暂地默哀,随后便瞪大了眼睛,因为在门口又出现了一个史古格。 它浑身都是爆炸的烧伤,亦步亦趋地冲了进来,身后再没有其他史古格,而它则格外的愤怒,那怪物冲了上来,以眨眼间的速度冲到了柯克罗斯上士面前,他立刻向上跑去,但甩起的手臂还是被它咬了一口。 那东西把柯克罗斯上士的整条手臂都撕了下去,他低吼一声忍痛扯断了手臂上最后的几根筋肉连接,在剧痛中冲上了阶梯,他身后的史古格也追了上来,它的庞大身躯在走廊中挤做一团,看起来就一张有着巨口的墙壁正在冲来。 柯克罗斯上士冲进了尽头的舰桥门内,关上了大门后锁死了它,史古格在外面猛烈地撞击大门,门体在沉重的撞击下开始一点点变形,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不只是这扇门。 柯克罗斯上士冲到了终端前面,他断掉的手臂中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操作界面,他用独臂操作着面前的界面,这比双手时更慢,而他也在和时间赛跑,身后的大门正在被撞开,他的大动脉也在以恐怖的速度失血。 但终端上的情况却不并不乐观,许多的系统已经被锁死,战舰拒绝着他,柯克罗斯上士眼神模糊地在屏幕上不断切换操作,听着身后大门不断地撞击声。 “帝皇,给我最后一点时间,最后……一点的。”他说着靠坐下来,用独臂忍着剧痛扯开了终端下面的门,从其中扯下了一堆电缆,用牙齿咬住其中的一些,随后用手开始手动调整其中的系统线路。 他的精神正在越来越虚弱,世界都在模糊,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身大动脉之中的鲜血已经几乎流干了。 身后的大门也在这一刻被撞开了,史古格怒吼着挤了进来,它的血盆大口咆哮着在四处甩动,尖牙利齿在其中嚎叫着朝柯克罗斯上士冲来。 他爬起身来,用最后的一点力气爬上了操作界面,在那解锁的界面上摁下了确定按钮,天鹰在上面展翅,就仿佛是道别一样。 柯克罗斯上士露出了微笑,他靠着操作平台坐了下来,抬起头来望向那朝自己咬来的血盆大口闭上了眼睛,“帝皇啊。” 在那呼唤中,战舰的系统闪烁起来,那炮口处暗淡的骷髅眼窝中亮起了光芒,那光就仿佛一滴眼泪。 第六百三十一章 野兽之战:第六十章 赴死(中) 炮口内一片黑暗,而在那幽邃的黑暗最深处一颗闪烁的星星亮了起来,它急速明亮后扩大,很快的吞噬了炮管之内的一切黑暗,将周围那些长条布置的导轨槽全部照亮。 金色的光束伴随着炮口后作呼啸而出,它的刺耳嘶鸣声回响在虚空盾之下,金色的骷髅头被两侧射过的光束所完全照亮,它穿越无尽虚空,从黑暗的宇宙中一炮打过轰炸在了闪烁的充能护盾上。 护盾表面强光闪烁,将其下方粗糙的战斗表面照亮,在那强光中那粗糙表面向上下两侧滑开,从其中伸出了一只仿佛尖塔一般的炮口,它的周围迅速闪烁起绿光,伴随着一道闪电猛然射向无尽深空。 巨大光束从夜空中射过,周围的战舰全部爆炸成了绽放的火花,明亮的光束从舰队之间拉过,仿佛一柄巨剑将战舰拦腰斩断。 战列巡洋舰被一刀两断,爆炸从中轴线喷发而出,在那绿光是上下两侧绽放开血火与残骸,它舰首的雕塑带着烈火从高空坠落,撞击在了下方的战舰上层。 虚空盾上火焰在窗外点亮,科尔的脸上翻腾着明亮的火光,他站在扶手后死死的顶着外面的一片爆炸,帝国海军战舰在夜空之中不断绽放,在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上战舰名字正在急速的变红。 “漫游号没了。”科尔一拳打在桌子上,他身后是跑动的舰桥组员们,整个无限边疆号的舰桥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四处奔波,沉思者机仆如发疯一般地狂吼着,电火花在他们身后的终端中喷发而出。 宏炮的巨大炮口如雷鸣般咆哮,巨炮的炮击让整个战舰都震颤不已,光矛的明亮光柱在天窗之外不断滑过夜空,密集的导弹与鱼雷如雨点般冲过去,飞向前方那颗巨大的人造星体,它的表面上翻腾着一片爆炸。 火光穿越黑暗的虚空照亮在舰桥内,照亮了坐在舰长王座上的维托,他一只腿翘起来的侧靠在椅子里,“很好,这样行商特许就不用麻烦了。” “我们低估了那颗月亮的大小。”“显而易见。”维托靠在王座上,和科尔一起看着外面那颗巨大的月亮,它的表面上到处都是爆炸,但其庞大的体积却让更多的地方依旧完好,爆炸的火焰甚至无法覆盖它的全身。 而在那火焰与没有覆盖到的地方,战斗月亮的表面下伸出了无数的武器,绿色的光束与笨重的炮弹冲破宇宙帷幕,在无限边疆号周围不断地绽放开。 又一艘驱逐舰被命中后虚空盾破盾,绿色光束消失的瞬间便被炮弹命中,无穷无尽的炮弹在它的身上绽放开火云,从火焰上方导弹如雨点般落下,爆炸让战舰解体后残骸从火云中飞了出去,撞在了另一旁的战舰身上。 它的身体被残骸刺穿,整条战舰燃烧着熊熊大火沉没,科尔看着窗外下沉的战舰,它的身体上船内的氧气内点燃,在真空中化为了一条漫长的火舌。 火光照亮了维托与科尔的脸,后者一只手撑在战术桌上看着外面爆炸的火星,“你能把那座战斗堡垒弄来吗?之前和复仇之魂号打的那次,还有泰拉之战时的那座。”“你当它是出租车啊?我说叫来就叫来,而且就算我想叫,它在太阳系边上,距离这儿几千光年。” 维托说着翘起腿来,将双手捧在腹部,“等它飞过来,黄花菜都凉了,而且打不热的,要么我们把它干掉了,要么就不用考虑今晚吃不吃黄花菜了。” 战斗堡垒的中央向四周旋转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口,其中旋转着一颗铁球,它急速的旋转着在周围扭曲了空间,随后靠近它的帝国海军战舰便爆炸了,被捏碎了,整个船体都四分五裂的爆炸。 “帝皇在上,现在又是什么?”“我才是重力武器?他们以前在野兽战争时用过,挺好用的武器,机械教试着仿造过。”维托摸着自己脸上的络腮胡说道,他最近开始试着留胡子了,说更有男人味,但因为他作为永生者漫长的星辰代谢,所以长势不算喜人,希望这个百年内他能和拉格纳一样捋胡子吧。 “不知道机械教有没有给绿皮交过版权费,而且说回来,他们不是号称绝不使用异形科技的吗?咦,异端。”“别在那儿装忠诚了,你这个最大的异端,现在怎么办?再打下去这名单上就快只剩我们了。”“哎,好吧,又轮到我出手了。” 维托一拍腿站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好似养精蓄锐好了,他看着外面的爆炸后转过身去拍了拍科尔的肩膀,“让食堂准备好晚餐,多做点。” “把它炸了应该会很饿。”维托说罢就双手揣着兜走过去了,“尽量靠近它,但被打爆了。”“这是你第一次出这种作死的主意?单船朝着海量的武器飞过去这种?”“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维托拍了拍科尔的肩膀,笑着走开了,后者也叹了口气随后深呼吸后扭过头去看向那月亮,“全船注意,前方航向前进4,让我们冲向地狱之门吧。” —— —— 就在维托和科尔踏上那疯狂的航程时,在战斗月亮内部也有一条战舰,它船身上的自动炮迅猛开火,旋转的炮弹一炮打断了拴着它的锁链,整条战舰从高空猛然掉了下来。 爆炸在周围爆炸,钢铁在爆炸中碎裂飞溅,一个个绿皮瞬间消失,那台咆哮的绿皮机器也在爆炸的火浪中停了下来,抬起头来望向头顶,战舰的腹部轰然坠落,在它下方的绿皮抬起头来望向上方,望见了那快速靠近的阴影腹部。 “操他妈的搞毛!”他话音未落便被杂碎了,连同着周围的绿皮被砸碎了,他们的身体四分五裂,瞬间变成了一地的烂肉与红绿色暗血。 巨大的爆炸在周围回荡了好一会儿,随着战舰彻底落地后动力系统枯竭,整条战舰身上的所有灯光全部熄灭后才停下,而在这场炮击中活下来的人们抬起头来,雅瑞克从烟雾中走出,站在那条落地的战舰前。 他的面前是船体的巨大腹部大门,它嘶嘶作响着打开,但在半途却因为动力系统枯竭而瘫痪了下来,但机械结构已经打开,依靠惯性继续运转着,随后绞索在紧闭闭锁时断裂,整个大门轰然倒塌。 巨大的门板落在了雅瑞克两侧,巨大的气浪掀起了雅瑞克的头发,独臂冠军站在漆黑的大门前向身后走来的爱森斯坦,以及其他星界军们看去,“武器就在里面,所有进入其中获得它们,以帝皇之名慷慨赴死吧。” 爱森斯坦点了点头,随后第一个进入了战舰内部,身后的其他凡人将士们也跟了上来,雅瑞克领头在前高举起手中的圣剑照亮战舰内部漆黑的走廊。 他们从走廊尽头的大门处跑了出去,来到了了一扇巨大的金色巨门前,爱森斯坦向一旁望去,门前遍地都是炸裂的血肉,只有一块残破的帝国海军制服碎片还留在地上,它在一大片红色的皮革与鲜血之间躺着。 那扇开启的大门后一片黑暗,在门口处还瘫倒着一只史古格,它的整个嘴都烂掉了,其中有一只手挂在嘴口,手中握着一只手雷的拉销。 “永别了,我的血亲兄弟。”爱森斯坦说罢跟上了穿过大厅的雅瑞克一行人,他们从宽阔的散热裂谷前方的步行街上冲过,进入了另一侧的一扇漆黑大门后。 圣剑的火光在前方照亮着前路,跳动的金光在墙壁上不断照亮了前进的道路,很快的一块数字出现在了墙上,在上方还有一行字,“武器库” “就是这儿。”领头的海军战士说,他气喘吁吁的靠近大门旁的控制面板,他在上面指指点点但整个界面却毫无反应,他恼火的一拳打在了上面,“妈的,动力系统废了。” “让开。”爱森斯坦说道走了上去,给他一掌插入了武器库大门的缝隙内,随后双腿张开大喝一声后缓缓地将其向两侧推开,大门吱呀作响,整个门扉都在剧烈的震动中缓缓打开。 爱森斯坦将大门推开后率先走了进去,他环顾着四周的漆黑房间中排列开的一排排武器架,在身后走入的雅瑞克手持的圣剑火光下,最靠近他们的都被照亮,一排排的轻重武器蒸汽的排开,连带着手雷,以及其他的各种武器整整齐齐。 雅瑞克与其他的星界军战士们走了进来,他们环顾四周的漆黑空间,“所有人去拿武器,能拿多少拿多少。” 星界军战士们点了点头,随后纷纷上去从武器架上取下了武器,爱森斯坦见到一名星界军的战士将一支激光枪背在了背上,又从架子上取下了一把霰弹枪,另外在把两把手枪插在裤兜里,腰后在插上了一只长柄手雷。 与他一样,其他的所有战士都只恨没能多张两只手,他们都尽可能多的带上了武器,全身上下都挂满了长短枪支。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大多数估计都能用上,爱森斯坦也从一旁的架子上提起了一支爆弹机枪,那是给奇美拉装甲用的,比凡人都要大一圈,但也正因如此它的体积才能让爱森斯坦拿起来,扳机环拆除后也能让阿斯塔特勉强击发。 爱森斯坦接着有将一只链锯剑抽了出来,他将其撇带在腰间后环顾四周的架子,“弹药呢?”“那儿,海军的战舰实行枪弹分离,和我们陆军不一样,毕竟……海军不需要经常使用武器,用得着的时候就是被跳板了,而那样的话,这条船也就差不多完了。” 雅瑞克走到了武器架后面的一面门前,这扇门上拴着沉重的铁锁,“而平时给海军船员分发武器的话,相比起他们用来保卫战舰,军变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当然,海军的军官可都心高气傲,从来不会正眼瞧我们,而且就连吃饭都是这样。”那名引路的海军战士在一旁说道,他和最后剩下的寥寥无几的海军成员们都抱怨了起来,“船上只有宪兵有枪,你猜猜,他们是拿枪来对付谁的?” 的确,海军叛乱的概率比陆军更大,也许是因为海军军官的诞生与陆军大不相同吧,帝国大多数的贵族家庭都会选择舒适,而高贵的海军,而星界军这种穷哥们,一般都是平民烈属的遗骨,或者那些落魄贵族才会选择的。 但这样也有好处,至少他们心里的傲气就会少很多,更愿意和士兵们同甘共苦,而且也没法搞什么区别生活,毕竟大家都穷的时候,你又能奢侈到哪儿去呢? 雅瑞克来到门前摸了摸门锁后向爱森斯坦点头示意,后者也走了上去,举起链锯剑朝门锁砍去,但那东西却出乎预料的把链锯弹开了。 “别想了,这里有链锯剑,那这锁肯定就也把它考虑进去了,海军的老爷们相比起思考怎么对付敌人,琢磨如何提放我们的时候更多一些。”海军战士走了过来,他浑身都背满了枪,他正了正胸口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的枪带,“得用这里没有的东西才能把它打开,我们可没钥匙,但也不全是,政委?” 雅瑞克点了点头,圣剑一剑斩断了那门锁,它的锁口仿佛被平滑的切开了,随后沉重的落在地上叮当作响,雅瑞克一脚踹开了面前的铁门,举起圣剑照亮了其中存放着的弹药储存。 他走入门后,用剑在周围扫了一拳,淡淡的金光从周围成箱的弹药盒前闪过,还有那些一排排堆放起来的火箭弹,手雷,热熔与等离子能量匣等等。 “能拿多少拿多少。”雅瑞克说着将圣剑插在地上,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了几枚热熔手雷,他身后的战士们都进来了,开始在周围搜罗弹药,很快所有人就都挂的前胸贴后背了,以那名海军战士为例,他在胸口挂着左右交叉的两排子弹,左边霰弹枪的,右边激光枪的弹匣。腰上还环着一圈手雷。 “你叫什么名字?”爱森斯坦从他身边经过,从架子上提下了一箱爆弹机枪的弹药箱后问道,他将子弹拽了出来,挂在自己的身上以存储更多的弹药,很快爱森斯坦的身上就挂上了好几排的子弹,和海军战士很像,但就是各种意义上的大了几圈。 “巴耶克·冯·特提斯。”“冯?你是个贵族军官?”“我是个贵族,但不是你想的那种贵族,真正的贵族会像我这样自己挂上东西吗?不,他们会叫仆人来。” 特提斯说着猛地拉动了霰弹枪的枪栓,子弹上膛,“我唯一像是贵族的东西就只有我的酒了,可惜啊,估计已经和我原来的船没了,可能在这鬼地方的什么旮旯里被焊着吧。” “没关系,我认识一个朋友,他也有不少酒,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很乐意请你喝一杯,高贵的海军战士。”“我觉得我们出不去,但……”他说着猛地拉动了枪栓,伴随着咔哒的一声上膛后笑了起来,“这种死法也不错。” “所有人准备好了吗?”雅瑞克转过身来面对众人,所有人都背着枪,端着了手中的武器,巴耶克扛起霰弹枪与一旁将爆弹挂上机枪,拉栓上膛的爱森斯坦站在一起。 雅瑞克看着他们点了点头,随后猛地举起了手中闪烁的圣剑,它的光辉闪烁起来,“我现在命令你们赴死。” 第六百三十二章 末日风暴:序幕 我将归来 漆黑的教堂中火光闪烁着,那虚弱的火光来自一根燃烧的蜡烛,它矗立在大理石的台阶上,虽然身形微弱,但却依旧燃烧着,它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小部分空间,照亮了那些张贴着的祈福纸带。 又一只蜡烛被点燃了,它的火星从蜡心深处燃起,一支细长的火柴被轻轻甩灭,它的末端,那只蓝色的钢铁巨手出现在火光下,烛火点亮了那金色的U字母标志,橄榄头冠,在那符号之下徐徐展开。 一个魁梧的人跪了下来,他手中的握着一柄巨大的剑,火光点亮在剑柄上,金色的橄榄头冠刮在那剑柄上,垂挂在展翅的双头雄鹰两侧,火光照射在天鹰之上,反光又着凉了一旁的那张英俊面庞。 罗伯特·基里曼跪在神龛前,他的面前燃烧着无数的蜡烛,它们的火光汇聚在一起,从黑暗中照亮了那魁梧之子,帝皇的第十三子,马库拉格之主与他新获得的头衔,帝国摄政王的罗伯特·基里曼。 他低垂着眼帘,金色的长发搭在额首,但却依旧无法阻挡那熠熠生辉的蓝色眼睛,基里曼凝视着面前被烛火围绕的帝国天鹰标志,它站在神龛之中,被万千蜡烛围绕,那也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无数面古老的旌旗在他头顶飘扬,火光的微弱光茫照耀着他们,那些旗帜上,一面面荣耀的战旗上,胜利,在火光中低声述说着自己的名字。 基里曼跪在火光之中,凝望着那万千光辉中的旗帜,那所有旗帜中的旗帜,那帝国的天鹰。 帝国的天鹰在这黑暗中熠熠生辉,它与众不同,因为在它周围没有如帝国大多数神龛会有的帝国雕像,不,没有,人类之主与帝国的神皇不在那里,只有它,天鹰,那象征着帝国本身的天鹰被烛火供奉着。 基里曼将一张祈福卷轴贴在了天鹰的翅膀上,那里还张贴着许多张,但无一例外的,它们的落款名都只有一个人的名字,他的,罗伯特·基里曼的。 “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做这种宗教的行为,此乃迷信之举,有背吾等的信仰。”基里曼低声说道,他单膝跪在天鹰面前,闪烁的火光跳动在他脸上。 “但我依旧向你祷告,因你不是那虚伪的神祇,你不会言语,但你却是真正的象征,帝国它自己啊,帝国真理的化身。” 基里曼凝视着天鹰,它在烛火中熊熊燃烧,烛光照耀在它的表面上,宛如最闪耀的星辰太阳,那金色的太阳,但基里曼不会向他祈祷,绝不会。 “保佑我们的帝国吧,庇佑我们的战士与人民,只因黑暗已经到来。”基里曼埋下头来,他握着手中的剑,火光之下他手臂上的U字母与剑柄上的一同闪烁,与那王冠一起。 “黑夜漫长,黎明尚未到来,我们以于黑暗中奋战了许多年,我是幸运的,在我的朋友维托·康斯坦丁的帮助下,兄弟们一一归来,莱恩,圣·吉列斯,我是他第一巡回之人,我希望我能担此重任。” 基里曼凝视着天鹰,蓝色眼眸如宝石般闪烁,他头戴冠冕,金发如风般从冠冕两侧垂落而下,“胜利,这便是传教士们在庙宇尖塔是欢呼的喜悦,也是指挥官对士兵们传达的信息,不屈远征节节获胜,我们不断从毁灭之主手中夺回帝国的领土。” “但我们依旧四面楚歌,战火依旧在银河间熊熊燃烧,于每场战斗中,击败变种人,变节者,以及……异形。” 基里曼的声音低沉的说道,一字一句,宛如最古老的圣钟在空中回荡,那钟声,泰拉之上的钟声在回荡,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象征着一个生命的逝去,忠诚者的逝去,帝国勇士的逝去。 他们以帝皇之名奋勇献身,以人类之躯,面对黑暗之中的魑魅魍魉,听啊,你听见了吗?那钟声在敲响,那是对凡人的赞歌。 “他们说,人类的赞歌便是勇气,他们说,在半神子嗣们的带领下,人类之光必将照亮银河,听啊,半神,多么可笑的名词。” 基里曼轻蔑地说道,他抬起眼睛,蓝色的眼睛凝望着那雄鹰,“信仰无法拯救我们。” 他说。 “谎言,无法保护我们。” “而希望,依旧永存,正是现在,帝国的大军正在向敌人发动主动攻击,莫塔里安和他的纳垢憎主无法战胜我们。” “凡人之躯,难抵瘟疫,但,正如我的朋友所言,希望,唯有希望。” “我是人类,我是凡人的儿子,我,将带领我的同胞走向胜利。”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人们将歌唱胜利的赞歌,胜利,既银河正在燃烧,胜利,既我们的帝国正在蜕变,胜利,既是人类对希望之光未曾消失的怒吼。” 基里曼说罢猛然起身,他转身离去,留下身后天鹰在烛光中燃烧,在它的头顶,万千旌旗无声飘扬着,它们目送着他,罗伯特·基里曼,第十三子,复仇之子的离去。 基里曼大步走入开启的大门后,灯光夺目而来,巨大的爆炸混合着熊熊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容,在前方。 全息地图前的维托回过头来,他站起身穿着耀眼金甲的身躯,帝皇的战甲! “来了?” “嗯,准备好了吗?” “随时等候着。” 维托转过身去,撑在无数图标浮现的地图上凝视着窗外的银河,那,燃烧的银河。 基里曼凝望着那片银河,闭上了眼睛,在心中,他默默念道。 “胜利……” 第六百三十三章 末日风暴:第一章 燃烧的宇宙 蠕动的战舰爆炸了,它们由血肉,而非钢铁组成的身躯应声撕裂,腐败血液喷入虚空,又被火瞬间点燃,眨眼之间,银河开始燃烧。 血肉舰队紧急转向,从黑暗中蓝色的舰队出现了,宛若流星的光茫在深空中闪烁,舰队从黑暗中杀出,光束一一亮起,宛若一柄柄立起的骑枪,装甲骑兵们杀来,马蹄声被推进器怒吼取代,战马的嘶鸣与骑士的呐喊由千万炮声取而代之。 唯有一点没有区别,那便是旗帜,如古代骑士们手持旌旗,挥舞利剑冲入战场一样,战舰们携带着身上的标志,闪耀的标志迎头冲锋。 爆炸一一亮起,宛如战马铁蹄踏起的泥土,崩腾的巨马踏着飞扬的泥土,带着它的骑士们义无反顾的冲向战场。 双方战舰迎头相撞,错落而过之间,无数的闪烁光点从彼此身上打向对方,那登舰鱼雷,带领着各自的勇敢骑兵们轰入敌阵。 登陆舱门轰然打开,身着沉重战甲的终结者老兵踏入血肉船体,他的双臂间旋转机炮怒吼咆哮,身后的光芒中,更多极限战士冲杀而出,与他们迎头而来的是死亡守卫的叛徒星际战士,他们手持各式武器,加入了这场盛大的表演中。 听啊,那是交响乐的声音,爆矢在船体内回响,作为附属月调,大提琴拉响乐章,链锯的小提琴符合在音符之下,它们一同演奏,为那歌声的合唱者伴奏。 战争的乐章,那绝对的主旋律,毫无疑问的是惨叫,咒骂以及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人类的原始本能被点燃,那早已在我们种群之间歌唱了数十万亿年的歌声,再一次奏响,它名为死亡,它名为,战争。 而这一切,都与马库拉格荣光号无关,在她那处在多层虚空盾保护之下的荣耀战略厅中,这一首浑厚乐章的真正指挥者们就在这里,他们是歌唱团的领队,他们,站在高台上,引领着乐曲走向高潮。 卡尔加站在战术地图桌前,他俯瞰着无数闪烁的光点,苍白眉毛下的眉弓全部被点亮,在他身旁,是新星战士战团的战团长提兹克,两人俯瞰着面前交相呼应,错乱不堪的战场事实图,大型图标上上下下,更小的信标,则在大图标的内部如潮水涌动。 卡尔加周围,还有众多的战士,领袖,与指挥官,他们皆非凡人,如今的这里,是众神的战场,是半神之间的战争,没有凡人的位置可言。 蓝色旌旗迎风飞舞,红白青晨战旗闻风而动,宏伟巨像耸立于旌旗之间,手持巨大宝剑,头戴鸡冠战盔俯瞰着大厅中的人们。 瞧瞧大厅的头顶吧,成百,上千面旌旗垂挂而下,从前之后,分别排满了极限战士的荣耀战旗,十支连队站起全部在列,而在其后,是上百面来自极限战士的基因之父血脉的兄弟战团旗帜。 白甲持矛,如古代罗马执政官般肃穆的是执行者战团的马特西米连战团长,还有银鹰战团长哈克苏斯,以及星辰战团的战团长“粉碎者”穆拉塞维兹,与他们麾下连长们环绕在桌旁,在他们身后,是更多的脑袋。 放眼望去,遍是鸡冠战盔与高耸的尖刺红缨,华美战甲络绎不绝,那些象征着荣耀,胜利与凯旋的誓言卷轴,曾经在各自的战团中是那么的光彩夺目,而在这里,却默默无闻,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均身负无数荣耀。 机仆被遣散,凡人无权进入这里,无人的荣耀可以使得他们能与这些人比肩,无人可以与你他们比拟,唯有一人除外,而他,已经驾临。 战团长们与麾下众人扭头望去,霎那间大厅中遍布跪地声,动力战甲的铁膝撞低声此起彼伏,战士们埋下头来,就连那些最骄傲的,列如来自极限战士的西卡留斯二连长都埋下了从未低垂过的高贵头颅。 沉重战戟规律的撞击地面,第一声,大门开启,第二声,嘹亮号角吹起,第三声,伟岸身躯步入大厅。 所有人向他们垂首执意,连那些飞舞的旌旗都停止了下来,仿佛为他们的到来而屏息凝神,事实也的确如此,大厅中寂静无声,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好在这里没有凡人,如若他们再次,一定会心脏爆裂而亡。 并非死于攻击,或是惊恐,而是,无与伦比的荣幸与狂喜,因为,他们将亲眼目的帝皇的第十三次,马库拉格的雄主,以及与他并肩前行的,来自创世时代,无与伦比的帝国战神。 基里曼行进在左侧,他身后是长排的荣誉卫队们,来自各个战团的翘楚们有幸成为了原体的卫队成员,如今,他们早已全部换上了象征着荣耀的蓝甲翼面战盔,金色双翼在他们额间飞舞。 领头旗手,高举起代表原体本人的马库拉格五百世界战旗,万千战团标志环绕其上,只为初拥那最核心的巨大U字母。 而在右侧,维托与基里曼并肩前进,帝国至高元帅的卫队全是一袭金甲,伴随他的是禁军,这些身披华美战甲,与身侧极限战士荣誉护卫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盔甲的禁卫们伴随在元帅左右。 不同于基里曼的卫队,他们没有跟在维托身后,而是在他的四周展开,战戟林立,他们没有高举一面旌旗,因为,他们的旗帜就在中央前行,人类从前,以及现在绝对的伟大存在便是那旗帜本身。 维托身着帝皇战甲,他行走之时,胸口的双头天鹰如同在无声的鸣叫,那是帝皇本人的标志,也是他的标志,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他是帝皇的战争使者,战争的神,那是国教数以亿万级信徒在庙宇之中高声欢呼时会朗诵的头衔。 两个头衔,帝国摄政王,与帝国至高元帅同时抵达,这颗如今正在面临战火与瘟疫侵蚀的星球,想必将蓬荜生辉,直到万古之后,这里的人们都将歌颂这一天,因为,当他们同时出现,银河之间便在敌人可以再次猖狂。 “起身,吾子们。”基里曼朗声说道,他立于大厅中央向他们开口,瞬间,整个大厅中便回响起了起立身,紧接着的便是齐刷刷敬礼声,不同的战团,以不同的星球文化向他们的领袖,摄政王,以及最关键的,父亲致敬。 “看来我是多余的,我该离开吗?”维托双手抱怀打趣的笑着说,朝卡尔加挤眉弄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何出此言?维托大人,我代表极限战士,以及所有兄弟向您致敬,赞美您的胜利。” “感觉好多了?”基里曼在后面问道。 “嗯,好多一写,每次我们在一起,所有人都只会注意到你,而我,就和空气一样,不少人都觉得,我只是禁军中的一员,你的保镖之一。” “我何德何能啊,能让维托,我们赫赫有名的战争常胜将军,不败者来保护我呢?” “除非你是个女人,要我说,罗伯特,你如果是个女人肯定会有意思。”维托满脸带着玩闹的笑容,脑子里开始想想,如果基里曼是个女人会是如何的。 基里曼的表情,在后面越发古怪起来,维托好像真的再考虑这个问题似的,随后他笑了笑摆了摆手,“算了,你只会变成那种,约会时我说这玫瑰花可珍惜了,然后你给我讲解它在生物学中的生态位的那种女人,你适合去和马格努斯约会。” 基里曼一下子翘起了眉毛,脑子里既然真的浮现出了那个画面,简直……可怕。 维托打趣的笑着,双手抱怀站在那全息地图的大量红点之前,“好了,把你的脑子打住,我想这都吓人,就和我和那老傻逼约会一样……” 维托说着,突然浑身一抽,他想起了莉莉以前开过的一个玩笑,那次在科摩罗时,她把自己变成女人后说,自己的生物学特征都是女人,那假如自己真的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级别够高的永生者,那么当年制造原体们时岂不是会…… 光想想那个画面,维托就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得换个脑子,卡尔加,给我找个能揍一顿的目标,皮厚耐操的。” 维托扫除脑海中的可怕念想,抬起头来,面前的全息影像上浮现起了那颗星球的立体投影,它的名字,它的历史,它的过去呈现在了面前。 国教世界,圣·基里曼德。 维托看见这个名字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朝基里曼看去,后者的表情也如预料中一般抽搐了起来。 和自己换位思考一下平时在自己下面的女性朋友们,而在自己身上的是那张脸时的表情一样。 第六百三十四章 毁灭风暴:第二章 老朋友 (不好意思,前半段和之前的重复了,大家跳过本章,不要重复订阅) 战争的乐章,那绝对的主旋律,毫无疑问的是惨叫,咒骂以及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人类的原始本能被点燃,那早已在我们种群之间歌唱了数十万亿年的歌声,再一次奏响,它名为死亡,它名为,战争。 而这一切,都与马库拉格荣光号无关,在她那处在多层虚空盾保护之下的荣耀战略厅中,这一首浑厚乐章的真正指挥者们就在这里,他们是歌唱团的领队,他们,站在高台上,引领着乐曲走向高潮。 卡尔加站在战术地图桌前,他俯瞰着无数闪烁的光点,苍白眉毛下的眉弓全部被点亮,在他身旁,是新星战士战团的战团长提兹克,两人俯瞰着面前交相呼应,错乱不堪的战场事实图,大型图标上上下下,更小的信标,则在大图标的内部如潮水涌动。 卡尔加周围,还有众多的战士,领袖,与指挥官,他们皆非凡人,如今的这里,是众神的战场,是半神之间的战争,没有凡人的位置可言。 蓝色旌旗迎风飞舞,红白青晨战旗闻风而动,宏伟巨像耸立于旌旗之间,手持巨大宝剑,头戴鸡冠战盔俯瞰着大厅中的人们。 瞧瞧大厅的头顶吧,成百,上千面旌旗垂挂而下,从前之后,分别排满了极限战士的荣耀战旗,十支连队站起全部在列,而在其后,是上百面来自极限战士的基因之父血脉的兄弟战团旗帜。 白甲持矛,如古代罗马执政官般肃穆的是执行者战团的马特西米连战团长,还有银鹰战团长哈克苏斯,以及星辰战团的战团长“粉碎者”穆拉塞维兹,与他们麾下连长们环绕在桌旁,在他们身后,是更多的脑袋。 放眼望去,遍是鸡冠战盔与高耸的尖刺红缨,华美战甲络绎不绝,那些象征着荣耀,胜利与凯旋的誓言卷轴,曾经在各自的战团中是那么的光彩夺目,而在这里,却默默无闻,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均身负无数荣耀。 机仆被遣散,凡人无权进入这里,无人的荣耀可以使得他们能与这些人比肩,无人可以与你他们比拟,唯有一人除外,而他,已经驾临。 战团长们与麾下众人扭头望去,霎那间大厅中遍布跪地声,动力战甲的铁膝撞低声此起彼伏,战士们埋下头来,就连那些最骄傲的,列如来自极限战士的西卡留斯二连长都埋下了从未低垂过的高贵头颅。 沉重战戟规律的撞击地面,第一声,大门开启,第二声,嘹亮号角吹起,第三声,伟岸身躯步入大厅。 所有人向他们垂首执意,连那些飞舞的旌旗都停止了下来,仿佛为他们的到来而屏息凝神,事实也的确如此,大厅中寂静无声,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好在这里没有凡人,如若他们再次,一定会心脏爆裂而亡。 并非死于攻击,或是惊恐,而是,无与伦比的荣幸与狂喜,因为,他们将亲眼目的帝皇的第十三次,马库拉格的雄主,以及与他并肩前行的,来自创世时代,无与伦比的帝国战神。 基里曼行进在左侧,他身后是长排的荣誉卫队们,来自各个战团的翘楚们有幸成为了原体的卫队成员,如今,他们早已全部换上了象征着荣耀的蓝甲翼面战盔,金色双翼在他们额间飞舞。 领头旗手,高举起代表原体本人的马库拉格五百世界战旗,万千战团标志环绕其上,只为初拥那最核心的巨大U字母。 而在右侧,维托与基里曼并肩前进,帝国至高元帅的卫队全是一袭金甲,伴随他的是禁军,这些身披华美战甲,与身侧极限战士荣誉护卫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盔甲的禁卫们伴随在元帅左右。 不同于基里曼的卫队,他们没有跟在维托身后,而是在他的四周展开,战戟林立,他们没有高举一面旌旗,因为,他们的旗帜就在中央前行,人类从前,以及现在绝对的伟大存在便是那旗帜本身。 维托身着帝皇战甲,他行走之时,胸口的双头天鹰如同在无声的鸣叫,那是帝皇本人的标志,也是他的标志,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他是帝皇的战争使者,战争的神,那是国教数以亿万级信徒在庙宇之中高声欢呼时会朗诵的头衔。 两个头衔,帝国摄政王,与帝国至高元帅同时抵达,这颗如今正在面临战火与瘟疫侵蚀的星球,想必将蓬荜生辉,直到万古之后,这里的人们都将歌颂这一天,因为,当他们同时出现,银河之间便在敌人可以再次猖狂。 “起身,吾子们。”基里曼朗声说道,他立于大厅中央向他们开口,瞬间,整个大厅中便回响起了起立身,紧接着的便是齐刷刷敬礼声,不同的战团,以不同的星球文化向他们的领袖,摄政王,以及最关键的,父亲致敬。 “看来我是多余的,我该离开吗?”维托双手抱怀打趣的笑着说,朝卡尔加挤眉弄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何出此言?维托大人,我代表极限战士,以及所有兄弟向您致敬,赞美您的胜利。” “感觉好多了?”基里曼在后面问道。 “嗯,好多一写,每次我们在一起,所有人都只会注意到你,而我,就和空气一样,不少人都觉得,我只是禁军中的一员,你的保镖之一。” “我何德何能啊,能让维托,我们赫赫有名的战争常胜将军,不败者来保护我呢?” “除非你是个女人,要我说,罗伯特,你如果是个女人肯定会有意思。”维托满脸带着玩闹的笑容,脑子里开始想想,如果基里曼是个女人会是如何的。 基里曼的表情,在后面越发古怪起来,维托好像真的再考虑这个问题似的,随后他笑了笑摆了摆手,“算了,你只会变成那种,约会时我说这玫瑰花可珍惜了,然后你给我讲解它在生物学中的生态位的那种女人,你适合去和马格努斯约会。” 基里曼一下子翘起了眉毛,脑子里既然真的浮现出了那个画面,简直……可怕。 维托打趣的笑着,双手抱怀站在那全息地图的大量红点之前,“好了,把你的脑子打住,我想这都吓人,就和我和那老傻逼约会一样……” 维托说着,突然浑身一抽,他想起了莉莉以前开过的一个玩笑,那次在科摩罗时,她把自己变成女人后说,自己的生物学特征都是女人,那假如自己真的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级别够高的永生者,那么当年制造原体们时岂不是会…… 光想想那个画面,维托就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得换个脑子,卡尔加,给我找个能揍一顿的目标,皮厚耐操的。” 维托扫除脑海中的可怕念想,抬起头来,面前的全息影像上浮现起了那颗星球的立体投影,它的名字,它的历史,它的过去呈现在了面前。 国教世界,圣·基里曼德。 维托看见这个名字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朝基里曼看去,后者的表情也如预料中一般抽搐了起来。 和自己换位思考一下平时在自己下面的女性朋友们,而在自己身上的是那张脸时的表情一样。 圣·基里德,许多人不知道那其实是基里曼的教名,是的,基里曼也有个教名,毕竟他出身时在马库拉格还不是个以文明,理性和科学著称的地方。 当基里曼出身时,好吧,应该叫被从羊膜舱中捞出来时,他还是和所有马库拉格上的所有孩童一样,接受了当地宗教的洗礼,并被赋予了一个祝福的名字。 自然的,基里曼很讨厌这个名字,相当的厌恶,他决心把这个名字彻底抛弃,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中。 而维托也是在当年,乌兰诺大捷后,荷鲁斯当选战帅并打算安抚一下自己的兄弟们,召开的宴会上基里曼喝醉了后,他以往都是喝葡萄酒的,但当天鲁斯也来了,并轻蔑地表示荷鲁斯准备的都是什么垃圾,只有娘娘腔才喝这种东西,然后从自己的船里扛出了好几桶芬里斯烈酒。 基里曼也喝了,然后就醉了,他喝醉后对着荷鲁斯大肆评论了一番,好在新任的战帅没当回事,微笑着和维托一起把他扶了出去。 基里曼趴在阳台上一边胡言乱语,他说了很多是,绝大部分都是漫骂自己才配当战帅,自己拿下了多少多少星球,而且不像安格隆和科兹,更不像洛嘉,他留下了一路完美的符合了帝国真理信条要求的星球。 维托和荷鲁斯笑着陪他在阳台上,听着他骂自己,时不时还跟上反骂几句,总之那晚上大家过得都挺开心的,而也是在那天晚上,维托直到了基里曼的这个黑历史。 但维托不打算告诉基里曼,而是欣赏着他看见这个名字时抽搐的眼角,原体心里想着,这些家伙到底是从把这名字翻出来的。 “菲利克斯连长在这儿过得还愉快吗?”维托看着那星球的名字问道。 德西莫斯·菲利克斯,是一名原铸造星际战士,在这些在场的人看来非常年轻的战士,而这位年轻的战士,是基里曼最喜欢与信任的连长,也许没有之一,甚至超过了西卡留斯,他将菲利克斯一直带在身边,言传身教。 每当有需要绝对成功执行的命令时,菲利克斯连长也都是基里曼的最先想到的,他也的确,为原体实现了很多次的计划。 列如这一次,带领先遣队,提前在不屈远征第一舰队还没有抵达时,就突入星球地表,支援当地马库拉格辅助军这种“送死”一样的任务,就是由菲利克斯执行的,对此,西卡留斯一直意见不小。 卡尔加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手一挥后,面前的地上瞬间弹射起了无数条光带,它们组成了一颗颗星球。 “菲利克斯连长带来了消息,他们的地面通讯被遮断了,但我们想办法派遣了风暴鸟去地面联系到了他,地面上的进攻主要是死亡守卫的大约八个连组成的,他们提前释放了纳垢瘟疫,将不少的居民变成了纳垢行尸,协助他们进攻。” “守军激烈反抗过,但瘟疫却无所不在,重创了他们的有生力量,仅存的城市中也到处出现僵尸,消耗着守军的弹药,逐渐的当菲利克斯抵达时,他们已经只剩下一座城市还在手上了。” “真惨,那幸存者还剩多少人?” “这么说吧,他们现在的最高指挥官是个少校,而他们本来是个军团编制。”卡尔加回应道,维托抿着嘴唇,一脸古怪的点了点头,他双手抱怀起来。 “那除了我们的少校之外,这里还有什么能让人觉得有点希望的存在吗?” “希望?还真有,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一支国教战斗修女协会在这里的城市中驻扎,她们负责拱卫城市中心的希望大教堂,据说,其中存放着活圣人的棺椁,以及半个马库拉格星区教会的文献。” “哦,那不能用灭绝令了,真可惜,我老想拍按钮呢。”维托无奈的叹气,卡尔加和基里曼对视一眼,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 见维托没说什么,卡尔加清了清嗓子,随后手指一挥切出了一张全息照片,其上是一个女人的正脸照,“这位是本地战斗修女会的领导人,卡雷西亚修女,她不是高阶修女长,她们的大修女阵亡了,菲利克斯说,她是个狂热者,而她的接班人也……” “懂了,疯婆子,哦不对,纠正一点,漂亮的疯婆子。”维托打量着那全息图上的修女,她很年轻,一头棕褐色的短发,脸上有一点小雀斑,眼睛是绿色的,浅褐色的皮肤看起来和奶油巧克力一样。 “哦……” “维托,控制一下。”基里曼在他身后无奈的说道,维托朝他笑了笑,随后示意卡尔加,“所以说,本地就剩下一群半死不活的辅助军,以及战斗修女会的一群年轻疯婆子,守着这半座城以及活圣人的骨头?” “还有经文和圣遗物,都在教堂里,国教请求我们保卫他们,或者说,命令更合适。”卡尔加说道,“马库拉格星大主教联系我时有些……歇斯底里,但考虑到他的影响力和地位,我建议我们最好照做。” “哎,真是虎落平阳啊,对吧,老罗。” 维托嘲弄地笑着,朝基里曼挤眉弄眼,他知道基里曼很不喜欢国教,那简直就是在他忠爱的帝国真理身上坟头蹦迪,“怎么样?要弄死国教吗?我可是专业的,保证又快又稳。” “先把这儿的臭气叛徒们弄死吧。”基里曼摆了摆手,笑的有些无奈。 “好吧,我们需要洗澡的朋友们,在这儿有多少人?”维托扭头问,卡尔加点了点头,随后指了下面前的星球,它在星图上闪烁了起来。 “具体数量还不清楚,但菲利克斯预计死亡守卫在这里投送了相当多的部队,一整支天灾军团,带着海量的恶魔,还有更多的纳垢行尸。” “这得多少洗洁精才行啊。”维托玩闹的笑着,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的星球,他的巨掌撑在下巴上,他还是有些没适应穿戴这么巨大的盔甲后做这种动作,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在场无人笑出来。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看完在星球周围的信标,以及一些粗略的战术简报信息后开口,而他也的确没让他们等太久。 常人需要用几天才能看完的战争消息,维托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就看完了,归纳信息,得出结论,战役计算与火力预算等等海量繁琐信息,他只用了一瞬间便已经处理完毕了。 “让我猜猜,这颗星球上的亚空间力量很重多吗?相当重,和纳垢本尊到了一样,对吗?乌尔杨斯智库长。” 维托向卡尔加身旁的首席智库馆长,也是在场最强的灵能者,乌尔杨斯看去,当然了,是第二强的,因为维托也场。 “是的,大人,我想您早就观测到了,又何须问我呢?” “确认一下总没错吧,我昨晚和科兹比赛喝酒,我赢了,今早才醒,脑子不好使。” 脑子不好使?他在半分钟内就了解与了解了全星球战争情况,全星区敌我状态,以及地面上的上万个战术信标,以及随时在变化的上百条战线而已。 维托托着下巴,他看着面前的星球表面打了个响指,那星球的图像上立刻浮起了一层波波的云彩,好似大气一样,但那不是,真正的大气层在下面,而它,则是覆盖在星球更上层,从星球内核扩散而出的。 维托释放了自己的灵能力量,瞬间覆盖到了星球的亚空间波涛上,并与其相撞,两股波涛碰撞在一起,眨眼之间便将星球表面蓬勃的力量具现化了出来,这就是帝国常说的灵能占卜,这通常需要数位强大的阿尔法级灵能者合作才能实现。 但他,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做到了,这足以让在场所有的智库们重新审视自己的学识,相比起数万年智慧的沉淀,这些现在的人对于灵能的理解,依旧还是九牛一毛。 “这颗星球已经快彻底感染了吧?”基里曼在后面双手抱怀的说道,维托昂首示意面前的星球,“瞧见那儿了吗?在西北部分。” 那儿有一片旋转的斡旋云层,显然是整个星球混乱的核心,由它应运而生。 “估计,我们有个好朋友在哪儿。” “泰丰斯?” “纳垢的眷属神使,正带着他的终焉号在马库拉格的南边。”维托双手抱怀的说道,随后耸了耸肩。 “要造成这种层次的污染,只有纳垢坐下首席大魔的出现才能造成,而我们知道库加斯现在正在星系的另一边,祸害另一个星系的居民,那么,扳着手指头也知道剩下一个人是谁了。” 瘟疫舰队由三个部分组成,纳垢的三位恩宠之人,分别率领着三支舰队,纳垢的眷属冠军泰丰斯,首席大魔库加斯,以及。 第十四军团的领袖,帝皇曾经的儿子,如今纳垢的疼爱之子。 莫塔里安。 在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周围环绕着的战士们沉默不语,只能听几声握紧了武器的声音,他们是几个战团的成员,他们的家园,在之前被莫塔里安率领的瘟疫大军摧毁了。 星球腐化,昔日原野变成了蠕动的肉体,星球从地下深处开始溃烂,直到脓疮覆盖了城市,瘟疫,毒雾又将星球上的所有人都变成了纳垢行尸,或者更糟糕的样子,而他们,都是这些战士的手足兄弟。 那几名战士纷纷向基里曼看去,他们紧握武器的手不停颤抖,但依旧保持着安静,无人开口,因为他们时刻铭记着自己的身份,在场的人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出决定。 维托看向基里曼,他身后的禁军也下意识地看去,基里曼走了出来,两侧的禁军都纷纷给他让开了路,因为他们看见了,复仇之子眼中的火焰。 那火焰,是马库拉格的火焰,是千百万个城市燃烧时的火焰,是他,烈焰之剑上的火焰,而带着这火焰,基里曼凝视着那颗被毒雾弥漫的星球。 “维托大人。” “在,老大,听候吩咐。”维托双手抱怀,站在全息图前说道。 “我的兄弟已经迷失了太久,他自以为羞辱我,侵犯我的家园,侵犯马库拉格五百世界后,可以全身而退?他错了,大错特错。” 基里曼昂起首来,头戴冠冕的双眼瞬间如夺目火球般燃烧,基里曼举起了自己的主宰之手,“他做了件愚蠢的事,而我,将亲自为他的愚行画上句号。” “那么,卡尔加。”维托转过身来,站在地图前昂首说道,一边的卡尔加上前一步昂首致以,“有何吩咐,大人。” “把连队空投下去。” “哪个连?” “所有的。”维托笑着说。 第六百三十五章 末日风暴:第二章 老朋友 圣·基里德,许多人不知道那其实是基里曼的教名,是的,基里曼也有个教名,毕竟他出身时在马库拉格还不是个以文明,理性和科学著称的地方。 当基里曼出身时,好吧,应该叫被从羊膜舱中捞出来时,他还是和所有马库拉格上的所有孩童一样,接受了当地宗教的洗礼,并被赋予了一个祝福的名字。 自然的,基里曼很讨厌这个名字,相当的厌恶,他决心把这个名字彻底抛弃,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中。 而维托也是在当年,乌兰诺大捷后,荷鲁斯当选战帅并打算安抚一下自己的兄弟们,召开的宴会上基里曼喝醉了后,他以往都是喝葡萄酒的,但当天鲁斯也来了,并轻蔑地表示荷鲁斯准备的都是什么垃圾,只有娘娘腔才喝这种东西,然后从自己的船里扛出了好几桶芬里斯烈酒。 基里曼也喝了,然后就醉了,他喝醉后对着荷鲁斯大肆评论了一番,好在新任的战帅没当回事,微笑着和维托一起把他扶了出去。 基里曼趴在阳台上一边胡言乱语,他说了很多是,绝大部分都是漫骂自己才配当战帅,自己拿下了多少多少星球,而且不像安格隆和科兹,更不像洛嘉,他留下了一路完美的符合了帝国真理信条要求的星球。 维托和荷鲁斯笑着陪他在阳台上,听着他骂自己,时不时还跟上反骂几句,总之那晚上大家过得都挺开心的,而也是在那天晚上,维托直到了基里曼的这个黑历史。 但维托不打算告诉基里曼,而是欣赏着他看见这个名字时抽搐的眼角,原体心里想着,这些家伙到底是从把这名字翻出来的。 “菲利克斯连长在这儿过得还愉快吗?”维托看着那星球的名字问道。 德西莫斯·菲利克斯,是一名原铸造星际战士,在这些在场的人看来非常年轻的战士,而这位年轻的战士,是基里曼最喜欢与信任的连长,也许没有之一,甚至超过了西卡留斯,他将菲利克斯一直带在身边,言传身教。 每当有需要绝对成功执行的命令时,菲利克斯连长也都是基里曼的最先想到的,他也的确,为原体实现了很多次的计划。 列如这一次,带领先遣队,提前在不屈远征第一舰队还没有抵达时,就突入星球地表,支援当地马库拉格辅助军这种“送死”一样的任务,就是由菲利克斯执行的,对此,西卡留斯一直意见不小。 卡尔加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手一挥后,面前的地上瞬间弹射起了无数条光带,它们组成了一颗颗星球。 “菲利克斯连长带来了消息,他们的地面通讯被遮断了,但我们想办法派遣了风暴鸟去地面联系到了他,地面上的进攻主要是死亡守卫的大约八个连组成的,他们提前释放了纳垢瘟疫,将不少的居民变成了纳垢行尸,协助他们进攻。” “守军激烈反抗过,但瘟疫却无所不在,重创了他们的有生力量,仅存的城市中也到处出现僵尸,消耗着守军的弹药,逐渐的当菲利克斯抵达时,他们已经只剩下一座城市还在手上了。” “真惨,那幸存者还剩多少人?” “这么说吧,他们现在的最高指挥官是个少校,而他们本来是个军团编制。”卡尔加回应道,维托抿着嘴唇,一脸古怪的点了点头,他双手抱怀起来。 “那除了我们的少校之外,这里还有什么能让人觉得有点希望的存在吗?” “希望?还真有,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一支国教战斗修女协会在这里的城市中驻扎,她们负责拱卫城市中心的希望大教堂,据说,其中存放着活圣人的棺椁,以及半个马库拉格星区教会的文献。” “哦,那不能用灭绝令了,真可惜,我老想拍按钮呢。”维托无奈的叹气,卡尔加和基里曼对视一眼,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 见维托没说什么,卡尔加清了清嗓子,随后手指一挥切出了一张全息照片,其上是一个女人的正脸照,“这位是本地战斗修女会的领导人,卡雷西亚修女,她不是高阶修女长,她们的大修女阵亡了,菲利克斯说,她是个狂热者,而她的接班人也……” “懂了,疯婆子,哦不对,纠正一点,漂亮的疯婆子。”维托打量着那全息图上的修女,她很年轻,一头棕褐色的短发,脸上有一点小雀斑,眼睛是绿色的,浅褐色的皮肤看起来和奶油巧克力一样。 “哦……” “维托,控制一下。”基里曼在他身后无奈的说道,维托朝他笑了笑,随后示意卡尔加,“所以说,本地就剩下一群半死不活的辅助军,以及战斗修女会的一群年轻疯婆子,守着这半座城以及活圣人的骨头?” “还有经文和圣遗物,都在教堂里,国教请求我们保卫他们,或者说,命令更合适。”卡尔加说道,“马库拉格星大主教联系我时有些……歇斯底里,但考虑到他的影响力和地位,我建议我们最好照做。” “哎,真是虎落平阳啊,对吧,老罗。” 维托嘲弄地笑着,朝基里曼挤眉弄眼,他知道基里曼很不喜欢国教,那简直就是在他忠爱的帝国真理身上坟头蹦迪,“怎么样?要弄死国教吗?我可是专业的,保证又快又稳。” “先把这儿的臭气叛徒们弄死吧。”基里曼摆了摆手,笑的有些无奈。 “好吧,我们需要洗澡的朋友们,在这儿有多少人?”维托扭头问,卡尔加点了点头,随后指了下面前的星球,它在星图上闪烁了起来。 “具体数量还不清楚,但菲利克斯预计死亡守卫在这里投送了相当多的部队,一整支天灾军团,带着海量的恶魔,还有更多的纳垢行尸。” “这得多少洗洁精才行啊。”维托玩闹的笑着,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的星球,他的巨掌撑在下巴上,他还是有些没适应穿戴这么巨大的盔甲后做这种动作,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在场无人笑出来。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看完在星球周围的信标,以及一些粗略的战术简报信息后开口,而他也的确没让他们等太久。 常人需要用几天才能看完的战争消息,维托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就看完了,归纳信息,得出结论,战役计算与火力预算等等海量繁琐信息,他只用了一瞬间便已经处理完毕了。 “让我猜猜,这颗星球上的亚空间力量很重多吗?相当重,和纳垢本尊到了一样,对吗?乌尔杨斯智库长。” 维托向卡尔加身旁的首席智库馆长,也是在场最强的灵能者,乌尔杨斯看去,当然了,是第二强的,因为维托也场。 “是的,大人,我想您早就观测到了,又何须问我呢?” “确认一下总没错吧,我昨晚和科兹比赛喝酒,我赢了,今早才醒,脑子不好使。” 脑子不好使?他在半分钟内就了解与了解了全星球战争情况,全星区敌我状态,以及地面上的上万个战术信标,以及随时在变化的上百条战线而已。 维托托着下巴,他看着面前的星球表面打了个响指,那星球的图像上立刻浮起了一层波波的云彩,好似大气一样,但那不是,真正的大气层在下面,而它,则是覆盖在星球更上层,从星球内核扩散而出的。 维托释放了自己的灵能力量,瞬间覆盖到了星球的亚空间波涛上,并与其相撞,两股波涛碰撞在一起,眨眼之间便将星球表面蓬勃的力量具现化了出来,这就是帝国常说的灵能占卜,这通常需要数位强大的阿尔法级灵能者合作才能实现。 但他,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做到了,这足以让在场所有的智库们重新审视自己的学识,相比起数万年智慧的沉淀,这些现在的人对于灵能的理解,依旧还是九牛一毛。 “这颗星球已经快彻底感染了吧?”基里曼在后面双手抱怀的说道,维托昂首示意面前的星球,“瞧见那儿了吗?在西北部分。” 那儿有一片旋转的斡旋云层,显然是整个星球混乱的核心,由它应运而生。 “估计,我们有个好朋友在哪儿。” “泰丰斯?” “纳垢的眷属神使,正带着他的终焉号在马库拉格的南边。”维托双手抱怀的说道,随后耸了耸肩。 “要造成这种层次的污染,只有纳垢坐下首席大魔的出现才能造成,而我们知道库加斯现在正在星系的另一边,祸害另一个星系的居民,那么,扳着手指头也知道剩下一个人是谁了。” 瘟疫舰队由三个部分组成,纳垢的三位恩宠之人,分别率领着三支舰队,纳垢的眷属冠军泰丰斯,首席大魔库加斯,以及。 第十四军团的领袖,帝皇曾经的儿子,如今纳垢的疼爱之子。 莫塔里安。 在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周围环绕着的战士们沉默不语,只能听几声握紧了武器的声音,他们是几个战团的成员,他们的家园,在之前被莫塔里安率领的瘟疫大军摧毁了。 星球腐化,昔日原野变成了蠕动的肉体,星球从地下深处开始溃烂,直到脓疮覆盖了城市,瘟疫,毒雾又将星球上的所有人都变成了纳垢行尸,或者更糟糕的样子,而他们,都是这些战士的手足兄弟。 那几名战士纷纷向基里曼看去,他们紧握武器的手不停颤抖,但依旧保持着安静,无人开口,因为他们时刻铭记着自己的身份,在场的人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出决定。 维托看向基里曼,他身后的禁军也下意识地看去,基里曼走了出来,两侧的禁军都纷纷给他让开了路,因为他们看见了,复仇之子眼中的火焰。 那火焰,是马库拉格的火焰,是千百万个城市燃烧时的火焰,是他,烈焰之剑上的火焰,而带着这火焰,基里曼凝视着那颗被毒雾弥漫的星球。 “维托大人。” “在,老大,听候吩咐。”维托双手抱怀,站在全息图前说道。 “我的兄弟已经迷失了太久,他自以为羞辱我,侵犯我的家园,侵犯马库拉格五百世界后,可以全身而退?他错了,大错特错。” 基里曼昂起首来,头戴冠冕的双眼瞬间如夺目火球般燃烧,基里曼举起了自己的主宰之手,“他做了件愚蠢的事,而我,将亲自为他的愚行画上句号。” “那么,卡尔加。”维托转过身来,站在地图前昂首说道,一边的卡尔加上前一步昂首致以,“有何吩咐,大人。” “把连队空投下去。” “哪个连?” “所有的。”维托笑着说。 第六百三十六章 末日风暴:第三章 腐败之日 激光束穿透神父雕像之间的缝隙打中了那个狂笑的脑袋,他一下子就炸开了,但就算倒地前,那张丑陋又狰狞的脸上还是挂着傻笑。 查尔斯少校现在都搞不懂,为什么纳垢的手下都要笑,他们到底在笑什么,但毋庸置疑的,他们很爱笑,而且当他们聚集起来时。 纳垢行尸们大笑着成群结队从街道上走来,不,用涌来更合适,他们就仿佛是无边无际的潮水,由腐烂的躯体,以及恶毒的气味构成,就算戴着防毒面具,都还能闻见那范围的气味。 查尔斯端起枪射翻了行尸,但他刚刚应声倒下,便有超过十只纳垢行尸补上了他的位置,它们的数量是那么庞大,以至于阵地上的激光打进他们之间,就仿佛是把石头打进了深水里,但如果是后者恐怕还好点,至少能有点水花。 查尔斯他们的火力就好像被打进了深渊里,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而行尸们却和没事人一样,他们继续狂笑着前进,成群结队,铺天盖地的涌来。 “啊!!!!” 前沿阵地被攻破了,架设在那里的重型爆矢机枪对准前方猛烈开火,但无论是子弹还是枪口的火光,都像是被吸入了黑夜般瞬间消失,连带着它的射手们。 纳垢行尸扑进了阵地了,眨眼之间所有人都消失了,准确说是活人们都消失了,纳垢的僵尸将他们扑倒深深的咬进他们的脖子,只是一瞬间,他们就又站了起来,只不过,再次站起来的人已经不在是活人了。 查尔斯端起枪,瞄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开了一枪。 “少校!德布中士挂了!”背着电台的辅助军大兵扑到在了查尔斯的身边,他抱着自己那把枪,睁大着充血的眼睛大叫。 “我看见了,霍斯特二等兵!我给你的命令是卧倒!”查尔斯吼着一枪打爆了那个叫,生前叫霍斯特的二等兵脑袋。 “少校,我们撑不住了!我们快撤吧!”辅助兵大叫着,他埋下头,外面的爆炸洒来了一片肮脏的血液。 “我们的命令是坚守阵地,阿斯塔特连长大人明确下令过。”查尔斯继续开枪,他的面部被红光照亮几下,随后陷入了沉寂,查尔斯咒骂起来,“弹药!给我弹药。” 没人回应他,查尔斯猛地扭过头去,正想对着这个新兵蛋子开骂,就发现他已经站了起来,但不是因为勇气,他笑了起来。 “见鬼。” 查尔斯一枪托挡在面前,那个他不知道名字的新兵扑了过来,他已经死了,但又站了起来,枯黄的牙齿在狂笑中吐出恶臭的气味。 “大兵!上级让你回话前,要保持安静!”查尔斯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辅助军的钢化战靴瞬间踢断了那膝盖,它已经快速脆化,变成了某种令人恶心的样子,粘稠的液体从断骨里流了出来,满地都是那种液体。 少校把新兵一个过肩摔在地上,随后上前一枪托打爆了他的头,那张傻笑的脸一直在笑,就算变成了血肉模糊,他也还在笑,牙齿间飞出了苍蝇。 少校连忙后退,他向后退去一巴掌打开了那只苍蝇,他看向正笑着蹒跚走来的行尸们,在他们身后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个庞大的阴影,他们也笑着,笑声中带着铃铛的声音,一次一次,每一次的响声都让尸群笑得更大声。 也让凡人们的内心一阵恐惧,查尔斯强压下自己的恐惧,他甚至不敢深呼吸,只要张开鼻孔稍微大一点那种令人反胃的气味就会涌入他的肺部,他抓起了地上新兵的枪,弹匣上还亮着光。 查尔斯向教堂的大门方向退去,广场上的防线已经奔溃了,宏伟大理石柱与喷泉沿岸雕像之间的阵地被淹没了,行尸们翻了进来,落进喷泉里,摔在地上,爬行或蹒跚着把一个个大兵拖到。 他们很快就会变成那些东西的一员,转头攻击其他的人,查尔斯向后一边后退一边端起枪开火,他干掉了几个行尸打,他们的数量依旧根本看不到头,眨眼之间,广场上就全都是他们的笑脸,连惨叫声都被那些笑声淹没了。 仅剩下的防卫军向后开火后撤,他们逐渐的退到了台阶前,光束在周围被尸体淹没的广场上如风中残烛一般闪烁着,而且还在继续减弱,笑声还在靠近。 查尔斯的弹药打光了,他咒骂一声扔掉了枪,这是他最后的弹药了,周围的其他也几乎打光了弹药,这些日子里,他们几乎在与整个城市作战,本来以为充足的火力,现如今看来就像是面对一个巨人。 那个巨人庞大无比,浑身都是肿胀的血肉,狂笑着走来,它从行尸之间冲过,许多的行尸被他踩碎,但他们却都在笑,那个东西也在笑,腹部的裂开的伤口中,外挂肠子上挂满了恶心的苍蝇。 它冲了过来,查尔斯拔出了最后一把匕首,怪物张开大口吐出了许多更小的东西,那些小小的东西笑着扑向了剩下的辅助军战士,他们被这些小东西淹没了,甚至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笑声吞没了。 只剩下查尔斯了,他面对着那个庞然大物,他死定了,但查尔斯毫无畏惧,他站在教堂前握紧了匕首,“来吧!你们这些臭东西!来尝尝帝皇的刀!” 怪物蹦跳着来到了查尔斯面前,他甩起了自己拿着的巨大摇铃,查尔斯也大叫着举刀朝他刺去,片刻之后乌黑的血液喷在了查尔斯身上,他睁开眼睛,看见了那巨大的东西胸口插着一把刀。 不是自己的,而是一把更大的剑,一只手臂握着它,随后猛地抽出后怪物轰然倒地,查尔斯看见了身后站立着的阿斯塔特,他甩动着手中的剑,左右转动着横扫开周围的行尸体,眨眼之间开辟了一片区域。 “阿斯塔特大人!” “叫我菲利普斯。” 巨人垂首说道,他头戴头盔,挥出一剑后污血洒在了他的脸上,查尔斯猛地扭头看向前面,他握紧了匕首向后退了半步,乌泱泱的行尸潮水正向他们涌来。 “修女们呢?该死的,那些疯婆子人呢?!” “他们在教堂里祈祷。” “我不否认信仰的力量,菲利普斯连长,但现在我们更需要弹药,火力,任何支援,这些东西到处都是,把我们的人都变成他们了!” 查尔斯扭过头来,随即看见了挥来的剑,他的头飞了出去,菲利普斯抽回剑来向后退上了台阶,他手持爆矢枪向周围开火,炮火射入行尸之间炸开了一片血肉。 另外几声枪响在尸群间响起,爆矢炸开了一条通道,从四周阿斯塔特们冲了出来,他们身上都沾满了恶心的血肉,污血把蓝色的盔甲染成了黑色,头盔上横向的红色条纹,也被深深的盖在了血肉下面。 “展开队形。”菲利普斯命令道,周围的阿斯塔特们立刻在他周围的台阶上展开火力网,猛烈爆矢射入了行尸之中,教堂的阶梯前盖满了四分五裂的尸体,他们的血液快速把洁白的广场变的暗淡无光。 菲利普斯立于阶梯上,他又开了几枪后子弹打空了,连长扔掉枪,挥起动力剑破碎了一整群的行尸,但纵使是阿斯塔特的超凡之躯,在这一片亡者的海洋中也如一面落叶一般渺小,他们被团团围在阶梯前,周围都是那些狂笑的脸。 更多的阿斯塔特也打光了子弹,他们扔掉了枪,拿去能打中几个行尸就打中几个,接着抽出身上的近战武器。 菲利普斯很不想否认修女们的努力,虽然基里曼大人教导他要拒绝宗教与盲信,但不可否认的是,教堂中的活圣人骸骨在修女们夜以继日的祈祷中,释放出的力量的确帮了大忙,它笼罩了这教堂周围的区域,让纳垢的巫术无法使用。 如果没有那信仰的屏障,他们在几天前就已经被淹没了,他们也许会和凡人一样站起来,成为邪神的仆从。 菲利普斯不会变成那样,他的性命属于帝皇与基里曼,除了他们,没人可以拿走,他不会让自己的灵魂落入大敌的手中。 但他也必须承认,现在他们真的很需要支援,任何支援,不然他甚至来不及拉响背包中的反应堆自爆。 行尸涌上了台阶,他们大笑着扑向菲利普斯,但突然间一条火舌从连长的面前扫了过去,教堂的大门打开了,战斗修女们冲了出来。 她们手持火焰喷射器,泵元素射向阶梯前的海洋,那十足有效,烈火瞬间清空出了一大片缓冲区域,修女们手持喷射器走下了台阶。 “连长。” “阿黛尔·芭娜见习修女长。” 菲利克斯向她点头示意,修女长手持着火焰喷射器,长长的火舌在她面前横扫着,“你们完成祈祷了吗?” “我向帝皇祈祷了我们的灵魂,他会在那边等我们的。” “那就够了,时间已经到了。” 菲利普斯高举起动力剑一跃跳下阶梯,他落进行尸之间横扫千军,剑刃挥斩于四周,阿黛尔修女长也冲了进来,她端着火焰喷射器,在四周点燃那些狂笑的形体,它们在火焰中崩塌,狂笑声回荡于四周。 两人并肩而战,背靠背的面对四周海洋一般的敌人,阿斯塔特与战斗修女们也冲入了战场,泵元素火焰一片片的燃起,但却依旧如风中残烛,飘逸,又朦胧不清。 突然间,一声狂笑从一处响起,一个臃肿的纳垢恶魔冲了进来,阿黛尔的火焰立刻喷在它的身上,但它却和无事人一样的冲了过来,纳垢的书记官甩起铃铛将修女长打飞出去,她摔在地上,手中的火焰喷射器已经损坏。 “帝皇的忠犬。” “纳垢的杂狗。” 菲利克斯连长挥剑上前,他的动力剑与书记官的铃铛打在一起,澎湃的力量瞬间从他们之间炸开,菲利克斯飞了出去,滚在地上后半蹲而立。 纳垢的书记官笑着,他的两张嘴,一张在脸上,一张在肚子上的嘴一起在笑,“你们已经没希望了,帝皇的猎犬,你们输了,教堂中的东西救不了你们,这个世界属于慈父。” 在四周,战斗修女与阿斯塔特们的火光正在快速减弱,直到彻底消失,纳垢的恶魔们四处都是。 “接受慈父的恩宠,兴许,你可以得到升华。” “绝不。”菲利克斯连长握紧了剑。 纳垢书记官大笑着走来,“那就加入我们吧。” 书记官扬起了巨大的摇铃,他对准菲利克斯的砸了下来,但却砸歪了,随着它的一声惨叫纳垢的力量从钟上散开了。 修女长握着刺入它膝盖的剑,闪烁着圣洁光芒的剑深深的没入了那怪物的体内,它大叫一声一巴掌把修女张打飞到了菲利克斯怀里,修女长的头盔飞走了,露出了满嘴是血的脸,菲利克斯将她抱在怀里,拉住了背上的保险锁。 “帝皇,为我见证。” 书记官的笑脸突然僵住了,他的胸口刺出了一把剑,书记官看着胸口的剑随后被一分为二,他臃肿的身躯化为浓水,笑声最后变成了尖叫,绝望的尖叫,当叫声结束时,他的灵魂也湮灭了。 “别那么急着叫他。” “维托大人。” 菲利克斯看着站在浓水间的维托,他没有戴头盔,但周身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芒,那些纳垢的不洁之物,不说靠近他,只要看见他就会发出尖叫。 他们的双眼,身体正在灼烧,菲利克斯看着他,怀里的修女也睁开了眼睛,虚弱的看向他。 “嘿,美女。” 维托转过身去,在他头顶巨大的轰鸣声震撼在天空中,另一个身影跳了下来,那是一个庞大的身影,不止一个。 在他们身后,终结者们缓缓抬起头,他们踏碎了脚下的地面,闪烁的金眸缓缓抬起,在他们之间,卡尔加战团长站起身来,爆弹铁拳猛地握紧上膛。 终结者们环绕在维托身后,他们在等待,等着,最后一个人从天而降。 他砸落在地上,蓝金色的战甲上闪烁着烈火的光芒,那来自于他手中的剑,他猛地一握剑,烈火眨眼间笼罩了剑身。 维托也将剑甩了下去,剑尖与地面之间瞬间升起了闪电。 纳垢们的笑容结束了,因为他们再一次看见了那两个身影并肩站着,他们曾经见过那两个身影,无数次,而那第一次永远是铭记于心的。 1423年,黑死病终结之时。 第六百三十七章 末日风暴:第四章 宁静风暴 沉重的动力甲脚步从教堂的大门下经过,贝尔身穿白色的药剂官战甲进入了教堂内,在教堂的主厅内早已集聚了不少的阿斯塔特,极限战士们指挥着运抵地面的机仆们清理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破地毯等等东西。 过于残缺的壁画被整个剥离,墙壁上插满了电缆管线,通讯线路,以及放置武器的架子,原先的宗教旗帜被取下,换上了极限战士的旌旗。 这里被进行了去宗教化,只有帝皇的雕像幸免于难,虽然基里曼教导着他的子嗣们杜绝宗教习俗,并且一直来也是这么做的,但对于帝皇本人的象征物,第十三军团依旧保持了尊敬与敬畏。 贝尔穿过大厅,在大厅的中央摆放着全息战术指数仪,它已经被机械教的神甫高效的布置得当,通过周围的电缆信号,它取得了整个星球上所有的信号。 一群人围在桌旁,西卡留斯,卡尔加,以及拉格纳,兰斯洛特与奥拉夫都在桌旁,他们之间,维托站在中间的位置,他看着面前的投影。 “奇美拉中队多久到?” 维托向走来的极限战士军官问道,后者立正敬礼后,“辅助军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部署,他们预计,两小时内可以部署完毕。” “告诉他们的军官,他有半小时,超过时限我就枪毙他。” “连队多少就为了?” 维托没有去理会敬礼后离开的极限战士军官,直接转向另一人问道,后者是一名新星战士,穿着白色与淡蓝色相间的盔甲。 “第一批阿斯塔特连队已经进入部署轨道,正在乘坐风暴鸟,雷鹰炮艇准备对地登陆打击,共计七个连。” “太少了,加派到十一个连,让西卡留斯带队,他不是一直闹腾着要做点什么吗?” 维托撑在桌上,手指拉过了地图的一角,指着上面的地名,“问问他,十一个连队够不够他一天拿下巢都?不够,我在派。” 维托带着嘲弄地微笑,桌边的几人都被逗乐了,卡尔加战团长少有的露出了苍老的笑容。 “我想没问题,去下令吧,让西卡留斯带上新兵连,给那些小子长长见识。” “维托大人,第八连汇报说当地的防卫军全都挂了,或者就是变成了行尸,他们需要支援才能拿下由拉特·琼斯区。” “从轨道上调两个中队的闪电战机,一个雷鹰炮艇中队过去。” “大人,第九连请求支援,他们在太平州区遭到了叛变的防卫军火力压制,他们之中有数量未知的死亡守卫,连长请求支援。” “我们还有预备队吗?” “没了,兰斯洛特大人。” “让空军中队支援完毕后,调头过去支援第九连,告诉他们拿不下太平州本身都没关系,但必须把戴安·多伊尔百货商场拿下来,那里是制高点。” 维托说着指向身后,“命令护教军,调整降落位置,把九头蛇撼地者大炮直接给我空投到商场楼顶上去,架起来对准死亡守卫打,莫塔里安喜欢鞭炮。” “大人,护教军的阿尔法级指挥官解释说,九头蛇炮太重了,他担心屋顶沉重不够。” “告诉他,这是他的问题,解决好,不然毙了,再换一个顶上去。” “骑士泰坦家族呢?他们十分钟前就该到了。” “卡哈尔曼·登普西爵士刚刚传来消息,他们的运输船被城中的轨道火力击中了,距离预定着陆点便宜了10个单位点。” “他们遭到了敌方的空中压制,大人。” “锁定地基火力平台的位置,调星梭号过去,轨道轰炸,十字者号和空吉·科雷亚号负责掩护他,完成任务后不必离开,转向,再去轰炸这个位置,坐标给他们。” “啊,贝尔。”维托说着手指议会,将信徒上点亮的坐标传上了系统,“外面的情况如何,安全区打出来了吗?” “按照你的命令,已经清空除了半径二十里的安全区域。” “很好,拆除掉所有的大理石柱,雕像,或者你知道的那些宗教建筑,腾地方,给炮艇机,它们得有一个地方就近补充燃料和弹药。” “我们的机仆数量不够。” “没事,让终结者们用泵元素火焰来烧,不够就在加上等离子,我不在乎他们的弹药够不够,让他们去找军需官,我只要着陆点。” 维托撑在桌上,手指快速的滑动,几条明亮的红线随即浮现在了图上,“炮艇们进入大气层内不必返回轨道补给,就在这儿补充火力后立刻出击,告诉军需官,弹药数量给我乘以五,李奇微火力准则。” 李奇微是古代泰拉上,一个名为美国的科技部落的将军,他发明了一套火力优势学说,简单来说,就是无论前线需要多少弹药,全部乘以二,然后都打出去,维托和李奇微打过仗,当年吃了他不少苦头。 “所有空军,昼夜出动,循环以斯图拉死亡轮进攻,明天天亮前,把安全区在扩大两倍,把巢都给我拿下来。” 教堂内的通讯线路们闪烁起来,它们传递着指挥官的命令,遥控天线不停的转动着,空中便已经传来了机翼划空的声音。 在阿斯塔特之中,菲利克斯夹着头盔过来了,他浑身都是残留下来的纳垢污渍,带着一阵刺鼻的味道。 “该死,菲利克斯,你洗澡了吗?”维托捏着鼻子,露出苦笑问道。 “别担心,菲利克斯兄弟身上的我检测过了,毒素都在安全范围内,我们都是阿斯塔特,不会中招的。” “我不是。” “对,你可担心纳垢瘟疫了。” 拉格纳在一边挠了挠鼻子,维托之前和基里曼清空整个广场时,连头盔都没戴过,但却没有一滴血还留在他身上。 都被闪电所清理掉了,基里曼也差不多,他们提着剑和终结者们回来时,拉格纳他们才刚刚来到地表上,显然来晚了,一点都没给他们留下。 “你的伤怎么样?” “还好,维托大人,不用担心我,有什么命令吗?” “这就着急了?你才离开一会儿。” “已经够久了。” 维托笑了笑,从桌子上站了起来,“那就告诉我这儿的情况吧,大气层里全都是干扰,扫描根本不管用,我可不喜欢蒙着眼睛打架。” “当然,大人。”菲利克斯说着将一个早就准备的U盘插进了指挥台上,画面抽动了起来,随后多了一片笼罩在本身画面上的画面,上面是为下方模糊画面的补充,一座座大楼清晰可见。 “这是辅助军的资料,在指挥堡垒沦陷时,我派了一个小队过去取回了这些资料,希望是有所帮助,大人。” “帮助可大了。” 维托双手抱怀,花了十秒钟,在系统都还没完全整理完毕前就已经把一切看完了,这座城市在他脑海中不在是个谜团。 “看来我们的敌人在这儿部署了不少人啊,真好,不用侦察了,莫塔里安,或者这里最重要的东西肯定就在这儿。” 卡尔加看着那闪烁着的巨大信标,那里是一个大坑,他查阅资料的速度没有维托快,但还是很快看完了,“这儿就是撞击点,死亡守卫和纳垢的恶魔就是从这儿来这的。” “没错,可真大。” 维托看着那个大坑,“我猜,目标点就在这儿。” 图上出现了一个红点,拉格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用啥知道的?”“第六感。”“第六感是女人的。” “这儿的亚空间污染很重,我在这儿都能闻到那臭味,额。” “我自愿前往。” “菲利克斯,西卡留斯不在这儿,你犯不着这么着急。”维托苦笑着,看了眼菲利克斯又看着那闪烁的红点,“而且也不能你带个队就去了,这儿的辐射这么重,就说明这儿有个大家伙。” “轰炸呢?”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卡尔加,这儿的亚空间灵能肯定具象化了,会形成结界的,就和这儿一样,那老家伙,有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只能地面进入了,结界会阻挡我们吗?” “不清楚,但他们布置了这么多防御,大概不会欢迎访客,德兰提乌斯,告诉小妞们,抄家伙走一趟。” 禁军护民官德兰提乌斯点了点头,他说的小妞们自然是寂静修女,她们会压制可能的结界,让突击队可以进入。 “然会就是人选了。” 维托抬起头来,换股周围一圈人,“我知道你们都想去,但这次我点名,卡尔加你留下,贝尔,你跟去,这是进纳垢的粪坑,队伍里需要一名合格的药剂师,拉格纳,知道你想砍人,跟去吧,兰斯洛特也去。” “我呢?大人。” “菲利克斯,你确定你没事?你刚刚被打得盔甲都碎了。” “我没事,同样身负重伤的阿黛尔·芭娜修女长也已经可以起身,我恳求您让我随原体大人前往。” 维托笑了笑,“小美女呢?”,“阿黛尔·芭娜修女长已经康复,我为她治愈了伤口,没有发现明显的感染,但我不是很了解‘信仰之力’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贝尔有些疑虑的说,维托沉默了片刻,直接看向了禁军们,“清除掉她们,你们亲自去。” 护民官点头抓起长戟就领着麾下的禁军们出去了,虔诚的修女们见到他们就跪地祷拜,阿黛尔·芭娜和修女们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见到他们,更不会想到,他们会带来什么。 “贝尔,准备炮艇机,命令空军的护航中队集合。” “是,大人。” 维托转身来到了帝皇的雕像脚下,在这里站着一个人,他的四周都空荡荡的,所有的阿斯塔特都留在下面,只有他,站在这里。 他仰望着帝皇的神像,眼中闪烁着许多的想法。 “咱们的雷鹰很快就会准备好,别担心,我飞,不管那小子架了什么东西在哪儿,我们都会飞进去的,就是要带上禁军小妞们,我的头啊。” “不,你留在这儿指挥,我去。” “基里曼,你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吗?” “我知道。” 罗伯特·基里曼,眼前雕像的二十个儿子之一转了过来,他与维托对视着,“你知道,你说服不了我。” 两人的对视持续了好一会儿,最终维托双手抱怀叹了口气,“好吧,我把卡尔加留在这儿,我会清空沿途航线,你的船很快就会到。” “谢谢,我的朋友。” “罗伯特。” 维托叫住了擦肩而过的基里曼,后者停了下来,维托扭头看向他,“无论你在哪儿见到了什么,杀了他,他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我知道。” 基里曼离开了,他走出了教堂的大门,在他的身后,正有两双金色的眼睛正看着他。 第六百三十八章 末日风暴:第五章 烈火苍穹 “大人,蓝宝石一号已经接近目标位置。” 维托转过头来,他从帝皇神像前脱身走来,快步地来到了架设在中央的指挥终端前,它已经完全展开了,变成了一个复杂而庞大的整合系统。 地上到处都是四处爬升的管线,越过他们,阿斯塔特们向那走来的维托敬礼,他向他们点了点头,来到地图前时画面也升了起来。 蓝点正在四维空间上快速前进,它以蓝宝石一号进行标记,那是基里曼的代号,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合适的代号,已在战术频道上进行称呼,避免被窃听而暴露位置。 蓝宝石一号是基里曼,来源很简单不是吗?那家伙,穿的就和一个会行走的蓝草莓,维托想给他取名叫大蓝莓一号的,二号是卡尔加,但被基里曼拒绝了。 “战区地图。” 维托说罢,沉思者引擎在毫秒之间切出了他想要的战场地图,巨大的陨石坑浮现在眼前,四周崩塌的建筑,也被折射的立体光芒所点缀出来。 “大人,纳垢魔军开始反击,蓝宝石一号及其护航编队将在半分钟后接火。” “闪电战机大队,拦住目标。” 维托说着手指从空中的四维影像中抓下来了好几个光点,他将那些光粒撒了上去,它们代表着一个个战机中队,在空中,喷射着矢量火焰的闪电战机正从乌云中冲下。 光点在维托面前从边界下降,在下方升起的若干个红色目标正在快速升空,两个光点彭撞在了一起,在地图之外的区域中,爆炸在空中一一炸开,火焰点亮了乌云的天空,地上的人看不见它们,只有在地图上才行。 穿透乌云的阻碍,那场战斗反应在了教堂中,阿斯塔特们围在周围互相对视后向维托点头,后者把眼睛转回四维地图上,他又抓起了一个三维模型,他将模型置于面前,随后轻轻的向两侧一滑它分裂成了若干个更多的模型。 在空中,星鲨轰炸机中队正穿透云层,它们的身后拉出长长地火焰,仿若流星般直摇九天,战机中队穿透云层,一头扎进了战火纷飞的天穹。 在地图上,则反应为那几个模型从无数乱飞的光点间穿过,维托的眼睛快速的扫视一旁爆发转动的信息窗口,“星鲨,在这个位置,投弹。” 他的声音化为了战场终端中的意志,在眨眼之间的功夫穿过了无尽战火,直达战机的屏幕上,驾驶扣下投弹按钮,弹头处画着骷髅头的炸弹呼啸而下。 光点在阿斯塔特们的面前朝下坠去,它的目标是一片升起的弧形护盾,炸弹直坠下去,随后突然间光点全部消失了,听不见任何声音,终端上已经传来了所有得情况。 “报告,退灵弹被拦截。” 那种导弹内部装着不可接触者骸骨做成的骨灰,会在护盾上炸开,只要拿东西是亚空间力量维持的,便会不可控制的受到影响。 “星鲨中队全部被击落。” “点亮所有已知敌方火力。” 维托下领导,他的面前瞬间出现了一片光点,它们遍布大地,无数的光线在它们头顶的天空上穿过,编织成了一场巨大的网。 “撼地者重炮,瞄准护盾外围,听我命令准备开火。” “报告,大人,护教军百夫长传来消息,他们的重炮还没降落完毕。” “他们能瞄准目标对吗?那就让他们开火,以欧姆弥赛亚之名,第十三军团之主需要他们的炮火。” “开炮!” 护教军百夫长接收到脑海中反馈的指令后下令道,他们的机械大脑天生便不会怀疑,更不会去质疑,就算是,会让他们送命的命令。 架设在商场屋顶上的撼地者重炮轰鸣着开火,它尚未组装完毕的固定脚架下方,巨大的冲击力震碎了屋顶,它和所有的炮组成员都掉了下去,而在空中,还悬挂在始祖鸟腹部的重炮也由牵引运输机瞄准了目标,凌空开炮。 巨大的炮弹旋转着飞出炮口,身后的重炮向后猛甩出去,始祖鸟也在空中失衡的撞进了商场里。 而他们的牺牲起到了作用,在四维地图上,无数个光点瞬间熄灭,蓝宝石一号从上方呼啸而过,它贴地飞行,避开了头顶的天空战场,如低空猛禽一般扑向护盾方向。 “蓝宝石正在接近目标。” “星鲨二队准备执行轰炸。” 维托说着摊开手,新的模型出现了,他一旁的阿斯塔特摁着自己的耳机,突然猛地转过头来,“敌方泰坦出现!” 四维画面上一个巨大的泰坦突然出现,它从光粒中缓缓起身,横刀立马的挡在了蓝宝石一号面前。 泰坦的火炮横扫过地图,在天空中的好几个己方信标便消失了,在外界,泰坦矗立于城市废墟间,它覆满了菌毯的身上,数门火炮同时咆哮起来,面前眨眼间炸开了一连串的光点。 “死亡射手导弹。” 维托的手指一转,一发三维导弹模型便出现了,他将其甩了过去,模型从空中飞去,在真实世界的空中,旋转着的射手导弹从天穹上落下,它带着刺亮天空的火焰飞向了泰坦。 那泰坦抬起头来,手臂上的涡轮激光炮瞬间爆响,城市被顷刻间照亮,同样亮起来的还有天空,整个天穹一片火海。 “射手导弹被命中!” “不,没有。” 维托说罢,一发导弹从地图上干扰波纹中飞下,它命中在了泰坦的肩上,蘑菇云在四维空间与现实平面上同时出现。 巨大的火球从泰坦肩上升起,它向一旁退去,全身的虚空盾也消失了,维托抬手指,在面前的地图上一点后拉起了一个泰坦模型,它轰然起身,随后朝前方冲去。 帝国泰坦从城市废墟中冲过,那模型从无数的光点间冲过,它特化的近战双臂猛地向前,两个模型彼此碰撞在一起,随后一同倒下。 “目标以命中,敌方泰坦摧毁。” 蓝宝石一号从两个模型之间飞了过去,它冲向了前方的大坑,维托看着地图,突然间那里亮起了一大片的光点,从一个,瞬间扩张到了上千个。 纳垢蝇群铺天盖地的从大坑中飞起,它们之间伴随着数量庞大的飞行纳垢恶魔,纳垢巨魔展开膜状的翅膀,高举起手中的领导,苍蝇们在它四周展开。 “星鲨中队,发射导弹。” 低空飞行的星鲨二队从城市的阴影中出现,它们腹部悬挂的灭灵弹呼啸而出,如标枪一般从城市的高楼下方穿过,在地表上的死亡守卫们猛地回头,看见了那导弹们低空冲向了护盾方向。 “切手动模式。” 维托说着就上手了,沉思者低哼了几声后导弹全部下方出现了托盘,维托的手指从下方拖住了它们,引导着它们向上飞起。 灭灵弹升空而起,射入了纳垢飞行恶魔群之间,维托分出一只手指拉出一批导弹,随后点中它们,三维模型全部闪烁起来,从蓝色的形态变成了红色。 在空中,冲击波瞬间爆开,不是火焰,而是银白色的粉末飞在空中,凡是被沾到的恶魔全部尖叫起来,那些没有被触碰到的,也如发疯了一样在空中失去了队形,整个密集的光间,出现了一个细长而锐利的通道。 “蓝宝石,祝你好运。” 最后的灭灵弹打中了护盾,维托的手指在护盾上短暂停顿,收回的瞬间整个护盾的一侧都瓦解了,一个大洞出现了,蓝宝石一号一头扎了进去。 “祝你好运,蓝草莓。” 机舱中基里曼听着手中头盔里的声音,他抬起头来,双眼之间迸射出灿烂的金光。 第六百三十九章 末日风暴:第六章 突入虫海 雷鹰炮艇机穿透了病态的迷雾,它的烫金的机翼上不断炸线着火花,那是空气中的腐败真菌与祝福过的机翼之间的剧烈反应,那并非是科学可以解释的。 “外部空气无法呼吸,都把头盔戴好。” 贝尔从机舱中走过时说道,他戴上了自己的头盔,剩下的阿斯塔特修士们都戴好了色彩不同的头盔,他们来自不同的战团,极限战士,新星战士,末日雄鹰,以及银白执政官等等,由此,多个战团组成了这支突击部队的主体。 “基里曼大人。” 贝尔端着爆矢枪停了下来,面前的基里曼站了起来,原体高大的身躯隆起的瞬间遮挡住了大半个机舱,他向贝尔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去看向亮起灯光的机舱门。 “以抵达目的地上空,重复,以抵达目的地上空。” “所有人做好准备。” 基里曼戴上了头盔,声音直接在内置频道中传来,身后的阿斯塔特们纷纷握紧了武器,他们看向缓缓打开的机舱门,舱门外到都是厚厚的灰绿乌云,其中不时传来着咆哮声。 “降落,雷鹰的滞空时间不长。” 基里曼说着率先跳出了机舱,他从空中落下,空中的真菌孢子洒满在了他身上,在基里曼落地时,他浑身上下已经被盖上了一层菌毯。 脚下的土地,周围的空气中都充斥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贝尔错了,就算戴着头盔,过滤器开到最大也压不住那味道。 换做凡人,就算穿戴着全套动力甲,现在也已经被感染了,不被感染也会少半条命,最好的情况是呕吐不止,坏一点的是精神失常。 只有阿斯塔特能在这种环境中存活,至少,也是勉强存活,基里曼被笑声吸引转过头去,成群的纳垢行尸与纳垢恶魔们正朝冲来,他们之间伴随着全副武装的死亡守卫星际战士,他们端起了爆矢枪,瞄准了基里曼。 行尸与恶魔们山呼海啸般的从阶梯上涌来,基里曼站在最上方,好像在海啸中的孤舟那般,幸存者站在独木舟上,俯瞰着下方的汹涌潮水。 基里曼并未动手,因为他知道没必要,眨眼之间身着铁骑型终结者护甲的阿斯塔特便落在了基里曼两侧,他们的火焰喷射器朝接替下方吐出了火舌,眨眼间点着了一大片的行尸与纳垢恶魔。 他们的笑声变成了扭曲的样子,狰狞的脸望着上方的基里曼,他手持烈焰剑站在台阶上,周围一根根钢筋绳上,全副武装的阿斯塔特们落在了基里曼四周,他们迅速展开了火力网,在四周倾斜出猛烈的炮火。 基里曼扭过头,看向身后的高大建筑,它很独特,因为它是整个大坑中唯一的一座建筑物,周围坑底中,只有残骸与无法分辨的佝偻形体。 唯有他还存在着,维托的预知他们指向这里,基里曼不需要任何人告诉他,复仇之子能感受到建筑物内充斥着的强大灵能立场。 “他就在这里。” “看来目标就在这儿对吗?真省事。” 拉格纳在一边说道,他站在阶梯上,手持两把链锯斧砍杀着一片又一片的行尸,他们一片片倒下,但很快又会立刻有新的补充上来,简直看不到头。 终结者的汞元素火焰射入阶梯下方,但却如遁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海,火光眨眼间就消失了,就好像从海面上把荧光棒扔下去那样。 “坚守战线!” 菲利克斯从天索降下来后举起手中的爆矢枪大声喊道,周围的阿斯塔特们迅速抵达阶梯边缘,他们蹲下来,端起爆矢枪用新一轮的炮火射翻了纳垢的臃肿恶魔,终结者踏步上前,下持的地狱火多管加农炮倾斜下无尽弹雨。 雷鹰炮艇机离开了,它被飞行的纳垢巨蝇缠上被迫立刻离开,但在走之前,他还是为突击队留下了最后的礼物。 雷鹰炮艇机从尸群头顶飞过,投射下的燃烧弹在这些流着脓包的恶魔,与死亡守卫身上瞬间扩散开,烈火席卷了整个阶梯下方,火风吹了上来让所有人的战袍,鸡冠盔,以及低于侵蚀的祝福卷轴都飞了起来。 火焰中,纳垢恶魔继续冲了上来,它们燃烧着火,笨重的身躯从火焰中冲了出来,傻笑着朝阶梯上跑来。 “大人,我们留在这里断后,你带队进去吧。” 这种断后,危险与大概率会死的任务,菲利克斯当仁不让,真遗憾西卡留斯不在这儿,不然他肯定会和菲利克斯抢着在原体面前的这份使命。 基里曼默默点头,随即转身踏入了那巨大的百货商场门后,贝尔,兰斯洛特,还有其余阿斯塔特跟随着他冲入了建筑里,身后菲利克斯转过身去,他站在阶梯的上方,面对着下方海啸一般的恶魔们举起了手中的剑。 “帝皇,为我见证。” 他以虔诚的声音说道,随后举剑上前,一剑砍爆了狂笑的纳垢恶魔的脑袋。 “这儿看来是一家商场,还挺大的。” 兰斯洛特跟在队伍里,他的头盔手电筒在四周的墙壁上扫射着,百货商场的店铺在周围一一陈列,商品,衣服以及用盒子装着的家电在周围。 “是啊,就是卫生情况不合格。” “怎么?职业病发作了?贝尔。” “算是吧,但也不需要多职业,任何人都看得出来。” 是的,周围的商场到处都覆盖着菌毯,肉状的黏膜吞没了一切,剩下的地方则被散发着令人作呕气味的真菌所淹没。 就算带着头盔,那种难以掩盖的味道依旧不断地涌入鼻腔,阿斯塔特本身的超人呼吸器官也无法将其过滤掉,所有人只能强忍着那味道。 但好在,寂静修女们在场,来自修会的几名修女姐妹与阿斯塔特们一起在队伍里,她们散发出的力量让她们所在的空间驱散了那些味道,虽然依旧恶臭扑鼻,但却还能呼吸。 她们跟在基里曼两侧,高高的发辫与手持的巨剑一起摆动,她们在保护原体大人,的确,在这种充斥着亚空间腐化之力的地方,只有她们最适合但此重任。 剩下的阿斯塔特们则跟在灵能者身边,来自极限战士,以及多个战团的灵能翘楚加入到了突击队中,他们时时刻刻释放着灵能立场,让周围那些充满感染性的真菌孢子无法触碰到阿斯塔特们。 虽然盔甲可以抵御表在的污染,但纳垢真正的污染都是在灵魂层面的,那灵能的力量,不是科学可以解释与阻挡得。 贝尔很高心他们在这儿,他可不想回去后清理自己身上的污染,还有其他人的,那会是一项大工程,要治好纳垢的污染不是没有办法,但需要花费很多时间,与更多倍的巨量资源。 突击队进入了商场的正厅,这里是整个广场的核心,也是大多数步行街与店铺的所在地,所以格外的大,一层层的楼层与电梯在阿斯塔特们的头顶。 “那东西在哪儿?” 队伍中的一名新星战士问道,他端着爆矢枪与展开警戒队形的阿斯塔特们向四周走开,手电的刺眼光束眨眼间在四处晃动起来。 “就是这儿?这儿也够脏的。” 兰斯洛特说得对,这里简直就是污染中的污染之地,菌毯与肉瘤比外面都多,更厚,厚厚的真菌挂毯从穹顶上垂落下来,一直延伸到很靠近地表的地方。 漆黑的环境中,还有些东西在蠕动,它们的细碎声让人头皮发麻,贝尔从头盔里看着四周,射灯不停的扫过周围的墙壁,“我的监测数据都爆表了,真该死,这里只要摘了头盔,呼上一口气就会从内部被融化。” “嘿,美女,你们真的没事?你们的头盔都不全。” 寂静修女们的头盔只有半个面罩,半张脸都暴露在外面,领队的莎伊娜·基利回过头来,她握紧了剑,“有人在这儿。” “哪儿?” 问与答还没结束,新星战士就被一下子拎了起来,他被挂在屋顶上的漫长菌毯触手抓了上去,在那里的顶端,当手电筒照去时,数量众多,密密麻麻的蠕动虫卵,它们的表面蠕动着,阴影在其下游动着。 虫卵全部炸开了,纳垢的巨型苍蝇从其中羽化,它们张开蜂窝的嘴笑起来,顷刻间就吞噬了新星战士,接着朝大厅中的阿斯塔特与修女们扑杀而来。 第六百四十章 末日风暴:第七章 终结时刻 “大人,生物监测信号识别到大量未知信号。” 四维地图上的大坑区域刚刚还是一片平静,但在一眨眼之间,那里已经充满了密集的红点,它们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 维托看着地图上的红光,他周围的阿斯塔特们纷纷面面相觑,“大人,是否派出支援部队?” “不,不用,再说了,也派不进去,结界要关上了。” 说罢四维地图上的结界缺口便缝合上了,它就像是模型自动修复了一样,在错误的程序中重启了一般。 “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无论是进去,还是出来。” 维托说着拖起了地图上的一片标志,它们环绕在维托面前,他俯瞰着地图上的无数图标昂起头来,“而现在,在他们出来时做好大扫除吧,原体,可能不能走菌毯对吗?” —— 爆矢弹破空打爆了扑来的苍蝇,它巨大的身躯爆炸开的时候喷出了不逊色于人体的浓水,贝尔向一旁飞扑躲开,端起爆矢枪继续对空开火。 成群的蝇群腐化后扑杀下来,它们的虫卵在顶部的穹顶上一一破开,那里并不是一块岩石的屋顶,而是玻璃,只不过被真菌聚落包围了起来,一颗颗在其上腐化,贪婪的吸收着周围的养分。 整个商场里的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挂在了菌毯下面,牛肉,猪肉,甚至还有宠物店里整只整只的宠物猫狗,自然的,还有他们的主人。 苍白的颅骨暴露在真菌外,表皮血肉已经什么都不剩了,连骨头,都已经处在了降解崩溃的边缘。 巨型苍蝇从那里腐化破出,从空中煽动巨翅飞来,阿斯塔特们不断猛烈的开火,爆矢却和打进了一片深不见底沼泽地一样,枪弹的火光眨眼间便被彻底吞没。 所有人都围在了一起,无需任何的命令,阿斯塔特身体便如接受了变成的机仆一样动了起来,他们靠在一起,枪口与动力剑向四周出击。 在巨大的苍蝇群之间,他们被分割成了好几个单位,而其中的核心毫无疑问是基里曼,他挥舞的烈焰剑如黑夜中闪烁的灯塔,在浓雾深处是那么的虚弱,但却也令人格外的难忘。 他周围有一块还算大的真空区域,苍蝇们在圆形的屏障外疯狂的飞舞着,但却少有敢直接冲撞的,原因,则在于那些寂静修女。 无魂者们压制着周遭的亚空间,纳垢的苍蝇虽然是基于物理世界的物质身躯孵化的,但其本质依旧是亚空间生物,靠近无魂者也会让它们痛苦不堪,但就算如此,它们依旧围着基里曼,发起着猛攻。 寂静修女们围绕着基里曼挥劈砍,巨剑砍碎了翅膀,虫喙,下颚爪,长长的发辫伴随着金色的身影飞舞。 她们身体苗条纤细,战斗之时宛若舞台上的芭蕾舞演员,烈焰剑照耀着那些苗条的身躯,在她们之间,基里曼也挥舞着帝皇的圣剑,虫群见到那火光便会匆忙躲开,发出惊恐的尖叫。 “大人,这不是办法,必须消灭到虫群主脑。” “我同意,而那主脑,就在那儿。” 在商场边缘,虫群密密麻麻围绕着他们时,却又密集的覆盖在一扇卷帘门前,其中散发着浓郁的恶臭味,或者说,纳垢的力量本质。 基里曼向修女们点头示意,“掩护我。” 修女点了点,与她的姐妹们冲了过去,无魂者的体制瞬间清出了一条笔直的道路,他们朝着大门冲去。 苍蝇群也似乎反应了过来似的,它们全部不在顾忌厌恶感冲了上来,如一片密集的风暴朝基里曼它们席卷而去。 爆矢呼啸而来打在虫群中炸开,火球在道路的两侧清出了一片安全区域,基里曼回头看向他优秀的子嗣,贝尔端着爆矢枪瞄准开枪,切换到计时爆炸状态的爆矢飞入虫群。 阿斯塔特们朝基里曼的方向开火,他们甚至不管周围围攻自己的虫群,将全部的火力射向了那条道路周围。 在爆炸的火光中基里曼来到了门前,他回头看向被霎那间包围起来的退路,在炮火熄灭的瞬间,虫群便以急速把他们彻底笼罩了起来,放眼望去,只有那些密密麻麻的身体,还有翅膀煽动的尖锐呼啸声。 “大人,我们断后。” 夏奈·卡德隆修女说着已经转过身去,她与姐妹们迅速靠拢在一起,无魂者屏障快速集中起来,释放出更强大的结界挡住了大门后方。 基里曼点了点头,战士之间无需言谢,更不需要任何交代,一切自有定数,他冲进了卷帘门里,身后闪烁的火光,与密密麻麻的虫群也逐渐远去。 命运战甲上的射灯在黑暗的环境中自然的打开了,他跑动着从活体化的商业街上冲过,周围都是被肉瘤所吞没的店铺,仅存的商品也在活体肉块之间蠕动着。 越是往内,臭味越浓,基里曼的命运盔甲与超人感官已经无法对抗那些臭味了,虽然不至于致命,但其反胃感依旧已经在原体的超人感官中涌现了起来。 基里曼冲入了一片地下停车场里,周围的一切豁然开朗了起来,宽阔的空间中爬满了细长的血管,肉瘤拘泥在支撑柱的角落里,真菌孢子漂浮在空中,吞噬了这里能见到的一切人造物,将它们变成了某种能被称为生物的形态。 在支撑柱之间,那些细长的血管凌空挂着,它们连接在一块古怪的尖石头上,它就像是古代凯尔特人的神明石碑,同样覆盖着菌毯,数不尽的纤细血管爬在它身上,将某种力量输入它体内。 符文在它的表面上闪烁着,基里曼手持火剑踏入地下停车场里,他踏中的地面立刻燃烧起来,将真菌全部烧毁,它们尖锐的尖叫声随即回响在空荡的空寂里。 “莫塔里安!我知道你在这儿,现身吧,该做个了断了。” “啊,帝皇的第十三子,他的……忠犬。” 一个憨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基里曼猛地转过身去,它从阴影中缓缓现身,臃肿的身体从地上爬了过来,那不是他的腿,而是,肚子。 它仿佛一滩水,在地上涌动着靠来,当他的身体完全出现在发光微生物之下时,它庞大又狰狞可怖的样子才能被人勉强看清。 它的身体绝非是现实可以存在的,不可能有进化成这般畸形的东西存在,它小小的脑袋钉在流体的顶端,整个身体从上到下都是虫卵,它们与幼虫趴在它身上,吸取着那可口的乳汁?该死,我真不想去想。 “你不是他。” “当然,慈父的儿子不在这儿,帝皇的猎犬,你不配见到他,这里,就是你的末日。” 纳垢恶魔大笑起来,它张开自己的大嘴无数的蚊虫从其中如洪水般涌出,将它的话语扭曲进了庞大虫类的翅膀声中,“我会吞没你,我会为世界带来慈父的真言,真正的爱。” “我绝不允许那扭曲之爱的存在。” 基里曼举起了烈焰剑,纳垢大魔大笑着身上的所有虫卵都炸开了,它的身体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虫洞,纳垢的虫子们从其中倾泻而出,如黑潮一般拍向了基里曼。 —— “我操!那是啥?” 拉格纳回头指向百货商场的天空,一股庞大的阴影从其中飞了起来,它们在空中盘旋着,逐渐形成了风暴的倒三角。 “帝皇在上啊……” 维森特·阿德尔终结者兄弟惊叹道,他身旁的菲利克斯踏步上前,一脚踹倒了一只爬上来的狂笑恶魔。 它坠入了台阶下方的无数笑脸中,它们狂笑着爬来,如黑潮冲击码头一般的爬上来。 “相信基里曼大人,相信帝皇之光!继续战斗!” 菲利克斯大吼一声举起了手中的动力剑,闪电立场在黑潮中瞬间炸开,行尸被全部炸飞了出去,连长立于潮水之间高举着闪耀的动力剑。 “为马库拉格而战!” “为了芬里斯!嗷呜!” 拉格纳大叫着,同时大笑着手持双斧跳入了纳垢魔军之间,菲利克斯也一跃而下,细长的泵元素火焰喷洒在他们身后,熊熊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身体,无尽的黑潮正朝他们涌来。 —— 烈火的圣剑劈开了虫群的围绕,火焰所到之处,所有的虫子被点燃焚烧,空中那些不洁的真菌也化作火星坠落于地。 地下停车场的战斗说来没有任何的观赏性可言,没有观众们热爱的技术动作,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奇迹表现,更没有精妙结论的战斗组合,有的,只有纯粹的杀戮而已。 生者对于死者的愤怒,基里曼一步步上前,步伐坚定而不可动摇,他手中的烈焰剑燃烧着复仇之子内心的火焰,他的愤怒。 为自己家园马库拉格遭受的苦难,为他所忠爱的一切而愤怒,每一次的挥舞,都让第十三子的内心之火燃烧的更加旺盛,势不可挡。 “告诉你的腐败主人,它的暴行早该结束了。” 基里曼说道,破开虫群之壁,纳垢大魔恐惧的向后后退,他大笑着召唤出更多腐化的虫子,它们化作黑色的潮水席卷而来。 “苦难,人类对此从不陌生,我们生于苦难,行于死亡之间,从出生到死亡,帝国人民只懂得如此。” “但这不是事实,这不是世界的全部。” 烈焰剑展开虫群,那些细小的生物尖叫着死去,复仇之子双眼带着熊熊怒火从中走出,他挥起剑来砍中了大魔的手臂,它尖叫着向后退开,狂笑已经从它的脸上退去,如今,只留下了惊悚。 “一万年前,你们带来了痛苦,蛊惑我的兄弟,毒害我们的真理,粉碎我们为之奋斗建立的一切。” “如此之后只剩下苦难,千百代人在这战争的机器中诞生,成长,死去,作为他的燃料,被焚烧殆尽,鲜血是他的润滑剂,苦难是它的养料,滋生出所有的绝望。” 基里曼说着再次上前,一剑劈下,大魔举起手臂挡在面前,它的虫群快速的在面前汇聚成了一把刀朝基里曼刺去,他则猛地睁大眼睛,金色的烈焰从他的眼角喷播而出,那是怒火,基因原体内心的怒火。 “你们毁了我们的一切,将真理焚毁,只留下了愚昧,无知,以及贪婪,你们以为这样可以击败我们?不!这还远远不够!” 烈焰剑呼啸而上,瞬间击碎了虫群,火焰在大魔眼前熊熊燃烧,后者大叫着向后退开,基里曼踏步上前一剑斩断了他的手臂,腐败的臂膀落在地上,喷吐出惨白的气团。 “我会重建过去的一切,我会带来知识,我会带来理性,我会,带来我们曾经信仰的一切,道路将重新开辟,你们将被击败。” 基里曼一脚踢在大魔流在地上的肚子上,他将大魔死死的固定住,随后一剑斩开了它的肚子,大魔惨叫起来,尚未孵化的虫卵如决堤一般从他的肚子里流淌出来,它惨叫着扭动着脑袋,但却被一把抓住,抬起让它与眼前的人对视。 金色的双眼熊熊燃烧,带着万千人的怒火,那双眼睛里不只有基里曼自己的,有很多人的,那是从大远征,从漫漫长夜,从帝国千年以来所有绝望之人眼中燃起的怒火。 “希望之火也许曾经熄灭过,长夜吞噬了一切,但现在,我将把它重新点燃,你!你们,黑暗中的东西就该呆在黑暗里!” 基里曼举起了剑,它对准了纳垢恶魔的眉心,复仇之子昂首怒吼,“我们从未体会过和平,我们不知晓富足与宁静岁月是如何的,但它会属于我们的下一代,属于人类的后代。” 烈焰剑被猛地刺了下来,大魔向后退开,他的腹部被踩着而生生撕裂,基里曼的一剑刺偏了,他抬起头来,本以为恶魔会趁机发起攻势,或者是逃跑,毕竟它不是恐虐的下属。 但纳垢恶魔没有化作虫群逃走,它歇斯底里的扑向了那石碑,唯一的一只手汇聚出虫群的魔刃砍向石碑,意欲将其彻底摧毁。 “无论你想隐藏什么,无论你们的欺骗,无论你们带来的黑暗有多深,它都将被火焰驱散,帝国真理的火焰。” 烈焰剑呼啸而来,从身后刺中了纳垢恶魔,它没有碰到那石碑扑倒在地上,它扭过头来基里曼已经来到他身后,一脚猜中了他的后颈,将其踩在地上。 “蒙昧将被理性取代,长夜将被黎明唤醒,人类,将拥抱本该属于它们的未来,与黑夜一起滚吧,恶魔,回到你的肮脏主人身边去,告诉它,它们已经输了。” 基里曼说罢一剑刺穿了纳垢恶魔的脸,它狰狞的大叫起来,整张面部被火光从下方刺穿,金色的灿烂光辉刺穿了它身上的无数窟窿,尚未诞生的虫群与他一同尖叫起来。 火焰吞没了周围的一切,又冲破了地下室,火风吹上天空将黑色的风暴驱散,大厅中的虫群全部尖叫着向四周逃走,贝尔看着它们一哄而散,钻入了所有的缝隙之间销声匿迹。 “该死。” 兰斯洛特抬起头来望向穹顶外的火焰,它吹散了风暴,洗尽了穹顶上厚厚的菌毯,火焰在空中化作了火风暴旋转着冲向天穹,厚厚的毒雾在眨眼之间便被驱散,阳光从天空中洒落而下,照耀在周遭的土地上。 “他成功了。” 维托双手叉腰的站在教堂门前看着远处的风暴说道,虫群的黑云在天空中逐渐散去,他挠了挠下巴后露出了一脸苦笑,“该死,我应该当时把那把剑顺走的。” 第六百四十一章 末日风暴:第八章 瘟疫之主 帝国东部边陲——极限星域——马库拉格扇区——冯斯·西尔瓦领域 坚韧号悬浮在虚空中,作为死亡守卫军团目前的双旗舰之一,它担负着许多的使命与职责,其中之一,便是作为瘟疫之子,死亡军团的基因原体,帝皇曾经的儿子莫塔里安的旗舰。 从没人问过,也敢去问莫塔里安,现如今帝皇是否依旧是他的父亲,不,没人,而他则依旧保留了旗舰大厅中的帝皇雕像。 整个坚韧号都被肉瘤与活体组织包裹了起来,曾经宏伟的建筑被牙齿,蠕动的肉块,在宇宙中四处摆动的触手所取代,它悬浮在星系的光带边缘,如一只活着的星界野兽那般,一头肮脏的野兽。 在它的周围,更多的活体战舰围绕着他,来自叛乱海军,死亡守卫,与直接诞生自亚空间的扭曲巨舰们将它护卫在中央。 而在巨舰内部,在坚韧号充满了活体组织,弥漫着真菌臭气,以及毒雾的舰船内部,却有着一个在这里几乎称得上奇迹的完整舱室,这里没有那些活着的东西,曾经的钢铁墙壁,桌椅,以及挂毯依旧存放在这里。 这里非常的简朴,一张铁做的椅子,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剩下便什么都没有了,墙壁上光秃秃的,看起来简直和牢房没什么区别。 但这是整座战舰上的禁区,没人敢擅自靠近这里,就算是死亡守卫的阿斯塔特们也是如此,因为这里是这条巨舰的主人,莫塔里安的私人舱室。 说来讽刺,虽然莫塔里安的军团都和赶紧与卫生这个词绝缘,但他自己反而和卫生这个词很贴近,他的盔甲上没有臃肿的肉块,没有脓包与趴在上面的虫子,墨绿的色盔甲被精心的大理了一番。 就和这个船舱一样,这里寥寥无几的家具被几乎精准的摆放着,如果你在万年前来过这里,你便会惊讶地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毫无变化,一切的一切,在一万年都从未变过,那八音盒也是如此。 莫塔里安坐在铁椅上,他坐在这里唯一的一扇窗户前,与过去不同,瘟疫之主的身后没有那对翅膀,巨大的蛾子般的翅膀收缩在他身后,被灵能收了起来。 他的面前,那巨大的落地窗外便是漫天的群星,但莫塔里安没看他们,他的注意力都在八音盒上。 一个灵魂被囚禁在水晶中,他被笼罩在一片病态的雾气中,面色狰狞扭曲又痛苦,他尖叫着,声音在雾中的闪电里被撕碎,连同那张脸一起。 他不停的被粉碎,随后又拼凑起来,每一次都带来程度不同的痛苦,循环往替从未停止过,一万年来皆是如此。 “啊,父亲,我真正的父亲,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但其中最让我引以为傲的就是痛苦。” “怎么样?我亲爱的父亲,感受到我的学习成果了吗?你会为我骄傲而,因为我学的很好。” 莫塔里安笑着,笑容有些狰狞,那是他的父亲,我的意思是,真正的父亲。 许多原体其实从未把帝皇当作过父亲,是的,他创造了他们,但也仅此而已,原体们真正的父亲是那些抚养了他们的人。 有的原体是幸运的,他们有一个好的原生家庭,一个真正的好父亲,比如基里曼……每次想到这里,莫塔里安都感到一股难以压抑的愤怒,这是嫉妒吗?这就是凡人们所说的嫉妒吗? 不,他不会嫉妒,这是痛苦,正如他从小学会的那样。 莫塔里安握紧了八音盒,其中的灵魂痛苦嚎叫起来,他的叫声越响,越让莫塔里安感到平静,以及,微笑。 “哦,我亲爱的父亲,我亲爱的军阀,你比那些无能之人的父亲更优秀,你教会了我太多,让我想想,无情,苦难,折磨与隐忍,啊太多了,我都数不过来。” “但在这其中,最让人引以为豪的还是痛苦。” 莫塔里安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那苍白皮肤上骇人的伤疤,就算成为了超凡的存在,纳垢的宠儿后依旧没有愈合的伤口,没人知道那是真的没有愈合,还是莫塔里安古遗留下来的,一种纪念? 就如他手中的八音盒一样,莫塔里安再次握紧它,闪电粉碎了其中的灵魂,将他的手臂撕裂,双腿扯断,让他痛苦的尖叫求饶,但莫塔里安的脸上只有微笑。 “我的好父亲,我的好父亲,你的声音多么美妙啊,我才把你带在身边,走遍宇宙,都不会有比你更美妙的存在了。” “莫塔里安大人。” 舱门被打开了,一个死亡守卫阿斯塔特站在门口,莫塔里安没有回头看他,而是将八音盒举了起来,接着星光更仔细地审阅着其中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灵魂。 “你打扰了我的清闲,奈落休斯,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刻。” “很抱歉,大人,但我有事相报。” 奈落修斯没有进入房间里,他不敢踏入其中,与莫塔里安不同,他浑身上下的盔甲上都布满了脓疮,虽然他作为军团里不愿将其内在暴露出来的少数人,清理与看护了自身,但纳垢的恩宠,依旧难以关押。 慈父让它们在歌唱,将真爱传播到四方,这不是奈落休斯可以决定的,他是纳垢的容器,他意志发化身,唯有践行此道而已。 所以他不敢踏入门内,仿佛怕玷污了这洁净之地一般,没人知道那样会是什么后果,因为没人敢干过,这是莫塔里安的圣所,他的私人领地。 自从加入纳垢的怀抱后,奈落休斯已经忘记了很多事,他不记得莫塔里安发怒的样子,但他更不想知道。 “说吧。” 莫塔里安说着,手中的灵魂又一次惨叫起来,奈落休斯听着,但也并未沉默,他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 “古山·布鲁斯失败了,它没有击败基里曼。” “真遗憾。” 莫塔里安说着猛地握紧了手中的八音盒,灵魂的惨叫这次没有快速结束,而是变成了漫长的吼叫,悠长而深远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交响乐。 “但也不令人意外,我的兄弟,他虽然是所有人中最不善战斗的之一,但他终究是我的兄弟,你知道吗?奈落休斯,我们曾是兄弟,我们……曾是。” “知道,大人。” 奈落休斯默然的点头,他没有多说一句话,这是军团内的铁律,就算过去万年,死亡守卫早已不在是当年的样子,但纪律,唯有纪律在这万年间保存了下来,并深深的刻在每一人腐败的心脏上。 而他的主人,则欣赏了一会撕裂的灵魂后缓缓开口,“它拿到基里曼的血了吗?一滴就好,就像我吩咐的那样。” “不,大人,他没有,他的灵魂被……摧毁了。” 奈落休斯话音未落便被尖叫声取代,八音盒中的魂魄这一次彻底粉碎了,他以前所未有的痛苦尖叫作为告别,随后消失在了雾气中。 “他失败了……告诉我,奈落休斯,失败的代价是什么?” “死亡,大人。” 奈落休斯低声回答,明明不是说自己,但他依旧在心头一惊,低下头来不敢直视那苍白的身影,他发怒了。 “啊……算他走运,他的灵魂彻底消散了,找不回来了,不然,我会让他体验我的学习成果的。” 莫塔里安说着将八音盒中的灵魂复原了,它重新出现在盒子里,但却不是好运,因为等待着他的,只有更漫长的尖叫之旅。 莫塔里安放下了八音盒,他缓缓起身看着窗外的银河,浑厚而墨绿的眼睛中没有瞳孔,那是一只纯粹的眼眸,反而令人感到无比的恐惧。 “他拿到石碑了。” 莫塔里安片刻后说道,他长长地吐了口气,一呼一吸之间面前的玻璃上结上了一层真菌孢子,它们快速的溃散开,随后又随着莫塔里安手指的触碰全部枯死。 “我讨厌我的领域被侵犯,但,我想我的兄弟会喜欢客人,他一直喜欢宴会,从来都是……”莫塔里安低沉地说道,浑浊的眼睛中弥漫着烟雾,他的摁在玻璃上的手指下方,刹那间玻璃龟裂开来。 “座无虚席的宴会,他总有很多朋友,太多了,而现在……让我帮他筛选一下吧。” “下去吧,奈落休斯,听候我的召唤。” “遵命,大人。” 奈落休斯退下了,留下房间中的莫塔里安站在落地窗前,他看着夜空中闪耀的马库拉格,“你从未邀请过我参加你的宴会,兄弟,从未……” 第六百四十二章 末日风暴:第九章 遗物之碑 “该死,你们闻起来真是……” “太香了,我知道。” 拉格纳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编成辫子的胡子上沾满了粘稠的液体,一种酸爽的味道正从其中散发出来,字面意义上的“香气逼人” 蓝宝石二号的舱门放在地上,其中的阿斯塔特乘客们正从其中源源不断地下来,它们的盔甲无论曾经是什么样式的,是MK4型,还是最新的MK5型,是原铸的红白头盔,还是原版星际战士的纯色,现在都已经分不出来了。 纳垢的液体黏在他们身上,战团标志,军阶,什么都看不清了,某种程度上这实现了阿斯塔特之间真正的兄弟情谊,你懂的,天下大同。 他们现在一样了,不分彼此,尤其是在,味道上。 “怎么样?这趟还愉快吗?贝尔。” “我得洗个澡……用圣水洗,抱歉,基里曼大人,请原谅我的用词。” “没什么,吾子,国教有很多东西很扯淡,但……他们的圣水的确在很多地方有用,比如清洁我们身上的污渍。” 基里曼弯腰从机舱里钻了出来,虽然蓝宝石一号非常大,放在凡人战机里可以让一辆小卡车进出,阿斯塔特们也能从其中轻易的出来,但基里曼还是太大了,尤其是穿上了命运战甲之后。 “的确,我敢肯定,大主教会很乐意亲自为你洗礼的,还会一直在你耳边念诵最新的赞美诗,我记得叫《天佑的神子》” 基里曼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朝维托看来,后者耸了耸肩后转过身去朝寂静修女们吹了声口哨,“怎么样,这样还愉快吗?我的小妞们。” “顺利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大人。” 背着火焰喷射器的修女停下来,所有的修女都提着自己的武器箱子,在不战斗时,她们会把自己的武器装起来保管好,只在战斗时拔出,说是,这样武器的魂魄才会意识到她们的尊重,在战斗时无往不利。 维托不知道这管不管用,但这小妞长得还不错,银色的头发,这在寂静修女们可不多见,“你叫什么?” “米莉安·杜比,大人。” “你好,米莉安,你们干得不错,去洗个澡吧,之后我请你们喝酒。” “遵命大人。” 修女们向维托敬礼后便转身离开了,她们背着武器袋,提着箱子马不停蹄的走向了另一家蓄势待发的女武神运输机,禁军的护民官与其他禁军正在那里等待他们。 “你和她们几个上过床了?” “我看着像是那种人吗?” “像。” 维托和拉格纳对视一笑,随后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后者双手抱怀笑了笑后扛起自己的斧头走向了教堂的方向。 那里有一间大帐篷,洗浴设备在外面架设完毕了,勤劳的机仆们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阿斯塔特们在外面洗澡,而修女们们则放好武器后去了里面,她们脱掉盔甲的婀娜身姿在帐篷上投射出了剪影。 “你也得去洗洗,你这身,回船上给人们看见,信仰就崩塌了。” “我不是神,我说过,就和你告诉你的一样。” “人类是简单的生物,基里曼,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希望相信的东西,一个神,一个神子,诸如此类。” 维托耸了耸肩,瞥了眼一边忙碌的机仆,它们正在突击队的阿斯塔特们脱去盔甲,用水枪与抹布孜孜不倦的擦拭着盔甲,另一些则在里面服侍修女们,这些没脑子的家伙,不用担心他们的眼睛和手到处乱摸和看。 “真羡慕他们,但机仆们没有思考,所以修女们不担心他们会偷窥自己只属于帝皇的身姿,连我都不给看,妈的,那老混蛋运气真好。” “但你瞧,人类就是这样,为了避免焦虑和烦恼,他们可以忍受很多东西,冰冷的触碰,冰冰的眼神,少吃一口诸如此类,但只要能让他们的焦躁有所缓解,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地选择相信。” “相信一个神,一个强者,还是一个独裁者?谁知道呢,人就是这样的。” “没想到你还是个哲学家。” “我怎么说也是个古希腊人对吗?亚里士多德和苏格拉底,柏拉图什么的,而且那老混蛋和我认识够久了,他的瞎逼逼我不想听,也听的够多了。” 维托转过身来,他第一眼看上去就仿佛是那个男人,基里曼甚至一度出现了幻视,他沉默下来看了眼自己的手,那命运之手上干净无比。 他知道维托是在说笑,自己根本不用洗澡,命运之甲上光鲜如新,任何的纳垢造物都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包括气味在内,他就方式是整个突击队中的另类,好像,他从未去过那里一样。 基里曼陷入了沉思,维托瞥了眼他随后双手叉腰的望向了天空,“它是真的该好好洗一洗,没想到你还带了纪念品。” 天空中三架炮艇机正挂着一块巨大的石碑飞过,七八根粗壮的缆绳绑在它下方,将那巨石从逐渐放晴的天空中放了下来。 它落座在了教堂前的广场上,石碑很快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只有无魂的机仆们没有投去目光,也难怪,毕竟它们闻不到其上那股酸爽的味道。 “额,莫塔里安被你打出屎了?” “不,我没见到他,他不在在哪儿,但,这个东西在。” 基里曼朝石头看去,他的视野中维托也漫步了过去,他捏着自己的鼻子凑到石头前打量了一番。 “你该毁了它,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会被一把火烧了。” “我起初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放弃了。” “为什么?觉得这石头很美?想放到马库拉格的博物馆里收藏?你就不怕过不了卫生检查?” “当我杀死那恶魔,真正杀死它之前,它很恐惧,我能感受到,当它转身时却并没有逃跑,而是要摧毁它。” 基里曼来到石碑边,他抚摸着石头的外表,那些脆弱的血丝依旧全部干涸在了上面,变成了许多纤细的线条,真菌孢子依旧生长在上面,生机勃勃,但却又不同了,它们失去了力量。 “它很奇怪,当烈焰剑释放的火焰烧毁了一切污染物后,唯独它安然无事,它并非亚空间造物。” “所以呢?” “所以,为什么纳垢恶魔会把一个普通的,毫不重要的石头放在那儿,并且拼死保护它?当我要夺取时,又要将其摧毁,或者我们该问,我们的兄弟为什么持有它。” 基里曼的眼神中流露出疑问,以及更多的好奇,他就是这样的人,面对疑问和可能的答案,总是毫无抵抗力,他渴望知晓世间的一切,从马库拉格,到太空之中始终如此。 “所以你把它带回来了,还准备一起带走?” 维托用手指弹了下固定着巨石的缆绳,它下方石头上雕刻着的细小符文震落下一片灰尘,它看起来的确就是块在普通不过的石头了。 “没错,它没什么威胁,我让贝尔检查过了,没有感染性,寂静修女们也查看过了,说没有太强的灵能反应,只有一些很微弱的,但却很特别。” “的确。” 维托托着下巴,打量着石头上的符文,他歪了歪脑袋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标志,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好吧,它感觉上来的确没什么可怕的地方,当作战利品带上吧,弄回马库拉格去,用马车拉着凯旋式时也更热闹一些。” “不,它不会去凯旋式,虽然它看起来普通,但我不相信莫塔里安会喜欢一个普通的东西,你知道他,他的秉性。” 基里曼皱眉说道,维托也笑着耸了耸肩,拍了拍那石头,“开个玩笑,我当然知道,这东西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研究研究。” “我们返回马库拉格后,我会把它移交给研究所,安全具体的搞清除我的兄弟为我留下了什么礼物。” “听起来不错,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和见鬼了一样。” 基里曼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不语,在维托打断后才抬起头来,他摇了摇头后走了过去,“没什么,我们走吧,命令舰队准备启航,我回来时在天上看见纳垢的恶魔都消失了,死亡守卫也撤回了。” “的确。” 维托看着基里曼的背影,他的手似乎下意识地摁在了烈焰剑上,他与阿斯塔特们交谈时,眼神却始终保持在一个地方。 那座教堂,准确来说,是教堂内那帝皇的神像,以及它脚下的棺椁,其中装着活圣人的骸骨。 那尊金色的雕像站在棺椁后的石台上,端坐于那周遭雕刻着众生万物的王座上,昂着头,金色的瞳孔凝视着他的子嗣,以及,他。 维托看着那双眼睛,那看似无神的眼睛,默默的竖起了中指,“让我让他接受自己的身份?去你妈的,老混蛋。” 第六百四十三章 末日风暴:第十章 神与子 璀璨的星光借由顶部的穹顶照耀而下,打亮在帝皇雕像的身上,他端坐于王座上,金色的王座,金色的身躯宛若太阳般闪耀,他的脸由洁白的陶瓷打造而成,双眼之间,黄金的眼眸迸射出耀眼金光。 这座修道院大厅中寂静无声,也不奇怪,现在依旧是深夜了,所有人都已经回到了舱室中休息。 倒不如说这座修道院本身的存在便是奇怪的,不因它本身而言,修道院在帝国到处都是,如果一个世界上没有教堂与修道院,那才叫奇怪。 但它不该出现在这里,那尊雕像,那些天使的壁画,林立的石柱与大理石墙壁上的烫金卷轴,它们不该存在于此,不该,存在于马库拉格荣光号的内部。 极限战士从未将帝皇作为神明崇拜过,就算在那宿命般的一天后,无尽的黑暗中,极限战士也不曾将帝皇作为神来膜拜,他们有其他的方式来对抗亚空间的魑魅魍魉,理性,唯有理性而已。 但极限战士们,也的确保留了这座修道院来作为尊敬,他们不信仰帝皇,但却忠于他,忠于他的事业,他的意志。 新兵们会在这里宣誓,宣讲与庆典会在这里召开,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一直传说这里将被拆除,这座宏伟的修道院会从战舰的背部被连根拔起,因为,它过去的主人,以及现在的主人厌恶这里的存在。 而他,那个厌恶它的存在自己也坐在这里,罗伯特·基里曼坐在长椅上,那张宽大的长椅是为阿斯塔特设计的,这里的一切都大上了一号,但依旧很难让身穿命运战甲的基里曼好好坐下。 基里曼坐在教堂中间的位置,不靠前,也不靠后,他望着那前方的帝皇雕像,他端坐在王座上,用无言的眼神俯瞰着大厅中的一切,但,只有他,这里只有他而已。 “我说你在哪儿,原来你在这儿。” 一个人从长椅之间的过道上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很轻,因为他没穿那身沉重的战甲了,也好,不然基里曼会认为那王座上的人活过来了。 不知道维托注意过没有,他,其实长相上和帝皇有些相似,并不是说完全一样,但,有的地方他们的确就像一个人。 “你来过教堂吗?” “没有,从没有,这是第一次。” “嗯,我可不止一次了,什么教堂我都去过,好的,不好的,不好不坏的。” 维托双手叉腰的出现在了长椅边,他是很高,但也就是对凡人而言,在这些为阿斯塔特设计的长椅之间,他依旧显得很渺小。 他仰望着那尊雕像,笑着挠了挠鼻子,“像他吗?”,“不,一点都不像,他的鼻梁没那么高。”“那是,他没那么帅,没我帅,这些后世的人从没见过他,做的雕像都一个比一个离谱,你该看看自己的,也差不多。” “我看过了,但……是的,就像你说的,我自己都认不出来那是我。”基里曼苦笑着,回忆着自己初到泰拉时,被国教教宗拉去国教总部参观的时候,那里不是教堂,或者至少不完全是。 他见到了自己的雕像,还有其他人的,他望着那尊站在神龛里的人,完全认不出那是自己,那张脸,那神态。 “科兹呢?” “在他的蝙蝠洞里躲着的,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你知道他。” 基里曼笑了下,他靠在椅背上,高大的身躯昂起头望着那尊雕像的眼睛,他的金色瞳孔,仿佛一面镜子也反射着教堂中的一切。 “好在之前我调去打纳垢那个邋遢鬼的都是机械教,如果是凡人,那检查,思想审查,以及接踵而来的清洗工作得多少啊。” 维托挠了挠头,他看了眼基里曼,后者没看他,而是继续望着那尊雕像,那蓝色的眼睛反射着星星的光茫,好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 “维托,你能确定,现在的你还是你吗?” “哲学?” “不,就是,一个问题。” 维托双手叉腰耸了耸肩,他抬起头来看着那尊雕像,“我想是吧,老师说,我早就不去思考我是谁这个问题了。” “为什么?” “老弟,如果你和我一样活了够久,改了足够多的名字,经历了一次次不同的人生,你就不会太去在意什么是自己了。” “他也是吗?” 维托沉默了下来,他双手抱怀凝视着帝皇的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要我说实话吗?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吧,我们,没你们想的那么熟悉。”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是,但,谁说朋友又彼此真的无比了解对方呢?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但你说我多了解那老混球吗?不,我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猜,他也不知道我的,人们往往越是熟悉,就会发现越不了解彼此。” “那,你看看我,和当时还一样吗?我,还是那个罗伯特·基里曼吗?” 基里曼低沉的说道,那声音,仿佛是从老风琴里拉出来的沧桑之音,维托朝他看去,“你这是,感慨人生了?你才多大点?一万岁?绝大部分时间还是睡过来的。” “不,就……我发现我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基里曼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洁净如新,但在他的眼中,却是那么的陌生,“在那里的时候,我和恶魔战斗时,我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当时说那些话的不是我,是的,那是我想出来的,但,我有一种感觉,它们不是完全出自于我。” “我感觉到他了,维托,我感觉到他的力量,他的想法,他的一言一语在我的脑海中回荡,与我的想法重合,在那时,我甚至分不出彼此。” “告诉我,维托,我还是我吗?” 基里曼朝他看去,维托没有开口,他双手抱怀的站在一边。 “回答我,就告诉我就行了。” “老实说?我不知道,罗伯特,你不是他,我虽然还不够了解他,但,我想你不是他。”维托扭头看着那尊雕像,微微皱起眉头。 基里曼沉默了很久,看着那尊雕像,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剑,“国教的人告诉我,当你相信帝皇时,他的‘神力’就会与你同在,他会出现在你的身上,但我不相信他,但他依旧出现了。” “你想说,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潜移默化中,已经相信了他的神性?相信了,那个人是个神?” 基里曼默然了好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维托也沉默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告诉我,维托,就告诉我一个人,他真的是个神吗?他的力量,当我使用它时,我能感觉到,那不是凡间的力量。” “我曾经相信,那只是灵能的一种表现形式,我曾经唾弃珞珈的理论,但,我现在不那么确定了,我知道灵能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心灵,他的想法,但我曾经面对那些大魔,那些强大的存在,他们都不曾对我产生过影响,邪神我还没见过,我不知道是如何的。” “但他却可以,我听见了他的声音,感受到了他的意志,每一次挥舞,都仿佛是借由他的手臂,每一次的思考,都仿佛是与他重叠的,这是神吗?维托。” “告诉我,你是我们中唯一见过神的人,只有你知道。” “神吗?什么是神?” “不要用谜语回答我,我是喜欢思考谜团,但不是现在。” “不,这不是谜语,只是一个事实,什么是神?你知道吗?罗伯特,懂得填山造陆?还是可以撕裂星球?我知道很多人也能做到,那四个,其他人,甚至是我自己,你看我是个神吗?” 维托露出打趣的微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说自己是个神,估计能让人笑死,我的信徒们祭拜我的方式是在地上满地打滚。” “维托,我不想开玩笑,如果你想安抚我,这一点用都没有,你的笑话太劣质了。” “哼,你这孩子,好吧,你来问我吧。” 维托望着雕像,靠在了长椅上,他双手抱怀不在说俏皮话,基里曼沉默了一阵子后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的雕像。 “精神改造,意志的控制,他们说,真正的神可以让你看着他,便可以感受到他的想法,理解,与融合进去。” “那你感觉到了吗?看着他。” 基里曼的双眼与他的重叠在一起,久久之后微微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说的话,是我想说的吗?我曾经相信的一切,还是真的吗?” “那,神还有其他什么代表性神力吗?” “复活亡者?我记得,我曾经在有本书上看见过类似的神迹,他做到过吗?” 基里曼问道,他注意到维托沉默了下来,他抱着胳膊垂下了眼睛,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坐到了长椅上,“我给你们讲过那么故事吗?” “哪个?” “关于他是怎么变成你们眼中‘,’的那个。” 第六百四十四章 末日风暴:第十一章 “你知道索多玛这座城市吗?” “听说过,泰拉古时,西方蛮族部落信仰的一本叫圣经的传说中,被天火毁灭的城市。” “那你知道,是谁的天火吗?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故事。” —— 公元前1100年 中东地区,幼发拉底河畔 高耸的城门矗立在街头上,美索不达米亚的七月太阳倾斜着照射在墙壁与街道上,兜售兜售商品与来自东方的小贩,正在街道上放声吆喝着,吸引着来来往往的路人驻足围观。 “我们搬来这儿,算是你这辈子做过,少有正确的事了。” “很高兴,过了这么久你终于意识到了。” 人群围在摊位前围观着,他们正在欣赏一个人拿着火把,他将火把插进自己嘴里,在一片惊呼中喷吐出长长地火焰,引得孩子们一片大呼小叫,大人们则惊讶的指指点点。 那人面前的桶里,已经逐渐扔上了许多的铜板,又被扔进去了一个,那吐火者朝打赏的人笑着连连点头,用陌生,又遥远的语言说了些什么。 “你还会打赏他?这点小伎俩,终于也能入伟大的……你现在又叫啥来着?妈的,你名字太多,我忘了。” “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你也该和我一样变换自己的身份,这样才不会暴露。” “暴露了又如何?我们随随便便放个小把戏,明天就能搬进神殿里大吃大喝了,而不是挤在那个破房子里。” “维托。” “好好好,我知道,你别说教了,听了烦。”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狭窄的街道两侧是摊位,中间则是来来往往的美索不达米亚居民们,他们皮肤成咖啡色,维托打量着他们,微微翘起眉毛。 “这儿的人越来越多了,第比律人,那个是泰姬人,刚刚喷火的是……印度人?应该是,那个是啥,卧槽,黑的和煤球一样。” “阿非利加人,这里有很多外来者,所以我才带咱们来这儿,这样,你的皮肤就不会那么显眼了,考虑到,你不用变形术来说。” “嘿,你这傻逼发明的那破变形术,你知道每次用了,都让人感觉自己全身被烧了一次吗?我是怎么碰见你这个智障的。” “那你就是傻逼咯,那我俩还挺般配的。” 两人沉默的走了好一会儿,随后维托一下子笑了出来,他拍了拍身边那个高大男人的肩膀,他咖啡色的肩膀藏在跨肩的麻布衣服下。 “那丫头改变了你很多,你瞧,你现在终于没那么无聊了,她叫什么来着?玛丽亚,这就是爱情吗?” “我和她不是爱人,维托。” “你和她在一起时,是不是感觉到心脏加快,聊天时感觉这个操蛋的世界都好了?以及每次我们出门去打猎,你都总是一巴掌把猎物拍死,害的咱们每一趟乐子都没了?连我和牧羊人的女儿聊天都被你拽回来了。” 维托拍了拍那人肩膀上扛着的超大野牛,那怪物一般的东西脖子断了,正翻着白眼被他扛着。 “这就叫爱情,我的老伙计,相信我,这方面我是专家。”维托笑着双手叉腰,从路边的水果摊上拿起了一颗苹果,没付钱,换做以前,这个老傻逼肯定会对着维托指桑骂槐,但现在,他没有。 维托笑了起来,咬了口苹果,一边咀嚼一边含混不清的开口,“你也是运气好,这么好的姑娘既然被你碰见了。” “应该说是咱们的好运,那次解决掉那怪物后,没她,我俩估计早就死了。”“对,真可惜你这神棍没死,还是第一个醒的,捷足先登了,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她都和你粘在一块,但,好吧,你们聊的那些东西我也没兴趣。”“所以你就去勾搭了磨坊主的老婆,接着害咱们被赶走了?”,“嘿,没我,能搬来这儿吗?”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次,他没去和维托拌嘴,“她是个博学的女人,考虑到她只是草药医生的女儿,这真难得,她在很多领域的问题上,都有独到的见解。” “对,没错,甚至可以打动这个老混球,一个世纪来第一次和人产生感觉,虽然他还是死不承认。” 他耸了耸肩,抖了抖肩上的野牛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穿过坊间,经过小道,一路向着那他渴望尽快回到的地方而去,那里,有他想要见到的人。 “真难得。”维托笑着吃了口苹果,随后跟了上去,维托远远的跟在他后面吃着苹果,和他们街坊邻居的女人们打招呼。 但逐渐的,两边的街道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道路两旁多了一些破木头,一些人家的门也关上了,窗户顶的死死的,路上还有许多被洒了一地的餐具,银色的刀叉,维托认识那只药锅,那是他送给玛丽亚的。 “卧槽,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维托走出了小巷,在尽头他看见了他也停了下来,停在一座小木屋前,他看着那屋子愣住了,大门被撬开,各种草药洒在门口,好像被洗劫过那样一般。 “维托!吉尔摩!” 一个老女人从路边冒了出来,她握着自己流血的胳膊,一脸疲惫与仓促的朝他们跑来,虚弱的身子一跌扑到下来,好在维托及时的扶住了她。 “麻纱·巴雷拉?你不是应该在玛丽亚的诊所里吗?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们!神殿守卫,他们来了,他们抓走了玛丽亚,他们说她是不信神的恶魔,用邪恶的草药毒害这里的,他们抓走了他,杀了诊所里的所有人。” “什么?他们脑子抽了吗?我们说好了的。”维托惊呼道,他看向了那个老混蛋,他的脸上也满是震惊,“我之前听说了神庙易主的事……多神教之间的争斗,其中某个神明的派别刚刚上位,他们急于立威,玛丽亚和我之前和他们争论过他们的信仰……” 麻纱·巴雷拉拉着维托的胳膊,无力的跪倒下去,她脸上哭着,泪水打湿了眼妆让她的脸上仿佛流下了黑色的泪,“他们把她带去神庙广场了,他们要处死她,把她当异端处死,活活烧死。” “妈的。” 维托咒骂道,话音未落,便听见了重重的撞低声,他猛地回头只看见了摔在地上的野牛脑袋,那个家伙已经不见了。 “妈的!等等,吉尔……欧格姆!你他妈的等等!你脑子不清醒时不要……”维托追在后面大吼道,他虽然总说自己总是脑子不清醒,容易冲动搞出各种破坏,但他,那种往往最冷静的人,才是真正被激怒时最容易炸翻的。 维托这种人,就像有长长引信的火药,一直在燃烧,所以你看他总是在冲动,但他,他刚好相反,他冷静,平时一言不发,但那是因为他的引信最短,要么不炸,要么就是瞬间炸。 维托追在他后面,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欧戈姆等等,别去哪儿,该死的,哪儿人太多了不适合动手,你会波及到很多人的,包括……” 通向广场拱门下的守卫们朝他拔剑冲来,随后他轻轻一挥手守卫们就被拍到了墙上去,当他们掉下来是,脑袋已经断了或者碎了,粘稠的脑浆子还留在墙上,维托看着那些炸开脑袋的人愣了下来。 “她……妈的。” 维托咒骂一句后跟了上去,他钻入了广场上密集的人群里,半个城市的人都在这里,他们挤做一团的在广场上,望着远处的平台,那里高高的堆砌了柴火,一个女人正被绑在上面,她低垂着头,满脸是血。 鲜血染红了她的裙子,一个人站在一边,他穿着身后多神教神殿神明的衣服,周围环绕着许多的祭祀,他高举起手来,手中握着仪式用的匕首。 “今日是圣洁的一天,净化的一天,这个女巫,她不信神,不敬神,我们的神,她相信异教徒的信仰,崇拜那些肮脏的神,而她,还在城里用她邪恶巫术,毒害我们的人民,污染我们的水源,带来灾祸与争执。” “但无需担心,因为今日,在伟大众神的指引下,我们,万神殿新神主的奴仆们将她绳之以法,虔诚的人们将得到救赎,而那些不敬神的……将和她一样得到惩罚!众神让砍下她的手!” 祭祀高举起了那只手,那只断手,维托停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那只纤细,洁白的手掌,祭祀高举着它,让整个广场上的所有人看见,人群中的信徒们欢呼起来,连带着那些不信神的外来者,也在跟风的吼了起来。 所有人都能看见,维托能,他也能,看见那只断手上戴着的手环,那个他打造出来,送给她的金环…… “欧格姆?冷静,她还没死,断手死不了人,她也许当不了医师了,但我们还可以。” 维托四处环顾着,在人群中拼命的寻找他,他推开欢呼的人群在人海中穿行,好像一只掉进了羚羊群的豺狼,他在寻找另一头豺狼,他钻过人海,看见了他,他正站在祭台靠前的位置上,望着那上面挥舞着断手的祭祀,还有后面的垂着头,长发遮面的玛丽亚。 她一动不动的,一滴滴血从她的脸上滴落下来,逐渐在身下摆放的盆子里盛满了血,维托冲向他,伸出手去靠近他的肩膀,“冷静,老兄,我打过仗,我知道人死的什么样的,她还活……” 维托话音未落,瞬间欧格姆的全身周围都炸开了火焰,他的麻布眨眼间就烧尽了,深褐色的头发化为烈火飞了起来,顷刻之间,向四周涌开了一大片的火焰。 最靠近他的人瞬间就吞没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依旧朝着祭台上望去,烈火冲向了天空,火焰射向天穹,搅动着天空中的云层,它们被火光点亮,不,它们自己就化身成了烈火,整个天空燃烧了起来。 “欧格姆!”维托朝他看去,同时看见了祭台上缓缓抬起头来的女人,她被头发遮挡着的脸看向了他,轻轻的张开嘴呼唤出他的名字,但他没听见,维托也没听见,因为整个祭台在眨眼之间便被烈火吞噬了。 熊熊火海向四周扩散开来,地面瞬间开裂,大地的血液从其中喷涌出来,维托抬起头来看向他,紧接着便被普遍而来的火焰吞没了,那是维托最后的视野,那之后,一切都消失了,光芒之后,便是黑暗。 维托置身于黑暗中,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痛觉,没有灼烧感,什么都没有,就,只是想是睡着了一样。 他在梦中隐约听见了建筑崩塌的声音,烈火之中雕像的垮塌,绢布在燃烧下的嘶嘶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肉体气化蒸发时的响声,还有…… “哦……我做了什么……” 维托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后猛地坐了起来,维托剧烈的咳嗽着,捂着自己的胸口,却发现自己正是赤身裸体的坐在地上,一片,焦灼的土地上。 “太好了,你活过来了,感谢诸……我差点以为我失去……”欧格姆跪在一边,他重重地呼吸着,身上也是赤裸的,但烈火的残留痕迹依旧没有散去,他的双眼间,充斥着烈火的余辉。 维托环顾四周,周围都是一片焦土,建筑的残骸,站立着的焦黑尸体,简而言之,整个城市变成了一片烧焦的木炭。 “妈的……” 维托站了起来,他站在刮动的微热火风中,骨灰飞舞在空中吹在他的脸上,那人也站了起来,他蹒跚地走去,从祭台已经崩塌的前侧上走了上去,在那里,有一根竖的木桩,上面立着一个人,她昂着头,跪在漆黑的地上。 欧格姆无力的跪倒下去,他垂下头来,跪在那人影跟前,维托走了上去,摁住了他的肩膀,“老兄。”“我都做了什么,维托,我都做了什么……” 他跪着,低着头,抬起手颤抖的抚摸那张脸,那张,漆黑的脸,但她的轮廓却依旧清晰可见,仿佛,是诸神故意为她留下的,无声嘲笑。 维托抬起头,看着那早已灰飞烟灭的神庙,它什么都没剩下,灰烬高高的垒起,多神殿中的终身雕像只剩下佝偻的影子,还插在那堆废墟里,在火风中伴随着整个城市而消散,但那风,那炽热的风,却格外的冰凉。 “我让愤怒吞没了我,我……我听见了你的话,她还活着,但就在那一瞬间,怒火吞噬了我的内心,我仿佛忘记了一切,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愤怒,只剩下了愤怒。” “哦,原谅我,亲爱的……”他的手抚摸在那焦黑人体的脸上,悲哀的说道,维托在他身后摁住了他的肩膀,无声的叹息着。 “欧格姆。” “原谅我,维托,我知道这个城里也有你在乎的人,他们是无辜的,就像我以前总告诉你的那样,但我却杀了他们,整座城市,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所有人的血。” 他跪在地上,看着自己满是灰尘的手,瞬间,仿佛那只手上流淌下了一片片的血液,那红色的血染红了天空,染红了城市,染红了大地。 维托没说话,他只是摁着他的肩膀,站在他身后,他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思考,去,告别。 他抚摸着玛丽亚的脸,沉默持续了仿佛一辈子那么长,但最终,他缓缓起身抱起了玛丽亚的尸体。 他转身离去,走上了那灰烬的大道,维托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同,走在那满是灰烬的路上,直到走向了那远方那如血一般的天空。 在万神殿的废墟阴影中,一个笑声在其中回荡起来,一个阴影出现在了废墟中,它从奇特的视野中看着远去的两人,声音如鬼魅般嘶嘶笑着。 “让游戏开始吧,帝皇,伟大的游戏,正等待着他的玩家们,你们说对吗?” 更多的声音笑了起来,在阴影中,一次又一次的回荡着。 —— “之后,我们埋葬了玛丽亚,在一片山岗上,那里有很多白色的花,他知道她喜欢花。” 维托靠在长椅上,看着那尊金色的雕像说道,看着那双眼睛,维托也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一旁的基里曼低头沉思着。 “他看起来像个人。” “谁说不是呢,像个人,一个无助的人,我看着他跪在那里,那时我就知道,我们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那是他爱过的唯一一人吗?一生,一辈子。” “谁知道呢,就像我说的,我们也不是那么了解彼此,那之后,他就离开了,之后的他就开始研究灵魂的事了,下一次我在和见面时,他已经变了,冷酷,无情,理性,带着关于亚空间和恶魔的事来找我。” 维托耸了耸肩,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变成了那个人,你们所熟悉的帝皇,一百年,一千年,逐渐的消磨掉了所有的人性。” “他在那之后开始研究起了亚空间,那之后,起初,我猜他只是想弄懂,如何复活玛丽亚,我们都知道灵魂的是可操控的,但,那之前从没人弄明白过,好吧,之后也没有,他是第一人,估计,也是唯一一个。” 维托双手抱怀,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花了很多时间在那事上,一百年,两百年,几个世纪,他躲在自己的角落里。” “为了复活玛丽亚?” “他当然没亲口承认过,他也不可能承认,他是个死倔的家伙,又变成了一个有史以来最浑球的老混蛋,但我相信就是那样,回到你之前说你是不是变了的问题上,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变了,换了个人。” 维托挠了挠头,靠在长椅上有些自嘲的笑着,“好吧,我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但很讽刺对吗?你以为我们是为了什么更高尚,更伟大,毫无瑕疵的目的走上这条路的?人们是这么相信的,人们总是相信他们的领袖是这样的,但,不,基里曼。” 维托看了过来,笑着耸了耸肩,“我们都是自私的,他,我,我们最开始的目的都没那么高尚。” “所以我知道,他不是个神,神不会无助,那是个凡人的样子,而他,我亲眼看见过他的无助,就跪在那儿,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自己的错误。” 维托说着,像是在说他,也像是在说自己,久久的,他沉默了下来,最终只剩下了轻轻的呼吸声,以及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还在眨眼。 “好了,故事讲完了,不知道对你管不管用,但,我得承认,我不擅长讲故事,那就看看这个吧。” 说着他把一本书递给了基里曼,后者诧异的接了过去,看着那本书,“这是什么?” “圣言录,原版的,相比起帝国后来改的七七八八的版本,这个版本能告诉你更多事,看看这个,再来思考,他是不是个神吧。” “走了,我可不是原体,不用睡觉。” 维托走了,银色的镶甲靴子踩在地上,叮当作响的在远处响起,基里曼看着手里的书扭过头去,“维托,那你是为何走上这条路?” “想听我的黑历史小故事?去问其他人吧。”维托笑着走远了,基里曼则古怪的翘起眉毛,“谁还知道?”,“你说呢?” 基里曼扭过头去,看向那尊雕像,他就坐在那里。 “棋局未定。”维托说着走出了修道院,在他身后大门缓缓地关上了,星光与黑暗都消失在了彼端。 第六百四十五章 末日风暴:第十二章 危险的实验 马库拉格星:赫拉大陆北极山脉——奥林匹亚山脉——机密实验室 浑厚的云层在天空中翻滚起伏,连群山都被它们的阴影与白霜所遮挡,漫天的飞雪洒落在山脊之间的起降平台上,那里,正有一队人在等待。 身穿白大褂的科学家站在平台上,他的脖子上裹着一圈保暖的围巾,厚重的棉手套与防风大衣披在肩上,霜冻当他的鼻子一阵僵硬,脸颊也几乎失去了知觉,但他不会离开,因为,钦差大臣们正在到来的路上。 沉重的引擎咆哮声炸响在空中,一架喷吐着烈火的运输机从空中飞来,它在天穹上滑出一条修长而精美的弧线,随后引擎咆哮着让它穿透飞雪,飞来了平台所在的方向。 大功率推进器向下吐出巨量气流,科学家们的白大褂都飞了起来,一同飞起的还有平台上的积雪,至少这样就用不着扫雪了,每次扫雪,都会多少掉下去几个机仆,而现在,实验室的机仆储备仍在需要补充的状态。 运输机的起落架沉沉的落下,伴随着舱门轰然落下,机舱内的温度与北极的寒风接触的一瞬间急速气化,白雾弥漫中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他从高大身影仿佛新生的山脉,伴随着巨足从其中踏出下来。 那是一名魁梧强壮的阿斯塔特,身穿与科学家见过的其他,马库拉格上极限战士不同的白甲,但他的肩头上,却的确有着极限战士战团的标志,金灿灿的U字母,在停机坪四周的射灯照射下闪闪发光。 在他身后,还跟随着两名阿斯塔特,他们也穿着白甲,端着爆矢枪的手臂上附着针剂,阴阳管与手术刀,他们俯瞰着平台上的凡人科学家。 “大人,向您致敬。” 科学家单膝下跪,这是凡人对阿斯塔特应有的礼节,就算面前的人并非高阶军官,只是一名普通的阿斯塔特修士,他的地位也足以让所有凡人向他致敬。 “无需介怀,埃里克·斯塔克博士,现在,让我看看你的研究成果吧,这是基里曼大人的直接命令,他授权我来此监督你们。” “我们的荣幸,尊敬的大人,我看出您是一名药剂师,想必,基里曼大人派您来相当合适,这对我们的工作大有益处。” “自然如此,我乃极限战士战团第二连,首席药剂师贝尔·尤利乌斯,马略之子,现在,带我进去吧。” “当然,大人,这边请。” 科学家起身示意贝尔有请,高大的阿斯塔特点了点头,随即便领着身后的两名战斗兄弟从科学家之间走了过去,他们庞大的身躯,宛若钢铁的山脉般行于人群之间。 贝尔走入了山脉内部,这里被整个掏空,修建成了一座庞大,复杂的研究设施,科学站,储存仓库,直达地下深处的电梯,还有众多秘密设施在这里林立着。 它们分布在四周的群山之中,由数字进行区分,列如贝尔脚下的一号设施,其余的设施与这里由轨道列车连接,在暴雪飞舞的山脉之间疾驰而过,运载着它的乘客或货物,前往另一些不为人所知的设施内。 而这其中,没有任何的设施比这里更重要,这里是一号设施,它的数字,便预示着它的重要性,而在它的之下,便是零号设施。 贝尔乘坐着轨道电梯,它一路向下,沿着明亮的照明灯直通地下最深处,它的轨道沿途分布着许多的玻璃,可以看清外面的设施内景。 “这是?” 贝尔指着问,首席科学家点了点头,示意一侧的玻璃,“这里是植被栽培区,我们将宇宙中所有的已知植物在这里收集起来,培育,与研究它们的习性。” “所有的吗?宇宙如此庞大,你们既能做到全部收集?” “这的确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化为了数代人才最终完成,早在几个世纪前,我们的科考船队便已经航行于星球之间,这是一项伟大的工作,现如今,已经趋近完成,我们在这里还有其他类似的设施。” 轨道电梯在末端转为了平行运作,它从一条透明的隧道之间横向运行过去,在四周,便是侵泡的海水,湛蓝的海水清澈无比,它们笼罩在四周,把植物园的边界区分的清晰可见。 鱼群游动在其中,一些贝尔认识,比如利维坦,锯齿鲨,还有吞噬虫鱼等等,但依旧有一些是他不认识的,事实上,占比非常庞大。 “那是什么?”贝尔指着一条小鱼问道,那鱼虽小,但却与众不同,它长着剃刀般的牙齿,却让人看不清,因为那些牙齿在不停的变化,好像一片幻影一般,就如它的身体本身一般,鳞片覆盖在它身上,但无时无刻都在变形。 “我们尚未给它命名,那是一种最新发现的生物,在恐惧之眼边缘的一颗星球上,那里被亚空间所影响,但星球上的动植物都发生了严重的突变,基因链被打断后,它们的后代都完全不同,只有它的后代特征无比的稳定,呈现单一性,所以我们将它们带了回来,以此希望研究出基因层面上抵御亚空间的方法。” 贝尔点点头,“很有意义的工作,那这个呢?那座金字塔,死灵的造物,你们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啊,那个金字塔是在一颗无人的矿业星球上发现的,但其中却没有死灵,由于死灵建筑通常出现在没有任何原始生命的星球上,所以我们推测它是被击落在那里的,我们把它花了大功夫运输回来,期待能从其中寻找出击碎死灵造物的科技启发。” “只可惜,目前我们尚未有什么发现,但我们仍在努力,在其他方面,比如死灵程序的破解和文字翻译上,已经有了些突破。” “嗯,如基里曼大人所言,这里是创造企及的地方。” “赞美他的智慧,贝尔大人,如果没有基里曼大人,就不会有这里的成就,这座科学的殿堂,全由他才得以建成,这边请。” 贝尔踏入了一间宽阔的实验大厅里,这里有着许多的科学设备,扫描器,声波检测仪,质量分析仪,以及核子共振器等等,都被缩小后在这里应有尽有。 而如此庞大的科学团队,都是为了那东西所服务的,它正被悬置在实验室中巨大的玻璃罩外,在柱装的空间中,磁悬浮立场将那石碑悬浮起来,几条巨大的机械臂从四周垂落下来,在科学家们的操作下提取它的表面物质。 落地窗前的科学家回头看向贝尔,后者向他点了点头,在首席科学家也点头示意后,他继续了自己的动作。 他的手肘旋转起来,机械臂也跟着做出了一样的动作,它灵巧的剥离下了一小片菌毯,机械手将它送入了一旁的真空运输管后,镭射射线便开始轰击在石碑表面上,散发出一片陈红色的迷雾。 “对它的研究,有何成果吗?”贝尔问道,看着玻璃罩外的实验。 “尚且没有,我们分析了它表面可的剥离的真菌,它们与常见的扩散性真菌都没什么区别,但根据战争记录来看,它们在与亚空间力量接触下,却又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特征,这令人着迷,大人。” “这意味着亚空间力量,存在某种可以让生物体瞬间变化,从微观层面,一直到宏观层面的彻底演变,进化出与众不同的形式。” “我正在推进逆向工程的实验,听过调教后的科学灵能者进行同样的灵能声波影响,试图激发这些真菌的变化,以此来达到与混沌同样的效果。” “这是危险的研究,首席科学家。”贝尔扭头说道,但首席科学家却忘我的看着玻璃罩后的实验,似乎没有注意到贝尔似的。 “任何实验都有危险,贝尔大人,只有在危险中,我们才能发掘出新生的变化,异变不全是坏的,就如我们的基因,无时无刻都在突变,时而好,时而坏,但却总能在某一刻,进化出适宜于环境的优势突变。” “而且这也并非浪费时间,我们可以通过这一项研究,发掘出如何对抗亚空间的影响,通过逆向仿制出亚空间的力量,来了解他们。” “我以为,这种工作通常由审判庭来进行。” “哼。”首席科学家充满了轻蔑地哼了一声,“那都是一群愚昧的疯子,沉迷于对抗与厮杀,在他们眼中,没有科学与创造,唯有毁灭,唯一关心的是如何更彻底的抹除,仅此而已,但我们却不同,我们热衷于探索,从看似危险的事物中,寻找到规律与真理。” “真理有时也是危险的,首席科学家。” “自然如此,正如没有科学是安全的一样,但这正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基里曼大人相信我,所以将它交到我手中。” 首席科学家举手,示意玻璃罩后的石碑,机械臂正围绕着他进行激光勘探,巨大的激光轰在它的表面上,通过共振效应勘探其内部深处的结构。 “我不会让基里曼大人失望的,现如今,我们已经了解到了这块石头的表层,而且会继续深入进去,最终将揭晓它的所有秘密,这便是灵能共振实验的原因,贝尔大人,我们的扫描发现,这块石头的内部,存在着某些常规科学技术无法窥探的东西。” “必须小心,首席科学家,这项实验存在着极其危险的可能性,你应当了解这一点,一旦发生泄漏,或者溢出,后果会是如此的。” “无需担心,大人,这里深埋地下,我们的头顶笼罩着八层防护层,三层花岗岩,加一层钨合金,连钻地弹都打不穿,还有数层炭灰,纳米晶体和等离子层,内外的所有物质都将被阻断。” 科学家骄傲的展示他的领域,向四周挥手,贝尔也顺着他的示意看去,“空气循环中注入了电离子,如果石碑分泌出了任何有害物质,都将被瞬间灭杀。” “我了解混沌,首席科学家,它们的力量,不是常规科学可以对抗的,那是灵魂层面的奥秘。” “显然如此,大人,但我们也有类似的应对准备,在设施内,我们储备的灵能者阵列随时待命,他们的脑叶都被切除,但通过我们的最新生物学技术,我们在他们脑皮层内,安装了电回路镜片,灵能突触点依旧保留,这让他们依旧可以释放灵能,但却在我们的控制下,任何潜在的灵能对抗可能,他们都可以应对。” “切不可大意,首席博士,我与混沌交战多年,我了解他们是深不可测。” “那么这,不正是您来此的目的吗?尊敬的大人,基里曼大人派您来监督,我想,剩下的一切都将不是问题。” 贝尔默默的点了点头,科学家也点头回应,随后转过身去示意面前的实验,“那就让我们赶紧开始吧,在马库拉格的荣光凯旋式后,为基里曼大人送上贺礼。” “灵能共振,开始。”科学家向一旁的研究人员示意,后者点头后拉下了手柄,一对发生器翻出在玻璃罩后,阵声波随机出现在了玻璃罩后。 贝尔看着那石头,扫视着它四周与头顶的厚重墙壁,又看了眼自己头顶的七层防护层,想着它在笼子里,他们所有人都在笼子里。 第六百四十六章 末日风暴:第十三章 荣耀的殿堂 焚香弥漫在空荡的穹顶下,精美的雕像拱卫在屋顶之上,宝剑与圣锤一一高举而起,天使的雕像翱翔在高处,它们站在屋檐之间,飞檐斗拱,极尽奢华,每一个都穿着金光闪闪的袍子,或是钻石点缀的长裙。 宝剑熠熠生辉着,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烁,黯淡的阳光从万花镜般的彩绘穹顶上泼洒而下,阳光沿着雕像指之间的空隙慢慢拉长,点亮了那些精美的浮雕,它们逐一出现在阳光下,宏伟的墙壁上雕刻的每张脸都逐渐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那是一副战争的画卷,马库拉格的儿女们,阿斯塔特与凡人辅助军们对抗着来自星空的入侵者,泰伦的战兽被栩栩如生的雕刻了出来,长牙五爪,恐怖至极,但帝皇的战士们依旧坚守着岗位上。 宏伟壁画上,阿斯塔特们高举爆矢,在他们身下,英勇的凡人付诸军,甚至是民兵们与他们站在一起,旌旗飞舞,在阳光下勾勒出了那些无名之人的轮廓,他们的头顶,旌旗于光辉下飞舞着。 这是马库拉格的赫拉大圣殿,处于极限战士中央要塞的中央部分,四周都是高大的城墙,林立的炮塔将其环绕起来,曾几何时,这里的地位与原体沉睡的大神殿同等重要。 这里,是极限战士,从军团到现在战团时代的所有荣誉撰写之地,无论光辉,抑或平凡,它们在这里都有着一席之地,宏伟的壁画描述着史诗般的战争,泰伦的狂潮,混沌的入侵,百万的牺牲与随之而来的荣耀。 更多的雕塑耸立在教堂两侧,那是一尊尊人的雕像,他们不都是阿斯塔特,也有许多凡人的身影,他们都是那些被极限战士所尊敬的人,他们大多早已逝去。 但有句谚语是这么说的,人,一生会死三次,第一次死亡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心脏停掉,大脑降解消失,第二次是社会学意义上的,第三次则是当最后一个记得你,认识你的人也最终逝去。 那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些人便在某种意义上得到了永生,他们永远的存活在这里,接受着世代的供奉,极限战士们会在这里认识他们,并将关于他们的事迹带往千万的战场,并伴随自己或长,或短暂的一生。 当这些战士逝去时,他们也许也可以创下辉煌的成就,当他们如流星般转瞬即逝,飞跃天空时,他们也便将在这里重生,站立于石台之间,将自己的精神传递到下一代战士,下一名,将与他们并肩的英雄心中。 沉重的脚步从大厅远端传来,由远渐近,他的声音回荡在英雄的雕像之间,史诗的画卷空袭之中。 位于两侧扛着枪的极限战士第十连新兵们向他看去,在他经过时纷纷敬礼,他则转过身去,手捧的鸡冠战盔伴随着身姿而转动,“都下去,把守大门,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遵命,第三连长。”新兵班长敬礼后上前一步,转身向他的战友们看去,“全体都有!先前一步!” 新兵们上前一步,整齐的站成两排,随后枪上肩,他们尚未穿戴上真正的动力甲,但胸口的甲壳甲,依旧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全部都有,向左转,起步,走!”班长也扛上枪,走在队伍一侧,新兵们在两侧列队经过,连长看着他们走向远处光茫灿烂的大门,随后扭头快步走入大殿深处。 他很熟悉这里,作为常年留守马库拉格与赫拉要塞的永恒守卫者,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座堡垒的各个角落,它的每一条走廊,每一门炮组阵列,动力系统的所有管线,在他心中都了然于胸。 所以他很快就穿过了宏伟的厅堂,沿途只有偶尔遇见的机仆,这里似乎已经没了会思考的存在,但这是错觉,因为,那个真正宇宙之中最智慧的大脑就在这里。 当进入大殿深处,一座偏僻且阴暗的侧厅时,那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独自站在那里,昂着头,看着面前的高大雕像。 那是一尊身披重甲的雕像,双手摁着链锯剑,脚踏磐石肩头上则是一对展翅的雄鹰,它们的尺寸比一般的阿斯塔特战甲都要大,左右两侧,拱卫着那个庞大身影的脑袋。 “米凯尔。” 他扭头看来,连长上前一步后立刻停下,撩起侧肩滑落下来的战袍顺势跪下,连长摁住腰间宝石镶嵌的剑柄,埋下头来,“原体大人。” 是的,当然是基里曼,这里这么多年来鲜有人来此,许多人甚至不知道这里的存在,这是整个荣耀大殿的一处古老角落,其存在甚至比赫拉要塞还要古老,战团内只有最最古老的老兵们知晓这里,而他们也早已十不存一。 甚至卡尔加都对这里了解甚少,时常遗忘这里的存在,唯独米凯尔还记得,赫拉要塞的守卫,马库拉格永远的哨兵。 因为这里所供奉的人们,便是历史的化身,他们,本就是帝国的起点,以及现在,过去正在高台上站着,而现在,则在下方,威严肃穆,宛若不可视的伟岸存在。 “你怎么来了?”,“战团高层发现您失踪了,卡尔加大人随即命令寻找您,西卡留斯连长和塞富尔斯克连长带着麾下连队,在要塞中寻找您,但没想到您在这儿。”“那你却找到了我,为什么?怎么做到的?”,“我想,也许您回来想看看老朋友们,大人。” 基里曼无声的笑了笑,但却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扭过头去望着面前的宏伟雕像,“多恩,老实说不像他,多恩的头发比这更少,我们当时都说他天生秃顶。” 基里曼笑着,米凯尔抬起头来看了眼罗格·多恩的雕像,他是由马库拉格最好的工匠所雕刻的,作品栩栩如生,庄严肃穆,正如多恩给人带来的印象。 “这里是我下令修建的,但我只来过一次,一万年来这只是第二次。”基里曼说着,在雕像之间走动起来,他们在四周环成了一个圈,十八个,但有的则蒙着白布,从头到脚都被笼罩了起来。 “我在梦中梦见过这里很多次,和我印象中不一样,你们改建过吗?”,“是的,大人,泰伦战争时赫拉要塞遭到了入侵,这里被一只泰坦甲虫攻击,殿堂守卫们好不容易才将其击杀,但这里也被破坏严重,战后进行了重建。” “嗯,的确,看得出来,莱恩,哼,他没这么老,你们忘了他和我们一样大吗?”基里曼驻足在身穿长袍,但胸口却敞开,露出带有宝剑双翼的战甲面前,他的主人踩在一头巨大恶魔的身上,剑插在恶魔的脑袋上,他的手则摁在剑柄上。 那人威严,令人生畏,身后盘绕着一头巨大的狮子,它的脑袋放在披甲之人的手下,他就这样一手摸着狮子,一手摁着宝剑,带翼的战盔挂在腰间。 “根据传说,莱恩大人庄严肃穆,令人生畏,所以我们找来的工匠,就根据形容这么雕刻了,所有看过的人都认可了最终成果。” “的确,很庄严肃穆,和他本人一样,就是,他的胡子没那么长,莱恩会刮胡子,永远都把自己的脸刮得干干净净,他说,那是骑士的守则。” 基里曼开朗的笑着,他摸了摸那恶魔的脑袋,扭头看向另一边的雕像,他与眼前这尊完全不同,面色愉快,开怀笑着露出尖锐的牙齿,乱糟糟的胡子与头发飞在身后,他手持着两柄战斧,左右跟着两头巨狼。 “鲁斯当年很不喜欢,他管莱恩叫娘炮,为此他们没少打架,我记得,互有胜负吧,战平比较多,就是,两个人都把对方打趴下了,没有谁最后挥出了一拳。” “真是两个闹腾的孩子对吗?” 米凯尔纠结了一下,他思考着如此评价原体们,是不是大不敬,换做其他的战士现在米凯尔听见就把他们拎出去了,然后绑在要塞门外的石柱上,示众晒个三天。 他抬起头看了眼基里曼,他正看着雕像们,面带打趣的笑容,米凯尔思索片刻后把头低了下去,“如您所见,大人。” “完美地回答,既不认可,也不反对,你很擅长言语之道,米凯尔,换而言之权谋。”“大人?”米凯尔抬起头来,基里曼朝他笑了笑,转过身去,“这是夸奖,米凯尔,别紧张,我知道权谋这个词在现在不是什么好意思。” 权谋,意思就是计划,阴谋,与诡计,随便那个词都够让法务部和审判庭把你枪毙三次,它在帝国那本体积差不多和星球一样大的敏感词词典里,占有一席之地。 一般人这么讲,那你就要想想怎么为自己辩解,或者转身逃跑了,至少也是琢磨个死的舒服的方法,但对于基里曼说的嘛,你就不必紧张了,因为他那时候还没这本词典。 “唉,他们的长相和我印象中都不要一样了,到底是我睡得太久,还是他们并不是这样?”基里曼走在雕像之前,他扫视着一尊尊雕像,随后停在了一名比所有人都要高大魁梧的巨像前,他站在那里,被白布所遮挡着。 “米凯尔,你们还会教授原体们的事迹吗?”,“当然,大人,这是标准的新兵教育。”“那你都认识他们吗?”,“是的大人,‘钢铁之墙’罗格·多恩,‘狮群之主’莱恩·奥尔状森,和‘群狼之王’黎曼·鲁斯大人。” “那他呢?”基里曼说着拉下了白布,它轰然滑落而下,将其后的那个人影露了出来,当白布彻底落下时,米凯尔站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向后退去摁住了腰间的佩剑,动力剑拔出出鞘,闪电在剑上被瞬间激活。 “他叫荷鲁斯。” “而他是。”基里曼拉下了另一件白布,它后面的雕像比周围的都要高,当它轰然落下,将后面一尊雕像展露出来,才能看见他那么高的原因,因为他举着一直铁链的香炉,被高高的举了起来。 他站在石台上,脚下与身后被塑造成了类似教堂台阶的样子,他从其上走了下来,光秃秃的头上画满了符号,面色慈祥的微笑着,手中捧着一本书,仿佛降世的天使,或是神话中的先知走了出来。 “叛……” “不,他叫洛嘉。”基里曼看着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似的,“好在那异形没有毁了它们,这些兄弟的样子,不然他们不会得到重建的。” 基里曼看着洛嘉的样子,看着他那充满热情地笑,与他手中捧着的书沉默的拍了拍自己腰上挂着的袋子,米凯尔注意到了其中有一本书。 “你来这儿找我有什么事吗?连长。” 基里曼的话如把米凯尔点醒了一般,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让剑重新划入剑鞘后向基里曼敬礼,“战团高层已经准备就绪,卡尔加大人请您参与会议,大人。” “那走吧。”基里曼转身离开了面前的雕像,白布落在他的脚下,当脚步声逐渐远去,米凯尔跟在他身后,看了眼那雕像后低声开口。 “你了解他吗?大人。” “不,我从没了解过他,米凯尔。” 倾斜的阳光从门外照射了进来,沿着墙壁爬来,最终,照亮了那本书,与那踏下阶梯的人的脸。 第六百四十七章 末日风暴:第十四章 战争之风 赫拉要塞的指挥大厅,这是一座历史悠久,且战功赫赫的地方,如果说着帝国的战争机器是一头野兽,阿斯塔特是他的獠牙,星界军是它强壮的四肢,那么这里,便是它的大脑。 千百年来,极限战士战团的无数战争都在这里做出决定,出征,连队指派,重建或是新生,它宽阔与荣耀的厅堂承载着太多的历史,当要塞拔地而起时,这里便是第一个诞生的,正如门口那宏伟的极限战士雕像那般古老。 真正的极限战士也守在这里,他们来自第三连,肩披绣有罗马数字III的斗篷,第三连队一直都是战团的永恒哨兵,负责把手,与警戒马库拉格与要塞的内部情况。 他们也是宪兵,与大多数新兵的教官,在要塞下层大厅中的年轻人们,只要见到他们便会敬畏的躲到两边去,从不敢挡他们的路,如果遇见了,也只单膝下跪表示敬意与顺从之意,并等候老兵们带来的指令。 而今天,则轮到这些老兵单膝下跪了,把手战争大厅大门的阿斯塔特老兵将爆矢枪滑到两侧腋下,随后单膝跪下,向来着垂首致敬。 高大的巨人从他们之间走过,目视前方,从未停下来有片刻的疑虑,在他身后,捧着头盔的米凯尔紧随在后,连长看向了大门一侧,深嵌在墙壁中的机仆,“开门。” 机仆咔咔作响着抬起头,它的眼睛闪烁了两下后,喉咙处的黄铜按喇叭传来了嘶哑的声音,“基里曼大人到,向您致敬,帝国摄政王与马库拉格之主。” 机仆话音刚落,一旁的沉重大门便缓缓打开了,它门板上雕刻着的斯芬克斯雕像,与坐在它背上的马库拉格智慧女神像向两侧缓缓推开,女神手持的长矛逐渐向后运动,滑入到了阳台照射进来的阳光里。 大厅里的阿斯塔特们纷纷向大门看去,随后全部单膝下跪,卡尔加战团长站在队首,穿着着终结者盔甲单膝跪下,“原体大人。” “你好,卡尔加,起身吧,这里都是自己人,在私下我更希望我们除了臣子之外,更是朋友。”基里曼微笑着,向众人抬手示意,他的声音就如同马库拉格此时的阳光一般温暖。 “感谢,大人,这是我的荣幸。”卡尔加站了起来,战团长的沧桑白发随之在他耳旁摇曳,很难看出来他其实并不是在场最年长的人,阿斯塔特并不是不会衰老,但速度远远慢于凡人,但多数情况下,人们也很难见到老年的阿斯塔特。 正如黑色圣堂的创建者,同样古老,年长且受人敬畏的帝皇冠军,西吉斯蒙德大人所言,没有阿斯塔特是躺在病床上老死的,他们只会死在盔甲里,战死沙场。 但凡事不可只看表象,比如在场经历过最多战火淬炼,打过最多仗的那个人就正躺在阳台上,他舒适的靠在那里,一只手正在脑后,另一只则拖了拖鼻梁上的墨镜,然后喝了口手边的饮料。 加冰的液体里,钨合金铁块彼此碰撞着,听说,那是因为钨合金也可以长期制冷,而且不像冰块,不会融化后掺入水,让酒水或者饮料变味。 但考虑到那钨合金本身是星际战机的冷却器一部分,那种喝法一般人还是算了,但对于正在阳光里瞧着二郎腿的人而言,这就不是问题了,毕竟,至高元帅要一架星际战斗机,然后拆了点零件,又有什么难得呢? “咳咳,维托大人刚刚在。”“算了,不用管他,我们开始吧。”基里曼看了眼维托后,径直来到了战争大厅的墙式地图前,它悬挂在墙上,由四周的全息射灯交织打在一起构成。 马库拉格星系缓缓的旋转在上面,周围则是它的几个邻近星系,巨大,且标志性的蓝色矮巨星在所有星系中央闪烁着,它巨大的引力,在四周形成了跨越几百光年的引力带,正式它,让整个马库拉格的星体依托引力凝聚在了一起。 可以说,没有它,便不会有马库拉格星系,而现在,在那矮巨型周围的星区中正蔓延着一片深红色的线条,它们游动在虚空中,彼此连接成一片,中央则由此构成了大片的红色地带,代表着生化的标志在其中随处可见。 “各地的舰队带回了消息,亚空间风暴的干扰依旧在继续,所以我们目前尚且联系不到边缘星系。” 卡尔加说着来到地图边,在地图上轻轻的点了一下,射灯的光丝迅速的予以了回应,它们快速变化起来在星空中编织起来,马库拉格星被缩小,进而达到了星系的尺度上。 几条漫长的红线正跨越着大半个星区,它们并不连接在一起,而是在不同的宙域间彼此自成一系,但都无一例外的在缓慢扩张,边缘的红线,就仿佛是肿瘤一般跳动着。 “科尔舰长带着他的无限边疆号从北部星区突围回来,根据他带来的消息,伊尔斯星系,卡尔门农,以及伊斯特罗利亚星系已经彻底沦陷,死亡守卫在当地扩散了瘟疫,守军死伤惨重后无法维持,舰长临阵决定放弃星系,带领着剩下的守军与难民,协同舰队突围了回来,他们目前在卡尔-1武装星城。” 卡尔加指了下地图,卡尔-1星城,那座巨型的太空轨道站点亮了自己的信标,那种巨型轨道空间站不少大小与山阵号差不多,甚至可以与小一点的卫星比拟,但它们的缺点也是明显的,那就是不能动,大多只能充当固定火力平台,与深空星港使用,一旦遭遇围攻,就只能死守下去。 无限边疆号的审判庭信标旋转在星城边上,卡尔加转头看向维托,“科尔舰长让我告诉你,难民都已经进行了检查,没有感染情况,安全起见他也将他们带到了星城去隔离起来,让你不用操心。” “他原话?”,“原话是,告诉那个傻逼,和他手下的审判庭疯逼们,别急着朝着爆弹枪来我面前打得血肉横飞,我刚刚洗了船。”“哦,没错,是我的好船长,没被混沌调包。” “继续吧。”基里曼双手背在身后说道,卡尔加点了点头,手指轻点后新的战区出现在马库拉格星区东侧。 “东部现在正遭受终焉号的进攻,审判庭的情报人员在付出惨痛代价后已经确定,他们由泰丰斯指挥着的一小批死亡守卫,和大量的纳垢魔军组成,他兵力有所不足,所以在当地通过亚空间低语,影响了当地守军与居民的心智,导致了大量的叛乱,叛军加入了混沌的阵营,泰丰斯将他们大量转化成了恶魔,以此充实了他的力量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当地的海军力量,本就无法阻挡腐化的荣光女王级,以及它携带的庞大天灾舰队,更别说经历了背叛,目前当地的守军正在收缩防御,放弃了数个边缘星系,但为了避免瘟疫通过军民用舰船扩散,负责东部战区的指挥官,新星战士战团长加瓦罗接受了审判庭恶魔审判庭审判官的建议,对多个被放弃的星球执行了灭绝令。” “他们摧毁了好几个农业世界。”米凯尔上前一步,皱着眉头恼火地说道,卡尔加点了点头算是肯定,“没错,但也是无奈之举,纳垢瘟疫就是通过这些谷物传播的,起初审判庭以为是难民或者空气传播,直到最后才发现是谷物。” 这绝对是一笔狠手,一个农业世界往往对应了好几个巢都,以及其他种类的帝国世界,它们都靠农业世界的粮食养活,一旦那里的谷物被作为感染源,那么瞬间就会波及到整个星系,大量的人口都会食用那里的食物,从而让瘟疫一发不可收拾。 “这可能会导致严重的饥荒,他们一次性摧毁了好几个农业世界,这样会导致跨越星区的大饥荒。”米凯尔恼火地说着,作为马库拉格的常驻执政官,他很清楚星球的运转逻辑,没了粮食人就会死,所以,他们会为此而发动暴动,为本就很乱的局势再添一把火。 “的确,但审判庭的审判官也提供了解决方法,他下令手下舰队对好几个星球都发动了灭绝令,将其上疑似,或者不可确定的感染人口全部净化了,至少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口粮问题了。” “帝皇在上。”米凯尔惊呼道,这意味着几十亿不止的伤亡,那个审判官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对几十亿人下达了判决。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他们的老大,维托正靠在窗台上喝着饮料,听见他们说的后耸了耸肩,“我给他们定的标准是安全和效率至上,看来,他们做的还可以。” “愿帝皇宽恕我们。”米凯尔在胸口展开了天鹰礼,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向卡尔加战团长点头示意,后者回应后手指指了下西部,那里也随机出现了战区图标,还有一条条中心开花的圆点,它们碎成一片,四处都是。 “西部,目前已经确定,是由纳垢坐下的库加斯领导的进攻,它的手下几乎都是恶魔为主,所以没有舰队,其进攻方式都是在人群中秘密埋下选定的感染者,随后将他们转变为血角传送门,直通亚空间,随后让恶魔大军蜂拥而出,淹没整个星球。” “它通过类似的方法攻陷了数个星球,负责西部的是灰骑士兄弟会的大导师,约克敦兄弟,他领导的第七修会正在当地和纳垢交战,他处决了几乎所有的凡人辅助军,理由是,他们可能也是血角之门的携带者。” “那他该怎么维持战线?处决了这么多人。”米凯尔诧异的问道,指了指面前的地图,显而易见,那里的情况甚至没有失控,明确被感染控制的星球只有几个而已。 “他派手下的舰队轰炸了所有感染的星球,恶魔没有对空火力,无法阻挡轨道轰炸。”“所以他炸了所有恶魔出现的星球?”,“没错,他就是这么干的,截止到他传来消息为止,他已经把超过二十个星球玻璃化了,恶魔也的确被消灭了,所以地图上显示他们还在我们手里……” 就算星球上什么都没了,一个活人都没有,但只要不属于混沌,那就属于帝皇,怎么说呢,是挺灰骑士的逻辑方式。 “而在南部。”卡尔加指了下南部,那里出现了一条笔直,锋利的战线一路碾压着帝国的防线向后推进,它的一根根爪子刺入帝国的阵线内,将许多地方撕碎,随后迅速的赶上去,吞噬之后继续前进。 “南线,帝国的大部分防守部队都全军覆没了,进攻者非常残忍,没有任何幸存者可以逃回来,只在前几天,一艘帝国海军的小型驱逐舰,通过战场紧急跃迁跳了回来,他们运气不错,盖勒立场都破了,既然还能开回来。” “盖勒立场破了?”,“如果你是担心混沌污染,那你不用担心了米凯尔,他们都被处理干净了。”“审判庭干的?”,“不,战斗修女,帕梅尼奥的修女们把他们解决干净了。” 卡尔加朝基里曼看来,“大人,海军幸存者带回的消息已经确认,主导进攻的是坚韧号。”。 “莫塔里安,是他的战争方式,残忍,无情但却高效。”基里曼紧锁着眉头说道,仿佛已经看见了莫塔里安,并与他对视在一起。 “是他,大人,已经确定了他的位置,莫塔里安正率领着麾下的大多数死亡守卫,在进攻帕梅尼奥,当地守军发来了求救信号。” “是他故意的,边缘星区的信号都被屏蔽了,唯独帕梅尼奥的传了回来,只能是他故意放的。”躺在窗台上的维托突然插嘴,他说罢喝了口饮料,钨合金铁块与杯壁碰撞在一起,传来一阵叮当声。 “没错,他在挑战我。”基里曼皱眉说道,“一个邀请,他在邀请我过去。” “大人?”米凯尔谨慎的询问道,而卡尔甲则没有,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会接受的,我不会畏惧他的挑战,如果我的兄弟要找我,那就让他找到我吧。”基里曼昂起首来,盯着帕梅尼奥,仿佛一只猛禽盯着了自己的猎物。 “我们是不是谨慎点?纳垢的部队正在星区四处出击,如此匆忙的前往帕梅尼奥,如果深陷重围就麻烦了。” “不用担心,米凯尔,它们不会去支援的。”维托在一边摇晃着杯子,轻声细语地说,米凯尔诧异地朝他看去,“为什么?维托大人,他们不是盟军吗?” “同属一个邪神,不代表就是盟友,我亲爱的米凯尔。”维托坐了起来,他的饮料快喝完了,“莫塔里安和泰丰斯历来就有矛盾,他们那扭曲的父子关系,以及在军团内争夺控制权的矛盾,作为第一个投入纳垢怀抱,并献上了整个军团的人,泰丰斯得到了纳垢不少的恩宠。” “而这让莫塔里安很恼火,我了解他的性格,他不是个会容忍挑衅的人,尤其是自己理论上手下的挑衅。” 维托喝了口饮料,把最后一口也喝干了,随后一下子砸在了身边的窗台上,“而库加斯更是这样,它是个恶魔,贪婪是他的本性,只不过它贪恋的不是权力与金钱,而是纳垢的宠爱,它渴望得到纳垢的爱,这让它的情感颇为扭曲,所以,它更不会去帮另外两个挑战者。” “我们的敌人看似强大,但实际上各自为战,碎成一片,这让我想到当年我打十月革命时的白军了,还有国民党……莫塔里安难道是校长转世?我说他俩怎么都喜欢那么喜欢微操。” “既然如此。”基里曼打断了维托,他看着面前的星图随后转过身来看向卡尔加与米凯尔,“集结部队,一支全新规模更大的远征军,既然我的兄弟如此诚信的邀请我,那我自然不能亏待他。” “遵命,大人。”米凯尔和卡尔加同时回应,从语气里来听,前者还有些犹豫,迟疑于原体的决定,但后者却毫无迟疑。 “大人,我还是建议。”“够了,米凯尔,此事已定,我有其他任务给你,去组织赫拉会议吧,我有重要决定,将在会议上宣布。” 米凯尔看着自己的原体,迟疑片刻后鞠躬下去,“明白,大人。” “那么,散会。”基里曼转身离开了,他大步离去,没有告别,没有勉励众人,这让米凯尔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卡尔加,战团长也有些不解,而越过卡尔加后,米凯尔看见了维托跳下了窗台,吹着口哨走了出去。 第六百四十八章 末日风暴:第十五章 马库拉格的未来 赫拉要塞很大,它的庞大空间中遍布着许多的堡垒,整个要塞由四座巨型棱堡所共同构成,它们各有不同的特点与风格,比如东边的奥菲欧堡,整个便是以极简风格所构筑而成,那是承担着要塞大部分防空火力的终端平台。 而在这里,这座处在相反方向的西方堡垒“守卫之塔”欧斯提利亚斯则截然相反,它们不同的并不只是方向,还有整个建筑风格都是如此 奥菲欧堡如何的简约,这里便是如何的豪华,宏伟的吊顶,精美的立柱,还有光滑明亮的大理石地面,精美的雕像栩栩如生的拱卫在两侧的站台上,直达其视野所及的尽头,除此之外便是华美的壁画,将人的视野全部填满在艺术之中。 银色的镶甲靴子从走廊尽头走来,他的脚步一边走着,还一边伴随着苹果的啃咬声,在走廊尽头的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去,看着那个走来的人。 握着长戟的极限战士荣誉护卫走向前来,他从两旁站满的武装保镖之间走了出来,看着径直走来的人。 “维托大人,我没接到通知,说您也要来参会。” “你是没接到通知,但你现在知道了。” 维托咬了口苹果,扫了眼两旁走廊中挤满的凡人保镖们,他们穿着各异,有的穿着法务部的白色警服,腰佩激光手枪,另一些则披挂着国教的红色袍子,腰带上挂着香炉,还有锃亮的手枪。 还有机械教的人,他们沉默不语,大概率原因是他们的整张脸都是机械化的,身上插着好几根管子,武器直接固定在他们的腿上,以便于随时拔出来,还有政务部的人,他们穿着灰色的大衣和腰佩武器。 “让开,我要进去。”维托吃着苹果,看着走廊尽头的大门,阳光从一侧的窗外照射了进来,倾斜的洒在门上,让那马库拉格的金色标志格外闪烁。 维托走上前去,极限战士则立刻上来,挡住了维托,“很抱歉,大人,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任何未被邀请的人不得入内。” “那你现在有新任务了,让开。”“大人,您确定……”,“怎么?要我说请吗?”极限战士由于了片刻,随后让到了一旁,他举着长戟猛地站到门边,猛地用长戟尖撞了下地面,那扇大门的表面亮起了闪光,随即便向两侧分开了。 维托咬了口苹果,走了过去,走廊里的护卫们纷纷让到两侧,法务部的人还向他立正敬礼,维托简单的和他们回了下礼,然后走进了房间里。 这是一间会议室,圆桌边坐着好几个人,但其中最显眼的还是桌角顶端,靠近落地窗位置的人,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将阳光遮挡住,投射出了一条笔直而宽大的影子。 “维托,你来这儿干什么?你没被邀请。”“现在被了,基里曼,机仆,给我弄个位置,哪边?哪儿都行。” 服侍机仆端着张椅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将那椅子放置在了基里曼身边的位置上,他诧异的看着维托,后者直接坐了下来,撩起自己的衣服后扫了眼桌边坐满的几人,“不用我自我介绍对吗?” “当然,大人,我们都认识您,我是……” “胡塞佩·普莱,马库拉格扇区的政务部部长,在蒙特罗有一块巨大的庄园,那地方占比多大来着?全星球耕地的70%,而你,亲爱的颂德·高乔大主教,国教的道德卫士。” 维托双手捧在腹部,靠在椅背上朝他们一一微笑,“洛奇·拉姆,奥特拉玛防卫军的总参谋长,最近你们得总司令不幸身亡的对吗?真令人遗憾,还有菲德勒·安布罗斯执法官,法务部的首席总裁官,你在奥斯特马克星的精炼厂生意还不错吗?” “托您的福,还有帝皇的眷顾,大人,一切都很顺利,星区的治安也是。”菲德勒总裁官微笑着回应,他重新坐了回去,维托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枕着脑袋,“那就好,你呢,坎贝尔·皮萨罗主教,你的铸造世界,最近生产还顺利吗?” “欧姆弥赛亚祝福,生产,很顺利,大人。”“嗯哼,那可不?毕竟你们有八颗附属星球嘛,在同一颗铸造世界的管理下。” “现在正在打仗,我猜,基里曼大人叫你们来一定什么大事对吗?在座的各位,都是星区内的大人物,头面人物,执掌马库拉格星系很多年了。” 维托看了看基里曼,示意的朝他昂了下头,后者叹了口气也没在赶他走,基里曼坐了下来他的位置最为巨大,他那身命运战甲是脱不下来的,只要脱下的瞬间,失去血液自循环系统的辅助,他血管里的毒液就会瞬间杀死他。 亲爱的伊芙雷妮可不在这儿,或者说,她在也没什么用,毕竟那是色孽的毒液,基里曼的灵魂会和灵族的一样,飞到色孽的手中去。 众人都落坐后,基里曼将手放在桌上向几人一一看去,“马库拉格这么多年来,辛苦各位的辛勤工作了,在我不在的一万年里,让我们的马库拉格家园依旧可以称得上是帝国所有世界的楷模。” “这都是托您的福,当然还有帝皇的,我们遵循着您留下的指导,才有如今的成就。”胡塞佩政务部长笑着搓手,一脸标准的政客讨好似微笑,但我想,那和基里曼一万年前留下的指导没什么关系,而是因为马库拉格星区是不用缴纳什一税的。 “都依靠帝皇的光辉!没有他的光芒,我们什么都不是,黑暗会吞没所有的星球。”国教主教大声吼道,举起手来,像个最虔诚的信徒一样欢呼起来,但他精心掩饰的动作里,还是暴露出了生疏。 维托嘴角带着一丝笑,靠在椅子上翘起眉毛琢磨着他到底多久没去过教堂了。 基里曼点了点头,举起手来示意在座的诸位,“各位都是星区的精英,我不否认各位的卓越才能,在未来,我也希望各位继续为帝国与极限战士效力,服从我们的指挥。” “当然,大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防卫军的参谋长笑着连连点头,他在比较远离基里曼的地方,所以得把身子往前倾一些。 “嗯,那我想,在座各位对于我即将下达的命令就不会有什么异议了。”“命令?大人。”“是的,政务部长阁下,我已经决定,将撤销马库拉格五百世界的特别地位,即日起,五百世界将直接归于帝国的统治,为帝国的战争全力奉献。” “这是个黑暗的时代,马库拉格绝不能独善其身,它将与我一起,踏上伟大的不屈远征,为帝国与全人类燃烧自己的资源与产能,直到胜利的到来,今日叫各位过来,就是提前让你们做好执行的准备。” 听罢后,政务部长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和国教主教对视了一眼,基里曼向他们举起手示意,“当然,我知道帝国政府部门的无能,相反,我会从各位的部门里抽调人手,前往泰拉与帝国的其他政府部门改造他们,使他们按照马库拉格的标准行事。” “当各位,或者你们的高阶官员们离开后,将由极限战士与一些我选定的子团杰出成员,领导马库拉格的所有星系,我希望,你们服从他们的领导。” “咳咳,大人,请恕我直言,极限战士们固然是杰出的战士,但……”政务部长寒暄的说道,脸上挂着微笑,但有些僵硬,一旁的国教主教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甩起手来。 “但他们根本不懂得信仰之道,大人,难以想象,由阿斯塔特来领导教会……这,这是异端行为!” “什么?”基里曼翘起眉头问道,国教主教愣了一下后连忙甩头,“当然,那不是指您,还有您的战士们,但……” “大人,极限战士们根本不懂得如何管理一颗星球,他们打混沌和异形固然是一把好手,但一颗星球?”法务部大总裁官起身说道,他象征着高阶仲裁官身份的高阶银白甲胄,在会议室内的照入的阳光,还有桌上的立体投影光芒下闪烁着。 他甩起手来,金色的荣誉挂带,还有其上的勋章随着甩了起来,“您总不能指望阿斯塔特们下到巢都下面去,对付那些帮派吧?太多的地方都需要阿斯塔特们,就交给我们就好了。” “战团不会全部投入其中,你大可放心,只会有一些杰出的阿斯塔特成员来领导你们,请相信我的子嗣们,极限战士与他们的兄弟战团们,可不是太空野狼,当然,我无意冒犯鲁斯的战士们。” “我的战士们接受过系统性的文学,科学以及管理学教育,他们除了杀敌,还擅长很多事,马库拉格星不就是一个证明吗?” “当然,但。” “但您的战士们,并不懂得,机械教的,生产环节,他们的直接干预,会导致,严重的生产事故以及产能下降。”机械教铸造主教在一旁吱呀作响的说道,他红色袍子下,几只机械手抬了起来,让那双绿色的机械眼闪烁不止。 “大人,您已经离开帝国很久了,您并不了解现在的帝国,为什么不把这些麻烦事交给我们代劳呢?我们会很乐意为您服务,当然,还有帝皇。”政务部长讨好的笑着。 “不能让阿斯塔特是帝皇的兵器,而不是他的思想!帝国福音书如此说道!”国教主教大声的朗诵着,他手中挂满的念珠一一甩动其来,他高举起手来,仿佛要直达天听让地皇都听见,“这是帝皇本人的命令,他的话语!阿斯塔特决不能干政,绝不能!” “我了解我父亲的每句话,大主教,我不记得他说过这句话。”基里曼拱起手来皱眉说道,主教则一眼看去,他甩起双手,“这是帝皇福音书的原话!阿斯塔特绝不能涉政,不然将重蹈万年前的覆辙!我绝不允许。” “大人,阿斯塔特们并不了解帝国的社会,他们从小在修道院与要塞中成长,自幼便离开了家乡,他们懂得战争,但不懂得人类,让他们领导星球并不妥,我们郑重的恳请您,在考虑一下。” “当然,我们很乐意为您提供任何帮助,在这个问题上,还有所有的。”政务部长搓着手笑着说,他的金牙在嘴唇间一闪一闪的,身上那件墨绿色的外套上,各种花哨的装饰物也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基里曼看着他,又用余光瞥了一边眼除了开头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说什么的维托,他看了眼基里曼,只是换了个姿势,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反而哼起了一首小调。 基里曼沉默了半秒后看回几人,他站起身来,“我会记住你们的话的,现在,我们就聊到这儿吧,明天的赫拉会议上,我会宣布最终决定。” “愿您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大人,帝皇保佑您。”政务部长站起身来,他向基里曼鞠躬致敬后边走向了重新开启的大门,国教主教将双手插在袖子里,跟在他身边与他交谈了起来,法务部部长跟在他们后面,很快的走了出去。 机械主教踏着他的多条铁足,很快的随着声音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维托和防卫军总参谋长对视了一眼,后者向他笑了笑,随后才想起来连忙敬了个礼,维托没有回礼,他也就这么匆忙离开了。 “怎么样?意外吗?”维托扭头向身后的基里曼问道,后者哼了一声,站在窄窗前背着手,“意外?” 第六百四十九章 末日风暴:第十六章 成为的人 阳光倾斜着从高处照射下来,巍峨的炮管如剑一般耸立在天空下,太阳的光芒如一片薄莎一般在它的炮身上弥漫开来,金光闪闪,如温暖海岸上的金色细沙。 它的炮口瞄准着天空,在其四周,更多的炮管如长枪方阵一般密集的排列在一起,涡轮激光炮的巨型炮管半边伸出在厚重的混凝土堡垒外,在其周围,更多的炮管密集的耸立着,将黑洞洞的炮管直指天穹。 它们的使命便是迎接那来自穹顶之上的任何敌人,而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云朵,蓝天,还有太阳,因此这座炮垒上也没什么人,只有两个人在这里行走着。 “你早就准备这么做了?解除你亲自签发的五百世界敕令?”维托从炮管下走下,在两座防空重炮沙袋之间的通道上双手抱怀,在他身后,是高耸的上层武器平台,更多的武器炮口正耸立在那里。 “法令签署出来,就是为了推翻另一条法令,那么,自然也可以再被新的推翻。”基里曼说着,走到了堡垒的边缘,那里有一座高墙,钢筋混凝土的身躯附着在其内部,保卫着平台上的人免受直射火力打击。 但对于基里曼而言,那只是个类似扶手一样的地方而已,他靠在那里,俯瞰着下方阳光下的马库拉格城,银白色的建筑物一直向着大地尽头延展而去,草原在远处逐渐显现,雪山,高峰,还有如蓝宝石般的海洋。 微风吹拂在他的脸上,将那头短短的金发向四周吹散开,基里曼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阳光之下短暂的宁静。 “这地方很令你骄傲对吗?”维托也靠在了矮墙上,只不过他靠在更矮一些的设计窗口上,轧钢加固的窗口周围,阳光正让铁甲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它当然令我骄傲,当我醒来时,得知这里还和以前一样,而不是和外面一样落入深渊,我便由衷地感到了惬意与自豪。” 基里曼长长地叹了口气,碧蓝色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阳光照射在其上,就好像珠宝匠手中最好的宝石那般璀璨的闪耀着,“只有当我回到这里时,我才能感觉到希望依旧存在,一切,任就如我们当初那样,第一次踏入群星,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时那样。” “是啊,马库拉格,奥特拉玛过去一万年里都和天堂差不多,每次度假我都喜欢来这儿,有时候再带上一个女孩。”维托笑着,趴在射击口上,这里在战时会是一名士兵的战斗岗位,而在和平时,这里便是最好的观景窗口。 马库拉格的土地延展在下方,如棋盘一般,山川海洋整齐地平摊在它的上面,向着四周扩散开来,直到大地尽头。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美景,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区别于帝国其他地方的生活的,你这等于亲手把他们拉入地狱。” 维托靠在那里,转过身来双手搭在窗户上,扭头看向基里曼,后者昂首眺望着马库拉格的土地,微风将他的头发轻轻扶起,淡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印在这个世界的画上。 “我知道,但马库拉格是帝国的一部分,无论过去多久,无论这个宇宙中发生了多少事,我们都是人类,我,你,马库拉格与奥特拉玛的人民都是,漫漫长夜的分裂绝不会再次上演,这一次,我不会再次袖手旁观。” “你还在为第二帝国内疚?” “我永远会,维托,如果我没有那么做,我没有在马库拉格与莱恩,吉尔做哪些,假如我拉上全部的队伍,趁着亚空间风暴尚未弥漫,不惜代价的冲向泰拉,一切也许都会有所变化。” 维托耸了耸肩,靠在射击口仰望着头顶的天空,灿烂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基里曼俯瞰着远方的雪山,它白色的山暖高高的耸立着,两座山峰,如獠牙一般矗立在天空之下。 “鲁斯那么做了,还有可汗,吉尔,他们都去了泰拉,在那最终的时刻在那里,在他身边,我本来也该在那里,终结叛乱。” “不,你终结不了,那孩子肯定会死在那儿,和他一样。”维托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了泰拉内的那个棋盘,上面摆放着许多的棋子,双刃剑,盾牌,皇后,骑士与战车,在那棋盘上,它们都有着自己的位置。 骑手站在桌旁,与身披长袍的人下着那棋,他们下了很多次,无数的推演,无数次的计算,但从未有所改变,棋子们还是会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狼与国王的碰撞,一切的起点与结束,那是棋局注定的终点。 “你去了雕像厅?”,“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我怎么说也是吃这碗饭情报饭的,那里的雕像都被没拆掉。”“是啊,真幸运,泰伦没让他们支离破碎,但很多人的脸我都不记得了,我看不出那些雕像到底对不对。” “你还记得吗?”基里曼看向维托,后者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记得一些的,但还有很多的,我也忘了,我见过很多张脸,但又忘掉了更多。” “是啊,我也忘了,或者不如说我从来没就没认真看清过。”基里曼说话时拍了拍腰上的书,圣言录的绯语在一侧,于阳光下如金子般闪烁着。 “你看了?”,“是啊,看了,我从来没看过他的书,我把它当成笑话,但现在我才发现,我从没真正了解过他,他们。” 基里曼叹了口气,重重,长长地叹着,“如今看来,我和瞎子一样,我从没懂过他们,我们说是兄弟,但却和陌生人一样,如今细细想来,很多事早有征兆,但,我却和盲人一样从未看清过。” “你还恨他吗?”,“恨?嗯……我想,不了,维托,我不知道我恨不恨他,岁月冲淡了我的记忆,还有怒火。”基里曼仰望着蓝天,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着,“我站在他们的雕像前,更多想起来的是过去的点滴,我和马格努斯在金字塔里讨论科学,和佩图拉博探讨战争技艺,以及与荷鲁斯把酒言欢。” “还有他,完美之城……我从没和他道过歉,我当时自大的以为这是他活该的,也许是吧,但,我们却没人去安慰过他,我们是人,不是神啊,但没人那么做,最终,于是就那样了。” “你现在理解他了?”,“不,我还是不愿相信他的观点,但,这是我第一次开始试图了解他,他有一些话说得还是有道理的,比如,一个真正的神需要抛弃自己的人性,无情,又无惧。”“你是说,他?”,“是啊,我开始理解老头子了,他那些事,他的……行为。” 维托沉默了片刻,看着自己被阳光照亮的靴子,它背上的那些重叠甲片,“这就是让你这些天来苦恼的事对吗?” “是啊,我正在理解他,或者不如说,变成和他一样的人,但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人,起初,我有所怀疑,我应该成为那样的人吗?直到我站到了这里。” 基里曼靠在扶手上,俯瞰着下方的城市,它们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建筑彼此交相闪烁着,宛如一片沙洲,令人的双眼迷离,光芒之中吹来了海水淡淡的咸味,无论城市如何变化,那里总是那样的。 苦咸,冰凉,又让人感到怀念,基里曼昂起头来,仰望着远方波涛起伏的马库拉格大海,“我的父亲,康诺,他教导过我如何成为一个王,他说,孩子,当你从天而降那天,整个马库拉格的大海都轻声呼唤出你的名字。” “你从海里被捞起来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没错,一个孩子,被从海藻缠绕的山谷里捞起来,脏兮兮的,但我的父亲还是收养了我,他将我托出水面,呼唤我的名字,基里曼。” “他告诉我,我们一族终将成为最伟大的执政官,带领我们的人民走向未来,他们回爱戴我们,力量与剑刃是我们的力量,但真正的力量之源,则是仁慈。” 基里曼昂起头来,望着那颗永远闪烁的太阳,玛库拉格的太阳,他不是黄金王座上的冰冷太阳,而是温暖的太阳,温暖着这片土地,照耀与眷顾着它的众生们,一代又一代,繁衍生息下去。 基里曼沉默了很久,随后在海风中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睁开了坚定的眼神,“我不会成为他。” 维托听罢后思索了一会儿,随后一拍射击口站了起来,“那就我去吧,总得有人做不是吗?” 说着维托就起步走开了,他走向了堡垒屋顶的远处,基里曼转过身来看向他,“维托,你不必这么做,弄脏自己的手。” “总得有人去做,孩子,他们不会自愿同意的,得有人去当这个逼他们的人。”维托一边走,一边将手插在了腰带上,脸上带着笑容,“就让我这个当叔叔的,帮你们再做一件事吧,而且再说了。” “我的手早就洗不干净了。” 说着维托走入了巨炮之下的阴影里,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等他,维托与他一起走入了阴影里,留下了阳光下的基里曼。 第六百五十章 末日风暴:第十七章 其他的地方 清扫工人们正在清扫街道上的杂物,今天大检阅结束之后,大街上已经堆积了一大片没膝深的垃圾堆,那是参与检阅活动的民众遗留下来的,也有一些来自奥特拉玛周边星系的流民,这些人刚刚被驱逐出自己的家园,听到这场胜利的喜讯之后一个个都显得异常亢奋。 可惜,他们太兴奋了,忘记了马库拉格市人最重要的一条规矩,那就是保持环境卫生。 清洁工弯下腰,将一袋黑色的垃圾甩手扔上了垃圾车,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搂着腰听挺起来左右打量两侧的街道。 路灯上还挂着荣耀长带,爱国旗帜随处都是,几名披着马库拉格卫生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远处捡着垃圾,路灯闪烁的光芒将他们笼罩在其下,逐渐地向着街道两侧蔓延开来,更多的垃圾也映入眼帘。 清洁工叹了口气,无奈的走向堆放在路边的垃圾袋,它们靠在唯一还算干净的街道上,那里白天是原体方队的前行道路,所以格外的整洁,现在正停着垃圾车,以及放着许多等待清理的垃圾。 突然间,闪烁的灯光从垃圾袋后射了过来,它们照在清洁工的脸上让他抬手后退,随后伴随着一阵轰鸣声垃圾袋全部飞了起来,破开的袋子里,大量的垃圾飞了出来,砸在清洁工的身上,他随即高声咒骂着,朝那辆浮空车挥拳头。 “你妈!也有病啊,急着去投胎啊!傻逼!”他高声嚷道,橘红色的浮空车甩起车尾灯,以快速的姿态从街道上甩尾了过去,巨大的气浪掀翻了更多的垃圾,环卫工们高声咒骂起来,而浮空车则没有停下,直接一个飘逸便向着远处驶去。 “嗯?刚刚有人吗?”维托靠在副驾驶上问道,他扭头向后望去,戴着墨镜的眼睛在夜晚湖南的路灯下显得格格不入。 “大师,你确定晚上也要戴墨镜吗?”驾驶座上的女人问道,她正握着方向盘,以堪称狂暴的方式驾驶着浮空车冲过马库拉格的街道。 咆哮的引擎,与她彪悍的驾车方式完美地匹配在了一起,还有她身上的橘红色紧身衣,也和这辆浮空车的颜色很配。 “你大晚上也戴着面具也不合适吧?”维托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只手靠在车门上打趣地笑着说,他盯着驾驶座上的女人,她沉默片刻后用一只手将面具向上轻轻推起,随后将它半边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滑轮轨道伴随着一声哗啦声,在抽空气体后那张脸浮现了出来,虽然还是看不太清楚,但维托还是微笑了起来,用手轻轻的托起了她银灰色的短发。 “你不戴面具的样子更漂亮,亲爱的。”“是,大师。”“大师?私下也这样?亲爱的伊娃。”“这是任务,你召唤我们过来,那这就是任务。” 刺客厅的刺客大导师,好吧,至少是对大多数人而言那个代表着这个,在帝国内让人闻之色变的恐怖组织的大导师伊娃淡淡地说,她撩起了自己眼前的灰色头发,没戴头盔,迎面而来的强风让她的头发四处飞舞着。 她的脸颊上,印着数字117号的罗马数字也随之浮现在了路灯下,她的灰色眼睛,无神,更准确说是毫无感情波动的看着前面的路,将一只平板递给了维托。 “这是您要我们调查的情报,请过目。”“哦,真不错,效率不错,不愧是我带出来的高徒。”维托接过数据版看了看,随后笑着一只手靠在了靠背上,“所以,莱恩去太平星域了?那里我记得什么都没有,自从新星泰拉纪元结束后就一片宁静。” “是的,所以狮王去那里的目的很可疑,我们派遣了刺客与特工跟随他们,但都音讯全无了。”“损失了几个?”,“8人,其中3名是维鲁斯刺客。”“呵,我们的老大狮王反侦察意识还是那么强,让我没了三个好手。” 维托点击着平板向一旁滑动,那几名刺客的信息在附录里,上面有伊娃的备注,以及堪称冷漠的叙述,“我记得,这位是你以前刺客学徒时的搭档吧,她死了,你没点想法?” “想法?”,“是啊,比如感伤什么的。”维托问道,伊娃沉默了片刻后握紧方向盘,直视着前方踩下了油门,“合格的刺客不会被个人情感左右。”“合格的刺客?我第一次在你们那存活时间,连白羽鸡都不如的部队找到你时,你就已经这样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大师。”伊娃诧异地问道,似乎那是个很令她困惑的问题,维托看了眼她灰色的眼睛耸了耸肩,“没什么,至少你还是和我第一次找到你时一样,高效可靠,对于刺客而言也足够了,只不过……”,“只不过?”,“我本来希望你从克里格出来后,能多少有点人味,你们的那支军团……我一直不是很喜欢,那里的氛围。” 伊娃沉默了下来,她灰蒙蒙的眼睛两侧灰发飞舞着,那头发与眼睛还有几亿,上百亿人用着一样的样子,她沉默了一阵后握紧了方向盘,“是,大师。” “哼,那就说说工作吧,你最喜欢这个话题不是吗?”维托说着翻看着数据版,上面的最后几页是圣吉列斯的消息,上面记录着她带领着自己的军团返回了一次泰拉,在皇宫中与帝皇疑似有过未知的接触。 刺客厅试图查清内容,但遭到了皇宫内院禁卫的阻碍,死了几个特工,还爆发了一次小型冲突。 虽然禁军目前大多数都归维托指挥了,在瓦尔多不在的情况下,且帝皇还在王座上站不起来,他就是禁军目前的最高指挥官,连图拉真都得听自己的,但,除了内院禁军除外,他们只听从黄金王座的命令。 简而言之,除了帝皇之外,连瓦尔多都叫不动的那些百年,甚至千年老兵们在王座的御前执守很多个世纪,包围着王座,以及其中的秘密,看起来,他们做的相当不错。 维托托着下巴,盯着那一张模糊的照片,那是从一个奇怪的角度偷拍的,上面是圣吉列斯从皇宫中出来,虽然照片距离太远导致很糊,但被禁军初拥中的天使之主脸上那迟疑,困惑,甚至有些震惊的表情依旧能被看清。 维托看着圣吉列斯的眼睛,她在迟疑些什么,甚至,有些纠结与痛苦,维托皱起了眉头撑着脸,“老混球,你给她交代了什么?” “大师。”“没什么,这个问题与你们无关,说我给你们的第二项任务吧。”维托将数据般熄灭后,将数据板随手扔到了后排去,伊娃点了点头,一边快速行驶一边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汇报,“根据您的命令,那几个奥特拉玛官员的代表,我们已经进行了侦察,目前他们处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消息已经收集,负责的刺客特工会直接向您汇报,但他们今晚都还聚在一起,如果要解决掉,今晚就是个机会。” 维托满意地点了点头,伊娃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绝不拖泥带水,而且没有一句是废话,你能从她的短短几句中了解到发生了什么,还会发生什么,以及那把直接递到你面前的刀,伸手就能把拔出来,然后就是人头落地。 “很好,但别急着把他们干掉,不着急这一下。”“他们可能会联系各自在母星的势力,进行后续行动的交代,从效果上来说影响恶劣,我建议处理掉他们,切断信号,随后趁目标们混乱时集中刺杀。”“哼,伊娃,你这次带来了多少人?整个刺客厅吗?” 女刺客大师沉默了下来,随后摇了摇头,维托随即托着下巴朝车门外看去,夜晚马库拉格灯火通明的路灯与街道正从两侧滑过,“人手不足,就无法一次性解决掉所有目标,只要有一个逃掉,问题就还没解决,我告诉过你刺客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一次性解决所有麻烦。”“没错。”维托托着下巴笑着,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随后靠在了座椅上翘起腿来,“这个先放放,刺客们在什么地方?”,“旧星港。”“嗯,不太顺路,但先带我去另一个地方。”“哪儿有什么?” 维托笑着将手放在了膝盖上,昂起头来望着夜色,“蝙蝠巢。” 浮空车朝着远方驶去,在那黑夜之中,一座宏伟的大楼出现在了夜幕之下,闪电在它头顶掠过照亮了屋檐上的石像鬼。 要下雨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末日风暴:第十八章 黑暗骑士 浮空车的红光伴随着一阵急刹车的嘶鸣声后停了下来,它的末端淡淡的红灯伴随着夜晚的雾气弥漫着,车门向外推出向上滑起后,银色的靴子踏在了红光中,黑色的长裤在夜风中摇曳闪动着。 维托钻出了车外,他理了理自己的风衣后看着面前的高大建筑,它高耸入云,漆黑的身躯仿佛通天塔一般直入云霄。 朦胧的灯光在很遥远的地方闪烁着,仿佛在云海的彼岸,巨大的鲸鱼游弋在其中,又或者航行在漆黑海域上的航船,在黑夜中眺望着那朦胧的灯塔光芒,寻找着靠岸的方向。 “大师。”伊娃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她的折刀与神经毒液手枪在腋下甩动了起来,维托转身向她抬起手示意,后者便停了下来,两人对视片刻后她点了点头,坐在了浮空车靠后的车顶上,抬头望着上方的云海,灯光在它的深处闪烁着。 维托也望了眼那里后笑了着理好衣服,随后走上了阶梯,从那宏伟建筑与其本体相比,小的出乎预料的门外走了进去。 维托从脚手架之间走了过去,这里的大厅中耸立着许多的脚手架,油漆桶放在上面,还有许多的石膏雕塑被箱子装着,放在四周,更多的雕像与壁画则还在墙上,在高处,脚手架的顶端静静地矗立着。 宽阔的大厅中一片死寂,夜晚城里朦胧的灯光从门外撒了进来,在地面上的巨大天鹰身上映射出了一片黯淡的金光,维托从天鹰的翅膀上走了过去,沿着它的羽翼轮廓向前走向了大厅尽头的电梯。 来到电梯前,维托点了下一旁的按钮后电梯门便在叮当一声后打开了,他走了进去,转身按下里面的按钮,电梯栅栏门关上,随后便升了起来。 维托站在电梯里,他的头顶喇叭中回响着音乐,古典的音乐在箱体内回荡着,悠长,而典雅,是他会喜欢的音乐,深邃又暗淡,“科拉兹应该也会喜欢的,他俩在有些品味上,还真是出乎预料的一致。” 电梯的楼层指示灯伴随着指针转动而一一亮起,最终指针停在了最顶层的数字上,那个最大的数字50,在一声叮当声后电梯门打开了,温暖的暖色灯光从门缝间照射了出去,随着门体越开越大,覆盖范围也越来越大。 维托背着手走了出来,他的脚步在灯光中走着,橘红的灯光在他的腿上拉扯出两条不停移动的影子,伴随着他的脚步走动,叮当声也混合在了四周的风中。 这楼顶顶层也在维护,周围的老古董窗户被一一拆除,大理石阳台上的大门也被卸掉了,于是高空的寒风就直接灌了进来,在屋子里肆意的咆哮着,还有雨点敲打在靠近窗户的地上,伴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一个人影印在了地上。 那是个高达的影子,肩膀上的东西在闪电中印出了一对小小的翅膀,他的脸,还有那头乌黑的头发也被闪电一同照亮了,但他不为所动,依旧坐在地面的边缘,靠坐在万丈悬崖边上,下方就是翻滚的云层。 “你还是喜欢这么高的地方,你会飞啊?”维托走到他身后问道,他将自己的手插在衣兜里,以固定住身上的大衣让它的飞舞角度小一些,但它依旧在狂风中肆意地飞舞着,在他身后拉扯出一片黑影。 同样飞扬着的还有坐在地上人的头发,他的头发比这夜还深,那深邃的眼睛俯瞰着下方的城市,万千灯火印在他的眼睛上,朦胧而深远地闪烁着,“我喜欢高处,这里能看清很多东西,当你在地面上,黑夜会欺骗你的眼睛,但当你比它更高,你便可以欺骗它。” “这里也让你想家了吧?你长大的那地方,永远都是黑夜,一个糟糕的地方。”“糟糕?这词在那里能当褒义词用。”“那你建议我该用什么形容它?”,“没有词可以,至少人类的语言里没有,我猜,其他语言里也有,但你可以看看我,我就是最能形容那地方的词。” 维托看了眼他,揣着手的肩膀耸了耸肩,向前一步站到了万丈悬崖边上,“这里是能看见很多东西,赫拉要塞,星港,还有整个城市,还有过去,上次我在马库拉格见到你,也是在这儿。” 所以维托才能这么快找到他,他肯定在这儿,这家伙不是个喜欢陌生的人,他更喜欢呆在那些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黑暗,熟悉的角落,熟悉的地方,比如这里。 “是啊,上次我们在这儿见面时,你想弄死我。”他笑着说,佩戴着利爪的手摁在地上,维托耸了耸肩,站在他身边直面着雨夜,“你也想弄死我,而且你差点就成功了,但,还差那么一点。” 维托用手比划了一下,他笑了起来,声音深邃又幽沉,“真可惜,你也是,还有莱恩当时也在,你该让他当时就杀了我。” “圣吉列斯要我们把你带回去,而不是杀了你,我是个听话的人。”“听话?”科兹的话里带着一点嘲弄的意味,维托笑着耸了耸肩,“好吧,看人,但我听了,所以你活了下来,莱恩也听了,真难得,他一般只听那家伙的。” “他是我们中最听话的儿子之一,而不像其他的,他把我们创造出来时,应该挺失望的,最后闹成那样。” 科兹耸了耸肩,维托则笑了笑,扭头望着暴雨深处掠过的闪电,“你们每个人可都是他的杰作,他最引以为傲的杰作,虽然杰作这个词不好听。” “但也最合适不是吗?他赋予了我们每个人一个天赋,人们总说,我们继承了他身上的一面,有的兄弟继承了他光明伟大的一面,还有善良与仁慈,但,也总得有人来继承那些黑暗。”科兹苦笑起来,他拖着自己的下巴。 “有时候我也想过,这是不是他忘了剥离掉一些杂质。”科兹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维托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你还能看见那些预言?”,“是啊,那些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预言,无数的碎片,但都是毁灭,黑暗。” “我可真是没继承他任何好的东西对吗?”科兹抬起头来有些自嘲的笑着,朝他看去,维托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她创造了你们,一开始就没想过太多,他其实不了解你们,你们也未必了解你们自己。” “那你了解吗?”科兹苦笑着说,维托则笑着耸了下肩膀,“我看人还是很准的,不然也活不了这么久,他也相信你不是看起来那样的,圣吉列斯,就像你说的,黑夜会欺骗人的眼睛,只有你站得足够高,才能看穿它。” 维托扭头看向黑夜,暴雨在空中凄厉的呼啸着,一片又一片的飞洒而下,“你看见了什么?” 科兹看了过去,微微皱起了眉头,“欺骗,不甘,还有怀疑与阴谋,它们正在酝酿,就像种子在地下生根发芽。”“不错,科兹,你知道你和圣吉列斯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他阳光温暖,让人放心,而我让人敬而远之,和黑夜里的怪物一样?” “是你知道如何对付黑夜的怪物。”维托摸了摸他的头,两人的身高尺寸差距很大,维托的手几乎是平直的,才能摸到,但他却摸着,就和抚摸一头角斗场中的困兽,将它的锁链去除,解开,扔下铁笼,“要想对抗黑暗,首先就要变成黑暗,莱恩是一名骑士,你也是,黑暗的骑士。” “但你这个骑士啊,可不是用来被诗歌传唱的,讲你的故事,会把小孩们吓哭的。”维托打趣地笑了起来,科兹也笑了,“你这是说好话吗?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 “陈述事实而已,你是个可怕的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是黑暗的骑士,你从他身上继承的不仅是阴暗,还有他的果断。” 维托微笑着说,撩开了自己的风衣,露出了其下的爆矢与凤凰剑,“你是仲裁者,仲裁者不是被喜欢才出现的,而是要斩断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掐灭,虚无希望的火苗。” “好了,说够了,你在这儿呆的够久了,起来,跟我走一趟,你滑水的日子该结束了。”维托说罢转身便走向了电梯的方向,科兹看着他的背影,又扭头俯瞰了眼下方广阔的城市,灯火在云海的下方闪烁着,黑暗在云层之上吞噬了一切,但唯独不包括这里。 赫拉要塞,极限战士的家园与基里曼都在下面,他们在黑暗的下面,而在高塔之上,科兹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长发在身后如斗篷一般飞舞。 “你好了吗?快给我滚进来,这里快把我冻死了。”维托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科兹笑了笑后转身走了过去,走向了黑暗中,电梯内发出的唯一光芒中。 —— “大师,看来,你带了朋友回来。”伊娃坐在车顶上看着高塔入口的地方说道,维托笑着从那里走了下来,展开双臂,随后猛地甩干了风衣上的雨水,身后高大的黑影跟在他身后,雨水洒在了他胸口的蝙蝠上。 闪电从空中掠过,照亮了那夜色中的黑色蝙蝠,伊娃看着他微微皱眉,但还没说什么维托就走上来打开了车门,他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里随后拍了拍伊娃的大腿,“走吧,要下雨了,上车,我们的工作才刚开始。” 伊娃点了点头,和他对视一眼后微微的点头示意,随后关下了面罩,她滑入车里启动了引擎,红光闪烁了几下后浮空车缓缓地升了起来,方向盘上的红光朦胧的照亮了维托,伊娃,还有他们身后爬上来,坐在车顶上的人。 浮空车扬长而去,甩出红色的尾灯遁入了雨夜中,远处赫拉要塞的灯光,依旧如灯塔在黑暗中闪烁着。 浮空车行驶在路上,暴雨从空中翻滚着,闪电滑过天穹照亮了它的车身,也照亮了站在阳台上眺望城市的基里曼的脸,他举着酒杯,眺望着不远处地面上的宏伟星港。 第六百五十二章 末日风暴:第十九章 疯狂计划 狙击枪上的红光一闪而逝,映照在了狭小的棱镜上,而狙击枪则是用来观察狙击枪上的十字架,狙击枪是星界军,法务部部队和海军最喜欢的一种,因为狙击枪上有大量的数据运算和公式,所以狙击枪可以根据狙击枪的角度,角度,角度,角度,飞行轨迹,都可以在狙击枪上显示出来。 这就可以避免那种经典的场面,射手开了一枪,然后弹道非常不凑巧的偏移,打在了旁边的友军身上,然后射手被自己人的炮火干掉的友军之围局面。 射手转动过头盔,瞄准镜中的十字准星中出现了那辆闪着红灯的浮空车,十字准星立刻锁定在了它的上面,瞄准器放大影像后,那个坐在副驾驶上的人脸出现在了准星中央。 在他身后的车顶上,还坐着一个巨大的人,瞄准镜瞄了上去,射手的手指刚刚扣到扳机上,头盔的内置通讯耳机里便传来了声音。 “是至高审判官,所有单位解除火力,重复一遍,是至高审判官,不准开火,所有人回复。”“收到。”射手回答一声后,将枪口放了下去,瞄准镜也从浮空车上顺势移开了,它行驶着,从老旧港口,锈迹斑斑的码头上驶过,甩尾停在了一座巨大的船坞前。 闭合的舱门前,一个戴着红色反光护目镜,端着镭射步枪的风暴兵走了过来,他向翻身下车的维托立正敬礼,后者也向他回了个礼。 风暴兵看了眼维托身后的科兹,他的头高高地扬了起来,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下面的表情应该相当的惊讶,随后风暴兵看了眼维托,后者点了点头。 “我叫来的帮手,他和所有人一起行动。”维托说罢后,风暴兵点了点头,正了正肩膀上的枪托后示意身后的仓库。 “大人,根据命令,所有行动单位都已到期,等候您的指示。”“那就带路吧。”“是,长官。”风暴兵说罢转身走向封闭的大门,他侧头向门外的风暴兵们说了些什么,他们的话语都在加密通讯器的扭曲下,变得完全无法被旁人听懂。 但听完后,风暴兵们便端着枪散开了,有的人爬上了高高的阶梯,有的人则遁入了黑暗里,维托抬起头来,看了眼一旁厂房屋顶上的狙击手,他蹲在那里,端着狙击枪。 仓库大门轰隆着打开了,维托跟着风暴兵走了进去,这是一座庞大的旧船坞,曾经显然是涌来修理与生产那些庞大星舰的,现如今也依旧被使用着,但停泊于此的不在是那些傲人的海军战舰,而是一艘隐秘,低调的小型战船。 它通体呈现橙红色,船头到船尾之间,纵横着一条红色的长带,那船上没有显示它身份的标志,但其配色,却是最标准的审判庭舰船。 它那些小巧,但与机械教战舰一样的全自动化武器耸立在高处,转管自动炮静静地矗立着,等待着命令,以及召唤。 在船边的码头上,站着许多人的人,他们纷纷转过身来立正向维托敬礼,黑色的披风,紧身皮衣的弧面反光,以及银红色i字母挂坠都闪烁在船坞高处的灯光下。 “大人,这位是审判庭的代表。”伊娃上前一步示意道,那名身材高挑,面色有些苍白但穿上黑色长披风后,在护甲之下显得高大魁梧的黑发男人走了上来,他的腰带上挂着审判官的玫瑰i字母烙印。 “恶魔审判庭审判官贝利亚·杜达耶夫,至高判官大人,南极接到您的命令后,立刻就派我们过来了。”审判官激动的向维托敬礼,他的表现颇为的激烈,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偶像似的,但这也不奇怪,看他的样子在审判官这行里也不算大,见到整个审判庭组织的缔造者,以及传奇有这反应不奇怪。 维托向他点了点头,随后便跟随着伊娃的示意看向下一个人,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人,他的红色长袍挂在肩上,将大半个身体都遮挡了起来,只露出了独特的脸,他的脸是单眼的,上面只有一只眼睛在旋转着。 他古怪的样子,简直看起来像个黑暗机械教的人,也许还真是,毕竟审判庭嘛……你知道的,但维托没说什么,只是等待着伊娃的介绍。 “这位是埃尔德里奇·艾姆斯技术贤者,审判庭的雇员。”“我更倾向于,称之为,合作,伙伴。”埃尔德里奇用简直堪称古怪的声音说道,他的每一个字,都在扭曲的机械嗓音中变得高亢,堪称癫狂。 他的眼睛闪烁着,插在其肩膀上的几根营养管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其中的绿色营养液在片刻后被全部打入了他体内,让他的声音变得更尖锐起来。 “当然,理应如此,我猜我们资助了您实验?”,“正确,大人。”“敢问,是什么样的实验?”,“根据我的程序显示,您的权限,足够可以知晓,但现场的其他人,权限,不足。” 维托对着其他人说道,“好了,我们稍后再详谈,伊娃,你给我介绍一下其他人。” “是,这位是海军的尤拉伦上将。”伊娃示意向旁边的另一位舰长,他大概就是星港中,停泊的那条大船的舰长,他穿着审判庭舰长的标志性黑色大衣,外纹着长条红带跨过他的肩膀,舰长向维托点了点头。 “是前海军舰长,我现在向审判庭效忠,也向您,大人。”“尤拉伦,这个名字我有印象,我们在哪儿见过吗?”,“埃尔达维亚,大人,我曾在埃尔达维亚战役中与您,还有科尔舰长并肩作战过。”“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时驾船,冲向了死灵的古墓巨舰,引爆了亚空间引擎的那人,你既然还完好无损地活着?” “半条命,阁下。”尤拉伦掀开自己的外袍,下面,是一个和人类身体完全不一样的机器,但也和机器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泛着诡异绿色光芒的黑色金属。 死灵活体金属,维托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笑了起来看了眼尤拉伦仔细看后,才发现瞳孔中有着机械环带的眼睛,“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在审判厅里了,舰长。”“的确,但这不会影响什么,大人,等候您的命令。” 尤拉伦说话间,耳边响起了一道道诡异的电流声,这是维托从很多死灵那里听到的,确切地说,是来自有独立意识的死灵。 看来,审判庭在自己不在这些年里,多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之后得回南极看看,悄悄他们还给自己准备了多少惊喜。 维托想着看向了另一边的几人,他们站的就远远没有审判庭的代表近了,彼此之间都分的很开,有的站在地上,有的则站在远处的台阶上,他们脸上的骷髅面具,释放着一阵阵的寒冷呼吸。 “刺客厅的人来了不少啊。”维托背起双手吹了声口哨说道,伊娃点了点头,抬手时便从完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性刺客,他的利爪折叠起来,靠在手背上,一旁垂落着几根碧绿色的管子。 “这位是卡利都斯神庙的纳瓦克,他负责领导卡利都斯的幻影刺客们。”伊娃介绍罢,戴着皮革面具,将整张脸都覆盖了起来的纳瓦克便向维托无声地点头,后者也背着手,向他点头示意。 “这一位,是丘利萨斯神庙的阿尔塔与贝塔姐妹,她们指挥着手下的小队。”维托看向缓步走来的两名女刺客,她们身体修长,但最让人移不开眼球的不是他们的身体,而是头上佩戴的长条形骷髅面具,那东西从她们的脑后延展了出来,插满了各种药剂罐。 两名双生女刺客向维托点头致敬,维托看了眼她们腰上的没有刀的刀柄后,向她们点了点头,随后,第三名刺客从天而降,他轰然落下,但落地时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以至于让人怀疑出现在眼前的是不是个幽灵。 “文迪卡神庙的亨特,他负责狙击手小组。”伊娃介绍道,文迪卡刺客也端起了手中独特的精工狙击枪,向维托埋首示意,他就连点头时,全身上下的所有关节都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响动。 “而我,负责文纳姆神庙的刺客们。”伊娃扭头说道,展示出了她大腿上绑着的折刀,神经毒素药剂罐连接在上面,在黑暗中一点点地闪烁着,但凡被碰到一下,那就是字面意义上生不如死的体验。 “根据您的命令,这次行动需要低调,所以艾佛森神庙没来人。”“嗯哼,可不能再马库拉格上大开杀戒,至少不能是我们来。”维托背着手,环顾着周围的刺客们,“现在,让我瞧瞧咱们圈子里的目标在吧。” “是,大人,露西。”伊娃吼道,随即一名没有戴头盔的女刺客便走了出来,她从黑暗中浮现,但相比起她的身体,她身上那些闪烁的发光设备,则更早地将自己的存在投射到了众人的视野里。 她没有和其他刺客一样戴着头盔,而是让自己的头发自然的垂落下来,淡粉色的头发被剪的整整齐齐,留着短发的垂在她耳朵两旁,她走了过来,动作上不算敏捷与无声,但她也不需要要靠自己的身体去完成任务。 “凡努斯。”维托昂首,看着走到面前的女刺客,她用空洞的眼睛向维托点了点头,“露西是神庙这些年来最优秀的年轻凡努斯刺客,我把她带来,给您看看。” 维托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刺客,从头到脚的看了过去,她的紧身衣上布满了各种电极,以及插口,但却依旧无法掩盖那诱人的腰线,她的腰上,在大腿内侧的位置处延伸出了两条粗大的数据电缆。 “大人,我可以开始了吗?”露西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既然还算悦耳,很年轻的声音看来刚刚从刺客神殿中完成训练不久,维托打趣地翘起眉毛,看来,是伊娃选中的刺客厅未来继承人之一,有意思。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样吧。”“如您所料,大人。” 露西说罢,从脑袋后面扯下了一根粗大的数据电缆,这时维托才看见了她为什么不戴头盔的原因,她的整个后脑部分,都植入了一种巨大的高级计算机引擎,那种设备,远超过了大多数的文努斯刺客,甚至机械教成员的运算大脑。 而这也让大脑负荷会更大,翻译成人话就是更痛,而且是随时随地都体会着被电击的感觉,这名年轻的女刺客却面不改色,好像没事人一样。 “有意思。”维托心里想着,眼睛却看着面前投射起来的全息影像,露西的数据线插在了她的手腕上,随即,她的手掌中便投射出了一片光丝,在她双眼的机械眼球中,也发射出了对应的光丝,两片光茫编织起来很快形成了一片固定的画面。 在维托面前,出现了好几个人的轮廓,他们的脸在超级大脑的运算后彻底清晰了下来,就是之前在赫拉要塞里的那几个奥特拉码官员。 他们似乎在一处封闭的房间里,周围投影出了模糊的墙壁影子,但虽然模糊,细节却相当充分,墙上的陈旧的海报,破碎的镜子,还有播放着晚间节目的电视一个不少,甚至还能看清上面的节目内容,以确定他们的确还在马库拉格上。 “基里曼这是要我们彻底并入帝国?”其中的一人说道,从他墨绿色的外套,可以猜出他就是政务部长大人。 “是啊,显而易见不是吗?该死,如果并入帝国就全完了!你知道帝国的税收有多离谱。”法务部仲裁官大声嚷道,“我们该去那儿收集这些税?平民?该死的,他们会暴动的!而我们会成为新来的帝国官员们的替罪羊,被拿出去平息民怨!” “更关键的是,我们的资产会被全部没收充公,该死,那甚至也还不够,马库拉格的人民……”国教主教低声说道。 “得了吧,咱们都是自己人就别装了。”防卫军总参谋长双手抱怀的说道,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如果要按照帝国的税收来,咱们,还有其他人在这些年来,已经是奥特拉玛所有行业的垄断巨头了,收税,也是收到咱们的头上来。” “铁定破产是没得跑了,而且更糟糕的,那些工人会把怨气怪罪到我们头上,该死的,还有其他人,这么搞,无论帝国官员拿不拿我们当替罪羊,咱们都死定了。”政务部长恼火的揉着太阳穴,脸色相当难看。 “那怎么办?拒绝?”国教主教问道,一旁的仲裁官拍案而起,“不如我们把基里曼抓起来!胁迫他威胁帝国,保住奥特拉玛的特殊地位,我们手上有兵,有枪,马库拉格……” “那你想怎么做?让你的法务部小警察们,和我的那些大兵去和极限战士硬碰硬?动动脑子,这样咋们只能死的更快。”参谋总长几乎以看白痴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仲裁官,“和阿斯塔特交火?你怎么想的,只有阿斯塔特,能和阿斯塔特对抗,你看我们手上有阿斯塔特吗?” “阿斯塔特……我有办法了,不如咱们宣布马库拉格独立如何?”,“政务部长先生,你脑子发什么神经?现在整个内环星系都被极限战士控制着,咱们手头这点人,你怎么闹独立?我说了,要阿斯塔特……”,“那咱们就去找群阿斯塔特不就好了?” 现场的几人安静了下来,死一样的沉默持续了片刻,维托双手抱怀打趣地看着他们,投纳垢?真是个“天才”般的想法。 “你疯了?你要……”国教主教还是没敢说出那个词,没人敢,就算已经起了反心,但他们还是不敢轻易说出那个词。 “你在想什么?政务部长,你没看见外环那些星球的下场吗?该死的!我们要活着,我的意思是,脑子还是自己的才能享受我们的财富和特权!”总参谋长显然是个更有理智的人,他大声的吼道,甚至不介意打破现场的静谧气氛。 墙外传来了几声异样的对话,但很快便安静了下去,几人看了看身后的什么东西,随后政务部长撑在了桌子上环顾几人,“我当然知道,但我说的不是他们,我说的是另一群阿斯塔特,也是穿蓝甲的。” “你说的是谁?”,“我也不认识他们,但他们自称是九头蛇之民,相信我,我和他们接触过,之前私下里……你们也知道的,留一条退路。” 阿尔法,维托心里想着,随后脸上反应除了滑稽的笑,看来帝国这“首善之地”也不是那么的善良,基里曼给了他们特权,结果他们就拿来干这了? 但自己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呢,维托笑着,继续看着面前的四人讨论这惊天大计划的细节。 政务部长环顾着周围的几人,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强调自己说的话,“我和他们接触好久了,本来没想过叛变……投诚的,但既然基里曼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我可以联系他们,他们向我保证过,可以在亚空间的入侵者,以及任何威胁前保护我们。” “而且他们也是阿斯塔特,能对付极限战士,最关键的是,他们对改变我们的政体毫无兴趣,会允许我们继续统治下去,把他们叫来,趁着极限战士还在外围星区,联合他们把基里曼干掉!然后宣布独立出帝国!” 政务部长大声拍桌子吼道,他气势十足,看起来已经下了决心,但桌边的其他人显然还在犹豫,毕竟,是刺杀原体啊。 “你们还犹豫什么?难道你们有什么更好的计划吗?摆在我们面前的无非两条路,认命去当帝国的廉价奴工,和拼死一搏,求个辉煌的未来。” 政务部长站起来,将手伸了出来放在桌子中央,“你们干,还是不干?”他问着,换股周围的几人,片刻后国教主教站了起来,一边在心口划着十字,一边把手摁了上去。 “愿帝皇保佑我们。”他说着,在胸口比划着,一边的仲裁官也一拍椅子,咒骂一声后把手加入了进去,“妈的,干就干!” “你呢?总参谋长大人,你加入吗?还是准备好认命了?”政务部长扭头看向一边,一直保持着警惕的总参谋长,他沉默的双手抱怀,靠在椅子上,但片刻后还是站了起来把手伸了过去,压在仲裁官的手背上。 “我可不会放弃刚刚得到的权力,但这事……必须要快,你能联系上你的那些朋友吗?”,“今晚就去联系,如果顺利的话……” 影像被切断了,露西面无表情地把手放了下去,剩下已经不用听了,这些家伙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 维托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伊娃站在他身边,双手负在身后,仰首说道:“大人,我在这里等待您的指示。” 第六百五十三章 末日风暴:第二十章 背叛的代价 影像伴随着闪烁消失了,政务部长笑着的脸和那些重叠在一起的手掌,也在眨眼之间化为了折叠起来的光线,随后消失在了鲁西的手里。 她眨了眨眼睛,眼中的闪光也伴随着最后的影响消失了,插在她手臂上的数据线缆哗啦着收了回去,收进了她后脑勺的超级大脑插槽口里,她眨了眨眼睛后,抬起冷冷的眼睛看向了在一旁双手叉腰的维托。 后者朝她笑了笑,但没有得到什么回应,伊娃从一旁走了过来背着手站到了维托身后,“长官,你现在你的命令是什么?” “命令?”,“是的,长官,需要我下令处决吗?考虑到他们刚刚说的。”“的确,大人,他们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构成了叛国罪,枪毙十次都不够。” 贝利亚审判官走上来握紧拳头说道,他的另一只手摁在了腰上的镭射手枪上,维托看了眼他,轻轻哼了一声后把手背在了身后。 “如果今晚不解决掉他们,明天早上,我们就得准备一百多具棺材了,大人,叛变星际战士可就比普通的叛军难对付多了。”尤拉伦海军舰长说道,他的声音中混合着扭曲的机械电音,但却比一边的神秘机械教神甫的声音,听起来更稳定一些。 机械教神甫的独眼转了转,运算的数据很快的在其上飞跃了过去,好像流星雨滑过的无人沙漠,“根据演算程序的推算结果,他们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在如此情况下,他们的话,值得,相信。” “所以你们的建议是?”,“立刻处决掉他们,还有与他们有关的人。”“那就太多了,贝利亚审判官,你们的人手有多少?两个连的风暴兵?” 维托说着,背着手走到了一边,它站在码头边缘的停泊位边上,抬头望着面前宏伟的审判庭战舰,它静静的停泊在船坞里,漆黑的表面上闪动着流畅的光茫。 关键的问题不在于把这几个人干掉,而是要同时解决好几件事,潜在叛军的清理,对阿尔法星际战士的威慑,以及更关键的,让奥特拉玛星域加入帝国的其下,而不是火上浇油在目前的战局上在加一场内战。 那这就意味着,清算需要快速,低调,又毫不起眼,而这几乎都是悖论,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四个人身后是整个奥特拉玛的既得利益集团,他们身处在内环中,掌握着那些富足的世界,直接和他们撕破脸皮对帝国没有好处。 再说了,现在还在打仗,先乱了极限战士的阵线,只能让基里曼更难办,而这次的行动的目的正是帮摄政王大人解决麻烦,而这,正是维托这个刺客厅与审判庭领袖的工作。 这以上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截然相反的,就和悖论一样,要实现其中的一些必然会妨碍另一些,这几乎是个不解的死局,对普通人而言。 维托看着战舰高耸的身躯,望着那高处矗立着的炮管露出了微笑,“特伦奇上将。”“前上将,但是的,大人。”“你现在手里,只有这一条战舰吗?” 特伦奇和贝利亚对视了一眼,随后看了过来,“不止,大人,在外层空间还有一支舰队在待命,我的旗舰也在上面,这条只是送我们下来的驳船。” “嗯,很好,我给你个命令,但首先,纳瓦克。”维托说着,卡利都斯的刺客领队便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身后,银色的骷髅面具下只传来着几乎听不清的呼吸声。 维托举起一只手指,指向他,“你,和你的刺客,伪装成纳垢的信徒去内环的所有农业世界上,散布病毒与毒素。”“我们的毒素,达到不到纳垢瘟疫的效果,大人。”“我知道,但你们去的时候,必须让人看见你们,看见你们在散布毒素知道吗?” 纳瓦克沉默了片刻,但也没迟疑什么就点头答应了,刺客不会怀疑,维托转而竖起第二只手指,指向了双生姐妹,“德尔塔,贝塔,带领你们的刺客,和审判庭舰队航向那些农业世界,干扰他们的灵能通讯,我授权你们调用审判庭的设备。” 双生姐妹同时将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尖如芭蕾舞演员一般,随后优雅的点头,维托转而用第三只手指指向了亨特,文迪卡刺客悄无声息的昂首待命。 “你和你的刺客们,带领风暴兵突击所有农业世界的轨道,摧毁它们的太空电梯,任何从轨道上,或者下面的人都不能正常往来。” “舰船呢?”,“那不是你们要处理的,做好一件事就好,露西,你一个人,瘫痪五六颗星球的电子通讯网络可以做到吗?”维托看向粉头发的年轻女刺客,她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但也足够传递意思了。 维托笑了笑,昂起首来竖起第四根手指,“你的任务是瘫痪那些星球对外界,尤其是马库拉格的通讯,当然了,得让他们把纳垢信徒出现的报告传出来以后。” 露西微微点头,粉色的头发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动,维托满意的笑了笑,随后用五只手指并拢同时指向审判庭的三人,“而你们,审判庭的代表们,在纳垢信徒的消息传出来后,你们就该去农业世界打扫卫生了,按照东部战区的风格来。” 灭绝令,他在向那五六个农业世界下达灭绝令,这意味着上百亿人的死伤,但贝利亚审判官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头,他不会去质疑至高大师的决定,埃尔德里奇是个机械教的人,而且不是那种乐善好施的机械教成员,所以他更不在意。 只有半边身子已经活体金属化,但却依旧保留着人性的特伦奇皱起了眉头,“大人,如果您允许,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这么做吗?摧毁所有内环的农业世界,会导致奥特拉玛的大饥荒。” “如果,他们闹独立的话。”维托举起手指,指向了特伦奇,脸上带着微笑,“没了农业世界,他们当然会闹饥荒,但有帝国在就不成问题,其他的外围农业世界会往这里运输他们需要的食物,但如果他们脱离帝国嘛……” 维托笑着,伊娃也在明白后露出了一抹笑,这是个好计划,如果奥特拉玛留在帝国内,为帝国而战,他们会得到所需要的一切物资供应,但如果脱离后独立,那么就会在眨眼之间发生恐怖的饥荒,整个星系的千亿人都会饿死。 这样来,就算有既得利益集团想要抗拒帝国的归顺,选择独立与反抗,他们也会被饥饿的人民推翻,新的政府会满心欢喜的归顺帝国,得到他们需要的食物,水和一切生活用品。 这样一来,奥特拉玛从上到下,就没有任何选择了,投靠混沌是个死,闹独立也是个死,帝国甚至不需要出兵镇压他们就会死,各个星球会为了仅剩下的粮食爆发战争,没颗星球内部也会瞬间厮杀成一片。 为了避免这样的命运,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以自己的工业产能来和其他类似的星球一样,以忠诚与服务交换所需的东西,以及,为了帝国而战,无论他们心里愿不愿意。 而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那几个世界的毁灭也是纳垢信徒所为,在这场惨烈的瘟疫战争中,谁又会去怀疑几十颗,有着同样命运星球中的一两颗呢?剩下的人只会知道,是混沌导致了这一切,最终,把对帝国的怨气,发泄到帝国敌人的头上。 维托笑了起来,和伊娃对视一笑,随后昂起首来看向了特伦奇,他简单的把以上的逻辑解释了一遍后向舰长看去,“现在,还有问题吗?舰长大人。” 他果然是审判庭的创始人,冷酷,残忍,但绝对正确与理智,特伦奇不由得点头,露出赞许与认可的表情,“明白了,大人。” “很好,剩下的事情照做即是,伊娃,我有其他的任务要给你。”维托看向女刺客领袖,她沉默的点头,以示自己在听,“发挥你的丘利萨斯的制毒天赋,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弑神之毒’怎么做吗?”,“记得。”“做一瓶出来,然后,我之后在来告诉你怎么做。” “科兹。”维托朝黑暗中的蝙蝠看去,他缓缓地走了出来,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的光明下,在他周围的风暴兵们立刻下意识地后退,握紧了手里的扳机,刺客们也抬起了手,下意识地切换到了战斗姿态。 但科兹没看他们,他只是直直的看着维托,风暴兵们面面相觑,刺客们沉默不语,片刻后科兹昂起头来看着维托,“你需要我杀谁?”,“干你的老本行,去那些白痴的老家星球上,让那些潜在的叛徒们意识到,闪过背叛想法的代价,我相信你,你知道怎么做。” 科兹握紧了拳头,他手背上的蝙蝠爪瞬间滑落了下来,闪电在其上腾飞,他缓缓地举起了手看着那对爪子,“他们会意识到的。” “我猜你更愿意单独行动。”“没错。”“那就这样吧,不用担心影响不好,越大越好,剩下的,我处理。”维托微笑着,看着科兹点亮了利爪后举在了面前。 他背着手看向审判庭,与刺客厅的众人昂起头来,“凡人皆有一死。”“凡人,皆当侍奉。”“为了帝国。”“为了帝国。” 第六百五十四章 末日风暴:第二十一章 人类啊总在撒谎 机械红灯在昏暗的机械表面闪烁着,它的红光如灯塔的光束,不停地扫过那台庞大,而又肮脏黏稠的机械表面上,那是一台垃圾粉碎机,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没日没夜地工作着,为上面的市民们处理垃圾。 闸门轰隆着向内挤压,将碎裂的残骸从快速旋转的刀口中抛出,伴随着那轰鸣的声音,周围的一切响动都似乎被压制了下来,以至于没让人察觉到,那个站在高处平台上的人。 他俯瞰着下面的垃圾粉碎机,它的残破残骸们被抛入下方的火坑中,在那里网格内喷发出的工业级热熔中沉没消失。 “这还真是个处理东西的好地方,是吧?”,“如你所说的,大师。”穿着紧身皮衣的伊娃从门后出现,她拍去了身上的一点点碎屑,它们滑落下去,从折叠神经毒刃刀的两侧落下了脚下的栅格。 火坑在下方等待着这些东西,维托看着她笑了笑,上去为她摘下了头上的垃圾袋,“下次得走正常的通道,带着这么可爱的女士,走下水道简直是罪过。”“够快就行,大师,我们的时间不多。” 是啊,不多,刺客厅与审判庭虽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一方藏在黑暗里,一方则游走在灯光下,但却都不约而同地继承了创始人的同一个特点,下手果断,速度极快,再加上一句残忍至极。 后者也是为了快而服务的,审判官们相信,如果能靠拷打就问出来的话,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拖去审讯室了,现场来就行,同理,在任何问题上他们都是如此,所以,那几颗农业星球应该活不到马库拉格明天太阳落下时了,其他事也一样,天亮后,赫拉会议就会召开。 “是有点赶时间,那就下次再聊吧,跟我来。”维托说罢转身沿着平台走去,他的手摁在铁栅栏的扶手上,伴随着机械的轰鸣声而无声地前进。 真正无声的伊娃跟在他后面,一言不发地跟着,就像是女仆跟随着主人,他们穿过平台,走向不远处的尽头,伊娃看向下面的垃圾粉碎机,面具下吐出恒定的呼吸,至少,她以为是恒定的。 “想问什么就问吧,你的呼吸已经乱了,我知道你心里有话。”维托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伊娃思索了片刻后把头转了回去,她和主人说话都会保持视野对视,就算他压根没看自己也一样。 “大人,您之前让我派刺客去皇宫,不是为了刺探禁军的活动对吗?而是……”。“刺探帝皇,是的。”维托说罢,下方的火坑同时喷射出了炽热的火焰,高温燃料在空气中点燃的声音几乎淹没了他的话,但伊娃可以听清。 女刺客戴着面具,看不见她下面的脸,但火光照在她的面具上,让那阴影笼罩了她的半边脸,“大人,我以为您和他……” “是兄弟?是的,伊娃,我们是兄弟,至少我认为是。”维托在尽头停了下来,他转身拉开了工作间的门,他转过身来时整张脸都闪烁在了火光下,只有眉弓,眼睛的部分藏在黑暗里,“但兄弟之间,也不是什么都是心意相通的,会争吵,会打闹,甚至更严重。” 维托走了进去,大门在火焰中拉出的长长影子把他的身体短暂地挡住了,伊娃跟了进去,在楼梯的最上方看着走下去的维托,他一步步地步入了黑暗里。 伊娃跟了上去,沿着狭窄的地下管道阶梯向下走去,这里一盏灯都没有,只有最深沉的黑暗笼罩着,火风与垃圾粉碎机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在了后面,她沿着楼梯走着,前方传来了一片明亮的灯光。 那灯光其实并不亮,但在绝对黑暗的环境里,但却也显得十足的闪耀,伊娃走了下来,看向站在下一级楼梯前的维托,他转过头来看着伊娃,昂首示意她想问就继续问。 “大人,我有一事不解,为什么要调查帝皇的行为?难道您……”伊娃小声地问道,但她确定维托能听清,这是个绝对死寂的地方,任何的声音,都会被成倍地扩大。 维托没有回答她,而是哼了一声后走下了台阶,伊娃跟在后面,伴随着他一起走过了第二级台阶,在下方是一处窄路面,而在一旁就是流淌下水道污水的水渠。 维托翻了下去,落在了水里后抬手示意伊娃,后者想也没想地翻了过去,她虽然是个女人,但不是那种上流的女人,甚至不是下流和普通的。 所以维托没去帮他,他看见伊娃跳下来后,便踩着污水沿着水渠走了下去,伊娃跟在后面,水声在两人的耳边阵阵回响着,就像之前说的,这里的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得很大,所以当维托突然开口时,那话语声立刻就传入了耳中。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吗?人这种生物啊,永远在撒谎,张口就是谎话,如果没开口,也是在心里想着谎言,甚至,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维托说着,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只有滴趟的水声在他的周围,作为着平静的旁听者,还有伊娃,而他继续说了下去,“这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女性朋友,她说得对,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了,但干我们这行的,不是沉默,就是在撒谎,有时候,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您相信过他?”,“是啊,我相信过,真正地相信过,我们都信过。”“那现在呢?”伊娃问道,维托停了下来,他昂起头来看着下水管道的顶部,那里滴落着一滴滴水,在水面上激起了涟漪。 “我还是想相信他,我一直相信了他一辈子,我已经老了,老人不喜欢去怀疑自己一生信的东西。”维托说着,踩着路牙跳上了一旁的台阶,在墙壁上摸索了起来,“荷鲁斯来找我时,告诉我他在欺骗所有人事,我觉得他在撒谎,他说他要抛弃所有人成神,为了他的一己私利,我不相信,他没有私心。” 说着,他似乎找到了那个东西,随后猛地掰了下去,一旁的墙壁缓缓地向后滑开了,“还有很多人都告诉我过我,他不是看起来那样的,但我不信。” 伊娃跟了上去,跳入那打开的门后,跟随着维托穿过那条狭窄,而又昏暗的缝隙,他在前面钻了过去,进入了一片开阔的广大空间,伊娃跟了出来,环顾着四周宽阔的地下空间,无数的柱子耸立在这里,支撑着天与地。 它们在四周逐渐地没入黑暗里,向着遥远,不可见的地方延伸而去,直到消失在刺客面罩夜视仪的视野极限距离,这里到底有多大?伊娃环顾着四周,她不是灵能者,但却感觉到,这里的空间似乎有些不正常。 黑暗与地面,几乎漫无边际地生长着,直达大地尽头,或者该问这里真的有尽头吗?但维托走了起来,朝着那黑暗中走去。 “我相信过他,真的,我这辈子相信过的东西不多,他算是少数的之一,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就算在我最终发现,他借用了那些他向我保证不会使用的力量,和向我承诺绝不会妥协的势力合作后,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在因为这一切,搞砸了一切后我还是选择相信他。” “为什么?大人。”伊娃轻声问道,维托笑了笑,“因为他向我保证过一件事,只有一件事,只要他依旧做到了,我还是可以在心里骗自己,骗自己相信他要做的一切是正确的。” 伊娃沉默了下来,她跟在维托身后穿过那些石柱,那人走在前面,在黑暗中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片刻后伊娃低声询问,“是什么?长官。” “保护全人类。”“那他难道没有兑现这一承诺吗?如果没有他,没有他与他的光芒,人类早就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了。”“孩子啊,有时候,我真希望我也能和你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也真的很幸福。” 维托说着,他的身体边缘逐渐被一圈光芒笼罩了,伊娃在面罩下的眼睛微微眯眼,随后在维托停下后,从他身旁走出来,看见了眼前那台停在石柱中央的东西,那是一辆列车,一辆古老而陈旧的轨道列车。 它不属于现在的时空,它的车身上刷着的编号不属于现在的编号方式,它玻璃上贴着的海报与报纸,都代表着一个遥远的时空。 维托看着那些报纸,以及脱衣女郎的海报笑了起来,“我们的确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就是,他的口味比较差,真可惜我们认识得那么晚,也,那么迟,不然我得带他去千星之城的红灯区逛逛。” 他打开了车厢的门,那锈蚀的门体仿佛听到了召唤,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吱呀作响着缓缓打开了,维托弯腰钻了进去,打开了手边的开关,白炽灯发出沉闷的嘶嘶声后亮了起来。 这是一间古老的房间,兼具了实验室,生活与居住等等功能,整个不大的车厢两侧都放满了工作台,罐子摆在上面,或是架在墙壁上,它们的表面上都布满了灰尘,维托伸手擦去了上面的灰,下面露出了宇宙雄鹰的标志。 “很好,看来他当时没用光。”维托说着敲了敲那管子上的气压表,伊娃跟了进来,环顾着这里的一切,“这是什么地方?或者我该问,谁是这里的主人?” “一个朋友,很老,很老的朋友。”维托说着拧开了气阀,随后指向了伊娃的方向,“把那开关打开,希望,他当时给矛头淬毒时,留下了一些。” 伊娃打开了开关,果不其然地管道里开始冒出了液体,它们之间翻滚着气泡,沿着周围的管道向着某个方向涌去,维托举起了双手,他周围的所有开关全部都摆动了下去,所有的阀门都被打开了,整列沉睡的列车,突然之间醒了过来。 “大人,这些东西到底是。”“密教的东西,我和他的同类,只不过,他们早就没了,只剩下我和他了,以及,他们掌握的知识与秘密。”维托说着,从腰上拔出了凤凰剑,他的机械臂握着那剑柄,“他把他们清理掉时,告诉我,他们说的都是谎言,他们所掌握的知识,他们,都是与混沌勾结的败类。” “但我看见了他,他牺牲自己救活了沃肯,放弃了自己永恒的生命,坠入了那万丈深渊,所以说,人啊……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撒谎。” 维托割开了自己的手臂,鲜血滴淌在了那些液体中,一场反应开始又结束,名为弑神的毒液,由此孕育而生。 第六百五十五章 末日风暴:第二十二章 必要之恶 雄伟的星舰正在缓缓地滑行出星港的码头,它庞大的船身上,一门门巨大的宏炮正笔直地从码头悬浮空间中划过,将一整排被剪切之后的恒星光芒投射到码头的甲板上。 科尔舰长正站在舰桥上,他背着手,观看着从舰桥外穿过的星港空间站,它们的高大结构,如一片古怪的立体方体积木那般排列在一起,更多的舰船停泊在其中,繁琐复杂的武器阵列正在恒星的光芒下遥远地闪烁着。 科尔走到扶手边,朝下方俯瞰而去,“汇报情况,我需要知道这艘战舰的情况。”。 “燃料补给也加满,点燃元素已经入舱。”坐在下方的舰员大声的向他们的舰长回应道,科尔昂起头来,看着面前舰桥窗外的空间,“防护情况?汇报。” “虚空盾已经重新充能,目前可供60%的消耗需求,但外层装甲受损依旧严重,机械神甫建议返回马库拉格后,在那里进行正式的维修与祈祷。” 这颗农业世界也许能为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提供燃料,以及食物补给,还有避风港,但却无法真正地为它服务,只有回到星区的首府,在那里这条帝皇的巨舰才能真正地恢复过来。 但目前的情况还算让舰长满意,毕竟,在之前的宇宙战中他都差点以为他们出不来了,科尔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了当时的情况,他现在还记得那条巨舰,满身蠕动血肉的终湮号,它如一柄启动的链锯,刺入了帝国海军的舰队中,将那里变得钢铁横飞。 那条混沌巨舰刺入了帝国的战线内,帝国海军英勇奋战但却被数量更庞大的纳垢舰队淹没,那些没脑子的白痴们,虽然战术素养很糟糕,但却有着一项足以把这些缺点弥补过去的优势,那就是庞大的数量。 不需要任何战术,他们只需要把舰队集合起来,然后朝前猛冲就可以击垮大多数的帝国防线,这正是混沌的优势,他们早已与亚空间融为一体,就算在实体宇宙中被消灭,也可以迅速地重返回来,只要混沌不蠢到分兵,帝国都很难和他们正面对抗。 但好在,就算是纳垢恶魔,他们也还是有着同样纪律性极差的问题,这才让科尔他们逃出生天。 “再检查一次船首区域的净化情况,我要那里一尘不染,所有在先前撞击战术中导致的潜在污染,都绝不能带回马库拉格。” 科尔大声命令道,在他下方的鸟卜长转过身去,他的下半身已经安装在了一台圆盘上,在围绕着自己的终端仪器之间转动速度飞快,他很快的一面屏幕上切换了到了那片区域。 鸟卜长看了看,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点击了几下,“区域已经基本净化,但生物读数显示,在部分甲板错层之间,依旧有着信号反应,但不确定是不是纳垢孢子残留,或者是其他时候航行中的残留乘客。” “无论那是什么,是不是纳垢的东西,还是其他偷偷摸进了下层甲板的偷渡客,派出一队士兵,带上机械教的人,用火焰喷射器把它们清理掉。” “我去吧,舰长,现在我们更需要信仰的力量不是吗?”一个声音在科尔后面传来,舰长转过头去,看向了那个走来的僧侣,他穿着一件简朴甚至有些破旧的国教袍子,有些发黄的神父铁链在他的脖子前挂着。 “马蒂厄神父。”“你好,舰长,愿帝皇继续祝福你,还有整条战舰与所有帝国的人民。”“我相信他会为你的宏大思想,与仁爱而眷顾你的,神父。”,“那我将格外荣幸,赞美吾主。” 马蒂厄在胸口比出了天鹰礼节,科尔也做了同样的姿势回应他,两人面对彼此后鞠躬,随后神父才正式地走到了科尔面前。 “感谢你的贡献,神父,如果没有你的祈祷与祝福,这条船恐怕已经被孢子吞没了。”科尔向神父点头致敬,一些水兵,甚至将他称为活圣人,但他则微笑着摇了摇头,谦逊地在额头上做出了祈祷的手势,“这是帝皇的力量,我只不过是他伟大思想与力量的载体,与宣扬他的真理的传信者而已,一切皆如帝皇所愿。” “如帝皇所愿。”科尔点头回应,神父则朝他露出微笑,随后用高歌特语说着在科尔的肩膀上轻轻点了一下,“May his light guide you forever,Captain's brother。” 科尔的高哥特语不算差,但还是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大概是什么宗教用语吧,但也无关紧要,舰长转过身去朝舰桥下看去,“准备出港,跃迁倒计时。” “舰长,那些迷茫的羔羊们可好?”神父将双手捧在面前,站在科尔身边问道,舰长看了眼他,随后启动了面前的通讯终端,“星港调度官,难民已经安置了吗?” “是的,舰长,已经安排他们分批前往地面,在那里本地政府准备了水,食物,和临时庇护所,他们会没事的。”通讯终端那一侧传来调度的声音,背景中还有吵闹是人群,看来他们的确不错。 “愿帝皇祝福你,善良的先生。”,“也愿他祝愿你们,神父……等等,好像。”,“什么?”科尔问道,调度官的声音诧异地呜咽了一声,随后传来了系统中的接收信号的回声,“似乎有其他舰船在跃迁。” “混沌的?”科尔警觉地问道,调度官传来的否定的声音,“不,是帝国的信号,但,它们好快啊。” 快?科尔诧异地想着,抬起头来很快便看见了那些在宇宙中跃迁的传送门,它们突然出现,仿佛在一幅美丽的画卷上,用美工刀粗鲁地割开了口子,其中闪烁着的光芒刚刚出现片刻,一艘艘战舰就跃迁了出来。 科尔看着领头的战舰诧异地站起身,他皱起眉头望着它黑红相间的船首,“审判庭?”,“什么?审判……” 调度官的话还没问完,随后便瞬间戛然而止了,科尔和神父看了眼那瞬间熄灭的通信音频,接着那里很快再次出现了通讯界面,但这一次,那里悬浮着一个在帝国代表着可怕的标志,i字母。 “无限边疆号,这里是审判庭舰队,收到立刻回答。”一个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科尔上前去,摁下了接收按钮后说话,“这里是无限边疆号,我是科尔舰长,你们来这儿干什么?这里不是战区。” “这与你无关,立刻停船,并接受检查,如果继续前进……”那声音话音未落,一旁的窗外便闪现了火光,真空中无声地爆炸撕碎了一条驶出轨道的民用船只,它也许是因为信号中断,而被派去直接联系审判庭舰队的联络船。 科尔看着那爆炸,随后猛地扭头看向远方的审判庭舰队,“这里是科尔舰长!停火,重复,停火!这只是通信故障!” “科尔,看在你我都是老海军,而且又都是审判庭雇员的份上,立刻离开这儿。”之前的声音被另一个声音取代了,他嘶哑地说着,声音中带着扭曲的电弧回波,但科尔听了片刻后,突然从众多的杂乱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声音的部分。 “尤拉伦?你还活着?该死的,这都是在搞什么?”科尔诧异地问道,对面则立刻回应,让通讯频道上的声波剧烈地跳动起来,“这与你无关,舰长,立刻带你的船离开近地轨道,避免误伤。” “误伤?”神父皱起眉头来,科尔也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后就明白了,他按下了对话按钮,“谁下达的命令?某位审判官,还是……”,“你我的共同老板。” 科尔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不假思索地向舵手看去,“立刻离港,前往开阔地。” 舵手转动起船舵,无限边疆号迅速便开始了转向,驶出了港口的范围,身后的港口外围审判庭舰队正在逐渐靠近,但整个码头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反击,或者反抗,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一头被猎人打中的鹿躺在地上,等死了一样。 “科尔舰长,他们这是。”,“这颗星球上有纳垢瘟疫感染者。”,“你怎么知道?”神父问道,科尔则看也没看地切换到了公告频道,一段短促,而又情感强烈的通讯传入其中。 “这里是马恩克1号,我们在难民中发现了纳垢信徒,他们似乎在传播瘟疫……我们已经派遣人手前去,请求支援,呼叫,请求支……” 那话语的最后被干扰电音的沙啦声取代了,整个频道死寂了下来,科尔转过身去走向了舰桥的出口,他身后的神父则看着那颗星球,哀伤地在胸口做出了天鹰礼,“愿帝皇拯救你们的灵魂。” 他相信了,很好,他当然会信,但科尔知道,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谁下了命令。 “激活盖勒立场,设定航线去马库拉格,全舰准备跃迁。”科尔背着手说道,一旁的神父则虔诚地做出了祈祷的姿势,“无需满怀悔恨,舰长,正如帝皇所言,这乃是,通向真理国度的必要之恶。” “如你所说吧,神父。” 科尔还想问,如此多的灵魂,帝皇的天堂真的装得下吗?人们总说愿你魂归王座,也许阿斯塔特这些天使们会。 但凡人们呢?如此多的灵魂,如此多需要指引的灵魂,帝国总说,帝皇会重视他的货币,但这些人,他们究竟是否值得帝皇侧目呢?如果不,他们的归属又在何方呢? 科尔想到了一种可能,但他不敢说出口,那可怕的可能,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国教,乃至整个帝国的建立,都只是谎言。 科尔,无限边疆号的舰长看着那上百亿的灵魂独自思考着,自己这是要变成异端份子了?看来,自己和维托是相处够久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末日风暴:第二十三章 智慧之物 “让我们开始吧。” 马库拉格北极“奥林匹亚”秘密实验中,贝尔坐在了会议室的长椅上,他的两侧伴随他而来的两位极限战士药剂师也落座下来,他们庞大的身躯轰然地坐在了会议室不算大的会议室里,身高几乎直达了天花板。 在会议室内,凡人的科研人员们都站在两侧,他们有自己的位置,但却没人擅自坐下,他们在等待允许与指示,虽然他们自诩为人类之中的天才,翘楚,但在阿斯塔特,尤其是极限战士面前,他们的学识与胆魄什么都不算。 “遵命,三位大人,都坐下吧。”首席科学家特里奥略向周围的人示意后,在他们落座的同时启动了身后的投影墙壁,很快一幅画面就出现在了墙壁上。 “尊敬的大人们,我们的实验拥有了新的进展,在采取了亚次元声波对方尖碑进行长期照射后,本来瓶颈的研究得到了突破性的发现。” “很好,罗伯特·基里曼大人已经发来了问询,询问什么时候能出结果。”坐在贝尔左侧的药剂师兄弟问道,他双手抱怀,着甲的粗大胳膊与胸甲碰撞在一起。 “是的,尊敬的大人们,我们已经耽误了很久时间,但请基里曼大人无需担心,我们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首席科学家回头说道。 “那就给我们瞧瞧你们的进展吧。”贝尔抬起手来示意道,他调整了坐姿后靠在了椅背上,首席科学家微微点头,在身后的投影屏幕上摁了下后,很快那里就出现了一片画面,由数字,字母,以及密集的数据弧线组成。 那些数据在常人看来,只是一些随机,毫无逻辑与古怪的点与字符,但在在场的三位阿斯塔特眼中看来,那是具有明确意义的。 “那方尖碑富有生命?”坐在贝尔右手边的药剂师问道,他的肩膀上贴着足足五枚誓言纸张,这意味着他的高贵,战功卓著是一位赫赫威名的老兵,他也的确是在场三人里最年长的,从头上的服役钉就能看出来。 贝尔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基里曼让自己领队,而不是他,一位赫赫威名的老兵,这也的确带来了问题,当知道自己将被一个小辈领导时,他非常不满,但好在作为一名老兵,他知道服从命令的重要性。 贝尔这些日子来,也尽量地尊重了他,将自己拿到的实验报告总在第一时间就先让他看,并由他发表意见,例如此时此刻。 “是的,特里索斯大人。”首席科学家特里奥略点点头,他指向身后的一张图谱,“我们起先通过生物读数扫描,什么都没发现,石碑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碳基物体,用作平民的话来讲,就是像块石头。” “但后来,起源是一次本该危险的意外,一名下级研究员在清理石碑试验区时,不小心将一些孢子沾在了身上,随后带出了实验室,他随后前往了植物试验区,在那里,当日正在准备用亚次声波进行对生物体的改变实验。” “亚空间力量。”左边的极限战士药剂师双手抱怀,皱眉地念叨着,贝尔看了眼他后打算看看首席科学家特里奥略如何回答这个危险的问题。 首席科学家没有惊慌,如果是普通人,面对阿斯塔特怒目严肃地询问这种危险的问题,早就吓得大小便失禁,跪在地上叩头求饶了,但他没有,他只是很淡定,且认真地朝三位阿斯塔特看来。 “是的,大人,亚空间辐射,我们用它来实体研究亚空间力量,对生物体的影响程度,以及是否可以进行人为调整,这是危险的实验,但却相当有用,由此,我们可以对亚人种族进行更精确的基因识别,而不是和往常一样,发现一两起突变就赶尽杀绝。” “对于原先暴露在亚空间环境下的星球,比如目前瘟疫战争中的外围星球,这项实验也可以帮助更准确地进行识别与排查,而不必进行浪费资源,且极不人道的大规模肃清,我们甚至可能从其中发现如何治愈亚空间感染。” “可以做到吗?”这次轮到贝尔发问了,治愈亚空间感染?这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从前一直以为一旦被亚空间孵化就不可逆转,但如果这一项实验成果,能对帝国带来多大的帮助啊。 “是的,在这方面,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我们在动植物的身上进行了突变与反突变实验,目前成果释然,如果基里曼大人批准,我们将尽快开始人体实验。” 首席科学家点头回应,脸上还是很平淡,没有骄傲也没有过于的自豪,只是作为一个科学家最基本的素养,“我们能回到现在的问题上了吗?尊敬的大人们。” “请吧,首席科学家特里奥略。”贝尔向一旁的老兵投去询问的眼神,后者点头首肯后,贝尔由此说道。 “如之前所说的,那名冒失的研究员将真菌带入了植物试验区,在那里进行了亚次声波照射实验,那实验目前对人体无害,所以他们直接进入了试验区里,近距离记录与观察植物的变化情况,由此,我们取得了惊人的进展,他身上的真菌在亚次声波的照射下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它们开始生长,以完全违背质量守恒原则的生长。” 贝尔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察觉到了贝尔的怀疑,特里奥略转过头来向贝尔笑了笑,“请放心,大人,实验没有出现危险,真菌在生长了一部分后停止了下来,我们目前尚不清楚原因,应该与亚次声波的照射强度有关。” “嗯,继续吧,首席科学家特里奥略。” “如您所愿,总之在植物试验区中真菌突然发生了变化,它们……拥有了智慧。”首席科学家特里奥略惊喜地说道,他脸上的愉快神情难以言表。 “智慧?怎么说?”极限战士老兵提问道。 “它们表现出了交流能力大人,起先只是一些毫无逻辑的子句,真菌们通过有机排列,将自己排列成文字的形式,后来我们确定,它们试图与我们交流。” 首席科学家转身滑动屏幕,上面出现了几张摄影照片,将真菌所呈现出的语句拍摄了出来,在那件研究服上,它们排列出了某种原始的语句。 “它们的表达能力还很匮乏,通过实验,确定它们拥有了一些基础智能,差不多与宠物猫狗差不多,可以与人互动,并做出简单的反馈,根据后续的研究,我们发现它们能与实验人员进行持续的交流,并且反应速度与质量有着明显的提升。” 后续的几张照片上,真菌们的语言结构明显进步了不少,它们开始使用简短的语句,甚至一些修辞手法,最后一张照片上,它们甚至用上了完整的句子。 照片上,科学家们询问它们是什么,真菌孢子们则用一首诗歌进行了回答,“我本无物,于迷雾中诞生,又于迷雾中逝去,新生与毁灭,这是个问题。” “那是什么意思?”左边的年轻药剂师问道。 “我们尚不清楚,大人,语言学家与修辞学家正在研究,但这并不妨碍后续的研究,经过更进一步的接触,真菌们的智慧显著提升,目前已经接近了人类幼儿的水平,甚至,它们开始试着组织形态。” “形态?” “是的,大人,它们尝试过将自身聚合起来,形成有机体来与我们更好地对话交流,但都失败了,初步怀疑是它们数量不足,安全起见,我们没有对它们进行后续照射,而是转移到了安全区域进行实验。” “目前……” 首席科学家继续讲解起来,贝尔则皱起了眉头,他一直盯着原先的一张照片,在植物实验室中的初次实验,“等等,你们清理了植物实验室吗?把那里的植物全部烧毁掩埋。” “不,没有大人,正如之前所说的,那里的植物拥有很重要的研究价值。”首席科学家转身回答道。 贝尔瞪大了眼睛,“所以,你们没有清理那里,让来自纳垢的生物进入了一个封闭空间,然后对那里进行了更多的照射实验……” “怎么了?兄弟。”老兵问道,贝尔看向他皱起了眉头,“之前说了,真菌们的生长可能与亚空间照射有关,它们的本体被移动到了其他地方,但,假如它们的一些部分留了下来呢?已经证明它们拥有了智慧,而智慧生物的本能之一就是……” “繁殖。”老兵皱眉说道,随后突然走廊中传来了拍门声,三名阿斯塔特同时扭头看去,那里紧接着传来了尖叫声,还有枪声。 “怎么回事?”首席科学家拿起对讲机问道,那边则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还有大叫声,“这里是植物区,该死,那些东西,它们是什么?不管了,它们正在试图……嘶嘶。” “我本无物,于迷雾中诞生,又于迷雾中逝去,新生与毁灭,这是个问题。” 那个古老的声音,用几千张嘴在对讲机中开口说道,它吟唱着那诗歌。 贝尔瞬间起身,他身后的两名战斗兄弟也同时起立,举起了武器,拉动枪栓子弹上膛,他们看着逐渐传来脚步声的会议室大门。 “发出警报。” —— —— “科尔舰长,我们接收到了未知通讯。” 无限边疆号中,安娜靠在下方的仪器上说道,科尔从上方探出脑袋向下看来,与他一起的还有这些日子来始终相伴的马蒂厄神父。 他们刚刚跃迁出了亚空间,感谢帝皇,也许是神父的祈祷管用了,在盖勒立场半路上出了问题的情况下他们安全地抵达了马库拉格,现正在南极的上空轨道上。 “信号?赫拉要塞来的?” “不,是南极洲,那里的某个未知设施,系统里没有存档。”安娜敲打着面前的键盘,各种图像在她面前飞过,“他们发来了紧急信号,声称设施遭到了袭击,请求支援。” “谁的袭击?” “没说清楚,但用语相当混乱,恐慌,星语者也收到了类似的信号,他们以星语,电波通讯同时发送出来的,而目前看来,我们是唯一收到的。” 科尔与神父对视一眼后抬起眼睛看向南极洲的冰原,那白色的土地覆盖满了整个大地,“向赫拉发出警报,有麻烦了。” 第六百五十七章 末日风暴:第二十四章 毒杀原体 维托靠在赫拉要塞正中央王座厅的柱廊后,在这阴影中,只有他一个人靠在这里,从这里他可以看见王座大厅中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时而抵达,时而离开,但不约而同地,越来越多的人正在进入王座所在地。 赫拉要塞很少对外开放,尤其是这里,但今天这里却张灯结彩,雄伟的大门被打开,整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被机仆们擦亮,两侧宏大的马库拉格之墙巨幅壁画前,悬挂着比平时更多的旗帜。 极限战士十支连队的旗帜环绕在中央的王座头顶,一只巨鹰在它的身后展开翅膀,维托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但那些外来者,依旧被这里的景象所震撼着。 他们虽然大多数都出身高贵,是每个星球的权贵阶层,但赫拉要塞,阿斯塔特的领地却不会因此而对他们开放,对于阿斯塔特而言,凡人就是凡人,无关乎身份,在这里,人人平等这项被遗忘的准则才真正地发挥着作用。 维托看着那些衣着奢华家伙,如乡下人进城一般环顾着四周的滑稽表情露出了嘲笑的意思,他双手抱怀,靠在一只腿翘了起来踩在身后的墙上,他藏在阴影里,无论柱廊外是怎么的人流涌动,但却都没人发现他。 包括极限战士们,他们也在这里,几乎所有连队的排以上军官全部在场,整个大厅的四周荣誉卫队们手持闪电长矛环绕着王座大厅,在门外,依稀可以看见终结者站在大门两侧,炮管上挂着荣耀的挂旗。 这很少见,把这么多终结者唤醒,只为了一场盛会,但今天的这场,从各种意义上都是无比重要的,不仅是因为这场会议将决定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的未来,更是因为在场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基里曼,活着的。 是的,这里许多人都曾经前往过他沉睡的圣殿朝圣,但那也只是远远的,跟随着朝圣人群在大殿的阶梯下方,望着那大门里看上一眼而言,被手持长矛的神殿守卫们层层阻拦下,唯有依稀看上一眼。 所以人群颇为激动,那些衣着考究的达官显贵们,那些摆出一副世界多么无聊,我都想死的二代们,纷纷都露出了久违的紧张与兴奋。 但在人群中,依旧有一些人的表情是异样的,维托看着政务部长,他正和国教主教,还有法务部部长在一起,他们穿上了最华丽的制服,脸上涂着最厚重的妆容,但却依旧无法掩盖他们脸上的惶恐与紧张。 维托笑了笑,随后伴随着一声沉重鼓声看向大厅另一端,大门被轰然打开,首先是手持旌旗的极限战士们从其中整齐地走出,他们从柱廊后出现,手持地飞舞旗帜逐渐一一出现在阳光下。 柱廊外的荣誉卫队成员们纷纷转向旗帜方向,他们举起长矛向它们敬礼,随后是整个大厅中的极限战士全部同时转向,上百名极限战士的同时踏步声响彻在王座厅里。 他们向排列走出的旗手队伍敬礼,他们排成两排,从大门外整齐地走入,在他们的后面,是全副武装身披戎装的原体卫队成员,他们全部头戴百夫长的战盔,红色的鸡冠横向展开,如一片红与白的沙洲向着人群袭来。 凡人们全部紧张地看着那边,他们在等待,一双双眼睛紧盯着红色鸡冠遮挡下的大门,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那个,命定之人的到来。 战鼓再次敲响,伴随着王座厅高处的黄铜喇叭奏响“马库拉格凯旋曲”,在那雄壮的音乐中,他出现在了门后,雄伟的身躯逐渐出现在了鸡冠之后,荣誉卫队们纷纷全部下跪在两侧,极限战士们也同时跪下。 百夫长们走出柱廊,整齐立定后转身向中间的长道,他们如一堵高墙挡住了中央路面与两侧人群的视野,维托也被挡在外面,他望着那巨人之间的空袭,看着他在雄壮歌声中走来,在那鼓点声中,一步步走来。 音乐逐渐进入高潮时分,他从柱廊后走出,黄铜喇叭们一同敲响了最终的鼓点,在宏伟的音乐中他从百夫长之间走过,他们同时拔出佩剑,随后横在面前,那个男人从剑群之间走过,他的脸模糊地反射在剑上。 凡人们纷纷向那里望去,但却什么样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身影,就像剑上那样,音乐逐渐走向了最高潮,伴随着咯噔巴赫谱写曲子的最后音调,在那最后一声鼓声落下的同时,沉重的脚步站了上去。 “万岁!马库拉格之王,万岁!奥特拉玛的雄主,万岁!第十三军团之主,万岁!罗伯特·基里曼!” 手摁宝剑的西卡留斯用洪亮的嗓音大吼道,整个大厅中所有的凡人们全部下跪,并同时三呼万岁,在那呐喊声中,他转过了身来,站在王座前昂首挺胸,阳光照射在他身后的巨鹰上,将无数的影子落下而把他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阴影中。 那种神秘满历来在人类的历史中广为使用,那能营造威严感,权威,以及不可动摇的威慑力,而从这些凡人的神态看来,现在依旧起效。 他们低垂着头,向那阴影中的基里曼致敬,后者缓缓地举起手来,从阴影中伸出手掌示意在场众人起身。 “基里曼大人命令,起身!”他的传令官,西卡留斯在地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充满了骄傲,他面带着笑容,俯瞰着下方的人群,仿佛他才是原体。 最先起身的自然的极限战士们,卡尔加战团长领导着他们同时起身,几十名连长与军士长同时起立时造成的音爆声回荡在大厅里,他们的脚步同时落地,又是一阵沉重回响,那脚步声伴随着凯旋乐的最后旋律一同落幕。 凡人们这才纷纷起身,他们托起自己的华丽大衣,还有长裙一一起身,带着敬畏之情地仰望着王座台阶上的人,他站在影子里,面前的阶梯上站着西卡留斯,在前面一点,则是一百名全副武装的极限战士荣誉卫队。 旗手们从王座两侧走过,在后面同时立正,垂挂旗帜全部转向过来,如一面漂浮的城墙般在王座后徐徐展开,而在王座前,百夫长们转身立定,宝剑一同举起后矗立在面前,一声精铁声传出门外。 赫拉要塞的大门缓缓关闭了,凡人们扭过头去看向那大门,他们看见了终结者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们将大门关上了,随着绞索闭合声,那个唯一的,最雄厚的声音开口了。 “欢迎各位,欢迎来到赫拉要塞。”基里曼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很擅长帝王之道,整个人站在影子里,令人看不清他的脸,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抵达这里的天神,正在迎接他的朝圣者们。 “勇气与荣耀!”卡尔加战团长将铁拳垂在胸口,“为马库拉格进军!”大厅中的所有极限战士同时喊道,声音响若雷霆。 在那吼声中,凡人们纷纷敬畏地向后退去,埋下刚刚抬起来的头,从人群里政务部长在和法务部,国教主教对视一眼后微微点头,随后走了出来,他走向王座的台阶,百夫长们举剑猛地敲地的浑厚精铁声将他镇的不敢再前进。 他只得在一众高如山巅的极限战士面前,昂起头来,以最大的角度望向那顶端阴影里的巨人,“基里曼大人,我代表!” “大人。”一声打断了政务部长,他习惯性地恼火地看去,当他看见是另一名极限战士百夫长时,立刻挂在脸上的怒气就烟消云散了。 在极限战士中与众不同的,佩戴着原铸星际战士头盔的菲利克斯大步走来,他来到王座前,单膝跪下后一只数据版递向了基里曼。 “所为何事?”西卡留斯代表他的主人厉声问道,那严厉语气颇为震慑人心,菲利克斯埋下头,将数据板高高举起,“前线战况,大人,刚刚由军情部送来刻不容缓。” 西卡留斯看向阴影里的那个人,他在黑影中点了点头,幅度很小但却依旧能被最靠近的二连长看见,后者点了点头,走下去将数据板接过,随后踏上台阶递交给了基里曼。 他拿过了数据板,在阴影中看了起来,他的脸还藏在黑暗里,只有胸口很小的一部分被屏幕的发光点亮了,大厅中一片肃静,似乎连呼吸声都停了,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足以如教堂的大钟般轰响。 片刻之后,基里曼在阴影中抬起头,他用那看不清五官的脸看向王座下的大厅,“根据刚刚得到的消息,菲里奥罗,奥菲斯,普罗斯里亚等星球遭到了纳垢邪教徒的渗透,并爆发了瘟疫与叛乱,已经被审判庭摧毁。”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中顿时一片惊讶的交谈声四起,政务部长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王座上那个看不清的人,他低垂下头来,将数据板交给了西卡留斯,随后昂首俯瞰大厅中的众人。 “事实已经再一次证明,五百世界目前的政治制度无法应对目前的紧迫威胁,这再一次坚定了我的决心。” 基里曼大声说道,无需借助任何扩音设备,他的声音便足以让宽阔大厅最远端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我再次颁布敕令,即日起,奥特拉玛五百世界解散,所有星球并入帝国的行政与战线中,即日起,所有现有政府立刻就散,并等待重组。” “我任命,卡尔加为中央星群执政官,统辖马库拉格与核心星系,第三连连长米凯尔为东方星群执政官,管理铸造世界与矿业星球,第七连连长文纳森为北部星区执政,统辖边缘星群防线,菲利克斯连长为西方群星摄政,执掌贸易星系。” 此言一出,大厅中的凡人们炸了锅,他们互相对视随后吵闹起来,尤其是国教主教与法务部部长,他们的脸色惨败,政务部长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在刚刚的两句话,几秒钟之间,他们被夺走了世袭的权力。 他惊得说不出话来,无论是咒骂,还是赞美,只能呆呆地望着基里曼,他环顾着众人抬起一只手来,“虽然这是个黑暗,痛苦的年代,但我还是建议一起喝一杯,为了那些逝去的人们,也为了奥特拉玛的新生。” 基里曼话音未落,机仆们便从柱廊后纷纷出现,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从维托面前跑过,他们钻入人群里,准确,而精准地停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更好可以覆盖一定范围的人。 政务部长看着身边的机仆,他端着盘子,将一杯酒递给了政务部长,他的脸上呆滞而面无表情,但政务部长则觉得那是赤裸裸的嘲笑,尤其是当他看见了西卡留斯那张笑脸后,更是肯定了这一点。 这莫大的羞辱让政务部长怒火中烧,他拿起了酒杯,看着一样从一名机仆手里接过酒水的基里曼,心里暗暗发誓,“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白痴,没人可以羞辱我,没人!我会假装臣服,当然只为离开,当我回去后,我就会带领九头蛇们杀回来,看看到时候谁笑得出来!” 政务部长咒骂道,心中想象着自己亲手杀死基里曼的时刻,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后,酒杯轰然落地,金色的圣杯中酒水洒在了王座上,西卡留斯与跪在地上的菲利克斯一同抬起头看向身后。 那个巨人,那个不朽的巨人当着众人的面倒了下去,他向后靠坐在王座上,一只手垂在扶手上刚好地处在阳光下,那只金色的酒杯中,酒水正洒落下来。 “基里曼大人!这酒有毒,谁干的?”卡尔加扔掉了酒杯怒吼道,他左右环顾,西卡留斯愣了片刻后猛地回头看向政务部长,“是他,是他送来的酒水,说是表达敬意,这酒他说……来自奥菲尔星他的酒庄!” 卡尔加猛地转身,他看向了政务部长,还有他身后的凡人们,战团长猛地举起铁拳子弹上膛,“杀光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走!” 大厅中的极限战士们纷纷抽出兵刃,荣誉卫队们举起闪电长矛从四周围了上来,凡人们尖叫起来,他们互相推搡,但却和沙丁鱼罐头一样被挤在一起,伴随着长矛的靠近而越来越小,政务部长惊恐地左右环顾,看着那瘫坐在王座上的人。 他跟前,百夫长们一同走了上来,他们带着盛怒来到政务部长面前,利刃飞舞而下。 维托靠在柱廊的阴影里,拉下了自己的袖子,手腕上的伤口被遮挡住后,听着大厅从中响起尖叫声,又从一旁的机仆手中接过了美酒,凯旋乐结束的同时,饮下了酒水。 “好酒。” 第六百五十八章 末日风暴:第二十五章 未来的钟摆 今夜的马库拉格异常地喧嚣,庆典早已结束但最繁华的街道上依旧四处都是爆炸声,但那些声音可不是烟花与孩子们玩耍的爆竹声,而是,真正的枪声。 激光枪的闪烁红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庭院,宅邸的大门被一脚踹开,端着地狱激光枪的护卫队队长冲进了庭院,“动起来动起来!去围墙上!” “但长官,他们可是……可是,星际战士啊!”端着激光枪的护卫队员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他睁大着眼睛,满眼都是恐惧,巨大的爆炸在墙外炸开,让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埋下了头。 “干掉他们,或者被他们干掉,星际战士可不会接受投降,现在,把你们的枪端起来,它们不是烧火棍。”护卫队长抓住一人的领子,将他甩向了围墙的方向,随后对着剩下的人朝天鸣枪。 “把你们的家伙事都拿好!主人付钱,不是让你们平时端着枪调戏女孩的,上去!把他们打退,不然都得死!” 护卫队员们惊恐了一下后纷纷冲向了围墙,他们爬上了墙垛,开始架起激光枪对外射击,红灯的光束让整个庭院恍如白昼,但却又更像是某家劣质的夜总会内部。 护卫队长看着一片火光的围墙方向,他扫视着在墙上开火反击的属下们,随后摁下了对讲机听了听那边的话后朝所有人举起手来,“五分钟!五分钟后援军就会来,另一群星际战士会来拯救我们!” 护卫队长大吼道,但他并没有意识到,五分钟对于他们来说也太奢侈了,他话音还没落地,一声爆炸便将他的声音全部吞没了。 庭院的大门被炸开了,弥漫的烟雾中手持爆矢枪的高大巨人们大步冲入,极限战士们冲进庭院,爆弹瞬间激发,眨眼间墙边便变成了一片血肉横飞的屠宰场,从墙壁上方的守卫们对准极限战士开火,但凡人的武器打在动力甲上,唯一能做到的只是擦亮一些火花。 而他们吸引了极限战士的注意力,他转过身去,端起手中的爆弹枪便是一梭子,墙壁上的守卫们全部炸开成了一片飞舞的肉花。 极限战士们两侧,全部身穿黑色陶钢甲的突击队突入庭院,他们的头盔闪烁着可怕的红光,随后手中的重型激光枪口便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镭射四处呼啸而过,将庭院中剩下的人当场射杀。 护卫队长当过风暴兵,所以他认出了那些并非马库拉格防卫军的人,而是审判庭的风暴兵,他们正伴随着极限战士杀入庭院,无情地刺杀,射杀在场的所有人。 头戴百夫长鸡冠盔的极限战士举起了链锯剑,横扫一劈砍杀了守卫后仰起头来,“卡尔加大人的命令,所有叛徒一个不留!为原体大人复仇!” 极限战士们爆发出了一片怒吼,他们虽然随后便陷入了沉默,但头盔内的视口玻璃后却闪烁着怒火的光芒,那火焰真的点燃了整个庭院,在火光之下,高大的星际战士们无情地屠杀着在场的官员护卫们。 他们被全部杀戮殆尽,鲜血与肉体变成粘稠不清的烂泥洒在地上,整个庭院一片大乱起来,但护卫队长依旧保持着些许的冷静,他端起枪来,瞄准风暴兵开火将其射翻在地,随后调转枪口朝另一边开火。 他的腿被一枪打穿了,哀嚎一声后跪倒在地上,他抬起头来看着走来的百夫长端起激光枪朝他开火,激光束打在动力甲上全部弹开,当步枪子弹打光后,他拔出了手枪对准百夫长开枪,一枪又一枪,直到他走到了面前。 百夫长一巴掌打飞了护卫队长的手枪,巨大的拍击力瞬间让他骨折了,他低声咒骂一句抬起头来看向百夫长,护卫队长拉住了腰上的手雷保险,“去你妈的,有人杀过星际战士,我也可以!” 他吼道,拉下了保险,但在保险栓脱落的零点一秒间,百夫长便一链锯把他的脑袋砍飞了,随后一把将其抓起抛入了府邸里,爆炸在窗户后喷出,好府邸的仆人惨叫着走了出来,随后被风暴兵们当场射杀。 “一个不留!为了基里曼大人!”百夫长怒吼道。 —— —— 马库拉格的荣光圣殿中棺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人,他身穿着华美的动力甲,他平静地闭着眼睛金发垂落在刘海下,任何见到他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哭泣着认出他。 那是基里曼,躺在棺材里,但他死了吗?不,他没死,因为在棺材的旁边,真正的基里曼正站在那里,他看着棺材里的那个“自己” “他真像我,我差点都以为,是我自己躺在里面。” “但不,你没有,真可惜。” 基里曼扭头看向教堂前排长椅上的维托,他正翘着腿靠在那里,喝着一壶酒,基里曼又看了眼棺材里的那个自己,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的意思是,连我自己都看不出瑕疵。” “人们总说,真正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而比你的敌人还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影子。”维托举起酒壶示意,“而刺客们,就是影子,所有人的影子。” “变形药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真高兴你不是我的敌人,维托。” “我也这么觉得。”维托喝了口酒,靠在长椅上摇晃着酒壶。 基里曼看着棺材里的“自己”他平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脸上更是面无表情,好像那不过只是睡个觉,就和许久之前的自己一样,但区别在于,他不会和自己一样醒来。 “你是怎么骗过卡尔加他们的?” “我有我的办法,怎么说我也是刺客厅的大导师对吗?你的那些毛孩子,还犯不着让我为难,但的确,为了准备你这身盔甲,花了我一番功夫才搞定。” 维托喝着酒壶中的酒水,举起来后打量着其上的雕花,“只有一晚上准备,但好在,不用真的做一套命运战甲,所以我让机械教的人拿阵亡极限战士的盔甲,融化后重铸了一套,能骗得住其他人就够了。” “你的那身盔甲用料可真不少,听说花了一整个班的极限战士盔甲,才搞定。” “你不打算告诉西卡留斯他们真相吗?他们似乎真以为我死了。”基里曼扭头过来问道,门外,依稀传来了隆隆的枪炮声。 “要骗过敌人,就得先骗过自己人,不着急,等天亮时伊娃会告诉他们真相的,我希望他们会喜欢这个惊喜。” “他们不会。” “真无趣,但今晚,就让他们带着怒火去找叛徒吧。”维托摇晃着酒壶,看了眼教堂门外的夜下城市。 基里曼也看着那里片刻后,转过头来俯瞰着棺材里的人,“他知道自己会死吗?知道你送他去死。”基里曼看着棺材里的那张脸,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问道。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他是刺客,早就做好为帝国献身的准备了。”维托喝着酒说,他跷起腿来,一只手靠在椅子上。 “为帝国献身?” “是啊,现在奥特拉玛的所有叛乱分子都逃不掉了,他们的领袖在王座厅里死光了,剩下的人,天亮前也会被我的人处理干净,阿尔法们也会因为失去联系而不再赶来,最终,如你所愿地,奥特拉玛归于一统。” “方法就是摧毁了五颗星球,连带其上的数百亿居民,再加上几十亿难民。”基里曼俯瞰着棺材里的自己说道,他站在圣堂下,在高处,圣洁的天使雕像正展开双翼,俯瞰与庇佑着教堂中渴求保护的灵魂们。 但在这里,只有两个人,两个让那保护毫无作用的灵魂,在后面的长椅上维托双手靠在了椅背上,脸上没什么动容地看着棺材,“慈不掌兵,孩子,这一点不用我教你。” “为了全人类,有时候,必须做一些事,一些丑恶的事。” “包括我吗?假如有一天,我无法再理解你并反对你,你会让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成为真正的我吗?” 基里曼转过身来问道,他的语气里带着愤怒,他当然会愤怒,毕竟那是他视若同胞的人,就算原体已经大彻大悟了黑暗宇宙的真谛,但依旧难免动容,在那一瞬间,罗伯特·基里曼作为人的那一部分触动了。 但在长椅上的维托,他则没什么反应,他没有被触动,而只是身体前倾地坐下,“不,我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告诉我,维托,在你决定这一切计划的某一时刻,你有想过有一天给我下毒吗?”罗伯特转过身来,正面直视着那双金色的眼睛,他有些惊讶,不知从何时开始,维托的黑色眼睛逐渐地变成了金色。 那双曾经漆黑如夜,但却在黑暗中带着温暖与光明的眼镜,如今变成了白昼一般的光明,但在其中,却似乎只有黑夜。 “如果是曾经,你死了,他会复活你,但现在他不会那么做了。”维托说道,双手靠在膝盖上,“罗伯特,你和他见过面了对吗?你不认可他,你们吵了一架,我知道,我知道很多事,唯一的区别在于我想不想说而已。” “你都听见了些什么?”罗伯特皱起眉头来问道,维托则坐了起来,靠回长椅上,“可能全部,可能一些,也可能完全不知道,但那不重要孩子,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是一伙的了。” “莱恩回来了,曾经他没得选,只有你我两个工具,虽然不听话和他意见也相左,但还算用得趁手,但现在,莱恩回来了,他是个绝对服从那家伙,且不会有任何怀疑的人,那么你觉得,对于他而言,你我的重要性真的还有那么大吗?两个,不那么趁手的工具。” 基里曼皱起了眉头,维托耸了耸肩,朝一边的彩绘玻璃看去,那上面正是黄金王座,“当然了,现在他还不会做什么,但他让我去找回更多的原体,其中有多少是会完全服从他的?” 基里曼沉默不语,维托看着那彩绘玻璃的金色眼睛中弥漫着迷雾,那雾气下面的东西看不清,有什么东XZ在下面,基里曼看着那双眼睛,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 “你知道,对于他而言不趁手的工具下场是什么,哈利法斯,震国。” “够了维托,别再说下去了。” “不,基里曼,你心里清清楚楚,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对吗?你知道,现在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或者该问,那个人真的存在过吗?完美之城,大清算,还有雷霆战士,他想要的未来,真的是你所想的未来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维托,你是在告诉我,我应该像荷鲁斯那样吗?背叛他?然后导致人类的文明再次坠入深渊?” 维托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基里曼身边,摁住了他的肩膀凑近了他的耳朵,“我只要你记住你曾经发誓过的事,保护人类,保护你的同胞,孩子,我需要你。” “需要我什么?” “对抗人类的敌人。” 维托轻声说道,基里曼扭头看向他,与那双神秘的金色眼睛对视在一起,“什么样的敌人?异形?混沌?还是银河系外的黑暗?” “孩子,有时候,真正的敌人不是藏在黑暗里的,那些,最可怕的敌人,他们其实在阳光下,那些黑暗里的怪物会毫不掩饰地露出自己的獠牙,但光下面的,他们会藏起来,以至于藏得太久,太好,让你都忘了,他已经和黑暗里的东西,没什么区别了。” 两人对视着,一言不发,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后才被飞来的通讯颅骨打断,它悬浮在两人身边,黄铜喇叭传来了科尔的声音,“南极洲出大麻烦了,你俩,无论你们在干什么,赶紧来一趟舰桥,尤其是你,维托,把衣服穿好赶紧滚过来。” 通讯颅骨飞走了,维托和基里曼看了眼那颅骨后松开了基里曼,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走吧,科尔等着呢,反正你也不是需要我先哄一会儿的女人对吗?” “维托,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基里曼在身后问道,维托停了下来,他微微撇头用余光看向基里曼。 “送你一句哲言,我的孩子,人啊,总是在心里骗自己。”维托说罢便走了,他走向大门的方向。 基里曼站在棺材与圣殿中,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彩绘玻璃的方向,在那黄金王座的上方,有一片曾经存在但却被涂抹过的区域,在那里,有着一只模糊的狼头。 “我到底该要做什么?兄弟。” 第六百五十九章 末日风暴:第二十六章 南极危机 星球南极的土地是一片雪白的地狱,这里终年积雪自不必多说,狂风也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但马库拉格的南极地,与其他世界的雪原有着显著的不同,这里的雪地并非平坦而笔直的,而是由无数大大小小的山峰组成。 它们耸立在整片大地上,如同刺出地面的矛头一样,将整个雪白的世界所撕破出众多的窟窿,就好像是在画卷上,用刀割开的口子一样,突兀而显眼的灰色山峦从大地上拔地而起,在雪白的世界上,强硬地添上了自己的色彩。 在群山之间,与周遭环境显著不同的火星级战列巡洋舰,无限边疆号正悬浮在山峰之间,它的磁悬浮动力装置,在舰体下方轰隆作响着,在空中释放出一圈磁力环带。 科尔舰长背着手站在舰桥上,他看着外面白色的世界,“状况。”。 “磁力锁正常运转中,舰体自持力悬浮中,动力单元,80%,可继续航行。”舰桥内有人汇报道,俯瞰舰桥下方的操作区域中,屏幕们不停地闪烁着,将 “舰载系统情况?”,“过载情况已经被解决,但反应堆温度还是居高不下,超标了60%,机械贤者建议立刻靠港维修。” “我们有空了就会靠港的,现在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保证这条船不会在这儿坠毁。”科尔说罢转过头去,看向在舰桥中的星际战士们,米凯尔连长焦虑地托着下巴,见科尔走来时向他点头示意。 舰长也向米凯尔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眼在影像边上的其余几人,拉格纳,兰斯洛特,还有奥拉夫都在这儿,他们围在桌边,但只有奥拉夫和米凯尔一样露出了焦虑的表情。 但他们不是在为南极洲的情况而焦躁,而是为了其他的地方,当舰桥入口大门滴答打开时,米凯尔连长立刻看了过去,穿着动力甲的维托正从哪里走进来,他已经全副武装好了。 “维托大人,我们接到了传言称基里曼大人出了意外?”米凯尔立刻问道,他的脸上都是紧张与焦虑,但凡想想传言里的那个事是真的,他就感觉到了天地都崩塌了。 “是的,维托大人,无限边疆号的远波通讯系统损坏了,我们接收不到其他的消息。”奥拉夫在一边摁住了米凯尔的肩膀,但老狼的表情也如后者一样,“那是真的吗?传言里的可怕消息。” “首先,叫我维托,这儿不是阅兵式,也不是泰拉的皇宫,其次,让他自己来说吧。”维托说着走了进来后让到了一边,在他身后,从舰桥的门外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那个传言中的人出现在了舰桥内。 科尔睁大了眼睛,但他不需要眨眼,也不会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如果自己的幻觉中能模拟出帝皇之子身后的光芒,那么自己的大脑就可以与银河中最卓越的艺术家大脑相比拟了。 “基里曼大人?您,您没事?” “这令你失望了吗?米凯尔。”基里曼微笑道,听闻后米凯尔立刻单膝下跪,向他埋下了自己的头,“岂敢大人,您平安便是最好的消息,我绝没有任何想法会去……” “好了,米凯尔,我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不会的,起来吧我的孩子,这里的都是朋友与兄弟。”基里曼上前扶起了米凯尔,连长向他的原体点头致敬,随后便捧着头盔站到了一边去。 基里曼朝奥拉夫也点了点头,后者立刻以野狼们的礼节向基里曼致敬,随后原体便来到了桌边。 维托也走了过来,他双手抱怀地站在了科尔身边,后者用余光看了眼他后便直视着基里曼,“你在马库拉格上惹出了不少麻烦。”,“但问题解决了,所以就别说教了老朋友,再说了,你带来的麻烦也不小嘛。” 维托笑着看了眼科尔,随后耸了耸肩看向舰桥窗外的群山,灰白色的升降平台与外凸的建筑物散布在山体上,巨大的轨道列车轨道横跨在群山间,高高的大功率通讯天线在狂风中摇动着,它的身上无数的管道,正在山顶的狂风中四处甩动。 “说说你这儿的情况吧,你们惹出了不小的麻烦啊。”维托笑着说,科尔则摇了摇头,点击了一下面前的桌面,“不是我们,是他们。” 立体影像上很快浮现出了两段通讯频道,科尔启动了其中一段,它内部搭载的通讯信息立刻从桌面下的栅格中传了出来,它的声音,吸引来了基里曼的注意力,他走到了桌边,撑在那里听着其中的内容。 “求救,求救!这里是奥林匹亚1号设施,出现紧急事态,求救!任何能听到我们信号的力量,立刻派援军过来,它们正在1号设施里,我们正在封锁这里,但不知道……哦,帝皇在上啊,它们进入2号设施了!” 通讯伴随着一声惨叫,还有一声仿佛是由几十张嘴同时发出的咆哮声结束了,基里曼皱起了眉头,扭头看向科尔。 “还有谁收到了求救信号?” “只有我们,基地的通讯系统被切断了,大功率电波信号还没来得及启动,所以信号很弱,只有我们刚好在轨道上收到了,之后我们向周围的帝国力量发出了警报,米凯尔连长收到消息后立刻便带着一批队伍过来了。” “是的,大人,我刚好在南极洲边缘的索拉城,为对帕梅尼亚的远征做准备,收到科尔舰长的消息后,我立刻就带着手下的部队赶来了。” 米凯尔在基里曼身后说道,他捧着头盔,和原体一起看向了眼前的通讯图像,基里曼看着那儿沉默了片刻,皱起眉头来,“设施意外的原因清楚吗?” “尚不清楚,大人,基地设施还没来得及传出具体原因,其中的所有对外联络都中断了。” “我们试着联系上贝尔,或者另外两名战斗兄弟,但都没有回应,战舰的雷达系统检测到了其中强大的辐射干扰。”米凯尔补充道,基里曼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科尔清了清嗓子,手指从图像边缘投上去了一个视频界面。 “你得看看这个,大人。” “这是什么?” “设施内部的视频情况,在您来之前,我们往里面派了一支突击队,由米凯尔连长手下的极限战士,还有我船上的风暴兵组成,这是他们传回来的影像资料。” 科尔说着播放了视频,基里曼撑在桌边,维托在另一边也看着视频里的画面,一支枪管横在画面前,看起来是从星际战士的头盔视角拍摄的。 极限战士走在漆黑的走廊里,周围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了,他的枪口手电照射在前方的走廊里,在画面里,还有几名全副武装的风暴兵,他们端着镭射步枪走在最前面。 “接近目标中,就是这儿吗?”领头的风暴兵停了下来,他端着枪朝极限战士看来,后者的视野里出现了简单的设施结构图,在观察了几下后,极限战士向风暴兵点了点头,“就是这儿,如果设施终端的系统没出错,辐射源就在这儿后面。” “所有人穿好防护服,准备进入。” 风暴兵们端着枪向后退了几步,极限战士的视野里肩膀上有着机械臂的技术军士走了上去,他俯下身来在操作屏幕上点击了几下后,但那东西还是一片漆黑。 “这儿的动力都被断线了。”技术军士回头说道,极限战士用爆弹枪指了下那大门,“你能打开它吗?再不行,把它炸开也行。” “我当然可以打开,稍等,我把备用电路接过来,该死,这地方发生了什么?怎么所有线路系统都在报错?”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它们没损坏,但有什么东西导致它们持续故障,真奇怪,稍等一下。”技术军士说着在平面上操作起来,他从机械臂的侧面拉下了一根电缆接在了屏幕上,那东西出现了几行乱码,但还是亮了起来。 “正在切换线路,三二一,好了。”技术军事说着,伴随着一声嘶哑的声音,那门砰地一下打开了,但却又突然停住了,它的门体咔咔作响着,十几只枪口和手电照了过去,将门后的一小块区域照亮了,那里有什么东西挂在门上。 “等等,有什么东西把它挂住了。”风暴兵走了过去,他拔出激光匕首伸过门缝,两三下地把那几条阴影割断了,随着它们的垂落,大门轰然打开了。 “哦,帝皇与奥特拉玛在上。”极限战士惊呼道,他的视野里灯光照进了大门后的走廊里,那里是一片宽阔的空间,曾经也许是某个试验区,但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极限战士端着枪走了进去,他的枪口在四周扫动着,视野里灯光照在那些高大的植物身上,它们从一个个种植盆里长了出来,长得比本该有的样子还要大上几百倍,庞大的树冠间藤蔓四处延伸,将整个空间都淹没了。 灯光从地面上扫过,风暴兵蹲在地上,他挂着枪蹲在一具尸体前,至少曾经应该是个人,他地躺在地上,身体四肢已经完全被某种古怪的菌苔淹没了,从他身上延伸了下来,随后一直爬到地上的真菌聚落融为一体。 极限战士抬起枪管,视野中的手电灯光在头顶上扫过,在他的上方还挂着好几具尸体,大概是这里研究人员的,都穿着白大褂但表面上也都全部覆盖满了污浊的东西,极限战士放大了头盔内的视野,那些脸映入了眼帘。 “该死……这里在研究些什么?”极限战士的视频界面里那些脸上都爬满了细小的真菌,它们从死者的眼睛,耳朵,鼻孔与嘴里爬了起来,他们翻着白眼,嘴唇却在真菌的控制下蠕动着,说着含糊不清的语句。 “他们在说什么?” 一边的技术军士问道,极限战士看了眼他,随后摇了摇头,用爆弹枪指了指上面,“听不清,但我猜听清了也没用,你懂真菌会说什么吗?” 技术军事摇了摇头,他端着手里的重型火焰喷射器,“至少带它进来是带对了,该死,数据显示这里的辐射值超标了,到处都是亚空间声波,我们应该回去了。” “同意,队长,准备收队。” “嘿,那是什么?” 风暴兵端着枪,指向前方的什么东西,极限战士抬起头来灯光下那东西也出现在了屏幕上,在灯光的照射下,一个穿着白甲的星际战士站在不远处,他站在一堆真菌中间,手里提着一把链锯剑。 “我们的人,肩上有马库拉格U字母。”军士长抬枪说道,极限战士和军士长对视一眼后走了过去,他小心地端着枪,从后面靠近那名战士,“嘿,兄弟,你还好吗?” “兄弟,你终于来了,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那个极限战士含糊不清地说道,接近他的极限战士困惑无比,他继续靠近他,画面里伸出了一只手。 “不管这儿发生了什么,兄弟,都没事了,跟我们走吧,其他人都在外面,他们会帮你的。” “你可要进来啊,我的好兄弟,看看我的礼物,一定要来哦。”那名极限战士继续说着,他咯咯地笑着,声音很是古怪,视频拍摄者的极限战士摁住了他的肩膀,“你在说什么?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 那名极限战士猛地扭过头来,视频一瞬间就变成了乱码,在最后的一帧画面里出现了挥来的链锯剑,以及,一张狰狞而恐怖的脸。 “哦,该死……” 看完后拉格纳在一边低声说道,“这群疯狂科学家在这儿弄出了什么鬼东西?” “石碑。”基里曼站起身来说道,他看向维托似乎在寻求对方的意见,后者也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 “石碑?就是咱们带回来的那东西?哦,芬里斯的胡子见鬼啊。”拉格纳摸着自己的胡子感慨道,身边的兰斯洛特看着那最后一帧上,极限战士的脸也不由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该死,我讨厌那些东西。” “那支小队后来就与我们失去联系了,后来我们还派了另外几支队伍进去找他们,但都没回来。”科尔指着视频说道,他看着屏幕的脸也扭曲起来,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每次看了都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唯一的内部情况资料,除此之外我们知之甚少。” “贝尔还活着吗?”维托问道,那视频上的人不是贝尔,科尔则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活着,也可能死了变成那些鬼东西了,我们联系不上他。” “泄露了吗?”基里曼看向科尔问道。 “没有,感谢帝皇,他的荣光让这儿的亵渎之物,被困在了信仰的领域内。”在科尔身边的人虔诚的开口道,他在胸口做着天鹰礼,好一番虔信的样子。 基里曼看向他,那人穿着一件红色的脏袍子,胸口还挂着一串挂坠,“这位是?” “容我向您引荐,这位是马蒂厄神父,国教的优秀成员,依靠他的信仰之力帮了我们不少忙。”科尔摁住了神父的肩膀说道,后者则露出了谦逊的微笑。 “我不过是伟大神皇力量的载体,舰长,向帝皇感激吧,而不是我,就如,基里曼大人一样。”神父看向了基里曼,后者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我?” “是的,大人,您不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载体吗?神皇的神子,他力量在人间最具象化的化身。” “我不是神,他也不是神,我更不是他的容器。”基里曼皱眉说道,神父则依旧微笑着,将手放在胸口,“你我都是帝皇意志的代行者,原体大人,他指引着我们所有人。” 基里曼狠狠地皱起眉头,科尔知道他历来都不喜欢国教的人,于是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现场逐渐凝固的气氛,“现在怎么办?大人,这设施里的东西必须被处理掉。” “要我说,该把这儿炸上天。” “很遗憾,拉格纳如果可以我早这么做了,但很遗憾不能,这里的设施内安装了七层花岗岩层,还有强化合金,轨道轰炸炸不穿这里。” “就完全摧毁不了这儿吗?”奥拉夫在一边举手问道,科尔耸了耸肩,“如果进行星球级轰炸,调来几条战舰的话应该可以把这儿毁掉,但后果就是南极洲整体沉没,导致马库拉格的海平面上升,淹没大半个星球。” “更别说其他不可预计的灾害了,我们这是在破坏星球的自然环境。”维托,在科尔话音刚落的瞬间很适时地补充道。 “这句不能被接受,我不会看着我的星球,极限战士战团的家园世界因此而毁于一旦。”基里曼盖棺定论地说道,他的声音很坚定,不容任何的反对与质疑。 “我很认可,大人,但又该怎么办呢?虽然这里被封锁住了,但依照我们对纳垢的了解,它一定会在未来找到办法突破这里的。”米凯尔在一边说道。 “这里不能被摧毁,至少在实验设施里的珍贵研究成果被拯救出来前,那些东西,都是整个人类文明的瑰宝,经过了万年的衰落,绝不能允许它们的再次失落!” 机械教如果有人在场,肯定会大加赞誉,他们也是这样除了技术珍宝与知识,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为了一个stc炸掉一个星球?那太划算了,想不用想就会去摁按钮。 但基里曼说的的确有道理,人类文明已经跌落得太久,任何的进步知识对全人类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 “在设施里面,应该有一个自运行核反应堆的开关,那东西是给设施安装的,保证他们就算整个星球遭遇末日级的灾难,也可以在那里生存数百年,但现在,那就是一枚炸弹,我们派人进去,在那里超载动力系统,如果视频所言不假,现在超载它应该比平时更容易。” “一旦它超载,就可以在地下制造核爆,有上方的花岗岩作为阻碍,地下爆炸不会影响到星球地表,而且辐射会在密闭空间内急速升温到恒星级温度,把其中的一切都烧毁,比轨道轰炸更管用,那里的东西将无处遁藏。” 基里曼说道,科尔与维托对视了一眼,后者托着下巴点了点头,“是个可行的计划,但敢问,派人去呢?” “当然是我。”基里曼起身昂首说道。 维托看着他露出了打趣的微笑,“毫不意外。” 第六百六十章 末日风暴:第二十七章 冰雪城赛 寒风吹动在金属的墙壁上,它在凄厉的寒风中迎接着寒冬的考验,经年累月的寒冬早已让它的表面上覆盖上了一层坚实的冰层,需要被一拳打碎,才能将其下方的盖板打开,而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兰斯洛特一拳打碎了坚冰,扯下盖子,随后开始在其中接驳起线路来,他蹲在寒冷的水泥地上,拉格纳则和回家了的靠在一边,他甚至没戴头盔,以让自己的呼吸和鼻孔可以呼吸到这里刺骨的寒冬。 “真是和回家了一样,对吧,老狼。” “如你所说的,兄弟。” 拉格纳笑了笑靠在墙上,撑着身子看着干活的兰斯洛特,“没想到,你还会接线的活,我以为平时只有贝尔会干这个。” “所以说你真是什么都没学到,我们都出过多少次类似的任务了,你除了砍砍砍外,就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有啊,比如学会了怎么把链锯挂在枪下面,一边射一边砍的技能。” “你可真是……” 兰斯洛特拆着线,在他忙碌时米凯尔端着枪,看着面前雄伟的巨门,它坐落在山脊的半山腰上,外面是一片人工建造的椭圆平台,而它则耸立在边缘,阻挡着那一边与外面的联系。 米凯尔看向前面的基里曼,原体正站在平台的尽头,仰望着那座巨门,他也没戴头盔,任由自己的金发在寒风中被吹起,冰雪在他的眉毛上结上了一层冰霜。 “罗伯特大人,您真的决定要进去吗?我完全可以带一队人代劳。” “很高兴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米凯尔,但没有大人就更好了,这里都是朋友。” 米凯尔看了眼平台上的其他人,人很少,一眼就能看完,除了基里曼和米凯尔外,只有维托和他手下的三名阿斯塔特在这儿,本来米凯尔打算带上更多的人,但基里曼却要求轻装出动,太多人只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米凯尔提着爆弹枪,他望着面前的雄伟巨门,他头顶的鸡冠盔在寒风下被吹得猎猎作响,“大人,你真的不该进去,这太危险了。” “米凯尔,如果成为原体,就意味着我必须躲在城墙后面,那么我是肯定不会成为原体的,所以是的,我会亲自做这件事,不能再让更多人牺牲了。” “这是个黑暗的时代,每一生命都是帝国的宝贵资产,在之前已经有太多人牺牲在了里面,他们的牺牲也没有白费,所以这就足够了,该由我们来结束这一切闹剧了。” 米凯尔犹豫了片刻,他知道,与基里曼争辩没有意义,“如您所原体大人,但我发誓,我会尽到我的义务,代替其他人为您挥舞利刃。” “我由衷地感到荣幸,孩子,去吧,帮帮其他的朋友。”基里曼朝他微笑着说,拍了拍他的肩膀,米凯尔微微点头,随后走开了,基里曼目送着他去了兰斯洛特的方向。 在此后的片刻后,维托双手抱怀地走了过来,他站在基里曼身边与他一起没戴头盔的被寒风吹打着,“伊娃传来消息,马库拉格的闹剧结束了,恭喜你,奥特拉玛现在正式地归入帝国的怀抱,以及你我的统治下了。” “你我?” “你,我知道,但开个玩笑不行吗?我忙里忙外老半天,给我一份荣誉不行吗?”维托打趣地笑着,基里曼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了一些疑虑,但最后还是选择笑了出来。 “卡尔加他们呢?” “闹了一晚上,天亮后他带着连长们去了圣殿,打算在那里为你举办弥撒,伊娃在棺材前面告诉了他们真相。” “我猜卡尔加很生气。” “何止啊,他们都差点把我的女孩现场弄死,好在我不在那儿,之后你去和他们处理后事吧,我可不想面对一群愤怒的星际战士。” “所以你惹了个大乱子,然后装完逼就跑了?好吧,毕竟是你,我会处理的。”基里曼说着,看着那座封闭着的大门,风雪在上面结上了一层层冰霜,冰柱凝固后倒吊在门框上,尖锐如矛。 “这里的闹剧搞定后,我们就该去找他了,他已经将这场更大的闹剧进行得够久了。” “莫塔里安啊,你还见过他?在叛乱开始后。” “不,没了,我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尼凯亚会议上。” “那你想过他如今变成了什么样了吗?他们,如今是什么个样子。” 基里曼没有回答,他直视着前方沉默了片刻后戴上了头盔,“走吧,门开了。” 大门的确打开了,兰斯洛特站了起来把一把线路随手扔下,门边的三小只看着那轰隆打开的巨门。 基里曼走了过去,维托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后也摁着剑跟了上去,基里曼领头的踏入了在开启大门后的区域,其他几人端着枪跟了进来,他们的枪挂手电筒在黑暗的空间中照亮过去,将空荡荡的甲板,以及堆放在这里的零星货物照亮。 基里曼环顾着空荡荡的空间,他头盔上是射灯从穹顶上照过,这里没有真菌和植物群落,只有一片死寂的混凝土与墙壁,更没有任何人,死人和活人都没有,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寒风在起舞。 “科尔舰长,请把结构图调给我们。”米凯尔说道,但他话音未落,基里曼便已经走动了起来。 “用不着,我记得这里的所有结构,我领队。” “哇哦,他的记性可真不错。”拉格纳端着枪耸了耸肩后跟了上去,奥拉夫从门外最后一个走了进来,随后,他就抬起手来双眼释放出灵能闪电,眨眼之间轰然关上了大门。 “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离开。”老狼转过头来向几人解释道,基里曼满意地点头,随后转身领队走入了实验设施的深处。 —— 滴淌着的水从破裂的管道里流淌了下来,它滴落在地上,在小小的水潭上传来了回响的滴答声,在这死寂的环境里,那声音变得好像是轨道上的轰炸一般巨大。 沉重的动力甲脚步声也回荡在走廊里,六双动力甲的脚步走在钢铁地面上,很快便成为了这里最喧嚣的声音。 基里曼的眼睛从头盔后看着前方的走廊,它的头盔两侧明亮的射灯照亮在前面,将米凯尔与兰斯洛特的身影打亮,他们端着爆弹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开路。 拉格纳则举着链锯斧在后面,他用枪上的灯照过走廊一侧的一扇,将其中那些被掀翻的桌子,还有满地的碎玻璃与溶液照亮,一个个大型的培养罐全部被打碎了,其中的液体流了一地。 “哦,该死,这鬼地方之前开了个派对。” “一个大派对。”维托说着走过时扫了眼墙上的弹痕,那是激光枪的烧焦痕迹,他向前走到了基里曼边上,侧身与他一起走在队伍的中央。 “你来这儿不只是为了这里的研究数据对吗?我知道你需要给他们装得伟岸一点,但给我说实话。” 维托的声音在帝皇战甲,以及命运盔甲之间的保密频道中响起,他们的声音其他人是完全听不见的。 基里曼瞥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看向了前方,几个运在手推车上的营养罐映入了眼帘,其中浸泡着几头牛,其中的一些里还有鸡,它们漂在溶液里,被几根绳子拴在一起。 “莫塔里安在挑战我。” “他历来喜欢挑战其他人,当年就是如此,这孩子,看起来在亚空间里待了这么多年还是没变。”维托耸肩说道。 “而你了解我。” “你不会拒绝任何挑战?” “更不会输。” 基里曼说着加快了脚步,他走得很急促,脸上带着一些烦躁与执念,维托停了下来,“罗伯特,这是你的骄傲,还是执着?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接受他的挑战?你明知道这是个陷阱。” “这不是我的骄傲驱使我的,维托,自从那场阅兵,我戴过那王冠后我就再也不会有那些情感了,不,我来这儿是因为莫塔里安在挑战我的权威,如果我连这种挑衅都无法解决,那我又有何颜面继续统治帝国?更别说让莱恩,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听我的。” “你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听你的,对吗?”维托打趣地笑道。 “至少听一两句吧,很快还会有其他兄弟回来对吗?你了解他们,我必须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才能至少让他们愿意和我谈上几句,这个帝国已经够乱了,我可不想让他们回来看我的笑话。” “尤其是多恩?” “尤其是多恩。” 维托笑了起来,双手抱怀地点了点头,基里曼转过身去继续走起来,“所以,你和他谈了些什么?在黄金王座哪儿,我试着问过禁军,但他们说没人听见,只有你和他知道。” 维托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的表情刷的一下冰冷了下来,维托深深地吸了一口后也走了起来,“你和他聊了些什么?在哪儿。” “他让我做我该做的事,替他代行帝国摄政的权力。” “就这点?” “不,他原话不是这样,但我怕你生气。” “说吧,我脾气可好了,脾气不好也干不了这破差事这么久。” “他说你搞砸了,他让你担任帝国摄政这么多年,你却还是无法理解他的理念,他本以为你懂,但他失望了。” “所以他让你来接替我?真有趣。”维托笑了,基里曼看了他一眼,“你一点都不生气?他把你一万年来的努力都全盘否认了。” “罗伯特,他否认不了,帝国还好好地飘在宇宙里,他的那破凳子还在泰拉上,星炬还在烧,你能去哪儿见他,那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否不了我的事儿,他不满的,是我和我的理念冲突,路线之争。” “路线之争?这就是你们在哪儿吵了一架的原因?” “还打了一架,但,是的。” “到底是什么争端?他试着暗示我,但却又不愿明说,该死的,你知道的,他还是那个说话含糊不清的鬼德行。” “你会知道的,在合适的时候,但不是在这儿,也不是今天,这儿不是个适合聊人生的好地方。” 维托说着停了下来,他用动力爪上的灯光照向了墙壁上的一片痕迹,弹孔,更准确一点说是密密麻麻的弹孔。 基里曼从门后走了出来,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座庞大的类仓库结构,卷帘门破破烂烂地摆在两边,柱子和墙壁朝着两边伸展开,但它们,全部身上都布满了弹孔。 基里曼抬起头,米凯尔的手电筒照了上去把整面门框墙上的伤痕照亮,米凯尔连长睁大了眼睛感慨起来,“帝皇啊……” “这儿简直像是打了场仗,瞧瞧这一地的弹壳。”兰斯洛特用脚踹了下地上满地的弹壳,它们到处都是,还有几发脱壳无后坐力炮弹的,该死的,它们在建筑物里用了火炮?除非他们是想找死,不然就是不这么做也是个死,而且死得更惨。 “爆弹,贝尔曾经来过这儿。” 奥拉夫从墙壁里拔出了一枚扭曲的弹头,他将其递给了维托,后者接过后看了看,“MK4型的标准爆弹,没错,他来过这儿。” “但他们人呢?我是说,这里打了一场大仗,但这儿却连一具尸体都没有。” “的确令人诧异,兰斯洛特兄弟。” “至少他们留下了吃的,好家伙,我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拉格纳从一座倾倒的铁架桌子,其边缘上拿起了一个用锡纸裹起来卷饼,他拿起时,手臂碰到了边上的杯子,它一下子便摔落了下去。 “拉格纳,别乱捡东西吃,小心有毒……妈的,见鬼。” 维托说着停了下来,基里曼几人都诧异的把头扭了过来,维托缓缓地抬起了手臂照向了仓库空间中尽头,灯光照亮了无数具密密麻麻扭动着的人体,他们畸形地站在一起,在黑暗中呻吟着看了过来。 他们中的一些,用被藤蔓刺穿与撕裂的手提着枪,从脖子处碎开的脖颈挂着脑袋转了过来,在他们之中,还有一名阿斯塔特,他的嘴裂成了好几半,盔甲被撑破了,缝隙间爬出了无数的藤蔓,他笑了起来,狰狞地笑着。 很快,整个人群都笑了起来,整个空间都笑了起来,米凯尔端起了爆弹枪用手电照亮了大厅的另一侧,那里也是密集的黑色人群,他们蹒跚着走了过来,身体扭曲地狂笑着。 “拉格纳,你还想吃吗?” “不了。” 野狼扔掉了卷饼,拉响了链锯斧,面对着,密集压来的笑声海洋。 第六百六十一章 末日风暴:第二十八章 末日浩劫 爆弹枪口闪烁而起,一张扭曲的脸应声被撕裂开。 米凯尔端着爆弹枪左右横扫,迅猛的炮火在他面前生生劈开了一条通道,密集的弹雨呼啸而去打在拉格纳周围。 太空野狼的身后的敌人被全部打碎,他怒吼一声抓住爬上背的突变体,将他扯下来后狠狠地砸在地上,抄起链锯斧左右劈砍地砍击大片的变异体。 链锯砍断了他们的四肢,将头颅与肢体粉碎,但当他们飞出去落在地上后,伤口的切口处却会迅速地蔓延出大片的真菌孢子,它们以藤蔓的形式快速生长,彼此连接,覆盖在一起形成一张大网,将身体修复出来。 当藤蔓群落达到一定程度后,它们迅速开始固化,彼此之间的缝隙被快速填充,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后,那些东西站了起来,甩过自己裂开的嘴部大笑着重新走来。 “我干!这些东西怎么砍不死?我最烦这种东西了。” “从哪儿出来,别被它们淹没了。” 老狼打出一道噼里啪啦的闪电,蓝色的电弧从变异体之间射过,它们的身体瞬间崩塌烧焦,但倒下的个体又以极快的速度站了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加的强壮,更加的巨大。 他们的身上,粗大的藤蔓猛地爆出,他们嘶吼着又狂笑,凡人体格的身躯快速地臃肿化,逐渐地逼近到了阿斯塔特的体格大小。 “该死,他们可以吸收灵能,这能让他们进化?如果贝尔在就好了。” “别考虑学术问题了老家伙。” 拉格纳大步上前,一斧子砍断了奥拉夫身后突然出现的巨大变异体,拉格纳将它踹飞了出去,拔出爆弹枪快速点射,将它的身体打出了好几个窟窿。 变种体砸在同样被砍,射和打翻的变种体之间,他仰起头来怒吼一声后,周围的所有变种体开始碎裂化,它们的真菌孢子变成一条条河流,流到了那个最大的变种身上,它的身体快速修复并变得更大了。 巨型变种的腹部打出了一条粗大的触手,它插在地上后支撑着它的身体站了起来,巨型变种甩起头,朝着拉格纳怒吼一声后扑了过来。 “妈的。” 野狼拿起爆弹枪对他开火,但子弹却都被完美地躲开了,那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左右闪躲的同时扑到了拉格纳面前。 动力爪挥舞而起,将那变种的几条触手全部斩断,随后一枚手雷被插进了它的空腔腹部内,身穿金甲的人一脚把他踹了出去,落在变种之间爆炸。 但炸开的变种身体,泼洒在四周的孢子群落又快速地开始汇聚起来,一个个新的躯体站了起来,孢子在它们的身上快速爬升,随后一张笑脸浮现而出。 “妈的,这些东西也太恶心了。” “是啊,典型的莫塔里安手臂,那小子一直很擅长折磨人。” 维托说道,转身一爪撕碎了另一个变种,“基里曼!不要用帝皇剑,这些东西会吸收灵能力,或者任何类似的辐射波段,莫塔里安真是搞出了些怪东西对吗?” “没错。” 基里曼回应的同时击退了朝他扑去的好几个变种,他没有使用帝皇剑,而是用自己的铁拳把它们砸碎,用主宰之手下方的爆弹枪开火打爆了一片片的孢子雨。 “此地不宜久留,知道往哪儿走吗?” “跟我来。” 基里曼说道已经启程开路,蓝色的巨人如攻城锤一般撞入孢子变种之间,他高大的身躯一路披锋斩戟,主宰之手不断挥拳出击,将一个个变种的身体打碎,轰爆。 他一路朝前突击,米凯尔跟在他身后,连长的爆弹枪就没停下来过的时候,好在是加长弹夹,闪烁的火光如灯塔一般,照亮了基里曼身后被开辟出的道路。 米凯尔左突右打,弹夹的侧面退弹壳处如旋风般前后拍击,同时将更多的弹壳以同等的速度抛向地面。 在密集的炮火中,米凯尔再次扣下扳机时枪口熄灭了,这意味着弹药打光了,“可真是时候。” 米凯尔说着握住了弹匣,而突然之间他身旁出现了一名星际战士,不是兰斯洛特,也不是拉格纳,米凯尔扭头看见了那张撕裂开的脸,他嘴巴部分的脸暴露在外,右眼突出地涌出头盔的裂隙,剩下的部分则被藏在里面,几乎与那墨绿的皮肤融为了一条。 变种的阿斯塔特,他已经不能再被称为星际战士了,而变成了某种邪物,他甩起爬满藤蔓的链锯剑朝米凯尔劈来,连长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劈砍,随后伴随着一道刀光,变种星际战士的手臂被砍断了。 “兰斯洛特。” “嗨,米凯尔。” 兰斯洛特单手持剑,从米凯尔身侧一剑砍断了他的手,但那断手却在飞出一段距离后,切口出的藕丝瞬间飞出,将那断手又拽回了身体内,顷刻之间他就恢复了过来,链锯又砍了过来。 “妈的,拉格纳说得没错,这些东西恶心死了!” “嘿,兰斯洛特,记得打泰伦那招吗?” 头盔内的声音传来,兰斯洛特嘴角裂开一条笑,单手抓住剑柄,随后用剑柄以雷霆之击砸在了那变种的脑袋上,他的头盔瞬间就裂开了。 那张扭曲的脸上,吐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它由无尽的细小藤蔓编织而成,表面上都流动着真菌孢子,兰斯洛特拔下腰上了等离子手枪,插进它的嘴里开了一枪,等离子体在近距离开枪后迅速升温,枪管的冷却管眨眼就破开了。 兰斯洛特在此刻松手,把它一脚踹出去,变种便和更多的同类一起被爆裂的等离子蒸发了,它的盔甲冒着烟落在了地上,离子灼烧后,白色的盔甲露了出来。 “你觉得那是贝尔吗?” 维托看着那肩甲问道,他在兰斯洛特身后开枪射击,卡利班骑士耸了耸肩,“大概不是,他没有那张书呆子的脸,那咱们快走吧,这儿快烦死我了。” “同意。” 维托右臂的动力爪挥舞而起,将变种的身体撕裂,随后把它类似内脏的部分扯了出来,维托转过身去,另一些变种扑了过来,成群结队地挥舞着那些触手与藤蔓爪子。 维托的双眼猛地一闪,冲击波把他们全部震飞了出去。 “嘿,不是说好不能用灵能的吗?”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不行吗?还有,哦,该死的,基里曼!把门打开。” 维托看着身后被震飞出去的那些变种,它们砸在不远处的墙上,全部爆成了一片孢子水,随后又快速地在地上汇聚了起来,每一条甩起的藤蔓间都跳动着诡异的绿色闪电,让它们变得更大更强壮。 基里曼一拳打在降下的门上,那门凹陷了下去,接着原体又是一拳,直接将其打穿后拽着往上一甩,门体向上便打开了,他抬起了大门朝身后的维托等人吼道,“都进去!快点!” 米凯尔一边开火一边推了进去,奥拉夫转过身举着手枪连续射击地退入,拉格纳在扯下了肩上的变种后也退入其中,兰斯洛特和维托是最后赶来的,卡利班骑士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只剩下了维托还在外面。 他快步地跑来,身后成群的变种正如海水一般追赶着,维托冲向大门方向,一个滑铲冲了进去,头顶刚巧一道弹幕打了过去。 维托滑入后,基里曼也一个转身踏了进去,双手一松大门滑落下来闭合,重重的落地声后一切都归于了寂静。 “现在还觉得耍帅,一个人闯进来是好主意了吗?”维托躺在地上笑着问。 “还轮得到你来告诉我?”基里曼说道,“而且我必须来,我必须亲自解决这场挑战,就算莫塔里安给我准备了超出预料的惊喜。” 他话音未落,门上便传来了一阵撕裂声,撞击与拍打声在那边如潮汐拍上沙滩般涌来,门后的几人全部看着那扇门。 “哦,看来惊喜还没完。” 维托说着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他一起身几人便跑了起来,身后的大门也在顷刻间崩溃了,变种们涌了进来,它们畸形的身体狂奔着朝他们冲来。 几人冲向了走廊尽头的出口,米凯尔在那里一个滑步停了下来,他原地转身后端起枪一阵急速射,精确的炮火呼啸而去,从拉格纳他们身体两侧飞过,打中那些变种体。 爆炸的火光在走廊里闪烁着,真菌孢子如血一般飞溅在地上,但它们却在落地时快速地生长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成了新的变种。 它们从黏稠的液体中爬了出来,好像是从池水中爬出来的深远怪物。 “他们可真恶心,莫塔里安从哪儿想到这些东西的灵感?简直比泰伦还难对付。”维托说着甩出了几枚手雷,其中混杂着几枚热熔,他一个箭步退过出口靠在一边,米凯尔也猛地退了进来后身后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整个走廊都崩塌了,混凝土和上层的泥土把那里全部堵住了,拉格纳冲了出来后撑着腿靠在一边喘气,他撩起了自己被汗水打湿的长发辫,“好吧,至少他们不臭,比纳垢的恶魔好点。” 他刚刚说罢,一旁的墙壁上便落下了通风管道的盖子,它后面的管道里生长出了一大片的树藤,它们快速地开出了一片树冠,在沙沙声中,一个个变种体从其中落了下来。 它们摔在地上,如同新生的婴儿那样满身黏液,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它们停了下来,身体蠕动着瞬间抬起头来,那撕裂开的嘴怒吼起来。 “哦,妈的,芬里斯在上,我收回刚刚的话,我宁可去和一堆纳垢恶魔摔跤。” “往哪儿走。” 基里曼指向大堂一处的玻璃门大吼道,吼声刚落,他们便冲了过去,米凯尔在队伍一侧端起枪口对准那些爬起来的变种猛烈开火,爆弹在它们身上钻出了好几个窟窿,孢子血液泼在墙上。 随后突然间墙壁被撞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里一个庞大的钢铁造物钻了出来,它的头部是三台向内对转的钻头,身体的后方,则是长长的蠕动身躯,每一条身节上都布满了旋转的锯齿,细小的挖掘钻头,在身体上一直向后延伸开。 它扬起了自己的头,钻头之间的猩红灯光亮了起来,好像是它的眼睛。 “那是什么东西?”兰斯洛特问道。 “钻子。” “什么?” “就是挖洞用的,黄泉8的发明,目前还没普及开但马库拉格有几套,只要把它打开,什么都不用管它一个礼拜就能钻出几十公里长的地铁出来。” 米凯尔大声回应道,枪口连续跳动着吐出火焰,兰斯洛特在火光中看向那“钻子”它扬起了身体,腹部下方的锯齿缝隙间跳动着大片的触手。 “哦,好吧,那现在它大概不会听咱们的了。” 钻子下方的洞里,大步地走出了好几个巨大的身影,他们端起了粗大的枪口瞄准过来。 “那些是。” “我的人,该死。” 米凯尔咒骂道,一个飞扑上去扑到了兰斯洛特,他们头顶打过了一片爆弹,在洞口处的腐化极限战士们端着枪口不停开火,虽然他们现在早已被腐化,神志不清,脑子里估计也爬满了触手和真菌,但显然,仅剩的智能还包括了开枪。 拉格纳在门边抬枪给了他们一枪,爆弹在腐化极限战士的脑袋上开了个洞,但他只是向后仰了一下,然后就把头埋了回来,它碎了的头盔内孢子快速的复生,把他的脑袋修复了回来,只不过就不太像人了。 “这些东西可以大批感染,并控制星际战士?卧槽,莫塔里安还真是个天才,这东西可以把混沌的精神腐化流程全部跳过。” “说得对,老朋友,只不过对我们现在毫无帮助。” “那你有什么办法?老草莓?” “计划A。” 基里曼一拳打穿了玻璃门,随后将其甩飞出去,他大步冲了进去随后维托一甩头,也示意拉格纳和奥拉夫跟进去,野狼们跟在后面,米凯尔和兰斯洛特则在队伍最后面,他们一边开枪,一边向后快步后退。 基里曼一个箭步靠到了走廊尽头,他伸手拉开了墙上的盖板,在其中把各种接线来来回回掰扯了一番后,拉住了墙上的某个开关。 “这是什么?” “计划A。” 基里曼说道,朝米凯尔和兰斯洛特仰起头,“米凯尔!带莱恩的崽立刻出来!” 米凯尔猛地点头,他转身又开了几枪拉住兰斯洛特,转身不再管身后的变种,他们的速度显著地提升了,但变种们的速度也快得多了,他们追在后面。 变种星际战士踏入封闭走廊里,端起爆弹枪朝这边开枪,变种们从他们周围扑了进来,触手般的身体爬上了墙壁,在地面,头顶与左右两侧快速地扑来。 米凯尔一个滑铲避开了射来的子弹,从走廊里滑了出来,在他身后兰斯洛特也一个飞身加翻滚出来了,他在不远处翻滚起身,摁着剑看向走廊里扑来的变种们。 基里曼拉下了开关,墙壁上那些方块般拼接起来的墙体缝隙间,瞬间喷吐出了一大片火焰,它们冲入走廊,眨眼间点燃了其中的所有变体,那些在墙上爬行的首当其冲,火焰从它们的背部冲了出来。 变种们哀嚎着跌落在地上,在火焰中翻滚着尖叫不已。 “看起来奏效了?”米凯尔问道,基里曼则微微眯眼,皱起了眉头。 “不,还没有,我们的人还站着。” “我们的人?” 米凯尔话音未落,一双沉重的动力甲脚步便走了出来,他身后的机械臂将一门手提式武器架在了他的面前,随后那腐化极限战士便喷吐来了一条长长的火舌。 那火舌从焚烧房间中吐来,直冲向众人。 “那是谁?火气真旺。” 维托靠在门边笑着问,火焰从他面前吐过,将另一边的米凯尔挡住了,“门德兹技术军士,愿帝皇怜悯他的灵魂。” “是啊,愿那个老混球现在能起点用。” 维托说罢一个侧身出去,他抬手一枪打在了火焰喷射器的罐子上,但子弹却在打上去的瞬间就弹开了,撞在墙上,唯一的作用是让被腐化的门德兹技术军士看了过来,并带上了火舌。 “好吧,那老混球一点屁用都没有。” 维托躲了回去,火焰呼啸而过,在另一边的基里曼看了火焰喷射器瞬间在脑子里,筛选出了它的型号,结构,材质等等细节,“火蜥蜴型,这种火焰喷射器的燃料罐防弹。” “真是个好消息,还有吗?” “有,计划B。” 基里曼立刻起身离开,他带领着几人朝下一节走廊冲去,他们在走廊中狂奔着,身后的燃烧室中腐化的星际战士们走了出来,他们依靠身上的Mk4型动力甲什么事都没有,藤蔓从盔甲下发又冒了出来,同时带着迅猛的炮火。 爆弹呼啸而来,从头顶擦了过去,维托一个翻滚后起身撞在一根柱子上,他抬起头来,看向在走廊中的柱廊。 “米凯尔,帮我一把。” 维托说着端起枪对准那些柱子开火,米凯尔也立刻端起枪口和他一同开火射击,爆弹呼啸而去,轰在那些石柱上方,爆炸粉碎了他们的支撑结构,随后整根石柱轰然倒塌了下来,砸在柱廊中的其他柱子上,随后一同倒下。 石柱轰然落地,砸在了那些变种星际战士身上,巨大的烟雾在昏暗的长廊中弥漫开来,维托站起身给爆弹枪换了个弹匣脑袋向后靠去,“草莓,计划B呢?” “在这儿,都进去。” 基里曼拔出帝皇之剑,一剑刺穿了面前的厚重铁门,他将其掰开一条缝隙,随后双手插进去将其生生地扯开,一阵寒气瞬间扑面而来。 “啊,和回家了一样。” 拉格纳笑着,一边开枪一边推了进去,爆弹飞向烟雾中,又变成了更多爆弹飞了回来,变种星际战士们走了出来,门德兹的火焰喷射器吐出长长的火舌冲了过来。 “走走走,快点,挪挪你的屁股。” 米凯尔侧身钻入了门缝里,兰斯洛特也将剑贴在胸口滑了进去,奥拉夫花了点功夫,他的牧师动力甲更加地宽大,进去时卡在了门上。 “老狼,动作快点。” 维托站在门外,握着爆弹枪看着那些走来的变种星际战士,它们端着的枪口吐出了一条条火舌,真正的火舌也在其中,伴随着爆弹呼啸而来。 维托猛地举手,灵能护盾瞬间升起在面前,闪烁的护盾接住了所有射来的炮火,爆炸在盾面上四处爬上开。 而火焰画面的空隙间,那些变种星际战士也突然放慢了脚步,它们的身体左右扭动起来,随后伴随着一声嚎叫后它们的手臂护甲,以及肩甲下方喷出了一条粗大的手臂,在那些极限战士的身后长出了四条手臂。 它们猛地仰起头,怒吼一声后速度陡然加速,他们一边猛烈开火一边大步地走了过来,新生的手臂让他们的换弹速度几乎毫无空隙,护盾不停地被轰击,而伴随着护盾的持续存在,他们的进化也还在继续。 “老狼?” “好了。” 奥拉夫双手撑在面前,用背和手撑开了铁门,他钻了进去,在后面拉住着铁门,“维托!” 维托立刻转身,护盾在他身后熄灭的瞬间,爆弹呼啸而来,他快步地冲向大门缝隙,随后一个侧身钻了进去,在门后的地面上一个翻滚后起身。 奥拉夫松开了门,大门缝隙关了上去,但却瞬间被一只粗大的手臂拦住了,它瞬间从中间裂开,一条手变成了两条,撑开了那扇大门。 重新打开的门缝后,漏斗状的枪口伸了进来,油罐挂在它的下面。 “基里曼,你的计划呢?” “过来。” 基里曼在过道的尽头喊道,维托扭头看去,发现基里曼和米凯尔,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早就在那一边了。 “老狼,走。” 维托翻滚起身跑去,老狼点了点头后也立刻跟了上去,他举起手枪对准身后的腐化军士长开了几枪,爆弹打在他的身上弹开出了一片火花,火花之中,军士长的火焰喷射器漏洞里也亮起了火光。 变种星际战士们从他身后巨大手臂撑着的门缝外走了进来,他们端起了爆弹枪。 一个翻滚后维托滚到了基里曼脚边,奥拉夫也冲了出来,从走廊尽头的闸门空隙间飞扑而出,维托抬起头看向基里曼,“现在呢?” 没有回应,但基里曼用更直接的方式回话了,他拉下了闸门开关,瞬间整个房间里就喷出了一片气体,它们喷在变种星际战士身上,眨眼间便在盔甲上凝固出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其中自然包括了腐化门德兹的火焰喷射器,冰层出现的瞬间,基里曼抬起主宰之手扣下扳机,爆弹飞去,打穿了冰层,同时也打穿了如一张纸壳般脆弱的火焰喷射器油罐。 爆弹破入其中,与其下尚未固化的燃料彼此接触。 顷刻之间爆炸从门德兹手下出现,巨大的火焰向四周喷开,火焰喷射器的全部火力将门德兹,与他身后的变种星际战士们吞没了,熊熊烈火眨眼间扑面而来,基里曼一把抓住开启的闸门,向内一推关上了它。 火焰撞在门上,熊熊烈焰眨眼间就弥漫开来了,将其中的一切都淹没在了火海里。 “这下算是结束了,呼,小莫还真是个天才,真可惜把他们都烧了,我猜欧米茄肯定对这些东西会很感兴趣。” “这里的东西不能流出,这病毒,它能感染星际战士,这是莫塔里安在示威,以及一个陷阱,他可能想用这个东西来腐化我”基里曼皱着眉头说道,他看着那火焰涌现的大门玻璃。 “真阴啊,但很可惜,他失败了。” 维托笑着,还没笑几秒笑容就因为闸门的吱呀声而僵硬了,他缓缓扭头看去,闸门内一只巨手刺了出来,它猛地推开了沉重的闸门,它的手上遍布着烧伤的痕迹,但蠕动的真菌已经开始了修复工作。 在手掌后,缓缓打开的门后一只似人,但又更非人的头抬了起来,他的脸皮和头发已经全部烧没了,整张脸都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窟窿,吼叫声从每一个洞里喷了出来。 它从门后爬了出来,巨大化的身体上遍布着烧伤,满是冒烟烂肉的背部多条手臂砸在地上,让他从火焰中爬了出来,身上穿着的动力甲在地面上剐蹭着,但大部分早已无法容纳他庞大的身躯而被撑碎了。 背部的机械臂高高地举着,握着爆炸后仅剩下扳机的火焰喷射器部分,无数条藤蔓把它缠绕着,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还暴露在外。 它抬起头来,狰狞地朝着这边咆哮起来。 “哦,该死,算了我猜欧米茄不感兴趣,有计划CDE吗?”维托苦笑着撇头看向基里曼,后者站在一旁,昂起了头来。 “动手。” 他低声说道,随后变种星际战士巨人的身上便炸开了一道爆炸,它向后撞在闸门上,仰起头来一阵嚎叫。 接着又是第二发爆炸,它轰断了他的手臂,第三次爆炸粉碎了他的膝盖,巨人跪倒在地趴在地上,随后被更多的爆炸接连打中,维托抬起头,听着空气中不断发生的撕裂声,巨兽的身上被爆炸彻底吞没了。 片刻之后,那条高高扬起的机械臂落了下来,砸在地上,身后流出了一地浓水。 “这是?” “计划C” 基里曼扭头看向身后,维托也和他一起望了过去,在不远处的高台上一个身影扛着巨大的东西站在那里,他身后还有其他的影子。 那影子手指摁在了自己的头盔上,一阵简短的干扰后,头盔里传来了声音。 “很高兴见到你,贝尔。”基里曼说道。 “我也是,长官。” 第六百六十二章 末日风暴:第二十九章 幸存者的情况 “长官,很高兴见到你。” 贝尔扛着粗大的炮口走了过来,那门无后坐力炮架在他的肩上,炮管狭长而扁平,后方则是两边环绕着的方块弹匣,特斯拉电磁圈环绕在炮管上,细小的电弧依旧在开火后在弧线上跳动着起舞。 他的爆弹枪斜挂在腰上,和过去一样,整洁,干净,看来就算在这里不太合适的卫生环境下,贝尔依旧没有忘记给他的武器进行全套保养。 在他身后跟来的,还有另一名极限战士,他头戴着封闭的战盔,盔甲高大而沉重,相比起贝尔的要高出不少,几乎与奥拉夫的牧师战甲更接近,是某种准终结者装甲。 他的手臂上还沾粘着一些蠕动的藤蔓,他将其一把扯了下来,扔在地上猛地裁断,随后臂膀上侧的枪口对准了藤蔓,最开始我还以为那是爆弹枪什么的,但当他开火时,才意识到那是喷火器。 熊熊烈焰眨眼间吞没了藤蔓,它在地上发出低频的尖叫声,像是某种垂死的小动物,随后被极限战士一脚踩碎了。 基里曼看着那藤蔓,抬起头来向两人点头,“也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们,贝尔,还有特提乌斯。” “我也是,大人,很高兴你们穿过来了,之前不少的兄弟和突击队都没能走到这儿。”特提乌斯摘下了自己的头盔,甩了甩头后,露出了锃亮的头皮以及额头上鲜明的四枚金顶。 他与奥拉夫互相点头致意,那是老兵之间的默契与尊敬。 “这里有多少人?” 基里曼问道环顾起四周来,偌大的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贝尔与特提乌斯外,只有尽头端着枪的一些人在,他们都穿着蓝色的制服,肩上横向挂着白色的肩章,头戴鸡冠盔并端着镭射步枪,那是典型的奥特拉玛辅助军装扮。 “一些人,之前几波的突击队都损失殆尽了,我们设法接应到了一些人,但他们都不在这儿,此地不宜久留,大人,请跟我们来吧。” 贝尔向基里曼说道,后者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眼身后倒在地上的变种后扭头从贝尔与特提乌斯之间穿了过去,特提乌斯在与维托对视一眼后,也鞠躬致敬,随即便跟了过去。 “嘿,贝尔,你还没死啊。” 拉格纳走了上来,一把搂住了贝尔的肩膀,生生地把他拽了过来,让贝尔与野狼肩靠肩地走在一起。 贝尔试着挣脱开,失败后苦笑起来,“你看来很失望?”“那可不?现在咱们又要听你唠叨一百年了,对吧,兰斯洛特。”“说得太对了。” 兰斯洛特从另一边搂住了贝尔的肩膀,与野狼一起把他左右架着,贝尔苦笑起来,身后奥拉夫也走了上来摁住了他的肩甲,“很高兴见到你,兄弟。”,“我也是,老狼,尤其是见到你还是比这俩白痴正常。” 四名死亡守望兄弟有说有笑,打闹地跟在基里曼和维托身后,他们走向大厅的尽头,在那里的奥特拉玛辅助军们立刻让到两侧单膝下跪,就算现在情况再糟糕,面对原体与元帅的礼节还是不能忘的。 而基里曼也向他们点头示意,维托则朝他们笑了笑,随后走了过去,特提乌斯经过时轻轻挥手示意他们跟上。 辅助军们纷纷起身,扛起了镭射枪,电磁轨道炮以及热熔枪走在后面。 一行人穿过了宽大的厅堂,在其尽头的狭窄拱门间穿了进去,维托钻入了拱门后,扭头看向几名防卫军的士兵合力把门关上了,随后掏出了等离子焊枪在门缝上快速地喷射起来,炽热的白光瞬间点亮了半个门体。 “以防万一。”特提乌斯在维托身后说道,后者点了点头,“当然,但我想焊门没啥用。” “为什么?”贝尔被两名兄弟搂着,尴尬又难受地问道。 维托耸了耸肩,起步走开时随口甩下了一句,“它们已经可以操控机械了,所以我猜,这可爱的小门估计挡不住什么。” 在维托走开后,贝尔和特提乌斯皱起眉头对视了一眼,拉格纳搂着贝尔的肩膀,歪着头问道,“情况很糟?” “相当糟。”贝尔低声说道,看向身后的大门,“如果那些东西现在可以控制机械了,那这里挡不住他们多久了,如果它们侵入到马库拉格的地表去。” “这绝不会发生,来吧兄弟们,全父给予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奥拉夫坚定地说道,如狼群的领头狼般走了过去,贝尔与特提乌斯,还有兰斯洛特对视一眼后点头跟了上去,哦,还有拉格纳和二哈一样龇牙的笑脸。 —— —— 伤员哀嚎着躺在用简单的桌布铺成的地上,他们的身上缠着绷带,眼睛被完全地遮挡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木乃伊一样,只有手臂上的接触口暴露在外,插着输液管。 他们的战友站在一旁,他们背着枪,拎着输液瓶子,或者自己也缠着绷带,用椅背作为支点来挂上自己的治疗药剂,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服,还有铺在地上的所有试图遮挡住血肉模糊的铁桶,以及尸体的布。 维托走出电梯后看着这里满目疮痍的场景,到处都是惨叫声,医疗兵和本地设施里的医护人员四处奔波,拎着药箱,或者早已变成红色的消毒擦布跨过地上的人,穿过在电梯大厅里满满的人群。 角落里躺着尸体,他们被白布盖了起来,一时间让人误以为那里的人在休息,但当你看见那只被放在方面的苍白手掌,以及其中握着的身份牌时,你就知道他们不是在休息,而是一睡不醒了。 军士把那些铭牌拿了起来,在手中的登记板上一一地写上名字,在他身后,设施里的神父手持着短扫帚,一边走动着,一边高唱着圣歌向那些白布上泼洒圣水。 “这儿既然有神父?” 维托有些调侃意味地扭头看向基里曼,后者看了眼他,庄重而认真地昂起头来清了清嗓子,“别误会,在实战中已经证明了,国教的确有一些办法,在除了战团灵能者之外的方法中对抗亚空间的技巧,那么,我就不会假装没看见。” 而且更关键的,国教的神父培养起来可比一个正式的灵能者简单多了,数量也更庞大,你更不需要担心他们随时可能和灵能者一样失控,变成了行走的定时炸弹,或者恶魔传送门。 所以相比起灵能者,随军牧师,舰载神父才是帝国对抗亚空间魑魅魍魉的中流砥柱,他们的信仰之力,是帝国真正的灵魂堡垒支柱。 “你终于开始认可信仰之力?”维托调侃地笑着问,基里曼的表情刷地一下僵下来了,“不,没有什么信仰之力,那不过是灵能的另一种表现方式而已,所有人在亚空间中都有投影,只不过,国教的人更擅长调用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也是灵能者?” “灵能者数量失控,以及检测的问题是你手下审判庭的工作对吗?所以自己琢磨去吧,别来烦我。” “的确,而且现在眼前的麻烦也够多了。”维托双手叉腰,环顾着大厅中的残像,“但就我的专业角度来看,国教在这儿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 “是的,大人,是没多少用,但至少对于幸存者们的精神安慰作用很有用,你知道的,我们不擅长和凡人打交道。” 特提乌斯从电梯里走出来时说道,贝尔他们也从电梯里接二连三地出来了,那个电梯相当地不小,看起来是货运电梯,足以把好几个星际战士运上来。 米凯尔端着爆弹枪走到了基里曼身后,他如哨兵一般守在原体身后,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大厅里的其他人,手指紧紧地扣在扳机上。 “如果你担心他们是否感染,大可放心兄弟。”贝尔说道,他正成功挣脱了拉格纳的胳膊肘,“他们大多都没有和变异体直接接触,多数都是正常受伤导致的,比如撞击,摔断腿和割裂伤等等。” “而多数人已经在下面了对吗?” “是的,维托,多数人不幸被接触后便已急速被感染,我们甚至来不及为他们结束痛苦,带去帝皇的宁静,他们就已经变成那个样子了。” “其中有不少星际战士对吗?” “我们在前面大厅里遇见了不少,有个穿着和你们一样白甲的。”拉格纳说道,他摁着腰上的链锯斧。 “那是马尔福兄弟,他之前为了给我们断后留下了,愿他的灵魂得到救赎。”特提乌斯在胸口比画了几下后说道。 “你有信仰?特提乌斯。”维托扭过头去翘起眉毛好奇地问道,特提乌斯则面无表情地看来,轻轻点头,“我不否认,大人,在此之前我只是相信帝皇,但现在,我想我会信奉他的,我已经见识过了不止一次国教带来的他的奇迹,如果没有这些神迹,我们早就变成那鬼样子了。” “信仰之力对那些东西有用?”米凯尔问道,他用余光扫了眼基里曼,他知道原体很不喜欢信仰之力与国教的概念,但基里曼面无表情地听着,什么都没说也没做。 “有阻碍作用,之前在下面撤退时,我们被变种体包围了,绝境之中国教神父们手挽手高唱帝皇的圣歌,我记得有几句是……末日之始,乃希望的开始,旧世界早已过去,新世界的黎明正在到来什么的。” 维托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国教里的确有这句诗,之前一直没有是在判教时代后新加入国教圣言录里的,好像是《终焉以撒·新希望》篇的内容。 “起初我们以为那没什么用,但奇迹的是,那些变种体似乎很畏惧帝皇的圣歌,它们恐惧地畏缩不前,神父们手挽着手,一边高唱圣歌一边带领我们与幸存者穿了过来,最后撤到了这里。” 特提乌斯说道,他无意间也在胸口做出了虔诚的手势,随后带着更加坚定的目光抬起头来,“帝皇拯救了我们,我相信必定有所意义,他一定为我们安排了注定的使命与命运。” “而我想,那就是把这里的消息带出去,大人,这里必须被彻底摧毁。”贝尔看向基里曼说道,“你们看见了对吗?它们可以感染星际战士,而且速度快得超乎想象,这种真菌可以绕过常见的混沌腐化,蛊惑阶段直接达到最终的腐化效果。” 设想一下,假设这种真菌被流露出去,扩散在马库拉格间,整个极限战士与他们的子团会在多少时间内感染,昔日帝皇的天使会变成可怕的瘟疫怪物,不只是那些纳垢腐化常见的无脑的怪物,而是拥有智慧的可怕存在。 真菌们会操纵极限战士,使用马库拉格的兵工厂生产出武器,以及轨道上的海军战舰,眨眼之间它们就会被全部控制,孢子藤蔓会深入所有的系统里,操作着变成孢子巢穴的帝国海军战舰撞向更多的帝国世界,扩散更多的孢子,直达将整个帝国吞没,直到泰拉。 而在帝国反应过来之前,长满蠕动藤蔓的荣光女王号,就会搭载着一船如今最强大的星际战士军团抵达泰拉,在这些腐化的怪物之前,带领他们的会是…… 光是想到这儿我就头皮发麻,贝尔说得对,这里必须被摧毁,渣都不能剩下一点。 “这都是我的责任,我不该让这东西被运来的,我该在那地下室里立刻就毁了它。” 基里曼哀伤地说道,脸上充满了自责与愧疚,“多少兄弟与朋友死于此,他们,本该有更好的结局与归宿,而不是在这儿,连尸体都惨遭亵渎。” 米凯尔立刻上前,他靠近到原体身后,关切地说道,“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大人,这怎么能全怪您呢?当那东西被运来时,没人能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这场意外,也许会到来更大的损失。” “他说得对。”维托摁住了基里曼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这也算是好事,如果没有在这儿的意外,我们就不会知道莫塔里安手上有这东西,那当我们向帕梅尼奥远征时,就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是的大人,正如维托大人所言,虽然在这儿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我们也知道了怎么对付它们,这会为之后的远征提供巨大的助力。” “谢谢你们,我的朋友们,但这里必须被彻底毁掉。” 基里曼坚定地说道,环顾着几人,他没注意到,维托的眼角流露出了一丝想法,他的脑海里回响着一个想法,“莫塔里安,也许还真有点用。” “怎么摧毁?那些东西到处都是,而且它们打不死不是吗?”拉格纳举起自己的链锯斧说道,“我砍了好几次,又用枪打了它们好几个弹匣,打成什么样它们也总能恢复过来。” “那是因为亚空间声波的存在,它们最初就是因为无意间被带到植物园的孢子,在那里的亚空间照射试验下生长出来的,它们在亚空间声波的照射下越久,或者接触灵能越久,就会持续进化,变得更有智慧,也更难以被杀死。” 贝尔说道,握紧了拳头,“实验设施沦陷时,那里的亚空间声波发生器没来得及关闭,而且这些孢子也越发智慧起来,按维托说的,它们以及可以控制机械设备了,我猜是它们开启了整个设施的亚空间发生器,从而持续地获得进化之力导致的,但只要能关闭,它们就可以被消灭。” “亚空间发生器有多少?都在什么位置?”奥拉夫问道,但基里曼则举起手来,示意打断了这场讨论。 “没时间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东西会继续进化,直到找到打开设施封闭大门的方法,那时候就晚了,它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进化速度有多快,没时间再浪费了,我们启动地下核反应堆,一次性,彻底摧毁这里。” 奥拉夫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剩下的贝尔等人也纷纷点头示意,基里曼看着他们又微微眯起了眼睛,“石碑,它还在这儿吗?” “不确定,大人,不清楚变种体们有没有将它移动过,毕竟,它们的智能应该可以理解到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了,而我们也没时间在整个设施里寻找它了。”特提乌斯解释道,基里曼听后叹了口气,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反正核反应堆爆炸也可以毁了这里的一切,无论它藏在哪里。”基里曼抬起头来,环顾众人,“我们启动反应堆,把它变成一颗地下核弹头,命令幸存者们在此之前准备撤退。” “但下面都是变种体,大人,没了我们的保护,凡人们出去就是送死。”特提乌斯补充道,看了眼周围那些伤员,以及手无寸铁的研究人员,神父还有医生们。 基里曼也看着他们,不久便在眼中形成了想法,“他们都是帝国现如今最宝贵的资源,科学与技术,必须得到延续与拯救,他们的思想与大脑比得上十几条战舰,我们正面向反应炉进攻,如果这些孢子真有如此高的智慧,那想必会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让它们来不惜代价阻止我们吧,然后这些科学家就可以趁机撤出去了,科尔舰长会接应他们。” “那我们呢?大人。”奥拉夫问道。 基里曼看向他,又看了眼特提乌斯后笑道,“那就让我们看看,帝皇为我们安排的命运是不是在这里吧。” 第六百六十三章 末日风暴:第三十章 进化日(上) 钢铁闸门的门缝缓缓打开,在一阵轻声的吱呀声后门外,在大厅里游弋的几只变种体出现在了空隙间。 它们在空旷的厅堂间徘徊着,这些变种体身材庞大而又臃肿,巨大的肚子挂在腹部,粗大的双腿上蠕动捆绑着大量的藤蔓,它们彼此束缚着,由此形成了庞大的独立聚落,那孢子聚落本身,便构成了变种体的身体。 它拖拉着粗大的手臂走着,脑袋伸出在肩膀上方,从脸,嘴和眼睛里垮塌下大量的细小树条连接着脑袋,以及肩膀,好像那头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掉下似的。 在大厅的上方,笔直的钢铁大厅中央,在那凸起的展览台阶上坐着灵能者,他没有变异,但那是故意的。 他坐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曾经看起来颇为具有艺术感,但现在却直让人感到惊愕不已,它的整个下方爬上来了无数的藤蔓,它们蜿蜒曲折地爬满了灵能者全身,刺入他的脑袋,连接他的耳朵与眼窝。 灵能者不停地歇斯底里着,手脚抽搐,念叨着听不懂的话,眼睛也一闪一闪地释放着灵能信号。 从门缝后爆弹枪口出现在了阴影后,它的瞄准准星后,闪烁的玻璃眼睛与微光准星重合在了一起。 瞄准,扳机扣响。 爆炸的枪声轰然传遍了大厅,变种们纷纷如猎狗般猛地扭过头来,但爆弹呼啸而过,旋转着的单体飞跃宽阔的大厅,一枪,精准地命中了灵能者的脑袋。 他的脑袋炸开了,鲜血与脑组织内的灵能芯片一起洒在地上。 变种体们猛地回头,只见到了喷射而来的火舌,变种体惨叫起来趴在地上打滚,大厅的入口大门被一脚踹开,高大沉重的特提乌斯大步走入,他举起自己喷吐出长长火舌的臂膀,双目被火光点亮。 “净化吧,你们这些污秽之物。” 特提乌斯身后米凯尔大步走出,连长端起爆弹枪扣动扳机两次火光闪烁,变种体的整个上半身被瞬间撕碎,剩下的变种反应了过来,怒吼着以急速冲了过来。 他们的腹部爆出了新生的手臂,作为腿的作用支撑着地面,帮助着变种体以闪电般的速度朝这边发起了攻击。 巨大的臃肿怪物冲上来,一跃而起地扑向了米凯尔,连长扭过头去,只看见了一道火光以及原子化飞舞的漫天燃烧孢子。 基里曼横在了米凯尔面前,他手持烈焰剑挥斩而过,上前一步撞开飞洒的孢子雨,抓住后面的变种体猛地将他的甩向身后。 变种体在空中旋转飞舞着,脑袋在空中被一枪打爆,它的孢子脑浆洒了一地,贝尔端着枪转过枪口火光猛地闪烁起来。 奥拉夫出现在他身后,双手高举起打出了一道漫长的电弧,巨型闪电电射而去瞬间击碎了大厅内的变种体,闪电快速跳动,在变种之间弹射不停。 闪电反射出去,打穿了变种体的肚子,它轰然倒地的瞬间肚子内喷出的孢子被身后的变种吸收了,它的身体瞬间爆开,背部吐出利爪刺在地上,支撑着它的一跃而起朝着奥拉夫飞落而下。 奥拉夫看向他,牧师战锤向下垂落蓄势待发,蓝色闪电在地上咆哮而起,但最终击碎变种的却不是蓝色,而是金色的闪电。 变种体的身体如烟花般炸开,孢子雨点漫天飞舞。 维托一个转身到了奥拉夫身边,他的双眼中跳动着金色的电弧,举起了自己满是缠绕电弧的动力爪,“我一直好奇,咱俩的闪电混合在一起,会是什么效果。” “那就不妨眼见为实吧。” 奥拉夫猛地举起牧师战锤,维托也举起了动力爪,两只武器猛地同时砸在地上,碧蓝与亮金的闪光爆发出来,金色闪电与蓝色闪电从爆发点喷发而出,它们如两条蛇,在地上爬行着向前快速地爬去。 电弧撞上那些变种,它们的双腿瞬间爆炸,大量的孢子如喷发的泉水那样洒向四周的大地,接着闪电便沿着他们的双腿爬了上去,刺入腹部伸出,直达上面那个小小的,十分不协调又多余的脑袋处。 而结果也再简单,明了不过了,它们的头爆炸了。 金色的闪电与蓝色的闪电如双蛇般从两只眼睛中分别刺出,它们冲向天空,彼此盘绕起来最终碰撞在一起,紧接着的瞬间,电磁爆炸向四周爆发开来,巨大的冲击与电磁轰炸眨眼间粉碎了还站着的全部变种。 它们的身体在纳秒之间碳化,最终变成了站立着的黑色雕像,随着微风而彻底散去了。 电光吞没了一切,随后再次散开时,整个大厅只剩下了还站着的人,活人。 “呼,看来还真管用。” 拉格纳站在高台边,看着椅子上那个没了上半身的灵能者,拔出了插在地上的斧子,刚刚被它砍爆脑袋的变种以及在维托,与奥拉夫的闪电中粉末化了。 拉格纳的手指碰到斧柄的瞬间被电了一下,他低骂了一声后,贝尔端着枪从一边走了出来,他查看了一眼那灵能者的情况。 “是管用,只要没了灵能它们就可以被杀死,而且似乎它们的吸收范围非常有限,把这儿范围内的灵能源头干掉,它们就没法修复与进化了。” “这只是现在,天晓得它们在进化一阵子后,会不会变成永久性的自我修复,或者搭建一套泰伦式的灵能共享系统。” 兰斯洛特从墙上拔出了动力剑,插在那里的变种摔落在地,它的身体在落地的瞬间就和玻璃一样碎掉了,只剩一地反光的晶状体在地上反光着。 “那我们就更需要把这儿尽快解决掉了,来吧,都跟上,我知道去反应堆的路。” 基里曼说着甩起烈焰剑,火光瞬间飞向空中照亮了前方的门,他领头冲了过去,维托一行人跟在后面。 封闭的大门被烈焰剑一剑刺穿,随后被冲击波里打飞出去,它的门体摔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后摔下了独木桥下方的万丈深渊。 基里曼冲上了大桥,米凯尔紧随其后地跟了上来,连长环顾着四周高耸而封闭的空间,头盔的射灯照在那些绝壁高墙上,一直向着头顶最上方望去。 那里有着一片朦胧的光芒,在黑暗的最尽头,旋转的巨大风扇将自己的庞大阴影投射下来,照在这深处的独木桥上。 “这儿是?” “反应堆的排风系统,和水冷一起共同运转,以此来为反应堆降温。” 基里曼说着向前走到了深渊最中央的浮空岛上,那里是三条平行的独木桥汇合处,粗大的壳体在那里形成了一道三棱形,悬浮在黑暗的深渊上方,下方的微光发生器,释放着一片朦胧的光晕。 拉格纳跟了出来,他提着斧头左右看着两边的空旷区域,上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下面也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这儿可真安静,它们不会还没发现我们吧?那科学家们不就逃不出去了吗?” “也许他们还没建立蜂巢思维,或者依赖灵能沟通,所以我们先干掉了灵能者,导致那里的变种和本体的主巢失去了联系?” 贝尔说道,看着摁住他肩膀走过去的维托,他从拉格纳他们走了出来,摩拳擦掌地走向了浮空岛,“那就咱们给他们的大脑打个电话吧,不辞而来,不打声招呼太不礼貌了,基里曼?” 维托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他猛地一握拳,巨大的闪电顷刻间跳跃在了爪子上,基里曼微微点头,猛地拔出帝皇的烈焰剑猛地斩了上来,利刃与利爪彼此碰撞在一起,瞬间在撞击点处爆发出了夺目的白光。 米凯尔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巨大的冲击波迎面而来撞在连长的身上,他向后退去在靠近断桥边缘的地方才猛地踏步站定了下来。 而拉格纳则飞了出去,他向桥外飞出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掉了下去,“维托!我日你妈,你就不能打声招呼吗?!” 拉格纳向下坠去,随后被一把拉住了,他抬起头看见了趴在地上伸出半个身子的兰斯洛特,他撑在那儿,苦笑着拉着拉格纳的手。 “不说点什么?” “千万不要松手啊!” “这不是电影里才会说的那种词啊。” 拉格纳挂在空中,他的下方伴随着冲击波地飞去,在墙壁间震动起了一片响动声,冲击波乡下冲去,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而在片刻之后,新的声音响了起来,无穷无尽,细碎如针般的嘶嘶声。 拉格纳向下看去,从黑暗中匕首般的爪子伸了出来,它深深地刺入墙壁内,随后拉着黑暗中的佝偻身影爬了出来,它仰起头来,甩动着的脑袋上两柄巨大的下颚刺甩了起来,其下暴露出了涡旋般的牙齿。 它冲了出来,身后是更多的一样新变种,它们的如上涌的海水般蔓延而来,爪子刺入墙壁里剐蹭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呱嗒声,那声音正如海啸般喷涌而来。 “卧槽!橘猫,拉我上去!赶紧的!” 拉格纳吼道,兰斯洛特猛地向后一座把他拉了起来,野狼在上去的同时拔出了爆弹枪,对准下面的墙壁开枪。 子弹飞去打中了爬上来的变种,它的甲壳脑袋被打掉了一块,但只是甩了甩头后便继续咆哮着往上涌来,在它的屁股后面,还有无穷无尽的同类。 它们的反光甲壳在黑暗中变成了一片闪烁的荧光海! 拉格纳被拉了上来,维托看着他俩向后退了几步,“看来它是听到了,还很清楚,把这儿搞定,然后赶紧跑路。” “好了。” 基里曼在浮空岛中央的终端机上快速地点击了一番后,向后退了几步举起主宰之手连开几枪打碎了终端机,它的表面碎片横飞,电极与线路翻了出来后喷着火花。 这是相当粗暴的过载方式,可以说机械教看了都震怒,但却十足的有效,维托抬起头,看向上方的排风扇它急速地转动起来,巨大的狂风瞬间在整个密闭空间中咆哮而起。 “我以为要让反应堆过热才行啊。” 拉格纳爬上独木桥后,站起来大吼着问,基里曼看着头上高速旋转的排风扇向后退了几步。 “还得让它们没法用它才行,它们已经知道怎么操作机械了,单纯关掉没用,得用更直接的方法。” “多直接?” “很直接,现在,鲁斯的狼崽子,用你的四条腿跑!” 基里曼转身狂奔起来,在他头顶的上方高速旋转的排风涡扇表面变成了一片通红,它旋转着震动着周围的墙壁与铁架,最终绷断了它们,巨大的风扇叶片从天而降,如匕首般轰然坠落而下。 它如匕首般刺断了独木桥,碎裂的桥面失去浮力坠向了深渊,落下的扇叶中央柱体砸在了浮空岛上,它猛地坠落下去,带着火花落入了深远。 基里曼一个飞身在独木桥尽头断裂前跳了过去,跳进了墙壁的入口内,在他身后维托也一个翻滚进来了,然后是米凯尔,贝尔以及拉格纳他们,只有身穿着重甲的特提乌斯还在桥上,他的速度被重甲拖累了。 “快点!” 贝尔大吼道,特提乌斯大踏步地冲向这边,他沿着向下坠落的桥面冲来,从两侧墙壁上爬上来的变种被他一枪打下了桥。 特提乌斯大踏步地前进,从漫天坠落的巨大扇叶之间一跃而起,但他脚下的断桥已经落了下去,他的跳跃距离太远,当他踏步而起时距离洞口入口处仍有一段距离。 他会坠下深渊,如果,维托没有接住他的话。 维托举起双手向上一挥,念力瞬间拖住了下落的特提乌斯,在他的脚下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平台,他踩在那里,再次纵身一跃跳了进来。 “谢谢,大人。” “等会儿再谢吧,这儿的主人太热情了。”维托看着儿下方爬上来的无穷无尽变种体,它们爬行着,身体一拱一拱的,让身上那些甲壳发出这一片密集的响动声。 “现在跑!” 维托大吼一声对准下方打落了变种体,随后转身后撤,贝尔也端起枪来,耀眼的火光在他面前喷涌而起,闪烁的枪火中他也向后大步后退。 在他们离开的瞬间后,那些变种体便爬了上来,它们的爪子抓在洞口的四壁上,随后全部爬了进来。 密集的沙沙声在洞穴内如永不停息的海啸般响着,在洞口的另一端,基里曼与维托冲了出来,他们同时转身对准洞里开火,特提乌斯在他们身边转过来,火焰喷射器刺入洞内,熊熊烈焰眨眼间又从其中吐了出来。 贝尔从火焰中冲出,他转身向洞里开火,打碎了冲出来的变种把他一脚踹回了火力。 他向后冲到了洞口后,那浮空平台是边缘,猛地一拳砸下了在那里的按钮,在平台的下方方形的浮空台升了起来。 “都上去!” 基里曼吼着推了上去,他站在上面半蹲下来猛烈开火,主宰之手的双管爆弹以急速咆哮射击,迅猛的炮火砸进了火焰喷涌的洞口里,将好几个甲壳打碎。 “特提乌斯!” 米凯尔退上来后朝最后一个站在浮空台上的特提乌斯大喊,他转过身来,火焰喷射器熄灭的瞬间,从那洞里便冲出了变种,它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向特提乌斯的后背,扬起了自己锐利的爪子。 维托抬手一枪,等离子呼啸而去在它的头上烧出了一个洞。 特提乌斯在浮空站点启动的前一刻跳了上来,他向维托点头道谢,“谢谢,大人,我又欠你一次。” “下次再说还的事吧,现在开火!把那些别让那些鬼东西上来!” 维托说着举起枪口猛烈射击,在他周围,米凯尔与贝尔蹲了下来,他们同时齐射开火,爆弹枪的弹匣在短时间内全部清空,子弹也如暴雨般打在了那些平台边缘的变种身上,它们坠入了下方的深渊里。 浮空站点远离了那平台,向着后方漂去,贝尔将打空的弹匣拔了下来,抽出新的弹匣插进去的同时得以有空闲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这里他还没来过,四周的墙壁上都连接着十足庞大的动力管,它们深深地埋在墙壁,只有一半露在外面,表面的玻璃后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浮空平台正从这些巨管之间飞过,它们以弧形排列在四周,从天空上,一直延伸到了下方深处的地面上,在那里,最巨大的一根动力管埋设在哪儿,它的个头足有一艘帝国小型战舰那么大。 “这儿就是反应堆的第二重水冷系统,那些都是液氮。”基里曼给主宰之手换上了新的弹匣说道,“它们会在管道里循环往复,为反应堆持续功能,本身的液体结构,还会推动反应堆活塞的运转,产生新的动力。” “啥?”拉格纳和个白痴一样问道。 “就是烧水。” 维托也换了个弹匣,同时解释道。 “以及,看来它们要送客送到西啊。” 他说着看向了那些蜂拥而出的变种体群,它们从洞穴内爬了出来,随后向四周扩散开来,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地从四面八方追赶着浮空平台而来。 变种体们爬上了天花板,从那里跳了下来,落向浮空平台。 贝尔猛地拉枪栓,子弹上膛后抬手一枪打爆了下落的变种体,更多的变种体则如一点半落了下来。 变种体落在了平台上,它险些落下了平台,利爪钩在边缘又爬了回来,变种张开了背上的刺刀般双爪扑了上来。 基里曼一把抓住它,一剑把它从腰部砍断,随后将残缺的变种甩了下去,它尖叫着落入深渊,落进了在下方飞奔的同类之中。 基里曼抬起头来,看着头顶密密麻麻靠近来的变种群,它们从上面落了下来,在空中张开剃刀般的下颚朝着小小的浮空台落来。 米凯尔抬起枪口,与贝尔左右交叉猛烈开火,连枪法不算好的拉格纳也加入了进来,整个平台上弹雨横飞,枪火照亮了这里,以及周围那些墙壁上狂奔的变种们,它们背上的甲壳在火光中闪闪发光着。 飞扑而来的变种朝基里曼的当面咬来,他向后一退,动力爪在那东西咬中基里曼的脸之间,从下面把它的脑袋钉住了。 “我们得把它们解决掉。” 基里曼对动力爪的主人说道,他猛地甩动爪子,变种落了下去,维托上前一步站在基里曼边上抬头望着天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海洋,变种把头扭了过来,下颚咆哮着扬起,锃亮的血红眼睛一片片地闪烁着,好像是倒吊的蝙蝠群。 “我有个主意。” “什么?” 基里曼诧异地问道,维托则笑了起来,拔出了凤凰剑伸向老狼的方向,“老狼,还记得之前那招吗?” “维托,等等,你要!” “所有人站稳!老狼!” 维托大吼道,奥拉夫猛地转身,牧师战锤上闪电跳动着与维托的凤凰剑撞在一起,金色的闪电与蓝色的闪电在眨眼之间,如两股潮水交会一般融合在了一起。 维托举起了凤凰剑,巨大的电弧从他的剑尖上一跃而起,直冲天际,金与蓝的电弧彼此混合在一起,如两条巨龙们盘绕而起,随后直冲天际。 闪电轰碎了在天花板上的一大片变种,以那里为圆心,周围的变种全部被炸飞了出去,在更远地方的那些,则继续爬动着,在电光之下甲壳一片闪闪发光。 维托双手握剑,随后猛地向前挥舞而下,两条巨龙伴随在其上,随后一同从沿途的变种之间冲过,它们全都被炸飞了出去,如雨点般落下。 一同落下的还有那闪电的巨龙,它在天穹的尽头一跃而下,咆哮着直落九霄,一头砸进了下方跑动的变种之间,它们被瞬间炸飞起来,在腹部甲壳的反光之下,那粗大的动力管暴露在维托的视野下。 “都站稳了!” 他大吼道一剑砍了下去,金与蓝的闪电瞬间融合,它们爆发出一片夺目的电光后刺入其中,闪电瞬间爆发,眨眼之间动力管从那里全部炸开了,它玻璃罩统统碎裂,涌动的蓝色光焰瞬间喷涌而起。 那些被束缚的火焰从地面周围刺破出来,如喷发的火山一般一一出现,爬行在那里的变种们全部被等离子状的白焰淹没,它们惨叫着,仰起头来消失在了白光里。 整个管道从末端抽动了起来,它从地面下被拔了出来,冲向天空后又落了下去,砸在地上后猛地爆炸开。 巨大的白光从下方冲击而来,直接撞在了浮空台的下面,他们直接飞了起来,浮空台在空中瞬间脱离了自己的原先轨道,被高高地推了起来。 “卧槽!!!” 拉格纳趴在地上大吼道,“我下次再也不坐过山车了!” “你本来也没坐过啊。” “闭嘴!你这胖橘猫,把我抓紧点!”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靠在一起,他们背靠背地站在高速升空的平台上,基里曼看着周围的白光,随后猛地看向维托。 后者微微一笑,一脚猛地踏在了平台的边缘,它在巨大的踩踏力下前半侧扬了起来,如冲浪滑板一般的在白光中向后倾斜,随后便被冲击波推动着,向后一路狂飙过去。 “刺不刺激?惊不惊喜?” 维托站在平台边缘,俯瞰着倾斜台面上的众人,拉格纳向后滑了下去,鬼哭狼嚎着双手在空中快速比划,兰斯洛特上前一把拉住了他,自己的动力剑猛地刺入了平台内,固定住了自己与几乎垂直自由落体的拉格纳。 “刺激你妈!” 野狼惨叫着,在空中甩着与平台一起飞了出去,浮空平台在下方爆炸的白光推动下,在光面上滑行过去,乘风破浪地从四处涌现的白焰之间冲了过去。 它从白光边缘一跃而起,飞跃着从光芒之上冲过,随后砸在了尽头的圆形拱洞背后,平台撞击在地上,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滑行了好一段距离后才停下。 拉格纳滚了出去,他翻滚了好几圈后在停了下来,躺在地上竖起了中指,“维托,我日,我下次绝对不会和你同乘任何会飞的东西了!” “那你最好祈祷还有下次,事情还没完呢。” 维托说着站在落地的平台上抬起头来,贝尔也撑着枪站了起来,将扣下扳机后弹匣落地,拉格纳抬起头来,看向了前面的东西。 “哦,我操。” “是啊,我操。” 维托低声说道,在他们的眼前,在闪烁着夺目光芒的反应堆上方,石碑正生长在哪里,无数的触手与藤蔓在目所能记得所有地方飞舞着。 “我操。”贝尔也跟了句脏话,随后,拉动了枪栓。 第六百六十四章 末日风暴:第三十一章 进化日(下) 石碑长在那里,老实说它现在已经不能叫做石碑了。 它变成了一棵树,我不知道这是否准确,但穷尽人类自古以来所有文明的所有语言,都没有任何一种可以精准概括它的词汇。 如果非要找一个,我只能说,它是混沌。 那巨大的石碑深深的嵌入在了反应堆的动力炉上,不是砸进去,而是完全融合了进去,就好像两者本身就是一体的一样,在它的头顶,粗大的树根生长而起,它们缠绕起来形成了一棵比战舰还要粗大的巨树。 无数的藤曼在顶端又重新分开,化为巨大树冠遮盖了整个天空,它们在墙壁上,以及目所能记得一切地方缠绕着,将钢铁,机械与一切都淹没在了无穷的树根下。 维托看着那反应堆,它幽蓝色的超普朗克辐射光茫被密密麻麻的树根挡在了下面,那耀眼的光芒,就仿佛是一颗正在被吞噬的太阳,一点一点,彻底的熄灭消失。 “卧槽,这是啥?” 拉格纳望着面前的巨树惊诧的问道,米凯尔端着枪从一旁走过,目瞪口呆的眺望着那棵庞然大物。 “这是,石碑?” “不,它不是了,我的检测器里显示的数据完全和之前的不一样,你收到了吗?” 贝尔朝特提乌斯看去,药剂师老兵向前走出几步,他的面部头盔向上滑开,将读数显示器光芒所点亮的面部暴露出来。 “是的,兄弟,我看见了,它在孵化。” “孵化?”兰斯洛特诧异地问道,将新的弹匣插进了爆弹枪里,“是的兄弟,孵化,它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成长,它在变化,或者该说,进化。” “那就别管那么多了,趁着他还没进化到能动,赶紧把这儿炸飞,拉格纳,兰斯洛特你们去超载系统,贝尔去。” “所有人!小心!” 维托转身过来话还没说完,米凯尔便大叫着拉动了枪栓,他向后大步后退时,维托扭头看见了反应堆上的巨树,它站了起来。 那棵庞然大物缓缓地起身,腹部与下方数不清的巨大藤曼们全部抬了起来,它们垂落下巨量的灰尘后彼此缠在了一起,让那棵巨树从反应堆上拔了起来,石碑深深的嵌入在巨树中央,如一张脸一般转了过来。 “我,是生命,我,是进化之道,我,是祂的选择,未来之路。” “我可不想未来变成这样,但……所有人散开!” 维托大吼道抬起头看着那巨树一跃而起,是的,它既然跳了起来,就像是泰坦机甲突然原地蹦起来一样,而且更高,更大。 巨树从空中一跃而来,它的庞大身躯从天而降,巨大的阴影以急速朝着维托一行人逼近过来,维托向旁立刻飞扑闪开,巨树的肉棍狠狠的砸在了他身旁,掀起了一片尘土风暴。 巨树的树根抬了起来,露出了另一边的基里曼,以及米凯尔,罗伯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巨树脸上全是惊讶之情。 “看来莫塔里安还是懂科学的对吧?唯物主义战士的杰作!” 维托夸奖之词还没说完,巨树便扬起了自己的粗大藤曼砸了下来,那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维托一个翻滚从它的影子下闪开,翻滚起身后举起爆弹枪快速开枪,爆弹轰断了那根树藤,但它落下后却在瞬间,断口处便爆出了一大片的细小树根,它们急速生长,随后以肉眼几乎无法跟踪的速度快速缝合。 顷刻之间,在那断根落地的同时,新的树根便生长了出来,它高高的扬起朝着维托砸了下来。 迅猛的爆弹呼啸而来,轰断了那粗大树根的一侧,那树藤向一旁偏移,维托看向了在不远处的贝尔,他打了一梭子后正在换弹,兰斯洛特一个翻滚到了他身边。 “不是说没有亚空间辐射源,它们就不会自我恢复吗?” “我怎么知道?也许它已经进化到最终形态了,就和壁虎一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是只超级壁虎!” 贝尔吼着抄起枪猛烈开火,几乎在一眨眼之间便将所有的爆弹全部打了出去,它们冲向巨树射来的树根,从头部开始将它全部粉碎,但在飞溅的木屑中,新的树根生长速度则比粉碎速度还快。 藤曼从碎片后呼啸而来,贝尔睁大了眼睛,一旁的兰斯洛特在最后关头飞扑而上,将贝尔扑倒在地后与他一同翻滚躲开。 贝尔的爆弹枪被刺穿后飞了出去,和树根一起狠狠的钉在了墙上。 巨树的足部兵痞们全部转动了起来,它们如风车一般支撑着那棵巨树在大厅中高速转动,它如风暴般朝着基里曼直冲而去,坚硬,厚重的树皮将米凯尔的子弹全部弹开了。 “该死!” 米凯尔大吼着,他放下枪口看着那几乎以违背物理法则速度靠近来的巨树,就在这关键时刻,基里曼一把抓起米凯尔,将他直接甩飞了出去,连长从巨树撞击路线的最边缘飞了出去,随后摔在地上翻滚离开。 基里曼扭过头来看着撞来的巨树,他向前冲去,朝着巨树迎面跑去,随后一个翻滚加滑铲从巨树扫来的肉棍下方,几乎贴脸穿了过去。 罗伯特从巨树下方滑了过去,他抽出帝皇之间大喝一声左右猛斩两剑,烈火砍断了巨树的树根它轰然的坐落了下去,如崩塌的群山般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基里曼从它身后滑了出来,他一个翻滚后起身看向那巨树,它既然还没瘫痪,庞大的树身下方断裂的树根全部向内收了回去,巨树剧烈的震动起来,它的树根沙沙作响,渐渐的越来越响,就像是逼近的暴风雨。 “我们没法用现有武器毁了它,贝尔!去过载反应堆!快!” 基里曼大喊道,贝尔早已动身,他朝着不远的反应堆面板蹦去,在他身旁巨树瞬间一跃而起,那庞然大物在空中灵巧的转了一圈后甩来了一条鞭子。 贝尔看向那藤曼,睁大眼睛一个翻滚避开,但这没有必要,藤蔓在碰到贝尔之前便被拉格纳一把拉住了,野狼用腋下夹住了那粗大的树曼,将死死的控制住。 “继续跑,贝尔,两边交给我们!” 拉格纳吼道,贝尔猛地点头一个箭步起身,他继续冲向那面板,巨树的藤曼再次呼啸而来,拉格纳大喝一声猛地把自己的链锯斧甩了过去,咆哮的链锯旋转着,如婉约般劈断了那树根。 兰斯洛特一个箭步挡在贝尔身侧,骑士剑格挡在面前,接住了那刺来的藤曼,奥拉夫从另一侧出现,牧师战锤回旋出击,将藤曼从中央打断,闪电瞬间从野狼手中亮起,呼啸而出击碎了另一根。 贝尔继续前进,在他左右两侧,兄弟们在为他阻挡着所有攻击,他什么都不用管,只用跑就行了。 米凯尔翻滚起身,他端起爆弹枪猛地拉栓,退掉弹壳后枪口亮起一片火焰,子弹打碎了从贝尔头顶呼啸而过的藤条,它的碎片落下,撒在了贝尔的肩上。 突然间,那被米凯尔打断的藤条末端以更快的速度复生而出,它爆出了尖刺,在空中以九十度瞬间转向刺向了贝尔的眉心,极限战士药剂师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尖刺呼啸而来,随后,在空中碎裂。 维托突然出现在了那儿,他一把抓住了藤曼,猛地向后一拉后藤曼绷直,“尝尝这个。”他说着双眼爆发出夺目金光,金色电弧沿着藤曼呼啸而去,直击向巨树本体后在它身侧引发了大爆炸。 巨树在爆发的电光中向后撞在了墙上,它的高达树冠向后甩动,覆盖在穹顶上的一大片树根纷纷断裂,如暴雨般落了下来。 “小心!” 贝尔一个箭步滑过了坠落在身后的巨树根须,他再次在地上接力一个翻滚,避开了坠落的残骸,他在一个翻滚后靠到了操作面板前。 “卧槽……”贝尔看着面板叫道,维托在他身后举起爆弹枪避开刺来的藤曼,开枪还击的同时扭头吼道,“怎么了?” “它把反应堆的动力都吸干了!”贝尔大吼道,他看着面前界面上正在急速后退的动力指数条,它的数字正在无限趋近于零,同时还在继续快速下降。 “啥意思?”拉格纳在远处喊道。 “这说明反应堆核弹这招不管用了,它把核反应堆抽干了!”贝尔吼道,面前的界面上动力显示条已经彻底归零,伴随着它的终结,一旁的反应堆也熄灭了,幽蓝色的光茫在藤蔓之后逐渐减弱,直到彻底熄灭。 就如一颗衰老的恒星,在漫长的反应之后终于偃旗息鼓,而与恒星一样,接着回来的还有更剧烈的变化反应,但这不在反应堆上,而在那棵巨树上。 在大厅中快速旋转,用庞大身躯碾压周围一切的巨树突然停了下来,它仰起头那石碑的脸,身后的无数藤曼刺穿在地上,如刺猬的背部一般尖刺林立的将它固定住,巨树停了下来,戛然而止。 “它在搞什么?” “哦,他妈的……”贝尔低声呻吟道,维托扭过头来猛地看向他,“什么?你看见了什么?” “那个孵化的东西,就是石碑,它要孵化了!”贝尔大吼道,几乎在声音落地的同时,石碑的表面瞬间爆开了,闪烁着微光的水幕飞洒之下,某个身影爬了起来,它缓缓地起身,四周的无数条腿足支撑着它爬起身来。 它漫长的身体从石碑内抽出,那身体,完全不是任何生物学范畴内的生物概念,而是千万,亿万根树木根须的寄生体,它们从它看不清脸的头部延申而下,在身后如裙摆般缓缓地展开,优雅,而又令人惊叹。 它的体积几乎与半个巨树相当,而最大的不是它的身体,而是……它的翅膀! 那东西猛地抽出了它的翅膀,那是一片由无尽藤曼以诡异形态编织起来的巨翼,它们之间没有羽毛,更没有膜装蒙皮,令人难以相信它要用这对翅膀飞起来。 “那TM是一只大蛾子!”维托大吼道,他望着那从树木上破茧重生的东西,它正在展开他的身体,巨大的翅膀在两侧缓缓地抛开。 “蛾子?它要那翅膀干什么?这里是在地下啊。” “不,米凯尔,它要用那翅膀……离开这儿!” 维托话音未落,那巨大的蛾子从树上抽离起身,身后的巨羽猛地在两侧展开,翅膀末端的羽翼处瞬间聚拢,锐化成了无数条对内旋转的巨刺。 蛾子纵身而起,它踩在那孵化巨树上跳起,双翼上的尖刺向上方刺去,它在模仿“钻子”遁地机的结构,而且用更坚硬,更快速的部分加以了取代,巨翼撞在了天花板上,它的根须钻透了钢筋混凝土。 “所有人!跳上去!” 基里曼大吼道,他快步冲去,冲上巨树的身体后朝着那升起的巨蝶而去,他在巨树的藤曼边缘一跃而起,伸手抓住了那扶摇直上的巨蝶身体根须。 维托在他身后跳了上来,米凯尔背着枪在他的后面,贝尔是最后一个冲来的,他跳上巨树的身体朝着最上方冲去,试图赶上正在快速升起的巨蝶。 贝尔在树冠尽头一跃而起,跳跃而来,特提乌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强有力将他拽了上来,随后两人便跟着藤曼向上冲去。 巨蝶的双翼在头顶快速的凿击着,它的翅膀的末端每一根触须都是盾构机,每一条尖端都是比金刚石还要硬上几亿倍的物资,而且还会不断的复生,替换,在推进。 每一根藤曼在磨损殆尽后,都会被瞬间复生,这让它的尖刺永远都保持着最锋利的状态,它用它们打穿了花岗岩层,巨大的岩石在维托的两侧落下,他拽着那甩动的根须,抬起头望着上方逐渐亮起的光茫。 “科尔!你能听见吗?科尔!” “听得见,不对,你的声音怎么传过来了,你不是在地下吗?”无限边疆号上的科尔诧异的问道,他撑在舰长扶手上,朝着下方的群山俯瞰去。 “我们在上升!有个东西要出来了!” “什么东西?你们怎么会在上升?” “我们TM飞起来了!别管他妈那么多了,把它打下来,不惜代价决不能让它离开!”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东西?你要我打什么……我他妈!”科尔话音未落,便看见了从一侧山峰上冲出的巨蝶,它从山脊碎片之中一跃而起,巨大的翅膀在身后猛地展开,它在空中展翅,几乎遮挡住了整片天空。 它的阴影几乎遮挡住了整条无限边疆号,你可要知道,火星级战巡足足有十多公里长,而它却完全笼罩在了阴云下。 “那是什么鬼?”鸟卜长在下面瞪大眼睛问道,科尔猛地一拳砸在了一边的终端上,“炮术长,把它给我打下来,什么?我不在乎你有多少武器能用,还有什么过载问题,所有武器朝它开火!” 无限边疆号的炮口转了过来,所有船首还好的武器阵列纷纷转向,炮声响彻在南极洲寒风呼啸的群山间。 维托抬着头,看着巨蝶的翅膀处发生的巨大爆炸,它仰起头来,身体上所有的藤曼同时彼此鞭打起来,以共振发出了诡异,空灵又让人后背发凉的嚎叫声,巨蝶没有脸的头看向了无限边疆号。 它猛地甩过翅膀,钢铁藤曼呼啸而来刺穿了刺穿了无限边疆号的船身,它的后半部分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舰桥里一下子剧烈摇晃了起来,科尔一个跌倒撞在了扶手上。 “舰长,动力室被击中,1,2,3号反应停摆,只剩4号了!我们必须撤退,所有护盾系统都无法充能,我们在这儿就是活靶子!” “科尔舰长,听着。”基里曼的声音插进了通讯里,他作为原体的命运战甲,有着最高权限的通讯权力,“你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它离开,一旦他前往任何有星港的城市,遭殃的就不会只是马库拉格。” 科尔猛地一拳打在扶手上,他撑起身来朝下方的舰桥大吼,“所有人,回到岗位上,所有武器所有弹药全部给我打上去,我是说,所有!” 一瞬间,无限边疆号的船身上亮起了无数的光点,所有的火力,宏炮,光矛,自动炮,舰对舰导弹,鱼雷,甚至是风暴鸟和闪电战机的机载弹头全部发射而出。 它们在空中划出漫长了弧线,随后如雨点般爆炸在巨蝶身上绽放开,它的翅膀面积最大,也是遭受打击最多的区域,隆隆的爆炸在头顶响起,漫天的爆炸中藤条的碎片倾泻而下,那巨蝶的活动终于遭到了限制。 “这只能拖住它一会儿,它能无限恢复,但无限边疆号的弹药是有限的。”贝尔挂在下面一点的藤条上吼道,他扯着嗓门,和几乎与拉格纳媲美的声音大吼道。 “咱们不是离开设施了吗?所有的辐射源都消失了,它怎么还能无限恢复?壁虎断尾,也不是无限生长的吧!” “真高兴你还有点科学常识,拉格纳,是的,壁虎的断尾只能长一次,而且依赖于本身的能量储备,脂肪,营养等等,它靠这些再生。”贝尔扯着嗓门大吼。 “那它是怎么搞的?它连肚子都没有啊!” “我猜,是它在反应堆里吸收了足够多的能量,加上亚空间发生器的,它储备的能量足够它进化,以及承受后续的全部火力,该死,这东西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逃离这里,去攻击城市。” “我只想知道,我们该怎么办?”兰斯洛特挂在一边,侧身看着上下的伙计们吼道,“我们现在手里的家伙事还不如科尔,如同他都搞不定,我们该咋办?” 维托在最上面的藤蔓上,最靠近巨蝶“脑袋”的地方,它看着那张在爆炸中不断被炸碎,又无数次被恢复的脸。 突然之间,临机一动。 “贝尔!它的吸收有上限吗?”,“什么?”,“它的能量吸收有上限吗?就和壁虎吃多了会撑死一样。” 贝尔愣了一下,随后看着那巨蝶的脑袋思考了片刻,随后肯定的点头,“肯定有,它再怎么进化也是个物质生命体,不是亚空间那些虚无的能量生命体,要讲质量守恒的,但这个上限应该很……” “我有办法了,所有人!跳下去!” “啥?” “跳下去,别让我再说一遍,基里曼!带他们下去!”维托说着便爬了起来,他抓着藤曼开始向上攀爬,基里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身影,沉默片刻后猛地扭头看向下面的人,“我相信他,所有人照他说的做!” 维托向上爬去,他拽着它浑身的藤曼向上不断攀爬,巨大的爆炸在周围接连响起,无限边疆号悬停在不远处,巨炮对准这边一阵阵开火,爆炸如雨点般在巨蝶身上炸开。 它向后退去,随后在爆炸之中的翅膀拍了上去,它的末端尖刺呼啸而过,在眨眼之间撞在了无限边疆号的船身上,没有虚空盾的保护,船体直接暴露在了攻击下,尖刺刺过了正在开火的宏炮。 巨大的爆炸被瞬间引燃,宏炮的弹药在甲板中殉爆,顷刻之间吞没了整个甲板的水手,火舌从缺口中吐出,在北极的上空点亮了周围的所有群山。 “维托!无论你有什么打算,快点,我这条船刚刚才和纳垢大魔TM打过一次,还没修呢!”科尔在震天的警报声中对着通讯大吼道。 “回去给你保修,火星保修,我再想办法。” “那你TM快点!” “在弄了,在弄了。” 维托说着向上爬去,他抓住粗大的藤曼向上爬向巨蝶的脸部,呼啸而来的炮弹在维托的身侧爆炸,他被整个人掀飞了起来,一同飞起的还有巨型根须。 它在气流中甩飞起来,向上一下子把维托抛飞到了巨蝶的头上,他抓着那里的根须向下滑落,落到了巨蝶的面前,那根须之间空洞的眼睛看着维托,后者单手挂在它眼前笑着。 “嗨,想吃点快餐吗?”维托笑着举起了动力爪,他的眼角喷吐出金光,光芒眨眼间照亮了巨蝶的眼洞,维托扬起了帝皇战甲的动力爪向后引去,“给你尝尝,黄金王座二号电池的动力!” 他吼着一抓刺进了巨蝶的眼睛里,巨大的闪电瞬间在维托,与巨蝶之间绽放而出,闪电直冲天际照亮了整个南极圈的天空,就算再遥远之外的城市也能看清这边的天色异变。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南极洲的群山被夺目的金光全部照亮,反射出的光茫又点亮了整个雪原,整个星球的南部都完全被吞没在了光芒下。 闪电在空中交响呼应着,它们一一落下轰击在巨蝶的身上,它的身体吸收着那些强大的零能力了,快速,而恐怖的吸收了进去。 巨大的闪电在维托眼前释放而出,巨蝶浑身上下都发出了共振的鸣叫,它在嚎叫,就像是个吃多了的孩子,维托笑着紧紧抓住根须,随后猛地将动力爪抽了出来,他向后一引,利爪猛地抓出一片闪电,劈开了巨蝴的整个脸部。 维托向下坠落而去,他身后的巨蝴绷直了身体,浑身的藤蔓都开始了抽动,“科尔!把它打下去!” 无限边疆号射来了耀眼的光束,精准而准确的打断了巨蝶的翅膀,它瞬间向下失去飞行动力的坠去,它在下落时尖叫起来,它的翅膀很快恢复了过来,但每一根支撑藤条都变得无比的庞大,彼此撞在一起,吞噬着彼此的空间。 蝴蝶身体的其他地方也在发生同样的突变,它的身体变大,增长,但却不适合之前准确的进化,而是,异变。 刚刚在眨眼一瞬间吸收进去的能量,在顷刻之间改变了巨蝶的基因链,就像是生物瞬间暴露在重度辐射环境下时会发生的那样,DNA被瞬间打断,身体不受控制的快速扭曲畸变。 维托落在了山顶上,他一个翻滚后起身看着身后坠落下去的巨蝶,它身体扭曲着掉入了自己挖掘出来的大洞里,在那洞口里,无数的变种体正沿着洞穴向上爬,它们抬起头来,便被迎面而来的巨蝴砸了下去。 “你对它做了什么?”米凯尔看着山洞里的情况问道,维托则站了起来,拍了拍腿回答他,“没啥,就是把它变成了一颗点燃的核弹头而已。” 维托说罢猛地扭头看向了无限边疆号的方向,“科尔!赶紧把我们接出去,这儿要爆炸了!” 话音未落的片刻间,巨蝶落入了山洞的最深处,它一下子砸断剩下的排气扇,直端端的落进了深渊里,在那里,黑暗的最深处亮起了一片光茫,随后急速扩大,急速膨胀了起来。 维托和基里曼快速的跑向山顶边缘,他在那里一跃而起,一下子跳了下去,无限边疆号从下方俯冲而过,他们落在了巨舰的背部,拉格纳也摔了下来,砸在了无限边疆号上。 “我干,抱歉科尔,我好像把你的船刮花了。” 拉格纳笑着说罢,其他人也全部落了下来,科尔猛地转身朝舵手大吼道,“全速前进,带我们离开这儿!” 无限边疆号的剩余的推进器全部点火,战舰瞬间冲离了山峰的方向,在它的身后,巨大的爆炸从山顶冲出,它炸碎了整个山峰,爆炸的余波在周围的山脉之间扩散而去,整个山脉都在轰鸣声中崩塌了。 维托躺在战舰的船顶上,和基里曼靠在一起看着那远处爆炸的山峰,山顶处如火山般在喷发着火光,无数的碎片向空中飞去,带着火尾坠落向四周的冰原。 “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维托笑着说,看向基里曼,后者长叹了一口气后躺了下去,展开双臂以人字的靠在地上,“你这老不死的心脏,到底是怎么长的?”,“欢迎回来,罗伯特。” 维托笑着,看着远方,无限边疆号承载着一行人飞向了远方,在他们身后,火山喷发着照亮了南极洲的天空。 第六百六十五章 末日风暴:第三十二章 维托的小女孩 维托看着焊接火花从那巨大的裂口上落下来,沉重的机械臂正在他的头顶轰隆作响,内外协作的机械手臂正在缺口处喷射着火花。 它们落在了前面的高台上,那里本来是连接在一起的路面,但现在两边的人只能绕开通行了,只有机械教的人站在上面,以及一些背着工具背包的地勤人员。 整个回廊甲板上到处都是类似的声音,火花喷溅声,高温金属在融化时的声音,还有自然的,更多运输车辆与多功能飞行平台的来往声。 维托双手抱怀,抬头望着结队飞过去的无人机单元,“你们的效率不错嘛,已经初见成效了。” “但不是在今天就能出港,或者明天,科尔对此很不满。”欧米茄埋头工作着,他站在终端台里,两侧都是升起来的屏幕,他的机械臂在其上点点戳戳,不时向待命的浮空颅骨下达命令。 它们接到指令后便会嗡嗡着飞走,飞向其他的地方,不久后那里就会出现整队的机仆,或者驾驶着运输车的地勤人员,运输着修理工具,或者材料前往那些需要的地方。 整个甲板上都在忙碌,修复工作占用了所有人的大部分时间,甚至不只是地勤人员们,根据科尔的命令,连普通的通勤人员,以及在船上没有任务待命的水手们也都被拉了过来。 风暴兵们放下了枪,和陆战队员们背着工具背包,通过他们精通的垂挂技巧吊在墙上焊接裂口,炮组人员们则被投入到了对付那些高温,易燃易爆物品的运输中,这和他们平时的工作差不多,所以,他们干得还不错。 战斗机与运输机驾驶员们则在高处,修理管道,连接线路或者搬运那些需要往高处走的工具,也许是因为总在天上飞?他们的平衡性好的出乎预料,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摔断脖子。 这让待命的医疗人员们也没了是做,现在正被机械教神甫吼着,赶去处理破损的卫生系统,还有各种有毒有害气体的泄露问题,听说,动力室的废料处理管道被炸断了,已经把下面的几层甲板炸了,损管单位还没来得及去处理,他们已经在船内的各个角落奋战了好几天没合眼了。 “很高心大家都这么忙,还能做得这么好。”维托笑着双手叉腰说道。 “是的,经过计算,你是,这里唯一什么事都没干的。”欧米茄头也不抬地说到,他扭头和机仆说了几句,它的脸上灯泡闪了闪,随后转身朝其他的机仆说了些什么后,带着他们列队离开了。 “我有事啊。” “是吗?是什么?这种全新的工作定义,我应该载入词条数据库里。” “我在监督你们,而现在,大家都干得很好,同志们幸苦了。”维托朝着忙碌的人们挥手,随后靠在了终端上。 “监督吗?嗯,我相信我能给你找到份更适合你的工作。” “哦?什么?” “安抚暴躁的舰长。” 欧米茄说着把身体转了过去,像是要避开什么似的,维托隔着老远就听见了那声熟悉,而又亲切的问候。 “维托!你这个傻逼!” “哦,我亲爱的科尔,你今天看起来精神头棒极了。”维托转了过去,微笑的朝走来的舰长笑着,后者抄起手里的数据板一下子朝他的脑袋砍了下去。 维托一个空手接白刃,将数据板接住了,科尔怒目而视着面前这个家伙,眼神像是要喷火的宏炮,“你他妈的!我发誓,等开火系统修好,我要把你塞进宏炮里,一炮打进恒星里去!” “别激动别激动,生气对身体不好。” “生气?我他妈的想毙了你!你这傻逼,反应堆四个废了三个,唯一好的那个现在温度超标了2000%!护盾也全瘫了,盖乐立场现在变成了个炸弹,一点就炸,虚空盾发生器已经烧起来,消防队已经忙了两天了,还没扑灭!” “还有装弹系统,妈的,你知道我去看了后发现了什么吗?十条运输线路上,八条全是被点燃的未爆弹,我们既然没被炸上天,连着整个马库拉个星港一起被炸飞,纯碎你妈狗屎运好!” 科尔一拳打了过去,维托灵巧的避开后躲到了终端的另一边,他清了清嗓子,趴在那里看了看里面欧米茄正在操作的界面,“情况仍在掌握之中。” “你知道你在看什么吗?” “额,居住区空调的温度?” “那是推进器的温度,四万度!堆芯都融成渣了!” “哦,难怪我们进港时我觉得那么颠簸,还差点把我们在船定上,连着船坞的门一起撞了。” “你他妈还知道?!我的船废了你知道吗?该死维托,下次你再敢让我脸接大魔的攻击,我就把你绑在旋风鱼雷上,塞进他的屁股里,然后一起踹进恐惧之眼!” “严格意义上,那不是个大魔,而是……” “老子不在乎那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的船现在破的就和马卡里安星二手市场上的甩卖货一样,该死的维托,这是条战巡!战巡!” 科尔怒吼道,举起数据板怒发冲冠,吹胡子瞪眼,像是炸了毛的猫,“你要我怎么弄?奶奶的,这船和沉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哦,有人气炸了。” “显而易见。” 维托一问,欧米茄一答,海军们总说,战舰对于它们的舰长而言就是自己的女朋友,妻子和恋人,所以现在对于科尔而言,大概就是站在卧房里,看见自己的女友被维托拉出去进行激烈运动后,瘫在床上的样子。 而且衣不蔽体,你瞧,那么大块漏着呢。 “我要毙了你!给我站好!”科尔拔出了手枪,指着一躲一闪的维托吼道,后者趴在平台上一脸尴尬的笑,“哎哎哎,冷静,科尔,遇事不要急嘛,我给你申请到了最好的修理船坞,专业人士二十四小时待命。” “去你妈的,所有的机械教维修人员,和准备组都去为帕梅尼奥远征准备去了,现在这儿只有我们自己一条船的人,他们倒是扔下了些物资,但修理还得我们自己来,妈的,我连厨师都用上了!” 科尔后者,瞄了半天每锁定,火气上涌直接把手枪抡圆了甩了过去,维托一闪后接住了那枪托,“哎呀,不要急,我们这不是有欧米茄神甫吗?他可是专业人士,修过这条船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这白痴让我单船对阵黑石要塞,以及一整支黑色舰队的损失,现在都还没修完!” “欧米茄能一起修好的,对吧?” 维托求救似的朝欧米茄看来,后者手指敲了下键盘,一串代码跑了起来,“可以,但需要点时间。”,“多久?我还想坐着这美人遨游星海呢,没有地方,比这儿的食堂更好吃了。”,“一年吧。” “一年?!妈的,维托,一年!整整一年,你把我困在这鬼地方整整一年!”科尔吼道,一拳打在终端上,声音比边上真正的机械铁锤敲击突起装甲的声音还要大。 “所有人都在和混沌战斗,而我只能在这儿,每天看着我的船到处都是洞,整整一年!” “这也有成就感嘛,一点点地看着自己的船被修好,岂不是很有……” “有你妈!”科尔把帽子摔了过来,他一拳砸在终端的顶上,指着维托的脖子连续骂了好几句,此刻科尔真正的证明了,他是从低层一路干上来的,没去过底层甲板的人,绝对说不出那么流利的,对于母亲的问候语。 “你弄得我只能在这儿看着,每天听战报,该死的!这和巢都中层那些小市民有什么区别?!该死的,我是帝国舰长!舰长你懂吗?!” “懂懂懂,你是最棒的舰长。”维托竖起大拇指,“但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整天在这儿的,对所有人都不好,你知道的,一个暴躁而且极度生气的舰长,发泄人还已经跑了后的水手们会过的多惨……” “你要离开?” “当然,我得去帕梅尼奥不是吗?得在轨道上指挥舰队和支援,让基里曼和他的小子们能在地上玩的开心。” 维托说着吐了吐舌头,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呃,最无聊的活给我了,但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和我落得一样下场的,我有个任务给你。” “任务?” 听到这两个词,科尔舰长的怒气中烧的表情一下子稳定了下来,维托笑着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错,任务,很有趣的,之后告诉你,现在替我顶替一下岗位吧。” “你还有岗位?” “我在监督他们好吗?很认真的!”维托说着摆了摆手走开了,科尔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下来,但没过几秒钟就又气得要死,他猛地扭头指着边上的维修人员,“妈的!你们在想什么?那是30mm的接管!你们面前的那个口子多大?帝皇的鼻孔那么大吗?!” 听着身后一连串的咒骂声,维托吹着口哨走入了边上的洞口里,他走入黑暗的阴影里,一下子停了下来脸上的嬉皮笑脸也消失了,一瞬间,严肃无比。 “准备好了?” “是的,大师,所有人都已经出发,我们是最后一批。” 一旁的阴影里,银色的动力甲出现在阴影边缘,它胸甲处挺拔的胸肌上顶着国教的标志,细腰上挂着长长地腰带,在上面绑着手榴弹,以及,一串念珠。 “很好,伊娃,药剂调好了吗?” “按您的要求。”伊娃说罢,将一只小小的药剂瓶递了过来,维托将其拿了过来,查看了一眼其中冒着气泡的药水,“做的不错,成色还行,基因编码录入了吗?”,“是的,大人,但您确定要那样吗?” “哦,我很确定。” 维托说道,但声音在后半段则变得很……可爱? 因为他把药水喝了下去,在片刻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身材变小,他胸口的部分也开始逐渐大了起来,修长的双腿,在裤子里变得娇羞而细长。 黑色的短发也逐渐边长,金色的小小卷发挂在眉毛前,而在那细小的睫毛下方,是一双淡金色的眼睛,他,或者现在该说是,她,因为维托变成了一个女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女人,是个,萝莉。 维托摸了摸自己的柔软的嘴唇,随后在一边舰船走廊里的墙壁反光镜上看了眼其中的自己,在镜子里的走廊里,站着一个可以用娇小,童真,甚至颇为可爱来形容的十五六岁金发小女孩。 “嗯,不错,虽然我更喜欢银发,但还凑合吧,你呢?伊娃,准备好了吗?” 维托问道,看着一旁走出来的伊娃,女刺客没有戴面具,露面在外长长地银发垂在两旁,你知道的,战斗修女的标志性发型,以及她身上也穿着战斗修女的服饰,银色的修道袍,黑色的战甲套在那完美的身材上。 “嗯,不错,就是在修女里,这么好的身材会有点引人注目。”维托托着下巴,用可爱的眼神说道,他撅起嘴角,显得……弥足可爱。 “我会调整的,大人。” “很好,那就等等就出发吧,我已经告诉科尔要做什么了。”维托说着走了过去,穿着不合身的风衣,以及小脚在宽大的靴子里左摇右晃的,看起来像个偷偷穿上大人制服,溜上战舰甲板的小孩。 “大人,你要去哪儿?就……这样。” “换身衣服,你总不能指望我这样去帕梅尼奥吧?而且再说了,这个计划里还有重要的一环我没通知到位呢。” “去准备好吧,老地方,我之后自己来。” 维托在远处,抬起袖子里的小手摆了摆后走远了,伊娃在后面看着那一甩一甩的衣服,皱起眉毛一脸古怪的琢磨了一番后转身,回到了黑暗里。 在短暂告别伊娃后,维托穿过了走廊,好在这里没什么水手,他们都已经被科尔抓去修理舰船损伤了,现在白天的休息区里,简直空荡荡的,安静的和坟墓一样,但这也刚好让他们没有看见一个穿着审判官衣服的小女孩,在走廊里拖着地上的衣服走过去。 虽然不少的海军舰船上也有小孩,他们大多都是海军舰员的孩子,在漫长的航行中出生,也许也会一生长大在船上,他们被称为虚空之子,生下来,就是海军的一员,所以都会比普通的孩子更加坚韧,早熟与顽强。 而这一个,不不不,她一点都不是,她看起来就像个走丢了的巢都良家家庭的小女儿,在船上简直比会谈情说唱的绿皮还要扎眼。 维托穿过了生活区的舰船走廊,在墙上踮起脚尖摁了下墙上的按钮,但只伴随着一声滴答声后,那里便传来了拒绝启动的否决声。 “哦,该死,我都忘了这药剂会改变DNA,得输密码……等等,我设的密码是多少来着?帝国国庆节?” 滴答,否决。 “老不死的飞升节?” 抵达否认。 “该死,那会是什么?我某个女友的生日?那可太多了啊。” 维托说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某段记忆,以及某段数字,他翘起眉毛试着输入了进去,随后一生清脆的咔嚓声后,舱室的大门打开了。 “哦,莉莉,你又改了我的密码。”维托苦笑着说,用小小的手,揉了揉自己娇羞的额头,随后甩起袖子走了进去。 维托走进房间里,他脱下了自己的长风衣,甩掉靴子和从裤子里走了出来,全身上下一瞬间就只剩一见宽敞的“衬衫”还套在身上。 他来到柜子前,踮起脚尖,伸手去够上面的东西,他趴在衣柜上,踮起脚来蹦蹦跳跳半边都够不到那东西。 “该死,十五岁的孩子就是麻烦,我的灵能力量也被基因锁锁上了,虽然能突破,但……以防万一,暂时还不到时候。” “那就只能……” 接下来的一幕相当的滑稽,以及,有趣,一个十五岁的女孩靠在柜子边,拖来的椅子后跳了上去,拽起链锯剑用尽全身力气将其高高的举起,双手举得都在发颤的将其高高的扬起,用剑尖处碰了碰那上面的东西。 它一下子晃了起来,随后跌跌撞撞的落了下来,一下子砸在了女孩的头上,她一个没站稳向后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头朝下躺在地上,双腿挂在空中的躺着,衬衫滑落了下来,将她的全身露了出来,那小小的地方,以及,中间的那个光滑如镜的地方。 “该死。”维托说着把衣服掀了起来,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扣在自己头上的盆子摘了下来,他站起来双手端着那盆子来到了卧室的中间。 盆子放在地上,维托抽出了一把匕首,拉起袖子露出了小小的手腕,再动手前他诧异的琢磨起来,“说来,这样行吗?我DNA都变了,但她说怎么变也ok……算了,不管了,希望别留下疤。” 维托说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金红色的血液流入了银色的盆子里,它们逐渐弥漫起来,将那盆底,以及周围一圈的银色浮雕都淹没了下去。 “吾爱,我唤你之名,莉莉丝……咳,莉莉,聆听我的召唤!” 维托高声吟唱起那段咒语,很快,盆子里便发生了变化,血液的表面如煮沸了一般沸腾起来,抖动的血滴上下起伏着,很快变成了如同幻影一般的形态,那些幻影最终彻底的变成了虚无,化为了火焰升起。 在火焰中,一只手伸了出来,修长而白皙的手掌,而在下面,一个修长,皮肤呈现淡紫色的的身躯站了起来,她从火中现身,甩起了自己头上如瀑布般的银发。 “哦,亲爱的,我们好久没见了,以及,你真可爱。” 她说着弯下腰,嘟着嘴伸手捏了捏维托的脸,“这小脸蛋,来我的魅影城吧,很有前途的。”,“滚滚滚,我对色孽魔域的夜生活没兴趣。” 维托打开了那只手,看着面前的她背着手站了起来,她比维托现在高挑的多,一双长腿就有维托现在那么高,修长的尾巴在她身后一甩一甩的。 “亲爱的,你现在真可爱,但,稍等。”她笑着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响声后,一团火焰从火盆里冒了出去,席卷了维托全身后快速散开,露出了一件雪白的蕾丝长裙,领口处翻着小白花的蕾丝,大腿外侧挂着淡蓝色的内衬裙摆,在下面,紧绷的小腿上穿着一双白色蕾丝长袜,以及一双小巧的绑带靴子。 维托头发在火焰中升了起来,绑成双马尾的模样,最终,成果完成,一个可爱的女孩完成了。 “哦,亲爱的,我就这样别变回去了吧,我们可以这样找到很多好玩的乐子。”莉莉丝捧起双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怜惜的说道。 “我拒绝,我找你来不是为这事了,虽然我也确实没有合适的衣服,你这也算帮忙吧,之一。” “那另一个之一呢?” 莉莉丝拖着下巴甜美的笑着说,维托清了清嗓子,以一个十五岁小女孩的身体,将手背在身后尽可能地做出了严肃的表情,“我的让你帮个小忙,不是大事。” “哦?什么?”,“去当我们的虔诚神父做了个梦吧,不是你们的那种梦,是他会做的那种,你知道的,帝皇托梦,神迹和预兆之类的。”维托笑着,“让他在梦里,梦见一个在帕梅尼奥的小女孩,十五岁,金发,告诉她,那是个神使。” “嗯……一个魅魔做的帝皇神谕梦境?这还挺有意思的,可以,这我可以帮忙,但,有个小条件。” “什么?” 莉莉丝笑着弯下腰来,捏住了维托的脸,朝他露出甜美的笑容,“给姐姐我笑一个。” 维托僵硬的挤出了一抹笑容,莉莉丝歪着头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真乖,好,姐姐去忙了。” 莉莉丝站起身来,伸了个拦腰后在火中转过身去,但突然间她又把头甩了回来,“哦。对了,给你个免费情报,你的小天使去天使之墓了,真正的那个。” “她去那儿干什么?”维托诧异地问道,莉莉丝则无趣的耸了耸肩,“不知道,我也不感兴趣,他脸蛋和身姿看着还行,就是太无聊了,另一个更无聊的。” “莱恩?”,“嗯哼,他去太平星域那边的一个偏僻世界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我猜测,他在哪里找什么有趣的东西。” “连她也跑出去不知道找什么了,把整个魔域那群疯子和烂摊子丢给我。”莉莉丝说罢摆了摆手,转身走下了火力,“拜拜,下次见,帝皇保佑你。” 莉莉丝玩闹似的说罢,边消失在了火盆中,火焰消失时闪烁在了站在面前的人眼睛上,那双但金色的眼睛里,毫无温度。 维托转过身去,看了眼地上被和裤子一起摔在地上的审判官挂坠,那挂坠上有着一串代码,i-00001。 他沉默的看着那东西,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了审判官的制服在身后,在,火盆边冰冷的地上。 第六百六十六章 末日风暴:第三十三章 神瘟 寂静而隐秘的小行星悬浮在宇宙的最深处,灰色的沙地上,一双脚步走了过去,那双沉重的靴子在沙地的表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灰绿色的甲胄在阴影间走动着,远处衰老恒星的光茫,从遥远的地方照射在他的身上,将那剑古老且前进的战甲延展,普张与重新冲刷在岁月的沙砾下,在它的肩头上,灰色的斗篷下扬起露出了那战甲的标志。 一只交叉的镰刀,还有灰色的骷髅头。 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从悬浮着的飘逸山脉之中步入那空旷的空间里,在这里的空中,悬浮着大量的小行星,它们漫天的飞舞着,彼此牵引,又彼此束缚,由此在整个天空中形成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浮空岛屿。 他站在那里,眺望着头顶那些漂浮的碎裂群岛,突然间,一阵沉重脚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扭头循声而去。 在一旁的阴影中,一阵由远渐近的靠近了过来,沉重的步伐中带着甲胄之间缝隙的磕碰声,在那空隙之下,低沉,而沉闷的呼吸,也随着那脚步一同到来。 “莫塔里安。” 那人从阴影中出现,他那庞大的身躯照射在垂死恒星的光辉下,墨绿的战甲上,覆满了大量病态的菌群,腹部的甲胄高高的撑起,仿佛随时处在破裂边缘,而无法容纳其下的载体,在他的背部,在那形似终结者高大护颈的后面,无数个冒着滚滚烟雾的烟囱处理而起。 它们并非钢铁组成,而是由某种古怪的生物质所构成,表面闪动着半透明的光芒,将其下病菌孢子的生物光芒照射而出,而那些烟雾,便是他们的化身。 “你该叫我大人,泰丰斯。” 站在小行星之间的人转过身去,他厉声言语道,灰白色袍子下的苍白面孔上,惨白的眼睛中闪烁着怒火的光茫。 “大人?也许曾经是吧,但现在不是如此了。” “你难道不是死亡守卫吗?你难道,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吗?如果是,你便应当称我为大人,因为,我就是你的主人,你的主宰。” “你不是我的主人,莫塔里安,从来不是,过去我因帝皇的威慑而服从你,现在,我归于了慈父的怀抱,除了他,我别无二主。” 名为泰丰斯的死亡守卫走了出来,他头部的巨大犄角高高的扬起,在垂死的宿星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我是他的选民,我是他的意志与化身,你该称为我为神使。” “神使?你和等胆量敢如此羞辱我?要我像一个下人,奴仆卑躬屈膝?你以为你拐骗我的军团,这事就能这么算了吗?” 莫塔里安怒火中烧,他猛地张开手掌,于虚空中一柄巨大的镰刀战锤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握紧那兵器,大步朝着泰丰斯走来,身后的巨大双翼猛地展开,从虚无之中,四对飞蛾般的翅膀遮挡住了宿星的光茫。 整个大地瞬间被阴影笼罩,那庞大的巨人大步走来,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镰刀,朝着泰丰斯发动了进攻,后者向后退去,双手之间也幻化出一把镰刀,那刀柄背部,被血肉半吞没的引擎咆哮了起来。 烟雾滚滚吐出,与他背后的多根烟囱一起咆哮,莫塔里安举起了镰刀仿若咆哮的灰犀牛,而在他的下方,泰丰斯不甘示弱,两人举起镰刀彼此撞击而去,眨眼之间,瘟疫之力在两人的刀刃上咆哮而出。 病态的烟雾,随风飞舞的真菌,以及剧毒的气息四处蔓延,大地在两人的脚下变得深邃而腐败,那是两股绝对毁灭的力量,没有技巧,没有算计与计划,这将是一场绝对力量的比拼,比较,谁才是祂的宠儿。 “够了!” 一声宛若千万垂死恒星般的声音从虚无中响起,如果说两把镰刀之间的力量,是绝对力量的比拼的话,那当它出现之时,一切的力量便早已被压制碾碎。 两把镰刀被瞬间弹开,那声音化作瘟疫之风将两人吹开,莫塔里安和泰丰斯各退数步,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巨石王座。 所有漂浮在空中的山脉与小行星迅速的汇拢到一起,它们彼此凝固,连接与重新再生,眨眼之间,生物的群落便从缝隙之间蔓延而出,在短短的几次眨眼之间的功夫里,它们,那些石头的存在便已经彻底变化。 它们化为了一座血肉的王座与台阶,生命在其上萌芽,又从那里延伸而出将四周的一切都共同同化,血肉的地毯在毫无生机的星球地面上扩张开来,从那里,生长出了来自花园的植物,在瘟疫之风的吹拂下,它们快速的茁壮成长。 顷刻之间,整个星球便变得郁郁葱葱,大量来自瘟疫花园的植物彻底改变了这颗星球,它荒芜的大地上长起了树林,而蔓延期间的浓水溪流,则为它们提供着养分,它们彼此协作,生长蔓延,最终彻底的改变了目所能记得一切。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他的到来,随着血肉王座之上两棵参天巨树生长而起,在它们弯曲的树干之间,一道大门缓缓打开,从其中,伴随着瘟疫的狂风,一个形若天地,又仿佛渺小如最细小生物的个体走了出来。 它庞大的身躯,虚无缥缈的压在了那些树木组成的宝座上,双眼之中永恒闪烁着垂死的恒星,它的身影难以言说,形态,宛若最癫狂诗人,才能描述出的模样,那是有血肉,疾病,脓疮以及突变组成的庞大山脉。 “我的孩子们,有什么事让你们如此刀兵相见呢?你们在我的眼中,都是我的孩子啊。” 它低沉地说道,声音并非从口中响起,而是从四周吹来的瘟疫狂风中而来,那是整个世界在说话,整个寰宇之中的一切生命在共同开口,述说出那一句话。 “我父。”泰丰斯跪了下来,他单膝跪地,庞大的身躯在那下跪中显得格格不入,又别手蹩脚,但他还是立刻跪了下去,以远比对莫塔里安,他曾经的领袖,甚至是父亲与兄弟,都更加尊敬的神态向他表示了敬意。 “你呢?我的孩子,你为何不跪下呢?”那个庞大的身影,向莫塔里安投去目光,那眼睛,仿若整片银河在眺望,其中闪烁着数以千万级的濒死行星,它们共同的光芒汇聚成了长河,点亮了那永恒的眼眸。 “我们是平等的,众生之父,正如你许诺的那样的。”莫塔里安昂首说道,他不卑不亢,站在那里宛如不败的高山,“众生万物,无论大小与否,都在生命的棋局上站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且不可动摇,是的,我的孩子,生命都是平等的,我创造生命,呵护生命,为他们带去改变与祝福,不是为了然后他们臣服。” 名为众生之父的人说道,他不是个人,但却被赋予了人的名字,生命之主,命运的引路人,生机的源泉,生死循环之王等等等等,还有千千万个,无数个文明,给予了他无数个名字,而在其中,只有一个是格外醒目的。 慈父纳垢。 “所以也起身吧,泰丰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父亲,而不是你的主人,我不是他,我不是那个贪婪的诅咒者。” 纳垢举起庞大若天地的手说道,他举手投足之间,整个垂死的宇宙都在为止颤抖,脚下新生的花园森林,也在其中欢呼尖叫着,仿佛是为他的到来与侧目所欢呼雀跃,这里的所有生灵,从最小的纳垢灵,到瘟疫毒蛙,等等等等都在林中传来了欢笑声。 瘟疫之风从林子里吹过,带着那些笑声来到这里,汇聚于祂的四周,祂的声音在那些声音中响起,“起来吧,孩子。” “赞美您的慈爱,我父,愿诅咒那个王座之上的腐败之躯,他终有一天,会彻底烟消云散,肉体与灵魂华为您花园中的养料。”泰丰斯撑着镰刀轰然起身,他站在血肉的王座前,带着敬意朝那上面的人望去。 “你的计划,如何了?我的孩子。”纳垢朝莫塔里安投去目光,它虚无缥缈的脸上,无数张重叠的面庞一同看来,它们时而融合在一起,时而又分裂成更多,它们永远在生长,老去,以及重生,这让纳垢的脸上,随时都能看见生命各个阶段的模样。 完美的诠释了祂的存在,生命与腐败。 “石碑的偷袭计划失败了,维托组织了它。”“哦,愿它安息,并回到我的怀抱,孩子,那是一个强大的生命,顽强的生命。”“如您指导的那样,众生之父,我将它塑造,给予它您的使命与责任,它虽然失败了,但却也达成了目的。”“生命,都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慈父在王座上低语道,瘟疫之风从他身后带着话语吹来,莫塔里安脸上的兜帽被一起吹起,他的翅膀在身后猎猎作响,仰望着面前那众生的父。 “是的,众生之父,它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我们的,基里曼现在成果被挑衅了,他不会拒绝我的挑战,我会在帕梅尼奥等待他,在那里,建起属于他命运的剧台,罗伯特·基里曼的故事,会在那里落幕。” “这回是对尸皇的莫大羞辱,我将为此而欢笑,我的军团,我的臣民都会为那一刻而欢呼,想着,尸皇的失败。” 莫塔里安握紧了镰刀,他的武器猛地插在地上,瘟疫之力从他脚下释放而出,整个花园森林中的万物都在风中沙沙作响,一同响起的,还有更多的欢呼声。 “整个宇宙的生命都会为此而庆祝,我的孩子,你带来了莫大的喜悦,以及莫大的礼物。”纳垢微笑着说,它的笑脸由无数张面容共同组成,它们瞬间融合在了一起,在那弥漫的浓雾后隐约的露出了那真正的脸。 那是张腐败的脸,上面布满了沟壑与剧毒之水,纳垢灵们在仿佛森林一般的脸上欢快的蹦跳着,那张巨口中,弥漫着恶毒的空气。 “大人,我的部队,也为您带来了礼物。”泰丰斯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他比莫塔里安更加靠近血肉王座,仿佛担心自己的话语,不能传递到那主宰的耳中。 “啊,当然我的孩子,我看见了你的礼物,那喜悦的消息,一整颗星球的生灵已经回归了循环的本源,我在花园中迎接他们,为他们欢笑,他们,也为新生而欢笑。” “继续去吧,我的孩子,为宇宙中的痛苦众生,带去终结与循环,我会在花园中等待你的消息。” “如您所愿,众生之父,我将为您献上比原体更加珍贵的献礼。”泰丰斯握紧拳头肯定的说道,莫塔里安看着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那么,就让我为你们送上一件礼物吧,库加斯,我的孩子。”纳垢举手呼唤道,他的声音化作狂风而去,吹入森林之中,在那里的地上突然裂开了一道裂隙,岩石与土壤扭曲畸形,最终形成了一扇破碎的拱门。 一个身影从地下走了出来,他庞大的躯体几乎蠕动着离开出来,他庞大的身体宛若地下随着地壳运动,而崛起的山脉,那是挂满瘟疫与死亡的高山,它从地下崛起,迈出沉重脚步靠近过来。 他太庞大了,以至于那双脚早已失去作用,几万只纳垢毒蛙拖着他,从地穴中爬了出来,他的脸上如过往一样,永远挂着欢笑,两只舌头在厚重的嘴皮外面甩动着,将嘴里和池水一样的幼虫洒在他的身上。 “我父。”他低沉的说道,声音从全身上下,无数张打开的嘴中响起。 “库加斯,你完成了你的任务吗?你完成了,那旷世之作吗?”纳垢坐在血肉的王座上昂首询问,他的头仿佛飞了起来,在弥漫的雾气中分裂开来,眨眼之间,无数个脑袋出现在了雾气中,带来的无数个音调的询问。 那些声音代表了生命所有阶段,新生,成长最终衰老,健硕,衰败,病态与最终的循环再生,库加斯的耳朵听着那些声音,不断地从耳膜中溢出浓水,他脑袋里的纳垢灵被冲了出来,它们落入了毒蛙们之中,在那里跳跃玩乐。 当库加斯开口时,更多的纳垢灵从他身体上的那些洞里爬了出来,它们挂在它身上,共同的开口,“完成了,完成了!” 纳垢灵们一支药剂,从库加斯撕裂开的肚子里抽了出来,它们接力传递,一个接一个的将药剂送到了库加斯的手里,他从他的孩子们手上,拿过那由皮囊组成的药剂载体,“弑神之毒,我父,为我见证吧。” 纳垢伸出虚无缥缈的手,那用烟雾组成的手指伸了过来,将药剂拿了过去扒开瓶口,将其中的一口吞了下去。 骤然之间天地变色,森林开始了降解突变,莫塔里安环顾四周的花园林地,它们的树木快速凋零降解,天空中的恒星变成了病态的黑色,所有的星星都熄灭了,连大地都似乎发出了悲鸣。 瘟疫之风中,那些脸快速的尖叫着破碎,它们消散在雾气中化为虚无缥缈,但最终,它们又再次出现,但却全部变了个模样,先前众生之父身上的所有面容与声音,全部变成了新的模样。 “是的,我的孩子,你做到了,神瘟,我最伟大的发明,以及骄傲。”纳垢高举起了药剂瓶,库加斯笑了起来,他身上的所有纳垢灵,以及身下的毒蛙们全部叫了起来,它们用不同的声音组成了愉快的乐章。 莫塔里安看着张神气的脸,库加斯在向他们炫耀得到了慈父的宠爱,这让瘟疫之王颇为不爽,而难能可贵的,在这一点上,泰丰斯终于和他的父亲达成了共识。 两人不满地看着库加斯,纳垢笑了起来,他的无数脸上所有的眼睛同时看来,它们盯着药剂瓶,同时跟随着来到了莫塔里安身上,纳垢将那神瘟交给了莫塔里安。 “去吧,我的孩子,为我带来那个迷茫的灵魂,我会在这里等待,在花园中,迎接他的新生。” “他会加入我们,他会加入我们!”纳垢灵们一同欢呼道,在那声音中,莫塔里安看着面前那张迷雾后隐约闪现的真正面容,它微笑着,撕裂开的大嘴中爬出了仿佛整个宇宙的生命。 烟雾最终吞没了莫塔里安,他缓缓地在自己的躯体上,睁开了眼睛,一瞬间之间关闭着的胶囊物体轰然打开,毒雾从其中弥漫而出。 “大人。”在胶囊外,奈落修斯站在一旁问候道,莫塔里安走了出来,他大步走过了舰桥的大厅,来到那巨大的悬窗前俯瞰着下方的星球伸出了自己的手。 “让舞台升起吧。” 第六百六十七章 末日风暴:第三十四章 信仰 维托来过帕梅尼奥,这是个处在极限星域南方的核心世界之一,所谓的核心世界,就是那些在大远征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充足开发的前人类联邦的殖民地们,在遥远的过去,帕梅尼奥与五百世界被联邦称为致远星系。 这里是联邦势力的最边缘,也是整个边境星区的明珠,是的,早在那时候,五百世界就已富庶文明,就算在惨烈的灵族——人类战争,还有后来的铁人叛乱中,致远星系都没有遭受太多战火破坏。 就算到了后来的帝国时代,在这个满宇宙都在打仗的鬼时代里,五百世界也保持了令人惊叹的长期和平,这让这里的居民千年不识兵戈,所以嘛,当战争开始时,这里的情况你就可以想到了。 维托被挤在街道上,他开始后悔自己选择了这个身体,他还渺小,也太瘦弱,被在街道上蜂拥而过的人群压在中间,好几次差点被他们踩到脚下去。 维托抬起头来,尽可能地看清周围的情况,但就像我说的那样,他太矮小了,被匆忙且混乱的人群挤在道路的中间,放眼望去,都是那些人恐惧的面孔,以及他们抱着的各种行李,那些大小包裹,不停的撞在维托的身上。 比如现在,某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提包,正好的撞上了维托的脸,他的鼻梁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感,捂着鼻子抱怨起来。 “妈的,这儿的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尊老爱幼吗?”他说着,而答案也很简单直接,是的,在死亡的威胁下,任何的传统美德在这里都不起作用,还有许多的孩子也在街道上,他们运气好一些的,正被大人带着,坏一些的,则成了孤儿只能牵着更小的孩子,在混乱的人群中艰难的向前进。 远方不断传来的爆炸声,以及空中弥漫的火焰,不停的给这早已混乱的人群,添砖加瓦在火上泼上汽油。 维托扭头看向最新发生的爆炸,那爆炸声已经近在咫尺,就在街道尽头不远处,那里的街垒正枪火闪烁,一辆奇美拉步兵战车正从人群后面开上街道,他的后面跟随着拿着武器的本地的防卫军。 说是防卫军,但其实更像是民兵,就像我说的,五百世界百年不识兵戈,根本没有如帝国其他,随时面临战争区域的常备防卫军体系,这些可怜人,可能前一刻还是文员,工程师,或者码头搬运工,但现在,却只能随便拿上一杆不知道什么造的枪,顶上去保家卫国了。 而他们的士气,也可想而知,和这里的难民差不多,他们混乱,嘈杂的沿着街道前进,本来宽阔的大街,也因为涌来的人群而变得拥挤不堪,所有人都和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朝圣大街的中间。 在街道两侧,防卫军的装甲车与军用车辆停在两边,背着枪的士兵站在车顶上,挥舞着手臂指挥人群前进,他们尽可能地维持秩序了,只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争吵声此起彼伏,本来体面的市民们,现在可以为了一点空隙而打的头破血流,他们争抢的不是金钱,或者任何的物质财富,而是一个,小小的位置。 在街道的尽头处,是一座宏伟的教堂,那充分的展现了这颗星球过去繁荣时,到底是如何的昌盛与发达。 而现如今,它成了唯一的避难所,纳垢魔军正从城市的其他地方发起进攻,本地的防卫军中没有阿斯塔特,所以不必说的,他们很快就丢失了星球几乎所有的土地,而这只是刚刚从开战过了两天而已。 维托前天到达这里是,情况还在控制中,而只是过了一晚上后,整个星球就彻底乱了,无数的巢都瞬间付之一炬,其中逃难的居民带来了可怕的消息,这些传言在人群之中不断扩散,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可爱的维托,我是说,金发的小女孩也作为孤儿,被防卫军带到了这里,加入到了其他的战争遗孤,还有难民的队伍中,朝着那整个城市最后的安全之所前进。 之所以安全,一是因为人们在这种绝境时,往往会将希望寄托于那些宏伟的东西,比如信仰,第二,也是因为那里还有这本星球最后,也是最可靠的武装力量,战斗修女会的一支修会驻扎于此。 她们不是本地人,据维托打听到的消息,她们也是刚来不久,然后投入到了这场惨绝人寰的战争中,和本地防卫军一样损失惨重,但信仰之力,以及更好的爆弹枪,动力甲也让她们在这场浩劫中,变成了最后也是最可靠的武装。 她们驻扎在尽头的教堂里,而现在,那自然的成了整个城市居民的共同目标,他们涌向教堂的大门,而在阶梯前,高高的栅栏墙与街垒建立了起来,两辆装甲车停在那里,战斗修女们在唯一的一处通道前,阻挡着涌入的人群。 不必说,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的,这很简单,教堂的空间不是无限大的,只有真正需要的人才会被放入其中,而谁需要呢?是靠金钱?是靠名望?也许吧,但最终,得修女们说了算。 所以为此,人群整的头破血流,本来体面的人们,那些住在巢都顶层的贵族,现在也和低巢的暴徒一样凶恶,他们互相争吵,甚至大打出手,不时有人在人群中开枪。 比如现在,尖叫声又响起来了,还有一声枪响,人群瞬间混乱不堪,拥挤,推搡与争吵瞬间爆发开来,在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后方的混沌打进来了,所以开始向前疯狂的前进,而在中间的人,则被后面推着,与前面的人撞在一起。 尖叫声与呻吟在维托耳畔不绝于耳,他,或者说她?好吧,还是她吧,她也被挤着一路向前进,好在虽然身体变得娇小,但脑海中的技艺却没有退化,维托在人群中灵巧的闪躲,钻入空隙中保持自己的站立,而没有像其他的可怜人一样,被踩在了下面。 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亲眼看见了一个人的脑袋被后方向前跑的人群踩碎,同样看见的还有其他的孩子,他们尖叫起来,而没有像这个看似年幼,但实际上,比在场任何人都成熟的女孩淡定。 “该死,我应该去当战斗修女的,伊娃人呢?我都快被挤死了。”维托抱怨着,在人群之中穿梭,他弯腰钻过一个男人的胯下,俯低身姿朝着前方前进,这些人没有注意到了一个矮小的女孩,正从他们之间钻过。 在人群的挤压中,维托从最为混乱的中间地带穿了过去,他从相当不合时宜,修建在道路中央的喷泉上方越过,来到更前面是听见了一声尖叫。 那是一个更小的女孩的尖叫声,她在人群之中不断地被挤来挤去,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行李,那身红色的裙子做工不错,看来她曾是某个家族的小女儿,但现在,看来她的父母不在这里,也许她有照顾她的人,但显然也不在她身边。 小女孩被前后的人撞来撞去,她的脚步已经开始打晃,在她前面不远处防卫军冲入人群,他们朝着枪大吼大叫着,试图恢复秩序与阻拦向前乱动的人群。 似乎发生了争执,维托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但想来内容也不复杂,在一番争吵后有士兵开枪了,巨大的枪声回荡在人群头顶,尖叫声从前面前来。 “他们开枪了!开枪了!” 有人大喊道,随后传来了惨叫,以及呻吟声,看来是有人中枪了,向前的人群瞬间停住,转而向后,他们撞在那个女孩的身上,瞬间她就倒了下去。 倒在这种地方,可想而知会如何,但在小女孩倒下的瞬间,一只手拉住了她,她向一旁被拽了过去,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你没事吧?”一个声音问道,女孩抬起头看见了金色的眼睛,以及垂落抚在她脸上的金发,那是另一个女孩,更高挑,身材上,也更发育一些。 “我没事,谢谢,你,也是来逃难的?”“显而易见不是吗?来这儿的谁不是?”她说道,又一阵枪声传来,大女孩抬起头朝前方望去,“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儿不是适合彼此介绍的地方,跟我来。” 她牵着女孩的手向前开始运动,她们从那些混乱不堪,向四周不停挤动的人群间空隙钻过,小女孩很惊讶的发现,这个大女孩的身法好的出乎预料,她带着自己,从看似毫无逻辑可循的人群中精准地穿过。 她总能找到最合适的地方,最恰到好处的时刻,从混乱之中带领她经过安全的通道,就这样,她们一直前进,枪声与混乱之间钻了过去。 “你是谁?”“啊?我叫……我叫……海伦娜,你呢?”金发的高挑女孩回答道,并同时一个侧身,拉过那个小女孩靠在自己的身上,避开从前面倒下来的一个壮汉,“莎拉。” 小女孩有些惊慌地说道,她捂着耳朵,下意识地靠到了这个为她带来安全感的大女孩怀里,周围到处都是枪声。 “啊,沙拉?嗯,这个名字还真熟悉,我有几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和你一样漂亮。”“谢谢,你也很漂亮……” 她肯定出身富贵,就算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下,也没忘了礼貌,但枪声让她很快偃旗息鼓了下去,她捂着耳朵,金发的大女孩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腕朝前继续前进,她没什么选择,只得跟着继续走。 人群越来越乱,挤的也越来越狠,好几次她们都差点被撞到了,但大女孩,总是能找到安全的通道。 “你为什么帮我?”“什么?”“你为什么帮我?这里需要帮忙的人很多,但你,为什么偏偏帮了我?”“啊,怎么说呢?我喜欢黑发,以及你的名字让我想到了一个老朋友,所以,就这样了。” 她说着,拉过女孩,将其抱了起来躲开撞过的人,朝她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我很随意的,总是跟着心情走,而我也总是能猜对,比如现在,我们得赶紧赶在下一次枪响前走了。” 她放下小女孩,拉着她的手腕在枪声中,趁着前方混乱的人群间钻了过去,她们很快抵达了防卫军的位置,士兵们排成一排,端着枪举在面前,阻挡着蜂拥前进的人群,她们的指挥官在后面,高举起手枪朝天鸣枪。 “都给我后退!后退!”他大喊道,枪声中人群全部埋下了头,他们中一些人鼓起勇气还在向前进,随后被咒骂着的指挥官一枪打中。 人群尖叫起来,他们纷纷向后退去,士兵们也在枪声中下意识地埋了下头,这让他们之间的队形出现了空隙,借着这个机会,大女孩拉着小女孩从士兵之中钻了过去。 “嘿!给我停下!”指挥官发现了他们,上前过来一把拉住了小女孩的手,他的力气太大了,以及惯性导致小女孩疼的尖叫起来。 大女孩转过身来,看向那个指挥官皱起眉头,后者仰起头举起手枪大声呵斥起来,“给我回去!没人可以从这儿擅自过去!这是秩序!” “秩序?你看看这那儿还有秩序?想要活命,只能离开这儿。”大女孩说完,上去抓住了指挥官的手,她以惊人的力气把指挥官的手甩开了,后者向后退了几步,诧异的看着她,随后举起枪来瞄准向大女孩。 “我说了!回去!” 小女孩尖叫起来,被大女孩拉着挡在了身后,她直视着那指挥官,眼睛盯着那手枪计算着最合适的时机。 “够了!这里的混乱足够多了!”在阶梯上面传来了大声的呵斥声,指挥官抬起头,大小女孩也扭头看见了在阶梯上的战斗修女,她跳上了街垒,举起爆弹枪朝天鸣枪,爆弹的枪声比任何声音都要巨大,足以压倒了在场的一切噪音。 人群尖叫着压低身子,防卫军们俯下身来,他们端着枪匆忙的寻找目标,然后看见了是战斗修女后全部怂了下来。 “还嫌今天死的人不多吗?这是帝皇的圣所!不是屠宰场也不是集市场!瞧瞧你们在干什么?”灰发的修女大声呵斥道,她垂下了爆弹枪,朝着人群指去,随后又指向指挥官,“指挥官,让孩子们都进来,这时候作为成年人,想想帝皇是如何教导你们的!” “是,修女!”指挥官大声回应,他转过身来举起枪朝自己的士兵们呵斥起来,“让小子们进来!所有人后退!修女有命,让开一条路!” 指挥官带着士兵们走入了人群,端着枪的士兵,用刺刀逼退了混乱的人群,将其中的孩子们拉了出来,随后略显粗暴的向后推了过去。 “走吧。”金发的大女孩朝黑发的小女孩说道,随后拉着她的手在孩子们之前,来到了街垒前,在检查站处,那个灰发的修女跳了下来,她端着枪向两个孩子点了点头,“你们安全了,进去吧。” “做的不错,小姐姐。”金发女孩朝那灰发修女笑了笑,后者冰冷着脸,但却以带着某种敬意的表情向她点头。 “进去吧,我们安排好的时间,应该就在……”修女话音未落,随即便猛地抬起头来,她猛地扭头看向街道上被撞开了墙壁,在大道的一侧,高耸的墙壁间一个庞然大物撞了进来,那是一只纳垢巨型恶魔。 人群尖叫起来,那个恶魔瞬间便杀死了好几十个人,它站在街道上左右看了看后朝教堂方向猛地看来,它张开了血盆大口,随后冲了过来。 防卫军们立刻朝它开枪射击,光束打在恶魔的身上,却完全无法阻止它,恶魔撞开了防卫军们的防线,将其中好几个人碎尸万端后,踩着难民们血肉模糊的尸体冲了过来。 小女孩看着那恶魔,尖叫着埋下了头,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听着那呼啸而来的手臂,但最终,它停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没了。 小女孩疑虑抬起头来,看见了那个恶魔向后连连退去,它满眼恐惧的看着这个方向,扭曲的嗓音低沉的嘶哑起来,“恶……祂的恶魔!” 恶魔吼道,小女孩转过头去,与所有的修女们,看见了那个从地上浮起来的身影,她缓缓地抬起头来,金发飞舞之中,金色的双眼迸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第六百六十八章 末日风暴:第三十五章 圣人使徒 “修女长!” 教堂外的战斗修女姐妹大声吼道,随之而来的,还有枪声,呐喊以及惊呼声,这几乎注定意味着些什么,这些时日来,战斗玫瑰修会的凯拉修女长已经听见了太多次。 骚乱?争吵?还有暴动?随着危机的降临,昔日的秩序早已付之一炬,帝皇的信仰,不再能为这里的人们带来宁静与祥和。 凯拉从教堂里大步走向出口处,修女战甲上依旧沾着血,红色的战袍仿佛血染的旌旗般挂她的腹间,凯拉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战斗修女,她们都带着枪,脸上略显疲惫。 这些日子来,她们没少忙碌,作为本地唯一可以有效对抗混沌的力量,战斗修女们常常需要不眠不休的奋战数日,凯拉修女的亲随战士们,自然更是如此。 “帝皇在上,他们在吵闹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吗?”年轻的修女抗议道,她揉了揉自己的睡眼朦胧的眼睛,“从回到这里,我们就休息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来事了?” “肯定是那些愚昧的下巢人,在街道上争抢位置,你也听见了?枪声。”“梅尔,你什么意思?瞧不起下巢人吗?我可告诉你,我就是下巢来的。”“别生气,小姐妹,我说真的,你没听见那枪声的样子吗?我们与防卫军并肩战斗了这么多天,你听的出来,那不是激光枪的声音对吗?” “这倒是。”小修女嘀咕的说道,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竖起耳朵认真的倾听起来,“是实体枪弹,7.22mm,还有激光枪,以及……” “热熔。”修女长停了下来,她听见了那真嘶嘶的灼烧声,那是在典型不过的热熔武器爆响声了,是什么需要动用热熔来对付?肯定不是暴徒。 “都赶紧跟上!”修女长大吼着拉响爆弹枪大步向前,她身后的修女们也立刻抛去了睡意,以及倦怠,她们拉动爆弹枪的枪栓,随后跟上了她们的信仰领袖。 当她们靠近大门时,那股恶臭味也扑面而来,现在可以明确了,是纳垢恶魔,修女长自从来到这颗星球后,类似的味道就没停过,时间久了,她甚至分辨不出食物的香味,以及那股恶臭味了。 愿帝皇宽恕她,但现在的外面,那里绝对有一个纳垢恶魔。 “我现在知道他们在大惊小叫什么了!”“闭嘴,所有人子弹上膛,准备齐射,特利戈德,热熔准备!”“是!” 大修女长喊道,一个箭步冲出教堂大门,遁入炮火纷飞的光芒下后,她端起了爆弹枪指向前方,周围的修女们也纷纷从身后出现,一个滑铲后举起枪口,形成了一道即将爆发的火力网。 热熔武器从修女长身下指出,端着那枪的修女紧紧的扣着扳机,但却没有最终打响那一枪,她瞪大了惊讶的眼睛,与她的其她姐妹们看着眼前,在阶梯上是惊捍一幕。 纳垢恶魔的确在那里,它站上了阶梯,用污秽的双足玷污了这片神圣之地,但它却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在后退,带着恐惧的向后退却。 光茫照耀在它身上,以及周围的地面上,它所过之处的污染全部在光中散去,神圣的光芒照耀在教堂的门前,照耀在那些圣人的雕像上,而在它们之前的那个女孩,她的面容,也如周围的圣人一般。 修女们看着她,一时间都忘了神,修女长凝视着那神圣的光芒,它从那个金发的女孩身上释放而出,强大的力量,在无形之中迸发而出。 那撼天动地的力量,从那小小的身躯中被释放出来,她的一头金发漂浮起来,在风中沐浴摇摆,而那风,本身也来自于她,在一呼一吸之间,将周围的战火之风净化。 她双足浮空而起,脚趾与地面之间,闪现着一片闪电的光芒,电离子随着她的呼吸在空中弥漫,它们攻击,净化与粉碎着纳垢恶魔身上,伴随着它憎恶呼吸,而释放出的有害气体,这正是所有人,能在这里,亲眼目睹接下来要发生一切的原因。 “你不该来这儿,你从不该,来到这儿。”女孩威严地说道,她的声音变成了某种令人敬畏的样子,一言一语之间,仿佛是一个男人在述说,而那男人,绝非凡人。 “退下,恶魔。”她昂起自己的双眼说道,金色的闪电从她眼角释放,金发飞舞之中,伴随着夺目电光翩翩起舞。 “你是祂?!不,你不是他,你是……诅咒者的兄弟?!不,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不该在这儿,你从不该!” 纳垢恶魔惊恐的喊道,它举起自己的手臂挡在面前,仿佛那金光令他畏惧,“毁灭者,粉碎者,生命之敌!你是毁灭,你的力量是它的战锤!敲碎一切的战锤!” “我是他的战锤,我是他的意志,我是他的利刃。”女孩举起手来,声音在空中颤抖,伴随着咆哮闪电那声音扩散到了城市最遥远的地方,仿佛同时有两个人在说话,女孩的声音,与另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空气在震动,空间在颤抖,大地在闪电脉冲之下腾起无尽电弧,在她身后的圣人雕像们在那言语中,被呼啸而去的闪电击碎,教堂的大地粉碎开裂,向下爆裂凹陷,那闪电扩散而去,击中在了纳垢恶魔的脚下,它的腿部被瞬间灼烧酸化,瓦解为粉末后脱落下来,纳垢恶魔尖叫着向后退去,它身上的所有嘴巴,都在同时呐喊。 “你将被放逐,现在,离开吧恶魔!”女孩大声说着举起手指,那指尖顿时光芒闪耀,仿若一颗新生的太阳在她手掌中孕育而生,那光球逐渐扩张开来,金色的闪电从它的内部激荡而出,在表面,升起一道夺目雷霆。 那雷霆伴随着女孩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后电射而出,夺目闪电化为一道利刃与矛头击穿了纳垢恶魔,它尖叫着抬起头来,脸上,以及全身的所有可憎大口中,全部亮起光茫,它展开双臂,仿佛被生生擒住。 巨大闪电从教堂阶梯上喷射而过,它从下方大道上的人群头顶呼啸而过,那些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蹲下的人,都在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空气中,他们的碎片,与闪电本身的光粒混合在一起,难分彼此。 大道上的人群全部俯身蹲下,防卫军们立刻匍匐在地,好像遭到炮击一般的抱着头,身后的人群全部趴在地上,但却无人尖叫,因为空气中的雷霆,早已将一切声音碾碎。 纳垢恶魔惨叫着,身体粉碎开裂,它的手臂被扯断,双足被击穿,庞大腹部从内部被烧毁殆尽,在其身体表面的菌斑,以及变成了一颗颗闪耀群星,它们在恶魔的身体上闪烁起无尽光芒。 “诅咒你!”纳垢恶魔大叫一声后,整个身体骤然爆裂,它庞大肿胀的身躯化为了漫天飞舞的碎星,它们闪烁着金光,从教堂的周围升空而起,漫天飞舞宛若节日之时的烟花,从没人想过,纳垢恶魔,既也可以如此之美。 恶魔消失了,它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痕迹,金发女孩悬浮在哪里,她赤足裸体悬停在空中,那小小的身躯,却没有任何让人产生污秽想法的可能性,因为没人能看清她,她的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光芒,任何直视,都无法穿透。 修女长强迫着自己看去,她的眼睛看向那片金光,她从空中降落了下来,赤足的脚踩在地上,落地前电离子在空中沸腾,她落在地上,目瞪口呆的修女长身后,宏伟教堂的雕像轰然倒地。 “那是什么?”年轻的修女抬起头来,她抬手挡在面前,回眸看向那个金色的身影,她背对着他们,面向这台下,赤身裸体的站在那里,洁白的肌肤上跳过细小电弧。 一旁的灰发修女立刻脱下自己的裙袍,她将其撕了下来,披在那个女孩的肩上,她站在那里俯瞰着台下的众人,他们趴在地上,整个大道上的所有人,都爬俯在地上,无人起身,只有仰望着那刚刚展现出奇迹的人。 空气凝聚了下来,明明一切都结束了,但没有欢呼,没有叫喊,也没有任何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世界在刚刚那一刻凝固了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金发的女孩伸手牵起了地上的黑发小女孩,后者瞪大着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我听见了一个声音,他在呼唤我,他,给予了我力量。” “是谁?”小女孩惊讶的问道,但她其实脑海中早已一片迷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问了什么,那只是出于本能的询问罢了,但大女孩,给予了她答案。 她转过身来,指向身后崩塌雕像,它轰然落地,碎裂之后在墙壁上开出了一个大洞,在洞穴的另一端尽头,黄金王座傲然矗立在那里,在它的座椅上,那个人尽皆知其名,但在现在,却无人敢于说出他名字的人,端坐在那里。 “帝皇。”灰发修女淡然地说道,她将自己的裙袍盖在女孩的肩头,为她整理好,就像一个侍女在为她的女皇整理着装,只可惜,没有王冠。 金发女孩是谁我们当然知道,维托俯瞰着台下目瞪口呆的人群,他们还趴在地上,只是用一双双惊愕的仰望着这里,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就如一群迷茫的羔羊,在漫漫草原上游荡,只等待一声号令将他们唤醒。 而那号令很快来了。 维托转过身去,他后面大修女与她手下的战斗修女们已经来了,她们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她们,空气一瞬间凝固了下来,仿佛谁也不打算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但最终,沉默被修女自己打破了。 “你,是他派来的?你聆听到了他的话语?”“是的凯拉修女长,我聆听到了他的话,一个在光芒中的人向我开口,他给予我力量,要我去帮助他的儿子。”金发女孩仰起头来,以虔诚的神情闭目说道,仿佛他还能看见说的那个人。 “活圣人大人。”修女跪了下来,她的姐妹们也全部双膝跪下,这是唯一可以得到合理解释的原因,也是现在,最让人信服的理由。 但说是理由,但人不就是这样吗?我们愿意去相信那些我们愿意相信的东西,无论真假与否,当我们选择了相信,那它就是真的,在此时,此刻,此地,修女们选了相信。 “活圣人!是帝皇!帝皇他降临了!”人群中一个人站起身来,从着装看来,他是某个教区的神父,估计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过来的,他之前在下面……表现的可一点都不算虔诚。 但现在,神父以足以让总主教汗颜的热忱高举起双手,大声的面向人群大喊道,“帝皇已经降临,邪魔将被驱散!我们会得到拯救,他会拯救所有人!帝国,全宇宙,向他的神使欢呼,只有如此,才能得到拯救!” “活圣人万岁!万岁!”神父大喊起来,他面向维托跪了下去,高捧双手仿佛渴求着她的救赎与怜惜,周围的人群有样学样,顿时之间,整个大道上弥漫着救赎的狂热。 维托站在阶梯顶端,聆听着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他站在这里,逐渐的开始了明白,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成神,希望是个动力,希望是个力量,它可以成就一个种族,也可以成就一个人,当足够多的希望在亚空间之海中激荡,一个神,就诞生了。 维托聆听着他们的声音,他为他们真正的怜惜,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祈祷的那个人,究竟想做什么。 “活圣人大人。”“我叫海伦娜。”维托转过身去,不在看那些狂热的信众,她身后依旧跪在地上的修女虔诚的点了点头,“是,海伦娜圣人,您说,帝皇之子?是基里曼大人吗?他需要,您的帮助。” “是的,大修女,他需要我的帮助,帝皇要我帮他,他也要你帮他,他的儿子需要我们。”“我们?也包括我和我的姐妹吗?”“是的,修女,他说你会有一场考验,艰难而决绝的考验,但他相信你。” 修女听罢立刻埋下头去,她将双手捧于胸口,虔诚的呼吸着后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泪水与热忱,“正如帝皇所愿。” “正如他所愿。”维托说道,他拉着肩头的战袍转过身去,看向远方战火纷飞的大地,“但在此之前,为了迎接他的到来,我们需要给这里来个扫除。” “清理这里的邪魔异端,为救赎的到来,搭建舞台。” 维托说罢,台下的人群全部站了起来,双臂在空中挥舞,激光枪,热熔,以及实体枪械在人群之中挥舞着。 第六百六十九章 末日风暴:第三十六章 虔信的奇迹 激光与实体弹药在空中飞舞着过去了,沉闷的爆炸声回荡在城市边缘的废墟中,它们阵阵作响着,仿佛随时都要倒塌下来。 但守军们没时间去管它们了,在废墟前的战壕中,士兵们弯着腰从其中跑过,他们背着枪,几人一起提着弹药箱,沿着狭窄而偏僻的战壕前进。 沉闷爆炸在他们头顶回响着,士兵们从战壕拐角的交通壕里钻出,这里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士兵们,奥特拉玛辅助军的蓝色制服,以及本地防卫军的灰色大衣,在这里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独特的色彩。 战壕两侧都是爬上壕沟的士兵,或者跳入这里的通讯员,他们向在这里的士官通报情况,随后换来后者在战壕边抓起挂在墙壁上电话的一阵咆哮。 沉重的爆炸掀起了沙土从天而降,洒在钢盔上一阵叮当作响,提着弹药箱的士兵压着身子,从战壕里跑到了尽头的半掩埋指挥部外,他冲入其中,拎着弹药箱靠近了一个在桌边的军官,他正拿着电话在咆哮。 “我不管你要怎么做,守住哪儿!这是命令!”军官朝着话筒怒吼道,那边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回应声,但他正被一场爆炸洒下的尘土遮蔽了视线,将脑袋撇到了一边去,在沙土落下后立刻又吼了起来。 “听着,守在哪儿,等待下一步命令,这就是你要做的事。”“少校,弹药我们拿回来了,需要……”提着弹药箱的士兵朝他问道,后者猛地回过头来,带着暴怒的目光狠狠的瞪了眼他,让前者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难道这里的什么事都需要我来告诉你们吗?!把它交给机枪手,或者任何需要它的人,现在滚!” 少校怒吼着甩了下手,士兵惊了一跳后立刻提起弹药箱跑开了,他跑到了指挥部另一端门外,战壕中的机枪阵地处,机枪手正在那里,坐在沙袋上端着机枪猛烈开火,在士兵拍了拍他的后背后,接过了弹药箱。 “来的真好,我们的子弹刚巧打光了。”机枪手说道,抱起弹药箱放在了脚边,但突然之间,他一转头脑袋便被呼啸而来的骨刺刺穿了,他扑通一下倒了下来,栽倒在战壕里,满脸都是血肉模糊的景象。 “卧槽!”士兵吓了一大跳,向后一下子靠在了战壕上,差点栽倒在里面,少校朝他看来无语的扶额,随后甩起手来,“还看着干什么?上去上好子弹,然后开枪!什么都得我告诉你怎么做吗?!” 士兵惊了一下,随后立刻就有人将机枪手的尸体脱开了,士兵爬上机枪阵地,翻入其中后一边也立刻有人上来,将弹药箱装了进来,新的射手猛拉枪栓,机枪随即继续咆哮了起来。 少校扭过头来,拿起电话听筒听着对面说了几句后咆哮起来,“听着,我不在乎你的伤亡,我只要塔堡,守在那儿,这是命令!” 少校咒骂着猛地将听筒砸在了电话机上,他抓过地图看了起来,头顶的又一次爆炸震下的沙土洒在了上面,少校拍了拍头,将上面的土扫开。 “嘿,那时我们的人吗?”战壕里传来了喊话声,少校扭过头去,快步来到指挥部靠前的观瞄处,站上踏板拉开在那里的观察手,站在哪儿朝外面看了起来。 在战壕的前面,士兵们正从战壕里爬出来,他们恐惧的从其中爬出,一边爬上来一边朝前面的战场开火,在那里,真有如同梦魇一般景色在袭来。 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毒雾弥漫在空气中,在那里一个个巨大的阴影隆现在哪儿,在烟雾前纳垢恶魔正成群结队地涌来,纳垢行僧拎着骨刀走在最前面,它们的独眼下咧嘴狂笑着,周围是如整片大地都在起伏的蹦跳纳垢兽们。 它们朝着战壕走了过来,肥大的身体们排成了一整排,好像一片在奔跑的山脉般冲过来,骨刺射了过来,应声打中了爬出战壕的防卫军士兵,他一下子脑袋就血肉模糊了,扑倒在地上,边上的战友则更加慌了神,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朝前面开枪。 更多的骨刺飞了过来,把他插成了筛子,整个人如马蜂窝一般倒在地上,血肉在骨刺溢出的毒液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降解。 剩下的防卫军们彻底阵脚大乱,他们爬出战壕,朝着这里跑了过来,他们出现在战壕的射击线上,机枪手立刻停了火,整个战壕里的士兵们都停了下来。 “回去!坚守阵地,这是命令!”少校怒吼道,但显然,他的话对于那些人而言已经没用了,他们恐惧的脸上只有活命的渴望,越来越多的士兵从前线战壕里爬了出来,丢下了枪,钢盔,甚至是身上的武装带。 他们朝着这边跑来,少校咒骂着朝天鸣枪,“都回去!回战壕里去,这是命令,该死,我说了这是命令!” 士兵们还在逃跑,少校的暴怒加上手枪平时可以威慑住这些动摇的人,但在现在,在真正的生死考验前,这些本地的防卫军彻底士气崩溃了,他们不是星界军,面对那些邪魔凡人的勇气早已突破了临界点。 更多的士兵钻出了地堡,掩体,以及在一二线战壕之间的交通壕,他们扔下武器,加入到了逃亡者的大军中。 “后退者杀无赦!”少校吼道,举起手枪一枪打中了一个逃跑的士兵,他应声栽倒下去,但剩下的人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纳垢恶魔正在靠近,它们已经冲过了外围阵地,铁丝网和战壕被他们踩碎,庞大的身躯地动山摇的跑来,仿佛几十辆李曼鲁斯主战坦克在并列前进。 恶魔正在靠近主战壕,它们追在逃亡者身后,铃声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首恐怖的扭曲乐曲。 “开枪!”少校朝机枪手吼道,后者瞪大了眼间,不敢置信的看来,“但,那时我们自己人啊。”“临阵脱逃者不是自己人,现在执行命令,开火!” 少校吼道,举起手枪指向机枪手,后者一惊后下意识地扣下了扳机,机枪咆哮了起来,巨大的枪声回荡在战壕外的空中,弹幕呼啸而去打断了战场上逃兵的腿,他们一下子栽倒在地,没死的在地上抱着断腿惨叫。 但更多的人被当场射杀,机枪子弹如暴雨一般的扫过了战场,逃兵们顿时血肉横飞,随着机枪的带头,战壕中的其他人也开始了射击,他们端着枪朝着外面不停的开枪,逃兵们被夹在中间,一片片的射杀。 而在他们后面的恶魔,也被弹幕一脸打了上去,机枪子弹和密集的激光束打在纳垢行僧的身上,那臃肿的怪物瞬间绽放开了一片血花,他哀嚎着栽倒在地,身后的其他恶魔则撞在它身上,也扑倒在地上。 “开枪!朝它们集火!机枪手,瞄准它们!”少校吼道,突然间他面前的地上爆开了一片沙土,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那里飞了出来,它从少校头顶飞了过去,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个战壕,它一下子落了下来,落进战壕里抬起了自己腹部的若干条爪子。 一只纳垢遁地虫落进了战壕里,它瞬间开始了大开杀戒,巨大的身躯在战壕里甩起将好几个人砸在了战壕墙壁上,顿时那里便是一片血肉模糊,机枪手转过头来,遁地虫一个快速的钻了过去,一爪子将机枪手和机枪一起砍断了。 他一分为二的尸体落在了地上,少校看着那惨躯抬起头来,遁地虫扭头看向他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咆哮起来,那怪物快速的游弋了过来,朝着少校冲来,后者举起手枪朝着它猛烈开火,赤红的激光束打在它身上,一片片的弹开,打在战壕里又继续弹射成了一片绚烂的光影秀。 但这阻止不了遁地虫,它钻了过来,利爪沿途将好几个士兵拍碎在了墙上,它碾过他们血肉模糊的身体,来到了少校面前,巨爪高高地扬起,血盆大口开合到最大程度的朝少校咆哮起来。 少校朝它举起手枪,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道闪电轰在了沙虫的身上,它的身体瞬间爆炸,只将一大片血肉模糊的鲜血泼在了少校的身上,他闭上眼睛,随后眨了眨眼后艰难的在满脸是血的脸上睁开了眼。 他抬起头来,看见了一道金光在战壕边缘亮起,随后一个女孩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她裹着一件红色的战袍。 “什么情况?”少校诧异地问道,他说着身后突然间传来了战壕的垮塌声,猛地扭头一个瘟疫僧滑进了战壕里,他朝着少校咆哮着举起了骨刀。 但没等少校动手,眨眼间他便被一道密集的火力打成了碎片,在战壕上面,端着枪的援军抵达了,但他们不是穿着制服的,而是,平民的装扮,少校惊讶地看着那些勇敢,甚至可以说狂热的人。 他们用枪站在战壕上,用数量优势形成的炮火将进入战壕里的恶魔全部打成了碎片,有的人还端着刺刀跳进了战壕里,对着纳垢恶魔的身体不停的刺杀,那些臃肿的巨人在狭窄的战壕里,就这样被更小的凡人围着刺死了。 少校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之前还士气崩溃,一片混乱的逃命的市民,而现在,他们在少校眼前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 在他头顶,更多人跳过了战壕,战斗修女踏上了他的指挥部顶,在那里端着爆弹枪扫射开火,震耳欲聋的爆弹声不绝于耳,那意味着很多的修女,相当多。 少校爬在了战壕上,他看着两侧越过他脑袋的修女,她们都来了,端着爆弹枪向前走去,跟随在那个金色的身影后面,少校看向那个飘逸着金发的女孩,她抬起头来,展开双臂瞬间一道金光从她身上爆发而出。 那光茫席卷了战场,所有在她面前凶神恶煞的恶魔们全部偃旗息鼓了下来,它们不在疯狂,而是痛苦的惨叫起来,纳垢行僧们抱着自己的头,摁着那突出着犄角的头,它们的脸在溃烂,一个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正在吞没它们。 纳垢恶魔们惨叫起来,永远弥漫在它们四周的毒雾渐渐散去了,少校亲眼看见,在远处战场上的庞大恶魔引擎,那台一脚踏碎了一辆马卡里乌斯重型坦克的战争引擎,在金光抵达时全身颤抖着爆炸,它瞬间失去了动力,如崩塌的山脉般轰然倒塌,压碎了一大片恶魔。 女孩漂浮在恶魔们面前,她的金发在身后飞舞,那圣洁的身影矗立在纳垢恶魔面前,它们惨叫着一一瓦解了,化为粉末碎裂在了女孩面前。 她抬起了头,望向战火纷飞的天空,少校也抬头来,在她头顶瞬间呼啸而过的好几架战机,它们冲向战场,在那里投放下了炸弹,整个战场上瞬间被左右开弓的烈火席卷而过。 战机在战场上升空而起,它们冲向天穹,少校仰望着天空,在天空中,帝皇的铁雨正在漫天落下。 第六百七十章 末日风暴:第三十七章 圣徒为谁 风暴鹰咆哮着缓缓地落在了地上,它的起落架伴随着沉闷闷响降落在了花岗岩路面上,碎石与尘土伴随着它的气流而飞旋起舞,在四周掀起了一片短暂的尘爆,但当舱门落下时,四周本来喧嚣的一切,都瞬间归于了沉寂。 舱门内,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他站在舱门顶端俯瞰着外面的一切,在大道两侧,端着枪的凡人卫队们立刻挺胸立正,他们昂首矗立在两侧,仿若一尊尊不动的雕像。 这些雕像并不是能工巧匠雕琢出的艺术品,他们与美感毫无关系,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伤痕,鲜血与污渍凝固在每个人的脸上,就连盔甲上都满是血污,但这才是这里的艺术,战争的艺术。 沉重的军靴踏步声回荡在大道空中,两侧的士兵们全部立正,从机舱中高大的人影走了下来,他从大道上走过,两侧的士兵沉默的目视着他,挺胸抬头,旗手紧紧的握着旌旗,在队伍前方随着他的伟岸身影侧转头。 他从大道中间走过,在他身后的雷鹰身后还落下了许多架其他的战机,从其上走下了许多的星际战士们,他们手持着飘扬的战旗,着装肃穆的跟随在这位超凡之躯的身后。 极限战士们的沉重脚步伴随着隆隆作响声走过,旌旗飞舞在他们头顶,在这战场之中,在这满是残垣断壁与浑身污血的人群之中,他们便是最圣洁的存在,就如壁画上所描述的那样。 帝皇的天使从人群前方走过,当他们经过时,在两侧的士兵们全部跪了下来,他们的指挥官与政委摘掉了自己的帽子放在胸口,身后的旗手握着旗帜跪下,身后则是一片片的士兵同时单膝下跪。 无数的头颅垂在两侧向经过的极限战士们致敬,而半神们则昂首挺胸,从未停下脚步的大步迈过了战场之上的大道,从那炮火纷飞的天穹下经过,在天空之上,一批批战机中队正呼啸而过,震耳欲聋的引擎爆响声回荡于苍穹上下。 在云端的尽头,阴云密布的天空上,庞大的阴影正在其中运动着,等离子火焰在黑暗中照出炽热红光,那是一艘艘帝国战舰在轨道上遨游,火光在云层上绽放。 在那天穹的火光下,极限战士们走过了凡人将士们之间的大道,来到了那尽头的宏伟教堂前,它矗立在火光密布的阴云下,教堂塔顶上,展翅的天使傲然矗立在那里,伸出手指触碰着天空。 极限战士们走上了台阶,旌旗猛地砸在地上,旗手们一手握旗,一手紧握腰间佩剑,他们俯瞰着凡人们,随后极限战士们从中央分开,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阶梯上,他站在那里高耸而雄伟的低下了头。 “赞美您与帝皇的荣光,基里曼大人。”战斗修女的修女长凯拉单膝跪下,她的念珠从皮带上滑落,象征着信仰与纯净的挂坠,傲然地展示在了极限战士们的眼前。 “赞美您的荣光。”随着附和声,在教堂门前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只有一个人例外,她骄傲的站在那里,矗立在环绕的战斗修女,国教幸存者,以及防卫军之间。 基里曼看向她,微微的昂起头来,“你为何不向我下跪?你不愿臣服于我吗?还是,你不愿向我献上你的敬意?” “敬意?不,大人,我不会,因为帝皇不会向您下跪。”女孩说道,她的双眼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基里曼看着她微微皱眉,面露不悦的注视着这个矮小,且裹着一件红袍的女孩,她赤足的双脚露在寒风中。 “帝皇?你刚刚这么说。”基里曼默然说道,他昂起首来,话语中充斥着威严以及责问,当然了,原体不会容忍任何挑战,尤其是个小女孩的。 “自然,大人,我受到她的召唤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您。”女孩虔诚的低下头,她的手掌轻轻的摁在自己的心口,“正如帝皇所言,遵从他的意志,他并未要我向您下跪,他的使者不会向任何人下跪,就算是他的儿子。” “你就是那个女孩?那个我梦中的女孩?”基里曼身后跟随着的为数不多的凡人中,激动的神父一下子跳了出来,他神情喜悦,且混杂着不少的狂热,这让基里曼有些不悦的看了眼他,原体对于宗教的态度众所周知。 “梦境?马蒂厄神父,你说梦境?”基里曼问道,他依旧面色冷峻,似乎对这个问题没有半点兴趣。 “是的,大人,梦境”马蒂厄神父在胸口做出天鹰礼,向那教堂中的帝皇雕像进行了一系列,虔诚而又憧憬的礼拜后,才终于姗姗来迟的向基里曼道去,“是的,大人,在梦境中我接收到了帝皇的神谕,他向我告知了一个女孩,她会帮助您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首先,别让我等,马蒂厄,你还不够格,其次。”基里曼说着看向了那个女孩,“你说你是我父亲的使者?何以证明?仅凭你的一席话而已吗?” “她展现了神迹,大人!”跪在地上的少校抬头说道,热情,而又积极,“我们都亲眼看见了,大人。” “保持冷静,少校,你是个军人还是指挥官,你应该细细思考后再开口,而你刚刚的话显然没有进行任何的严肃思考。”基里曼说道,看着少校带着批评与不悦的神态,这足以让任何凡人感到惭愧,以及恐惧了。 在原体的凝视下,基里曼缓缓开口,“维托,这是你的人,你不说点什么吗?你今天出乎预料的安静不是吗?” “安静?也许吧。”从基里曼身后,维托·康斯坦丁走了出来,他身着着金色的动力甲本该相当醒目,但在刚刚的一段时间里,却没人注意到他。 他来到基里曼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维托看着少校昂起头来,“但基里曼大人说得对,你该保持冷静,这是帝国军官最基本的素养,我知道你们陆军对此管理不严,但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和海军一样克己自守。” “遵命大人,我为我的冒失道歉,但我所言绝非虚假。”少校垂下头说道,“她展现了神迹,这是众目所然的,没有任何的狡辩与无视余地。” 基里曼微微皱眉,将视野投送到了少校身边的修女身上,“是的,大人,少校所言属实,这个女孩的确展现了神迹。” “什么样的神迹?”基里曼继续问道,“抬起头来,我要看见你的眼睛,再听你说的话。” 修女抬起头来,双眼与基里曼对视在一起,但却没有半点犹豫的点头道,“如我所说的,尊敬的原体,这个女孩在我们眼前展现了神迹,恶魔畏惧她,她以帝皇的光辉驱逐了那些邪魔,将它们的身体粉碎,烧为灰烬。” “这是真正的神迹!真希望我能在场亲眼目。”马蒂厄虔诚的举起手,向那尖塔上的天使望去,他双眼憧憬的看向那女孩,笃定自己所相信的东西,“她是真正的圣徒,大人,这有何值得怀疑的呢?” 基里曼看着那个女孩,她站在那里,默然无语但却毫无畏惧地与原体对视,基里曼沉默的将视线移开了,“少校,汇报本地情况。” 少校愣了一下后,不理解为什么原体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当他抬起头,与他的双眼对视后立刻如实的开了口,“损失惨重,大人,但我们依旧坚守着最后巢都的大小要道。” “星港呢?”基里曼问。 “也在控制下,大人。” “很好,让你的人做好准备,我的后续部队会立刻进行部署,我要你的指挥官们向他们汇报情况,并从现在开始服从我与我军官们的指挥。” 基里曼平静,但也威严的说道,少校莫敢不从的低下了头,“如您所愿,大人”“很好,修女,你的人也与少校一样她们是可靠的力量。” “如帝皇所愿,但大人……您……”修女疑虑的问道,抬起眼睛看了眼那个女孩,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用手抚摸着身旁黑发小女孩的脑袋,后者惶恐不安,但她自己却仿佛完全没看见原体一般的。 “当大人在你面前时,用双眼注视他!”在基里曼身后的极限战士旗手暴怒的说道,他向上前去教训那个女孩,但却被基里曼抬手制止了。 “大人,我们该如何安排帝皇的使节?”马蒂厄上前询问道,他表现出了凡人很少有的勇气,在明知道基里曼也许故意回避这个问题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询问。 “我知道很多使徒,神父,我知道他们的神迹,知道他们的力量,其中不少都令人难以理解,但我不觉得就代表着我父亲的权威。” 基里曼沉默的说道,面无表情,“我知道不少的灵能者,他们中不少都拥有超凡的力量,而他们自己却从不知道。” 他说道,看着神父,而不是那个女孩,后者也摸着身边小女孩的头,丝毫没去注意正在说话的原体。 “当危险来临时,他们的力量便会在潜力下被唤醒,进而表现出许多奇迹般的力量,但这,真的与我父亲有关吗?” 基里曼看向修女,与少校问道,当然了,他们没有回答,因为不需要他们回答,“在许久许久之前,早在我父亲成为帝皇,帝国建立之前这种人便广泛存在,无知的人叫他们女巫,而富有学识的人,知道该如何正确的称呼与对待他们。” “据我所知,这种人导致了黄金时代的陨落,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会吸引来恶魔与虚空中的掠食者。”基里曼冷静地说道,声音平复但却不会让任何人忽略,除了那个女孩,她依旧摸着黑发女孩的头,就算后者的脸上已经全是恐惧。 少校与修女紧张的对视,马蒂厄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大人,您不能,不!绝不能,她是您父亲的使者,我绝不允许!” “你,不允许?”基里曼冷漠地问道,他的眼神扫了过去,瞬间便让神父僵住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后默默的点头向后退去,“请宽恕我,大人,但我谏言……” “是啊,她是我父亲的使者,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我想我应该表达出敬意,对我父亲的。”基里曼说着扭头看向自己的随从们,在其中不止有极限战士,还有跟随着维托而来的禁军,以及寂静修女们。 他看向寂静修女们,举起手指指向其中一名修女,“沙弥拉修女,你负责照顾这位年轻的使者,将她带下去,并代替我照看她,而至于马蒂厄神父……” 原体看向神父,眼神冷漠但却威严,“你刚刚冒犯了我,但我选择原谅你,现在,我交给你一项任务,将它作为赎罪的事项吧……正如你们乐于称呼的那样。” “当然,大人,是什么?”马蒂厄问道,基里曼微笑着看向了那个女孩,她还是没看原体,“去查查吧,她到底是不是你们口中的圣徒,如果她不是……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办,而至于怎么查,就用你们的老办法吧,我听说你们喜欢那些方法。” 基里曼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在原地的众人,马蒂厄看向了那个女孩面带着疑虑,他知道基里曼说的方法是什么。 而当马蒂厄看去时,那个女孩只是微笑着朝他歪着头看来,她,毫无畏惧。 第六百七十一章 末日风暴:第三十八章 圣洁审讯 维托被吊在屋顶上,他的皮肤上流出了一道道深红的伤口,而现在还在继续增加着,挥舞的皮鞭抽打在他的身上,将雪白的皮肤,变成了红色画卷的背景。 而鞭打他的,或者她的,正是国教的牧师们,他们分为一组三人,甩动着鞭子从各个角度抽打着维托的全身。 “你是谁?”国教牧师问道,他举起了辫子,“帝皇的使者”“谎言!” 随着怒吼,又一发鞭子抽在了维托的身上,牧师大声咆哮着,连续在他的手,大腿与腹部抽打着,“你是混沌的邪魔,你是异端的走狗!” 是的,这是一场审讯,或者说,国教式的问候,怎么?你难道不会以为,国教识别圣人是否是真的,是坐下来和他喝茶,并端茶倒水的聊天吧? 不,当然不是,他们的言语是辛辣的皮鞭,是泼洒在空中的圣水,是不停抽打在人身上的棍子,因为国教相信,痛苦可以净化一个人的灵魂,也可以揭晓,这个人的灵魂是否真正纯净,正如那句祷词所言。 “痛苦既祈祷,折磨既救赎。” 辫子狠狠地抽在了维托的脸上,他的左脸上瞬间多了一道口子,但维托的脸上只有冷漠的表情,以及深深的无语。 这其实是审判庭的一种技巧,鉴别那些潜在的叛徒,以及伪装起来的混沌信徒,通过鞭打激发他们的力量,以及在濒死的时刻,逼迫他们自己,或者幕后的恶魔拯救他们的性命,以确保其延续与价值。 而自然的,当他们选择了这么做,那就等于招了,剩下的事就简单了,你懂的,审判庭式。 而讽刺的是,维托现在就正在遭受这样的检查,身上的痛苦倒是次要的,内心的讽刺才是让他苦笑不堪的原因。 而这笑容似乎让国教牧师察觉到了他,他扬起辫子怒吼道,“不禁神的异端,没有尊敬的蠢货,忏悔!你应当忏悔,也必须忏悔!” 又一发辫子抽在了维托的后背上,他的背上已经满是血淋淋的口子,他悬在空中不停的随着辫子的抽打而转动着。 “你是谁?!”牧师厉声喝问道,“帝皇的使徒”“你是谁?!” 他面色狰狞的怒吼道,手中的鞭子已经随着音调而动,“帝皇的使徒”“谎言!” 又一次抽打的鲜血溅到了一旁的寂静修女脸上,她擦了擦自己的脸颊,看着那手指上的血皱起眉头,“你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这让你们看起来像是一群施虐狂,和那些灵族一样。” “这是必要之举,修女姐妹,唯有如此,信仰的纯净方可揭晓。”马蒂厄虔诚的说道,在一边想着穹顶的画像祈祷,随后示意了手下的牧师在给了维托一鞭子。 寂静修女的脑袋向后抽了一下,就算是她,以帝皇的名义为他征战了无数的苦痛,但还是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了深深地费解,“你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对吗?你看见了预言,帝皇在梦中告诉了你一切。” “是的,但我必须向基里曼大人证明,我所言乃是真理,乃是真正的帝皇所言,所以这个孩子必须接受考验。” 马蒂厄说道,面色慈悲如圣人,但却依旧允许着手下烂施暴行,皮鞭抽打在维托的身上,随着每一次的鞭打,上面粘着的圣水都会在空中飞洒。 牧师狠狠地抽了好几下,甚至打的开始了吐气,但维托依旧面无表情的挂在哪儿,“战争使者大人,这个异端依旧拒绝了神圣的忏悔。” “我们必须让她忏悔,我们必须让她祷告。”马蒂厄仰头仰望帝皇的圣容面庞,随后俯下首来,以慈悲之容说道,“上圣融烙印。” 牧师点了点头,他在修女诧异的目光下,转过身去走向了熊熊燃烧的火炉,在炉边的牧师猛地拉开了炉门,从那火焰中取出了熊熊燃烧的晒红烙铁,再起尽头上,帝皇圣洁颅骨的印记腾着火焰。 “以圣洁陛下的名义。”马蒂厄虔诚的说道,他手下的牧师举起烙铁,朝着维托缓缓走去,后者挂在空中苦笑的看着他们,“好极了,我真该把你们介绍给维克特的,他的血淋人团队肯定需要你们的专业技巧。” “忏悔。”牧师们退到了四周,负责动手的牧师,以无比的虔信神态说着,将烧红的烙铁伸了过来。 它靠近了维托洁白的背部,炽热的高温,将通红的火光照射在了他的背上,维托背对着那人无奈的摇头苦笑。 但令人没想到的,有人受不了,叫停了这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够了,我看够了。”寂静修女怒目说道,她从墙上脱身走了上去,一把夺过了那晒红的烙铁,将其扔进了火炉里,“结束了。” “但姐妹,我们的仪式尚未结束。”马蒂厄在一旁,慈眉善目的说道,似乎没看见他身上象征着高阶国教人员身份的袍子上,那一片猩红的血迹。 “我觉得该结束了,你们已经对这个女孩做的够多了,帝皇再上……”修女刚刚想骂一句脏话,维托听见了第一个以F开头的词,但最后她忍了下去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看向神父,“去告诉基里曼大人,告诉他,我为这个女孩担保。” 维托开始觉得,寂静修女们严格意义上该叫灵能克星是个好主意了,因为她们虽然是修女,但却不是在国教的教堂里出身长大的,所以她们对这些仪式亳不感冒,也丝毫没有兴趣与狂热。 这个老混蛋,偶尔还是会做点对帝国有益的事的。 寂静修女伸手去打开挂着维托的铁链锁,但尤嫌不够快,随后拔出剑来,锃亮宝剑闪烁下,牧师们都敬畏的向后退去,并在胸口做出姿势祈祷起来。 “如你所愿,姐妹”马蒂厄说道,他没有去阻止修女砍断铁链,具体是相信了她的话,还是无法阻止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维托已经开始觉得,他是个当特工的好苗子,尤其适合从政,他的那张脸简直太完美了。 你永远无法在那张可谓虔诚的表情下,看出任何他是否真的如此思考的契机,他就像一个完美的雕像,只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世人。 “很好。”修女斩断锁链,一把接住了维托,她将维托公主抱在怀里,随后扯下了自己的袍子盖在他身上,以遮挡住那些伤口。 “去禀报大人吧,我带女孩去休息,这孩子今天经历的够多了。”修女说道,抱着维托从马蒂厄身边走了过去,他没有回避维托,而是以虔诚,热情与毫无悔恨的姿态向他祈祷,他的信仰坚定,甚至让人感到了尊敬。 “真是个有趣的人。”维托心里笑着,用最后的余光看着神父,他被修女抱出了审讯室,在门外,战斗修女们看了过来,她们端着枪,在这里护卫,或者说,充当狱卒。 “这个女孩的试炼已经结束,她不会在回地牢了,无需你们插手。”寂静修女严肃的说道,拒绝了靠上来打算帮忙的战斗修女,她的眼中,闪烁着明显的蔑视。 “她是帝皇的使者,而我们理应保护她,姐妹,我们是帝皇的女儿。”修女的首领虔信的说道,向一旁的神龛侧目。 “那我还是帝皇的新娘呢,我是寂静修女,帝皇的亲卫,我让你放手姐妹,难道你在质疑我吗?” 寂静修女冷冷的问道,语气冷漠如坚冰,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些国教养大的狂信徒当姐妹,一点都不想。 “当然不,如帝皇所愿。”修女首领松开了维托的脚踝,她向后退了几步,抬眼看着寂静修女,“你相信帝皇吗?姐妹,也许,你之后可以来和我们一起进行晚祷,带上帝皇的使者。” 寂静修女轻哼了一声,她很年轻,但却毫无畏惧和她的其她姐妹一样,她们可不是在国教的神殿里被精心养大的,而是来自各个世界的社会里,而作为不可接触者,她们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太受人欢迎。 “不必了,姐妹,我有自己与帝皇沟通的方式,而不需要殿堂里那尊金色雕像。”修女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修女首领则没有生气,虽然看不出来是真没生气,还是强装出来的,“如你所说,如帝皇所愿,下次见,姐妹。” “是的,姐妹。”寂静修女轻蔑地说道,抱着维托从修女之间走了过去,她在经过灰发修女时朝她向后短暂的看了一眼,随后说道,“你跟我一起来,至少,你看着不像个狂热者。” 灰发修女微微点头,她向她的姐妹们道别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跟随着寂静修女,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而国教修女的领袖,则将自己手指上的血迹抹在了头顶,那是维托的血,她虔诚的抬起头来开口道,“帝皇啊,我正沐浴于您的荣光之中。” 第六百七十二章 末日风暴:第三十九章 信仰之疑 维托被带到了一间房间里,这里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处偏僻的禁闭室,寂静修女可真是,虽然对国教的行为嗤之以鼻,但对于基里曼关押自己的命令倒是执行的一丝不苟。 但也好,至少这座房间里有真正的床和桌子,以及一扇铁窗,而不是地牢里暗无天日的环境,某种意义上也不错了。 “我在外面,根据原体大人的命令,你必须待在这里不能擅自离开,但在这儿的范围内你可以随意。”寂静修女放下维托后说道,后者苦笑的打量了一圈这个小房间,自由活动?这里走三步就是墙。 但好吧,至少不是维托见过的最糟糕的情况。 “除此之外,我还给你带了个礼物来,至少你在这儿不会太无聊。”寂静修女说道,示意了一下身后,灰发修女带着沙拉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国教的白袍,看起来很惶恐,但见到维托后却一下子笑了出来。 但在看见了寂静修女后,立刻笑容又消失了,寂静修女看着低下头的莎拉笑了笑,随后转身走出了门,“我就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有什么事,我在门外,修女,跟我出去。” 灰发修女点了点头,她出门前向维托点头示意,后者裹着红袍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在修女们都离开后,维托从袍子里撩起了自己的一头金发,上面的血在眨眼之间便在高温中汽化了,金发如太阳一般新生闪耀,连他肩头上的伤口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再生了。 莎拉虔诚的将手握在胸口,眼中充满了憧憬,“这就是神迹吗?你肯定是他的使者,肯定是这样!你是来拯救我们的吗?” “也许吧,你呢?他们为难你了吗?”维托笑着,撩起耳旁的灿烂金发走了上来,莎拉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是国教的信徒,所以他们没怎么刁难我,但我花了一些时间才说服了大修女,但她是个好人,很虔诚。” “是吗?那我肯定得见见她。”维托笑着,莎拉欣喜的点头,“嗯,你肯定会喜欢她的,她和她的姐妹们……” 莎拉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维托一记手刀砍在了她的脖子上,女孩一下子昏厥了过去,扑靠在维托的身上,后者则从她的头发里摸了摸,取出了一枚全息通讯器。 “伊娃,设备该换换了,虽说老的东西更耐用,也是帝国的普遍准则。”维托说着把女孩放在了床上,站在一边打趣的看着她,“她们把你当我的玩具了,典型的国教行为,祭品,礼物,什么的。” 听说有的野蛮世界,还会以活人献祭的方式来祭拜帝皇,再将祭品的头颅点上烛后供奉在神台上,虽然不知道最后祭拜的对象,会是帝皇,还是恐虐。 维托将全息通讯器扣在了耳朵上,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拍了拍耳机启动后,随着一阵短暂的电流声,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基里曼大人,马蒂厄神父求见。”是西卡留斯的声音,他的音调,总是那么具有辨识度,就和他本人一样。 “让他进来吧,马蒂厄神父。” “基里曼大人,我带来了消息。” 随着一阵脚步声后,马蒂厄的声音出现在了范围内,维托侧耳倾听,得记得事后表扬负责这事的刺客,窃听器的位置部署的相当得当,只可惜皇宫里没发安装,有干扰器,他一点都不想在那里的任何通话,被外人所知。 “什么样的消息?”基里曼问,还有一阵翻书的声音。 “您吩咐调查的那个女孩,大人,经过我们的审查得出了结论,她不是混沌的特工,而是一名真正的使徒。” “寂静修女也这么认为吗?” “是的,大人,事实上,是她叫停了审讯。” “很好,寂静修女可以压制灵能,如果那女孩真是个强大的灵能者,而且不可控,她早就窒息而死了。”基里曼冷漠的说着,好像此事无关紧要似的,他的声音中还传来了一阵书写的沙沙声。 维托笑了笑,他这方法倒不错,一个不可接触者在场,对混沌力量的拥抱者而言,大概比十个审讯牧师更难以忍受,自己得记下来,下次改进到刺客与审判庭的手册里去。 但他说的也有点问题,自己刚刚确实痛不欲生,但疼痛对维托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了,别误会,维托不是抖M,也不是因为他有个在这方面有着强烈爱好的女友,而是工作使然,审判官这份工作干了这么久,难免会接触这种事,有时是鞭挞别人,有时是被别人鞭挞,你知道的,为了拿到情报。 “那么她的力量一定是神迹了,大人,她不是个天生的灵能者,他的力量一定来自于您的父亲。”马蒂厄以虔诚之声说道,但回应他的,则是冷漠的低哼。 “牧师,你知道帝国真理吗?”基里曼继续书写,但同时冷淡的问道,似乎对这个答案的结果早已知晓,而且会相当失望。 “帝国真理?不,大人,很遗憾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某本帝皇为我们留存的典籍吗?” “那的确是他为帝国留下的珍贵典籍,其中蕴含着他真正的知识,但那与你们无关,牧师,你们从未真正的拥有它,告诉我,牧师,你觉得帝皇对你们满意吗?”基里曼笔触飞跃而起的声音滑坡背景,他也许是在签名,或者批阅某份重要请示。 “我希望他满意,大人,但让神皇满意,这很难做到,他是我们有着无数的新渴望。”马蒂厄再次以虔诚之音开口道,背景中,有念珠轻轻碰撞的声音。 “你们自然不会让他真正满意,但却可以让我的兄弟满意,告诉我牧师,你们知道你们所朗诵的圣言录,到底出自谁手吗?”基里曼问话声中笔尖的声音停了,他似乎专注的,问出了这一个问题。 “帝皇本人,自然如此,还能如何呢?圣言录里的每一句话,都乃帝皇本人所言,那是万世真理的指引,是他引领着我们走上了征途,亦如我的一生。”马蒂厄起先略感困惑,但越到后面,越发坚定的说道。 “哼,征途吗?你认为如今的帝国走在征途上,你认为,你的信仰是正途?是我父亲的所愿?”基里曼冷笑着说,随后纸张与笔尖的飞跃声再次响起了,“但我们已经说的够多了,牧师,现在离开吧,我要谈谈真正重要的事了。” “如您所愿,大人……”马蒂厄带着困惑离开了,他的脚步声与许多的脚步重合在了一起,“现在,汇报情况,维托大人。” “海军的舰队一如既往的优秀,我们已经控制了高层轨道,通过扫描分析,我们有理由相信莫塔里安就在这里,他正在……” 维托笑了笑,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军情,一边起身走到了那铁窗前,外面正在下雨,“基里曼啊,你还是不够了解现在的帝国,你以为,真相真的能带来救赎吗?” 维托笑着撩起了自己的金发,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在耳机的那边,与这边一同听着雨声,“但是的,真相会打破旧日的一切,在混沌中,也带来了新的机会,与,改变。” 第六百七十三章 末日风暴:第四十章 伪帝与神皇 马蒂厄·克勒库神父在暴雨中站着,他矗立在狂风大雨里,任由雨水浇灌在自己的头上,那些流淌着碎银的水滴,在他的身上流遍了全身。 那是帝国海军降下的大雨,此时此刻,宏伟星舰正从云层中滑过,它们从战舰的腹部倾撒下混合了秘银的圣水,那自然不是真正的圣水,用来净化宗教上的污秽之物,而是化学层面上的消杀。 净化的大雨将在全球落下,将纳垢恶魔所到之处的污染全部洗净,城市的内部将被进行彻底的消杀,外面的大地上,所有阻碍进军的障碍物也将被瓦解,当大雨停止,帝国的大军也将从城墙后出击。 但马蒂厄被留了下来,他是远征军的战争使者,从他还是一名国教的低阶神父时,他便跟随着军队踏遍了宇宙的战场,在信仰的最前线,对抗那些亚空间邪魔与追随者,但他却被抛下了,原体拒绝了他参与战争会议,这便说明了一切。 马蒂厄无所适从的站在雨中,他在思考,原体不在相信他,或者说他本来一直就没信任过自己,基里曼不相信国教这是众所周知的,但如果仅仅如此,马蒂厄不会如此苦恼,真正让他苦恼的是,他在怀疑。 怀疑帝国,怀疑信仰,怀疑一切……正如圣言录中所说的异端,圣言录……圣言录。 “你在这儿啊,神父。”一个轻柔的女声说道,马蒂厄认出了那声音,女孩从雨中走来,但却没有一滴雨水可以触碰到她,她的身体周围萦绕着一圈光芒,如护盾一般弹开了所有的雨水。 女孩赤足走来,但已经穿上了衣服,但就算没有马蒂厄也不会对此有所反应,无论如何他都是一名牧师,早已宣誓将生命中的一切献给帝皇,对女人的感情,自然也在其中。 “你果真是一名圣人,我看见你的伤口都愈合了,是帝皇治愈的吗?”马蒂厄问道,他也随之女孩的走来,进入到了她的结界里,雨水不在浇灌他,一股暖意从那女孩身上弥漫了过来。 “谁知道呢?那你呢?神父。”女孩站在他身边问道,轻柔的裙子,在她双足两侧飞舞着。 “你是怎么出来的?寂静修女没有发现你吗?” “别为修女担心,我有我的办法,她不会发现我已经离开了,当她发现时我也已经回去了,倒是你神父,你怎么样?” “很糟,糟透了。”马蒂厄不犹豫的说道,仿佛没有进行任何的思考,那话是脱口而出的,而这样话才是真心话。 没有掩盖,没有修饰,没有讽刺,一眼一句都是真真切切的,维托听着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昂起头来俯瞰着雨中的大地,“是吗?为什么?” “我在怀疑,圣徒,我在怀疑信仰,原体大人的一番话,令我不解。”马蒂厄泄气的说道,“你真令我惊讶,神父,你既然没有狡辩。”“面对一名真正的圣徒,狡辩有何意义呢?谎言无法欺骗你,无法欺骗帝皇。” 是的,他如果撒谎骗不了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帝皇自不必说,而维托也熟知如何看出一个人是在撒谎,还是在说真话。 “嗯……继续,神父。”维托轻声说道,他不在开口,不在打岔,如果没有那光芒遮挡着大雨,神父甚至不会知道他还在这儿。 也许这正是维托想要的吧,一个看似无人的环境,往往最能激发人内心的所思所想,而神父也再一次验证了这一点。 “基里曼大人说,我们所作所为都并非帝皇所愿,他嘲笑我们的信仰,他声称,圣言录并非帝国所言,而是出自他的兄弟之手。”神父泄气的说道,他的脸上闪烁着疑虑,懊悔以及深深地自责。 “这令你不悦吗?神父,你怨恨这句话。”维托轻声开口,声音如细雨一般,“我有何资格与理由怨恨一位原体?神皇的儿子?我们谁有资格,比他更能自称了解他的父亲?一个儿子,他最喜欢的儿子。” 最喜欢吗?不,我不确定,也许曾经是吧,就像一个在铁窗后的囚徒拿到了一把锉刀,但现在,他拿到了更好的工具,那么锉刀又有何意义呢? “你想问我什么?我能感觉到你的疑惑。” “告诉我,神使,圣言录是谁所写?” “你真的想知道吗?知道这个会让你崩溃的秘密,当你得知时,你的信仰,不,是国教的信仰便会崩塌。”维托告诫道,语气丝毫不变,但洞察力强的人却能在其中发现警告之意。 “告诉我,我能承受。”马蒂厄思考片刻后,决然的说道,维托看了他一眼,片刻的沉默后开口道,“圣言录,是洛嘉所写,帝皇的叛乱儿子之一,也是最初背叛他的儿子。” 马蒂厄听闻后沉默了下来,他的脸色仍然没变,但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所以,这一切都是谎言,我们万年以来的信仰,是错误的,我们朗诵着叛徒之言,等同于也背叛了帝皇……” “我说过,真相会令你崩溃,但你不怀疑我吗?怀疑,我在撒谎,也许那样可以让你好受一些。”维托甚至有些温柔的说道,加上那女声,就更是如同慈爱的女神一般。 神父摇了摇头,虽然早已崩溃,但依旧语气坚定的说,“谎言编织的事实,本身也是谎言,神使啊,我们令他失望了对吗?” “嗯。”维托单调的回应道,他不知道神父能不能听出来其实自己在撒谎,过去的帝皇会,但现在的那个,他会满意的。 而幸运,或者说让维托甚至感到一丝愉快的是,马蒂厄没有察觉到,他平静,但却深深懊悔的叹息,“我们令他失望了,这是一个谎言,一万年来的一切都是个谎言,我们的信仰,乃至整个帝国都建立在谎言之上,为什么他不来阻止我们?神使,为什么直到此时此刻他才降下旨意。” 过去的万年间,出现过无数的圣人,他们都应有帝皇之力,信仰的伟岸光芒,借由此他们击败了各路大敌,也让国教的信仰得到了最好的佐证,一场场神迹,一次次奇迹,令人难以怀疑。 那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帝皇明知道那是一个谎言,却还要编织它,让它茁壮成长? “在告诉你一个真相,你想听吗?信不信由你,但我只保证不骗你。”维托语气不变的开口,还是那个温柔之声,还是那个令人信服的女神之音。 她的美丽,令人动容与难以排斥,神父轻轻点头带着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心情开口,“说吧,使徒,我想已经没什么能令我动容了。” “我不是那个帝皇的使徒,而是真正帝皇的。” “什么?”马蒂厄惊诧的问道,他一瞬间打破了自己的承诺,但他并不觉得无颜以对,而是深深地震惊。 “我不是黄金王座上那个帝皇的使徒,那不是帝皇,真正的帝皇早就死了,在那里的不是他,那是个邪神,马蒂厄,万年以来,你们在崇拜一个邪神。”维托平静的说道,他所言令人震惊又想否认,但那张脸,那语气,却让人难以否定。 “你说什么?我们……崇拜着一个邪神?”马蒂厄以从未有过的震惊之态说道,他从没像现在这般崩溃过,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东西,他只想滥用你们的崇拜,为自己获取信仰的力量,你们是他的祭品,随着国教的发展,随着它的推波助澜,整个人类都成了祭品,为那被献祭掉的一刻。” “为了什么?”马蒂厄开口时,内心恐惧不已,他曾经已经自己早在战争中征服了恐惧,但现在他从未如此恐惧过,他害怕那个答案,但却有渴望知道,像是深渊旁的跳崖者,恐惧着深渊,但却又被它所吸引。 “成神,一切的循环重新开始,世界将毁灭,马蒂厄,你是知道的一切都将被毁灭,那是个没有神的世界,因为只会有一个神,一个生命的存在,就是它。”维托缓慢,但坚定的说道,他凝视着黑夜,双眼闪过愤怒的闪电。 “帝皇再上……不,任何能聆听到祈祷之言的存在啊……拯救我们吧。”马蒂厄彷徨的祈祷着,他不知道该向谁祈祷,他本以为自己知道,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像是被蒙上了头套,在黑暗的屋子里撞墙。 他从未感觉到过,这个宇宙如此的黑暗,如此的,绝望与没有光明。 在他崩溃的那一刻,在真正崩溃降临的那一刻,维托转过身来,他一把拉住了马蒂厄,如将他从水中拉起,后者紧紧的看着他,仿佛那是最后的希望。 “我是真正帝皇派来的使者,马蒂厄神父,他在召唤你,在千万年的沉睡后他已经苏醒,我就是他的使者,伪帝的时代将被终结,真正的帝皇会夺回王座,而他,需要你的帮助,帝皇相信你。” 维托的话仿佛注入早已腐朽引擎的润滑油,在那一瞬间引擎重新点燃,马蒂厄的内心仿佛燃烧起了灼热的火焰,他在深渊中高举起那火把,在绝境之中看见了太阳,而真正黑暗中,并不在自我欺骗,看清了黑暗的人,边不会再远离那太阳。 “你需要我做什么?”马蒂厄一扫先前的颓废,瞬间斗志重燃,如过去的那个神父,现在他知道自己在为谁而战。 不只是为了真正的帝皇,还为了自己,为了全人类,从未有过现在,他从未有过现在这般的骄傲,以及内心的热忱。 “你要服从帝皇的神选的命令,他是维托,帝皇的兄弟,他了解真正的帝皇是什么样的,他是帝皇的声音与利剑,去找他,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其次,基里曼,真正帝皇的儿子,他需要你的帮助。” 维托严肃的说道,从慈爱的女神,变成了一个威严的使者,仿佛手握利剑与盾牌的雅典娜,“伪帝会试图害死他,带我去找他,也许基里曼现在还无法理解这一切的真相,你必须引导他,马蒂厄神父,你必须为他指明道路,而第一步,你必须带我去帮助他。” 马蒂厄猛然点头,他坚定的向维托跪下,如第一次踏入教堂时那般,心怀热忱与希望,对真正的希望,“我将不辱使命,我发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向真正的神皇赎罪,我会和我的同胞们,赎清背叛的罪孽。” “我知道你会的,去找修女长吧,告诉她真相,并将我从伪帝的监牢中救出。”维托说罢在马蒂厄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这当然不是他喜欢男人,而是一个维托从前从色孽那里学来的一个技巧,当他的吻留在马蒂厄的头上,他的灵魂便将从帝皇的眼前消失。 在黑暗中,他才能真正更好的,不被发现的去完成维托交给他的使命,而马蒂厄,会怀着热忱去那么做,对待维托,如对待……真正的帝皇。 维托说的是假话吗?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不都是假话,至少对于他而言,真正的帝皇的确早就死了。 “为了帝皇。”马蒂厄虔诚的说道,维托抱着他的头,轻声回应,“为了帝皇。” 说罢维托离开了,他突然消失了,大雨重新降落在了马蒂厄的身上,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但当马蒂厄抬起头时,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在远处的阴影中,维托出现在了那里,他步入走廊的黑暗中向身旁的伊娃说话,“神父入局了,棋盘开始动起来了,通知科兹与其他人,走下一步。” 他说着走入了黑暗中,在他的脚步声中,时钟的齿轮转动了起来,午夜,就要来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 末日风暴:第四十一章 未来的将军 维托眺望着窗外的夜色,浓浓的黑夜降临在地平线上,它如一股漆黑的梁朝伟,从天边升起,维托看着那黑暗的边界,心中倒数着数字,最后举起了手指用更实际的方式计算了起来。 “三,二,一,开始。”随着维托倒计时的结束,天边瞬间被火光点亮,黑色的乌云眨眼之间化为了灼热的火焰,还有隆隆炮声从远方传来,进攻开始了。 就在此时此刻,帝国的大军已经从钢铁格勒,脚下这座港的高墙后出击,炮击作为唤醒战场的战鼓隆隆作响,随后便是装甲大军震撼天地的履带前进声,维托眺望天空,巨大的阴影正从天空中驶过。 那是一艘艘即将奔赴战场的近地轨道星舰,而在更上方的轨道上,更加庞大的星舰舰队早已先一步开始了攻势,通讯耳麦中充斥着它们的信息,而随着地面战争的开始,相关的信息更是爆炸式的增长。 洪水一般的简报铺天盖地的传入维托的脑海,但他却面不改色,帝国的定海神针坚定,淡然又平静的注视着远方的战场,他面前的分明是铁窗,但在他眼里,却更像号令三军的宣讲台,他的意志,会通过耳机遍布战场。 “炮击转为纵深射击,集中火力到东线,装甲龙骑兵准备冲击,刺破莫塔里安的第一道防线,但不要继续贸然推进,那小子喜欢纵深防线构筑的陷阱。” 维托坚定的说道,他的手指在铁窗边的墙壁上勾勒着,那里什么都没有,但却又像是有一张细致入微的军事地图,供它的主宰调兵遣将。 那是一幅从高空中俯瞰下去的视野,仿佛两名棋手坐在棋盘两侧,手起手落,决定着千万人的生命,以及战场的命运。 “莫塔里安的防线动摇了吗?没有,看来比我想的坚固,没有阿斯塔特驻守?凡人叛军为主?很好,那说明这不是他的陷阱,而是消耗,派遣空军配合炮兵摧毁战壕,不用管里面的步兵,装甲部队继续推进,占领他的第二条战线。” 维托眺望着窗外新增的隆隆炮声,冲天烈焰渲染了整片天空,“步兵部队,夺下战壕,沿着壕沟推进,如果我没猜错那里应该有地下坑道,进入,然后拿下它,莫塔里安喜欢严密的阵地,他跟佩图拉博学的。” 维托了解他的手下们,他们曾是维托的将领,在遥远的大远征时代时,莫塔里安,佩图拉博和所有的原体,无论他们后来选择了忠诚还是背叛,在当时他们都是维托的将领,连荷鲁斯都不例外。 他们是帝国的战争领主,而战争的统帅从来只有一个人,不是在遥远帝国心脏泰拉上的马卡多,与他的议会,也不是在王座更深处的帝皇,而是在铁窗后的这个人,他叫维托·康斯坦丁。 片刻之后,维托的耳机中再次传来消息,糟糕的消息,但这并未让他有丝毫动摇,“拿下了?很好,不我不关心他们的伤亡,现在从地下通道中引爆炸药,摧毁地表的敌人阵地,并准备接受冲击,佩图拉博不会无视他们,他会反击,和他过往一样。” 维托自信的说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他更知道现在主动权已经回到了自己手中,“扩大已有阵地,停止推进,是你没听错,停止推进,巩固阵地开始防守,现在让莫塔里安的小子们来撞我们的防线吧。” 那里会变成血肉的磨坊,但帝国方的鲜血已经流过一轮了,现在该轮到叛徒们了。 “把重型武器运上去,是的,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旨意让军队带上这些笨重家伙的原因,现在懂了吗?很好,让它们咆哮吧。”维托冷酷的说道,他的声音化作了几千门重炮的怒吼,它们的声音从铁窗外,从耳机中共同传来。 但维托不在理会它们,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新的战场上,一个将领不会只顾及一片战场,一个要成王的人,更不会只看见眼前的血雨腥风。 “命令海军近地战舰立刻下降,开始对推进区域进行消杀,不要管敌方可能的防空火力,净化那里的土地,不然就等着被纳垢恶魔从地下的孢子里腐化,然后反包围吧。” “后勤队,立刻从城墙后出发,维持炮兵与前线的火力,我要让莫塔里安在这儿撞的头破血流,直到他缩回去,他会被羞辱,而他也只能接受这一点。”维托昂首冷冷的笑着说,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折磨以及玩弄的意味。 他不是帝国的常见将领,只知道一味地进攻进攻,在进攻,退缩被视作一种懦弱的行为,但维托就是要利用这种懦弱,将它从耻辱变成挑战,拿下敌人的阵地,停止前进固守,等到敌人反攻。 然后他们会主动的来找维托,在他预设好的战场上,舞台上,为他上演一起血腥的盛宴,王不会主动去找任何人,总是别人来王。 炮火闪烁在战场上,那是一场攻势的开始与骤然崩溃,接下来火光还闪烁了好几次,最终彻底暗淡了下去。 低空战舰的消杀圣水的气味,与从远方飘来的血腥味混合在了一起,虽然纳垢的毒雾早在经过圣水时被消杀,但那股血腥味依旧刺激着人的鼻腔。 “敌人开始退却了,听我号令,准备……” “我说维托,你已经指挥够久了,能不能让那个我也来号令一下千军?毕竟可是你让我站在这个位置上的。”维托的话被打断了,而打断他的声音则是另一个自己,但那不是自己,维托知道,虽然那个人从各方面都比现在金发,娇小的自己更像自己,但那人绝对不是自己。 但维托了解他的水平,所以欣然的把机会谦让给了他,见维托没说话,那个一直在替维托作为喉舌,传递命令的人开口了。 他浑厚的说道,以一种天生而来就是万人之上的音调,向那边的众人下达命令,“正在进行消杀的海军战舰,分出一艘,启动全自动巡航功能,全体船员立刻弃船,设定航线让战舰无人冲向敌人的纵深阵地,武器系统火力全开。” 随着一声号令,那个比维托更了解海军的声音一声落下,在铁窗外的舰队中一艘打击护卫舰立刻脱离了队列,它转向冲向战场,全船火力全开,密集的炮火轰炸在进攻受挫,正在后撤的敌人队伍头顶。 战舰没有停下,无人的战舰不知恐惧的承受着全部的拦截火力,先用护盾,随后用结构的吃下了全部打击,它冲向了敌人在战线后方的高地阵地,护卫舰一头撞了上去后骤然爆炸,几乎一切都是完美的计算好的。 它承受火力的程度,飞行速度,舰载武器的发射数量,以及为那最终真正打击所准备的自爆储量,一切都恰到好处,让维托不得不承认,陆军自己是一把好手,但海军,科尔·马卡里乌斯才是当仁不让。 “怎么样?”科尔带着明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维托亲口承认的语气问道,后者毫不掩饰音调的笑了笑,“还不赖,现在,让地面部队全速前进,抢在敌人重新进入阵地前夺下它,重型武器部队跟随在后,进入高地俯射战场。” 老实说战线推进的速度比维托预想的快,科尔的确是一名战场能手,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与陆军的协调能力,但也因此极大的加快了计划的进展,让原本的部署有些跟不上了。 有时候,太好,本身也不是件好事。 “重型武器的速度太慢了,突击部队需要重火力才能守住阵地,泰坦编队立刻脱离预备队提前顶上,进入高地,用自身的重武器压制敌人的反扑,虽然他们应该没什么反击的手段了。”维托坚定的说,他很清楚自己的计划,高地上是莫塔里安全部的火力枢纽,现在那里被摧毁了,莫塔里安的重武器也就全毁了。 虽然科尔加快节奏打乱了自己的部署,但也从另一个角度上完美了自己的计划,现在莫塔里安的后撤部队在撤退路上就被消灭了,他根本没时间在进攻崩溃后,将重武器调整部署撤出高地,当战舰撞上去时,他就一次性损失了所有重武器,甚至比维托原本预计的更棒。 “什么?莫塔里安派了什么上来?喷吐着毒雾的楼车?我们的装甲部队和士兵都被融化了?嗯……没想到他既然没把所有家当压在那个为我准备的陷阱里,或者说,这才是他真正的陷阱?”维托有些苦涩的说道,但却有一丝骄傲,他在为莫塔里安骄傲,虽然他把自己打的挺惨,但维托很高兴看见他在一万年后,终于明白钢铁的进攻与手腕,需要恰到好处的阴谋来辅佐了。 这很好,他现在成为了一个真正合格的将帅,不再是原本那个容易被一挑衅就冲昏头脑的年轻人了,他成长了,原先的进攻甚至可能是他诱敌深入的陷阱,维托像个老父亲一样为他的儿子骄傲。 虽然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但这不妨碍什么,毕竟在接下来的时代里,维托需要莫塔里安这样的人。 “是的,我知道科尔,基里曼有麻烦了,我会来处理的,我什么时候到?我亲爱的朋友,我已经在路上了,但我不会一个人来。” 维托说着,听着门外远处渐渐靠近过来的枪声,“我的护卫们,已经来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末日风暴:第四十二章 兄弟阋墙 巨大的枪声回荡在教堂的空旷走廊里,那是沉重的爆弹从空中呼啸而过的炸响声,紧随其后的便是碎片的崩塌声,那尊华美的主教雕像轰然倒塌了,而摧毁它的,是那些本该庇护与接受他指引的人。 寂静修女从走廊里冲出后,一个箭步躲到了石柱后面,她握着巨剑朝外面看向她那些疯狂的姐妹们虽然自己从未把她们当做姐妹,尤其是在她们朝自己开枪的时候。 走廊的另一端,国教的战斗修女们大踏步的前进,他们正朝着这一段发起猛烈进攻,爆弹与动能武器是她们的喉舌,这些修女在平日里总是不断的朗诵着经文,典籍与所谓的圣训,但在战斗时却出预料的安静。 以至于朝她们喊话的防卫军成员,刚刚探出头去,一句话还没说出就被打爆了头,寂静修女躲开打在身边的子弹大声咆哮起来,“她们在干什么?!她们疯了吗?干嘛向我们开枪?!” 寂静修女几乎咆哮着问,只有这样那声音才能穿透喧嚣的大厅,让同样在这里,与自己一同承担看守圣徒任务的防卫军指挥官听清。 而他也的确听见了,以同样的嗓音回应道,“不知道,他们在大门口和我的哨兵说要把圣徒带走,他通知了我,但还没等我回应,枪声就响了。” 指挥官吼着,压下头躲开了打碎掩体的爆弹,战斗修女的火力完全压倒了防卫军,爆弹在如此近距离的交火中远胜于卫军的激光器,那是属于星际战士的武器,在凡人中只有修女们可以使用。 她们虽然是国教养大的,但可不是为了把她们培养成和善的教堂侍女,那为凡人们带来心灵告慰的使命,是属于她们善良的姐妹们,而她们这些更加暴躁易怒的,也同样获得了告慰的使命,只不过是用爆弹向教会的敌人送去死亡的告慰。 国教终于和基里曼的手下们撕破脸皮了吗?寂静修女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有任务在身,而帝皇之爪的左爪,从不会失败。 寂静修女躲在石柱后面,在防卫军们被消灭,或是后撤后,从石柱后挺身出现一剑挑飞了身后战斗修女的枪口,接着一剑砍断了她的身体。 寂静修女是比战斗修女更加精悍的女战士,她不是在国教教会里长大的,她从没接受过任何正规的军事训练,她的一切战斗素养都是巢都教给她的,而这,让她更加被打造成了一把强大的武器。 寂静修女躲开爆弹后冲了上去,她一剑刺穿了战斗修女准备开枪的手肘,反手一拉将其撕断后上前一步,刺穿了她的胸膛,寂静修女抓过爆弹枪,甩手一枪打爆了身旁近距离的另一名修女脑袋。 她再次向前,冲锋加翻滚避开了扫射来的子弹,半蹲起步单手却以最精准的动作快速射击,弹匣清空的同时,打断了好几个修女的腿。 寂静修女正准备扔掉爆弹枪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链锯的轰鸣声同时响起,她猛地甩头,枪口一同跟去连开几枪彻底打空了弹匣,但子弹却幸运,或者不幸的,取决于你从谁的视角出发。 也许是帝皇眷顾,又或者更可能的,超强悍的战斗力,修女长用链锯弹开了所有的爆弹,同时刺出一剑打穿了爆弹枪,那呼啸而出的链锯从枪身后侧刺出,险些打中了寂静修女。 “你们在干什么?”寂静修女大吼着,同时向后拉开了距离,她举起动力巨剑,面前的修女长也握紧了链锯剑,以坚定,亳不容怀疑的语气开口,“帝皇有命,我们必须带走圣徒,你们挡了路,就必须为此妨碍帝皇意志的罪行付出代价。” “你疯了吗?帝皇让你来这儿杀自己人?!”寂静修女不敢置信的大吼道,示意周围正在流血的战场,战斗修女们与防卫军的官兵在教堂内疯狂厮杀,本该射向混沌的弹药,此刻正射向自己人。 “这是帝皇的意志,他的命令,必须得到执行!”大修女长毫不讲理,无比狂热的杀了上来,她紧握链锯剑,冲向寂静修女一个飞跃后斩杀而下,寂静修女毫不示弱,反手一剑迎了上去,链锯与动力剑的碰撞震碎了一旁的浮雕。 “放下武器吧!所有人听着,我们救走圣徒!基里曼大人需要我们,这是帝皇的意志!”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马蒂厄神父毫无畏惧的站在战场最中央,他以洪亮的嗓音向防守方告诫道,他说的话的确动摇了防卫军们。 毕竟他们这是在向自己人开火,前不久,他们还是并肩作战共御入侵者的战友,但现在,却兄弟阋墙的打起了内战。 “继续开火!基里曼大人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带走那个女孩,那这就是命令!除了基里曼大人本人的命令外,其余都是狗屁!”寂静修女的大喊声打断了所有的幻想,防卫军们醒了过来继续开火,激光束一笔笔射向战斗修女们,而她们,则已爆弹作为回应。 双方的战斗越发残酷,随着战斗修女们的推进,越发靠近拘留室后,防卫军们在无后退的余地,不仅是因为命令要求他们保卫这里,更是因为禁闭室就在教堂的角落里,只有墙壁根本无路可退。 近距离的战斗往往伴随着最残忍的战法,激光与爆弹在近距离交相呼应,链锯与刺刀的寒光彼此闪烁,喊杀声伴随着惨叫一同被唤醒,战斗修女们与防卫军以白刃战搏杀在一起,链锯撕裂颅骨,刺刀捅穿了腹部。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大理石,双方在一片红色的汪洋上拼死奋战,如果任何一方选择了后退与妥协,那么这场也许根本不应该存在的内战,都将被瞬间终结,但不,没人后退,一方是命令,另一方是帝皇的使命,根本没有退缩的可能。 寂静修女与大修女长,两个帝国本该引以为傲的女战士在大厅中央交战着,在他们四周,是忘我的彼此厮杀的修女与卫军们,终于,有一个人受不了了。 马蒂厄神父跳上了高处,他举起手臂恳求般的向大厅中的所有人请求道,“以帝皇的名义,停手吧!帝皇的女儿与儿子们不应该彼此残杀!” “和你吃人骨头的国教杂碎同行们说去吧!你猜怎么着神父?我就是从一个被国教盘剥到家破人亡的地方来的女孩!你要我相信你们的狗屁教义?吃屎去吧!”寂静修女以低巢般的粗暴口音大声咒骂道,最后一个音节格外的响亮,她一剑劈退大修女,抓起地上的枪指向神父,“这是场叛乱,而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你这个宗教疯子煽动的!你要我放下武器?我告诉你不可能!基里曼大人命令我守在这儿,除非我死了,不然休想过去!” “让鲜血染红这里吧!你们这些宗教疯子!用你们的血!”寂静修女愤怒的怒吼道,她丝毫没有对神父开枪的敬畏与恐惧,因为她干过,为了阻止小时候的那个神父强奸自己,她知道国教的嘴脸,他们满口的道义,公正都是放屁。 这就是国教至今与帝皇本人最大的问题,国教相当多的神父与教会,所表现出来,展现给人民的形象和行为完全与帝皇本人相差甚远,而你却告诉人们,这就是帝皇的代理人?你又怎么能去质疑,为什么有人会怀疑甚至“背叛”帝皇呢? 基里曼大人,元帅给了自己新生,他们把自己从巢都里拯救了出来,那她就会为他们去做任何人,而且绝不会失败。 马蒂厄悲伤的看着指向自己的枪口,他的内心心如刀割,他不愿看见帝国儿女彼此厮杀,自己更不愿向他们开火,但如果这是帝皇的意志,他的命令必须得到执行,带走圣徒,拯救基里曼与真正的帝皇,这就是全部。 但就在马蒂厄举起枪口前,寂静修女一下子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她眨眼之间昏迷的摔在地上,两旁的卫军与修女们扭头看去,看见了那个从禁闭室中撕开大门走出来的活圣徒,维托走了出来。 他赤足的走在血水上,如悲哀的圣徒般俯视着周围手足相残的景象,“够了,所有人放下武器,神父说得对,都够了,帝国子女的血流的够多了。” “她……死了?”大修女惊讶的问道,她虽然和寂静修女交战,以要杀死对方的方式挥剑,但在她心里,从未把她当成过外人,那是她的姐妹,她不想让她就这么逝去,以这种方式魂归王座。 “不,她只是晕了,我没下恨手。”维托摇了摇头,他一般都不对女人下狠手,尤其还是自己的手下。 他当然也可以选择站出来,说服寂静修女来结束冲突,但依照他对这些忠诚,但固执的女战士的了解,说服她所花费的时间里会新增加死去的人数不会少,她不会和一个真的小女孩一样,喝着茶,和你坐下来闲聊的。 所以是的,维托一如既往的选择了最简单,也最高效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而他也还不能暴露,他还没见到他,传达那个将决定整个银河系,乃至全宇宙命运的决定,所以只能委屈一下忠诚的寂静修女了。 维托抬起头来,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停止了交战,他们仰望着圣徒,或许是出于威慑,也可能是发自内心的虔诚使然,但无论刚刚彼此厮杀的多么激烈,在这一刻,在那圣洁的眼神中,一切怨念都烟消云散了。 “基里曼有麻烦了,帝皇的儿子需要我们,谁护送我前去?”维托毫无悬念的问道,他知道答案,在这种问题下答案只有一个。 大厅中所有的枪都举了起来,爆弹,激光,链锯与动力不分彼此,刚刚还在交战的所有武器,都在归于了一个意志下,一个声音下,等待着那个同样简单的命令。 他们都知道那个命令是如何的,他们不需要听,但还是在等着听。 “帝国子女的鲜血,不该流在这种地方,现在,跟我来吧,用你们的血,书写宏伟之业,帝国的未来在等待着你们所有人。” 第六百七十六章 末日风暴:第四十三章 过去的兄弟 隆隆的机械轰鸣声在战场上回荡不止,基里曼坐在一辆兰德速攻艇里极速前进,他看着窗外尘土弥漫的硝烟沙场,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进入战场时的样子,那还是在帝国找到自己之前,在奥特拉玛上,他那边十五岁第一次说服了父亲,康诺,自己真正的父亲让自己上战场。 父亲让自己不要怕,养母也给了自己一个吻让自己像基里曼家族的所有人一样,无惧无畏,勇往直前。 但自己还是会害怕,听着那些倒地伤者的惨叫声,看着长矛刺穿人体,感受滚烫的鲜血与沙土混合起来,遮挡住整张脸,以至于让他无法在战场上分清敌我时的惶恐不安感觉。 不为人所知的,基里曼现在也在害怕,他坐在兰德里,被自己的卫队们簇拥着踏入战场,但他害怕的不是鲜血与刀剑,不是死亡与惨叫,他不是那个孩子了,那个叫做罗伯特·基里曼的马库拉格孩子早已远去。 现在留下来的这个,是被叫做原体的罗伯特·基里曼他是帝国的希望,也许也是最后的希望,那重重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那才是让他恐惧的东西,太多希望,太多苛求,而现在的自己,就要去面对曾经的另一个希望,自己的兄弟。 虽然维托和自己说过,那个人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兄弟,但基里曼不知道,在叛乱期间他其实没见过太多背叛方的兄弟,只有洛嘉,安格隆,科兹而已,其他的兄弟他从未见过,他总是在庆幸这件事,自己没见到他们。 因为这样,在他的心目中他们就还是自己的兄弟,他的记忆中,只有那些友善的面容,就算是莫塔里安,基里曼也从未对这个笃定科学,与自己理念相近的兄弟有过任何真正的恶意,而现在还在……他害怕这种记忆将被彻底撕碎。 他不知道这个曾经蔑视巫术秘法的兄弟,那个以帝国真理为自己人生信条的兄弟,到底是如何走到如今这般田地的,他们是如何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兄弟阋墙,互相杀戮…… “基里曼大人,元帅的部队打开突破口了,他说敌人的反攻已经被挫败,我们通向目的地的道路已经被打开。”同样在兰德里的西卡留斯凑近说道,他坐在基里曼身边,他总是在基里曼身边,并不允许任何人夺走这个最靠近原体的位置。 他的骄傲与自负基里曼当然知道,他不瞎也不聋,他知道西卡留斯的秉性,但他是一名卓越的战士,而这些骄傲与自负则会成为他前进道路上,让他势不可挡的燃料,所以基里曼带上了他,在接下来的兄弟重逢中,只会有他与莫塔里安的对峙西卡留斯,则会确保没人来打扰这对万年后重逢的兄弟。 “很好,命令左右两翼的突击队跟随我们,冲破崩溃的战线,我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敌人的首领,其余的一概不用管,交给元帅和他的部队去负责。”基里曼洪亮的下达了命令,他用那声音掩盖内心的焦灼与恐惧,而这一如既往的发挥了作用。 没人会怀疑原体会忧虑,没人会认为原体会有那些负面的情感,他是完美的,他也只能是完美的,一个神,而不是人,极限战士们受到了鼓舞,所有人都热情的呐喊起来,他们为能与父亲并肩进入战场而骄傲,死无所憾。 同样的喊声也在通讯频道中回荡着,在那声音中,兰德速攻艇冲破了硝烟与迷雾,从深沟与堑壕之上飞跃而过,磁悬浮引擎在接近地面的位置扬起了比以往更多的沙土,其中混合了大量燃烧与被炸成粉末的人体。 兰德在焦黑的土地上疾驰着,身后是它的护卫队,六辆兰德一字排开,成一道梯队朝前方呼啸而去。 基里曼看不清周围深处的一切,浓浓的雾气遮挡住了目所能及的一切,只有那些佝偻与破碎的剪影在雾气中矗立着,他们是轰炸中留下的残破幻影,如纪念碑般,描述着这场惨烈大战的事实。 突然间,隆隆脚步声从雾海中响起,基里曼立刻注意到了他并循声而去,那个声音正在渐渐靠近,随着它的脚步声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了迷雾中,它冲了过来,基里曼定睛一看,这才看清了那是一台恶魔引擎。 恐虐的战争巨兽出现在了纳垢与帝国的战场上,咆哮的机械巨牛冲了过来,它粗壮的前肢如大猩猩一般强壮,熊熊烈火从它的面孔中喷发而出,还有脊背与全身上下所有暴露的位置,那对巨臂支撑着那庞大的身躯从侧面猛地撞上了兰德,无数的火力试图拦截它,但都无济于事。 铁牛一头撞翻了兰德,基里曼被甩了出去,他来到了外面,更多的铁牛也撞翻了剩下的所有兰德,咆哮的恶魔引擎抬起前肢捶打着胸口,在怒吼中喷薄的火焰从它的背后射出。 那火焰是明亮的灯塔,指引着黑暗迷雾中那些寻找目标的人,而他们已经来了,死亡守卫叛变星际战士,与吞世者同时出现,他们冲出迷雾,尤其是吞世者,他们如发疯一般的怒吼着扑向了刚刚起身的极限战士们。 基里曼的护卫队成员跪在地上,抬手起剑格挡住劈下的链锯斧,吞世者用斧头的末梢勾住剑将其猛地甩开随后一斧劈开了极限战士的头。 “血祭血神!颅献颅……”他的话没说完,也不会说完了,因为他的头飞了出去,而斩下他首级的是基里曼,原体手握圣剑,转过身来面对冲来的叛徒们,他们曾经是兄弟手足,但现在,他们对极限战士们的攻击无情又无恩。 基里曼现在真正明白了,兄弟情义早已消逝,自己不应该在抱有任何幻想了,带着这样的悲情与更多的愤怒,基里曼大步上前,一剑横扫斩断了吞世者。 极限战士们重振旗鼓,在米凯尔的带领下他们冲了上来,在原体周围与叛徒们战作一团,链锯呼啸,爆弹在近距离点亮夺目火光,战场还是那个战场,无论这么变,是刀剑对砍,还是枪炮互射,它,始终还是它。 听着那些惨叫与呻吟,基里曼想起了很多事,他不知为何在现在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想的更多,他回忆起了初到泰拉时的记忆,在皇宫的竞技场里第一次与兄弟们相遇,大家摩拳擦掌,暴躁的兄弟们率先跃入竞技场,要一决雌雄。 安格隆对阵多恩,极致的狂怒对战冰冷的理性,马格鲁斯的灵能力量与哈利法斯的魔法迸发出夺目光芒,凤凰与天使在竞技场中,都最美的舞者一般跳跃着战斗,无论打的多么惨烈,夜幕降临,大家又会齐聚宴会大厅,把酒言欢如若无事发生。 多么美好的记忆啊,多么美好的时代,而这一切都化作了泡影,混沌所为,叛徒做为,基里曼的思绪在这里骤然爆发,怀念化为了愤怒,他怒吼着出声冲向恶魔引擎,一路上不断劈砍,斩杀了一个个吞世者与死亡守卫。 他一剑刺穿了挡路的死亡守卫脑袋,将其猛地甩开扑向恶魔引擎,那恐虐的庞然大物也转过身来,朝着原体扑杀而来,两个巨人在战场的中央搏杀在一起,基里曼抓住了恶魔引擎的胳膊,以比他更加旺盛的怒火将其生生扯断。 基里曼用恶魔引擎自己的手臂,狠狠地抽打在它的脸上,让恶魔引擎的咆哮被打断,基里曼没有停下,他将圣剑猛地刺入了恶魔引擎的胸口空隙里,原体以怒火做为动力,双手撕开了恶魔引擎的胸膛。 爆炸的火焰从裂口中喷出,基里曼的爆弹拳套猛地刺进了恶魔引擎的胸口,他连续开火中打碎了恶魔引擎的背部,火焰如血一般涌出,高大的钢铁巨人挣扎着倒在了地上。 基里曼粗重的喘着气,看着地方死去的恶魔引擎,又抬起头来直面那些剩下的恶魔引擎,它们怒吼着朝基里曼爆开了利爪,但在它们发动攻击的前一刻,一阵迅猛的炮火摧毁了它们,一台冲入战场的泰坦出现在基里曼身后。 “原体大人,我们来支援你了,请离开那里……等等,这是什么?”泰坦驾驶员的声音从骄傲变成了恐惧,一团迷雾从它脚下升起,眨眼之间吞没了整台泰坦,在惨叫混合着干扰杂音中,泰坦巨人土崩瓦解。 它的身体被腐蚀,金属熔化后从钢铁骨架上流淌下来,而那骨架也在顷刻间绷断,泰坦轰然倒塌在战场上。 那迷雾席卷了过来,他在基里曼周围逐渐升起,把周围的一切都与他隔离开,除了一个人例外,他走了过来,沉重的脚步声中,跟随着那熟悉的呼吸器呼哧声。 “莫塔里安。” “你好啊,兄弟。”毒雾之中,那个灿白的身影展开了身后的翅膀,阴沉欣喜又激情的说道,这是一场,兄弟的重逢。 第六百七十七章 末日风暴:第四十四章 兄弟重逢 莫塔里安从迷雾中走了出来,他脚步沉重,如同一台庞大的引擎那般缓缓走来,基里曼看着自己的兄弟,眼中不免流露出悲伤,憎恨与仇恨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散去了,因为他看见了如今的兄弟。 那个昔日沉默,但却强大骄傲的莫塔里安,他变了,他依旧强大如若一名真正的半神,身穿着与基里曼不分秋色的动力甲,手持链锯镰刀大步走来,但他已经不是他了,那个莫塔里安已经死了,现在眼前的,只不过是他的躯壳。 巨大的翅膀在他身后展开,无尽的毒雾从其上弥漫而下,他浑身都散发着强大的力量,但基里曼知道那不过是一件力量的容器,而那容器,就是他昔日的兄弟,现如今的莫塔里安,完全只是纳垢的傀儡。 “兄弟,你都发生了什么……”基里曼哀伤的说道,虽然分明该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莫塔里安和他的军团摧毁了半个奥特拉玛,无数的世界毁于一旦,瘟疫与感染席卷其上,引来审判庭的轰炸与净化,它们都在燃烧。 那是几千亿人的悲鸣,是无数个家园的付诸一炬,基里曼本该见到他时怒火中烧,但现在,他只是感到了深深地哀伤,为他昔日兄弟的命运而哀伤。 “你让他对你做了什么?莫塔里安,你知道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吗?”基里曼恳求的说道,希望着自己兄弟最后的灵魂可以回答自己,但他得到的只有失望,以及深沉的绝望。 莫塔里安昂起首来,带着骄傲与自豪放声大吼,无数毒雾与瘟疫的力量从他的口中喷出,毒化大地,腐化天空,“我已经成为了超凡的存在,罗伯特,万物之父赐予了我父亲从未给予过的力量,真正的力量,你该加入我们,你还有机会拥抱真理。” “你管这叫真理?莫塔里安,不,这只是一个悲哀的游戏,你在邪神的手下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你的意志被它的毒雾取代,瞧瞧,现在它还在从你口中喷发。”基里曼悲痛的看着莫塔里安,他眼中的那个人,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一个人,而更像是舞台剧上的那些塞满棉花的玩偶,它们虽然是自己在动,但一举一动都是被操控的。 他的话语,他的一言一行,都只不过是邪神的把戏,它们用丝线连接他的全身,让他随着它们的指尖起雾,他只不过是一个玩具,一个悲哀的作品。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罗伯特·基里曼,你总是我们中最自大的那一个,有的人认为是鲁斯,是荷鲁斯,不,是你,罗伯特,从始至终都是你。”莫塔里安愤怒的说道,还有怨恨,嘲笑与讽刺,如此多的情感,在那短短的几句话中同时存在着。 “你从未正视过我们,躲在你的小小王国里做你的美梦,你相信那个骗子,我们的父亲,你为他做了多少荒谬事?你又为他,消灭了多少兄弟?” “什么?我从没有!除了叛乱中的那些,我那是迫不得已,莫塔里安,我从未想过消灭你们,我发誓。”基里曼震惊不已的回应道,他不理解,为什么莫塔里安要为自己扣上如戏罪名。 莫塔里安似乎被激怒了,他为基里曼的无知而遗憾,或者他知道,但他还在撒谎,而这让十六军团的父亲怒火中烧,他朝基里曼怒吼起来,“你还在狡辩吗?罗伯特·基里曼,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从始至终都知道!就算是现在,你还在为那个骗子,那具尸体所谓的正义而战。” 莫塔里安大步走来,他的声音如同刮过大地的沙尘暴,嘶哑但却不会让人错过任何一个字,一言一句都深深地轰入了人的脑海,“我们看清了他的本质,所以反抗他,为了拯救人类的最后希望,而你呢?你做了什么?!” 莫塔里安举起镰刀,他冲向基里曼猛地斩下,后者格挡住后紧紧握着圣剑,与莫塔里安对视着,“你管这叫未来?莫塔里安,睁开你的眼睛,仿若那真是你的,你的军团变成了行走的怪物,你自己也沦为了提线木偶。” “我从不是提线木偶,你才是,罗伯特,你还在欺骗自己,无论帝皇骗了你多少次,你还是在为他的错误向自己的兄弟开枪,看看这个帝国,看看这个腐烂国度的帝国!你还敢称我们为怪物吗?!” 莫塔里安猛地击退了基里曼,他大步上前来一镰刀劈向了基里曼的后劲,基里曼将剑立于身后,镰刀与利刃碰撞在一起,将两人的距离拉进。 “我从未相信过他,莫塔里安,我不是他的提线木偶,我拒绝了他的力量,我拒绝了他的帮助,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发动了不屈远征,我和我的族人将夺回我们的未来!”基里曼吼着,抽回烈焰剑朝莫塔里安当头劈去,他化为毒雾瞬间向后闪现退开,莫塔里安紧握镰刀,带着如看一个可笑又无知孩子的眼神。 “你自己的力量?听听多可笑,你手里拿着谁的剑?你又为何站在这毒雾里?”莫塔里安嘲弄的问道,嘲笑着基里曼的无知与自我欺骗,后者愣住了,他环顾四周的毒雾陷入了震惊之中。 “发现了?那可以熔化钢铁与金属的雾气中,你却可以挺身站立,兄弟,你还觉得神不存在吗?你还觉得他不是个神吗?而你,罗伯特·基里曼,你就流淌着他的血,你在借用他的力量,就像我们所有人。” 莫塔里安飞了起来,他从空中跳劈而下,镰刀之间爆发出海量的毒雾,它们伴随着莫塔里安的镰刀从空中斩下。 基里曼抬手格挡,烈火与毒雾彼此吞噬,顷刻之间将基里曼与莫塔里安包围,他的脸从另一端看来,带着嘲笑的表情,“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吗?兄弟,你还觉得自己掌握着真理吗?不,罗伯特,你从来都是个无知的孩童。” 莫塔里安一脚踹开了基里曼,随后翅膀猛拍后化作毒雾冲杀而来,他瞬间出现,手中镰刀由下而上斩向基里曼,后者单手握剑格挡住那致命一击,随后向后闪转腾挪举起爆弹手套向前开火。 爆弹射入烟雾中,什么都没打中,他一惊后莫塔里安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窃笑着寒冷的雾气喷洒在基里曼的脖子上,“接受真理,真正的真理,兄弟,机会就在你的面前,拥抱它,迎接万物之主真正的升华,那就是唯一的道路,从尸皇手中打破痛苦的巨轮。” “我会打破它的,莫塔里安,我知道我从未看清过真相,我的傲慢与无知,当我戴上福根的那顶王冠时,我就看见了自己的傲慢。”基里曼说道,他原地转身,一剑挑开了莫塔里安的镰刀,带着骄傲,勇气以及真正觉悟怒吼开口。 “我深知于此,不用你在来告诉我,但是我不会接受你的真理,你不是我的兄弟,你只是邪神的提线木偶,我不会允许这样的未来降临到人类身上!”怒吼之中,基里曼紧握利刃的手迸发出无限力量,命运之子的脑后亮起了白色的光环,那很接近于帝皇的光环,但却有显著的不同。 那是两个一体两面的存在,金光圣洁而又强大,但白光却是真正的纯净,如一张白纸,等待着书写,而命运的笔记,基里曼会自己掌握,正如康诺告诉过自己的那样。 “我的命运,属于我自己!人类的命运,将由我书写,这便是我的天命,这就是我死去又醒来的理由!”基里曼怒吼道一剑斩向莫塔里安,他的镰刀被一瞬间斩断,几乎是只差一点就会被劈开脑袋。 莫塔里安向后大跳,以怒吼着开口,“何等的傲慢,兄弟,何等的自大!你就如同一个无知孩童,现在,让我来教训你什么是真理!” 莫塔里安向后猛地退开,他的翅膀在身后向四周展开,莫塔里安与基里曼极速拉开距离后升空而起,顷刻之间,从基里曼的脚下爆起了无数条黑色的藤蔓,他们缠绕上去了基里曼的全身,将他死死地固定住。 那藤蔓的源头在那些被杀死的极限战士,他们倒在地上,盔甲与身体在毒雾中融化后汇入地下,他们的尸骸鲜血凝聚成了血脉的毒藤,它们以极限战士的共同血脉作为引导,找到并束缚住了他们的基因之父。 基里曼试图挣扎逃离,但却被毒藤死死地缠绕住,他抬起头来望向天空上的莫塔里安,他猛地从空中呼啸而下,在基里曼无法动弹时,将一把萃毒的匕首沿着盔甲的肩膀,刺入了基里曼的身体里。 顷刻之间,名为神瘟的毒液涌入了基里曼的血管里,基里曼身体瞬间僵硬住了,他睁大的瞳孔四周,黑色的浪潮正从四周涌向他漆黑的眼睛。 “抛弃你的傲慢与狂傲吧,兄弟,自愿的拥抱它吧,不然,你只会被它所拥抱,那时你就不剩下多少了,但那也好,至少我再次看见你时,会是真正与我同心同源的兄弟。” “我绝不……和一个懦夫一样屈膝下跪!”基里曼怒吼中,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扯断了本该牢牢束缚住他的藤蔓,一剑刺入了莫塔里安的胸口,瘟疫之主痛苦的哀嚎起来,他向后退去跪倒在地。 基里曼昂起头昏死了过去,他无力的瘫软的被挂在藤蔓上,他无法在反抗了,莫塔里安的内心被愤怒与羞辱吞没,他不会接受这样的耻辱,虽然他向众生之父保证过会送上基里曼完整的灵魂,但现在,他会复仇。 莫塔里安站起身来,身后双翼幻化成了锋利的刺刀,但就在他准备击杀基里曼时,一具吞世者的尸体落在了他脚边,接着是另一侧死亡守卫的。 莫塔里安没有因为子嗣的死而愤怒,而是迟疑,以及如临大敌般的紧张感让他抬起头来,在基里曼身后的地上,死亡守卫和吞世者的尸体七横八竖的躺着,庞大的恶魔引擎轰然倒塌后爆炸,火光从身后照亮了那个身影。 女孩的金发在空中飞舞,她身穿着洁白的裙子手中的吞世者,猩红的战甲倒在她脚下,莫塔里安看着那金色的双眼,在他脑后,利剑般的光环正熊熊燃烧。 他不认识那个女孩,但他知道那真正是谁,放眼乌云五届一宇,只有一个人是如此的,莫塔里安随即一眼便认出了他,带着尊敬又满怀紧张敌意的嗓音开口道,“尊敬的元帅,你终于来了。” “我当然会来,孩子,我们还有一件事要谈。”维托漂浮在雾气中,那些毒雾都在光芒中向四周散去,在那夺目光刃市辖区,他如此威严的说道。 如朕所亲临。 第六百七十八章 末日风暴:第四十五章 命途的改变 维托从迷雾中走了出来,更准确的说是悬浮了出来,他的双足飘在距离地面几尺的地方,但却如同电站之间的特斯拉线圈般闪耀。 弥漫的剧毒烟雾在他面前降解消失,如一片不存在的幻梦一般扭曲烟化,他从电光与扭曲的空间中走出,宛若各种神话故事中的降世神明,莫塔里安看着他,刚刚他与基里曼半神之间的战场,眨眼之间便迎来了一位真正的半神。 相比起原体们,维托才是真正的半神,或者说无限趋近于真神的存在,纳垢曾经告诉过莫塔里安,这个银河中只有两个飞升者,一个是帝皇另一个就是维托,只不过帝皇先一步因为荷鲁斯之乱的意外,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完成了飞升。 而维托则还留在现世里,如果当他终有一天自愿,或者不自愿的接受了自己的神格,那么亚空间将会掀起滔天巨浪,以此来迎接一位新生的神明,他只会有一个目的,让邪神们远比帝皇更加恐惧的目的。 “你好,莫塔里安。”维托开口说道,话语更像是用闪电,雷鸣以及空气中彼此撕打的电离子所组成的诡异嗓音,像是那种古老手风琴拉响的音符,但却更加具有生命力。 “元帅大人,我以为你在利维坦级指挥车里,但看来……那个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你。”莫塔里安警惕的笑着,他的胸口圣剑还插在那里,这让莫塔里安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中,现在的自己一边需要抵御帝皇力量的侵蚀,一边还要防范维托。 起初莫塔里安确信维托的在大后方,在远离这里的指挥车里,所以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到这里,找到基里曼,腐化或者杀死他。 就算是被基里曼在最后时刻捅了一刀,这也不成问题,基里曼已经毫无还手之力,莫塔里安只需要花一些时间击退圣剑侵入体内的力量,将它扒出来即可,基里曼毕竟不是他们的父亲,没办法将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如果刚刚是帝皇,莫塔里安早就在一刺之下灰飞烟灭了,但现在可以做到的人来了,维托突然到来,莫塔里安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对抗。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基里曼的什么把戏吗?”莫塔里安只能拖延时间,等到纳垢杀死并腐化了基里曼后,与他一起前后夹击维托这样才有些许胜算。 但他的计划早就被看穿了,维托闪烁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疑问,怀疑以及犹豫,他举起手来轻轻手指一挥,身后的恶魔引擎身体瞬间撕裂,一根钢刺呼啸而出的刺穿了举枪的死亡守卫。 “不用那么紧张,也不用想着耍诡计,莫塔里安,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维托肯定的说道,话语平淡如水,莫塔里安的确在其中没有听出欺骗的意味,但他不会就这么相信,那是维托,与奸奇并列的阴谋家。 他已经证明过了自己的诡计才能,就算不借助魅影女士的帮助,他也是一个无法看透的人,万年以来他已经用此才能,让混沌诸神的信徒们领教过很多次了,甚至奸奇都热衷于与他进行那些复杂,有变化无穷的游戏。 莫塔里安也吃过亏,所以他不会相信那区区的一句话,但他也也不会表现出来,“是吗?这可不像是来谈判的,元帅。” 维托走了过来,莫塔里安的手则悄悄的放在身后,萃满了神瘟的毒刃在他手中,待维托靠近时他猛然发力,将匕首狠狠地刺向了维托,那是弑神的毒液,他可以杀死眼前的维托,就和对基里曼下手时一样。 但匕首,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莫塔里安的手僵硬的吊在空中,他想要挣扎,但却发现全身的四肢都被锁住了,动力甲如同失去了所有动力瘫痪后一样,将其主人牢牢地固定住。 “我不是基里曼,我知道你已经学会了诡计与隐瞒,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虫子,但我不会。”维托拔出了莫塔里安胸口的剑,随后将他轻轻一推的撞开,莫塔里安向后退却数步后,紧急调用体内的瘟疫之力愈合了伤口后抬头看向维托。 他握着燃烧的圣剑,帝皇的兵器在不同人的手肘中,有着完全不同的反应,在基里曼手中那只是一把普通的神器,笼罩着退魔的火焰而已,但在维托手中,它的力量瞬间被激发了出来,烈火与闪电融合在一起,化为了白金色的狂舞能量场。 他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脚下的土地也焦灼碎裂,他现在可以轻易一击就杀死半残的莫塔里安,将它打的神形俱灭,就像帝皇对荷鲁斯那样,但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带着强大力量的双眼看了过来。 “我是来谈判的,告诉你的主子,我知道他在听,我需要基里曼活着,把他放回来。”维托平静的说道,仿佛那不是个请求,而是个要求。 莫塔里安皱起眉头,露出嘲弄的笑容,“凭什么?帝皇的工具已经落入了我们的掌心里,凭你几句话我们就把它放虎归山?交换给帝皇?” “没有帝皇,莫塔里安,你嘲笑基里曼的无知,但看看你的四周,他真的在这里吗?”维托示意四周呵问道,他抬起手,轻轻的在基里曼身上的毒藤上碰了一下,那藤蔓眨眼之间就炸裂了。 “如果他真的在,你这些孩童般的把戏会起作用吗?你以为他会允许你将他的工具,夺走后送入纳垢的花园,而又什么都不做吗?” 维托的一句句反问,让莫塔里安沉默了下来,同时反应了过来,是的,太顺利了,自己刚刚因与基里曼的交谈而愤怒,一时间既然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既如此顺利的就得手了。 想当初,福根做到同样的事,几乎损失了大半个帝皇之子军团,他那俊美的脸上也留下了突然奋起打出致命一击基里曼所造成的伤口,他为此几乎丧命,至今他都需要用幻术来掩盖那伤痕,但自己却就这么做到了,胸口也被插了一刀,但却没死。 “他不在这儿,他已经放弃了基里曼,因为他和我阻碍了他的计划,他只是再借你的手来除掉令他不满的敌人而已,基里曼死后,他便可以利用极限战士们的悲痛与愤怒,掌握整个极限战士军团,最强大的星际战士部队,而且没人会怀疑他,更无法阻止他。” “那么他的计划就无人能挡了,你被利用了,莫塔里安,从来都是。”维托如向一个孩童的提点那般说道,他看向基里曼,眼神中有遗憾,同情与愤怒之意。 “什么计划?他在酝酿些什么?维托·康斯坦丁,是什么让你选择了与我们联系,你这是在背叛他吗?”莫塔里安的声音变了,在一瞬间是无尽的怒火,随后骤然变成了另一个空灵,而又厚重的声音,他双眼在眨眼之间充斥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光芒,另一双眼睛借由他的视野正在看来。 “背叛?不,是他背叛了我们,我是守护者,我所做的只是我早就该做的事。”维托举起了圣剑,电与火在他眼前闪烁,“但现在做,也不迟,所以是的,我在向你寻求合作,纳垢,我不能现在就告诉你是什么,我还没看见你的诚意。” 维托威严的说道,如同帝国的君王迎接外来的使节,一言一行都充斥着不可置疑的权威,让你不敢怀疑他,“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想保护住你所存在,所依赖的一切,你想保护你作为生命循环代理人所捍卫的一切,那就听从我的话,不然,你就算腐化了基里曼,夺走了整个帝国我也不会再管,因为,我不会为了一片灰烬和你争斗。” 纳垢,或者说莫塔里安沉默了下来,他酝酿了许久后缓缓开口,“说出你的条件,守护者。” 这可以被当做接受谈判结果了,维托哼了一声将剑垂了下去,“把基里曼放回来,消除他体内的全部病毒,然后撤走你的全部力量,瘟疫战争就此结束吧,我需要极限战士的全部实力,以及奥特拉玛作为未来对抗他的资本,这就是我的条件。”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后,纳垢点了点头,它的双眼闪烁的同时俯瞰着花园中的基里曼,后者站在瘟疫的花园中,仰望着那血肉王座上的宏伟存在。 “那就如此吧,守护者,我会将他放回来,把他还给你,但你欠我一个解释,在之后,你必须来给我答案,为此……我将留下保险。”纳垢说着,手指轻轻在基里曼身上点了下,他的身上瞬间出现了一道印记,基里曼瞬间因此痛不欲生,但却无法动弹。 他的身体被花园吞噬,藤蔓与土地爬上了他的身体,如将他关押在囚笼中,他只能让纳垢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那灼烧的痕迹。 “如果你欺骗我,我就会用此杀死他,记住,神瘟依旧在他体内,命运战甲救不了他,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清除那病毒,也只有我,可以激活病毒,杀死他。”纳垢威胁似的吼道,那不是给基里曼听得,另一个声音从遥远的空中回应着纳垢,一个女人的声音。 “很公平,留下吧,我们会在一个合适的地点见面,帝皇不会发现的地方。” “理应如此,他也不会知道今天的谈话,我的毒雾会遮蔽他的视野,而现在,回去吧,我的所有物,记住,你依旧属于我。” 纳垢说着,它举起手来朝基里曼拍来,后者被猛地拍了下去陷入了花园中,基里曼的眼前一片漆黑,仿若坠入了无尽深渊,最终他落在地上,真是的触觉与疼痛正在传来,基里曼睁开眼睛看见了浑身笼罩着光芒的女孩。 她将基里曼从毒藤上救下后放在了地上,女孩的脸看不清,她抚摸着原体的脸颊,基里曼认出了她,“维托?这一切……” “嘘,孩子,你什么都没看见,但你会记住的,在你的内心深处。”维托俯下身,在基里曼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屏蔽帝皇观察的印记留在了基里曼的额头上,那红唇闪烁着,随后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现在,你真正自由了。”维托站起身来,他松开了基里曼让他躺倒在地上,转身离去走入了雾气中时开口说道,“别开枪,谈判成功了。” 那不是说给基里曼,或者莫塔里安听得,而是在隆隆迷雾中的另一个人,在迷雾深处的一辆侧翻的兰德身后,科兹放下了狙击枪,他的枪膛中装着两发载有真正神瘟的子弹,两发子弹,留给两个人。 科兹悄然的消失在了兰德后面,仿佛他从未在那里出现过似的,莫塔里安也退入了毒雾深处消失了,维托走的身体化作消散的光芒飘散在毒雾里,他逐渐远去,直到最终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基里曼仰望着天空,浓浓的毒雾散去了,笼罩整个世界的瘟疫风暴消失了,天空的光芒重新刺破了云层,照射在了基里曼的身上。 他看着那颗太阳,在高空中的太阳,就在那一瞬间基里曼知道了,他已经远离了自己他知道,刚刚他抛弃了自己。 “荷鲁斯,我现在……都懂了。”基里曼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懵懂的孩子,今天终于苏醒了,在他的肩头毒刃的刺下的位置,纳垢的印记正在闪烁着。 帝国历·M42.005年,瘟疫战争根据记载结束了,在那场大战中,帝皇最喜爱的儿子击败了他的叛徒兄弟,拯救了马库拉格与帝国,而帮助他取得胜利的那名圣徒女孩也消失了,我们至今依旧对他知之甚少,据说国教所说,她已经回到了帝皇身边。 ——《瘟疫战争始末》苏莱曼著 第六百七十九章 终焉之秋:第一章 预言 白雪落在了灵族剑一般的飞行器上,死神军的伊芙雷尼站在飞船的下面,眺望着不远处那座圣殿,它是一座古老而早已失陷多年的古老遗迹,深嵌在山体内。 这是一颗古老的星球,比这个星系的恒星还要古老,因为它是人造的,灵族将它称为科鲁波,意思是初升之地,但事实上没人知道它倒地是何时出现的,伊芙雷尼只知道,这整颗星球都是人造的。 至少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随着一阵光芒闪烁,伊芙雷尼身后走出了一个穿着长袍的灵族,他头戴修长的面具,神秘而又古老。 “我们为什么来这儿?艾达拉德,来这个远离文明世界的边远星系的死寂星球。”伊芙雷尼问道,这颗星球简直比墓地还要死寂,不如说,这里本身就是一块巨大的墓地,而那神殿就是它的墓碑。 它处在整个银河系的最边缘,早已脱离了人类星炬的照射范围,就算是灵族也对这里知之甚少,只有一条极其古老的网道末端连接着这里,好像大树的根须,深入地下又在某个边界处停下,一步都不敢在前进。 伊芙雷尼曾听过黑暗边疆的概念,但只有在现在,她才能真正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因为这里就是边疆,整个银河系,整个文明世界理解极限的边疆,在往前一步,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 而这颗星球,就坐落在它的边界上,一半没入黑暗,一半留在光明里,昼夜分界线极其明显的横跨在星球表面上。 “这里有什么?值得我们如此冒险,连其他人都不带,甚至不告诉他们。”伊芙雷尼问道,她凝视着那古老圣殿的墙壁,“灵族议会,先知们,甚至连死神军都不知道这儿,你到底来这儿寻找什么?” “命运,伊芙蕾妮,我来此寻找世界的命运,我在幻梦中看见了这里,无数次,而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他了。”艾达拉德说着,用权杖挡在了伊芙蕾妮的胸口,他朝死神先知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我必须独自进去,这是我的命运,你留在这里,等我出来。” “那你带来我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看着船?仅此而已,那这活任何人干都行,再说了,这颗星球我不觉得有人会来偷船。”伊芙蕾妮环顾四周,随后被艾达拉德一把拉住了手腕,他严肃又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 “你必须来此,死神之女,这是你的宿命,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每一次的梦境中你都在这里,从前时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但现在我知道,你必须在此,而每一次,都只有我一人进入那里。” 伊芙雷尼沉默了片刻,她点了点头挣脱了艾达拉德的手,“好吧,如你所愿,我会在这里等着,无论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出来时告诉我。” “如果我可以出来的话。”艾达拉德说着便早已起步走了过去,他来到那古老遗迹的宏伟大门前,它紧紧的封锁着,岩石的表面上早已凹凸不平布满岁月痕迹,但当艾达拉德把手放上去时,他的双眼猛地闪烁,大门瞬间炸开了。 岩石的碎块落在了漆黑的大厅里,艾达拉德从朦胧的光线中走了进来,他举起手臂猛地点亮了灵能的刀刃,它的幽蓝光芒照亮着周围无尽朦胧黑暗中的一小块区域。 这是一间偌大的石厅,或者说洞穴更合适,黑暗笼罩着它的边界,让哪里的一切都模糊不清无法用肉眼分清,只有一座低矮的墙壁坐落在这里,在两片深渊裂谷之上,断墙无声的耸立在黑暗里。 幽蓝的光芒照射在了墙壁上,它的表面轮廓浮现在了艾达拉德眼前,他来到断墙前,窥探着其上那些深奥的象形文字,它们不属于任何现世的文明,也不属于过去的任何物种,它们是一种游弋在时空之外,时间之上的智慧物种所留下的文字。 “古圣。”艾达拉德缓缓的开口,他认出了那些奥秘的词汇,古老的浮雕上是一副巨大的绘世壁画,它描绘了宇宙的诞生,时间从一片虚无中被拔起到现在的全过程,考虑到古圣消失的时间,这无疑是一副预言性的壁画。 它的大部分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最后的一处断墙耸立着,在那墙壁的中央是两个人,他们融合在一起,但又彼此分离,一个脑袋的两侧有着两张不同的脸,艾达拉德认识那两张脸,他看出来壁画的含义。 “帝皇的诞生早有预言,维托也是如此,一个灵魂,但却有着两面,象征着人类的两面,神皇与人皇,他们相辅相成在黑暗中崛起,当他们融为一体时将刺破无边无际的黑夜,而当他们一分为二,敌视时,只会带来……毁灭。” 艾达拉德在触碰到浮雕的后半部分后立刻向后退去,他的脸上留着惊愕,因为他看见了整个宇宙的终点,零,一个单纯的零,在那巨幅壁画的最后,什么都消失了,只有一张脸的帝皇翱翔于无边无际的虚空。 “他,带来了毁灭,一切的生命,终局,但,为了什么?”艾达拉德问道,他不理解为什么帝皇要这么做,难道这样,不也会导致人类的覆灭吗?就在艾达拉德思考时,突然他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了逐渐逼近的细碎脚步声。 那不是伊芙蕾妮,艾达拉德果断的点亮利刃,转身一剑斩断了那色孽骏兽的修长舌头,它向后退去,刺出锋利长指朝艾达拉德袭来,后者一个侧身避开利指,接着猛地斩断了色孽骏兽的手臂。 它哀嚎着向一旁跑去,逃入黑暗之中后,一只手抚摸在它的头上,一阵刺骨寒意席卷了艾达拉德全身,那是所有灵族本能的恐惧,艾达拉德看着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如临大敌的举起了利刃,“纵欲的邪魔。” “你该叫我,女神。”她说着,出现在了朦胧的光芒下,雪白的银发与头顶的犄角王冠高高耸立,在她的身后,九只尾巴一同立起,如同锐利的刺刀般。 一道寒光闪烁,她的一只尾巴被斩断了,伊芙蕾妮突然传送出现在艾达拉德身边,她抓住艾达拉德的手腕,随后与其迅速的与她拉来了距离。 伊芙蕾妮紧握修长的利剑指向她,后者则不慌不忙的将尾巴伸到了面前,她看着那断尾,说话间断尾已经重新开始了生长,“老妪之剑?它既然真的能伤到我,虽然,还远远不够。” “你为何来此,纵欲的女王,你来这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艾达拉德厉声呵问,但声音中不免出现了恐惧,无论修为再怎么高,色孽依旧是灵族永恒的敌人,以及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在她面前,任何的灵族都只是点心。 但她却没有急于吃掉他们,色孽哼哼的笑着,她的尾巴已经完全复原后甩在了身后,“与你一样,先知,为了预言,而你已经看见了,很不错,你既然能看懂它,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也许这样,我可以考虑不吃了你。” “小女孩,把你那可笑的玩具放下,它现在对我毫无意义。”色孽美丽的笑着,但却充满了蔑视与傲慢,她源于灵族,所以她的秉性,只会比灵族更加的像个灵族。 色孽抚摸着骏兽的脑袋,等待着回答,艾达拉德看了眼那浮雕,警惕的紧缩眉头,“毁灭,只有毁灭,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毁灭自己的族群?” “哦亲爱的,仇恨有时候能摧毁一切,当你恨的够深,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那,就像你们不也是吗?为了毁灭我,你们甚至甘愿唤醒你们的死神,代价是所有灵族的消逝。”色孽嘲笑的说着,这不知为何,激怒了本来无比冷静的伊芙蕾妮。 “不!我决不允许,我会找到办法在不摧毁整个灵族的情况下消灭你,色孽,你逃不过自己的终局!你要为这万年以来的一切苦难付出代价。”伊芙雷尼勇敢的吼道,面对色孽,她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 “哼哼哼。”色孽低沉的笑了起来,声音的美丽中,多了一丝肃杀感,一阵强烈的压迫感瞬间席卷而来,“你很勇敢,小丫头,敢直呼我的名字,那个我最讨厌的名字。” 色孽说着,猛地举起手,伊芙蕾妮的老妪之剑瞬间脱手,随后她便飞了起来被死死地捏在空中,伊芙蕾妮低下头,她打算使用死神之力,双眼闪烁起光芒,但却瞬间的被扯起了头昂着望着天空。 她的脖子一阵撕裂的疼痛,双手双脚,以及全身的所有骨头仿佛要被抽离出来了,“你的傲慢毫无意义,你还杀不死我,小丫头,早的很,但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动动手指就行了。” “但我不想。”色孽说着,手指一松,伊芙蕾妮甩在了地上,艾达拉德扶住了她抬起头来,色孽俯瞰着他们昂自己的王冠,“我要你们活着,但记住,你们的灵魂都属于我,你们是我的资产,但现在,我要你们去帮他,他需要你们的力量,你的力量小姑娘,这就是你活着离开的原因,因为如果帝皇赢了,你们,我,所有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去吧,接受命运的召唤,先知,你已经看见该怎么做了,告诉他找到三圣之心,走上他注定的命运,只有他可以对抗帝皇,你们我们都不行,只有他,人类文明的守护者,帝皇的另一面可以做到,让他登上王座,统治一切,让他成为,新的帝皇。”色孽说道,抚摸着骏兽的头,那恶魔的身体在她身后隆隆升起。 “那只是又一个痛苦循环的开始,宇宙也许将被拯救,但却什么也无法改变,那被诅咒的王座会逼疯他,他会在黑暗的银河中如帝皇一样,湮灭自己最后的一丝人性,你在把他推入地狱。”艾达拉德扶起了伊芙蕾妮,后者捡起了地上的老妪之剑。 “他总会剩下点什么,他们最强烈的情感,正如帝皇保留下了复仇的渴望,黄金王座永远需要一个皇帝,而他,将到来改变。”色孽说着,抚摸着骏兽的脑袋,它修长的头颅摩擦在色孽的大腿上。 “命运,永远不止有一条路。”艾达拉德说着向后退去,他搀扶着伊芙蕾妮退入了光芒里,色孽目送着他们,又来到了那断墙前。 她的手轻轻的摸在了维托的脸上,她将自己的额头靠在了他的脸上,抚摸着身旁蹭上来的骏兽脑袋,“戴上那诅咒的王冠,登上皇位吧,维托我的爱,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就算迟到了一万年它也只属于你,统治整个宇宙。” 色孽说着,猛地捏碎了整个壁画,她将维托脸扯了下来后高高举起,整个山洞都崩塌了下来,在坠落的残骸中色孽高高的举起了维托的脸,“戴上王冠吧,我的王,烧掉一切,带着爱,与我一起走向永恒。” 在她身后最后一块部分在最后碎裂前,露出了三座石碑组成的法阵,这便是这场万古长战,终局的开始。 第六百八十章 终焉之秋:第二章 燃烧的王座 光刃般的灵族飞行器从浑浊的大气层中脱离了出来,它赶在身后星球彻底滑入深渊的前一刻挣脱了出来,巨大的塌缩引力没有抓住它,灵族的造物以惊人的速度与敏捷性飞行到了安全的距离。 艾达拉德站在舰桥的窗后,他见证着那颗古老的星球彻底走入了自己的末日,它本来一般在银河系内,一半则在无尽虚空中,而现在,它从中央裂开了,巨大的伤口在神殿的位置击穿了地心,随后整颗星球一分为二。 光明面的这一半碎裂爆炸成了满天流星,而黑暗的那一半则连光芒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彻底的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们既然逃出来了,妈的,艾达拉德,你可没说过欢愉女王也在那儿!”在悬浮驾驶椅上的伊芙蕾妮转过身来,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表情一阵扭曲的疼痛感写在脸上。 “我的确不知道她也在这儿。”“死神在上,你那梦就只有那一点东西吗?我们差点就完蛋了。”“但我没有,就如梦境中那般。”“那你的梦有没有告诉你,我们会差点死在星球塌方里?妈的,艾达拉德,我是当过海盗,但我不是绝地飞行员。” 艾达拉德没有回应他,他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星球的最后火焰,它的生命之火正在最后的燃烧着,“星辰终会燃尽,黑夜注定到来,黄昏升起,但第二天黎明太阳还会升起来吗?” “谜语?艾达拉德这儿没有外族人,说人话。”伊芙蕾妮不耐烦的说,她靠在椅子上大口的吸着气,艾达拉德转了过来,“你和人类呆的太久了,我的姐妹,你现在说话的方式都和他们一样。” “要你管,神棍。”伊芙蕾妮刚骂着就停了下来,她弯着腰和月经了一样,但灵族没有月经。 “你怎么样?”“和tm怀孕一样,而且快生了的那种感觉。”“你经历过?我是说。”“没有,废话。” 伊芙蕾妮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表情逐渐平复了下来,艾达拉德正准备上来查看就被她摆手制止了,“没事,她没对我做什么,就是打了我一拳,妈的,那死婊子,等我找齐了老妪剑,要给她也……” 艾达拉德看着表情扭曲的伊芙蕾妮,她高声咒骂起来,用最适合拿来骂人的人类语言,甚至还有几句太空矮人的脏话,不得不说,灵族的语言天生不适合拿来骂人。 先知走到了窗前,他的手掌上浮现起了那三圣之心的样子,三枚悬浮的石碑在他面前旋转着,伊芙蕾妮看着那东西,揉着肚子站了起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这一趟差点被欢愉女王弄死值得吗?” “我想是的,姐妹,命途已经指出它的道路,灯塔已经在闪烁,朦胧迷雾中,礁石浮出了海面,切莫与它相撞。” “说哥特语。” 艾达拉德沉默了回去,他酝酿了一会儿才在伊芙蕾妮也来到身边后开口,“用人类的语言来说,这东西是一件未来可以决定宇宙命运的圣物。” “宇宙的命运?又是我们一族到毁灭边缘之类的废话了吗?”“很遗憾,这次是整个宇宙到了毁灭边缘,那个被称为帝皇的个体,他,已经走上了自己的最终道路,没有别的岔路了,这一次,他会一走到底。”“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只有毁灭。” 伊芙蕾妮大吃一惊,她皱起眉头来露出不解的表情,“他要毁掉自己的种族?为什么?他已经恨我们到要拉上整个宇宙垫背了吗?” 艾达拉德摇了摇头,他捧着圣物走到了一旁,碎裂星球的火光已经暗淡了下去,朦胧的光芒泼洒在先知的面容上,“他从一开始,从他诞生的那一刻,人类的萨满们创造他时,甚至在更早之前他就只有一个目的,毁灭混沌。” “我早就知道了,人类帝国,人类的崛起都只是这个目的的附属产物,一个支线任务能完成自然最好,但如果不能,那他会完成主线。” “你是说,帝皇认为人类现在已经没有希望,所以放弃了他的族人?” “然后准备不惜代价摧毁混沌,是的,我的姐妹。”艾达拉德回应道,伊芙蕾妮沉默了下来后双插双腰,“他简直比我们那些先知还疯子。” “我们的先知同胞是出于骄傲与羞耻感而决心不惜代价摧毁色孽,而他不同,他只是为了摧毁混沌而要摧毁他们,复仇,这便是黄金王座为他留下的唯一执念。” 艾达拉德的脸反射在灵族飞行器的立场窗户上,他的眼睛扭曲在上面,眼神中反射出一颗闪烁金星,那是在遥远银河系核心的光芒,“黄金王座是一个折磨的天赐之物,姐妹,不是因为它所带来的痛苦本身,而是因为它会燃尽你的一切情感,一点点的,让你变成一具空洞的活尸,只会留下最后的一个念头,那灵魂的本质。” “和混沌四神一样?”“是的姐妹,你发现了,黄金王座就是邪神的创造源泉,当帝皇建造它时,便知道它的作用,当他坐上去时便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艾达拉德昂首说道,带着尊敬又敬畏的语气,“他知道,自己将被燃尽,只剩下那唯一一个执念。” “黄金王座总会留下些什么,恐虐是杀戮,奸奇是诡计,纳垢是腐化,色孽是欢愉,而帝皇,我的姐妹,他与他们都不同,他只有一个目的,唯一一个那就是复仇,不惜一切的向混沌复仇,就算达上全宇宙也一样。” “见鬼……”伊芙蕾妮感叹道,她看着那碎裂的星球,想象着宇宙也会变成这样,“有人能阻止他吗?” “有,维托。”艾达拉德说道,伊芙蕾妮听着那古怪的声音,“你不确定对吗?”“恰恰相反,我很确定,姐妹。” “混沌四神无法战胜他,他镇压着网道,金色的太阳驱逐着混沌四神的力量,就算他们团结一心全力撕开一道裂口,也只能将更多的恶魔与军队送入银河,而面对团结一心,在原体归来上下一心的人类时,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混沌真有把握,那阿巴顿就不用打十三次了,事实也证明,依靠现在的实力混沌不可能击败帝皇。 “他们需要一个可以替他们击败帝皇的人,就像当初的荷鲁斯,但这次他不需要认可混沌,在上次时帝皇还没有到可以威胁四神存亡的地步,而这一次,四神已经没有资格挑三拣四了,他们需要一个人,无论是谁,击败帝皇,拯救他们与全宇宙。” “哼,没想到四神既然会有和我们立场一致的一天。”“命途就是这么诡变啊,姐妹。”“所以,那个人就是维托?” 艾达拉德点了点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啊,除了他谁合适呢?他是实体宇宙中唯一一个可以与帝皇匹敌的人,虽然暂时个人力量还不够面对成神的帝皇,但他可以做到其余的一切,他是至高元帅,轻手一挥便可以让半个帝国跟着他进军泰拉。” “星界军,海军,法务部,审判庭与刺客庭都是他一手缔造的,许多原体尊敬他,远胜于帝皇,很多星际战士会为他而战,而这一次他与荷鲁斯不同的是,荷鲁斯当初只是个普通的战帅,他其实不知道帝国的很多秘密,但他不同,维托知道帝国的所有秘密,泰拉地下的宝库,火星囚禁的虚空龙,还有更多禁忌的秘密,他知道怎么把它们变成自己的武器。” “而这个圣器,可以为他解决个人能力的问题,对抗帝皇。”艾达拉德举起了三圣之心,他看着那东西在眼球上反射着光芒,“那你在忧虑什么?他会取胜。” “我所担心的不是他能否取胜,姐妹,我担心的是之后,黄金王座的诅咒,就像她说的,那是银河系的意志化身,它,总需要一个皇帝。”艾达拉德忧虑的说道,很少见大先知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算是之前灵族生死存亡时也没有过。 “你担心,维托坐上王座?但假如他能关闭网道呢?这样他就不用一直坐在上面,被王座燃烧了……” “不,姐妹,王座不需要你一直坐在上面,那是一个诅咒,只要你坐上去过就再也无法脱身了。”艾达拉德说道,“他会被烧尽,只剩下一个执念,变成新的帝皇。” 伊芙蕾妮皱起了眉头,双手抱怀的托着下巴思考了一番,但最后也没得出什么结论,“维托的感情太复杂了,他比帝皇更像个人,他会留下什么执念?” 艾达拉德转过身来去,他的眼神中蕴藏着答案,伊芙蕾妮看懂了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莉莉丝?”“是欢愉的姐妹,莉莉丝和欢愉女王是一体的,我的姐妹啊,维托与帝皇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会爱。” 艾达拉德转身看着窗外漆黑的银河,那里什么都没有,“这成就了他,但我只怕也会毁了他,王座会烧尽他的情感,只会留下爱那一个,而那爱,只会属于在他内心中最执念的那一个。” “就像她说的,他会和自己一起携手登上王座,现实的皇帝,与虚无的女皇,只有阿苏彦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未来,但只有一点事可以确定的,那个未来,没有艾达灵族的容身之地。” 伊芙蕾妮懂了,他知道艾达拉德在忧虑什么了,她已经忘却了疼痛,摁着自己的老妪之剑,“现在怎么办?”“我们必须在此之前,摧毁色孽,连着她的姐妹一起,让维托登上王座时再无执念。” 艾达拉德转了过来,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开口,“这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你无法想象他对此的怒火会是什么样的,你不能告诉任何与你合作的人类,尤其是那个基里曼,我知道你和他有书信往来。” “我知道,他挺可爱的,但……见鬼,莉莉丝到底和他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的情感到这般田地,看起来,对方也一样……” 艾达拉德没有回答,伊芙蕾妮翘起了眉毛,“你知道对吗?”“我知道,但我不会说,这也无关紧要,做我们该做的事,你必须找到剩下的老妪之剑,做好准备。”“那你呢?”“我会去寻找未来的道路,预言,从来不只有一面而已。” 艾达拉德说道,他看着手中的圣器,“我也会告诉他踏上道路,只希望,我们能比他更快吧,我的朋友啊,我真的希望,我们永远都是能是朋友。” 第六百八十一章 终焉之秋:第三章 路途的起点 无限边疆号的第三食堂里空荡荡的,晚饭的时间点早就过了,就算吃夜宵也有点太晚了,所以厨师们早就下班回船舱休息去了,来这里的人,只能将就的找到了还放在待收拾的餐台上的菜点吃着。 他是这里唯一的客人,正坐在空荡荡的长椅上,靠在桌上手边放着一盘莎拉,正前方则是一份正在书写的信,他托着下巴,很不正经与认真的在上面写写画画着。 他的机械手臂在桌面上敲敲打打,好似在构思,又好似只是在打发时间而已,他吃了口莎拉,审阅着面前那份写了几行字的信封。 突然间,灯光熄灭了,整个餐厅中最遥远地方的射灯瞬间熄灭了,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沿着长桌的桌面一路而来,黑暗如脱缰的猛兽,朝着他飞扑来。 它们的速度很快,男人却没有慌张,他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钢笔,右手瞬间抬起后变成了等离子炮,灼目的电浆体光芒在他的眼前闪烁着,照亮了四周的的黑暗,随着最后一盏灯也熄灭后,黑暗笼罩了他。 他的脸在离子火焰下浮现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黑暗,“这次又是谁?如果是要杀我的,那排队去,别插队。” “我带着友谊而来,而不是,敌意。”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男人猛地转过身去,等离子炮瞬间打响出一条炮流呼啸而去,它从那人的胸口飞了过去,他侧闪开了,但电离子也短暂的照亮了他黑色的袍服,以及那黑曜石凤凰的标志。 那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灯光又亮了起来,彻底照亮了他的面容,“知道是我,你还有必要开上一炮吗?” “我知道是你,但这一炮是为了你的装神弄鬼和我的晚餐,刚刚灯黑的时候,我把夜宵弄翻了。”维托说着收起了电浆炮,他转身坐了下去,收拾好还能吃的莎拉后放入盘中,然后将一小盘菜推到了桌边。 “吃吧,我吃不下的,但适合你。”维托吃着莎拉含糊不清的说道,“省的明天被科尔抱怨浪费食物,妈的,我可以决定炸了一颗星球,但不能决定剩下多少晚饭。” “我带着善意与真相而来,维托,我带来了,未来的回声。”艾达拉德说道,维托则无奈的笑着哼了一声,继续在信上书写了起来,“又是个谜语?我今天已经够累了,艾达拉德,我刚刚装了一次圣徒,还和纳垢谈了一次。” “你必须聆听,守护者,这是未来的声音,末日的潮声已经抵达了海岸,它的浪潮敲响了海岸上的钟声,但灯塔依旧在闪烁,航行的希望尚未消逝。” “好极了,但我一个字都没听懂,这儿就我俩,你有必要为了装逼而说谜语吗?”维托说道,在信上删掉了几行字,“别告诉我你们灵族都这样,伊杨娜就从不这么神叨叨,还有伊芙蕾妮,如果我叉记错她们也是先知。” “你还是这么桀骜不驯,老朋友。”“你第一次认识我?说吧,什么事。”维托问道,看了眼没被动的那一盘菜,“看来你不在这儿对吗?幻影,你每次都这么来找我。” “我听见了末日的潮汐声,维托,我看见了希望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如飞蛾扑火,渺茫微弱,时刻即将熄灭。”艾达拉德说道,先知紧握法杖,维托则对着高深莫测,听起来能让任何人悠然起敬的话语纹丝不动。 “翻译成人话。”他就这么简单的回应道,随意的吃着东西,对着预言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在某家破酒吧里遇到了老朋友,两人坐下闲聊那般随意。 艾达拉德沉默了片刻,随后无奈的叹息着坐了下来,“和你写的信内容一样。”“偷看别人的信不是个好习惯。”“你也没挡不是吗?老朋友。” 维托笑了笑,放下笔挺起身伸了个懒腰,“因为没必要,反正你早就知道了对吗?很多年前就是,你送弗尔甘去的泰拉,帮助他造了九锻锤符,那东西简单来说就是个超级炸弹,等到它吸收了足够多的灵能后,引爆它。”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东西会摧毁整个泰拉,而且很可能连着被固定在王座上的帝皇,以及连通着的网道裂口一起炸飞,顺便带上大半个亚空间,不把他们弄死,也会炸个半残。”维托说着看了眼艾达拉德,带着调侃的笑容。 “除非你告诉我,你喜欢烟花。”“烟花是生命之火,元素之力在空中引燃,带来升华与美丽,它们会照亮黑暗夜空,就算只有瞬间,但那便是他们存在的意义。”“说人话。” 艾达拉德沉默了下来,他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兜帽,露出了画着纹身的脸,“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维托,艾尔特瑞尼,或者按你们的说法,泰拉或者地球上的古人类萨满们创造他的意义,就是不惜一切的摧毁混沌。” “在天堂之战的余波扫荡灵魂之海时,这是许多低端物种唯一的办法,你们不像我们,可以漂浮在灵魂之海的上方,你们在哪波涛里,随波逐流,要穿过它,只有两个办法,找到安全航行的方法,或者,摧毁它。” “低端物种?是,我都忘了是那个高端文明整出了大裂隙,让这个宇宙变成了粪坑。” “维托,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对,灵族式的修辞手法,我懂,你继续,尽量别让我记住下次见到你本人时,给你的头上来一炮。” 艾达拉德沉默了些许,似乎是在在维托的话后,重新酝酿自己该说什么,好一会儿后他重新开口了,“他是一件武器,维托,他被创造出来的意义从一开始,就是摧毁混沌,带领人类前进都只是为了这目的的辅助而已。” 艾达拉德站在维托身后说道,先知昂起头来,刺眼的灯光照射在他扎成辫子的漆黑头发上,在眉弓下方投射出了长长的影子,“人类崛起的承诺本就是个谎言,他建造网道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让人类摆脱亚空间,因为他知道这不可能,网道本就和亚空间是一体两面,它与亚空间的隔绝只是一道脆弱的纸,任何人都可以破坏它。” “对我知道,所以你想说什么?”维托头也不回的问道,继续修修改改着信件,在上面酝酿着全新的字句,又删掉了之前刚刚写下的,“该死,文学真难搞,但你说的不错,老谜语人,是的我知道网道是个谎言。” “什么时候知道的?”艾达拉德皱眉问道,维托的反应让他颇为吃惊,但却又似乎在预料之内,维托哼了一声靠在了桌上,“当这个计划开始时,他自己告诉我的,网道有两个作用,第一是替代亚空间实现短期内的航行安全期,第二个目的则是长期的,通过,摧毁混沌四神的方式。” “也包括她吗?”艾达拉德昂首问道,维托转过身去看了他一眼,“你真会打岔,到底是要聊我的感情问题,还是宇宙命运这种大事?” 艾达拉德不在开口,示意维托继续,后者哼了一声后侧坐了过来跨在长椅上,“网道是通往亚空间心脏地带的钥匙,或者说毒刃更合适,他发现了网道可以跨越亚空间,并且除非有人故意破坏,不然不可能被亚空间发现的特点。” 就和灵族一样,他们的帝国之所以发展与壮大,便是依赖了网道这一特点,直到大陨落的那一刻。 “他计划将网道修建,秘密的抵达混沌领域的最深处,在哪里,在混沌四神的心脏边他会摧毁他们,彻底的终结混沌的威胁,让亚空间不再是个威胁。” “什么样的方法?”“这还用问我吗?你在泰拉上装了九锻锤符,你很清楚怎么用。”“是的,老朋友,这是个反问句,事实上是,你知道他会做什么吗?” 艾达拉德的问题让维托沉默了下来,他双手抱怀的无言了许久,艾达拉德摁住了他的肩膀皱起了眉头,“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你知道,要摧毁四神需要多么庞大的力量,你知道,他的力量与你们的都不够,他终究会走上那条路,成神的道路。” 因为只有如此才能真正的摧毁混沌,神,只能由神来毁灭,是的,维托知道,不然他为什么一边禁止洛嘉搞明面上的宗教,但却暗地里又默许了各个远征舰队里的崇拜行为?他不知道那会变成宗教吗? 别搞笑了,他就是地球上几大宗教的创始人,他能不知道宗教信仰就源自于偶像崇拜吗?他当然知道,他想要的,只是在暗地里获得神力,而不至于在整个社会层面上让帝国走上宗教狂热。 而他最后搞砸了,彻底的,他妈的搞砸了,和过往一样,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混球。 “你知道他会为了摧毁四神付出一切,过去还能被称为人的他是如此,而现在,在黄金王座上的那个人只会更加疯狂,你早就知道不是吗?老朋友,你知道王座会将人的所有意志焚烧殆尽,只留下那最顽强的一种,最终,化身为神。” “你知道,这就是神格,魅影女士告诉过你,她早就告诉过你了,在大叛乱时,她劝你取代他,用你比他更人性的情感来取代他……” “我不需要你来扯淡我的事,艾达拉德。”维托打断了灵族先知,他瞥了眼身后的艾达拉德,“想八卦,找女人们去,有屁就放没事就滚蛋,我几天没睡觉了,写这信已经让我烧脑了,没心思来和你扯淡。” “那我就直说吧,如飞上瀑布的棕鱼那般,将食物送到棕熊的眼前。”“你这比喻可真是他妈的恰当呢。” 艾达拉德摁住维托肩膀的手握紧了下去,他走到他身旁,那双闪烁着银河光芒的眼睛,在漆黑的眉弓下俯瞰着维托,“你知道当他无法依靠原来的方式战争混沌时,他会变得多疯狂,你知道当万年的国教崇拜持续如今,他早已获得了足够的力量,而王座烧尽了他的想法,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存在。” “毁灭混沌,不惜代价摧毁它们,如果要献祭就去献祭,如果要去杀,那就去杀。”艾达拉德说着,维托少见的没有插嘴或者吐槽打岔,他看着手中的钢笔听着,艾达拉德在他身后继续说了下去。 “阻止他,让那疯狂的想法湮灭,老朋友,就如同他本身的躯壳一般,那个躯壳中,只有这一个想法而已,消灭躯壳,你便可以拯救整个宇宙,人类,我们,以及所有拥有智慧的生命。” “说的简单,你知道现在他要是从王座上拔起来,就会立刻进入复活,并成为一个神,到时候别说我,四神都得被他当积木捏了。”维托靠在桌子上无奈的叹气,“其实说白了,要推翻他需要满足四点。” “第一,兵力,足够多的武装力量愿意跟我去泰拉反他娘的,他肯定会全力反抗的,就和荷鲁斯当时一样,一场新的内战。” “这正是你需要基里曼的原因不是吗?他的极限战士与五百世界,罗伯特·基里曼精于此道,在当初他就被认为是叛乱的只可能候选人之一。” “只不过最后是荷鲁斯干了,是的,我们知道会有人背叛,所以他一直有所防范,对基里曼,和其他任何人。” “但不包括你,他没想过你会背叛。”艾达拉德说道,维托停了下来用余光看了眼他,片刻的沉默后维托转动了一下笔,继续说道。 “第二,需要搞定帝国的那一堆敌人,混沌,异形,等等等吧,防止他们在进军泰拉,帝国陷入内战时不会被他们背刺,就和铁人战争后的联邦一样,我建立了帝国,守了它一万年,不想因为这事让它彻底崩塌。” “而你早就知道怎么办了不是吗?维托,我的老朋友,你这么多年来与各个种族,甚至是混沌一直保持联系,甚至连叛乱军团都尊敬你,别告诉我你只是善于交友。” “你的修辞手法呢?谜语呢?” “不是你要我说人话吗?我的哥特语还不错,这种简单是语言的确有些……粗糙。” “那你们的就华利了?天天都是一句话就能说清的意思,结果你们要用十句话来修饰,但好吧,去你的灵族佬,现在听我说,在敢打岔,我就把你装进宏炮里打进太阳。” 艾达拉德坐了下来,他坐在维托身边双手交叉在桌上,和一个合格的听众一样,维托翻了个白眼随后双手抱怀继续说道。 “第三,他的力量,他这么多年以来被国教信仰,无尽的信仰浪潮早已让他的力量变得无比庞大,连混沌四神都怕他,直接去就是找死,带上一整支军队都不行。” “而第四,怎么解决王座的问题,黄金王座下面有网道,如果他站起来了网道就会破裂,随后吞噬泰拉与银河系,我可不觉得那时候混沌还会和我和和气气,只要有背刺的机会他们就不会放过,尤其是奸奇,第一刀肯定是它捅的。” “而且这还不包括他会复活,如果他那么做了,之前所做的全部三步就都没意义了。”维托叹气的说道,这是个不解的难题,混沌,帝皇,各种错综复杂的宇宙势力等等,这些就是摆在通向泰拉的路上全部的障碍。 简单直接,但又几乎无法解决,如果那么好解决,那就不用等了一万年还没人干了。 “我可以说话了吗?”艾达拉德在维托无话了一阵子后问道,后者笑了下,靠在桌子上吃了口莎拉,“随意,反正你是个灵体,我也不能把你的嘴封上不是吗?” 艾达拉德点了点头,他在桌上摊开了自己的手,一座三根棱形石碑组成的法阵浮现在维托眼前,那东西很像死灵的造物,但却又有不少灵族的特点,以及……泰伦?还有星神,那石碑仿佛像个活物,膨胀,收缩,如同在呼吸,其中散发着古怪的光芒。 “三位圣器,它可以为你打通命运的道途,将一切错乱的丝线斩断,都夺目烈日,直达黑暗的彼岸。” 艾达拉德说道,他将圣器放到了维托的面前,后者看着那东西皱起了眉头,扭头看艾达拉德,灵族先知肯定的点了点头,“翻译成简短版,用你们的‘实用’语言来说,它可以帮你解决第四点难题,而至于第三点,我相信你有办法。” “又一件说的含糊不清的神器?好吧,我还能怎么选呢?这东西在哪儿?”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知道,他是我族最后的神明,掌握与保管着最后的知识圣殿。” “伊莎?不,黑图书馆,乔高奇。”维托皱起了眉头,又无语的扶额,“妈的,我讨厌那家伙。” 艾达拉德站了起来,他手捧着那圣器的投影,另一只无形的手摁住了维托的肩膀,“去吧,我的朋友,愿在命途的终点,我们还能是朋友。” “修辞手法?你干嘛说的这么感伤?”维托打趣的问道,而艾达拉德则摇了摇头,脸上带着遗憾的笑容,“你必须选择,宇宙,还是她,当那一刻来临时,我由衷的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我永远的朋友。” “所以,愿我们到那时,还能是朋友吧。”艾达拉德说罢,从手开始化为了光影消失了,维托看着那消失的现实陷入了沉默,他在许久之后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位置。 维托坐了回去,他看了眼钢笔后在信函字迹的后半段书写了起来,“我亲爱的孩子,当你收到这封信时……” 第六百八十二章 终焉之秋:第四章 维托的来信 马库拉格赫拉要塞的最高处有一座椭圆形的高塔,在那罗马柱廊环绕的书房中堆放着许多的书籍,文件,以及基里曼的私人藏书,它们大多都是稀世罕见的孤本,记载着一个遥远时代的最后往事。 而它们,那些最遥远故事的书籍都无法与这封信相比,在书桌上摆放着一封简单,甚至有些过于朴素的信函先考虑到它的内容和书写者,这信简直堪称随意。 没有封蜡,字迹潦草,甚至还有天晓得是什么的油脂在上面,信件本身也不是什么高端的羊皮纸,而是一封在普通不过的打印纸而已了,它的主人的性格也是这般随意,但其中的内容却丝毫不是如此。 基里曼正看着这封信,他的身上还挂着营养瓶,以及插着各种软管,自从瘟疫战争结束后,他就被极限战士们火速带回了赫拉要塞进行治疗,全星系最好的医师们围绕着他为他一人服务,无论是星际战士,还是凡人的把他围的水泄不通。 这些日子来,基里曼感觉自己就像个实验室里的动物,被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们团团包围,他们花尽心思的清除了基里曼身上的瘟疫与伤痕,让原体复原如初,按其中一位医生的说法,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 但基里曼知道不是,纳垢的印记依旧留在自己身上,他能感觉到神瘟在体内运转,它只不过更加隐秘了,几乎无法被外界观察到,但基里曼自己知道,他知道,如果纳垢想,他可以随时要了自己的命。 但它却没有,而这一切的答案,就在眼前的这封信里,基里曼遣散了终日跟随自己的护卫与医师们,在这里独自的阅读着其中的内容,当然他知道,自己也必须这样,因为信中的内容…… 以下是信中的内容。 孩子,当你看见这封信时你已经醒了,孩子?我靠,我还真是有点倚老卖老的不是吗?但有时候我也真的忘了,我比你们都大,但却很多时候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不成熟,但人嘛,不就是这样吗?越老就越会固执的相信某些东西,因为那才是你坚持至今的理由。 我不是擅长修辞,也不懂文学,所以我就直接说了罗伯特,你的父亲,我是说他,你血缘上的父亲,我知道你从来没把他当过父亲,但你流着他的血,这就是事实,这让你不自愿的落入了他导致的大麻烦里。 你没办法从那麻烦里脱身,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是了,不,我说的不是马库拉格,不是他找到你的那次,而是在泰拉上,你肯定没什么印象了,那是在喜马拉雅山的基因实验室里,你们的母亲,我的爱人,别不信啊,虽然我是个大仲马建情圣,但阿斯塔拉(作者注:阿斯塔特这个名字太出戏了,所以我改了下)确实是我最爱过去的女人之一。 她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她是你们的母亲虽然你从不知道过,她带着我见到了你们,说开真是讽刺,那时帝皇那个煞笔给你们取得名字都是数字,我临时起意给你们取了名字,结果,你们真的就叫这些名字了,我也不知道是命运使然,还是某些更高深的拨弄,但你的康诺父亲叫你罗伯特,就和我当时一样。 孩子,我看着你们出身,又看着你们长大,你们在我手下服役,但又都是我的朋友,甚至兄弟,混乱的辈分对吗?但管他的。 罗伯特啊,我真的爱你们,你知道我这种老不死,永远别诅咒着我告诉过你,永生其实是一种诅咒,那是一种让你想死都死不了的诅咒,你会看着所有的朋友一个个逝去,我经历过太多次了,除了他之外,你们是我唯一能长久陪伴的朋友之一了,所以我真的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但我却必须告诉你。 这是我的职责,我知道我是个随意又任性的人,但我也深知自己的使命,在那漫长的岁月中我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我也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了,而你,我的孩子与朋友,你也早已在棋局中了,我也深知,你也了解自己的使命,但今天,我要告诉你真正的使命。 你的血缘父亲,我曾经称为兄弟的那个人背叛了我们(此处由涂改,将兄弟一词删掉,但又加了回去)他背叛了我们所有人,这不是荷鲁斯那时的,这次更严重,他会成神,孩子无论你愿不愿意承认,他已经是个神了,我的兄弟已经死了,你的父亲也死了,如今在哪里只是一具留着复仇执念的活尸。 那是个神,一个比混沌诸神更可怕的神,混沌只想要无穷无尽的欢愉与乐趣,而他,想要的很简单只是毁灭,他打算摧毁整个宇宙,字面意义上的,他会将宇宙归殇,你,我曾经在乎过的一切都会随之消失。 我不会允许的,孩子,我会阻止他就算被世人称为叛徒也会去,不用憎恨那些人,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希望他们不知道,因为,这也是一个诅咒,杀死自己一辈子的朋友不好受,我可以告诉你这一点,但,我必须去做。 孩子,我看着你长大,我看着你踏入星海,登上马库拉格与的王座,沉睡又醒来,我知道你的为人,我了解你,也许,和你的康诺父亲一样,你也许也了解我,所以我知道你也不会袖手旁观。 这是一场危险的赌局,罗伯特,你会和我一起被当做叛徒,我们会像曾经的荷鲁斯一样被千夫所指,但我不在意,当着一切结束时,我会悄然离开,而你孩子,你却不能如此,你不能和我一样甩手了事,所以我希望你想清楚再决定。 而当你决定下来后,如果你依旧决定和我踏上这条万劫不复的道路,我要你做好准备,瘟疫战争已经结束,而且我向你保证纳垢不会再回来了,混沌四神都不会妨碍你,虽然也很难称得上帮助,但不用担心他们背后捅刀子,那些家伙很疯,但也知道明哲保身和为生存而战,如果一切顺利,你的那些昔日的叛徒兄弟们也会和我一起回来。 但那时,大家都是“叛徒”了不是吗?所以好吧,你就好好和他们相处吧,至少我希望如此,其余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整军备战,擦亮武器与利刃,借由你的权利接管与控制大半个帝国为那审判日做好准备,我会让审判庭与刺客庭全力协助你。 而我呢?我会离开,当然了是悄悄的,我会留下一名替身来迷惑那个王座上的神,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他不能知道,你也不会,我不想欺骗你孩子,但,也许说起来像是借口,但你不知道对你更好。 当我归来时,我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就是全部,无论你如何选择罗伯特,我要你知道,你母亲阿斯塔拉和我为你骄傲,你真的变成了你想要成为的人。 再见了,罗伯特·基里曼,马库拉格之主与我的孩子。 维托·康斯坦丁。 基里曼放下了手中的信,他靠在书桌椅上眺望着柱廊外的月光,漫天星辰在空中闪耀着,照耀在那碧蓝的眼睛上。 “祝你好运,我的指引之父。” 第六百八十三章 终焉之秋:第五章 观星者·奥里坎 图书馆内闪烁着墨绿色光芒,这是无限边疆号庞大舰体的一小部分,多年以来四处探索的各种数据,资料与收集的航行数据都被存放在这里,让这里变得庞大,臃肿而又好似一片迷宫。 一般很少有人会来到这里,水兵们对“失落”的知识毫无兴趣,更想知道下一次聚餐是什么时候,或者维托偶尔召开的通宵宴会啥时候举办,只有船上的机械教的神甫对这里热衷无比,他们时常在这里穿梭着,探寻那些从未被发现过的秘密宝藏。 但今天这里却没有那些红袍子,事实上什么人都没有,所有机械教的神甫都在外面检修,以及核对无限边疆号的维修情况与机魂情况,这让这座偌大的图书馆在一夜之间安静了下来,宛如一片由书本堆积起来的坟冢。 只有一个人在这里,他的和这里的知识一样古老,甚至更老,维托站在一片墨绿的光芒前,他与身后的书架都被光芒照亮了。 一个人影在那展开的三角体仪器上,浮现起来,最终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那上面,他钢铁的面孔上点亮了两只绿光的眼睛,嘴唇也只有一条狭窄的方块,随着他开口而一阵阵亮起,“啊,维托·康斯坦丁,我们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了,奥里坎。”维托露出友好的微笑,那笑容到底有多少真正的成分还是个问题,他和观星师算不上关系不错,他和塔拉辛也许是朋友,塔拉辛和观星师……至少应该是朋友吧。 但这不代表他与奥里坎也是朋友,事实上,他们上次的见面不怎么愉快。 奥尔坎笑了起来,他头上顶着一对巨大的头冠,它们对称的展开,好似某个古老而强大魔法师的冠冕,他的双眉之间闪烁着一枚明亮的眼眸,他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钢铁胡须,好像那真的是可以被他轻抚,而不是会摩擦出一片火花的胡子似的。 “我记得,上次我见到你时,你摧毁了我的一艘运输船,维托。”“那是因为你的船不长脑子,为了执行一个简单的任务,死脑筋的非要直线前进,从而可能摧毁一个巢都世界,所以是的,我摧毁了它。”“嗯……那我船上的遗物呢?当我找到它时,所有的货物都空了。”“这我就不知道了,要我帮你问问最懂这种灵异事件的塔拉辛吗?” 维托双手抱怀的笑着说,面带着某种古怪的笑容,奥里坎哈哈笑了起来,声音空灵而又扭曲,与大多死灵那种单调的声音都不同,奥里坎的声音更加具有感情,只不过笑起来时,更像一台古老的汽笛钢琴被敲响了。 他用三只眼睛同时注视着维托,“用你们人类的话说,你们可真是一对狐朋狗友,让我猜猜,之前塔拉辛‘送给我的’卡塔昌恶魔活体样本,也是你友情赠送的咯?” “嗯哼希望你喜欢,那些小东西可有意思了,当时我从我的底层甲班找到他们时,塔拉辛提的建议,他说杀掉太可惜了,他有更好的用处。” “的确,那些东西很有意思,繁殖速度堪比泰伦,我记得从我收到他‘文采斐然’的信还没半小时,他们就爬满了我的墓穴,捣毁了我许多的观星镜。”奥里坎摸着钢铁的胡子,在光芒中俯瞰着比自己矮小得多的维托。 “所以你这次又要送我什么吗?卡塔昌恶魔?”“不,那太单调了,我从来不送同一件礼物两次,我这次给你送的是一场挑战。”“挑战?” 奥里坎疑惑的问道,他的闪烁眼睛看着面前一脸狐笑,双手叉腰的维托,“没错,我听说死灵王朝的奥里坎大师,在过去就是个以挑战不可能著称的学者,收集着宇宙之中的无尽瑰宝。” “哼哼,你的恭维令人欣喜,但很遗憾用错人了,我的朋友我的心是铁做的,不会因为你的奉承而动容的。”奥里坎说道,“你干嘛不去找塔拉辛?他和你关系更不错不是吗?而且更喜欢多管闲事。” “的确,塔拉辛也了解宇宙中的不少秘密,也收集了很多东西,但我亲爱的观星师,他只是个奇怪的收藏家,真正能被称为学者的人只有你不是吗?”维托爽朗的笑着,笑脸在绿光下都显得那么灿烂夺目,“塔拉辛时常提起过,说你这些年来收集了不少的知识,但他怀疑都一文不值。” “他如何觉得,又与我何干呢?就和你们的机械神甫,不会在意血肉之躯的愚笨思想者们如何看到他们一样。”奥里坎说道,声音不轻不重,看起来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但维托没有慌乱,他知道奥里坎已经上钩了。 维托笑着摇了摇手指,“你当然在意,亲爱的奥里坎,如果你收集那些知识只是为了自娱自乐,干嘛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呢?伟大的奥里坎,最后的知识保管者,不,我的朋友,你收集那些知识本来就是为了所有人不是吗?” “或者说,为了你的死灵同胞们,虽然他们已经不是很在意这些事了,但不然你干嘛在每次死灵盛会上,向所有王朝的法皇们宣扬你的成就呢?和塔拉辛争奇斗艳?所以得了吧,观星师傅了,你不会让塔拉辛的赢得。” 维托双手抱怀,带着一种调侃又有些讽刺的笑容,“所以让我瞧瞧你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检验一下你这阵子的水准,好让你在下次和塔拉辛竞争时,知道自己有何欠缺。” “你花言巧语的水平一直很高,维托。”“谢谢夸奖。”“哼,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挑战,我会像个愚昧的白痴,但如果我拒绝,就等于承认我的知识欠缺,所以是的,我会接受你的陷阱,就算我知道。” “这不就好了吗?省了不少事,那我就直接问了。”维托喜上眉梢,他知道奥里坎能一眼看穿自己那拙劣的玩笑,他其实也没怎么用心去雕琢那个陷阱,因为对于奥里坎,越是直接的陷阱,他越是容易上钩。 他是死灵一族的知识保管者,是那个无魂一族最后的思想者,相比起塔拉辛那个欢乐的银河系海盗兼嬉皮士,奥里坎更像个真正的思想家,或者说学者,而他这样的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挑战在面前,而自己无能为力。 “我在找一个东西,三圣之心,有印象吗?我记得我几乎听你提及过一次,在……”“用不着去试图回忆,但……是的,三圣之心。”“看来你知道,那就告诉我吧,大学者,让我瞧瞧你的知识储备。” 维托坐在了身后的书堆上,双手捧着像个催促的听众,奥里坎哼笑了一声后看了过来,“我以为你对这些‘毫无用处’的旧物件不感兴趣。” “管用的我就感兴趣,所以那是什么?某种大杀器吗?”维托抬起了自己的机械臂问道,那手臂顷刻间变成了蓄势待发的离子炮,等离子的光芒照在奥里坎的光芒里,让他的身形有些变形。 “不,那是个古老的艺术品。”“艺术品?”“是的,艺术品,但不是瓶瓶罐罐,那是古圣建造的某种稀奇物件,在天堂之战开始前他们就在建造,那时候的古圣还是个和平的种族,对战争和相关的东西不感兴趣,执着于文化,艺术以及创造。” “嗯哼,一群太空艺术家,所以那东西不是拿起来就可以毁灭全宇宙的大杀器?”维托追问道,奥里坎摇了摇头,“不我想不是,那是一件很少有人知道更没人在乎的古圣众多造物之一,我的族人在还有肉体时,就对艺术和文化没什么兴趣,老实说,你既然会问我这个,也让我很吃惊。” 维托琢磨了片刻后关闭了机械臂,他靠在书架上托着下巴思考了一番,“你确定那东西只是个没用的艺术品吗?” 奥里坎耸了耸肩,随着话语面部闪烁不止,“古圣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没人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能在未来造成什么样的蝴蝶效应,当年他们就善用这一点,一些看似无用的东西,也许会在某一刻发挥出不可想象的重要性。” “那三圣之心呢?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话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亲爱的朋友,但好在我我早就不会生气了,当年类似的东西实在太多,我们没办法每一件都在意,但三圣之心的确是一件不错的造物,我听说古圣为了建造它,走访了许多的文明,其中包括了我们和星神。” 维托被吸引了,他微微皱起眉头,“你们和星神?”“是的,在我的记忆中是天堂之战,和转化之前,那时候星神也不是后来的样子,古圣找到它们聊了些什么,但是很古老的年代,比我还老,所以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想知道,得找到那么古老的存在才行,那对我们而言也是个古老的神话时代。”“神话时代吗?”维托若有所思着,奥里坎沉默了片刻,眼睛与嘴闪烁起来,“看来,你已经得到了答案,只不过不是从我这里获得的。” “不,朋友,但你帮助颇多,很好,你的知识储备令人欣喜,去找塔拉辛对线吧,替我带个好。”维托说着起身拿起了三角通讯器,奥里坎在上面笑了起来,“我会的,而我相信,他也会对你要找的东西很感兴趣。” “也许吧,下次聊。”维托说着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他关闭了通讯器,扭头看着从书架后钻出来的人。 “维托?”“你好贝尔,你怎么在这儿,也来找书看?”维托笑着打岔,悄悄的把通讯器藏了起来,贝尔从书本之间走了过来,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不,这儿的书我都看过了,我是来通知你,大家都到齐了,全船所有官兵。” “好久没开过这种大会了不是吗?”“每次你开这种会,都意味着有大事要发生了,维托。”“你的直觉一如既往的准。”维托理了理衣服如此说道。 第六百八十四章 终焉之秋:第五章 帝皇与拯救 无限边疆号的会议大堂中座无虚席,所有人都来了,奥拉夫已经好一阵子没见过这样的盛会了,就连那些对除了技术之外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机械教神甫也都来了,他们从自己的实验室里拔了出来,托着长长的红袍来到了这儿。 海军们自然全都在这儿,导航员,领航员,星语者,陆战队指挥官,风暴兵和宪兵?,甚至食堂的厨师们也都来了。 整个战舰的所有阶层,所有人在这里座无虚席,风暴兵与陆战队员们正在下面围着兰斯洛特与拉格纳打赌,关于谁能赢得这场掰手腕大赛的冠军,赌注已经高到了一个惊人的尺度,并且还在继续投入中。 野狼和狮子互相在铁桌两边带着抽搐的表情对视着,他们的笑容因为彼此的用力而扭曲起来,周围的风暴兵和海军陆战队成员们,则在彼此选择,并投入了赌注的选手身后吹捧拉踩,很快飞行员们也加入了进去。 随着这些船上待遇最好的家伙加入,这场盛大的赌局也水涨船高,他们运气不错,如果换在平时他们已经要挨,或者正在挨鞭子了,但他们今天运气不错,科尔船长没花多少功夫在他们身上,而是埋头看着手上的好几个数据班。 他不停的在上面签字,身后坐着好几个技术神甫,他们接过数据又送上新的,来来往往好像是一座无尽的图书馆。 “科尔舰长,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突然离开马库拉格吗?”奥拉夫刚好坐在科尔前面,扭头问道,科尔则正在下一个数据板上恼火的工作着,“我怎么知道?从帕梅尼奥他让我……” “他让你什么?”“没什么,我们回来后他就突然脑子抽了一样的要出发,妈的,船都还没修完。”科尔恼火的说道,“虽然基里曼手下的火星神甫们,带着查尔顿铸造世界的神甫们进行了辛勤的工作,他们已经的家园是海军生产订单的大厂,对海军舰船很熟悉,但还是没来得及把所有的东西修好。” “还没修好?这不会导致意外吗?”“也许吧,但维托那混蛋显然不在乎,他让技术神甫们上船,一边开一边修。”“然后告诉他们,不想和咱们一起葬身虚空,就拿出全部的本事来。” 看来在这种“激励”政策下,查尔斯的神甫们拿出了令欧姆弥赛亚都震惊的效率与速度,他们将成果一一列好,送到了科尔面前,这就是他正在不停查看与批阅的那些东西,本来那些都该军需官负责的,但现在紧急出航后只能科尔自己搞定了。 奥拉夫看着查尔斯的神甫们,他们与欧米茄他们坐在一起,奥拉夫琢磨着为什么维托要让海军制造厂的神甫们上船,从前可从来没有过,难道他打算之后也让他们常驻下来?在虚空里继续紧急维修? 但为什么不靠港维修呢?那样不是更好的吗?难不成,他准备进行一场不会靠港的航行? 奥拉夫的思绪被大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准确说是一脚踹开的,维托从会议厅主席台侧面的门后走了出来,他还是穿的那么随意,外套连扣子都没扣好,爆弹强随意的挂在腿上。 维托走上了主席台,拔出爆弹枪朝天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声后大厅安静了下来,围在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周围叫喊的水手们回头看了眼他,随后便一哄而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维托笑着把枪口指向了拉格纳的脑袋。 后者立刻笑着抬手示意了一下,随后翻过了桌子,坐到了奥拉夫身边,兰斯洛特从另一边坐了下来,奥拉夫看着他俩,身后贝尔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在了奥拉夫的身后。 老狼与他对视一眼,维托笑着把枪放了下去,“很好,谢谢各位的配合,那现在我们开始会议吧,我猜你们都好奇,为什么咱们这么急匆匆的离港对吧?” “对,庆功宴都没来得及吃,我还寻思着极限战士们会把自己藏着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呢。”“下次吧,拉格纳,你会吃上更大的一顿庆功宴,但现在,得暂时忍忍,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那是什么?”“问得好。” 维托走到了主席台的宣讲台后,他把枪随手扔了上去,随后驱动打开后一个三棱形的不明物体浮现在了主席台上,奥拉夫皱起眉头看着那东西,科尔也放下了数据班,从后面抬起了眼睛。 “这是个啥?能吃吗?”“不能吃,但能复活帝皇。”维托靠在桌子上笑着说,瞬间,整个会议厅里便都安静了下来,没人说话,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和钟声一样明显,拉格纳张着嘴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看了看一边的兰斯洛特,“你,喝多了?” “很遗憾,我已经三天没喝一滴酒精了。”“但你刚刚说的……”“是的,兰斯洛特,我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那是什么形容吗?比喻我们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不,我不懂文学你们一直都知道,所以那是字面意思。” 从海军,到技术神甫和星语者们都面面相觑起来,虽然后者根本没有眼睛,科尔站了起来,他把数据板扔给了身后的神甫,“解释。” “我不正准备说吗?我不懂文艺的说法该怎么说,所以我就丝毫不浪漫的直说了。”维托指了下面前的三棱物体,“这东西叫做三圣之心,审判庭多年以来一直在研究如何复活帝皇,和禁军一起寻找着任何可能的机会,你们也知道的,彻底的挽救这个屎一样的帝国什么的。” 维托说的很随意,但台下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贝尔站起身来皱着眉头惊讶的目光盯着那东西,“所以,这东西可以做到?他可以……” “让帝皇站起来,是的,他已经在这儿坐了够久了不是吗?”“但为什么是现在?怎么这么突然?”“那还能怎样?难不成还提前通知你吗?” 维托靠在桌子上摆手说道,他面色平淡又有些无奈,“相信我,审判庭花了一万年才找到这个东西,之前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机缘巧合才发现的。” “那是什么?这个圣器,说清楚。”科尔双手抱怀,虽然震撼,但却依旧以舰长的素养保持了冷静追问下去,他要知道前因后果,以及自己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这样才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像海军军校教的那样。 “当然,很乐意,但从头说就太长了,所以我简化一点,简单说就是当一万年前的荷鲁斯之乱结束后,帝皇身负重伤坐上了黄金王座,从那时起,审判庭与禁军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不惜代价的复活帝皇。” “这一万年来,三大审判庭的几百代审判官进行了很多的尝试,正常的,疯狂的都有,我就不说了免得你们做噩梦,但都无济于事,直到它的出现。” 顺着维托的手指,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圣器,它如旋转的星星在会议厅上方转动着,“这是一件古老的异形科技造物,据说可以将破碎的灵魂聚合起来,最终将它们重塑为新的身躯,审判庭相信,这能拯救帝皇。” “异形科技?”奥拉夫皱起眉头来,维托朝他耸了耸肩,“异形科技,禁忌技术,无论是什么和复活帝皇比起来,那个更重要?” 这个答案不言而喻,老狼点了点头,身后的科尔则双手抱怀打量着那圣器沉默了一番,“那东西在哪儿?” “一如既往的可靠,科尔舰长,是的我们就是要去找它,而且要绝对保密,我相信你们知道如果帝皇可能复活的消息走漏出去,帝国的敌人们会是什么反应。” “咱们会被从混沌,到绿皮,以及各路异形轮番追杀。”拉格纳双手抱臂耸着肩说道,他身后的水手们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机械神甫们互相侧耳靠近彼此,用二进制的语言私下探讨着,而那些更加迷信的星语者与导航员们则兴奋的大吼起来。 维托看着他们,他刚刚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但现在他们应该敢和自己去任何地方了,比如跟自己一头冲进系外黑暗里,在哪伟大环境的驱动下,他们将无所畏惧,就连厨师们也有拿菜刀砍死大魔的勇气。 “这东西在哪儿?”科尔问道,维托笑着笑切换到了新的星图上,那是一片崭新的星系,随着群星的稳定,一旁浮现出了它的名字。 “太平星宇?那里是一片未知区域,到处都是未曾探明的星系,以及对帝国缺乏忠诚的统治者,自从双皇战争结束后,这里就一直缺乏管控。”科尔精确的介绍了这片星系需要知道的全部信息,贝尔点了点头,他也如科尔一样了解这片宇宙中的一切。 “这里的航行数据都是最少的,帝国最小的一片星区,因为很多区域尚未探明,到处都是缺乏了解的异形种族,还有灵族海盗出没,星系的政府也缺乏对帝国的服从,在这儿做任何事都会举步维艰。”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帝国长期忽略了这里不是吗?这么大一片星系,这么多未知的群星蕴藏着多少没被发现的秘密?比如,它。” 维托指了下那圣器,意思很明确了,贝尔坐着点了点头,科尔也在一番沉思后点了点头,“明白了,这就是你带上查尔斯神甫们的原因,在哪里我们不能轻易暴露行踪。” “没错,所以在进入太平星域之前做最后一次补给吧,那之后,我们就要走一次漫长的不靠港远征了。”维托靠在桌上笑着问,“大家有信心吗?” “为了帝皇!”大厅中所有人都站起身来,立正吼道,维托也站了起来向他们敬礼,“为了帝皇。” 第六百八十五章 终焉之秋:第七章 承诺之人 维托看着手中的书,他靠坐在一处断崖边,但说是断崖也不准确,这里其实是无限边疆号第四号反应堆的排热管道,这条深邃的裂谷下方便是反应堆澎湃的锅炉,沸水从其中流入管道里,进而在循环系统中流淌。 这让这里天生的成为了一处温暖的场所,逐渐的,在这些深谷周围便逐渐的发展出了休闲娱乐场所,水兵们发挥了劳动人民的惊人智慧,将曾经黑暗又无趣的角落,变成了灯火通明的乐园。 原则上,海军的条令是不允许这么干的,但你知道的,这是审判庭的船,简而言之维托的船,所以在他没流的决定下,这里便成为了深空之中的小小乐园。 而维托现在就正坐在这里,他吹着下方升起的暖风,翻看着手中的书籍,那是一本记录着双皇纪元的书,维托其实曾经的参与过那场宏达的平叛战争,但他今天开完会后的几天里才发现,自己其实忘的也差不多了,所以来到这里恶补起来。 他的面前桌上还摆着不少的书,种类多种多样,但大多都是战争历史和帝国编年史的图鉴,那些事维托都经历过,但今天看了双皇纪元,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很多事了,甚至有些地方的印象完全是错的。 许久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记忆既然已经越来越混乱,不少以为发生过的事,其实是假的,假的事反而是发生过的,当他闭上眼睛试着搞清楚时,只能看见一片朦胧的紫光,仿佛将他与那一端隔绝开来。 维托已经忘了很多事,那些自己以为记得的事,结果细想起来都记不清了,还有许多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记忆,它们穿插在维托的脑海中,仿佛一卷年代久远,融合在一起的胶片小。 巨大的银树,一望无际的花海中生长着一朵花瓣,那花朵瞬间盛开之时,天空撕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一个人从花中站了起来,维托看见他的脸,熟悉而又陌生,黑发在她抬起头时变成了银发,而那记忆又迅速的断掉了,生生的被切断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三个‘人’,但却只有一个灵魂,两个世界,但是会有一个王座,这才是命途的选择啊。”“守护平衡者,再造,永恒者。”一个古老的,仿佛来自于时间最早时刻的声音说道,它无形无体,横跨了时间长河的最遥远与最近的位置。 那声音之中浮现起了一只金色的王座,它坐落在巨大裂口的中央,从裂口中一只燃烧着两侧火焰的王冠升了起来。 “一切都将,重归凝聚啊,永恒之王。” 维托猛地睁眼,他的的记忆被一阵笑声打破了,那低沉但爽朗的笑声刺破了他的记忆,将维托拽了回来,但他却一点都不反感,反而一阵欣喜,他合上了书,起身离开了悬崖边。 维托沿着书架,从半开放的咖啡厅一角寻着那笑声走去,在那笑声的尽头,当他走出书架后时他找到了在这里的阿斯塔特们,他们四人坐在这里,在高大的书架间,贝尔坐在一张显然是专门到来的椅子上,奥拉夫盘腿坐在他脚边,兰斯洛特则一手摁着剑,一手捧着书坐在桌子上,笑声的来源是拉格纳,他坐在高高的书架上,朝天一阵狼嚎式的大笑。 “卧槽,这故事实在太好笑了,兰斯洛特快看看这儿,这个傻子,哈哈哈!”“看来你给他们找到了本好笑话?”维托出现在贝尔身边,他站在星际战士之间显得和这里的家具一样渺小,这里已经几乎成为了巨人们的庭院。 但有的人就有这种才能,让他想让你注意到他时,你无论如何都会注意到,贝尔叹了口气,合上了手里的书,“那不是笑话,但显然,拉格纳觉得是。” “它当然是,卧槽,你们这些哲学家怎么都这么奇葩?因为自己的一个承诺,然后就真的傻傻的,在敌人已经把你放了的情况下回去,把脑袋放到闸刀下说你砍吧,记得给我的脑袋立个像?”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维托问道,兰斯洛特没理会用脚踹他的拉格纳,摁着剑看来,“贝尔召开的学习会,他说,我们在战斗之余还应该进行学习,这样才不至于变得一无所知,内心空洞容易被混沌渗透。” “所以,你就带他们来看笑话?准备混沌潜入心房时,把他们笑死吗?”维托也跟着打趣的说道,拉格纳一阵爆笑起来,连老狼都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在贝尔无奈的扶额时出来打圆场,“并不是笑话,贝尔在领着我们看这本书。” “坎布会议?”“坎布会议?”“就是有一群戴着鸡冠盔的家伙,拿着剑和盾牌,跨海去打另一群骑大象的家伙。”“你说的是第一次布涅战争。” 维托纠正了拉格纳,自己也拿过了一本书看了起来,拉格纳则拍了拍上面的插画笑着,“你瞧瞧这些家伙,穿的和贝尔一样,难怪他这么喜欢他们,一群小极限战士。” “他们是罗马人,拉格纳。”“骡马?”“是罗马!这本书讲的是第一次布涅战争时期,罗马共和国与迦太基的战争,我带你们看这本书,是为了让你学会罗马人不屈不挠,屡败屡战的精神,就算他们不擅长海战,但依旧在多次的失败与挫折后,取得了胜利的精神。” 贝尔说道,拉格纳则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得了吧,我看着就和一群白痴一样,傻憨憨的非要硬刚自己不擅长的方面,最后还是靠诡计获胜的,但明明都是靠诡计了,结果他们的领袖却和个白痴一样。” “被俘虏后被迦太基人放回去,自己承诺了个一定会让罗马和谈,做不到就回来让迦太基人砍了自己,结果怎么着?他还真回去了。” “你听起来对此嗤之以鼻啊,拉格纳,承诺在你眼中不值一提吗?”维托翻着书问道,拉格纳则耸了耸肩,“当然重要,我可是个芬里斯人别忘了,承诺代表荣耀,荣耀高于一切,没有荣耀我们什么都不是。” “但你却对罗马人的将军嗤之以鼻,因为他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别想偷换概念,拿去对付我们的敌人吧维托。”拉格纳双手抱怀,“我瞧不起的是他的愚蠢,明知道自己做不到,罗马人不可能和谈但还是承诺了下来,他要么是为了换取自由,像个懦夫一样卑躬屈膝,是我,我宁可自尽也不会接受敌人的怜悯。” “而他更离谱的,明明都用诡计被放出来了,但最后还自己跑回去被杀,为了什么?为了他早就不存在的荣誉吗?” “也许只是因为他答应过?就算他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维托翻着书无意中回答道,像是下意识的回答,拉格纳差异的翘起眉毛,“什么意思?不知道还答应,这不是蠢吗?” “没什么。”维托合上了书,有些感慨的说道,“但人嘛,不做点蠢事怎么能叫活着呢?我们就是这样,有时候明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还是会承诺下去,然后为了它去做更多的蠢事,摊上更多的麻烦。” 维托抚摸着那本书厚厚的封皮,它早已古旧不堪,不知道是从那个星球的市场上被塞到这里来的,又在书架上吃灰了多少年,直到今天才被看笑话似的一行人找到。 多少故事,过去的人完全不知晓会留存下来的故事,在万年之后被各种对待,比如贝尔的憧憬,拉格纳的笑话,以及兰斯洛特的茫然以对,那些故事的主人,当他们承诺下来时,真的知道啊自己答应了什么吗? “某种意义上我还挺佩服他的,说到就做到了,没有丝毫的犹豫,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去做了,那怕是个死。” 维托沉默了下来,看着那书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一边的奥拉夫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怎么了?维托,你看起来心事重重,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焦虑。” “是啊,你平时可比我还疯,就是把行星杀手的炮管怼在你脸上开炮,你都面不改色的。”拉格纳笑着说,双手抱怀的耸了耸肩,“咋了?和谁闹分手了?听我的一句,女人算个屁,你还有哥们呢。”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但还是谢了你这白痴。”维托把书扔在了一边,“但别为我的感情生活担心,永不分离就像我承诺的那样,别突然扯到我身上了,怎么样?老狼,你觉得这场读书会学到了什么吗?” “这次?不好说,思想是沉淀出来的,也需要过很多年我才能发现我在此刻学会的东西,但之前我确实学到了一些道理,哲学,我从没这么想过,但他们的确可以精进我的心灵,对我的力量掌握很有帮助。” “你呢?兰斯洛特。”“我?好吧我不算聪明,就像我母亲以前说的,小聪明多过认真的智慧。”“但小聪明也是智慧的产物,所以干得不错,你呢?拉格纳,除了大笑学会啥了吗?”“笑话?”“哼,也算吧,在这儿笑话也挺管用的,比一板一眼的帝国命令好。” “这个地方?”贝尔差异的问道,维托笑着指了下头顶,众人看向了他头顶渐渐打开的装甲窗,一片星空出现在了窗外。 “太平星域欢迎各位。” 第六百八十六章 终焉之秋:第八章 新星泰拉战争/双皇纪元 舰桥的装甲窗缓缓的升了起来,灿烂的星光从窗外泼洒了进来,科尔站在星辰之中闭上眼睛沐浴着那些无温的星辰。 “哦,这儿的星星是不是比其他地方的更亮?”“全宇宙的光都一样,拉格纳,都是同一群星星射来的。”“是吗?”“哦兄弟,你到底在芬里斯学了些什么……”“打猎,陷阱,野外生存以及如何砍了帝皇的敌人?” 科尔听见了身后走上来的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维托站到了他身边双手抱怀的眺望着外面的星辰,“但拉格纳说的是对的,这里的星星的确更亮,舰长,别光让贝尔有机会显摆。” “如你所愿,元帅,拉格纳说得对这里的星星的确都更亮一些,原因是这儿的整片星系的都缺乏开发,所以没有机械教的挖掘船以及巢都世界来耗尽这里的恒星能量。” 机械教会在整个星系的恒星周围修建巨大的戴森环,从其中汲取源源不断的动力,来为周围正在初步开发的星球提供能源支持,大量的机械教工厂也会在环带上铺开,源源不断的生产与挖掘。 直到无数个世代后,整个星系的资源被彻底开发殆尽,就连戴森环里的太阳也最终被彻底抽干后,机械教便会放弃这个星系,将当地的人民留在那儿,他们要么自行搬迁离开,要么就与那个被彻底耗尽的星系,与它们的太阳一起留在黑暗里。 帝国大部分的世界都是如此,一次次的循环往复,在政务部的登记册上出现又被遗忘,当那些花名册越来越厚,银河系内的群星也随之越来越黯淡。 “这儿是个被遗忘的角落,这么多年来,太平星域还是和我当年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科尔说道,拉格纳走到了他身后的舰长控制台上,戳了戳那里已经随着舰船跃迁结束而开启的星图,舰载的扫描阵列已经显示出了整片星系的样貌。 但实际上没什么工作量,太平星域和过去没有任何的区别,系统只需要把旧的星图调出来就行了。 “你来过这儿?舰长。”“是的,老狼,我第一次担任见习副舰长就是在这儿,遵循着马卡里乌斯的足迹。”科尔仰望着星空,没让他想想,太阳领主马卡里乌斯也曾经在这些群星下航行过,而自己正沿着他的足迹行驶,就会让科尔激动的颤抖。 但芬里斯不学无术的狼崽子显然没搞懂,他用手刨着那些那些星球,差异的看着科尔和那些星星,“他在激动什么?” “哦……兄弟,你们太空野狼真的除了怎么用斧头,什么都不教的吗?”“教,符文牧师们有时会给我们讲讲那些事儿,但你也知道的,人会自动的忽略掉无聊的事。”“除非他们的萨迦诗歌唱的不错,我可能会有点印象,比如耻辱之月里骂审判庭的句子。” “那就我来给你补补吧,这样你脑子里除了骂我们外,还能多点东西。”维托双手叉腰的的说道,他站在舰桥上置身于满天星空下,它们横跨在那银河系的盘面上,无数从未被开发的星河纵横交错着,将那里变成了最灿烂的美景。 “太平星域,一直是帝国没有注意过的角落,在黄金时代时这里曾是一片繁荣的星区,生产各种工业产品和舰船,但也因为这个原因,在后来的战争中这里被重点照顾了,各路叛军和外星人轮番来这里扫荡,最终在黑暗时代开始前,这里就已经几乎变成了一片无人区。” “后来大远征开始时,这里也因为本身的高度破坏没什么在开发价值,所以被忽略了,远征的主要方向在东边,一直到千年黄金时代时,这里才有一些零星的探险者家族,以及在斗争中失败的贵族家族,零散的来到这里殖民。” “他们在这片星系里逐渐的的建立起了秩序,在后续的数千年里蓬勃发展,虽然不及帝国其他地方,这里大片未被开发的深空里充斥着外星人与诡异的天体现象,但之后随着叛教世代的开始,银河系本土陷入一片战火,大量的逃亡者与太阳星域的权贵们,为了躲避战乱拖家带口的来到了这儿,他们带资入股,让太平星域在叛教时代中不仅没有损失,反而爆炸式的发展了起来。” “后来的复兴年代中,太平星域也因为幅员辽阔,成为了重点照顾地区,加上原先逃离来的家族们在泰拉上的影响力,让太平星域获得了更多的资源投入,以及也许的半独立地位,他们可以自行决定发展方向,殖民地建设与税收等等,只需要定期向他帝国中央上缴十一税即可。”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愚蠢行为的开头,就和所有帝国的那种蠢货们一样。”“嗯哼,的确是一场愚行的开始,只不过和你想的不一样拉格纳,不是星区政府的,而是泰拉的高领主们。” 维托说道,双手抱怀的靠在舰长扶手上,“他们没意识到,虽然自己能从太平星域收到足够的税收,但实际上也导致他们坐在金山上,忘了关注太平星域的其他事,他们根本不知道太平星域在接下来的时代里发展到了能支撑起帝国财政和人口的半壁江山,足以和整个帝国抗衡的水准。” “所以既然如此,那还为什么要服从帝国中央呢?于是乎和所有发展到一定程度自负的认为自己可以脱离出帝国的星区政府一样,太平星域宣布了独立,他们推选了自己的领袖为帝,据说他是泰拉上最古老的家族后代,血缘上可以追溯到泰拉统一战争前,与帝皇都有血缘关系,所以他自称第二帝皇,开创了新星泰拉帝国。” “真的吗?”贝尔问道,维托一下子噗呲笑了出来,好像那是个无比可笑的笑话,“废话,当然是假的,那老混球没后代,我是说除了喜马拉雅山里克隆出来的那些之外,说是我的可信性还稍微高一些。” “无论如何,他觉得自己是那就是吧,太平星域宣布了独立并以新帝国的名义与泰拉开战,自然的高领主们勃然大怒,他们派遣了一支平叛大军前往太平星域,自以为可以轻松搞定叛乱,但却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第一批平叛大军全军覆没,这时那些蠢货才意识到了事情有多严重,自己搞出了个多大的麻烦。” “这就是新星泰拉战争的开始,又称双皇纪元,你知道无论如何他也如自称自己是第二帝皇嘛,这场战争持续了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高领主们意识到自己的麻烦后,调用了帝国在复兴时代后积累起来的全部资源,还征集了内战后前所未见的庞大星际战士集团军,超过二十个战团也被投入到了太平星域的战争中。” “但战争依旧旷日持久,太平星域在之前的时代中发展壮大,可以生产出庞大的军备以武装他们的人口,而且他们还天晓得从什么地方挖出来了stc模板,大量黄金时代的准科技被批量生产,投入到了战争中,甚至能压制住星际战士的攻势。” “就这样,本来应该被瞬间碾碎的叛军,在几个世纪里顽抗到底让泰拉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越来越多的军力被从各个星系抽调到这里,导致了很多本来在复兴时代中发展起来的殖民地,因空虚而被混沌与异形吞没,但高领主们依旧要继续打下去,决不能让任何星系脱离出帝国而不受惩罚,更别说一整个星区了。” 维托无奈的耸了耸肩,继续说着,“这场战争打的旷日持久,无数世界被反复拉锯,帝国与叛军在每一片星系中反复拉锯,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几个世纪下来伤亡数字已经到了天文数字的地步。” “那最后是怎么结束的?我记得,新星泰拉战争结束的不明不白的,就好像突然叛军就投降了一样。”兰斯洛特坐在一边问道,他在听故事,而且比拉格纳更了解一些这些故事。 “因为我拉上了暗黑天使插手了,起初我在帝国一方指挥作战,本来以为是普通的平叛战争,但逐渐的发现了情况完全失控了,新星泰拉帝国甚至开始在战场上投入了民用铁人,鬼知道他们哪儿找到的生产线,但我据说,是一个神秘的巨人带着黑暗机械教加入了新星泰拉的一方导致的。” “意识到情况彻底失控后,我去了泰拉回见了当时的暗黑天使大团长,告诉他新星泰拉帝国内可能有个……咳咳,堕天使。” “哦……”“是的贝尔,就是那样,暗黑天使们听了后都不用我在说什么,当即表示加入,整个暗黑天使战团开着巨岩全团投入了战斗,而我又拉上了一支禁军千人团,带着他们从一座古老的星门中跃迁过去,在新星泰拉帝国的腹地的一座,被他们遗忘也不知道怎么使用的星门中跳出,直接抵达了新星泰拉帝国的首都边上。” “之后大战就开始了,暗黑天使们不等我命令,一股脑的全团杀向了新星泰拉的首都,我呢就带着禁军们在外围拦截回援的叛军舰队,那是一场惨烈的战役,毕竟我们深入敌人的复地,前有敌人后无援军,叛军的舰队疯狂的向首都回援,把他们能找到的铁人和战争武器全部都投入了过来。” “听起来相当刺激啊。”拉格纳也终于来了兴趣,他坐了下来,维托哭笑了起来,“如果惨烈对你来说是刺激的话,那确实那天也别刺激。” “几百艘战舰在宇宙中爆炸,暴雨一般的无人机蜂裙扑向虚空,流星雨一般的爆炸火球从空中划过,等离子与射线交织在黑暗里,没入无尽虚空。” “禁军们的舰队和我一起对抗着几十倍的敌人,庞大的半黄金时代科技武装起来的战舰长驱直入,为了阻止它们,禁军们一批批的发动有去无回的跳帮作战,超载动力,引爆他们尚未完全掌握的系统,那些宏伟的舰船如碎裂的巨龙,砸碎了首都周围的六颗卫星。” “但我们依旧寡不敌众,最终,禁军的护民官,最后的帝皇禁,他是当时最后一批曾经亲眼见过帝皇,在统一战争时就担任禁军的千年老兵,卫斯德里提乌斯决定牺牲自己,他遣散了自己的手下们,独自驾驶着禁军的战列舰冲向叛军舰队,承受着无数火力冲到他们中间,超载了亚空间引擎引爆自己化为了一个巨大的亚空间裂口,将叛军舰队全部吸了进去。” “剩下的叛军寡不敌众,很快就被禁军们消灭了,那一战后只剩下一百名禁军还活着,好在暗黑天使们完成了任务,他们传开消息击杀了伪帝,和他手下宫廷中的全部官员,新星泰拉的首都彻底陷落,后来,我们摧毁了那颗星球,以向全银河系证明伪帝已死。” “新星泰拉的剩余叛军们失去了指挥后很快崩溃了,一些人投降了,另一些顽固分子带领着残余舰队逃往了北部的未知区域,虽然后来的镇压行动还持续了很多年,但新星泰拉战争就此结束了。” “所以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拉格纳拍了拍大腿说道,意犹未尽,维托看着那片星星笑着转过头来摇了摇头,“不,拉格纳,还早着呢,在那之后,马卡里乌斯的远征这才刚刚开始。” 第六百八十七章 终焉之秋:第九章 马卡里乌斯远征 “马卡里乌斯远征,或者说太阳远征都听说过吧?挺著名的,被誉为星界军们的远征。”维托坐在扶手上说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说着说着坐了上去,明显是打开了话匣子,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这说的好像我们阿斯塔特就没参与一样的,据我所知,至少有八个星际战士战团参与了马卡里乌斯的远征。” “很高心你既然知道,拉格纳。”“哈,毕竟咱们团也参与了嘛,我记得是第九大连‘死亡狼’大连,他们的事迹被编写成了萨迦史诗,唱起来特别带感。” “吼吼吼!巨狼咆哮,链锯怒吼,钢铁之秋载着狼群从天而降,听啊,吼吼,死亡狼在吼叫。”拉格纳自顾自的唱了起来,你别说,唱的还不错,奥拉夫笑着点了点头,朝维托示意,后者耸了耸肩。 “你们的萨迦还是这么的有……风格,野蛮?但我喜欢,总之现在是我在讲故事,你之后在唱。”维托说道,他的手反过来撑在身后的扶手上,盘起腿来和老仙人一样盘腿坐在扶手上,而且也和老仙人一样开始了讲述。 “那是帝国太阳运转的第6000个日子,从遥远的新星泰拉星域传来了噩耗,传说当地的黑暗中,邪恶的力量正从其中崛起,那些没被消灭殆尽的……好吧,我还是好好说故事吧,我实在是学不来你们的萨迦。” “没事,你说,之后我编一首,绝对经典永流传!”拉格纳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别不信,当年在咱们团里,我也是十里八乡的俊秀才,读书人懂吗?”“读书人?”“他的意识是每次喝酒时吵架,他骂人的句子都最有创造力,贝尔。” 维托解释道,随后清了清嗓子把腿放了下来,他坐在扶手上指向他们身后的星图,“新星泰拉战争随着他们的首都,与第二帝皇的死而结束,但实际上战争远没有到节俗的地步。” “那些没有被消灭的叛军残余,以及选择顽抗到底的势力都逃亡了太平星域北方,那些并未被开发的广阔无人星系,在那里他们组建了第一秩序,选择与帝国顽抗到底,再加上经典的政务部不做人,整个太平星域更是叛乱四起。” “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兰斯洛特打趣的笑着说,他摁着剑,靠在那里,洛肯也耸了耸肩,表现得有些无奈,“和我听说过的一样,老实说,我知道马卡多创建的凡人政府极限就在这儿,但……他们的无能还是超乎想象。” “习惯就好,加维尔,欢迎来到帝国。”维托耸了耸肩说道,“因为一系列经典的帝国式问题,整个原本平息下去的太平星域又一次满地狼烟,许多星系杀死了帝国行政官,甚至围歼了当地无能的法务部与驻扎部队,直接再一次宣布了独立。” “而马卡里乌斯,就是这些被派往太平星域再依次执行平叛任务的人选之一,他当时只是一名海军的……少校?”“中校。”“哦对,谢谢科尔。” 科尔其实是在场利最了解马卡里乌斯事迹的,是真正的彻底了解,甚至从马卡里乌斯出身时的事就知道了,远比维托这个马卡里乌斯的熟人更了解他,也许比他自己还了解一些,也不奇怪,毕竟科尔就是从哪儿出来的,曾经的维多利亚星,现如今的马卡里乌斯星。 在那里的所有孩子都知道太阳领主,并将其视为偶像,科尔便是其中的之一,所以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太阳领主短暂,但却辉煌的一生,但他不擅长演讲之类的事,所以这种尴尬的事还是交给维托吧,毕竟他一直很社牛,或者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社交恐怖份子? “总之,马卡里乌斯,当时他还是一名海军的中校见习舰长,被和海军的众多部队一起塞进了运输船里,派去了太平星域执行那场没打完的战争,并在那个叫什么的破星球上救了当时的帝国至高领主。”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很耳熟?”洛肯翘起眉毛来问道,维托耸了耸肩膀,比出了个无奈的手势,“其实就是战帅,但荷鲁斯叛乱后这个词被认为是不详的意思,我听说他们原本想用至高元帅的,但觉得那简直大不敬,会遭报应的,所以就改成至高领主了,所以听起来是有点奇怪。” “这个词,在马卡里乌斯当选后,就改成太阳领主了,因为他当时已经当上了太阳舰队的总司令,所以就根据他的头衔改了改,老实说好听多了,那是在他救了前任至高领主后,我和他不熟,但听说没多久他就去世了,似乎是在平叛时的旧伤复发。” “他很欣赏马卡里乌斯,眼光不错,虽然那年轻人很年轻,但确实是帝国千年来难能可贵的全能型人才,六边形战士那种,海军,陆军,甚至连阿斯塔特指挥都懂,人送外号,小至高元帅。” “你是不是在自夸了?”“有吗?我本来牛逼好不好。”维托昂起头来,骄傲的说道,科尔无语的扶额摆了摆手,“继续说下去,这是在讲太阳领主,不是你事。”“真无趣,明明我的事迹精彩几十倍。”“那是因为我们已经听你吹过同样几十次了,所以该死的,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好吗?” 维托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挠了挠鼻子后继续说了下去,“马卡里乌斯成为太阳领主后,很快便发现了太平星域的问题,之所以平叛每打一次,就会立刻在其他地方复发,甚至在原地重燃,是因为在未知区域中的第一秩序残党,他们依旧在那里掌握了许多的秘密设施与工厂,可以为叛军提供源源不断地支援。” “最终,为了彻底解决这十年为解之局,马卡里乌斯决定对未知区域发动一场致命打击,他重新集结了本来分散的舰队与星界军远征军,放弃了许多反复发生叛乱的星球。” “放弃了叛乱的星球?”“别担心贝尔,那些地方也不会归叛军的,马卡里乌斯前脚刚走,后脚他亲爱的又可靠的审判庭就对那些地方下达了灭绝令,保证一粒米都不会给叛军留下。”“哦……好吧,是挺……预料之中的。” “话说回来,马卡里乌斯集结了足够的兵力后,便开始向着未知区域发动定点进攻,那里处在海军的航线图之外,完全是一片陌生的领域,起初他的计划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甚至我听说还有人打算刺杀他,以组织这个在他们看来自杀的计划。” “然后他们就失败了?”洛肯双手抱怀的在一边问道,这个问题他其实也知道不用问,但他还是决定问出来,活跃一下气氛,也让维托有点互动,讲的更嗨一些。 “那可不?我在玩什么刺杀?所有的密谋者八字还没一撇时,就被刺客厅送温暖了,之后星际战士战团的到来,更是让马卡里乌斯的远征得到了官方的肯定,星际级战士的加入,让所有明里暗里的反对者都闭了嘴,尤其是你们野狼战团的死狼大连长,他当时可真是……警报十足。” “死狼大连长拍拍肚子,愚蠢之人全闭嘴。”拉格纳唱道,“实际上他是用斧子把有个老将军砍成了两半,但确实从肚子下手的,所以也没错。” “马卡里乌斯的远征之后很快就开始了,所以,在新星泰拉战争刚结束不久后,一场更大规模的远征就开始了,日后就被称为了马卡里乌斯远征,或者太阳远征。” “马卡里乌斯将手下分为了六个部分,各自率领着海军,星界军与阿斯塔特而战团发起攻势,我当时在第二军里负责指挥,和死狼大连长一起合作,我们的合作相当愉快。第一年就收复了两百多颗星球,占了总收复的三分之一还多,只可惜没人知道是我干的。” 至今星界军的战史上,依旧明确的记录着第二军的指挥官叫维托·康斯坦丁,但只不过,当时到现在都没人知道那就是这个名字的本人,你懂的,帝国有太多军事贵族都叫这个名字,盼个好兆头,于是乎正主反而被淹没了。 “好好好,现在我们知道了,你可以闭嘴了。”科尔双手抱怀说道,老实说他一点都不惊讶,知道维托真实身份后他就联想到了那个名字,但维托依旧露出了骄傲的笑容,双手插在腰上昂首挺胸,“知道就好,我就是这么牛逼。” “说回正题。”“好吧好吧,你这个马卡里乌斯控。”维托打趣地笑着,科尔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一边的拉格纳则拉着洛肯哈哈大笑了起来。 “咳咳,好了说回正题,如我所说的远征进行的很顺利,整个太平星域的未知区域被一扫而空,其中的第一秩序残党在进行了激烈但无用的抵抗后,被规模庞大与有阿斯塔特支援的远征军消灭了,在战争开始的第六年,胜利就已经属于了帝国。” “但马卡里乌斯却远不满足于此,他虽然依旧取得了前无古人,也确实至今后无来者的胜利,但他依旧不满足,他当时才二十九岁,热血正盛当然不会止步于此,返回泰拉成为一名体重几百斤的官僚。” “那孩子是个征服者,而所有征服者都只会死在路上,所以在庆功宴上,马卡里乌斯决定继续全军前进,攻入真正的未知区域,那些连第一秩序残党在濒临绝境时,都不敢踏入的星炬光茫外。” “乖乖……”拉格纳感慨道,他一只手摁在自己的斧头上,立在跟前,“那孩子要么是个勇士,要么是个疯子,或者二者皆有。” “是啊,当时大家伙也这么觉得,但你们死狼大连那些不怕死的家伙对此特别热情,打上头了属于是,他们支持了马卡里乌斯的决定,并且故技重施物理说服了全场,最后,一场对系外银河的远征开始了……” “但并未持续太久。”科尔补充道,在这儿他终于忍不住加入了进去,那是他至今印象深刻的部分,征服者的崛起,与最终的末路时刻,“第一支前锋舰队刚刚进入系外没多久,就彻底失去了联系,其中还有太空野狼的足足一个狼群,这吓坏了剩下的所有人,之后所有的舰队都不敢再向前一步,就算抗命也不愿踏出星炬的光芒一步。” 人类的恐惧,最终压过了对未知探索的欲望,而这,也是马卡里乌斯远征的最后。 “没错,之后在会议上所有六支军团的指挥官都反对继续行动,我也是,系外银河……还不是人类可以踏足的区域,最终在一场争吵,事实上是马卡里乌斯对我们所有人发怒后,他最终冷静了下来,他同意了撤军的建议,之后宣布了远征的结束。” “许多人都对此欣喜若狂,远离家乡征战几十载的战士们热切的盼望着归乡之路,泰拉也传来了热烈的欢迎通讯,并宣布将在泰拉进行一场盛大的庆典与阅兵,来纪念马卡里乌斯的伟大胜利,直到银河系的尽头的人都将铭记他的名字。” “只可惜……那场盛宴的主人再也没有回到过泰拉了。”科尔哀叹道,“帝国历40K.199年,马卡里乌斯元帅病逝在了蒙索罗星的热带丛林里,历史记载是纳垢恶魔留下的残留瘟疫害死了他。” “真可惜,他的萨迦本来该有一个完美的结尾。”拉格纳如一个遗憾的诗人那般抱怀说道,“连系外银河都敢挑战的征服者,最终死在了一场不起眼的疾病里,虽然和历史上的许多征服者一样,但也不免让人悲哀。”贝尔叹息的补充道。 “是啊,他病死的真不是时候……”维托低声说道,双手抱怀的看着窗外的银河,洛肯看着那双眼睛上掠过星空的暗淡神色,他知道,这故事并不是和听起来那么简单的,他看了过来微笑道,“怎么样?洛肯连长,这段帝国历史补习还不行吗?” “还行,跌宕起伏又让人意味深长,但我们在这儿说这个干什么?”洛肯诧异的问道,但话音未落,便被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缓缓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见了从头顶舰桥窗外飞过的庞然大物。 在无限边疆号的窗外,一艘灵族的方舟巨舰表面闪烁着光茫出现在了虚空中,它,太阳下的光茫笼罩在了无限边疆号的头顶。 第六百八十八章 终焉之秋:第十章 灵族朋友,还是敌人? “警报!我们被锁定了!”舰桥中有人大吼道,那名上尉在面前的操作终端上快速的操作起来,机械改造,以便于更迅速点击机械键盘的手指在机械之间飞舞着,在他周围,闪烁的警报红灯闪动不止。 更多的水手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四处吼叫着,他们传递着消息,以急速协调着相关的命令,沉思者引擎们并排在一起,不停的摇动着脑袋以二进制语言窃窃私语,安娜站在他们之间的圆台上,周围的屏幕疯狂的跳动着字节数字。 “敌方武器以开机,御敌沉思者侦测到火控雷达信号。”随着又一声警告的大吼,安娜转过身来朝着舰桥上面的人们大喊道,“科尔,我们被尖耳朵锁定了,现在怎么办?要反击吗?” 科尔看了眼维托,随后抬起头望向窗外悬浮的巨大灵族战舰,它的庞大体积遮挡住了整个舰桥的光茫,暗淡的流光在它光滑的船体上流淌而过,仿佛一柄柄利剑从腹部伸出,指向了无限边疆号的舰桥。 “激活武器阵列!快!”科尔握紧拳头大吼道,他站上舰长的高台,扶手在那里统帅起他的战舰,“把所有动力集中到虚空盾上,灵族的舰船光矛打不穿,把所有宏炮紧急装弹,打开所有导弹发射仓,瞄准灵族战舰。” 科尔又沉默了片刻,但随后猛地指向了舰桥下面的一角,“火控长,激活射手导弹,把核弹头装机,旋风鱼雷进入发射管道。” “但长官,我们和灵族战舰之间的距离只有……”“我知道,但只有这么近的距离才能保证破盾,找我所得做。”科尔知道火控长在紧张什么,这么近距离发射大威力弹头他们也难逃一死,但至少能拉上异形垫背。 “灭绝令程序以启动,等待授权。”火控长快速的操作之后转过来说道,他的面前巨大屏幕上闪烁的银色骷髅头,以及其后的审判庭I字母标志界面出现在了科尔面前,舰长看着那图标沉默片刻后伸手摁去。 但维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科尔差异的看向维托皱起眉头,“他们已经锁定我们了,我们不先开火,就是只能被击毁。” “我知道,但等等。”“等什么?”科尔问道,与此同时一片光茫照亮在了他们的侧脸上,科尔猛地扭头从悬窗侧面外,看见了一片闪烁的银光,在宇宙的虚空中一艘艘灵族战舰如同凭空出现般的现身了。 它们从四周包围了无限边疆号,如同利剑一般的舰船们环绕在方舟巨舰,以及无限边疆号四周,如同鬼魅般的火焰在四周的夜空中闪烁着。 警报的红灯在舰桥中亮起,周围的频幕上全部被一片猩红取代,火控长看了眼身后的屏幕猛地站起身来,“它们的武器都激活了,几十条战舰的火控雷达正在照射我们!” “我可不想被尖耳朵们打爆,而对他们连皮都没打掉一点。”科尔皱眉说道,伸手要去摁授权发射按钮,但还是被维托拽了回来,他摇了摇头,环顾着四周头顶环绕的灵族舰队,“看来都到齐了,用公屏信号喊话,我不知道他在哪条船上,高维通讯我要确定他能收到,告诉他维托里奥在这儿。” “这样,也许我们可以晚点被打爆。”维托松开了科尔的手,后者抽回手来揉着手腕靠到了一边,洛肯从后面走了上来,他望着头顶星空中的一条条银色匕刃般的战舰,手指下意识地扣在了扳机上,“你认识他们?”“他们?人有点多,但他们老大的名字我倒是认识,他也知道我的。” “朋友?”“嗯……没那么好。”“熟人?”“差不多快了。”“认识的人?”“再加一点点激情,用枪的那种。”“你的敌人?”“这次对了。” 维托笑着说,科尔和洛肯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但还没等他们任何人说点什么,面前的全息大屏幕便亮了起来,在频幕上出现了一个人,在严格一点说是个灵族船长,他坐在某张王座上,身后的椅子上挂满了各种头骨。 他留着漆黑的长发辫,就和不少的灵族那样,只不过他的发辫绑带不是皮绳,而是用人骨手指环绕起来的环,他坐在王座上,用脸上画着咆哮鲨鱼纹身的脸看着舰桥上的几人,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维托里奥,维托里奥,真没想到是你的船。” “你好啊,伊欧瑞,我的海盗王,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维托笑着双手抱怀,一脸打趣的看着屏幕上的人,他的尺寸相当大,在巨大的屏幕上连后面的贝尔他们都的昂着头看,但也因此格外清晰的看清了他嘴角的冷笑。 “好,当然好,自从你骗了我之后,从没这么好过,尤其是现在。”伊欧瑞挺起身子,用手示意了一下在周围的战舰,“怎么样?喜欢吗?和你坑了我之前的舰队一模一样不是吗?” “唉,别那么小气嘛,我不就是和你去那地方时,忘了告诉你那里是一支正在孵化的泰伦虫巢老窝吗?咱们最后不也逃出来了吗?” “是啊,逃出来了,只不过你背叛了我,抢了遗产后直接跳上你的船逃跑了而已,而我记得,那东西你是许诺给我的,换取我舰队的支持。” “抢这话说的就太难听了,咱们文化人的事能叫抢吗?我就是借走玩玩而已。”“哦?那你打算什么还我?”“再等等,我玩够了就给你。” 伊欧瑞冷笑起来,他靠在王座上双手捧腹的昂起头来,用手指轻轻的扣着腰上的匕首,“那我干嘛不直接自己来拿呢?你的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的人比你的多。” “但我船上有阿斯塔特不是吗?你们灵族的那下面又不如我们,死了人,在生回来可麻烦了,尤其是小孩子的叛逆期更是长的惊天动地……我还记得伊杨娜当时。” “我不介意,我的舰队里有不少杜鲁奇,科摩罗的人可不是子宫里生出来的。”伊瑞欧冷笑着说,他轻轻的抽出了腰间的匕首,一阵寒光伴随着嘶嘶作响的刀刃被抽离出来,维托则笑着耸了耸肩,从科尔面前拉过了操作界面。 他的手指在上面快速的点击了起来,很快出现了一个新的界面,看见那东西后科尔的脸一下子僵硬了下来,“是啊,但我怕刮花你的新船,这是条方舟对吗?好大好酷炫,我也想要,所以如果它破个大洞可就遗憾了。” 维托带着微笑歪着脑袋,手指在界面上旋转起来,“而你的舰队看起来也是新的,我听说亚空间最近天气不太好,去那里开一圈后洗干净得好久去了。” 伊瑞欧在王座上皱起了眉头,他的手指也停了下来,那巨大的屏幕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毫无掩饰的呈现在了舰桥上众人的眼前,而贝尔也知道为什么他会是那表情了,因为维托手边的那个按钮,是超载亚空间引擎的按钮。 他只要按下去,几秒钟后无限边疆号就会炸成一个亚空间裂口,将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没人不害怕亚空间,更别说进去了,尤其是对灵族而言。 伊瑞欧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平淡的脸上浮现起了一丝盛怒,“你以为威胁一下我,我就会让你离开?我可以命令我的船精准的一炮摧毁你的动力,别忘了,我是个海盗,维托里奥,什么船我都上过包括你们的。” “我有把握在你开炮的同时先超载我的引擎,就和西部牛仔们对决一样,往往都是一起死。”维托笑着,手指贴在界面按钮的边上,稍微动一动这儿就会变成一片灿烂的裂口,“但我觉得,很多牛仔在动手开枪前都忘了聊聊,所以,你不邀请我去你的新船坐坐吗?好酷的船。” 伊瑞奥沉默了片刻,他将抽出的匕首摁了回去,清脆的刀鞘与刀柄撞击声一同响起,“如你所愿,来吧,你一个人来,多带一个人,我就先把他杀了,再让你看着自己的船和里面的一切炸上天。” “好好好,但先忍住好吗?我身边这位舰长手速不比我差,不然我俩就得去亚空间兜风了。”维托拍了拍科尔的肩膀,伊瑞欧冷哼了一声后关掉了屏幕,科尔皱着眉头看向维托,身后的洛肯则率先开口,“这是鸿门宴。” “我知道,但鸿门宴也有菜不是吗?先吃了再说。”维托说着拍了拍科尔的肩膀,撇头示意了下按钮,“我如果十二小时内还没回来,你就先超载亚空间引擎,把护盾打开给他们看,那些尖耳朵不敢对你开火的,然后你们在趁机跳跃跑路。” “那你呢?”“我?我去吃饭啊,顺便问点事。”维托笑着撩起了自己的风衣,他脱掉了那件漆黑的斗篷,露出了其下绑在身上的武装带,爆弹枪与一整排的热熔手雷都绑在他身上,“但还得带点礼物,贝尔,咱们几年前抢到的那件水晶骷髅头还在吗?空着手去太不礼貌了,得带件……大礼。” 维托邪恶的笑着,每当他这么笑时,就要有人要倒霉了。 第六百八十九章 终焉之秋:第十一章 科摩罗姐妹花 明月高悬在天空上,它的月盘光滑而姚洁,将明亮的月亮从天空上照耀在下方的夜幕森林中,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动物们,在林子里奔跑着,它们仰望着头顶的月亮,却怎么也想不到,那月亮既然从中间打开了。 这不是形容词,而是字面意思,圆月的中央突然变成了漆黑的空洞,映射出了外面灿烂的银河,以及飞行在其光海上的战舰们,其中最靠近的一艘战舰通体深红,在其背影上,一枚光点正在飞来。 它从月亮外一下子飞了进来,通体银白如同水滴的飞行器从月空中呼啸而过,腹部与末端的引擎在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中,搅动了周围的云层,它从云海中飞了下来,飞向下方夜幕下的森林。 穿梭机快速的俯冲向大地,在很接近的位置才突然抬起,等离子推进器喷吐出的强烈气流吹在树冠丛中,带起了一片大地上的狂风,动物们瞬间散去,在向着远方飞去的银白水滴下方四散奔逃。 银白的水滴那流淌着光晕的单面镜子下方,维托正翘着腿坐在驾驶室里,他把玩着手中的骷髅头,那是一枚小巧,但却精致的水晶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之中并不黑暗,反而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长官。”水晶骷髅头的头骨上,倒映着的海伦说道,维托放下骷髅头看了眼在驾驶椅上自动驾驶的海伦。 “走个亲戚,串个门,顺便吃一顿饭。”“首先你是人类,他们是灵族,其次我不觉得鸿门宴上,会诊让你吃东西。”海伦说道,“准确来说也可以吃东西,只不过是以高速冲进嘴里的那种。”维托打趣的笑着说,丝毫没有单刀赴会该有的那种依然决然感。 他看起来真的像是去走个朋友家串门,而不是要去一个随时可能在下一秒,就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来的子弹打爆脑袋的鸿门宴。 “你要我做什么?长官。”海伦沉默了半响后再次开口时,彻底放弃了试图搞懂维托计划的打算,如果他不想说,那问了也没用。 维托会告诉你计划,但只会是那种你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那种叙述方式。 “没什么,找个地方停好船,别让那些海盗上来,他们脏兮兮的而且不懂礼貌。”维托说着放下了腿,在他眼前,在月色下的大地上一座悬浮的高山正在快速靠近过来,事实上,那不是高山,而是一座浮空的半自然建筑物。 瀑布从它平整的中央切面上飞洒而下,漆黑的表面上,一座座建筑物如同生长在上面似乎,在其中,最巨大的便是两个庞大的门框,它们插在山脊的中央,如同刀片般将其一分为二,以此开辟出了一片广阔的空地。 海伦驾驶的天鹰号飞向了那里,而在那里已经有一个人等着了,她单手叉腰翘臀在身后照耀在月光下,那双修长的腿上所绷紧的紧身裤更是让那翘臀更加挺拔,以及承托出穿着高跟长筒靴的那双腿是多么的修长均匀。 天鹰号停稳下来后,在呼啸的气流中她走了过来,当然是她,我想就算在灵族中,会有几乎称得上G罩和细腰的人,也应该是被称为她。 天鹰好的机舱也在同时放了下来,维托从其中走了下来,朝那个走来的人笑了笑张开了双臂,“嘿,薇薇安,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好维托,我最近过得不错,你知道的,打爆了几个脑袋,以及敲断了一些手指。”女人在机舱下面停了下来,她侧倾身子,单手叉腰展示出了诱人的身材,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她甩起了自己的青色卷发,“只是你一直没给我写信,留言都没有,你这个渣男,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嘛。” “这话说的,当然在乎,我这不是忙吗?你知道的,拯救全银河之类的。”“是吗?那我怎么听我姐说,你又勾搭上一个灵族姑娘了?叫什么来着?莉莉?”“哦……你们姐妹俩,盘点其他人糗事时的样子真吓人。” 维托走下船来,他张开双臂带着满脸的微笑示意了一下,薇薇安翻了个白眼带着嘲弄的笑容还是饱了上去,但还没等维托开口,他就感觉到了一支寒冷的匕首横在了自己的后颈上,“亲爱的,我上次怎么说来着?你在未经我允许和其他人上床,我就把你的小兄弟割下来。”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就和你得把人手指头敲断,牙打碎一样。”维托笑着,感受着那把匕首从自己身侧滑了下去,在自己的小兄弟周围游走了起来,薇薇安搂着维托的脖子,微笑着在他耳边轻声开口,“放屁,但我喜欢你撒谎时候的样子。” 薇薇安说着把匕首抽了回去,她用刀剑在维托的胸口顶了一下,向后退了半步,“但人家可是照你说的做了,我不会和其他人上床,直到我亲爱的姐姐先打破了比赛均势。” “说来,你到底和玛勒丝打赌了什么?”“没什么,就是比比看谁耐心最好,你知道的,最后的奖励是你。”薇薇安说着,把匕首尖调整到了维托的胸口位置,就在心脏上面,“我和她打赌,用这场比赛来解决我们旷日持久的争执,你的归属权问题,所以说亲爱的,现在谁赢了?” “你知道的,我好久没回科摩罗去见我亲爱的姐姐了,她也没给我来电话,一直忙着她的权利游戏,连她这个可爱的妹妹都忘了。” 可爱?如果玛勒丝算可爱的话,那薇薇安应该也算吧,她和那个姐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青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还有那微笑,唯一的区别在于她始终握着一把匕首,维托第一次认识她时就握着了。 她们姐妹俩一起被科摩罗的上位贵族训练成了暗杀刺客,你懂的,精通暗精各种技艺,我是说各种技艺的那种刺客。 只不过后来玛勒丝在维克特政变后成为了执政官,不在干这种麻烦,又费身体的活了,但薇薇安却不同,她对此乐此不疲,但我还得补充一句,避免你乱想,是对那种敲断手指的活乐此不疲。 “所以她怎么样?”薇薇安说着,轻轻的挑起了维托腰上的水晶骷髅头打量起来,维托耸了耸肩将其放了下去,“你知道的,老样子,今晚大概也忙着把哪个执政官埋在竞技场里吧,另外,是的,比赛还是平局。” “她既然没和你上床?真惊奇。”薇薇安说着,舔了舔舌头,有用修长的匕首在自己的嘴唇上轻抚了一下,“但也罢了,就当是加时赛吧。” 薇薇安搂住了维托的胳膊,他没有拒绝,感受着那对比她姐姐还大的水球捧在自己手臂上的感觉,一边走,一边被左右撞击着,“说回来,你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干掉了几个海盗王,接管了他们的船队,诸如此类的。”薇薇安搂着维托的肩膀,与他一起从停机平台上走向不远处的大门,“但我知道,你不是想问我对吗?你这负心汉,既然对一个男人感兴趣?” “你就这么说你哥的?”“怎么了?伊瑞欧是我哥,又不是我配偶,再说了,我可是杜鲁奇,配偶对我来说又算什么呢?”她甜美的笑着,匕首在之间灵活的起舞,寒光不停的照亮她的脸。 维托笑了笑,拍了拍她搂着自己的手,“我就喜欢你这种火辣辣的性格,不矫情,遇事也不用哄你,省事多了。” “也许吧,但你知道的,女孩子都得哄,无论区别与否,只不过是要的方式不同而已。”“哦?是吗,那薇薇安要的是那种呢?”“这个嘛……” 薇薇安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大门前,那扇巨门缓缓地向两侧打开,露出了在门后的大厅尽头的海盗王座,伊瑞欧坐在上面,斜坐着挎着刀。 维托走了进去,但还没走几步就感觉到后脑勺被一次猛击,维托一下子感觉到眩晕的扑倒在了地上,他转过身来苦笑的看着面前举着匕首的薇薇安,她微笑用高跟长靴把维托翻了过来,“女孩子,总是要发泄一下情绪的。” “这个水晶头不错,就当给我的补偿之一吧。”薇薇安从维托腰上扯下了水晶骷髅头,而维托也只是苦笑着看向出现在他身边的伊瑞奥,海盗王微笑着在相反的锤头俯瞰维托,“你好啊,我的老朋友。” “哦,你好,伊瑞奥,好久不……”维托还没说出口,便看见了那呼啸而下的靴子,然后砰,天黑了。 第六百九十章 终焉之秋:第十二章 来了就是客 阳光正从方舟世界的地平线上升起来,温暖而舒适的曙光从倾斜的窗户外照在了卧室里,它的光线爬上了圆形的大床窗畔,接着在爬上了那双光着的腿,随后是坚实的腹肌与胸肌,再然后,一桶水泼在了维托的脸上。 他一下子醒了过来,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头,苦笑一番后抬起了湿漉漉头发盖住的脸,“我知道你们就在那儿,但抱歉我看不见你们,呼,我真该去剪个头了,亲爱的?帮个忙。” 一支纤细的手指帮维托把头发撩了起来,在维托的视野里薇薇安微笑的凑近在他面前,单手叉腰的以舞蹈演员才有的身姿侧弯着腰,在她后面,在床头的位置伊瑞奥双手背在身后,带着一抹打趣的微笑看着床上的维托。 “你好啊,维托里奥,我亲爱的朋友,你睡的还好吗?”“还不错,床不软不硬,但就是枕头硬了点,哦,没枕头啊。”维托身后的确没有枕头,除此之外双手吊在半空中,这不是因为维托有早起伸懒腰的习惯。 一对铁链把维托的手吊了起来,还有他的双腿,也被分开着,简单来说他正和一只铁板烧上的鱿鱼一样,被双手双脚的绑在床案上,在曙光下展现着人类完美的身材,和大卫的雕像一样,我的意思是,他真的和大卫一样,尤其是穿着上。 “你们把我的衣服拿去洗了吗?老实说,我有一阵子没洗过了,船上的洗衣间之前坏了,准确说,是某个白痴懒得清洗链锯锯齿,直接把链锯条扔进洗衣机里后,而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欢洗衣服这种事。” “知道,当然知道,你当初就这样,亲爱的。”薇薇安坐在床边微笑着说,她的手里挂着维托的皮带,然后还穿着一条裤子和内裤,你知道的,毕竟他是光着的。 “挺好的,帮我洗一下。”维托微笑着说,随后又被水桶泼了一脸水,他张大嘴愣了片刻后扭头看向床头处拎着水桶的伊瑞奥,“你的准头还是那么差,老伊,衣服在那边。” “不,没打偏,而且你真该感谢我。”伊瑞奥说着踩在了床头上,他凑近维托,凑得很近几乎两人的脸就要贴上了,“谢谢,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你还有心情说俏皮话,说明我简直宽仁过头了,亲爱的朋友,你还记得上次吗?” “哪次?”“你坑我的哪次。”“你是说忽悠你冲进虫巢舰队的嘴里,还是去参加绿皮的waaaaaage,还是我不小心忘了告诉你,其实某个墓穴世界里装了炸弹快爆炸的……嘿嘿嘿,冷静,大清早的,见血不吉利。” 维托笑着看着自己胸口顶着的枪,痛苦手枪,科摩罗的特产之一,以一滴毒液就能让人享受到整个审讯团的服务待遇而闻名,而那枪口正钉在维托的胸口,长长的毒液管在一旁流淌着,成色还不错。 “新手枪?好酷的手枪。”维托一脸笑意的抬头与伊瑞奥双目对视,后者冷笑起来,踩在床边用枪口戳了戳维托的心口,“你真觉得我不敢杀你?你真这么觉得?在你坑了我一支舰队后还敢在来到我面前,我只会请你在床上和人上床?” “你当然会,我亲爱的老伊,但我得友善的提醒你一下,我的心脏里连着一枚起搏器,死灵科技,很炫酷的,上次我和塔拉辛盗墓,我是说,文物发掘时顺手拿的纪念品,你知道的死灵的发明的思路,小但特别猛烈。” 维托笑着,用高高吊着的手指指了下自己的胸口,“它的信号可以辐射整个星系,而且我猜你这条新提的船上,没有专门对付死灵装置的设备对吗?毕竟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得方舟巨舰是在天堂之战后N久才建出来的。” 伊瑞奥皱起了眉头,而维托则满脸笑容,在床上靠着,“而我的船不说和塔拉辛那个老惯犯比吧,至少也和血鸦五五开,如果我挂了,我心脏旁边的起搏器就会激活我船上的所有死灵装置,你听说过死灵的设计理念对吧,小但猛,而我船上有一整船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你们的东西,以及,好吧,我忘了我还借了那些好东西了,但我敢说他们如果都被激活了你就……” 维托用手指比作手枪,朝他的头上开了一枪,还在嘴里模拟出了开枪的声音,伊瑞奥的表情先是皱眉,但很快又被笑脸取代了,他站起身来踩在床边,“你还是和当初一样,维托里奥,烦人的一批。” “彼此彼此,你也一样牛逼。”维托在床上笑着说,“但你怎么还没把维克特干死?我记得你发誓要弄死他,引用你原话‘那个下贱的操蛋奴隶小偷’已经过了多少年了?一千年有吗?” “我亲爱的朋友,你的嘴还是那么犀利,你说得对,我不能杀了你,这船是我新提的,但。”伊瑞奥说着把枪口对准了维托的下体,他冷笑起来,“但只要你不死,不就好了吗?你听说过我们科摩罗有多少种……你们的话怎么说来着,生不如死的方法吗?” 伊瑞奥晃了晃痛苦手枪,维托苦笑着耸了耸肩,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这无聊的家伙,连个玩笑都开不起,你们大姐不也还没把维克特干死吗?” “那你没去帮她?我听说你们有过一段热恋,怎么说呢,有不少人的热血给你们当的床。”伊瑞奥微笑着拱下身,将枪口贴在维托的腹股沟上,你知道的,在那杀遍宇宙无敌手的小伙计周围游荡。 “是曾经有段热恋,我们分手了,和平分手,至少我觉得大概是吧,玛勒丝当时给我腿上打了一枪,但至少她没往旁边一点打,所以我猜分手愉快。” “那你猜猜,我会往哪儿打?”一边托着下巴一脸微笑,甚至颇有童真感的薇薇安把枪口顶在了维托的脑袋上,后者苦笑了起来,“别激动,别激动,再说了,我俩还没正式交往过呢,用不着琢磨分手时的科摩罗式浪漫。” “那要不现在就来试试?什么时候都不晚嘛。”薇薇安托着下巴说道,冒着毒液的小刀在维托的大腿侧面划拉了一下,顿时一阵穿透肌肉与血管的酸爽感,那感觉,相当带劲。 “呼呼,我现在可以肯定那丫头就是你们喂出来的了。”“在和可能的女友的面前,谈论其他女人,你胆子比我想的还大嘛。”“女人?没有没有,他只是叫丫头而已,不是女人……好吧,反正严格意义上她们没有性别,妈的,怎么说起来那么奇怪。” “所以,我亲爱的朋友,你踏上我的船,把自己打包好送上门要干什么?叙旧吗?还是想旧情复燃?”伊瑞欧指了下一边薇薇安,她托腮笑得时候简直和玛勒丝一样,就是,啃啃,你知道一只饥渴难耐的鲨鱼盯着你看时是什么感觉吗? “串个门而已,上门看看朋友,顺便问一下给咱们的另一个朋友买礼物,你推荐什么好?”“我们的朋友?”“是,我和你的朋友也不少对吧,维特克,先知议会和执政官们啥的,虽然一大半你都只想弄死他们,但有一个你不想杀他。”“真的?真新奇,是谁?”“丑角。” 维托带着浮上嘴角的微笑说道,伊瑞奥微微眯眼,他歪着头点了点头,指着维托下体的枪口这次顶在了他的脑袋上,“你的胆子还是和以前那么肥。”“可能更肥了一些。” 维托丝毫不带怕的笑着,他伸出脑袋凑近向伊瑞奥,但你知道的,他的手还被拴着所以靠不了多近,“怎么样?知道怎么找到他们吗?我听说他们的黑图书馆里的三明治不错,所以指条明路?” “黑图书馆?哼,你小子的确实更肥了。”伊瑞奥用枪口敲着维托的脑袋说道,后者则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唉,银河系老阴逼俱乐部的会员彼此走个亲戚嘛,按理来说他也是你们的祖宗,多少个曾祖父来着?你见过他对吧,你们中为数不多见过他的,话说他还是和以前喜欢那张丑的一批的小丑面具吗?” “和丑角们一样,你知道他喜欢复古,品味也很……独特。”“叫烂吧。”维托无奈的说道,挑起眉毛看着站起身的伊瑞奥,“也许吧,你说你想送个礼物给他?”“是啊,我还没去他那儿串过门呢,空着手去太没礼貌了。” “我觉得也是,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去其他地方串串门吧,刚好我也愁没礼物呢。”伊瑞奥一脸冷笑的说道,他用痛苦手枪的枪口戳了戳维托的脑门,“有很多人都会乐意收下你的,我的老朋友。”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我要去见个客户,他会对你很感兴趣的,就当你一次性把欠我的都还清吧。”伊瑞奥踩在床上双手搭在膝盖上弯腰说道,维托则挂上了好奇的笑,“我这么值钱啊,弄得我都想自己上门去卖了,我们五五分成如何?” “很高心你还是这么皮,老朋友,这样成色好。”伊瑞奥说着,扭头看向了床的另一头,“他我就留给你了,记得给他留口气。” “反正血伶人也能复活他嘛。”“但会掉价,而你知道我不喜欢我的货变得不值钱。”伊瑞奥起身推开卧房的门走了出去,他拍了拍手背对着维托露出了愉快的微笑,“你说得对,老朋友,我不能杀了你,但我想把你关多久都行,现在,欢迎入驻痛苦号。” 带着一阵笑声,维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随后整个床都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站在床上的薇薇安。 她歪着头,微微的抬起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朝维托露出了了一抹愉快的笑容,“太阳才刚刚升起来,今天会是漫长的一天,亲爱的。” 这就是科摩罗式的浪漫。 第六百九十一章 终焉之秋:第十三章 接受挑战吗? 太阳的余晖最终还是熄灭在了大地的尽头,一轮皎洁的弯月缓缓地从天边升了起来,说来真的奇怪,明明昨晚的月亮还是圆的,今晚却是弯的,这只能说明这里的天体和天气运作并不是遵循一尘不变的自然规律。 维托躺在床头上,他的手臂向外伸出,靠在床头的月光下,是的一只胳膊,因为另一只胳膊现在动不了,毕竟嘛,打扰到她睡觉,在维托的印象里从来就没好下场过。 青色的头发从维托的臂膀上滑落了下来,一部分延伸到了他的胸口,另一些则藏在腹部下面的床上,那丝滑的长发边上,还有一片血迹,以及一条还没洗的鞭子……哦,那可真是漫长的一天。 “你还记得,我俩是怎么从最开始嗷嗷哦哦,到后面的嗯嗯啊啊的吗?”维托坐在床头,能活动的那条胳膊靠在床头上,手铐还挂在头顶,伴随着夜晚的微风铃铛作响,很快他的另一条手就也能动了。 薇薇安坐了起来,她全身赤裸的撑起身子靠在维托身边的枕头上,明月的光辉照在她雪白的双乳上,仿佛一片香草味的冰淇淋,“这个嘛,谁知道呢?你知道我一直凭感觉活着,是在往某个人身上来几鞭子,还是和他换个玩法都一样。” “而且我记得,你不是喜欢这种游戏吗?鞭子啊,手铐什么的。”薇薇安侧身靠在床头上微笑着说,她看着月光下坐着的维托,他清了清嗓子在四周找起什么东西来,“你那儿听来的?你姐?我可对SM没有任何爱好,额,好吧,至少被别人来没什么爱好。” “你再找这个?”薇薇安说着,将一直水晶头骨伸到了维托面前,后者刚伸手准备去拿,薇薇安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高高的抬起腿,一个翻身后在床边挺身站起,维托看着不由得鼓起掌来,“好腰好腿,好动作。” “谢谢,当初学芭蕾舞,一直都是我学得最好。”薇薇安脸上挂着如窗外弯月一般甜美的微笑说道,但可别相信她的什么芭蕾舞,你知道的,科摩罗能有什么正经舞蹈? 那儿的舞步,要么和痛苦有关,就是和痛苦有关,以及还是痛苦,重要的事说三遍,因为我劝你千万别想着去看,因为他们连唱歌也和痛苦有关,准确的说,是和你的痛苦有关。 “所以水晶头骨能还我吗?那东西老贵了,你摔坏了就……”“别着急,亲爱的,别从一个女孩子手上抢走她刚拿到的玩具。”薇薇安说着,向后后翻,修长如树木的双腿点在地上,让她轻巧的后翻坐在了柜子上。 她在那里翘起腿来,双手撑在下巴上打量着那水晶头骨,手指在它的燕窝里转来转去,又转来转去,“无论这是什么,肯定不是给我的礼物对吗?你这个渣男,送了我姐礼物,就不送我。” “我送她什么了?”“别装傻,亲爱的,虽然你骗人的样子我很喜欢,但太多了我就失去兴趣的。”薇薇安手肘撑在那重叠起来,高高的翘在桌子上的长腿上,那脚尖在月光下一上一下的摆动着,“你帮她挑战了维克特,而且还让我们敬爱的执政官吃了个闷亏,我听说我亲爱的姐姐正在科摩罗高歌猛进的收买人,准备来个大活呢。” “你送她的这份礼,还挺大的嘛。”薇薇安把手指插在水晶骷髅的鼻孔里,让它转了一圈后停在了自己的指尖上,她撅起嘴带着小生气的眼神看来,“你送她不送我,我会伤心的。”“而你伤心后,我猜我就不是躺在床上享受了,而是把手举起来,感受科摩罗式浪漫了对吧?”“答的真好。” 薇薇安甜美的笑着说,她长长地指甲在舌头上舔了一下,那里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维托看着挠了挠自己身后的抓痕,还挺疼的。 “那你想要什么?鲜花,蛋糕,还是一双新靴子?”维托调侃似的问道,他知道这些都不是正确答案,但他就是要这么问,欲情故做懂吗?情场老手都懂,得让女孩自己告诉你她想要什么,只有这样正确的答案才能是正确的。 尤其是对科摩罗的女人,再补充一点,女海盗而言更是如此。 薇薇安笑了起来,她将水晶骷髅头扣在了自己的脚尖上,随后轻轻的将其踮了起来,骷髅头高高的飞起,又被另一只脚尖插入燕窝内接住,“我不要那些东西,这些我都可以当海盗枪来,我要我得不到的东西。” “就和送她的一样?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种?”“嗯哼,答的真棒。”“嗯,懂了,我送你一支舰队如何?带方舟的海盗王庭。” 薇薇安的脚停了下来,她一字马的高抬起腿,几乎成一线天的将骷髅头接住后从小腿后歪过头来看向维托,“舰队,方舟?” “那不然呢?没有一艘方舟的灵族海盗王,能叫海盗王吗?每个王都得有王庭,尤其是女王,她的有个超炫的才行。”维托双手靠在床头上说道,薇薇安瞧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的脚指旋转起来,让骷髅头在空中转动着,“方舟可不多见,尤其是这个时代。” “那可不?一条好的方舟可不多见,而且不能是后陨落时代造的那些破烂,得是大陨落前的。”维托意味深长的说道,随后突然话锋一转,“咱们床下面这条就不错嘛,叫什么?痛苦号?CCS级轻型方舟,我记得你们帝国那会儿叫……长夜级,大概是这么叫吧,你知道你们的语言都贼复杂,我们翻译只能这样了。” “是条好船,虽然不大,但本来设计出来就不是为了装满幸存者逃命的,它是一条战舰,这儿的山水风景只是维生系统的一部分,用来自己自足的,我看看啊,小代表着快,战舰意味着有一堆武器,还能长期支持,是海盗的梦中情舰对吗?” “这条船有主人了,亲爱的。”薇薇安耸了耸肩说道,她脚趾轻轻一蹬,水晶骷髅头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落了下来,维托看着那骷髅头靠在床头出笑着,“嗯哼,我知道,你说我老是装,你也一样,亲爱的,你装的样子很可爱,但看多了让人有点提不起兴趣,我还是喜欢火辣一点的。” “咱们抢过来不就好了吗?”维托说道,水晶骷髅头从空中落下的瞬间便被接住了,薇薇安握着它,缓缓地撇过头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对吗?你胆子可真不小啊,亲爱的,当着我的面说,这条船的大副。” “亲爱的薇薇安,你装的样子真可爱。”维托说着耸了耸肩,顺势让双手枕在脑后,翘起腿来舒适的靠在了床头上,“你当大副多久了?十年?二十年?我忘了你和伊瑞奥从科摩罗出走,单干过了多久了,不得不说你们干得不错,都拉起这么大一支舰队了。” “太平星域是个不错的地方,尤其是继承者战争后,你们的舰队规模也相当不小了,要我说去单挑帝国主力舰队也不是啥大问题了,但你呢?我的亲爱的,你却还是各大副,而不是,船长。” 维托说着用手指指了下薇薇安,后者单手旋转着骷髅头,歪着脑袋靠在墙上悠悠的开口,“所以这说明什么?”“你不是个甘愿基于人下的性格,我的小薇薇安,我了解你们姐妹。”“哼,你是说在你睡了我姐的用一天晚上,又把我睡了的那次?”“嗯,差不多吧,反正是从里到外都了解过了。” 薇薇安和维托对视一笑,后者枕着脑袋,翘起腿在叠在面前,“我了解玛勒丝,而你和她不只是长得一模一样而已,你们是双胞胎,所以相比起你哥,你更像她。” “你们都是毒蛇,而毒蛇趴在树干上只会是为了捕猎,换句话说,你们天生不是给人打工的,就算再干,也是为了。”维托笑着举起手指来,比作手枪的姿势朝薇薇安扣了一枪,“取而代之,一山不容二虎,一个王座只能有一个王,不管是女王还是国王。” “所以你姐才这么乐此不疲的和维克特捣乱,虽然表面上他们关系相当不错,我甚至听说他们交往过,但你也知道实际情况是如何的对吧?他们会坐在一起吃晚餐,但桌子下面的裙子和裤子里,都绑着手枪。” “我纠正你一点,亲爱的维托,我姐一直是个普通的执政官,和维克特手下的其他人没什么区别,而在这儿,我是真正的副手,除了伊瑞奥,我想干什么都行。”薇薇安微笑着说抽出匕首,在水晶骷髅的表面上轻轻划了一道,一阵清脆的嗡鸣声回荡起来,同时的还有那个人的轻笑声。 维托低哼的笑着,嘴角挂着特别开心的笑,薇薇安翘起眉毛来看向他,“你在笑什么?我说了个什么笑话吗?”“嗯,说了,而且很好笑。”维托双手捧在腹部,转过脸来看她,“亲爱的,你不会真把自己也骗进去了吧?骗骗你们的手下就好了,你自己怎么也信了呢?但我相信你还在撒谎,这样才像你姐。” 薇薇安听罢翘起了眉毛,维托笑着继续说了下去,“这儿只有你和我,连你哥的耳目都没有。”“这不正说明他信任我吗?在科摩罗,信任可和爱一样,是个几乎不存在的东西。”薇薇安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骷髅头说道,“而他信任我。” “嗯,信任。”维托带着挑逗的语气说道,“如果他这么信任你,干嘛一直把你留在身边,而不给你一条船自己去发展呢?这样海盗团不就更壮大了吗?当然,你可以说是因为他只信任你,把你留在身边,但我相信你知道这句话的内核。” 维托打趣的笑着说,音调一高一低,像是在表演一起愉快的剧目,“我知道他是你哥,而你们俩的感情……嗯,咋说呢,比科摩罗的其他表面上的兄妹更深一些,但深多少呢?” “他有过背叛我的机会,但我现在还在这儿和你坐着聊天不是吗?”薇薇安耸了耸肩,“如果他真这么警惕我,干嘛不把我干掉呢?身边养个虎视眈眈的毒蛇,哪儿有直接把毒蛇掐死安全?” “他也可以选择麻醉毒蛇,然后拔掉它的牙齿,让它为自己所用,你知道的,就像吹着笛子的艺人和蛇那样。”维托打趣地说,薇薇安猛地握紧了腾空落下的匕首,她微微皱起眉头来闪烁着凶光的盯来,“我的牙齿是我自己的,亲爱的,没人可以吹着笛子让我扭腰。” “是吗?所以你相信他,他也相信你?”“我想是的,也许吧,但,谁知道呢?这个世界总在变。”维托侧过身来,托着下巴打量着裸体的薇薇安,但他的眼睛没在看其他不该看的地方,而是在看她的眼睛,“嗯,你还是和当初一样,也许是,你也说了,世界总在变,那让我们来瞧瞧谁变了吧。” 维托坐了回去,双手枕在脑后,“伊瑞奥想卖掉我,换个大价钱,但我知道个更愿意出手阔绰的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以为我没看出你在挑拨离间?”“你当然看出来了,因为我也没演,但你也知道我要说的是真话,因为你自己也会思考后得出答案。” 维托幽幽的说道,抬起头来望着天花板,翘起来的腿一抖一抖的,“去联系珞珈,无论你们的卖家愿意出多少,他都可以出十倍,就这么告诉伊瑞欧吧,你知道我说的是真话,我可帮你们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然后瞧瞧他会听谁的。” 薇薇安盯着维托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跳了下来,她拿起床上的鞭子与衣服后走到了门口,那门打开后她却没有立刻离开,“我怎么确定你不会挑拨离间完了后,趁机逃跑?这更像你的风格不是吗?” “那你也知道,我都是把计划走完后,看够了再走。”维托笑着说,用手拍了拍头顶的手铐,“当然了,你也可以给我铐上,看你。” “你总是对自己的计划这么自信”“我总是自信,亲爱的,因为我知道我不会输,记住跟着你的感觉走。”维托斜脸笑着说,薇薇安也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就猜猜这次如何吧,亲爱的,赌注是你的自由哦。” “嗯哼,我看着呢。”维托翘着腿,舒适的躺在床上说道,卧房的大门关上了,门锁清脆的回响了一声后薇薇安站在外的走廊里,她看着手里的水晶骷髅头,扭头看向了窗外在月光下的王庭露台,那里着人。 第六百九十二章 终焉之秋:第十四章 毒蛇之牙 雄伟的雕像矗立在半山腰的瀑布边上,它高大且雄壮,手持着凤凰的权杖眺望着遥远的地平线,月光照射在他那面孔上,让其面容,如同在银月之下的水晶一般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辉。 那些光芒折射进了瀑布里,飞流直下的水幕瞬间宛如一片发光的银河,每一滴水滴,每一条飞舞的水流都翻腾着光芒,它们飞流直下,从王庭的露台边落下,那些翻腾的光芒照耀在站在这里人的侧脸上。 折射着的瀑布光芒也一闪一闪的照耀在柱廊后的阴影里,在那一片跳动的水下光斑中,一个人走了出来,她的紧身皮裤在水光下闪烁着一片光辉,长长地皮鞭挂在腰侧,尚未干枯的独特鲜血,也在月光下泛起一片淡淡的金光。 她的胸口,袒胸露乳的衬衣还没扣好,在月光下像是一片雪白的原野,她走上了露台,长筒高跟靴的哒哒声像是秩序井然乐队演奏的歌曲。 伊瑞奥转过身来,他背着双手,腰佩的长刀斜挎在大腿侧面,那把痛苦手枪也贴在刀鞘上,他的手就背在枪托后不远的地方,“你和他玩的愉快吗?”“嗯哼,还挺好,他……还是和当年一样。”薇薇安耸了耸肩说道,伊瑞奥点了下头,“那希望你问出了点什么,毕竟他还是你认识的那样子不是吗?” “他来这儿做什么?”伊瑞奥问道,“黑图书馆,他想进去一趟。”“这个银河里,不止是这儿,从实体宇宙到网道,再到亚空间里想从黑图书馆获取秘密的人多的是,关键不是他们想进去,而是他们想进去干什么。” 薇薇安耸了耸肩,有些无奈,“那我怎么知道?他的确告诉了我来这儿的原因,在我们的游戏进行到一半时,我发现任何雄性生物,在那一刻都会特别佛系,脑子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而且从不撒谎。” “那你看我是吗?”伊瑞奥突然来了兴趣似的笑着问,薇薇安耸肩后一下子坐在了他身边的扶手上,她还没扣好衬衣,将半个胸暴露在外面,她托着下巴,“你?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亲爱的哥哥,你对女人不感兴趣,男人也不感。” 伊瑞奥笑了起来,他背着手转身眺望着远处的大地,“因为任何突然接近你,无缘无故向你献殷勤的人只会有两种人,想刷你的骗子,以及带着刀的刺客。” “感情这东西啊,只有被征,服后的才更可靠,你得打掉狮子的牙齿,让它被你喂养后才会有所忠诚。”伊瑞奥冷笑着说,这是科摩罗教会他们的众多道理之一,无论是从克隆罐里被批量创造出来的,还是真的诞生自母亲子宫的黑暗灵族,在学会吃饭之前第一个领悟到的就是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所有的爱都有目的,父母的爱来自于对未来的投资,兄弟姐妹的爱则是动物抱团的本能,在抢到食物之前,而所谓团队里的嘛,那就更像个笑话了。 “你早就学会了这一点,就犯不着我来说教了,但这就是我们还活着如今站在这里的原因,亲爱的妹妹,利用爱,而不是被爱利用。” “这条方舟不就是这么来的吗?你并不真的爱那个愚蠢的年轻先知对吗?而他却不懂爱真正的面孔,所以他,和他的方舟现在都在了我们的手下。” 伊瑞奥笑着看来,颇为骄傲与自豪,他背着双手昂首起来,“这个世上从不缺白痴对吗?”“如你所说的,亲爱的哥哥。”“嗯,我还担心你是不是真爱那个人类,但我想我应该是多虑了,现在告诉我,他到底告诉了你什么。”“我刚刚告诉你了,你不相信我?”“我当然相信亲爱的薇薇安,我的姊妹,但……再告诉我一遍。” 伊瑞奥盯着薇薇安的眼睛轻声问道,但那双眼睛,却如蛇的眸子一般明亮,薇薇安与那双眼睛对视了片刻后坐身来,她将腿盘在了面前看向身后下方的瀑布,“他要去黑图书馆一趟,原因嘛……算了,反正大概率是他编出来的,他这种男人,就算再那种时候也会和狼一样,藏着自己的獠牙,随时盯着你的脖子。” 维托在床上是也确实是这样的,虽然他盯着的是自己脖子上的纹身,还夸自己品味不错,而对其他的地方嘛,就没怎么看了。 “他知道,你是唯一去过黑图书馆,而且知道该怎么去的人,好吧,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怎么站着进去,然后不是横着出来。” “的确,这为我带来了不少的财富,太多人愿意为了其中的秘密付出足够的代价。”伊瑞奥说着背着双手,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奸诈的笑容,“而他们太过于急切,而忽略了真相之中并不都是真的,他们渴望一个肯定的答案,但越是单一的事实,越是虚假,在那道路的尽头只有错愕与陷阱。” “命运的玩笑,还真是无常啊对吗?”伊瑞奥挂着嘲笑,仿佛在嘲笑放眼所及的一切,除了他自己之外,这个世上的一切都将被嘲笑,“当人们自以为掌握了命运时,却忘了自己只是个提线木偶,在命运之神的舞台上上演着滑稽闹剧,是吧,维克特。” 他朝着空中问道,仿佛在问什么人,但当然没人回答他,但薇薇安也已经习惯了,伊瑞奥总是这样突然自言自语,仿佛在和什么人交谈似的,认真又关切,就仿佛他身边真的站这个一个看不见的朋友。 “你说你要把他带去给你的新客户?”薇薇安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伊瑞奥盯着一边空无一人的地方,随后缓缓地转过头来,“新客户?不,我和他合作过很多次了,虽然他是个……人类,好吧,他说自己不是,他说自己是阿斯塔特,但对我而言他们都是人类。” “星际战士?”“星际战士?相当人类的词汇,亲爱的薇薇安,看来你和维托在一起时学会了不少东西。”“这不是跟他学的,但多了解人类的习俗,对我们的事业有帮助,不要打岔,你要和一个星际战士做什么交易?你知道帝国一直想抓住咱们对吧?” 帝国政府对三样东西熟不可忍,异端,叛徒,以及海盗,很幸运,他们至少在上面占了两个,而如果是阿斯塔特,还要再加上对异形的超级仇恨,连叛徒们都不例外。 “相信我,亲爱的薇薇安,他和帝国无关,他是个……人类那边怎么说来着?叛徒?真有意思,一群叛徒称另一群是叛徒,或者说他们互相都管对方叫叛徒,人类啊,总是这么有趣。”伊瑞奥笑着双手背在身后,“但不用为他担心。”“为什么不?人类帝国的叛徒也讨厌我们不是吗?我们是他们眼里的异形。”“嗯,对许多人也许是吧,但他是个……智慧的人,知道单纯的仇恨一文不值,他有更高的追求。” 伊瑞奥打量着自己的手环,在那上面雕刻着青色玫瑰的花纹,那是科摩罗最古老的执政官家族之一的标志,“他为了他的兄弟们,愿意付出很高的代价,真是个傻孩子,不知道当他的兄弟们醒来,给他的不会是感激,而是爆弹。” “家人这东西,自古以来就是最不可靠的。”“是吗?那我呢?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我打掉牙齿?”薇薇安看着其他地方问道,伊瑞奥翘起眉毛沉默了半秒,随后露出了笑容的摁住了她的肩膀,“家人和血脉只是个谎言,这一点我说是真的你也知道是撒谎,人们是靠利益的纽带联合起来的,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是,而你,我亲爱的姊妹,我们有着牢固的联合纽带。” “而且再说了,你和我也不是真正的兄妹不是吗?你和玛勒丝我们父亲婚外情的产物,我的母亲和你们的母亲一直……好吧,那与我们无关,但就算如此,又有人可以怀疑我们之间的信任呢?” 伊瑞奥微笑着说,薇薇安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在片刻的沉默后她将手摁在了腰侧的水晶骷髅头上,“那我就给你带来个‘利益纽带’吧,我知道个更好的买家,把维托交给我,我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更好的卖家?”伊瑞奥微微皱眉问道,薇薇安耸了耸肩,手指敲打在水晶骷髅头上,一次一次富有节奏感,“嗯哼,你的买家只是普通的星际战士,而我的那个,是更高的存在,也出得起更高的价码。” “他是谁?”“这重要吗?你把维托交给我,我带回价码就好了,再说了,我的客户也不喜欢随便抛头露面。”“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个客户,亲爱的姊妹。”“我也不知道你和一个星际战士谈了笔交易,而且是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 两人对视着彼此的眼睛,一种肃杀感在两人之间弥漫开,片刻后伊瑞奥打破了沉默,他微笑起来,“也许你有个好客户,亲爱的姊妹,但我想还是听我的就好,和往常一样,毕竟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他摁住了薇薇安的肩膀,眺望着远方的大地,但却用余光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我一直信任你,我们一条船上不是吗?我们总是互相照顾彼此不是吗?” 薇薇安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月光照在她的侧脸上,长长地卷发遮挡住了半张脸,在黑暗中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紫色的眼眸,两条蛇的眼睛无声的嘶嘶着,但最终什么都没发生,薇薇安耸了耸肩。 “好吧,如你所说吧,亲爱的兄长,享受我送你的这条船吧。”薇薇安跳下扶手,起身走向了露台的出口,伊瑞奥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刀柄,向一旁那个没人看得见的东西说话。 “小蛇,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蛇总是会长大的,而当它冬眠醒来时,它就会想咬人。”在伊瑞奥的身边,一个没有形体幽魂凭空出现,它盘绕在空中,如一条毒蛇一般缠在伊瑞奥的身上,在那烟雾弥漫的身体上,戴着一张小丑的面具。 “拔掉蛇的牙齿?”“毒牙,是蛇唯一有用的地方,拔掉了它,蛇又有什么用呢?”小丑笑着说,在伊瑞奥的身侧缠绕着低语,后者看着薇薇安的背影昂起了头来,“那就没办法了,是吧,我异父异母的姊妹。” 他缓缓地抽出了刀鞘,小丑的面容,在寒冷的刀光下咯咯笑着。 第六百九十三章 终焉之秋:第十五章 长筒的高跟靴从光滑的黑曜石地面上走了过去,它的鞋跟一沓一沓的走在走廊的路上,声音传递到了远处,引来了在卧室门前的守卫注意,手持着射线枪的灵族海盗守卫看向来者,后者径直的来到了房门前。 “让开。”薇薇安冷冰冰的命令道,而负责的两名守卫则没有和往常一样退开,领头的人摇了摇头,“抱歉,大副,但海盗王有命,任何人都不能去见货物。”“谁也不许?”“对,谁也不许。” 另一个海盗守卫满怀敬畏的朝薇薇安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招惹女大副不是个好主意,但海盗王明确下过命令,而违抗他的命令,下场只会更惨。 “也包括你,大副,事实上……”“什么?”薇薇安问道,她打量起了自己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边上的另外一个海盗清了清嗓子,犹犹豫豫的小声开口,“伊瑞奥大人明确提起过,如果是您尤其不能放进去,无论说什么也不行。” 薇薇安瞥了他们一眼,让两个倒霉的海盗守卫浑身都抖了起来,但薇薇安只是耸了耸肩,背过身去,“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了,你们没看见过我。” “谢谢理解,大……”露出笑脸的海盗话音未落,那句子就和他的脸一样飞了出去,一双漆黑的高跟皮靴踹在他脸上,另一个海盗一惊,抓起枪大吼道,“大副!你!” 他准备开枪,虽然知道那简直疯了,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准备开枪,但虽然都是灵族,但黑暗灵族与方舟灵族之间依旧着区别,如果是方舟灵族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残影,那黑暗灵族的就是连看都看不清。 尤其还是黑暗灵族中的女斗士而言,方舟灵族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薇薇安一个弯腿钩住了脖子,她腾空跃起架着方舟灵族的脑袋翻了过去,狠狠的他脸朝下砸在了地上,薇薇安松开了她,优雅的踮腿起身,拍了拍自己傲人的双腿。 她看了眼一边锁死的门锁,推掉了自己的长筒靴子后拍了拍大腿,向后退后一步,随后光着脚一脚猛地踹上去,她的腿在一瞬间从小腿化为了暗影,随后迅速锐化成了一把漆黑的刀刃,瞬间刺穿了门板。 门后的维托双手枕着脑袋坐在床上,看着那快速从两侧切下的刀刃,大门在火花四溅中轰然倒了,他朝那走过门板的傲人长腿吹了声口哨,“这腿我能玩一整年,但也是我见过最要命的腿了。”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脚吗?说能玩一整年呢。”薇薇安说着走了进来,她化作刀刃的腿在地上走着摩擦除了一片火星,维托看着她来到窗边,抬起腿来一个飞踢斩断了自己身后的铁链,维托揉了揉手坐了起来,“那的是有肉有软的那双,你这个,还是不太行。” 维托坐在了床边,他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胳膊,眼角处薇薇安的小腿也在一片阴影闪烁后变了回来,“你回来的比我想得还快,以及门口的守卫来的也比我预料的更快。” “因为你又赢了,恭喜啊。”薇薇安一屁股做到了维托身边,她提起长筒靴重新穿在了腿上,“给,我知道这不是你给我的礼物,反正我也不喜欢。” 她说着,把水晶骷髅头扔给了维托,后者一把接住后在手上选转了一圈打量了一番,“所以呢?你打算背刺他了?”“嗯哼,先早他一步,反正他迟早也会这么做的。”薇薇安说着穿好了靴子,那锋利的高跟尖在维托眼前一闪而过。 她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下高跟尖,“我们毕竟还是黑暗灵族,兄妹情谊……听起来像个人类式的笑话,虽然我挺喜欢你们的笑话,但,还是算了吧。” 她坐在维托身边翘起腿开,抬眼看着维托起身开始从衣架上取下衣服,他已经穿好了裤子,“所以你送我的礼物打算怎么送?我喜欢浪漫一点的。”“嗯,装在花束里?我一时半会儿找到不到那么大的花束袋,所以,照着科摩罗式来?” 维托打趣地笑着回眸看来,薇薇安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耸了耸肩把枪套递给了他,“也不错,入乡随俗嘛,所以呢?计划是什么?我其实有几个好点子,想和我的好哥哥试试,之前在囚犯身上试过,他肯定也会喜欢的。” “嗯,我猜他没告诉过你,怎么进黑图书馆对吧?”维托接过枪套,将其斜挎在腰侧后问道,薇薇安无奈的耸了耸肩,“没有,真遗憾,他没告诉我过我,我只知道他知道怎么进去。”“嗯哼,那你哥我得借走,希望你没意见。” 维托转过身去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时,透过镜子上的反射看向床边的薇薇安,后者拖着脸腮一脸微笑,“可以,最好别还回来最好。”“这个我倒是可以做到。”维托穿好衬衣后转过身来,他将水晶骷髅头在手指上旋转了起来,“计划是这样,我会造成混乱,把你哥的手下忠心的部下杀上一半,然后你带着你的人去把伊瑞奥给我绑来,弄来就行,能说话就ok,具体啥样我随意。” “然后呢?”薇薇安拖着脸微笑着问,维托耸了耸肩,一把滑下时接住了骷髅头的脑门,让它内部朝上的反了过来,“然后方舟和舰队就是你的了,接着为海盗女王三呼万岁,你看可好?”“嗯,不错,很浪漫。” “好极了,现在浪漫的约会需要一点预支付款。”维托说着把骷髅头递了过来,薇薇安看着那水晶骷髅头光滑的内颅,“什么?”“我需要一点血。”“用你自己的不行吗?”“废话,用自己的不疼吗?” “马上都要当老大的人了,不要那么斤斤计较,来。”维托摇晃了一下骷髅头说道,薇薇安无奈的笑着翻了个白眼,她的手指在鞋跟轻轻的划了一下,手指由下而上的滑上到了骷髅头的颅骨边缘,一股暗紫色的暗精血液溜了进去。 细长的紫血很快的在颅骨的内侧积起了一片小小的血泊,维托举起骷髅头在水晶的外侧看了眼,“嗯哼,纯度很高,AA级。”“那当然,怎么说我也是亲生子,而且你知道的,当海盗比在科摩罗吃得饱。” 薇薇安一抬腿站了起来,她凑近到维托身边,纤细的手掌从他还没扣好扣子的胸口滑了上去,她抚摸着维托的下巴,在他耳边轻声道,“舰队是你自由的交换,而伊瑞奥得另算,更别说你用了我的血,一码归一码不是吗?” “那你想要什么?再来一晚上?”维托打趣的撇头与她的双眼对视,两人相视一笑,薇薇安的手掌捧着他的侧脸,凑上去在另一边的脸上亲了下,随后小声开口,“就当作为我保守秘密吧,我和你上床的事,记得别告诉玛勒丝哦。” 她的手指在维托的嘴唇上点了下,后者微微点头后耸了耸肩,她又笑着在维托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最喜欢你了。” 薇薇安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警报声,两人一起看向门口那个爬起来的海盗守卫,他艰难的支撑着身子摁下了门边桌上的雕像脑袋,顿时尖啸的警报声在整个方舟世界内响起,天空闪烁着一片猩红的光茫。 维托甩手拔出枪,抬手一枪打爆了海盗守卫的脑袋,他的脑浆子喷在了柜子上,维托看了眼窗外的红光,薇薇安轻轻一笑后走了,她的手指在维托的侧脸上轻柔的划过,“别死了哦。”“你也是,祝你当女王愉快。”“哼哼,你也是,我亲爱的皇帝。” 薇薇安走出了门外,在门外很远的地方她抬起腿来,三下五除二的砍杀了冲进来的灵族海盗们,直到她的影子完全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维托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骷髅头,颅骨内的紫色血液迅速的沸腾了起来,大量的气泡从其中冒起,很快的,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颅骨内响了起来。 —— 猩红的天空下警报声从世界的各个角落响起,在宫殿外的空地上海盗们从四周冲到了这里,他们趴在这里的箱子,以及雕像后面,一支支枪口端了起来瞄准了那黑洞洞的大门处,灵族们扣下了扳机,从瞄准镜后面盯着那大门。 似乎在一瞬间,他们就可以把里面走出来的人打成马蜂窝,如果,从里面出来的是人的话,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一只断手飞了出来,门口的海盗看着地上另一个海盗的断肢,他的手被某种钳子类的东西撕了下来。 海盗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见了从门后走廊里出现的声音,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她们弯曲着的腿在身下快速的飞驰着,裸露的紫色皮肤上,漆黑的眼睛伴随着欢声笑语快速重来,灵族海盗大叫着朝她们开枪,但射去的闪电射线全部都被躲开了。 第一个紫色的身影飞了出来,她一把抓住了灵族海盗的脑袋,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地一声尖叫时扯下了他的脑袋,剩下的海盗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趴在海盗尸体上的女魔头,她缓缓地拱起身来,细腰扭动着,修长的尾巴在蹄子般的腿后一甩一甩。 从她身后,维托走了出来,他抚摸着那女魔头的脸昂首看向了面前的海盗们,“亲爱的,把他们都干掉吧,以及,祝你们胃口好。” 女魔蹭着那只手欢声的笑了起来,她拱起身子一阵发抖着,维托摸着她的脸,身后两侧一大群女魔冲了过去,她们如幻影一般一闪而过,紫色的身影如闪电般冲向了那些尖叫着的黑暗灵族海盗。 维托松开了手,身边的女魔也猛地展开钳子冲走了,维托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抬起了手臂,“海伦,来接我,收货,然后该走了。” 存稿也发了吧 巨大的爆炸从方舟巨舰的表面上炸开了,熊熊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将四周那些盘旋着的灵族灵骨战舰的腹部都照亮了,同样的火光也印入了无限边疆号的悬窗里,隆隆的爆炸震动中,科尔撑在扶手边向外望去。 方舟的表面升起了一片绚烂的火光,碎裂的骨骸向着外围飞洒开来,科尔差异的皱起了眉毛,“里面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科尔身边的折跃占卜仪便剧烈的响了起来,它发出着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科尔!”贝尔的声音在身后大吼道,科尔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瞪大眼睛看见了舰桥侧面窗外一片亮起的传送光茫。 在绚烂的宇宙背景上,那些艳丽的星辰光茫瞬间融合了起来,它们扭曲在一起,伴随着一片夺目的闪电从深邃空间中亮起,一道道传送门打开了,从那些门中,一整支混沌舰队从其中跃迁而出。 “混沌?他们怎么会在这儿?”科尔诧异地问道,随后一惊的看见了跃迁而出的混沌战舰船首,瞬间亮起了一片夺目的光茫,科尔转过身去怒吼着下达命令,“立刻升起虚空盾!” 他话音未落,窗户外一道闪电电射而过,但那闪电却不是击中了无限边疆号,而是与他们擦肩而过,打中了侧舷旁的一艘灵族战舰,它的船体在眨眼之间便撕裂爆炸了,在星空中混沌舰队点亮了推进器冲刺而来。 那些紫色的战舰上的所有武器都开始了咆哮,那些战舰本就是曾经的帝国战舰,因各种原因选择了加入混沌,而剩下那些在亚空间中制造的,也与帝国战舰看起来别无二致,在这一刻,就仿佛是一支支援的帝国舰队杀入了战场。 宏炮的炮弹从窗外呼啸而过,光矛一片片的亮起,用惨白的光茫照亮了整片夜空,在科尔眼前灵族舰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它们的战舰在短时间内一艘艘的爆炸,引以为傲的灵族护盾在亚空间力量下纷纷扭曲变形。 “联系维托,无论他搞了什么,这里都不宜久留,让他立刻滚回来!”科尔大吼着向身后的贝尔吼道,后者不用说也早就开始了联系,通讯阵列的天线在战舰外侧升起,通过那炸开的方舟巨舰外壳,与内部的一条友军信号取得了联系。 但当通讯阵列开启时,从其中传出的却不是维托的声音,而是另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 “启动亚空间引擎,加速,准备跃迁。”那个女声冷冷的说道,不像是对话,更像是个简单的命令,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兰斯洛特和洛肯对视一眼,“这是……维托的又某个女票?”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们的通讯系统里,维托呢?”科尔没有错乱,立刻有条不紊的反问道,女人则没有懒得再说太多,她那边传来了一阵什么东西开启的轰鸣声,声音缓缓地从咆哮的背景中传来,“照我说的做,准备跃迁,我会带着维托随后赶到。” 说罢,女人的声音就随着通讯阵列掐断了,让科尔再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他站在终端边迟疑的皱着眉头,一旁的贝尔问道,“现在怎么办?”“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我们也的确不能在灵族和混沌的战场上久留下去。” 科尔下定决心的站起身来,他大步走到舰长指挥台边缘,熟练的开始一一指向下方的指挥中枢,“火控总长把全部动力集中到虚空盾,鸟卜长激活跃迁仪式,舵手,前进6脱离战场!” 随着命令的下达,无限边疆号迅速开始了转向,重型推进器咆哮着推动战舰向着战场前方冲去,爆炸的残骸,以及飞射的流弹打在他们的船体上,迸发起一片又一片的爆炸,但无限边疆号依旧势如破竹的冲了出去。 它猩红的船首从火海中刺出,冲向那条巨大的方舟,因为只有在那里才有一片安全的,足够空间的开阔区可以让战舰进行跃迁,而那大洞,就在舰首冲去的位置。 科尔望着那大洞,皱起了眉头,“维托,不管你在里面搞了什么,快TM滚出来。”舰长说道,船尾推进器的火光照亮了黑暗的寰宇。 而在方舟内,也有另一片明亮的火光吞没了周围的一切,在暗淡的停机库里火光瞬间刺破了黑暗,停靠在机库门后的天鹰号升了起来,它的推进器收入腹部的瞬间,船首短促的打出了一发离子。 眨眼之间机舱大门便炸开了,冲天的蓝色火焰瞬间向外冲上了机库的跑道,在那儿的灵族海盗全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都被掀翻在地,栽倒在跑道上的人爬起身来看向从舱门后滑出来的天鹰号。 “那船怎么飞起来了?!它不是空的吗?”“我TM怎么知道?可能是人类的那什么机魂?”“别吵吵了!把它打下来,伊瑞欧大人如果知道它跑了,我们就不用等纵欲的女魔头们来找咱们了!” 灵族海盗大吼着端起分解枪对着天鹰号开火,碧绿的闪电一次次的打在天鹰号光滑的表面上,但却都是无济于事,海盗们纷纷起身猛烈开火,枪口的火光闪烁在跑道上,照亮了天鹰号那光滑的船首。 他们从船首的反光弧面上看见了自己的脸,也看见了从船首下方伸出的机炮,灵族海盗睁大了眼睛,瞬间瞳孔便被火光点亮了,爆裂的机炮旋转着轰在了他们四周,顷刻之间灵族海盗们的身体炸成了漫天飞舞的肉泥。 炮火打在甲板上弹起,又打中了周围其它还没来得及起飞的灵族战机,它们的驾驶员刚刚冲向它们,便与爱机一起被火焰吞噬了。 天鹰号向后滑去,左右盘旋着将机头的机炮打向四周的灵族战机,它的机翼下方弹出了蜂巢导弹,细小的光点们伴随着嗡鸣声呼啸而出,在尖细的嘶响声后带来有一阵爆炸,整个机库内到处都翻滚着爆炸,破碎的残骸在火海中如鱼群般跃起。 天鹰号向后退去,在矢量推进器灵巧的点火,激发的瞬间后调转了方向,朝着跑道尽头的出口呼啸而去,它从洞口爆炸的战机,所涌起的火焰中一跃而出,腹部与跑道尽头擦肩而过,推进器瞬间点火让它一跃而起直冲云霄。 在跑道边上的灵族海盗们在冲击波下停了下来,伊瑞奥抬起手,看向天空中炸开了爆炸,两架灵族战机爆炸了,天鹰号从它们火焰中冲了过去。 “维托,我怎么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呢?”伊瑞奥狠狠的笑着,抬手一枪打爆了身侧冲出来的色孽女魔脑袋,她刚刚眨眼之间就撕碎了好几个海盗,在他们的尖叫声中,分解射线一声嗡鸣后打爆了女魔的脑袋。 伊瑞奥在跑道边缘俯瞰下方的平台,在那里早已是一片大乱,光束与射线在宽阔的甲板上来回跃射,紫色的身影们奔跑在甲板上,如一条条细线那样向着另一头刺去。 色孽女魔们跃上集装箱,一抓抓起了在后面的灵族海盗,她们张大嘴细长的舌头下伴随着海盗的尖叫声,从他的面孔出喷出了白色的烟雾,伴随着一阵绝望的惨叫,最后只留下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色孽女魔将尸体随手扔下,她站在集装箱上撕声咆哮着展开双爪,她的尾巴在身后一扫一扫的,随后突然看向了平台上方的伊瑞奥,她漆黑的眼睛上没有瞳孔,反射出了平台与伊瑞奥的影子。 她朝着伊瑞奥爆发出了一声无法理解的嚎叫,而在片刻之后,伊瑞奥便知道她在叫什么了,在他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海盗们对着拐角处冲出的女魔开火,射线射向她,但却都在她的闪转腾挪下被避开了。 女魔踮起脚尖一跃而来,一抓刺穿了海盗的脸,她将其摁在地上,另一只利爪猛地刺入了旁边海盗的腹部,随后向上一拉,将其整个胸口开膛皮肚,随后从其中抓出了那颗跳动着的心脏。 海盗瘫倒在地上,恐惧的脸上鲜血流满了地上,色孽女魔朝着剩下的海盗咆哮起来,她从地上一跃而起,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了剩下的海盗们,他们匆忙的向她开火,激光射线打在周围的地上,但却没有一发击中了她。 女魔飞驰而来,一跃而起将一个海盗摁在地上,一抓撕烂了他的脸,连带着头骨与半个大脑都被撕飞了出去,她再次挑起,以闪电的速度连续拦腰斩断了好几个海盗,随后避开从她耳旁射过的闪电,一尾刺穿了面前的持枪海盗。 她甩开他的尸体,朝着伊瑞奥冲来,后者抽出枪来一枪打向她,女魔自然的避开了,但是也在此同时伊瑞奥以完全看不清的速度拔出了第二把枪,打出精准的提前量击中了女魔的大腿,分解闪电瞬间把她物质化的大腿洞穿了。 女魔一个翻滚后摔倒在伊瑞奥面前,她撑着爪子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睛望向面前的人,随后被呼啸而来的长刀砍下了脑袋。 伊瑞奥身后一把握着长刀的影爪立在身后,他看着面前的色孽女魔倒在了地上,他的爪子猛地将她甩下了平台,伊瑞奥环顾着面前那些还活着的海盗,他们从地上爬了起来,端着枪疲惫的喘着气。 “都跟我来,这儿不宜久留了。”伊瑞奥说罢便提起地上的枪,从碎尸的海盗之间走了过去,他周围还活着的海盗们也喘了几口气后便匆忙的跟了上来。 在高处,巨大的爆炸撑破了王庭的墙壁,碎砖与瓦片从空中落下,海盗们纷纷避开后扭头看着从高处尖叫着落下的同僚,他在身体被从上方呼啸而来的尖刺刺穿,又被生生拽了回去,随后传来了更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燃烧着的战机在空中旋转着呼啸而来,一头砸在了队伍的前方,他爆炸的火焰瞬间让海盗们抬起手阻挡,但伊瑞奥却淡然的走了过去,他看也不看的从烧焦的飞行员尸体边走过,进入了一旁的机库里。 这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停靠着什么战机,所以没有遭受到什么袭击,海盗们从外面跟了进来,他们提着枪快步的跟着伊瑞奥走向那中央的飞船处,在宽阔的跑道,与巨大的洞口前只停着一艘飞船。 它的舱门放了下来,但伊瑞奥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从其在滚下来了一具干瘪的尸体,那是驾驶员的,他和晒干葡萄一样的脑袋瘪在了头盔里,伊瑞奥停下脚步,看着从舱门后阴影中伸出了利爪。 一只修长的色孽跑兽从其中伸出了头,它尖啸着的小嘴中瞬间刺出了一条舌头,那舌头呼啸而来,射向伊瑞奥,后者一个侧闪便躲开了,但身后的海盗同僚们就没那么好运了,其中一人被当场刺穿。 他尖叫着,整个人从手脚开始,一直到面部完全的干瘪了下去,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具扁平的尸体倒在地上。 海盗们匆忙散开,跑兽则一跃的跳了出来,它疾驰着冲向伊瑞奥,利爪从空中劈来,伊瑞奥举起身后影爪上的刀,双手持枪瞄准了它的脑袋,但最终,他没有开枪。 因为在他头顶上方伴随着一道旋风而来的一个身影落在了跑兽身上,她的鞭子一下子缠住了跑兽细长的脖子,猛地向后一拉,跑兽叫着抬起了头,她猛地抽出刀来,朝着跑兽的脖子便砍了下去。 但那怪物也不是坐以待波的主,它修长的尾巴一下子从后面卷住了她的身体,将其一下子从自己的背上扯开,但它却忽略了那双修长的腿,她猛地一甩腿,眨眼之间便从小腿处化作了一对锐利长刀。 她抬起腿来,向后一挑割断了跑兽的尾巴,那色孽生物惨叫一声,断尾与那女人一起落在了地上,但后者却没有和断尾一样落地就停摆,她双手踮起,伸直长腿猛地旋转着横扫而去,眨眼间砍断了跑兽的两条腿。 那野兽轰然的倒在了地上,在一声惨叫中抬起修长的头颅,但却瞬间被尖刺从眼镜处刺穿了,它喷出巨量紫血后倒在了地上,身体抽搐着,女人猛地抬腿把小腿一下的尖刺从它的脑袋里拔了出来。 “薇薇安,我亲爱的姊妹。”伊瑞奥朝她露出微笑问候道,后者也笑着扭着细腰,走着尖刺长腿的步伐而来,“你好,哥哥,很高兴你还活着。”“我也是。” 薇薇安来到他面前,两人相视一笑后她撇头示意了下身后的飞船,“这儿已经到处都是色孽恶魔了,如果不想被他们吸干,我们就得快点准备撤。” “的确。”伊瑞奥点头首肯,薇薇安笑了笑让到一边单手叉腰,做了个请的动作,“领导先请,我们殿后。” 伊瑞奥笑着走了几步,但很快就在机舱门口停了下来,他微微歪头听着身后倒下的身体声,“殿后吗?”“嗯哼,给你殿后,但不是给他们。”在伊瑞奥身后,海盗随从们全部到在了地上,只是转了个身的眨眼瞬间,他们便都成了无首的尸体。 薇薇安抬高着染血的长腿,她不止是小腿长刀的位置,连紧身皮裤上都染满了血,她缓缓地放下了腿,微笑着朝伊瑞奥撇来,抬手举起了枪从后面指着他的后脑勺,“现在只剩下咱们了,亲爱的哥哥。” “我的小毒蛇,终于露出了毒牙。”伊瑞奥背对着薇薇安笑着说,后者则耸了耸肩,手指扣在扳机上,“只是比先一点而已,我亲爱的哥哥,就像你说的,亲情在黑暗灵族间是个笑话,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而很不幸,我们的利益同盟已经在前不久结束了。”她笑着说,枪口抬起指着伊瑞奥的后闹,那脑袋昂了起来,轻轻的哼了一声,“看来他给你带来了新的想法,对吗?”“嗯哼,而且比你的更诱人,各方面都是,现在,把你的枪放下,跟我走一趟吧。” “哦,是的,我会跟你走一趟的。”伊瑞奥说着撇过头来,他的身后影爪第二只影爪猛地从背部突然出现,随后刺了过来,薇薇安扣下扳机,射线呼啸而去但却在即将打中她脑袋前被长刀弹开。 薇薇安向后后翻而起,长长的双腿在面前抬起,利爪呼啸而来几乎贴着她的下巴飞了过去,薇薇安向后空翻几圈后落地站稳,她的双腿向两侧展开,在地上刮出了一片火花,她单手撑在地上,抬起头来微笑着看向伊瑞奥。 “我一直好奇,我们俩打谁会赢。”“那今天,你有机会验证了,亲爱的姊妹。”伊瑞奥说着一抓刺来,薇薇安一个侧翻躲开利爪,长腿从地上挂过后快速蹬腿,在半侧身的姿势下便电设而出。 她闪电般的来到了伊瑞奥的跟前,猛地抬起腿刺向他的腹部,后者一个后退避开后一刀劈砍向了薇薇安的脖子,她则原地踏步而起,小腿上的刀刃在面前快速的来回格挡,刀刃与刀刃碰撞在一起,喷射出耀眼的火花。 薇薇安单腿落在地上,转身的瞬间高抬起腿,左腿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快速刺出了好几刺,伊瑞奥抬刀格挡在面前,尖刺从刀刃边缘挂过,在火花飞溅之中从伊瑞奥的眼睛面前刺了过去。 薇薇安抽回腿来,再次一个半体转身从另一侧斩上一腿,她的速度之快甚至连灵族自己人都看不清,伊瑞奥的影爪瞬间抬起,格挡在脑侧,挡住长腿的瞬间,他立刻抓住机会举起枪来瞄准了薇薇安。 但在他手指扣中扳机的前一瞬间,皮鞭呼啸而来缠住了枪神,它猛地向后一拽便将手枪从伊瑞奥手中挣脱,它飞去一下子到了薇薇安的手里,她转过枪来顶在了伊瑞奥的脑门上,两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停在了薇薇安高抬着腿,侧身举着手枪贴脸指着伊瑞奥脑门的动作上,后者皱起了眉头,看着面前自己的手枪,薇薇安笑了起来拍了拍她哥哥的脑袋,“亲爱的哥哥,你忘了,平时你是负责阴谋诡计的那一个,而真正负责干架的,一直都是我吗?” “你固然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没有技巧的力量一文不值。”她说着抽出第二把手枪,一枪打断了伊瑞奥准备偷袭的影爪,他向后一退,看着自己的爪子落在了地上后瞬间化为了残影,他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薇薇安,她笑着,“现在,你是自己老实点拷上自己,还是我来把你的手脚都打断?” 她提着一把禁魔手铐笑着问,伊瑞奥则看着她嘴角露出了微笑,“亲爱的姊妹,你说得对,没有技巧的力量一文不值,但,我难道不一直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吗?” 伊瑞奥看着薇薇安身后游弋去的阴影,那影子在她身后转过了长着小丑面具的脸,两只爪子从她的身后伸了过来,将薇薇安拥在了中间,利爪缓缓地靠近了她纤细的脖子。 但突然之间,一只手抓住了那爪子,伊瑞奥也瞬间感觉到仿佛自己也被抓住了似的,他猛地扭头看向薇薇安身后突然出现的维托,他从阴影的后面走了出来,仿佛是阴影的阴影,他抓着影子的手打趣地看着它。 “你能看见它?”“嗯哼,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能?”维托打趣的笑着,又有些玩弄的意味,他紧紧的抓着影子的爪子,随后猛地将其捏断了,那小丑的阴影尖啸一声,随后向后退去的瞬间被维托一掌探来抓住那面具。 他猛地将面具从阴影上扯了下来,期间藕断丝连的阴影被全部绷断,维托将面具展开在手掌上打趣的看着它,身后的阴影也在尖啸中散去了。 “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亲爱的伊瑞奥。”维托笑着举起了那面具,打趣地看着一脸惊讶的伊瑞奥,“现在跟我走一趟吧,我请你吃饭,亲爱的,帮个忙?” “相当乐意。”薇薇安说罢一枪托砸在了伊瑞奥的侧脑勺上,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维托,他笑着抛起小丑面具,“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对吧,现在。”他说着一脚揣在了伊瑞奥的脸上。 他瞬间栽倒了下去,维托打量着小丑面具将它抛起后一把抓住,塞入了自己的外套里,接着弯腰拉住了伊瑞扛在了肩上,他身后,天鹰号从跑道外呼啸而入,转过机身后将打开的舱门对准了这里。 维托扛着人跳了上去,他站在舱门上扭头看向跑道上的薇薇安,她正单手叉腰的站在一地尸体中间,“后面的事,你自己能处理吧?”“别小看我好不好,我怎么说也是条,小毒蛇嘛。”薇薇安微笑着,张开嘴露出了自己的牙齿。 维托笑了起来,他站在舱门上伴随着天鹰号升了起来,向后驶离,“那就去把四海的海盗们统一吧,顺便告诉另一条小毒蛇,我会去趟科摩罗,告诉她我有个计划。” “什么样的计划?”薇薇安叉着腰打趣地问道,维托则笑了笑,抓着一边的扶手飞了起来,“说出来就不惊喜了。” 说罢,天鹰号便点燃引擎呼啸而出了跑道洞口,它冲向了天空飞向了碎裂的苍穹,薇薇安走到洞口处扛着鞭子望着那远去的飞船笑着耸了耸肩,转身回到了她的王庭里。 结局大纲 因为这本书已经毫无起色,毕竟是我的问题,也不能怪任何人在这里至少给个结尾,我会尽力写的非常详细,给一个好的结尾。 本书后半段的故事主要是主角寻找三圣之心的过程,他在这一部分要找伊瑞奥的原因,是因为伊瑞奥知道怎么进黑图书馆,而在抓走伊瑞奥,并离开后维托遭遇了伊瑞奥的“客户” 千疮之子的阿里曼,他与伊瑞奥达成了交易,他以庞大的代价从伊瑞奥手中买下黑图书馆中,据说可以将他的兄弟们,重新变回有意识状态的知识,阿里曼跳帮上船,要抓走伊瑞奥,但在此之前,维托为了掌握主动权,用最极端的方式,他利用莉莉丝埋在自己灵魂中的碎片,自己运用了色孽之力,吞噬了伊瑞奥的灵魂。 他得知了进入黑图书馆的方式,并且让阿里曼只能与自己合作,维托承诺帮助阿里曼,但前提是,他要帮自己先干一件事,打又打不过,别无选择阿里曼只能同意。 维托前往了科摩罗,协助玛勒丝策划一场针对维克特的政变,在此期间主角偶遇了可汗,他也来给暗精找茬所以相遇了,之后他们一起参与了科摩罗政变。 可汗带领白疤突然闯入,导致混乱,并让科兹用神瘟彻底杀死维克特,阿里曼也受到召唤前来,但令人意想不到的,马格努斯既然也一起来了,他们与可汗联手,杀光了血伶人协会的血伶人们。 马格努斯用自己的强大灵能彻底杀死了他们,让血伶人们无法复活,帮助维托完成了政变,但又被刺玛勒丝,导致她无法稳定局面,又因为没了血伶人,没人可以在复活,黑暗灵族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陷入长时间的内战与混乱,从而无法威胁帝国。 主角后来会在维克特的宫殿里,找到前往黑图书馆的道路,并找到小丑,得知要得知三圣之心是什么,在黑图书馆中,主角遭遇了第二军团的基因原体,已死的哈里法斯,第二军团是波斯风格的军团,和千子差不多,崇尚知识,也导致他们触碰到了帝皇不允许的禁忌。 在这里,揭晓了第二军团被消灭的原因,哈里法斯在大远征期间获知了原体计划的真相,所有的原体都有这一部分亚空间的存在,就和书前半部分说的一样,这导致他们天然就极有可能被混沌污染,如雷霆战士一样,而帝皇知道,但还是创造了他们,并会在他们可能不可避免时空时杀了他们。 哈里法斯震惊不已,并发现帝皇为了掩盖这个谎言,杀死了所有喜马拉雅山基因实验室计划的成员,以及所有知道混沌秘密的永生者,除了维托,他想要将其真相告诉他的兄弟们,但却被帝皇发现,派遣黎曼鲁斯和维托将其杀死。 最终是维托砍下了他的头,两人见面意味深长,最终哈里法斯告诉了维托他的灵魂在死后,被小丑带走了具体原因,将其囚禁在了黑图书馆里,作为守护灵存在,小丑说是为了一场游戏,哈里法斯告诉了维托,要摧毁混沌并非不可能,在黑图书馆的漫长岁月中,哈里法斯发现了混沌虽然的能量体,但在漫长的信仰崇拜,以及神格化后,其实已经拥有了一个核心,也就是神格。 摧毁神格,就可以摧毁混沌诸神,虽然可能无法避免新的神明在漫长的岁月后诞生,但可以摧毁现在的这些,争取时间与和平。 带着这个重要的秘密,维托又得知,要找到三圣之心就必须去找伊莎,维托出来后后来与马格努斯长谈了一番,马格努斯表示,他要背叛奸奇,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奸奇的信徒们嘛,不互相被刺还算奸奇信徒吗? 而不为维托所知的,在之前,小丑偷偷的找到了马格努斯,在科摩罗的废墟中告诉了他当年的真相,奸奇是如何利用他,以及现如今掌握了他一半灵魂,他从未获得过自由的命运,他自始至终,都是个玩偶。 这激怒了马格努斯,也让他下定决心,这一次,他会掌握自己的命运,无论是从帝皇手中,还是奸奇那儿,所以马格努斯与维托达成了秘密的盟约,而维托也如愿以偿的,帮助了阿里曼复苏了他的兄弟们,至此千疮之子加入元帅的队伍。 随后主角前往了纳垢魔域,与纳垢达成合作,后者不在进攻帝国并与主角缔结不情不愿的盟约,在此时刻主角离间了莫塔里安与纳垢的关系,随后在纳垢魔域的正中央,想办法开启了一扇通往其余三个神领域的大门,导致亚空间大混战。 主角将手中的神瘟子弹交给了莫塔里安,让他自己决定,是要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还是当一个提线木偶,无论是帝皇的还是纳垢的。 趁机救出了伊莎,并从她口中得知了三圣之心是古圣打造的圣器,其可以吸收与平衡实体宇宙,与亚空间之间的波涛,类似于中古大漩涡,它可以将帝皇的灵魂吸入其中,并囚禁于此不断地虚弱,禁锢住帝皇无法死去成神,并让主角有机会彻底击败他。 伊莎在告诉主角,要找到三圣之心的位置,首先要找到定位器后来就离开,前去统合如今破碎的方舟灵族,主角继续踏上冒险之旅,并在一系列的探险与走访后得知,定位器被珞珈拿着,随后主角计划前往珞珈处,夺来圣器。 在前往珞珈的星球时,主角找到了鸦王,并与他,可汗以及科兹一起攻入珞珈的神殿,在这里抢夺了定位器,珞珈与主角对战时遭到了艾瑞巴斯的被刺,他背叛了自己的原体,夺走了他的神格与力量,并献祭了他的全部怀言者兄弟,飞升成神。 在濒死前,珞珈回忆了自己的过去表示自己不后悔背叛帝皇,但他很后悔让维托走到如今的这般田地,最终,珞珈燃烧了最后的灵魂,开启了逃生的通道让大家逃走,鸦王也在这一刻原谅了珞珈。 鸦王表示,他已经再给子嗣们的信中写过,永不归还,他自愿留下牺牲,挡住了艾瑞巴斯并牺牲自己杀了艾瑞巴斯,于此,鸦王归回了他的黑夜,珞珈也终于迎来了真正平静。 离开珞珈的信仰之城后,维托发现定位器上的星图人类,甚至灵族都完全无法理解,他选择了求助天堂之战的最后遗民,太空死灵们,维托找到了塔拉辛,并与他一起前往了死灵议会,在那里使用璀璨星图来解析定位器,这项诞生自天堂之战的古老仪器,最终破解了三圣之心的位置。 但就在此时,死灵会议上突然早已离去多年的寂静王归来,他一直在旁听观察着银河的命运,三圣之心将有机会让太空死灵赢得这场千万年战争的最终胜利,实现太空死灵们的最终崛起。 寂静王打算抢走定位器,并与主角爆发了冲突,随后将维托囚禁,随后在塔拉辛的秘密帮助下逃离,但维托知道,逃走也没有意义,寂静王会为了夺走定位器而追杀他,这一次太空死灵的各个互相敌对的王朝会团结一心,在拥有统御协议的寂静王带领下,发动一场对帝国的庞大攻势。 而现在,帝国无法承受,并且为了准备后来面对帝皇,也不能在起战端,所以主角决定在这里彻底解决问题,他瞅准了统御协议,既然寂静王可以用它来控制死灵们,那自己也可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塔拉辛决定帮助主角,他说自己与其期待一个被寂静王统治的死寂宇宙,盼望着一片根本没有希望的未来,与那些只剩下躯壳的同胞为伍,不如站在生者的这一边,再者说,他很期待他们未来上演的故事。 所以塔拉辛帮助主角,一起潜入了寂静王的王庭,在那里与寂静王爆发了决战,寂静王依靠星神之力与主角打的难解难分,最终,塔拉辛说服了在场的奥里坎,两人决定一同站在希望的这一边。 奥里坎设法将星神碎片融合在了一起,让重生的星神脱离了寂静王的掌握,星神期待了万年的,对自己背叛者的复仇者开始了,重新凝聚的星神与寂静王打做一团,并双双最终湮灭。 主角在塔拉辛与奥里坎的簇拥下,手持统御协议登上了死灵的王座,台下所有的死灵霸主与法皇向维托下跪臣服,由此,维托加冕成为“万王之王”所有霸王与法皇的统治者,死灵正式加入了维托的大军。 维托让塔拉辛与奥里坎准备最终的战争,随后便乘坐着寂静王的长船前往了系外黑暗,因为根据定位器的显示,三圣之心既然在系外。 维托驾驶着长船,与海伦一起深入了系外的黑暗,并在宇宙的最深处发现了三圣之心的所在地,一座巨大的人造星球,它周围围绕着一圈环带,但那不是钢铁或者任何物质,而是泰伦吞噬者组成的庞大环带。 泰伦吞噬者的本体,那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庞然大物,它来到主角面前但却没有攻击它,虫巢意志揭晓了自己与泰伦的起源,原来虫巢意志本身是一名古圣,它是自己一族最强大,也是最后的预言者与幸存者。 在惨烈的天堂之战后,古圣们其实本可以获胜,他们有过机会击败星神与死灵,但在深入灵魂之海,也就是日后的亚空间时,古圣们恐惧的发现在天堂之战的大战后,灵魂之海已经被摧毁,它变成了亚空间的万古波涛。 他们预知到,亚空间邪神不可避免地诞生,古圣们现在打不打赢天堂之战都没有意义,所以他们主动的选择了投降,放弃了银河系,并坦然的被杀死,毕竟古圣已经超凡于肉体,血肉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古圣们死后,它们在银河系外寻找着击败混沌的方法,最终他们创造了泰伦,一个没有情感,不会被混沌影响,且绝对绝缘与不会像绿皮一样失控的种族,古圣们将自己的意志变成了虫巢意志。 虫群按照古圣的设想,将不断地自我进化,最终成为可以击败混沌的存在,虫群虽然会吞噬整个银河系的生命,但它们本身的进化特质,与重返孵化池将自己降解为生物质的特点,便意味着当全银河被吞噬后,古圣将命令虫群全部回到孵化池,用其中庞大的生物质重新创造宇宙间的生命。 死去,只是为了新循环的开始。 但现在,计划必须改变了,古圣们在未来的预言中完全没有发现过帝皇的存在,他的突然出现,以及要格式化全宇宙的计划让古圣无法接受,因为古圣是吞噬,但却为了新生命的开始,但帝皇是要把全宇宙的所有生命都摧毁,来终结混沌。 这二者有着本质的矛盾与冲突,所以古圣或者说泰伦,决定帮助维托,它们让主角前往了人造星球上,取得了三圣之心,同时,主角发现了罗格·多恩,泰伦意志将多恩交给了维托,原来在多年前的那场跳帮战中,多恩与他进攻的混沌巨舰都在亚空间的漂流中持续了数万年,最终再一次偶然中被抛出了亚空间,来到系外被虫巢意志发现了。 他们没有吞噬他,因为在未来的预言中,多恩有着关键的作用,维托唤醒了多恩,并坦然的告诉了他一切,帝皇的真相,预言以及自己要干什么,在漫长的沉默后,多恩答应支持维托。 在维托离开前,古圣给予他最后一件礼物,新世界的钥匙,那是古圣们的后备计划,如果帝皇最终将会成功,那么古圣将把泰伦虫群撤往新世界,在那里重新开始生命的循环,但现在,他们相信维托,将这要钥匙交给了维托。 古圣们将新世界成为,“中古世界” 主角返回了实体宇宙,但半途中艾达拉德却突然找来,他告诉维托,要击败帝皇要需要最重要的一件道具,他在追寻命途的路途中,偶遇了火龙之主,弗尔甘的灵魂,他告诉艾达拉德了一件名为“伊甸之果”的远古生命精华。 那东西,可以将帝皇的肉体复活,将他的灵魂重新强行拉回到血肉之躯中,这样便可以让维托有机会一击杀死帝皇,这一次,不会和荷鲁斯那次一样,只是打个半残而已。 维托与艾达拉德踏上了寻找伊甸之果的旅途,最终,他们在一颗处在恐惧之眼裂隙最边缘,在破碎的网道主体,与恐惧之眼交汇的地方,找到了伊甸之果的所在,那是一颗冰封的星球,曾经灵族众神的诞生之地,与昔日帝国的首都。 在这颗星球上,令人意想不到的黎曼鲁斯也在这儿,他与维托在一场对决巨大野兽的大战中偶遇,双方都颇为惊讶,而且更让人不可知性的,第十二军团的基因原体震国也在这里。 一番交谈后才发现,鲁斯当年便是在一场讨伐灵族的战争中,俘获了一条方舟后得知了伊甸之果的存在,所以才离开,前来寻找。 网道与恐惧之眼都脱离在时间之外,二者的效应相加,让鲁斯不知道虽然自己才来了这里一年多,其实外面已经过了一万年。 第十二军团是古中国画风,震国当年的家园星系,因为一场对于他的家族,震国的家族在当地是皇帝,类似于秦王朝之类的,在震国离开家园加入大远征后,他作为太子缺席导致了一系列的立储之争。 最后,导致了一场灾难,震国的叔父为了夺取皇位,并击败拥有震国与他的星际战士们支持的正统派,选择了借用奸奇的力量,在震国妹妹的婚礼上,陷害了震国的父亲,并屠杀了在场的所有忠诚派,史称“红色大婚” 但奸奇毕竟是奸奇,他欺骗了震国的叔父并被刺了他,叔父的确坐上了王位,奸奇不会骗人,但他可没说王位会变成什么,一瞬间王座变成了血角之门,将叔父与王座融合在一起,化为了释放奸奇污染的大门。 震国得知后大为惊讶,他率军杀了回来发现了亚空间与邪神的存在,但他依旧击败了他的叔父,但他的家园却已经被奸奇污染深深毒害,再无拯救余地,帝皇随后亲自到来,命令震国亲手摧毁了他的家园。 随后,震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纠结,他从军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但现在他却亲手害了他们,而且叔父的嫉妒,事实上也来自于自己这个突然从天而降,被收养又立为太子的侄子。 再后来,震国悄悄地离开了,他踏上了对自我的放逐不愿在因自己而导致任何苦难,但他不知道,他的提前离开反而救了他,因为在之后帝皇为了抹除亚空间存在的事实,命令禁军抹杀了整个十二军团。 他的离席,反而让他免于陷害,震国在从维托口中得知了自己军团的下场后悲愤无比,但最终,维托私下偷偷告诉了震国自己来这儿的真正目的,不是像告诉鲁斯的,治愈帝皇,而是杀了他,震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支持维托。 最终,鲁斯,震国与维托联手,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后击败了守护伊甸之果巨树的守护巨蛇,没错这是北欧神话的梗,他们切开了巨蛇的肚子,从其中得到了伊甸之果。 获得道具后他们便离开了,返回帝国,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维托以至高元帅的身份召开了一场大会,那是自米凯亚会议后从未有过的大会,所有的原体全部到来,在会议上,维托宣布了帝皇的计划真相,并坦然了自己为了保护全人类,决心要反对他的计划。 他让原体们选边站,最终,基里曼,天使,可汗,科兹与震国选择站在维托这边,而莱恩与鲁斯选择了终于父亲。 维托悲伤的表示,那就这样吧,随即命令了早已埋伏在会场周围的,忠于自己的禁军刀斧手们杀入,原来此刻瓦尔多也已经秘密回归,而他支持了维托的计划,说服了相当一部分的禁军,主要是后生代在皇宫外围驻守,而非内围死忠的贴身近卫们加入起义方。 维托打算在现场,把莱恩和鲁斯斩首干掉,随后消灭他们一片大乱的军团,但没想到的是,老实的多恩告诉了他们维托的计划,多恩既然使用了欺骗的战术,他这一反常态的操作让维托都没发现。 多恩带领着鲁斯与莱恩杀出重围,跳上战舰逃回了泰拉,在会议现场的一片狼藉与尸体上,维托宣布了对泰拉的远征开始,“至高元帅叛乱”的开始。 之后便是一场血雨腥风,整个帝国瞬间分裂成两部分,星界军与帝国海军爆发了惨烈的内战,在各个星球忠于元帅还是忠于帝皇的派系开始了内战,战舰在星港内互相开火,星界军在军营内呼啸开火。 整个帝国陷入一片火海,而维托则掌握着优势,他手下有着最多数量的星际战士,以及提前准备好起势的舰队,在亚空间邪神们的主动帮助下,维托的大军向着泰拉发起了进攻,接下来便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在太阳系外围的大战中,鲁斯与震国交战,两个曾经在冰雪星球上同生共死的兄弟刀兵相向,最终双双战死,圣洁的天使在火星上,与帝皇为了取胜,而不择手段释放出的初代原体,发疯的一号原体决战中陨落。 维托随后亲手的斩杀了自己的“女儿”一号天使是维托的基因所创造的,是他真正的女儿。 维托亲手埋葬了两名天使,将他们埋在了火星上,就算战争是那么的激烈,依旧说服了忠诚与元帅派的机械教神甫们,修建了一座宏伟的天使之墓以纪念他们。 在泰拉的外围,元帅派,帝皇派的舰队,以及支持维托的太空死灵王朝,还有泰伦舰队,甚至混沌叛徒们的战舰全部扑向了泰拉,在庞大军力,以及压倒性火力优势的攻击下,很快元帅派打到了泰拉。 多恩亲自驾驶山阵号,在轨道上与天刃号对战,两座太空堡垒之间展开了一场决战,在激烈的战斗中维托,科兹与多恩在山阵上相遇,双方一番争论后开始了战斗,帝皇派与元帅派在山阵上杀的尸山血海。 最终,多恩在被维托重伤后,牺牲自己操作山阵撞向天刃,两座太空堡垒撞在一起,天刃与山阵从天空中坠落,撞向了皇宫,多恩想借此机会让帝皇死去又复活,为了阻止这一计划,科兹自愿留下,驾驶山阵偏开了皇宫,而他也牺牲了。 两座星界堡垒陨落后,撞毁了泰拉的轨道防御系统,最终的大战也就此上演,维托亲自与基里曼,瓦尔多率领元帅派的禁军,与星际战士们轨道空降到了皇宫内,在这里,他们与莱恩率领的帝皇派禁军,以及暗黑天使展开了大战。 皇宫的金色墙壁被鲜血染红,宏伟的高塔轰然倒塌,最终莱恩为他的父亲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刺穿了基里曼,两人一起倒在了维托面前,这让维托悲伤到了极点,他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走入了皇宫,在那里,他与帝皇会面了。 在一场争论,以及指责后,最终的大战正式开始,那是一场神与神之间的决战,我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描述,总之那是一场大战,最终帝皇击伤了维托,随后濒死之际维托利用了三圣之心封印了帝皇的力量,并用伊甸之果将他的灵魂束缚在血肉中。 维托此刻已经快死了,他撑着剑,支撑起最后的力量来到了帝皇面前,最后一次与自己这个最大的敌人,以及最好的朋友道别后刺穿了帝皇的心脏,但后者却出乎预料的平静,闭上了双眼留下祝福便消逝了。 帝皇死后,维托准备三圣之心插上了黄金王座,镇压住了即将爆炸的网道,但最终脱力的倒下,网道眼见就要爆炸,帝皇死后再无顾虑的混沌邪神们也准备动手,撕毁盟约被刺维托,但在这时,一系列的伏笔开始起作用了。 奸奇被马格努斯欺骗,他告诉了奸奇维托会引爆网道,现在去就是找死,而他之后会让所有人逃往新世界避难,躲开网道奔溃与王座爆炸的冲击波,奸奇听信了,并喜悦的想要独自偷偷前往,把其余三神留下,让他们被炸死,自己到时候成为唯一的神。 但它被骗了,当奸奇前往了中古世界时,他不知道那是一条单行道,进入之后便在无法离开,而维托也从没打算让所有人过去,他本来就是为了阻止灭世才起义的,最终奸奇被欺骗,被关在中古世界内,永世不得超生。 纳垢这边,在纳垢喜悦的准备趁此机会,向全宇宙释放瘟疫时,在他身后的莫塔里安举起了枪,用真正的神瘟子弹从后面杀死了纳垢,他的背叛让纳垢措手不及,最终纳垢在诅咒他的咒骂声中死去。 恐虐傻不楞楞的冲向了网道出口,准备杀入宇宙,展开一场血腥盛宴,他带着安格隆与自己的全部大军奔去,身负重伤的维托看来已经无法阻止它了,但就在此时,艾达拉德的突然出现在网道门前,他用全部的力量复活了弗尔甘,火龙之主引爆了九锻锤符,巨大的爆炸迎面而去,集中了万年以来全部力量的爆炸贴脸击杀了恐虐与他的魔军。 艾达拉德坦然的迎接了自己的命运,他最后留下言语,让维托做出最后的选择,冲击波扫遍了亚空间,摧毁了其中的一切,也包括了色孽魔域,但色孽却不在那里,她的本体在哪里是被摧毁了,但她依旧有一部分灵魂碎片,借由莉莉丝存在于维托身上。 最后维托靠在王座前,王座没有被摧毁,莉莉丝出现在他面前来到了他跟前,但此刻伊芙雷妮也出现在了现场,她已经找到了全部的老朽之剑,并几乎马上就要组合成最终的形态了,但只差一把,那就是维托手上的凤凰剑。 是的,就算维克特送他的那一把,伊芙雷妮让维托做出选择,她告诉维托,他可以用最后一把剑组合成完整的死神之剑杀死面前的莉莉丝,不然色孽就必将复活,重新出现在亚空间之中,混沌的力量会复苏,这一切的牺牲也许将毫无意义。 莉莉丝与维托之人说了很多,回忆起他们的相遇,一起经历过的一切,最终莉莉丝长叹一口气拉开了自己的心脏,露出了神格核心,说让维托刺进来吧,色孽其实让她来杀了维托夺取王座,进而夺下实体宇宙与亚空间的,但她不会背叛维托,如果他要自己死,那自己将坦然接受。 维托摇晃着起身,从伊芙雷妮手中接过了老朽之间的碎片,将自己的剑拼了上去,但却突然转身刺串了伊芙雷妮,死神之间,刺穿了死神先知的心脏,进而彻底的杀死了伊芙雷妮,在伊芙雷妮死去后,维托也倒下了,他耗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即将死去。 他向莉莉丝告别,说他永远爱他,但莉莉丝表示他发誓过,他们的爱会直到永恒,莉莉丝抱起了维托,将他放上了王座,并自己摧毁了自己的神格心脏,牺牲了自己将维托复活,最终,维托活了过来,但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维托坐在王座上,死去又复活飞升成了神,他抱着在怀里的莉莉丝看着她消散在自己怀里,在那一刻,莉莉丝死了,而随着她牺牲自己复活维托,她与色孽在他灵魂内的灵魂碎片也消散了。 艾达拉德是错的,黄金王座会将人的全部烧的最后只剩下一个情感,那个情感会让他变成所代表的神,但他错了,维托在这一刻,不会被烧毁,因为你无法摧毁已经空无一物的东西。 维托失去了一切,他的爱人,他的朋友们,在那一刻,名为维托·康斯坦丁的男人以及和他的爱人一起死了,坐在王座上的实体宇宙与亚空间的双神王,两个领域的主宰。 维托坐在王座上,在泰拉皇宫剩下的破碎残骸上,莫塔里安,马格努斯与所有剩下的人向维托下跪,他们高呼着他的名字。 在那一刻,维托明白了帝皇。 宇宙的永恒神皇。 故事,就在这里结束了。 最后的留言与感想 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了,虽然决定在这里结束,但我依旧尽我所能的将剩下的故事写的最完整,最详细的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这也是我最后能做得了。 说说感想吧,我是个很后知后觉,又很固执的一个人,最早写这本书的时候,真的没想过会火,毕竟是原创土著而不是穿越者和系统,真的没想过最后会有那么多人看与期待,这大大的超过了我的预期,让我把本来写着玩的小说,变成了认真对待的任务。 但我让大家失望了,我知道,大家很失望,我不想去找理由说错不在我,但我还是想说说一些检讨与感想。 最早,也就是最好与最精华的故事那些,其实都是我没有太关注读者们的评论,以及之后日渐升高的订阅时写的,那时候,写故事真的只是我的消遣与爱好,是我在忙碌生活外的一种解脱,是与工作不一样的事,所以我很早就开始写书了,初中时就在本子上写下了青涩的故事。 当时足足写满了五本超厚的笔记本呢,废掉的签字笔不计其数,当时的我喜欢看课外书,所以不知不觉的,脑子里也出现了自己的想看的故事,于是,就写下来了。 后来我也一直在写书,只是要么没发表,要么就是在小平台,顺便一提,在起点上我也上传了一本我以前写的,我自己真的很喜欢的一本故事。 那就是一直以来的话,写自己自己的故事,不去在乎什么市场,读者反馈和赚不赚钱什么的,像个隐者,深居山林。 但最后,不知不觉中我变了,现在才发现后知后觉,从我发现订阅越来越高,月票和读者也越来越多时,我变得很自傲与自大,开始相信一定能维持在这个水平上,破万元等等,但其实这是不可能的。 我毕竟不是刘慈欣这种大家,是很难维持在一个不可动摇的巅峰的,而因为我自己又被数据,以及自己的心态推的那么高了,导致数据下滑时,我就慌了,开始完全打破了我过去写书的习惯,开始想着“赚钱,维持数据和迎合读者” 从这里开始,一切就变了,我开始去写那些其实我不喜欢,但又认为可以迎合读者的内容,也就爽,牛逼,让维托逐渐的从一个我所构思的,以精彩故事塑造这本书的主角,变成了一个装逼,牛鬼蛇神力量的爽文主角。 这就是从原体崛起后开始的问题,我逐渐的,开始发现自己写的东西我不认识了,它变成了一本东拼西凑的缝合怪,越写,自然越差,因为我自己都开始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了,随即阵脚大乱,节奏与构思也全乱了。 还有就是钱的问题,我不想给自己贴金,最早我写的好的那时候是真的没想过,要拿这本书赚钱,但后来我这么想了,所以常见的,也是最大的问题开始了,灌水,大量拖延时间,毫无意义的章节。 大家应该可以明显注意到,我开头写书的时候,剧情都是紧凑又快速,就有水的时候,也很少进展都很稳定,那也是我最巅峰,最好的状态,而从这里的某一刻开始,我就变成了一个灌水怪。 很多人好的作者,都是在这一步,和我一样毁掉的,让大家失望的,我也是过了好久在很多读者走掉后,才在痛苦与纠结中明白过来,但,为时已晚。 真的很对不起大家,我知道大家对我的期待,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原谅,但我希望大家知道,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这不是豪气的宣言,也不是牛逼哄哄的吹牛,只是,我会继续写书,我会找回最早的那个自己。 那个不在乎流量,不在乎看法,不在乎评价只想写故事的自己,因为,他也没死啊,他,就是我自己,逐渐清醒过来的自己。 我不好给这么本书下个评价,好还是坏,我没资格去做,历史自有评价,但对我自己而言,这场巅峰后的挫折与失败,真的也让我受益匪浅,长辈们总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但我想说,人总是要撞一撞的,因为只有你撞得头破血流,你眼前的迷雾才会散去。 我撞得很惨,但我,我想我不会悲伤了,因为我觉得我明白了很多,我也领悟了很多,就像是在一篇深不见底的汪洋里游泳,终于,浮上了水面一样。 但我会继续回到海里的,假以时日,不久之后,当我休息好,在日记中写下在大海中的经历与教训后,我相信我会回到海里的,带着更好的自己和作品回来。 再次,短暂的和大家告别,这不是永别,因为我喜欢写书,我喜欢故事,这就够了。 最后,希望大家原谅我,这真的也是我的,肺腑之言了。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