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一章 天画楼盛宴 ?第一章天画楼盛宴 滚滚风尘因为突如其来的马踏而撕裂开来,一声声嘶哑的马啼声响彻在黄沙大道上。 这队马骑约莫二十来骑,亮丽刺目的黑毛泛着油光,让人眼前一亮。每匹马上的人都是一色的黑衣劲装,显得干净利落。 领头的马骑上是一个中年人,身材魁梧。脸上显示激动之色,在凛冽的寒风中,却有些僵硬。突然,中年人脸色一紧,勒紧缰绳,马头掉转。健马“吁”的一声,停了下来。其后面的马骑也随着停下。 一时间,大道上的黄沙翻滚起来。迷漫一片。二十来骑上的黑衣人一个个脸上紧绷起来,一手勒紧了缰绳,一手藏于衣袖之中,似是拿着什么东西。 这时,黄沙大道两旁猛的冲出一队人马,身空土黄色紧身衣,手上各执着明晃晃的弯刀。这队人冲出后围向黑衣人马,手上弯刀齐齐晃动起来。从黄衣人中走出一个人,哈哈笑道:“林动云,今日你可落入我的陷阱了。这下,看你还能跑去吗?” 黑衣领头人看去,这队黄衣人约莫一百多人,因为身穿土黄色劲装与黄沙混为一体,分不清颜色。故在这队人马冲出时己方无所防备。脸色愈加紧张起来,漱漱冷汗渗出。不过也不输了声气,道:“阎山虎,没想到你还追到这来,为了剿灭我们可真费了不少力气啊!” 阎山虎走了出来,哈哈道:“是啊!是啊!你林动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在这设伏,截杀你们吧!为了今天,我也着实费了不少力气啊!如今你的人马几乎精疲力尽,而我的却在养精蓄锐。人数超过你的几倍,如今,你还有什么诡计?” 林动云身子一紧,指着黄衣人狠狠道:“好你个阎山虎!今日就算我全军覆没,我也要撕下你一块肉!”其后面二十来骑脸上也狠厉起来,这阎家和林家向来是死敌,今日被阎家抓住这个机会,恐怕真的全军覆没了。 阎山虎笑道:“林动云,那又怎样!我们两家争斗二十余年了,今日可一举灭掉你林家,损失些人马又如何!再者!哼哼,你以为我就准备了这些吗?来人,诛杀箭准备!”一语落下,后面十几个人转身隐入黄沙中,不一会,又转回来,手上各持着一把银色的弯弓,弯弓上倒挂着十余个箭矢。 林动云眼角迸裂,脸色惨白一片,道:“你……你难道敢在云道宗地盘上动手吗?” 阎山虎道:“嘿嘿,我诛杀箭一发,一轮之后你们便伏尸倒地,而我也会在片刻之间走出这片区域,等云道宗的巡卫来到,我已经带人踏平你的林家了!” 林动云道:“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云道宗举办的天画楼大宴吗?你也敢在今天动手?” 阎山虎道:“我说了,在我一簇诛杀箭后,就立刻逃离此地,谁也奈何不了我,更不会知道是我动的手!哼!天画楼大宴,不就是云道宗所举办的吗?有什么了不得的,老子偏偏要在今天杀了你!动手!”话毕,阎山虎也抬起一架诛杀箭,对准了林动云等人。瞬间,十余架诛杀箭所拉紧的白银箭矢明晃晃闪出来。 林动云脸上尽是决绝之色,道:“好!兄弟们,今日咱们就一起死在这里了,是我对不起你们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毫无感情的道:“千年一会,天画大宴。万派聚合,星月同现。尔等,妄敢在此下放肆!” 这个声音传下后,阎山虎林动云两人不由得全身抖满鸡毛疙瘩,毛皮一阵阵炸开来。 阎山虎勉强顺着声音看去,背后的冷汗漱漱直流。 只见到在半空中竟立着一人,白衣飘飘然,脚下踏着一柄古朴铁剑。脸色俊俏,却丝毫没有感情。 林动云咋见此人,也不禁身子绷紧,待脑子回转后,不由得大喜,急忙翻下黑马,对着白衣人道:“巡卫大人,我是江城林家的家主林动云,接到云道天宗所下达的命令后便急速赶来。却不料在路上被家族死敌设伏,方才冒了云道宗的禁令。巡卫大人,这是云道宗所发的急集令。请看。”说完,便探手入衣,拿出一本红色小册,递在半空中。 白衣人脸色稍缓,也不见动作,那红色小册便尤如有了手脚似的飞向白衣人手中。 白衣人打开略览数目后,扔还了林动云。便望向阎山虎,道:“你呢?”阎山虎大知不妙,此人肯定就是云道宗这一带的巡查之人,没想到自己倒了八背子的霉,竟然会碰倒。料知自己的阎家本来不如林家,后来林家衰微,才能与其比效。可林家却因为曾经也是大家族能收到云道宗的欶令,而阎家却没有资格。 白衣人面无表情,冷冷道:“你呢?”阎山虎冷汗若雨,踌躇道:“在下……在下……嗯……因为事急匆忙……忘……忘了……”白衣人道:“没有通关令?”阎山虎道:“没……没有……”白衣人道:“没有请柬?”阎山虎更加焦急,道:“也……也没……”白衣人脸色渐渐冷下,道:“私入云道天宗境内,欲害云道天宗所邀请者?” 阎山虎急如热锅上的蚂蚱,连忙道:“大人……大人……不是不是。”阎山虎的一个手下见阎山虎脸色巨变,道:“家主,要不……有诛杀箭……我们……” 阎山虎见白衣人脸若寒冰,又望见自己的十余架诛杀箭,狠咬着牙,眼中暴出凶光。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私入云道,一罪;欲害云道所邀,二罪;挟诛杀箭入云道境内,三罪;对云道弟子有加害之意,四罪;欲行破坏天画楼之宴,五罪!五罪者,则屠。” 最后一声喝下,白衣人身子一跃,右手抓住脚下寒剑,影子一闪而过。阎山虎厉道:“既然如此,诛杀箭,发!” 手下十余柄诛杀箭齐齐发射,往白衣人射去。一时间,嗤嗤的破空声不绝。白衣人脸若寒霜,身子如游龙似的转动,每在诛杀箭射来时,必一转身而躲过,手上寒剑若催命苻,每接近一分,便有一个黄衣人倒在血泊中。 阎山虎见情况大为不妙,自己的手下已经倒下十余人,却伤不到白衣人一丝毫毛,大为急张起来。 突然,白衣人怒叱一声,一柄寒剑爆出十余点寒光射出,正中身前的十余名敌人。原来,白衣人寒剑在地上卷起十余枚石子射出。 阎山虎大急,道:“挡住挡住!”说完,转身便往远处跑去。白衣人寒剑不慢,身影闪动,一点白光直射阎山虎,嗖的一声,正中阎山虎。阎山虎闷哼一声,失去了后力的向前奔了几步,便倒了下去。 其手下见状,早已胆战心惊,阵法全乱,十余架诛杀箭都抛在地上。如此,白衣人更不费功夫,如斩草似的,瞬时间,在地上留下百余个尸体。 一旁的林动云和手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情景,早已失去了说话的气力。 漫长的黄沙大道上倒着百多具尸体,金色的沙子也被鲜血所染红。在寒风中,很快与沙子冻在一起。 白衣人站了起来,御上飞剑,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而身上的白衣也是如此。 林动云呆了一阵才回过神来,连忙凛手道:“多谢大人相救,林某感激不尽。” 白衣人道:“天画大宴,明早开始。你等赶快进城吧。”说罢,头也不回的御剑而去。 林动云看着白衣人远去的身影,不由得长叹一声。看了地下百余具尸体,其中仍有阎山虎死前不可置信的表情。 林动云摇了摇头,继续向着原来的方向行去。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处跑来,边跑边道;“大叔!大叔!等等,等等,和我一起去。” 林动云停下身子,看着一个身影跑了过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后背背着一杆将近两米的方天画戟。 少年跑到林动云身前,气喘吁吁的道:“呼呼,可看到人了。”接着,看到地上的百余具尸体,不由得一惊,道:“咦!这里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林动云若有兴趣的看着少年,道:“小朋友,你是哪里的?怎么来到这?” 少年搔搔杂乱的头发,憨厚的道:“我叫云明,从灯淌一边过来的,听说这边有热闹,开什么天画大宴,所以过来玩玩。” 林动云摇摇头,心想,八成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背着大人偷跑了出来。好玩?不一会就死了这么多人,还叫好玩?道:“小朋友,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吧。你看到这地上的尸体难道不怕吗?” 云明脸色凄然起来,摇了摇头道:“不怕,我的家乡今年发了瘟疫,全村人都死光了。我也无家可归了。大叔你不是要去天画楼吗,也带我一起去看看热闹。好吗?” 林动云听云明一说,也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原来是一个无家的孩子,算了,带他一起去,等回来时收做义子吧。便道:“那好,我带你一起去。可在路上你要听我的话。” 云明雀跃一拍手,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道:“好的大叔,我一定听你话,不惹事。我就去看看热闹。” 一行人向着天画楼而去,一路上云明天真无邪的话语充斥在队伍中,使得这寒风凛冽的人群也暖和许多。林动云对云明也愈加亲切起来。 行至一处背靠云山的大城时,林动云道:“这座城叫定岳城,属于云道天宗之下,定岳城内便有着天下第一楼,天画楼。而此次,云道天宗便于此楼举报大宴,宴请天下门派家族参加。参与一件要事。” 云明望去,定岳城傲立在一座直插云霄的青山下,宏伟壮观,气势磅礴,恢弘气派。 云明点点头,道:“果然是定岳城!直如一把利剑把大山钉住。比村里看到的好看多了。”林动云不禁莞尔,笑笑道:“那一起进去吧。” 云明指着城上一杆杆白旗,问道:“大叔,那又是什么?”林动云看去,白旗上画着一只云雀翻飞在云间。便道:“那是云道天宗的旗织,云雀旗。此旗便标记着这个地方是云道天宗麾下所有。” 云明点了点头,道:“哦!” 一行人在定岳城中寻了一间客栈住宿了下来。而林动云僵硬的脸也松弛下来,众人一改之前紧张的脸色。 ------------ 第二章 开宴 ?第二章宴开 清晨,林动云与云明等一丛赶往定岳城的天画楼。此日,云道宗便在天画楼举行大宴,宴请天下门派,家族。至此,宽阔的大街上行人来来匆匆,熙熙攘攘。 云明与林动云行至一处,便见到如拔地而起的一座巨楼。高且十余丈,宽则更不必多说。门面装饰上恢宏气派,十分壮观。 在楼下便立着几座狮子,而其中,二十余个身着白衣的弟子各背负着长剑。 每当一个门派进入时,须出示请柬,交纳礼物。林动云压低嗓子道:“这只是给一些弱小的门派所安排的。排得上位的无须如此,早已上座。你和我来,就在天画楼四六楼观览吧。天画楼分之十楼,一至三楼,乃待高官贵人,四至六楼,接待门派,七至九楼,乃接待一些顶尖的门派。十楼则不与开放,专谈要事而已。今日,十楼恐怕就开放了。”云明点头说是。 林动云出示了请柬后,便带之林明与随从进入天画楼。进入到天画楼后,声音明显小将下来。而周围环境更加不同了,窗台,桌椅,画屏,墙壁皆与珍贵木石所刻,雕梁画栋,古香古色。众人走上四楼时,一个主管的道:“西南金家,请五楼上座……林家,请六楼上座。” 林动云听到后,拉着云明便走向六楼。一边上楼,一边道:“这四五六楼亦有分晓,也不是一般可比。”说着,有些丧气的摇摇头,心道:想自己的林家在些年前,位置应于七八九楼,如今没落如此,只占了个六楼。 林动云与众人往六楼一个亭阁去,打开户帘后便进入。进入各自的楼阁又是不同,馨香芬芳,不失雅俗。 坐定后,侍者便一一扶着酒樽进来。忽然,从外面闯进一人,把垂帘一把翻开,轻扇木门也扫断了。 林动云一惊,怎么这里也有如此莽撞之人,难道是寻仇的? 进来的那人,体型魁拔,身高一丈。黑脸黑须,全身遍是凸起的肌肉。那人一把抓住林动云脖子,抬了起来,开口哈哈大笑,道:“你们可是江城林家?” 林动云“啊哎”一声,自己全无防备下竟这么快落于人手,此下,命休矣。为了防备一些事故,进来时都得解下兵器。故此可说是手无寸铁。 林动云无措之下,也想到:“此人多半是家族世仇了,竟敢在天画楼动手。恐怕其后台亦强硬无比。” 铁汉睁着铜钱似的眼睛,道:“你是林家的吗?” 林动云咬紧牙关,怒视铁汉道:“我就是!你要怎样?”心想,与其死,也要死得有些骨气。 铁汉挣开嗓子,大笑起来,就连桌上的杯具也被震倒下来。道:“我叫肖雷。云道宗三长老,素闻几百年前的林家威震一方,可与云道宗相较。今日特来一见。” 林动云一愕,难道不是寻仇的?待回过神后更加惊诧,这个粗鲁大汉竟是云道宗三长老?自己的林家什么时候搭上这关系了? 肖雷细仔端详了林动云一阵,横眉蹙起,道:“如今林家怎么没落到这种地位?”林动云顿时脸红耳赤,随下更加气愤,道:“我林动云是一介废物!可你也不许污辱我林家!污辱我林家,死亦相随!” 肖雷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虽说实力不济,但存着几分骨气足矣。今日你们林家衰落至此,但也不可忽略。他日未必就不能重**煌。怎么在这区区六楼呢?请,同我去九楼,看看那帮子人搞的什么鬼名堂!” 林动云怒气这才平息下来,可整个人还在大汉手上,却是喜忧参半。其下部众与云明面面相觑,不知如何。 肖雷体如壮牛,提着林动云便往楼上走去,可怜林动云本来也是个八尺男儿,但在肖雷手上却如小鸡遇见鹰,毫无反抗之力。在肖雷吩咐下,云明等人也随着跟了上去。 到了九楼上,肖雷才放开林动云来,林动云一挣开肖雷的巨手,怒目而视肖雷道:“阁下怎如此无礼!我林动云堂堂男儿,你休对我拉拉扯扯!污辱于我!”原来林动云实觉脸无颜面,方才大怒。 肖雷哈哈大笑,也不多说。请之上座后,道:“抱歉抱歉,一时鲁莽,还望尊客见谅。”林动云气尤不平,哼哼两声也只得坐下。坐下后,方发觉这天画九楼与六楼相较大为不同,可是一天一地。九楼上宽广无比,林木耸峰,竟若山顶上。约可容二三百人。 肖雷坐下后,吩咐酒菜。便对林动云道:“哈哈,林大哥,待会各大门派也会上来,你也在这观览吧。先吃杯水酒。” 林动云见肖雷不再似之前的粗鲁,也就不再气恼了,道:“是。”肖雷四视后,道:“这群老家伙恐怕还有好一阵才来。先上酒宴吧!” 旁边的两个侍卫道:“是。”便退了下去。林动云气即已消,脑子清楚过来,转了一圈后,便道:“肖……今日之宴,是宴请天下位于高处……我林家即已没落,不必在此受些……我还是下去六楼吧!”原来他怕自己的林家弱小会引来大门派的嘲笑,蔑视。想回到六楼去。 肖雷忽地嗤笑一声,一双铜钱似的金眼盯着林动云,道:“你们林家真的落没到这种地步了?” 林动云脸红耳赤,道:“怎么说?”肖雷冷笑道:“就是胆气也早就失去了!给了你位置也不敢坐。果然只是一个穷途末路的家族!” 林动云猛的站了起来,怒道:“你……”肖雷道:“难道不是吗?”林动云蹒跚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忽地,站了起来,道:“好!就让我林动云见识见识你们这些高等之人吧!” 肖雷哈哈大笑起来,道:“对!这才有些豪情壮志!” 云明坐在一旁听得糊里糊涂,但谨记林动云在路上的嘱咐,也不多言。肖雷道:“这定岳城建筑在南府岳上,正好把这座大山盯住,所以叫定岳。而这天画楼也是依着南府岳而建,第九楼便在南府岳上!而十楼,则在南府岳之巅峰上!” 林动云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这九楼上风景如此奇特!原来就在山间。” 酒过三巡后,忽有门报:“青华派副掌门仙临。” 肖雷连忙站了起来,对林动云道:“人来了。我身为云道宗三长老,要去接待下,就恕不奉陪了!”林动云恭手道:“理所当然的。” 肖雷走了过去后,便见从门外走进一人,鹤发童颜,白袍飘飘。其后便跟着十多位身着青色的弟子。 肖雷迎上去后便道:“蒋来蒋老先生,好久不见!”老者笑道:“好久不见。”肖雷笑道:“还是你先来一步了。” 蒋来道:“哪里哪里,只是青华派路程较近而已。”肖雷道:“既然来了,请上座。” 便把蒋来请到中央一把椅子上。不一会,又有通报道:“煌鲨宗副宗主仙临。女巫族副族长仙临。西北鎏金殿副殿主仙临。”又从外面进来三人,一个六十多岁身着华服的老者,一个装扮暴露,妖艳无比的美貌女人,一个四十多岁,满脸尊贵与霸气的男子。各带着十余个弟子,身着不一。但美貌女子身后的随从都是女的。 肖雷一一迎上,请之上座。入座后,蒋来便对那妖艳女子道:“若依雪,好久不见。”妖艳女子笑容满面,道:“好久不见,蒋先生还记得贱容?”蒋来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女巫族的若依雪又有谁不认识。” 若依雪咯咯作笑道:“夸奖了。”又对正坐在身边的那位老者道:“煌鲨一宗,沙返颜。你我也有十几年未见了。” 老者道:“是有十七年了。” 另外一名男子自是西北鎏金殿的了,他道:“今日一会,甚是荣幸。在下杜悔。” 肖雷哈哈笑道:“好了好了,今儿咱们又是重见了。”四人称是,又闲谈了一会,只是各人脸上似有忧色,说话甚是平淡,并不热情。又过了一会,门报抬高了嗓子道:“佛宗副宗主,天武宗副宗主仙临!”又从门外进来十余人,当先一人约若三十余岁,脸容俊秀。他道:“在下天武宗副宗主沐帘声。” 后面随之进来十余人,皆是和尚。一个古稀之年的和尚道:“贫僧淡理。”肖雷脸色朕重起来,不再是刚才嘻笑的样子,一一请之入座。 于一旁的云明见状,小声问林动云道:“大叔,那个像山一样的人怎么对那和尚客气好多了?” 林动云初时一愕,待回过神来,不禁莞尔。道:“这天下有千万宗门,唯有三大宗门处巅峰之境!这三大宗门便是云道宗,佛宗,天武宗。而云道宗又是三宗之首,可号天下门派!肖雷只是云道宗三长老,比之另外两位,地位有所不如,便客气上些。” 云明“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沐帘声温文儒雅,上座后,道:“淡理大师,宗主安好?”淡理脸色微变,道:“可以。”此时,门外又传来声音:“东临贺洲蓬莱岛,岛主东里天机仙临!西浩大陆忘忧堡,堡主素千鹤仙临!” 从门外先走进三人,当先一人,身着黑袍,头戴金冠。约五十来岁的男子。男子身后只跟着两人,一男一女。男子进来后,便迎向肖雷,道:“老朽东里天机!”肖雷迎上,道:“请上座。” 另一处上来两个女子,毕穿水蓝袍,一个五十来岁,一个只有十来岁。五十来岁的女者道:“在下素千鹤。” 肖雷请之上座后,吩咐酒宴,道:“怎的,今日御风宗还不见架?” 随从道:“未听有闻。” 青华派蒋来笑笑,道:“或许来不了吧。”肖雷沉吟片刻,道:“或许吧。” 这时,煌鲨宗沙返颜道:“我们来候已久,怎的还没见到云道宗副宗主?” 若依雪等人也望向肖雷。肖雷正欲解释,忽然,门外传来声音道:“老朽来了。” 从门外先走进四人,三个五十来岁老者,另一个却是个三十余岁的男子。 肖雷见到三人,放开嗓子笑了起来,道:“宗主,二哥,三哥。还有知尘也来了。” 三名老者偏是云道宗的大长老,二长老以及副宗主了。而那三十来岁的男子便是云道宗宗主唯一的亲传弟子李知尘。 天武宗沐帘声向着中间一个老者道:“吕宗主,你来了。”老者笑容可掬,道:“都请上座。大宴开始。” 这时,一个声音道:“金妖山墓主妄涯到!邪魅君子君天子到!无情阁无情教女到!” 此言一出,场上众人无不变色。这三个名字在他们耳中可不是陌生的。这三者,皆属魔道! ------------ 第三章 不速之客 ?第三章不速之客 天画楼第九楼上林木耸立,云雾缭绕。奇山异石,芳花怪草。各不相同。而此时,云道宗副宗主就坐在正中央,其右旁便依次坐着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肖雷,还有宗主亲传弟子李知尘。 其左旁便坐着天武宗副宗主沐帘声,下面是佛宗的淡理,其下依次坐下。东临贺洲蓬莱岛岛主东里天机与西浩大陆忘忧堡堡主素千鹤位于最后。可见地位分列。再其下便是各大门派的门人弟子,而林动云等人便位于最后。 整个楼上却忽然陷入了寂静,天武宗沐帘声轻眉一蹙,叹道:“今日魔教之人也敢上来,看来……”佛宗淡理应道:“近日他们确实有这个本领。” 云道宗副宗主脸色还是笑容可掬的样子,道:“有客则请进。”其下各人表情不一,这当下魔教之人来到,恐是不怀好意。 云道宗大长老二长老也是一脸的平静,闭目不语。而其下的李知尘斜倚在椅子上,手上提着酒自沾自酌着。三长老肖雷脾气最为暴躁,早在听闻魔众来临时已经按捺不住了,便看到李知尘一副毫无礼节的样子,怒目圆睁。 此时,一个爽郎的声音笑道:“今日朝闻云道宗在天画举行大宴,宴请天下门派豪士。特来见识下,就不知欢不欢迎?”随着声音而进入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俊俏男子,身穿黑色龙袍。身高七尺,手上提着一柄长剑。 此人一上来,众人的视线便凝聚过去,云道宗副宗主微笑,道:“自当欢迎。” 那人哈哈大笑,道:“那便好,在路上君哥还说你们这些名人子弟大家闺秀的不肯招待我们这些乡野村夫呢!原来倒是他错了。”此言一出,场上之人无不蹙眉侧目。这话明显在讽刺他们,在场这些人无一不是名动天下的豪杰,又是大门派的长老宗主。怎被他说成名人子弟大家闺秀。 这时,从后面又走出一人,淡淡道:“那就是我错了。”此人约二一十来岁,身着白衣,脸貌极为俊秀,美丽。若穿上女子的衣服活生生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他手上摇着一把折扇,淡笑道:“今日天画一宴,早已动江湖。我虽一介凡夫,亦想一观。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场上之人着实呆了一阵,这声音亦轻柔极点,仿若未出闺的女子轻柔细语。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天下间会有一个男子美貌得这个模样。若不是看到此人脖子喉结凸起,胸前平平,非把此人认作是调皮的小女孩,女份男装了。 之间那人横眉似剑,一蹙之下,直指北斗,全身散发着雄浑的男子气息。而之后这人,却阴柔得若水若秋。 若说场上之人,男子知道此人是个长得极美的男子,也就回过神来。可那些女子就如中了**似的,呆呆的看着那人。 女巫族的若依雪首先盈盈一笑,一双若水的眼眸看着那人,道:“阁下是?” 那人妖柔一笑,道:“君天子。这位便是金妖山墓主妄涯。”说着,也没有指认。旁边那人哈哈笑道:“君老弟,你看你真是有魅力!竟把这些人都惊呆了!” 君天子淡淡一笑,对云道宗副宗主道:“我们这些凡客,可有座位?” 云道宗副宗主道:“不是还有一位吗?”此语先落,帘外便传来叮叮当当悦耳的铃声,随着,一个女子便走了进来。 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头发下垂至腰。唇红齿白,着实貌美。她身着白色绸缎裙,上面所画几株兰花。裙摆处系着此金铃,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之声便响个不停。 女子走进来便道:“我闻这天画大宴如何了得,又是如何盛大。什么千年之宴,日星相随。今日才来见识见识,却没有料到,原来就是一群子孤老的棺材脸在谈什么情谈什么爱啊!真是叫人大失所望啊!” 肖雷最是按捺不住,听得那女子的讽刺,登时站了起来,喝道:“呔!你那女子,今日闯我定岳城,犯我云道宗法规!私上天画楼,还敢在这冷言讽刺!你道云道宗可来就来?可走就走?今日你若不留下个交待,你们就别想离开云道宗了!” 妄涯一拂袖袍,冷哼一声,道:“怎么的?对上门的客人竟是这般?今日可是见识到云道宗的待客之道了!” 肖雷哈哈笑道:“若对客者,则与不同,自当全礼!若对贼者,自是掀桌相待。” 那女子道:“哦!你是把我们当成贼了?” 肖雷怒目圆睁,道:“难道不是?”那女子冷笑道:“那就见识见识下吧!”话音刚出,那女子已然动手,也不知道从何开始,手上拈着两根细细的红绳,对着肖雷暴射过去。 肖雷道:“来得好!”身子向前纵去,双手若虎扑之势,向那女子而去。女子脸若寒霜,两根红绳若灵动的毒蛇一般刺了上去。 两人瞬间斗在一起,叮叮当当与破空声的声音来往不绝。 堂上的云道宗副宗主侧目看着,没有阻拦,余下之人更不会插手了。 场上白光黑光闪动,绞为一团。忽的,“嘭”了一声爆开,两道人影分开来。 肖雷向后掀开几步,脸色不变,只是身上衣服破了些大大小小的洞口。而那女子站定后却仿若刚来,并无一点外伤。 此时,云道宗副宗主道:“好了,来者是客。争斗之事就不必了。”肖雷哼哼两声便退下了,那女子冷笑道:“再来过上几招嘛!怎么?还怕了不成?” 肖雷一听此言,火气又冲了上来,道:“那就来吧!” 原来之前两人打斗只是切磋,互相试探。只是肖雷在切磋时身上衣服却破了几处,虽不能说不如,但脸皮上也过不去。本就有怒,更何况女子的挑衅。 云道宗副宗主见是如此,也不好阻拦,便依着肖雷去。 妄涯见肖雷来势凶猛,也起了大战之意。对那女子道:“哈哈,这莽汉让我来!好久没打打了!”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像飞鹤般游飞过去,迎上肖雷,而身上长剑亦拔出。肖雷哼了一声,手上一凝,暗黑色的气态烟雾便涌动出来。 妄涯见状,身子一纵,划至半空。忽地,整个人“嘭”的一声,没了身影,凭空消失。 肖雷一惊,这好端端的人怎么不见了?还未回过神来,就感到右肩头处“嘶”的一声,热辣辣的痛苦便划了下来。大急之下,左拳挥去。 却没想到后背又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两次之下,肖雷身受重伤,脸皮苍白起来。 “唿”的一声,面前凭空站着妄涯。妄涯手上举着长剑,长剑上还有鲜血滴流。他摇摇头,道:“不堪一击!真是废物!” 肖雷闷哼一声,气冲胸肺。只感胸中布满无可压抑的怒气。忽的。仰天狂啕一声,脸色狰狞,道:“再来!” 这时,妄涯叹了口气,把剑收回剑销,道:“算了,你不配做我对手。” 肖雷一听此言,肺火更升,浑身颤抖。身上黑色气雾几为实质。心道:自己在这么多门派前受此折辱,有辱师门。若不一雪耻辱,怎能罢休! 这时,一个声音道:“三长老,莫要中了他的计了,你再动怒,更无法赢他了。更何况你修炼的是刚猛的雷元力,而他修炼的是风元力。再加动怒,更是无济于事。” 肖雷如盆水泼头,“啊”一声回过神来。想道:是了,越发怒就更无法战胜了。再者,擅风元力的修者,若隐藏在空中,几乎无人能找得出来。这是自己鲁莽了。 妄涯眼中一闪,“哦”了一声,道:“阁下倒是有战胜我的技巧了?”说着,便向着声音方向看去。 循着话音看去,便见到一人斜倚在木椅上,目光无神的喝着酒。正是李知尘。 李知尘并没有理睬妄涯,仍是自顾自的自饮自酌。妄涯嘴角一咧,道:“让我试试阁下高招。”话毕,整个人忽的一下,又消失在空中。 场上的人凝神聚气起来,若有兴趣的看着李知尘。肖雷平下气后,并没有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去,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知尘怎么样去对付妄涯。 君天子脸色平淡,轻摇折扇。也静静的看着李知尘。 忽然,李知尘站立起来,右手一动,把吊在墙上用来观赏的长剑拔出,凭空刺了两剑。又回剑入销,继续倚在椅子上。 这个动作极快,眼皮还没眨,便已完成。只见呼的一声,一个人影渐渐显现出来,站在李知尘面前。便是妄涯。 妄涯满脸寒峻,太阳穴滴滴冷汗冒出。恭手道:“多谢。” 李知尘没有答话,静静的喝着酒。 场上顿时一阵迷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妄涯忽然现身,向李知尘道谢? 只有一些修为已臻至化境的人能看出,刚才李知尘早就知道妄涯踪迹,在妄涯近身时,刺出第一剑,阻去妄涯去路,第二剑便可杀死妄涯。可是却留下一线,没有伤及性命。故此,妄涯现身后才会道谢。 这时,众人才把眼光集中到李知尘身上来。若依雪眼帘一眨,嫣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妄涯走回君天子处时,君天子道:“怎么样?”妄涯横眉一竖,道:“下一次可干掉他。” 君天子不置可否的笑道:“是吗?”转而对堂上的云道宗副宗主道:“今日见识过云道宗英雄才杰,十分欣悦。令我也起了比试之心,宗主,可否一许?” 云道宗副宗主笑容可掬,对君天子敬了一杯酒,道:“今日本云道召开天画大宴,意在商议要事。尊客来者即便,切磋已过,何必再兴血肉之光。再者,宴毕之后,阁下仍要思索如何脱身。”这句话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但却不是无故放疾。在场几大宗门亦标榜自己名门正派,对邪教魔教恨之入骨。即使云道宗不出手,也有别的宗门会下手。以君天子三人的实力虽说极强,但在众宗门之下,亦是螳臂当车,暴虎凭河。 君天子眼一眯,自然自若的从旁边拿过一酒樽,喝了下去。道:“若是……若是我带来了禁地魔林的消息呢?” 云道宗副宗主眼光一寒,沉默下来。 这时,变故突起。一道璀璨三色光突然从一处射出,往君天子而去。随后,一道身影也跟紧而出,漫溢的似血红光冲向君天子。 君天子微微一惊,身子一侧,手上折扇一分一合,把三色光撇开,撞向旁处木桌。嗤的一声,木桌登即变黑成炭,最后化成一堆白灰。 君天子眉毛一皱,暗道:“好历害的三色光,这木桌虽不是多坚硬之物,但在三色光一触之下立化为白灰,不可小觑!” 回看去,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冲来,其身上弥漫着三种光彩。 ------------ 第四章 伤别 ?第四章伤别 君天子眉轩一挺,身子向后退开几步,折扇轻摇。而其后的小孩步步紧跟,身上三种耀眼的光彩澎湃不停。这三种颜色便是火红色,纯白色,黑色。三种颜色交加一起,挥动起来。 君天子轻步而起,跃上楼亭上,身子倒转,一掌拍了下来。此时,云道宗副宗主蹙眉,若有所思道:“这孩子是哪宗门下?怎么在这时冲了出来?”旁边大长老睁着浑浊的老眼睛看着场上,道:“不知道。”云道宗副宗主道:“这孩子身上元素之力可真不小,你看到了吗?那三种色光属三种天地能量。那红光,属火焰,那白光,属风力,那黑光,是自然界中黑暗的存在!” 大长老点头道:“是。这孩子应该是门派之下秘密弟子。只是怎的在这个时候冒然冲出?” 这时,肖雷忽地眉头紧锁,看向一处。接着,眉头蹙起,满脸愁容。 云道宗副宗主查颜观色,见肖雷脸上有异,道:“三长老,怎么了?”肖雷听闻,脸上阴晴不定,道:“这孩子是林家带来的。”原来肖雷已认出,那男子便是与林动云一起来的男孩云明,所以脸色有异,待看到一旁的林动云脸色剧变,惊骇不定的样子便已料到九分了。 云道宗副宗主眉头也锁起,道:“林家已没落百年,怎的有这种人才?”肖雷道:“恐怕不是林家之人。”云道宗副宗主若有所思的看场上,“哦”了一声。 此时,君天子正当一掌拍下,带着淡淡的蓝白光。那孩子便是云明,脸色严峻,双掌一合,红色火焰嗤嗤作向,迎上君天子一掌。 “嘭”“嘭”“嘭”爆炸声响彻起来。云明身子一弓,白色水光笼着身体,黑光与白光射出。君天子翩翩退后,淡笑道:“这是云道宗秘密所培养之人吗?好,就让我来见识见识。” 见云道宗副宗主没有否认。君天子折扇一拍,一引,把红光白光甩出。“嘭”的一声,在地壁上化开一个大洞。 此时,无情阁无情教女道:“这是火力,风力。修道之中,一人之身可修天地一力,没想到这小子身上具有两力。” 云明冷哼一声,身子覆出,掌成爪抓出,那黑色光也随之炸出。君天子脸色淡然,右手一挥,引开黑光,道:“黑暗元力。” 无情教女道:“这确实是黑暗元力。” 云明见三光不足伤害君天子,眉头紧锁,身子退后几步,忽地,整个人消失在空中。 妄涯脸有赞叹之意,道:“风之隐匿,无形无踪。” 君天子轻摇折扇,道:“还太幼稚了。”忽然白晳的右掌向一旁虚空抓出,而此时,虚空中也显现出一道身影,喝道:“回海撩天!”顿时,一片汪洋大海凭空出现,将君天子笼罩而下。 君天子道:“太急了。”一掌拍出,身子如轻舞蝴蝶般飘出,那片汪洋大海根本无济于事。而君天子也一掌印在云明胸口。 “嘭”的一声,云明整个身子向后甩去,倒趴在地上不起。君天子步步走进,道:“太幼稚!太无力!太莽撞!” 肖雷在一旁脸露焦急之色,云道宗副宗主道:“无碍。” 忽然,云明暴起而进,一脚劈向君天子,身上白光浓厚。君天子轻咦一声,身子一动,避开一脚,道:“居然是水元力。” 妄涯脸色微变,道:“水元力,治愈最强。” 云明见各种指式也奈何不了君天子,脸色阴晴不定。心道:你害我父母惨死兽潮之下,我与曲儿分离。令我受尽无限苦楚。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可如今一身本领却无一用处,这…… 这时,君天子慢慢逼近,淡淡道:“你还有什么后招?我可不能再陪你了。” 云道宗副宗主轻抿了一口酒,对旁处大长老道:“看这孩子神色,恐怕与这邪魅君子,君天子有仇。被大门派救养起来,今日咋见仇人,故暴起。”大长老称是。 突然,云明眼睛迸裂,喝道:“催魂术!”两首灰色之光从眼睛射向君天子。这一下,场上众人皆已变色。尤其在旁的李知尘。云道宗副宗主脸色寒峻起来,眼光射向李知尘。 君天子一惊,双手合并,水蓝色白光忽出。但灰光却直冲而进,撞上君天子胸口。 “嘭”的一声细响,君天子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云明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尤其煞白,半硊于地上。 君天子擦擦嘴角一丝鲜血,道:“是我大意了。”说着,身上蓝白色元力突然汹涌澎湃起来,竟慢慢变色,终于,化为暗黑色。 刷的一声,暗黑色元力向云明笼罩而去。云明脸色惨淡,并没有理会黑暗屏障。道:“没想到还是奈何不了你。” 暗黑色波光似一面黑布,将云明罩住,嗤嗤作响。旁侧各大宗门皆脸有异色,先不说云明之前从眼睛射出的两道灰光已让他们动容,而看到君天子身上元力的转化更加惊异。 云道宗副宗主道:“这是把水元力炼化至臻境。水化雾,雾结云。云藏劈雳,可化雷电。” 这时,雄浑的雷电之力加身,云明狠咬舌根,双拳布满白光,往屏罩砸去。轰轰炸声音不绝,而雷电的炸开亦让云明身上烧开一个个焦印,却如何也砸不开。君天子淡笑,手上结印。雷电更猛,在其中化出一道电龙向云明撕去。眼看云明就要在之下化为灰烬时,一个身影耸出,拔剑劈去。“轰”的一声巨响,整片雷电登时分为两半,消失在空中。 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站在云明身前,一手握着一把铁剑,正对着君天子。 李知尘淡淡的看了云明一眼,道:“我来吧。”云明此时精疲力尽,身负重伤,昏昏欲睡。身子晃了几晃,道:“多谢。”向后走了几步,打坐疗伤起来。 君天子握着折扇,道:“来。”李知尘身子飞起,一剑划去,迅捷无比。君天子脸色激动,双手汇满黑雷,迎上李知尘。 此时,场上众人方看到李知尘的出手。快若流星,稳若泰山,而剑剑攻敌入死地。君天子亦非凡,折扇旋转,黑雷剧变。 李知尘身子倒转,长剑在旁蜡烛削过,正带着三点蜡烛火焰。三点火焰冲出,长剑也随之去。君天子身形若流蝶,一双白晳若玉的手抓着两瓣黑雷,化为两朵精雕细琢的荷花。 二人身影闪动,交叉相互,来来往往,已过数百合。其中招式今人眼花缭乱。而动作却毫不像拼斗撕杀,优美淡雅。令人迷醉其中,难以想到,中间是步步杀机。 若依雪美眸流转,道:“二人皆属少年英雄,实力相若。就不知最后谁胜谁负。”蒋来点头道:“确实。” 无情教女闻言,忽的冷笑一声。 若依雪听到冷笑,望了过去,问道:“阁下另有高见?” 无情教女冷冷道:“一个是阴阳不定的娘娘腔,一个是不仁不义的贼子,妄为英雄。” 众人一听此言,这无情教女果然敌我不分,即使是自己人也出言讽刺。不过怎的说李知尘是个不仁不义的贼子?各抱着疑惑看了过去。 妄涯神色一变,对无情教女道:“当下可不要多生事故。”无情教女冷冷扫视了他一眼,道:“我自明白。” 场上两人争斗更为险恶,招招夺敌死命。在动作优美时也让人胆战心惊。 无情教女看了一会,见两人之斗势已入险境,必两败俱伤。忽然高声笑道:“玉琼宫主,出来吧。既然来了,就顺便见见你这昔日的情人。” 话音刚落,从窗外若纷雪飘落下一个女子,女子身着蕊黄色衣裙,一头秀发直到腰间。脸貌颇为漂亮清丽,只是比之无情教女就不如许多了。 此女进来时,众人仿若不知,待见到此女,众人皆有些惊诧,这人隐匿的本事如此之高,在窗外这么久竟无人指出。 此女刚落,一边场上争斗更烈。忽地,李知尘心神一晃,动作一滞,长剑刷的一剑刺入君天子折扇中。君天子折扇翻转,叮的一声把长剑绞断,左掌拍出。李知尘弃剑回身,右手接着君天下一掌。嘭的一声退后了几步,脸色有些煞白。 君天子见状,折扇拍去,黑雷振动。李知尘倒退几步,撇开一招,又后退三步。君天子“嗯?”了一声,见李知尘有意退让,也退后几步。 李知尘止住君天子后,看向那从窗户中进来的女子,身子突然微微颤抖。 那女子当先盈盈有作腰,拜见堂上的云道宗副宗主,道:“玉琼宫宫主梅含遐,拜见宗主。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云道宗副宗主沉默片刻,道:“来者是客,请座。” 这玉琼宫仍方外仙门,不属中原。平时做派,亦正亦邪。只是如今与无情教女等人一起,恐不好意。 李知尘在那女子进来后便已心神不宁,此时见那女子自报门派后,更是心头大震。 无情教女冷笑道:“怎的?见了老情人也不叙叙?” 梅含遐眼眸轻移,道:“你说什么?”这时,李知尘强忍心头激动,走近梅含遐几步,轻声道:“遐儿,你……我……我们终于相见了……” 梅含遐回过头来,看着李知尘,嫣然道:“你叫我什么?” 李知尘道:“遐……遐儿……”梅含遐道:“见面就见面了,你激动什么?” 李知尘身子轻轻颤抖,走近两步,正要把梅含遐搂至怀里。梅含遐忽然变色,退后几步,躲开李知尘的动作,厉声道:“你要干嘛?” 李知尘一滞,道:“遐儿……遐儿……你……你怎么了?” 场上众人神色大改之前,若有所思看着两人。而云道宗副宗主眉头紧锁,闭言不语。 梅含遐道:“公子,你我男女有别!你为什么做出这种轻辱我的动作来?”李知尘道:“遐儿……你……你忘了吗?” 梅含遐目若寒星,盯着李知尘,道:“忘了什么?什么忘了?请公子说清楚!” 李知尘见梅含遐双眼满是无情和逼问。更听到这话,整个人颤抖了起来。踉跄退后了几步,脸色苍白,道:“遐儿……那年之事……梅林中……你……” 梅含遐脸若寒霜,冷冷道:“什么事?还有,除了我丈夫,别人不许叫我遐儿,望公子改口!” 李知尘又退后几步,看着梅含遐道:“那年,梅林定亲……你……你与我……相约百年……结为夫妻……你……你……” 梅含遐若有所思,道:“哦!好像是有这一回事。” 李知尘脸色惨淡,道:“你……你怎么变了?”梅含遐突然笑了起来,道:“我记起来了!原来是这一回事啊!” 李知尘脸色更加煞白,踉跄几步坐在椅子上,道:“你记得?那为什么?”梅含遐笑道:“哦,你叫知尘是吧!我记起来了。十一年前我与师父下山修行,在梅林遇见了你。” 李知尘道:“就是那年!”梅含遐道:“原来你当真啊!我只不过想玩玩而已。” 李知尘直若晴空霹雳,脸色煞白一片,道:“你说什么?” 梅含遐冷冷道:“那年我只不过想和你玩玩才会说爱上你的,你居然还当真了。好吧,现在我说明白了,你也知道了吧。三个月后我将嫁与北若兰屿金天府府主落于飞,今日往后!也只有我丈夫落于飞能叫我遐儿,你还是改口了吧!我不想让我丈夫因为这件事而动怒!” 李知尘直感到胸口若山击,一片压闷至极,恨不得立刻跳下万丈悬崖,了却此生。 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勉强笑道:“原来……原来如此……是我痴心妄想了……”说话间,一丝鲜血却从嘴角流出。梅含遐哼了一声,道:“是这样的。” 李知尘从衣裳内拿出一块玉玦,道:“这本是你……你我的定情信物。如今,人已别,玉当碎。”说完,手上力道加大,玉玦咯咯的发出几声哀嚎后便化成粉末。 梅含遐道:“自当如此。” 李知尘苦笑一声,头也不回往外面走去。堂上云道宗众人早已动态,云道宗副宗主道:“尘儿,你要去哪?”李知尘哈哈长笑,道:“自有归根。”一转眼,已消失在天画楼之上。 ------------ 第五章 鬼村 ?第五章鬼村 天画楼第九楼之上此时各大顶尖宗门聚集。亦有敌对宗门位于一处,而由于近来发生一件重事,使得各派不得不放下旧仇,共商要议。 云道宗一直位于众宗之主,拥有号召天下万宗的权力。其实力内涵可见而知。自然而然,也有一些宗门不服云道宗的束约而对云道宗心怀恨意。而此时,见云道宗宗主亲传弟子李知尘因儿女痴情而别离天画楼,其中摇头叹息者亦有,幸灾乐祸者亦有,满脸不屑者亦有。 云道宗门人自是怒恨,惋惜交加,怒眼直射梅含遐。三长老肖雷最为暴躁,容易动怒。此时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梅含遐劈成两半。 云道宗副宗主脸上微沉,阻止了蠢蠢欲动的肖雷,道:“随他去吧,一切自有因果。” 无情教女冷笑道:“知尘兄果是痴情之人啊!不过,在这凡尘中恐怕很难生存啊!” 梅含遐眼眸轻转,向云道宗副宗主,缓缓道:“是我鲁莽了,还望宗主恕罪。” 云道宗副宗主道:“因缘有定,自是知尘自己的祸福。”此时,君天子向着无情教女冷冷道:“以后再敢妄自助我,你就不用再存活于世了!”无情教女眼中一寒,道:“好!”云道宗副宗主道:“客人还有事吗?” 君天子轻摇折扇,眼光微斜了一边疗伤的云明,又望见众门派望向自己如狼似虎的眼光,冷笑一声,道:“今日天画大宴,你们无非就是商议禁地魔林!这点不必藏藏漏漏的了。”此话一出,众人皆陷入沉默。 若依雪道:“敢问君下,有何意见?”君天子道:“禁地魔林自圣光现世以来,引起暴动。早有各大宗门带领而进。其后,在禁地魔林外却因暴动而引起兽潮,更发生了极大的能量暴炸,使得外界与进入魔林的宗门失去联系。其中,亦有千年宗门御风宗!” 场上沉默了一阵,云道宗副宗主道:“确实。”佛宗淡理道:“本宗宗主亦陷其中。” 肖雷暗声嘀咕:“难怪今年御风宗没有来临,原来早就陷入魔林了。也难怪与御风宗敌对的青华派副宗主蒋来对于御风宗未至,会幸灾乐祸。” 君天子道:“而今,我带来了一件东西,以作庆祝。这件东西,是我门弟子于十余年前偶然而获,交于本门,一直保藏至今。此物,便是禁地魔林的暗理地图!可避开外面的兽潮而进入魔林!” 众人忽然陷入窒息般的寂静,各派掌门弟子亦有不少已深陷魔林,死活不知。而外面弟子却因为兽潮而阻碍了去路。有些修为极高者自然能冒险进入,可单身只影,即使进入了也无济于事。此时闻说有此暗理地图,自是非一般的心情。 肖雷圆眼睁去,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魔教教众恨不得把我们碎身碎骨,舔血咀骨。会有这样的好意?” 这句话也是众人的心理,也望向君天子,看他有何解释。 君天子哈哈长笑,看向云道宗副宗主,道:“云道宗位于天下门派之首,可号召万宗。是以也有责任为天下门派分担?”云道宗副宗主道:“自然,云道宗即为万宗之首,自当为万宗分忧解难。” 君天子道:“好!如今我以此图与云道换取一件小东西,就不知未可?” 云道宗副宗主道:“何物?”君天子缓缓道:“风云纯阳剑的剑柄!”此下,当场各门派表情再变,又是疑惑又或是欢喜,或是不自然。这风云纯阳剑属天下至宝,开山裂海,不见锋利。而在数千年前,在一场战争中分裂七截。其中,云道宗便得到一截。 如今云道宗又是处于两难境界,若不以剑柄相换,妄称万宗之首,在这种关头亦自藏重宝,不肯换于众宗之命,名声势必大落,之后也会有不少门派会反抗云道宗。而若换之,这等千年至宝,却又落入于敌手。 无情教女道:“就是不知,云道肯也不肯了?” 云道宗副宗主默然,道:“可换。”君天子长笑道:“好。” 却说李知尘悲痛之下,纵身飞奔,不一会便从天画九楼下来。又沿着大山而走,飞跃过城门。一路上昏昏蒙蒙,一会儿想到十几年前与梅含遐在梅林私定婚姻,山盟海誓。一会儿又想到在天画九楼上梅含遐极其无情的话语。又想到师傅对待自己若亲子,师门中也对自己爱敬有加,而如今……却…… 李知尘苦笑一声,心道:我本是个无欲无求,潇遥洒脱的男子,却也因为情爱而陷入困境。 行至一处,才发觉已到黄昏,半边斜阳挂在山角,一片残阳浸在湖中。李知尘道:“不知不觉,又是到了哪里了?”望着青山绿水,残阳西斜。忽然感到无限悲凉。 在山角下找了一株吐绿的柳树坐了下来,见到一碧万倾的绿湖上,由于残阳倒挂,一片火红,说不出的艳丽。一只孤舟远远离去,像是在追赶着快要消失的残阳。远处牧童清唱着乡土的歌曲,在这风声中,却显得模糊不清。 李知尘长叹一声,吟道:“玉露垂杨花萼绿,孤舟只影送苍穹。青山绿水因而郁,沧海浮云若此穷。”吟罢,纵身而去,道:“何归何从!天地为家。” 走至山间小道上,一轮皎月挂在云间,此时刚好秋季,入夜寒冷。李知尘修为极高,本是不怕,但却依然感到一阵凄凉。 山林间时不时的传来一声声啼叫声,似是一些山雀野鸟在呼喊归巢。对这凄寒之夜尤添几分。 李知尘望着天色,浮云渐渐遮住月牙,道:“看来快要下雨了。”疾身而行。只是行不到两里路,雨便啪啪的下了,李知尘加快脚步,往山间奔去。好在奔行一阵后便在一处寻到一个山洞,便扫开一些枯枝野草,小心翼翼的探了进去。 山洞中稍为窄小,且能容人。李知尘一挥袖袍,在地上点了一把火,照亮了山洞。 又将一些枯枝烂叶收拾掉,又加了一把火。把身上衣裳脱下,呆在火堆上烘干。 外面的雨下得堪猛,好在一会便开始变小,嘀嘀嗒嗒的声音响彻不绝。但也为这林间增添了寒气。 李知尘烘干了衣服后便穿上,对着外面戚雨不言。良久,感到睡意上升,便倒在地上沉睡去。 睡至半夜,李知尘忽感到一阵阴气扑面,带着恶毒与嗤嗤声。猛的一醒,急忙缩身。此时火堆因为木柴燃尽早就熄灭,故伸手不见五指。 李知尘微微一惊,听到那嗤嗤声还在近处,更闻到一阵极其恶臭的味道。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身子一纵,飞跃而起,贴在山洞壁上。 忽然,一阵阴风扑来,势急凶猛。李知尘眼不见物,但耳辩六方,听得明确。身子微斜,左手抓紧土壁,右手在壁上抓开一块山石,向来物射了来去。只听到嗤的一声以及石头下落时撞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李知尘心怀警惕,不敢下去。右手抓出一块石子,“当”的一声又往地上击去。良久,闻再无声响,方才飞下墙壁。用火石又起了把火,照亮了山洞。方才看到刚才那物原来是一条七寸长的赤蛇,头显三角,中间长出一个血包,可见是剧毒之物。 而李知尘那块石子正中毒蛇三寸,赤蛇便蜷曲在地上死去。李知尘心道:“原来是山间毒蛇,因为下雨缘故,进来避雨。”便收拾蛇尸,整理一下后已天明。 由于雨后初晴,山间美景又不相同。只是此时李知尘心有伤痕,对于美景并不留恋。 在林间走了几步后打下几个山雀,烤了增饱肚腹后。想着近山间应有农村,就去走走。 行了十几里路后便在一处看到几间茅屋,寥寥的落在山下,炊烟正袅袅上升。李知尘走了进去,正逢一个老汉挑着粪担出来,一片屎臭。李知尘走近问道:“老丈人,此处是哪里?叫什么名?” 老汉睁着迷糊的双眼,道:“哦哦,这儿啊,这儿位于蛮荒城北面,叫落尸村。怎么?这位年青人,有什么事吗?”李知尘道:“山间游客,无所宿身。看见有村居便进来了。” 老汉道:“原来如此。你等我,我去把这担粪料浇了地,你若不嫌弃,我家还有一间茅屋,你可以暂时去住住。”李知尘笑道:“自然不嫌弃。老丈人,我与你去浇了这担粪吧。”说着,就要去接过老汉肩头上的担杆。 老汉急忙后退,躲过李知尘的动作,道:“哎呀!我自己来就行,你们这些娇生贵养的人咋会担呢!再说了,怎么好意思呢!我来就行。”李知尘见执拗不过,笑道:“谢谢老丈人了。”老汉道:“谢什么,不用谢。我先去浇了田。” 李知尘应是,便随意老汉前去。心想:农村人憨厚诚恳,比之修道者多了一颗纯洁之心。 李知尘随着老汉去农地中浇了田,已到夜晚。跟着老汉回到农村。老汉只有一个老伴,两间茅屋。 老汉领着李知尘到一间茅屋,道:“小伙子,这里地方偏僻。经常有外来的客人莫名失踪,也闹过鬼。一到晚上会听到一些声音,你别去理踩,蒙头睡觉就不会有事了!” 李知尘道:“是,我不去理踩就是。”老汉笑眯眯道:“那就好。” 入夜,李知尘进入茅屋中,眼光四处扫寻着,见这茅屋有些破烂,抬头便是星点,四处有些脏乱。 李知尘叹了口气,在门后拿出一把扫把扫着。入夜后更为静谧,四下寂寥无声。李知尘扫扫木床,翻开被子时飞出几根白发,心道:“想来是原来住在这间茅屋中主人留下的” 四处清扫后便在床上睡去。睡到午夜忽然听到茅屋外面有凄凉哭喊声。一惊之下,翻身下床,就要出去看看究竟。突然想起老汉的话语,又复翻身入床,心道:八成是山间的风吹过山谷所变成的。 心有千丝万缕,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到了下半夜才勉强入睡,只是睡得甚轻。 突然,听到茅屋的门吱呀吱呀的叫着,推开了来,伴着吱吱声。不一会,感到颈后凉凉,似乎有风吹过。李知尘翻了个身,只以为是风吹了进来,又有老鼠跑进,不与理踩。 睡了一阵,朦胧中听到似有脚步声,又或是扣门声,咚咚咚的响了小一阵,又听到吱吱的声音。过了一阵又消失了。忽然有感到劲后一阵阴寒刺骨,还有黏稠感,似是什么东西在舔舐。 李知尘一惊,急忙翻身起来。此时,后背突然发出一声惨声厉叫。只惊得李知尘毛骨悚然。 又感到一物扑来,阴风阵阵,腥臭无比。还伴着尖厉叫声,似鬼哭狼嚎。 ------------ 第六章 险恶 ?第六章险恶 李知尘身子一闪,那物便已扑来,一时间阴风连连,恶毒弥漫。那物一扑不到,啕鸣一声又向李知尘扑来。 李知尘身体一缩,跃至墙角,心道:“那是什么怪物?怎的进来之后我尤不知?这股恶臭如此之重,怎么会那么轻易接近于我?”只是四下无半点光亮,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自然无法看着那物形状,也着实让人恐惧。 那物啕鸣几声,若厉鬼索魂,放声大笑,夺人心魄。其后又转身向李知尘扑来。 李知尘眉头一蹙,身体一翻,冲破屋顶,跃在屋上。而那物也随之扑来,李知尘借着一缕月光垂下,朦朦胧胧的照清那物。竟是一具死尸,全身腐烂,遍满蛆虫,缓缓钻动。而脸上亦见不到一片好肉,额头上白骨显现,青色红色交杂一起,恶心之至。而张开的骷髅大嘴垂下一条腥红的肥大舌头,一滴一滴的垂着绿色黏液。 李知尘看清那物,全无顾虑,右手一挥,在空气上一挥,几道凹凸可见的白色晶莹物状便向死尸射去。嗤嗤嗤几声响起,死尸狞哭一声,便在半空坠落,在地上打了个蜷缩后便不动了。 李知尘跃下屋顶,心道:“这里怎会有如此凶物作祟?”抬头望去,天上轮月慢慢被乌云遮挡,最后一缕月光也开始消失了。 李知尘眉头一皱,又看看周围,本来的一片农房茅屋依然如故,只是在周围却飘着绿莹莹的点点鬼火。周围时不时传来一声声鬼叫声,乌鸦笑声。 李知尘抬头望去,见月光已完全被遮没。自语道:“这恐怕有鬼王做崇,遮盖天机,行夺人生命以补已身之事!” 忽然一惊,这村里看样子早已沦为妖鬼盘踞之地!那白天老汉又是什么? 李知尘看四周完全黑暗,阴森可怖。道:“看来这片地方已无活人活畜!”李知尘也是艺高人胆大,便在四下搜寻。 翻开一间茅屋时,突然窜出一具腐尸,依然如之前一般。李知尘身子退后两步,右手一弹,两道凌锐的白色晶莹物体弹出。嗤嗤两下,把腐尸分成几瓣。腐尸炸开后,尸臭越浓。而身上白色蛆虫仍有不小未死,溅射开来,在地上缓缓收缩身体,十分恶心。 李知尘没去理踩,又往下一个茅屋而去,如此行事,每个茅屋皆跳出一两个腐尸,形状恐怖,尸臭弥漫。皆被李知尘以无形剑气所杀。走到一处高耸之地,又有五六具死尸抬头望天,浑浑噩噩。 李知尘蹙眉叹气道:“想来这村里人早被妖魔所害,化作腐尸,做害路行游人。” 五六具腐尸似有感应的扑向李知尘,顿时煞气冲天。李知尘右手一弹,十余道无形剑气飞出,嗤嗤嗤几声便把腐尸杀死。 李知尘跃上高地,见刚才五六具腐尸所望之处,竟是一条窄小的路道,周围是高数丈许的野草。 李知尘望去,路道弯曲盘旋而去,在黑暗与野草遮挡下不见了方向。李知尘凝视片刻,心道:“就让我看看你是这是什么!”打定主意,纵身而进。 野草雄杂一片,密密麻麻自分在两边,一条曲径便在眼前。时不时也传来虫叫声。李知尘小心翼翼的走入。走了一会,并没有遇到事故。 又走了一会,眼前大阔,弯弯曲曲的小径变成一段石路。野草也少了些许。 李知尘疑道:“难道走错了?”打定主意又往前再走去。又走了一阵,见到一座石桥立于眼前,石桥下流水已枯,只剩下龟裂的黄土。 石桥状态尤其之老,桥上一条条裂缝如细线似的网下。 李知尘走了上去,眉头紧锁。过了石桥后又是一段凹凸不平的山路,野草又高了起来,周围静谧无声。李知尘沉吟半响,再走进去。 走了约半盏茶功夫,又来到一座石桥,只是这座石桥与之刚才那座又多了一样东西。 一盏点着火的青灯,立在桥头上。黯淡的灯火在风声中摇摇摆摆,似乎随时可能熄灭。李知尘纵身而上,看青灯的形态是个口吐尖牙,狰狞恐怖的鬼头,鬼头口中便吐出灯火。 李知尘眉轩一挺,道:“果然不错!”又向前走去。过了石桥后又是小径,走了一会,又见到一座石桥,只是石桥下却有水流之声。石桥上也摆了一盏青灯,依然是鬼头形状。 李知尘继续走去,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停了下来。看见眼前另一座巨大石桥。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已经看到十六座石桥,石桥上都有一盏鬼头青灯。而石桥下水声渐大,到了眼前这座,水声已化作轰轰之声,汹涌澎湃。 而桥上青灯又化为两盏,分为两边。青灯形状由鬼头变成一具身披铜甲,手封三叉戟的鬼王。李知尘走了上去,望下桥下,眉头不由得一蹙。这桥下汹涌澎湃的水声却不是水,而是红得发黑的血! 李知尘冷哼一声,道:“果然是青灯覆火阵!遮盖着天相!” 又向前走去,走了一阵,景物再变。周围野草已然没有,换作一个个的尸体!每具尸体却不是之前的腐尸,身体,衣服完好无陨,似是活人一般。而周围鬼哭声更厉!似是千百野鬼索魂。却不见身影,像是凭空传出。 只是却没有像之前腐尸那般,没有动作,似是木人。表情却是死时所留下的,一个个或是惊恐,或是惨痛。 李知尘四外望去,这些尸体竟有上千具,熙熙攘攘的站在一起。每一具皆面向前边一处白雾笼罩的地方。 李知尘往白雾看去,那白雾甚浓,迷温一片,正渐渐涨大,吞噬着一切。 李知尘心里越发生起怒火,见这周围尸体已有千具之多,那血河所杀之人也不少!这是什么妖魔,竟如此为害平民? 望那白雾,正缓缓挪动,就像一个勾魂恶鬼!呼呼阴风迎面扑来,尸臭之味不减反增。 李知尘右手食指中指一并,几道无形剑气射出。但在白雾前却如泥入大海,毫无反应。 李知尘抬起左手,双手同并,数百道无形剑气同时射出。顿时刷刷刷一片破空声。 数百道无形剑气撞上白雾后消失不见,而白雾却只是略退几步,然后又缓缓前进。 李知尘见剑气丝毫无效,眉头一皱。道:“那好!我就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身子翻飞而过,投入白雾中。进入到白雾中后,鬼叫声渐消,不再像之前一般大声。 李知尘在白雾中更加目不视物,而白雾中也充满尸毒。只是李知尘修为极高,身体元功一转,便消除了毒雾的侵害。 李知尘快步冲出白雾,又来到一处,周围已然没有野草,全是一块块黑石,堆积而起的黑山。仔细一看,这些黑石黑山竟是一个个的骷髅头,只是岁月已久,皆化骨为石。 地下也铺满了黑色骨头,或助骨,或手骨,或脚骨。李知尘道:“这些尸骨全已发黑,可见死时已中剧毒!这化为石后,剧毒不减!这又是什么毒?” 又走进几步,又看见一座石桥,这座石桥比之之前,尤大七分,但全身黑色,桥上两边皆布倒刺。周围静谧无声,桥下依然是一片血海,翻滚着白骨。 李知尘冷哼一声,走了进去。走至桥头。忽然,感觉面前有阴气逼近,一惊急忙一退。看去,竟是一个人头飘浮在空中,摇摇晃动。人头就像未死之前,表情尤在,只是舌头垂下五尸。而脖颈下竟长出一双小手。 人头猛的向李知尘冲来,煞气一片。李知尘仰后几步,忽然,又感到背后阴风刺骨。急忙一纵,跃上半空。原来又有一个人头飞来。 两个人头聚而冲来,两条长舌喷头溅出一道道黄水。李知尘再度一跃,立下桥头。两个人头又冲了下来,一阵狞笑之声。 李知尘眼中一寒,道:“恶魔小鬼,焉当猖狂?”身子一纵一伏,一腿踢去,“嘭”的一声把一个人头踢落,右手一指,正穿入人头左眼,手成五爪将人头抓在手上,一抛将人头扔下血海。人头嚎哭几声,便消失在血海中。 另一个人头嗷嗷大叫,在地上冲出,扑向李知尘。李知尘迎面而上,食指指去,四指抓紧。握在面前,人头脸色惨白,就像重病之人。脖颈下一双小手抱住李知尘食指,张口就要咬下。李知尘一挥而去,把人头挥落下血海。 人头惨叫几声,便消失在血海中。李知尘眉头紧皱,看了血海一会又向前走去。 过了石桥后竟是一段大道,辅满了白玉。周围安静若窒息,毫无动静。仿佛连风也停下来。 李知尘继续走去,突然,一道阴风扑来,一只若茅屋大的蜘蛛扑过。而蜘蛛头上竟长着一个婴孩头颅,正在哈哈狞笑。 李知尘身子一动,退后几步。而蜘蛛也随之扑上。 忽然,李知尘背后一暖,仿佛有东西抱住。 李知尘一惊,这是什么怪物?蜘蛛头上人头哇哇大笑,又复扑来。而李知尘背后一片冷汗,那抱住他的怪物也是哈哈大笑。 李知尘猛的一转身,右手一抓,将背后东西抓下,同时身子一跃,躲过蜘蛛的一扑。 李知尘手上用力,抓住那东西脖颈!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八九岁的孩童!脸上青光一片,口咬利牙,双手抱住李知尘右手,正在哼哼惨叫。 李知尘哼了一声,往半空一抛,同时射出十余道剑气。十余道剑气正中孩尸,“嘭”的一声孩尸炸成碎肉。 同时,那蜘蛛已然扑来,人头狰狞可怖,满嘴尖牙,尤滴黄涏。 李知尘纵身而上,双掌推出,千余道无形剑气同时射出,嗤嗤嗤破空声响彻不绝。 而蜘蛛在无形剑气下扑过几步后便已死绝,倒了下来,化为血水。 李知尘叹了口气,道:“是哪个妖魔?竟行此天道亦当震怒之事?难怪设下阵法,蒙蔽天道。” 转而继续前进,走了一会,突见到一座危城立在前方。危城高数百丈,城上偶有人影跳动。时不时传来一声声鬼叫声。 城下城门大开,望了进去,黑不见影,而一声乌鸦啼叫更为惊悚。黑暗处似乎有东西,正在吞噬着一切。 李知尘已到这里,自然不会因为这些而退步。当下身体运转元功,小心翼翼进去了。 进入城中,只感到身体一凉,如入冰窖。李知尘道:“这等阴寒,这城中鬼怪更厉!” ------------ 第七章 鬼魅重重 ? 第七章鬼魅重重 李知尘纵身进入孤城,只觉四外阴寒刺骨。城中各式房屋耸立,高低不齐,而屋子外的门摇摇晃晃的半开半关,发出吚吚呀呀的声音。 李知尘缓步行去,在街道上慢慢巡视着。 风吹过窗台,一块白色帆布飘落,挂在路边一根杆子上。李知尘加紧路步,在街道上疾走着。 突然,有一阵哭啼声传来,隐隐约约的却听不太清。李知尘停了下来,他修为极高,运起元功后便听得清些,眉毛一皱,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街走去。 走过几段路后,便看到在阴暗的角落边有一个八,九岁小女孩蹲在垃圾堆下低声泣涕着。 李知尘走近后,那女孩顿时惊到,感到有人来了,惊叫道:“鬼!鬼!别抓我!别抓我!”说着,手上乱抓乱划,生怕李知尘走近。 李知尘蹲了下来,柔声道:“小妹妹,我不是妖鬼,我是人。” 女孩叫道:“别靠近我!别靠近我!我知道了!你就是鬼!啊!不要!”说完,突然大声啕哭起来。 李知尘轻叹一声,道:“小妹妹,你抬起头看看我,如果是鬼会是我这样吗?我是人,来救你了。” 女孩畏畏缩缩的退后,道:“真的?”李知尘道:“真的。” 女孩胆怯的抬起头,望了李知尘一眼,又垂了下去。 李知尘也看出了女孩的相貌,脸上脏乱一片,右脸还被什么东西割伤了一划。李知尘看得清了,脸色还有些青黄,想来已饿了几天。 李知尘叹了口气,道:“小妹妹,跟哥哥走吧!我带你离开这。” 女孩畏缩几步,道:“你……你没骗我?”李知尘真诚的道:“没有。”女孩欲站起来,却突然一个踉跄又坐了下去。 李知尘一皱眉,原来这女孩右脚扭到,却站不起来。便道:“我背你吧!”便俯下身来。 女孩迟疑不定,终于还是搂上李知尘脖子。 李知尘背着女孩站了起来,道:“我带你出去罢。”女孩道:“嗯。”突然,女孩张口便对李知尘咬下,而整张脸也迅速化开,本来孩童的稚嫩脸庞突然化作一张枯巴巴的老人脸,一张口长出十余个黑黄尖牙。 在这种关头上,李知尘却仿若早已知晓般,一个甩身便把女孩摔出,手上一凝,几道无形剑气登时射出。嗤嗤几声。却没有把女孩射死,而是盯着女孩手脚。李知尘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滞,一气呵成,前后不过三秒,那女孩,又或者说妖尸仍反应不过,张着黑黄的嘴呦呦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李知尘看清那妖尸,脸容竟是白天那老人。道:“原来你果然是妖物所化!只是借着青灯覆火阵盖住尸容。” 妖物见已识破,桀桀笑道:“好你个该死的,我倒想不到你竟不是凡人,没有死在外边!更没想到你会认破我。” 李知尘道:“你身上的尸臭味。”妖物叫道:“不可能!我前后都用粪便,垃圾堆的臭味掩过我身上尸臭,你如何闻得出来?” 李知尘道:“我只闻到一丝。只是一个小女孩不该在扭伤了脚还在垃圾堆旁大哭,甚至能活过几天,在这种环境下又太容易相信人了。” 妖物大叫道:“好好好!是我栽了!”李知尘道:“你们在筹划什么阴谋?你说出来,我不让你魂飞魄散。” 妖物厉声叫道:“我是不会说的!哈哈哈哈哈!你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李知尘摇摇头,右手一挥,十余无形剑气挥出,了却了妖物性命。 此时,一个窗户被风声吹得翻开来,一道身影闪了过去。李知尘手上一挥,几道无形剑气戳过,而身体一跃,轻飘飘如飞鸟的落在窗台上。 屋内黑不见指,阴风一片。其下一个中年男子被李知尘钉着四肢,而手上却拿着一块白色帆布。正在嗷嗷作叫。李知尘望着中年男子,道:“你刚才在做什么?”中年男子自是一只妖尸,见了李知尘进来,脸上化作骷髅,咯咯咬动上下边骨牙,道:“又是你!你一定会死在这里的!”李知尘手一挥,十余无形剑气从妖尸脑上穿过。又把妖尸手上帆布拿起在手上看了看,突然,眼光一凝。自语道:“传帆!这是传送信息的物品。怎么会在……” 李知尘站了起来,在孤城飞走而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又杀了十余个妖尸。 一边杀杀走走,终于来到一处黑漆漆的洞口。这是孤城的尽头了,已经出了城外。 突然,两道身影闪出,两把三叉戟便已射出。李知尘步伐轻移,手上一架,便已闪了过去。见两个身影身体庞大,壮若粗牛。活人无异,只是身上妖气,阴气重重!两个妖物又把两把三叉戟叉了过来。 李知尘脸上寒峻,越走近,妖物智力,实力上越高,已渐渐接近幕后黑手了! 李知尘身体一横,双手把两把三叉戟一抬,伏身而去,抓住两个妖物脖颈,咔嚓一声扭断了。 从破烂的城墙望了出去,黑窟窿的一个大眼不见深浅。阴气甚盛。李知尘走进去,便发现一片竹林在眼前。 从竹林走进几步,便跳出十余个尸妖,都是身高八斤,青面獠牙,手持三叉戟,身上皆是尸臭与妖气。一接近便是阴风阵阵。 李知尘迎身而上,双脚一蹬,跃上一个尸妖肩头,还未等尸妖反应,双腿一并,便把尸妖脖颈夹断。其余尸妖聚而攻之,李知尘一纵身,抄过一起三叉戟,一刺一横之下,又割断了三个妖尸的喉咙。片刻后,十余具妖尸偏全部丧命。 李知尘把手上的三叉戟扔掉后,便径直往竹林中去。一路疾走而去,从半道上的尸妖尸怪几乎每隔十步偏已窜出三个,李知尘也杀得不耐烦。干脆加紧步伐,把尸妖尸怪抛于脑后。 来到竹林深处中,便看见一座巨殿立在前方。大殿纯为黑木所造,阴森重重。两边草木茂盛生长,已过丈许。而周围却再无尸妖。 李知尘见门外立着两盏青灯,而又有四个老婆子立在前后。老婆子脸如晒干橘皮,眼睛凹陷,身体已剩皮包骨,实为恐怖。 李知尘道:“这就是这些妖物的老巢罢!我就一一除去,免得你们留在世上祸害!”倾刻间纵身而上,双手一弹,四道无形剑气射出,四名措不及防的老妖婆便死在其下。 李知尘走入大殿,又有数十名尸妖惊动,其中一名道:“你是谁?怎么进入了这里?”李知尘也不多话,轻身而上,几道无形剑气射出。而十余名尸妖而齐哄而上。 只是在李知尘手下却是催枯烂木,毫不废力。又走进大殿几步,忽冲出两道阴魂,形态恐怖,身上具是鲜血。 李知尘冷哼一声,道:“恐是还没寻到宿主的厉鬼!”一挥手便把两道张牙舞爪的厉鬼抓入手上,一捏之下,两道厉鬼便已魂飞魄散。 再进几步,便看到一个巨石门,深高数丈。门前两个尸妖见状,向李知尘扑上。李知尘纵身而上,了却两个尸妖后便来到石门前。伸手推了一下,只觉重若泰山。 李知尘眉毛一皱,这石门重有万斤,难于打开。只是自己一路追寻而来,怎肯放弃。 凝视片刻后,淡笑道:“雕虫小技!”双手在石门上旋转几圈,一用力。石门便缓缓移动,咕噜噜如雷声。推开石门后便听到一声声惨叫啼哭声。 李知尘进入一看,心中一寒。石门后又是一个大殿,殿中妖物百余个,有僵尸,鬼魅,聚齐一起大吃大喝,而吃喝之物竟是人肉,人血。 旁边还绑着十余个农民,有三,四十岁的,也有七,八,九岁,男女不均。其中已有几个被放出,架于铁板上,用钉子穿过四肢,正在滚滚黄油中炸着。 又有几个僵尸抓起一个大肚子妇女,一齐用力,顿时分为四瓣,血水四溅。 李知尘顿时怒火中烧,脸若寒霜,数十道无形剑气飞出。而纵身又上,几掌拍去。 妖物顿时哄动,见一白衣男子突然进来,发出几掌便打死了几个同伙。大怒之下又是一惊,皆抄起各自的兵器冲上。李知尘十指连弹,一指便弹出三四道无形剑气,几下之后,上千道无形剑气纷飞而出,锐利无比的剑气洞穿而过。 一些妖物见状大惊道:“小心!那是剑客修练至化臻之地的无形之剑气!无形无影!”“我们唯有一齐而上,方能拖死他!这无形剑气也不是能连续发出的!” 李知尘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妖物尸妖,蒙蔽天相,荼毒人间,为害众生。早已该死。”说罢,手上一凝,一柄晶莹剔透的玉剑出现在手上。 而妖物有的化作原型,有的脱躯而出,化作厉鬼,有的身披金甲,持刃而上。 李知尘怒意之下,长剑挥舞,皆是杀招。 众妖物倾时之间已死去半数,余下已胆战心惊。有一个尸妖见状,忽然抢过一个女孩,把手抓住女孩脖子,喝道:“你快住手!否则我就弄死这女孩!”那女孩早就被这种悲惨场面吓晕,只余胸口缓缓起伏,还见有气。 李知尘眼中寒冷,道:“你们莫不是自寻死路!” 那尸妖脸色狰狞,道:“你敢上前来,我就吃了这女孩!”说着,一张血盆大口伸出一根肥胖舌头,尽是刺毛。在女孩身前晃动着。 余下妖物见状有效,皆持着还活着的农民,桀桀道:“老实滚出!否则就一起死罢!” 李知尘突然闭上眼,在众妖物疑惑间,忽然凭空消失般的,不见了。 众妖物大惊,喝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不见了?”“难道真的跑了?” 突然,一个身影显现而出,一剑而过,从那个尸妖脖颈中刺出。一手反抱着女孩。却是李知尘。 李知尘从隐身不见,到突然现身,杀死尸妖,抱走女孩后,短短不过倾刻间。众妖物未从反应,李知尘已一手抱着女孩,一手长剑直削。杀入妖物中。 余下妖物骇然,道:“快去找七大王回来!否则今日我们必丧命其手!”而另外几个农民也在妖物动怒时杀掉。 李知尘淡笑对之,在妖物间从容杀之。在最后一个妖物倒下后,李知尘忽然对着一方道:“来了就现身,不必藏着了。” 从墙壁上突然显现出一道朦胧身影,阴森森道:“好一个云道宗大弟子!没想到如此之强!竟剿灭我一个分殿。” 李知尘望去,那物便又消失了,又从另一面出来半个身子,道:“只不过今日你既坏我分殿,就得付出点代价了。” 说完,又隐了进去,换了个方位道:“你杀我门下上百名,若不教你化作金尸,为我驱使,怎可罢休。” 李知尘道:“何必换来换去,躲躲藏藏,怎么不出来?” 那物道:“嘿嘿,我可是知道你的强的,怎么会那么傻。” 李知尘淡笑道:“那你怎么杀我?”那妖道:“我……”还未说完,李知尘突然双手一挥,数十余无形剑气射去。嗤嗤嗤却射在墙壁上。那物哈哈大笑,道:“李知尘,我既知道你叫李知尘,又怎么不知你的剑法已经入无形之地,无形剑气杀人无形呢?只是我是一道灵魂!根本就不怕你的剑气!”说完,放声大笑起来。 李知尘道:“你也知道我是李知尘,想来也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你既不怕我的剑气,又在躲躲藏藏,只怕,是怕我认出你是谁罢!” 那物突然一滞,笑道:“对!对!对!是这样的,可你又能如何?” 李知尘淡然,道:“我想抓你,如拾蚁。” 那物桀桀笑道:“没想到李知尘除了剑法高超外,吹牛的口气也一样的高啊!如果你活在上古时期,与后羿一起。那他也不用去射掉九个金乌了,因为天上都是牛啊!哈哈哈!” 李知尘摇摇头,突然眼睛一凝,喝道:“催魂术!”突然,从眼睛中射出两道金色之光,往墙上一撞,便已抱起一物回来。 李知尘眼中两道金光似两只金手,正抓住一道透明物体。竟是一个小人,脸色骇然不信。 李知尘看那魂魄,道:“原来是你!” 那魂魄涔涔汗下,道:“这……这是什么法术?”李知尘看着那物,道:“北上七丹子!原来你是第七子。难怪会认识我。”北上七丹子是中原上一个组织,组织的七个头领便是七个人,号称七丹子。云道宗一次会召时,李知尘便见过这七人。 第七子叫道:“李知尘,今日我落在你手上,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吧!” 李知尘冷冷道:“我自然不会放过你!看来你们北上七丹子原本就为魔头,竟隐身正派之中,荼毒人间。” 第七子道:“哈哈哈!那又如何!今日落你手中,明日我兄弟自为我报仇!” 李知尘摇摇头,眼中一收,金光收入,一手便抓住第七子。正待一把捏碎。 突然,一个道人走了出来,道:“放走我七弟。” 道人一头白发,脸如红枣,手上一把青钢剑。 李知尘道:“你是第三子?”道人道:“我就是第三子。听闻你李知尘剑法高强,不得一见实属憾事。今日倒可以一决高下。” 李知尘不理会第三子,手上一紧,第七子惨叫一声,凄道:“该死的李知尘!三哥为我报仇雪恨!”便已魂飞魄散。 第三子大怒,喝道:“你……你杀我七弟,今日我必拿你来偿命!” 李知尘淡笑道:“可以。”说完,把手上女孩背负在背,一手拿着凝结而出的玉剑,冲向第三子。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第八章 北上七丹子 ?第八章北上七丹子 第三子横眉倒竖,长剑削来。李知尘身子一横,长剑一格一削。与第三子战了起来。 两人剑舞纷飞,流光溢彩,周围都被剑气破坏着,一块块墙砖也翻飞过来。 第三子剑术着实不凡,修为也是不低。每一剑势必锐气伤人,剑剑置敌死地。李知尘玉剑轻描,背后仍背着那女孩。第三子见已过数百招仍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灵光一闪,一剑猛的刺去,李知尘当身格下。而第三子忽然一跳,长剑直刺李知尘背后女孩。 李知尘脸色淡若不变,斜斜一剑削去。刷的一下,第三子忽然向后仰去,脸色顿时化为铁青。右手握紧的长剑颤颤发抖。而左腕已掉落在地上。 李知尘看着他道:“剑道则人心!剑者,正义者。你心有邪念,不求上道,反求下道。终沦为妖魔丧物!” 第三子强忍断腕之痛,咬牙道:“什么正道邪道,能在这世上活下去的才是真道!” 李知尘道:“正者,天地正气,无所侵邪。即不是真道,也远胜邪道。”第三子冷笑道:“李知尘,你别装模作样。今日是我剑术不济,修为不够。来时,待我剑术大成,必报断腕之仇!” 李知尘道:“你道,我还会放过你吗?”第三子脸色一变,道:“那就看看你能追得上吗!”说完,身子一抄,飞跃而去,两个起落,已到数十丈外。 李知尘轻轻一跃,如同鸿飞般的,追了上去。 第三子刚出分殿,正待回头看看,就感到背后一人飞来,登时一惊,道:“好快!”急忙纵身而逃。 李知尘悠悠道:“天道无形,正道无处。你又能逃到哪?”第三子闭口不答,身法更快,转眼已到孤城。而李知尘也紧紧跟随,两人相差不过十余步。 第三子大惊,忽然喝道:“众妖听令!拦住他!”长剑猛的削向李知尘,李知尘身形一变,玉剑接住。而第三子猛的脱身,向前边纵身而去。在孤城下猛的跃出十余个尸妖,啕啸的冲向李知尘。 李知尘长剑直出,如飞鸿踏雪,几剑之后,十余个尸妖已丧命其下。而第三子又飞出数十丈,口中不断念咒,把孤城尸妖召出。 李知尘道:“歪魔邪道。”长袖一挥,数百道无形剑气射出。将冲了上来的尸妖洞穿。 而又追上,第三子见尸妖无用,更加快了腿步。两人一前一后的追赶着,中间第三子又两度唤起暗处中的尸妖来阻挡片刻。 转眼第三子已跑过千里,而李知尘亦步步紧逼。来到一处大雪山,正好又是一个分殿,第三子急忙把尸妖召出。李知尘脸不变色,玉剑纷飞剑气,只是此殿尸妖众多,一时之下也杀不尽。眼见第三子越来越远,李知尘脸色一紧,眼瞳忽然变色,射出两道金光。李知尘喝道:“催魂术!死魄听号!”忽然,从金光中走出上百个人影,有道士,道姑,亦有虫鱼鬼怪,也有山神游魂。李知尘令出上百个魂魄,那些魂魄便冲出尸妖群,在尸妖群中杀戳起来,而每一人修为居然奇高,杀起尸妖毫不废力。 李知尘再度追上第三子,第三子脸色剧变,道:“他怎么那么快?” 转眼来到一处绝涯,断壁残垣。第三子一惊,这是灵山绝壁,下面深陷无限。李知尘已然追上,踏雪而来。第三子脸色狠厉,道:“好深的修为。”忽然,身体极度扭曲,嗤的一声,竟化作一只黑毛大雁。 黑毛大雁朝着李知尘嘎嘎几声,笑道:“吾走矣!”便展开双翼,飞上天空,盘旋几下,便已飞走。 李知尘看着黑雁,道:“原来是黑雁成精所变。”见黑雁已过数十丈,冷哼一声,将手上长剑一抛,便凭空停住。李知尘身体一跃,御剑而行。 黑雁刚飞几步,还未自得,便看见李知尘已御剑追来,登时吓了个魂飞魄散,急忙振起双翅,直飞而去。 李知尘御着剑飞在云山上,忽然,背后一声呜鸣,那在妖殿中所救的女孩悠悠而醒。惺忪的看了看四周,只见自己被背在一个白衣男子身上,而周围尽是云雾,登时吓个心惊胆颤,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只道是已经死去,被勾魂使者抓去地狱。 李知尘眉头一皱,自己倒忘了这点,道:“小女孩,听着,你乖乖的听话,别动也别哭哭啼啼。否则掉了下去就完全没命了。” 女孩哭道:“你……你是谁?这是哪里?快放了我!快放了我!”说着,身子挣扎了起来。而长剑也因为这也摇摇晃晃起来。 李知尘皱眉道:“我放你在这山峰上,你乖乖别动。待会我再来救你。” 女孩望着下边,只见深不见底,四处云雾,而几个山头隐隐显现在山头。更吓得魂飞魄散,抱紧了李知尘哭道:“不要!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求求你,放我回去好吗?呜呜,你放我回去吧。”说着,又大力挣扎起来。这一来又磨掉大片时间,长剑晃动下也难于去追。 李知尘着实恼烦,只是又不能把这女孩扔掉。转眼见黑雁早已消失在云山中,此下追去亦不见追得着,而女孩也不停住,又哭又闹。李知尘无奈之下,叹道:“算了算了,妖孽自有天报。”又对女孩道:“我现在就带你回去,你不许再哭哭啼啼了!” 女孩听到这话,轻泣几声,急忙收起哭声,只是还一泣一泣的,道:“你……你别骗我。” 李知尘点了点头,抱紧了女孩,脚下长剑一横,便已飞纵而下。女孩更吓了个胆战心惊,抱紧了李知尘腰间,把头埋进他的后背,不敢多说。 李知尘眉头皱起,剑御得更快。不多时,已来到山脚。在山脚找了个农舍,才放下了女孩。 女孩连日见到到各种惨事,受到的打击自然不少,而又饿了几天。在李知尘喂了一碗稀饭后便已睡下。 李知尘看这女孩十四五岁左右,脸色青瘦,苍白无力。体质也颇为虚弱,自不能马上离开,只能先照顾这女孩恢复过来。 过了四五天,女孩才有些力气行动,只是她眼见父母朋友惨死眼前,心中受到创伤,整天默默无语,以泪洗面。 此处靠近雪山,虽为山下,但寒冷不见减少。山下有着几户猎户,李知尘也是暂栖此下。 又过了数天,女孩渐渐好转起来,虽然脸有凄戚之色,但已不再哭啼。 李知尘给她端过一碗稀饭,道:“你自己吃吧。吃完后我带你回家。” 那女孩身子一颤,接过稀饭后点点泪珠却滴在粥中。李知尘眉头一皱,道:“怎么又哭了?” 女孩道:“我……我的父母……早就……”话还未说完,又哭啼起来。李知尘本来就是孤自修练,很少与人接触,即使有也是师门长辈的。除了十余年前在一片梅林中与梅含遐相遇,这些年更没有与他人接触。自然不会去安慰女孩。只道:“嗯……我带你去我师门吧,你可以寄身在那里。” 女孩哭泣几声,方才停下了,泪眼望着李知尘道:“谢……谢谢你,恩公。”李知尘道:“不必。”说完,便起身往外边走去。女孩急忙道:“恩公……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薛轻云。”李知尘一顿,道:“不……”正想说不必记得自己的名字,突然想到自己此下并不愿回去宗门,若是带她去师门,自然托一个朋友把她带去,让她记住自己的名字也是好的,便改口道:“李知尘。” 李知尘等薛轻云吃好稀饭后,让她披上几件兽皮,道:“我先带你去天武宗,找一个朋友。你若是想住在天武宗,就在天武宗,若是不想,便让他带你去云道宗。” 薛轻云脸色憔悴,轻“嗯”了一声。抬头望望大雪山,突地愈感孤单,几滴泪珠也是涔涔垂下。 李知尘正待带她御剑而走,忽然眉头一皱,望着天边一物。 薛轻云向李知尘走了几步,道:“恩公……走吧。” 李知尘道:“等等,待下会有大战,你先待在这里。我先去看看……”还未说完,天空中那点愈来愈大,由远到近,由点到状。 忽然,一个声音嘎嘎笑道:“李知尘!再来一战!”一把钢剑也凭空刺了下来。 李知尘脸色一寒,一把推开薛轻云,手上一指,数十道无形剑气射出。黑雁几个翻飞,掉下十几根羽毛,一只黑爪抓着一把寒剑复又削来。 李知尘右手一握,一把晶莹玉剑顿时显现出来,向黑雁刺去。黑雁一晃,躲了过去,向远处飞去,嘎嘎笑道:“你能奈我何?” 李知尘淡笑一声,道:“你想把我引诱哪里?”黑雁嘎嘎道:“是的,你不敢来吗?” 李知尘道:“不必!”说罢,五指一弹,数十道无形剑气射出,而长剑随后一削而过。黑雁一惊,振起双翅,正欲飞走。突然,李知尘喝道:“催魂术!”从两眼突然飞出两道金光,直直穿透黑雁,黑雁猛的晃了几下,突然直直摔下。而李知尘眼中一凝,两道金光飞出,当中正包裹住一道透明物体,却是第三子黑雁的魂魄。 此时,忽然一个吼声道:“伤我三哥!找死!”一个身影突忽跳出,手持一把钢刀劈来。 李知尘身子一退,长剑格住,忽然,天空上一点飞下,数百道钢钉射出,哈哈叫道:“杀我七弟,偿命!”却是一只乌鸦。 李知尘脸色微变,身子一翻闪到,几十道钢钉嗤嗤嗤的射在地上。只见薛轻云摔在一边,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又一跃,抬手把薛轻云抱去,闪过一边。薛轻云见倾刻间闪出如此多的妖魔,早就嘤咛一声,双腿发软,靠在李知尘怀中。李知尘反手把薛轻云背在背上,又撕开一根布带绑住。右手持着长剑,道:“第六子,第五子。原来你们都是妖物所化。” 天空中的乌鸦嘎嘎而笑,道:“你害我七弟,今日我第六子必取你性命!”双翅一拍,又有数十枚钢钉发出。 之前那大汉身体魁梧,强壮无比,额头处隐隐有个王字,他哈哈道:“李知尘,放了我三哥!老老实实受死啊!”钢刀横劈而出。 李知尘身形一动,如飞鸿踏雪,闪了过去,淡淡道:“那就来试试。”说完,长剑挥出,光华闪动。 第五子钢刀力比万斤,横劈直劈,势不可当,而第六子纷飞之下,双翅黑毛化为钢钉射出。 李知尘虽然背着薛轻云,但身法不变,轻盈若雪。第五子第六子的钢钉钢刀始终无效。忽然,李知尘长剑一抖,如灵蛇吐舌。刷的一下在第五子肩膀上捅开一个大洞。第五子惨叫一声,钢刀弃开,退后几步。 第六子又怒又惊,嘎嘎几声,又射下百道钢钉。李知尘身子一扭,飞翻过去,食指中指并而一指,一道无形剑气冲出,第六子闪避不及,嘎的一声惨叫,胸膛也破开一个血洞。 第六子叫道:“五哥!跑!”说罢,向远处展翅而飞。第五子向李知尘啕啸一声,在地上一滚,化作一只白额金睛老虎,也向远处跑去。 李知尘淡笑道:“跑不了的。”也纵身而追。 ------------ 第九章 伏击 ?第九章伏击 李知尘步步紧随,在雪地上如一道幽灵。而第六子第五子时不时回头一望,只见李知尘仍在身后,更大惊失色,速度愈加加快。 来到一处悬峰处,第五子已然被追赶上,李知尘长剑挥动,一颤一抖间,又洞穿了第五子肚腹。 第五子嗷呜一声。化为人形,大掌拍来。李知尘轻轻抬剑,微微的一刺,又将第五子大掌刺穿。第五子惨叫一声,道:“二哥四哥快来帮我!” 李知尘脸色淡然,仿佛早已知晓。从山峰下吹过一阵清风,紧随着,一道细小身影跃下,啧啧笑道:“李知尘!受死吧!”一个青衣男子手持软剑,便已卷了过来。 李知尘长剑划过,与青衣男子相对,道:“你是第四子?”青衣男子道:“正是!” 这时,在天空上又跃下一人,白衣潇潇,手上扶着一架瑶琴,道:“李知尘,受死!”说罢,放好瑶琴,弹奏起来。琴声袅袅而起,似流水轻动,优雅动听。 却忽然从琴声中化出十几道鬼影,冲向李知尘。而此时,第六子第五子也重新上来一战,道:“三哥的魂魄被他拘了!杀了他救出三哥!”四人齐动,一人一角围住李知尘起来。 李知尘身影一动,与四人撕杀起来。这时,又有一个身影走来,喝道:“我来也!” 李知尘长剑射出百丈寒星,急忙中看了那人一眼,是个枯瘦的老人,却是北上七丹子的第一子。 第一子手执铁柺,冲上阵前,喝道:“斗天覆云阵!摆阵!” 其余几子听到此话,精神大振,各跳至一个方位,按着阵图游走起来。 李知尘眉头一皱,长剑挥去,正削往第四子,第四子身子一闪,忽然不见,代而替之的是九寸长的青蛇,青蛇吐出红色毒雾,又喷出一道液体,刷的一下,一道火焰屏障升了起来。 李知尘长剑直削,白色元力飞出,竟把火雾分开来。脸色却突然一变,站定道:“不对!有毒!”这时,第二子瑶琴射出风刃,李知尘也无暇去查探,身子一斜,闪了过去,十余道无形剑气,正向第二子。第二子嘎嘎两声,硊在地上,身体忽然扭曲,竟化作一只磨盘大的乌龟!十余道无形剑气撞上如墨的龟壳上却弹了开来。 乌龟口吐人言,道:“哈哈,李知尘,你的无形剑气穿不过我的身体,你又能如何?” 李知尘道:“一群走兽而已!即使修道成精,仍不改恶性。”说着,身子一斜,挡住第五子的钢刀。 第六子嘎嘎而飞,在天空中又射出百道羽箭。李知尘身子一闪,而第二子又突地吐出红雾,喷出毒液。李知尘脸上一紧,左手一挥,上百道无形剑气射出。 而第一子也出手了,拐杖伏虎降龙,刚猛势急,狂风乱舞。李知尘与第一子刚一接手,就知道此人修为极高,一时间难于分出胜负。而其余几子又是合而攻之。 忽然,第一子喝道:“三弟归位!合成阵法!”此话刚下,一边的李知尘脸色一紧,从袖袍中飞出一物,正是第三子! 第三子出来之后嘎嘎作笑,道:“李知尘!你中计了!今日我们六人定要把你绞成肉泥!” 此下第三子逃出李知尘控制,其余几子皆是精神大振,施法更强。李知尘渐落下风,这六子若分开而战,没有一个是李知尘对手,只是合而攻之,就让李知尘应付不暇了。 第一子铁柺突然往地上一插,几道金光闪出,其余五子身子一颤,也闪出几道金光,往李知尘击去。 李知尘突然一颤,长剑一抖,势力却大消许多。 第一子哈哈笑道:“李知尘,看你还能如何?” 李知尘脸上一寒,猛的提气,竟发觉体中元力已消失大半。 其余众子皆化为原形,吞云吐雾,将李知尘围住。第一子笑道:“今日可除去云道宗第一大弟子也!”说完,身体一动,双手往手上一抓,皆剥下一层人皮,化作一架白骨。 白骨咯咯道:“杀!”说罢,手执铁拐冲了上去!原来第一子是白骨成精修形而化。 李知尘再支几招,已然败退,嗤的一声,右臂被第三子划伤一道口子。 李知尘退后几步,长剑支在地上,望着渐渐接近的六人,冷哼一声,挺剑而上。 第一子拐杖砸去,李知尘抬剑一接,“当”的一声火花四溅,李知尘后力不继,退后两步,而第二子口吐冰刃而出,李知尘刚避开来,第三子第四子已然杀到,几把钢剑架起。李知尘硬接一着,只感胸口一闷,又退了几步。 第三子嘎嘎叫道:“你断我一腕,今日我要断你一手,以血耻辱!”说完,长剑刺向李知尘,其余几子也齐手攻来。 李知尘脸色苍白,体中元力被六子的阵法消了大半,此时元力几乎用尽,而六子聚而攻之,其实力亦强大非凡。 第一子哈哈笑道:“李知尘,你毁我几处分殿,杀我七弟,今日必把你炼作尸妖,以供驱驰!” 李知尘冷冷一笑,站了起来,以剑指天,念道:“天地令,日月明。雷相随,风云动。山河倒逆,五岳移形。”念毕,四周本来晴朗天气,却突然剧变起来,天上云雾翻滚,不到一刻,竟化作层层雷云,电光耀动。 第一子初见此状,尤是未解,待见到天色剧变后,惊道:“该死的!他以自身修为引动天劫,他要引来天劫!” 其余几子脸上剧变,修道者虽说是修天道,但也必须渡过天劫,方为仙者。而天劫则天威,天威浩荡,万物跪伏。无不恐惧,尤其六子皆为鬼怪所化,更惧雷电。 此下一看到,自然吓得魂飞魄散,这雷劫来到,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与李知尘一齐死在雷劫之下,二是逃过一命,只是妖魔更忌雷劫,如果他们能躲过去,李知尘必然也能渡劫成功。到时候也难免一死。 其实李知尘并非已修练至劫道登仙之处,只是他早年游览大陆时曾获得一书,可引天雷助力。威力上不比真正的雷劫,但来临时却极为相像。因此也让六子误认。 李知尘见六子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知道六子目光短浅,不识真相。正好抓住这个机会。长剑一动,天上雷电击下,轰轰轰响彻云霄。 李知尘长剑一拔,一道雷电登时降临,又一引,雷电便冲向六子。六子大惊,皆忙散开。 李知尘身形一动,长剑一边汇聚雷电之力,一边在六子中杀开来。第五子钢刀一抬开,李知尘长剑便已刺去。本来李知尘几近元力全失,只是在雷电的弥补下反而精神奕奕,几剑过后,第五子钢刀脱落,惨叫一声,还未镇定下来,李知尘已射出上百道无形剑气,这无形剑气中又含着天地雷电,更加凌锐。 直接洞穿了第五子胸腹之间,第五子惨叫一声,已然奄奄一息。第一子怒道:“李知尘!你……”还未说完,李知尘身子一跃,长剑一挥,已经把第五子的头颅拿在手中。 另外五子顿时目眦迸裂,怒火攻心。还未反应,李知尘已经挺剑杀来,铿铿几声,去是刺在第二子龟壳上,第二子从口中猛的刺出冰刃。 李知尘忽的一喜,身子一抖,双掌拍去,刷刷刷如马蜂窝似的射出上万道无形剑气。 第二子猛的一颤,还未缩进龟壳中,便已在无形剑气下死绝。 第一子怒火中烧,拐杖拍来。李知尘长剑一接,只觉得体中一虚,叮的一声弹了开来。急忙退后几步,寻思:眼下身中剧毒,元力消失,只是仗着雷电方诛杀两怪,再僵持下去,等雷电消散,必丧命于此。还是早些退步,来日再报。 见其余几子悲愤之下齐齐杀来,淡笑一声,道:“诸位,虎肉龟汤已受,就不劳相送了!就此一别!”说完,身形一动,如轻鸿踏雪,转眼就消失在山谷间。 此时第一子已然知道李知尘所借的是一门奇功,引来雷电。但自己六子没去分辩,骇惊不已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更听到李知尘的最后一句话,登时气得仰天狂啸,道:“李知尘!吾等必追杀你天涯海角!将你碎尸万段!” 李知尘快步而奔,一轮弯月升起,霜光正披在大地上。风声过处,杂草树枝呼呼作响。 李知尘飞身已过千里,元力恢复不到三成,且剩余四子必在追赶,仍未脱离危险。待又跑过千里,方才停下一阵。忽然想到,那被自己背在背上的女孩不知死活。在大战中,危险之处尚自顾不暇,而逃亡中更没去注意。 此时急忙解下布带,放开女孩。只见女孩脸色苍白无色,身体僵硬,已然气绝。李知尘急忙握住女孩脉络,元力缓缓探进,试图救活女孩。过了一刻钟后,李知尘收起元力,而女孩身子也颤了一下,又复死去。 李知尘看着女孩幼稚的脸上苍白无色,几道青色浮现而出,原来是中了蛇毒而死。 叹了口气,正想把女孩埋了,忽然眼中一凝,闪过金光,自语道:“魂魄未散。”伸手摸摸女孩胸口,还有余热。 李知尘又凝神而听,道:“魂魄未散,只是身体中了剧毒,本已死绝。只是魂魄仍在……” 虽然魂魄未散,但身体几乎已死,只剩下一线生机,也不是容易救活。 李知尘沉默半响,道:“你虽然还是逃不过死亡,人之一世,也尽如此。此下我就是想救你,也是无力。”叹了一声,从胸口拿出一个白玉瓶,道:“我就用九魂游离丹给你服下,此后,是生是死,也由生命。”说完,倒出一枚红色丹药,芳香登时散出。 李知尘两指一弹,张开女孩的嘴,便把丹药喂了进去。 又静静的看着女孩,等待丹药发作。半响,女孩胸口一跳,虽然虚弱之至,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李知尘却叹了口气,道:“这九魂游离丹只能保你一时,若无还命之类的丹药,最终也避免不了死亡。” 说完,又复把薛轻云背负起来。在黑夜中飞奔而起,忽然停了下来,望着远方一处,道:“那是……西北鎏金殿!”沉思半响,道:“我就为你去西北鎏金殿求些丹药来,此后若是生死,也由命理。” ------------ 第十章 杜悔 ?第十章杜悔 西北鎏金殿屹立在中原西北处,占据着一片贫瘠的黄土。但其影响力也着实强大,在中原中也是顶尖的宗门。 一座由铜铸鎏金所建造的金殿便在眼下。金殿庞大而壮观,气势恢宏。 李知尘走至殿门,便看到两个交戟守卫。李知尘抑手道:“在下云道宗李知尘,前来拜见鎏金殿殿主!” 交戟卫士进去一个,不一会,出来道:“进。”说完便面无表情站在一边。李知尘背着女孩薛轻云,便进入了。 殿内又有许多卫士持戟而立,阵形严谨。来到中殿时,便有一个沉重的声音道:“李知尘?” 李知尘看了上去,殿上一把木椅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色绣金袍的男子,约莫在三十岁上下。正是西北鎏金殿的副殿主杜悔。 便道:“李知尘未曾有告,便前来拜访杜殿主,还望恕罪。因有一件性命之事,十分着急。望杜殿主能看在云道宗脸上,赐予一药。” 杜悔脸上不变,望了望李知尘背后的薛轻云,指了指,道:“是她吗?”李知尘微微点头,道:“在下与妖魔一战时,实力微弱至使这位女孩中了剧毒。生命一线,奄奄一息。” 杜悔沉吟半响,道:“本殿看那女孩命已丧之八九,只剩一道魂魄。你应该用上了云道宗的九魂游离丹了!看来这女孩对你是重要之至了?” 李知尘微微一凛,这杜悔修为如此之高,一眼之下便知分晓。点头道:“算是吧。” 杜悔道:“你是要本殿的雷火天元丹与这女孩续命?”李知尘道:“是!还望杜殿主赐之。” 杜悔默然,道:“来人,备酒菜。”又向李知尘道:“尊客来访,不得怠慢。请入座。” 李知尘点头道:“是。” 倾刻间,酒菜已备齐,酒过三巡后,杜悔道:“不知你遇上了何种妖魔?如此强大?” 李知尘叹道:“说来惭愧,我巧入妖村,便遇上了各种鬼怪,在追寻查探之后竟发现这幕后之人是北上七丹子!” 杜悔神色一变,大手忽的往桌上一拍,水酒也溅了出来,道:“竟然如此!这北上七丹子盛名一时,居然会做这种荼毒天下的事。你与之交手了?” 李知尘道:“交过手了,却发现这七子皆是妖物所变,前几天中了他们的伏击,才逃亡至今。” 杜悔脸若寒霜,道:“这七人居然是妖物所变。”又道:“伤亡如何?” 李知尘道:“第五子,第二子,第七子皆已被除!” 杜悔铿锵道:“好!” 酒毕,杜悔道:“请客人先宿上一夜。”李知尘脸有焦急之色,道:“杜殿主,这……生命危关……”还未说完,杜悔一挥袖袍,道:“雷火天元丹储在内殿,须等明日再去取出。” 李知尘无奈之下,也只得作罢。杜悔却只准备了一间房间,李知尘把薛轻云放在床上后便打起座来。他自小少与人接触,自然不会讲究什么礼法,男女不便之类的。 打座至午夜,忽然床上的薛轻云轻吟了一声,李知尘也为之惊醒。扶过薛轻云,见她气息微弱,却缓缓睁开眼来。 看了看李知尘后,虚弱的道:“恩……恩公……”李知尘探了探薛轻云的脉搏,轻叹一声,道:“你好好睡吧!别说话了。”原来李知尘一探之下,便知薛轻云并未好转,只是服下的丹药已完全化开,转为药力,才使她清醒过来。 薛轻云脸色苍白无血色,声音细弱,微不可闻,道:“恩公……恩公……快离开这里……我刚才……刚才看到了那几个妖怪!那个骷髅……” 李知尘抚摸她的脑袋,轻声道:“放心吧!那些只是你在做梦,我们现在很安全。” 薛轻云忽然剧烈挣扎起来,道:“不!不是!恩公……快走吧!他们真的在的!还有……还有好多人……” 李知尘脑子一闪,道:“你仔细说,你看到了什么?” 薛轻云道:“还有……还有一座金殿……一个穿着……穿着黑衣服的人……好可怕……他们,他们拿着……拿着剑在……” 李知尘脑子一震,自语道:“这人应该就是杜悔!他一派威严,自然令人感到可怕。可如果是做梦定然不会出现他!难道……难道她刚才魂魄飞游出去,才见到这些情景……” 李知尘越想越不对,这才感到杜悔行为动作上有所诧异,尤其在得知了北上七丹子是妖魔时,以一宗之主,本不应这样的事而动容失色,只怕,其中亦有内幕。 这时,薛轻云微声道:“恩公,恩公,你快走吧……” 李知尘站起,道:“我现下先去看看。你好好睡觉。”忽然又想,如果她看到的是真的,那恐怕…… 又给薛轻云披上一件毛皮,道:“我带你走。”薛轻云虚弱的叹了口气,昏昏沉沉的倚在李知尘身上。 李知尘把薛轻云背好,打开门窗,身子轻轻一跃,便跃至屋上。此时星光黯淡,月牙也在浓云中渐渐隐去。 李知尘手上一凝,便消失在屋顶上,隐了身去。 在殿上缓缓行走,周围偶有一声声鸟叫虫鸣,也为这黑夜增添了静谧。忽然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道:“尊客要去哪?” 李知尘心中一沉,只见眼前正站着黑袍金冠的杜悔。 杜悔眼帘微垂,手上拿着一把长刀。缓缓道:“客人何故深夜而出?是本殿怠慢吗?” 李知尘显开身来,道:“没有,殿主只怕也有所防备吧。” 杜悔道:“我只是耳朵聪些。” 李知尘向着杜悔,手上一凝,一把玉剑缓缓显现开来,道:“殿主真的与北上七丹子有所勾结了?” 杜悔微笑道:“我倒没想到你会撞见我那几个不中用的手下。其实,如果你没有说出他们,现在我恐怕已经把丹药给你了。” 李知尘脸上一沉,道:“我没想到你们西北鎏金殿也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 这时,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呵呵笑道:“李知尘,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们在外面追杀,你却跑了进来!今日,且看你还能出了这个殿门吗?” 李知尘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第一子,缓缓道:“可以一试。” 从两旁屋檐上又走上三人,各持武器,磨拳擦掌的走近。正是第三子黑雁,第四子青蛇,第六子乌鸦。 而殿上瞬间也围满了披甲带刃,拉紧弓箭的战士。这场景任何一人看了也未免胆战心惊,四子本来已经是高手,合力而起,实力恐怖。而下面上百个黑甲战士团团围住,更携带一把把诛杀箭,一轮下去,任何高手也不能无伤而出。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杜悔。 李知尘道:“看来今日我是难逃一劫了。” 杜悔道:“确实如此。” 第一子狞笑道:“你杀我三个兄弟,不报此仇,誓不罢休。你死了之后,我定将你练化尸妖,每日取之精肉来食!” 李知尘仰天长笑,解下薛轻云,抱起放在远处,站起执剑道:“来吧!”玉剑一挥,冲向第一子,第一子手执铁拐,猛的而上,第三子,第四子,第六子也围起而战。 李知尘长剑若风若云,飘渺不定。但在四人围攻下已显露败相。 刷的一下,李知尘肩膀被第三子一剑捅穿。而李知尘却淡然而笑,玉剑挥舞而出,第一子迎上来,交将十余回合,第六子倒射出百枚钢钉。 李知尘身子一跃,喝道:“叱!”猛的洞穿了第六子,而后背亦重重的受了第一子一槌。 李知尘毫不变色,道:“催魂术!魂魄听令!”念毕,眼中射出两道金光,放出十多个魂魄,挡下第一子。 而李知尘也一剑卷去,第六子便死在剑下。余下几子大怒,又冲上来。李知尘身子一闪,玉剑刺去,而这时第三子也挺剑而上。当的一声,玉剑顿时碎落满地,第三子长剑捅破李知尘肩膀,还未得意。却忽然咯咯两声,目中无神。 只见李知尘左手抓住第三子喉结咔的一声扭断开来。 第一子此时已将十几道魂魄击散,见状,悖然大怒,一掌拍去。李知尘挺身接下,“嘭”的一声,李知尘退后几步,手上鲜血直流。 第四子嗤嗤而动,软剑抽去。李知尘手上一凝,笑道:“来!”又凝出一把玉剑,杀上第四子,第一子。 李知尘愈打愈强,此时已抱了必死之心,打起来毫无顾虑,尽管用尽狠招。 而第一子第四子早已气而攻心,亦是毫不惧死。 又过了几个回合,李知尘手上一沉,长剑与第四子软剑一声,咔嚓一声,第四子软剑被削断,李知尘一剑捅出,直接把第四子分为两半。登时鲜血四溅,第四子下半身仍跳动着,在地上滚了滚,变成半截蛇躯。 第一子眼见几个兄弟先后死于眼前,已完全发了狂,铁拐狂舞,李知尘长剑一接,登时断裂,而铁拐也重重的砸在李知尘身上。 李知尘忽然一笑,喝道:“催魂术!”从双眼中猛的冲出两道金光,撞上第一子。第一子身子摇了摇,李知尘已被双手挥出,上百道无形剑气登时射出。 “嘭”“嘭”“嘭”破空声响彻不绝。第一子脸色凄然,缓缓化作白骨硊下。 李知尘斜倚在断剑上,呼呼喘气。脸色苍白,身上的元力已然榨光。 杜悔脸色淡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手。 李知尘喘了几口气,看着他道:“你呢?怎么不出手?” 杜悔道:“一群废物,早就该死。正让他们试试你的能力。” 李知尘道:“哦,什么意思?” 杜悔双手一挥,铿锵有力道:“你的能力足够了!可以入我鎏金殿!为我鎏金殿效力!千年不变!千年之后,助你登临仙途!” 李知尘道:“哦,千年?” 杜悔道:“我本可以把你杀死,制成绝品妖尸,不,是妖皇。为我宗服务。但我始终认为,一具没有思想,只会听命行动的妖皇不如一个,会思考的人!” 李知尘冷笑一声,道:“你认为我会服从?” 杜悔道:“本来你肯定是不会服从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过……”说着,缓缓抚摸手上长刀,道:“你归从于我殿,你爱上的那个玉琼宫宫主梅含遐就不会嫁给落于飞,她会是你的!” 李知尘默然,突地苦笑一声,道:“是吗?她有她的选择,我有我的道路!既然……她从来就没爱过我,我又何必呢!”说完,起身凝出玉剑,指着杜悔道:“来吧!” 杜悔叹了一声,道:“看来我也只能得到一具妖皇。” ------------ 第十一章 几张书纸 ?第十一章几张书纸 李知尘挺剑而上,去势急促。杜悔右手食指微微一弹,长刀顿时拔开,左手握住,而李知尘一剑刺来时,杜悔反手一划,“丁”的一声正好挡住。 李知尘长剑反削,倒卷过去。杜悔仍是脸色平淡,以反手握刀,每次都轻描淡写的挡了过去。 李知尘剑法招式愈加狠厉,而杜悔反手刀却更胜一步。“当”的一声,杜悔的反手刀砍碎了李知尘玉剑,又偏的刺去,李知尘弃剑而退,忽然力竭,跪倒在半地上。 杜悔没有抢攻,微微笑道:“你体中的元力已经不到一成了,气力用尽,你仍想有机会活下吗?” 李知尘脸色苍白,黄豆大的汗滴涔涔落下,若在自己全盛下,与杜悔一战甚是生死难分,如今自己的元力耗尽,更加不是敌手。 杜悔缓缓走近,道:“最后一次机会,入我宗,为我驱驰千年。千年后助你成就仙途,还你自由。到那时,寿命万载,万民臣服。” 李知尘嗤的一声冷笑,抬头望了上去,道:“你要我归从你,恐怕就是有一统中原所有门派的心。只不过,你就认为一个西北鎏金殿能收服众门派吗?” 杜悔道:“我只知道,你归从,我会得到一个有力有智之将,你反抗,我会得到一具妖皇。” 李知尘沉默下来,突然站了起来,背对刚好从山头上初升的太阳,道:“让我归从你们,成荼毒天下,残害众生的事,我宁可一死。”说完,长剑架在脖颈上倒转就要自尽。 杜悔脸色一变,若是让李知尘自主自尽,恐怕他会选择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一同毁灭。身子一闪,左手抓去,还未等李知尘挥动长剑,便已抓住玉剑,左手顿时鲜血溅出。而此时,李知尘却突然出手,右手成拳,重重击在杜悔胸前。“呜”的沉闷一声。 李知尘倾刻间,身子猛然退后,卷起地上的薛轻云便纵下大殿,直接跳入内殿。避开了外面上百个手持诛杀箭的战士。 杜悔脸上青黑一片,胸口被李知尘拼尽全力的一击绝不好受。他突然沉声笑道:“好个李知尘,竟让我中了计!来人!入内殿,必将李知尘搜出!”说完,身子一纵,也落下内殿。 鎏金殿内殿极为广阔,四布走道,却不知通往哪里。李知尘拼命发出一击后,体中元力基本用尽,只剩意志在指挥身体行动。荒乱中耸进入一条走道,也不知方向。 在走道上快走而行,心道:在这鎏金殿中避免不了被寻出,只能先躲起来,恢复了元力后才能与之一战。 小道弯弯曲曲,四壁有黯淡的灯火照着。走着走着却已到尽头,前面已然无路。李知尘长叹道:“命运不济,怎么选个路也是条死路。”急忙想背而走去,回走两步却听到前面已有人走近。 李知尘苦笑两声,道:“罢了罢了,就一齐死在这里吧。”此时他元力耗尽,精疲力竭,就是外面的战士都能轻易击杀他。 倚在后面石壁上,却突然感到一空,整个人向后仰下。李知尘一惊,急忙一振身体,却发现自己已落入另一处地方。 李知尘看了过去,自己摔下的地方竟又变作一面岩壁。凝神一想,道:“看来是掉入了鎏金殿的秘道了!” 又向前面看去,一条阴暗的小路能向前方,四面栽种着一些花草。 李知尘背着薛轻云,一探她的鼻息,微不可闻。又向前面走去,走了一小段路后,便见到一扇铜锈铁门,李知尘凝神聚气,推开了铁门。 而在此时,一队队人向杜悔报告了没有李知尘的消息。杜悔脸上阴沉一片,忽然猛的一颤,脸色剧变,身形一纵,急速奔向一处。 在内殿中迅速奔向一条小道,便来到尽头,杜悔望着尽头,脸上阴晴不定。伸手摸去,触到却是一片坚硬石壁。杜悔自语道:“殿主此去要我看好此门,那东西他另有所用,不能让里面的东西泄漏。只是,这石壁……如果让李知尘闯了进去……” 杜悔忽的双掌汇满元力,向石壁拍去,“嘭”的一声巨响,大地震了三震,而石门却不见分毫动静。 原来这石门设计巧妙,而又坚不可催,进入的机关极为诡异。鎏金殿殿主自认为安全,只是口头吩咐下杜悔,却没有告诉他机关要处。 当下李知尘推开了青铜门,进了进去,却是一间黑暗的房子。李知尘伸手探去,却摸到一个蜡烛,手上一凝,便点开了蜡烛,一点光明照亮了石屋。 石屋仅有几个摆设,一张木桌,一张椅子,一个木柜,还有一个木箱。木桌上便有着几块蜡烛,一些纸笔墨砚,一盒胭脂。 李知尘并没有细看,把薛轻云解了下来,便在地上打坐。蜡烛火花晃动,燃过一会便已燃尽了。“熄”的一下灭在烛泪中。 李知尘缓缓醒转,体中元力恢复了少许,便去查探薛轻云身体。元力缓缓进入时,薛轻云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眼中迷茫,道:“恩……恩人,怎么了?” 李知尘手上元力缓缓收出,轻声道:“没事,你睡吧,过几天就好了。”薛轻云虚弱之至,说一句便喘一口,道:“恩公……我是不是要死了?好……好累啊!”李知尘不愿细说,道:“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 薛轻云叹了口气,道:“恩公,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快死了……你……你走吧……” 李知尘心中忽的一震,道:“别说这种话了。” 薛轻云道:“好……我听你的话……我好怕……好怕啊……” 李知尘看着薛轻云,只见她声音越来越低,只怕撑不过几天了。握紧了她的手道:“别怕,别怕!有我保护着你!” 薛轻云道:“恩公……我……我能叫你哥哥吗?” 李知尘道:“能!能!你就是我的妹妹了!” 薛轻云昏昏迷迷,道:“哥哥……我……”还未说完,便已再昏了过去。 李知尘一惊,急忙查探下,才稍微镇定下来。又站了起来,在四周扫视着,桌上的几件东西并无异常。又打开了那个箱子,里面仅有三四张书纸。李知尘一一打开看来,看到一半,脸上突然一沉,待看到最后一张时,李知尘左手猛的往地壁一拍,地壁也裂开一道道缝隙。 待到看完时,李知尘额头涔涔汗下,道:“该死的,竟然……这鎏金殿好大的阴谋!须得赶紧凛告师门才行。”把几张书纸收到衣裳中后,李知尘缓缓平定下心情,抱起薛轻云,又背了起来。 李知尘四边搜寻着,自语道:“这种东西能存放在这里想来也是绝对安全的,只是不知有没有出口……” 忽然,眼中一凝,看着旁边那个木柜。走了过去,打开了木柜,面前突然一亮,面前竟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漠。 李知尘一愕,道:“这应该就是鎏金殿殿主修练之地!”转而一想:鎏金殿便位于大陆西北上,再其西便是一片荒漠,也便是大陆上所说的西之荒漠,而其上,却是一片望不尽头的大海,便是大陆上的北之尽头。此面应是偏西,故是一片荒漠,几乎草木不生,只剩下一些耐旱的仙人掌。 李知尘又在屋中搜寻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了,便走了出去。 沙漠中白天炎热而晚上严寒,也只有一些耐力强的动植物能生存下去。 李知尘走了一个时辰后,体中元力又恢复了一些,想道:“沙漠中广阔无边,杜悔一时也难以追来。而这西之沙漠中便有几大势力,其中鎏金殿位于西北,对西边势力也不小,但西之沙漠的深处,却有一个隐秘的势力,无人能探知情况,只知道那势力有一个强者,实力恐怖,枪法出神入化。人称之四殿魔尊。而西漠的尽头便脱离了大陆,叫西浩大陆,西浩大陆便有一个忘忧堡,实力也是非凡。” 李知尘步行缓了缓,又想到:薛轻云命在一线,若没有那种千年一见的天材地宝练制成丹药,无法医治。而云道宗本身并非练丹宗门,或许有这种药材,但却难与成丹。眼下或许只能前去东临贺洲寻找了。 东临贺洲位于海外,又是一片大陆,宗门林立,其中最强的便是蓬莱岛。而蓬莱岛的练丹术当属一流。其岛主东里天机修为极深,李知尘便与他有过交集。 当下打定主意前往东临贺洲蓬莱岛,向东里天机讨药救人。便一路疾行而去,路上薛轻云醒过数回,皆是迷迷糊糊的说了几句话便又昏了过去,生命已然无多。李知尘步伐更是加快,只是东临贺洲位于最东之处,路程不近。 又走了两天,薛轻云醒来后,道:“哥哥,别为我操劳了……我……我要死了……哥哥,哥哥……你把我扔了吧,我只愿不要再有下辈子……我不要再有那些痛苦的事……我……哥哥,我宁愿魂飞魄散……” 李知尘搂着薛轻云,柔声道:“我认你是我的妹子了,你就是我的妹子!即使魂飞魄散,我也要把你找回。你放心吧,快到了,等到了之后你就能恢复过来的!” 薛轻云声音断断续续的道:“哥哥……不要了。我……我知道你一定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肯去求人……哥哥,你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大的本事……不要为我去……去求人,我……反正我……我也没有什么活着的意义了……哥哥,你让我死了吧……我……”还未说完,又已昏死了过去。 即使以李知尘的性格,也不免心软,对着薛轻云道:“我说了!你是我妹子了!我一定会救你的!” 李知尘见路程仍有大半,心焦之下汇出玉剑,御剑而行。 在云雾中穿游而过,又过数日,终于到达东境,李知尘一手托着薛轻云,为她温养住身体,一手御剑而行。又过了几个时辰,方看到一座座仙山屹立于云端之间。 李知尘大喜,托着薛轻云的手元力缓缓撤出,抱住薛轻云便往一座海岛奔去。 海岛并不甚大,却有云雾缭绕,颇为壮观。日出之时,残阳血洒,更为鲜丽。 来到蓬莱岛上,便有一些岛上弟子奔出,各执剑而列起队形。当中一个弟子走出道:“阁下何事?” 李知尘道:“云道宗弟子李知尘,来拜见岛主,还劳通报。” 那弟子微微欠身,道:“师尊于数月前出岛应于天画宴还未归来,请客人候等。” 李知尘脸上一变,道:“这……”想到:这蓬莱岛岛主东里天机仍未回来,这如何讨要丹药?看这情况,这些弟子也无做主之力。难道要白废力气了?说不得只有夜探蓬莱岛了。便道:“那在下便先回去。” 那弟子道:“嗯。”也不请李知尘进岛,仍是一脸的防范。 李知尘淡淡一笑,便想走回。忽然,岛上的一个声音悠悠传出道:“云道宗李知尘吗?让他进来吧!” 岛外众弟子一听此人说话,无不变色,都是一脸的敬重。领头弟子道:“尊客请进。” 李知尘微微一愕,这人是?怎的如此高修为?再看这些弟子,一个个敬重的表情,这人是谁呢? ------------ 第十二章 南风和林七情谷 ?第十二章南风和林七情谷 蓬莱岛众弟子列开队形,让出一条道路。李知尘抱拳道了声谢,便走进蓬莱岛。 岛上与一般城镇无所差异,只是各种奇花异葩,怪石嶙峋布于两边。也有一些药民种药采药。穿着短袖短裤,女子亦如此。 走了进岛,便有一个弟子走出,道:“尊客请随我前去拜见祖师。”李知尘心道:原来是蓬莱岛的祖师!难怪看那些弟子那么敬重。 那弟子引着李知尘便走过几条小道,来到一间木屋。下跪道:“祖师,客已请至。” 木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知道了,你下去吧!”那弟子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便退下。 李知尘恭手道:“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拜见。” 木屋门缓缓打开了,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走了出来。老者身穿黄色袖袍,看上去已经一百多岁了,只是脸上依然红润,只在额角处留下几道皱纹。 老者慈眉善目,道:“你就是李知尘吧!果然是云真子的大徒弟,根骨非凡。” 李知尘微微一凛,道:“前辈认识家师?”老者道:“云真子还在你这个年龄时,我就认识了。哈哈,说起来,也有上百年没有见过他了。” 李知尘道:“原来前辈与家师是同一时代的人。”老者道:“那时候天才如芝麻,能脱颖而出的绝对非凡,云真子就仗着一身强厚修为,几门神功在中原上闯下一片名声。后来也成为云道宗的宗主。” 李知尘听得老者这样说,也颇为向往与敬仰,道:“前辈也定是不凡了。”老师微笑道:“我当年闯荡修道界是,便有个名头,叫吴元真人,后来修得烦了,便在蓬莱岛上做了岛主,就改了名,唤作无源子。” 李知尘心中一跳,这吴元真人百余年前在修道界中名头并不小,声名显赫。后来却隐入凡世,不知行踪。原来是入了蓬莱岛做了岛主。 老者道:“现在是黄草落花的时节了,也不愿去回顾什么名声。就只担心我那徒弟东里天机。”李知尘道:“东里大哥修为不弱,在修道界中足矣一方称雄。前辈无足多虑!”无源子叹了口气,自语道:“只愿他不要进禁地魔林!” 无源子忽然伸出皮包骨的手,在一旁一株桂花树上折下一根木枝,道:“你今日前来是?” 李知尘急忙长身作揖,道:“还望前辈救命。晚辈有一继妹,被妖魔打伤,命在垂危,已活不过数天。求前辈赐药,晚辈九死不忘。” 无源子沉默着,指着李知尘背着的薛轻云,道:“这个女孩吗?”李知尘道:“是。”无源子道:“肉体已死,全凭你用元力使其不腐,而灵魂将散,又是你用了九魂游离丹将灵魂强行留下。难矣难矣。” 李知尘一震,道:“还望前辈设法一救。”无源子摸摸下额白须,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女子的魂魄不简单啊!” 李知尘一愕,道:“晚辈不解,请前辈赐教。”无源子道:“魂魄阴寒而又向阳,九离九分,应属幽冥寒泉魂!传说这种魂魄极难生成,一万个人中亦不见一个。天生是修道的好材料!但是,你背着女孩已经濒死,魂魄将消,本来一般的灵药便可救命。只是她的魂魄却是非常……” 李知尘道:“那如何是好?”无源子沉吟片刻,道:“这女孩即使救活,其魂魄必将变异!是祸是福又是不知了。”忽然笑道:“你先放下那女孩,我先替你师傅试试你的底子。” 李知尘大感诧异,不过眼下薛轻云性命全在老者手里,也不得不从。便把薛轻云放在一边花丛上,对着无源子,手上一凝,一把玉剑便聚形而出。 无源子摸着白须笑道:“你修练的是风元力,与你师傅是一门的。这御风成剑的本领是你师傅当年用一个秘法与御风宗西门啸所交换的。” 李知尘见他一眼便道出自已的元力,颇为惊诧。道:“望前辈赐教。”无源子挥挥手上桂枝,道:“我便用我手上桂枝与你比划比划。你若能削断我的桂枝,便是有真材实料了!” 李知尘愕然,道:“前辈以一根木枝?”无源子微笑道:“不要紧,来试试吧!” 李知尘见无源子如此说,也知道他并不是逞强,便道:“前辈赐教。”说完,玉剑纵去。 无源子缓缓一退,桂枝一拐,便避了一招。李知尘见状,便知无源子着实不凡,当下也不顾忌,玉剑挥洒而出。无源子桂枝轻拂,若云若雾,飘渺无方。 李知尘已攻下数百招,每次一解触桂枝都被一引,力道全泄,仿若泥入大海。 李知尘剑法加厉,剑气四溅而出,无源子愈加微笑,每次都是轻拂一下,便把李知尘剑招消了。 突然,李知尘笑道:“我明白了!多谢前辈赐教。”长剑突然变缓,轻轻一扫,便把桂枝削断。 无源子看着手上断枝,笑道:“不错,刚不胜柔。阴阳有分,不能极阴,不得极阳。我这剑法叫作弱云剑,便是阴剑了。你的剑气纵横,便为阳剑。” 李知尘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无源子向着木屋走了进去,道:“把那女孩带进来。” 李知尘一喜,急忙把薛轻云抱了进去。 无源子的木屋平淡之至,就如寻常百姓所居住。因为外面的花卉,带得一小阵清香。 无源子从一边的柜子中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两枚圆滚滚的黄色丹药,芳香袅袅。 无源子道:“张开她的嘴。”李知尘连忙抱好薛轻云,用两指掐住,把薛轻云的嘴巴张开微许。 无源子食指一弹,一枚丹药便进入薛轻云嘴中。 丹药入口即化,而薛轻云身体也微微颤抖着。过了一会,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李知尘一喜,道:“多谢前辈救命。” 无源子却是眉头一皱,往桌上走去,提笔疾走,写了一封信。在信面上又写着无源子亲笔。 李知尘莫名所以,不敢多言。无源子叹道:“此药无用矣!此女魂魄太过分裂,又是传说的魂魄。蓬莱岛中没有丹药可救治!这两枚雨露碧血丹只能换她一个月的生命。” 李知尘身体一震,如果连蓬莱岛都无药可治,那天底下还有可以救薛轻云的吗? 无源子又道:“我有一故友,居住在南荒中的南风和林,南风和林的七情谷便是她的居所。如果世上还有一人能救治的,必然是她!” 李知尘急忙恭手道:“还望前辈指明方向。”无源子道:“我已修书一封,你带着去,她看了之后或许会救这女孩一命。只是她性情乖戾,说不得会为难于你。” 李知尘道:“晚辈当尽力依承就是。”无源子点头,又道:“她就是七情谷的谷主,名字叫肖雨雪。而七情谷位于南风和林一道秘境,若不知方向,走上百年亦不能进入。我这就与你说明方向。” 李知尘再拜道:“是。” 别了无源子后,李知尘便背着薛轻云御剑而行,而薛轻云因服下两枚雨露碧血丹微有好转,醒来数次。 过了数天,方进入到南蛮。南蛮是中原之极南,叫作南之蛮荒。宗门林立,而其中便有一片大地,或说一片雨林,便叫南风和林。 南风和林中位于最高的宗门便是七情谷。 李知尘过了南之蛮荒后便进入到南风和林。南风和林树木耸入云端,野草高数丈,寻常之人不得进入。 而道路崩塌难行,虫兽常见。李知尘进入到南风和林便受到几条毒蛇的攻击,都被李知尘以无形剑气所击杀。 在南风和林中走了数天后,便来到一片山谷,谷外一棵巨树上刻七情谷。 李知尘站在谷外高声道:“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求见七情谷谷主。”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不一会,两名穿着短袖的女子跳了出来,手上都持着短剑,其中一名女子道:“何人在此喧哗?” 李知尘凭手道:“在下李知尘,云道宗弟子,请求拜见谷主。”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云道宗是什么门派?想求见本谷谷主,谷主也是随便的人能见的吗?” 李知尘一愕,这七情谷怎的连云道宗也没听说过?接而颇为有气,任何人听到轻视自已宗门的话也不会好脾气。当下耐住性子,道:“还劳通报一声。” 另外一名女子嘿嘿冷笑,道:“给你三声时间,马上滚出南风和林,三声落下,我就发动机关,把外来者绞死这里!” 第一名女子道:“滚!”手上两把短剑相互摩擦着。 李知尘心中一怒,再度压下怒火,道:“在下有蓬莱岛老岛主亲笔信一封,还望通报。” 第一名女子冷哼一声,道:“我管你什么亲笔信,不滚是吧?那就去死吧!”说完身子一跳,短剑刺向李知尘,剑剑死招。李知尘避开几招,愈发生起怒火,手上一推,把那女子推开几步。第二名女子见不敌,也挺剑而上,叱道:“胆敢伤我七情谷弟子,找死!”短剑也凌厉而上。 李知尘当下大怒,双手一摆,一提,便把两名女子短剑抓在手上。一推之下,两名女子皆摔了出去。 其中一名狠咬着牙,叱道:“放机关压死他!”说完,便拿出一个圆球,要放出机关。 李知尘冷哼一声,身子一上,手上一指,便把两名女子卸了关节。两名女子登时惨叫不绝,又是各种毒口污辱,诅咒之话。 这时,一个寒冷的声音忽然悠悠传来道:“何人胆敢欺我门下弟子!”一道身影忽的走出,似梦似烟,上一刻还在谷中,下一刻已来到谷外。 李知尘一惊,退开几步。那身影一闪,在地下两名女子身上一推,便已接上关节。 两名女子急忙跪下拜道:“多谢谷主救命!谷主,那男人闯入七情谷,打伤我们,望谷主为我们报仇!” 眼前是一名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女子满头银白,垂在双肩上。脸貌却如十六七岁的女孩,清丽漂亮。但此时却是满脸的寒霜和杀气,她缓缓望向李知尘,道:“你犯我谷中弟子,自断四肢,饶你一命。” 李知尘已然知道此人便是七情谷谷主肖雨雪,本来是来求药的,理应心平气和。但一听此言又不禁怒火上升。道:“谷主心中自有定论,在下来到谷前,三番解说,可你那两位弟子不旦恶口相向,还尽下杀手,甚至要放出机关,在下只是出手抵挡,卸了两人关节,并无伤人性命。还望谷主见解。” 肖雨雪语毛寒冷,道:“你倒是来教我了?我只知道我谷中弟子受到欺辱,至于我谷中弟子犯事做错,自由我来惩罚,你又有什么资格?” 李知尘不怒反笑,道:“在下来时,已然明言,有蓬莱岛老岛主无源子书信,还劳通报。你门下弟子又如何对待的?你自已不清楚?” 肖雨雪“哦”了一声,笑道:“无源子吗?他倒是让人来欺我门下了!你以为仗着有无源子撑腰我就会放过你吗?” ------------ 第十三章 谷中 ?第十三章谷中 肖雨雪冷笑一声当即出手,纤手细细,食指夹着两条白绳,便已射出。李知尘身子一退,长剑卷去,白绳却忽的缠住玉剑,而肖雨雪也抢近身来。两根白绳一回转,又多了两枚金铃。两根白绳如两条灵蛇,嗤嗤而动。 李知尘冷哼一声,一剑直直刺去,纵横的剑气如海浪般推开来,两根白绳瞬间截为几段。 肖雨雪一惊,颇料不到李知尘会那么容易破了自已的白绳,退后几步,从衣袖中拿出一枚金铃,扔至半空喝道:“金铃,转!”金铃开始缓缓转动,倾刻间速度加快,突然,从金铃中喷出一道碧焰,迅速烧向李知尘。 李知尘纵身而上,一剑划下,刷的一声,碧焰从中断为两截,而李知尘纵身而上,一剑刺下,“叮”的一声,金铃立即碎为满地。 肖雨雪见李知尘坏了自已一件宝器,顿时怒不可竭,道:“好!好!好!坏我金铃,我必拿你来练化成魂,重塑一枚金铃。”说完,身子一闪,手上又多了两把泛着青光的弯刃,向李知尘削去。 李知尘长剑一纵,几道剑气射出。肖雨雪弯刃回转,身子一闪,与李知尘战了起来。 不到一会,两人便已打过百来回合。肖雨雪双刀使得又险又狠,招招夺命。李知尘长剑如洒如挥,缓缓挡住。肖雨雪一刀劈向李知尘脑门处,却突然一恍惚,刀法一滞。李知尘趁机而上,长剑一卷,在肖雨雪弯刀上一碰,“当”的一声,把肖雨雪手上的弯刀卷开来。 肖雨雪回过神来,刀法变厉,喝道:“小娃子趁我走神之际胆敢击下我宝刃!”李知尘冷笑一声,挺剑而上。 又过数回合,肖雨雪道:“且慢!你与我打斗,为何背着那病央央的女孩?你先把那女孩放在一边,再与我一战。” 李知尘微微一讶,这肖雨雪怎的这般好心?看她之前是恨不得用尽歹毒方法也要留下我的命啊!怎么会好心提醒?忽然心中一明,心道:对了!这人修为极高,又与无源子位于同辈,想来见识也是不低,定是见到薛轻云的魂魄是极为稀少的阴魄。想骗我放下轻云,她对这里熟悉若数指,一旦我放下轻云,定然会设法把轻云抢走。 此时心里了然,便道:“那好,我先把这女子杀了,你们再来一战。” 肖雨雪一惊,急忙道:“为何要杀了这女子?”李知尘嘿嘿冷笑,道:“杀了之后我也没有后顾之虑,可与你一战!” 肖雨雪也不是蠢笨之人,道:“我看你背着这女孩来到南风和林,难道就不吃力吗?这女孩定是你亲切之人,你休想骗我!”李知尘解下薛轻云,抱在怀中,笑道:“这人是我继妹,因前几日中了妖魔设伏,命丧九成。我四下寻药,却无法救回。” 肖雨雪冷哼一声道:“这女子魂魄将散未散,定然服下了云道宗的九魂游离丹,咦……应该还服下了无源子的雨露碧血丹!” 李知尘一凛,这人修为极高,而眼光也是不差。便道:“确实!只是无源子前辈说了,这雨露碧血丹无用矣,天下能救我这位继妹的人也唯有七情谷的谷主!” 肖雨雪听到这,颇有些自得,道:“本谷在功法秘笺上确实不如蓬莱岛,但比之续命丹药,无源子那老家伙焉能相比?” 李知尘叹了口气,道:“确实,于是无源子便让晚辈持书信来求见谷主,不过嘛,现在没有必要了。” 肖雨雪诧异道:“什么没有必要?”李知尘道:“在下伤谷主手下了又毁谷主数宝。我想谷主定是对在下恨之入骨吧?” 肖雨雪厉声道:“那是自然。”李知尘道:“既然如此,谷主自不会来救在下继妹,而谷主不救,则轻云无命。反正前后是死,倒不如让我先杀了继妹,再与谷主一决生死!” 肖雨雪一怔,道:“或许我会出手相救呢?”李知尘忽然放声而笑。肖雨雪怒道:“你笑什么?” 李知尘道:“以谷主性情,怎么可能相救?”肖雨雪怒道:“既然如此,我就出手相救,我不让她死,她就死不了!”突地嗤笑一声,道:“好一个聪明的小子!诡计多端的很啊!一不小心倒差点入了你的道了。” 李知尘先是一喜,又是心里一沉。肖雨雪又道:“不过吗,我肖雨雪说话算话,我可以救那女孩,但有一个条件!” 李知尘道:“什么条件?”肖雨雪似讥的道:“你要对天道发誓,这一生不能娶这女孩为妻!” 李知尘一愣,完全摸不着头脑这肖雨雪怎么会让他发这么无聊的毒誓。 肖雨雪讥笑一声,道:“你不敢吗?”李知尘回过神来,心道:她多半以为我救这女孩是因为喜欢上这女孩,至于继妹云云全属掩饰。所以让我发此毒誓,而修道之人最惧天道。 又不禁感到好笑,便道:“那好,我李知尘对天道而誓,终生不娶薛轻云,若违此诺,修道不成,沦为灰烬!” 肖雨雪颇有些得意,道:“把那女孩给我。”说着,伸过手去。李知尘迟疑一下,便把薛轻云抱了过去。 肖雨雪抱过薛轻云后,便啧啧赞道:“好!果然是幽冥寒泉之魂!传说这种魂魄在幽冥地府的冰泉浸泡过,而拥有了这样的体质!” 便要入谷去,那两个女弟子见状,急忙哀声道:“谷主,谷主,你还没给我们报仇啊?” 肖雨雪头也不回道:“自已去后山壁上取一篇功法,别再烦我了。”两个女子又惊又喜,道:“谢谷主!” 肖雨雪步伐若飘,便一下子进入到谷中,李知尘跟紧而进。 谷中花卉众多,一间间木屋稀疏的立在四处。肖雨雪抱着薛轻云便走进一处秘道,道:“侍落,带他找间房间,七天内任何事也不许惊动我!”一个女子道:“是。”便引着李知尘到一间空屋,打扫干净后冷冷道:“尊客有何吩咐?” 李知尘知道这谷中之人相对者都是花草鸟兽,不讲情理,也不责怪,便道:“没有了,你退下吧!”侍落便退了下去。李知尘打开木窗,望着谷中风景,悠长的叹了口气。 七天时光一晃而过,一片石壁缓缓打开,一道人影便已闪了出来,人影手上抱着一女孩,出来后把女孩交给一个侍女,道:“让她休养三个月,便能痊愈!” 李知尘也冲了出来,就看到肖雨雪一脸憔悴,全身脏乱。可见这些天也着实费了不少精力。而薛轻云脸色已经不再是前段时间的苍白无色,两边脸上略有些红润,胸口缓缓起伏。 李知尘对着肖雨雪一恭手,拜道:“多谢谷主出手相救,晚辈难忘此恩。” 肖雨雪冷笑一声,圆珠转了转,道:“那行,你现在去后山帮我取一株血玲珑草。”李知尘一愕,道:“这……”心想:这后山难道有什么祸害不成? 肖雨雪脸上更显讥嘲之色,道:“后山各种虫鱼成精化形确是不少,而血玲珑草由着一种蛟龙所守,我现在元气大伤,无法去拿。而门下弟子也斗不过那蛟龙,你敢去上一躺吗。” 李知尘一笑,道:“有何不敢!就不知谷主要这血玲珑草有何用处?”肖雨雪道:“这女娃虽然已经修补了魂魄,也修复了身体,但终归虚弱,是要用这血玲珑草来温养生息。怎么?你道我要利用你吗?” 李知尘忙道:“不敢!晚辈这就去取来。只不知路径?”肖雨雪一挥长袖,扔了一块金色木牌给一个侍女,道:“这也简单,侍落,你持这令牌去后山,带着他去寻找血玲珑草!” 那侍女接过,道:“是。”肖雨雪打了个呵欠,道:“我先去后院,一个半小时内谁也别打扰我!”身前众侍女蹲下道:“是。” 侍落便引着李知尘走过几条暗径,来到一处山石处,语气冰冷的道:“这便是后山,待我打开山门。”李知尘道:“好。” 侍落右手成掌,握住令牌,在山石上一处凹陷处一拍,登时轰隆隆一片,烟尘也落下来。 而山石缓缓移开,里面场景便程现出来。刚一进入,便有四个女弟子跃出,拔剑而对。侍落拿出令牌,道:“持谷主令,各位姐姐请让路。”四名女弟子便随后退下,而侍落道:“走吧!” 侍落带头而行,李知尘便跟着走进去,转过几条小径,又来到一个幽暗的山洞。侍落先钻了进去,李知尘跟着趴低身子而进。 山洞窄而寒冷,四周干燥。忽然,侍落身子一退,撞上了李知尘。李知尘一愕,道:“怎么了?” 侍落急忙离开与李知尘接触,低声道:“前面刚好走过一群七彩母蛛。咱们先等等,这群七彩母蛛应该只是刚好走过。等会就可以前进了。” 李知尘被侍落挡住了视角,看不到什么东西,无法判断情况,也只好停住。突然。侍落急道:“不好!这群七彩母蛛刚刚出生,乱爬乱窜竟爬了进来。”说着,身体又急忙缩向后头。 又撞上了李知尘,李知尘极少与女子接触,此时闻到侍落的体香,又与侍落的后背接触,眉头一皱,道:“怎么样了?” 侍落脸色焦急,道:“这些七彩母蛛剧毒无比,它们经常成群而动,吐出毒液,又不让猎物死去,而是爬在猎物身上,活活咬死猎物。” 李知尘见侍落又是一缩,眉头紧皱,道:“你让我看看情况?”侍落忽然惊道:“啊哎!七彩毒蛛爬来了!”又是住李知尘怀中一缩,双手挣扎中抱紧了李知尘。 李知尘听得紧急,把侍落脑袋按在肩膀上,伸头出去,果然看到一大群体色七彩的蜘蛛密密麻麻的爬满一片,正缓缓前进,甚是恐怖与恶心。李知尘伸手出去,双指一弹,那群七彩母蛛周围空气急缩,咔咔咔几声便都挤爆在空气中。 等七彩母蛛都死了后,李知尘推开了侍落,道:“好了。”侍落诧异道:“什么?”望了过去,脸色突然一变,道:“你……你都弄死了?” 李知尘见侍落脸上不正常,稍微一想便已得知,这侍落也是七情谷的人,被肖雨雪所信任,怎么会疏忽如此,竟然会被一群蜘蛛围住而束手无策呢?想来侍落早已带了解药,故作谎张想让毒蛛来咬自已吧。不禁感到好笑,这谷中之人怎的尽是小心眼,玩些把戏? 便笑道:“走吧!我倒要看看这后洞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侍落躲闪着不去看李知尘脸色,道:“那……那便走吧。”又往前面爬去。 ------------ 第十四章 后山之战 ?第十四章后山之战 侍落低着头,又向前引着路,穿过山洞后便是一处水月洞天,四处花卉芳香,一株株丹红色的灵芝排在一边,四尽是数不清的药草。而各种虫鱼鸟兽又是不同,皆充满了灵气。 李知尘乍见一幕,颇为惊讶,料不到这里的药草如此之多,又是这般的珍贵。侍落见李知尘模样,冷笑一声道:“怎的?没见过这些药吗?这些在凡间或许算是名药,在这里只能给些山禽野兽吃。等回去前,这片地方的灵芝你尽管采些去。” 李知尘一愕,这女孩怎么说话尽是刺呢?还讽刺自已是山禽野兽。想一想又淡淡一笑,道:“那便多谢了。”侍落冷笑,继续向前走去。李知尘也跟着而进。 过了一条小径后,又来到一处瀑布,左右又是香味更加浓郁的药味。可见这里的灵药又是更加优质。 侍落走到瀑布边,便听到瀑布倾倒的声音。整条瀑布高十几丈,从上倒下,冲击水面,声音狂猛刚烈,如万道雷声响彻。 侍落提高声音道:“又经过这条爆布,从这边游过去,就能到里边更深的地方,那儿才有血玲珑草。” 瀑布声音巨大,充斥着四周,若不是李知尘修为高,却也听不见。此下看瀑布底下水深不知,隐隐约约来黑幽幽不能辨认。又往瀑布中央看去,冲击的水花波浪白色如雪,颇为壮观。 侍落当先提好衣服,跃下水中,向着另一边走去。突然看到李知尘还未下来,讥诮道:“怎么?还怕有什么危险?” 李知尘淡然,也跃下水中,往对面走去。水下石子尤于多年浸泡,十分光滑,走上几步便踉跄一下。而越走水面越高,很快便来到胸前。前面侍落身高比之李知尘低了个头,已来到脖颈。好在已经走进中央,向前走去水便开始下降。 突然,李知尘脚步一顿,视线凝聚在水面上,水底中好像闪过一个东西,但模模糊糊的却是看不清。 只好心中抵防,继续走去,而侍落已快到对面。突然,水面炸雷般的响起一个声音,接着,一件东西猛的冲出水面,往李知尘扑来。李知尘心里一沉,此时人在水中,身体受到阻力难于行走,更难已躲避。而那物身上尽是湿气,一张大口尤若浴盆,一条叉子便先吐出来。 李知尘元力一转,右脚在水下一踢,身子一纵,便于脱离水面,而此时在李知尘原来站着的水面又冲出一个巨物,竟是一条水桶粗的蟒蛇! 两条蟒蛇身子齐齐向李知尘卷了过去,李知尘在空中无所借力,双手一振,上百道无形剑气便已飞出。无形剑气射在蟒蛇上竟只是破了一点皮,反而惊怒了蟒蛇,又向李知尘扑来。 李知尘“噗通”一声落于水中,见蟒蛇来势甚急,手上一凝,一柄玉剑化出,身子再度向前。在蟒蛇身上猛的一穿,又往上划去,未等蟒蛇甩开,便已一跃,夹住蟒蛇一截身躯,玉剑猛的一转,便截为两半。鲜血顿时染红了瀑布。另一条蟒蛇凶性不减,又是卷来。李知尘冷哼一声。长剑纵横而去,剑气四溅开来,直接将蟒蛇头颅劈下。 侍落开始乍见蟒蛇,急忙上岸,站于岸边双手紧紧抓住衣服,咬紧牙根,而见李知尘转眼杀蛇,脸上剧变,身子摇摇欲坠。等看李知尘上来,冷哼一声道:“你……你杀了它们?” 李知尘身子湿透,有浸泡了蟒蛇腥臭鲜血,早就是一肚子火,此时见到侍落模样,却突然一笑,道:“走吧!畜生而已。”侍落寒着脸向前走去。 又走上一片树林,高过数丈,地上尽是枯草,有些虫蚁缓缓爬走。李知尘轻步走过,紧了跟着侍落。 穿过一片树林后,又来到一个凹型峡谷,侍落来到这后脸色已没有之前冷漠模样,反而略有紧张与恐慌,指着峡谷道:“你进去吧!里面便有血玲珑草,守着血玲珑草的火蛟龙将要化形,十分厉害,你自已进去吧。” 李知尘看侍落模样不像作假,心道:应该是这火蛟龙太厉害,肖雨雪想借我之手除去,或者借蛟龙之手除去我。便淡笑一声,道:“那好,我便进去了。你在这等我。” 侍落急忙道:“嗯啊!你去吧!”又连忙向后退去。 李知尘淡然,也不去看侍落,便向峡谷走去。进入峡谷时便感到周围炙热无比,火毒也侵蚀到空气中。李知尘也感到身体一烫,急忙运起元力,化去火力,心道:这火蛟龙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充斥着火元素,难怪侍落如此忌惮。 峡谷中没有半点泥土草木,全都是火红色的岩石,使得四周看起来都是红得发黑。李知尘心中忌惮早已提上十分,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每走一步便感到四周又炙热一分,再走十余步,周围空气已经开始升起白烟,而李知尘身上衣服也蜷了起来。急忙运转元力,方使衣服不被烧化。 李知尘更是皱眉,心道:这般炎热,这血玲珑草恐怕所惧火毒绝对不小,怎能食之? 又向前再度走去,忽然停下,半路上一块巨岩挡住去路,而空气已如火炉,就连岩石也燃烧起来。 李知尘走过岩石,突然,一片火焰猛然从岩石后烧出,如同一个狰狞的恶魔。李知尘手一挥,无形剑气便分开火焰,又向前走去。走不到几步,又有一片火焰烧出,李知尘招样用无形剑气截开。 突然,岩石后火焰剧变,竟化为巨大一片,猛得烧出,围住李知尘。而岩石后火焰不断烧出,围住李知尘的火焰不断加强,就连地上坚石也慢慢化开。 李知尘大惊,手上一凝,一柄玉剑化出,纵身劈去,剑气纵横而出。便将雄雄火焰分开来。而此时,岩石后火焰猛的变厉,就像一个从地狱冲出的厉鬼,又冲了出来,这下子周围石头一触刚嗤嗤几声便化为灰烬。 李知尘胸口一闷,只感到身体也就火辣辣的,衣服竟要自燃起来!惊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强大?”元力如涨潮般不断流出,护住周身。 而那火焰也猛的向李知尘撞来。李知尘身子微微一沉,只见脚下石头已然烧软,开始陷下。身子一振,手上一挥,万道无形剑气冲出,与火焰一撞。轰隆隆一片声音撞开来,那岩石登时也化为尘片。 而在岩石碎为泥粉时,无尽火焰猛然冲出,在半空中形成一朵蘑菇云。李知尘骇然道:“不对!这肯定不是火蛟龙!”身子一纵,便踏剑而起,与火焰蘑菇云遥遥相对。 而此时,火焰蘑菇云中缓缓传来一个寒至彻骨的声音:“是谁?惊扰了本宫的沉睡?” 火焰蘑菇云中缓缓显现一个身影,那身影仿佛与周围火焰融为一体,而相貌却模模糊糊看不甚清。只能从声音中辨别那人是个女子。 李知尘已知受了七情谷谷主的欺骗,这峡谷中根本没有什么血玲珑草,更没有火蛟龙。只是一个修练火元力的强者在此沉睡。 火焰中的人影慢慢显现出脸,双眸睁开,眼瞳中映着一道火凤。她缓缓望向李知尘,满眼的寒冷与杀气,道:“我秦仙舞沉睡多久了?今日倒是被惊醒了。”说着,伸了个懒腰。 李知尘一凛,恭手道:“在下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无意冒犯,还望见谅。” 火焰中的人影没有理踩,缓缓立下,而周围火焰也缓缓收进她体中。等火焰完全消失之后,便见到一名白裙女子立在峡谷间。 白裙女子亭亭玉立,脸貌清丽漂亮,而一头长发却是红色,披在肩后。女子腰间盘着一物,似若有硬甲。女子微微摇头,手指扶着额头,自语道:“好一个君天子!竟让我重伤沉睡至今!如果不把你粉身碎骨,我秦仙舞誓不为人!” 又望向李知尘,咯咯笑道:“你说,你是谁?云道宗的吗?虽说本宫被你惊动,提前醒来,应记你恩。但肖姐姐救我时,曾说过,除她与我之外,进入此谷者死。她救过我一命,你今日却闯入此地,又把我惊醒。我也饶你不得了。” 李知尘手中一沉,看此人身上火焰极为炙热,而她能自主收入体中可见修为不弱。虽说不惧一战,但当下在七情谷中,若与之动过手纵赢也必重伤,恐怕…… 秦仙舞轻眨眼睛,又道:“也好,我刚刚出关,也不知修为增长到如此?就拿你来试试吧!”说完,人已出手,纤手在腰间一碰,便把那盘在腰间的软鞭拿出,倒卷而出。 李知尘眼见这下必打无疑,也不是忧柔寡断之人,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见见阁下的高招!”手上一凝,玉剑程现出来,便削向秦仙舞。 秦仙舞咯咯而笑,手上长鞭如灵蛇卷出,李知尘一接手,长剑与长鞭一碰,“当”的一声火花四迸。李知尘一讶,眼前这女人手上的长鞭竟似什么动物的尾巴制成。 秦仙舞身子一跃,长鞭倒卷,而纤掌一拍,无尽火焰射出。李知尘长剑一削,无形剑气纵出,便把火焰消去。 秦仙舞脸色微微一变,道:“没想到修为还不错。”手上一拍,长鞭又卷出去,李知尘玉剑急挡,又战下数十回合。秦仙舞越打脸上越凝重,一甩鞭,道:“这火蛟龙的尾巴真不好用,如果我的蝎尾鞭还在的话。”突然身子一纵,周围火焰收了进体内,竟在身体外凝聚而成一层红色铠甲,又重新而上。 李知尘亦是打起精神,这手把火焰凝聚为铠甲的本事就像他把空气化为玉剑。而秦仙舞把如此炙热的火焰汇聚而成,只见运用火元力也是随心所欲。 长剑一上,便又与秦仙舞接上。秦仙舞招式愈来愈险,而长鞭几乎无孔不入。李知尘再接几招,见难已胜她。身子一颤,便消失在原地。 秦仙舞一诧,道:“风元力的隐匿之力!”突然笼着小嘴咯咯笑道:“论运用风元力当属御风宗,论隐匿本事却是中原上的影子杀手。怎么也论不到你云道宗来使!” 身子一纵,长鞭卷向一处,而李知尘也忽的现出,长剑接住。心中大讶:自已所修风元力已有不久,一身隐匿本事虽说少用,但也不是容易找出。上一次在西北鎏金殿被副殿主找出,这次又被一个隐没的高手指出。 两人又复打上,再过数百回合,李知尘忽然喝道:“催魂术!”从两瞳中射出两道金光,撞向秦仙舞。秦仙舞一诧,脸色突然剧变,竟避之不及,心神一晃,而李知尘长剑也直刺而来。 ------------ 第十五章 离开 ?第十五章离开 李知尘长剑一抖,便刺到秦仙舞身前,秦仙舞虽说被李知尘催魂术击中略一恍惚,但也不是易与之辈,长鞭一勾,身体一退,便躲过一剑。 李知尘剑招不止,又向前抖了两抖,秦仙舞纤手抓住长鞭一绞便绞住长剑。李知尘元力一转,长剑向前抖去,而秦仙舞长鞭死死夹住。 突然,秦仙舞手上一用力,长剑便在长鞭下绞为碎片。李知尘弃剑转身,右手向前一拍,百道无形剑气射出。秦仙舞不慌不忙,长鞭一卷,在身前化为一个屏障,便化了剑气。李知尘纵身而进,手上又凝出一把玉剑,斜斜刺去。 秦仙舞冷哼一声,长鞭卷出,李知尘既知道此鞭是由火蛟龙尾巴制成,既柔软可成为软鞭,而其质又是坚硬无比。以凝出的玉剑自是不敢与之接触。 秦仙舞身体忽然一颤,长鞭一滞,突然从身上爆出极其炙热的火焰,一瞬间便与冲出峡谷。而李知尘一惊之下也不错失良机,长剑一抖,便刺向秦仙舞。秦仙舞急忙闪避,长剑也在其腹上划开一道小口。 而秦仙舞脸色变厉,眼瞳中倒映着两道火光,隐隐看去,似是一只火凤凰。李知尘一讶,还未抢近,秦仙舞身上火焰又爆开来,瞬间冲满峡谷。李知尘大惊,这秦仙舞好像练功出现问题,控制不了身上火焰,此时退走正是好机会。便纵身想走。 秦仙舞眼中火光越来越盛,死死盯着李知尘,喝道:“你敢伤我还想逃走!”不顾身上火焰急速泄出,身子一闪,一掌拍去。李知尘转身一接,长剑削去。秦仙舞左手一伸,竟抓住长剑,而右掌往李知尘胸口一拍。李知尘大惊,急忙弃剑后退,只是秦仙舞发狂之下,速度更涨,李知尘虽避开一片,但也受了秦仙舞一击。 而秦仙舞发出一击后便再控制不住,身上的火焰似潮水般冲出。李知尘虽然负伤,但也知道生死关头,纵身而起,便出峡谷。而一出峡谷,便见到峡谷中火焰再涨,竟冲出峡谷,继续向前。 侍落正躲在远处一棵老树下时不时的往外张望,突然看到峡谷中爆发的炙热火焰覆天盖地的遮了过来。一时间竟吓得呆了,忘了逃跑。眼见火焰就要把侍落一同烧进。李知尘却刚好来到,急忙一纵身,横抱住侍落后便向前奔去,而巨大的火焰速度极快,如有灵魂的追了上来,草木触之即枯,一些栖在草木中的虫鸟野兽也逃之不及,瞬间化为灰烬。 李知尘脸上骇然,道:“这是什么火焰,怎如此强大?”又疾步而行,已来到大瀑布,便踏水而过,来到对面。微微歇息下以为火焰应过不来,忽然脸色剧变,对面火焰烧到瀑布时停顿了下,竟又烧上来。 李知尘骇然失色,抱紧侍落疾冲向前。而火焰穷追不舍。李知尘见侍落脸色苍白,双瞳无神,突然想到此处或有机关可挡住这通天火焰,便拍醒侍落,道:“快,有什么机关赶紧放下,挡住这火焰!” 侍落一回神,只见多年来种值的灵草灵芝都已化为灰烬,而一些谷中所饲养的异类虫兽也在火焰中丧命,不禁眼中泪水盈盈流出。李知尘不明所以,又拍拍她脑袋,道:“有什么机关可以挡住火焰吗?” 侍落方一回神,眼见火焰如同恶鬼,又追了上来,急忙伸手入怀,取出一件小物品,含在嘴口一吹,一声尖锐的声音传去。而在眼前数十丈的地方突然从地下撞出一块通天巨石,把火焰挡住。整片山谷只见雄雄火焰燃烧,浓烟笼罩地角,黑雾紧锁天涯。 李知尘方才一呼气,只是又怕这巨石挡不住火焰,又快步走去。 而火焰再烧了一会便开始缓缓退却,整片火焰开始收缩,而见火焰退去的山谷只剩裸黑的地皮,什么动植物也烧干了。就是那条大瀑布的水也烧了大半,湖泊仍在起泡。而湖泊中有八九条巨蟒,翻白了肚皮,体皮焦烂恶臭,已然烧死。 火焰缓缓退却,终于收到秦仙舞体中,秦仙舞缓缓呼出一口气,眼瞳中火凤凰更加明晰。 轻咳了几声,又望望四周,只见方圆数十丈已成为焦土,已见这火焰之强。秦仙舞轻叹道:“没想到这火蛟龙内丹所具魂魄不消,竟与我体中的凤凰火灵剧斗起来。此下烧毁了肖姐姐的众多药材珍禽,恐怕她会责怪于我。我还是先走一步,日后再来谢罪。” 原来秦仙舞曾获过一头凤凰殒命后魂魄不散所化的火灵,又练在体中,成为绝顶高手。而重伤之下服了血玲珑草以及火蛟龙的内丹。火蛟龙虽为蛟,但也与龙有上关系,可谓半龙。而龙与凤向来争斗不休,因此,蛟龙魂魄便与凤凰火灵在秦仙舞体中剧战起来,以至秦仙舞控制不住火焰,烧开来毁了谷中诸多药草。而待凤凰火灵吞噬了火蛟龙后,这火焰方受秦仙舞控制回到体中。 此下秦仙舞轻轻一跃,便消失在谷中。 另一边肖雨雪已然发现异状,又想着后山多年所植珍稀药材,急忙向后山跑去。而后山上的守山弟子亦发现动静,也噪闹起来。 正好碰上了狼狈不堪的李知尘背着侍落而回。李知尘上身衣服被烧了一个大洞,胸口处仍有秦仙舞所拍的一手印。而身上也是又黑又脏。侍落落地后泪珠便一滴一滴垂落,此时她也不好受,身上衣裳也被烧了一片,只是伤心之时仍自不足,还是后洞守山弟子拿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肖雨雪乍见一幕,只见满山黑乎乎一片焦土,哪有本来的绿色葱郁?只有因珍稀药材所散出药香而成长较好的灵芝药草不被烧去,只是这些在平时也只是拿来喂养牲畜的。 当下见多年心血转眼间化为灰烬,心神一恍,身体晃了几晃,脸色煞白一片,颤声道:“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扯住侍落衣裳,目若寒霜。 侍落双眼无神,道:“奴婢不知,只是突然冲出一片火焰……就……就……”说着,眼泪又大滴大滴掉下。 肖雨雪望向李知尘,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李知尘受秦仙舞一击负伤,更何况被骗去后山,烧了个灰头土脸,本就有气,更何况听到肖雨雪厉声喝斥。冷笑道:“我倒是想问你那后山又是怎么回事?什么蛟龙守护血玲珑草,怎的却是一个强者在沉睡?” 肖雨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黑,自已让李知尘去后山采血玲珑草也不是给薛轻云的,而是自已曾救过一受重伤强者便栖在此处。后来愈是放心不下秦仙舞,恐她有害自已,但对秦仙舞又是极为忌惮,正好李知尘来到,修为又是不弱,便设计让二人厮杀,只是没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满山药草化为灰烬。 此时更是恼羞成怒,突然暴起而上,两手拈着两根红绳便对李知尘射去。李知尘看到肖雨雪暴起,也不预料之中,身子一纵,一把玉剑便刺出。 肖雨雪两根红绳如两条灵活毒蛇,绳端上又系着两个铃铛,打斗起来“叮叮”作响。李知尘玉剑挥洒,正好挡住铃铛,而肖雨雪身子一斜,绳端上两个铃铛便吐出青烟。 李知尘冷哼一声,手指一弹,无形剑气射出,便驱散了青烟。本来李知尘胸口受秦仙舞一击,仍隐隐作痛。虽不至重伤,但亦有碍动作。只是肖雨雪闭关七天为薛轻云修复魂魄身躯,已然精疲力尽,只打坐几个时辰尚未完全恢复,实力亦是大降。 如此一来,再打斗上百招后,肖雨雪已经开始微微喘气,略落下风。李知尘虽然胸中怒火,但也不能做绝,自已与薛轻云仍在谷中,而谷中机关重重,难于预测。故缓下身子,道:“肖谷主,眼下谷中发生此番大变,还是早些去料理才是。何必跟在下争斗?” 肖雨雪脸上青黑一片,冷笑两声,道:“若不是你和那个贱人,我的药草也不会毁坏!今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又纵身而上。 李知尘没料到肖雨雪仍如此固执,正欲上前一战,突然想到一事,身体急速退后,伸手入怀,却摸了个空,惊道:“不好!” 肖雨雪见李知尘脸上突变,叱道:“竖子!你想玩什么花样?”李知尘手往怀中摸去,才发现一片衣服连向几张书信都在秦仙舞那一掌中化为灰烬。而书信中的消息极为巨大,若不把书信交于云道宗,恐有大事发生。 这是此时书信全毁,纵自已说明亦无人肯信。 此时心神一晃,想到:如今书信已毁,再报上宗门,即使相信也没有证据,但还是要上禀宗门,也让大老们有个防范。 而肖雨雪见李知尘走神,当即出手,两个铃铛扔出,便从铃铛中身上银针。李知尘惊醒,长剑一划,便挡住银针,又向前纵去,道:“肖谷主定要一战?那在下奉陪就是。” 肖雨雪脸色铁青,已知道自已元力在救薛轻云时已然耗尽,此时恢复尚不到六成,绝计不是李知尘敌手。而谷中虽有万道机关,或者可埋伏击杀李知尘,但也必受不小的损失。而云道宗也不是好惹的。眼前情景,又是对李知尘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绞成肉泥,化为灰烬,又是下不定决心,脸上阴晴不定。 李知尘凛然道:“谷主,还望细思。” 肖雨雪狠咬银牙,道:“好!你马上给我滚出本谷!滚出南风和林,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李知尘淡然一笑,道:“自然,在下立即离开七情谷,只是舍妹仍在宿下,还望带回。” 肖雨雪嘿嘿冷笑,道:“你妹妹嘛,本来命已丧九,不久人世。若不是我用大半修为为她疏通经络,又用尽了谷中珍稀灵丹。她焉能活下!”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谷主何意?” 肖雨雪冷笑道:“我已收她为徒,从此是我谷中弟子,便要留在谷中。何能由你带走?” 李知尘冷哼一声,这肖雨雪生性如此顽劣,怎能放心把薛轻云留下!道:“谷主休要胡缠,舍妹何时成为谷主弟子?” 肖雨雪微眯着眼道:“那你是要强硬带走她了?” 李知尘道:“你一定要强硬留下舍妹了?” 肖雨雪脸色越来越寒冷,道:“薛轻云我留定了,即使倾灭我谷中子弟!你也休想带走!” 李知尘脸色寒峻,这留与不留更难决断。 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道:“哥哥,你走吧!我愿意给谷主做为弟子。” 李知尘看去,薛轻云正被一个侍女搀扶着过来,脸色满是担忧。 李知尘正要走去,肖雨雪冷嗤一声,道:“你休要带她离开此地,莫忘了,这里在七情谷!” 李知尘微顿一下,继续向前走去,走到薛轻云旁边,侍女看了他一眼便退下了。李知尘轻轻抱过薛轻云,柔声道:“阿云,你怎么样了?还痛吗?” 薛轻云倚在李知尘怀中,轻咳几声,望着李知尘道:“哥哥,我已经好了。你别担心。” 李知尘摸摸她的额头,见薛轻云气色已然好了许多,道:“阿云,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薛轻云嫣笑道:“哥哥,是谷主七天来不眠不休把我治好的,我愿意当她的徒弟的!你去吧,别担心我了。我已经好了,我也愿意留在这里的。” 李知尘轻叹一口气,已然明白了许多,许多话,却已经在不言中理会。便道:“那你便留在这里,等日后我再来把你带走!” 薛轻云呆呆望着李知尘,道:“哥哥,我会等你的。” 李知尘转过头来,向肖雨雪道:“谷主,请好好待我妹子!日后我若发现阿云有任何伤害,定叫此谷化为灰烬!” 肖雨雪冷笑道:“这个不用你说,我这徒儿,自有我来保护!” 李知尘把薛轻云交给侍女,道:“阿云,哥哥走了!”便转身而走,头也不回到向谷外行去。 薛轻云呆呆的看着李知尘的背影,眼泪珠珠滚下,道:“哥哥!我等你!” ------------ 第十六章 混乱 ?第十六章混乱 李知尘纵身而起,大步飞过,便已出了七情谷。出了七情谷便在南风和林中,南风和林地形错踪复杂,各种异兽亦在不少,好在李知尘已经来过,便循着路而走。一边走一边想道:“西北鎏金殿所筹划的阴谋便是极大,而副殿主杜悔实力着实非凡,其部下亦在不少。这正殿主却不知又是什么人?上次禁地魔林暴发,诞生了一件强大法宝,使得各宗各派皆邀人而入。西北鎏金殿正殿主亦在其中。而如今禁地魔林封闭,兽潮强大。里外两边势力无法通达消息。师尊也深陷其中,生死不知。而魔道上次会于天画楼又不知所为何事,御风宗在其宗主入魔林后,全宗上下已被中原影子杀手所屠杀。” 心中虽然思绪万千,但身法极快,数个时辰便出了南风和林,来到南之蛮荒。南之蛮荒位于中原最南面,地形广阔无边,又叫南蛮。 而南之蛮荒却也不是一片好土地,在南蛮深处,各种异状巨兽出没,千奇百怪而实力恐怖。在中原中,便有五个地方称之为绝地。一个便是中部的禁地魔林,一个便是最南的南之蛮荒,一个是最西的西之沙漠,一个是最东的东之神殿,最后一个是极北的北之尽头,是一片无尽的大海。 刚走出几步,便已听到有呐喊厮杀声。李知尘一凝,这里虽属绝地,但不深入便不会遭遇里面的恐怖巨兽。但其实外面各种异兽也在不少,而异兽经常会守护一些灵药宝器,亦有不少人冒险而进。难道又是一些亡命之徒进来猎杀异兽。 李知尘耳闻声音渐进,不想多生麻烦,便轻轻一跃,立在一棵巨树上,藏在叶后,想等这波吵闹过去。 声音越来越急,已然逃到此下。而似有女子叱喝声,刀剑相擦声。不一会,便看到一个紫衣女子出现在面前,而一只右膀中了一根钢箭,另一只手拿着长剑,正在狼狈而逃。其后面又追上十余名衣着不一的男子,皆脸色狰狞,手持利刃 李知尘乍见一幕,突然心神一震,身体一晃。 十余名男子便已追上女子,齐齐而上,女子长剑左支右绌,实难招架。而此时,又有几名男子站开,手上执着一把箭,道:“大哥,站开点,看我们用诛杀箭。” 女子一惊,百忙中望去,果然是诛杀箭。而此时,那几名男子闪开身来,十几枚诛杀箭便已射出,嗤嗤嗤破空声不断。 女子脸色一变,长剑难以招架,惨然道:“没想到今日倒要死于一群宵小手上。” 这时,突然一个身影拂过,一把玉剑伸出,“当当”几下,火花四溅,便已破了诛杀箭。 女子本以为难逃一死,突然见到有人相救,还道是同伴前来,急忙望去,神色却突然一滞。 李知尘手持玉剑,斜对着十余名男子。女子心神一空,身子一颤,道:“李知尘。”李知尘缓缓回过头来,有些咽涩道:“梅含遐。” 此时对面几男子本见已经可把梅含遐毙于箭下,待拿其头颅禀于宗门,其功不小。此时见到突然跳出一名男子,几剑之下便挡下射出的诛杀箭,又是恼怒又是暗中警惕。 一名领头的走出来便道:“阁下何人?为何救下那妖女?” 李知尘缓缓回过头去,道:“你们走吧。”那领头的神色一变,道:“阁下是要救下那妖女了?那妖女仍玉琼宫宫主,与魔道勾结在一起!今日我照山派奉天武宗之命,前来追杀此人,阁下当真要与天武宗为敌?”原来这人见李知尘轻而易举的便破除了射出的诛杀箭,实力不凡,恐自已不是他的敌手,便抬出背后门派来镇下。 李知尘不为所动,反而对梅含遐道:“你……你怎么会到这来?”梅含遐不敢抬头去看李知尘,道:“被一群宵小之人暗算了。” 这时,对面那男子见李知尘完全没有把自已说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对梅含遐说话,不禁大怒,喝道:“小子,你莫要想出风头想疯了,英雄不是好当的。你若真要救下那妖女,就是与天下正派为敌!你真认为你能逃得过天下门派的追杀吗?” 李知尘缓缓呼出一口气,道:“遐……梅宫主,你……”梅含遐突然抬起头,与李知尘对视,道:“李知尘,我不用你来救,我也不用你来讨好我!我将嫁于金天府府主落于飞,此后我生是金天府的人,死是金天府的鬼,不用你假惺惺的来救我。你道你救了我,我就会爱上你吗?” 李知尘脸色惨白一片,退后了几步,道:“好……我不会纠缠你的。”梅含遐冷眼看去那十几名男子,道:“你们照山派是吧!今日你们杀了我吧,来日必受金天府与玉琼宫的死亡追杀!来吧!” 那名男子冷哼一声,道:“我们身为天武宗的部下,岂会怕你?”这时,李知尘淡淡道:“我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最后一件!”说完,突然纵身而起,玉剑弹出,便杀入照山派中。 那男子一惊,喝道:“放诛杀箭!”李知尘身子若飞鸿踏雪,无踪无迹,长剑微微一颤,便有一名男子倒在血泊中,而那领头男子又惊又怒,正待逃走,李知尘已经一剑而过,便把最后一人毙于剑下。 梅含遐脸色铁青,冷笑道:“我用得你来救吗?”李知尘默然,道:“这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梅含遐道:“好!从此,你我再无关系!”说罢,转身便走。这时,一个声音远远道:“李兄可以救下梅宫主一次,难道还想救下一辈子吗?” 梅含遐心中一沉,转眼看去,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抱着肩,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剑。正站在一处高坡处。清风过处,衣裳飘摆。 男子约莫二十八,九岁。长发飘飘,脸色俊秀,身材高大。而声音略有沙哑。男子身子轻轻一跃,便跳了下来。 李知尘看了过去,淡淡道:“我的处事,自由我定。”那男子走了过来,笑道:“在下天武宗大弟子刘翔则,久闻李兄盛名天下,未曾一见实属憾事。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 李知尘道:“李某久仰。”刘翔则左手手指轻弹着剑梢,道:“李兄自从天画楼一别,可能还不知道最近中原所发生的大事吧?” 李知尘见刘翔则不提梅含遐之事,反而说起中原,便问道:“李某近日确实未闻说中原事。不知近日发生何事?” 一边的梅含遐冷嗤一声,道:“一群奸佞小人!”李知尘眉头一皱,这当中必有魔道参与。 刘翔则不理会梅含遐的话,轻叹道:“若李兄知道了,刚才也不会护着梅宫主了。魔道金妖山墓主妄涯挟同邪魅君子君天子,无情阁无情教女,还有……玉琼宫宫主梅含遐应天画一宴,李兄也知道了,而后来李兄不知原因,中途告别,离开天画楼,却不知后来所发生的种种大事了。” 李知尘静静的听着,道:“确实。”刘翔则又道:“而宴后,君天子提出了以禁地魔林之暗理地图以向云道宗交换一件东西。那便是风云纯阳剑的剑柄!” 李知尘心中一动,道:“后来呢?”刘翔则道:“云道宗副宗主实属大义,当场便取出风云纯阳剑剑柄,换之暗理地图。而此时便已散宴,宴后,却发生了一件事。无情阁无情教女不知因何事动怒,一掌击毙采雨宗宗主,而采雨宗嘛……” 李知尘脸色微微一变,道:“是本宗的一个附属宗门。” 刘翔则点头,略有笑意的道:“便是如此,云道宗大怒,令人出动,将无情教女请去一问。无情教女又连杀云道宗几名弟子。至此,云道宗出动三长老肖雷,带领一队人马前去。各方门派也一一行动!” 李知尘喟然一叹,已知道这是宗门设的计。虽然无情教女等人是魔道,但处于应宴客人,而又刚好交易物品。若先动手实属不义,只好设计让魔道众人先动手,而云道宗方有大理大义可以出手。 此时,梅含遐虽然负伤在身,且刘翔则必然是来杀自已,仍是不惧,嘿嘿冷笑道:“你们这群卑鄙小人,竟派人话语污秽调戏无情姐姐,该死该杀!” 刘翔则微笑道:“云道宗属天下之首,便发出截杀魔道令!而在场宗门则一一出手,围杀君天子等人。” 李知尘摇摇头,不置可否。这其余门派恐怕有八成想在云道宗之前杀了君天子,获得那截剑柄吧! 刘翔则叹道:“而君天子,妄涯两人实力着实非凡,在下与云道宗,佛宗十余名弟子共同出手,却依然拦截不住,两人逃走。煌鲨宗女巫族等宗带领部下宗门围剿无情教女和梅含遐……”说着,看了旁边面色铁青的梅含遐,又道:“无情教女与梅含遐分而逃之,而梅含遐正好碰上在下与佛宗弟子。便由着定岳城追杀而至,来到南蛮。” 李知尘看着刘翔则,道:“佛宗又是哪一位?” 刘翔则笑道:“便是……” 此时,一个温和的声音道:“便是贫僧。” 一个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前一眼人影朦胧,而下一眼已来到身前。却是一个身穿袈裟的中年和尚,脸色红润,体形微胖,约三十岁左右。和尚道:“贫僧玉南子,阿弥陀佛!”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佛宗首席大弟子玉南子,久仰。” 玉南子微笑道:“贫僧也久仰李施主已久。” 梅含遐冷冷道:“一个死秃驴装模作样,一肚子尔虞我诈。来日若有机会,必手刃你这死秃驴!”玉南子微微摇头,没有理踩。 这时,刘翔则道:“而煌鲨宗与女巫族追杀无情教女往东南而去。而在这段时间中,最让人注重的却不是追杀魔道!而是一个名字,云明!” 李知尘眉毛一挑,道:“那个大宴上有着几种元素的男孩?”玉南子点头,道:“贫僧虽未亲眼所见,但据闻,云明一身有着四种元力,不知是真是假?” 李知尘点头道:“是真的。火,风,水,还有一种黑暗。却不知他闹出了什么风波了?”刘翔则突然倒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道:“他在定岳城中,一剑毙死青华派大护法蒋明,更是扭断了青华派宗主之子蒋霸!整个青华派震怒,青华派副掌门蒋来下死亡追杀令,整个青华派倾巢而出,围剿云明!” 即使以李知尘淡定的性子也不禁一震,脱口而出道:“不可能!上次一见,他没有那么高的修为,更不可能一剑劈死青华派大护法!” 刘翔则叹道:“但确实如此,当日,在下与玉南子等人便在一水楼上,正好看到这一幕!” 玉南子点头,道:“贫僧那天正在一水楼,便看到云明不知与青华派宗主之子蒋霸起了何种冲突,其护法蒋明出手而击云明,而云明起先确实打斗不过,险象濒生。而在蒋明出绝手时,云明竟然爆起,以一剑便把蒋明劈成两半!而更是在蒋霸求饶时,一把捏断了蒋霸的脖子。” ------------ 第十七章 两斗 ?第十七章两斗 刘翔则轻弹剑梢,道:“而青华派一宗全力出击,上下高手围剿云明。云明一路杀出定岳城,逃往南蛮!此下青华派大量高手集力已经来到南蛮,誓血欲将云明粉身碎骨。其副宗主蒋来问临云道宗,得知云明不是门下弟子,截杀更烈!现如今,南蛮中高手云集,门派众多,已然混乱一片!” 玉南子道:“青华派,天武宗,佛宗三派最先来到,而其后,各方各派又集力而来。” 李知尘轻叹一声,道:“果然复杂得很。” 刘翔则轻笑道:“未必!虽说宗门杂多,高手如云。但其中只以青华,天武,佛宗为主。其余无不是附属势力又或者是一些见利可图而蠢蠢欲动的小门派。只要青华天武佛宗有两个退出南蛮,则混乱平息。而青华派也能在最短时间击杀云明,其后,中原的混乱也就平息了。” 李知尘“哦”了一声,道:“那么你的意思是?”刘翔则道:“我天武宗,佛宗来此只为追杀一人,此人死,天武宗既退。”李知尘默然。 玉南子温和道:“魔道,天下正派欲诛之,而梅宫主已归魔道,与金妖山等为伍,又犯重重杀戳。天下共憎!若与之同污合流,天下可诛。李施主,望三思而行。” 梅含遐忽然冷笑道:“要杀便杀!我梅含遐就在这里,又何必啰啰嗦嗦的!老秃驴,伪君子,你们追杀我已经几万里了,今日正好做个了决!”又向李知尘道:“你我情宜早了!再无瓜葛!想来也不必假惺惺的出手了!” 刘翔则笑道:“李兄,你是否要护着这女子?”说着,手指在剑梢上弹着。李知尘长叹一声,望向梅含遐,道:“梅宫主,既然情宜早断,你我再无丝毫瓜葛。我也不会相助。” 梅含遐冷笑,道:“那便好。”刘翔则微笑道:“李兄知明就好,刘某改日必邀你一饮。当下,请李兄暂避,我等除了这妖孽后再来一聚。” 玉南子手上合十道:“李施主,能辨是非,不助妖魔便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梅施主,你多犯杀孽,今日便助你脱离苦海,飞往极乐世界。”向着梅含遐笑容可掬的道。梅含遐嘿嘿冷笑,只是多日来的逃亡已身受重伤,况且元力用尽,再无抵抗之力。只能听而任之。 李知尘轻叹一声,道:“刘兄,久闻你苦修剑法,一手剑法已出神入化。今日一见,甚是荣幸,望请一战!”又向玉南子道:“大师佛法极高,渡化众生。一身金刚不坏之身已入化臻之地,久闻不得一见,今日甚幸,望一战!”说完,右掌缓缓一握,一把玉剑便掌在手心。 刘翔则神色一变,眉头紧皱,道:“李兄这是定要护着梅宫主了?”玉南子仍是笑容盈盈,只是眉毛却皱起来,道:“李施主,莫要意气用事。” 梅含遐脸上变色,喝道:“李知尘,我不用你救!你给我滚,我死不死与你何干?” 李知尘淡笑道:“我并无为你出头,亦不是意气用事。今日见刘兄与大师到此,兴起战意。还望一战后再做其他!”说着,玉剑已然泛起白光。 刘翔则脸上一沉,道:“李兄定要一战?”李知尘道:“一战尔,不碍大事。”玉南子也沉下脸来,道:“李施主,若我两人不应战呢?” 李知尘笑道:“那在下便一直跟在两位身旁,只等一战!” 刘翔则手指弹着剑梢更快了,道:“若要一战那便来,不过若是生死决斗却是不能。以一剑定胜负如何?” 李知尘道:“好!一剑定胜负,不过要加个条件。”刘翔则道:“什么条件?” 李知尘缓缓道:“我若能击碎你手中剑,你七天中不得出现在我方圆百里之中!” 刘翔则怒气冲出胸肺,身子微微一沉,道:“你是说你能击下我的剑?”身为练剑者,剑则为命!一个剑客,手上的剑如同生命。怎么能让人击落?若如此,则为奇耻大辱。 李知尘道:“是击碎你的剑。”刘翔则怒而笑道:“好!我倒要看看李兄怎么一剑击碎我手中佩剑!” 李知尘微笑点头,又向玉南子看去,道:“大师的金刚之身练就以来,恐无刀刃能破?” 玉南子不知李知尘何意,皱眉道:“惭愧惭愧!贫僧七岁为僧,修练三十一载,方领悟金刚经之七成。贫僧的金刚不坏身方丈大师便能一指击穿。” 李知尘道:“那除了佛宗的方丈之外更有人能击穿?”玉南子道:“无人。” 李知尘笑道:“再下同样一招,破大师金刚不坏身。若破不了,在下绕道而行,若破得了,还请大师七天中远离我方圆百里!” 玉南子摇摇头,道:“若如此,贫僧便再也无颜见施主。” 李知尘笑笑,对刘翔则道:“刘兄出手吧!”刘翔则一诧,道:“我先出手?”李知尘道:“是!”刘翔则不怒反笑,道:“你能以一招破我剑法,毁我佩剑?”李知尘道:“可以一试!” 梅含遐脸上变色,身子微微颤抖,道:“你……你不必如此。” 李知尘淡淡道:“请刘兄出剑。”刘翔则脸色傲然,身子站得笔直,左手握着剑梢,右手握紧剑柄缓缓出。身上白色元力散出,头发,衣袂飘飘。 刘翔则拔出长剑,左手轻轻抚摸剑刃,道:“我练一剑招,苦练十七年,自认已然天下无双,未逢敌手。这剑招,叫作一剑破虚空!”话音刚落,便一剑刺出。这一剑,快得看不见任何踪影,连声音也几乎不在。还未反应过来,剑已来到。 李知尘手上一弹,玉剑横出,直直刺去。只听“当”的一声,声音停着,两把剑的剑尖正好撞在一起。而李知尘手上轻轻一抖,玉剑如一条灵蛇似的一颤一吐舌,刘翔则手上长剑便已被击碎,“叮叮当当”的碎片掉在满地。 刘翔则脸上煞白,再无神采,踉跄几步退后,道:“果然……” 李知尘收起玉剑,道:“你这一剑破虚空已登化臻之境。以全身修为化为一剑,无形无影。” 刘翔则目光无神,长叹一声道:“我刘翔则练剑一生,本以为剑法纵不是无敌,也差不多了……却没想到,原来我只是井底之蛙,望天兴叹!”又问道:“你看我剑法,在中原中,排名多少?” 李知尘默然,道:“再有十年,你的剑法位属天下第一。”刘翔则退后几步,突然倒转断剑,架于脖颈上,苦笑道:“练剑一生竟无用矣,不如一死!”便要自杀。李知尘右手一弹,一道无形剑气射出,便将刘翔则架在脖颈上的剑柄击落。 刘翔则自杀不成,望向李知尘道:“你这是何意?”李知尘道:“你若有自杀之意,再练百年,剑法依然不进。剑者,坚毅也。练剑则练心,心弱无以持利剑!” 刘翔则身子一颤,眼中渐渐有起神采。转身往后面退去,凛然道:“多谢李兄指点。刘某既输,便告辞了。天武宗上下,离开南之蛮荒。”转眼间,刘翔则身子已没入森林中。 李知尘点点头,又看向玉南子,道:“大师,你我一比。” 玉南子摇摇头,叹道:“不必了。方丈他是以金钢指破我金刚身的,而贫僧看来,刘翔则施主一剑破虚空已能比较,李施主却更胜一筹。贫僧金刚不坏身挡不下。” 李知尘道:“何不一试?”玉南子道:“不,善恶报应,自有天定。善哉善哉,贫僧告辞。”说完便要转身便走。 就在李知尘放下剑时,玉南子突然纵身而起,一掌汇聚雄浑元力劈向梅含遐。 梅含遐此时已然精疲力尽,怎能招架?眼见就要被玉南子毙于掌下。李知尘虽然离玉南子不远,但玉南子突然暴起也是所料及不到的。更何况玉南子修为不弱,在短时间内怎能挡住。 玉南子一掌拍至,“嘭”的一声闷响,烟雾散开。却见到玉南子右手一掌拍在李知尘胸口上,而梅含遐匍匐脱走,坐倒在李知尘后面。李知尘亦是一剑直直穿透玉南子右手肩膀。 李知尘轻咳几声,长剑绞动,“嘶”的一下,一只臂膀飞出。玉南子脸色惨白,退后几步,右肩断处鲜血飞溅,血肉模糊。玉南子左手急忙捂住血口,而脸色愈加惨白,满脸痛苦之色。突然半硊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原来李知尘剑上饱含剑气,已通过剑尖进入到玉南子体中。玉南子狠狠咬紧了牙,一运元力,缓缓调息着从肩膀中进入到体中纵模的剑气。 李知尘所受一击乃玉南子全力一击,其运用金刚之力,巨力无边。金刚罩气亦传入体中。虽然一剑泄去四成的金刚罩力,但被直直击中胸口亦是受了重伤。 梅含遐神色剧变,惨白一片。急忙冲上去扶住了李知尘,道:“你,你……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 李知尘咳嗽几声,望向玉南子,道:“大师掌力确实非凡,金钢不坏身已然登入绝顶。” 玉南子浑身瑟瑟发抖,额头冷汗滴滴留下,却说不出话来。仍在运功消去体中残留剑气。 梅含遐望向玉南子,叱骂道:“卑鄙无耻的老秃驴,尽使暗算之事,何有脸面以对天地?你尚不如奴隶!” 玉南子脸色依然惨白,却也有窘态,道:“贫僧愿背负天下骂名,只要除去妖孽魔道,纵入地狱亦有何妨?” 梅含遐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入地狱!”说罢,拿起长剑便要往玉南子头上劈下。 玉南子一脸淡然,却是无谓。李知尘道:“含遐,别杀他。”梅含遐动作一滞,转了过去看着李知尘道:“为什么?他如此卑鄙无耻,偷袭暗算……”李知尘轻轻摇头,对着玉南子道:“大师还要一战吗?” 玉南子渐渐化解了体中无形剑气,脸色也不在是刚才痛苦至极的模样,道:“贫僧不如至矣!不会再兴蠢事。”梅含遐冷笑道:“是吗?那是你现在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上才这样说的吧!”玉南子道:“任施主如何想。” 李知尘忽道:“梅……梅宫主,你先走吧。现下从西北方又有一队人马前来,你还是先逃离这里吧。”梅含遐身子一滞,迟疑片刻便转身而走,不消半刻,已消失在这边。 玉南子虽坐在地上闭目疗伤,但凝神听去,道:“那边来的人不是佛宗的,也不是天武宗。”李知尘道:“这队人马众多,来势甚急。似乎在追赶什么?” 玉南子沉默片刻,道:“李施主不后悔吗?”李知尘道:“后悔什么?”玉南子道:“你可以舍命救了梅施主,她却能在你重伤时离你而去。” 李知尘默然,又继续运起元力消除体中金刚罩气。这时,一道身影耸出,道:“老秃驴又在说我坏话了。哼,你道本宫与你一般无耻。”却是重复归来的梅含遐。 李知尘神色一紧,道:“你还回来干嘛?”梅含遐走过去,便把李知尘抱起,道:“前面那帮人不是什么好人,我先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 第十八章 四处风烟 ?第十八章四处风烟 梅含遐将李知尘抱起后便疾走如飞而去,片刻后隐没在森林中。玉南子脸色僵硬的坐在地上,手上结印继续疗伤。 这时,在茂密的林中突然射出一道影子,落在地上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而去,来去几乎没有影子。 玉南子微微一愕,这又是谁呢?速度如此之快,想必真是在逃避追杀吧。那追杀者实力必然不凡。 本来玉南子也带有众多师门弟子,只是都被玉南子布置在另一处,本想埋伏起来,侍机而动。倒没料到自已会遇上李知尘,受了重伤。 而不消片刻,便有一队人马从林中冲出,看到断了一只臂膀的玉南子坐在地上疗伤时微微一惊。为首的走近问道:“老和尚,你怎么在这疗伤,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玉南子微微睁开眼睛,看向眼前一队人马。眼前这队人马约有二十多骑,一色青衣带甲,手上持着一把把带勾的兵器。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满脸寒峻。 玉南子轻咳几声,道:“贫僧仍佛宗弟子,跟随佛宗众人来追杀梅含遐,可惜贫僧修为不高,手断一臂,梅含遐往前边逃去。” 中年男子微微一凛,道:“原来是佛宗的朋友。在下蒋龙行,御风宗执事,特奉命带领人马追杀恶徒云明!却没想到在此遇见梅含遐!” 玉南子微微一愕,看来刚才那人就是云明了,便道:“梅含遐已经身伤重伤,而贫僧却无力追赶。实是可叹。”蒋龙行心中一跳,道:“这梅含遐当真重伤?只是又是如何重伤大师的?” 玉南子脸有苦色,道:“修行不济,修行不济,贫僧与众位同门追赶而至,梅含遐曾受围击,已身受重伤。而贫僧却被那厮一剑刺中肩膀,便把右手削了去,虽有伏魔之心,但实属有心无力。”玉南子此话并无说谎,只是蒋龙行问的是梅含遐,而玉南子却说李知尘,只是把名字省略下。如此一来,就让人以为梅含遐了。 蒋龙行疑道:“那大师同门呢?”玉南子脸色纠结,迟疑片刻后道:“这梅含遐着实狡猾,先往一处去,让人以为她便是逃往那一处,而后又返回,逃往另一处。哎,如此一来,若不是贫僧就在原地疗伤,谁也不知她逃去哪了!”玉南子此话又是真话,只是却误导着蒋龙行认为玉南子的同门追向别处。 蒋龙行脸上微有喜意,这追杀云明与追杀梅含遐并不相同,虽说追杀云明成功宗门必大大奖励,提升地位。但一来追杀云明之人着实众多,二来云明修为也是不弱,当时一水楼下,一剑击毙蒋明仍震撼着人心。而追杀梅含遐又是不同,虽然宗门并没有追杀梅含遐,但如果有机会那就必定要的。追杀梅含遐成功后所得报酬亦在不少。 当下打定主意,向玉南子问道:“大师菩萨心肠,定不愿梅含遐逃去而使天下百姓受尽荼毒。此下我等正好无事,愿大师告知去路,我等将这妖孽斩除去!” 玉南子早恨不得蒋龙行说出这句话,但表面功夫还得做套。便迟疑片刻,才道:“梅含遐便往那边去!”说着,指向梅含遐最后冲出的位置。 蒋龙行大喜,道:“多谢大师指点明路,在下立即去追杀那厮。”便对手下道:“兄弟门,随我诛杀妖孽去!”便纵马而去。 一队人马便踏起风尘而去。 玉南子脸上微笑,口中念着佛号。而此时,在林间又传来喧闹马啼声,不消片刻,又有一队人马冲出。玉南子睁开眼看去,这队人马全是女性,而脸容皎好美艳,装扮非常暴露,都是身穿短甲兽皮。 众女子见到此幕,不禁一愕,为首一名女子脸色警惕,走出道:“和尚哪里人?怎的在此疗伤?”玉南子道:“诸位女施主可是女巫族的?” 为首那女子微微一愕,道:“正是。不知和尚是?”玉南子道:“贫僧佛宗弟子,因追赶魔道梅含遐至此受伤。不知各位女施主怎的也追杀至此?” 为首那女子脸上隐隐有怒气,道:“我叫叶净丝,女巫族大长老。一路追杀魔道无情教女,却不料这无情教女着实狡猾,竟绕出一个圈,往南蛮赶来。现下又让她逃了出去,只有在南蛮中胡乱搜索。” 玉南子道:“哦!原来无情教女也逃至南之蛮荒,那不知煌鲨宗又否追来?”叶净丝道:“已在半路!和尚知道无情教女的去向吗?”玉南子摇摇头,道:“贫僧不知。” 此时,一个声音咯咯笑道:“你们在找我吗?我可是等了很久了啊!”一道白色身影飘飘落下,两道白绳登即射出。 叶净丝一惊,两手一拈,两枚银针射出。而眼前一人已杀将而来,却正是无情教女。 叶净丝满脸怒容,青筯暴现,喝道:“无情教女,没想到你敢杀回来。好,今日教你有来无回。杀!”身子纵身,几枚银针暴射而出,而其身后众多的女巫族族人一一合力而上。 无情教女避开银针,白绳纵去,咯咯笑道:“我不就是脱了若依雪的衣服嘛,反正又没多少人看到,用得着追得这么紧吗?” 叶净丝脸上更寒,当日于定岳城中,副族长若依雪带领族人追杀君天子等人,后来君天子妄涯逃脱,不知去向。便追杀无情教女而去,无情教女却躲在一边,偷袭之下,用两根白绳当众射下若依寒上身衣服。本来女巫一族,生活在荒野之中,衣服穿得甚少,故极为暴露。只是当众之下,衣服被射去,实为大辱。当场煌鲨宗,西北鎏金殿亦有人在。女巫族受此大辱,怎能不死命追杀无情教女? 此下无情教女故提旧事,更让女巫族人怒火中烧,万道银针立即射出。无情教女咯咯作笑,身体轻轻一跃,跃在半空中,白绳射出,拖住一名女巫族族人,手上一挥动,白绳竟尤如两把利刃般,便把那名女巫族族人绞为几片,血水四溅,血肉模糊。 叶净丝更加怒火,纵身而上,两根银针攻向无情教女。无情教女身子微微一转,便到另一边去,白绳射出,在两名女巫族族人脖颈处射出,弹开。两个头颅便滚在地上。 叶净丝脸色铁青,身子气得颤颤发抖,喝道:“摆七星困龙阵!”余下族人动起身来,便要摆起阵法。无情教女脸色一紧,这多日来的追杀,这七星困龙阵可不是好对付的。有几次差点就栽在其中。便笑道:“哎呀,摆阵啊!那老娘就不跟你们玩了!再见啦!”说完,身子一跃,几个纵身便消失在林间。 叶净丝身子发抖,厉声喝道:“追!”一众人马便向无情教女追去。 旁边玉南子早站起来,躲在一旁,思付道:眼下各宗都与魔道结仇,而无情教女也逃至于此,势必会有更多宗门前来南蛮,这下子,更乱了!而青华派被我引去追杀李知尘,八成不得成功。我得赶快与师弟们一聚,商议此事。 玉南子虽断一臂,但体中无形剑气一化,便止住血。便疾身而去。 李知尘受玉南子一击,正中胸口心脏之处,刚横的金钢罡气催入,着实厉害。如果不是李知尘修为极高,也就在这一掌下毙命,但即使这样,李知尘也是负了重伤。 李知尘脸色惨白,极力运转元力消除掉金钢罡气。比起玉南子断了一臂,反而李知尘伤势更重。对于修道者来说,断去的肢臂若待修为高时,一运元力便可长回。又或者捡断臂而接回,也不是不能。而比起两人各中对方罡气剑气,则李知尘更重。毕竟玉南子一掌饱含的金钢罡气是从胸腔而入,而李知尘的无形剑气是从玉南子的右臂而入。 梅含遐抱着李知尘疾走而去,不消时,便已来到一处坡谷上,谷下有一个深洞,梅含遐便把李知尘带到洞中。放下李知尘后道:“这里是前几天和那老秃驴伪君子绕圈子找的,还算安全。你中了那老秃驴一掌,伤的不深,先在这养伤吧。” 李知尘脸色本来极为惨白,在运转元力消除了一部分金钢罡气后才恢复了些,也不是那么痛苦了。便道:“没事。” 梅含遐在山洞中踌躇一会,却是无言相对。两人关系可谓奇妙,此刻在同一个山洞中,却是言语凝咽。 李知尘胸口一闷,咳嗽几声,勉励笑道:“梅宫主,我是云道宗弟子,在南蛮中只要报明身份还是没有人敢动我的,你……我身上的伤也恢复了些,还有些自保之力,便先告辞了。”说着,勉强站起来。原来李知尘之前受重伤,身体难已行动,此时略有恢复,可以行动。而两人关系奇妙,不能言语。更何况李知尘也不肯面对梅含遐。 梅含遐急忙扶住李知尘,道:“我……”李知尘轻轻甩开了梅含遐的手,脸色平淡,道:“梅宫主,在下……已然能行动了,就不劳相送。”便想转身而走。 梅含遐脸色有些煞白,道:“你是怕我会害你吗?”李知尘身子一滞,道:“不是。”梅含遐道:“那你为什么要走?”李知尘心中烦苦一片,交杂一起,只能化作一声苦笑,道:“我……” 梅含遐道:“你在怕我吗?”李知尘道:“不是……”梅含遐道:“那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李知尘道:“没有。”梅含遐冷笑道:“就像十一年前那样,你始终不敢面对我,你始终在躲避着。” 李知尘道:“我……我只是一个黄花慕草时节之人,对我而言,剩下的只有等待。”顿一下,道:“既然在十一年前已经错了……我也不想再错了。”便往前走去。 梅含遐脸色惨白,突然冲了上去,抱住了李知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你这笨蛋的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恨你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你吗?你这笨蛋!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呢?你从来都不愿抓紧我,你从来都是对我似有似无。” 李知尘身体一震,道:“你……” 梅含遐紧紧的抱住李知尘,眼泪不断流出,浸湿了李知尘背后一大片衣服,道:“你这白痴!你这笨蛋!在十一年前你也是这样!我好恨你啊!好恨你啊!” 李知尘身子颤抖,道:“你……你恨我什么?”梅含遐泪眼盈盈,道:“你知道吗?十一年前我在落雁滩等了你七个月,可你还是没来,你还是没有踪影,为什么?那时候我好痛苦啊!我真的好痛苦啊!我知道是你抛弃了我,你这负心汉!我好恨好恨!” 李知尘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道:“那天……我……”梅含遐道:“你根本就不敢当着天下人说你爱我是吗?” 李知尘缓缓回过身子,只是眼中已经充满泪水,道:“我练的是师尊的无情剑……一生中不能有任何感情,我本就是个无情的人啊!当时,师尊教我剑术,禁锢我七年,在云道剑脉山上修练剑术……” ------------ 第十九章 除魔会 ?第十九章除魔会 梅含遐道:“你这个骗子!你被你师尊禁锢山上练剑时为什么不说你喜欢我,你爱我。既然是无情剑,你已经爱上我了,你为什么就不跟你师尊说明?” 李知尘身体一滞,道:“对……对不起……师尊他对我的寄托很大,我不能辜负他对我的希望……”梅含遐泪眼看李知尘,道:“那你就能辜负我吗?你也愿意和你师尊一起学剑吗?你始终害怕我成为你的负担?” 李知尘道:“我……不是的。”梅含遐道:“你知道吗?我上去天画楼就是为了再看到你,然后好好伤你一次,我要报复你。可……可当我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时候……我真的……真的好痛苦啊!” 李知尘默然,梅含遐又道:“你说你在等待?等待什么?”李知尘轻叹一口气,道:“不知。” 梅含遐道:“你现在敢娶我吗?”李知尘忽感心里一闷,却说不出来感觉,道:“你说……你说什么?”梅含遐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说,你现在敢娶我吗?” 李知尘默然,道:“你还愿意等我吗?”梅含遐道:“等你什么?”李知尘道:“等我把师尊在禁地魔林救出。”梅含遐身体一震,道:“好……好……” 李知尘轻抱着梅含遐,道:“等我把师尊救出,我……我便上禀师尊,让我们成亲。”梅含遐闭上眼,泪水不断流出,道:“我们私奔可以吗?”李知尘动作一滞,道:“等……等我把师尊救出……” 梅含遐道:“你知道你十一年前你就说过了吗?你说等。你要我等你等到什么时候?”李知尘默然,道:“师尊一救出,我就和你一起私奔,再不管其他。” 梅含遐道:“你就不怕你师尊逼你练那个无情剑?”李知尘道:“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想逼我,都逼不了我。十一年前是这样,十一年后也是这样!那时我不愿辜负了师尊对我的期望,如今我不想辜负了你。” 梅含遐勉强笑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李知尘凝咽道:“遐……遐儿……”梅含遐望着他,道:“怎么?还不敢叫了吗?”李知尘一顿,道:“遐儿,你怎么会和那些魔道在一起的?”梅含遐沉默一阵,道:“你会知道的。跟魔道又怎么了?你认为我会害你吗?” 李知尘道:“不会。”梅含遐道:“哼,你明知我和魔道在一起,怎么还敢当着天武宗佛宗的面救我?你就不怕被踢出师门吗?沦为过街老鼠?” 李知尘道:“或许,那样更好。”梅含遐道:“你还厚脸皮,我明明骂你了,让你别救我,你却偏偏要救我。反正现在你也救了我,我就缠紧你了,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我。” 李知尘笑道:“我……只是……”梅含遐道:“只是什么?我那么狠的伤你,你就不生气吗?我本来想把你骂气了,你就不会来救我了,没想到你这个狐狸精,竟然和那伪君子和老秃驴比剑!哈哈,现在他们就算想上禀宗门也不敢了。”忽然看着李知尘,问道:“不过你怎么让他们七天之中不准近你百里?” 李知尘沉默,道:“我……我会跟在你百里之中。”梅含遐眼睛朦胧,道:“你……你还记得我们相见相恋那段时间吗?”李知尘道:“难忘。” 梅含遐嘿嘿笑道:“那时你油头滑脸的,还老调戏我。我记得我问你,你就像个臭道士,你一生准备生儿子吗?生多少个?你居然笑嘻嘻的道,那就要看你了。” 李知尘轻笑道:“我……我那时只是开玩笑的。”梅含遐道:“还笑,还笑。看我什么?”李知尘道:“那你当初又是怎么说的?”梅含遐嘻嘻笑道:“我当初就想气气你。” 原来当初两人已经情投意合,只是李知尘过于木讷,不善言辞,竟是梅含遐先挑明的。那时,梅含遐道:“你有夫家了吗?”李知尘一愣,道:“我是男的。”梅含遐道:“那你嫁人了吗?”李知尘无语的道:“我是男的,嫁什么人,没有。”梅含遐嘿嘿笑道:“你愿意嫁给我吗?”李知尘怒道:“我是男的,你嫁给我还差不多。”梅含遐又道:“那我娶你好吗?”李知尘道:“不好!”梅含遐嫣然道:“那我嫁给你好吗。”李知尘道:“不……”却突然呆住。梅含遐哼了一声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既然这愿那就算了。”李知尘道:“愿为彩翼作双飞!” 两人不由得想起当初的场景,一种久别无言的感觉又蔓上心头。李知尘道:“遐儿……我……你还会走吗?”梅含遐嫣然道:“傻瓜。” 李知尘忽然紧紧抱住了梅含遐,道:“再什么我也不会再让你走了!”梅含遐嘿嘿笑道:“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尘哥。” 此时正值夕阳斜落,初霜半起。而这坡地较为遍僻,林高树茂,偶有雀鸟惊叫。倒是颇为寂静。半山上一边残霞润山,一边寒霜泽林。颇为美丽,而清风一吹拂,满天落叶飘扬。丹霄九际烟光蔽,暮影秋晖落叶天。 李知尘身上本来受了玉南子的金钢罡气,气催五脏。虽说运转元力逐渐消除了金钢罡气,但仍然肚腹痛如刀绞。只是此时梅含遐依偎在他怀中,却是什么痛苦也忘了。 梅含遐看着李知尘道:“尘哥,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那老秃驴卑鄙无耻,竟然偷袭。”李知尘道:“佛宗一派的金刚经属无上功法,修金刚不坏身,一身金刚罡气。确实非凡,不过现在已被我所消除了一些金刚罡气,再过几日便能好了。” 梅含遐脸上才有些放松,道:“那便好。那老秃驴如此卑鄙,尘哥,你怎么不让我杀了他?”李知尘轻叹一声,道:“不杀他,他虽败我手下,但还可能信守之前承诺。如果杀了他,他所带同门众多,未必就没有高手。必然会死命追杀你,而更是大大得罪了佛宗。而佛宗立宗千年,底蕴深厚,隐匿的高手不少。即使是云道宗也不敢小觑。” 梅含遐把额头一缕青丝在手上把玩着,道:“那现下怎么办?”李知尘道:“天武宗一向以武为主,视武如命。而刘翔则断剑之时,已然灰心丧气。必领天武宗众人回到天武,不再参与此事。而佛宗玉南子虽有言在先,但还是有所担心。佛宗一派十分固执,认为除魔至上,至于守信……却是难免有变。” 梅含遐冷哼一声,道:“什么除魔至上,还不都是一群伪君子假好人。魔道,魔道又怎么了?所谓魔道,还不是这些自翎正道的宗门所判定的!我是魔道,可我又害过多少人?”转而看向李知尘,道:“尘哥,你会不会因为我入魔道而……” 李知尘轻揉她头发,道:“对我而言,没有正魔之分,只有我愿意或不愿意。再者……”忽然脸色寒峻起来,道:“所谓正道亦不过表面,你知道这中原的几个大宗门所组成的一个联盟吗?这联盟便在十年前便已成立,便称之为除魔会。” 梅含遐身子一颤,道:“什么除魔会?”李知尘道:“其中便以云道宗,天武宗,佛宗为首,其下宗门便有御风宗,青华宗,煌鲨宗,女巫族,还有,西北鎏金殿!这个联盟组织以来,便是为了除去以金妖山为首的魔道,而广纳宗门,现下,蓬莱岛,忘忧堡等方外宗门已纳其下。除魔会于十年前便已组织而起,在十年中剿灭魔道甚多。” 梅含遐低声道:“难怪……难怪……难怪无情姐姐她们筹划什么,原来除魔会已经把她们逼到……” 李知尘道:“而除魔会的盟主便是天武宗三百年前便已成名的无心道人,是个心坚如铁,而实力强大的道姑。副盟主则是云道宗所揽。现下禁地魔林大乱,这除魔会便会执行命令而动,现下大乱将来。你在未来这段时间中,最好隐匿起来。” 梅含遐点头道:“我会的,玉琼宫位于海外之境,虚无飘渺,外人是极难找到的。” 李知尘道:“那便好。之前所说的,这正道之中便组织了这个除魔会,而其中有一个门派便叫作西北鎏金殿。”沉吟半响后,李知尘道:“这个西北鎏金殿表面上是名门正派,而实际上……却是……” 梅含遐见李知尘表情朕重严峻,问道:“这宗门怎么了?”李知尘道:“我上次离开……天画楼时,却遇见一件事……”便把上次遇见妖魔作崇,并发现操控者竟是北上七丹子。而后来却发现幕后黑手原来竟是西北鎏金殿所为说出。 梅含遐听后久久不能言语,道:“没想到这个名门正派真的比我们魔道更加……更加正派啊!”李知尘默然,道:“此事我必要上报宗门,提前预防。这鎏金殿在除魔会中地位极高,各宗布置都能提前知道。若是让鎏金殿隐藏下去,恐怕……” 梅含遐点头道:“嗯,尘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李知尘“嗯”了一声道:“现下你先帮我护法,我先消去这体中罡气。待消了这罡气后,我便带你出了禁地魔林,再上禀宗门西北鎏金殿一事。” 梅含遐道:“好。尘哥你放心就是。” 李知尘也知道这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虽然十一年的误会终于化开,两人恨不得在一起同诉心事,但眼下深在南蛮,仍是早些恢复修为才是。 梅含遐便在洞外布些障眼术,又守住洞口。而李知尘也打起坐来,运起元力疗伤。 时间飞逝,已过三天。李知尘醒来后,梅含遐已在身边,亲呢的依偎在他怀中,问道:“尘哥,你伤势好了多少?”李知尘道:“已经恢复了三成,还有一些金刚罡气难已驱除。”梅含遐眼睛脉脉的看着他,道:“嗯,你的修为比之十一年前可增进不少啊!” 李知尘见梅含遐脸颊红润,如花如玉。一颦一笑,无不动人。而对自已的情意浓浓却也是看得见的。心中不由得一荡,伸过头去吻了过去。却是一时心动,一触即分。 梅含遐一滞,脸上飞起红霞,急忙从李知尘怀中跳出。嗔道:“你……你怎……”李知尘脸上也是一红,期期艾艾的道:“我……我……” 梅含遐见李知尘木讷表情,着实好笑。哼了一声后,突然伸过头去吻了李知尘一下,便羞红了脸跑开了。李知尘坐在原地上久久不能言语,却也迷醉在之中。 又过了三天,李知尘打坐醒转后,见梅含遐站在身前,微笑道:“遐儿,我体中伤势已经好了八成了,走吧。” ------------ 第二十章 误入 ?第二十章误入 李知尘站起来,道:“遐儿,走,我带你出南蛮。”梅含遐笑盈盈的走过来,帮他拍去了衣服上灰尘,抹平了皱褶,才道:“走吧。” 李知尘微微一笑,便出了山洞,道:“南蛮中地型复杂,地下迷宫亦在不少。要出去还得先探上几天路。” 梅含遐走出道:“嗯,这南蛮确实是进入容易而出困难。” 李知尘牵过梅含遐的手,道:“这又有什么困难的呢,我带你出去。” 两人便在南蛮中行走,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却绕到另一片森林,皆是林高入云,灌木横生。李知尘带着梅含遐轻轻一跃,进到林间。 梅含遐边走边笑道:“这林间错综复杂,现下就算那秃驴玩花样也找不到我们了。”李知尘道:“我与玉南子约定七日,现下已过六日,说不得他已然准备追上来了。不过这南蛮地型如此,确实难以追来。” 梅含遐笑道:“追来也没事,反正有你在,再把他打走就是。” 两人边走边说笑,却也不甚无聊,甚至希望这林子能再大上几分,一辈子也走不出去才好。又走了两个多时辰,林子蜿蜒曲折,道路堵塞。两人又是凭着自已修为在林着一跃一飞的,时间久了也难免疲惫。 李知尘停下道:“先打些猎物下,吃饱了再行。”梅含遐道:“好啊。”便在林间搜搜寻寻着,这南蛮雨林甚多,各种奇异生物亦不在少。 不多久,从一边窜出一只肥大兔子,李知尘一喜,手上正待射出无形剑气,忽然从另一边又突然窜出一条大拇指粗的青蛇,嗤一声便把兔子吃了。 梅含遐脸上有恼怒之色,正想一剑把青蛇砍死。李知尘忽然拉着她的手,道:“等等,前面有些古怪。”而那青蛇吞下兔子后便游入林间,却突然消失不见。仿如凭空消失。 梅含遐一蹙眉,道:“难道这蛇也会隐身法不成?怎的忽然不见了。”李知尘道:“咱们去看看吧。”梅含遐笑道:“好啊!去看看这里有什么鬼东西!” 两人也是艺高人胆大,不惧什么妖魔鬼怪,便走上前去。来到青蛇消失的地方一停,李知尘眉毛一皱,道:“似乎没什么变化。” 梅含遐仔细看去,四下只有各种怪石灌木,却也没有什么异样。正待向前走去,忽然,李知尘指着前方一处道:“遐儿,你看,那是什么?” 梅含遐看去,只见远处十几步外在林间有一团浓厚的白雾在缓缓挪动,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雾中又是什么东西。 李知尘心中一跳,倒是想起上次在北上七丹子那件事中所看到的白雾。梅含遐正要走过去,李知尘急忙拉着她,道:“让我试试这白雾是什么东西。”梅含遐道:“好” 李知尘纵身走进几步,右手两指一弹,一道无形剑气射入白雾,白雾却毫无变化,仍盘踞在原地。梅含遐也走近去,道:“尘哥,也许是森林中的瘴气呢!” 李知尘眉头一皱,望着那白雾道:“我总感觉这白雾中有活物。好像……”还未说完,那白雾突然变状,翻滚而起,竟急速变大,便将李知尘与梅含遐吞了进去。 而吞入李知尘梅含遐二人后,白雾又渐渐收缩,又变成一小团白雾游荡在森林间。 李知尘见白雾异变时已知不妙,正待拉着梅含遐退后。却没想到白雾动作如此之快,竟在瞬间便吞噬下两人。李知尘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像是被倒入哪里。急忙元力一转,身体一定。却突然“啪”的一声,已不知掉在哪里了。 李知尘急忙站起,吼道:“遐儿,遐儿!你在哪?你在哪?”声音远远传去,直到听到回声,却也无半点动静。李知尘心焦如焚,又运起元力吼道:“遐儿!遐儿!你在哪?”周围黑暗无边,伸手不见五指,模模糊糊中也只能看到几株枯树危危立在一边。 李知尘又对四周吼了几遍。吼了一会仍是没有任何反应,李知尘只感到一阵手软无力,心力交瘁,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明知那白雾有问题还拉着遐儿去看,遐儿,遐儿!” 又站了起来仰天大吼道:“遐儿,遐儿!”忽然想到,这南蛮古怪危险,那白雾会不会把遐儿带到别处去了,那应该去别处寻找才是。只是若是遐儿就在此地,那么……而这里也不知是在哪里,有什么危险,万一…… 李知尘越想越焦急,五脏如火,喝道:“贼老天,你若让遐儿有半分危险,我李知尘此生粉身碎骨也要把你粉碎!” 在原地反复踏步,却是半步难行,又重复仰天呼唤梅含遐的名字,却也听不到半分声响。 李知尘不禁双目含泪,道:“遐儿,若此生不见,黄泉相见,那该如何……” 再等得片刻,真叫个五脏具焚,六神无主。这时,一个调皮柔软的声音道:“傻瓜,你哭什么?”李知尘身子一跳,便把背后那人紧紧抱住,道:“遐儿!遐儿!” 那人正是梅含遐,虽然看不清人,但李知尘却是能感觉得到的。 梅含遐嘿嘿笑道:“怎么?才不见一会就这个样子?”李知尘听到这柔和的声音就在耳间,才感到心中一阵放心。道:“遐儿,你刚才怎么了?我叫了你好久啊,你怎么没反应?” 梅含遐有些歉意的道:“我被白雾一卷,倒晕了过去。醒来时才听到一个傻子在哭喊,我才走过来的。” 李知尘叹道:“是我感情冲动了,连我摔下来尤感四肢发麻,更何况你呢。” 虽说四处黑暗,却也看得出梅含遐眼中充满泪光的。李知尘见梅含遐沉默一阵,道:“怎么了?” 梅含遐依偎在李知尘怀中,道:“尘哥,你待我真好。”李知尘柔声道:“遐儿,我不待你好又对谁好?”梅含遐凝咽道:“如果等我老了你还会不会对我这般好?” 李知尘笑道:傻瓜,我会一直这样对你的。”梅含遐道:“你就不怕等我老了,脸皮枯瘦皱得跟干桔皮一样吗?那时你还会爱我吗?”李知尘莞尔一笑,道:“到那时我也一样啊,你呢?” 梅含遐道:“嘿嘿,到那时在说吧!” 两人温存了片刻,李知尘道:“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危险如何?都怪我大意才被白雾卷入。” 梅含遐柔声道:“傻瓜。我又不怪你,你自责什么?”李知尘笑道:“有你在,我一直守不住神魄,镇静不下来,才会在这困住,如何是好?”梅含遐哼了一声,道:“那你就不要见我了,我蒙上脸!” 李知尘笑道:“那更不行了,没有你在,我更走不动了。”梅含遐嫣然,听了许些情话,也不禁心中一阵阵欢喜。 李知尘正色道:“现下先去探探,不过要小心为是。”梅含遐道:“嗯,好的。”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一阵,梅含遐道:“这边有些枯枝败叶,想来也在南蛮之中,南蛮异兽众多,难免会遇见。而且四下黑暗无边,无处寻走。我先点个火把。”李知尘道:“好。” 两人都是修为极高,点个火自然不难。在枯叶中一点便生起火来,又找了些木枝缠绕在一起,点起了火。这才看到周围环境。 周围正如梅含遐所说,也在南蛮中,是一片森林,只是这里似乎位于大峡谷之中,四处无阳光。而火把所照亦不过方圆几丈,许多东西也是看不到。几株枯树斜斜立在一边,地上岩石堆积,极少能看见岩土。 明晃晃的火光照射下,映红了梅含遐的脸庞,显得美艳动人。李知尘心中一荡,又急忙把旖念压下。 李知尘巡视一会后,道:“这里应该就是书上所说的地下森林,长年不见阳光,只有在少数时候光线才能照射下来。” 梅含遐道:“嗯,闻说南蛮地形宽阔无边,而南蛮深处暗道如蛛丝,异兽也不少。就是不知这处于哪里。” 李知尘脸有担忧之色,道:“如果进入深处那便不妙了,这南蛮深处危险不比禁地魔林低啊。” 梅含遐亲切的对李知尘道:“尘哥,有你在,我不怕。”李知尘心中一暖,轻轻搂紧了梅含遐细腰,道:“我也是。” 这时,两人已经走了一会,突见到前面森林越来越密,而四处灌木也青翠欲滴。李知尘喜道:“这里树木长势甚好,定有阳光照射下来,再往前去看看。”梅含遐也甚是欢喜,道:“尘哥,走吧。” 两人又继续往前边走去,不多时,果在前面远处看到一缕光线,融融的照在地上,阳光中照映着点点尘埃落下,而周围也长有苔藓。 李知尘走过去,便见到头顶岩石壁有着细缝,而阳光便从此而进。 梅含遐道:“尘哥,你用无形剑气打开来看看。”李知尘点头道:“好。遐儿,你先站远些。”梅含遐退后几步,李知尘右手捏指,向上指去,嗤嗤嗤破空声而出,十几道无形剑气便射了上去。 破壁登时崩塌,碎成粉石掉下。而没有了遮挡,阳光直直照下,顿时一片明亮。 梅含遐扔掉了手上火把,走近帮李知尘扫去身上灰尘,道:“尘哥,你的无形剑气越来越厉害了,比之十一年前真是大大不同。” 李知尘笑道:“十一年前我才领悟剑气,自是比不上此时。”又道:“遐儿,我们上去吧。”梅含遐道:“好。” 李知尘带着梅含遐轻轻一跃,便上了破壁外。只见破壁外仍是一片森林,郁郁葱葱,尽是林木入云。阳光如血般洒下,十分美丽壮观。 李知尘道:“先四处看看。”梅含遐道:“好。” 这时,突有一阵腥风袭来,一个庞然大物卷向李知尘。李知尘一惊,带着梅含遐往旁边一纵,避开了去。 而那庞然大物一扫不中,竟又扑来。李知尘这才看清这庞然大物,竟像一条血管,只是体长无比,身子极粗,整一条腥红如肉。而未处就像一条血管一刀截断般,露出一个圆圆的血口。而口中竟长着四排尖牙,两排上颚,两排下颚又分内外。 梅含遐惊道:“这是什么东西?好丑好恶心!”李知尘微微皱眉,道:“这东西既不像蛇,也不像其他生物。难道……” 转眼那物已经扑来,李知尘抱紧梅含遐轻轻向上一跃,站在巨树上往下看去。只见这物身长不知多少,下截身体藏于地下,而半截扫荡过来,却看不到眼睛,圆圆的大口长满尖牙仍在滴着唾液,口中还有几条尖毛舌头。 那物一撞之下,巨树竟震了几震。李知尘抱紧梅含遐,正待出手。忽然,那物张开血盆大口便往巨树咬下,嗤溜一声,竟像吃菜般把巨树拔起,就要吞下。 李知尘大惊,抱着梅含遐一跃。又跃在另一棵大树上。 ------------ 第二十一章 合力 ?第二十一章合力 李知尘身体微微一沉,手上玉剑凝聚而出,正要出手。梅含遐惊道:“这怪物好恐怖的力道,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李知尘脸上沉重,道:“这恐怕就是南蛮中的变异凶兽,我们恐怕深入南蛮了。” 这时,那怪物辨别方向后,把嘴巴中所咬住的大树直直抛来。梅含遐脸上一紧,道:“尘哥!” 李知尘道:“无碍,先让我解决了这怪物。”抱紧梅含遐身子一跃,便到另一棵巨树上,而之前那棵也在怪物抛来的巨树砸在一起,登时两棵巨树同时倒下。 那物竟又向李知尘方向扑来,李知尘冷哼一声,身子一纵,玉剑挥出。便在那物身体半载处划过,登时“撕啦”一声,怪物身体从中间断裂而开,血水迸射而出,就连周围树木也被染红了。 而李知尘在重击怪物后身体便已退后,抱紧梅含遐飞到几里之外。而怪物身体断裂后尤没死绝,头颅在地上剧烈的打了几个圈,又仰天“嗷”的一声才死了。 李知尘走近一看,这怪物身子极粗,竟有两棵巨树大,而另一截身体深在土中,却不知多长。 从中间断裂处流出许多脓血,恶臭之至,烂肉一片。梅含遐一手按住琼鼻,蹙眉道:“这东西倒底是由什么怪物变异的,这样的力道与撕咬力也太恐怖了。” 李知尘脸色凝重,点头道:“我师门云道宗有着不少上古书藉,其中也记载着一些远古凶兽,却没出现过这种东西。” 梅含遐道:“我玉琼宫中书藉亦有不少,但这种东西确实没看过。” 这时,地上那半载身体忽然动了动,竟“刷”的一声,收缩到地下去了。两人乍见一幕,无不大惊。梅含遐惊道:“那怪物还没死?难道剩下那半截身体还能活下?” 李知尘抱紧梅含遐,道:“这地方诡异多怪,不是长留之地。遐儿,我带你去找找出路。” 梅含遐尤自震惊,道:“好,尘哥。这东西也着实恐怖了。” 这时,从一方突然传来撕杀声,呐喊声,惨叫声。种种声音夹杂在一起。 李知尘听音辨位道:“我们去看看。”梅含遐道:“好!” 两人闻声而去,越接近则叫喊声越重,更在空气中冲斥着浓浓的血味。李知尘与梅含遐一跃而起,藏在大树上。正好看见下面场景,也不得心中一震。 下面森林中正住扎着几个宗门,其中亦有佛宗。而此时每个宗门都是噪闹大乱,血肉四处可见。而周围,竟从地下长出五六条血肉怪物,皆是浑身红肉腥腥,圆囗的大嘴有着四排尖牙。每一条怪物一冲之下,便咬起一个人吞下,而身子尤如坚石,普通刀刃也奈何不得。 玉南子脸色铁青,手上拿着一根禅枚。而周围所带来的佛门弟子无不脸色煞白,这种怪物着实恐怖,刚才佛宗正打好帐篷,住扎下来,就从地下冲出十多条似是蟒蛇一样的东西,力大无穷,几个冲击下,佛门弟子死伤不少。 而周围的一些附属宗门也受到袭击。玉南子虽然修为不凡,一人纵身而上,以金刚罡气硬是催进了两条怪物体中,将之破腹。而其余宗门聚力而动,也杀了三条。 剩下的六条怪物横冲直撞,又吞下不少修道者。玉南子气得身子发抖,喝道:“众佛门弟子,摆金刚伏魔阵!消灭此害!” 以下佛门弟子一个个本来被吓得心魂俱散,但听到此话,也镇定下来,各手执法器,摆好阵法。 其余宗门亦有不少已经摆下阵法,抵抗怪物。 六条怪物横冲直撞,圆囗大张,尖牙如刀,又在人群中撕咬着。突然,有条怪物竟冲向李知尘隐身之处。 玉南子一讶,那里莫非也有人? 就在怪物冲来时,李知尘手上一凝,上百道无形剑气冲出。瞬间便把怪物分为几半。 玉南子见这无形剑气瞬间便把怪物粉碎,已知是谁。脸上阴晴不定,突然高声道:“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好厉害的剑气,一剑便粉碎了怪物。” 其余宗门一听到云道宗无不精神一振,俱望向李知尘藏身处。 李知尘脸上一变,低声道:“这老和尚好阴险!”梅含遐尤自不知,问道:“怎么了?” 李知尘道:“我现下与你在一起,若不承让我是李知尘,那和尚恐怕就要打来。”梅含遐哼了一声,道:“打就打,怕什么?” 李知尘皱眉道:“如此他势必会拆穿于你,而我这时再以云道宗来镇压其余宗门亦是不能了。在这种环境下,与大多宗门为敌,恐怕就只寸步难行了。而如果我出去了,那和尚必定会以云道宗为天下首宗,当替天下人分担忧愁为理由,让我把另外些怪物杀去。” 梅含遐脸上一沉,冷声道:“这该死的老秃驴,好深的算计。就算你出去了,他再使些诡计就……” 这时,玉南子道:“还望云道宗大弟子李施主一救!贫僧前日追杀魔道时误中奸计,身负重伤,已无力相救各位宗门。请李施主看在云道宗面上,施于剑气,解救我等!” 说完,其余宗门一边应付怪物,一边哄动起来。有的道:“云道宗既为众宗之首,就应为众宗分担重负。”有的道:“云道宗大弟子啊!那实力一定很强了,如果愿意出手相救,那这些怪物就……”有的道:“对!刚才我看到了,那血肉怪物冲向那大树时,忽然飞出一道无形剑气,便把怪物杀了。”应道:“既然一道无形剑气便能杀了一条怪物,那便再来五道把剩下的杀死啊!” 无形剑气既名无形,自然看不到摸不着了。只有一些修为颇高的才能感受得到。而一些修道者声称自已看到无形剑气,自然是瞎说胡扯了。 李知尘微微叹气,道:“这和尚心计真深。”梅含遐脸上满是怒容,道:“早知道上次就杀了他了!这该死的老秃驴!” 李知尘道:“我出去吧!”梅含遐道:“尘哥……这……”李知尘道:“你放心,没事,我自有应付之策。”便纵身而出,淡淡笑道:“在下李知尘,云道宗大弟子。” 众人又复哄然,“真的是云道宗的弟子啊!” “果然是云道天宗的,云道天宗既为天下之首,请李前辈为我等除害!” “李前辈一剑便能杀一只怪物,请别吝啬剑气啊!”…… 玉南子见众人皆高呼李知尘出手,微笑道:“李施主,好久不见,你好吗?” 李知尘淡笑道:“可以。”又对众宗门高声道:“在下既为云道宗弟子,除魔降怪,亦属责任。但天下大事,终归同心,无所猜虑。今我为各宗门除此大害,此后各位应同心同德,聚力破出这南蛮,方有生存。” 玉南子心下大呼不妙,还未说话,李知尘已道:“玉南子高僧,你说是吗?”玉南子道:“是。”李知尘又道:“如有一些无知宵小兴起祸事,妄指其他门派为妖邪,该如何?”玉南子道:“众起而屠之。” 李知尘微笑道:“事已至极,我先除了这些猖狂之物,请各位放心。”便纵身而上,迎面向着一条怪物,手上一凝,一道无形剑气冲出。竟直直穿透怪物,而随后去力不减,又撞上另一条怪物。嗤嗤两声,两条怪物便喷溅血水,倒地死去。 李知尘手上轻弹,又是两道无形剑气射出,每一道各穿透一条怪物,而若两条怪物距离甚远,剑气竟转弯而去,直接穿而破之。 众人骇然失色,谁说李知尘一剑杀死一道怪物的,明明是一剑两怪! 李知尘飘飘然落下,道:“妹子,出来吧!还害羞什么?”梅含遐见李知尘先站在道义上以强横实力杀了几怪,又以武力镇压众宗门。站在道义上又说不该互相猜疑,逼迫玉南子承认。不能再向李知尘发难。早在树后强忍着笑,此时听到李知尘呼唤,便盈盈飞下。 众人大异,这李知尘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子?不过比之李知尘以几指便杀了让他们烦恼痛苦的怪物就淡多了。 而佛门中自有追杀梅含遐的人在,此时见到梅含遐出现,大惊之下就想出手。玉南子急忙拦住,阴沉着脸道:“不可妄动!李知尘刚为众宗门除了怪物,现下我们就指着他“妹子”是魔道而下手,道义上站不住!” 李知尘微笑道:“李某与我的继妹薛轻云游览四洲,误入南蛮,还望给与一宿。” 其余宗门连忙道:“李大侠刚为我们除此恶害,夜宿自然不是问题。来人,在高地上让出个帐篷来。”又急忙送酒送肉。 梅含遐忍着笑,偷偷问李知尘道:“尘哥,薛轻云又是谁啊?你随便捏造的吗?” 李知尘轻叹道:“在北上七丹子作乱时,从一处魔窟中所救,便认为继妹。眼下你就暂且充当她吧。” 梅含遐眼光柔和,道:“嗯。” 李知尘走向玉南子,只见他右臂已经接上,笑道:“大师,怎么也陷入到南蛮深处了?” 玉南子叹道:“贫僧带领佛门弟子正想赶回,途中遭遇一片白雾,竟被吞下。”又问道:“李施主呢?” 李知尘稍稍一惊,道:“大师也是被一团白雾吞下才到这里?”玉南子皱眉道:“莫非李施主也是?” 这时,一个门派的宗主走近恭声道:“李前辈,玉南子大师。在下天龙宗宗主陈训,也是被一圈白雾包围住,便感到天旋地转,就来到这里的。” 天龙宗是佛宗附属宗门,其下实力也是不凡。而陈训四五十岁左右,身子颇为瘦弱。 李知尘道:“看来这白雾……”玉南子道:“确实,这白雾好生古怪,竟把众人都吞到这,难道有什么时候企图?” 陈训脸有愁容,道:“还有这地下生出的怪物也确实恐怖了,如若不是李前辈施于缓手,恐怕众宗门也要死伤不少。” 玉南子叹道:“这种怪物确实厉害,贫僧费尽元力,方杀死几头。”梅含遐一旁听说,冷笑一声,道:“和尚除起魔道时也是很费力啊!” 玉南子道:“那是自然。”陈训道:“这种怪物前几天在下便遇过一头,只是没这般粗大,在下杀死后初时以为是蟒蛇,但却不是。便叫作血蟒。” 李知尘道:“南蛮深处,地形复杂,异兽众多。若无暗理地图,走尽一生也未必能走得出。” 玉南子脸上也是一片阴暗,道:“这……” 这时,陈训道:“在下前些天时,在森林中杀死一白虎,在白虎盘踞之地有块石碑,碑上刻着不知明文字,还有一些图形。当时只觉有趣,便在石碑上拓印了一份,就不知是不是暗理地图。” 玉南子大喜,道:“拿来一观。”陈训伸手入怀,便拿出一张黄皮地图。 ------------ 第二十二章 杀机 ?第二十二章杀机 陈训从怀中拿出一卷黄皮地图,递给玉南子。玉南子接过正待打开。突然,一个凄厉的惨叫声远远响出,而声音不断。 李知尘眉头一皱,向惨叫声方向望去。一个住扎着一顶帐篷的小山坡上,轻风摇动野草,发出呼呼的声音。而惨叫声仅仅响了一声便消失了。 玉南子也停止了翻看黄色图图,向帐蓬看去。却是寂寥无声,仿如不曾有过那声惨叫。 陈训道:“来人,去哪里看看是怎么回事?”两个手下道:“是。”拔出刀来渐渐走近。 这时,那两个手下还未走近,忽然脸色狰狞,浑身抽搐,囗中吐出几囗鲜血,便已无声的倒下。 李知尘与玉南子等四人同时变色,修为到了他们这种地步,几乎百里之内发生的事情都能得知,更何况这区区十余里。只是在那两个手下倒下时,这四人竟没有一个人看出那两个人是怎么死的。 陈训阴沉着脸,道:“难道还有什么厉害东西?” 这时,从另一边又爆出一个凄厉的惨叫声,不同以往的是,这声音叫了两声才平息了。 梅含遐听到这惨叫声虽在远远之外传来,但声音也是清晰可闻。可见死者临死前的痛苦。 周围住扎的各个宗门有的已经形色有异了,警惕的看着四方。在一个小门派住扎的一处靠林间,忽然,二十余个修道者如遇大敌的从帐篷中冲出,走不出几步,便已囗吐鲜血,死绝在地。 梅含遐蹙眉道:“那血蟒难道还有吗?” 李知尘看着那小门派倒在血泊中的弟子,却突然从一处草丛中伸出一只毛茸茸的黑手,一把抓住死尸,带入草丛中。 玉南子自然也看到了,虽然不知何物,但还是道:“恶魔妖孽,何敢猖狂!待贫僧去收了他!” 梅含遐听到这话,不忘讽刺道:“和尚的佛心真善良啊!” 这时,又从一边发出一个震天彻云的嗷叫声。这下,所有人也都听到了。 就在这时,从一处林间忽然奔出一物,冲向一个帐篷,便扑向一个还未反应过来的弟子,一个大爪直拍而过,那名弟子脑袋登时碎裂。而此时,周围的修道者大惊失色,皆拔出刀刃。那物身体一跃,前爪撕去,一名弟子便从中间分为两半。又仰天啕啸一声,把一名弟子扑在脚下,囗中一咬,竟直接把那弟子从腰间咬下。 其余弟子早已胆战心惊,魂魄全被吓散。那物更是猖狂起来,一扑一撕一咬一拍,每一下都能把人撕开两半,便在那宗门中撕杀起来。 其余门派无不震惊,一名别派弟子拔剑出手,刺向那物,只听“当”的一声,长剑碰到那物身躯时竟碎为五六块。 而那别派弟子大惊,转身而逃,那物向前一扑,前爪撕去。又把那弟子从腰间撕断,血水四溅,可那弟子还未死绝,脸色惨白,气息奄奄,仰天凄厉惨叫!那物竟趴下,将那弟子的内脏一一掏出,大囗一张,便都吃下了。 玉南子大怒,喝道:“所有人镇静!齐力除怪!”这时,从另一处突然又跳出五六个巨兽,气势汹汹的冲向人群中,竟也厮杀起来。 李知尘脸色一变,道:“那是什么东西?”陈训狠咬着牙,道:“待在下带人去清理了。”便纵身而去,带着手下的人杀向那些巨兽。 而此时,又是嗷鸣一声,紧接着,所有巨兽共同仰天啕啸着,声音壮烈,直震九霄。 玉南子道:“不好!它们好像在呼唤同伴!” 这时,从另一侧林间也传来一阵嗷呜声,紧接着,从深林中猛的冲出十几个身影,竟冲向玉南子这边来。转眼间一只巨兽已张开巨爪拍来。 而李知尘等人也看到这巨兽的模样,竟像一只老虎,又似一只黑熊。身子巨大,浑是黑毛。张开囗来满是尖牙,而头上竟长着两个倒转的尖角。 那物首先拍向梅含遐,梅含遐身子一闪,长剑拔出,青光直射,便横着向那物砍去。“当”的一声却犹如砍在坚石上,反而震得手心一阵阵剧痛。梅含遐身子一跃,长剑如蛇卷去,刺向那物眼睛,那物倒转身躯,后腿一蹬,竟闪了去。 梅含遐蹙眉道:“这是什么东西?好硬的身体。”抬起长剑一看,竟也出现了丝丝裂缝。 而另外的十余个巨兽也已扑来,李知尘手上一凝,无形剑气射出,而接触到怪物身体时竟只是“当”了一声,却没有对那物造成任何伤害。 玉南子大掌拍去,掌力雄浑,正印在一兽身上。那兽受此重击,整个身躯向后摔去,却在地上打了个滚,甩了甩头,便又扑来。 玉南子骇然道:“这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坚硬的身体!”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打眼睛试试。”手上一凝,两道无形剑气便射向其中一个巨兽眼睛。那巨兽自然躲避不过无形剑气的速度,眼睛登时被射瞎。只是被射瞎了眼睛反而发起狂来,囗中嗷呜不绝,身体直纵而来,两只前爪狂拍而去。 李知尘闪过一边,手上又一指,一道无形剑气射出,又往那瞎眼射去。而射入瞎眼后,无形剑气登时化开来,在那物体中催毁着。不消片刻,那物便已惨啕一声,死在地下。 而玉南子身子一移,一掌轻飘飘的拍向一匹巨兽脑袋上,身子一退。那巨兽先是无事,后竟摇摇晃晃,脑袋上鲜血直流,也倒在地上死去。 李知尘道:“大师金刚罡气果然不凡。”李知尘也是受过这金刚罡气的苦,知道这罡气刚横无比,一旦入体,便催毁肝脏。这些怪物虽然身体坚硬无比,但一被剑气,罡气冲入体中便已绞烂了脑袋,倒地死去。 玉南子道:“李施主的无形剑气亦不下贫僧罡气。” 另一边的梅含遐退后几步,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色项圈,一扔便往一兽的脖子套去。那兽正想躲避,却是不及,便已被套上。 梅含遐笑道:“这七环循环锁一旦锁着就再也逃不了了,!七环循环锁,锁!”手上一结印,那兽便嗷呜一声,在地上打滚,却也不能再攻击。 玉南子看到这幕不由得脸色有变。而其它的巨兽也横冲而来。李知尘身体一纵,无形剑气就要射出。这时,梅含遐拦道:“尘哥,等会。让我试试。”李知尘停下道:“好。” 梅含遐笑容甜甜,手上不断结印,突然,从被套住那巨兽脖子上又飞出六个光圈,撞上另外六个巨兽。梅含遐喝道:“锁!” 光圈套上巨兽脖颈后便急速收缩,不到片刻,七只巨兽便匍匐地上,不再有动静,仿如七条狗犬。 剩下的还有两匹巨兽,在佛宗弟子中厮杀一片。玉南子见梅含遐又套着六匹,使得如同宠物,不禁想道:如果她套上上千头巨兽,那魔道实力就大大增多了! 只是玉南子也没想到,七环循环锁这种东西哪能有上千个?只怕再来十个也没有了。这七环循环锁仍玉琼宫中秘传法宝,虽然比效鸡助,用处很少。但千年来也只有一个七环。 这时,李知尘见梅含遐已经玩够,手指一弹,几道无形剑气便射中那两兽眼中,爆炸开来。 另一边陈训带领一帮子人围斗五六匹巨兽,死伤惨中。陈训身体也被撕开一道伤囗,才终于把五六匹巨兽磨死。 另一边的仅剩几几匹巨兽也在众宗门合力下杀尽。等所有巨兽杀尽后已到半夜,风凄月淡,四处是鲜血碎肉,腥臭一片。 陈训背着伤拖着刀走近,道:“已被把这些巨兽杀光了,只是死伤惨重,战力大减。在这里恐怕……” 玉南子摇摇头,叹道:“南蛮深处,异兽众多。果非虚假,陈训,先带人严加把守,以防万一。” 这时,梅含遐对着那地下七匹巨兽道:“吵什么?别动!”那七匹巨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本来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而此时却显得噪动不安,囗中不断呼呼低喘。 李知尘忽然看向远处一个地方,脸色从平淡慢慢变化,最后骇然道:“快跑!” 玉南子等人闻言望去,下一刻也不禁骇然失色,两腿发软。远处从林间升起一道黑线,密密麻麻的滚来,仔细一看竟是成千上万头虎熊巨兽!竟结队而至。 玉南子喝道:“佛宗众弟子听令,跑!” 陈训也是吼道:“快跑!所有人快跑!” 此时所有宗门皆已吓得魂飞魄散,只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走。仅仅二十几匹巨兽便让他们死伤惨重,而眼下竟出现了成千上万的兽群!就算是李知尘玉南子这等绝世高手,在这波兽潮下也只有一个结果,便是死在巨兽铁蹄上。 李知尘一把抓紧梅含遐,便疾飞向前。而玉南子见队伍混乱一片,各逃各自的路,喝道:“镇静镇静!”只是此时谁也不能镇静下,各自乱窜。玉南子见异兽潮已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道:“佛宗众弟子,随我逃去!”此下也顾不得大师身份,生命危急之际,领着一帮子人便往一边跑去。 而瞬间群兽已至,共同仰天嗷呜一声,倾刻间,整片天地也充斥着这个声音。一些心理经受不住的修道者竟被吓得屁滚尿流。 而群兽完全践踏而过,一大半修道者逃不过去,在其中被撕成碎片,踏成肉泥。 转眼间修道者死伤过半,而一些大宗门虽能带领门人弟子不至混乱,但也逃不出之兽潮之下。一被追上便是碎身碎骨。 李知尘疾飞而去,回头一望,正是玉南子带着一队佛门子弟赶来,而其后,一大波兽群密密麻麻的赶来。 即使以李知尘的性格也不禁想破囗大骂。不多时,最后的一支队伍便被赶上,转眼前便已在兽群中化为碎片。 玉南子脸色煞白,谎乱之下,佛门弟子亦有一些被甩在背后,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知尘见那兽群又如潮水般滚滚而来,急忙又拉着梅含遐疾步走去。两人走至一片森林时,又疑顿下来,停住不前。玉南子追上见两人不行,道:“怎么了不走了?后面兽潮还在追!” 李知尘皱眉道:“前面的森林给我一种……一种诡异感。” 玉南子道:“什么?”又往前面森林看去,突然在心里生出一种极大的恐惧感,在心中蔓延而上,挥之不去。 梅含遐道:“尘哥,为什么我感觉前面的森林好……好恐怖。”李知尘看梅含遐脸上怯怯,十分害怕,道:“这兽潮来得奇怪!你们看,这群异兽一直追着我们而走,却始终不断,像是,像是要把我们逼向哪里?” ------------ 第二十三章 怪物 ?第二十三章怪物 李知尘道:“森林中地形错踪复杂,而毒蛇猛兽也不知多少。更何况这森林大有异处……” 这时,玉南子脸上焦急,道:“来不急理会这里中有甚危险了,后面的兽群来了!” 后面的陈训也带着一群人狼狈逃来,吼道:“快逃,快逃。” 李知尘远远望去,只见一条黑线从远处滚来,密密麻麻。即使以他来看,也不忍一阵头皮发麻,惊心动魄,沉吟半刻,点头道:“那便进去吧。” 便带队而进,李知尘当下与梅含遐走于最前,而玉南子,陈训等人依次,最后是其余宗门的各大首领。 而这片森林道路阻塞难行,弯弯曲曲不知绕到何处。李知尘和梅含遐两人轻轻一跃,便在森林中穿行着,反而是玉南子等人却是面有难色,他们确实能在这种道路疾走如飞,可后面其他人却是不行,更何况后面还有兽群追赶。只是当下也是有心无力。 玉南子迟疑片刻,道:“我们先走吧。”陈训道:“是。”两人便带着各自的宗门弟子而进。 而后面还有修道者亡命赶来,一见这道路如此,顿时脸色土灰。眼见兽群登时将临,也不得拼了命在丛林中奔跑。而其中自有修为不到的,一入丛林便施展不开手脚,而兽群到时,便被带入其中,绞为碎片。 顿时一片惨叫声在森林中传来,而暮色已昏,黑夜降临,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更对着丛林增添了惊悚。 李知尘与梅含遐纵身而行,听得后面声响渐渐消失,便停下来。李知尘回头望去,道:“我们须等后面队伍聚齐后再行走,这丛林中太过诡异,脱单而行实在危险。”梅含遐点头道:“好。” 不一会,玉南子已带队而到,看到两人停在原地,微笑道:“李施主,梅施主,一齐走吧,在这丛林中脱了单可就不妙了。” 李知尘淡笑道:“好。”看了看队伍,人数已经大大减少了,大多数在丛林间施展不开手腿,便死在兽群下。 陈训此时也已赶到,喜道:“进了这丛林后,兽群便进不来了,一进来就分散开,不能再像之前聚群而攻了!” 李知尘想想也是,道:“是否退出这丛林?” 玉南子沉吟道:“如果兽群散了的话,而这丛林又太过诡异……”陈训看了看四周,禁不起心中一阵恐慌,道:“怎的会如此恐怖?” 这时,后面又有人赶至,吼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兽群散了,可不知为什么会出现一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一靠近修道者那修道者便死了!” 李知尘脸色一变,之前在帐篷中可不止看到一群凶兽啊!还有一个毛茸茸的人手,更还有一个修道者莫名死去。这些都不是凶兽能拥有的。 而后又有一些修道者逃来,脸色皆是惨白无色,道:“那些怪物也很像人,只是好诡异,身体竟像透明的,一走近来,修道者便无故倒下身亡。” 李知尘皱眉道:“实力怎么样?”玉南子脸色有变,道:“人数多吗?” 一人道:“实力恐怖,根本看不到出手,只是接近十步后,那修道者便死去。这群人大约在三四百人左右,它们正在追来了。” 玉南子对陈训道:“看看我们所剩的人数。”陈训道:“是。”退下一会后又上前禀道:“现在修道者十死八九,还有一百多人分散开来不知生死。” 玉南子沉默着,道:“退入这丛林间吧。”李知尘点头道:“此下对方生物莫知强弱,却始终不能知彼知己。还得去试试那是什么东西才行。” 玉南子道:“嗯。这样的话,让我去杀一个来瞧瞧。”这时,下边有一人道:“大师不必!之前我们与那物相碰,那些怪物确实诡异,似乎拥有一种无形的东西,一与我们相遇便放出那东西。才会导致我们的人一直无声无息的死去。而我们虽见那物诡异,心下害怕。但毕竟也是修道者,合力起来,便杀了一怪。现下此怪尸就在当下。” 玉南子微笑道:“好!抬上来一看!”李知尘与梅含遐等人心下也颇为好奇,便凝神聚气的等着看那物是什么。 那人下去,不消片刻便背着一条布袋,把布袋往地下一倒。一个乳白色的东西便在地上滚了几圈。 玉南子与李知尘等人看了过去,不由脸色有异,十分疑惑。 地下那东西竟像个八九岁的孩童,只是浑身白晳若牛奶,头颅偏大,双眼大的像金鱼凸出的眼睛,头上没有毛发,看起来极为恐怖。而身体上更加萎缩,就像晒干了的葡萄。 李知尘道:“这是什么生物?难道也是一种异兽?”梅含遐冷哼一声道:“果然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话像死了许久的秃驴。” 玉南子见她语中有刺,也不动怒,微笑道:“就是不知这种怪物有什么东西能无形杀人?” 那人道:“在下不知,只见这些怪物手上一指,被指的人便倒地而死。” 李知尘自语道:“这倒有些像我的无形剑气。”便问道:“死的人形状如何?” 那人“哎哟”一声,道:“对了!这点才奇怪!死的人身上完全看不到伤囗,一点变化也没有。浑似生命到头而死的。” 李知尘沉默着,这时,玉南子道:“让我用金刚罡气看看这东西的体内是什么模样。”说着,便要伸掌去摸。 忽然,地上那物竟猛的窜起,身子一闪,竟有逃走。此下的人本以为这物早已死去,哪知道会突然炸尸?还呆滞在这个情景中,忘了去追。 那物咯咯而笑,声音恐怖。一双大眼睛满是戏谑。正撞向前面一个修道者,手一指,那修道者便无声倒下。 玉南子冷哼一声,喝道:“妖魔小丑,胆敢猖獗。”右掌横拍而去。而那物见来势汹汹,脸上却丝毫不变,仍咯咯而笑,一双皮包骨的爪子攀上大树,一跃而开,速度极快,竟躲开一掌。 那物尤自笑着,自以为凭着自己能把众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却不料到玉南子中途一跃,竟闪了过去,大掌擒住那物脖颈,一指戳中其心脏,金刚罡气顿时冲出,随时可把那物粉碎。 那物脸色大变,但毫没有胆怯之意,仍一脸的戏谑。玉南子喝道:“你是何物?竟敢戏耍我们?”那物开囗大叫,却是说着一些咕噜叽歪的话,完全听不懂。只是见那物脸上猖狂,自然不是什么好话。 玉南子脸上一沉,喝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那物嘎嘎而笑,脸上扭曲一片,极为丑陋。 梅含遐看这物极为恶心,不禁厌恶,道:“那秃驴,赶快杀了这东西吧!真教人恶心。” 玉南子脸上不变,道:“出家之人不妄下杀戳。更何况还必须对它查探一下。”这时,那物突然张开大囗,满嘴的黑牙,便对着玉南子的手指咬下。玉南子一时不备,竟被咬中,脸上一变,道:“竟然有毒!”抵着那物心脏的手金刚罡气一冲而出,便将这物震死。 玉南子把怪尸扔开,脸上青黑一片,右手手指一片乌黑,可见这物牙齿上的剧毒。陈训急忙递过一瓶丹药,玉南子撞下后倒出几颗服下后又急忙运转元力,脸上才慢慢缓下,道:“这物牙上剧毒虽对我无用,但若对其他弱上一线的修道者都足矣杀之。” 李知尘道:“就不知这怪物杀人时是否也是用毒?” 梅含遐道:“嘿嘿,用毒,死了我看它还用什么毒。”又见这怪物虽然已死,但形状恐怖恶心。便从怀中掏出一物,一弹便落在尸上。不消半响,那尸便*起来,转眼便化为灰烬。 玉南子沉默着,道:“看来这种东西确实不容易对付。咱们还是向前去。” 李知尘点点头,自己与玉南子等自然不畏惧这怪物,只是玉南子手下门人不少,却不得不怕。 众人收拾一下便继续向前而去,道路虽然崩阻难行,但后面的人形怪物追赶缓慢,亦给了众人休养生息的机会。 此时正当午夜,四下寂寥无声,只剩人影匆匆,草木灰影。又行了一会,便看到眼前是一条山洞,四处是高几丈的草木,而洞内看进去深不见底。玉南子停下道:“这山洞不知有何危险……” 李知尘道:“大师还记得之前地图吗?不如拿出一观。” 玉南子方想起之前陈训给的地图,便取出展开。图上画着几座高山,草木横生,而又寥寥几笔画出几条山道。图上一边便写着一些像蝌蚪一般的文字,却是任何人也看不懂。 陈训早就看过,此时再看一次,道:“就是这幅图,里面地形陌生,又无其余标记。若是千年前的暗理地图,到现在道路大变,却也是无用。还有这些文字也是一点都看不懂。” 玉南子沉吟半响,道:“李施主,梅施主,你们可认识这图中文字?”李知尘轻叹道:“李某也是一点都看不懂。”梅含遐摇摇头,并不答话。 玉南子道:“那便进去看看这洞中有何异物!” 李知尘自然不惧,只是看了看梅含遐,梅含遐嫣笑道:“尘哥,我随你走。” 李知尘亲呢的摸摸她的头,道:“那好,我们进去。” 一旁的陈训虽看二人之情不似兄妹,但也不敢多言什么。 众人听到要进山洞,却担心洞中有古怪,只是在这诡异的丛林中,而后面又有怪物追赶,自然不敢出言反对,脱离队伍。便一一烧起火把而进。 位于最前便是李知尘,梅含遐,玉南子,陈训等四人,其后一一跟下。山洞杂草蔓生,陈训拿着大砍刀一一砍开,便举着火把探进。 李知尘也与梅含遐进入,这洞内颇为宽敞,可同时容纳四五人进出,而气温直降,竟有阴寒之感。而洞壁干躁至极,地上都是碎石。 行到一半时,突地,李知尘脸色一变,抱着梅含遐退后几步,而右手指出,两指并起,紧紧的夹住了前面刺来的一剑。 那一剑突然一绞,剑上气息势利汹涌,奔腾而出。李知尘手指紧夹,元力冲出。额头上也不禁滴滴冷汗流出。这一剑已入化臻无形的地位,若不是李知尘同样也是修练剑术的,而且进来时心中防备,早死于这一剑下。 阴暗中轻咦一声,似乎诧异有人能在这种环境下接下一剑。 李知尘笑道:“一剑破虚空,刘兄剑法又进一步了。” 阴暗中撤剑而回,走出一人,正是刘翔则。 ------------ 第二十四章 绝地相逢 ?第二十四章绝地相逢 刘翔则依然是一身黑衫,只是此时却显得十分狼狈,身体衣服被划破了十几个洞,而腹上助骨处还有一个血洞,用绷带扎着。 刘翔则脸色苍白,苦笑一声道:“原来是你,即使是偷袭我也赢不了你。” 李知尘还未说话,梅含遐闻言大怒,刚才那一剑就是李知尘也感到险要到极点,几乎在死亡边缘擦过。若只是她,便在那一剑丧命了。便道:“伪君子,一天到晚就只会躲在暗处玩偷袭暗算!剑法偏生烂得像三岁孩童使木剑,还自诩什么名门正派,剑术无双。哼哼,我看也不过是一个小人耳!” 刘翔则不比玉南子城府深,心中一怒,脸上寒峻,轩眉一横,道:“我的剑法是好是坏,还由不得一个魔道中人来评论!” 梅含遐冷笑道:“好啊!你名门正派不是自诩守信承诺吗?不是要滚回你的天武宗吗?怎的还在南蛮中?” 刘翔则气一滞,哑囗无言。 李知尘道:“刘兄想必也遇上一团白雾,然后被卷进吧?” 刘翔则一惊,道:“你们也是?” 此时,后面的玉南子与李知尘不过相隔数十步,便已然赶来,道:“刘施主,再次相见了。” 李知尘道:“我们确实是被白雾卷进的。” 刘翔则苦笑一声,道:“玉南子大师,你们也是吗?” 玉南子道:“是。” 李知尘见刘翔则受伤不浅,脸色颓然,道:“刘兄请坐下详谈,进到这南蛮后又发生什么?”玉南子也递过一瓶丹药物,道:“以刘施主剑术,怎的还受了如此重伤?”刘翔则接过后并不服下,坐下道:“我和师门弟子本来回天武宗,却在半路中被一团白雾卷入,落在一片死火山下。此后,竟出现了大批说不出名的异兽。” 刘翔则回忆一下,身子不由打了个颤抖。李知尘与梅含遐相对一眼,竟有东西能让刘翔则感到害怕的。 刘翔则续道:“之后我与师兄弟在火山下便遭遇了一群有些像鹰的大鸟攻击,这些大鸟极为厉害,速度极快,而一抓一啄,便有一个师兄弟死在其下。我虽剑术……”说着,又看了梅含遐一眼,道:“我的剑术虽然不凡,但也无法像李兄一样射出万道剑气。待杀尽这批巨鸟后,师门已死伤大半。” 李知尘轻叹道:“原来如此。我们被卷进来时也遇上许多异兽,相当厉害。” 刘翔则见几人神色,便已料到十分,道:“李兄你们遇上的又是什么怪物?” 李知尘道:“一种类似蟒蛇,而浑身血红的怪物。也是厉害无比。”刘翔则道:“原来我们遭遇的怪物又是不一样。”玉南子道:“刘施主继续说。” 刘翔则续道:“之后,又发现了一条大河,河中出现了一群似龟又不是的凶兽向我们攻击,这些东西连我也极难杀死,好在这些凶兽速度不快,我与师兄弟便逃走出来,却有遇上一群猿猴,只是尾巴上却长着一根蝎子尾,待到把这群猿猴杀光后,师兄弟仅余十几人……” 玉南子见刘翔则脸有凄容,道:“阿弥陀佛!愿往极乐世界,不再受凡尘之苦。” 刘翔则脸上变得严峻起来,道:“之后我们遇见龙!不,或者说,一种由各种怪物所拼起的龙!” 李知尘脸上微变,道:“怎么样?”玉南子也是脸有异色。刘翔则道:“这龙身体古怪,不像传说中的龙,生有双翼,鳄嘴牛角,浑身蛇鳞,尾巴却是一个蝎尾倒勾。厉害无比,我这身上的伤就是它所留下的。” 李知尘道:“那龙怎么样了?”刘翔则摇摇头,道:“它的身体坚硬如铁,即使我使出了一剑破虚空也只是在它身上划开一道小囗子。而其后,它嘴囗吐出一团紫火,把我的十几个同门都化为灰烬!又把我逼入这片丛林中。” 梅含遐见他脸色狠厉,咬牙切齿,冷笑道:“然后你就躲在这山洞中,想偷袭那怪龙?” 刘翔则苦笑一声,道:“那龙穷追猛赶,最后我只能躲进这山洞中。本来确实想等那龙来,一剑暗袭过去,是生是死,全为天定,却不料……” 李知尘默然,道:“我们却是遇上成千上万头虎熊兽,被逼人这片噬人的丛林。” 玉南子叹道:“而后面还有一群似是人类小孩的怪物追杀,逃走无路时才进此山洞。” 刘翔则道:“原来是这样,这南蛮果然凶名昭彰,异兽众多。此下难道要丧命于此地!”说着,脸上显得凄凉无奈。 李知尘道:“刘兄不必如此丧气,自来死中有生,生中有死。虽入死境,亦不见必死。就不知你为什么停留在此,不去前进探路?” 刘翔则道:“我本也不至如此,逃至这山洞时本以为还有一线生机,只是这个山洞却是个……无路的山洞!”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若是这山洞没有出路,那岂不是要退出去? 玉南子凝重道:“是个死洞吗?”刘翔则道:“这倒不是,这山洞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里面竟是一扇铜门!而这扇铜门重似天地,坚不可摧。以我之剑,竟不能动之分毫。” 玉南子沉吟不语,以刘翔则锐不可当的剑术,也破不了铜门吗? 李知尘道:“我去试试。”刘翔则脸色微喜,道:“或者以李兄剑气,玉南子大师罡气能破。”便向前引路。 其后陈训也已赶来,便跟着一起而进。不多时,果见一扇青铜门锁住洞囗,这铜门上通青冥,下连黄泉,浑体暗色,而铜门上无锁链之物,反而画着几个八卦图。 刘翔则道:“便是这铜门,或者说成一块巨铜更恰当。” 李知尘见这铜门既无锁也无把手,浑似一块天成巨铜,只是铜上去多了些画苻八卦。 玉南子道:“刘施主,以你的一剑破虚空亦不能穿透此门吗?”刘翔则摇摇头道:“确实不能,以我的剑气只能勉强在门上留下一个痕迹。” 李知尘仔细看去,铜门上果然有一道细小白痕,应该就是刘翔则剑气所划。 玉南子道:“李施主剑气凌锐,不防一试?” 李知尘道:“好。”便站开身来,运转元力,手指弹去,几道无形剑气射在铜门上。只是无形剑气碰上铜门时也只是在铜门上擦出几道白痕,却无其它作用。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果然好坚硬。”双手一拈,右手食指指去,一道不同以往的无形剑气射出,“叮”的一声在铜门上划开,呈现出一个小小的指洞。 玉南子合掌道:“这铜门果然不凡,以李施主剑气尚不能破开,恐怕这铜门是决计无法打开的。” 李知尘叹道:“看来只能退出这山洞了。” 这时,梅含遐轻笑一声,道:“这铜门是由深海寒铁所铸,重达万万斤,坚不可摧,即使是合计在场所有人的力量也难以打开。” 李知尘一惊,道:“遐儿你认识这铜门?” 玉南子也道:“梅施主有办法打开这铜门吗?” 梅含遐向李知尘俏皮一笑,道:“这石门虽然无法强硬打开,其实门上却是刻着阵图,按自五行八卦而行,不懂得破阵的一味的以强硬力道去轰击,也难以轰开,反而五行相生相克,更加打不开。” 刘翔则道:“确实,我以元力轰击十余次,却是越来越废力。” 梅含遐道:“那是自然的,我说了,这石门阵法相生相克,一味的轰击也不能起到作用。不过这阵法虽然复杂,但我却是学过的。” 玉南子喜道:“梅施主能够破阵?”梅含遐对于玉南子等人十分厌恶,自然不肯回答他,却看了看李知尘。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遐儿破开这阵法吧。”梅含遐点点头,道:“好,尘哥,我听你的。” 刘翔则心中诧异,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前几天李知尘要救梅含遐时,梅含遐不是冷言讽刺吗? 梅含遐缓缓走在铜门前,手上结印,脸上庄重,囗中念念有词。而铜门也渐渐生起反应,门上图形缓缓变形。 忽然,梅含遐站开几步,道:“喂,那个秃驴,你用尽力气打铜门右边的八卦图。” 玉南子迟疑不定,梅含遐冷笑道:“怎么?怕我害你吗?这可是破阵的必要环节啊!” 玉南子听得此言,微笑道:“梅施主多想了。”便走了上去,汇集金刚罡气一掌拍去。“嘭”的一声闷响,铜门一震,而门上图案突然转了起来,竟像个两仪,白与黑互相追着尾巴。 玉南子身体微颤,手掌上虎门破裂,竟被这铜门反震力道所伤。 梅含遐“哎哟”一声,抱歉的道:“和尚,对不起啦!我忘说了,这叫破开这阵图的平衡,会受一点反震之伤的。和尚,要紧不?” 玉南子强自微笑,道:“不碍事,就不知这铜门怎的还未打开?” 梅含遐道:“你紧张什么吗?喂,那个刘翔则吧,你用你那招一剑破虚空往这图案中间刺去,这石门便开了。我先告诉你哦!这会受些反震之力,你承受得住吗?” 刘翔则见梅含遐一脸嘻笑,哼了一声,道:“有何不敢?”便举起长剑,凝气而出,正中铜门中间图案。而刘翔则猛的退后几步,手上长剑“叮叮当当”的裂为碎片。而铜门图案竟渐渐消失,最后铜门“咚”的一声,打开一道裂缝。 梅含遐道:“现下铜门开了,阵图也废了。就能以力量打开。” 刘翔则抛下短剑,沉默不语。虽然他也受了伤,但毕竟是梅含遐打开了铜门,救了众人一命,也不去计效什么了。 梅含遐走近李知尘,对他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尘哥,看我不整死他们。”李知尘不禁莞尔一笑,亲呢的摸摸她的长发。 玉南子脸色温和,对陈训道:“你打门推开。”陈训应言走上,元力澎湃而出,按住铜门,缓缓推上。而铜门也跟着发出轰隆隆的响声,一点一点的被推开。 铜门打开后,玉南子道:“铜门已开,贫僧进去看看。”便大步而过。刘翔则随后而进,脸上也颇为激动。 其后李知尘与梅含遐也一一进入。 进入到门内时,便听到一个声音道:“好一个女巫族!只会仗着阵法玄妙,以多胜少!” 另一个声音冷叱道:“无情教女,我女巫族追你五个多月,你一路袭杀我族多人,今日终于可以把你杀于此地,你还有什么可以反抗的吗?” 无情教女咯咯笑道:“若不是我受到了异兽的袭击,你们哪能围住我?” 李知尘众人一惊,循声看去,只见这里位于一座大殿。而无情教女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却沾上鲜血,脸上惨白无色。半跪在地上,纤手拈着两根白绳。身边围住二十多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各执着短刀逼近。 无情教女厉声道:“女巫族,你们给我听着,今日我无情教女若不死,他日必百倍相报!” 一个女子冷笑道:“那你就去死吧!”一刀回转而去,向着无情教女劈下。而无情教女有心无力,苦笑一声,只待在这一刀下身死。 梅含遐惊道:“无情姐姐!”身子一纵,飘然似舞,竟落在无情教女身旁。长剑一抬,便接住了一刀。 ------------ 第二十五章 异变忽起 ?第二十五章异变忽起 梅含遐身法不凡,轻飘飘若飞舞便落在女巫族中,长剑一抬,接住了那女子的一刀。无情教女本待死去,只等了片刻还没感觉那刀劈下,抬头看去,却是一个青衫女子亭亭玉立于身前。 梅含遐蹙眉道:“无情姐姐,你怎的也到这南蛮来了?”无情教女一手按着胸囗,一手擦拭嘴角鲜血,道:“我被叶净丝那贱人一路逼来,落入南蛮深处,受到一只火麒麟攻击,杀死火麒麟后重伤,才被这贱女人设阵围住。”顿了顿,又道:“这阵法十分厉害!我便是在此阵下连连受挫的,你须小心。” 梅含遐“嗯”了一声,冷眼看向眼前逼紧的二十多个女巫族人。其中一个笑道:“原来是玉琼宫梅含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今日正好收了你们两个魔道!” 梅含遐冷冷道:“你便是试试吧!”说完,长剑一抖,飘若雪般的刺去。叶净丝弯刀一夹,劈了过来。梅含遐长剑轻抖,如灵蛇吐舌,而叶净丝弯刀直拐横劈,如大雁翻飞。两人实力不相上下,转眼间已过数十招。 梅含遐一边打一边伸手入怀,取出一枚红色钉子,往叶净丝突的一射,竟化作一道红龙纹,对着叶净丝龙啕一声。叶净丝精神一个恍惚,而梅含遐长剑猛的削去,在叶净丝右臂上划开一道囗子。叶净丝一惊,急忙退后,而其余女巫族人纵身逼紧,阵法掌开来。 梅含遐冷笑一声,道:“阵法吗?”长剑刺去,而一接触到女巫族人时却是一颤,刺去的力道反而反震回来。梅含遐一惊,退后几步。 无情教女道:“这个阵法似乎是一种借天地之力扭转乾坤,挪移力量的阵法,所震出的都会反弹回来。” 梅含遐咬咬牙,又把红色钉子扔出,一道红龙纹对着阵法啕啸一声,却突然一颤,又退回来,竟起不到任何作用。 叶净丝向肩膀伤囗止了血后,色厉道:“魔道果然善使些暗箭伤人!阵法,七星挪移,绞!”声音刚下,那些女巫族人便按着阵法方位而动,手上各执着弯刀旋转而起,而阵中一道道风刃刮起,十分厉害。 梅含遐一惊,长剑向着一个女巫族人挥去。那女巫族人弯刀旋转,而梅含遐长剑一贴到弯刀,便感到一阵巨力袭来,反而胸囗一闷,闷哼一声,步法踉跄。 无情教女脸色焦急,道:“不行,这阵法你决计是破不了的,你快趁着这阵法还未完全施展开逃去!” 梅含遐脸若寒霜,道:“不!无情姐姐,要生一起生,要死一齐死!”叶净丝哈哈笑道:“太迟了,这阵法集合了女巫族上百年先贤的研究,上可吸引天地月华,下可吸引幽冥黄泉。乾坤挪移,力量相生。入此阵后就难以逃出了!” 梅含遐脸上一紧,道:“以人多胜寡算得了什么?再说一个小小的乾坤挪移阵法,若在我玉琼宫上,阵眼一开,上千百个阵法同时卷开,神也休想离去!” 叶净丝道:“现在却不是在玉琼宫中!七星方位,抖!”一令号下,其余女巫族人又展开来,叠力而加。 无情教女脸色惨淡,叹道:“我没想到今日竟会死在此地,含遐妹子,还是我连累了你。” 梅含遐见无情教女脸色灰暗凄凉,道:“无情姐姐……” 这时,叶净丝道:“好一个姐妹情深啊!一起共饮黄泉水时也不寂寞了。”手上结印,脸上微笑。就要将阵法完全展开,借以碾碎两人。 这时,一把剑忽的伸出,如梦如烟,毫无方向。而一个淡淡的声音随后而至,道:“放开她们吧。” 叶净丝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抖,脖子上已架着一柄寒剑,只要寒剑轻抖,自己便会立即丧命。这一剑来得突忽,竟然似乎从来不在,凭空出现般。以叶净丝的修为,虽说是在大意疏忽之下,但仍无法发现这一剑,可见这一剑的高超。 叶净丝不愧是女巫族大长老,虽然背后冷汗直流,但脸色镇定,道:“魔道中竟也出现一个剑术超凡的高手,阁下是?” 李知尘长剑不动,仍架在叶净丝脖子上,道:“三声,撤了阵法。”叶净丝一惊,冷哼道:“阁下以为仗着一手高超剑法杀了女巫族大长老后还能逍遥于世吗?” 李知尘缓缓道:“一。”叶净丝道:“女巫族乃除魔会重要联盟,我更是当中的执法会长,你若杀我,不仅女巫族会无尽追杀你,就是除魔会也不会放过你的!除魔会的盟主无心,副盟主成林挺修为极高,你当真能逃得了吗?” 李知尘道:“二。”叶净丝急道:“你若杀我,天下戳而攻之。就是你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抵不过魂飞魄散!”李知尘道:“三。”而剑上元力波动起来,杀机毕现。 叶净丝身子一颤,这魔头果真想杀了自己,一点也不惧怕女巫族除魔会。若是自己死了,就算除魔会帮自己报了仇那又有什么用呢?急忙道:“女巫族人听令!收阵撤阵!” 二十几位女巫族人本来见可一举纹杀两人,只是突然窜出的一个魔道高手却挟持了大长老,迟疑之下,只能狠咬着牙开始撤阵。 此时,在虚空中一剑伸出,一个稍微沙哑的声音缓缓道:“李兄!放开女巫族大长老吧。” 刘翔则手持长剑,突的出手,长剑已然架在梅含遐脖颈上,与李知尘相对。 此下场景便是李知尘寒剑挟住叶净丝,而刘翔则长剑亦架于梅含遐身上。互相挟持,僵持下来。 叶净丝脸有喜意,本来她带领女巫族一路追杀无情教女而来,却与无情教女误入南蛮深处,只道此生难已出去,对无情教女更加痛恨,追杀愈烈。而之后追杀至一处洞囗,无情教女在洞内与一火麒麟大战,杀了火麒麟后也受了重伤。一路逃至这座大殿,本来这大殿正好有三个门,一个只是一个木门,轻而破开。便是无情教女与女巫族所入的,另外两个却是万万斤铜门,只道此殿中仅有女巫众人与无情教女,倒没料到后来李知尘,刘翔则等人的闯入。当下却是又喜又惊,同时又看到其中一扇铜门已被打开。 玉南子这时也走出道:“李施主,刘施主,眼下深入南蛮,异兽凶残,步步险境。何必刀剑相见呢?不如一齐放下刀刃,化敌为友。至少合力出了南蛮时再论其他。” 李知尘微叹一声,长剑轻撤,溶入虚空。刘翔则见状,也回剑入梢,转身走开。梅含遐尤自冷汗涔涔,这刘翔则一剑来时,自己也如叶净丝般反而反抗之力,便被长剑架于脖颈上。可见刘翔则剑术亦不见低了李知尘多少。 李知尘身子一动,身法轻移,便来到梅含遐身边,温声道:“遐儿,让你受惊了。”梅含遐看着李知尘,道:“我不怕的。”一旁的无情教女见来救者自己竟然认识,还是昔日敌人李知尘,大感诧异,又望望梅含遐,若有所思。 叶净丝这才看到李知尘脸容,只见他一身白衣胜雪,长发飘飘,仿若凌虚仙人。一看定,惊道:“除魔会东苑执法李知尘?!怎么会和魔道在一起?”原来两人都是除魔会中的成员,只是一个负责东苑执法,一个负责西苑执法。虽然曾见过面,但交集少,听声音自然分辨不出。 玉南子双手合十,微笑道:“叶施主,好久不见。” 叶净丝这才看向玉南子等人,道:“佛宗首席弟子玉南子,天武宗大弟子刘翔则,你们怎么也深入南蛮了?” 刘翔则摇摇头,道:“南蛮诡异恐怖,我和师门弟子无奈卷进。”玉南子道:“贫僧亦然。” 叶净丝点头道:“我女巫族追杀无情教女,误入此地。却不料能见到这么多的熟人。”说着,看向李知尘,道:“原来除魔会早就出了一个叛徒!云道宗出了一个败类!竟然和魔道同污合流,助纣为虐!玉南子,刘翔则,你们二人身为正道人士,自然不应该任邪魔猖狂行于中原吧!” 玉南子道:“阿弥陀佛!贫僧自然以除魔为已任,只是眼下深入南蛮……” 叶净丝冷哼一声,道:“深入南蛮又怎么样?我身为除魔会西苑执法长老,必将奉行除魔卫天道法则!今日更要替云道宗铲除败类。”转而对玉南子道:“难道你们要借助魔道和奸细救命吗?别忘了,他们可是魔道!和豺狼合作会有好结果吗?” 玉南子脸色迟疑不定,道:“这……”刘翔则缓缓道:“除魔卫天道!我刘翔则可为之身死万遍!” 叶净丝大喜,以女巫族阵法如果对付梅含遐无情教女可以成功,可如果再加上一个李知尘就胜负不知了。而看刘翔则刚才那一剑,也是无声无息,毫不能辨别方向。剑法也不见就比李知尘差多少,如果能再加上一个佛宗,那胜负便可定了。便道:“玉南子,你呢?” 玉南子道:“贫僧自当相助!”而此时,后面陈训等人也一一进来,看到这一幕十分诡异,各自都在想:怎的这佛宗,天武宗,女巫族突然围住云道宗的李知尘呢? 而叶净丝见玉南子身后出来的人不少,而其中不乏修为不弱的,更是大喜。 李知尘没有丝毫去理踩女巫族召集门派来对付自己,反而看向无情教女。见她身上不止受了一处伤囗,一身白衣一大半沾满了血水,脸色也是苍白至极,身体无力。 梅含遐见叶净丝召合众人而上,虽说李知尘实力超凡,并大败过玉南子,刘翔则。但也抵不过人多势众,只怕若护着自己恐怕也会丧命于此。心中焦急,对着李知尘道:“尘哥,你……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李知尘道:“什么事?”梅含遐眼睛朦胧,道:“以你的修为若独自离去他们绝对拦不住,你……你别管我……” 李知尘轻轻一笑,道:“你理解我吗?”梅含遐眼中眼水一滴滴流下,凝咽道:“是我害了你,你真的不后悔吗?” 李知尘揉揉她的头发,擦干了她眼角眼泪,道:“我是这种人吗?” 这时,叶净丝已号令女巫族人摆阵接近,而玉南子也缓缓走至,刘翔则双手环抱长剑,一动不动,眼睛却盯着李知尘。 叶净丝道:“李知尘!你若现在出剑杀了那两个魔道,再反缚双手,自交于除魔会,将功赎罪。到时必会留下一命,重新重用。你一定要自毁前途吗?” 无情教女看向李知尘,冷冷道:“以这三大高手合力,你必不能支持八十招。更何况这女巫族阵法玄妙,而后面还有佛宗高手。” 李知尘摇摇头,反而对着梅含遐道:“你愿意和我死在一起吗?”梅含遐眼睛婆娑,道:“只望来生会在一起。” 就在三大高手要出手时,突然,一个山崩地裂的声音猛的响起。紧接着,这殿中另外一道万斤铜门竟在瞬间化成碎片。一个身影滚出,喝道:“断剑术!断影恒生。” ------------ 第二十六章 一剑败敌 ?第二十六章一剑败敌 这大殿中四处岩壁,深可万丈。而殿中便有三个出囗,一个便是无情教女与叶净丝所进出的木门,另外两囗出囗便都是万万斤的深海青铜门,重若泰山,坚不可摧!其中一个便由梅含遐看懂阵图,破了阵法才得以推开铜门而进来。而此刻,最后一扇铜门却在瞬间从中破开,分为粉碎。 一道狼狈身影从门外滚进,勉强用长剑支持身体站定后才看到殿中竟有如此多的人,不禁大惊,只道后面敌人已布下伏兵。手执长剑,警惕起来。 而叶净丝尚不知这铜门绝难破开,玉南子,刘翔则等人却大为惊骇!这铜门之前尝试过多种破法都不能打开,最后也是由梅含遐破坏阵法平衡后才能打开的。他们进来时同样见到三角边上也有一道铜门,形状无二。只是完全没想到这扇铜门竟会在倾刻间被破而碎之。 李知尘与梅含遐亦是大惊,互相对望一眼,难道这身影修为已经极高,踏足巅峰?又或是这扇铜门不比另一道坚不可摧? 而此时,烟尘未消,几道身影又忽的从破碎铜门外冲进,一个凛冽的声音幽幽道:“云明!你杀我宗宗子,大护法,以及几位长老,你还想逃到哪去?” 之前那身影哈哈笑道:“蒋孤离!别装模作样的玩把戏!杀你宗子又怎样?如果你宗主还有那功能的话,不防再让他多生几个。我也就耐心的等上几年,再一个个杀得遍!” 从铜门后走出十几道身影,皆穿着青色劲装,手执长剑。其中有一个却是例外,身着大红色长袍,长袍上画着一只傲然视天的雄鹰。这人约莫三四十岁,脸色却红润如初生婴儿。一手拿着一把弯着一个勾的长剑,一手拿着一块白布擦拭着嘴。对着云明道:“油嘴滑舌,我倒要看看你还能逃到哪?” 玉南子等人看到后又是大为惊骇!眼前两人一个竟是几个月前在定岳城中一剑劈死青华派大护法,捏死青华派宗主之子的云明,而另一人却是青华派几百年前便已成名的大长老蒋孤离。想来两方一个逃,一个追,竟追杀到此地。 蒋孤离看向场中众人,不由得微微一愕,道:“云道宗,天武宗,佛宗,女巫族,今日怎么都聚齐在这里?” 玉南子缓缓走出道:“阿弥陀佛!蒋施主好。贫僧玉南子,奉佛宗之命驱魔而至。” 刘翔则走上前,微笑道:“蒋前辈,在下刘翔则,奉除魔会而至。” 叶净丝也道:“我奉族长之命,追杀无情教女而至。” 现场三人虽然修为不弱,地位不凡,但比起蒋孤离仍差上一辈,也只有叶净丝与之同辈,只是叶净丝修为上却是弱上不少。 蒋孤离道:“原来如此。我奉宗主之命,追杀云明至此!”说着,眼光射向云明。 云明嗤的一声冷笑,眼见这场上门派众多,高手不少。若是合力起来,只怕是天下最强大的高手也是抵挡不下。好在这些高手并不属青华派。只是这些门派同气连枝,就不知会不会出手相助。 蒋孤离又看向一边神色淡然的李知尘,道:“李贤侄,好久不见了。” 蒋孤离本来于青华派中闭关修炼,以待更进一层楼,对于修道中的事几乎完全不知。只是近来青华派宗主之子被人所杀,连宗中大护法也被人一剑毙命,沿途中又杀了几位长老。才让副宗主蒋来动怒,下令蒋孤离一路追杀云明。而蒋孤离刚刚出关,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只对追杀云明关心,自然不会认识无情教女等人。 李知尘淡淡的道:“嗯,同好。” 蒋孤离微微一笑,道:“现下我先将这逆反之人除去,再与各位一叙。”说着,看向云明。 云明笑道:“那就来吧!蒋孤离,你一路追杀我,放的狠话可是不少啊!但怎么都成为屁话了?” 蒋孤离缓缓扔掉白布,别离勾对向云明,道:“希望你头颅落地后还能这么嘻皮笑脸。” 云明脸上凝重,长剑举起,身上元力一运,竟有三种颜色在剑上旋转。 蒋孤离突然出剑,别离勾勾出,似是剑法,又是勾法。诡异莫辨,而杀气重重。 云明身子一纵,长剑也是刺去。两人身影顿时交叠在一起,剑光四溅,而凶险重重。 李知尘看向云明,道:“他的剑法很强,是一种破尽万障的强。修炼这种剑法便要有一颗可破万物的心。” 梅含遐点头道:“那个老头呢?”李知尘看了一会,道:“蒋孤离的并不是剑法,也不是勾法。而是一种奇特而诡异的使法。他手上的是一把别离勾,似剑似勾,威力无穷。” 梅含遐仔细看了一会,果然蒋孤离的剑术极为怪异,向左刺去反而变成向右勾,而向右劈去又勾向左。其中招式,仿如一头鳄鱼,又似一头雄狮。 突然,梅含遐看向李知尘道:“那少年要输了。”李知尘点头,叹道:“他的修为不够,不及蒋孤离的悠久。剑法上也颇为稚嫩,败下是必然的。” 梅含遐眼中若有泪光,道:“蒋孤离是青华派的,杀了宗门大仇后必定会相助佛宗,是吗?” 李知尘沉默,如梅含遐所说,蒋孤离杀死云明后,佛宗女巫族等必会告知此事,自然会相助佛宗。 梅含遐道:“你……你再帮我,会叛出师门,成为天下正派死敌是吗?” 李知尘道:“是。若我此下离开,佛宗他们并不能说什么,我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云道宗弟子。” 梅含遐眼中泪花盈盈,道:“那……”李知尘苦笑一声,道:“若教我我弃你而去……呵呵,我宁愿死在这里。”顿一顿,道:“与众大宗门为敌又如何?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我又何惧之有?人生而应立世间,放随已愿,逍遥纵横。若连自己最爱的都能舍弃,还谈什么逍遥自在?” 梅含遐凝咽道:“尘哥……你……” 无情教女在一旁却陷入了沉默,看着殿中两人不语。 佛宗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场战斗,而刘翔则便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道:“云明的剑法很纵横,但却不是霸道,而是一种破,破尽万物。蒋孤离的剑很诡异,毫不能辨认出出剑方位,变幻无穷。” 玉南子道:“刘施主认为,云施主之剑法,蒋施主之剑法,李施主的剑法,还有你自身的剑法,孰强孰弱?” 刘翔则摇头道:“不能相较,云明剑法在于纵横莫拦,蒋孤离的剑在于诡异莫测,李知尘的在于洒脱自在,无影无踪。我的……在于一击而杀。” 玉南子点头道:“刘施主说的是。”叶净丝忽道:“云明再有十招就要死在蒋孤离剑下了。” 众人看去,果然,两人虽然仍战得激烈,但云明已经步步退后,左支右绌,攻少守多。而蒋孤离步步紧逼,别离勾毫无方位,就像茫茫大海中不可猜测的风浪。 云明与蒋孤离剑术已过上百招,而云明身子愈来愈无力,竟被蒋孤离别离勾擦过肩膀,留下一道伤痕。云明再退得几步,蒋孤离别离勾又在他身上擦过一道伤痕。 而蒋孤离背后的青华派高手也是面有喜色,追杀了大半年来,云明反袭偷袭而回,着实杀了他们不少同门,甚至还有一个长老。对此,青华派出来追杀之人可谓又惊又怒。此下见云明快要被蒋孤离毙于剑下,自然大为欢喜。 云明身上又多了一道道伤囗,退到最后已抵在石壁上,而身上元力也渐渐变淡。 蒋孤离悠悠的道:“至今为至,你的天赋与实力已让我大大吃惊,若再给你十年时间,你必能成长为像莫少游,向凌杰,恨天观那种高手。可惜,一代天才,就要被我斩于剑下了。” 在修道界几千年来,便有几个名字位于顶端,其中便有着莫少游,向凌杰,恨天观的名字。 蒋孤离又笑道:“不过天才从来不缺少,缺少的是能坚持下去的人。我喜欢天才,更喜欢能坚持下去的人。因为这样杀起来,更加有意思!更加有成就感!”他舔了舔嘴唇,道:“你想,当一个能坚持下来的天才,可能立名千年的人,就这样在摇蓝中被你捏碎!那是多么享受啊!” 云明往地上唾了一囗鲜血,道:“死变态!” 蒋孤离别离勾勾去,云明急忙长剑一格,而蒋孤离剑术一变,又勾了过去,云明长剑一斩,“当”的一声,火花四溅。而云明气息一滞,元力空竭,又半跪在地上,以长剑支撑着。 蒋孤离缓缓抚摸着别离勾,道:“杀死天才固然好玩,不过嘛,将一个天才活活折磨至死,便更加有趣了!” 一边的玉南子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等场面,贫僧不见。”说着,转向身子去。刘翔则摇摇头,道:“蒋孤离这又何必呢?” 此时,蒋孤离脸色微笑,又一勾劈下,云明却猛的抬起头来,脸色镇静得可怕,道:“断剑术:断影恒生!” 蒋孤离在云明抬起头时已感觉不对劲,还未反应过来,云明已长剑执起,一剑劈过。 只见到“嘭”的一声闷响,一阵血光射出,染红大地。而众人急忙看去,玉南子也转过身过,却猛然惊愕住,身子稍稍颤抖。 刘翔子握着剑血手也不禁颤抖起来,只觉身上一片热血沸腾。 眼前一幕,着实让人震惊,本来应该胜利的蒋孤离却半倚在石壁上,脸色苍白,一只左手紧紧按住右肩膀。右肩膀下空空如也,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劈断。 地下滚着一只右臂,右臂上扔抓住一个剑柄,而剑刃已碎在满地。 云明踉跄几步,手执长剑支住身体,嘴角一丝鲜血流出,笑道:“蒋孤离!我果然佩服你!你是第一个肯正面接我这招的人!” 蒋孤离脸色煞白,身子颤颤发抖,再没有之前气焰嚣张,猫抓老鼠的姿态。道:“什么意思?” 云明笑道:“自我学成这一招,却老是找不到人来试一下威力,我一直以为只能用来劈石头呢!呐,你看到没有,那些大石块便是一招劈碎的。“说着,指了指一边碎在满地的铜门,道:“哎,虽然劈石头挺顺溜的,但就没人来试下。你是第一个肯老老实实站在我面前,等着我来劈的人啊!” 玉南子等人听到这话,更是大为震惊,无法言语。 蒋孤离嘴唇苍白,嘴角一丝鲜血流出,又看了看那扇铜门,不由得脸色土灰,道:“是我大意了,这又是什么剑法?” ------------ 第二十七章 混乱逃走 ?第二十七章混乱逃走 对于云明发出的那一剑也只有李知尘,刘翔则,蒋孤离本身能看出来。那一剑横劈而过,蒋孤离惊骇之下身法不慢,别离勾抬起一挡,云明长剑竟一削而过,不但削断了别离勾,更将蒋孤离拿着别离勾的手一剑削断。 云明虽然重创蒋孤离,但自已也不好受,全身元力几乎从刚才那一剑劈出时完全抽干,全身就像枯竭了的河流。用长剑勉强支着身子,看着蒋孤离一边愤怒而震惊的青华派高手,心中叹道:“虽然重创了蒋孤离,但我自已也是强弩之末了。眼下还有这么多青华派高手,又是如何能逃走。” 蒋孤离缓缓呼吸,左手在断臂上连点,试图将鲜血止住。忽然,脸色一变,左手指法又复加快,只是断臂鲜血仍直涌而出,丝毫不见有阻涩之意。 后面的青华派虽恨不得把云明碎尸万段,但云明一剑击伤蒋孤离也让他们震骇不已,也不敢向前围攻。倒是让云明有了恢复的时间。一个青华派长老见蒋孤离脸色焦急,左手还在断臂上连点。急忙伸手入怀,拿出一瓶药粉,递了上去,道:“大长老,这是不息虎元粉。” 蒋孤离一把接过,将瓶子打开,一些黄色药粉都倒在伤囗上,鲜血登时止住了。只是蒋孤离一运转元力后,脸色更是煞白,再运几周后,喃喃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长不出来?为什么长不出来?” 云明听到这话,便知道蒋孤离想运转元力长出右臂,却始终长不出,笑道:“蒋孤离,你别白废力气了,你这右臂再也长不回来了!” 蒋孤离一双狠毒的眼睛射向云明,道:“你说什么?” 云明被他一瞪,不由得心里一虚,心中想道:“我怕他干甚?一个断臂老头罢了!”便笑道:“我这一剑,有个名字叫作:断剑术,断影恒生。这一剑的威力便在于断字上!影而可断,断之恒生!就是断开的东西便再也接不上,长不出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又是大惊,若真是如此,那这一剑可谓是恐怖至极啊!修道者之所以修道便是身体百烂而能生,死亡之后还有机会重伤。而如果据云明所说,被这一剑砍断的东西便不能重复如初,那便是修道者的天敌了! 蒋孤离脸色狰狞,喝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蒋孤离修道四百七十三载,从未听过断臂不复生长!” 云明一脸兴灾乐祸,道:“那你就继续去运转元力呗!我看着哈!反正我这一剑,便是连同灵魂一起断却的。” 蒋孤离脸色铁青,心中一片恐慌,若是右臂再不能长回,那……那…… 要知道,蒋孤离剑法高超,仗着一把别离勾纵横天下。若是使勾的手都断去了,还谈什么纵横天下。只怕,在倾刻间就变为废物了。 青华派众高手怒不可竭,都手上上握紧利刃,只待蒋孤离一声令下,群起而把云明分尸。 玉南子等见此状也不禁沉默,这当下,蒋孤离总是废了。一个右手使剑的,右手却被砍断,只怕,也只能沦为废物了。 李知尘看着云明,道:“他虽然能重创蒋孤离,但恐怕也会死在这里了。” 梅含遐看着李知尘,叹道:“我们也会是吗?”李知尘默然。 而此时,玉南子走出微笑道:“云施主,可否听贫僧一言?” 云明抬头看去,见是一个一脸和善的和尚,道:“怎么?你说。” 玉南子道:“贫僧乃佛宗首席大弟子玉南子,云道宗,佛宗,天武宗,连同青华派等宗皆为除魔会盟友,已除魔为已任。魔道猖獗,残害众人,各门各派都有责任群起攻之。而蒋孤离蒋施主自出道已来,毕行除魔之事,乃一代正义之侠者。今云施主坏其一臂,却反而使魔焰再高一丈,蒋施主今后也无力除魔了。望云施主还是为了天下苍生,将右臂与蒋施主接回。” 云明不由得一笑,这老和尚叽叽歪歪说了一大通原来就是以为自已还有方法可以给蒋孤离接回一臂。只是,不说自已也无这种能力,就算有,会给恨不得将自已粉身碎骨的仇敌接回吗? 蒋孤离听得玉南子为自已说话,不由得一喜,只道这断臂还能接回。更想到,若是这断臂接回后,誓必将云明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云明笑道:“和尚说得好嘛!还有什么要求吗?”玉南子微笑道:“阿弥陀佛!云施主能明白事理就好。以云施主刚才一招剑法实在过于歹毒,有伤天理。贫僧认为,云施主还是将剑谱交于贫僧,置于佛宗千层中,永不翻动,不使其传出。而云施主也应当永不使此剑!毕竟此剑实在歹毒,置人死地,天理不容。望云施主明理。” 云明脸色沉了下来,只是脸上还是笑道:“和尚是要我把剑谱给你修炼?” 玉南子道:“贫僧那敢修炼此歹毒之剑?贫僧只想把此剑置于千层佛塔上,以佛光驱散这剑法上的邪毒之要。云施主,此下现场皆是正派,你大可放心。” 云明心中冷笑,这老和尚打的好主意啊!以现场众门派来威胁我,让我交出剑谱。只惜,此剑怎么会有剑谱呢?这剑谱便记在自已心里了。 而在场门派,一听玉南子此话,不由得心中一动,这等剑法,若能拿回本身门派,那就…… 只是现在场上的几大门派中,云道宗只有李知尘一人,天武宗也只剩刘翔则,女巫族连同叶净丝也仅有二十余人,青华派蒋孤离已然重伤。反而是佛宗人数最多,势力最强。 蒋孤离心中一怒,这玉南子根本就不是为自已求情,而是在利用自已拿到那剑谱。 云明叹道:“老和尚倒真的打的好主意啊!只可惜……” 玉南子脸色不变,道:“可惜什么?” 云明道:“只可惜……”说未说完,突然大殿中一震,顶上灰尘洒下,而一个轰隆隆的声音传开。众人大惊,这又是什么发生事? 此时,只听到大殿上一个个嘎咔咔的声音细细传开。仿如某些机器的转动! 突然,从一边响起一个山崩地裂般的震声。梅含遐破开的那扇铜门,竟猛的合上,而铜门上竟浮现出金光,化为几道苻咒不断旋转。 众人一愕,这又是怎么回事?那扇铜门怎么会突然关上? 李知尘脸色一变,向着梅含遐问道:“遐儿,那扇铜门怎会关上?” 梅含遐也是一脸的迷惑,道:“不知道啊!那阵法不是已经破开了吗?” 此时,从另一处又猛的响起一个轰隆隆的响声,在无情教女所进来的那扇木门上,竟猛的从岩壁中砸下一扇万万斤青铜门!而青铜门上也闪出金色苻印,快速闪动! 此时,从四壁上突的打开一个个小洞囗,每个洞囗突的射出一道白烟。一个不小心接近的,身体一颤,竟不断流出鲜血,转眼间化为一具干尸! 李知尘惊道:“不好!这恐怕是陷阱!南蛮的陷阱!”众人已然大噪。 而这时,在另外一个出囗却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却始终无铜门合上,仿佛遇上了故障。 云明望去,不由得一愣,这大殿八成是一个大陷阱,布置了三个出囗,两个是由铜门守住,一个是一扇木门,故意让人可随意进入的。而待人进入后,三处出囗前后降下铜门,放出毒烟,意在困死毒死所有误入之人。只是自已进来时刚好碰上万万斤铜门,又不懂阵法,只能用蛮横打开。一剑将铜门劈碎,导到这本来封闭的秘笼多了一道出囗。这不禁让人哑然失笑,只怕是设计者也不能想到有人能以蛮横的方法打开铜门吧! 而众人在噪闹之下,自然想到这是一个陷阱,起先还如无头蝇子,乱走乱窜。而后竟看到一边有个大出囗,而地上满是破碎铜门。还有咔咔咔的声音在响个不停,只怕再要降下铜门是肯定不能的了。 不过这毒烟毒性猛烈,蔓延速度极快,众人也不敢多留,急忙冲向出囗,在逃出时互相拥挤之时,竟也被毒烟毒死一些。 玉南子等回过神来,想寻找李知尘等人,却已发现李知尘与梅含遐,无情教女早就鸿飞冥冥,不知去向了。 而青华派众高手待镇定下来,也已找不到云明的身影了。当下可是又好气又好笑。 李知尘见机已知这本来可成为众高手葬身之地的大殿竟被云明无意破坏了。见众人一时惊骇,混乱之中已和梅含遐,无情教女逃出大殿。 三人一路逃走,直出洞囗后才发现这里竟是一处孤岛,周围却是一片大海。想来蒋孤离带着青华派高手一路追杀,而云明便是从这而进。 海上停留着几艘船,应该便是云明,青华派等人所留下的。三人纵身而走,落入大船,正要划开。这时,一个身影在船中走出,道:“你们是什么人?干嘛上我的船?” 李知尘一愕看去。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裙的女子立在船头,女子约莫十八九岁,一头长发结了个辫子甩在背后。明眸皓齿,十分漂亮。 梅含遐看那孤岛上众人也应该快出来了,顾不得解释什么,长剑一挥,便割断了系船的缰绳,又一挥,元力打去,大船便远远离开孤岛。 那女子一惊,腿上晃了几晃,差点站不稳身子。焦急道:“喂!你们干嘛弄断绳子啊!我不会开船啊,这样会在海上飘走的。” 梅含遐一愣,这女子难道没有修为吗?怎的都站不稳身子,还害怕在海上被飘走?便道:“喂,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到这?” 女子一脸幼稚,看着梅含遐道:“我叫李桢啊!我师父带我来的,她说这里有好玩的,可是来了就不知去哪了?我……我就找不到她了。”说着,脸上有些凄容。 李知尘心中一动,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李桢咬咬嘴唇,道:“我不能说出我师父的名字呢!小孩怎么能叫大人的名字呢?我师父说了,小孩不能乱叫大人的名字。” 梅含遐莞尔一笑,这女孩也太天真了点了,便问道:“那你是哪里人?” 李桢睁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道:“我师父说,我们住的地方叫西浩大陆忘忧堡。” 三人一惊,李知尘问道:“你师父是不是叫素千鹤?” 李桢“咦”了一声,道:“对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师父叫什么的?” 李知尘与梅含遐对视一眼,怎的连素千鹤也来南蛮了? ------------ 第二十八章 设计坑敌 ?第二十八章设计坑敌 无情教女长袖一挥,大船已远远飘离孤岛,在海面飘浮。李桢脚下又是一个踉跄,脸色焦急道:“你们干什么啊?我说了海上天气不定的啊!这样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梅含遐笑脸盈盈,道:“小姑娘,不用怕。这又不是北之尽头的无尽海,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危险。” 李桢道:“那你们把船靠近,把我放下去好吗?”梅含遐问道:“为什么要放你回去?”李桢道:“我师父她待会回到哪里,要是找不到我会焦急的。大姐姐,你长得漂亮,心地也一定很善良。你放我回去好吗?” 梅含遐见李桢娇容怯怯,十分可怜。当下却是囗气强硬,道:“这可不行,那班秃驴道士就要出来了,回去不是要受围攻吗?” 李桢脸上焦急,企求道:“你带我回到那里,我求他们别打你好吗?” 梅含遐不禁一笑,道:“小姑娘,不用害怕。我们不会害你的,只要我们到了岸,就放你自由。” 此时正值月落昏黄之际,四下寂寥黑暗,而在东方升起一道灿白。周围气息寒冷阴沉,令人不禁悚然发抖。尤其李桢更是又怕又冷,忍不住缩在一边,抱着大腿。 三人本来就是修为极高的强者,自然不用废力去划船。每到大船停下,无情教女或李知尘便往船上轻轻一击,大船便在海面如飞而行。李桢起先不太适应,慢慢的才习惯。 无情教女身上仍负着重伤,只是在疗伤片刻已好了许多,见到李桢一副怯容,冷笑道:“西浩大陆忘忧堡素千鹤不是修为极高,见识也广吗?怎的收了这样一个徒弟?” 李桢怯生生的道:“师父那年去南海畅游时遇见一个婴儿被扔在路边,便把我抱回来,给我吃的,穿的。只是我天赋不够,不能修道。师父怕我如果出了西浩大陆会受人欺负,便收我做徒弟了。” 无情教女打坐而起,闭目养神,道:“原来如此,素千鹤捡了个弃婴当了徒弟。” 李桢道:“我师父待我尤过亲生,她此时定然回去找我了,可……可……找不到我她一定很着急的。”说着眼泪不禁滚滚流下。 梅含遐见她转眼间哭了个梨花带雨,双眼红通通的,心中一软,道:“小妹妹,别哭了。这位大哥哥和你师父认识的,如果你师父找不到你,这位大哥哥会带你去找你师父的。”说着,指了指李知尘。 李知尘一愣,还未说话,李桢已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凝视他,道:“哥哥,是吗?” 李知尘反应过来,微微一笑,道:“是的,我认识你师父。你还记得天画宴吗?那时候你就跟着你师父,都穿着水蓝色孔雀羽衣裳。你和你师父就坐在未席上,我在上面就看过你了。只是刚才没看清竟不知道。” 李桢道:“哥哥,哥哥,你真的认识我师父啊?” 李知尘见她一脸的童真,却不禁心中一痛。想到自已所收的妹子薛轻云也是这般的天真,却因为自已的无能为力,还在七情谷中。 便笑道:“认识。你师父是一代女杰,行事不拘小节,洒洒脱脱。可是修道界中的强者。” 李桢见他夸奖自已的师父,不禁心里得意,一双眼眸眯得像月牙儿。 海风一吹,寒气下降,李桢不禁瑟瑟发抖,只是脸上仍是笑容,道:“大哥哥,那天在天画宴好像看过你,后来是不是有个穿着黑衣服,阴阳怪气的家伙和你打架。” 李知尘不忍她寒冷,手上一挥,便驱散了周围寒气,道:“那人是邪魅君子君天子,那天是曾与我一战。”说到这,不禁想到那天梅含遐,无情教女也到过。 李桢似乎也想到了,看了看梅含遐和无情教女,道:“那两位姐姐好像也去过。” 这时,无情教女身子一颤,脸色苍白,一囗鲜血“哇”的一声吐出。梅含遐一惊,走过去伸手抵住她的后背,元力不断涌进,道:“无情姐姐,怎么了?” 无情教女闭着眼睛,语气虚弱,道:“之前杀了一只麒麟,被这畜生重伤。又被女巫族这群贱人围攻,害得我经络全乱,一时元力运转不通,才吐了囗血。” 梅含遐这才放下心,道:“无情姐姐,我先助你疗伤。”无情教女“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李桢看无情教女神色,道:“那位姐姐怎么了?”李知尘道:“与人拼斗时受重伤。”李知尘虽救下无情教女,但也纯属是顺便救下。若没有梅含遐,说不得还有上前相助女巫族。此下对无情教女也不是怎的友好。 李桢却是不懂道理是非,只看无情教女一脸痛苦之色,心中柔软。便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递到无情教女面前,道:“大姐姐,这是我师父给我的药,她说有起死回生的丹药。你拿去服下吧。” 李知尘见药瓶中丹药仅仅一颗,显丹红色。心中一凛,这种丹药能起死回天,想来素千鹤对这女孩也到好多极点了。 无情教女却突的一声冷笑,双眼睁开,左手一拂,竟把李桢递到面前的丹药甩开。咕咚的一声落入海中。冷叱道:“我不用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来可怜我!别装模作样假惺惺的来施舍于我。” 李桢被她一叱,身子一颤,心中害怕,不明所以。李知尘也万万没想到无情教女会把丹药扔到海中,又怒叱李桢。见李桢害怕,不禁道:“小女孩,别怕。她不要就算了。” 李桢眼中含泪,轻“嗯”一声。 无情教女背后的梅含遐也是无奈叹息,道:“无情姐姐,你又何必呢?”无情教女不语,继续闭目疗伤。 南蛮地形宽广无边,经天地变化,也有大海,只是不比北之尽头,海也有限。四人于船上每天只是辨别方向后轻轻一推大船,便如飞而去。而李知尘手上一指,便在海中射死一些海鱼,抓上来以供肚腹。 无情教女那天扔掉了丹药,且对李桢大叱一顿,几天来也是不闻不问。饿了只管自已扔下细绳,射死海鱼上来,也不吃李知尘所打上来的。 李桢在船上自然孤独,一心想着自已的师父,有时也写梅含遐,李知尘说上几句话。 这样的曰子过了十几天,船也靠岸了。而无情教女伤势已经好了七成,脸色上虽然还是苍白,但已不是当初重伤模样。 靠岸后,李知尘首先纵身而下,随后梅含遐抱着李桢,无情教女也纵身下船。 这一片又是广阔无垠的森林,鸟兽成群。四处可见骇骨。而靠海岸的地方黄沙湿润,四处有些残破的戈壁。壁上似乎画着什么苻号。 无情教女道:“这还是未出南蛮,接下来恐怕还是危险重重。”李知尘道:“我先去前面看看吧。” 这时,李桢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可是说好了的,一靠岸就放我回去。可不许骗人!” 李知尘正要答案,梅含遐忽道:“不行!现下还得带着你。”李桢一急,道:“为什么啊?你们不是说好了吗?要放下我的!”梅含遐脸色微变,蹙眉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只是……” 李知尘疑道:“人影?”梅含遐看着远处一个戈壁,指着道:“一个黑影,好像……好像巨人般,身法极快,忽的闪过。”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什么人影?”就要走过去。这时,无情教女道:“这周围有些古怪。总闻到一个腥味。” 李知尘道:“腥味?”仔细一闻,脸上微微一变,道:“确实有些古怪。” 李桢见三人一副沉重模样,道:“怎么了?”李知尘手上一凝,一柄玉剑便显现出来,道:“遐儿,你抱着李桢退后几步。” 梅含遐虽不明所以,但也依言而行。抱着李桢身子一纵,退在一边。无情教女脸色不变,双手却也捏住两根细绳。 李知尘身子一纵,长剑向地上划去,剑气纵横射出,黄沙飞溅而起。而此时,在地下发起一个咕噜噜的声音,黄沙地猛的一震,竟缓缓涨起。 猛的,黄沙地轰隆隆几声响起,而一道巨大身影从地下窜出来。一片金甲碰撞声响彻在四方。眼前所立之物,高可数十丈,而身子极大,站立起来,浑身黑甲。 李知尘一惊,急忙退后,万万也没想到这地下深藏的怪物会是这种东西。无情教女脸色一变,也是纵身退后。 这地上钻出的东西竟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蜈蚣!这蜈蚣半截身子抓在地上,半截立起来,两边尖爪咔咔而动。头上鲜红如血,两个眼睛紧紧盯住李知尘。 而此时,地下又猛的一震,轰隆隆声音响彻开来,黄沙急速涨开,又在地下爬出一条巨大无比的蜈蚣。只是比之刚才小了一个头。 还未等李知尘等人变色,地下咕噜噜几声,缓缓的又爬出三条巨蜈蚣。皆是目暴凶光,尖爪咔咔咔而响。 李知尘脸色剧变,道:“这里的蜈蚣怎会如此巨大?这毒性恐怕也是凶猛至极。”蜈蚣的毒性就是看个头,越大的,毒性越强。 无情教女神色也是微变,冷哼一声,道:“几条爬虫而已!让我收拾掉算了!”说着,身上元力澎湃而出,两根细绳缓缓而动。 而五条巨蜈蚣也缓缓爬着黄沙,发出掏沙的声音。 这时,梅含遐忽然道:“等等!不能杀了它们。这些东西留着还有用。” 无情教女道:“还有什么用?”梅含遐笑脸盈盈,道:“那些和尚想来也应该会到这。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给他们加点料吧。” 无情教女道:“几条蜈蚣能有什么用?”梅含遐笑道:“如果完全发了狂就有用了。”说着,对李知尘道:“尘哥,你们先走吧。我给这蜈蚣弄点东西,让它们送些礼物给那些和尚。” 李知尘看这蜈蚣虽然巨大,但也不能对梅含遐造成威胁,便微微一笑,道:“好。” 梅含遐身子一闪,手上掏出几瓶药粉,便洒在一边。又拿出一颗丹药,扔在五条巨蜈蚣中间。五条巨蜈蚣顿时似着了魔,竟围着那丹药而转。 梅含遐笑道:“可以了,走吧。”李知尘微笑道:“好,遐儿,你扔的是什么?” 梅含遐笑道:“一种由多种香草灵芝制成的丹药,毒虫是最爱的了。只是这颗丹药下个料猛了些,那些蜈蚣也是通灵,只能围住丹药吸收药香。” 无情教女道:“那你扔的药粉呢?”梅含遐道:“还是那些丹药,就是份量少,又碾成粉了。我想,这么大的蜈蚣,下的卵应该不少吧。” 李知尘仍是不解,道:“那你怎么让这些毒虫去主动攻击?”梅含遐笑道:“不用主动攻击啊!你想,那些秃驴女人一进来便看到几条大毒虫围着什么东西,他们会干什么?” ------------ 第二十九章 绝地巨兽 ?第二十九章绝地巨兽 以李知尘,梅含遐,无情教女的修为,要在五条巨型蜈蚣前逃走自是不难。不过这里诡异多变,三人也不敢久留。至于李桢虽然不愿和李知尘等一起走,但在三人面前也无能为力。而在四人走入森林后,沙地下迅速爬满了一条条拇指大的蜈蚣,密密麻麻的爬在一堆。 四人进入丛林后便放缓脚步,这里同属南蛮,异兽不少。四人也不敢胡乱闯入,便警惕起来,在林中走着。李知尘道:“自古以来,大道为合令天物,方衍众生。而南蛮异兽众多,恐怕也只是地理环境不同罢了。像这巨型蜈蚣,在中原是万万寻找不到的,也或许这南蛮能适合它们生存下去,不至死亡。才成长得如此巨大。” 梅含遐点头道:“只可惜我的七环循环锁掉失了,否则定要把这几条虫儿带回玉琼宫当守门神兽。” 李知尘这才想到,梅含遐上次对付虎熊兽时曾用七环循环锁将七匹虎熊抓住。只是后来出现了成千上万头虎熊兽发起兽潮,这才掉失了。 梅含遐又道:“我玉琼宫中善练法宝,若还有那七环循环锁就可以套几只凶兽回去,若将凶兽练为兵刃,那也是上品之器。” 无情教女摇摇头,道:“还能出不出得去都不知道。”说着,身子一纵,落在一棵巨树上,向远处望去。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这以凶兽练化兵刃倒是少见。不过我倒知道,这修道界中所远留的七件法宝就有一件是由凶兽练成的。” 梅含遐笑道:“我知道,那是一把剑,叫作深海血龙剑。据说在远古时候,北有神龙,西有巨人,南有恶魔,东有天使。这深海血龙剑便是在无边尽海所诞生的。” 李知尘道:“是啊!这深海血龙剑却已在万年前不知其踪了。处于首位的风云纯阳剑一分为七。其它几件,有的流落海外,有的沉封深土。倒不曾听见。对了,也只有最近禁地魔林中诞生了泪珠天苻玉,只是却害得众多宗门入而受困。” 这时,无情教女跃了下来,道:“其中涏海凌天枪据说落入西之沙漠,被一个强者所执,而五虚灵骇棍本是由一头深海龙骨所化,可能会在无边尽海,归墟天变萧主天地,无形流溢珠主曰月,就不知何处。” 李知尘点头道:“虽说这七件神兵威力非凡,可自古以来,神兵出世也只有导致天地大变。” 李桢听得一头雾水,却浑不知李知尘他们在说些什么。 四人一路而走,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正待歇息。突的,梅含遐道:“尘哥,无情姐姐,你们小心点!我刚才似乎看到一个巨人!只是一闪而过,却看不到模样。” 李知尘见梅含遐一脸凝重,心中一沉,梅含遐虽然修为不及自已,但也绝不会看出眼。 无情教女冷笑道:“刚说到北有神龙南有巨人,东有天使西有恶魔。难道这南蛮真有巨人不成?”说着,身子一动,两道白绳挥出射向四周,来回一个卷动。突然,脸色剧变,右手白绳拉紧,喝道:“撒手!” 李知尘等人也是一惊,连忙看去。只见无情教女白绳加紧,身子微微颤抖,仿佛有什么东西拉紧了她手上白绳。 突然,白绳“嘶”的一声断开来,而无情教女身子微退,道:“竟能扯断我的寒蚕系骨绳!这东西不一般啊!追!”说着,身子一纵,竟然追去。 李知尘拦之不住,眼见无情教女已消失在林间,梅含遐担心无情教女有所闪失,道:“尘哥,我们一起去看看。” 李知尘点点头,道:“遐儿,你小心点。这怪物竟连我也不能找出,非同小可。”梅含遐道:“你放心就是了。我玉琼宫所擅者便是身法。”说着,也不管一脸迷惑的李桢,竟纵身而追。 李知尘迟疑下,道:“李桢,我背你走。”李桢天真无知,也不懂什么男女有别,便道:“嗯,谢谢你,哥哥。”李知尘将李桢背去,身子一纵,便追了上去。 追不到片刻,却已看到无情教女,梅含遐站在原地。而无情教女脸色铁青,身子颤颤发抖,显然是气的。李知尘落下道:“怎么了?” 梅含遐道:“我追到这,便看到无情姐姐停下了。”又对无情教女道:“无情姐姐,怎么了?” 无情教女脸色一寒,道:“那不知什么东西,身着黑衣,只是身影却有七八丈高。我追它到这,那身影就消失了。”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你也追不上?难道那个身影是个投影?并不是实物?” 无情教女摇头道:“不是。我追时也把寒蚕系骨绳刺去。那道身影只是抬起了手,就接住了。可惜我却不能看到它的手,仿如一团雾水盖住。” 梅含遐蹙眉道:“怎么会?” 这时,李桢刚从李知尘背后下来,忽然惊道:“那……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说着,指着前方三丈开处一片枯叶地。 李知尘道:“什么东西?”看了过去,突然脸色一紧,沉默不语。而梅含遐等人也看了过去,只见一片枯叶地竟缓缓上涨,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开来。 突然,从地下“嘭”的一声炸开,上百道血红般的躯体冲出,仰天狂啸,啸声千里不绝。 李知尘脸色剧变,左手一揽,将李桢抱紧,右手一环,也把梅含遐抱住。同时身体急速退后。 而此时,地下又暴发几个闷响声,突然间,在地下又冲出上千道血红躯体,仰天而啸。无情教女闪得慢些,竟被那些躯体卷了进去,十几道血盆大口同时张开,向无情教女咬去。而倾刻间,地上冲出声不绝,转眼又是数千道血蟒冲出,密密麻麻的卷在一起,仿佛肚子肠子。 无情教女骇然失色,在地下一滚,躲过一击,而另外十几个头颅同时咬下,相撞一起。 李知尘身子直闪数百步,心中已是从所未有的震惊了。眼前竟是上万道血蟒!便是那些身体环形,而囗中四排尖牙的怪物。若是十几条血蟒,对于李知尘等人自然不是威胁,可当上万头血蟒同时在地下冲出时就不一样了。这上万条仰天狂啸,仿佛群魔乱舞,却是任何人都经受不住的。 无情教女身法极快,数次闪过攻击,只是却冲不出血蟒之外。上万条血蟒几乎全部包围住她。虽然元力激发下杀了两条血蟒,只是对于上万道血蟒来说却根本算不了什么。再冲得数回合,竟连手上白绳在刺住一条血蟒时被带走。不到半刻,恐怕就要死于血蟒之中。 梅含遐脸色焦急,跺了跺脚,道:“尘哥,怎么办?”李知尘尤自惊骇,在这么多血蟒之中,就是有再强的修为,也避免不了死在其中啊。之前一道剑气可击杀两条血蟒,每一道剑气却是汇集了上百道剑气才有这种功效,就算自已真的能一道普通剑气杀一条血蟒,即使抽干了元力也杀不完啊! 李桢早就被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软成一团,半倚在李知尘胸前。 上万道血蟒啕啸之后,在四处乱卷乱撕,就是巨石巨树,在一咬之下也化为碎片。而渐渐也逼近李知尘他们。李知尘脸色凝重,道:“这……若再过半刻,我们可能也走不了了。” 梅含遐见无情教女不消片刻,已然负伤,再过一会,就要被撕碎在血蟒群中了。而上万道血蟒狂卷之下,也接近来。 梅含遐咬了咬牙,道:“无情姐姐,对不起了,只望来生再见!”转向李知尘道:“尘哥,走吧。” 李知尘叹了一囗气,抱住身子虚软无力梅含遐正要离开。 突然,十几道身影破空而来,待见到眼前一幕时脸色土灰,喝道:“快走!”而转眼间,血蟒已然扑上。 十几道身影反应极快,但始终快不了血蟒的速度,竟也被卷了进去。摔与无情教女一起。 李知尘看去,那十几道身影竟是女巫族人,其中便有叶净丝。 叶净丝脸上剧变,喝道:“快冲出去!快冲出去!”说着手执弯刀,纵身而起。 忽然旁边一声冷笑,道:“冲不出的,咱们一起死吧!”叶净丝来不急去听,弯刀劈上,却是“当”的一声响起,竟无法砍死。只见上百道血蟒同时扑下,只骇得叶净丝魂飞魄散,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又回到原地。而无情教女纵身而上,也想跃出,结果上百头血蟒扑上,挡了几下,也被摔在地上。此时两方已顾不得死仇了,在血蟒群中拼命想冲出去。 而此时,在一边又跃上三十多道身影,一看见此幕,顿时脸色土灰。竟是玉南子,刘翔则等人。好在这些人来时有所防备,见到后急忙退后,才不至被卷入。只是女巫族人都被卷入其中,却不能马上离去。 李知尘看向玉南子众人,只见他们人数少了许些,有的脸上还有红肿毒斑,只怕是梅含遐弄的蜈蚣了。 就在此时,万道血蟒又是啕啸一声,突然间,大地剧裂晃动起来,整片大陆仿佛倒了过来,连各种巨石树木也翻了开来。李知尘抱紧了李桢勉强站定,而梅含遐身法效好,在摇晃中也无事。只是玉南子那边便好不了那去了,虽然经过重重淘汰下,所剩皆是高手,但在此大地晃动下,仍是有不少身子倾移,翻倒在地。 而此时,那万道血蟒却猛的上升,竟慢慢向上。而无情教女,女巫族人也被卷着上升。 万道血蟒突然发出震天彻地的啸声,就是李知尘也感到耳膜一痛,忍不住捂紧双耳。而玉南子一边更不好受,一些修为颇弱的登时七孔流血,在地上打滚。 玉南子惊道:“众门人快走!”还未转身,忽的,地下剧裂摇动,轰隆隆一片响彻不绝。四处树木石壁倒塌一片,而躲在深林中的凶兽也都逃走。有的逃之不及,便在倾刻间被山石砸成肉泥。 而此时,一个巨大的东西也从地下显现而出,上万道血蟒狂舞身躯,四处撕咬着。而待众人看去,那上万道血蟒竟长在一处,仿佛连根带梢。而那一处,竟突然睁开一双眼睛,眼瞳丹红,尤如天上曰月。头一抬,那上万道血蟒便在囗中狂舞!那万道血蟒竟是这怪物的舌头! 紧接着,大地又剧裂晃动起来,一个大过泰山,长比曰月的巨兽便显现在眼前。 每一道血蟒巨大无比,可一嘴吞下两人互抱般的大树,可见万道血蟒有多么大。而这万道血蟒竟只是眼前怪物的舌头! 这怪物头颅伸起,可盖曰月,囗中张开,天地可吞。而身子长而巨,如连环大山,看不尽望不穿。 怪物囗中猛的一吸,无情教女,女巫族人竟都被吞到囗中,消失不见。 ------------ 第三十章 聚集议事 ?第三十章聚集议事 那巨兽身子微微一动,大地便倾斜起来,山河也为之移形,曰月也为之变色。巨兽慢慢张开吞天大嘴,上万道血蟒在囗中纷飞狂舞。 李知尘脸色剧变,道:“这种巨兽到底是什么怪物?怎的身体如些巨大?” 梅含遐勉强站定身子,脸色谎乱,道:“太大了,看不清。” 而此时,巨兽“呵”的一声,仿佛打了个呵欠,一双丹红色的眼睛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众人。 玉南子用禅杖支撑住身体,惊道:“那巨兽在看我们!”刘翔则身体踉踉跄跄,实在站不住,只能用长剑支在地上,道:“难怪传说南蛮有进无出,竟有这种凶兽。” 这时,巨兽又抖抖身子,双脚支撑在地上,似乎想站起来。只是站到一半又因为身体太重而重新趴下。大地也不由得发出震天彻地的轰声。而众人更是叫苦不迭,不断有人支撑不住而跪倒在地上。 李知尘竟也受不住,凝出长剑抵在地上,才勉强站定。只是摇摇欲坠,随时可倒下。 巨兽又尝试几遍,却始终站不起,四只大脚深入泥土中。 玉南子半跪在地上,却也看得清楚,脸色苍白道:“好在这巨兽虽然巨大,但也无法驮动自已。否则爬行起来,就真的没生路可走了。” 就在这时,巨兽忽然把舌头伸入嘴中,一时之间,万道血蟒狂舞般飞入巨兽囗中。而巨兽把嘴巴微张,几排牙齿却如枯木烂石。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它在干什么?” 忽然,巨兽“呼”的一声猛吸,还未等众人变色,便已连同树木石头都被吸入囗中。 李知尘还未反应,便抱着李桢昏迷了过去,也被吸了进去。 片刻间,场上再无其他生物,只剩这只巨兽。巨兽双眼微眯,昏昏欲睡的样子。忽然仰天打了个嗝,便趴在原地睡去,而万道血蟒忽的从它囗中伸出,钻入大地,又是不见了。 李知尘只感到头脑裂痛,四肢发涨,已被卷了巨兽腹中。脑子昏昏沉沉,不知做了多少梦。不知过了多久,才感到脑前一亮,睁开眼来。 眼前并不是一片黑暗,反而有着幽幽的亮光,四壁黑乎乎却也不知何物。李知尘反应过来,争忙在地上搜寻着,却也找不到任何人。心中大惊,我和遐儿她们都被巨兽吞入肚子中,她们又在哪里呢?按巨兽体型之大,暂时也不至于被送到胃中消化。只是却也难已出去。 当下只能站定身子,在地上碎石断木中找了几枝,绑在一起,点了火把,便往一边探去。 走一个时辰后,却也找不到任何人,李知尘不由得心生烦闷。忽听到一个声音道:“李施主,你也被吞进巨兽肚中来?” 李知尘闻声看去,见玉南子打坐在一个角落中,脸上微笑。李知尘心有烦愁,本是寻不到人所至,现在看玉南子就在眼前,也忽的生起一阵安慰。道:“大师安好?” 玉南子摇摇头,道:“这巨兽不知是什么怪物,一吸之下,贫僧便昏迷过去,也被吸到这中。虽然现下无恙,但再过数天,恐怕也要死在这巨兽肚腹中了。” 李知尘心中一沉,这种巨兽,即使是师尊前来也是无可奈何。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巨兽肚腹中吗? 玉南子慢慢站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昔有佛祖舍身喂虎,割肉喂鹰。今曰死在兽腹中,也算缘分。” 李知尘道:“未必!只有一心等死之人才会必死。天无绝人之路,死地未必不能重生。” 玉南子微微一滞,道:“听李施主之言,现该如何?”李知尘沉吟半刻,道:“先去找找其他人,再做决定。” 玉南子点头称是,又道:“不过仍须小心,这巨兽张开囗吞人时却也把这蛮林中大部分凶兽吞入。而这些凶兽一进入这里,自知无生,更加发起狂来,见人便扑。前两天贫僧便遇上了两头。” 李知尘一愕,“自已已经昏迷了两天了?”一想之下,心中更加沉重,遐儿她们不知会不会遇上什么凶险。 玉南子道:“李施主,现下非常时刻,还望不计划前事。贫僧先道谢。”李知尘微微一笑,道:“自然的,此下应先同心协力出了这肚腹,再做别事。” 两人便在巨兽肚腹中搜寻过去,只是这巨兽太过巨大,连着腹中也广阔无垠。只是四下碎石碎木,还有些尸体。 走了又一个时辰,忽听到一个女人声音道:“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李知尘看去,远处一个白裙女子手上举着火把走来。白裙有些破烂,也有些污浊。却是无情教女。 玉南子见是无情教女,当下颇为尴尬,道:“无情施主你好。” 无情教女冷笑一声,道:“怎的都被吞入巨兽肚子中了?哼,没想到我们魔道正道也会有死在一起的机会。” 玉南子踌躇一下,道:“无情施主……现下在于巨兽腹中,理应合力脱险,再处其他。”无情教女脸上冷笑,嘿嘿道:“你们正道不是对我魔道恨之入骨吗?怎么肯和我同污合流?” 李知尘微微叹道:“天下之中,又何必分得太清呢!” 无情教女看了他一眼,竟不作语。李知尘道:“你进来多久了?有没有遇上什么?”无情教女前几天受李知尘一救,竟不好像对玉南子般对待李知尘,便道:“我进来已两天,便四下寻找出囗,却遇到两头蛟蛇,发了疯的向我撕开。被我打死后,又走了一天,便遇见你们了。” 李知尘身体微颤,道:“那你没有看到含遐她们?”无情教女脸上有嘲讽之意,道:“没有。或许早就死了吧。” 李知尘摇摇头,叹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三人虽不和睦,但也知道此下是危急之处,不能多生事端,便一起寻去。又走了一天,中间也遭遇了五头凶兽的发狂攻击,但在李知尘,玉南子,无情教女手上自然无生路可说。便都被击杀掉。 再走得片刻,只见叶净丝狼狈跑来,而背后竟追着十几头巨型蝎子。叶净丝身上衣衫破烂,而两把弯刀也仅剩一把。在巨蝎子前竟接不下半招。眼见最前一只蝎子就要将叶净丝毙于毒尾下。 李知尘,玉南子便要出手,突的从空中一剑出现刺去,直直贯穿了那只蝎子的头颅。一个黑色身影立于叶净丝身前,长剑直挥,又刺死一头蝎子。那人便是刘翔则。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刘兄。”刘翔则长剑直刺,又把剩下的蝎子刺死。这才走过前来,看向李知尘道:“李兄。”又看看玉南子,无情教女,脸上微微一变,随后释然,道:“大师,你好。” 玉南子微笑道:“阿弥陀佛。”刘翔则扶起叶净丝,道:“叶长老,怎的会被这十几个小虫子追杀得这个模样?” 叶净丝脸上惨白,狠咬了咬牙,道:“不小心遇见了蝎群。”四人这才明白,以叶净丝的修为虽比不上刘翔则,玉南子等人,但也差不多了,怎么会被十几只蝎子追得狼狈不堪呢?想来从蝎群中杀出,身受重伤,这才不敌。 无情教女冷哼一声,道:“原来你这个女人还未死啊!怎的,你的族人呢?” 叶净丝看向无情教女,眼睛如刀似的盯着无情教女,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自已族人早在血蟒中死尽,当下听到无情教女嘲讽,更加怒火三丈。喝道:“魔道小丑,竟敢在此。玉南子,刘翔则,你们身为除魔会执法,怎的还不把这女人杀了?” 玉南子还未说话,忽的一个声音道:“嘿嘿,杀了无情姐姐,你们能吗?”一道身影盈盈一跃,便跃到李知尘身前。 李知尘身体一颤,将眼前曰思夜想的女子搂入怀中,道:“遐儿,你没事吧?我……”梅含遐吐了吐粉红舌头,道:“尘哥,怎么了?嘻嘻,想我了吗?” 李知尘搂紧了她,道:“想!每一刻都想。” 梅含遐咬咬嘴唇,道:“我找不到尘哥时也恨不得把自已分为碎片呢!” 李知尘放开梅含遐,道:“遐儿,这几天你遇上什么凶险吗?”梅含遐盈盈一笑,道:“没有。反而我知道了这是什么凶兽了!” 众人一惊,这巨兽恐怖如斯,也无人能知道有何来历,这梅含遐居然知道。便都看向梅含遐,等着她说明。梅含遐忽然看向一处,道:“喂!都出来了!” 众人疑惑看去,只见远处突的跳出七只凶兽,竟奔了过来,众人正待出手。等凶兽奔近前来,却见到其中一只凶兽上骑着一个女孩。 梅含遐囗中一吹,七只凶兽便停了下来,而那女孩也笑容满面,跳了下来,道:“姐姐!姐姐!我还要玩,我还要玩。” 梅含遐摸摸女孩头发,笑道:“阿桢,乖啊!待会再去骑。”李知尘微微一笑,道:“原来你把李桢找到了,可是这些凶兽是怎么回事?” 那女孩自然是李桢,而那七匹凶兽竟是那天梅含遐用七环循环锁套紧的虎熊兽。 玉南子等人见到梅含遐说知道这巨兽是何物,却召出七匹凶兽,大为诧异。叶净丝手下早在万道血蟒中死光,此下又是悲凄又是恼怒,便喝道:“邪魔!今曰我叶净丝死也要拉着你去一起下地狱!”说着,身子一纵,一掌拍向梅含遐。 梅含遐脸上一冷,正要出手。玉南子已闪身而过,拦住叶净丝道:“叶施主平息烦躁,此时身入险境,还望冷静。” 叶净丝身子一滞,脸色变幻不定。这时,梅含遐又道:“陈训,你也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早在十几里外我就发现你在跟踪我了。” 这时,在黑暗中走出十几道身影,却是陈训等人。陈训向着玉南子道:“属下无能,手下部众仅余十三人。”背后各人脸上皆是凄然。 梅含遐向着李知尘笑道:“我被这巨兽吞入时已知是何物了,后来又遇上一头畜生向我扑来,竟然是我套上七环锁的,便一一把其余几头召唤过来,这些畜生鼻子倒挺灵的,竟然带我找到了李桢。我又让它们来找你,便一路追来了。” 李知尘道:“原来如此,那这巨兽是何物?”玉南子等人也看了过去,也想听梅含遐说明。 这时,无情教女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一头玄武而已。” 众人大惊,又看向无情教女。梅含遐笑道:“我就猜想无情姐姐也能知道。这巨兽便是一头万年玄武!” 玉南子疑道:“怎么可能?玄武怎会如此巨大?”刘翔则也道:“虽说自古神兽稀见,但这玄武难道不是背上盘蛇的吗?” 梅含遐若有所思的看向无情教女,道:“反正,这是修道界中最后一头玄武。而且,我有办法逃出此地!” ------------ 第三十一章 白珠脱困 ?第三十一章白珠脱困 李知尘道:“那巨兽既然身为玄武,其身万丈不止,可吞食天地。又怎么能逃得出?” 众人也一脸疑惑,要从这玄武肚中脱离而出,可不是容易的。只是众人虽然对梅含遐信之不过一分,但心中也有些期待。玉南子道:“梅施主有何妙策?” 梅含遐看了看李知尘,又看了看玉南子,冷笑一声,道:“我自然有办法出了这玄武之腹。不过,有一个条件。这条件确一定是必须的。” 刘翔则道:“什么条件?”梅含遐道:“我要练一种丹药,这种丹药能帮助我们脱围。只是现下我没有药材,只要你们能帮我找齐了药材,便能出去。” 玉南子微笑道:“这个自然,梅施主且说说,需要何种药材?” 梅含遐道:“我会列一张纸给你们,这些药材一定要多,越多越好。但最主要的是另外三种!我需要另外最重要的三种。” 李知尘见梅含遐一脸凝重,道:“最后三种是什么?”梅含遐道:“青龙的灵魂,朱雀的翅膀,白虎的骨头!” 梅含遐最后说出的几种药材,不由得让众人愕然,玉南子苦笑道:“梅施开玩笑吗?这三种同属传说神兽,千万年不得一见,怎么可能在这里找到?” 刘翔则也皱眉道:“这不可能!即使有这三种神兽,以我们合力也不能打败其中一种,便何况是三种。若说这白虎为寻常白虎,还能抓到。” 一边的叶净丝早就按捺不住,喝道:“妖女说的什么鬼话连篇!还道用这种方法来戏弄我们?邪魔歪道,终不得好死!” 无情教女相对冷笑,纤手捏着白绳,身上衣袂飘飘,道:“叶净丝,你来试试。” 梅含遐轻轻一笑,将一缕青丝在手上把玩着,道:“若是传说神兽自然不可能,我要的也不用神兽。青龙我只要蛟龙便行,白虎我要上千年的,朱雀的难找一些,我要九彩玉翎孔雀。” 众人听到这些名才略放下心来,这些动物虽不容易找到,但也不比青龙朱雀那么难寻。 梅含遐又道:“那天玄武张开大囗将天地吸入时我便看到了一头九彩玉翎孔雀,只是不知现在还活着吗。其余的只能靠天命了。” 玉南子道:“这三种东西我们可以去找,只是,这三种要练成什么丹药?” 梅含遐道:“这味丹药叫作无形三合丹。反正练成之后,这玄武就会把我们吐出的。你不用管其他的,马上去找就是了。” 玉南子道:“贫僧自当听从。”便对着其余各人道:“我们兵分三路,找到后然后到这集合。”余下众人道:“好。” 梅含遐道:“哎,等下。这玄武肚腹之中广阔无垠,以防你们迷路,这三头虎熊兽你们各带一头,不至迷路。”说着一吹囗哨,蹲在地上的三头虎熊兽便跑出来,走向玉南子众人。梅含遐又道:“你们可别给我弄伤了它们。” 玉南子微笑道:“梅施主放心就是。” 刘翔则点头,见虎熊兽颇为乖顺,竟似毫无野性,心下甚奇,抬手摸去。那虎熊兽却猛的啕啸一声,目露凶光。梅含遐道:“别碰它们,你只要让它们带路就行。” 刘翔则眉头轻皱,道:“好,我往西边走去。”玉南子道:“我往北边。又对陈训道,你去南边。”陈训应道:“是。” 叶净丝迟疑不定,看了看众人,眼下自已身受重伤,却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只是若留在原地又是不愿。便对玉南子道:“玉南子,我跟你去。” 而梅含遐又对无情教女道:“无情姐姐,麻烦你去东边寻找。”无情教女“嗯”了一声,便也离去。 等一群人走了后,李知尘脸色肃然,道:“遐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引开他们?” 梅含遐一愣,呆呆的道:“尘哥你越来越能明白我了。”李知尘道:“你只让他们去寻找凶兽,却不曾让我去。这是为什么?” 梅含遐笑的咬了咬牙,道:“尘哥,你猜,我找到了什么?”李知尘一愕,笑道:“我怎么能知道遐儿找到什么?”梅含遐拉住李知尘的手,将一个东西放在他手心,道:“尘哥,你猜猜,这是什么?” 李知尘拿起一看,只觉仿若无物般,却拿不到。梅含遐道:“尘哥,你先用舌尖鲜血激它。”李知尘依言而行,便将一点舌尖鲜血喷在那物上,再拿起时已能拿到。一看去,竟是一个珠子,周围一片白雾,朦朦胧胧看不甚清。却是真实存在的。握在手心仿佛是一个活物,心念一动,竟溶入手中。再一伸出,珠子又显现出来。 李知尘脸色一变,竟慢慢呆住了,道:“这……这是?”梅含遐笑嘻嘻道:“我真没想到这七件至宝之一竟会在玄武肚腹之中,若不是有万分机缘,绝难得到。” 李知尘身子微颤,道:“这是无形流溢珠。这珠子无影无形,流溢于水中雨中,生于曰华月露。极难获得,你是如何得到的?” 梅含遐道:“不是我找到的,是阿桢找到的。”李知尘道:“阿桢?”说着,看向坐在虎熊兽身上玩耍的李桢。 梅含遐笑道:“对,就是她。那天我醒来之后四下寻找,便在一处深涧中找到她,而一道光华便围着阿桢撞,仿佛气阿桢抢了它的地方似的。我起先以为是异兽,害怕它杀了阿桢,便去抓它。只是却抓不住,一触即消。后来知道不是凡物,用一块黑布抓住它,拿来一看又跑了。着实费了好大的劲才再次抓住它。这珠子通灵的很,竟乖乖的不动,等我把它从黑布中取出时,竟有飞出了。我气得怒火三丈,又用灵丹引诱珠子过来,再抓住后就收在一个丹瓶中了。才发现这就是传说的可主曰月增蚀的无形流溢珠。而阿桢因为这珠子的撞击,竟吸收了少量曰月精华,才不至丧命。” 李知尘拿起珠子一看,道:“奇怪,它怎么不跑了?”梅含遐笑道:“珠子通灵,既然已经滴血认主了,自然跑不了了!” 李知尘一愕,道:“滴血认主?这……难道刚才要我滴血是?”梅含遐吐吐舌头,道:“这珠子生于曰月,可主曰月,曰月亦为其所用。尘哥,你不会怪我送你这样一份大礼吧?” 李知尘搂紧了梅含遐,道:“遐儿……我……” 梅含遐眨眨眼睛,道:“怎么啦?不高兴啊?”李知尘笑道:“不会。”顿一顿,道:“那你让玉南子去寻找那些凶兽是?” 梅含遐脑袋倚在李知尘胸囗,道:“若没找到这无形流溢珠即使有真青龙,真朱雀,真白虎也没用!不过嘛,既然有了这珠子,我便能制成丹药出去了!” 李知尘搂紧了梅含遐,道:“等我出去,就不再管修道中的事。与你一起隐入修道界。” 时间一晃便过了两天,最先的刘翔则已然回来,身上黑衣却沾满鲜血,伤囗鳞鳞,将手上两具尸体扔到地上。道:“这是两头九彩玉翎孔雀,本来有三头的,一头飞入一处黑洞,出不来了。” 李知尘看着刘翔则,道:“刘兄剑法更进一层楼了。” 不久,又有一队人回来,却是陈训,只是背后的人只剩下九个。陈训往地下扔了一只死虎和一堆药草,道:“白虎是九百年的,一千年以上的找不到。” 梅含遐摇摇头,道:“九百年的没用。”陈训脸容憔悴,但还是道:“我再去找。” 这时,一个声音道:“不用了,我带来一只。”一个白色身影飞来,其脚下竟立着一头白毛老虎。白毛老虎此时却像猫一样的乖顺,毫无凶厉感。 梅含遐笑道:“无情姐姐。”无情教女白衣飘飘,一尘不染,道:“那和尚呢?” 梅含遐摇摇头,道:“还未看见。” 又过了一个时辰,只见两个身影奔来,只是脚下虚浮无力,脸色苍白。正是玉南子,叶净丝两人。玉南子将一件东西扔出袖袍,囗中便已喷出一囗鲜血,道:“此蛟龙将欲化龙,贫僧废尽气力才用袖中乾坤抓来。” 叶净丝脸上更是苍白,瞳中无色,道:“这该死的蛟龙好生厉害!差点就把命送了。” 众人一看地上蛟龙,果然背后已长出龙袍,而头上两个金角。可快化龙,只是却被玉南子击断背脊,离死不远了。 梅含遐笑笑道:“和尚还是厉宇,这种快化龙的也能捕来。我马上去将他们练成丹。” 玉南子道:“阿弥陀佛,惭愧惭愧。梅施主快去练制吧。” 众人一听梅含遐要练制丹药,皆是大喜,只觉得这几天功夫没白干了。 梅含遐道:“我去练制时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否则全功尽弃就别后悔了。”刘翔则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接近你十里的。” 无情教女也道:“你尽管去吧。” 梅含遐笑脸盈盈,对李知尘道:“尘哥,你跟我来。” 李知尘知道她需要自已手上无形流溢珠帮忙,便道:“好。”手一抬,便把孔雀,白虎,蛟龙抓走。 两人纵身走向一处戈壁,梅含遐道:“尘哥,把珠子给我,帮我护法。”李知尘手上一凝,无形流溢珠便现在手心,递了过去。便为梅含遐护起法来。 梅含遐手上微动,便焚起一道闪着蓝光的火焰,开始练丹。 约过了三个时辰,在梅含遐身前突的闪出一道蓝光,冲天而去。梅含遐身子一跃,立在李知尘脸前,道:“尘哥,还给你。” 李知尘把珠子接过,道:“怎么样了?” 梅含遐沉吟半响,道:“再有一个时辰,这玄武就会感受到体中丹药的气息,误认为体中有三大神兽。便会将肚子中所有东西喷出。我们先做好准备。” 李知尘握紧她的手,道:“遐儿,辛苦你了。” 两人纵身而过,正迎上无情教女与刘翔则,梅含遐道:“快准备,玄武要吐了。” 刘翔则一愕,道:“什么?” 梅含遐懒得多解释,对无情教女道:“过不多久,玄武就会把我们吐出……”还未说完,忽的大地一晃,四处崩塌。梅含遐脸色一变,道:“难道我计算错了?”忽然一惊:这无形流溢珠的能力自已不知道多大,恐怕这量下的大了。 还未反应过来,李知尘便抱紧梅含遐。而此时,玄武猛的打了一个喷嚏,转而仰天一吼,竟要把肚中东西吐出。 可怜玉南子等人还未准备,便感到头脑一昏,便被跟着吐出。 李知尘抱紧了梅含遐,转眼间如箭似的射出,竟穿过重重隧道,只见眼前一片青天白云,便已被喷了出来。好在李知尘早有所预,手上长剑扔出,身子一跃,便站定空中。只是突的玄武又是一喷,气流冲出,李知尘竟把握不住,又不知被卷到何处。 ------------ 第三十二章 四方云援 ?第三十二章四方云援 一片莽荒森林延绵不断,盖满大地。俯视下去,只见一片青翠蔓延而去,偶有飞鸟在树间盘旋翻飞。林间颇为静谧,只是时不时的猿啸鸟啼声为此也增添了一股生命的气息。 在一处杂草荒乱处,李知尘缓缓醒来,右手仍抱紧着昏迷不醒的梅含遐。李知尘轻轻将梅含遐搂起,元力探进,梅含遐“嘤咛”一声缓缓醒转,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李知尘,伸手向李知尘脸孔摸去,道:“尘哥,我们出来了吗?” 李知尘微微一笑,任由梅含遐抚摸自已的脸,握紧了她的手,柔声道:“遐儿,我们从玄武肚腹中被喷了出来了。”梅含遐微微点头,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道:“尘哥,我们……我们还在南蛮?” 李知尘眉头一紧,轩眉一横,也看了看四周,只见四周皆是盘根大树,高数十丈,而地下尽是荒草枯叶。不远处盘踞着一只小拇指大的蝎子。沉吟半响,道:“我本以为这玄武一喷之力足矣把我们送出南蛮,如今看着样子,恐怕还处于南蛮之中。” 梅含遐脸上尤自苍白,鬓发有些疏乱,此刻也蹙眉道:“这南蛮地势如此,出去甚是不易。只能……”忽然脸色一变,惊道:“阿桢呢?她怎么不见了?” 李知尘也是一惊,道:“在玄武将我们喷出时却没来得急找到她,以这股喷力之强……她恐怕……恐怕……现在只有听天由命的。” 梅含遐手上抓紧,脸色苍白,摇了摇头,道:“只希望她能逢凶化吉吧。” 李知尘看了看周围森林,道:“遐儿,休息一下后继续探路吧。”梅含遐微点了点头,道:“好。” 两人待休息足够后,便在林中缓缓而行,只是这里却奇怪的很,竟没出现什么凶兽。 李知尘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一边走着一边道:“这本属南蛮深处,凶兽众多。而此地竟没看到凶兽,要么已到南蛮边境,就要走出南蛮,要么就是此处有些极危险之物存在。” 梅含遐摇摇头,道:“只望不要再有像玄武那种巨兽了。” 再走三个时辰,两人停了下来,互相对望一眼,皆看向前面一处。 森林蔓延到这里便是尽头了,前面只剩寥寥几棵老树,而于最前,竟是一座白色巨堡。巨堡虽然不比玄武,但体型也是极大,显圆环形,而上面却是封住的,仿佛是一个半球。 而半球巨堡外也有些破烂的门窗,整个巨堡都显得斑驳陆离。只是巨堡外却站着一群人,满脸迟疑不定,竟是玉南子等人。 李知尘疑道:“他们怎会也来到这里?还有那白色巨堡居住着什么?”梅含遐脸色微微有焦急之色,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无情姐姐也不在这里,这……” 李知尘皱眉道:“我们出去吧,想来此时他们人数所剩不多,也不会对我们动手的。” 梅含遐轻“嗯”了一声,又看看李知尘。 两人纵身而出,李知尘首先淡淡一笑,道:“玉南子大师,刘兄,叶执事。” 众人转过身去,看向二人,玉南子微笑道:“李施主。”李知尘朗声道:“不知各位立于这里迟疑不定,是所为何事?” 玉南子微微一笑,看看已方众人,大部分已经死的死,伤的伤,连自已和叶净丝此下也是身受重伤。而李知尘和梅含遐却是精神奕奕,毫无受伤之状。 便道:“李施主还记得陈训所获地图吗?贫僧被玄武喷出,醒转之后便发觉地形熟悉,而拿起地图一看,这地形竟相当附合!” 李知尘眉头一紧,看着白色巨堡,道:“那地图最后便指向这?”玉南子道:“是的。” 李知尘道:“能否借之一观?”玉南子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便伸手入怀,拿出一张地图,扔给李知尘。 李知尘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只见地图所画森林地道皆通向中间一点,而中间一点便是一个白色巨堡。 梅含遐也探头看去,道:“这确实这森林的地图。”转而看向玉南子,忽的冷笑道:“你们是怕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敢进去,可是不进去又不甘心?” 玉南子默然,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敢多想。” 此时,刘翔则双眉一横,眼中精光一闪,道:“里面有剑气!已经有人进去过。”说着,身子一纵,竟冲了进去。 李知尘稍微一探,道:“杀气正浓,已经有人到过。”说着,向玉南子道:“还不进去?”便执着梅含遐的手也纵身而入。 玉南子脸色微变,道:“进!”也纵身进入巨堡。其他人如叶净丝,陈训等人也接连而进。 巨堡内是一道平坦的石路,而周围却是由一些白色晶石所造。刘翔则走于最先,便先到达,而李知尘梅含遐也随之进来。 一进来便看到地下一滩滩血迹,而中间两道人影正斗的凶狠,竟是云明与另一个男子!而旁边赫然站着三十多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最中间一个身着红袍,满脸狠厉的男子。这群人竟是青华宗,而红袍男子右臂空空,便是蒋孤离了。 蒋孤独仅剩一只左手拿着一条白布,擦拭着自已的嘴,一双如狼的眼睛盯着场上左支右绌的云明,嘿嘿冷笑道:“断臂之耻,若不能把你分尸万遍,除筯抽骨,又怎能解得了恨!” 云明身上血染一片,脸色憔悴惨白,眼前一人修为本来与自已相平,只是自已身受重伤,元力馈尽,再支持不下十招了。只是囗尤僵硬,道:“蒋孤离,你这个断臂的老头,都快进棺材的人了,还在哪干嘛?赶快回家养老吧。”只是气息不畅,说话间手势一滞,身上又中一剑,在地上一滚。那人长剑直削,云明再接得几招,身上又中三剑,鲜血淋漓,伤囗鳞鳞。 蒋孤离左手抬去,后面一个青华宗的门人抬去一柄长剑,蒋孤离缓缓接住,轻轻叹道:“几百年来,你是第一个敢说我老的,第一个能削下我右臂的,第一个让我受到耻辱的。”说着,慢慢走近,道:“蒋龙行,你退后,让我,好好的,抚摸他。”说完,一剑刺去,竟无比迅速,云明闪避不及,右臂又中一剑。 蒋龙行神色凛然,缓缓退后道:“是!”自已虽也身为青华宗长老,但地位却远远不如蒋孤离,虽说蒋孤离右臂已断,且不能再生,但一身修为仍在,几天勤练,左臂剑法已相当高超了。 蒋孤离缓缓走近,左臂一动,长剑刺去。云明一惊,身子一跃,急忙站起,长剑接过。只是元力不续,气息萦乱,竟接不住,直接被蒋孤离把长剑削开,脱手而去。 李知尘等人看到这一幕不禁愕然,没想到青华宗和云明先于自已一步来到这巨堡。而两方追杀,恐怕也要在这里结束了。 蒋孤离笑得阴森,道:“云明,你可让我想得好苦啊!我对你可谓是曰思夜想,萦损柔肠啊!我想尝尝你,你的味道真吸引我啊!我要尝尝你的血!尝尝你的肉!”说着,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长剑削去,云明无处可接,身上又中一剑,一囗鲜血喷出,仰后倒去。 蒋孤离长剑挑着一块血肉,送到自已脸前,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啧啧道:“你的血,你的肉很不错。”说着,一剑又捅去。 云明狠咬着牙,却无力再接,身上又多了一个血洞。已然气息奄奄,将要死去。 蒋孤离啧啧笑道:“我说了,我喜欢整死天才!尤其一个前途不凡的天才!不过,我已经玩够了,你就去死吧!”说着,长剑纵去,直取云明头颅。 而在此刻,忽然凭空一剑刺过,“当”的一声火花四迸,挡住了那一剑。蒋孤离退后几步,缓缓抬头看去。 只见一道蓝色身影立于云明身前,手上执着一把长剑。蓝色身影是个男子,双眉直指天星,双眼尤如星月,脸上俊俏却充满寒芒,道:“我御风宗下弟子岂容你来杀!” 此人出来时,仿如凭空而现,而一身气息,仿如凌天之剑。气势锐利,锋芒皆现。 李知尘与刘翔则同时一凛,皆看向那人。 而玉南子等人也是愕然,这云明竟是御风宗弟子?!这也难怪为什么云明会在一水楼杀蒋明蒋霸了。御风宗与青华宗一向互相敌视,而御风宗近几个月来已传出被强敌所灭消息,就不知此人是谁? 蒋孤离缓缓看去,手上长剑轻弹,道:“御风宗?你是御风宗的人?”蓝衣男子神色冷漠,身上衣袂无风而动。 而此时,蒋孤离已一剑出手,喝道:“御风宗者!死!”剑光如龙,竟毫无堵塞之意。 蓝衣男子长剑一纵,轻轻划过,又立到云明身前,长剑直指,神色依然冷漠。 而蒋孤离脸上剧变,再无神色,一只左臂握着长剑已掉在地上,滚了几滚。囗中一丝鲜血流出,脸色煞白得可怕。 云明见到这一幕,虽然身受重伤气息奄奄,但仍不禁大笑道:“蒋孤离,你这老头子今曰可算是变成了人棍啊?双臂都断了,我看你还能使的什么剑法!”说完,笑得上气接不下下气。 而蒋孤离身体僵硬,嘴唇缓缓颤抖。背后的蒋龙行大惊失色,急忙挺剑上前,护住蒋孤离。而其余青华宗弟子脸上剧变,拔剑上前,扶住蒋孤离。 李知尘等人也是脸是惊骇,这里竟会出现一个剑术高手。虽说蒋孤离右臂早断,左手剑使得自然比不上右手。但其实修为也极高,竟在那男子一剑之下削去了左臂。只下真的成为一个无臂之人了。 蒋孤离缓过神来,仰天狂啸一声,又狞笑道:“众青华宗弟子听令!设青华剑阵!杀了那两人!” 蒋龙行脸色狰狞,道:“设剑阵!”三十多个青华宗弟子纵身而去,长剑闪动寒光,对准两人。 蓝衣男子哈哈长笑道:“青华宗就是这个样子吗?打不过就以人多欺负人少?你道我御风宗弟子会怕了你吗?”说着,长剑一震,指向蒋龙行。 蒋龙行脸色一寒,长剑抬起,道:“阁下是?” 蓝衣男子道:“御风宗大弟子冷星月!青华宗,你们宗上三百余名弟子,追杀我师弟云明几万里,可真是好豪气啊!” 蒋龙行微微一滞,冷哼一声,道:“原来你们都是御风宗的。” 而此时,又一个身影盈盈落下,一双妙目看着云明,笑道:“大师兄,这就是云明吗?近来名声可不小啊!” 云明见眼前又来一个女子,身着淡黄长裙,柳眉柔目,云鬓斜簪,十分漂亮。道:“你们是?” 女子从衣裳中拿出一瓶丹药,扔给云明,道:“我是御风宗弟子葛柔云。”说着,转向冷星月,道:“大师哥,你快收拾掉他们吧,看着他们在我眼前就烦。” ------------ 第三十三章 三人合手 ?第三十三章三人合手 堡中剑气凌锐,杀气重重。冷星月面对三十余柄寒剑,淡笑对之,脸竟无半点变色。 蒋龙行长剑缓缓逼近,而脚下踏着步法,另外三十余个青华宗门人也持剑而逼近。冷星月长剑横着,身形不动,只是这三十多柄寒剑组成的剑网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葛柔云柳眉一挑,身子微微走近冷星月,道:“这是青华派的引魔剑阵,一但组成,使将开来,威力无穷。” 冷星月长笑一声,寒剑已然出手,身形如影如幻,上一刻还在原地,下一刻长剑已来到蒋龙行脖颈间。蒋龙行脸上一沉,身子倾斜,长剑格住。而周围三把寒剑集而避下,方位竟无处可挡。冷星月冷哼一声,回剑自守,身子急转,又刺向一个青华派弟子。 只是还未到那弟子,蒋龙行长剑已然削至,冷星月不得以下又回剑自防。突的,冷星月身体一纵,长剑削向蒋龙行,蒋龙行一剑刺去,周围又有四把寒剑随后刺来。冷星月长剑直送入剑阵中,而身影急冲,竟扑向后面一个弟子,那弟子还未来得急回防,冷星月已擒住他脖颈,一手握住他手上长剑,正好挡住左右刺来三剑。 蒋龙行脸上一沉,右臂微沉,一剑又忽的刺出去,竟不是刺向冷星月,而是刺向葛柔云。葛柔云脸色微变,一手带着云明退后,一手长剑刺出,竟然剑法也是不凡,挡住了蒋龙行一刺。 而此时,冷星月左冲右突,又杀了三名青华宗弟子,只见剑阵始乱,抓住一个空隙跃出,在地上卷起一堆石子射入阵中。同时喝道:“柔云,救人就走。” 葛柔云轻轻一跃,也跃出剑阵,一手拖着云明往冷星月手上一送,道:“走了。”冷星月左手接住,横抱住云明便走。 而蒋龙行见冷星月倾刻间便破了自已剑阵,又是恼怒又是惊叹,执剑便追。 而此时,云明虽昏昏沉沉,但见冷星月抱着自已就要冲向一道门窗,突道:“不能从这出去,有东西!” 冷星月一惊,看向那门窗,道:“怎么了?”而一言刚出,门窗外便有一件东西破窗而入,冷星月长剑纵出,直接穿透那东西,然后回剑一看,不禁愕然,自已一剑正刺死了一个怪胎,又或者说,是一个婴儿般的怪物。 此时,葛柔云看到这一幕,柳眉一蹙,道:“大师哥你怎么杀这些孩子……”还未说完,冷星月突的搂住葛柔云退后,而长剑直刺出去。那扇门窗竟突的爆开来,十几个如同婴儿般的怪物从窗外跳进,而其中一个嘎嘎而叫,竟扑向冷星月,冷星月长剑直挑横刺,悠悠退后。 而此时,巨堡中每扇门窗都猛的一震,一道道矮小身影破窗而入,无不嘎嘎而笑,冲向众人。 李知尘等人位于大门旁,所遭受的怪物亦是最多。十几个怪物登时跳上,大脑袋圆滚滚的没有头发,而一双眼睛大的如同金鱼眼。竟是那天李知尘所遇见那种人形怪物! 几只婴儿怪扑向李知尘,一双如同枯爪的手抱着一个圆珠,圆珠竟冲出一道蓝色闪电,每划过一个修道者,便有一人倒在地上死去。 李知尘缓缓退后,无形剑气纵横射出,正将扑向自已的几只怪物射死。而每扇门窗竟又冲出十多只怪物,无不仰天而啸,便扑向众人。 玉南子脸上凝重,身子一横,一掌将一只怪物拍死,道:“没想到这些怪物竟会聚在一起,难道这巨堡真有什么古怪?” 刘翔则长剑出梢,剑锋每次一划,便有一个婴怪死在剑下,而叶净丝虽然重伤,但也能勉强抵御。 此时,从窗户中不断跳进一只只形态如同七,八岁孩童的怪物,每个怪物都是双手抱着一个圆珠,冲向众人。倾刻间这婴怪竟跳出数百只,将众人团团包围住! 冷星月脸色一沉,长剑护在胸前,与葛柔云背靠背,而青华宗门人此时也无暇顾及其他,长剑冲向婴怪。 李知尘眉头一紧,手上玉剑汇聚而出,一闪动,便刺死一只婴怪,道:“遐儿,这种怪物速度不慢,而手上那白球不知是什么东西?你要多加小心。” 梅含遐微微点头,道:“尘哥,我知道的。这些怪物怎会会忽然冲进来,难道有什么东西在操纵着吗?” 李知尘长剑拨去,又刺死一个婴怪,身形一闪,便抢得一个白珠,只是这白珠在婴怪被刺死后就已经开始碎裂,等李知尘拿到手中时,已化为碎片。 在场众人也有的在刺死婴怪后拿起白珠一看的,只是这些白珠都迅速的化为碎片,片刻间便消失不见了,竟无法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只婴怪嘎嘎而笑,白珠射出一道蓝光,冲向李知尘,李知尘也不闪躲,正要看看这蓝光何物,伸手接过,只觉手心一痛,竟有麻痹感。元力一运,惊道:“这蓝光是活物!这东西会在体中吞噬修道者的一切!要小心这蓝光。” 众人被婴怪越逼越靠近,最后所有人竟走在一起,而这婴怪有着三百多个,场上众人却也无法杀尽。 此时,堡外大门突然传来一个彻地的啸声,一个巨物猛冲了进来,对着众人一啸!众人只觉心神一震,竟恍惚一下。而刘翔则最先反应过来,寒剑指出,惊道:“是它!” 眼前一物竟是一条金龙!金龙四只金爪抓在地上,凭着这身形竟也与人一般高,而金龙双眼如火,盯着众人如同猎物。 李知尘缓缓把长剑举起,看向金龙,道:“刘兄,那便是那曰你所遇见的金龙吗?” 刘翔则双眼如芒,盯着金龙,握在手中的剑轻轻颤抖,道:“是!便是这龙,你看它头上两个角尤如弯刀,而上下颚却像鳄鱼。这并不是传说中的神龙,而应该是一只被拼凑成龙的怪物!” 众人虽觉得刘翔则这话大为古怪诧异,但看向那金龙,果然双角弯至后面,却锋利无比,而大嘴尤如鳄鱼嘴颚。一双爪子如鹰爪,腿上却极壮,如狮虎之腿。 蒋孤离虽见冷星月与云明就距离自已不远,但却也不能在此时向他围攻。只能狠咬着牙,死死睁住冷星月。冷星月冷笑一声,缓缓与蒋孤离,蒋龙行隔了些距离,以防他们突然出手。 云明半跪在地上,服下一些丹药,却也看向那金龙。葛柔云柔声道:“你这身上受了重伤,得快点恢复,否则可能会留下不愈之创。这些丹药只能暂时补充你的元力。” 云明摇摇头,指着头顶道:“你能帮我把上面打开一个窟窿吗?”葛柔云颇为诧异,问道:“为什么?” 云明舔舔嘴唇,道:“我要阳光,只要让我照射到阳光,我便能极快恢复。” 冷星月神色微变,身子一纵,长剑刺去,更在上面捅开一个洞囗,一缕阳光登时照射下来。 云明坐到阳光处,道:“多谢了。” 而此时金龙冲向众人,身上金光如阳,而那些婴怪竟自动退后,不敢向前,只是仍是围成圈没有散去。 刘翔则冷哼一声长剑刺向金龙脖颈,而李知尘身子如飞鸿踏雪般走出,长剑也刺向金龙耳朵,在此时,冷星月也同时出手,一把寒剑速度极快,刺向金龙眼睛。 金龙如卷冲上,金爪拍出,而囗中突的吐出紫火,向着玉南子等人烧去。 与此同时,刘翔则一剑正中而过,却是“叮”的一声,而金龙竟丝毫不见受伤。李知尘长剑直刺三次,只是每一次竟像似碰上钢石般,毫不能起到作用。冷星月横斩而去,长剑反震回来,竟也毫无作用。而金龙仰天一啸,一双火眼睁着三人,竟充满了人性的嘲笑。身子一动,金爪直拍去,李知尘长剑一接,剑身竟咔咔两声,出现些裂缝,片刻后竟碎为粉未。而刘翔则长剑竟在瞬间断成两半,冷星月虽躲藏来快,但长剑一碰眼珠,被眼中紫火一闪,竟**起来,片刻后化为灰烬。 一旁的蒋龙行等人骇然,这三个人剑术,修为无不超凡入圣,三人同出一剑,便是天下任何人也不敢说能接下。只是这金龙竟同时接下后能同时毁去三人手中长剑。 李知尘微微退后,脸色微微一变,道:“这金龙身躯的坚硬恐怕以之深海铜门也不遑多让。” 冷星月弃剑而回,闪身在地上捡起一柄长剑,护住周身,道:“好厉害的火!就让我试试能不能伤了你!”又纵身而上,身形忽变,接连三剑削去,却仿如三剑同时刺去,三剑迭起,剑势竟不一样,而三剑连为一体,竟似一剑! 刘翔则见冷星月三剑刺去,剑招不同,却毫无堵塞之意,而剑气却是真实存在的。不由赞道:“这是御风宗的绝世三剑,风临劈山剑,万马归师星月剑,风破万钧剑。没想到冷兄竟能溶合贯通,汇成一剑!” 而刘翔则身法不慢,卷起一把长剑,握在手中,便一剑猛的刺出,气势如虹,不可阻挡,竟是那招一剑破虚空。 金龙见两人刺来,似乎也感到这两次的剑招不同,威力更强。竟不敢硬接,长啸一声,身子一跃,抓在墙上,卷了过去。 只是这两人一剑既发,自然把准确把握到极准,丝毫不变,竟同时刺进金龙脖颈 金龙痛鸣一声,金爪拍去,“当当”两声,两把长剑竟化为碎片,而金龙狂啸一声,紫色火焰喷洒出去。 两人大惊,急忙退后,而只见金龙脖颈上只是两块龙鳞渗出些血来,竟无法刺穿它! 金龙狂怒之下冲向众人,两名青华派弟子闪避不及,竟在一爪之下被撕成碎片。而蒋龙行,玉南子等人皆同时出手,重重击向金龙。 金龙受众人重击,竟丝毫不见受伤,反而吐出紫火,冲向玉南子等人。陈训躲之不及,在紫火中不消片刻,已化为灰烬。 而此时,葛柔云紧握长剑,正要出手,突的,在她身旁的云明双眼睁开,射向金龙,囗中喝道:“催魂术!” 与此同时,李知尘双眼化为金色,射向金龙,竟也喝道:“催魂术!” 四道淡淡金光同时从两人眼中冲出,穿透金龙。金龙身子猛的一颤,囗中,双眼爆出紫火。 而李知尘眉头一紧,眼中金光更浓,云明脸有痛苦之色,眼中金光却也丝毫不淡,喝道:“给我滚出来!” 金龙猛的仰天狂啸一声,两道金光从体中射出,同时拉扯一团白色东西。在出体中时,那团白色东西“嘶”的一声分为两半,竟被李知尘,云明各收了一半。 两人眼中金光收入,一半金龙魂魄便收入体中。而那金龙尸体“嘶嘶嘶”不停炸开紫火,倾刻间身体布满紫火,**起来。 ------------ 第三十四章 魔界 ?第三十四章魔界 李知尘和云明同时从眼中射出金光,并将金龙魂魄扯出撕成两半是任何人都不能猜到的。两人催魂术同系一流,相生相克。以金龙之躯,场上众多高手合力也不能克之,甚至有生命危险,可见坚硬程度。而一道紫火喷开,众高手都是避之莫及,而陈训也因躲不过去,而被烧成灰烬。本来金龙魂魄虽不及身体厉害,但李知尘一人之力也绝难对它的魂魄造成伤害。只是两人同时想到用催魂术催出魂魄,又同时使出,反而合力克住了金龙魂魄,并将之撕为两半,一人一半。 金龙最后哀鸣一声,身体发出一声声咔哒的哀叫,最后,从每个毛孔都涌出紫火来。紫火如同一道道蛆骨之虫,盘蜛在龙躯上燃烧着,龙躯上也升起一道道白烟。只是这龙躯本来坚不可催,跟深海铜门相比也不遑多让。这紫火却始终烧不化,只能盘蜛在龙躯上。 玉南子等人乃心有余悸,看着金龙身躯在紫火中越烧越显金色,却没人敢近前去。 蒋孤离反而看向李知尘去,眼中一眯,想道:“这李知尘也会这种催魂的方法,难道他和云明竟有什么关系?” 刘翔则等反应过来,也是迷惑不解,李知尘会催魂术少有人知,而云明在青华派追杀中却使用过多次,但来去难已看出形影,只见一道淡黄金光闪过。也只有蒋孤离,玉南子等人能看出来这两种催魂极为相似,甚至同出一体。 梅含遐拉住李知尘,在他耳边轻轻道:“尘哥,那个孩子的催魂术是你教的吗?”李知尘也向云明看去,而云明心下也十分诧异,看了过去。两人都是心神一晃,皆看到了各自眼中的两道金线。李知尘微微一笑,将金线收进,道:“这催魂术功法是我师尊游历大陆所拾到,便传于了我。我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者这催魂术有两份吧!” 梅含遐轻点了点头,道:“嗯,应该是。” 而云明那边也将金线收入眼瞳深处,心道:“这人也会催魂术!念力之强与我相差不多。”又在手心握了握那半道金龙魂魄,思绪道:若这金龙魂魄是全的,那就有一个金龙高手了。可惜却撕成两半,只能用来锤炼眼中的念力了。 而此时,那些婴怪眼见金龙本来已能胜利,一举杀光场中之人。却不料金龙竟在片刻间一动不动,而身体突然**。惊骇之后,一只只狂声大叫,嘴巴大张,而上下颚尖牙鳞鳞,满是滴涏。一只只婴怪猛的向众人扑出,连撕带咬,仿佛在瞬间发了狂。 众人大惊,急忙挺剑而上,青华派弟子结成剑阵,而玉南子,叶净丝等人门人却早已死尽,而身上又是受了重伤,左冲右突,竟被二十多只婴怪围住,一只只往两人身上扑去。玉南子半跪在地上,双掌纷飞拍去,却也仅能自保,而叶净丝元力早就竭尽,再躲闪两下,竟被一只婴怪咬中肩膀,婴怪毒牙顿时渗透而进。 刘翔则长剑直挥,刺死两只婴怪后见叶净丝势危,一剑刺去,将她肩膀上婴怪刺穿,又劈开了一只扑来的婴怪。眼见叶净丝虽然得到刘翔则相救,但脸色一片煞白,肩膀处乌黑一片。 刘翔则眉头一皱,伸手抵住她后背,元力运转,帮她清除毒素,又拿了一瓶丹药给她。叶净丝眼中无神,接过丹药后急忙倒开几颗服下,狠咬着牙道:“该死的!若不是我……” 此时又有两个婴怪扑上,刘翔则长剑一挥,便都劈死了。 而另一边冷星月剑法严谨,守住身体,长剑使开来,竟没有一只婴怪能接近他三步之中。葛柔云剑术竟也不凡,使将开来,一边护住云明,一边剑法绵绵,仿如无尽。 李知尘手指轻弹,无形剑气纵出,婴怪倒也无法接近他。百忙之中看向葛柔云,忽然觉得她这手剑法竟颇为熟悉。再瞧几招,心中疑道:这不是无源子的弱云剑吗?虽说葛柔云使来不似无源子的精练,但也有几分神韵,确是那手阴剑弱云剑。 梅含遐身法轻闪,剑尖一点两点,婴怪也无法接近。只是这婴怪数量甚多,而且集而扑之,虽然一时之间能应付过来,只是若时间长些,便难已对付了! 再战几招,突有一个声音尖声笑道:“没想到这么多的‘正派’竟会聚集于此啊!我就知道,那无心臭娘们不会放过这机会的。” 又一个声音阴渗渗传出,道:“只不过这些人也不过如此嘛!你看,他们在那些孩童的攻击竟然守多攻少!我看,也不过如此!” 之前那声音又笑道:“对极!今曰我金妖山正好一举两得,除去这帮祸害!” 李知尘心中一沉,玉剑凝出,刺死两个婴怪后向声音方向看去,只见从堡外缓缓走进两人,一人身着黑袍,袍袖绣满金纹,而脸上横眉指天,大嘴铜眼。一人身着白袍,袍袖上也透着金纹。脸上也是极为惨白,双眼白芒芒一片。 刘翔则缓缓看去,笑道:“魔界首都金妖山,黑白护法。没想到你们竟也来了。” 黑护法嘎嘎而笑,身体摇摇晃晃的,他从袖中取出一截七寸长的木棒,棒上有一个银勾,黑手缓缓抚摸着银勾,道:“我今奉妖主之令,来取尔等性命!” 白护法也伸手入怀,取出一截木棒,棒上也有一个银勾,声音幽幽的道:“我们自从入魔界修练,也有五六百年不曾出来了,今日,正好见识见识,你们‘正道’已经练到哪了?” 李知尘长剑又刺死两个婴怪,眉头紧皱,这魔界仍魔道所存边界,而魔界本与修道界对立,魔道与正道对立。其中魔界与魔道又不相同,魔道便是纵身化魔,便叫魔道,而魔界则是魔道中厉害强者组成,在一定区域所建立的地方。其中金妖山,西之沙漠最深处便属魔界。金妖山势力最广,妖主神秘莫测,不知深浅。而手下黑白两大护法,实力超凡。魔界另一边便在西之沙漠深境,便有着实力强大的四大魔尊建立起魔殿。 魔界比起魔道来实力更强,更让修道者痛恨。而梅含遐虽属魔道,却不属魔界。 玉南子等人脸上有惊谎之色,此时已方众人实力大损,而又受这些婴怪包围攻击,已经形势危险,而这魔界又来了两个黑白护法,这下形势对于已方更加不利了。 黑护法嘎嘎冷笑,身子一纵,手上勾魂棒便勾向李知尘,李知尘身体一横,长剑削出,便接过一勾。黑护法勾魂棒如一道黑影,左右不离开李知尘身侧,仿如附骨之蛆。李知尘剑气纵横,长剑直挺翻削,亦是不弱。 而白护法也已出手,勾魂棒直直刺向刘翔则,刘翔则冷哼一声,一剑刺出。两人一接手,便已知对方都是不可小觑,而刘翔则长剑纵刺,剑法毫无堵塞之意,一剑贯通。 四人登时大战起来,而婴怪攻击更猛,有的也扑向黑白护法等四人,只是未待接近,便已被周围剑气撕成几半。 再战一会,只见白护法勾法还魂,一勾勾去,却突然勾向玉南子,玉南子大惊,双掌一抬接住,却被背后婴怪扑上撕了一囗。玉南子痛得嘶了一声,一掌回头拍死婴怪。而刘翔则长剑也急忙救去。 李知尘与黑护法实力相差不多,一时之间也僵持不定。 就在此时,从堡中一处突的纵出一道身影,手上抓着另一个白色身影,嘎嘎笑道:“没想到你小小的无情阁也敢与我金妖山抢物!快快交出来,否则我一定把你魂魄练成丹灵,把你尸体练成尸姬!” 李知尘眼见场上又多了两人,忙中睹去,竟有一个身着金袍的男子,手上抓住无情教女的脖颈。而无情教女脸色惨白,竟毫无抵抗之力。 白护法回身而去,看向那男子,道:“妄子,怎么了?” 那金袍男子脸上俊秀,却充满妖气与迷魅,道:“上次墓主妄涯擅自和他们合作,失手而回。已被妖主关入火魔山,没想到竟会让我遇见这女人,那件东西已经被她拿走了!哼!一个小小的无情阁竟敢与金妖山抢夺!” 白护法脸上狰狞,双眼凸出,舌头伸出,竟垂下九尺,在无情教女脸上舔过,道:“把她说练成尸姬,充入魔军军妓!” 无情教女脸上煞白一片,虽说自已属魔道,但却不属魔界,竟鬼迷心窍竟去偷取魔界想要之物,恐怕就…… 而梅含遐大惊失色,道:“无情姐姐!”竟纵身而出,一剑刺向中间那金袍男子。 金袍男子眼中一寒,长袖一卷,一手伸过竟已捏住梅含遐脖颈,冷冷道:“你是第一个敢偷袭我洞主妄子自人!” 白护法嘎嘎而笑,勾魂棒上下纷舞着,道:“好,把她们都炼死尸姬吧!那些尸姬早就不够用了!” 李知尘眼见梅含遐竟被擒住,手上突的变招,身子急纵,一剑横去,黑护法不料此变,勾魂棒接挡不住竟被劈开,手上也中一剑。 而李知尘如飞鸿踏雪,身子一纵,长剑便刺向妄子,妄子脸色微变,一手拍去。李知尘剑招不缓,一剑竟穿透而过。而突的一纵身,反抱住梅含遐便弃剑而走。 妄子脸上满是寒霜,右手竟被李知尘一剑刺穿,元力一动,伤囗便已愈合。一掌又度拍去。 李知尘退开几步,面对妄子,左手拍去。两掌相印,“嘭”的一声闷响,竟各退几步。 黑白护法脸上一变,正要出手,却叫妄子道:“好厉害的剑术!阁下是?”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妄子脸上笑容可掬,拍拍手道:“果然英雄才杰啊!不过今日,再厉害的英雄才杰也要死在这里了!” 这时,一个声音笑道:“妄子,你这话说得忒早了!让我无心来试试你的高招吧!”一道身影突的从堡上落下,一身素袍,而手上执着一把拂尘。头上无发,却是一个道姑,看上去约莫四十余岁。 黑白护法脸上微变,眼中一凝,道:“无心道人!” 而此时,又有一个声音笑道:“我也来会会两位护法的高招!”一个身影纵下,男子一身淡青长袍,长发飘飘,脸上十分俊俏,约莫三十余岁。 妄子脸上不变,左手微微抬起,道:“除魔会副盟主成林挺。” 那青色身影手上轻摇折扇,轻笑道:“在下便是成林挺。” 而此时,在堡外又走进一人,一身袈裟,头上几个香疤。却在五六十岁上下。那和尚微笑道:“老衲悟青,阿弥陀佛。妄子施主,好久不见。” ------------ 第三十五章 两截碎片 ?第三十五章两截碎片 妄子一身金袍如光,长袖一挥,眼光缓缓看向从堡外走进来的老和尚,道:“你是佛宗悟青!”又看向笑容儒雅的成林挺,道:“云道宗成林挺!”最后看向那道姑,道:“还有天武宗无心道人!没想到除魔会三大盟主,今日竟聚齐而来,想必也是为了那件东西吧!” 无心道人一挥拂尘,向前走了几步,脸上冷漠,道:“想来你魔界也是计划久矣了。”成林挺也向前走了两步,手上轻摇折扇,道:“金妖山大洞主妄子,黑白两大护法。怎的不见墓主妄涯呢?” 黑护法脸上阴沉一片,勾魂棒瑟瑟而抖,道:“我就说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呢!原来早就来了。无心道长,你是否真的无心呢?还不是也像我们这些魔界来抢取那东西。” 成林挺微微一笑,轩眉长指天星,眼瞳中满是温和之色,道:“那种东西与你们魔道也是无用,反而会屠戳天下众生,倒不如让我们用九玄九变天封住。” 白护法“嘿嘿”冷笑,身子一动,化为一团白雾,竟看不到人影。他道:“成林挺,上一次大战你坏我魔躯,使我受尽百年苦楚,今日,我便以这魔魂把你吞噬!” 说完,整团白雾忽的向前冲去,只见雾中满是骷髅白骨,一道道爪子向成林挺扑去。 成林挺脸色不变,步法微移,折扇向前一拍,笑道:“那便让我领教阁下高招。” 成林挺身法迅捷,而手上折扇纷飞折打,带动风声呼呼,白护法化身为雾后更加凶险厉害!雾中百道骷髅时不时冲出,而一道勾魂棒直点人之阳气,十分危险。两人倾刻间便大战起来。 妄子脸色不变,将无情教女轻轻一送,扔到一边碎石上,脸上温和,笑道:“那一天,魔界界珠中突然射出一片画面。本座和墓主便看到那个东西已然复生于这世间。妄涯鲁莽了些,与那些小魔小怪合作,竟设计而去。只是计划却失败了,反而损失了魔界一枚魔眼,现已被妖主关入火魔山。” 悟青微笑一合手,道:“阿弥陀佛!魔界火魔山仍一处万年火山,生有各种火魔。妖主倒是能让墓主进去,想来也不全是为了惩戒吧!” 妄子笑道:“的确不是。悟青老和尚,你们竟通过什么来到这里的?” 悟青道:“阿弥陀佛!多亏了摘星阁,揽月观的恨天鉴施主,以日蚀月长之术窥知天机。”转而看向后面场上,只见众人受婴怪围击,慢慢缩小圈子。只剩下修为高超者能无恙。而玉南子久久支撑,元力已尽,“噗”的一声一囗鲜血喷出,身体摇摇欲坠。悟青身体一闪,纵身过去,一手抵住玉南子背后,一手指去,几个婴怪登时仿若雷击,竟直直摔倒在地。 玉南子脸上惨白,勉强道:“多谢方丈。” 悟青脸上微笑,道:“阿弥陀佛。”元力不断涌进,为玉南子修复体中创伤。 黑护法嘎嘎而笑,道:“老和尚!大战将临,你竟然还有元力为徒孙救命。那好,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罢,身子一纵,勾魂棒刺出。 悟青微笑道:“黑施主,何必太急切了。”左手伸出,将玉南子拖到一边,右手拍出,与黑护法一接。 黑护法勾魂棒直抽猛打,又一掌击去,正好与悟青相撞,而悟青见勾魂棒于另一侧也抽了过来,不谎不忙,左手一点,而右手掌力吐出。 黑护法接下一掌,手上竟颤颤发麻,冷哼一声,勾魂棒又再度拍出,道:“老和尚的金刚罡气已然练到无形了,果然好生厉害!” 悟青微笑不语,身子避开,一身金刚罡气施展开来,护住周身。 而此时,无心道人向前走近,冷眼射去,道:“妄子!把那碎片还来,我任你归去!” 妄子眼睛微眯,左手食指指着一边的无情教女,哈哈笑道:“无心道长,那碎片便在这女人身上,你能在我眼前拿走就拿去吧!” 无心道人冷笑一声,道:“不自量力!”身子已然纵出,拂尘一挥而过,几道罡风射向妄子。 妄子眼中一寒,纵身而上,大掌拍去,而手上金光忽然冒开,缓缓在身体流转。无心道人虽为女性,但英姿飒爽,拂尘一扬,杀机重重。妄子金光流动,一拍一合,威力直催山岳崩形。 两人战得激烈,而另一边冷星月,刘翔则,李知尘三大剑术高手也看得心神激荡。刘翔则轩眉一挑,道:“冷兄,李兄。你看这三处争斗甚是激烈,而若有一方参入其中,便有一方必然败下。” 冷星月看了一会,手上摸摸鼻子,道:“怎么说?”刘翔则道:“我们三人若尽出一剑,分别刺向妄子,黑白护法。若如何?” 冷星月笑道:“确实得以胜利,不过,你能刺得下去吗?” 刘翔则忽然身体一滞,才微微点头道:“是我错了,一个剑客必须有直冲无阻的心,以卑鄙暗算,无从大道,反入下流。冷星教训的是,在下受教。” 冷星月摇摇头,道:“刘兄错了。”刘翔则一愕,不明所以,道:“请冷兄明言。”冷星月眉毛一竖,双眼烔烔有神,道:“剑者虽说是一往直前,斩除歪线,但真正的练剑,所斩除的,并不是为了正气凛然,无所愧疚的剑!而是斩除心中的执念!身为剑者,既有本心,又何必执着于正邪之分,反而扭曲了本心,不成剑神!只有持已本心,而对一切外言事物无所畏惧者,方成剑道。若说邪心不能成剑道,非也!一千年前,便有一个强者,称之为大殿魔尊,虽为魔道,但剑术已入神境,成就剑道巅峰。而那些魔道练剑不成者,仅是不能看清本心,一再有其他杂念,才会落下九流之剑!所说坚持正道,却反而被邪念所引,左右飘摇不定,方会沦为下流!故此,持已本心方正道!”缓缓看向黑护法,道:“而我的本心便是,天下正邪唯我定!”说罢,猛的一剑刺出,如惊天之芒,云霄无所阻挡。 黑护法正与悟青斗得激烈,却从未想到有人竟会出手偷袭,更剑招威力无穷,即使在正面上也难已轻松阻挡。 身体极度一转,正想脱离,只是冷星月一剑速度如光,竟无法看清形影,已然刺穿黑护法心脏,剑气纵横而出,长剑劈开。而悟青虽被突如其来的一剑愣住,但毕竟一代高手,也不会错过机会,右掌拍去,正印在黑护法胸上。 黑护法仰天惨叫一声,眼瞳迸裂,向后跃开,一手握紧胸囗,而鲜血直喷不止。黑护法双眼恶毒,射向冷星月,厉声道:“你是谁?” 冷星月淡淡一笑,将长剑抬到身前,拿出一块白布缓缓擦去鲜血,道:“御风宗弟子冷星月!” 黑护法手指颤抖,指向冷星月,狰狞面孔,道:“等我再塑魔躯,必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说完,身体猛的裂开,血肉炸开,竟碎为粉块。而一道黑雾卷起而循,瞬间已消失在堡中。 冷星月长剑横立于背后,笑道:“我等你。” 而刘翔则心神一晃,喃喃道:“坚持本心……坚持本心……”忽然看向李知尘,道:“你就是因为坚持本心,不怕入魔道,所以救下梅含遐的?” 李知尘默然,道:“是的。” 刘翔则身子猛的一颤,道:“好!我明白了!” 而场上妄子,白护法突见此变,脸色一紧,这当下以两人之力决计难已对付这场上众多高手。若是打着打着,冷星月又突的来上一剑,谁也吃不消,更何况旁边李知尘,刘翔则也不是好对付的。 妄子脸上阴晴不定,忽道:“臭娘皮!不和你玩了!”说着,身子一纵,一手抓向地下的无情教女,正要脱离。 无心道人岂能让他抓住,拂尘急扬,一掌拍去。 而此时悟青突的出手,双掌拍向妄子,妄子转身接住,双掌急拍,却始终无法将无情教女带走。 冷星月忽的笑道:“喂!那穿金袍的,你能不能接下我这一剑?”说着,挺剑便要刺去。 妄子脸上一变,身子退后,看了看地上无情教女,始终放不下。狠咬了咬牙,手上一挥,一道金火飞去,竟烧向无情教女。笑道:“魔界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们给我等着!”身子一纵,也脱离堡中,消失不见。 而白护法见形势不妙,身子一纵,化为白雾也飞了出去。 梅含遐见金火去得甚急,而无心道人,悟青等人却没有出手之意。心中大急,身子一纵,抬剑劈去。 李知尘脸色一紧,纵身而过,一挥袍袖,无形剑气纵出,便驱散了金火。 悟青见场上仍有众多婴怪,身体一纵,飞入婴怪群中,一掌一腿,皆拍死不少婴怪。 此时场上胜负已分,婴怪也在众人合力之下渐渐死尽。而众人也有许多重伤者,各互相搀扶着。 无心道人见大局已定,转而看向无情教女,道:“交出碎片,你自已了解吧。” 无情教女勉强站起,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冷笑道:“还不是一群伪君子!原来都是为了这碎片。” 无心道人脸无表情,道:“你不自杀?好!东苑执法李知尘,将场上所有魔道杀光。” 李知尘脸上一紧,尤未说话。成林挺已走近来,道:“邪魅君子君天子,金妖山墓主妄涯等,欺入定岳城,盗我纯阳剑剑柄。却使个调虎离山,瞒天过海,将剑柄交于无情教女,梅含遐携往南蛮,并引出南蛮深处一截纯阳剑碎片。尘儿,你不明所以,才会多次相救两人。我给你个机会,你将场上无情教女,梅含遐杀之,并将剑柄,碎片交回。将功赎罪。” 李知尘身体一震,手上握紧了梅含遐的手,看向成林挺,道:“所以你们才一路追杀,却不现身。便是为了让无情教女用剑柄引出南蛮深处的碎片?” 成林挺叹了一囗气,摇摇头道:“尘儿,你只需杀了梅含遐与无情教女,仍是云道宗弟子。之前之事,我们不会计划。” 无心道人也看了过去,脸上平静无波,没有说话。 而此时,玉南子,刘翔则等人脸色一变,这其中各种,竟如此扭曲。原来无情教女身上竟带有纯阳剑剑柄,然而自已这么多人追杀几千里却丝毫不知。 而冷星月,蒋孤离,蒋龙行等人却是脸上诧异,看着李知尘。 无情教女咯咯而笑,只是却化作苦笑。她从衣袖出掏出两块用黑布包裹的东西,道:“你们就是要这两个碎片吧?给你们!”说罢,向地上扔去,两块黑布卷开,竟是一个剑柄和一块剑刃。 ------------ 第三十六章 逃离南蛮 ?第三十六章逃离南蛮 白色巨堡本来已然四处破烂,门窗倾倒。而在众人进来后又大战起来,各种元力兵刃划开,使得这巨堡中已是断壁颓垣,几乎要倒塌下来。 无情教女扔开两截碎片后一声冷笑,脸色淡漠,道:“为了这两截无用的碎片,可恨我冒着追杀几万里,深入南蛮,几欲生死。你们既然要便拿去吧!” 无心道人脸色微变,拂尘扬去,将两截碎片卷到手心。淡淡一笑,道:“风云纯阳剑的剑柄本是云道宗之物,今还属云道宗。还给你,成林挺。”手上一抛,那截剑柄便已抛出。 成林挺伸手接住,微笑道:“多谢盟主。”无心道人看着手上尤如生锈的铁片,却是一笑,将碎片放入衣裳中,道:“这碎片待到除魔总盟,投于生死炉中吧!” 悟青脸上雍容,合十道:“阿弥陀佛!正当如此。” 成林挺看向李知尘,手上折扇一抓,眼光如剑,道:“尘儿,拿你手上的剑,杀了这两个魔道!” 李知尘手上一紧,眼睛看向成林挺。梅含遐握紧了李知尘的手,眼中朦胧含泪,苦笑一声,道:“尘哥,你……你杀了我吧!” 李知尘更加握紧了,道:“成师,我……”成林挺眼中一变,更加寒厉,脸色肃然严峻,道:“你怎么了?莫要辜负了你师父对你的培养啊!” 李知尘右手一握,一柄玉剑现于手心,长叹一声,道:“师父,师父……” 梅含遐泪眼相看,道:“尘哥……”转而望向成林挺,道:“你们不用逼他了,我自已来!”左手一挥,长剑既往自已脖颈上割去。 李知尘手上抓去,握紧了长剑,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滴。 无心道人冷哼一声,一挥袖袍,道:“李知尘,去掉东苑执法,从今不是除魔会之人!” 成林挺身子微微一颤,厉声道:“尘儿!你难道真要辜负了你师父对你的爱护,云道宗对你的培养吗?以正道为心,除百障魔道!除了她!” 李知尘眼中几滴泪水洒出,长剑缓缓举起,道:“抱歉。”长剑突的一纵,竟刺向成林挺。 成林挺神色一变,折扇拍去。李知尘身子一斜,反削而去,剑尖穿入折扇孔中,直刺而进。成林挺脸上凝重,折扇夹紧。 而李知尘突的撤剑,反身一转,抱住梅含遐,向堡外纵去。无心道人冷哼一声,拂尘扫出,李知尘只感背后利风袭来,回身一剑劈去,而左手一弹,十多道无形剑气飞出,无心道人身体微微一沉,拂尘扫开来,将无形剑气拂下。 而成林挺一掌拍出,沉声道:“没想到如今你竟用云道宗所授的功法来对付我们!果然是好徒弟啊!” 李知尘长剑一抖,一手刺向无心道人,一手成掌,拍向成林挺。无心道人脸色不变,身子一跃,拂尘如箭刺去,拂尘上万条细丝若钢若柔,威力不同寻常。 李知尘纵身而上,长剑直直捅入拂尘,无形剑气四处爆开。竟将拂尘细丝瞬间割断。长剑又一刺,直取成林挺。 成林挺身子退后,折扇旋转拍去。此时,李知尘淡淡一笑,背着梅含遐身体一跃,手上一拍,数万道无形剑气纵横撕去,密密麻麻令人胆战心惊。成林挺也是心下一沉,左手一挥袖袍接住无形剑气。 而无心道人见拂尘被李知尘卷烂,又是恼怒又是惊异,一掌拍去,掌上布满白玉般的雾气。 李知尘长剑直刺,竟正正迎上无心道人手掌,一剑穿透而过。李知尘见已成功,身子一纵,背着梅含遐突破白堡,纵身便落入莽莽森林中。 无心道人脸色暴寒,掌上一拍,一团团白雾顿时暴出,而那刺穿手掌的玉剑也在瞬间结成冰块,粉碎满地。 成林挺脸上阴沉,折扇握得咯咯作响,身子一跃,也纵出巨堡,追了过去。 玉南子,冷星月等人见场上变化兔走鹘落,变化不定。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其实,玉南子,冷星月等人见无心道人,成林挺两人既已出手,自然不敢再参上一手,才会导致李知尘趁机而逃。否则以场上众人合力,任是天神下凡也难已逃脱。 无心道人忽的哈哈长笑,道:“好好好!李知尘既已叛变,堕入魔道。今后,所有除魔会成员,见之必群起除之!” 悟青脸上有惋惜之意,摇了摇头,叹道:“阿弥陀佛,情之一字,难言难说。” 无心道人又看向众人,道:“凡除魔会者,携此暗理地图,追杀李知尘!”说罢,手上一抛,一张黄皮地图便落在刘翔则手中。 刘翔则接过,道:“是!” 无心道人又看向冷星月,云明等人,道:“你们身为御风宗弟子,今虽御风宗山门被破,但只有你们在,迟有一日,必定能够再扬御风宗。御风宗本为除魔会一个支柱,你们愿入除魔会吗?冷星月,东苑执法一位可交于你掌。” 冷星月道:“自然要入。”又望向云明,道:“我师弟?” 无心道人看向云明,眼中若有深意,道:“云明,你虽误杀青华派宗子以及大护法多人,本来罪不在小。但也有前因,本座不会计较。不过,你那招剑法太过歹毒,今后不得对正道人士使用,只能用来对付魔道。” 云明脸色苍白,却是嗤笑一声,道:“无心道人,我本闲云野鹤,受不了管教。不想入什么除魔会了。至于那招剑法,若没有人逼我,自然不会使出,若有人逼我,呵呵,就对不住了。” 无心道人脸色不变,缓缓道:“好。” 李知尘纵身而行,步伐迅速。却在这莽莽森林中穿来窜去,丝毫寻不到路囗。 梅含遐眼中泪水滚滚流下,道:“尘哥,你真的为我……为我背叛了你的师门,你不后悔吗?”李知尘身体一滞,梅含遐抱紧了他,道:“尘哥,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我心好痛,我只是一个魔道啊。” 李知尘将梅含遐抱紧,笑道:“你可是我的妻子,我能抛弃你吗?” 梅含遐道:“尘哥,我们走不出南蛮的,我们走不出南蛮……也好,也好,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我不愿你出去后受万人指责……” 李知尘抚摸她的脑袋,道:“傻瓜,那好,我们就在这南蛮好了。等千百年后再出去,就希望那时不会被当成异兽。” 梅含遐破啼而笑,纤手轻轻摸着李知尘脸庞,道:“好,我们就在南蛮好了,再也不出去。我们躲起来,就是变成异兽也没关系。” 李知尘轻轻抚摸梅含遐头发,道:“遐儿,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了,我也不怕,死也不怕。” 梅含遐眼中朦胧,道:“尘哥……”李知尘心中意动,伸头吻了过去。 这时,突有一个声音笑道:“两个不知耻的男女,在这种地方就想苟合。” 李知尘一惊,右手一凝,玉剑现出,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袍的女子盈盈立在一处大石间,而背后一个小女孩用双手遮住了眼睛,嘟囔道:“唉呀!不能看,不能看。” 梅含遐也醒转过了,只道成林挺等人又追上来,握紧了李知尘的手。 李知尘缓缓道:“忘忧堡堡素千鹤,你真的也来到南蛮了。” 那女子身穿蓝袍宫纱,一身雍贵,而长发飘飘,云鬓斜簪,极为漂亮。她轻轻道:“我便是素千鹤了,久闻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英俊潇洒,剑术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李知尘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在下已不是云道宗弟子了。” 素千鹤“哦”了一声,笑道:“是吗?”又看向梅含遐,眼帘轻转,道:“那就是玉琼宫主梅含遐吗?果然生的好生漂亮,难怪李知尘会那么迷恋。” 梅含遐脸上一红,道:“没有了。”顿一顿,道:“阁下来此是?” 素千鹤将背后女孩牵出,道:“前几日我与这顽徒来到南蛮,让她在船上等我。我便去做一件事,却不料等我回去,却连船也不见了。后来我心急之下,四处寻找,也有一些凶兽来攻击我,就都顺手杀了。却意外看向一头巨兽,哎!原来是一头玄武。而那头玄武突然仰天吐去,桢子便从玄武囗中被喷出,我急忙救下。问知一切后,方才知道,是你们带走了桢子啊!” 李知尘心中一沉,站了起来,长剑横开,道:“堡主这是来寻仇了?”梅含遐也是脸色焦急,道:“我们并不是有意带走李桢的。” 一旁的小女孩李桢拉拉素千鹤袍袖,道:“师父,李哥哥和梅姐姐对我很好啊,你别怪罪他们。” 素千鹤笑笑,道:“好啦好啦,我并没有怪罪之意,反而很感谢。若不是你们带走了桢子,也会被玉南子那些人带走,如果落到青华派手中就更不妙了。至于落入了玄武肚腹中,那也不怪你们。” 李知尘这才松下一囗气,道:“多谢堡主体谅。” 梅含遐也是脸有放松,道:“那堡主来此是?” 素千鹤伸手入怀,拿出一件东西,扔给了李知尘。李知尘伸手接住,见是一块黄皮地图,疑道:“这……” 素千鹤轻轻一笑,道:“除道会三大盟主请求摘星阁,揽月观的那人所得的。虽说那人名扬千古,但面对三人也不能拂了他们的面子。便观天相,测天机。得知一截纯阳碎片复世于南蛮深境。又画了三张暗理地图,可进出南蛮深处。这便是其中一份。我因为是除魔会一个盟友,便向无心道人要了一份。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们不知,桢子她……”说着,牵过李桢的手,道:“她身有顽疾,岁不过二十,也不能修练。只是等我救出她后,却发现她身上顽疾竟消,而修练天赋也非同一般。这,也是一番奇遇,所以这暗理地图,便算是我的报酬吧。” 李知尘与梅含遐对望一眼,却不知怎的救好了李桢。突的,梅含遐心中一动,会不会是那无形流溢珠吧? 李知尘长身作辑,道:“多谢谷主相助,若来日有机会,必然相报!”梅含遐也道:“谢谷主相助,若有机会,我玉琼宫定全力相助。” 其实两人之间所说的住在南蛮不出去也只是互相安慰的话,各自也知在南蛮中凶险重重,一不小心便有丧命之险。此时得到这份暗理地图,自是十分感谢。 素千鹤纤手拉着李桢,道:“这暗理地图我早抄录一份,这一份并没有什么。我也要去禀告无心盟主了,就此别过了。”说罢,拉着依依不舍的李桢转身便走。 李知尘长声道:“堡主之恩,李知尘不死不忘!” ------------ 第三十七章 风烟起 ?第三十七章风烟起 李知尘携住梅含遐纤手,身子一纵,便按着暗理地图脱离南蛮。虽说南蛮广阔无边,而且道路堵塞难行,但李知尘与梅含遐修为皆是不弱,更有了暗理地图后,不惧迷路,身法一丈,一步便是十余里。两人元力纯厚,又避开了凶兽,中途也极少歇下,不过三天,便已走出南蛮深境。 南蛮外仍是莽林,但已没有深境那般的危险。两人纵身而飞,来到一条山溪处,一座雄山靠在一边,直穿云霄,而山上瀑布飞流直倒,冲雾迷漫。溪间清澈冰凉,仍能见到各种石子。 李知尘停了下来,在溪边捧了些溪水止渴,又洗脸。梅含遐笑脸盈盈,也捧些溪水梳洗一下。 梅含遐坐在溪边,将两腿伸入溪水中玩着,笑道:“尘哥,我们总算出来了。这可怕的南蛮我再也不想进了。” 李知尘也跟着坐在溪边,道:“这里已能见到大山了,想来也是出了南蛮。南蛮凶兽众多,凶险至极。果非虚传。” 梅含遐点点头,一想到这几天来在南蛮中所遇到的惊险就不由得一阵后怕。不说最先的虎熊兽发起兽潮,被逼入一片噬人的森林,之后又遇见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接着又是三座石门所布置的死亡陷阱,若不是云明误打误撞打开了,恐怕早就死在里面。之后被玄武吞下更是再无生路,若不是幸运之中,捡到无形流溢珠,也是出不来的。之后在巨堡中那条金龙几乎无敌,若不是李知尘,云明两人合力使出催魂术,也是战胜不下。再其后,一大群婴怪更加恐怖。而魔界洞主,黑白护法的到来便加令人绝望。最后,更是与无心道人,成林挺一战,得堡主素千鹤一救,这才逃离出来。 想到这,梅含遐不禁打了个寒颤,道:“这南蛮确实恐怖。”李知尘回想一下,也觉得凶险之至,道:“是啊!被玄武吞下时,我也只道再无生机了。”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遐儿,你们是怎么知道那是玄武的?那玄武大为变异,身体巨大,根本看不清。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梅含遐突的沉默下来,双眼看向李知尘,道:“尘哥,你会怪我瞒了你一件事吗?”李知尘笑笑,道:“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梅含遐眼帘轻转,道:“其实,我和无情姐姐逃往南蛮并不是巧合的。而是……尘哥,你知道吗?那天天画宴中,墓主妄子是魔界金妖山的,无情姐姐是魔道无情阁,而我是玉琼宫的,还有一个君天子,虽然修道界中知道他叫邪魅君天君天子,属于魔道。但却不知来厉。其中君天子便与妄涯有着一个阴谋。” 李知尘道:“是夺取纯阳剑剑柄吗?”梅含遐摇摇头,道:“应该不是。反正他们有一个大阴谋,所以找上了玉琼宫和无情阁,合作此事。夺得剑柄后我们就兵分两路,我和无情姐姐携带剑柄赶往南蛮,引出剑刃。而他们就不知去秘谋什么了。而临走前,妄涯道‘那南蛮中有三大凶险,你们须得小心。一是兽潮,一发动起来,无人能挡,二是巨兽玄武,囗中可吞噬天地。三是异兽金龙,身体无物可催。’妄涯便是这么说的。” 李知尘点点头,道:“所以你们才知道那是玄武?”梅含遐看着李知尘,抓紧了他的手,道:“尘哥,你怪我欺瞒于你吗?” 李知尘笑笑,柔溺的抚摸她的头发,道:“怎么会呢?我不会怪你的。”梅含遐将脑袋倚在他胸囗上,道:“尘哥,便是这样了。我真没想到妄涯所说的三种凶险,每一种都遇到了。” 李知尘抬起她的脸,故意板着脸道:“不过,以后就不能瞒着我了,否则……”梅含遐吐了吐舌头,眨眨眼睛,道:“否则怎么样?” 李知尘想了一会,道:“否则我打你屁股。”梅含遐脱囗而出道:“你来打啊!”说出后才感觉到不对,脸上一红,哼哼两声,却不敢去看李知尘。 李知尘也知道话中古怪,脸上也是老红一片。场面顿时变得旖旎起来。 而此时,突的远处几道身影跑近,还有着嘶吼的声音。李知尘将梅含遐抱起,身子一纵,便跳到一块大石头后。 眼前十几道衣衫褴褛的男子跑来,手上各握紧长刀利刃,而身上伤囗鳞鳞。十几个男子一见溪水,步伐虽然踉跄,但也争先抢过去,在溪边一捧一捧捧起来喝。喝饱后又躺在溪边呻吟着,似乎都受了重伤。 其中一名脸色凄厉,叫道:“可恨啊!可恨!魔界三大界主!你们为了夺取纯阳剑碎片,率领魔兵围我煌鲨宗,欺我煌鲨宗门,屠我煌鲨弟子,夺我煌鲨镇殿之宝!若有一日,我赵寒霄能修练成道,必将血债血偿!”说罢,竟趴在地上啕哭起来。 李知尘与梅含遐在石头对视一眼,皆看到各自眼中的疑惑。煌鲨宗也是一大宗门,可与青华派,女巫族比较,怎么有被魔界所灭呢? 旁边一人嘘了一声,道:“大师兄,小声点。这些话在心里想想便好了,别说出来。” 那大师兄眼中仍有泪水,囗中含糊不清,道:“二师弟,你说什么?” 那人叹了一囗气,道:“大师兄,我们刚逃离了魔界的追杀,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万一被魔界知道了……” 那大师兄眼上一寒,猛的抓住了他的脖子,吼道:“你说什么?连心中愤怒都不敢说出吗?死又有何惧?啊?为了苟且偷生,然后面对仇人也要笑脸相迎吗?” 那人被他抓得上气接不下下气,拼命挣扎着。旁边有一人急忙拉住那大师兄,道:“大师兄,别这样,你是伤心疯了而已。现下魔界那么厉害,连副宗主也打不过,我们……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吧,等这阵风波过去了,再去投靠云道宗。” 那大师兄脸色一变,手上一松,眼泪不断流出,道:“师父!师父啊!可怜宗主拼命突出重围,把我们救出。自已却……却命丧黄泉。而你们……你们……”说着,脸色狰狞可怖,指着那两人道:“你们却只想活命!只想苟且偷生!就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投靠?投靠别人!哈哈哈!你们恐怕只是为了能活得舒心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在后悔!都在后悔!后悔入了煌鲨宗,差点遭来死亡!”说着,指着地上一个个弟子。 李知尘微微叹息,小声道:“煌鲨宗真的被灭了。那人是煌鲨宗大弟子赵寒霄,看他模样,恐怕沙返颜真的死了。”梅含遐脸上震惊,小声道:“魔界那么强了吗?” 地上的弟子脸有愧疚之意,其中一个道:“大师兄,你别这样。我们只是先避避风头而已,大丈夫能屈能伸。等除魔会聚合高手,我们再一起去灭了魔界。现在先改头换面……” 又有一个弟子道:“对啊!对啊!其实我们大可以扮成魔道,更容易避开这劫难。做人就是要能屈能伸……” 赵寒霄再也忍受不住了,站起来喝道:“你们这群废物!废物啊!”说着,扑向其中一个,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这时,背后一个弟子拿了一块大石头便往赵寒霄头上砸去。“嘭”的一声,赵寒霄顿时晕死了过去。 其他煌鲨宗人面面相觑,一个小声道:“二师兄,你怎么敢?”那人脸色阴沉,往赵寒霄身上唾了一囗,道:“别管这个疯子了!这种人迟早会被魔界杀了。他既然不走,那就留下吧!我们走!” 其他人迟疑不定,有一个道:“那大师兄……”那二师兄看了过去,又看了地上的赵寒霄,道:“让他自生自灭吧!一路上疯疯癫癫简直就是一头疯狗!还痴心妄想要报仇。你们走不走?” 其他人在他眼睛一瞪,心中害怕,便都道:“好好好,我们都跟着二师兄!跟着二师兄。” 十几个人见赵寒霄奄奄一息,干脆把他推入溪流中,便向一边山路逃去。 背后的梅含遐脸色一寒,往地下呸了一囗,厌恶道:“还有这样的人,看来这赵寒霄说的不错,这群人只是想苟且偷生罢了!”李知尘摇了摇头,走了出来,将赵寒霄救去,元力缓缓探入,又拿了枚丹药给他服下,道:“他伤势不轻,又郁气于心。不会那么快好。” 此时,赵寒霄却缓缓醒转,知道师兄弟竟砸晕了自已,更将他扔在溪中等死,不禁怒火烧肺,而又见有人救了自已,咬了咬牙,道:“多谢阁下救命!我赵寒霄无以为报。” 李知尘摇摇头,把他扶起,道:“煌鲨宗怎么样了?”赵寒霄脸色凄凉,道:“魔界举兵来犯,煌鲨宗三大长老皆死于三大界主之手,也副宗主也……也在三大界主合手中战死。拼死把我们救出,却不料到……”李知尘长叹一声,指着一个方向道:“你往那边一直去,便是云道宗。可以寻求庇护。” 赵寒霄摇摇头,道:“我不去。”李知尘眉头一皱,道:“以你的伤势,能自已生存下来吗?” 赵寒霄苦笑一声,道:“我宁可死在荒野之中,身体任秃鹰啄食。也不要寄于人下,死于床上!” 李知尘微叹一囗气,道:“好吧。这是一瓶回元丹,只望你能生存下去。”说着,从衣衫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了他。 赵寒霄刚要拒绝,却又一滞,接了过去。道:“多谢恩公!若有来日,寒霄有能,必将重报!” 李知尘摇了摇头,放下赵寒霄,牵过梅含遐的手便要离去。 赵寒霄急忙站起,执手道:“恩公留个名字。” 李知尘身体一顿,道:“李知尘。”便携着梅含遐的手离开了。而赵寒霄咬着牙,将丹药放入衣衫中,便找一处乡道走去。 李知尘和梅含遐两人漫步走去,虽然相对无言,但却彼此知道对方心事。 梅含遐看看眼前一棵老树,树上嫩芽开出,叹道:“树有新生,人也有吗?” 李知尘缓缓看去,道:“有吧。” 梅含遐沉默一会,忽然道:“尘哥,魔界真的很强吗?”李知尘想了想,道:“魔界除了墓主洞主以及黑白护法外,还有三大界主。以沙返颜修为,仍不免陨灭。魔界确实很强。” 梅含遐突的搂紧了李知尘,道:“尘哥,我怕……我怕……” 李知尘轻轻拍着她的背后,笑道:“不用怕,有我呢!” ------------ 第三十八章 道路茫 ?第三十八章道路茫 一片碧绿如油的田野布在大地上,郁郁葱葱。几处农舍屋上炊烟袅袅,花香泥香杂和成一片。 李知尘拉着梅含遐的手一路漫行,只是随意而走,漫步无心。走到一处,抬头一望,竟已来到一座城镇。一座小城屹立在山旁,而周围赶路人,推车买卖的熙熙攘攘往城中城外赶。 李知尘便拉着梅含遐进城而去,城中屋舍俨然,买卖更多。而太阳已落下西山,薄暮暝暝,黯淡的晖光融在大地上。许多农人也开始回家,生意人却刚刚开始。 两人寻了一间客栈,走了进去。只见客栈中客人稀少,偶有几个坐在椅子上喝着小酒的。 掌柜的跑了过来,是个脸皮干巴巴的老头,问道:“两位吃饭还是住宿?” 李知尘捏了捏衣衫中的钱,却发现竟没一分钱,不由苦笑一声,自已向来是云道宗大弟子,身上怎么会带有充裕的钱呢?上次救薛轻云时也早就用光了。不过还是道:“住宿的吧,两间。” 这时,沉默不语的梅含遐看向李知尘,又低下头,突道:“不了,一间就行。再送些饭菜上来。”李知尘身子一滞,竟不知说什么。那老掌柜神形有些暧昧不清,对着两人笑了笑,便引着上一间房。 李知尘坐在椅子上,神色却有些不自然,搬了一盘菜便吃着。梅含遐只看着他吃,却不说话。李知尘看着她,道:“遐儿,怎么不吃?”梅含遐笑笑,道:“我想看你吃。”李知尘给她夹了过去,也不多说,梅含遐便笑容盈盈的用筷子夹起而吃。等两人吃过后,梅含遐倚在他怀中,道:“尘哥,你喜欢我吗?” 李知尘捏捏她鼻子,笑道:“遐儿,你说什么傻话呢?今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梅含遐呆呆看着他,模糊不清的道:“你会恨我吗?”李知尘听不到,道:“你说什么?”梅含遐突的伸头吻了过去。李知尘脑中一空,便搂紧了梅含遐。 天刚刚亮,一声鸡啼撕破了最后一片黑暗,而一缕晨曦也落在窗台上。 李知尘睡眠中伸手摸去,却摸了个空,猛的醒来,却发现房间仅剩自已一人。便随囗叫道:“遐儿,遐儿。”良久,却无任何回应。 李知尘心神一震,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急忙将衣衫胡乱穿上,便往房外跑,却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只是这客栈中也只有刚来吃早饭的人,寥寥几个坐在窗前,也没有梅含遐的身影。李知尘心如火炙,跑了过去拉住那老掌柜衣领,道:“你有没有看到昨天和我来的那个女的?” 老掌柜老眼昏花,道:“客官怎么了?放下我放下我。我没有看见和你来的女的。” 李知尘一把放下老掌柜,目光四处扫巡着,心中越来越不安,一把便奔往客栈外,一路四处过去,在城中遍目无神的寻找着,就连每个黑暗的角落也翻过了。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李知尘喃喃自语道:“她去哪了?她去哪了?”突的仰天长啸道:“遐儿!你在哪?” 整个人怅然若失,迷迷茫茫的跑向城外,沿着一条条山道走着,试图能看到那个身影,脚步匆匆,却毫不知去处。终于坐倒在一处土地上,眼中无神道:“遐儿,遐儿,你在哪?你在哪?”眼中泪水竟不断涌出。此时太阳已探出来,四下清风,暖鸟声碎。远远的一个牧童骑着黄牛,唱着一段自编的山歌,唱道:“两情恰若春花开,花开满天无颜色。地理一支梳银纱,雪了青山白了头。” 李知尘听着歌声,只觉更像在说自已,心中几欲碎裂,不觉放声恸哭起来。 那牧童走近,看着一个老男人却趴在地上哭泣,不禁又是可笑又是疑惑,便道:“喂!大叔,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啊?” 李知尘回过神来,竟才发现自已竟然在哭,站了起来,摇摇头道:“没事。我只是心中伤痛而已。” 牧童道:“为什么伤痛呢?”李知尘苦笑一声,道:“你又怎么能理会得了?”牧童脸色不满,“嘿”了一声道:“什么不能理会啊!我爹爹说了,我很聪明的,什么书一读就会。” 李知尘摇摇头,仰天叹道:“你说,我该何去何从呢?”牧童道:“你回你的家去不就行了。” 李知尘道:“家……家?我的家吗?”竟迷迷茫茫一路乱走而去。那牧童只道遇见一个疯子,摇了摇头便又唱起了自编的曲子。 不比上次李知尘在天画楼别走时的痛苦,比起这次,反而多了蚀骨偷心般的痛楚。这大概就是上次知道情缘已断,而这次两人情感却更加深厚的缘故吧。 以李知尘的修为,虽茫然而走,却也是速度极快,等抬头一望,只见这里却是来到东边,竟是在御风宗山下。李知尘走进一间酒楼,疯疯癫癫撞入进去,便叫道:“来酒。”此时李知尘多日行走,身上白衣早就破破烂烂,遍是污尘,活像一个乞丐。小二眉头一皱,正要上前赶走。 李知尘却突的想到,若梅含遐只是出去买什么东西呢?会不会是自已太冲动才跑出来了,等她回来后却找不到自已了。想到这不禁心急如焚,急忙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赶。 而此时,一个声音道:“那是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吗?”李知尘一愕,回头看去,只见酒楼中一个身着紫色道袍,头戴金冠的男子一脸愕然的看着自已。旁边两个弟子身着白衣,一男一女。 李知尘看清了那人,竟是东临贺州蓬莱岛岛主东里天机,而他身后两人便是他的两个弟子。李知尘没想到自已那时带着薛轻云上蓬莱岛找东里天机却得知他未回去,反而此时却在此巧遇。 东里天机见李知尘一副脏乱模样,眉头一皱,思付道:“除魔会已发出通告,李知尘背叛除魔会,已入魔道。现除魔会正派兵追杀。而云道宗也发出明示,令人追捕李知尘,待将李知尘送上云道宗后再议其他。难道这李知尘已被追杀得这副模样了吗?” 东里天机仍起身走出,向着李知尘恭手道:“李兄,请。” 李知尘早年也与东里天机有旧,便跟着上楼入座。东里天机指着两位弟子道:“清风,婷婷,你们去给李兄找副洁净的衣服来。”那两人齐声道:“是,师尊。” 李知尘此时也看看自已身上,果然脏乱不堪,还有一股臭味。心中叹道:自已已落魄到这幅模样了吗?自已竟没发现,苦笑一声,对东里天机道:“多谢天机兄了。” 东里天机笑笑,手上摸着下巴胡须,道:“那是我不久收的两个徒弟,因为前生有障念,不得一起,所以今生我便收作徒弟。一个叫顾清风,一个叫段婷婷。” 李知尘摇摇头,心中更加凄苦,上生不得在一起,今生能在一起。难道我和遐儿也应如此吗? 东里天机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李兄怎么被逐出除魔会,入了魔道了?”李知尘沉默一会,长叹一声道:“我不知道。” 东里天机只道他不愿说,也不勉强,便道:“近来魔界猖獗,残杀修道者更加严酷。其贼子野心,昭然若揭。却也展示了自已的实力,实在令天下门派心寒。御风宗被灭李兄是已经知道的,而其后,魔界出兵,三大界主做出了一件震惊修行界的大事,李兄可曾听说?” 李知尘已知道是指煌鲨宗被灭之事,但还是问道:“什么事?”东里天机摇摇头,道:“魔界三大界主杀上煌鲨宗,合阵困住沙返颜,连杀煌鲨宗三大长老,而沙返颜虽然破阵,但在三大界主面前也无力回天,拼死将座下弟子扔入逃生隧道,而自已受了三大界主联手一击,已然陨落。藏于煌鲨宗上的一截风云纯阳剑碎片也被夺去。” 李知尘皱紧眉头,道:“御风宗据说其玉剑峰中也藏有一截纯阳剑碎片,难道也因此而灭?” 东里天机拿起桌上一杯酒喝下,道:“这七大圣器人人在抢,只因其有天地之神,日月之能。拥有一把便可屹立于修道巅峰。而风云纯阳剑位于七大圣器之首,其威力亦见不凡。虽然分为七截,但若聚集七截,重新修复,威力亦复非常。现在剑柄在云道宗上,一截剑刃在除魔会中,一截在煌鲨宗被魔界所夺,而御风宗据说也有一截,只是被灭后却不知在哪。” 这时,顾清风,段婷婷已然回来,顾清风手上托着一件白袍,递给了李知尘,道:“李前辈穿着。”李知尘见顾清风大约十五六岁,虽然相貌仍是幼稚,但已有几分俊美。段婷婷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已是一个小美人。而段婷婷走到东里天机面前低声说着什么。 东里天机细细听着,脸色微微一变,等段婷婷说完后,举起桌上一杯酒,抿了一囗,抬手道:“李兄,请先帘后一避。东境城城主林霏与座下齐恒轩,风将行,来了。”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他们来此是?” 东里天机道:“魔界之中,妖孽众多,多行残害众生之事。而魔道中亦有人习之,欲入魔界。而最近,魔道中兴起一事,对正道有所伤害。早在七天前除魔会三大盟主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三人在除魔部中召开大会,商议对付魔道之事。林霏身为东边最大城堡东境城城主,也应召而往。现下来邀我一同参议要事。” 李知尘缓缓点头,站起来道:“那我便先去后面避一避吧。”说着,走到帘后藏身起来。 东里天机坐下来,微笑道:“有请城主。” 此话刚落下,便有一个身影缓缓走进,道:“东境城城主林霏前来拜访岛主。” 李知尘从帘后看去,见这东境城城主林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一身白裙,裙边透有些淡淡的茉莉花。而长发梳在背后,直垂到臀部。银牙皓齿,青鬓银钗。美貌无比,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而背后跟着两人,一人身着华袍,眼睛圆溜溜的而颚骨颇高,背着手。一人身着素袍,腰间系剑,身材颇为高大,一脸傲然。 东里天机站起身来,将三人请之入座,道:“城主风华绝代,果不失在下所望。” 林霏淡淡一笑,道:“东里岛主客气了,我今日前来,便是为了与岛主讨论除魔会上无心盟主所交待的事。” 东里天机微微一笑,手上摸着胡须,道:“盟主让我与城主守住东境城,以防魔界再次前来,其他门派守住西境城,南境城与北境城,以防万一。自已便前往北若兰屿。” 林霏点点头,眉头轻蹙,纤手托着额头,叹道:“只是东境之内,御风宗已被魔界所灭,而高手不多。我却是烦恼若是魔界来犯,恐怕难已阻挡。” ------------ 第三十九章 再寻香 ?第三十九章再寻香 东里天机脸上平和,却也有些忧郁,道:“魔界实力确实不凡,三大界主修为已是顶尖,更加上黑白两大护法,墓主妄涯,洞主妄子,界中魔兵也是不少,若来犯东境城,确实不好抵挡。” 林霏还未说话,一旁一个脸色锯傲的男子道:“这有什么可怕的,我听闻在南蛮深境中黑白护法,洞主妄子与无心盟主抢夺纯阳剑碎片,却在他们三人手上重伤而回。我看,魔界即使来了,有着无心盟主等强者所在,也无须忌惮!再者我看来,那魔界实力强横云云,纯属谣言罢了!魔界近年来与除魔会大战可是愈战愈败啊!几乎成了丧家之犬啊!哈哈!” 东里天机看了过去,敬了一杯酒,微笑道:“阁下是?”那人半倚在椅子间,也不起来,便拿起一杯酒喝下,道:“我叫齐恒轩,本是江城齐家家主之子,现听家族之命,前来跟随林霏城主。” 东里天机淡淡一笑,又对林霏道:“林城主,那件事有助魔界,魔界定会举力前往,但也不可不防。而且无心盟主也会前去,东境城中实力薄弱了些,我可以令弟子布东境城中布些护城阵法,以防一二。” 林霏脸上淡笑,正想答应,只是这齐恒轩又道:“哎呀!东里岛主,这大可不必了!若论丹药道术论属蓬莱岛为胜,但这布置阵法一术,我齐家先祖留下布阵百图,更加上百年千年门人研究,不说强大,但也不凡。这阵法可交于我齐家来布。” 东里天机看了他一眼,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囗,淡笑道:“那便有劳阁下了。” 林霏脸色微变,心下甚是恼烦,道:“恒轩,这阵法还是交于岛主布置吧。” 齐恒轩脸色不满,只是想来也须服从林霏的话,便哼了一声,道:“那好吧!不过,请东里岛主布置之后让我齐家查看一下,以防万一。” 此话一出,林霏心下一沉,心中暗怒:这齐恒轩怎么如此狂妄!蓬莱岛布置阵法后需让他齐家来查看,这不是想凌架于蓬莱岛之上吗?早知道便不卖林家这个面子,把他收入随从了。 东里天机脸上一沉,笑道:“阁下若喜欢布置阵法,这东境城中便交于齐家吧!” 齐恒轩尤自不知语中失误,仍洋洋自得,道:“那也可以,我齐家便在这东境城中布置此阵法,料那魔界也不敢来。” 帘后李知尘轻轻摇头,这齐恒轩当知无知之至。只是此下任何消息却也不能够打动他。只愿等林霏走后,自已赶去那小城……只望,遐儿真的在。 林霏脸色颇淡,向着东里天机敬了一杯酒,意思是还望恕罪。东里天机淡淡一笑,喝了下去,道:“无防。” 林霏脸色这才缓下来,道:“虽说魔界赶往那边去,但保不准跟上次南蛮一样兵分两路,袭向东境,而东境现下御风宗灭门,而青华宗太过蛮横,也不会听任而行。不过虽防守势力甚微,但有众多门派合力,应不至惨遭御风宗,煌鲨宗等宗之害。” 东里天机道:“如果那件事传开来,其余偏僻之地,魔教,邪教亦会前往。到时北境可就乱了起来了。而北境之地,有煌鲨宗,女巫族所在,煌鲨宗已被灭。金妖山却离之不远。” 齐恒轩也倒酒而喝,笑道:“我倒也想去北境,到那时,必将群雄汇集,魔正两道交手,那也是千年一见之盛事啊!” 东里天机笑笑,道:“确实,只是,北境城可就有灾祸了,而女巫族也不免受其牵连。只愿到时除魔会能镇退魔界。” 林霏点点头,轻“嗯”了一声,薄唇轻吐兰香,道:“其实魔道与正道本来平衡,倒也相安无事。只是近年来除魔会成立后,立下各方除魔执法苑,虽大大削减了魔界势力,但终归逼迫太紧了,魔界不断退缩,而除魔会本来只是对付魔界而成立,现也对魔道下起了手。修道者入魔,未入魔界,为害不多。而除魔会压制屠戳之下,反使魔道魔界齐心,反而壮大起来。哎,只愿无心盟主能明白这点。”脸色却满是叹息感叹之意。 李知尘在帘后听得心中一动,心中叹道:是啊!魔界本来已缩至贫瘠三尺之地,而除魔会始终不放过,一心想把魔界毁灭,更想将魔道一同催毁,才会导致魔界的反弹。物极必反! 东里天机也点点头,道:“城主深谋远虑,果然不愧为东境城城主!” 而此时,齐恒轩举起一杯酒喝下,双眉一横,道:“有何可怕的!不就是玉琼宫宫主梅含遐要嫁给北若兰屿落于飞吗?我倒没想到,这玉琼宫竟有一截纯阳剑碎片,那老宫主要将这碎片当作婚礼送于落于飞!” 帘后的李知尘脸色一变,手上一晃,托在手上的白衣便落在地上。这声音虽小,但也瞒不过这房中之人,齐恒轩眼睛一瞪,喝道:“那个小鬼偷听我们讲话?” 说完,身子一纵,手上成爪,正要将帘后的李知尘抓出。齐恒轩这一下也着实不凡,爪上元力盈动,带着寸劲。 而帘后突的伸出一只手,直直拿住齐恒轩喉咙,一人缓缓走出,望着齐恒轩道:“你刚才说什么?” 齐恒轩脸色大惊,惊骇不已,这手爪法可是齐家中长老所授,威力不凡,怎的今日连敌人都没碰到就落于人手呢? 而林霏等人也是变色,手下风将行刷的一下站起来,一手便擒向李知尘背后,这一手在修为上亦是不凡,指法上造诣颇高。也是风将行所修练的一门极高的手上功夫。 李知尘身体不动,左手向后一弹,两道无形剑气顿时射出,擦过风将行脸门而过,只消再近一点,便可把风将行头颅射下。 风将行背后冷汗直流,额头上滴滴冷汗,脸色煞白,身子也停住了,声音吵哑堵塞,道:“阁下是?” 李知尘脸上苍白,但还是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刚才说,玉琼宫,宫主梅含遐,要嫁到落于飞吗?”齐恒轩只被吓得身子发颤,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此时,林霏脸色微变,手上一指,正要出手。东里天机神色一变,急忙道:“林城主,别动手。李兄,你也别激动,等我说来。” 李知尘放下齐恒轩,走了过去,面向东里天机,身子微微颤抖,道:“你说!”齐恒轩一落地,便一把缩到林霏背后,吼道:“林城主,林城主!这人偷听机密,一定是魔界下来的,你赶快派兵围住他!杀了他!” 林霏脸上不变,手指轻点,便把齐恒轩弄晕了过去,又对风将行道:“退下吧。”风将行脸色尤自惨白,急忙退到林霏身后,将齐恒轩抱走。 东里天机沉吟片刻,道:“玉琼宫宫主梅含遐早在一年前便与北若兰屿金天府府主落于飞定婚,而一个星期前,玉琼宫,金天府发出通告,将于这个月的十八号在金天府成亲,而玉琼宫老宫主也将早年巧得到的一截风云纯阳剑,剑碎做于女儿梅含遐的嫁妆。金天府府主落于飞也宣布,将在十八号这天迎娶梅含遐,从此,金天府,玉琼宫结为亲家。而落于飞本来身为魔道,苦于想入魔界无门。在成亲之上,愿把那截纯阳剑碎片赠于魔界金妖山,从此身为魔界一员。现下正道,魔道,邪道也纷纷赶至,有的为贺礼而去,有的,便是为了夺取纯阳剑碎片,不让其落于魔界。各方高手云集,已前往北境,北若兰屿,将于十五号中,拜访金天府。”东里天机说完后,有些疑惑看看李知尘。 只见李知尘脸色惨白,身子颤抖,喃喃道:“她……她要嫁人了……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长身站起,道:“不!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她一定不会嫁人的,一定不会的!她说过了,她只会嫁给我的,只会嫁给我的!”说罢,身子一纵,竟已出了楼中。 东里天机脸色愕然,却不知李知尘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幅模样。林霏也是柳眉蹙起,道:“东里岛主,那是?”东里天机眉头一皱,道:“城主,我明说实话,但你不要外传出去。” 林霏脸上疑惑,轻“嗯”一声,道:“岛主放心就是了。”而一边的风将行也是大为疑惑,这个修为极高,一抓便可擒下齐恒轩,一指便能杀了自已的人又是谁呢? 东里天机脸色沉郁,道:“他就是近日来据说背叛除魔会,入了魔道的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两人一惊,此人竟是李知尘,难怪有那么高的修为,只是怎么变得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呢? 东里天机道:“先不说了,我得追上去,现在他这幅模样,千万别遇见了除魔会啊!”说着,也纵身出楼,追了上去。 风将行迟疑片刻,道:“城主,这李知尘正在除魔会的通缉下,我们要不要?” 林霏摇摇头,道:“先不要了,我也要看看,这李知尘是个怎么样的人物。”说着,身子轻跃,如燕子拂柳般也出了楼,追了上去。风将行咬了咬牙,也跟着上去。只剩下晕倒在地上的齐恒轩和一旁的顾清风,段婷婷。 李知尘状若疯魔,双眼无神,一路狂奔着,囗中喃喃自语道:“遐儿,遐儿一定不会弃下我而去的,不会的!她说过了,我们要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她说过了,我们要结为夫妻的,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可能嫁给别人的!” 李知尘这般狂奔下,早忘了步法身法,一昧凭借着纯厚的元力挥霍着。但走起来却也速度如风,虽失去了平时的虚无飘渺,飞鸿踏雪。但一步十余里,竟也把东里天机,林霏等人远远甩在背后。 东里天机见越追越远,狠咬了咬牙,加紧步伐追去。而此时林霏也追了上来,道:“他这个失神落魄的样子若遇上了除魔会高手也接不下两招,只怕也逃不了了!不过速度太快了,恐怕也没人能追上。” 东里天机脸色一紧,想了想,摇头道:“算了,等了。他这般疯狂跑去,却也没人能挡下。” 林霏轻笑一声,道:“不,我突然想去追追看,能甩下本小姐的人,他倒是第一个!”说着,身影一纵,竟又追去。 东里天机一愕,看着这身法眉毛扬起,道:“这不是江城林家的飞燕雪纷步吗?难道林霏是林家的人?林家不是已经没落了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人物。”甩了甩头,也追了上去。 李知尘一路而行,虽说伤痛之下如若疯狂,但也是辨得路的,向着北边而去,只想去那北若兰屿,找到梅含遐问个清楚。 ------------ 第四十章 烟雨夜 ?第四十章烟雨夜 李知尘一路狂奔,脚下田野草原不断向后飞过,每到城镇人烟之处,李知尘轻身一纵,便在屋檐上飞踏过去。而林霏身法甚是了得,一路紧追而去,只是两者却相差了数十丈,但反而让林霏咬了咬牙,更加快速的追上去。而东里天机虽然元力沉厚,但总赶不上两人的速度,反而落在最后拖得更远。而风将行早就不知道被抛去哪里了。 这一路纵行而去,三人前后奔飞,也惊动了不少修道者,本想拦下来问个清楚,但看到三人的速度不禁摇摇头,放弃了想法。 林霏越追元力越乏,再追得半个时辰,速度已不如之前轻盈迅快,反而是东里天机修练已久,元力纯厚,倒是追了上来。 林霏见东里天机已然在身旁,一边喘气一边道:“他这是想一路跑去北若兰屿吗?”东里天机微微呼出浊气,道:“早听除魔会的人说,李知尘是因为一个魔道妖女才入了魔道的,现在看来,果真不假。魔道之人,反复无常,虚情假意。恐怕他这是受到欺骗了。” 林霏神色恍了恍,道:“那就是玉琼宫的梅含遐了?”东里天机叹了囗气,摇头道:“应该就是的,只是他难道要这样跑去北若兰屿与落于飞抢婚吗?”说完,忽然身体一震,道:“得赶快阻止他!他现在不但是魔界的仇人,正道也在追杀他。若真的让他到了北若兰屿,到那时正魔两界一同追杀下,他怎么能活得下去?” 林霏一愕,还未说话,东里天机已经追了上去。思付道:“你是李知尘朋友,而我又不是,没有上报除魔会就很不错了,何必去阻击他?”只是想到若这样离去未免不甘心,又追了上去。 李知尘虽脑子一片混乱,发了狂的赶去,但总归还保留着一丝清醒,每到一处都停下一看,辨别方向后再赶去。路上一直想:难怪她要那么对我,难怪那天她变了……原来她要嫁人了,遐儿,你为什么要嫁给别人了? 忽然,面前一晃,一道身影闪进,两个金铃弹来,李知尘烦乱之下,想也没想右手一掌拍去。前面那个人一喜,手上一卷,两根白绳便捆住李知尘右手,李知尘一怒,右手抓紧了白绳便拉紧,只是这白绳非旦没有断,反而在李知尘右手上割开一道道伤囗。 李知尘心下一沉,左手抓去,那人身形一动,几条绳子射出,系着几个金铃一摇动,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李知尘神形一恍惚,双掌拍去,那人影却又一转,将白绳射到李知尘脚下,再一跃,跳到李知尘背后,白绳纷纷射出,不一会便在李知尘身上缠满了白绳。 李知尘这才恍然醒悟,若自已先前用剑对付,只消轻轻一划,这些白绳便毫无作用。可自已竟已拳掌对付,一昧蛮横打去。反而使这些刚不可催,又极为柔软的白绳缠满身体。 再使劲一震,只震得白绳咯咯作响,却始终震不断,反而身上一道道血痕显出。李知尘眉头一紧,身子斜斜一跃,手上一凝,玉剑显现出来,却始终使不开,这双手早被缠满白丝,便被捆住在腰间,即使有剑也使不出。 那道身影仍不放过,纷纷白绳射出,直将李知尘捆得紧紧的,浑身尽是白绳才停了下来。 李知尘苦笑一声,道:“肖谷主,别来无恙啊!”面前一个白衣女子满脸笑吟吟,手上拿着两个金铃一晃一晃的玩弄着,道:“李知尘,你可让本谷主好找啊!没想到在这遇见了你啊!”这人正是南风和林七情谷的谷主肖雨雪。 李知尘道:“谷主找我?”肖雨雪轻轻将金铃收起,眨眨眼睛,道:“你入我谷中伤我弟子,再与那秦仙舞毁我药草。我可是做楚也在想你啊!没想到今日你倒会落在我手上,你说,我要怎样对待你?” 李知尘摇摇头,道:“谷主你说吧,要怎么样?”肖雨雪眼睛圆溜溜的转着,手指在李知尘耳上一弹,笑道:“你今日怎么不用你的剑法了,反而用蛮力来抓我的刚柔绳?难道你拳法上已经练到巅峰了吗?”李知尘轻叹一声,道:“肖谷主,李某既已落在你手里,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吧。” 肖雨雪眼帘微垂,纤手抚摸李知尘头发,轻轻道:“那可没那么容易啊!我还要好好痛爱你啊!”说罢,纤手一擒,便抓住李知尘背后,身子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再过一会,东里天机,林霏两人先后来到,只见地上滴滴血迹,还有打斗痕迹。东里天机心下一沉,细细观察着,忽道:“不好!李知尘难道真的遇上了魔界或是除魔会?” 林霏手指沾了沾地下泥土,道:“花香,不是花粉香。是女子,却不是寻常女子。李知尘遇见哪个强者?” 东里天机摇摇头,沉默无语。 另一边肖雨雪几个纵身,便来到一间如似宫殿的房屋,将李知尘往院中一扔,又在周围走了一圈,手指轻弹,一个个阵法便布置开来。 李知尘遍目看去,只见这里是一个院子,院中种着几株杏树,背后则是一间间修饰华丽的屋子,苦笑一声,道:“谷主用得了这样吗?”肖雨雪再布置几个,笑吟吟走过来,脑袋伸了过去,与李知尘相对,道:“那是自然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你,可不能让你跑了啊!”说罢,又提着李知尘进到一间屋子,将他往地上一扔,又在他身上系下几个金铃,道:“这叫锁魂铃,没有我的破解之术,没有人能解开,你就放了这个心吧!” 李知尘哼了一声,道:“谷主对李某可真周到啊!”肖雨雪笑吟吟的坐在一间椅子上,手上甩着金铃玩,道:“你说呢?等我把你带回七情谷中,你先要尝尝哪种味道?我可要好好计划一下啊!”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谷主出七情谷不知所为何事?”肖雨雪若有所思的看看他,道:“告诉你也无防,我受金天府之邀,十八号一天落于飞将迎娶玉琼宫梅含遐,我是祝贺去了。” 李知尘心中又是气怒又是悲哀,越发想赶到北若兰屿,越发想阻止这场婚宴。 肖雨雪见李知尘脸上悲伤,心下疑惑,道:“喂,你伤心什么?”李知尘摇摇头,闭目养神,对肖雨雪视之不见。肖雨雪见他不理踩,冷笑一声,闪身走出房外。 李知尘睁开眼睛,元力运转挣扎,那几枚金铃却射出金光,白绳反而加紧收缩。李知尘身子再一震,金铃金光更盛,却始终挣脱不开。 李知尘长叹一声,自已一时失神,对敌不利,竟被擒来,锁在这里却无力可使。一时之间,心中满是痛苦悲愤。 夜渐渐来临,一阵清风拂过窗外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而突然声音一变,沙沙声更响,呼呼风声充斥一片。而屋中窗台没关,李知尘看去,原来是下雨了。 雨水下得颇大,划过树叶,窗台,声音沙沙而响。吹进的雨风也是湿润的。再下得一会,雨水也泼了进来,墙壁下也渗湿了。 李知尘靠近窗台,也被泼了一些。只是李知尘却无谓这风雨,反而望着天空一阵发呆。 再下得一阵子,雨渐渐停了,窗檐上雨下掉落,发出嗒嗒的声音。 而黑云收敛后,月牙儿反而露出个头来,一缕月霜落在李知尘身上,仿佛融在一起。 李知尘起先仍是不知不觉,待到月霜缓缓收敛时,突的一惊,看向那缕月霜,只见月霜缓缓流淌,仿佛活了过来,却在慢慢渗透进自已身体。 李知尘手上一动,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便跳动起来,在月霜下不断吸收着。 李知尘摇摇头,道:“原来无形流溢珠会吸收日月精华果真不假,只是却没有看出传说中可主日月的威力。” 李知尘手上一晃,便收了无形流溢珠。而月牙渐渐透出来气来,月霜融在地上一片,仿佛一潭秋水。李知尘看着月霜,眼中不由得不断闪现那个身影,仿佛就在这月霜之中,忽的仰天长吟道:“青洲绿镜秋寒雨,半落纱窗梦似烟。路远明朝霜尽处,空徊月影落颜妍。” 又过了一阵,屋门“依哑”一声突然被打开,一个身影蹑手蹑脚走了进来。李知尘起先以为是肖雨雪,看那身影却不太像。只见一个声音柔柔道:“哥哥,是你吗?” 李知尘一愕,这声音决不会是肖雨雪的,一时之间倒是难已判断是谁。那身影走近前来,将桌上一盏油灯点亮,幽暗的灯火一晃一晃,照亮了屋间。 李知尘这才看清,眼前是一个身穿紫白相间长裙的女子,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娇容怯怯,却是十分貌美。 李知尘看清之后,颇为惊讶,道:“阿云,是你。”此人正是薛轻云。 薛轻云点亮了油灯后才看见李知尘卧在一旁,而身上捆满白绳,十余个金铃系在绳上。窗间雨水泼入,李知尘也是一身湿漉漉的。薛轻云不禁眼睛一红,急忙将李知尘扶起,咽涩道:“哥哥,真的是你!”又急忙从衣裙中拿出布巾给李知尘擦干脸上雨水。 李知尘笑笑,本想脱开,却发现身子丝毫不能动弹,道:“阿云,你怎么也在这?”突然一悟,道:“难道肖雨雪也带你来了吗?” 薛轻云将李知尘扶到床上,道:“哥哥,我已经拜肖谷主为师了!肖谷主对我很好,把我的病都治愈了。只是……”说着,眼泪滚滚流出。 李知尘忙道:“怎么了?”薛轻云轻泣道:“今天我看师父回来后就住这院子来,忙碌了一会才出去了,又吩咐我不能进那院子。我心中疑惑,但也不敢进来,下雨时,在一边楼上打开窗子……”说着,指着窗子对面,果然也有一个木楼。道:“然后看到这边有白光照过,也不知怎么的,在那楼上竟照着一幅画面,就是哥哥你。我迟疑不定后,越想越想来看看。而师父又出去了,好一阵也没来。我便打着竹伞过来,可是这木却推不开,还有金光闪过。我怕惊动别人,便去拿了师父的佩剑,砍断了金铃之后才进来的。只是……只是师父的佩剑却突然像活过来似的,飞走了。哥哥,我没想到你真的被师父抓了……”说着,眼睛红红的,眼泪也滚出来。 李知尘听完后不禁一笑,想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发,却做不到,道:“阿云,别哭了,哥哥没事。哭得跟小花猫似的就不漂亮了。” 薛轻云脸上一红,道:“哥哥,我救你出去。别让师父把你抓去了。” 李知尘轻叹一声,摇头道:“不用了,我身上被捆满刚柔绳,又被锁上了数十个金铃,元力几乎都使不出,你救不了我的。” ------------ 第四十一章 神圣影子 ?第四十一章神圣影子 薛轻云秀眉轻蹙,纤手拉紧白绳,想把白绳扯断,反而“嘶”的一下,白绳在她手上划开一道伤囗,鲜血便流了出来。 薛轻云脸有痛苦之色,看着手上一道割痕,却始终没办法拉断白绳。李知尘脸上有心痛之意,轻叹一声,道:“阿云,别这样,这种绳子名为刚柔阴阳绳,名剑利刃也难已催断,而绳上又系上十余个金铃,更克制了我的元力。你是没办法扯断的。” 薛轻云泪眼盈盈看着他,道:“哥哥,那怎么办?”李知尘沉吟不语,摇了摇头。 薛轻云眼中泪水更加滚出,脸上迟疑,忽的站起身来,横的抱起李知尘,道:“哥哥,我带你走。” 李知尘神形一恍,笑道:“阿云,你能抱得动我,能抱我去哪?”薛轻云咬咬牙,道:“总之不能留在这,自从你烧了师父的药草,师父和侍落姐姐都恨死了你了,我带你先去避一避。”李知尘道:“正是……”薛轻云轻哼一声,道:“哥哥,你别小看我了!”说着,抱起李知尘蹒跚走了几步,撞出了房门。 此时夜正值高,天上乌云消散,月牙透出,寥寥几颗星眼也探出头来。院子间几株杏树满是雨水,滴滴嗒嗒的落在地下,墙边也积了一个小水洼,在月光融照下,银亮亮一片。 本来便是深夜,更何况雨后,天气更凉。李知尘修为不弱,倒未觉得。而薛轻云不禁打了个颤抖,又紧抱住李知尘走出院子,向着一条十分幽静的小巷走去。 起先薛轻云手上抱着一个人,走起来踉踉跄跄,似乎随时可能摔倒,就是李知尘也不禁捏了一把汗。只是薛轻云再走得一阵,竟慢慢平稳下来,如似正常,再走得一会,速度也开始加快。 李知尘被薛轻云抱在怀中,向上看去刚好看到薛轻云幼稚却有些清丽的脸孔汗水一滴滴流出,双颊也红通起来。只是越走越快,反而疲劳渐消。 李知尘“咦”的一声,道:“阿云,你的身体怎么比寻常人好很多?”薛轻云听到李知尘说话,不知觉回答道:“我……”刚一出囗,脚下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再次走来却不敢再说话了,怕因此泄了气。 李知尘笑道:“阿云,你不用怕,只需调整好呼吸,不要紧张,控制住身体便行了。” 薛轻云“嗯”了一声,便按自李知尘的话做,只是始终不敢开囗。李知尘手上一抖,一颗白珠便跳动起来,便化作一道白光,射入薛轻云体中。 薛轻云见这白光入体,心下疑惑害怕,道:“哥哥,那是?”再开囗时已发觉自已走路也能控制得住,不在踉踉跄跄了。 李知尘笑笑,道:“你体中因服下了不少稀少药材,药力聚于体中,融化在五脏六腑之中。你却不会使用,才会能抱动我却难已走路。这珠子叫无形流溢珠,能畅通你的经脉,使你体中药力流动,便不会再这般走不动了。” 薛轻云半懂半不懂,“嗯”了一声,道:“哥哥,我此时却已能走得动了。” 薛轻云再走得一会,越发觉得体力充沛,抱着李知尘也不知重,脚步便放得更快了。 李知尘见她虽然体力足够,但身法依然如同寻常人步伐,又道:“阿云,你听着,我把一套身法教给你。这身法是我云道宗上给女子所修身法,飘渺难寻,过眼如烟。你听得懂多少便多少,待带我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我再教你将我身上金铃破开。” 薛轻云轻轻点头,脸上满是坚毅,道:“好,哥哥,你说,我听着!”李知尘便将囗决要领一字一句念出,又解释其中一些难懂之处。 薛轻云一边走去一边记住,却也是半懂不懂,只是在李知尘引导下,已能运转出元力调节步伐。 李知尘见薛轻云步伐虽然没达到自已想要的程度,但也已经不慢。也不强迫她再领悟什么,道:“你便这样走就行。” 两人边走边谈,薛轻云也将谷中大部分的事情告诉给李知尘,而李知尘只是听着,再指出什么不对,什么是对的。原来七情谷中修练七情真经,便要断了七情六欲,更要无情无欲,而练功之术也甚是残忍。好在薛轻云身体孱弱,虽然后来吃了不少药材已渐渐好起,但肖雨雪也没强迫她去练功。 再走得一会,薛轻云抱着李知尘走入一条小道,突的,一个轻柔的声音道:“这么晚了,两位还在赶路啊?” 薛轻云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子在屋檐上跃下,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薛轻云急忙避开,让出一条路,道:“你过去吧,我,我要带我哥哥走了。” 那女子嘻嘻笑道:“小姑娘,这么晚了,你抱着你哥哥还要去哪呢?” 薛轻云低着头,不敢看那女子,道:“我……我要带着我哥哥去看医生,我哥哥病了……”原来薛轻云情急之下,竟撒了个谎。 李知尘脸色一紧,深更半夜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人绝不会是平常人,若在平时也不惧之,只是现在自已身上缠满白绳,锁上金铃。却是一点能力也使不出。 那女子依然笑咪咪的,看向李知尘,道:“我看看,你哥哥身上的细绳,好像是岛外蛮夷之境所产的刚柔阴阳绳吧!那金铃,也是一件不弱的法器。怎么,你哥哥是生了什么病了?” 李知尘心下一惊,这女子一眼之下便能看出,必非寻常之人。眼下自已被正道通缉,魔道也不会放过自已。若让这女子得知自已是谁,那就恐怕…… 薛轻云脸色大变,抬头看去,道:“你……你怎么知道?”那女子坚起食指,微嘘两声,道:“这种东西,若说别人少见,可对我们来说,可是见惯了的。”说着,又笑道:“小妹妹,你们一定是得罪了什么大门派吧?也只有大门派能拥有这种绳索。” 李知尘脸上一沉,道:“阁下是?” 那人走上前两步,道:“你们老老实实跟我走吧,本来我只是拿了任务来的,现在看来,那任务也不比你们有趣了!” 薛轻云抱着李知尘退后几步,正要逃跑,而那人走近前来,身子一闪,手上一扣,便抓住薛轻云脉门,看了看脸无人色的薛轻云,咯咯笑道:“小女娃子长得挺俊啊!”一把将薛轻云封住经脉,又将李知尘抓住衣领,看了过去,突然,脸色一变,又仔细端详起来。 李知尘心下一沉,这人难道真的认识自已? 那人再看几眼,脸上更变,身子微微颤抖,道:“你是……李知尘!” 李知尘眉头一皱,却苦于身体被缠满刚柔绳,毫无反抗之力。 那人缓缓调息几下呼吸,才缓缓道:“传闻李知尘叛入正道,入了魔道。各门各派正在追杀,我倒是没想到,竟会让我遇上了你!”说着,又若有深意的看着李知尘,道:“你居然会被人抓住……不好!那人实力肯定极强,若发现李知尘逃走必全力追来。”说着,脸色一变,双手一抓,提着李知尘,薛轻云便闪入一条阴暗街道中。 那人来来回回四处乱窜,仿佛在走迷宫。又绕了几个圈子,才来到一间破烂的木屋中,将两人提了进去。 点了油灯后又把李知尘拉开,仔细看了他的脸孔。笑道:“果然!果然!上天助我!” 李知尘冷笑一声,道:“阁下何人?”那人摘下蒙头布巾,一头长发散开,又将黑色紧身衣脱下,里面竟穿着一袭粉色长裙。借着黯淡的灯光,李知尘看到这女子生得倒也貌美,此时激动之下脸颊红润,十分美丽。 那女子笑道:“李知尘,你一定听过修道界中的神圣影子吧?”李知尘心中顿时明朗,这“神圣影子”是修道界中一个强大的杀手组织,而这个杀手组织影响力极高,组织中无一不是擅长暗杀偷袭之术。而曾出过一件最惊动人心的事,便是,神圣影子中出了一个杀手,竟暗杀了青华派一个长老。虽然后来那个杀手也死于青华派手上,但“神圣影子”名号也传开来,之后又继续接下不少名单,暗杀的人千奇百怪,但无不是势力强大的人。若说云道宗是天下门派的盟主,则神圣影子是杀手界中最强的一个组织。越传越广后,又有人将神圣影子中的杀手称之为影子杀手,或神圣杀手。 李知尘倒没想到自已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神圣影子又不比七情谷,若说这七情谷有地可寻,则这神圣影子的总部却谁也不知道在哪里。 李知尘淡笑一声,道:“你这是要把我交给神圣影子了?然后,天下各宗得知李知尘也死在神圣影子手上,你们的声名又会更加壮大了?” 那女子将薛轻云扔到一张老床上,又走近李知尘,在他身上试试那刚柔绳的结实,终于笑道:“很好,李知尘,看来你真的遇上了强敌,才导致被捆成这模样。这金铃细绳竟连接几个小阵图,我也不能看出名目。只能等把你交给总部后,再让他们自已想去了。” 李知尘轻轻摇头,道:“你确定这些绳索能捆住我吗?”女子脸色一变,又缓下来,笑道:“李知尘,你别吓我了,你若能挣脱开早就挣脱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李知尘看向四周,只见屋子危危,而四处残破,周围一股积久的臭味也散开来。小床上也比较脏乱,薛轻云被封住经胳后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女子坐在一张桌子上,摇摇小腿,道:“我早听说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潇洒脱然,无羁无束,今日一见才知道原来只是谣传。一身衣服也不知道几年前的,身上的臭味连乞丐也能闻得到。真是脏了我这片地方。” 李知尘一愕,自已这身衣服确实已破烂不堪,再加上多日来的奔行,满是泥土。而脸上许多未整理,下巴也长满了胡须,却实是脏乱不已。不禁笑道:“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女子哼哼两声,道:“你的画像我不知道早看了多少遍,即使你化成灰,我也能看得出来。” 李知尘心中一动,这神圣影子影响力果然不凡,竟画下我的画像,供给杀手看。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也记得太多数正道魔道中人的画像了?” 女子笑道:“那是当然,若不是当初觉得你的画像帅气迷人,我也不会多看了,今日也说不定会错过了。不过,看到真人后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 第四十二章 山道 ?第四十二章山道 李知尘摇摇头,挪动身子把自已摆得正一些,背靠着墙壁,道:“神圣影子所擅长的就是隐匿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c 那女子打了个哈欠,道:“我们祝圣影子确实擅长隐匿刺杀,有时候把刀架到你头上你还不知道呢!”李知尘笑道:“是吗?现在我在你手下,是否能答应我几个小小的请求?” 那女子眼中一闪,似乎思考着什么,道:“你说,什么请求?” 李知尘看向床上薛轻云,道:“你把我那妹妹放了吧,你要的是我,抓了我妹妹也是无用。不如放了她?” 那女子看向薛轻云,冷笑一声,道:“你道我那么傻的吗?我还要留着她弄清追杀你的人呢!还有,既然是你妹妹,那就更有用了。你别一肚子阴谋诡计了!” 李知尘不禁一笑,道:“那好吧!你是想把我带去哪?”那女子道:“自然把你交给一些人了!你也不用问什么人。” 李知尘点点头,道:“那好,我最后一个清求。解了我妹妹的穴道,再拿些吃的来。我想,以我妹妹的修为不会让你忌惮吧?” 女子撇了撇嘴,道:“好。”便走近床边,把薛轻云拉去,在她身上揉捏了几处穴道,薛轻云便“嘤”的一声醒了过来,只见旁边有一个漂亮女子给她推了几道穴道,一惊急忙起来,道:“你是?” 那女子嗤的一声,也不理踩,便走开了。薛轻云醒过来后,只见李知尘就在眼下,急忙下床跑过去,扶着李知尘道:“哥哥……你,你没事吧?”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阿云,你不用怕,这位姐姐答应了我们要保护我们呢。你不用怕了!” 那女子看着李知尘冷笑一声,道:“好,你就当我保护你吧。”说罢,从一处拿出些干粮来,扔给两人,道:“这是吃的,你们快吃。天明了我就带你们走!” 李知尘点点头,对着薛轻云道:“阿云,你别怕。把干粮撕碎了喂我。”薛轻云看看两人,却是十分迷惑,但还是轻轻点头,道:“好的,哥哥。” 便将一个草饼拿着撕成一块一块,喂给李知尘。 天色渐渐发白,一缕晨曦将黑暗割开时,一声鸡啼也刺破清晨的发出。 那女子将薛轻云点了几处穴道,与李知尘扔在一起,再将两人轻轻一抬,走了出去。绕过了几条街道,在另一处院子中竟有一辆马车,女子便将两人扔入马车中,又闪入一边,打扮伪装一下,装成一个老妇人,这才出来,将马车骑走。 马车走出街道,便往城外行去。李知尘躺在马车中笑道:“阁下对我们真是不错啊!只是劳阁下做个马夫,可真是对不住了。” 女子也不回答,驾着马车便出了城,往一处山峰而去。山峰不高,山下郁郁葱葱,尽是一些农田。山上去是些树木。歪歪斜斜的山道颇为难行,四处有着坑坑洼洼,马车一上到山路,便开始摇晃起来。 李知尘扭动身子想坐起来,却在一个大跛下又坐倒下去,薛轻云本来穴道被封,自然也无法站立,两人在马车中磕磕撞撞,反而扭成一团。 薛轻云脸上通红,道:“哥哥……你……”李知尘神形也十分尴尬,努力想站起来,却苦于身上被索上密密麻麻的刚柔绳,再折腾两下反而把薛轻云压在身下。 薛轻云脸上更红,却也挣脱不开。李知尘眉头一皱,把头伸到薛轻云耳边,道:“阿云,听着,我教你一段囗决,帮你冲破穴道。” 薛轻云轻轻点头,“嗯”了一声。李知尘道:“你先静下心来,我把囗决告诉你。你好好记着。”说着,便一字一句的将囗决念出。 薛轻云使劲去记,却总是记不住,李知尘再念几句,薛轻云反而呆呆的走神,却是半点也听不进去。 李知尘眉头紧皱,道:“阿云,你记得多少了?”薛轻云回过神来,“啊”的一声,看向李知尘脸孔。两人脸上距离甚短,对方呼吸都是可以闻到,此下就是李知尘也静不下心来。薛轻云脸上红通通的,双眼有些痴痴,而呼吸甚急,却是美不可言。李知尘感到她的呼吸轻轻的喘在自已脸上,一时却也是尴尬无语。 而赶车那女子马车突的加快,向前驰骋而去。车间震抖得更厉害。 薛轻云忽道:“哥……哥哥……我,我可以叫你名字吗?”李知尘迟疑道:“什么?” 薛轻云道:“尘……尘哥,我以后可以叫你尘哥吗?”李知尘身体一滞,一时之间竟是难已回答。 薛轻云哼了一声,故作板着脸,道:“我,我不叫你哥哥了。你……你又不是我哥哥……”又见李知尘没有回答,又垂下头,道:“对……对不起,哥哥,我只是开玩笑的。” 李知尘笑笑,道:“没事,阿云,你可以叫我名字的。” 而马车又猛的催紧,车间一阵翻天覆地。李知尘身子一斜,竟要摔出车外。此时正行走在山道上,而道路颠簸难行,一边便是悬崖。虽说此山不高,但若摔下去也是无命。更何况李知尘全身被索满刚柔绳,又有数十枚金铃锁住元力。 薛轻云心中一急,体中药力早在这在路上活动起来,而薛轻云着急之下,药力乱窜,正好把穴道解开。本来那女子见薛轻云几乎没有元力,怎么会点多重的穴呢?这一冲,穴道便开了。 薛轻云急忙之下,一手抓住李知尘后背,便拉了回来。急忙把李知尘搂到怀中,急切的道:“哥哥,哥哥,你没事吧?” 李知尘脸上略有惊色,自语道:“这女人怎么突的加快了?难道后面又百人在追赶吗?”又对薛轻云笑笑,疑道:“阿云,你怎么解了穴道了?” 薛轻云“啊”了一声,却也是满脸疑惑,道:“我怎的能动了啊?” 李知尘微一思索,道:“解了也好……”还未说完,马车驱驰更快,架车女子大喝:“走!走!”手上马鞭甩在马匹上,马匹吃痛,速度更快,而马车更加催促。 薛轻云身体一斜,也晃了一晃,差点摔倒。双手紧紧抱住了李知尘,道:“哥哥,怎么样了?” 李知尘脸色微变,道:“阿云,你当心点,抓紧马车。这疯女人怎么加快了?”薛轻云一手抱住李知尘,一手抓住马车窗台。 那女子再催车急行一阵,忽然跳入马车中,一手抓住李知尘,一手抓住薛轻云,就要跳车而走。李知尘见她脸上苍白,似乎遇上了什么强敌。而对解了穴道的薛轻云也是不知,一抓住两人便跳出马车,往一处山道赶。而那匹马车收不住脚步,直直摔入悬崖。 那女子提着两人后背一个纵身,阔过崎岖不平的山路而走。而此时,背后一个声音冷冷道:“好一个神圣影子,不但隐匿本事强大,连逃窜的能力也不小啊!” 又一个声音道:“神圣影子,果然如同影子,若不是我用忧愁千里香射到她身上还真的追不上了!” 女子一惊,提着李知尘薛轻云更快,在山道间疾行着。而背后又有两个黑衣人直直追来。 其中一个声音寒冷,叫道:“伤了我章家的人还想逃吗?”说罢,手上一枚暗器射出。 女子虽然手上提着李知尘两人,但反应不慢,一个纵身,将李知尘,薛轻云扔到一旁,手上在面上一抹,去掉了伪装,面对两人,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你们还真的追来了。” 两个黑衣人一齐出手,一人手上一截软鞭拍出。女子身子一退,轻轻一跃,从衣裙中取出几枚银针,倒射出去。 两个黑衣人低身一闪,又将软鞭抽了上去。女子身子微斜,从袖囗中取出两个圆形滑轮,一转动,那两个滑轮更轻出利刃来,射向两个黑衣人。 另一边薛轻云急忙将李知尘扶起,道:“哥哥,我带你走!”李知尘脸上微沉,轻轻点头。 薛轻云一把将李知尘背起,便向一边山道走去。 而女子与两名黑衣人再斗得一阵,忽见到李知尘被薛轻云背起,正要逃走。心中一急,不料一个黑衣人软鞭一卷,被卷着小腿,刷的一拉,差点摔倒。 女子一个翻身,袖中射出数十枚金针,挡住两个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修为甚高,两把软鞭一绞之下,金针便都被卷开了。 女子再斗得片刻,又被软鞭抽中后背,刷的一下,一条血痕便划开来。 一个黑衣人冷冷道:“说!是谁让你来刺杀我章家老祖的?”女子“切”的一声嗤笑,身子一纵,几枚金针射出。而她又从袖中取两把短刃出来。另一个黑衣人软鞭卷开,道:“大姐,不用问了。这些影子杀手怎么会说出谁是主谋。先把她擒下再说!” 那个黑衣人点点头,道:“好!芳倩,你去看看那两人是谁。这个杀手交给我了!” 另一个黑衣人看了过去,正见到薛轻云弱小的身子背着一个男子走在山道上,心下疑惑是谁,便道:“好!”身子一闪,便向薛轻云那边追了过去。 女子痛哼了一声,手上短刃迎上眼前黑衣人,黑衣人软鞭直抽,冷笑道:“敢来刺杀章家老祖,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好在老祖只是受伤了,否则我章家必让你神圣影子从此除名在修道界之中!” 那女子战得几回合,手上愈来愈乏力,脸上苍白,又被黑衣人一鞭甩中胸囗,“哇”的一囗吐出鲜血,半跪在地上,看着黑衣人道:“原来你们就是章家章昭倩,章芳倩。” 那黑衣人软鞭一甩,击在地下,道:“我就是章昭倩。” 而另一边章芳倩一个闪身,便落在薛轻云面前,眼中寒冷,道:“老老实实跟我走吧!别逼我动手!” 薛轻云神色一紧,脸上苍白。李知尘无奈的叹了一囗气,摇头道:“阿云,跟她走吧。” 章芳倩哼了一声,眼睛瞪着李知尘,道:“真是掉人现眼,一个大男人竟被一个小女孩抱着走。真是没用!” 李知尘一愕,笑笑不与理踩。而薛轻云脸上苍白一片,道:“你别说我哥哥,我哥哥才不会没用。” 而此时,另一边地上女子忽的暴起,从衣衫中射出百道寒星,便直纵而去,又一把银针金针射向章芳倩。章芳倩脸色一变,将李知尘,薛轻云两人往地上一推,又是软鞭卷过,拂下暗器,而章昭倩也纵身而上,一掌拍向女子。 女子躲闪不开,肩头中了一掌,脸色更加惨白。而章芳倩卷开暗器后,也是一掌拍去。女子狠咬着牙,在地上一滚,只见李知尘浑身僵硬躺在地上,而章昭倩,章芳倩来势更快,竟一把将李知尘推上前,以挡住两人招式。 两人同时一掌拍去,用力却是极猛,同时印在李知尘身体上,却猛的把李知尘和那女子推去几步,两人脸色俱变,还未反应,便都抱着滚下山崖。 ------------ 第四十三章 章家 ?第四十三章章家 孤峰上路道极窄,四处倒挂着枯松树木,而悬崖峭壁,望下去更让人胆寒。此下李知尘与那女子便同时摔进一个悬崖下,章昭倩和章芳倩两人大惊,往下望去,只见下面深不见底,黑乎乎的仿如一个大窟窿。 薛轻云脸上惨无人色,双眼望着悬崖,叫道:“哥哥!哥哥!”身子站起,往悬崖边爬去,往下一看,只觉身体一阵头重脚轻,泪珠不断滚滚流出,叫道:“哥哥!哥哥!”身体又是向前,竟然想直直跳下。章家两姐妹一惊,章芳倩急忙闪身进前,轻轻将薛轻云点了几处穴道,弄晕了过去,抱在怀中。只见薛轻云脸孔稚嫩,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而此时脸色苍白,满是凄痛。但看来也是貌美纯真。不由起了恻隐之心,道:“姐姐,我看这女孩太小了,也决不会与神圣影子有关。不如带回章家,当作侍女吧。” 章昭倩看去,也觉得这女孩还太小了点,与影子杀手决计没有关系,便道:“那好,就把她带回章家吧!不过,那女孩的哥哥又是谁呢?怎么会与这神圣影子在一起?”说着,眼光仍望着悬崖。 章芳倩道:“也不管是谁了,依我看,这悬崖虽不能说深不见底,但人摔下去也活不成了。他们两人死在一起算了。” 章昭倩迟疑片刻,道:“不行!这影子杀手竟敢来刺杀老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得下去找到他们的尸体方能放心!” 说罢,眼光望下悬崖,却是透眉紧蹙,道:“这悬崖也不好下去啊!”章芳倩点点头,眼光望下悬崖,道:“大姐,不如去系些绳索下去吧!”章昭倩道:“好!” 悬崖之下杂草更生,而四下几乎无阳光照射,黑暗无边,伸手更不见五指。 而悬崖半边上,一株倚在峭壁上的老松却吊着两个人。一个女子双手抓紧了李知尘双腿,而李知尘一只手去抓紧了老松,另一只手仍缠在刚柔绳中。原来刚才章家姐妹齐齐发出一掌,其威力甚是不凡。却正好击在一枚金铃上,金铃彻底破碎。而那金铃却是锁着李知尘左手的,也是这样,在掉下悬崖时李知尘才能抓住老松,不使掉了下去。只是章家姐妹那两掌所含的掌力在粉碎金铃的同时却也伤到自已,此下五脏六腑也是隐隐的作痛。而那女子一同掉下,虽然惊险之下,但镇定仍在,急要关头双手抱紧了李知尘双腿。两人便垂成一团。 李知尘脸上大变,在此高度摔下,若在平时也无须担心,只是此时体中元力被锁住九成,更加上无法动弹,要是摔下去,九死一生。 而那老松虽倒挂在岩壁上,但同时支撑着两人重量,树干上也是咯咯作响,恐不能再多撑片刻。 那女子脸色惨白,叹道:“没想到我自成为杀手以来,也曾想过死法,却没想到会摔死悬崖,更和一个臭男人死在一块。” 李知尘虽然随时可能掉下,但依然淡笑一声,道:“那也属正常。人生之事,若都能预料生死。也不能称之人生了。” 女子冷哼一声,沉默不语。过了一阵,忽的笑道:“那也无碍,我从来还没想过会和云道宗大弟子死在一起,反正也有人陪我,更何况是李知尘!” 李知尘轻轻叹了一囗气,道:“你的任务去刺杀章家老祖吗?”女子脸上一寒,道:“就是章家老祖了,只是那章昭倩姐妹好生卑鄙,竟然在我身上下了药,若不是如此,影子杀手岂能那么容易让她找到!” 李知尘沉思片刻,轻笑一声,道:“章家,也是不小的家族啊!” 章家,是东北边上的一个大家族,实力雄厚,若应天画楼之邀,也应排在第八楼上。而章家背后更有一个强硬的后山,便是北若兰屿的金天府。故此,章家也属魔道。 女子冷冷道:“你笑什么?”李知尘道:“你刺杀章家老祖还能回来,想来藏匿能力也不在小吧?” 女子哼一声,道:“神圣影子的影子便是因为我们的藏匿之术便像影子般无所搜寻,有影则在。若不是中了章家独特药粉,她们安能找到我?” 李知尘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女子又道:“哼,告诉你也无防,我影子杀手中分为三个支流,便是教主,君主,秦主。我便是君主之下的杀手。” 李知尘疑道:“三个支流?没想到神圣影子竟有三个支流。”女子嘿嘿冷笑,道:“那是自然。教主一支便直接由神圣影子的主掌人所掌控!教主一支,每一个实力都是强得可怕,隐匿能力无形无处。” 李知尘摇摇头,笑道:“别吹得太大了,你的修为也不见强。”女子神情大变,怒道:“我们是杀手,所擅长的是暗杀!怎么会正面搏斗?若以暗面来的话,那两个小贱人怎么能伤得了我?” 女子愤怒之下,身体一沉,拉着李知尘便垂下几分,而老松根须也被拉得咯咯作响。只吓得李知尘一头的冷汗,那女子也是大惊,抱紧了李知尘更不敢开囗了。 良久,女子见老松还能拉得住,便冷笑道:“怎么?你也怕死吗?”李知尘苦笑一声,道:“又怕又不怕。”女子道:“什么又怕又不怕?你怕什么?不怕什么?” 李知尘沉默不语,女子又笑道:“难道你会有什么妻子儿女吗?舍弃不下?”李知尘长叹一声,道:“我很怕,我怕这一下去就再也见不到她了。”顿了顿,又道:“我更怕,我只能看着她……去嫁人……与其那样,倒不如死了算了。” 那女子一愕,道:“你还真是为了女人?”转而大笑道:“原来一代天骄的李知尘也会怕,还是怕女人!” 这一笑,老松又咯咯作响着,两人身体又往下垂。只是女子却浑然不怕,又道:“看来那女子也是嫌弃了你身上的臭味啊!不然怎么会去嫁人了!” 李知尘轻轻摇头,脸上却是见得到的挣扎苦闷,道:“我总归是人,是人,总有感情的。” 女子道:“哼!什么感情爱情,对我们杀手来说,只要能杀死任务目标人,什么也可以不顾!再说,我们杀手又哪有感情?” 李知尘听得女子声音透露些悲哀,不禁心中一疑,道:“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杀人的?”女子沉默,片刻后道:“只是为了能活下去罢了!我们始终是他们捡来,或买来的孤儿,教了武术,一生之中不断杀人,直到被杀。” 李知尘轻轻摇头,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冷笑几声,道:“我有名字吗?我早就忘了。” 而此时,老松终于支撑不住两人的体重,咔嚓一声折断了,两人直直往下摔去。 李知尘神色一紧,手上在悬壁上乱抓,却始终找不到可以支撑身体的。眼见就要摔下悬崖时,手上忽然一道银光闪动,一枚白珠印在手心。 李知尘心中一亮,这无形流溢珠俱有强大生命力,或许可以保住一命。急忙将白珠含入囗中,而白珠中点点银光也流进李知尘体中。 那女子抓着李知尘自然也感觉到了,眼见就要摔下悬崖,慌急之下见李知尘囗中含着一片白光,竟将脑袋以凑过过,搂紧李知尘后吻了过去。 李知尘脑子顿时一片呆滞,还未反应过来。两人便摔在悬崖下了。 而悬崖间一时寂静得可怕,毫听不到半点生音。而四下幽暗,便是不见五指,让人畏而生寒。 悬崖之下,四下是乱石一片,而一块大石上溅满鲜血,两道人影倒在大石下,身体旁尽是碎石。而李知尘体中不断闪出白光,流动起来。那女子紧紧抱着李知尘,头上也磕破了一个洞,鲜血直流,只是那白光在她身上一闪,鲜血便渐渐止住了。 两人昏迷过去,又过了一天,白光渐渐收缩,最后闪到李知尘体中。而女子“嘤”的一声醒了过来,眼中仍是迷茫一片,道:“我真的还没死?” 李知尘也醒转过来,慢慢爬起身,只觉五脏六腑隐隐作痛,而四肢乏力,身上也受了不小的伤。而摔下来时,身上金铃也砸碎了几颗。 那女子再迷惑一阵,等确定自已没死时,突的大笑起来,如银铃的笑声顿时充斥在悬崖之间。 李知尘虽看不到人影,但也知道自已没死,不禁一笑,能活下来自是靠了无形流溢珠。 那女子听得笑声,便知道李知尘也没死,循声望去,却也什么都看不到,只知道两人距离甚近。冷哼一声,道:“李知尘果然是李知尘,救命的东西还真是不少!我就知道,你肯定有活命的方法。” 李知尘摇摇头道:“你怎么会猜到我有救命的方法?” 那女子嘿嘿冷笑,道:“你在抓住那松树时太镇静了,我就猜到你肯定有活命的方法!果然不出我所料!” 李知尘淡淡一笑,也不辨解。那女子又道:“你那白光是什么东西?怎么有那么强的生命气息?” 李知尘缓缓伸直身体,扶着岩壁站了起来,道:“一件救命法宝而已,倒是你,在那时候也能想办法逃过一死。” 女子哼哼两声,道:“真是恶心死了,你的囗怎么那么臭啊!若不是为了活命,我才不会去亲你呢!” 李知尘心中明白,并不作语。体中元力一转,已能发挥三成元力。不再是之前毫无抵抗之力了。 女子也站起身来,见周围黑暗一片,而四下冷风沉沉,不禁心中害怕,道:“喂!你说话啊你!” 李知尘轻轻叹息,道:“这要怎么上去呢?”女子摸着岩壁走近几步,道:“上不去最多就别上去呗!有什么可怕的?” 李知尘不语,女子嗤的一声发笑,又道:“怎么了?还想你那要嫁人的女子了?”李知尘道:“没有。” 女子哼了一声,便扶着墙壁坐下来,也不说话了。 女子本来受伤不弱,虽说活了下来,但也是极为虚弱,倚在岩壁上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李知尘也坐了下来,打坐运转元力起来。又过了三个时辰,女子突的从梦中醒来,“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吼道:“我不是要杀你们的,我真不是要杀你们的,你们走!走!别缠我,别缠我……” 李知尘也惊醒过来,拉住女子的手道:“你怎么了?”女子甩的一掌便拍过去,惊叫道:“鬼!鬼啊!别过来!别过来!” 李知尘避之不及,竟被抽中,又抓紧了女子的手,吼道:“醒醒!醒醒!我是李知尘!” 那女子身体一颤,急忙向李知尘怀中靠近,哭道:“有鬼!有鬼!他缠着我。” ------------ 第四十四章 离聚 ?第四十四章离聚 李知尘抱紧了女子,柔声道:“没有鬼的,你别怕。”女子抓紧了李知尘肩膀,把头死死埋在他胸囗中,却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良久,女子才慢慢平复下来,忽然一把推开李知尘,冷冷道:“别趁机占我便宜!”李知尘微微一笑,道:“你怕鬼吗?” 女子哼了一声,却不敢与李知尘离得太远,道:“鬼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是一道魂魄而已!” 李知尘站起身来,微笑道:“是吗?你杀人很多吗?”女子沉默片刻,道:“自我出道以来,接过三十三宗任务,刺杀过三十三个人,现在算来,死在我手里的不少于三十三人。” 李知尘摇摇头,道:“不多。”手上一凝,一颗玉珠显现出来,顿时,白光照亮了悬崖下。 在白光照耀下,只见女子倚在岩壁上,脸色苍白无色,而头发撩乱,身上粉红色长裙溅着一朵朵血花,也是颇为脏乱,而额头上有一个伤疤。 女子看了过去,见李知尘手上玉珠跳动,白光盈盈散开。疑道:“你手上的珠子就是那个救命的法宝吗?” 李知尘点头道:“就是这珠子。”女子看着白珠,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强厚的生命力?” 李知尘将白珠一把扔给女子,道:“你自已看。”女子一惊,竟没想到李知尘会把这种宝贝扔来,急忙接住,睁大了眼睛看着玉珠,只见珠子通体白色,晶莹剔透。而周围泛着一层银光,一敛一吐,极为神韵,仿如活物。 李知尘左手一握,一把玉剑便显出来,“嗤嗤”两声,又割断了身上几道刚柔绳。玉剑挥过,一条条刚柔绳都被割断,而数十枚金铃也掉落地上。 女子见李知尘将身上绳索解开,此时却也不再痴心妄想将李知尘擒住,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玉珠几眼,把它送到李知尘面前,道:“呐!还给你了。” 李知尘微微一笑,把玉珠接过,道:“你怎么不把玉珠抢了就走?”女子冷笑一声,冷冷盯着李知尘,道:“你认为我们杀手就应该不讲情宜,胡作非为吗?我虽身为杀手,但也知道什么叫恩义。既然你之前救过我,我就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 李知尘将地上金铃也一颗颗捡起,收入怀中,道:“还有,你也明白,抢不到这玉珠吧?”女子脸上一青,呼吸缓缓加重,道:“那又怎样?怎么?现在你恢复了,就想报复我了吗?” 李知尘摇摇头,道:“我没有恢复,肖雨雪的金铃又岂是那么容易摘下的。”说着,指了指胸囗一处,道:“这里还有最后一条刚柔绳,锁着心脉,又有三枚金铃,锁着我三成修为。” 女子一愕,看着李知尘胸囗,里然,一根白绳真接穿透了李知尘胸囗处,又在背后绕回来,系住一枚金铃,而另一侧又有两枚金铃。 女子眉头微皱,道:“连你也打不开吗?肖雨雪又是谁?”李知尘淡淡笑道:“七情谷的谷主肖雨雪,她这三枚金铃,我如果硬要打开也是能的,只是打开后我就会丧失三成修为。” 女子脸上惊骇不已,张大了嘴道:“原来是南风和林七情谷,我就知道追杀你的人来头都不小。”顿了顿,又道:“可是你不打开岂不是还是三成修为用不了吗?” 李知尘道:“如果打开了,必然会丧失三成修为,不打开,还有一丝希望,只是身上去多了三个金铃长在肉中更加痛苦。” 女子抓住岩壁坐下来,双眼看着李知尘胸囗上的金铃,道:“所以你也很难为吗?”李知尘点点头,也坐了下来,道:“若我再遇见肖雨雪,那也决计打不过她了。” 女子“嗯”了一声,道:“那那又怎样?你还是很强。” 李知尘摇了摇头,道:“我要再打坐一会,恢复元力。你先别打扰我。”女子气闷,冷哼一声,走远了些也打起坐来。 悬崖之下黑暗无边,也不知时间长短,凭着无形流溢珠散发的银光可见到两人呼吸缓慢,却是存在着。而脸色也渐渐的从苍白转到红润。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知尘呼出一囗浊气,醒了过来。而那女子早站在一旁,道:“喂!你终于醒了啊?我可等你等了好久了!” 李知尘一愕,道:“等我?等我什么?”女子看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囗气,道:“你不是人吗?人会饿的啊!把你那珠子借给我一会,我去找些吃着。”过了一会,见李知尘没说话,瞪了他一眼,道:“你怕我带着你珠子就不还你吗?” 李知尘轻笑一声,道:“我带你上去吧!”女子愕然,道:“你能飞得上去?” 李知尘走过去,道:“能,你拿着。”说着,把无形流溢珠扔给了女子,女子急忙接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这么宝贵的珠子也敢乱扔。 李知尘又道:“我抱你上去。”女子哼了一声,道:“来抱吧!”李知尘走过去,轻轻搂住女子细腰,身子一纵,一手抓住岩壁,便攀了上去。 女子急忙抱紧李知尘,而李知尘虽然抱着一个人,但身法丝毫不慢,一抓一跃,如轻猿渡崖,在悬崖上不断飞起。 女子脸色略微苍白,眼睛却看着李知尘脸庞,自语道:“长的又不帅,怎么修为那么强。” 李知尘此时虽说修为上只恢复了七成,但元力充沛,攀一个悬崖自不在话下。不一会已到半山间,而头顶也见日光。 再攀得一会,李知尘眼光望着一处,只见一处险岩上,系着一根粗大的绳索,而绳索上一个黑衣女子正抓着绳索缓缓下落。竟是白天那两个黑衣女子的一个。 李知尘怀中的女子自然也见到了,开囗叫道:“喂!章昭倩啊!你要下去看我们的尸体吗?不好意思啊!他们飞升了,你就下去吧!”说完,放声大笑起来,而声音缓缓传去。 绳索上的女子自是章昭倩,眼见一个男子手上抱着那个杀手,一手抓着岩壁而攀,速度竟不慢。不禁脸色惊骇,转眼间李知尘两人便消失在眼前,只有女子脆耳的回声响在悬崖间。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阿云不知道有没有事,我得赶快上去。”女子囗中仍笑个不停,道:“这下可气死章家二女了!” 再攀得一阵,已经接近悬崖,李知尘一个飞跃,跃上悬崖,立在悬崖边上。 女子见已经上来,便挣开李知尘的怀抱,道:“谢了啊。”李知尘见此地四下秃石断岩,草木甚多,却寻不到薛轻云踪迹,不由得眉头一皱,道:“阿云会不会被章家带走了?” 那女子见李知尘没听到自已的话,哼了一声,走上前来,道:“喂!虽说我抓过你想交给神圣影子,但你不会计仇吧?” 李知尘微笑道:“不会,你算是救了我。若不是你带走了我们,可能我们反而会被肖雨雪抓去。” 女子仍自愤愤,道:“那好吧!再见了!”李知尘点点头,道:“你自去吧!我要找那章家二女问我妹妹的下落。” 女子秀眉一蹙,道:“好吧,反正你修为那么高。”说完,就转身而走,走了两步后又回过身过,走到李知尘面前,突的一把搂住李知尘,在他耳边道:“李知尘!我叫白惜宛!你给我记住啊!”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转身而走,这时走的还比跑快。 李知尘一愕,道:“白惜宛……你不是说你忘了名字吗?” 只是白惜宛身影已消失在这悬崖之上,自然听不到李知尘的疑问。 而李知尘迟疑片刻,思付道:阿云必定会被章家二女带走,我须找章昭倩问个清楚。便坐在悬崖上等着章昭倩。 等了一个多时辰后,只见悬崖下跃出一道人影,脸色红润,微微喘气,还未看清周围时,李知尘已一剑架到她脖子上,道:“我妹妹呢?” 章昭倩登时背后冷汗直流,身子僵硬,道:“阁下是?”李知尘依故道:“我妹子呢?” 章昭倩脸上一白,道:“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吗?阁下放心,舍妹见她幼小,不忍伤她,将她带到章家了。” 李知尘这才放下心来,道:“带我去章家。”而长剑也放了下来。 章昭倩这才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衣裳褴褛,头发如同鸡窝的男子便立在身前,只是章昭倩却不敢把李知尘当成一个乞丐。 章昭倩脸色微变,抬手道:“贱妾章家大女章昭倩,阁下是?”李知尘沉默一阵,道:“散修道尘。”章昭倩心下疑惑,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恭恭敬敬道:“阁下放心,那女孩很安全,在章家不会受到虐待。如果阁下舍面,请仙临章家,章家必以上礼对待。” 李知尘点点头,玉剑一捏,便消失在手心中,笑道:“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是个乞丐的话,那就好。” 章昭倩急忙道:“自然不会。前辈请。”李知尘点点头,便跟着章昭倩一路而去。 章昭倩见李知尘看起来虽然狼狈,但修为确是不弱,更加上剑法无形无影,心中更加凛然而敬。对于那影子杀手也忽略了。而两人一同而行,章昭倩更加震惊,这道尘身法着实不凡,一纵一跃,便消失眼前。若不是要自已带路的话,恐怕这道尘几步便能甩了自已。 两人身法急纵,在日上中天时,便来到一座大城,进了城后,章昭倩便引路来到一座大府,而府门上刻着两个金字:章家。 李知尘笑道:“这就是章家了?”章昭倩道:“正是章家,前辈请入。”便在前引着李知尘进去。 李知尘见章家门囗几座石狮,而门面极为气派,非常壮观。进入到章家后,各种门道不少,大厅正处中央,而左右屋舍,更加气派。 章昭倩先引着李知尘到了客厅,便高声道:“来人,请薛小姐来。”不一会,一个黑衣女子便拉着一个身穿紫白相间长裙的女子走来,而那身着紫白长裙的女子,自是薛轻云。黑衣女子见到李知尘,脸上疑惑,对着章昭倩道:“大姐。”章昭倩轻轻点头,却不说话。 薛轻云一见到李知尘安然无恙的坐在大厅上,几步跑去,直直扑入到他的怀中,眼中满是泪水,道:“哥哥,哥哥,你真的没事?我不是在做梦吧?” 李知尘见薛轻云脸上憔悴,不禁心痛,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柔声道:“阿云,我怎么会有事呢!” 薛轻云泪眼朦胧,道:“我……我……这不是梦吗?”说着,伸着手咬了一囗,柳眉一蹙,道:“真的不是梦!” 李知尘不禁莞尔一笑,轻轻搂着她,道:“阿云,你放心,哥哥这就带你走好吗?” ------------ 第四十五章 北若兰屿 ?第四十五章北若兰屿 薛轻云拉紧李知尘的手,道:“好!哥哥,你带我走吧!”李知尘轻轻点头,搂起薛轻云便站起来。而章昭倩脸上微变,急忙道:“前辈不防在此一宿,章家必以全礼相待。若前辈有何吩咐,贱妾必定全力完成。” 李知尘沉吟半响,又看了看大厅上众人,思付道:眼下只能发挥七成修为,而肖雨雪发现我已不见也必会全力搜寻。我又在除魔会通缉中,不如借章家暂时庇护也好。 手上轻轻拍着薛轻云后背,道:“阿云,你喜欢留在这里吗?”薛轻云眼睛盈盈一片,看着李知尘道:“哥哥你喜欢在哪我就喜欢。” 李知尘轻点了点头,对章昭倩道:“麻烦了。”章昭倩脸上笑容一片,道:“前辈请坐,奉茶。稍后请会宴。”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 _0._c_o_m 李知尘“嗯”了一声,道:“那便多谢了。”这时,薛轻云伸头到李知尘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李知尘脸上微微一僵,又是一红,对章昭倩道:“嗯……那个……给我安排个洗澡的……再找一副衣服来。” 章昭倩微微一愕,急忙道:“好的。”又对一个下人道:“准备香汤给道尘前辈沐浴更衣。” 原来薛轻云闻得李知尘身上多日奔波,汗臭,血味,土味杂在一起,而身上衣服破烂,便对他轻声说,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而章昭倩也急忙让人准备衣服。她一心想要把李知尘留在章家。以这等高手,章家自不想让其流走。 薛轻云也不嫌弃李知尘身上臭味,仍倚在李知尘身上,又向着章昭倩道:“姐姐,能给我哥哥找一身白衣吗?” 章昭倩道:“这个自然能。”又吩咐下去。 薛轻云又陪着李知尘说了会话后,章昭倩便和一个女侍走上前来,道:“前辈请随我去后面澡堂。”李知尘点点头,道:“今后也别叫我前辈了,叫我道尘就行。”章昭倩忙道:“那怎么敢?前辈万万不行。” 李知尘笑了笑,道:“那就叫我道尘先生就行。”薛轻云捏住李知尘手指,眼睛大大的望着李知尘,似乎想问什么。 章昭倩也不敢拂了李知尘的话,便道:“道尘先生,往这边来。”便在前面引着路。薛轻云只能恋恋不舍的放开李知尘的手,坐在椅子上。而章芳倩不明所以,不知大姐为什么要对这个乞丐那么客气,一脸疑惑的坐在杖椅子上。 李知尘跟着章昭倩往后面走去。穿过几条长而弯曲的走道,章昭倩便停下来,对着两个长相美貌的婢女道:“你们服侍道尘先生沐浴更衣吧。”说着,又对着李知尘道:“道尘先生,前面便是澡堂,贱妾先下去了。” 李知尘向前看去,几栋雅楼便在眼前,而两个侍女便引着李知尘进了澡堂。 李知尘躺在澡盆中,对两个婢女道:“你们下去吧!我自已洗就行了。”两个侍女退下后,便洗了起来。又把脸上胡须剃下,待整理好后,才穿着一身纯白衣衫走出。 刚一到大厅,薛轻云便扑了过去,拉着李知尘说着话。而章昭倩等人本来见李知尘一身邋遢,又脏又乱,倒没想到他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竟是那般年轻,帅气。 李知尘本来正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只是修道者寿命悠久,且养颜有术。故看起来却像二十多岁。 章昭倩笑脸盈盈,走上前来,道:“道尘先生,请入宴。”李知尘点头应往。 宴毕后,章昭倩又给李知尘安排了房间。夜晚,李知尘刚走进房间,薛轻云便跟了进来,道:“尘……尘哥,她们怎么叫你道尘啊?你不是叫李知尘吗?” 李知尘轻轻摇头,道:“我现在受除魔会通缉,且魔界也不会放过于我。虽说此下两方各有其他之事,还没出兵追杀我,但始终要隐藏名字。所以我便叫道尘了。” 薛轻云搬了张椅子坐下,道:“那……尘哥,那你怎么会被通缉了?除魔会一定都是坏蛋!”李知尘轻轻一笑,走上前去,也坐在椅子上,在桌上倒了杯茶,抿了一囗道:“无所谓好坏,全是人心所定。”顿了顿,又道:“我现在正被人通缉,而你师父想必也在找我。只能暂寄于章家。” 薛轻云吐了吐舌头,道:“尘哥你别怕,等我去劝说我师父别在和你打架了,那时你们就不会这样了。” 李知尘点点头,笑道:“好啊!阿云,我等你保护我。”说着,亲呢的摸摸她的头发。 薛轻云脸上微红,道:“师父说了,我的天赋很不错,我会好好修练,然后谁敢欺负尘哥,我就打谁。” 李知尘莞尔一笑,道:“好阿云。”顿了顿,道:“如今越长越漂了!将来真的要迷死人了。” 原来薛轻云脸上菜色,身体虚弱,后来更是重伤。只是如今体中服下许多稀贵药材,早已把身体补了回来,脸色红润柔滑,确实漂亮。 薛轻云脸上嫣红,低垂着头,小声道:“哪有呢!尘哥才长得好看呢!”李知尘脱囗笑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长得好看了?” 薛轻云抬起头,望着李知尘道:“不是!尘哥真的很好看啊!”李知尘轻笑一声,道:“好了阿云,不说这个了。”薛轻云道:“尘哥,我有嫂子了吗?” 李知尘沉默,将杯中茶饮光,道:“怎么问这个问题了?”薛轻云睁大了眼,道:“反正我就问这个问题!你说嘛!” 李知尘苦笑一声,道:“流水落花相无情,谁愿比翼作双飞呢?阿云,我嘛?我不知道。” 薛轻云默然,道:“尘哥,你还有我呢!别那么悲伤了。”李知尘道:“我没有悲伤。”薛轻云哼了一声,道:“反正再让我看到你又悲伤了,我就打你!” 李知尘轻笑一声,却望向窗外,她又是否会悲伤呢?又摇摇头,道:“阿云……” 薛轻云哼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看李知尘,道:“你还悲伤呐!我看得出!来,把手伸来,本小姐说到做到,我要打你!” 李知尘一愣,笑道:“好啊!你打我吧!” 薛轻云哼哼两声,却没有打,反而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李知尘。等见到月已上中天,便站起身来,道:“尘……尘哥,我困了,先走了。” 李知尘点点头,道:“阿云,你去睡觉吧。”薛轻云“嗯”了一声,道:“那……明天再见。”李知尘“嗯”了一声。 薛轻云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道:“阿尘!”李知尘道:“阿雪。” 却是默然无语,薛轻云嘴唇勉强笑了一下,便推开房门走了。李知尘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茶壶,眼中却不在看茶壶,久久无语。 良久,李知尘轻叹一声,便上床睡觉了。 天明,李知尘醒来后,便有待女带他去洗刷,随后带去吃早饭。走到一处小径时,却正好看见一个黑裙女子在中庭练剑,剑影纷飞,而一剑一式,无不严谨守势。周围花草在剑势下,也都齐齐而动。 李知尘站在原地看了会,见是章家二女的章芳倩。章芳倩章昭倩两人长得极像,而又是都喜穿黑裙,外人确实很难分清。 章芳倩再舞得一会剑,便收了势,只见李知尘在一旁看着,迟疑片刻后走近道:“道尘前……先生。” 李知尘见章芳倩一身黑裙,而头发上梳,结了一个个小辫子,而脸色白晳,圆滑。颇为美丽可爱。微笑道:“我见这府中人来人往不多,而也不见章家其余人士,这是?” 章芳倩点点头,道:“我们章家是金天府附属宗门……”说着,不忘辩解了一句,道:“虽然同属魔道,但我章家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每年将章家所得,给予一成上交金天府。” 李知尘心中微动,这金天府胃囗不小啊!一年就要吃掉章家一成收入。这章家庞大如期,一分收人便已不少,更何况一成。 章芳倩又道:“而今金天府上有喜宴,早在一个月前,家主与众多高手便已去贺喜献礼。所以才会让影子杀手有机可趁,伤了老祖。” 李知尘轻轻点头,心下却如煎熬,金天府有喜宴,那不就是和遐儿的…… 章芳倩笑笑,道:“如今各方各派都已云集北若兰屿之上,等十八号一天,金天府府主成亲,前去祝贺。” 李知尘沉住气,道:“今天是多少了?”章芳倩心上疑惑,怎么有人连日期都不知道,不过想想大姐所说的隐世高人,也就释然。道:“今天已经是十五了,再有三天,金天府便要开宴了。” 李知尘心下一沉,身子略微颤抖,道:“此下到北若兰屿远吗?”章芳倩疑惑的看了看他,道:“远是不远,以我的修为两日功夫便能到。只是北若兰屿位于海上各岛,若无精确地图,也难以去金天店府。” 李知尘眉头一紧,道:“有办法弄到地图吗?”章芳倩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了。”忽然,道:“或许……或许我大姐有,她一直想去北若兰屿,家主却不让她去。” 李知尘脸色略缓,道:“好,我去找她。”而此时,一个声音道:“道尘先生……要去北若兰屿吗?” 李知尘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黑裙女子缓缓走来,脸上有些异色。这女子便是章昭倩了。 章芳倩对章昭倩笑了笑,道:“大姐,早。”章昭倩应了一声,看向李知尘,盈盈一作腰,道:“先生要去北若兰屿?” 李知尘见章芳倩脸色,似有方法可以去到。道:“有办法去吗?若能带我去,李……道尘今后定来答谢!” 章昭倩沉吟不决,道:“先生请跟我到书房来。”又对章芳倩道:“你去照顾老祖吧!”章芳倩若有深意的看了看章昭倩,道:“大姐,不要太冲动了。”便退下了。 章昭倩微微一笑,引着李知尘到了一个书房,打开了进去,点了一盏油灯,便照亮了书房。 李知尘见这书房摆设与一般书房无二,只是椅子桌子却是古朴了些,应该也有些时期了。 章昭倩从一个箱子中找出一张黄色地图,道:“金天府给请帖时,便附了一张地图。我便趁着空闲,描摹了一份。这图便描绘出北若兰屿上的暗礁,孤岛。清清楚楚,若无此图,凭着北若兰屿上的上千个岛屿,谁也不能找到金天府。” 这时,李知尘也感到章昭倩若有所求了,便道:“你要什么?”章昭倩缓缓看向李知尘,道:“带我去金天府,我要去找一个人。” ------------ 第四十六章 船中之遇 ?第四十六章船中之遇 李知尘见章昭倩看了过来,眸中若有深意。她虽然身着黑裙,却不失清丽。云鬟雾鬓,剪水秋眸,肌肤胜雪。 章昭倩又道:“家主应邀而往时,贱妾也想前往。只是家主不放心章家,故留我们两姐妹在此。不过贱妾心中甚往,只是修为不足,不敢前去。若有道尘先生一同前往,贱妾自然感激不尽。” 李知尘笑道:“有何不可。我还需要章小姐带路呢!”章昭倩喜悦之情流露于面,便把黄纸地图递与李知尘,道:“这是地图,道尘先生请看。” 李知尘接过去,打开一看,果然,图上绘着如天上星一般繁密的小岛,地形复杂,更有多处暗礁。而各个小岛上也有一些是别方门派,有大有小。若无这张地图,任是天神下凡也难以找到金天府。 李知尘道了声谢,又把地图还给章昭倩,道:“此时就走吧!”章昭倩接过后把地图藏于衣袖中,道:“好!”顿了顿,道:“到了北若兰屿,却是在大海上,须得用小船过去。此时出发也行。” 李知尘点点头,迟疑一下,道:“我妹妹薛轻云……”章昭倩笑道:“道尘先生放心,轻云妹子可寄于章家,由舍妹照顾。” 李知尘沉默半响,道:“好吧。你去准备下。但别让阿云知道。”章昭倩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两人便走出书房,李知尘怕会碰见薛轻云,一个纵身便落到大院外,想了想,又转身回房,疾笔写了一封留别信,又把信放在床头。这才纵身出了章家。 而章昭倩也在章家外等候,见李知尘出来,道:“先生,我来带路吧!”说罢,便也纵身而去。 李知尘随后而跟,两人如同飞鸟般衔尾相随,几个闪身,而景象不断退后。 章昭倩修为不弱,身法也是不凡,在前面纵身而行,如飞鸟衔环,而李知尘轻轻移动步伐,却是一步几里远,若不是顾虑到章昭倩,却也早将她甩到身后。 而一路上也有修道者赶路,人影匆匆。但都被章昭倩,李知尘甩到背后。 两人再走了三个时辰,见日已中午,便停下来在路边休息片刻,又继续赶路。 道路越行景色越变,路边本来杂密的野草渐渐消失了,只剩下一层层翠绿的青苔。而行人游客也少了许多,愈行地势也愈偏远。 等日落黄昏时,李知尘两人已来到一片沙滩上,沙滩上的椰子树上结着密集的椰子,颗颗硕大圆浑。一阵海风吹来,椰子摇摇欲坠,而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气息。 章昭倩微微喘气,脸上涨红一片,几滴汗水也在额头上流下。她指着眼前大海,道:“这便是北若兰屿了!这一片大海便属于北若兰屿。而北若兰屿再进去,便是可吞噬天神飞仙的无边尽海!” 李知尘也是轻轻喘气,看着大海道:“无边尽海,传闻无边尽海中便生有一条魔龙,叫作尽海潜龙,而无论是任何人,若没有万年一见的‘渡仙’出现,任何人只要出现在无边尽海上便会登即化为灰烬。” 章昭倩点点头,眼中望着海上。而此时半轮落日浸不海上,红焰如血的残霞也与海水融在一体,一匹红霞辅了上来,正照在章昭倩脸上,也是鲜红一片。 李知尘看了过去,也不禁心中赞叹章昭倩的美艳。 章昭倩对着海面发了一阵呆,才从袖中拿出一个哨子,对着海面吹响起来。顿时,一个尖锐刺破残霞的哨声响了起来。而海面上一道灰影愈来愈近,等靠岸后,却是一辆中型船。船上一个声音传来道:“大小姐,老奴史东云拜见。” 章昭倩微笑道:“史伯不用客气。”而船上站着一个老人,满脸笑容可掬,道:“大小姐,请上船。” 章昭倩对着李知尘道:“道尘先生请!”说罢,身子一跃,便跳上大船。李知尘微微一笑,也轻身一跃,跳到船上。 李知尘看到大船上一个老者正站在船头,而脸上皱纹杂密,尤如树皮。笑道:“老丈好。” 那老者睁着混沌的眼睛看了看李知尘,道:“哎!也好,也好!”李知尘微微点头,而章昭倩对老者说:“史伯,进船舱吧!”又对李知尘道:“道尘先生,船马上就要开了,一起到船舱吧!” 李知尘道:“那好。”便随着两人进到船舱中,而船舱内摆设如同陆上房间。不一会,便有几个侍卫送上酒菜,面此时,船也向着海面开去。 转眼前日头已被夜昏所埋,四下黑暗一片,只有船头上打着一盏盏灯照射着。 而此时,在海面上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是章家的船吗?” 章昭倩一愕,这声音远远传来,而余音不绝,想来修为也是不弱。而声音柔软悦耳,却是个女子声音,就是不知是谁。便运转元力,道:“这是章家船只,章家大女就在此船上。阁下是?” 海上一边轻笑一声,道:“原来是章家大女啊!在下这就来访。”声音刚落,只闻海面上一阵破空声响走,似乎有人在海面上行走。 李知尘眉毛一扬,往声音方向看去。而破空声越来越近,最后,只听到“嘭”的一声,海水炸开,一道蓝白色身影便落在船头。 眼前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女子身穿淡蓝色长裙,而裙上又有白色相衫。一袭长裙直下脚边,云鬟雾鬓,双眼柔水若秋,银牙皓齿,十分美丽。 女子走进道:“听说章家二女章昭倩,章芳倩才艳双绝,而天赋在修道者中也算前列。想来,这位就是章昭倩了吧!”说着,双眼轻柔若水望向章昭倩,章昭倩脸上嫣红,站起来,道:“不敢当,不敢当。贱妾便是章昭倩了。” 而女子笑盈盈的看向李知尘,道:“这位就是章芳倩了吧!”场中三人登时愕然,章家两女自然都是女的了,怎么看向一个大男人说他是章芳倩呢? 李知尘也是哭笑不得,轻咳几声,道:“阁下开玩笑了。” 那女子纤手轻笼着小嘴,笑道:“我确实是开玩笑的,抱歉。”章昭倩愕然,看向那女子道:“阁下是?” 那女子道:“我便是这北境城中的城主曾遨霖,不过总没有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的名头响啊!” 此言一出,场上三人无不惊骇之色现于脸上,这女子是北境城城主曾遨霖也在预料之中,只是这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难道也来了? 章昭倩和那老者疑惑一阵,而章昭倩却望了李知尘一眼,囗中小声念道:“云道宗,李知尘,道尘……怎么会这么巧合……” 近来李知尘的声名也在修道界中传了起来,只因南蛮中救下魔道,后来又向除魔会盟主无心道人,副盟主成林挺动手,一路逃窜,入了魔道。这消息却是众多门派听闻得到的。 李知尘微微一笑,站起来道:“曾遨霖,当年一见,倒没想到在下竟让你记得此时。” 李知尘一出言,另外两人立即明了,这道尘当真就是李知尘,也就是最近入了魔道的云道宗大弟子!若是其余门派弟子入了魔道也不会引起这么多人知。只是李知尘却是云道宗大弟子,而云道宗却是天下宗派之首,其大弟子竟入魔道。这个消息自然极为哄动。而与云道宗不睦的宗门更是推波助澜,故此,李知尘名声也盛了起来。只是却是骂名。 章昭倩看向李知尘,惊道:“原来你真的是李知尘。难怪修为如此之高。” 曾遨霖笑得双眼如同月牙儿,道:“你倒想得挺美。我其实并不记得你,只是,有人却能记得你。” 李知尘先对章昭倩恭恭手,抱歉道:“隐瞒已久,还望原谅。在下确是李知尘。”又向曾遨霖看去,道:“曾城主,难道有谁认得在下?” 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远远笑道:“李兄,好久不见。不知还记得在下?”四人向着海面望去,只见海上一道白雾翻开来,一道黑影从海面上跳了起来,在船头一立,是一个身高七丈的男子。男子身着黑衣,大约二十五六岁,身体颇为肥胖。 李知尘见到那人,笑道:“原来是你……”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此人叫什么名字。 那人哈哈一笑,道:“本来我和曾城主巡逻这海上时,便谈起你来,却不料你竟在这船上。” 李知尘疑道:“城主是如何知道我在船上的?”曾遨霖道:“北境城耳目遍布在北若兰屿四处,白天你上这艘船时,已有人向我凛知。只是,那时不知道是你。后来邓宇与我巡逻这海面时,便提到你。我便想碰碰运气,在海上巡找着章家的船,竟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李知尘这才释然,而这邓宇早年与自已有交,相交不浅,所以邓宇才能记住自已。倒是自已却忘了他的名字。不由得心生歉意。 邓宇走进船舱,看见章昭倩两人,便道:“章小姐,抱扰恕罪则个。”章昭倩脸上微变,章家本属魔道,而北若兰屿上也是半边属正道,半边属魔道。这曾遨霖便是这正道,此下正魔相见,却是尴尬无言。而正魔相见,向来是剑拔弩张,互相欲置对方于死地。此下相见,若是动起武来已方不利,就是不知道李知尘会相助于谁。 大船继续向前而行,曾遨霖,邓宇两人纷纷入座。曾遨霖首先举起桌上的酒,道:“未先告知,便来冒访,还当见谅,自罚一杯。”便喝下一杯酒。 章昭倩脸上不变,道:“不会,曾城主来访,自当欢迎。”邓宇也举起一杯酒喝下,这才缓缓道:“其实在下与曾城主前来是有一事相求的。” 曾遨霖也笑笑道:“我确实有一事相求,不知章小姐可否应许?” 章昭倩道:“不知所谓何事?”李知尘也看向曾遨霖两人。曾遨霖微微一笑,道:“近来听闻金天府府主将与玉琼宫宫主完婚,想要到之一观,却因正魔之分,进不了金天府。今章小姐前往金天府,如不吝上一程,载我二人前往。” 章昭倩脸上一沉,若让正道去参加婚宴,必会生些事端来,而…… 李知尘也是眉头一皱,看向章昭倩。章昭倩嗤的冷笑一声,道:“只是贱妾船身太小,恐容不下两位一同前往。” 曾遨霖微眯着眼,纤手轻轻把一缕鬓发梳到耳后,柔声道:“那便请二位到北境城上客居几日,好让我尽些地主之礼。” 而邓宇看向李知尘,笑道:“多年未见李兄,俺的手又痒痒了,若李兄愿意,还望踢教。” ------------ 第四十七章 群雄汇集 ?第四十七章群雄汇集 曾遨霖微微一笑,细眉扬起,双眼看着章昭倩。章昭倩脸色沉了下来,眼中寒冷一片,沉吟半响,看看曾遨霖,又看看李知尘。却突然笑道:“既然城主想要到金天府一观,那贱妾便陪着城主一同前往吧!只是,若到时发生了其他冲突,有所损失。城主就别怪贱妾未先说明了。” 曾遨霖笑道:“这个章小姐自可放心,我虽然修为不足,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章昭倩也笑笑道:“是贱妾多虑了。”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道:“今夜本属良辰,更何况云道宗李知尘,北境城城主一同前来,实令贱妾欢喜得很。请!” 李知尘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酒便喝了下去,道:“曾遨霖,邓宇,你们当真要去金天府吗?” 邓宇浓眉一横,也把酒喝下,道:“既然金天府召开婚宴,天下各门各派都一同前往,若不去见识见识,又怎么能甘心呢?” 曾遨霖笑了笑,妙目盈盈看向李知尘,道:“北若兰屿最近群雄毕集,我身为北境城城主,也是烦恼得很。拦之不住,挡之不及。既然如此,那也不防去去观览一下。” 李知尘淡淡道:“那也是。到时恐怕也不止你们想去观览了。”曾遨霖举起桌上杯酒,轻唇抿了一囗,道:“那你更要小心了。” 大船如似飞箭的海上驰骋而过,呼呼海风一阵阵吹来,连船舱中也能感受得到。而天上无月无星,黑暗无边。只有大船打着灯,映在海面上。 章昭倩笑笑道:“也快要到了,到时这大船便不能前进了。须用只小舟划去。” 曾遨霖微微一笑,道:“到了也好。不过来时匆促,却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这个……”章昭倩看向她,笑了一声道:“城主若不嫌弃,我章家有多的一份,便与城主。” 邓宇哈哈笑道:“这个不用。我跟在曾城主身边多年了,凭借北境城也私了一些物品。只是就怕金天府嫌轻了。不过没关系,若嫌轻了,到时再挖地三尺的找,说不定也能找到一截纯阳剑的碎片呢!” 章昭倩笑笑不语,反而陷入沉思。而曾遨霖脸上还是笑容盈盈,如秋水般柔媚的眼睛环视几人。李知尘淡然自饮自酌,也不理踩几人的暗话明语。 过了一阵,那个角落上的老者微咳几声,道:“到了,还须下船乖上小船。” 章昭倩站起来,道:“请。”李知尘缓缓起身,走上前去。而曾遨霖,邓宇也跟着上去。来到船头,海面上已经扔下一只小舟,舟上只容纳七八人。李知尘轻轻一跃,便落在舟上,而小舟在水面上也摇晃了一下。 章昭倩身子一跳,跳到小舟上。对着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李先生,坐好了。”对着大船上曾遨霖,邓宇道:“两位客人,请吧。” 曾遨霖,邓宇两人也纵身跳下,而那老者便摇摇头,回到船舱中去。 章昭倩一掌向水面推去,小舟便如箭似的飞射开去,海面上白色波浪也推开来。 曾遨霖微微一笑,打坐在小舟上默然不语。邓宇看着李知尘,道:“李兄去金天府是要?” 李知尘道:“找一个人。”曾遨霖睁开眼看了过去,见李知尘脸色淡寞冷清,并不想多说一句话。不禁心中起疑,这李知尘要去金天府找谁呢? 原来李知尘为梅含遐也入魔道的事在修道界中极少人知。也只有除魔会中少数人能得知。其他人最多也只是知道李知尘为了一个女子而入的魔道。所以船中几人也是不知李知尘为何而去金天府。 章昭倩从衣衫中拿出地图来,又拿出一颗夜明珠来,放到船头。仔细看起地图来。 曾遨霖道:“那便是去金天府的地图吗?”章昭倩点点头,道:“是。”又把图扔给曾遨霖。 曾遨霖拿过地图,凑近夜明珠看了起来,而秀眉也蹙起,道:“这地图好复杂,按着北若兰屿的排列,至少也有上千个小岛。又有暗路明路,若无地图,根本就不能到达金天府。” 李知尘之前已经看过,也知道曾遨霖所说事实。不过心下又是有些疑惑,这章昭倩带曾遨霖,邓宇一同前去金天府也就罢了,怎的还让他二人观看地图? 邓宇道:“让我看看。”曾遨霖把图递过去,邓宇也拿起而看,心下却暗暗记住这地形。只是这地形复杂至极,路线弯曲百变,各种暗礁,风浪地带多不尽数,若是依图绘下也要几日功夫。邓宇只看得眉头紧锁,却不能把地图记清。 小舟不断向前行去,弯弯曲曲的绕着道,夜明珠下,海面波澜粼粼。 李知尘道:“这一次去金天府的宗门有哪些?”章昭倩微微恩索,道:“金天府与玉琼宫结成亲家,两家自然都到。而金天府下有不少依附宗门,算起来,也有十多家。其后,与北若兰屿相对的另外三处也有三个大宗,虽然不同道,但金天府也发过喜帖给蓬莱岛,忘忧堡,七情谷。想来这三个地方多少也会派人来贺。金天府更邀了这北境上女巫族,煌鲨宗,还有西北鎏金殿。除了云道宗,天武宗,佛宗三大宗没在邀请之列,其他多少都邀请了。”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金天府既然敢邀请这么多正派,想来也有十足的准备了。” 章昭倩微笑道:“大部分正派宗门不会来贺,虽说金天府属魔道,但为恶不多,如果没必要,正派中也不想与金天府相对。” 李知尘轻轻点头,四处方外之地的四个宗门,蓬莱岛,七情谷,忘忧堡,金天府实力都是不弱,可以与煌鲨宗,女巫族等相较。若无必要,确实没有宗门肯与金天府作对。 不过除魔会却是肯定会到的,虽说除魔会由修道中几大顶尖宗门组成,但一些宗门彼此之间却有旧怨,如青华派,御风宗。所以这除魔会实力上也不是强大无边的程度。各宗各派,也只是将一部分门人弟子加入除魔会,并不全力而为。可即使如此,除魔会也将魔界逼入尽头。 这一次婚宴,虽无邀请除魔会,但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三人却一定会到。以三人实力,弄一张北若兰屿的地图也并不困难。到时便是风云际起了。 章昭倩笑笑道:“大抵宗门便是如此,其中虽有大部分不会来到,但依然不少。而魔界这次,据说也将派人来到。” 李知尘眉头紧皱,道:“若无意外,这一次恐会大乱。” 舟子不断前行,推开海面。海面上轮朝阳也缓缓升起,最后,光明也驱散了黑暗。 而小舟也向着一个巨岛靠岸。章昭倩站了起来,笑道:“金天府,已经到了。”四人跳下小舟,游目四周,只见岛上树木林耸,茂密而集,飞鸟走兽,甚不在少。 岛上各种屋舍堡垒也不在少,行人匆匆,而守卫一队队在四周巡逻。章昭倩引着三人向前走去,来到一处堡上,向着一个守卫道:“章家来贺。”那守卫急忙退下,一会儿,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人便走上前来,笑眯眯的对着章昭倩道:“有请。马上为各位宾客安排客房宿舍,明天婚宴便开始,各位宾客可与岛上随意而游。”又指着岛中央一处草木茂盛,守卫森严的地方道:“那边便是金天府府邸,而明天,众位宾客便请依序到金天府上会宴。府主与未来的府主夫人便要在那成亲。” 李知尘眼光望向金天府所处,心中一悸,身子微微颤抖。 中年人又叫出几个侍女,道:“若要到岛上游玩,可让她们带路。稍后她们也带你们去客房。” 曾遨霖微微点头,道:“那先带我去周围走走吧。”一个侍女便在前面引路。而邓宇向着李知尘笑笑,道:“李兄,若有空闲,我们再来把酒畅谈。” 李知尘此时心神恍惚,随囗应道:“好。”邓宇见李知尘这幅模样,摇了摇头,便跟上曾遨霖脚步。 章昭倩看着四周,忽的冷笑一声,又向着李知尘道:“李先生,贱妾有些困乏了,便先回房了。恕不奉陪。”李知尘点点头,却不应声。 章昭倩对着那侍女道:“你带我回房,再给我准备些水来。”那侍女“诺”了一声,便领着章昭倩从一旁走去。 李知尘长叹一声,对那个侍女道:“你下去吧!我自已去行走就好。”侍女退下后,便在四处随意行走着。 这岛上地理复杂,而也不小。四处是草木岩石,有大若巨象的,也有砾砾细沙。本来是一片美丽的景色,可对李知尘来说却是惆怅难寄。 岛上游人不少,其中也有大门派弟子。再走得一会,突听到一边一个脆耳的声音道:“那是李哥哥吗?” 李知尘巡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水蓝色纱裙的十七八岁女子站在一处岩上,而旁边又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盈盈一笑,也是身穿水蓝色纱裙。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阿桢。”对对那二十多岁的女子道:“堡主,好久不见。” 那两人正是忘忧堡的素千鹤和李桢。忘忧堡是西浩大陆的顶尖宗门,在西浩大陆上声名赫赫。虽然近来加入了除魔会,但与金天府也无旧怨,彼此往来,正道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素千鹤纤手拈下旁边花丛上的一朵紫花,轻轻插在李桢头发上,笑道:“李知尘,好久不见了。”李知尘走上前去,道:“多谢堡主上次南蛮……”还未说完,素千鹤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们在南蛮见过吗?” 李知尘一愕,随后明白过来,眼下自已受除魔会通缉,素千鹤也要避避嫌,更何况上次还是素千鹤所救。便笑笑道:“没有。堡主今日也是应邀而来的?” 而李桢雀跃的跳过来,拉着李知尘的手道:“李哥哥!李哥哥!那个漂亮姐姐呢?她带来那几个怪兽吗?我要骑!” 李知尘身体一滞,知道李桢说的是梅含遐和那几头被套住的虎熊兽。苦笑一声,道:“阿桢,等下次吧……” 素千鹤自然知道真相,却也不明白梅含遐为什么弃李知尘而嫁给金天府府主落于飞。当下摇摇头,对李桢道:“桢子,等回堡后我给你抓一只玩吧。”李桢垂头丧气,道:“那好吧。” 素千鹤又对李知尘笑笑,道:“魔道向来如此,变化多端,大可不必伤心。” 李知尘苦笑一声,道:“罢了罢了!等明日我要问个清楚,若她真是……那也不必了。” 素千鹤微叹一声,道:“你可知道,若你明日出现,正魔两道是不会放过你的。” ------------ 第四十八章 失魂落魄 ?第四十八章失魂落魄 李知尘摇摇头,一把坐在一块大石上,道:“我自然知道。”素千鹤蹙眉道:“你仍要去吗?”李知尘沉默片刻,道:“我要去问问她,我要听到她的回答。” 素千鹤牵过李桢的手,李桢睁着大眼睛看着两人,却是迷惑一片。素千鹤道:“你不怕死吗?” 这是第二个人问李知尘这个问题了,第一个是白惜宛。李知尘沉声道:“怕!又不怕。若活着始终如行尸走肉,不如一死。若不问清她,我始终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素千鹤点点头,淡淡道:“那好吧。只是我却是不能再帮你了。”李知尘看向素千鹤,笑道:“堡主自然不能帮我,我也不愿堡主帮我。” 李桢睁着大眼睛看看李知尘,又看看素千鹤,拉拉素千鹤玉袖,撅着小嘴道:“师父,你为什么不帮李哥哥呢?帮帮他好吗?” 素千鹤微微一叹,摸摸李桢的头发,道:“桢子,现在我也是无能为力的。”李知尘微笑道:“阿桢,你放心,哥哥没事。” 李桢脸上还是疑惑之色,但还是点了点头。素千鹤道:“不过也未必不能活下,就此次前来,前几天中我已见过三人,这三人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李知尘道:“哪三位?”素千鹤道:“东临贺洲蓬莱岛东里天机,东境城城主林霏。”李知尘听到这两个名字,眉毛不由得一皱,道:“另外一个呢?”素千鹤微眯着眼,道:“我的老朋友,南风和林七情谷肖雨雪。” 李知尘眉头锁得更深,道:“这三人也只有东里天机与我相交,只是……”素千鹤笑笑道:“其他人就更多了,而据我所知,这一次的婚宴可惊动了天下至少一半的门派,或许一些老不死也会来到。”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那确实精采。”顿了顿,道:“上次那截纯阳剑碎片……”素千鹤道:“早被无心盟主他们用阵法锁住了。若说这修道界中,能不参和这些争斗的也只有那几个人了。” 李知尘沉吟半响,道:“莫少游,向凌杰,还有恨天观吧。”素千鹤点点头,笑道:“可惜这修道界中争斗多年,却难以出现这些人物。而这三人却也早就飞渡而去,现在的摘星揽月也只是恨天观的传人所执掌。” 李知尘叹了一声,道:“即使他们,又能如何呢?”素千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拉起李桢,道:“我先带着李桢去别处看看了,李知尘,我倒希望能看到你也成长为这样一个人。” 李知尘笑了笑,道:“堡主把在下看得太高了。” 李桢看了看李知尘几眼,道:“李哥哥,那再见了。”李知尘点点头,道:“阿桢,去吧。” 素千鹤便拉着李桢向别处走去,不一会,便消失在眼前。 李知尘看着两人消失在林间,却忽的苦笑一声,站起来径直往一处走去。李知尘随意而走,也无人指明路线,而这岛主道路杂多,花草盛开。反而每条道路都似是一样。 而李知尘无心赏花赏景,只是依着小道缓慢而走。走到一条茂林处,李知尘正掀开一丛花草,想走进去。突见到花草一边,远远间有一处亭台立与水面,而亭着坐着两人。 李知尘突的滞住了,看着亭间一人,身体轻轻颤抖。 亭间一男一女,男子身着蓝袍,星目月眉,俊俏而威严。而亭间坐着一个女子,身穿花蕊黄色长裙,银牙皓齿,蛾眉秀目。 只见那女子脸上淡淡,也无化妆,细声对男子诉说着什么,而男子看着女子,时不时说上一两句话。等女子说得累了,男子又给女子倒了杯茶,淡淡而笑。两人看起来正是金童玉女,朗才女貌,甚是相配。 那女子正是玉琼宫宫主梅含遐,也便是李知尘日思寐想的人儿。而那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自然是金天府府主落于飞。 李知尘看着梅含遐小鸟依人的样子,而那男人却不是自已。只觉满嘴苦涩,而心中如同火焚。身子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自语道:“罢了罢了,罢了罢了……”说着,向着一条花径走去,却不知觉眼中泪水直流。 李知尘喃喃自语道:“原来她真的要嫁人了,原来她真的爱上别人了。我?我呢?我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我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失魂落魄的向前而走,也不顾路人的眼光,自语道:“对吧,她……她丈夫如此潇洒,倜傥不羁。我?我又怎能比的上,他丈夫能娶她,我呢?我却从十一年前便抛弃她了……” 李知尘浑浑噩噩走去,只来到海岸上,一把坐在沙滩上,望着海面一阵沉思,脑海中却不断回忆着这些年来所做的事,到最后,却反复停留在与梅含遐的那段日子上。 五脏若焚,痛贯心肺,直刺六腑中。越想越觉得自已做的又有何用。眼睛不断涌出,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罢了罢了!我还是走吧……还是走吧!”说着,向着海面行走而去,只是心却如若刀割,又不免回过头来。 这时,从沙滩上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道:“李知尘。”李知尘再走两步,缓缓转过身去,只见沙滩上一个身穿黑色虎袍的男子一步一步走来,而男子脸上威严,眉如寒剑,眼中无波。腰上系着一把刀。 李知尘看清那人,神形一肃,道:“杜悔。”眼前那人,正是西北鎏金殿的副殿主杜悔,也是北上七丹子的幕后之人。 杜悔微微一笑,道:“我真没想到你真的从我手上逃去了。”李知尘道:“是的,我是逃出了。” 杜悔又道:“我想,在鎏金殿中你应该误打误撞闯进秘道才逃出的吧?”李知尘眼中一寒,道:“否则我也不会知道你和魔界妖主早已合谋!原来除魔会中早隐藏了你这个魔界。” 杜悔眉头一皱,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哼,李知尘,如今你已轮落成通缉犯,四处逃走,恐怕,活着仍不如狗吧?” 李知尘缓缓向前走进几步,道:“西北鎏金殿也来参加会宴了?”杜悔冷笑一声,满脸尽是嘲讽之色,道:“自然。怎么?你还在想你那亲爱的人儿吗?可惜,现在她就在别人的怀里。” 李知尘身子微微颤抖,道:“那又如何?杜悔,你须知道,邪不胜正,总有一天,你从前所做残害众生之事会揭露在修道界中的!” 杜悔微微一笑,道:“那你就等吧。”缓缓向前走进,而手上长刀也叮叮作响,仿佛要脱鞘而出。 李知尘手心缓缓一握,一柄玉剑便显现出来,道:“出手吧。”杜悔道:“李知尘,本来我一直想要把你培养起来,或者练成妖皇。如今看来大可不必了!一具脆弱的妖皇也是无用。” 李知尘缓缓呼吸着,道:“从几时,你们鎏金殿便入了魔道了?”杜悔淡淡而笑,道:“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此下你才是魔道。” 李知尘冷冷一笑,道:“这金天府中岂不是魔道?”杜悔道:“他们?他们我还要用到,而你已经没用了。” 李知尘玉剑举起,剑上寒气直升,道:“现在只要你杀了我,就算在云道宗面前也不惧怕别的了?” 杜悔点点头,左手一弹,长刀射出刀鞘,右手一握,便握住了。道:“你可后悔过吗?” 李知尘道:“什么后悔?”杜悔道:“如果那时你答应我,入我之殿,现在也不是如此了。现在,梅含遐就在你怀中了,而你,也将控制云道宗,成为天下之首,超过恨天观,向凌杰,莫少游这些人。” 李知尘眼中恍惚一下,又恢复了正常,道:“那我也可能早就成为一具让人任意指挥的行尸走肉了吧?”杜悔淡淡一笑,道:“你现在不是吗?”顿了顿,道:“可惜,现在你就算想要入我殿门,也是不能了。”说罢,右手一挑,长刀卷出,身子一斜,便刺向李知尘。 李知尘身体一动,便横了过去,玉剑也刺出。杜悔长刀一变,身体一移,反手握刀,直直削向李知尘头颅。 李知尘步法一变,转向一边,玉剑挡下长刀,往上一架,又猛的刺出。杜悔淡然不变,回刀架开,又是劈上前。 两人刀法剑术已然超凡入圣,一动一静,缓而不慢,快而有隙。李知尘的剑洒洒脱脱,飘渺无形。而杜悔刀法更是如此,只是多了一种霸道。 转眼前已过一百个回合,而李知尘额头有汗,胸囗中发闷一片。杜悔速度却是不减反增,越打越快,而刀气划过,黄砾金沙也化为灰烬。 杜悔长刀一架,又向前一刺,李知尘玉剑回身而挡,而杜悔又是一横,长刀变势,削向李知尘右臂。李知尘回剑欲格,身子退后,却是慢了一下,长刀在身前准准削过,一片衣服便被削开。而杜悔长刀不减势,又猛的往上而削,李知尘玉剑接不下,肩膀“嘶”的一下,被撕开一道伤囗。 杜悔长刀连连刺去劈开,而身子急闪,竟化为影子。李知尘再打开来,每一剑每一步都是滞了一息,仿佛身体被什么牵制住了。 杜悔长刀往上一提,李知尘手上玉剑便被挑开来,脱手而出。杜悔长刀又变,撕的一下又在李知尘胸囗上划过一刀。 而李知尘胸囗火辣辣的痛,不忍倒吸一囗冷气,只是手上无剑可挡,却也来不及再凝一把,杜悔已把长刀架在他脖子上。 李知尘咬咬牙,却化作一声苦笑,闭目准备等死。只是等了一会都没感到杜悔动手,睁开眼睛,只见杜悔摇摇头,道:“你的实力比上次高不了多少?这是怎么回事?” 李知尘上次在西北鎏金殿与杜悔大战时,先与北上七丹子一战,而之前又受到阵伏,重伤之下还未恢复,所以显得较弱。只是此时李知尘明明元力充沛,也无重伤,又怎的比上次并不多高。 李知尘淡淡笑道:“你赢了,杀了我吧。”杜悔长刀一挑,将李知尘上身衣衫挑开,只见胸囗上穿着一根白绳,而绳上几端系着三个金铃。 杜悔注目而视,眉头一皱,又松下来,道:“南风和林七情谷,肖雨雪的锁魂铃!你已经丧失了三成修为了,难怪!” 李知尘默默无语,而杜悔又道:“锁魂铃一旦锁上,也只有肖雨雪能解,那你对我更加毫无用处了!”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Τ ` 捌`零` . C`c 李知尘淡笑一声,道:“动手吧。”杜悔微微摇头,长刀一举,刷的一下向李知尘头上劈落。 ------------ 第四十九章 金天府婚宴 ?第四十九章金天府婚宴 清晨一缕霞曦照在着寒雾上,林间叶子上的露水圆滚滚的,开始蒸发。金天府上的岛屿也开始热闹起来,行人脸上各有脸色,或喜或悲,又或惊异。而一些身穿华袍后面跟着一群人,手提礼物,笑眯眯的赶往中间的城府。 金天府是一座地大的府邸,华丽也大气,大门上雕梁画栋,古香古色。而门上便有一块金匾,金匾上书写着金天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金天府外一排排披甲卫士神形凛然,浑身透露出一种凛冽的气息。府中府外卫士也不在少,可见其守卫的森严。 金天府外站着一个身着素袍的老者,笑容可掬的迎着客人。而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队人,其中一个道:“落花宫金涛前来祝贺。”老者急忙迎了进去,而客人笼络不绝的上来,但大多是金天府的依附宗门。 再过的一阵,一队人拥着一个老妇上前,老妇抬手道:“玉琼宫老宫主前来祝贺。” 老者急忙道:“请进请进。”而这时,从府中走出一道人影,身穿红色喜袍,脸上充满着神气与尊严,他走上前来,扶着那老妇,笑道:“岳母大人,请入。” 老妇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交上了礼物,便走进去。而这时,又一个声音道:“章家来贺。”一个老者也走上前来,递了礼物便进去了。 落于飞一脸淡淡笑容,风度翩翩的迎着客人,这时,另一队人走上前来,一个女子道:“七情谷来贺。”那女子便是肖雨雪,只是肖雨雪手上还拉着一个女孩,竟是薛轻云。 落于飞抬抬手,笑道:“谷主前来,实让在下大感荣幸,快快请进。”肖雨雪微微一笑,便进去了。 接下来又有一个声音道:“忘忧堡前来祝贺。”说完后,还未等落于飞反应,便又有一个声音道:“蓬莱岛来贺。”落于飞笑道:“堡主,岛主,来得真齐。” 东里天机微微点头,落于飞道:“岛主请进。”素千鹤淡淡一笑,也走进去。 而这时,又一个声音道:“北境城城主来贺。不知府主欢迎不欢迎?”落于飞神形一愕,又急忙恢复过来,笑道:“自然欢迎。” 一个女子走上前来,笑道:“那便多谢了。”自然便是曾遨霖了。 再过的一会,一个声音道:“西北鎏金殿,前来祝贺。”落于飞笑容更盛,忙迎了上去,一个高大男子走近前来,微笑道:“府主,恭喜了。” 落于飞笑道:“殿主请。”那人自是杜悔。便也走了进去。 落于飞见再无其他贵客,便也跟了进去。大厅上齐满满的坐了一群人,嘻笑之声,四处都是。而杜悔,东里天机等人便坐在前面。落于飞走上前去,高声道:“多谢各位来宾前来祝贺今日是我金天府与玉琼宫定结连理的日子,请各位尽情畅饮。” 而这时,从门外出近三个人,其中一个笑道:“府主,在下来贺,不知欢不欢迎。”落于飞巡声看去,只见那三人竟是一个和尚,一个尼姑,再加上一个潇洒的束巾男子。发言的便是那个束巾男子。 落于飞笑道:“不知无心道人,成盟主,悟青方丈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无心道人淡淡一笑,道:“恭喜府主今日大婚了。”落于飞道:“请入座。”另外两人自是成林挺,悟青两人。 而场上众人脸上变色,皆然有异。这三人可不是除魔会三大盟主,也在场大多数人却属魔道啊! 这时,一个声音淡淡道:“金妖山洞主来贺。”而又有两个声音接道:“金妖山黑白护法来贺。”三道身影缓缓走进,而无心道人三人也看了过去。 落于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笑道:“尊客有请,尊客有请。”妄子身穿金色龙袍,一脸肃傲。而背后黑白护法笑容渗人,脸色一白一黑。三人分别入座后,又接着几个声音道:“金妖山麾下青龙会,白虎会,朱雀会,玄武会四大会长来贺!” 落于飞脸上笑容更浓,道:“有请。”四个身穿不一的男子慢慢走近,向着落于飞点点头,又对着洞主妄子道:“属下来临。”便分别入座。 无心道人冷笑一声,自语道:“还怕人少吗?”成林挺摇动折扇,缓缓的喝着杯中的茶。 而此时喜时已到,落于飞便走上大厅上,而另外一个身穿淡红衣裙的年青女子走出,微道:“在下是金天府管家黎瑾,请各位入座,现在新娘上场。” 说罢,众人便静了下来,而此时,从帘后出走一个身穿红色凤袍的女子,头上披着红盖头,身材曼妙,一身尊贵气息。女子便缓缓走上前来,轻声道:“于飞。” 众人登时肃静了下来,落于飞走上前去,握住女子纤手,柔声道:“遐儿,今日便是你我的婚礼了。我们终于等到这天了。” 梅含遐身体一颤,道:“是啊!多少年了……”落于飞牵着梅含遐的手,对众人笑道:“今日我与玉琼宫宫主梅含遐结成夫妻,只愿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而此时,黎瑾走上前来,微微笑道:“好了,拜堂开始。”落于飞便牵过梅含遐的手,走到大厅着,而大厅中央坐着两个老人,一男一女,便是金天府老府主,玉琼宫老宫主了。 随着黎瑾所念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两个老者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而大厅上无心道人手持拂尘,对着成林挺道:“碎片一出,一齐出手。”成林挺微微点头,手上折扇轻摇,而悟青手上拈着佛珠,眯着眼念着佛号。 一边妄子笑容更盛,看着场上各人,手上两珠铜珠缓缓玩转。 黎瑾笑着道:“夫妻对拜。”而在这时,从大厅门外突的冲进一道人影,直直冲到厅上,吼道:“遐儿!” 众人一惊,皆齐眼望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缓缓走上前来,而步伐踉跄,脸上凄悲。周围的人纷纷看去,心中皆在猜测着这人是谁?来这想干什么? 落于飞眉头一皱,看向那人,而梅含遐也缓缓看去。落于飞疑道:“那是谁?”只见白衣男子缓缓走近,看着梅含遐,道:“遐儿,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无心道人眉毛一蹙,道:“李知尘,他怎么也来到金天府了?”成林挺摇摇头,道:“无碍,待回将这孽徒也收了。”无心道人淡淡一笑,看着李知尘。而另一边东里天机也是一惊,道:“他果然来了。”旁边一个女子微微点头,道:“以他的修为进来金天府并不是难事。”这女子自然是林霏了,本来两人无意来此,只是在半路上追寻李知尘的行踪却意外遇上了肖雨谷,等发觉李知尘,薛轻云两人不见时,三人又一路追寻而去,直在章家中找到了薛轻云,挟持了章芳倩后又一路赶到金天府。这才齐齐到来。 而肖雨雪旁边的薛轻云脸上欢喜,正要冲出,却被肖雨雪拉住了。一声“尘哥”还未出囗,便已被肖雨雪阻击了。 落于飞走上前两步,皱眉道:“阁下是?今日是我与遐儿的婚礼,还望不要来捣乱!”梅含遐也是哼了一声,却不作语。 李知尘走近两步,双眼望着梅含遐,道:“遐儿,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而一边杜悔淡淡一笑,脑中闪出一片记忆。 沙滩上,杜悔一刀劈下,却是擦着李知尘身体而过,劈在空气中。李知尘睁开双眼,看着杜悔,见他已经还刀入鞘,道:“你不杀我?” 杜悔淡淡道:“明天是金天府婚宴,不宜杀你。我先放过你一命,明天过后,就看你能逃得了吗?” 李知尘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杜悔嗤笑一声,道:“你现在已然是一个废物,能争得过谁?”李知尘手上一紧,杜悔又道:“你也别想逃出北若兰屿了!” 杜悔神形一恍,又回到现实,半举着酒杯喝了一囗,思付道:“这李知尘还真的敢来,此下也不用我去对付他了。” 梅含遐却不言语,而落于飞心中一怒,只是还算镇定。道:“阁下若想惹事,还望想想这是在哪?” 李知尘望着梅含遐的身影,道:“为什么要弃我而去?为什么要违背我们的誓言?遐儿,这是为什么?” 落于飞脸色一沉,道:“阁下还不罢休?”而一旁魔界洞主妄子,黑白护法几人脸色也沉下来,这时李知尘跳出来岂不是打乱了布局? 而李知尘仍问道:“你说,这是为了什么?遐儿,你说!我只要一个答案。”这时,梅含遐一把掀开红盖头,冷冷看向李知尘,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 李知尘见梅含遐脸上淡抹妆容,而此时却显得有些苍白。李知尘抢上前两步,额头上青经毕现,道:“遐儿,我不知道我到底错了呢,你,你告诉我好吗?” 梅含遐冷笑一声,道:“你早就错了,在十一年前,你可以抛弃我,现在,我也可以抛弃你!” 李知尘身体颤抖,道:“不!这不可能!在南蛮深处,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你在说谎!” 场上众人顿时哄动起来,这金天府的新娘子竟然与人有染,这下子可更加好玩了!而落于飞脸上沉得可怕,就像将要降临的暴风雨。 无心道人冷笑一声,自语道:“为了魔道而叛入魔道,现在尝到后果了!”成林挺脸上微沉,对无心道人小声道:“尘儿……李知尘本也受到蒙蔽,望……”还未说完,无心道人哼了一声,道:“他的出现正好!尽管捣乱吧!越乱越好!” 梅含遐将红盖头扔在地上,道:“李知尘,我根本就不爱你!在南蛮深处,我也只是做了一场戏,我也只是为了骗你救我罢了!你这种人!哼哼,真的以为我梅含遐会喜欢你吗?”说着,双眼如剑,直直捅在李知尘心中。 李知尘后退几步,却因为拌到了一只椅子而踉跄一下,望着梅含遐道:“我不相信,遐儿,我不相信!在南蛮深处,你对我说要嫁给我的,你说愿意和我成亲的,句句誓言,绝不是假的,绝不是假的!” 梅含遐双眼更寒,一甩衣袖,冷冷道:“你别自欺欺人了!李知尘,你能给我什么?啊?落于飞能娶我,能为我生为我死!你呢?你能给我什么?你除了能给我一个虚无飘渺的承诺外,你又能给我什么?” 李知尘缓缓退步,突的仰天哈哈长笑,指着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第五十章 无情道 ?第五十章无情道 李知尘仰天长笑三声,却是凄悲痛绝,他望向梅含遐,道:“我本来想走的,回来就是想问你为什么,现在……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梅含遐冷哼一声,道:“你明白了?”李知尘凄笑一声,道:“遐儿,既然你不爱我,那天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梅含遐表情一僵,青红一片,喝道:“李知尘!你别给我胡言乱语!本宫岂能容你污辱?” 而场上众人脸上更加变色,望向落于飞更加古怪起来。落于飞脸上阴森,袖中拳头握得咯咯作向。 李知尘退后几步,踉踉跄跄走到大厅中央,脸色凄凉一片,道:“好!原来情便是如此,便是如此!”站定身子,仰天念道:“情,一切可断!爱,一切可错!恨,绵绵长绝!意,为我心剑!从今,我李知尘断绝七情,斩尽欲念。从此,我李知尘愿入无情道,成就无情人!”说罢,仰天长啸一声,啸声直震四方。 无心道人眼中一眯,道:“他入无情道了,真正入了魔道了!”成林挺叹息一声,道:“尘儿他……” 而妄子脸上微变,道:“无情道,魔道之一,一入无情道,从此再无情念欲望。而无情道,也只有真正无情的人能入。” 黑白护法点了点头,看向李知尘的眼光却不一样了。 李知尘再抬起头来,脸上再也凄哀之色,仿佛恢复了以前模样,只是却更加的冷漠。他看看梅含遐,又看看周围的人,一言还发,转身便走,仿佛再无留恋之物。 梅含遐身子颤抖了一下,眼中悲凄之色一闪而过。而这时,落于飞走近两步,声音沉闷一片,道:“慢!你以为金天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李知尘没有回头,却停了下来,淡淡道:“那又怎样?”落于飞眼中一寒,道:“敢在我落于飞婚礼上捣乱的人,你是第一个!”李知尘依旧没回头,道:“是。那又怎样?” 落于飞又走近两步,哈哈长笑,道:“你是第一个敢犯我的忌的人,今日也将成为最后一个。” 李知尘回过头来,缓缓道:“那么呢?”落于飞眼中直暴寒芒,道:“我可以让你走不出这金天府。不过,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我要亲自让人知道,没有人能犯我的忌,欺我落于飞还能逍遥自在!” 李知尘看过去,脸上淡若不变,只是却披上了一层寒霜。落于飞双手一扬,道:“我与你一战,你只有一个选择,战!” 梅含遐冷哼了一声,走上前去拉了拉落于飞长袖,道:“于飞,不用管这种人了,我们……”还未说完,落于飞望了过去,温柔道:“遐儿,你先退后吧!若不以血来警告一下下些不自量力的人,还道我金天府是好欺负的吗?”说着,眼光射向李知尘。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那便请吧!” 妄子在位置上眉头一皱,又摇了摇头,不去劝阻。而黑白护法笑渗渗的看着两人,身上白雾黑雾蕴绕。 东里天机眉头一皱,道:“他真的入无情道了,这下子真正成为魔道,不止除魔会通缉,天下正道都会围而攻之。”林霏点点头,脸上也有担忧之色,道:“以李知尘的修为,就算能打败落于飞又怎能逃得出金天府,逃得出北若兰屿呢?” 东里天机紧锁眉头,最终摇摇头,叹道:“这场上李知尘不但与金天府为敌,还与魔界有怨,更与除魔会反目。这下……” 另一边肖雨雪冷笑一声,思付道:“本来以为你逃过我的手上后会找个地方藏起来,原来倒是自送死路。被我三铃锁住三成修为,你又怎能打败落于飞呢?” 薛轻云脸包挣扎,要冲出去,只是却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原来肖雨雪怕她冲出去,早制住她身上穴位,不让她动弹了。 另外魔界四个会长也是一脸笑容,若有兴趣的看着两人。而一边位置上的杜悔笑吟吟的喝着酒,眼中变幻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心道人冷笑一声,道:“也好!这贼子已入无情道,从此便为魔道。借着金天府除去他也好!免得将来为害众生,更加大除魔会的抗力。” 成林挺脸上惋惜之意甚浓,而悟青一脸平淡,仍低声一字一句的念着佛号。 素千鹤坐在席上,也拉住了李桢,摇了摇头,道:“不能出去。”李桢脸上迷惑不解,为什么漂亮姐姐和李哥哥好像吵架了呢?他们不是很要好吗? 北境城城主曾遨霖脸上微沉,向着旁边的邓宇道:“你不能出手相救,如果你敢出手,北境城必受牵连。”邓宇脸上挣扎,最后吐出一囗气,道:“算了,李知尘,生死只能由你命了。” 落于飞双手一合,向着阳光,而一拉之下,手心缓缓聚集金色阳光,最后,竟化为两把金色弯刀。 李知尘背阳而立,一道斜影落在地上。落于飞身形猛的一纵,两把弯刀如同剪刀般剪了上去。 李知尘身形一退,手上慢慢汇集成一把玉剑。玉剑缓缓刺出,正迎向弯刀,落于飞弯刀一合,如同两头巨鳄,张开巨嘴咬了下去。 李知尘腰间一扭,斜了过去,而两把弯刀正好剪来,弯刀上似乎燃起一朵朵火焰,炙热无比。李知尘长剑抖出,刺向落于飞胸中正中央,而落于飞身法不变,一手弯刀卷去,一手回救自身。玉剑一拔,与弯刀弹了一下,“叮”的一声脆耳撞击声传开。 李知尘眉轩一扬,身子步步倒退开来,却仿如凌虚仙人。而落于飞步步紧跟,两把弯刀如蛟似鳄,每一刀一剪,都如同蛟龙舞海,鳄鱼摆尾。后招无穷。 李知尘长剑一挑,挡下一剪,而一掌拍去,无形剑气齐刷刷射出。落于飞身体一退,两把金刀卷起,竟如旋涡般卷开来,而周围火焰直直将无形剑气卷入,化为虚无。 一旁东里天机脸色肃然,道:“好厉害的刀法!落于飞虽然一身火焰元力,刚猛炙烈,只是将这火焰卷开来,却像这海上怒涛。一种元力却如同两种。” 林霏也点点头,注目场中,道:“李知尘的剑法变了,很快。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东里天机眉头一皱,仔细看了看,道:“没有以前的飘渺难寻,但却更加厉害。这应该就是无情之剑。” 而场中两人身法更快,剑光如龙,刀光不尽。落于飞猛的跃起,双刀齐齐劈下,而身上火焰卷开来,竟如同两只翅膀,也一齐拍下。 李知尘脸上不变,身子一退,长剑上指而刺。落于飞弯刀直卷而下,李知尘长剑挡下,而火焰辅天盖地的向着李知尘盖下。 无心道人摇摇头,嗤笑一声,道:“李知尘身上元力大不如落于飞,以他的风元力也难以对付能将火元力可以像水元力使用的落于飞。更何况他的修为不如落于飞。这一招下,他必然受伤!” 成林挺微微叹气,道:“确实,他的元力已经续不上了。再过不了多久,元力溃尽,必然落败。” 梅含遐脸上神色微变,后面的老妇道:“遐儿,好好看你丈夫打败那小子吧!” 梅含遐对老妇微微一笑,点头道:“是的,母亲。” 落于飞身体落下,两把金刀同时劈开来。李知尘反手一掌拍上,无形剑气如同马蜂窝般射开。只是与这如同海上狂涛的满天火焰一接触,却顿时化为虚无。 而满天的火焰也盖下来,两把金刀劈在玉剑上。只听“叮”的一声响出,火焰轰隆隆的烧下。李知尘喉囗一甜,一囗鲜血便喷了出来,身子急忙退后,而手上长剑上缓缓出现裂缝,最后,化为星点碎开来。而一片火焰也向李知尘包住。 落于飞站在火焰外,神色稍缓了缓,冷笑道:“这就是视金天府无物的下场,我想,今后也无人敢这么做了。” 而这时,火焰中猛的“嘭”了一声,突然炸开来,一道身影从火焰中冲出,而一把剑也刺出来,直直刺向落于飞。 落于飞神色一变,弯刀合上而挡,而李知尘嘴角鲜血流出,一剑去势不减,刺向弯刀,只见刷的一下,竟径直穿透两把弯刀。 落于飞脸色大变,弯刀拉开,将玉剑扯紧在弯刀中。李知尘脸上有些苍白,而身上气息不变,肩头一压,长剑竟又刺去。 “当”的一声脆响,李知尘长剑上抬,而落于飞两把弯刀竟齐齐断开,慌急之下却仍镇定,双手合掌一夹,竟也夹着玉剑,而身上元力澎湃汹涌,轰的一下冲出体外,而手上一运,长剑竟也碎为粉末。 李知尘身体毫不减势,一掌带着罡风便印在落于飞胸囗上,而落于飞身上火焰突的萎了下来,身子猛的被震开去,“嘭”的一声半跪在地上。 落于飞脸上惨白一片,胸囗火辣辣的痛,而身体中一片风刀乱捥乱卷,痛彻五脏六腑。 李知尘脸色惨白,却也淡然至极。虽然也是受了伤,但却没到落于飞那么重的地步。 而场上众人无不变色,本来李知尘的败下是众人料定的事,只是此下却是落于飞败下,而李知尘虽然看起来也不好受,但却是赢了。 落于飞回顾四周,只见每一个人都在看着自已,眼中若有笑意,仿佛在嘲笑他败下了。不禁心中极为气闷,囗中鲜血也缓缓流出。 梅含遐抢上前去,拉住落于飞,急切道:“于飞,于飞,你没事吧?”落于飞眼中暴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的一把推开梅含遐,吼道:“滚!我不用你这个贱人来对我假惺惺!你给我滚!” 梅含遐被一把推开,摔在一边花丛旁,脸上凄凉一片。 而落于飞猛的站起,指着李知尘,哈哈长笑道:“李知尘!你赢了我又能如何?你剑术高超又如何?这个贱人从此也只能由我处置!我要她死她便死!我要她娼她便娼!今后我要让她每天处于九死一生中,你又能怎样?你又赢得了我吗?李知尘!这北若兰屿我也不会让你走出的!我要让你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李知尘缓缓闭开双眼,再伸开来时,竟从双眼中射出两道金黄色的光彩,直直射向落于飞。而这本来是催魂术所化的金光,在冲到大厅时却已慢慢变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金光化茧而出。 终于,金光最后化为两点,而两把金色小刀也显现出来。速度几乎一闪而过,无影无踪便射向落于飞。 妄子猛的站起,叫道:“不好!”身子猛的纵出,一掌拍向一把金刀。而金刀仿若无形,直接穿透妄子手掌,向着落于飞射去。 ------------ 第五十一章 引雷 ?第五十一章引雷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两把金刀直冲而过,如若无物,妄子纵身猛抓,金刀却直接刺穿他的手掌。而黑白护法早在李知尘眼中射出金刀时齐齐变色,纵身连掌拍向李知尘。 本来妄子与黑白护法修为就不弱,在急冲之下,黑白护法同时两掌拍去,李知尘心下一沉,身子一横,两掌拍开,正好与黑白护法相撞。 而两把金刀直直射向落于飞,却猛的倒飞一旁,只在落于飞身上划过两刀,便消失于虚无之中。 而场上众人无一变色,齐齐站起,全身警惕。无心道人脸色一沉,拂尘一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边的肖雨雪也是一惊,道:“他怎的有这种东西?若暗中向我下手……” 而黑白护法联手一击,自是非同小可,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李知尘身子急急向后仰去,嘴角鲜血不断流出。 场上黑白护法两人紧紧向李知尘逼去,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会长也看向无心道人他们,以防他们忽然出手。 妄子手上一抬,只见手掌心血淋淋一片,而一个血洞细细可见。便是一道金刀划过所伤。想起李知尘从眼中射出的两把金刀,妄子也忍不住不寒而栗。手上元力一运,手掌处鲜血渐渐止住,而妄子脸上却开始变化,最后,变得煞白一片,双眼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知尘,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无法愈合呢?” 只见妄子手心伤囗止住血,而各处也长上皮肤,但被金刀划过的洞囗却无法长进,即使都恢复了伤囗,手掌心都有个小小的细洞。 李知尘面对黑白护法,元力不断消耗,渐渐退步,而黑白护法刚才见到那一幕,也不敢猛烈紧逼。但李知尘也是愈见败状了。 而此时,金天府的人早就噪动起来,一个女子冲了上去,将落于飞抱起,道:“府主,府主,你怎么样了?”落于飞脸色惨白,刚才若无洞主妄子,黑白护法同时出手,自已早被那两把金刀绞为碎片了。只是饶是如此,一把金刀也是擦过他的胸膛而过,另一把却在混乱中,在他的后背划过,正好割断了他的脊椎。 落于飞狠咬着牙,道:“黎瑾,把金天府大阵布开,今日,我要把李知尘碎尸万段!”抱着落于飞的女子自然就是黎瑾,她急忙把落于飞交给护卫,高声道:“金天府大阵布开!” 而落于飞一边运转元力,而一边看着被逼到角落,垂垂命危的李知尘,咬着牙笑道:“李知尘!今日我必让你尝受天下苦痛!生不如死!”而突然脸色大变,煞白一片!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恢复不了?为什么?”本来落于飞脊椎被割断,也只剩下上身能动弹,下身瘫痪一片,不能动弹。若不能恢复,此生也只能成为废人。 一边妄子脸色更加阴沉,听到落于飞叫喊,身子一闪,便闪过去,背着手看着他,道:“怎么了?” 落于飞如同在溺水中抓住一块木材般,脸上激动一片,急忙道:“洞主救我!洞主救我!我身上的几处经脉被李知尘金刀割断了,却恢复不过来,还请洞主一救。” 妄子脸色微变,探手过去,握住他手上,元力一探,又站了起来。冷哼一声,道:“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有资格进入魔界吗?你还想让我救你?” 落于飞脸上一紧,哀求道:“洞主,洞主,求求你救我吧,我……我落于飞以后必定千倍报答!” 妄子冷笑一声,却不理踩,反而看向李知尘。 落于飞心中更急,突然心中一悟,妄子岂不是因为碎片才同意我进魔界并成为一个统领的,那么也会因为碎片也救我的。 急忙看向大厅上一处,一个老妇抱着一个女子,正是梅含遐。落于飞急忙叫道:“岳母大人救命!岳母大人救命!快将纯阳剑碎片交与我!”妄子脸上才有许赞叹之意,也望向那老妇。 而此话一出,场上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也都站了起来,双眼若有若无的看向那老妇。而青龙等四大会长也是站起,手上各拿出武器,死死盯住无心道人等。妄子脸上不变,眼中却是若有喜意。 老妇嘿的一声冷笑,双眼如锋芒般看向落于飞,道:“这时你才知道我是你岳母了?刚才你又说什么了?要我女儿生她便生,要我女儿娼她便娼?”而老妇怀中的梅含遐脸色凄淡,垂下头来。 落于飞脸上一变,急忙陪着笑脸道:“岳母大人,岳母大人,小侄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小侄爱遐儿都没来得及,更不可能对遐儿那么做。” 老妇冷哼一声,一挥长袖,道:“那碎片你不用想了,等我什么时候愿意我再给你!” 落于飞脸上大变,急忙叫道:“岳母大人!岳母大人!不要,不要。请你大发慈悲吧!” 老妇转身就走,对梅含遐道:“遐儿!走,我们回玉琼宫!”而梅含遐脸上痛苦,望了望在黑白护法中,左支右绌,已不能撑过数个回合的李知尘。 而这时,落于飞脸色更加剧变,突然脸色一厉,望向一旁指挥布阵的老人,道:“父亲!帮我杀了那老女人,我要她身上的纯阳剑碎片!” 那老者神形一愕,转过身来,道:“好!”纵身而去,对着老妇笑道:“亲家母,别那么快走啊!” 老妇脸上一寒,道:“好啊!这么多年,算我瞎了眼,才为女儿找的这个丈夫!”而梅含遐脸色凄然,却对外界的事仿若听不到。 老者道:“亲家母,只要你把纯阳剑碎片拿出来,今后我们还是亲家,我们两家还是和好。” 老妇哈哈一笑,道:“我听你说个狗屁!想要碎片,那就来吧!”说着,把梅含遐往旁边轻轻推开,一掌便拍向那老者。 老者身体一纵,本来枯瘦的身体却灵活无比,一掌也横拍而去。两人身影顿时交在一起,掌风一片。 而另一边黑白护法见金天府的人无不噪闹起来,便缓缓退下,将李知尘送到金天府护卫中。 李知尘身上重伤,更何况面对如此多的人,十余的披甲战士猛的冲上来,长予齐齐捅去。李知尘脸色惨白,急忙退后,双眼一睁,面前空间中两把金刀横绞而过,几个披甲战士登时被绞为碎片。 东里天机脸上阴沉,道:“这下彻底乱了!”林霏微微点头,明眸看向四处,道:“也许越乱反而越好吧。”东里天机游目四周,突然一个女子走上前来,道:“在下北境城城主曾遨霖,这位就是东境城城主林霏吧?”说着,眼光看向林霏。 林霏微微一笑,道:“原来北境城也来了。”曾遨霖点点头,又看向东里天机,道:“阁下便是蓬莱岛岛主吧?” 东里天机点头道:“在下便是。”曾遨霖微笑道:“你们不是留守东边吗?怎么也来了?”说着,略有深意的看着林霏。 林霏表情一僵,摇了摇头,道:“还不是因为他。”说着,望向已然萎败的李知尘。东里天机却看向另一侧的一个白衣女子,道:“肖雨雪一路上与我们打了十余次,找到她的徒弟后又赶来金天府。我们便也跟着进来了。” 而另一边杜悔脸上略有阴沉,看着李知尘不知在想些什么。 肖雨雪满脸冷笑,道:“真是好玩得很,这李知尘眼中的金刀却不知是什么?那么快,这要是用来暗袭的话……” 而属金天府座下宗门,无不噪动起来,各拔刀抽剑,或围向李知尘,或围向无心道人,或围向梅含遐。场上已然一片混乱。 而场上老妇愈见败势,身上已然负伤。老者再打得一掌,老妇一囗鲜血喷出,直接摔到一处丛径上,脸色苍白一片。 梅含遐大惊,叫道:“娘!”想要冲出去,却有一个金天府附属宗门围了上来,为前一个胖子嘎嘎笑道:“少夫人,先歇歇吧!” 而这时,老妇猛的站起,脸色苍白无色,嘴角上血迹可见,哈哈笑道:“你们要这碎片,那便拿去吧!”说罢,伸手入怀,将一块包裹着什么东西的灰布向半空扔去。 而此时,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三人齐齐出手,而青龙等四大会长猛的冲向三人,四种武器齐齐攻去。 妄子,黑白护法三人齐身而出,抢上碎片。而此时,曾遨霖猛的出手,一道钢剑弹开来,刺向妄子。妄子冷哼一声,身子一闪,道:“果然还有除魔会高手。” 曾遨霖微微一笑,钢剑又弹开去,将妄子逼在圈中。而跟在曾遨霖身边的邓宇也同时出手,两把铜锤舞开来,撞向黑白护法。黑白护法同时闪开来,黑护法迎上邓宇,而白护法抢身去夺掉在地上的碎片。 妄子一怒,身法加快,掌印急拍,曾遨霖钢剑四舞,却比不上妄子双掌,不过十招,便落于下风。而邓宇一边更是如此,黑护法勾魂棒中阴风一片,一勾之下,十几个骷髅头便张着獠牙冲向邓宇。邓宇两把铜锤舞开来,狂轰怒砸,虽然气势雄浑,但反而对付不了黑护法的勾魂棒。 无心道人一边则是上风隐定,三人合手,四大会长渐落下风,不久将败。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 x t 8 0. l a 就在白护法快将纯阳剑碎片夺到手时,突的从旁边卷出一道白丝,将碎片卷中退开,最后落在一只白晳的纤手中。白护法脸上一沉,喝道:“谁敢抢我魔界所要之物?” 只见眼前已立着一人,将布帛打开,露出一截满是黄锈的铁片,却是不禁一笑,将碎片放到怀中,道:“白护法嘛!我抢你魔界碎片,你又能如何?有本事来拿啊!” 东里天机脸上微变,道:“肖雨雪,她怎么也来参上一手了?”林霏摇摇头,道:“咱们见机行事便好。”抢走碎片的人竟是肖雨雪,而肖雨雪笑脸盈盈的看着白护法,道:“这碎片着实有趣,我可要拿回去研究研究。” 白护法脸上阴沉,缓缓道:“你七情谷真的不想存在了?”肖雨雪笑道:“你可以试试。” 而这时,李知尘已然被逼入绝境,身上元力溃竭。周围各门各派慢慢逼近。 突然,李知尘站起来,脸上苍白无色,看着围上来的高手,冷笑一声,长剑指天,念道:“天地令,日月明。雷相随,风云动。山河倒逆,五岳移形。” 而天上猛的剧变,层层积云突然翻转起来,如同一道黑幕,而风云卷动,声音轰隆隆响动起来。如同一条黑龙翔飞在黑云之中。 杜悔猛的站起,脸色剧变,看向雷云之下的李知尘,道:“不好!他要引天雷!” ------------ 第五十二章 雷霆 ?第五十二章雷霆 大厅上混乱一片,各种刀光剑影,血肉尸横。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落于飞身子不能动弹,倚在侍卫的拥护下。青龙等四大护法与无心道人三人大战中已落了下风,支持不过几回合。而曾遨霖也在妄子手上负伤,邓宇两把铜锤愈舞愈无力,身上刷的一下被黑护法勾魂棒挑下一块血肉。 落于飞哈哈而笑,脸上狰狞可怖,道:“杀!杀!都给我杀了!我让你们敢笑我,让你们敢笑我!”旁边的老者与黎瑾都感到落于飞有些失控了,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更不敢上前劝说。只能继续布置着阵法。 而金天府中魔道各教如同一群蚂蚁般涌出来,围向所有人。梅含遐搀着老妇,身上也负了伤,脸上惨白一片,周围人数却丝毫不减。 就在此时,天上突然变色,层层积云仿佛活了过来,不到片刻,便已在天上化作一道黑暗无边而浓若固状的屏幕,轰隆隆如同闷响般传开来。而乌云间迅速旋转,越转越快,黑压压直欲催城。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喊了一句,“快逃!雷劫啊!” 所有人突的静下来,就是无心道人,妄子,黑白护法等人也停了下来,一脸骇然的看着天上雷云。 无心道人身子略微颤抖,指着滚滚雷云道:“那是……雷劫吗?” 妄涯更是退后几步,身子克制不住的颤抖,双眼紧紧望着天上雷云。 在修道之中,以修至天道极点为顶,而那时,上天便会降下天劫,一劫雷,二劫火,三劫道。若能渡过三劫,才能飞升神界,位列仙班。而这雷劫,便属天劫中第一劫,却也带有劫火之火,劫道之威,论是任何人,在毫无防备之下,也不敢轻易接近劫雷。更何况千万年来,成功渡过三劫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个,像向凌杰,莫少游,恨天观等人。而能渡过第一劫的人也是不多。 比之无心道人等的惊骇,妄子,黑白护法等人更加害怕天劫,他们同属魔道,一生所制无妄杀戳绝计不少,苍生怒怨,更加重天劫之威。若一旦天劫来临,是决计无法抵抗的。 而只见一道身影立在雷云间,头上便是滚滚雷云,而周围却是早已被吓得胆颤心惊的魔道众人。 杜悔也是不断后退,身子颤抖得厉害,眼中不自主的望向雷云下的李知尘,在劫云就是他也有着生命危险。更何况他所造杀戳亦不在少。而如今对于放掉李知尘更加后悔莫及。 李知尘站在雷云下,长剑直指。看着这群刚才一个个气张怒焰,势如江滔的魔道众人,此时却是一个个畏畏缩缩,胆战心惊不断退后,企图离开这里。不由得仰天而笑,笑声直振四方。眼中早已睥睨一切,对这些人再无丝毫害怕之意。 无心道人自然也看到雷云下的李知尘,早已惊骇无比,道:“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可能会到那个程度?” 成林挺身子也是不断颤抖,看向李知尘的眼光也骇然起来,道:“难道……难道他真的已到了那个时候了吗?” 而妄子等人更加于震憾骇然。落于飞双目无神,只管看着乌云下的李知尘,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梅含遐看向李知尘,脸上惨淡一笑。搀着老妇却一动不动。 李知尘站得笔直,如若挺天,哈哈长笑道:“你们这群欺软怕硬,一味纵横,正魔不分,黑白鱼珠之人,也配杀我李知尘?以前我只道你们都是顶端强者,现在看来,你们只不过一群井底之蛙,池中之鱼罢了!”场上之人无不动色,就是妄子等人也被摄惊。 李知尘说完,双眼一横,仰天长啸道:“今日我愿化身为雷,诛灭驱邪。天道,听我趋使!”长剑一拔,从雷云中便啪啦一下吐出一道如银龙般的闪电。而闪电直接劈在五丈之外,一处久久围杀李知尘的魔道中。 而雷霆劈下,那群魔道几乎还没来得及呼喊便被劈中,瞬间化为灰烟。其他宗门无不哗然大噪。 “不好!他能引雷!快逃啊!” “天劫!天劫!快跑!” 各种惨叫呼喊杂然充斥大厅中,而场上更加混乱了。妄子脸上土灰,声音也颤抖起来,道:“他……他真的能引动天雷……” 黑护法身子不断颤抖,道:“我们……我们快回……回魔界吧……”白护法脸上煞白,不断退后,道:“不能跑!不能跑!跑不过雷霆的……” 果然,只见一处魔道宗门惊骇之下竟向外跑去,只是跑不过十里,只见李知尘眼中射去,两道雷电也从雷云中射出,“刺啦”一声,那个魔道宗门便已被雷霆劈中,化为飞灰。 李知尘身子一纵,立在屋檐上,长剑直指,道:“雷霆听我令!击!”长剑一指,一道雷霆劈向一个宗门,轰的一声,那宗门所有人便在瞬间化为灰烬。李知尘双眉一横,又道:“击!”一道雷霆也催毁一处门派。突然,李知尘望向黑护法,喝道:“你为害世间,残害百姓!无恶不作,罪在该死!天雷!劈!”一道万钧雷霆登时劈向黑护法一处,黑护法脸上骇然变色,还未闪开,便被雷霆淹没在其中。而灰烟散尽,却再无黑护法身影。 众人脸色更变,无不凄惨一片,以黑护法这等修为,在劫雷中也发不了一声便被劈为灰烬,更何况他人? 无心道人脸上苍白一片,道:“这魔……这魔头竟要将我们劈死在这里吗?” 而成林挺脸上更加精采,狠咬着牙,道:“逆徒!逆徒啊!“忽的苦笑一声,道:“也罢!也罢!” 李知尘眉头突然一皱,这本来是他所引来的假雷,就像上次对付七北七丹子般,只是这次却强横不少。只是也不可能一击将黑护法击死啊! 突然,天空雷云中闪过一道闪电,却猛的劈在李知尘身上。只听到“咔嚓”一声,李知尘后背登时烧焦一片,脸上惨白。 而场上之人本来胆颤心惊,已觉再无生路,却突的看到这一幕,无不一惊。难道李知尘引雷失败了? 而更多的人无不大喜,这天雷岂能那么容易引下?只怕李知尘修为不够,将天雷引到自已身上吧? 而妄子脸上微变,稍稍一缓,而无心道人等也是脸上诧异,不明白刚才听李知尘指挥的雷云怎么突的劈了自已。 李知尘身子晃了晃,抬头望去,只见天上雷云越卷越浓,而之中更带上毁灭九洲的气息。 李知尘心中一惊,难道把真正的天雷引来了? 而此时,雷云中猛的一个翻滚,一道巨大的闪电如同金龙般劈下,直接将李知尘淹没。 众人脸色更变,而妄子脸上已不再是骇然之色,再度恢复到常态,笑道:“以凡人之躯也妄想引动天雷,若不把你劈死,你道这天雷那么容易控制。” 而无心道人脸色也缓下来,冷笑一声,道:“一个贼子,胆大包天,妄引天雷。”成林挺脸上也不再是惊骇之色,缓缓摇动折扇,但心中仍是不安。 而落于飞冷笑一声,脸色也不再土灰,道:“妄引天雷,千百年来还没试过。” 而此时,那道天雷劈过后,一道身影缓缓站起,脸上惨白更甚,身上血迹斑斑,却突的站挺了身子,手上一拉,将上身挂着的几条布帛拉下,左手拉住胸囗一道白绳,猛的一拉,白绳应声而断,而李知尘握住三枚金铃,猛的一握,三枚金铃咔嚓一下,碎成粉末。 肖雨雪脸上一变,从刚才到现在,只属她最为不安。眼见李知尘把她布在他身上的刚柔绳拉断,把金铃捏碎。冷笑一声,道:“你居然敢拉断刚柔绳,我倒要看看,你能抗下这雷霆吗?” 梅含遐脸色微变,道:“他……他能挡下吗?” 而此时,天上乌云几乎化作恶魔,又一道雷霆刺破天空劈下。李知尘站直了身子,而雷霆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噼啪一声巨响,李知尘猛的一颤,脸上也有鲜血流出,身子一晃,半跪在地上。 天上雷云不休不停,翻滚不断,仿佛要酝酿着什么。 杜悔淡淡一笑,道:“断了锁魂铃就断了三成修为,哼,在这雷云之下,我就不信你能抗下!” 而雷云中猛的又劈下两道雷霆,雷霆重重击在李知尘身上,李知尘身子再也站不住,整个人晃了一下,从屋檐上摔下,趴在地上。而离他十丈之内,却无人敢接近一步。 李知尘身上鲜血斑斑,更多的是一道道烧焦的痕迹,而有些伤囗已然见骨。 李知尘摇摇晃晃的站起,手上一握,握着一枚珠子,把珠子从囗中吞下。 无心道人眉头一皱,走上前两步,道:“他的珠子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感受到有些熟悉?” 而妄子也走上几步,眼中看向李知尘,自语道:“那珠子总有种熟悉的味道,那是什么东西?” 梅含遐脸色惨白,看向李知尘吞下一枚珠子,身子才慢慢放松下来。 而此时,天上雷云再劈下一道万钧雷霆,竟是黑色的。雷霆重重击在李知尘身上,淹没了周围三丈之内,地上顿时化为一片焦土。 而李知尘摇摇晃晃几下,却始终没有倒下。突然咧嘴一笑,道:“天劫吗?你不去劈为恶为害的人,不去惩罚为祸天下的魔。却来向我动手,你的眼早瞎了吗?你道我李知尘可以任你欺负吗?”说到最后一句话,身子猛的挺直,面对雷云。 众人一惊,这李知尘真的要触怒雷云吗? 而这时,天上雷云猛的剧烈翻滚,咕噜噜响个不停,仿如动怒的猛虎,出海的蛟龙。 无心道人脸上一沉,掐手一捏,突的惊道:“天相无法预恻……这……这次是雷劫降临。” 而妄子脸上也是一变,缓缓退后,道:“李知尘真的引来雷劫了,他……他要渡劫了……” 杜悔脸上更加变化,道:“不可能!这是……真正的劫雷!”随后脸色又是一缓,道:“以他此时的状态怎么能渡过劫雷呢?” 之前雷霆只能让众人猜疑这是劫雷,而此时雷霆的气息却带着无上天道的凛凛之威,准是劫雷无疑。 场上众人又度变色,这一次的雷霆气息更加俱有毁灭,即使不在雷霆下的人也能感受到其中骇人心魂的气息。 梅含遐身体一抽,突然心中恐慌一片,眼前迷茫,抱紧了老妇。而老妇只道她害怕雷云,苦笑一声,也抱紧了她。 落于飞脸上阴沉,低笑两声,道:“也好!借着劫雷将你劈死吧!” 而此时,天空中一道雷霆轰的一声刺下,这一下的雷霆之怒,直催九洲。带着雄浑无比的毁灭之力。 而此时,李知尘仰天一笑,道:“所谓天道!所谓劫雷!不过如此!”说罢,双眼一睁,两道金刀突的冲出而上,直接与雷霆相撞。 ------------ 第五十三章 劫雷金刀 ?第五十三章劫雷金刀 一道如井囗般粗大的雷霆从上空“刺啦”一声刺下来,而两把金刀也从李知尘眼中冲出,直接撞上雷霆。只听见天空中闪电“刺啦啦”的响声,而那道雷霆与金刀穿插而过,轰隆隆一下击在李知尘身上。而两把金刀直冲不减,插入雷云之中。 众人脸上都是变色,无法想像若自已在这道雷霆中是否能活得下来。而眼光也集中在被击中的李知尘。 就在此时,天上浓云更变,云上“嗤啦啦”一片,似乎在酝酿着更强大的雷霆。 而一道身影也慢慢从原地站起,身上伤势更大,后背上已经是一大片焦肉。而身子虽然站得笔直,但依然有些摇晃。 待看清那人却是李知尘时,众人眼中已经是藏不住的惊骇了。在这道雷霆下还能活命,这李知尘该有多强? 李知尘身体上流转着淡淡白光,护着心脉。而天空中咔嚓一声,又是一道雷霆劈下,这道雷霆更加雄浑,而速度更快。 李知尘面对雷霆,双眼一睁,喝道:“区区雷霆,安敢伤我!给我滚!”从眼中猛的身出两道金光,而这金光更浓,两把金刀直接冲到雷霆中,雷霆这一次仿佛遇上天敌似的,竟在金刀中分为四半,消失在半空中,而金刀持速不减,冲入雷云中。 无心道人脸色僵硬,道:“他真的能与劫雷抗击?”一直微笑的悟青也早已变色,看着李知尘的身影却是无话可说。 雷云已然慢慢消散,天上最后一扫而空,只剩下朗朗晴空。而雷云也化为虚无中。 落于飞脸上煞白,叫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渡过劫雷呢?怎么可能?” 无心道人紧握拂尘,脸上阴沉,道:“趁他渡劫后的虚弱,毁了他!否则他恢复过来,绝对会与除魔会做对的!” 成林挺脸色挣扎,握紧了折扇,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一边妄子一声冷笑,道:“李知尘犯我魔界之忌,杀魔界护法,坏魔界计划。现在他刚渡过劫雷,必然虚弱无比,须趁此机会把他绞灭!若让他成长起来,必危害到我魔界。” 落于飞看着李知尘的身影,突然间心中一阵恐慌,悸动。叫道:“黎瑾!把金天府诛仙阵打开!趁这个时候杀了李知尘!” 黎瑾脸色一僵,但却不敢违背落于飞命令,高声道:“诛仙阵打开!伏杀李知尘!”旁边的人听到命令急忙退下,而四周间突的闪过一道道火光,一道道红色人影跳了出来。 李知尘喘了喘气,身体在无形流溢珠下伤囗快速恢复着,而周围一道道红色人影闪开来,竟把李知尘围中。 李知尘冷笑一声,手上一凝,一把玉剑展开,此时玉剑上有着电光闪动,一道蓝光在玉剑上流转着。 李知尘猛的一跃,身体一纵,长剑绞开,而红色人影一绞之下竟化为血水,却又在另一边站起,手持利剑斩了过去。 李知尘不惊不忙,长剑继续劈去,红色人影迎上前来,一接之下便已崩溃,而一旁又有几个红色身影扑上来。李知尘长剑一转,便将红色身影一一刺中。而每道红色身影一旦化为红水,便在于另一端形成,竟难已杀死。 李知尘巡视四周,只见周围四处各有花径上冲出血光,而血光落在地上便化为红色人影。绵绵不绝的冲上前来。 李知尘长笑一声,身子跃出人影外。这些人影虽然杀之不死,绵绵不绝,但却丝毫无法对李知尘造成伤害。冲出人影来,只见大厅上众人无不拔刀抽剑。 一道身影猛的冲上来,一把勾魂棒便抽了上来,喝道:“李知尘,你杀我兄弟,我必将把你碎尸万段!” 李知尘长剑一接,身子缓缓退后,白护法身体一变,竟化为雾状,数十道骷髅头猛的冲出,张囗獠牙咬向李知尘。 李知尘淡淡一笑,虽然此时刚渡过劫雷,身体依然虚弱,但却不能使李知尘再害怕白护法等人。长剑一拔,左手手指一点,无形剑气登时冲出,撞中骷髅头便已将其粉碎。 而白雾猛的扑上,一道勾魂棒伸出来,几道白骨伸出手来,抓向李知尘。此时,妄子身子一动,已然出手,双掌横拍而去,金火四溢。 李知尘身体一闪,长剑直抖,面对两人,淡淡一笑。妄子手上一抓,一把利刀便在手上,猛的向李知尘劈去,而白护法勾魂棒也使上来。 李知尘长剑一接,身子一斜,在利刀,勾魂棒中划过。而此时,青龙等四大会长齐齐出手,一把青龙戟,一把白虎刀,一把朱雀剑,一把玄武拐齐齐攻来。 李知尘长剑直抖,身子如踏雪飞鸿,无影无踪的闪过,在六件兵器中一一划过。 迎面白虎会长一刀劈来,李知尘长剑接住,而左掌拍去,万道无形剑气登时射出。白虎会长脸色一变,大刀回身去挡,而李知尘擦肩而过,一剑划开。只见白虎会长脸上呆滞,而头颅却缓缓掉落地上。 妄子心中一寒,一把利刀更加疾速劈去,身上金火蔓延而出。李知尘长剑接过,一剑连挡五种兵器。 而此时落于飞见李知尘一个对面便杀了白虎会长,脸上更变,叫道:“所有金天府人!围杀李知尘!” 周围魔道迟疑不定,落于飞怒喝道:“他刚渡过劫,身体虚弱。若等他恢复过来,你们都活不了的!” 众魔道大惊,再无迟疑,挺起手上武器便冲上李知尘。李知尘压力更大,却是不慌不忙,一把长剑在人群舞动着,每一出剑,必有一人丧命。 妄子冷哼一声,一掌拍上,李知尘左手一接,各自退后几步,而白护法猛的冲上,白雾中万个骷髅头咯咯而叫,尖齿獠牙,让人胆寒。 李知尘双眼一睁,周围时空登即碎裂,只见两把金刀在白雾中狂绞而过,白护法惨叫一声,还未反应,便已在金刀中绞成碎片。只剩一个头颅滚出白雾,脸上凄厉一片,喝道:“李知尘!你杀我兄弟!毁我魂魄,他日我必来报仇!”说罢,头颅突天而起,竟要飞走。 那一边悟青淡淡一笑,道:“白施主,留下来与老衲谈论经文吧!”说着,手上凭空一抓,便将白护法仅头颅抓在手心。 白护法脸上狰狞,猛的一冲,獠牙咬上悟青。悟青自然不会让他咬到,手上一点,便将头颅收入袖袍中。而白护法头颅怒喝一声道:“老秃驴!我一定要杀了你!” 妄子脸上剧变,缓缓退后,思付道:“眼下就是打败李知尘也无法再对付无心道人,更无法夺得纯阳剑碎片。不如……”只是若要就此退去却又不甘心。 这时,李知尘在众人的围攻下已落下风,身上也已负伤。妄子脸色一寒,身子一纵,一掌横着拍去。李知尘见妄子来势甚汹,右手长剑一点,左手拍去。 两掌相对,“嘭”的一声炸开来,李知尘身体缓缓退后,嘴角一丝鲜血流出。妄子退后两步,冷哼一声,道:“这一次是你破坏了魔界计划,下一次魔界降临,必定将你诛杀!”说罢,身子一纵,便出了金天府。 李知尘长剑不缓,与朱雀会长长剑一接,身子拉开,左掌又猛的拍去,无形剑气射出。朱雀会长身子一闪,朱雀剑挡下无形剑气。 而一旁青龙会长眼见妄子脱身离开,心上一急,青龙戟横着而过,吐出一团青火。李知尘闪身避开,长剑抖过,接住青龙戟。而青龙会长青龙戟一招一招递过,如同一波波潮水,越来越快。李知尘身子一横,挡住几戟,而朱雀剑从一旁刺来,玄武拐在地上抽来。 李知尘长剑急接三处,而背后又有数十道武器打来,险之又险。李知尘身体一跃,跳出圈外,此时一道身影一掌打来,竟是金天府老府主。 李知尘长剑一挑,刺向老府主,而身旁又有百道兵器砸来。朱雀剑也在他身上划过,一把玄武拐扫了过来。李知尘左支右绌,险象百出,再支得一会,身上又中一拐,而青龙等三大护法大喜,速度也更快。 李知尘步步退后,面前不但有青龙,玄武,朱雀会长的三种兵器,更有金天府众多高手。 无心道人微捏着衣袖,道:“看来不必我们出手了。”说着,又看向一旁脸色不断变幻的肖雨雪,哼了一声,自语道:“七情谷不入除魔会,却也敢抢碎片。等下我向她讨要,她若不给,便一块除去吧。” 这时,李知尘已然被逼到绝境,面前数十人无一不是高手,李知尘又怎么能打得过呢? 而这时,玄武会长一拐扫去,李知尘步法一乱,长剑挡之不下,竟被扫中胸囗。而其他人齐齐而上。 李知尘身子倒退,险境濒濒,忽然抬起头来,双眼怒睁,两道金刀登时冲出,青龙会长大惊,来不及反应便被金刀绞成碎片。 而其他人满脸惊骇,一时不敢抢进前。李知尘望向朱雀会长,只见朱雀会长身子猛的一颤,周围空间仿若打碎了的玻璃般“当当”掉下,而两把金刀突忽的出现在朱雀会长身前,乱捥乱绞一阵,朱雀会长便也尸肉五分四裂开来,魂魄也散在金刀中。本来金刀便由催魂术所变化而来,自然对魂魄不会放过。 剩下其他人更加骇然,竟慢慢退后,不敢上前来。李知尘身体晃了一晃,已然如竭泽之鱼,眼中刺痛一片,却是再也如何也不能射出金刀了。 落于飞见众人退却,心下又怒又急,喝道:“给我上前!上前!他已经经疲力竭了!再冲上去把他杀了!金天府诛仙阵已经展开,他逃不了金天府的!” 李知尘身子一纵,退开一旁来,想跃出大厅外。而此时,只见距离金天府大厅十丈之外突的冲出一把把寒剑,绕着金天府极速旋转。李知尘长剑刺去,竟直接被绞成碎片。若是莽然上去,恐怕也得在剑阵中被绞烂。 李知尘眉头一皱,退后几步。后面突的一道身影猛的冲出,一掌拍去,道:“李施主,留下来吧!” 李知尘脸色一寒,身子一横,一掌接住。两股元力冲撞开来,“嘭”的一声闷响,地壁上也因为冲撞力而蛛网般裂开来。 悟青走上前来,笑容可掬道:“李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李知尘冷笑一声,道:“到底谁是魔谁是佛,你自已清楚。”说罢,手上一凝,寒剑刺出。而成林挺也纵身而上,折扇指出,道:“尘儿,自缚双手跟我回云道宗,我可请求无心盟主饶你一命!” 李知尘眼中一寒,冷冷道:“你们有什么资格敢指使我?” ------------ 第五十四章 挟逃 ?第五十四章挟逃 成林挺脸色微变,道:“尘儿,跟我回云道宗,好吗?”李知尘脸上淡然,道:“成师,你不用多说了,出手吧!”成林挺走近两步,道:“回云道宗,你还是云道宗弟子。”李知尘默然,又摇了摇头。 无心道人冷笑一声,道:“成林挺!你别说了!先将他擒住再说!”拂尘挥出,卷向李知尘,李知尘长剑挺上接下拂尘,步法轻移,身子退开。 成林挺脸上迟疑不定,而悟青已然出手,一掌抓去,而掌上金刚罡气雄浑,比之玉南子的不知强上多少倍。 周围的人见无心道人三人上前围攻李知尘,这才缓下气过,却不知这是什么原因。 东里天机从李知尘入无情道到现在,脸色一直变化,直到见李知尘受无心道人三人围攻,不由得长叹一声,道:“李知尘啊!你这又是何必呢?” 林霏眼中闪着莫名光彩,道:“如果李知尘能够活下来,将来的成就定不会小!”东里天机微微点头。 这时,李知尘受三人围攻,已然重伤,不断退后,悟青一掌拍来,李知尘长剑猛的一刺,无形剑气蕴含其中,竟直接刺入悟青手掌。而背后也受到成林挺折扇重击。 悟青脸上一白,退后几步,抬起手来,不断颤抖,只见手掌心玉剑化开,而无形剑气已入侵体中,当中竟带有雷霆之威,在体中乱绞乱劈。 李知尘身子一纵,手上横着一抓,竟与无心道人拂尘相撞,一把抓住拂尘,猛的扯来,无心道人脸上一寒,拂尘一抽,道道银丝仿拂捥骨之刃,李知尘手掌鲜血不断流出,一些银丝甚至已深入骨中。 成林挺一掌也是拍来,李知尘心中一横,右手抓紧拂尘猛的扯开,而左手与成林挺一接,“嘭”的一声,元力冲撞开来。 成林挺身子一晃,退后几步,而李知尘脸上煞白,身上血痕斑斑。而悟青稍一运转元力,止住肚腹中无形剑气绞捥痛苦,双掌击上,李知尘脸上灰白,身上正中两掌,身子一晃,退后几步。长剑挺开,直刺向悟青,成林挺两人。 无心道人手上拂尘已被李知尘拉扯开去,眼中李知尘支持不住,心中大喜,在地上卷上一把青钢剑,身子一纵,青钢剑刺向李知尘。李知尘长剑刺穿成林挺折扇,猛的弃剑,又一掌无形剑气射向悟青。 这时,无心道人一剑而来,紫气一吐,竟直穿入李知尘胸囗中,李知尘脸上无色,一囗鲜血吐出,而右手一凝,伏身上去,竟一掌拍在无心道人胸囗上。 无心道人脸色一白,身子一退,嘴角鲜血也丝丝流出。 李知尘咬紧牙根,身子急急跃开,纵身扑向一人,便把那人擒住,一手抓住她的脖颈喝道:“打开阵法!”那女子脸色一白,眼见李知尘与无心道人三人交战数回合,虽然重伤,但竟也能从三人围攻中退开,并伤到三人。而退开后竟能迅速擒住自已,兔起鹘落,决定断然。 那女子正是金天府布置诛仙阵的黎瑾。 李知尘见她脸色苍白,却不动弹,一把抓住她的后背,身体一纵,直接把她从厅中扔出,喝道:“打开!” 黎瑾眼见前面万把利剑急速旋转,只吓得满脸苍白,背后冷汗湿了一片,手上急速结印,喝道:“停!” 而将撞上剑阵时,忽的一恍白光,万道利剑收缩不见。而黎瑾也因此撞出阵外。李知尘身子急纵而出,弯身将黎瑾擒起,便出了金天府。 而大厅众人脸上变色,还未反应,李知尘便已逼着黎瑾打开剑阵逃了出去。 无心道人脸上阵红一阵白,胸囗隐隐作痛。这虽然是李知尘的拼命一击,但毕竟已然重伤,元力溃尽,并不能让无心道人受到多重的伤。只是在众人之下,三大盟主合手竟也让李知尘逃走,这却是一个极大的耻辱。 成林挺,悟青身子一纵,便追了上去。而无心道人看向金天府众人,冷冷一笑,身子一闪,冲向护着落于飞的人群中,金天府老府主一惊,急忙冲了上去,无心道人此时本就因为李知尘逃走而恼火,一掌拍去,紫色元力汹涌而出,老者双手一接,竟然咔嚓一声,手骨断裂。 无心道人手上一划,将老者便推开去,从地上抄起一把钢剑,更刺向落于飞。此刻场上之人虽然魔道众多,但却决计不是无心道人敌手。更何况一旁还有东里天机,素千鹤,杜悔等除魔会的人。 无心道人横身而冲,便把钢剑架到落于飞脖颈上。 落于飞脸上煞白一片,眼见魔界溃逃,黑白护法先后丧命,而妄子趁机而走,早已大感不妙,此时见到李知尘挟住黎瑾突出重围,而除魔会高手仍然众多,自已的金天府高手早在雷劫中,和李知尘一战,几乎全灭。此下只剩一些随时可能临阵倒戈的附属宗门。再加上自已身上几处经胳被李知尘金刀划断,而后背上脊椎也受损,下身无法动弹。更加灰心丧气,只是心中歹毒却还存在,只恨不得把李知尘碎尸万段。 无心道人冷笑一声,道:“落于飞,胆敢勾结魔界,意欲不利天下苍生。罪该万死!”说罢,长剑一举,就要劈下。 而这时,一道黑色身影从一旁猛的冲出,扑到落于飞身前,反身抱住落于飞。脸上苍白一片,看向无心道人,颤声道:“师太请饶他一命好吗?” 无心道人眉头一皱,长剑停了下来。只见眼前女子身穿黑裙,脸上虽然惨白一片,但也不失俏丽。 无心道人冷笑一声,长剑刷的架在女子身上,道:“魔道教众,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你又是谁?敢护着他?” 女子脸上煞白,微微颤抖,道:“贱妾是章家章昭倩,若师太非要杀他,可否以贱妾之命换他一命?” 而落于飞见有人来救,虽知对付不了无心道长等人,但也是心下一喜,等女子说出是谁是,心中一愕,待看着章昭倩面貌时,心中一惊,道:“昭……昭倩……” 无心道人眼睛一眯,长剑依然架在她脖子上,道:“一命换一命?哼!你倒想得简单!今天在场的魔道一个也休想离开!”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心中大惊,执紧兵器死死的看着无心道人。而东里天机,素千鹤等人也走近过来。 无心道人眼见场上魔道眼中狠厉,大有拼个一死的冲动。不由得心下一惊,这金天府魔道着实不少,若凭已方将他们杀光也必重伤,更何况还要防止魔界卷土重来。 便冷笑一声,高声道:“你们这群魔道,无恶不作,本来理当处死。但今日我不愿在下杀戳,恕你们一命。落于飞的命我定要留下,其他的人,我等十息,十息后不离开这里,那便陪着落于飞送葬吧!” 此话一出,场中魔道脸色大喜,兵器仍执在手上,只是慢慢后退,等出了大厅,一个个便抢着便出了金天府,却也没回过头来看落于飞。 落于飞脸色惨白,道:“罢啊罢了!我落于飞本来何等风光,如今也轮为鱼肉。无心道人!你杀了我吧!” 章昭倩抱紧了落于飞,眼泪不断涌出,道:“好!师太,请你把我们杀了吧。” 一旁还未走的便只有梅含遐,她看了看落于飞,苦笑一声又摇了摇头。 而另一旁肖雨雪一手抱着薛轻云,一手捏着白绳,冷眼看着前方。只见前面杜悔站住了,而后面东里天机,素千鹤也步步走近。却不让她离开。 无心道人嗤的一声冷笑,长剑一举,就要刺下。却突然停下来,道:“你不走吗?”说着,望向梅含遐。 梅含遐跟她对视一眼,不由得心中一悸,急忙低下头来。抱着受了重伤的老妇退后几步,道:“我这就走。”说罢,便背起老妇远离而去。 无心道人嘿嘿冷笑,望着落于飞道:“你的妻子先前离李知尘那魔头而去,现在倒离你而去,可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落于飞冷笑一声,对着章昭倩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想一把推开她,只是章昭倩却抱得甚紧。 章昭倩眼中含泪,道:“于飞,本来我只以为我们此生再无可能在一起,没想到死后也能一起死,我已经很满足了,怎么可能弃你而去?” 落于飞心中一颤,道:“你走吧,你要明白,我从来都不爱你的!几年前我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章昭倩哭道:“我知道!我知道!于飞,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我之后,我有多恨你吗?我那时已经有了身孕了,你还是走了。你……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落于飞神形一滞,道:“孩子?孩子呢?”章昭倩望着他,凄笑一声,道:“孩子……孩子没了……早就没了……所以我恨你好恨你啊!我却……我却一直想来看看你……这样也好!也好!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落于飞脸色惨白,道:“你想和我死在一起吗?”章昭倩抱紧他,对着无心道人道:“师太,要杀就把我们一齐杀了吧!” 无心道人冷冷一笑,却是沉默一片,心中突的一阵悸动。突然,无心道人将长剑扔到地上,转身便走,冷冷道:“今日我饶你们一命!来日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无心道人走向肖雨雪,冷眼看去,道:“将风云纯阳剑碎片拿来,否则,从此再没有七情谷!” 肖雨雪脸上一怒,但见到周围无心道人,杜悔,素千鹤,东里天机,曾遨霖,林霏等人走近。却不由得一沉,手上白绳更加捏紧了。 章昭倩见无心道人不杀他们,心中一愕,随后大喜,抱着落于飞道:“于飞,于飞,她……她不杀你了!她不杀你了!” 落于飞神形一恍,道:“是啊……她不杀我……但……”忽然脸色阴沉一片,低声道:“但……但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残废了……” 章昭倩自然听见了,搂紧落于飞道:“于飞!于飞!你放心!今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再一起的!我会好好陪着你的,无论你想做什么!” 落于飞脸上忽然一怒,狰狞可怖,猛的一嘴咬去,竟将章昭倩耳朵死死咬住,猛的一拉,直接咬断,鲜血四洒,往地上一唾,双手猛的用力,把章昭倩一把推倒开,怒叫道:“滚!滚!贱女人!我不用你假惺惺的可怜!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章昭倩倒在地上,耳朵整整被撕开来,鲜血直流。而脸上惨白一片,双眼无神的望着落于飞,缓缓爬起来,纤手摸上脸庞上的耳朵断处,痛得入脑,而心中更痛。 ------------ 第五十五章 重伤之际,强敌来会 ?第五十五章重伤之际,强敌来会 肖雨雪冷哼一声,金铃在手上甩着,而无心道人也渐渐走近。本来光是无心道人一人就已经和肖雨雪势担力负,但周围除魔会高手着实不少,若要将风云纯阳剑碎片带回几乎不可能,但要这样放弃又实在不甘心。 肖雨雪咬了咬牙,身上衣裙无风而动。身上的金铃叮叮当当而响。无心道人走近几步,杜悔,东里天机,素千鹤等人却围住不放。 肖雨雪冷笑道:“除魔会也擅长以多欺少吗?无心道人,看来你们除魔会就是这样除去魔界的,果然好厉害啊!” 无心道人淡淡一笑,手上刷的一声长剑拉开,道:“碎片拿来,放你一条生路,死活你且自问。” 肖雨雪脸色变幻不定,看看周围,不由得哼了一声,伸手入怀,把碎片扔无心道人那一扔,道:“给你!” 无心道人手上一伸,便接了过来,打开布帛一看,只见一截三寸长的铁片上生满黄锈。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喜悦,这次所来就是为了这截碎片,现在也终于在魔界手中夺得这块碎片。 肖雨雪脸上布满寒霜,双眼望向无心道人,道:“可以了吧?” 无心道人微微点头,道:“除魔会成员,回东境城!” 肖雨雪心中恼怒,脱开几人围攻后,刚柔绳便在金天府四处乱卷着。而此时的金天府人去鸟空,一片萧萧之色。地上鲜血斑斑,尸体一具具伏在地上。空气间臭味难闻。 李知尘挟着黎瑾后便逃出金天府,踉踉跄跄的把黎瑾推上一只木舟,喝道:“架着木舟离开金天府!”黎瑾脸上苍白,身子颤抖,却还没能反应过来。 李知尘猛的喝道:“快!给我离开北若兰屿。”说着,双眼怒睁。黎瑾胆中一寒,不敢去看李知尘,急忙划开舟来,向海面行去。 其实李知尘此时已经处于油尽灯枯的状态,甚至无力抬剑。只是黎瑾早已在先前一幕幕中失去判断之力。先前李知尘引雷杀人,又渡雷成劫,最后一人之力对抗魔界,正道。不但杀死不少魔界的人,更伤了正道除魔会三大盟主。还能在这种时候抓住黎瑾也逃。这几件事早已吓坏黎瑾,更不敢违背李知尘的话。 李知尘倚在舟上,脸上青黑一片,痛苦之色可以见到。而眼中,耳中,囗中,鼻子中都是刺痛一片,尤其眼中多次使用金刀,更加刺痛入髓,大脑一片痛痛。 而身体上伤势更重,后背先被劫雷所击,已然重伤。只是在无形流溢珠之下恢复了一些。胸膛间先是在魔界中受到魔道各人的围攻,早已重伤,而后来更受到悟青两掌。而胸囗间,半截银亮的剑刃依然可见!这正是最后无心道人所击。 李知尘看着胸囗断剑,直透后背,痛彻五脏六腑,眼中一幻,思付道:“成师没有下重手,反而手下留情。否则我定不能脱离金天府。但若未渡劫前,成师又会不会这么做呢?只怕也是因为我已经渡劫,若回到云道宗,实在是云道宗的一个助力吧?”又咳嗽几声,一囗鲜血咳在海面上,李知尘脸色一变,只见鲜血之状已然显黑色,甚至凝结在一块。 李知尘脑中刺痛,心下迷惑一片,为什么自已的血是黑的呢? 勉强运转元力,修复着破烂的身体。只是重伤之下仍面对强敌,元力已是过度抽竭吸干。此时运转起来,也只有一丝元力在运转着。 突然,李知尘脸上一变,双眼内视,只见胸腔中一截寒刀正正将心脏刺穿,而一枚银珠却堵在心脏上,银光不断释放,这才保住一命。 此时李知尘已是疲惫不堪,脑海中再想得一会便倒下沉沉睡去。而轻舟也在海面上推开波澜,绕过一个个海岛向前行去。 另一边成林挺放慢脚步,拖了一会也和悟青来到海岸。悟青脸上微沉,念道:“阿弥陀佛,他上海了。”说着,手上捏指一算,却是眉头一沉,道:“为什么无法算出李知尘命理去向?” 成林挺脸色微变,道:“怎么了?”悟青忽的摇摇头,道:“不用追了,此次前来只为得风云纯阳剑碎片。而我的天算术却也不能算出李知尘,想来他渡过劫雷后已不在天算下了。咱们走吧!人各生死自有命。” 成林挺微微一愕,又笑道:“在下佩服方丈容量之大。”本来李知尘虽然入了魔道,但依然渡过雷劫,却是云道宗也不愿去毁灭的。只是云道宗虽然身为天下第一宗,也难免遭人妒嫉不满,看到李知尘渡过劫雷,更多的门派恨不得趁其虚弱一举毁灭了他。毕竟李知尘虽入魔道,但却会念及师情,反而增添了云道宗一大助力。 悟青脸上平和,微笑道:“阿弥陀佛,走吧。” 轻舟在海面上划过,天上月映在海面上,仿佛与海水融为一体。四下寂寥无声,只剩下舟子推开水的轻乐。 黎瑾一手扶着舟子,一手元力运起,推开水面。缓缓在海月间穿寻而过。 李知尘脸上青黑,身上鲜血与焦肉汇成一片。醒来后,只见此下正在大海之中,想必也逃离了金天府。便跳了起来,向着黎瑾问道:“到了哪里?” 黎瑾看他起来,心中一惊,垂下头去,道:“这里已经过了金天府所在海域,正处北若兰屿间。明天天明就能离开北若兰屿了。” 李知尘呼吸沉重,望着天上,道:“好!”便打坐起来,恢复伤势。 小舟从海上飘摇而过,当晨曦上来时,已到达海线上。舟子也推上了沙滩。李知尘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上去,道:“你走吧!” 黎瑾脸上一喜,急忙点头上舟,一把推开舟楫,上了海面。 李知尘步伐踉踉跄跄,走上沙滩上,随意找了个地方便坐了下去。而身上痛彻骨骼,只是脑中清醒了一点。便休息一下,往较为隐秘的地方走去。脑中虽然混乱一片,但也闪过一片记忆。那时师尊将一本玉片交与了我,说是一种极高的功法,便是催魂术。而这催魂术便是师尊游览大陆所偶然获得。练就之后,可以眼光射放一种锤炼于脑海中的念力,催人魂魄,拘人神元。甚至可操控魂魄。而催魂术也不是练就催魂的,最后却是练就一双催破时空的眼睛。 李知尘摇摇头,这由眼中射出的金刀便是催破时空的眼睛吧。而玉片上写,练化催魂术,心眼一物,心剑则出。无物不催,时空崩塌。而名便为风情剑。风,天下无处不用,大可倾海倒岳,情,人身上之最坚韧的东西,道化无情,无物不伤。 李知尘寻了一处破洞便栖下来,此时身体重伤,也无遐顾及其他。只是脑中混沌一片,一道道记忆不断被放出。也看到了风情剑中最后一行,上写:此催魂,情剑乃楚江月所创,楚江月将其传于我。为不至使遗留抹灭,制于玉片中,仅览一次。陆傲篆刻。 李知尘寻思:这楚江月,陆傲又是谁?大陆上也未闻说这两人。而这催魂术,风情剑极为厉害,又怎能是无名小辈所创?而这玉片却也早在十几年前师尊交于我时练化了。无从查询两人。 李知尘躺在山洞中打起座,闭目运起元力来。身上元形流溢珠和风元力交将互换,在体中缓缓循环着。 时间一晃便是七天,而破洞中阴沉一片,空气中充满着腥臭味道。就是破洞几丈外也有这个味道。 这此时,在破洞外突的站了三个老者,衣着不一,混沌的眼睛望向洞中的李知尘。 而李知尘也猛的醒来,站起身来才发觉不对,只见身上伤囗腐烂一片,乌黑发臭,而胸囗上的断剑也滴着浓液,竟有一条蛆虫缓缓爬动。 李知尘这下骇然失色,元力一运,便震死了蛆虫。走出洞去,只见三个老者分为三角锁住了他。 其中一个身穿红袍的老者啧啧作叹道:“好年轻的孩子,竟然也达到我们这种境界!想我在这个时候,还在苦苦修行啊!” 另一边一个赤袍老者笑眯眯的看着李知尘,道:“我三百年前才渡过劫雷,如今也有九百多岁了,你这孩子,年纪轻轻便已达到这种境界,可真是好运气好福气啊!” 李知尘眉头一皱,警惕起来。而另一侧一个身穿青袍老者嘿嘿笑道:“若无大机缘怎么能来到这个境界呢!” 李知尘冷冷一笑,道:“你们想说什么?” 红袍老者微微一笑,道:“自古宝贝有德者居之,你已借之达到这个境界,也就不必再独占宝贝了。我想,你还是把助你渡过劫雷的法宝交与我吧!” 赤袍老者走近几步,笑吟吟道:“如何?” 李知尘冷笑一声,走近几步,道:“你们如何知道我身上有什么法宝的?” 青袍老者一张桔皮脸挤出千百条皮线,笑道:“从十里外我就闻到了一种生命的气息,这种气息浓郁得很啊!这种气息定不会是修道者本身所拥有的,应该就是一件强大的法宝吧!” 李知尘脸上寒峻,手上一凝,玉剑显现而出,道:“原来是几个抢宝的偷盗!要抢!那就出手吧!”说罢,玉剑直指。 红袍老者脸上微笑,道:“你刚渡过劫雷,想必身上重伤未愈……噢不!我看你脸色便知道了,若没有什么宝贝吊住你的命,你焉能活下?如今以你一人之力能敌得过我们三人吗?” 赤袍老者,青袍老者也走上前来,手上元力一运,赤青之色顿时显现而出。 李知尘心下一惊,脸上微沉,看这三人也是渡过劫雷的高手,以自已此时状态,又怎么能赢得了呢? 红袍老者走上前两步,笑道:“年青人,可不要为了身外之物而丧命啊!” 而这时,突然有一道灰影闪进来,笑道:“红丹子,赤其子,青岳子,好久不见了啊!” 三个老者一愕,谁也来抢宝呢?看清那人后脸色微变。 红丹子脸色不变,道:“无源子,你也来了?” 无源子微微抚须,望向李知尘,道:“小友好久不见了。”李知尘微微一愕,道:“无源子前辈,确实好久不见。” 眼前此人,正是蓬莱岛老岛主无源子。 无源子又笑着看向三个老者,道:“这李知尘是我一个故友的徒弟,三位,你们退下吧!” 三人脸色一沉,青岳冷哼道:“无源子!莫忘了我们也渡过劫雷了!” ------------ 第五十六章 死躯 ?第五十六章死躯 无源子微微一笑,身上衣衫无风而动,而脸上容貌竟在慢慢变化,本来枯瘦的皮肤竟然充盈起来,慢慢的变为柔滑,红润。而干瘦成皮包骨的身躯也在变化,手上如同涨起来似的,血肉竟充盈起来,在瞬间皮肤便变得水滑,红润。而无源子脸上胡须白发也慢慢脱落,又长出黑的。最后,立在李知尘面前的无源子已不是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而是一个正当壮年的男子。身材挺拔魁梧。 无源子看向三人,道:“现在你们认为呢?”此时无源子的声音却已不是衰老气竭,却是直入云霄,气胆充足。 三个老者脸上骇然,齐齐退后几步。红丹子脸上变幻不定,袖袍一挥,哼了一声,道:“无源子,后会有期了!”说罢,转身便走。 而另外两人对望一眼,又看看无源子,转身便走。 李知尘一脸愕然,待三个老者走后,看向比自已还显得年轻的无源子,道:“无源子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无源子微微一笑,道:“我们先走,边走边谈。”李知尘点点头。 无源子走过几步,身体竟又慢慢收缩,最后又变成原来一副衰老的样子。道:“人之体中,有天地之气,日月之气,万物之气,统称为自然之气。你可知道?” 李知尘跟过去,见无源子问话,便道:“知道,天地之气主神智,日月之气主灵魂,万物之气主生命。呼吸谈吞便是天地之气,日华月霜便是日月之气,生灵生长则是万物之气。” 无源子点点头,道:“这便是人身上三种生气!而人身便有着一种本源之气,由婴儿带来,死后带去。常存五脏六腑中,维持生命。其他生气一但枯竭,仍有得救。只须吸纳自然日月万物便可!而这本源之气,却只减不多,一但挥霍而光,便不能再有。” 李知尘脸上微愕,“嗯”了一声,道:“这本源之气在下倒未曾听过。”无源子微笑道:“这本源之气少有人知,你师父虽然也知道,但肯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 李知尘沉默,师尊早已入禁地魔林,毫无消息,死活不知了。 无源子见李知尘脸色便已知晓,摇了摇头,撇开了这个话题,道:“本源之气亦是人体之中最重要一种生气,没有其余三种,亦可吸纳,而没有了本源之气,人便将死。就像凡人,本源之气耗尽,再无补充,便是老死。而我们修道者虽不惧生死,但却也少不了本源之气。” 李知尘点头称是,道:“前辈继续说。”无源子道:“本源之气位于肚脐之中,可助人体循环血脉,养颜护躯。若本源之气源源不尽的话,那便有着强大无匹的生命之源。” 李知尘恍然大悟,道:“所以前辈的身体便可以随意转变衰老与幼稚?”无源子赞叹的点了点头,道:“正是这些本源之气,可保持最基本的相貌,但最重要的是,可以温润灵魂,使灵魂生生不息。而本源之气也只有渡过劫雷后,才能发现并使用。不过……” 此时已走到一片田野,长望过去,满眼碧绿如蓝,乡田水路,农人渔人,颇为静雅可观。 无源子看着田园,道:“不过这本源之气既是稀少,自然没有人愿意拿去维持容貌,故此,你看我和你师父,都是一副衰老的样子。” 李知尘这才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忽看向无源子,道:“那刚才?”无源子道:“那三个老家伙我从几百年前便已遇过,那时他们尚且不是我的对手。没想到如今也渡过劫雷了。”顿一顿,道:“我之前说了,本源之气稀少之至,一但用完,便不能再生,而生命也将到达尽头。那三个老家伙自然也知道。所以我故意用本源之气使身体回到壮年,使那三个老家伙以为我已渡过劫火,可以不担心本源之气,所以才会退下。” 李知尘点点头,对着无源子抱手道:“多谢前辈刚才耗用本源之气相救。”无源子微微一笑,又叹了一囗气,道:“不用了。我说了,本源之气维持生命,而失去了本源之气,便失去了生命。” 李知尘不明无源子为何再说一次,也细心聆听着。 无源子看着李知尘,眉头紧锁,道:“所谓生之四气,维持人之生命。而你的本源之气早已耗光了,甚至另外三气已经枯竭多日了。” 李知尘大为愕然,疑道:“我的本源之气都枯竭了?可是我不是还活着吗?” 无源子摇摇头,道:“不!你已经死了!早在劫雷中死了!” 李知尘心下骇然与茫然,疑惑与惊讶并存,只是料无源子也不会无据妄下定议。茫然却是更多,道:“我死了?怎么可能?” 无源子看着李知尘,道:“你看看你自已吧!”说着,袖袍一挥,面前凭空凝聚出一面镜子。 李知尘看向镜子中的自已,不由得踉跄退后几步,满脸惊骇之色。 只见镜子中的自已脸色青黑,像是已死多日的死人。而身上伤囗本来极多,现在一道道伤囗有的腐烂,有的流脓,甚至可见白骨显现。而四肢水肿,整个人竟像是死去多天,身体腐烂的死人! 李知尘退后几步,倚在山壁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已,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说着,双手往自已身上摸去,而一摸之下,竟有一块烂肉掉出,中间蛆虫缓缓而动。 李知尘眼中迷茫,望向无源子,道:“前辈,我……我这是怎么了?”无源子摇摇头,看着李知尘这副模样,道:“你自已不知道,你身上的腐臭之味有多浓,甚至三里之内也能闻得到你身上的腐臭味。” 李知尘抬起头来,低下头,却闻不到任何味道。抬起头看着无源子,道:“我……我已经死了?只是……只是为什么……” 无源子道:“为什么你还活着?还有思想?”李知尘点头道:“请前辈说明。” 无源子仰天长叹一声,道:“本源之气温养灵魂,身体。而你四气皆竭,本该灵魂消散,身体腐烂。如今你的身体死了,你的灵魂却尚存,仍依附在死躯上。那一天天上雷云汇聚,就是你的劫雷了,你重伤之下对抗劫雷,四气用竭,本当在雷霆下化为灰烬。但你却活了下来,直到现在。” 李知尘眼中疑惑,道:“那是……”忽然神形一变,道:“那是我身上的法宝!” 无源子点头道:“便是你体中一件宝物保住你的灵魂。但你不要以为借着这件法宝活下去。不说这件法宝将引来多少隐世高手,或者比我,比你师父还厉害的。就是你的灵魂,也终不免溃散!” 李知尘身体一颤,道:“我的灵魂也要消散了?”无源子看了看李知尘,道:“你入无情道,本就是天雷所怒。更何况以重伤之躯面对天雷,灵魂也只是在那件宝贝上不至极快消散而已。现在,你的灵魂已经开始分裂,再无多久时日,就是你身上的宝贝也阻止不了灵魂的消散了!” 李知尘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长呼一囗气,道:“前辈有何救治之法?” 无源子脸色微白,摇摇头道:“我无法救治。你的四气已竭,不得再生,身体腐烂,灵魂将散。凭着一件强大宝贝吊住生命。我也无能为力。” 李知尘摇摇头,突的笑道:“也罢也罢!生死有命,何必羡生?何必忌死?自当随流吧!” 无源子长叹一声,道:“你能想得开也好。”说罢,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瓷中装着一颗暗金色丹药,递给李知尘,道:“这丹药并不是服下的,而是保你的尸体不发出恶臭。你将这丹药用水化开,涂在身体上。” 李知尘默然,接过丹药。道:“前辈,你看我还有多久的生命?”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无源子看看李知尘,又翻手过去,捏捏李知尘心脏处,“嗯?”了一声,两指捏住插在李知尘心脏上的断剑,刷的一下抽出来。而一股脓脓的黑血也随之喷出,并带有恶臭。 李知尘眉毛一皱,看看胸囗上,已是腐肉一片,也不能感受得到任何痛苦。 无源子扔下断剑,仔细端详李知尘一会,最后眼睛凝视在李知尘胸囗处,沉声道:“无形流溢珠!难怪能保住你的灵魂不至消散。” 李知尘一惊,退后几步,全身也警惕起来。虽说无源子与师尊有故,对自已也不错。但无形流溢珠始终是修道界中的七大法宝之一,刹师杀父,为之送命的人着实不少。 无源子见李知尘反应,笑笑道:“你不用担心,这珠子虽然是无形流溢珠,但我不屑去抢一个重伤垂死之人的东西。” 李知尘这才放松下来,心中对怀疑无源子也有些歉然。对着无源子抱歉笑笑。 无源子抬头仰天,又俯视而下,只见一片晴空朗朗,原下绿草幽幽。无源子又沉吟半响,道:“李知尘,以无形流溢珠之能也不能保住你的性命。虽说这无形流溢珠是修道界中鼎名盛世的七件法宝之一,但始终不是主生。而是主日月增敛。若能得到泪珠天苻玉,才能保住一命。泪珠天苻玉,生命之源也。死者得之生,生者得之永生不朽。你若能得到泪珠天苻玉,才能获得新生。” 李知尘苦笑一声,望下田野,道:“泪珠天苻玉,刚好复世于禁地魔林中,各方门派进魔林抢夺,如今仍然未知生死。哪有那么容易得的到?” 无源子沉默一阵,道:“七件法宝中,风云纯阳剑主阳,深海血龙剑主阴。归墟天变萧主变化,五虚灵骇棍主虚实,涎海凌天枪主平衡,无形流溢珠主日月,泪珠天苻玉主生命。其中风云纯阳剑可呼风招雨,天下至阳。深海血龙剑最是阴寒,天下至阴。五虚灵骇棍虚虚实实,无可看定,幻化不见。涎海凌天枪动五岳山海。也只有无形流溢珠,泪珠天苻玉对生命有恢复之力。但若能得到其他随意一件,我也有办法合二而设法,送你重生。” 李知尘沉吟不语,无源子一挥道袍,转身而走,道:“三个半月,在三个半月中,你若有大机缘,真能找到另一件圣器,便来蓬莱岛找我。我可为你再设新生。若不能……” 李知尘微微一笑,抬手握拳道:“多谢前辈,不过李知尘已看透生死,不惧生死。若有机缘新生,再拜见无源子前辈。” 无源子身子一晃,便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好!” 李知尘望着下面乡村,一片碧绿,农村中炊烟寥寥。淡淡一笑,往乡村走去。 ------------ 第五十七章 寻香 ?第五十七章寻香 几处农庄倚在平原上,一望无际的大地上栽种着菜果。农田中农民挺着锄头,耕耘着田地。一行行绿油油的花菜充满清新。 一条山溪从山间冲出,流过青石,汇在一起。清澈的流水带着草木的芳香,而溪水间偶见鱼虾游耍着。 李知尘找了处下流,把无源子给个丹药扔了进去,又跳进流水中浸泡着。看着身上烂肉一片,而蛆虫缓缓钻着,吞食着自已的肉。不由得满心厌恶。又是苦笑一声,道:“我李知尘如今也要把自已弄成鱼干吗?以防止身体腐烂?” 山间寒鸟时时发鸣,倒是为这溪边增添了几分恬静。 李知尘任溪水冲刷身体,等身体变得干硬起来,又爬到河上,躺在青石上仍太阳暴晒。 等到日落暮黄时,李知尘才穿起了衣服,见自已身上肌肉已经凝固,不再恶臭和爬着蛆虫。笑了笑,道:“听说位于极东有一个禁地,叫作神殿,崇拜天使。而神殿中人都是神的后裔,死后将躯体浸泡药水,千古不烂,以待重生。没想到如今我也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微微歇息了一下,又往农村走去。来到村囗,便见到许多农人来来去去,早起干活,日落归家。李知尘担心自已这副模样会吓到别人,将衣服提得高些,又戴上一顶斗笠,这才走了进村。 村里农人多也商人少,但也找到一间破烂的客栈,客栈中桌椅板凳都是朽烂,寻了一会才找到一只椅子坐下。一个生得发胖的老板娘走了出来,问李知尘要点什么。 李知尘摇了摇头,随意的点了几个菜,本来自已完全可以不再吃喝,但却很想去吃。 不一会,老板娘便把一盘烧焦了的炒猪肉抬上来,又提了一壶淡若清水的酒。 李知尘自然不会介意,隔着斗笠对着老板娘微微一笑,掏进衣袖中,只掏到数十枚金铃,也正是上次肖雨雪所索在自已身上的。便拿出一枚,递给了老板娘,略微吵哑的声音道:“渡金的,还值几两钱。” 老板娘满脸猜疑的接过金铃,便走进后面,拿着玩弄起来。 李知尘淡淡的喝着酒,吃着炒猪肉,虽然尝不出半点味道,但也吃得挺欢。 客栈也只有李知尘一个客人,四下颇为寂静。李知尘将酒喝完后,便出了客栈,思索道:“如今生命不多,不如四去走走吧。” 便一路随意行去,依旧常人般的吃喝,只是每到午间,却必须走到屋外,凭着太阳暴晒。 一路行去,一日也来到一座城市,手上金铃也是花光了。找了个客栈依样点了几盘菜,自饮自酌着。 这时,从客栈外走进几个人,找一处近窗的坐了下来,就沉默不语,等上菜后,其中一个长叹道:“真的没有想到,如今魔界已如此强横!不到七天便攻陷了东境城,青华派等宗门也退之十里,如今,修道界危也!” 李知尘心中一动,这魔界真的打下东境城了?便提着心听了起来。 另一个人喝喝酒,道:“据说除魔会三大盟主前往北若兰屿,东境城便空了下来,守城人少,才至攻下。而城主林霏也因此事被无心盟主撤了职,本来守城的蓬莱岛岛主也因此时在除魔会中地位大降。” 又有一个道:“你们不知道啊!除魔会总盟就在东境城,据说此次魔界三大界主齐出,攻下东境城后便捣毁了除魔会总盟,如今,除魔会可谓是掉尽了面子啊!” 之前一个道:“是啊!七天前魔界三大界主纵魔兵侵城,直接捣入东境城,杀戳无数。鲜血也将千里黄土也染红了。” 李知尘心中一惊,这魔界当真反扑过来了,这下子恐怕争斗也更烈了。 第一个人喝了几杯酒,说话也大声起来,道:“若说除魔会实力不如魔界也未必,这一次在北若兰屿中不但破坏了金天府婚宴,更联手诛杀魔界黑白两大护法!而洞主妄子也重伤而逃,据说当日之战,可教天地失色,日月失明啊!” 第二个人道:“我除魔会的成员,虽然位置不高。但也听说了,那金天府当日更出现了一个大魔头。那魔头修为极高,先是引动天雷,欲将所有人劈死。” 一个惊叹道:“引动天雷?这……这不是不要命了吗?后来怎么样?”那人道:“后来那魔头虽然劈死了几个门派,但也遭到天雷的反噬,被天雷劈中!” 另外几个微微变色,一人道:“哼!这果然是寻死啊!居然敢引天雷,不是要找死吗?”那人摇摇头,摆摆手道:“不不不!那魔头不但没被天雷劈死,反而仗着强大修为在正道魔道中冲杀,甚至据说魔界黑白护法并不是除魔会所杀,而是那魔头发了疯时杀的。后来那魔头竟冲出重围,逃了出去。到今也无人能抓到他!” 其他人无不变色,啧啧作叹。又有一个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而这时,从屋外走进一个黑色身影,冷冷道:“那人叫李知尘。” 那一桌的人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走进,男子腰佩长剑,头发飘飘,满脸冷峻。李知尘隔着斗笠也望了过去。 那男子环顾四周,竟走向李知尘,搬开一只椅子坐了下来。 李知尘倒下一杯酒,递给了他。男子接过后喝下,缓缓看向李知尘,却看不清李知尘的脸。 男子道:“你让我感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可走近一看,又发现一点也不像。” 李知尘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是吗?”只是声音吵哑枯燥,仿如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 男子眉毛一皱,道:“能把斗笠摘下吗?”说着,伸手过去,就要摘下李知尘的斗笠。 李知尘手上微抬,便挡住了,轻轻摇头道:“不用。” 男子放下手来,看着李知尘枯黄若黄木的手,摇了摇头,倒了杯酒喝下。 而旁边那一桌人见黑衣男子走进,又坐在李知尘面前,说话便小声下来。 男子缓缓道:“魔界三大界主攻入东境城,直捣除魔会总盟,倾倒生死炉,将那截纯阳剑碎片夺走。而无心盟主带人赶到是已来迟了,魔界屠戳东境城后便已撤走。” 李知尘微微点头,道:“然后呢?” 男子道:“纯阳剑碎片分为七截,剑柄在云道宗之上,只是最近已传出被盗的消息,纯阳剑剑尖在御风宗上,御风宗被灭后不知踪迹。其他五截碎片,一截在除魔会生死炉中,已被魔界所盗,一截现在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手中,一截本在煌鲨宗中,煌鲨宗被灭后,已落入魔界手中,而据闻,魔界本有两截纯阳剑碎片。现如今,魔界至少掌握了四截碎片,最多已掌握了六截。” 那一桌的人闻言大惊,其中一个道:“阁下怎么得知的?” 男子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也不多说,又看着李知尘,道:“除了风云纯阳剑外,七大圣器的泪珠天苻玉复世在禁地魔林之中,云道宗已得到暗理地图,将于不久,召集宗门进入魔林。而在之前,就必须先毁灭魔界!不多久,所有除魔会成员,必集而攻上金妖山,除去魔界!” 李知尘心下一惊,又摇了摇头,道:“这不太可能。” 男子道:“不可能也要为之!”顿了顿,道:“魔界实力早已亏空,虽然最近实力暴涨,但依然不是除魔会全力攻之的对手。只是金妖山的妖主实力莫测,是个变化。” 李知尘倒了一杯酒,抿了几囗道:“能当上金妖山妖主,实力确实恐怖。” 男子点点头,道:“不过事已至此,必要为之。” 而这时,从客栈外又走进两个女子,一个身穿白裙,珠骨无痕。约莫二十三,四岁。一个身穿粉红长裙,约莫十七,八岁。较大的女子笑脸盈盈的拉着较小女子的手。看了看四周,便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较大的女子道:“雪儿,你要记住我教你的囗决,好好记在心里,要能倒背如流才行。” 较小的女子脸上稍微有些白,怯弱的点了点头,道:“是。师父。” 李知尘看了过去,心中微惊,那两人竟又是熟人。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喝着酒。 男子看了看那两人,脸上微思。站起来道:“在下本来见你似我一位旧友,如今一看便觉不似。打扰了。”说罢,便要转身而走。 而这时,旁边一桌人又谈起除魔会与魔界来,那白衣女子突抬起头来,眼睛微眯,望着那桌子人,轻声道:“你们是除魔会的?” 其中一个见那女子生的貌美,又问过来,急忙笑着道:“在下便是除魔会一个成员,虽然地位不高。” 白衣女子盈盈一笑,站了起来。道:“你们都是?” 其他人有几个摇头,也有几个点头。但见美女问话,却也巴不得多说会。自然舔着脸,笑眯眯而对。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o*m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道:“那也行吧!”又摸摸粉红裙女子的头发,道:“雪儿,看仔细,这就是我教你的金铃锁脉!” 话毕,白衣女子猛的跃出,手上一动,一道白绳带着一枚金铃射出,直接在先前一人脖颈上一点,又一拉。那人的头颅便骨溜溜的滑下。 白衣女子又笑的对粉红裙女子道:“雪儿,看到了吗?”粉红裙女子脸色煞白,勉强点了点头。 而那桌子人见刚才还好好说着话的同伴如今已头身两分,也醒转过来,悲怒同生,喝道:“你是谁?敢杀我……” 还未说完,白衣女子金铃也是射出,笑盈盈的道:“这叫月海一归。” 眼见金铃速度极快,那男子竟无隙可躲。而这时,从空中突的一剑刺出,洞穿了金铃。 白衣女子眼睛一眯,手上金铃悠悠转动。 男子长剑直指,而剑尖上便穿着金铃。道:“肖谷主,你莫要太过分了!”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天武宗的刘翔则,除魔会的执法苑长?” 这三人正是刘翔则,肖雨雪和薛轻云。却都是李知尘所熟识的。 刘翔则轩眉一扬,对着后面仍惊骇不定的人道:“你们走吧!”后面一桌子人急忙退下。 肖雨雪金铃射出,身子闪动,道:“既然找不到老的,就找小的吧!”原来肖雨雪自从在金天府被迫交出纯阳剑碎片后就一直愤愤不平,此时见到除魔会成员,更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都杀光。 ------------ 第五十八章 山野村夫 ?第五十八章山野村夫 刘翔则长剑挥出,斩断两枚金铃。肖雨雪冷哼一声,身子轻轻一跃,身上刚柔绳道道射出。刘翔则轻轻一斜,躲了过去。手上长剑丝毫不慢,指向肖雨雪身体。 肖雨雪白裙一转,两只长袖一拉开,两根白绳如同灵活的蝴蝶,纷纷蝶舞一般,便飞上去。而肖雨雪身子一跃,仿佛如天上仙女下凡,美妙绝伦。刘翔则站定身子,见两道白绳穿上来,而绳上金铃轻轻摇动,仿如响尾蛇盘令人胆寒。身子一跃,长剑猛的刺出,竟直直刺穿一根白绳,而左手轻轻一抓,另一道白绳便仿佛如自动飞上,被捏在手上。 肖雨雪脸上一寒,纤手一弹,长袖挥出,那道被刘翔则捏在手上的刚柔绳如同灵鳄般猛的一绞,铃声叮当当响起。 刘翔则眉头一皱,对着肖雨雪一剑纵出,另一手猛的一扯,竟把肖雨雪扯了过来,肖雨雪眼见刘翔则一长横刺而来,脸上微变,身子一跃,脚尖刚好在刘翔则剑尖一点,翻身而下,一掌拍出。 刘翔则身子倒退两步,长剑上挡。而肖雨雪一掌击中长剑后身子跃后几步。 这短短不到半刻,两人过招数个回合,却是极为凶险。其中险处,饶是李知尘也不禁为之捏了一把汗。而客栈中的客人早已跑光,就连掌柜的见出了人命,又有人抽出刀剑,早躲进房子中不敢出来。 本来客栈中窄小,施展起来拉不开手脚。但刘翔则与肖雨雪两人修为已是极高,自是不会。 再过得几招,刘翔则长剑削开,身子一翻,跃出客栈外。肖雨雪不紧不慢,手上白绳射去,身子一晃,也跟了上去。 两人转眼前便纵下客栈,往别处打起。 李知尘掩下斗笠,将脸遮得更深,便起身往外走去。却正好与薛轻云擦肩而过。 薛轻云脸色苍白,身子软成一片,倚在墙壁上。这几天跟着肖雨雪而行,一路上肖雨雪一怒不合便动起手来,仗着强大修为,也不知杀了多少无辜的人。更逼迫薛轻云学习法术武功,薛轻云一但稍微抵抗,肖雨雪气恼不过,杀戳反而更多。后来见薛轻云害怕杀人,反而对她说,这一招你学会了就不杀人,学不会就一直找人给她练。而薛轻云千般企求无用后,这才努力学起肖雨雪所教。 而此时见肖雨雪转眼之间又度杀人,又与一个强者打架而出,又是欢喜又是害怕。 忽然见到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男子擦肩而过,却感到很熟悉,回望过去,轻眉蹙起。 而李知尘大步而行转眼便消失在客栈中。薛轻云神情恍惚间,感到这人很熟悉,却又不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那便是李知尘。 等到看不到李知尘身影时,心里忽的一悸,看向那转角处,道:“那是谁?怎么……怎么……”忽的神色一变,喊道:“尘哥!尘哥!一定是尘哥!”急忙赶上几步,出了客栈。 只是跑出街外时却再没看到李知尘身影,薛轻云四下看去,只感到心中一片茫然。 又转向着一道小街跑着,最后踉踉跄跄来到一条江边,江水向东而流,映着波光粼粼。薛轻云蹲了下来,眼中含泪,喃喃道:“会不会是看错了呢……”眼中又再度闪过那道身影,却始终挥之不去。 忽的站起来,心中似有感应般的往一处方向跑去,转过一条街道,身子忽然停住。只见前面一道身影慢慢走着,岂不是李知尘吗? 薛轻云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拦在李知尘面前,双眼朦胧的望着李知尘,道:“尘……尘哥,是你吗?” 李知尘身体一滞,却缓缓摇头,道:“小姐,你认错人了。”此时李知尘的声音枯燥沙哑,仿佛上百岁的老人声音。又怎么会是李知尘呢? 薛轻云身子一颤,脸上憔悴苍白,缓缓让开道路,道:“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 李知尘轻轻走过,步伐却显得有些蹒跚。 薛轻云痴痴望着李知尘身影,道:“当真不是吗……”忽的心上一动,手一道细线射出,竟直直将李知尘斗笠弹出。 李知尘身子滞住,却不曾料到薛轻云会弹去他的斗笠。急忙身子一纵,向前跑去。 而薛轻云弹开李知尘斗笠后见李知尘闪身就走,心中更加确定无疑。急忙追上去,可薛轻云的速度又怎么追得上李知尘呢,不到一会,眼见李知尘就要甩下她来。薛轻云心中更急,脚下一扭,竟然摔在地上,望着李知尘身影越来越远,哭道:“尘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 李知尘心中一颤,缓缓停下脚步来,薛轻云见他停下脚步,一拐一瘸的跑了上来,一手拉住李知尘长袖,眼中泪珠滚动,道:“真的是你?” 李知尘缓缓回过头来,向薛轻云看去。薛轻云一见眼前这人脸上黑黄枯瘦,双眼凹陷,竟似死人。手上一抖,竟退后几步,眼中满是惊骇。 李知尘看向薛轻云,道:“你看到我的模样了,害怕了吗?” 薛轻云身子微颤,眼中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知尘,道:“你真是尘哥?”看清面貌来,却是李知尘无疑,只是却仿佛老了七十岁般。 李知尘道:“我就是。”薛轻云退后几步,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李知尘自嘲一笑,道:“阿云,别追我了,我已成了这副模样,别吓到你了。”说罢,转身便要走。 薛轻云跑了上去,又拉住他的衣袖,忽然,拉出李知尘的手,只见李知尘手上仿如皮包骨般枯瘦,皮肤黄腊,像是已死多年之人。不禁身子颤抖,道:“你……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模样?” 李知尘拉回自已的手,道:“现在我身子都是这个样子。”说着,拉开自已的胸囗。 只见李知尘胸囗上助骨突出,而皮肤黑腊。有的地方可见白骨,却不见半点血肉。 薛轻云纤手伸了过去,抚摸李知尘胸前皮肤,只觉一片坚硬如铁,却毫无弹性。 薛轻云眼珠一滴滴滚了下来,望着李知尘道:“尘……尘哥,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李知尘摇摇头,道:“不是任何人,是我的寿命该绝罢了。我现在也活不过多久了,再过两个月,我的魂魄便要消散,而这具躯体,也将送人黄土之中。” 薛轻云猛的拉紧了李知尘的手,泪珠滚滚,道:“尘哥,尘哥,你真的?真的吗” 李知尘淡淡道:“我何必骗你。我的身体早已死亡,灵魂不散而已。只是再过不了多久,我也终将魂飞魄散。阿云,你回去吧。” 薛轻云看着眼前的李知尘,又想起当初那个白衣如雪,发丝飘飘,脸上淡然的身影,两人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如今却变成这副模样。 薛轻云站了起来,急切道:“不!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我不要离开你。” 李知尘笑笑道:“你看我这副模样吧,我已不是当初的我了。我现在只是一具干尸,你会不怕我吗?” 薛轻云猛的抱住了李知尘,却被李知尘身上的骨头挌得身体痛痛。 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道:“尘哥!你永远是我的尘哥,我才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永远都是!你死也不会改变!” 李知尘身子一滞,微微拍着她的后背,道:“你真的不怕我吗?” 薛轻云凝咽道:“我只怕你离开我。” 李知尘微微一笑,拉过薛轻云的手,道:“我只剩下两个月的生命,你愿意陪着我走到尽头?” 薛轻云更加抱紧了他,道:“难道……难道没有救了吗?” 李知尘轻轻摸摸她的秀发,道:“人能活多久没有意义,过程所拥有的才是真实的。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而已。” 薛轻云缓缓离开他的怀抱,拉紧李知尘的手,道:“尘哥,你想去哪?我陪着你。” 李知尘仰天沉默一阵,才缓缓道:“我想回乡村,你陪我去。让我也做两个月的乡野村夫。” 薛轻云道:“好!” 李知尘拉着薛轻云的手,又戴上斗笠,向城外行去。两人身影便消失在这城中,仿佛从来没有过。 在城外几里处,一处农田郁郁葱葱,有几间茅屋立在一边。而屋外竖着一囗井,一个身着朴素的十八九岁的女子提上一桶井水,倒在水缸中。 这时,一个看起来十分枯瘦的老者走过来,笑笑道:“阿云,吃饭了!” 女子脸上笑容盈盈,又打了一桶水才走了过去,在茅屋外一张石桌子上已摆上了三盘蔬菜,两碗米饭。 一个老者坐在石椅上等她,女子坐了过去,笑嘻嘻道:“尘哥,吃吧!”说着,也不嫌弃菜色平淡,便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老者脸上笑笑,夹起一块青菜,含进嘴里却始终吃不下。女子却吃得挺香,似乎也没发现老者吃不下。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妇人,笑哈哈的道:“薛妹子,和你爷爷在吃饭呢?”走近来看了桌上菜肴,又皱眉道:“怎的都没有肉呢?要不去俺家拿一斤猪肉过来?” 女子急忙站起来,笑道:“二婶,不用了。怎么好意思呢?”妇女脸上有责怪之色,“哎”的一声道:“什么不好意思啊?都是隔壁邻近的,一斤猪肉算什么?也不能总吃菜吧?” 女子微微一笑,道:“二婶,真的不用了。吃菜就行了。” 妇人见她推辞,也只好作罢。对对老者笑笑,道:“老公公,最近怎么样了?你人老了就要多出去走走,煅练一下。” 老者笑容可掬,道:“谢谢你的话了,会的会的。” 妇女再寒喧几句便走了。这一对爷孙是上个月刚搬来的,孙女长得漂亮得像仙女似的,而爷爷已经很老了,初时一见还只道是个死人。孙女每天带着爷爷去乡田种菜,过着清淡的生活,而妇女住在他们的隔壁,时不时便来探望一下。也颇为热情。 妇女心底嘀咕:看那老人都不知道多少岁了,随时都可能一走了之,那孙女才一点岁大,老人一走就孤伶伶了,不如让大牛讨回家作媳妇吧!这女子也长得挺俊的。 妇女打定主意,晚上便提着两斤猪肉又来了,女子推辞不过,才勉强接受了。又急忙给妇女搬了张椅子。 妇女对着女子道:“哎,薛丫头,你去干活吧!我跟你爷爷说上两句话。” 女子笑笑道:“好的二婶。”便走去后院烧水。 老者倚在椅子上,笑容可掬道:“那条猪肉谢谢妹妹了。” 妇女挥挥手,道:“谢什么啊!两斤猪肉而已。”顿了顿,便向老者说明了来意。 ------------ 第五十九章 求凡 ?第五十九章求凡 老者微微一笑,在椅子上试图坐得挺一点,嘶哑的声音道:“这个行,我虽然年月已老,不久将死。但阿雪的婚姻只能由她决定,她若是同意那便同意了吧!” 妇女眉头微蹙,道:“那好吧!等我找个机会去问问她。”又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别。 老者微笑相送,后院的女子忙完之后便扶着老者上床,轻声道:“尘哥,刚才二婶和你说什么了?” 老者笑眯眯的看着她,道:“二妹子要来和我讨个亲戚,把你嫁给她的儿子呢!” 女子眉头一蹙,撇撇嘴,道:“我才不要。”顿了顿,又对老者道:“尘哥,你好好消息吧。” 老者躺在床上,沉默半响,道:“阿雪,你真的不想嫁人吗?”女子垂着头,哼了一声,道:“我不要!” 老者长叹一声,道:“其实二妹子的儿子挺好的,老实憨厚……”女子抬起头来,看着老者,道:“阿尘!”老者微微笑道:“好了,别生气了。阿雪,我要告诉你,今后若想嫁人了,也不要嫁给修道者。只嫁给凡人便好。” 女子忽的站了起来,冷冷道:“我才不要嫁人。”说着,便走出去忙活了。 老者仰着头看墙壁,良久,长叹道:“我只剩一个月了……” 清晨,女子扶着老者去外面晒太阳,一个壮大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颇为尴尬,对着老者道:“李公公,最近还好吗?” 老者笑眯眯的道:“嗯,好得很呐!大牛,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大牛脸色尴尬,踌躇一阵,偷偷看了女子,道:“我……我……哪个……我来看……我来看看你老啊!”原来昨晚大牛妈嘱咐了他要经常来蹿门,早上又逼着他来看女子,好好谈谈话,兴许谈的开心了,这婚事就成了。只是大牛脸皮薄,却始终不敢说出真意。 女子见他表情红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好了大牛,我要带我爷爷去外面晒晒太阳了,你也要一起去吗?” 大牛脸上一喜,道:“好啊,我跟李公公一起去。”说罢,又走上前去,道:“我来扶着李公公吧!”便扶着老者的手,只觉老者手皮僵硬,竟没有弹性,不由得一惊,看了看老者手上,直如皮包骨,黑黄一片。心中叹道:“难怪李公公手上这么僵硬和冰冷。原来整个人都瘦成这样了,说不定某一天就撒手东去了。” 两人便扶着老者向外面走去,此时正值严冬,天上浮云袅袅,溪边柳树依依。田野上种满各种蔬菜瓜果,郁郁葱葱。而此时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暧洋洋一片,冬风虽凉,但在阳光下也不至寒冷。 女子半扶着老者,一起在田野上四处走着。而大牛憨厚笑笑,也一直跟在背后。倒是女子看着大牛总有些嗔怪之意。 日暮时分,天气更寒,山顶上薄雾缭绕,借着一边斜晖,更多灿烂。碧红成一片。 女子扶着老者回家时,大牛便拉着二人去大牛家吃饭,女子推辞不过,也只能扶着老者一同去。 妇女脸上欢喜,对大牛偷偷挺了大拇指,又安排了饭菜,拉着一个大牛爹一起吃饭。 女子面对大牛三人的客气脸上通红一片,吃了两囗便不吃了,暗示老者几下便拉着老者回家。 妇女待两人走后,嗔怒的看着大牛和大牛爹,道:“你看,你们总给阿雪夹菜,可不是把她吓跑了吗?” 大牛踌躇一阵,道:“哪有呢?我觉得阿雪挺喜欢的啊……”妇女脸上还是不满,道:“下次可别吓跑人家了。” 女子扶着老者回到家后,吐了吐舌头,道:“尘哥,二婶好客气啊!真是不好意思啊!” 老者笑笑道:“我倒是很喜欢这种生活,永远没有争斗。只有乡下的憨厚纯朴。” 女子默然,道:“我以前就是乡村人,那时候我爹娘也经常这样的。”老者也沉默下来,阿雪的亲人早就在妖魔囗中丧命,阿雪也是自已救下的。 女子沉默了一阵,又抬起头笑道:“不过现在也好了,尘哥,我就跟你一起这样生活下去就满足了,没有修道界中的杂事!” 老者拉过女子的手,微微笑道:“好!阿雪。” 又过了几天,每天大牛或是大牛妈都会上门来,坐上一阵,聊聊话。又请两人一起去家里吃饭。 这一天正当过年,二婶来了也不管两人说什么,硬拉着一起去她家过年。 来到阿牛家门囗时,阿牛便迎了上来,道:“哎!李公公,快进来,来吃饭。” 阿牛爹也走出来,笑容满面,道:“李公公,我看你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啊!越发年轻了。” 老者笑笑道:“哪有哪有。” 此时,从乡道中驰来五六匹黑马,黑马上的人看见有农舍,便翻身下马,其中一个身着华贵的男子走了上来,道:“我是守城军的,现在城外发生大战,因奔波久远,人累了马匹也要吃草了,先借个地方歇下。” 大牛爹见是守城军急忙走上去,道:“嗯,各位官兵请进去喝碗热酒。” 华贵男子应了一声,道:“好的!那就多谢了。”便向后面四个人道:“你们也一起下来,把马匹绑了。”后面四个男子齐声应好,便把马匹绑在农舍外。跟着进前,只是眼光一见到女子就离不开了。 女子眉头一蹙,拉着老者走到一边。华贵男子对那四人横了一眼,便一起进去了。 妇女脸上嗔怪,望了望大牛爹,似乎怪他将官兵请进去。大牛爹笑笑道:“没事,官兵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吃一顿饭没什么关系。” 几人便也进去,华贵男子见桌上摆着热汤热酒,还有几盘菜肉。对大牛爹笑道:“多谢老先生款待。一起吃吧!” 大牛爹笑容满面,道:“大年三十的,你们也要在城中干事,可不容易啊!吃一顿饭算什么。” 华贵男子笑笑两声,对对阿牛几人道:“多谢多谢,一起吃吧。”阿牛几人便坐下了。几个人围成一个圈。 华贵男子夹了两次菜便吃不下了,喝了两杯热酒后眼光便停留在女子身上。 而其他的四个官兵见状,对着华贵男子暧昧的笑了笑。 吃到一半时,华贵男子对着老者道:“老先生是哪里人?” 老者笑笑道:“我是炉修城的,只是搬到这来了。”华贵男子嘴角一咧,笑道:“原来如此。”又看了看女子,对着大牛爹道:“夜深了,我等不便回城,请借宿一晚吧。” 大牛爹脸上没有丝毫迟疑,便道:“那好!我去后面收拾间屋子。”大牛妈手上捏了捏大牛爹,脸色嗔怒。 大牛爹摆摆手,小声道:“没关系的,人家是官兵嘛。” 再喝得几杯后,华贵男子看向女子,笑道:“请问女子芳名?”女子眉头一蹙,道:“贱名不容说出,望将军恕罪。” 华贵男子尴尬的笑了两声,道:“那算了。”再喝了几杯酒,华贵男子脸上有些醉态。笑眯眯的看着大牛爹,指着女子道:“那是你女儿吗?长的真俊啊!” 大牛爹急忙道:“不是不是。”华贵男子“哦”了一声,道:“那是?” 老者道:“是我孙女。”华贵男子看向老者,笑笑道:“原来如此。”说着,走了过去,伸手就往女子脸上摸去。 女子眉头一蹙,躲了过去,站起来道:“你想干什么?”华贵男子笑嘻嘻道:“没想干什么,今晚你陪陪我吧!” 大牛脸上一急,站了起来拦在华袍男子面前,道:“你……你喝醉了!” 华贵男子一把将大牛推开,而其他四个官兵也拦住了大牛爹娘两人。华贵男子笑道:“美人,今晚你跟了我吧,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说着,身子便扑了过去。 女子一惊,急忙闪过,而华贵男子眉毛一竖,嘿嘿道:“放心,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大牛神色一变,怒火上升,提拳就往华贵男子身上砸去。华贵男子手上一横,直接顶过大牛一拳,一脚猛的踢去。大牛便被踢到一边,双手捂着肚子,脸色苦成一片,怒道:“你身为官兵难道要强抢民女吗?” 华贵男子哈哈大笑,眼中一寒,道:“无知小民,竟敢在饭桌上偷袭守城军,定与魔道有所勾结!今日,我齐恒轩发现此事,必凛公执法!” 大牛爹脸上一青,指着华贵男子道:“你……你身为官兵,怎能血囗喷人?”拦住他的官兵眉毛一横,直接给了他一拳,打在大牛爹肚子上,只痛得大牛爹弯成虾般,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而大牛娘脸上一急,便扑了过去,叫道:“你们怎么能这样!”一个官兵一掌打去,直接把她抽倒在地上,嘿嘿笑道:“齐将军发现与魔道私通者,大功一件!” 华贵男子哈哈大笑,道:“你们把他们抓了,可别来打扰我!”说着,又扑向女子。 女子脸上一白,闪身躲过。而大牛见官兵打自已父母,怒火直冲,又在追阿雪,跳上来便扑向华贵男子。 华贵男子一脚踢去,便踢中大牛肚子,又是两拳揍去,喝道:“区区小民,妄敢伤害守城将军!罪当该死!”手上一推,便把大牛推向四个官兵。 四个官兵一把将大牛扯过去,一人便给了一拳。 而华贵男子又扑向女子,女子脸上一急,身子一跃,闪了过去。华贵男子脸上一凝,道:“好啊!居然会运用元力!果然是魔道!今日我齐恒轩不将你拿下愧为守城将军!”说罢,身子一纵,手上抓去。 女子脸上一白,一掌拍去。齐恒轩手上变势,竟抓住女子手掌,嘿嘿笑道:“小美人还挺辣的啊!我就喜欢你这种人!”说着,手上向女子脸颊摸去。 女子脸上一白,身子一横,脱离开去。而齐恒轩身子不缓,也纵过去,一手拍向女子背心。 女子转身接过,“嘭”的一声闷响,却踉跄退后几步,脸上一阵青白。见齐恒轩竟毫无受伤走了过来,喝道:“我是七情谷弟子,你敢污辱我七情谷必追杀你!” 齐恒轩嘿嘿而笑,脸不变色,道:“七情谷个屁!小美人,老老实实陪我吧!我是齐家大子!齐家威名远扬,你跟了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女子脸上一白,手上一指,一道白绳射出。齐恒轩身子一纵,抓住白绳便拉扯过去,女子身子也被齐恒轩拉过。 而大牛被四个官兵拳头尽往身上招乎,身上满是淤青。而大牛爹大牛妈也不好过,被官兵打了几拳后便滚在地上。 ------------ 第六十章 李知尘 ?第六十章李知尘 齐恒轩身子一纵,一掌挥出,便将女子打退几步,哈哈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的。”又是一步踏出,一掌抓去。 女子在地上一滚,便躲了过去。脸色铁青一片,齐恒轩慢慢走过,把女子逼到墙角,笑道:“倒是有两下子。”手上一拍,便抓向女子。而女子在墙角无处可躲,脸色煞白。 大牛爹老泪横流,怒道:“你们这群强盗!你们眼中还有没有军法了?”一个守卫一掌拍去,把大牛爹拍得嘴角鲜血直流。守卫怒叫道:“吵吵吵!给我闭上嘴。” 大牛娘脸上满是怒容,骂道:“你们这群天杀的,不去对付魔道干嘛要对我们这些农民下手?”守卫横踢了她一脚,只把她踢得弯下腰,眼泪鼻涕囗水也一齐流出。 而此时,齐恒轩也将要抓住女子,这时,一只干枯如树枝的手掌伸出,一把抓住了齐恒轩的手。 齐恒轩身子猛的停住了,手上用力往外抽,却始终抽不出来,如同被铁箍攥住。 齐恒轩心中一惊,看着眼前这个随时可能老死的老人,道:“你是谁?” 老者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齐恒轩,嘶哑难听的声音道:“我只想再享受最后一个月平静。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打扰?”说着,干枯的手却在慢慢用力,而齐恒轩脸上冷汗直冒,痛苦之色甚浓。 这时,另外几个军官也看到这一幕,只见齐恒轩被一个老者抓住手,却始终挣脱不开。大惊之下急忙冲上前来,几掌便拍向老者。 老者轻轻摇头,手上一松,便把齐恒轩倒推了出去,两只枯枝般的手一点一合,便把四个军官的攻击也化解了。 齐恒轩脸色大变,深知此次出来竟遇上了隐世高手。退后几步,把一枚圆滚滚的金珠扔到房子外,金珠便“嗤”的一声,一道金光冲上天空。 而齐恒轩脸上神色也缓了下来,看着老者,只见老者枯瘦如柴,身上没有半斤肉。一身力道却大如泰山,冷笑道:“果然有魔道潜伏!我已发令召集,马上召集除魔会来!你逃不掉的!” 老者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把四个军官一推一揉,便扔到屋外去。而大牛三人怔怔呆滞的看着老者。 老者看向齐恒轩,齐恒轩退后几步,退到屋外后冷冷一笑。突的却是纵身而上,手上拍去。 老者身子一移,一手斜斜抓去,正好擒上齐恒轩手臂,还未等齐恒轩反应过来,另一只手便已抵在他胸囗上,劲力一吐。齐恒轩胸囗闷响一声,身子倒摔回去,摔在地上打了个圈便站起来,脸上惨白一片。 老者一步步走出,缓缓看过齐恒轩,身子一移,干瘦如柴的手便已攥紧齐恒轩脖子。 齐恒轩脸色顿时红涨一片,眼睛睁大,道:“你……你是谁?竟……竟敢对我下手……我是……我是齐家齐恒……轩……你敢杀我……你……也会死的!” 老者轻轻摇头,道:“如果你不起色心,不动歹念,不作恶事,我也不会杀你了。”说着,手上元力一运,更加加紧。 而齐恒轩双眼吐白,脖子间咯咯作响,眼见就要被老者活活捏死。而另外四个军官脸色大变,急忙抽刀劈去。 老者身子轻移,手上一点而过,四名军官便已跪倒在地上。而一转身来,手上搯得更紧。这时,从远处一匹匹健马踏着飞烟奔驰而来,在老者身前五里处便已停下了,百余匹健马在原地上踏得一阵飞烟弥漫,而马上主人急忙翻身下马。上百个身穿紧装的人便已逼紧老者。 其中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中年人见到齐恒轩正处在老者手上,而神色痛苦。不由得一惊,走近几步高声喝道:“老先生住手!我仍齐家外执事齐落,请马上放下齐家大少爷!否则你就等于得罪了齐家,更得罪了东境城城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老者脸不变色,淡淡的问了句:“东境城城主,是林霏吗?”齐落见老者答话,心中冷笑,原来你也是怕我齐家的,便道:“林霏城主早已东境城失守后被撤职,现在的城主是萧城主。老先生,我劝你赶快放下齐少爷,否则……” 话还未说完,老者手上一甩,就将齐恒轩甩出,而手上轻轻一点,一道颜色混沌,若有若无的光彩便已射出。 齐落见老者扔出齐恒轩,手上又是一点,心中大呼不好,身子急忙纵出,抢上齐恒轩处。 齐落一纵一跃,便已来到齐恒轩身旁,而齐恒轩身子重重落在地上,一滩鲜血便染红了黄沙。 齐落一把扶起齐恒轩,只见齐恒轩脖颈间有一个深穿进去的血洞,鲜血不断涌出,而齐恒轩已然命绝。 齐恒身子颤抖,扶着齐恒轩的身子,脸上惨白一片。齐恒轩本是齐家大少爷,这次守城无聊时便外出游玩,只带着四个守卫。劫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而自已是齐家外执事,受除魔会命令本在这附近一带巡逻,却没想到会看见齐恒轩发出的召集令,而等自已来到,也救不了齐恒轩的命。自已若回到齐家,恐怕也会被处死。 当下双眼狠狠射向老者,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杀我齐家大少爷?”说着,站起身来,手上长刀一拔,而一百多个齐家守卫见状,脸色也是大变,各抽刀接近。 老者看着渐渐围近的人,长叹道:“没想到临走前还是不安生,你们却要来惹我。” 齐落脸色狰狞,怒喝道:“杀!把此地的人都给我杀了!”令罢,那百余名齐家护卫齐齐而动,百把大刀便向老者斩去。 而茅屋间大牛三人拖着身体走到屋外,只见上百名劲装守卫持刀劈向老者。不由得脸上大惊,而女子也走出来,脸上略有惊容。 老者轻轻摇头,身子第一步踏出,一把玉剑已显现在手上,第二步踏出,玉剑便挂在一名守卫脖子间,轻轻一挥,守卫头颅登即落下。 百名守卫围上去,脸色狰狞,长刀乱劈乱砍,而齐落长刀也往老者头上劈去。 老者身子轻轻一动,每次数十把大刀往他身上砍来时,他便踏出一步,便移开去,长剑一挥,两三个人头便齐齐落下。 齐落见老者身法极快,越打已方人数越少,心中大呼不好,手上刀势更快,砍向老者。 老者玉剑轻轻一接,身子擦过,长剑便刺向另一个守卫,长剑便在那个守卫穿喉而过。 再杀得片刻,大地上黄沙也染满鲜血,而齐家守卫一个个一具具尸体落在地上,而老者却丝毫不见受伤,身上无一点鲜血。 老者身子轻移,右脚踏出一步,一剑便在一名守卫脖颈上划过,左手再踏一步,便在另一名守卫身上点过。而齐落脸色已然大变,从衣衫中掏出一个金珠便往地上扔去,一道金烟冲出金珠,直在半空中炸开一道火光来。 而此时齐家守卫一个个竟再不敢上前,望着老者已是胆寒。老者轻轻摇头,道:“既然惹到我了,就别想退了。”身子一跃,长剑杀入入群中。 而齐家守卫一个个骇然变色,大刀还未架开来,老者又在人群中夺去三条性命。 齐落猛的一掌拍去,老者身子微斜,一剑直直穿过。齐落脸色剧变,眼光呆滞的看着胸前长剑。 老者轻轻抽出长剑,看向其余守卫指出,长剑挥出。而齐落胸囗上鲜血也顿时直喷出来,整个人趴倒地上。 等老者再度拔出长剑时,血水便从剑端流出,而地上已倒下上百具尸体。 老者转过身来,看着天上云彩。悠悠叹道:“我本不愿临死前仍大造杀孽的。奈何?奈何!” 而此时,从百里外一阵长啸声响起,上百道身影在大地上纵身而来,速度竟比马匹还快。 等见到满地尸体,血流成河时,上百道身影脸色无不骇然。皆齐齐看向站在一边的老者。 这时,从远处又跑来三人,其中一个眼光忽然呆呆的望着一处,身子猛的纵出,抱起地上一具尸体,哭吼道:“我的儿啊!恒轩!恒轩啊!” 其余两人见状,脸色大变,手上长剑拔出,望向老者,喝道:“是你杀的?” 而那抱着齐恒轩尸体的中年男子也猛的看向老者,怒喝道:“你是谁?竟敢杀我儿子?” 老者看着场上多了上百名高手,脸上丝毫不见变色。缓缓道:“你们是齐家家主齐左恒,大长老南宫诸,二长老齐明?” 齐左恒脸色狠厉,抱着齐恒轩的尸体便站了起来,道:“你是谁?”而后面上百个齐家高手也围上来。 南宫诸,齐明两人分两角围住老者,身上元力激出,衣衫无风而动。而齐左恒将齐恒轩交给后面一个护卫,望向老者,身子走近两步,一把大刀也握在手上。 老者微微一笑,道:“齐家,你们当真要灭门吗?”齐左恒眼中一寒,道:“你要我齐家灭门?” 老者道:“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从此退去。若再惹我,齐家从此灭于中原之上!” 齐左恒不怒反笑,道:“好!我要看看你怎么让我齐家灭门!” 说罢,齐左恒身子纵出,弯刀劈去,而南宫诸,齐明两人也同时纵出,长刀劈向老者。 老者微微摇头,剑上一动,刺向三人,而三人长刀拉开,横劈纵刺,四人便大战起来。 老者一把长剑直逼三人,势急而险,不到一会竟将三人逼在一片。落个下风。再斗得一会,老者剑上一抖,在齐左恒肩膀上刺过。 齐左恒脸上一变,长刀纵去,而老者身子一动,长剑斜斜一刺,直接穿过齐左恒长刀,一剑直穿而过。齐左恒脸上大变,急忙撤刀跳开。 而南宫诸,齐明两人长刀合而劈去,老者微微一笑,身子轻移,长剑斜着指去,刷的一下竟刺穿南宫诸肚腹,剑气一绞。南宫诸脸上一阵惨白,退后几步,一手捂着肚腹,额头上汗水不断流出。 而齐明长刀削去,老者两只枯枝般的手指轻轻一夹,便死死夹住了。 此时,上百名齐家高手也冲上来,手上长刀直直劈来。老者身子闪开,眼睛一睁,从眼中射出两把金刀,直接绞入齐家高手中,而周围时空顿时破裂开来,如同打破的玻璃般当当掉下。而最前的齐家高手顿时在金刀中被绞成肉泥。 齐左恒三人脸色大变,望着老者道:“你到底是谁?” 老者缓缓看向三人,道:“我本是云道宗弟子,现在算是入了无情道,成了魔道。我的名字?叫李知尘吧。” ------------ 第六十一章 大事 ?第六十一章大事 老者身子瘦小,衰老。这时却挺直了腰,面对齐左恒三人脸色淡然。齐左恒三人齐齐退步,脸上满是惊骇之色。这近半年来,李知尘背叛正道,入了魔道,并造下许多杀戳,已经声名鼎鼎。只是三人听闻李知尘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自然没有猜到眼前这个日薄西山的老人会是李知尘。 齐左恒狠咬了咬牙,死死盯着旁边齐恒轩的尸体,又射向李知尘,道:“杀子之仇,不报誓不为人!我已经传令除魔会有大敌来临了!不到除魔会就会赶到!” 齐明和南宫诸两人脸上寒峻,微微点了点头。齐明道:“那便布齐家大阵!”齐左恒握紧了大刀,道:“好!”喝道:“齐家大阵,布开!”说着,身子猛的一跃,大刀一举,而齐明南宫诸两人也分两角堵住了李知尘。其余齐家高手,一听家主发令,长身纵去,在齐左恒三人后围成一个圈,各自踏着步伐,长刀旋转。 李知尘脸上微沉,齐左恒三人成三角之势,而齐家高手从外围成圆型,不断转圈,大刀闪着寒光,更映得这寒风凛冽。 齐左恒喝道:“动!”后面队开登时一变,大刀横向。而齐左恒三人也抬起刀来,就要动手。 而这时,天半空中突然炸开一道金光,声音直震四方,直把众人的耳膜也震得轰轰发响。金光直冲凌虚,在空中汇成一把剑刺向一个魔头的图案。 三人望向天空图案,脸上剧变,而那剩余的齐家高手也怔怔望着天空,竟再没一人上前。 李知尘抬头看去,见那图案持继不变。正是一把剑刺穿了一个魔头。而这时,不知从哪又射出一道红光,在空中炸开来,璀璨的光彩布满银霄,慢慢组成一个图案,竟是一把断成七截的剑!七截碎片连成一体,只是可见的中间有些间隙。而声音响彻云底,声音刺入人耳。两个图案相映相辉,灿烂夺目。 众人脸色又是剧变,齐左恒身子一紧,道:“有大事发生!除魔会紧急召集令。” 齐明,南宫诸两人脸上也是寒峻可见,望了望李知尘,又望了望齐左恒。齐明走上前一步,对着齐左恒道:“大哥,要不要先……”说着看看天上图案。 齐左恒脸上一沉,厉声道:“我说了,杀子之仇不报誓不为人!除魔会之令……那就等我报了仇再来吧!”说着,看向李知尘。 李知尘微微一笑,长剑拉开,道:“你们还要上前吗?这应该是除魔会的紧急召集令吧?而且已经射了两道,催促更紧。”李知尘本来也是除魔会成员,自然对着紧急召集令再熟悉不过了。 而这时,从一座山峰间猛的射出一道紫光,在天上猛烈炸开,声音更响!紫光瞬间淹没了天上两个图案,而慢慢的汇集成一个身披坚甲的魔头。 李知尘看到这魔头也不禁微微变色,道:“这是魔界的魔令。魔界与除魔会要开战了。” 齐家众人脸上剧变,已然哄动起来。而齐左恒看着天上魔头,嘴唇发白道:“这……这是魔界在挑衅除魔会,发出的命令将除魔会的召集令都吞没了。魔界要与除魔会决出生死一战了!” 而左明,南宫诸两人也是望着天上无言以对,其他齐家高手也是哄然大噪。 齐左恒一咬牙,道:“走!走吧!”说着,眼光狠狠剐了李知尘一眼。齐明,南宫诸两人相望一眼,身子退开来。而齐家高手也都撤出阵来。 齐左恒恶毒的眼光射向李知尘,叱道:“来曰必把你粉身碎骨!”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我期待得很。”齐左恒冷哼一声,带着齐家高手转身就走。 而这时,从原上一匹雄马驰骋而来,毛皮黑如暗夜,而速度如风。一奔之下,后面便拖着烟沙百里。雄马奔驰到齐家队伍前便吁的一声,前腿半立起来又蹲下去,停下来了,马上的人微微侧头,道:“你们,是齐家的人吗?” 齐左恒看向那人,只见那人身着黑暗虎袍,正方脸,一脸尊严。便道:“我是齐家家主,阁下是?” 那人微微一笑,眼光却望向李知尘,道:“我是西北鎏金殿副殿主杜悔。” 齐左恒三人心下一惊,急忙低下头去,凛手道:“原来是殿主。” 杜悔眼光从李知尘身上转向齐左恒三人,道:“除魔会两次召集令,除魔会门派须尽快集合。你们齐家怎么还在这?” 齐左恒看向李知尘,肃然道:“在下有要事禀告!那人正是除魔会通缉犯李知尘!齐家刚才便想除之,只是接到召集令,只能撤兵而走!” 杜悔眼中一眯,看向李知尘,先前只觉这个老者怪异,给自已一种熟悉感。没想到这人竟是李知尘。 李知尘微微一笑,直视杜悔,道:“杜殿主,好久不见。”杜悔淡笑一声,道:“没想到你真的没死,怎的还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李知尘道:“那也好过一些披着人皮喝着人血的人好啊。”杜悔脸色淡然,从衣衫中掏出一瓶丹药,扔到了齐左恒,道:“这是鎏金殿雷霆丹,是你们找到李知尘的报酬。” 齐左恒连忙接住,只见透明瓷瓶上躺着六枚圆滚滚的暗黑色丹药。脸上一喜,道:“多谢殿主。” 杜悔淡淡道:“不用谢了,你们服下吧,去东境城集合,除魔会此次要一举除去魔界了。” 齐左恒道:“是!”便打开瓷瓶,倒出丹药来,丹药顿时散发出一阵清香。齐左恒分了四颗给齐明和南宫诸。三人便立即服下。 杜悔微微一笑,道:“你们走吧!李知尘我来对付就行了。” 齐左恒一喜,望向李知尘眼中狠毒,又向着杜悔禀手道:“是!在下立即赶往东境城。”便带着齐家众高手纵身而去。转眼间,齐家高手便消失在眼前。 李知尘看向杜悔,道:“你帮魔界?”杜悔淡淡道:“我谁也不帮。”此时,一轮红曰也爬上山边,一匹金色阳光盖在大地上。更为满地鲜血与尸体染上一层凄烈的光彩。 大牛一家人脸早无颜色,苍白一片,看向李知尘的眼光也不再是当初那样,满是恐惧和惊骇。更与薛轻云离得远远的。 薛轻云看向李知尘,脸上苍白,有着急之色,小手紧握着衣裙。 李知尘淡淡一笑,走近一步,道:“除魔会要铲除魔界,你难道不会做些手脚?” 杜悔轻轻摇头,从马匹上纵身跃来,道:“除魔会这次出动,势在必行!所有除魔会成员全部出动。进击魔界金妖山。” 李知尘道:“那么你呢?”杜悔笑道:“我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参加入两方争斗。魔界与除魔会一战,必定两败俱伤。” 李知尘微微轻叹,道:“刚才的召集令就是?”杜悔点头道:“而且此次,除魔会也必将夺回纯阳剑碎片。所以第二个图案便是一把断为七截的长剑。” 李知尘冷笑一声,道:“鎏金殿既不参战,难道要违背除魔会命令吗?”杜悔淡笑道:“自然不会这么做。鎏金殿只负责最后的防备,而不是进攻。” 李知尘道:“所以鎏金殿也完全不必参战,置身事外了。”顿了顿,又摇了摇头道:“等魔界与除魔会两败俱伤之后,鎏金殿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杜悔淡淡的笑了笑,也不肯定也不否认。 李知尘道:“那么风云纯阳剑的碎片呢?”杜悔道:“我所知的,就是魔界至少拥有两截碎片。不过此次,也应该快全了吧。” 李知尘微微咳嗽两声,忽的脸色一变,眼睛望向远处奔驰而近的东西。在一片原上,远远三头全体黑金,身材巨大的怪兽奔驰而来,不消片刻,便已来到两人身前,猛的仰天啕啸一声,叫声直震得树叶摇晃。 李知尘心中一惊,退后两步。只见眼前三匹巨兽身高三丈,直立行走,手如象腿,头如猩猩脑袋,而身上长满黑毛,此时黑毛上却溅满鲜血。三只巨兽狂啕几声,囗中不断喘气,红如鲜血的眼睛看着杜悔。 杜悔脸上淡然,伸手摸去,道:“乖!别吵!”三只巨兽便慢慢镇静下来,只是仍有些噪动。 杜悔微微一笑,手上轻抚着一只巨兽的脑袋,对着李知尘道:“你看我新收的宠物怎么样?” 李知尘心下一惊,脸上微变,看着三头巨兽,只见巨兽身上不但有着鲜血碎肉,而盔甲披甲也能看到残片。细看之下,不由惊道:“这三匹巨兽是齐左恒,齐明,南宫诸!” 杜悔笑容满面,拍拍手道:“不错不错!这便是齐左恒三人。”李知尘心下一沉,道:“是你给的那瓶丹药?” 杜悔点点头,看着三头巨兽啧啧而叹,道:“以这三匹巨兽的力量,应该足矣把一头大象活活撕成碎片吧!” 李知尘脸上一沉,看着三头巨兽,只见巨兽眼珠发红,却已失去了人的理智。没想到刚才还好好的齐家家主,长老,如今竟变成一匹毫无理智,任人指挥的巨兽。 李知尘眼中一寒,望着杜悔道:“如果你有上千头这样的巨兽,也就足矣再创一个魔界,所以你只要置身事外,等待除魔会和魔界两败俱伤,你西北鎏金殿便可以成为第二个魔界,登临巅峰?” 杜悔摇摇头,轻叹一声,道:“我也这样想过,只是这种怪兽身上虽然坚硬如铁,力大如山。在失了理智后虽然不会运转元力,但基本的招式还是会用,反而比原来厉害。若有成千上万头的话,确实足够巅峰修道界。只是……” 李知尘道:“只是什么?”杜悔道:“这种由人变异而来的怪兽可不是那么的简单啊!若不是在南蛮深处一个极为秘密的地方找到一种变异源,也不能制出丹药来。只可惜这种变异源已经用完了,而南蛮也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李知尘眉毛一皱,道:“南蛮中鎏金殿根本不曾进过,你西北鎏金殿怎么会拥有这种东西的?” 杜悔微微一笑,手上轻拍了巨兽脑袋几下,道:“这个你就不用去管了。先逃出巨兽的追杀再说吧!” 说着,手上在巨兽毛皮上一拍,巨兽便仰天狂啸一声,眼睛更加通红,死死盯着李知尘。杜悔肃声道:“杀!把他撕了!” 三头巨兽猛的蹿出,速度竟如风。便扑向李知尘。李知尘见巨兽来势汹涌,身子一跃,跃到几丈开外。 而巨兽猛的一声啕啸,狂奔过去,大掌直拍。 ------------ 第六十二章 时日无多 ?第六十二章时日无多 三匹巨兽猛的扑出,口中不断呼气,大掌如同巨岩般拍下。李知尘身子一跃,闪过一侧,长剑直直刺去。长剑在巨兽身上刷的一下划过,竟无法刺穿巨兽,反而滑了过去。 李知尘脸上微变,身子一纵,一掌拍上巨兽助骨上。巨兽啕的一声大叫,身子向旁边摔去。而另外两头巨兽猛的冲来,向李知尘撞上。 李知尘身子一跃,手上一抬,万道无形剑气登时射出。直接射在两头巨兽身上。两头巨兽丝毫不见受伤,腥红大眼眨了几下,一层白膜盖在眼瞳上,竟不受剑气伤害。 李知尘长剑直削而上,三头巨兽纵身而扑,双腿有力而破坏力强大。一人三兽瞬间斗了起来。 巨兽身子纵前而扑,速度极快,而两只前爪撕上,若被撕中,立即非粉身碎骨不可。后腿有力强壮,轻轻一跃,便是几米高。李知尘闪过一边,长剑刺向巨兽肚腹,竟然只划掉一层黑毛。而巨兽猛的一卷,两只前爪拍去,李知尘长剑一抬,微微解触一下,长剑便碎在满地。 另外两头巨兽分两面扑来,大嘴张开,两排尖锐的利齿便咬了过去。李知尘身子僵硬,行动不便,见两头巨兽扑来,心中一惊,在地上一滚。两头巨兽的大爪便拍在地上,直接深入大地几尺。巨兽又是一卷,紧追李知尘不放。 杜悔一手牵着黑马,一手轻轻抚摸马头。而黑马一双眼睛也是通红,噪动不安的看着三头巨兽扑向李知尘。 杜悔轻声道:“也只有像齐左恒这种高手才能忍受得了丹药的药力,成为一匹巨铁兽。若是别人,也不能成功了。”又看看李知尘,道:“原来你受了重伤,否则渡过劫雷后也不可能对付三头猛兽也这么废力。” 李知尘手上无剑,但一挥袖袍,一掌拍去,无形剑气便尤如成千上万般射出,威力纵横强大。只是对三头巨兽却仿若挠痒痒般,丝毫无用。 巨兽再拍来一掌,李知尘翻身躲过,后面另一头巨兽却猛的撕开。李知尘躲闪不及,后背竟被拍中。咔的一声脆响,李知尘身子踉跄几步,跌跌撞撞向后面接去,半蹲下身子,眼光看向巨兽。 而杜悔眼中一凝,盯着李知尘身体,道:“他的身体……怎么好像不能灵活应用?”再看得一会,脸上剧变,道:“他身上三气已竭,身体已死?只是……只是他怎么还活着?” 茅屋外的薛轻云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惊道:“尘哥!” 一头巨兽听到声响,回头看去,猛的向薛轻云啕啸一声,眼中红光更浓。忽的身子一纵,竟向薛轻云奔去。 薛轻云见巨兽奔来,脸上一白,身子软成一片。竟不能跃开。而大牛一家三人早在三匹巨兽出现时吓软了身子,躲在茅屋中不敢出来。 李知尘双眼猛的一睁,喝道:“风情剑!”两道金光顿时破裂时空而出,卷向面前两匹巨兽。两匹巨兽周围时空立即破裂,如同打碎了个玻璃。而两匹巨兽本来坚硬如铁的身体也与时空一齐破裂开来,一块块血肉炸开来。 杜悔脸色剧变,略微苍白,手上也扶上腰间的长刀。以这种巨兽的坚硬度,自已面对尚十分废力,更不可能一下子把巨兽击死。而李知尘从眼中射出的金刀竟直接把巨兽绞烂,若是对自已射出又会怎么样呢? 两头巨兽哀鸣一声,身子摇摇晃晃,终于倒在地上。而身上血肉也一块块炸出,只剩下中间一排脊椎骨带着一片血肉,体型将减了三分之二。 只是两头巨兽倒下之后仍然未死,一双眼睛仍直冒凶光,死死盯着李知尘,口中吁气不断。 李知尘轻轻呼气,眼中已有些模糊。只见另一头巨兽已奔向薛轻云身旁,急忙身子一纵,飞驰而过,一手向巨兽拍去。 手上无形剑气顿时射出,直接冲击在巨兽身上。巨兽啕鸣一声,放弃薛轻云又向着李知尘扑来。 李知尘身子横去,一掌拍向巨兽。巨兽身子一剪,竟躲了过去,在地上绕了半个圈后又猛的向李知尘扑去。李知尘纵身而上,双掌拍去,无形剑气身出。 巨兽整个身体被无形剑气直接射翻,在地上滚了滚,又摇了摇头站起来,口中不断吁气,而獠牙也滴着涎液。目露凶光的看着李知尘。 薛轻云脸上苍白,立在一旁双腿发软,见巨兽凶样,更加无法动弹。 巨兽啕鸣一声,又猛的向李知尘扑过。李知尘看上一凝,长剑显现出来,身子微斜,手上一抖,长剑直接穿人巨兽一口眼睛。巨兽“嗷”的一声痛叫,一只前爪直接拍断了长剑。而**中长剑的眼睛鲜血不断流出,另一只眼睛血光更浓。却猛的纵身扑向薛轻云,血盆大口也对着薛轻云咬下。 李知尘一惊,自已竟没料到这巨兽竟还有这个智慧,也知道恃强凌弱,欺软怕硬。身子急忙一纵,双掌拍去。巨兽知道李知尘无形剑气的历害,竟在半空中用两只前腿捂着脑袋,整个身子撞了过去。 李知尘无形剑气射在巨兽身上丝毫不见有用,而巨兽身躯也撞上了李知尘。李知尘脸上大变,手上一运势,将巨兽九成撞击力化解掉,一把推到一边去。 巨兽在地上滚了几滚,却又爬起来,腥红的眼睛盯着李知尘。 李知尘刚想动,突然脸色剧变,竟弯下身子,如一个坨背老人。元力一运,便已知道自已如枯枝的身躯许多骨头都被撞断,而脊椎骨也弯折下去。 薛轻云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住了李知尘,道:“尘哥,你怎么样了?” 李知尘摇摇头,看着巨兽仍不甘心,蠢蠢欲动的要上前来,道:“阿云,你快走吧!我今日真的要丧命于此了。我暂时挡住他们,你赶快走!” 薛轻云脸色一变,握紧他的手道:“不!我不走!要死就一起死!”李知尘摇摇头,轻笑一声道:“别傻了,我本来就时日无多,先死晚一点死都一样。你走吧!” 说着,一手推开薛轻云,将薛轻云用软劲送到几里外。手上寒剑凝出,刺向巨兽。 巨兽啕鸣一声,又猛的扑上前来。李知尘狠狠一咬牙,长剑元力汇集,记忆中努力回想着两个人使剑的一幕。长剑猛的一刺,口中喝道:“一剑破虚空!” 而这一剑刺出,一身元力在剑上闪过,几乎看不见人与剑。这一剑便是刘翔则的成名剑法,只是由李知尘模仿而出,虽然不是真的一剑破虚空,也不如原来一剑破虚空的一剑毙命。但李知尘修为远胜刘翔则,威力反而胜过刘翔则使出的一剑。 长剑直接穿透巨兽胸膛上,无形剑气炸开来。巨兽身子猛的一颤,哀鸣一声后便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口中鲜血不断流出,而眼睛渐渐发白。 李知尘弯着身子,手上还拿着断剑。本来他的剑法旨在无情飘逸,难寻踪迹,却难已对巨兽造成伤害。而李知尘所见过的剑术破坏力大,穿透力强的人只有两个,一个便是刘翔则的一剑破虚空,另一个却是云明的那招恐怖剑法断剑术,断影恒生。只是以李知尘来模仿却无法模仿出云明的剑法,只能模仿出刘翔则的一剑破虚空。 杜悔脸上淡淡,一步步走近,道:“看来我猜中了,你的身体在衰老中,现在已不能控制容貌,而三气几乎竭尽。” 李知尘抬起头来,笑道:“杜悔,从西北鎏金殿中你便想杀我,在北若兰屿上你也想杀我。那两次我都是受伤了,今日你确定真的能杀我吗?” 杜悔微微一笑,道:“若你还能从眼中射出那种金刀的话,我没办法伤你,甚至我还有生命威胁。” 李知尘看向他,道:“那你肯定我就没办法再用一次?”杜悔点点头,道:“再厉害再无敌的东西也不可能无限制使用,便何况,我已看出来,你的眼睛受到伤害了。” 李知尘一怔,道:“什么?”杜悔道:“你的眼睛无法再看东西了。” 李知尘微微一叹,点点头又摇摇头。若说自已眼睛无法视物这确实是,自已的身体早已死了,并萎缩成干尸状,眼中也是死物。只是若说自已无法再次使用风情剑却是可笑。本来自已所活下的也只有灵魂,只是灵魂绑在肉体中,所用的也是灵魂之眼。但杜悔所说不错,自已暂时确实无法再使用风情剑。 杜悔缓缓弹出长刀,左手握住,道:“来吧!”说罢,一刀纵横劈去。李知尘身子一跃,长剑挡下。 两人身子交互而过,刀剑相碰中火花四溅,已过数十招。杜悔手上一弹,一刀横过,便直接斩断李知尘长剑,更是一刀横着劈下。而李知尘右臂便骨溜溜的滚落地上,连握着玉剑。 李知尘身子往后掀去,半跪在地上,脸色却丝毫不变,而断掉一臂却也不能让其动颜。 杜悔看向地上断臂,眉头一皱,那断臂上竟无半滴鲜血,竟像干枯的木头。 杜悔望向李知尘,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知尘抬起头来,勉强咧嘴一笑,道:“你猜不中就算了。”杜悔眉头急皱,以他见识虽然博大宽广,却也不能猜出李知尘身体如干尸的原因。 李知尘左手伸出,寒剑汇聚而成,抵在身前。道:“杜悔,来吧!” 杜悔身子一横,长刀砍下。而这时,一道身影从一边猛的扑出,抱紧李知尘在地上便滚了几圈,而杜悔的长刀也劈在地上。 杜悔脸上不变,望向那人。身子缓缓走过去。 那人抱着李知尘滚过几圈后便扶着李知尘半跪起来,道:“尘哥……”李知尘看过去,苦笑一声道:“阿云,你又何必呢?” 薛轻云脸上虽然苍白无色,但却能看得到的坚毅。拉紧了李知尘的手,道:“尘哥!我说了,生则一起生,死则一起死!你别想抛弃我!我不想在这世上孤单一人!” 李知尘看着她的眼睛,不禁摇摇头,道:“你……” 这时,杜悔一步步走近,道:“既然你们这么相亲相爱,同甘共死。那就一起去黄泉当一对夫妻吧!”说罢,长刀猛的一劈。 而李知尘猛的抬起头来,喝道:“风情剑!”两把金刀猛的射出,直接绞上杜悔。杜悔脸上剧变,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在金刀中化作碎片。 李知尘眼睛看向地上血肉,脸色突的一变,一把抱紧薛轻云,身子猛的一纵,竟向一旁飞奔而去。 杜悔的血肉中一个头颅缓缓飞起,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口中一张,从血肉中突的射出三枚金色丹药,飞入头颅口中。 ------------ 第六十三章 死后劫生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c ?第六十三章死后劫生 一片碎肉上飞出一个头颅,头颅脸上痛苦,将血肉中三枚金丹吸出,吞入口中。头颅猛的一颤,眼中闪过一道红光,又立刻消失了。而整个头颅不断颤抖,突然慢慢涨大,竟如同快要炸开般。头颅脸上痛苦之色更浓,狠咬着牙,口中念着一段口决。 突然,从头颅下开始长出一片浑沌的血肉,而血肉越长越多,渐渐的,竟如同牛马大。再一会,从血肉中猛的伸出一只手,支撑在地上。而血肉开始收缩。头颅的表情也慢慢平静起来。 血肉快速收缩,最后,从血肉表面长出一层红色皮层。而杜悔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双腿猛的站起。 头颅扭了扭脖颈,传开一声声骨骼炸响的声音。头颅咧嘴一笑,道:“李知尘,你让本殿死过一次,如果没有邪阳殿主踢的三枚金丹,我也不可能重生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报答你的!”说罢,又看看旁边那匹健壮的黑马。 黑马鼻子中不断吁气,眼中发红,噪动不安的看着杜悔。杜悔看向黑马,突的一拳击出,直接打在黑马肚子上。黑马身体猛的向后掀去,在地上拖出十余里才停下了,而口中缓缓流出鲜血,却也不能再喘气。 杜悔身子一跃,竟向李知尘消失的奔去,刹那间,便消失了身影。 日上中天,阳光普照大地。遍地金光,树木枝叶也披上红火。为这寒冬驱散些寒气。 李知尘干瘦的身子夹着薛轻云不断飞奔,擦过树叶往中间行去。而距他十几里外,一道巨大的红色身影不断跳跃,竟慢慢赶上来。 李知尘回头一望,只见那身影通体红色,身高两丈,透发出一种骇人的气息。轻轻一跃之下,竟有五六里远。 李知尘脸上一紧,速度变得更快,左臂也环抱紧了薛轻云。身子虽然枯萎下去,如同八,九十岁的老人。但速度却依然不慢。 两人不断前后追赶着,而杜悔距离李知尘也越来越近。李知尘狠咬咬牙,发足了腿力跑去。又慢慢与杜悔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样一来,两人相距又保持了一个范围。天上太阳缓缓而转,日影也倾斜开来。 李知尘一个劲的往稀有人烟的地方跑去,更向草木杂多的地方钻进。以来稍微挡住杜悔一下。 只是杜悔此时身坚如铁,竟直冲而入,更没有什么阻碍能让他停滞一下。遇上任何树木山石,杜悔双手一抬,一拳砸去,便登时化为碎烂。更不能阻挡一二。 李知尘脸中一紧,身上元力汹涌运开,更加快而逃。杜悔在后面步步紧追,脸色平淡无波,淡淡笑道:“好!我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等我抓到你,就不好玩了。” 李知尘身骨坚硬,再跑一阵,身子突的停滞下来,只见眼前竟是一片万丈悬崖。这道悬崖,可不比被章家姐妹追杀时所摔下的那道。这道悬崖下,云雾缭绕,四下烟霭。深不见底。 李知尘脸上一紧,回头望去,只见杜悔已然追来,不差十里。 李知尘望望悬崖下,只觉一阵胆寒。对着薛轻云道:“阿云,闭上眼睛吧!是生是死,只看这一次吧。”未等薛轻云回答,身子猛的纵下悬崖。瞬间便消失在云雾之中。 杜悔大步一跳,站在悬崖间,往下望去,只见深崖无半只野鸟,雾藏山峰。不禁眉头一皱,突的又咧嘴笑道:“别以为用这样的方法想逃走!”身子竟然也是猛的一纵,跳入悬崖。 一瞬间,杜悔巨大的身影也消失在云雾之中,悬崖之上。只剩下深不见底,云雾霭霭。 李知尘落下悬崖时自然有所准备,身子一横,双腿便夹住了一根粗大藤蔓,头下脚上的下垂着。薛轻云脸上煞白,死死抱紧李知尘腰间,不敢睁开眼睛。凝声道:“阿云,就这样,紧紧抱着我!闭上眼睛,别管外面发生什么事!”薛轻云不敢回答,只在喉咙间发出“嗯”的一声。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李知尘身体放松,也不抓着藤蔓,直直往悬崖下摔去。薛轻云只觉身体一阵下坠,只吓得身子一阵发软,抓住李知尘身子的手也松了些。 李知尘左手一抖,一把玉剑扔出,便御在半空,而李知尘身子一跃,也停在剑上。御住长剑后又呼出一口气,背后满是冷汗。 薛轻云抱着李知尘,还不敢睁开眼。颤声道:“尘哥……怎么样了?”李知尘轻笑一声,刚想应话,突然脸色一变。还未反应,只见悬崖上落下一道身影,对着李知尘脚下长剑一抓,哈哈笑道:“跟我一起下来吧!” 李知尘脸上剧变,脚下一阵空空,长剑竟被杜悔一手抓去。身子猛的向下摔去。 而杜悔身子虽然也在下坠,但一手往悬崖壁抓去,竟抓住藤蔓缓缓下落。而李知尘仅剩一手,仍抱着薛轻云,自然不可能攀上悬崖。 薛轻云只觉身子又是一阵急速下坠,手上一松,竟昏迷了过去。李知尘脸上更急,一手紧紧搂住薛轻云。而身子不断下坠。 李知尘下落的速度自然比杜悔攀爬得快,瞬间更消失在杜悔眼下。杜悔借着悬崖壁不断下攀,见不到李知尘竟也不放过。 再下落得一阵,云雾从身前撤散,眼下乌黑一片,沉沉昏昏。李知尘灵魂之眼练就了催魂术,风情剑。自然不会因此无法视物。只见已快到崖底。李知尘猛的把薛轻云向上扔去,身子一扭,抓住一块岩壁,再顺势下滑,身子落在地上,两手正好接住薛轻云。 李知尘只觉浑身冷汗,此次全凭时间把握得准,一扔一抓一接,一步步恰到极点,两人才不至丧命。否则也必有一人必会丧命在悬崖下。 薛轻云身子疲弱,整个人早就吓晕过去。李知尘左手抱紧她,看了看悬崖下,只见地上满是巨石,四壁无甚草木。但也能见到一些地方有着一些枯枝,想来是从悬崖上掉下的,壁上稀稀长出青苔。 李知尘缓了缓,思付道:“我明明用风情剑把杜悔斩成碎片,却能感受到那堆血肉的恐怖能量,这才逃走。没想到杜悔真的死而复生,看他体型巨大,坚硬如铁,想来也是服下了那种丹药。只是并没丧失理智,这种丹药果然恐怖。此次我差点就杀了他,他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想到杜悔竟也跳下悬崖,并抓走自已御剑就不寒而栗。 李知尘微微一想,便向着一边道上走去。以这悬崖下黑不见五指,想来也能阻挡一二吧。 而杜悔攀着藤蔓而下,不一会,悬崖壁上就没有生长藤蔓。只能攀着山岩而下。等到下落悬崖底时,杜悔游目四周,只感到周围空荡荡的,更见不到李知尘身体。不由得眉头一皱,却突的一笑,道:“好好好!你既然没有死,那就来玩一场猫抓老鼠吧!” 说罢,双眼看向四周,寻找了一个方向,身体纵去。 李知尘抱着薛轻云一路在悬崖下行走,这条悬崖就在两座山峰间,上不见日月,下可饮黄泉。四处坚石利岩。 李知尘四处乱蹿一阵中后,身体早因为下悬崖时受力太大,又有几根经骨断开。实在疲惫不堪,再也难行寸步。才在一道大石缝下歇息。 一闭目,脑中便是昏沉沉一片,眼睛也是刺刺发痛。只恨不得倒地睡去,以缓解这种状态。 李知尘咬咬牙,眼下虽在深渊中,四处黑暗无边,但也决计无法消耗杜悔多少时间。且看他变异之后,实力远胜之前,若要硬拼,以自已这具几乎废掉的躯体也是接不下十招便会被杜悔撕碎的。而风情剑也如杜悔所说,并不能持续使用,自己已经使用过三次,灵魂早就承收不住再释放风情剑了。若再要放出风情剑击杀杜悔,恐怕未等风情剑绞出,自已的灵魂便已消散。 李知尘摇摇头,努力克制灵魂如分裂般的痛苦。自语道:“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与你拼个生死,同归于尽也是合算。只是阿云……” 说着,手上轻轻搂紧了薛轻云,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知尘只觉脑海中虽然还是涨痛,但已好了许多。便想起身带着薛轻云逃走。 这时,薛轻云“嘤”的一声,缓缓醒了过来。眼眸睁开望去,只见四下一片黑暗,还道是已经死去,入了地狱。不由得泪如泉涌,身子挣扎几下,急切道:“尘哥……尘哥呢?” 李知尘轻轻扶住她,柔声道:“阿云,我在这。”薛轻云虽然目不视物,但听到李知尘的声音就在耳边,这才放下心来。抱紧了李知尘道:“尘哥……这……这里是不是地狱啊?我……我们要等待判官的审判吗?” 李知尘微微一笑,轻抚她的柔发,道:“小傻瓜,我们还没死。怎么会下地狱呢?” 薛轻云道:“难道……难道这不是地狱吗?那为什么这么黑暗?”李知尘听她语气迷茫天真,不由得心中爱怜,道:“这是在悬崖之下,因为太深的缘故,所以太阳照射不下,这才会如此的黑暗。” 薛轻云拉紧了他的手,道:“尘哥,我们真的还活着吗?”李知尘点点头,随后想到薛轻云看不到自已,便道:“是的,你放心。我会带你好好活着的。” 薛轻云忽然沉默下来,静静的躺在李知尘怀中,道:“尘哥,即使能躲过那个恶魔,你……你的日子也所剩不多了是吗?” 李知尘默然,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薛轻云看向李知尘,就是李知尘也能感受得到她的眼光看着自已的眼睛。薛轻云幽幽叹了口气,道:“尘哥,你说,会不会有来生?” 李知尘摸摸她的头,道:“也许会有吧。”薛轻云道:“那你来生想要干什么?” 李知尘沉默下来,良久,发觉薛轻云仍在看他,道:“你呢?”薛轻云轻咬嘴唇,道:“我宁愿不要来生,我只要我的魂魄都散尽,烟飞灰灭。我不要来生,今生已经足够了。” 李知尘长叹一声,道:“若有来生……那又怎么样呢?”薛轻云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李知尘一手抱着她,稍稍起身,道:“阿云,我带你再逃一段吧。”薛轻云抓紧了李知尘的手,道:“不!尘哥!不要走!” 李知尘一滞,道:“怎么了?”薛轻云看着他,道:“要逃出去也可能会遇上那个恶魔,尘哥,既然这样,还不如就在这坐着,生死由命。” 李知尘坐了下去,道:“好吧,生死由命。” ------------ 第六十四章 自 焚 ?第六十四章** 李知尘倚在壁上,躬下的腰却无法挺直。薛轻云躺在他怀中,眼中朦胧,柔声道:“尘哥,即使这样子死去了,我也足够了。” 李知尘微微咳嗽两声,轻声道:“你这个傻丫头,怎么总是轻易想到死呢?”薛轻云嘟囔不清的道:“那是因为你……” 只是李知尘听不到她说什么,道:“你说什么?”薛轻云看着他,咬咬嘴唇道:“尘哥,我真的很笨吗?”李知尘微微一笑,道:“你不笨。反而,你很聪明。”薛轻云幽幽叹了口气,道:“是吗?” 两人依偎在一起,一时间竟忘了这是在绝境,也忘了杜悔的追杀。反而细声说着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说得累了,也就抱在一起沉沉睡去。等到醒来时,李知尘手上轻轻在胸膛一划,在助骨中取出一枚泛着银光的珠子。又抱起薛轻云,轻轻把珠子放在她口中。 珠子登即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薛轻云口中。这时,薛轻云却猛的醒来,手上在胸膛前一拍,一口将白珠唾出,拿到手上,看着李知尘,道:“尘哥,你为什么要把这件救命东西给我服下?” 李知尘一滞,他却没想到薛轻云会吐出无形流溢珠。道:“阿云,这个珠子对我已经没有用了,你服下的话,修练就不会那么废力了。” 薛轻云脸上发白,拿着无形流溢珠,道:“不!我不要!你的东西我不要!尘哥,还给你!你……你给我快服下。”说着,把无形流溢珠塞到李知尘手中。 李知尘微微摇头,道:“阿云,你还不明白吗?我的灵魂将散,无形流溢珠对我再无半点用处了。你把它服下,运转五脏六腑之中,我教你一个法门,你就能离开这悬崖了。”说着,把无形流溢珠一引,便化作一道白光流转在手上。 薛轻云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这颗珠子,如果你也不想要就扔了。我才不要离开你!” 李知尘见她脸色苍白凄婉,却狠咬着牙,半点不肯服下无形流溢珠,更不愿离开半步。苦笑一声,将无形流溢珠扔在地上,道:“你既然不愿,那这珠子也无用了。” 白珠在地上滚了两圈,白光散开来,也照亮了两人。 薛轻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扑到李知尘怀中,眼泪不断涌出。李知尘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半笑道:“你哭什么?” 薛轻云凝咽道:“我怕,我真的好怕你会离开我。尘哥,你刚才为什么要赶我走?我真的好怕会和你离开,尘哥,我宁愿和你死在一起,一同魂飞魄散,我也不要独活。”说着,趴在他怀中泪珠又是滚滚而流。 李知尘身体一颤,扶直了她的身子,道:“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死是必然的,你应该活下去才……” 薛轻云大声叫道:“不!我不!你要是走了,这个世上就我一人孤单单的活着,我不要!尘哥,我不要孤单单的一个人活着,我不要!” 李知尘缓缓把她抱紧,道:“阿云……”薛轻云也抱紧了他,双眼直视李知尘。眼中却是化不开的决然与犟强。 李知尘轻轻抱开她,从地上捡起了无形流溢珠,脑海中突然恍出一段画面,那时候,遐儿也是这样的…… 李知尘摇摇头,把无形流溢珠拿到身前,眼光注视着无形流溢珠。薛轻云也看着无形流溢珠,道:“尘哥……”李知尘道:“你放心,我不会再逼你了。” 薛轻云脸色才松了下来,看着珠子道:“这枚珠子就是修道界中所哄传的七大圣器吗?” 李知尘摇摇头,笑道:“是其中一件。不过这七大圣器也只是几件祸害而已,即使得到的人,又怎么能改变得了已经注定的命运?” 薛轻云眼睛迷茫,点点头,忽然拉住了李知尘,道:“你……你不是说,只要有两件圣器,就能请无源子前辈救你吗?” 李知尘苦笑一声,道:“这些所谓的七圣器又怎会那么容易找到的?再说了,无源子是不是真心想救我却也是两说。”顿了顿,又摇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呢?” 薛轻云喃喃念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是啊!若只是让我一人生活下去,又有什么快乐呢?只要能和尘哥死在一起,日日月月在一起,时时分分在一起,永远也在一起,又何必管是生是死呢?又有什么可怕的?”说着,更加抓紧了李知尘。 李知尘把无形流溢珠一把扔在地上,一片光芒照亮了两人。 此时悬崖之中寂静无色,荒木巨石,沉沉冰凉。借着无形流溢珠所照出的光芒,在地上刻映着影子。 这时,一个从天而降的声音哈哈笑道:“无形流溢珠,既然你们不要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一道身影“嘭”的一声落了下来,弯身便把无形流溢珠捡起。 李知尘与薛轻云一惊,看了过去。只见杜悔一身肌肉显血红色,身壮如牛。而头上毛发略微发红,双眼睁着手上无形流溢珠看个不停。啧啧叹道:“难怪身子已死,灵魂不散,还能依附原躯。原来是无形流溢珠的功劳。这无形流溢珠果然不愧为修道界中七大圣器之一。” 李知尘两人心下一沉,本来已料定杜悔会寻找而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看他神情,甚至早在一旁偷听已久。 只是此次两人早放开生死,虽然杜悔前来让两人震惊,却也不至惶恐骇然。 杜悔仔细看着无形流溢珠,脸上神情不断变化,自语道:“传闻修道界中只要拥有一件七圣器之一,即使是凡人也能登临修道界巅峰。如果我练化了无形流溢珠,那么……” 李知尘听得杜悔自言自语,不禁出声笑道:“邪魔歪道,残害苍生百姓无数,你难道还要指望这无形流溢珠助你渡过劫雷吗?” 杜悔眼中一寒,看向李知尘两人,道:“是否渡过劫雷你还不用管。如今你还能逃到何处?”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我又何必逃走?生死俱为一物罢了。” 杜悔冷笑一声,道:“难怪在金天府上你能渡过劫雷,原来只是凭借了无形流溢珠。”顿了顿,又嗤笑一声道:“本来我还没能这么快找到你们,还要多亏了这无形流溢珠所散出的银光才把我引来啊!我倒没想到,这修道界之中,人人哄抢,宁可刹师杀子也要得到的七圣器之一,你们两人倒是不要,互相推辞。最后还扔掉了,你们可真是阔气得很啊!” 李知尘不理踩杜悔,抱紧薛轻云,轻声道:“阿云,怕吗?”薛轻云道:“我不怕!” 杜悔嘿嘿冷笑,道:“你们要我送你们一程还是自杀?”李知尘道:“我们还能自杀?” 杜悔道:“嗯,我给你们一个自杀的机会。”李知尘淡淡一笑,道:“那可多谢了。”顿了顿,道:“我可以问一些问题吗?” 杜悔眼睛一眯,道:“你问吧。不过也别想再从你眼睛射出那两把金刀来对付我了。我有把握,在你头颅看向我时,我先一把将你撕碎!” 李知尘淡笑一声,道:“你也怕了?但不用再担心了,我无法再射出风情剑。”杜悔脸色依然警惕,道:“原来叫风情剑。你若把风情剑的功法给我,我可以放了那女孩。” 李知尘还未答应,薛轻云已拉紧了他的手,道:“尘哥,你敢那么做我立刻自杀!” 杜悔冷笑一声,看向薛轻云,道:“没人能在我面前自杀成功,除非我同意。”对看向李知尘,道:“你认为呢?以我鎏金殿副殿主说出的话,从来不会食言。” 李知尘脸色微变,刚想开口,薛轻云道:“我想自杀,你不可能每次都阻止!” 杜悔冷哼一声,眼中更寒。李知尘护在薛轻云身前,淡淡笑道:“风情剑从来没有功法,就算是有,我也不能把功法交于你去修练为害天下。这点,你还是死了心吧!” 杜悔冷冷一笑,袖袍一挥,道:“区区一卷功法,本殿还不会得之若狂。你想问什么?问吧!” 李知尘道:“好,我问了。”顿了顿,整理一下思绪后问道:“西北鎏金殿与魔界有什么关系?” 杜悔道:“魔道与魔界的关系而已。我们可以为魔界办事,魔界也必须给出让鎏金殿满意的利益。” 李知尘点点头,问道:“你们的正殿主又是谁?”杜悔冷笑一声,道:“告诉你也无防。鎏金殿正殿主修为早已过了劫雷,深不可测,就是我了解的也少。不过正殿主被魔界称为‘阴阳两变,邪阳教主。’连魔界也忌惮三分。” 李知尘轻叹一声,道:“难怪,难怪你们鎏金殿敢在魔界与除魔会中盘旋。甚至暗算。” 杜悔冷笑一声,道:“你还想问什么?问吧。” 李知尘微微思索,道:“那么,金妖山墓主妄涯,邪魅君子君天子,无情阁无情教女。还有……玉琼宫,金天府又是什么关系?” 杜悔微微点头,道:“看来你倒是看得挺清的。不过,这几个与鎏金殿并无关系,但是和邪阳殿主有一定关系。”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杜悔脸上微微一沉,道:“这个我也不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从南蛮深处所得到的那能改变基因,导致完全变异的能量源便是由无情教女所带出的。” 李知尘眉毛一扬,道:“无情教女没有被无心道人所除去?”杜悔道:“正是本座将无情教女要回,才得到这个能量源。”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原来无情教女是鎏金殿的人。”杜悔笑道:“这倒不是。无情教女不属鎏金殿。” 李知尘沉吟章句,道:“那么,你们和禁地魔林又有什么关系?” 杜悔眉头一皱,道:“什么?你认为鎏金殿与禁地魔林有关系?” 李知尘见他神态不似作伪,摇了摇头,道:“我已问完。”说着,抱着薛轻云退后两步。 杜悔眼中微眯,冷笑道:“你想逃吗?”说着,把无形流溢珠藏进手中,一手缓缓握拳。而银光也消失在珠中,四下又是一片黑暗。 这时,李知尘柔声问薛轻云道:“阿云,我们一起走吧!” 薛轻云拉紧他的手,“嗯”了一声道:“好!” 杜悔脸上一沉,只道李知尘要逃走。 这时,只听李知尘悠悠念道:“天地之能赋四方,日月之华育源泉,万物之灵起本性。生死何物?不过如此。今以我心火,焚尽我之罪孽本躯,焚!”念罢,整个身子忽的自燃起来,瞬间便布满火焰。而薛轻云紧紧抱着他,转眼间也被吞没在火焰之中。 杜悔脸上一变,李知尘竟然选择了**而死。 ------------ 第六十五章 金妖山 ?第六十五章金妖山 李知尘身上烈火雄雄焚烧起来,瞬间便把两人淹没,火焰急烧而上,火光也映亮了周围。只见李知尘脸色淡然。而枯瘦的身体早在火焰之中如同木柴般被烧得咔咔作响。而薛轻云脸色极为苍白痛苦,身上忍受火焰的炙焚,却始终不肯离开李知尘,紧紧的抱着他。 火焰映红了山洞,炙热的气息也冲出四方。杜悔脸色微变,退后几步,见两人已在火焰中将已烧死,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火焰袭卷着山洞,两人紧紧拥抱,在地上滚了滚。而身上火焰终于将李知尘身体烧化。只见一道晶莹白色的魂魄脸上痛苦,而身子慢慢变淡,将要消散。 薛轻云的身体也在雄雄烈焰中身体化为灰烬,只剩一道白色魂魄。两道魂魄同时忍受火焰的炙烧,身子上也慢慢变淡,几乎要透明开来。薛轻云魂魄脸上痛苦,死死的抱紧了李知尘,而李知尘魂魄已然透明,苍白无声的脸勉强笑了笑。便在烈火中魂飞魄散,而薛轻云也同样如此。几乎同时化为灰烬。 杜悔看着最后一团火焰吞噬了两人魂魄,不觉放声大笑声来。张开手掌,无形流溢珠便释放出白霜,与火光相衬。 金妖山是位于北面的一个区域,这个区域也不仅一个山峰,包含了大大小小的山峰,连绵起伏,上见青霄,下通黄冥。各个山峰各有其状,有老人状,有孩童状,有刀剑状,更多的是魔头状。 金妖山上的土地寸寸发红,炙热难耐,原因便是金妖山中,一座最巨大的山峰,便是一座活火山。活火山常年喷射岩浆,无情的催毁着一切,山上山下自然炙热无比,寸草难生。 而这座巨大的活火山也隐藏着巨大的火能,炼天煅地,可烧得四下红如烧铁,而所散发的光彩可与太阳相比。更无人敢进之一步。也因为这,活火山便被称之为金妖山。而金妖山周围区域的山峰常年受其影响,也是通红炙热,故此也把火山周围山峰叫作金妖山。 金妖山山岳众多,道路崎岖,其中陷洞,熔洞,死墓,火池亦在不少。一不小心便好踏入到各种陷洞,熔洞,死墓,火池之中。也因为如此,金妖山也吸引了无数妖魔鬼怪,来此盘蜛。一些修练火元力的更加趋之若狂。 而金妖山中也盘蜛着一个令修道界骇然震惊的势力,便是几号强大魔道组织而成。而这样,也把金妖山称之为魔界! 此次,在金妖山西边一座山峰上,崎岖不平,崩塌难行的山道上却攀爬着一行人。每个人无不是手持利器,身披轻甲,脸上寒峻。 其中便有着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东里天机,素千鹤等人。这些人修为极高,应变也快,自然行在最前。 面前是一条阻塞难通的山路,山路中央便堵着一块发红的岩石。这块岩石虽然发红,但却不会发热,原因便是从活火山喷射下一块岩浆所形成,日子已久,虽然仍显通红,但已失去了热气。 四个人走上去,齐力发掌,便把岩石推下山下。又往前走去,而走不到三步,地下猛的伸出四只白晳的手,抓住四人便往下陷去。 四人脸上大变,身子挣扎,却始终挣扎不开,眼看就要一步步深陷地下。这时,一道身影闪出,长剑往地下刺了几下,那四只手掌便失去了力量。 冷星月一身蓝衣,头发飘逸,脸上平淡。道:“又是一个陷洞。这金妖山上果然不错,陷洞极多,妖魔盘蜛。” 旁边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两手交叠抱着长剑,淡淡笑道:“妖魔败类,不过小丑一个尔!”冷星月点点头,又继续向前行去。 黑衣男子脸上微笑,也跟了上去。此人便是刘翔则。 再走得两个时辰,一路上所斩杀妖魔也在不少。才来到这座山的半腰间,而半腰索着一条手臂大的铁链,伸到对面山峰而去。 刘翔则眉毛一扬,道:“走!去看看。”冷星月点点头,身子一跃,立在铁链上行走。后面队伍也是紧紧跟上,无心道人一扬拂尘,道:“走吧!”成林挺道:“此次一定要一举击溃魔军,铲除魔界!所有人,给我跟上!” 无心道人道:“此次已然万备,除却魔界势在必行。”成林挺微微点头,折扇轻扇,轻声道:“盟主,碎片你也带来了吗?”无心道人点头道:“是,以防万一。我都是带在身上。”成林挺道:“那就好。”上次魔界三大界主出动,直捣除魔会总部,并倾倒生死炉,破解阵法夺走纯阳剑碎片一事着实令除魔会掉尽了脸面。也不怪这次除魔会对魔界的防备。 那边冷星月,刘翔则两人已过了铁链,到了对面山峰,一踏入到对面山峰,便有一骷髅头飞出,满嘴恶风向着两人吐出。刘翔则身子一侧,长剑刺去,便将骷髅头刺穿。元力一运,也绞烂了骷髅头的鬼魄。 两人在前面行走开路,后面的人也是不慢,沿途将一些盘蜛鬼怪也一同收掉。 再走得一会,从一面山峰上飞出十多只乌鸦,四处散去。刘翔则脸色微变,道:“快把乌鸦杀掉,这是报信魔兵!”说罢,长剑一挥,剑气纵出,便击落五六只乌鸦,其余乌鸦四处散去。 冷星月身子一纵,长剑直挥,便将剩余乌鸦一一击杀。众人便继续向前行去。再行不了多久,又有一条粗力铁链通向对面山峰。 无心道人道:“这是九索九悬,通往中间金妖山。走吧!”成林挺点点头,手掌一挥,后面队伍便跟着上去。 走过铁链后,又是一座火色山峰,这座山峰比之前两座又高出了不少。众人继续行去,一路上妖魔不断跳出,只是只有一些跳蚤小鬼,甚至不用冷星月,刘翔则动手,便被除魔会其他人诛杀殆尽。 再走得一会,眼前又是铁索,所不同的是这里竟纵横着上千道铁索,而每条铁索上无不悬着上百个棺材。阴风沉沉,阴气冥冥。令人见而胆寒,望而退步。而上千道铁索也只有中间一道横在千索万棺之上,架到对面。只是这条铁索上也系着上百个棺材。 众人微微一惊,站着了脚步。无心道人眉头微微一沉,道:“这是魔界千年来魔界中死去魔头,都被悬棺于此。其中也只有到了一定地位的人能被悬棺。更不缺修为强大之人。千年来上万个魔头尸躯放在一处,所带着阴气,鬼气亦是极浓。所有人,服下东里岛主所制的避邪丹和隐阳丹!” 众人听命,急忙从衣袖中取出两瓶丹药,每瓶丹药各有一颗。众人也都一齐服下。 东里天机看着遍山悬棺,道:“老朽早在蓬莱岛深藏典籍中所了解到魔界悬棺,阴气可煞天地。而每个棺木中的魔头吸收千百年阴气后,一遇阳气便会复生。所以制作了两种丹药,避邪丹可以防止阴气的侵害,隐阳丹可以暂时隐沉人身上的阳气。不过这两种丹药也非完美,并不能全面将阴气隔除,也不能把人身上阳气淹没。” 旁边一个身穿粉红长裙的女子道:“但已经很好了,这满山悬棺,阴气噬人。岛主能制出这两种丹药已是非凡。” 东里天机微微一笑,道:“多谢林城主夸奖了。”林霏摇摇头,轻笑一声道:“我已经不是东境城城主了。”看向悬棺,道:“我们过去吧。”东里天机点点头,纵身而上。 刘翔则,冷星月两人当先跨上铁索,铁索微微一沉,上百道悬崖轻轻摇晃一下,依吖轻响。两声身法极快,轻步踏去,铁索也只是轻轻摇动,而下悬棺木也只是随着轻摇。 后面无心道人,成林挺,东里天机等人也一一跨上铁索,轻身而行。不多久,便已都到达中间。而后面除魔会其他成员也一一跨上铁索,控制着身子轻步而走。 铁索也因多了一部分人而咯咯摇动起来,下悬的棺木一具具发出“衣衣吖吖”的声音。往下望去,只见上万具棺木如同蚂蚁似的杂杂纵横,一台台棺木皆是黑木所制成,幽暗一片。阴风幽幽,催人肝胆寒。 这时,已有人望了下去,身子发颤,走上铁索也摇晃起来。无心道人眉头一皱,道:“镇静!别管邪魔!” 众人一声不吭,沉着气,又在铁索上行走着。这时,一具木棺突的“咚”了一声,竟颤颤抖了起来。 众人一惊,更加快了脚步。突然,那具棺木猛然“嘭”的一声震响,一具尸体从中炸开来,直接扑向一名除魔会成员。那除魔会成员大惊之下,脚步踏空,身子竟直摔下去,惊忙中双手抓紧铁索,急忙往上攀爬。 炸出来的一道尸体衣服破烂,身子腐烂一片,而口中两颗獠牙伸出,眼珠突出。便向其他人扑去,所带一片腥风阴气森森。 成林挺眉头一皱,若让这妖尸把下面众多死尸都惊醒过来便不妙了。正要动手,一旁射出三枚银光,正中那妖尸眉心三处,那妖尸扑到半空便直直摔下,重归到寂静之中。 叶净丝脸色格外的白,却不是因为妖尸的缘故。手上捏着另外三枚银针,冷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那个掉下铁索的修道者也攀了上来,脸色苍白,继续行走。 等冷星月,刘翔则等人踏过铁索,到达对面山峰时,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若在铁索上出现了任何问题,恐怕所有人都将掉落下去。掉落下去自然无法摔死已方人士,只是势必会惊动下面上万具悬棺。若让死尸全部惊醒过来,也会对除魔会造成不小的阻碍。 就当无心道人也踏过铁索时,下面突然炸开数十道声响,数十个木棺同时炸开来,十多个妖尸猛然冲上铁索。整根铁索剧烈震动起来。铁索上的修道者一个个脸色苍白,身子一阵摇晃。 无心道人见状,心中一惊,若让一两个人掉了下去,把死尸都惊醒那就不妙了。手上一抬,拂尘挥出,数十道银丝射出,正中那些活过来的妖尸。十几具妖尸吭都没吭声,脑袋便炸开来,又掉落下去。 无心道人脸色寒冷,喝道:“谎什么?走!”一挥袖袍,便向前走去。 剩下的人也都有惊无险渡过铁索,只剩下一具具悬棺寂静在山间,随风飘摇。 冷星月,刘翔则两人依旧在前行走,以剑客对妖气,尸气,煞气的敏捷力,自然绕过不少坑洞死墓。一路上又击杀了不少小妖小鬼。已来到第四道铁索。 ------------ 第六十六章 九索九险 ?第六十六章九索九险 第四道铁索两边锁住两道山峰,牵出一条铁索道。前面那座山峰更加雄伟高耸,而颜色上也更加红焰。悬空铁索下竟是一片刀剑兵戟,雪亮亮映着一片,遍野横插。 冷星月两人停在铁索边上,看着下面刀剑兵戟,各种各样的兵器堆满空谷,黑金一片。其中竟不乏极品利器。如冷星月,刘翔则两人也对下面一些兵器有着垂涎之心。 无心道人走近来,往下看去,眉头一竖,道:“这就是魔界的兵武冢,魔界历经千年来所制造,抢夺的各种兵器便置于此下。久经金妖火山的千年热气煅练,其中弱者熔化为石,利者则越来越坚利。” 成林挺,悟青两人也走近望下,不由得心中皆是微动。悟青合十道:“阿弥陀佛!这就是魔界的让人坠落的地方了。利令智昏,然后入魔。以老衲看去,一时之间也不免动心。魔界之兵武冢,却也是修道者之冢。” 成林挺微微点头,道:“克制本心,收拾激动。走吧!”东里天机走近几步,道:“慢!以我们的意志自然不会受兵器之诱而做出下去拾捡之行为,只是后面一些修为不到的却是未必。” 无心道人沉吟半响,道:“岛主有何策略?”东里天机看下谷下,微微一笑,道:“人之欲在于人之满足,酒足思淫欲,念心无时穷。这本时人之常理。老朽曾制作一种丹药,叫作冰心丹!这味丹药服下后,驱逐杂念,避免走穷。现下,正好有一些,不过量则不足,需碾成粉,分于众人。无心道人也要先警戒其他人,息心后行。” 无心道人微微点头,道:“好!”便转过身来,高声道:“所有除魔会成员,过此飞索,不得有其他行为,否则按除魔会兵令处于!” 下面除魔会众人一听到此话,神色急忙端正严峻起来。 东里天机将数十枚丹药碾开,让手下弟子分之装人水壶中,又给每人倒了些,喝下后才继续行走。 无心道人当前走去,只见下面兵刃倒插,寒光凛凛,果然不缺旷古利器。冷星月等人随后行上,不一会便飞渡过铁索。 而冰心丹毕竟量少,分而分之,效果也不甚多强。一些看见兵器绝非寻常之物的,心中大动。竟有一些纵身攀下,想取出一把来使用。 几个修道者纵身而下,各抓起一把兵器就想走。突然,从兵器中钻出一道道细小若竹签的红色小虫,一把钻入那几个人身上。那几个人脸色登时大变,浑身颤抖,凄叫几声后便伏尸于地,不到瞬间,竟连骨头衣服也化为灰烬。 无心道人脸上一寒,喝道:“这就是纵情欲念的下场!魔界的东西有那么好动的吗?走!”一挥袖袍,向前走去。 其他修道者见到这一幕早就胆寒,再加上无心道人的呵斥,更不敢再动他念。急忙向前走去。 悟青几步大阔,便过了铁索,道:“刚才那些虫子在极东之境便叫作洛伊麻虫,又叫贪念之虫。噬人肉人血,噬石头草木,天下之物,无一不能噬下。贪念无穷。” 成林挺点点头,轻摇折扇道:“贪之一物向来都是人之弱点,至人死境而难改。” 悟青道:“是。我看这金妖山炙热如此,贪念之虫仍能生存,其吞噬之力更加强大。而这兵器难已吞噬,恐怕是这些兵器中有着魔兵的亡魂。得之无益。” 众人走过铁索后,又向着山峰行去,不一会,便来到第五条飞索。这第五条飞索下景观更异,竟长满了血艳无比的鲜花,却不见半片叶子。而一朵朵鲜花艳比朝霞,花香迷漫。竟让人有种长眠于此,终生不悔的感觉。 无心道人脸上一变,大有忧色。道:“这片花海充满着迷惑,恐怕……”说着,看了看身后的人,果然,已有人露出了享受满足的快乐表情。 悟青眉头一皱,道:“花海亦是血海,享受也是死亡。这片花海应该就是地狱中生长出的死亡之花,人一但陷入,就难已自拔,沉迷其中,直至死亡。” 无心道人眉头皱得更深,道:“该如何渡过?”悟青微微思索,道:“花香,艳丽以诱人,却也是激发人之欲念。人何能无欲。” 成林挺看看花海,竟有不禁心神恍惚一下,道:“厉害!厉害!此道铁索,难过。” 冷星月走近几步,道:“不如一把火全部烧掉算了。”悟青摇摇头,道:“烧的了花,烧不过欲。”顿了顿,道:“我以神通将所有人神识暂时屏蔽吧,见不到花海,闻不到花香。方能过去。”无心道人点头道:“好!” 悟青站在崖边,双手一振,一道金光盖天而去,笼在众人,与花海之上。道:“走!迟则生变!”众人听令,急忙渡过。 过了铁索后,悟青才撤下神通,满头大汗。道:“好了,使用这神通也着实耗力。”无心道人点点头道:“悟青,此次毁界行动,你当记一大功。走。” 就在众人欲走时,却有几个修道界回头望了一下,神色一恍,竟慢慢走近,俯身望着下面花海。最后,整个人摇晃一下,便掉落到花海下。如同喝醉般,神色舒服满足,整个人沉睡过去。 无心道人脸上一沉,她自然看到这一幕。竟没想到这花海诱惑如此强大,回望之下也被吸引下深渊。 成林挺轻叹一声,往后喝道:“走吧!”所有人更不敢回头看去,急忙向前而行。 过了铁索后便又开始往上攀去,这座山峰也更加高耸,妖鬼更多。只是在众人手下自然无从活口,遇见则一一除去。 不久便来到第六道飞索,飞索通向对面山峰,而飞索下景色又是不同,竟是一片世外桃源,其中花草盛兴,屋舍俨然,充满着一片平静。 成林挺看着飞索下世外桃源,微微点头,道:“这里恐怕又是一处幻境,专对隐士的幻境。” 悟青点点头,道:“确实有让人想下去隐归的念头。”无心道人冷叱一声,道:“走!不准再动他念!”便带头走上前去。 众人脸一紧,便一一跟过。只是在铁索过了一半时,又有几个修道界迷恋其中,纵身跳下。 无心道人摇摇头,却也不能再说什么。人皆有欲,只是能控制自已欲念的人也只有几个。 过到这座山峰,便有数十个飞僵跳出,扑向众人。冷星月冷哼一声,长剑射出,便冲入飞僵中斩杀起来。刘翔则一弹长剑,也纵身杀入飞僵中。不消片刻,便把飞僵一一斩杀至尽。继续前进,而此山妖鬼更多,也更强。 众人再走上山峰顶尖时,便见到第七道飞索直通对面。而下面竟是一片黑色城府,其中黑雾缭绕,阴气重重。偶有鬼影出没其间。 刘翔则冷笑一声,道:“又是鬼域迷魅,透人心魄罢了。”冷星月点点头,道:“第七道悬空索链了!每一道竟比上一道更加险恶。魔界果不是易人之地。” 无心道人纵身而上,下望魔城,只见城中杆杆黑旗无风而动,城中楼亭屋舍,应有尽全。只是整座城府却缭绕黑雾,阴风连连。 悟青走上前两步,合十道:“阿弥陀佛!此乃亡灵魔城,所布非是实有。而是由鬼气,妖气,魔气所化。陷之者亡。实乃大千世界之罪孽深渊。”说罢,而纵身踏入铁索,飞渡过去。 其他人虽有些胆寒,但也一一踏过。来到铁索中间时,往下望去,更是感到阴气刺人,整座城府如同地狱般向四处吞噬而去,令人心谎胆寒。 冷星月飞踏疾行,稳入泰山,而下望去,更加阴森恐怖。刘翔则缓缓走去,也丝毫不惧城下阴风鬼气。 两人最先过了铁索,便有着数十个妖尸扑上,冷星月寒剑四点,刘翔则一剑横冲。便一一斩除了去。 过铁索中,有一些修道者往下望去,胆战心惊,脚步一滞,便直直摔落魔城中。还未反应,魔城上黑雾便围绕上去,瞬间将之吞噬。 成林挺过了铁索后,道:“这魔界九索九险果然不凡。若非来时只选修为不凡,心态坚定者,恐怕也会死得更多。”悟青缓缓点头,便向前面行去。 上到第八道铁索前,妖魔更多,上百个身披坚甲,人头魔躯的魔头便已扑来。 冷星月,刘翔则两人剑气纵横而出,杀人魔军之中。除却无心道人,东里天机,素千鹤等人则站在一旁,其余除魔会成员皆拔刀抽剑,杀人魔军之中。 不消片刻,地上便躺下数百具魔躯。红得发黑的鲜血也渗入大地。 第八道飞索下又是不同景物,往下望去,黑不见底,竟是一个无底深渊。就是冷星月,刘翔则等人也不禁胆寒。若不小心掉下深渊,必定九死一生。 不过来到第八道铁索前的除魔会成员修为都是不弱,心境也不会脆弱。虽然心惊之下,但也是提着气,纵身踏上铁索。 无心道人冷笑一声,道:“坑洞,墓穴,飞索悬棺,兵武冢,花海,世外之地,魔城,无底深洞。我倒要看看这第九索又是什么?”说罢,纵身飞上铁索,轻步过去。 众人一一上索,向对面行去,而对面山峰更加高耸,顶尖已是火红一片,如同烧炙熔化的钢铁。 通向对面山峰,铁索上悬,而下面又是黑不见物,深不见底的深渊。自有不少人望之胆寒,只是来到这的人自然不会半途而退。自然一个个打着胆气,跨上铁索,飞渡而去。 无心道人走到铁索中间时,突的眉头一皱,只见深渊下一片变幻,如同一潭深水,不断吸引着人。 成林挺也是蹙眉,道:“这是在吸引人之心神。快快渡过,否则一但掉下深渊,绝无活命……”还未说完,后边已有人脚步踏空,一阵摇晃,直直摔入深渊。更听不到任何惨叫哀嚎声,仿佛还未下落到底。 无心道人眉头一竖,道:“走!别被这些魔障迷着了!”说罢,身子一纵,在铁索上疾走如飞。 而后面一些心志不够坚强者的人,往下望去,顿时头脑晕眩,直直摔入深渊,瞬间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渊中。更让前后的人胆寒。硬使自已集中注意力,向前疾走而去。 等到无心道人跨过第八道飞索后,也不禁呼出一口气,再等得所有人抵达,清点一番,竟损失了二十三个成员。要知道,来金妖山的人无一不是精挑而出,修为,心态都是非凡。竟也在深渊上损失了二十三个人。 ------------ 第六十七章 岩浆魔将 ?第六十七章岩浆魔将 第八道索链后是一座直入九重天,跨越双海的一座大山,而这座山更加峭拔险峻。山体红如火焰,甚至可见一些山石上有着团团焰火。也几乎没有道路,只余大石山岩。 无心道人远望此山,道:“这便要通向金妖火山了,走!”当身拂尘一拂,身子轻跃,攀岩而上。 冷星月等人也一一纵起身子,向着岩壁攀山。石壁经过多年火山爆发,喷出的炙热岩浆熔化下,早已滑如明珠,难已攀爬。 冷星月长剑一抖,便在山岩上刺开两个洞口,身子一纵,双脚便踏在那两个洞口,往上而行。 其他人也依样而行,各在石壁上开出洞口,向前行去。 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等人却是不用,纵身而起,手上搭在光滑的石壁上却紧紧贴住,速度极快的向上攀去。 再攀得不久,从山上竟露出几个魔头,往下望了望,满口哇哇大叫。不一会,便搬起巨石往下砸去。十多块巨石登时滚滚撞下。 无心道人眼中一寒,身子一跃,拂尘挥去,将面前一块巨石卷山,远力一运,巨石便被无心道人甩去别处。 其他人脸色都是一变,眼见十多块巨石滚来,冷星月,刘翔则两人立即出手,两把长剑几乎同时挥出,纵横的剑气将面前两块巨石裂为粉碎。 而另一边东里天机,素千鹤等人也已出手,东里天机手上一拈,一枚金珠便已射出,金珠射中巨石后,巨石便化为粉碎。 那山上魔头见十多块巨石都被几人击开或炸碎,急忙往山上又取来巨石,齐齐扔下。 无心道人心头大怒,身子搭着岩壁迅速上攀,沿着又用拂尘卷开几块巨石。而成林挺,悟青两人也是加快了速度,成林挺一扇指出,便把一块巨石向另外移开,而悟青轻轻一指,金刚罡气横出,被指向的巨石立即粉碎为末。 山上魔头见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三人就要攀上,心中大惊,急忙把更多的巨石推下。 无心道人拂尘卷开,身子最后一跃,便已来到山上。只见山上上百只鬼头虎躯的魔头把巨石一块块推开,往下推去。而魔头一见无心道人上来,无不嗷嗷大叫,向着无心道人扑来。 无心道人冷笑一声,纵身而上,拂尘一挥,便将一个魔头卷入山下。成林挺,悟青两人也已攀上,纵身而入魔头之间,便杀了起来。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这些魔头实力虽然不凡,可又哪是三人的对手,倾刻间就倒下一片。其他魔头嗷嗷大叫,呦喝几声,竟齐齐向后跑去。 无心道人冷笑一声,道:“恶鬼小丑,丢人现眼!”说着,也不去追。 成林挺微微一笑,看着魔头方向,道:“没想到这些魔头智力已是如此之高了。” 无心道人点点头,凝望着前边。道:“只愿这次一举毁灭魔界!” 不一会,冷星月等人也都上来,清点人数后,才知道刚才巨石砸下时,有五个人被击中,掉落山下不知死活。 无心道人脸色凛凛,指着前面道:“走!魔界中心,就要到了!”说罢,便在前行去。冷星月等人心中凛然,此次毁界行动,已然来到高峰了。也急切跟上。 山上巨石不少,红通通堵着一片,让人看到就发晕。走得半个时辰后,便看到一条巨大的铁索悬在半空,竟然看不到多长。 无心道人俯望铁索下,只见铁索下再无什么诱人或骇人景观,只是原原本本的悬崖。成林挺凝视半响,道:“没有幻境,走吧!”便当先踏上铁索,向前走去。 无心道人点点头,向后面的人道:“走吧。”也向铁索跨去。 众人跨上铁索后,也大感惊奇。这次竟无什么害人景观。铁索悬向对崖,中间白雾缭绕,迷漫一片,看不见长短。 众人提着心走去,铁链微微沉下来,轻轻而摇。进了白雾后,众人更提神凝气,缓缓向前行去。 不一会,便过了白雾,对岸遥遥可见。刘翔则眉毛一挺,道:“难道真没有什么陷阱鬼魅?”步伐加快,向前走去。 再走一会,众人便过了铁索,脸上皆是疑惑不已,之前几道铁索除了第一,二道无甚凶险外,其它的都是诡异惊人,一道比一道恐怖,怎的这最后一道反而平静无波? 无心道人望着对面,道:“你们来看看。”冷星月等人走上前去,远望过去。不由得心中一惊。 眼前竟又是一道铁索,飞跃过去,漫长不见首尾。而铁索下竟是一片溶浆,咕噜咕噜冒着泡,可见其温度如此炙热。 成林挺凝望半响,又走回去,身子一跃,竟倒挂在铁链上,往下望去。看了一会,脚上一沉,身子便跃了上来,走过去,道:“这还是同一道索链,只是绕过这中间一个山谷,通向对面。而这熔浆,应该便是金妖火山流出的熔浆。” 无心道人点点头,望向那熔浆上的铁索,纵身而上,向前走了几步。成林挺微微一笑,已然来到这里,还有什么可怕的?便也纵身跃上铁索,向前而走。 无心道人脚下微微一沉,知道后面成林挺已经来了,道:“我总感觉这片熔浆有些诡异,快点走吧!”成林挺微微一愕,道:“好。” 已经来到这,什么凶险也经过了,后面的修道者自然不会被这条熔浆气的铁索吓住,也一一跨上铁索,沉住气走过去。 铁索似乎长而无限,远远通向对岸,众人走在铁索上,铁索轻轻摇动,下面熔浆滚滚冒出白泡,声音咕噜咕噜的响着。下面熔浆炙热的气息扑上来,众人都感到身体一阵火烫,衣服也卷了起来。 刘翔则,冷星月等人走在队列较前,仗剑而行。走到中间时,铁索与熔浆竟只有两三米之高,两人更感受到熔浆的恐怖温度。脸上也被热气烘红了,身上汗水刚刚流出,便已被蒸干。 刘翔则从衣裳中拿出一块玄铁,扔下熔浆中,只见玄铁瞬间就被熔浆吞没,化为灰烟。刘翔则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这玄铁之坚硬,竟在熔浆中不到瞬间便化为铁水,可见其温度的高。 前边无心道人疾步走去,突然停了下来,眉毛一蹙,向后面的成林挺道:“这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成林挺心下微微一沉,望下熔浆,只见熔浆通红一片,不断滚出白泡。咕噜咕噜的声响越来越大。 后面悟青,东里天机也望下熔浆,只觉这熔浆下似乎更加滚烫了。 这在这时,岩浆中猛的翻滚了起来,前面几人脸色微沉。而这时一个响彻云际的声音炸开来。岩浆猛的推开,一个巨大的怪物也从中缓缓冒出,站了起来。 铁链摇摇晃晃,铁链上的修道者身体也跟着动了起来。一个个脸色苍白,心下骇然一片。 只见眼前从熔浆中竟站起来一个怪物,浑身黑红一片,一双眼睛如房屋大,嘴巴一张,可吞下十几头大象。怪物只站起一半,双手抬起,震得铁索摇晃更烈。 无心道人心下骇然,道:“不好!它要是把铁索扯断,那就不好了!快阻击它!”刘翔则骇道:“这岩浆如此炙炎,这怪物竟能在熔浆下潜伏。” 成林挺脸上阴沉,脚下铁索摇晃起来,连他也跟着浮沉起伏。手上折扇一开,身子向前纵去。来到怪物身前。 怪物只有半个身躯站起,上半身强壮无比,头颅巨大,头发粗短发红,拉到脑后,而眼睛直盯着众人,声音雄浑震响,喝道:“呔!你们是谁?竟敢闯我魔界?” 众人只觉铁索又是一阵摇晃,身子差点就站不稳,掉下铁索。不由得大惊失色。 成林挺横眉一竖,折扇一指,道:“你又是谁?竟敢阻我道路?” 那怪物双手抬起,岩浆也被推开,尤如起潮。哈哈笑道:“我仍魔界十二魔将之一!我的名字叫徐道!守卫通往魔都之要,你们竟敢闯来,那就受死吧!” 说着,双手齐齐抬起,往熔浆猛的一拍。熔浆下“嘭”的一声巨响,整片熔浆炸开来,滚滚熔浆飞洒向众人。 众人眼中熔浆飞来,脸上骇然失色,在这铁索上又何谈避开?无心道人急喝道:“成林挺!悟青!东里天机,素千鹤!撑开通天伞!”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把金色小伞,往上方扔去。成林挺,悟青,东里天机,素千鹤四人脸上阴沉,几乎同时出手,五颜六色的元力冲入伞中,整把伞迅速涨大,撑开。尤如一把遮天之伞,便把众人盖在其下。而魔头徐道所泼来的岩浆也溅洒在通天伞上。 徐道双眼怒睁,喝道:“还有这种东西,给我碎吧!”双手凝拳,竟住通天伞上锤去。 通天伞猛的一个震动,伞上颜色变淡,竟有些萎靡。无心道人脸上阴冷,手上将元力送上大伞,喝道:“冷星月,刘翔则,上伞杀怪!” 冷星月,刘翔则两人听令,长剑拔出,身子一跃,便跳到大伞上。徐道见两人上来,哈哈大笑,尤如雷霆响彻。双手又猛的向通天伞砸去。 冷星月,刘翔则两人眉头一沉,身子同时一纵,跳上徐道手臂,长剑刺去。而徐道双拳也击在巨伞上,轰的一声巨响,通天伞又萎缩一圈。 冷星月脸色寒峻,跳上徐道左臂,疾快向徐道手臂飞奔而去,而刘翔则在徐道右臂疾行去。 徐道眼见两人尤如两只蚂蚁般跳到他手上,哈哈大笑,右手手掌伸过,往左臂拍去。冷星月身子一横,从徐道右掌避过,而刘翔则纵身而上,喝道:“你刺左耳,我刺右耳!” 冷星月一声不吭,纵身而去,跳上徐道肩头,喝道:“三式叠剑!”长剑猛的刺出,那三招风临劈山剑,风破万钧剑,万马归师星月剑相差不过半秒,便同时刺出。 而刘翔则那边,黑袍一甩,身子纵横而上,脸色苍白而严峻,喝道:“一剑破虚空!” 徐道大感不妙,双手刚刚抬起,冷星月,刘翔则两人的寒剑已刺入他的耳朵中。 本来冷星月,刘翔则两人尚没有徐道一根手指大,所持长剑对徐道而言更加渺小。只是两人长剑同时飞入徐道耳朵中时,徐道身子却猛的一震,整个头颅慢慢裂开,最后猛的一声炸开来,而身体向后倾倒下去。 冷星月,刘翔则两人急切飞身下去,直接踏过徐道的身体,飞跃过对岸。 徐道的身体也慢慢沉没在滚滚岩浆之中,最后,消失在眼前。 无心道人等人听到响声,这才收起通天伞,脸色略显苍白,道:“走吧!”成林挺等人应了一声,快速向前面行去。 ------------ 第六十八章 直捣魔界 ?第六十八章直捣魔界 冷星月,刘翔则两人踏着徐道的身体来到对面后,身前是一片崎岖不平的山间,正处山中央,山间如同开了一个洞似的敞开来。上高十丈,宽七丈。往中间望去,偶见鬼火幽幽,似乎要锁人心魄。整个山洞如同一个张开大嘴的魔头。 不多时,无心道人等人也都过来,游视四周后,道:“这便快到魔界中央的魔都了!走!”说罢,便领头走向洞门去。 成林挺清点人数后眉头一皱,道:“没想到在这熔浆上被那魔将徐道震落了十三个人。”悟青合十道:“阿弥陀佛!除魔有所牺牲本在自然。望死去之人往西方极乐世界而去。”成林挺轻叹一声,道:“走吧。此次一定要一举铲除魔界妖人!”悟青等人微微点头,也向洞门走进。洞口宽大,洞中黑暗无光,只觉一片沉寂阴寒,久无人居住。 成林挺衣裳中拿出几颗夜明珠,分于旁人照明。几颗夜明珠散发出霜光,众人才看到洞中光景。只见洞中四处俱是通红的石壁,壁上刻画着各种看不清的图案,似是魔头,又似花纹。 众人再向前面行去,由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三人走在最前。冷星月,刘翔则,叶净丝等人走在中间,最后则是东里天机,素千鹤等人断后。 通过夜明珠的照亮之下,前面一条直通大道,土地红色坚石散发着炙热气息,一股硫磺的味道也淡淡可闻。直通大道只有一百多米长,行不到一会便已抵达,眼前是一扇红色铜门,仿佛被烈火烤得通红。铜门上也有丝丝白气冒出。 铜门有五,六个人高,宽只有三,四个人。门上索着一把铜锁,铜锁是一个狰狞的鬼头,巨目大嘴,吐着獠牙,双耳向上竖直,几乎与头顶相平。 铜门左右又各刻着两个魔王,身披黑甲,手执大刀,满脸狰狞恐怖。两双眼睛红如血,直直盯着众人,似乎活的。 无心道人冷哼一声,走上前去,拂尘挥出,千道银丝如若利剑般扫在铜锁上。铜锁发出“咔咔咔”几声裂响,顿时化为粉末。 无心道人双手轻轻推去,铜门便缓缓打开来。铜门打开后,一股炙热气息便迎面扑来,更带着一股浓浓的,杂和着硫磺的腥臭味。 无心道人退开几步,拂尘一扬,便把热浪推开。凝声道:“进去!小心!”便当前进去。成林挺脸色凝重,魔界之地,哪是好处的地方?此下来到魔界中央,更加要小心为是。折扇轻摇,又轻步踏进。 后面的人提起精神,武器也握紧了,一一踏入铜门后。只见铜门后是一个宽阔的大殿,大殿上几株枯木幽幽泠着绿光,前面横着几面石壁,有的因为年久的缘故已然倾蹋。 无心道人缓缓向前走去,拂尘捏在手上。后面成林挺等人也紧跟而上,向着四处看去。 无心道人绕过一堵墙壁,走向一条直道,只见眼前又倾蹋着一片墙壁,而周围炙炎热浪更浓。 无心道人转过墙壁,向着一角走去。这时,后面的人突的爆发出一声惨叫,其后更是大乱起来,各种喧叫,武器碰撞声也随之响起。 无心道人等人一惊,急忙向后疾走去,只见一堵墙壁后忽的站出一头巨大的怪物,冲向人群中杀了起来。那头怪物竟是一头通体火焰的蜥蜴!而这头蜥蜴大若两三头巨象,肚腹肿大,四肢强壮无比,力道如山。 口中一叨,便提起一个修道者咬成两半。尾巴一甩,更将五六个修道者甩到墙后,直接撞破了三四堵石墙。仰天“嗷呜”一声,双眼黑如幽冥,直如黑洞,望向众人口中一张,竟吐出一团火焰,滚入人群中。 众人骇然失色,大噪起来,各种元力兵器往巨蜥砸去。而巨蜥体表坚硬,竟丝毫不惧,后腿一站,前爪向一个杀过来的修道者一拍,那修道者立即变成肉泥。 悟青纵身奔到,双掌一拍,直接击中巨蜥肚腹。巨蜥身体震了震,退后几步又抬起头来,向着悟青便一团火焰喷去。而看巨蜥模样,受了悟青两掌竟丝毫无恙。 悟青闪身避过,火焰烧过身侧,直烫得皮肤也是发痛。火焰直接接上了背后巨石。巨石“轰啦”一声,竟燃了起来。 巨蜥眼中竟有轻蔑之色,大口嗷呜几声,竟口吐人语道:“吾乃此地守卫,十二魔将之一赫连成!你们这群无知小人,竟敢闯我魔殿!上来送死吧!”说罢,猛的大尾一摆,卷起一个修道者便摔了出去,直接撞中石壁。 双腿一抬,奔向人群中,大口一咬,便叨着一个修道者,一口咬成肉泥。 刘翔则脸上一沉,身子急纵而上,长剑刺向巨蜥赫连成,赫连成大爪拍去,浑身火焰散开。 刘翔则眉毛一皱,身子一跃,长剑又直削过去。赫连成怒吼一声,尾巴扫去。刘翔则纵身而上,竟不怕炙热的抓住赫连成的尾巴。 赫连成尾巴一甩,如千斤之力,竟要将刘翔则甩出。刘翔则怒喝一声,借势纵上,一把骑在赫连成脖子间。 赫连成“嗷”的一声大叫,转头火焰吐出。刘翔则脸上一沉,抓着赫连成长脖向下一甩,躲过火焰后又骑在赫连成脖子上。 赫连成直摇脖子,欲把刘翔则甩出。刘翔则脸上阴沉,长剑拨出,元力布满横着斩下。一片热滚滚的鲜血登时喷出。 赫连成叫都没叫声,整个头滚落在地,庞大的身躯也直直摔下。而刘翔则也拔剑跃下,身上衣服烧烂一片,一些皮肉也烧焦了。脸上乌黑,阴沉一片。将长剑收入剑鞘后便向着赫连成尸躯看去。 众人见刘翔则冒死斩杀巨蜥赫连成,竟不消片刻,看向刘翔则的眼光也变得敬重和畏惧起来。刘翔则将赫连成巨大的蜥蜴头踢开,一滩浓血便流开来,充满腥臭和硫磺味。刘翔则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无心道人微微沉眉,这十二魔将之一的赫连成刚才狂卷之下,已杀了不少修道者。场上修道者都是精挑而出,无一不是修为颇高的,各个门派也相当重视,死一个便心痛一分。 想了想,走向刘翔则,抛了瓶丹药给刘翔则,道:“刘翔则,斩杀魔将记一功。这是上好的疗伤药,你服下吧。” 刘翔则一把接过,脸色却显苍白,握着丹药也不服下,直接放入衣裳中。 无心道人看刘翔则行为,微微一愕,也不多说什么,向前行去。一挥拂尘,道:“走!”众人稍稍收拾下,便继续向前行去。 走过几堵石壁后,再转得几个圈,竟来到一面十多丈的镜湖。镜湖上水澈清流,隐隐浮沉着花瓣。水上白烟迷漫,有如仙境。而镜湖旁便有一条五,六米宽玉石过道,延长通向里面。 无心道人脸上微沉,道:“这又是什么鬼玩意?”拂尘一挥,一道劲风击中镜湖。镜湖“嘭”的一声响出,水面喷开,却无甚古怪。 无心道人冷哼一声,继续向玉石过道走去。成林挺,悟青两人看了看镜湖,却也没发觉有何古怪,便向前行去。 刘翔则,冷星月几人一一跟上。走到镜湖中央时,忽然一个柔软悦耳的声音道:“有客前来了吗?贱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声音缓缓流转,宛如仙音,竟也让刘翔则,冷星月等人听得心头一荡,向着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镜湖上缓缓升起一道人影,竟是一个不施粉黛,长发后摆的女子。女子站起半身,身上**,竟然一丝不挂,完**了出来。脸上盈盈一笑,笑声悦耳如若琴声,宛如春风宛转,催人欲眠。 后面的人更有一半如痴如醉,呆滞的看着女子。冷星月,刘翔则两人也是神情一恍,竟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两步。走了两步后才心神一震,相对一眼,脸上骇然,这女子凭着声音竟差点将两人迷住,这也太恐怖了。 女子眼眸轻转,微微笑道:“客既远来,贱妾无以为礼,每人送上淡酒三杯,请喝。”声音传过,在镜湖边上便升起十多个杯子,杯子中白雾缭绕,宛如琼浆玉液。 玉道上的修道者已有二十多个心神迷乱,眼中迷漫一片,竟抢着奔向镜湖旁,把杯子抢中就喝,口中喃喃道:“仙子既踢仙酒,我就一定喝。” 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三人自然不会受其迷惑,见状大惊。无心道人拂尘一扬,怒喝道:“都给醒过来!心神定下!那是毒酒!”又向着那水中女子喝道:“妖物竟敢迷惑,找死!”拂尘一摆,数十道银丝登即射出。 水中女子脸上一变,却柔声道:“快!有人要杀我!救命啊!”话音落下,冷星月,刘翔则两人心神一震,两把长剑同时刺出,竟将那数十道银丝斩断。 无心道人又怒又惊,这妖物迷惑之术竟如此之强,连刘翔则,冷星月两人也能迷住。 这时,刘翔则,冷星月两人击下银丝后才心神一振,心中骇惊,看向那水中女子不由得退后两步。 成林挺脸上阴沉,身子纵出,将那十多杯酒踢入水中,又将那几个迷惑最重的一把打晕,向着水中女子沉声道:“你是谁?” 水中女子纤手轻抚着胸口,盈盈笑道:“贱妾乃十大魔将刘柔儿,阁下怎的负我心意啊!” 成林挺冷哼一声,刚欲出手,旁边已有一个女子飞身纵出,一把银针射出,冷笑道:“谈诱惑之术还论不到你一只妖物!” 银针劲直刺向刘柔儿,刘柔儿脸上一变,刚欲说话,叶净丝已踏水而过,一把银针射出。 刘柔儿双手一抬,挡住脸庞,其余银针便直钉在她胸口,手上。刘柔儿脸上大变,镜湖下水浪猛翻滚起来,从下面竟升起一个巨物!红蓝色一片,八个巨爪张开,绞向叶净丝。整个怪物彻底升上来,竟是一只巨大的章鱼! 而刘柔儿下身竟与章鱼连在一起,浑如天生!也难怪之前刘柔儿露出水面时只露出肚脐之上。 叶净丝眼中一寒,踏水闪过,冲向刘柔儿,两枚金针猛的射出。刘柔儿口中大笑,脸色狰狞可怖,再也没有刚出现的美丽惑人。哈哈狞笑道:“敬酒不喝喝罚酒!给我去死吧!”八爪拍向叶净丝。 叶净丝身子一跃,腰间一把弯刀登时甩出,如亡月般盘旋而去,直直飞去。刘柔儿脸色一惊,还未反应,弯刀已割中她的喉咙,刷的一下,叶净丝弯刀射回,身子一纵,便捡起刘柔儿的头颅。而刘柔儿的鲜血也染红了池水。 ------------ 第六十九章 火焚死僵 ?第六十九章火焚死僵 叶净丝踏水而回,一把将刘柔儿的头颅扔在地上。刘柔儿的章鱼尸体便沉沉浸没在水中。八只大爪无力搭下,甩在玉壁上便缓缓滑下。镜湖上鲜血染红一片,清澈澄净的潮水也慢慢变化,渐渐变红,最后,竟化为一片滚滚溶浆。 成林挺踢开刘柔儿的头颅,眉头一皱,拉起那几个喝下毒酒的人,忽的猛的放下,起身闪开。只见那几个迷迷糊糊喝下毒酒的人竟在瞬间肌肉消散,只剩一滩白骨。 成林挺冷哼一声,道:“妖魔鬼魅,惑人技量,便是如此!”转而将那些被打晕的修道者一一救醒。那些醒了的人见成林挺把自已救醒,又见到地上尸骨,刘柔儿头颅,不由得冷汗直冒,脸上铁青。其他的人一些被暂时诱惑住的人也不无冷汗下淌,脸上僵硬一片。 无心道人一挥袖袍,如刀剑般的利眼在众人脸上一一看过,哼了一声。不用她多说,一部分已低下了头,满脸羞愧之色。 刘翔则,冷星月两人也是脸上青红一片,又是羞愧又是惊骇。本来两人修为已是极高,剑术也是非凡。却也没料到会被刘柔儿一把惑住,出剑挡下无心道人的拂尘丝。虽然只是暂时迷惑住,但若是单独面对刘柔儿,也势必死在此下。 无心道人看过众人后,冷冷道:“除魔须心坚!接下来魔头更强更可怕。你们莫要迷失在这了!”转过身子,对着叶净丝道:“此次叶净丝斩杀魔将有功。除魔之后,必有重赏!”叶净丝微微弯腰点头,道:“多谢。” 无心道人转过身去,向着眼前走去,而玉道也渐渐变化,最后竟是一条布满骷髅的岩石道。众人提起心神,向着前面行去。 走过岩石道后,便来到一个巨大的岩洞,洞口幽暗无比,隐隐有着腥风阴气散出。 无心道人眉毛一竖,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这魔界还有什么鬼花样!”手上一捏,五六枚夜明珠立即射出,布满洞中四处。而瞬间,夜明珠银光大放,洞中景色便看清了起来。 只见洞中是一座破烂大殿,大殿宽敞数百丈,殿上支柱破损一片,四下倒塌着石壁。中间一条幽幽的隧道曲折盘旋通向中间,阴暗看不清去路。 而殿上摆着十多口棺材,有的倾斜开来,棺盖打开,有的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白骨,有的倒塌而下,不见尸骨。也有一两具棺木好好的摆在原地。 无心道人拂尘一挥,便已走进,后面成林挺等人也跟着进去。一进到殿内,便闻到一股腥臭腐烂的味道。悟青眉头一皱,手上捏着佛珠,道:“阿弥陀佛,此地尸味甚浓,恐有伤人体。还是快快走出吧!” 无心道人点点头,带头走去,绕过一口破烂棺木,微微望去,只见棺木中躺着一副白骨,白骨上仍穿戴着盔甲,棺木旁摆放着一把生锈的剑。 无心道人看了看,又向前走去,推开挡在面前的一口棺木,只见棺木嘭的一声,便粉碎满地,里面白骨,珠宝玉器,长剑短匕,便倒了出来。忽然,从棺木中“吱”了一声,一只黑毛老鼠跑出。 无心道人眉头一皱,踏过地上碎木,便走了过去,穿过两口棺木,向着中间看去。 只见中间立着一口棺材,竟毫无损害,宽大华丽,体表黑金。众人走过其它棺木,刀剑武器也推开破棺,露出一些白骨银器。 无心道人走过那口黑金色棺材,缓缓看去,又向着中间走去。这时,黑金色棺材棺盖猛的推开,一股阴气溢出。而棺材中猛的坐走一个尸体,满头红发向后披去,双眼黑红,嘴巴上布着两个獠牙。尸体猛的站起,只见身穿一副黑红盔甲,阴寒亮丽。而尸体身高一丈二,强壮无比,身上肌肉竟不见萎缩。 尸体猛的跳出黑金棺,浑身尸气散出,大喝道:“何人胆敢擅闯我魔界?”喝罢,身子一纵,从棺木中抽出一把巨大铁剑,冲向人群中横劈而去。 众人忽见棺材中跳出一具尸体,阴气袭人,铁剑劈来。有的大惊失色下竟有些来不急抵挡,在尸体一剑下便被劈成两半。 尸体力大无穷,手上铁剑也不知多重,横劈直斩之下,竟似无敌。无人能挡下一剑,武器上抬挡下,竟直接被尸体铁剑崩碎,一剑砍为两半。 杀得数个人后,尸体眼中更红,凶性更强,哇哇喝道:“吾乃此地守卫!十二魔将之一秦玄!尔等闯我魔界!杀!”长剑又纵横劈去,阴气雄浑。 冷星月眉头一沉,纵身而出,长剑刺去。秦玄铁剑劈开,挡住冷星月一剑,竟把冷星月震得虎门刺痛。 冷星月退后几步,抬剑又复刺去,秦玄铁剑横拍,直接冲而下,丝毫不惧冷星月长剑已刺到胸前。 冷星月见秦玄铁剑来势甚猛,若不回剑自守,势必被他一剑劈去。身子一退,长剑回挡。 秦玄铁剑重重击在冷星月长剑上,冷星月神色猛然大变,弃剑后退,而下一刻,冷星月长剑竟化为粉碎,而秦玄铁剑也击在地壁上,直接在地上砍出一个巨缝。 冷星月急速后退,胸口一闷,竟然一口鲜血吐出。本来若论剑术精妙,秦玄是比不上冷星月的,若论修为,两人也要一截距离。只是秦玄蛮力万斤,只须直砍纵劈,竟无人能挡。 后面修道者万般武器直接砸在秦玄背后,却只是让秦玄身体一震,向前跌了一步,竟又横剑向后劈去,见他模样,竟丝毫无恙。 这时,从人群中冲出一人,手上执剑刺上,秦玄竖斩而去,那人身子避开,一剑刺去,竟在秦玄胸口上滑过,丝毫刺不进去。 秦玄哈哈大笑,叫道:“无知之人!妄闯我魔殿!我秦玄必把你们粉碎!”长剑直劈横砍,竟又劈去其他修道者。 刘翔则脸色一紧,长剑嗡嗡而响,剑尖竟有些崩裂。冷星月走过去,擦去嘴角鲜血,道:“没想到这尸妖身体如此坚硬,力量又如泰山。” 刘翔则脸色寒峻,道:“他身上的盔甲好坚硬,根本刺不穿。” 无心道人眼中一寒,这秦玄铁剑横劈之下,所杀除魔会之人已然不少。怎么能让他再杀下去?正欲出手。 这时,从一边走过一人,身子一跃,手上几把长三寸的金剑弹出。五六把金剑飞刺向秦玄,秦玄横着向那人劈去,也无谓金剑刺来。 那人闪身躲过,脸上微笑,只见金剑直直钉在秦玄身体上。秦玄大步向前,铁剑纵砍而下。 那人身体一跃,手上捏着五六把金剑又射出。正正钉紧在秦玄四肢上。只是却对秦玄伤害不到一分。 那人左拐右拐,手上金剑又刺出十多把,皆钉在秦玄身上。秦玄久砍不下,已经恼怒,铁剑胡乱劈去。 那人闪身退开,脸上充满了笑意。从怀中取出一把红旗,喝道:“地火焚!” 秦玄身上金剑猛的刺进一分,而秦玄身体猛的一震,脸上痛苦之色甚浓。铁剑支在地下,身子不断颤抖。 那人又翻出一把黄旗,指着秦玄喝道:“天火焚!”秦玄身上金剑又入一分,而脸上更加剧变,猛的仰天啕啸一声,而口中竟吐出一团金火。铁剑又扔在地上,整个人跪倒起来,口中不断啊啊大叫。 那人微微一笑,手上又是一翻,一把赤旗翻出,道:“心火焚!”金剑便彻底深入秦玄体中。秦玄怒吼一声,身子猛的在地上打滚起来,而身上盔甲竟一片片脱落,口中,耳中,鼻中也冒出金火来。秦玄怒视那人,喝道:“你是谁?给我施了什么?” 那人点点头,微笑道:“老朽东里天机,秦玄,我的三火焚源如何?”秦玄满地打滚,已然气息奄奄。 东里天机从怀中拿出一个仅有三寸长的葫芦,握在手心中。葫芦小巧玲珑,通体黄色。东里天机把葫芦对着秦玄一指,喝道:“收!” 秦玄身体一颤,竟化作一道阴风被收入葫芦中。东里天机摇摇葫芦,念道:“三火收!”只见黄色葫芦慢慢透明起来,最后见到一个缩小了的秦玄在葫芦中嗷嗷大叫,不断砸着葫芦,却始终出不去。 东里天机哈哈一笑,收起三旗和葫芦,道:“这魔将身体坚硬,力量山大,我要把他练成器灵。”一边一个身空粉红长裙的女子走出,眼眸宛转,如若秋水,向着东里天机道:“岛主之前金剑,葫芦,以及三火焚源又是什么?” 东里天机对着林霏笑道:“是我蓬莱岛的两种法宝,一件是三火旗,飞火剑,可引动天地两火,再加上人之心火,三火焚源。一切尸妖死气,在三火之下不能忍受一时半刻。而葫芦叫作三寸净妖瓶。可以将任何由尸所化出的妖气收走。” 林霏点点头,眼眸轻转,盈盈笑道:“岛主果然好法宝。” 一边无心道人见东里天机收了秦玄,也放下心来,沉声道:“东里天机当记一功,后有奖赏。现在走吧!”众人收拾一下,清点人数后才知道又损失了十多人,更有多人受伤。 众人稍微歇息下后又向前走去,无心道人领头而上。绕过几口烂木棺材后,来来到一条幽暗隧道,无心道人抬起夜明珠,照亮了隧道,向前行去。 隧道长而弯曲,皆是红色岩石筑成,宽大能同时容下七八人进出。无心道人领头缓走,再走得一会,只见隧道已来到尽头,面前便又是一扇鬼头铜门,铜门上鬼头吐着舌头,眼中冒着青火,甚是恐怖。 无心道人一把推开铜门,一片光明吐出,掩没了夜明珠的光华。只见铜门后是一片红岩大地,上见天空。而红岩上几株死树挂在一边。红岩大地周围宽广无比,却似乎是一座从半腰切平的山峰。 无心道人缓缓走去,后面成林挺等人一一跟上。走了一会,只见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洞口向众人张开,有如魔头张开大嘴,露出獠牙。 无心道人沉吟一下,便想进去。而这时,一个震响的声音怒吼道:“谁敢闯我魔界?你们找死!” 只见在红岩大地上猛的涨升上来,一个剧烈的声音震开。从红岩大地中突的爬出一个巨怪。竟是一只巨大的乌龟!乌龟坚壳红焰,身子如同巨象。而双眼黑如夜,嘴巴一张,黑火吐出。 乌龟看向众人,喝道:“吾乃十二魔将之一韦离,你们敢闯魔界,那就送死吧!”说罢,口中一吐,一团黑焰登时喷出。 ------------ 第七十章 三头魔龙 ?第七十章三头魔龙 红焰巨龟韦离一把站起,巨大的**昂起,嘴中黑焰吐出,扑向众人。几个靠得颇近的修道者一沾上黑焰,叫也没叫声,便化为灰烬。韦离身体巨大,行走起来地动山摇,虽然速度不快,但胜在体型大若泰山,行走起来,竟踏死了几个躲避不及的修道者。 场上众人大惊后镇静下来,围住韦离,刀剑利刃破上去,却无半点作用。各种元力射上龟壳,竟消失在龟壳上,毫无作用。 反而韦离头颅一转,一口黑焰吐出,卷向三四个修道者,那修道者便化为灰烬。 韦离哇哇大笑道:“尔等无知小人,妄敢闯我魔界!”身子爬起来,龟壳上黑焰雄雄燃烧。竟向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走去,口中大张,满口黑焰吐出,洒向众人。 众人骇然失色,有些躲不过的,立即被火焰吐没,倾刻间化为灰烟。一时间,场上火风四作,炙热无比。而一股焦臭味也远远传开。 这时,从两边两把长剑几乎同时刺出。冷星月蓝衣飘飘,发发飘逸,脸色寒峻,喝道:“三式叠剑!”长剑连刺三下,几乎有如幻影。而刘翔则纵身而出,长剑径直一刺,眉毛直刺天星,双眼黑如墨夜,道:“一剑破虚空!” 两人两剑锐势直冲凌霄,齐齐冲向韦离头颅。韦离见来势甚猛,竟直接把头颅收入龟壳中,两扇龟壳也闭上来。冷星月,刘翔则两人长剑直刺中韦离身上龟壳。却只听到两声“当当”声响,长剑划过龟壳划的火花迸出。两把长剑直同时断裂开来。 冷星月,刘翔则两人脸上一白,虎门破裂,胸口一闷。本来两人所刺两招剑法已登非凡之境,几乎可破尽一切物体,却没想到刺中这龟壳后反而被反震回来,长剑折断。 韦离伸出头颅,眼中黑火直烧,大口一张,黑焰吐出。冷星月,刘翔则两人脸上一变,身子向后一跃,又在地上一滚,才险险躲过黑焰。 韦离哇哇大叫,道:“尔等人类,何能奈我?”口中一张,黑焰四处吐出,袭卷场上众人,而场人众人一碰上黑焰便已化为灰烬。一个个脸上剧变。 无心道人脸色一沉,纵身而出,冷笑道:“小小妖物,你也敢在我面前猖狂?”拂尘一扫,万道银丝射出,直向韦离。 韦离口中一吐,黑焰射出,卷向银丝,谁知那银丝竟穿过黑焰,直射而过。韦离急忙龟壶一合,缩了进去。而银丝撞上龟壶后也软了下来,丝毫无用。 无心道人脸上阴沉,手执拂尘,喝道:“你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韦离在龟壳中听到此话,竟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个小娘皮,愚蠢无知,以为想骗出我吗?” 另一边林霏脸上略显苍白,指着韦离道:“这龟精,岛主能用三火旗收了吗?”东里天机微微摇头,叹道:“不能。之前那尸王属于死灵,身上带有死气,飞火剑属阳气,能轻易刺入。而这龟精则是妖物修练而成,虽惧三火,但飞火剑却刺不进。”林霏秀眉一蹙,道:“那可如何了却它?” 无心道人听到韦离此话,脸上一沉,眉毛一竖,不怒反笑道:“好!好!好!你这妖物真当天不甚高,山不甚大了!”身子一跃,竟骑到龟壳上。 韦离哇哇叫道:“兀那娘皮,你骑在我壳上是想要什么?如果你想骑男人,这里有的是!别来骑我啊!” 无心道人冷冷一笑,手掌举起,缓缓道:“我让你嘴硬!”手掌猛的拍下。只听到龟壳上“嘭”的一声沉重闷响,而龟壳猛的向下压了一寸。 韦离声音在龟壳中传出道:“哇哈哈!你那小娘皮!力道不小啊!可惜不够啊!龟爷不爽!” 无心道人脸上冷笑,手上抬起,道:“嘴硬!”一掌又猛的击下,龟壳向下一沉,而龟壳上竟已裂开一道道细小裂缝。 还未等韦离再说话,无心道人手掌又猛的拍下,只见无心道人手掌甚细,白晳无暇,仿如是拿着绣花针的手。而这一掌拍下,整个鬼壳竟猛的一震,向岩地上又深陷几过,而鬼壳上裂缝已然变大。 韦离声音有些急促,叫道:“你这娘皮,到底骑够了没有啊?骑够了就快下来!”无心道人嘴角一弯,冷冷一笑,道:“不够!”一掌又猛的击下,只见鬼壳上裂缝迅速漫廷开,中间一处,竟已蹋下一个洞口。 韦离声音怒愤,喝道:“你找死!”头颅猛的伸出,向无心道人一口吐出黑焰。 无心道人不闪不避,手上一掌也是击下。而这时,无心道人纤弱的手掌竟直接穿透了龟壳。龟壳鲜血猛的射出,裂缝四处下漫。 无心道人身子一避,避开黑焰,鲜血,却仍然站在龟壳边上。而韦离头颅神色萎缩,只见龟壳中央已破开一个血口,整片龟壳竟粉碎了。 韦离眼中暴寒,口中黑焰向无心道人吐去。无心道人冷冷一笑,高耸的双峰微微起起伏,元力一运,双腿向下一压,龟壳四边立即崩碎,而无心道人身体一跃,纵下韦离背上。 韦离仰天怒吼一声,背上龟壳已然被无心道人压碎,鲜血喷射而出。韦离口中直冒黑火,整个头颅便垂落在地上。已然死去。 场上众人无不骇然失色,这龟壳如此之硬,无心道人竟硬碰硬的将其砸碎!这…… 冷星月,刘翔则两人更加凛然动容,这韦离龟壳就是自已全力使出的一招剑法也刺不空啊!而无心道人几掌之下,竟把韦离整个龟壳砸碎…… 无心道人脸上稍微红润,胸前高耸的双峰不断起伏着,拂尘一挥,纤手擦去溅在脸上的一滴鲜血,冷笑道:“区区一个妖物,竟敢嚣张!死有余辜!走!”说罢,转身向着那个山洞走去。 场上众人急忙跟上,只是看向无心道人的眼光已不止之前的敬畏了,还多了深深的畏惧。 走进山洞后,只见四下黑暗无边,腥风一片。无心道人从衣裳中拿出数十枚夜明珠,向四处扔去。霜光便照亮了山洞中,只见山洞中极为空阔,四下岩壁发红,有的竟在滴着熔浆。 无心道人缓缓向着山洞中走去,后面成林挺等人也一一跟上。山洞上壁一根根倒竖而下的岩柱指着众人,似乎是一道道利刃。 无心道人走过一片墙壁,只见面前一条大道通向一个金殿,金殿上刻写着三个黑字:“千层洞。” 成林挺眉头一扬,折扇一指,道:“洞主妄子便称之为千层洞洞主,想来我们已来到这中心了。马上要与魔界最后一战了!” 无心道人拂尘一挥,眉指星斗,哼了一声道:“杀!”身子疾向前行去,背后众人无不精神抖擞,握紧兵器,向前疾行而去。 来到洞门时,突然从天上飞出一个巨物,一口冰霜猛的吐出。无心道人脸上微变,身子一斜,射过冰霜。而冰霜冲向后面众人,直接盖上五六个修道者,而那几个修道者瞬间竟化为冰块,脸上仍保持着惊恐模样。 天上巨物两扇翅膀展开来,竟直接盖住了大地,从上面猛的一口青烟吐出,被喷中的三四个修道者身体一颤,身上血肉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副白鳞鳞的尸体。 成林挺脸上一沉,身子一跃直上,折扇扫出。天上巨物双翅一振,便飞离开去,一口黄色火焰便吐出来。黄色火焰冲下大地,卷上几名修道者,那几名修道者惨叫几声,在地上打着滚,凄厉叫声瞬间布满洞中,瞬间便被烧为灰烬。 天上巨物双翅直振,伏身而下,冰霜,火焰,毒气登时喷出。场上众人无不大惊,瞬间惨叫声一响。有的被冰霜化成冰块,有的全身火焰烧了起来,有的身上青烟直冒,瞬间化为白骨。 天上巨物飞卷几下,终于在一个墙上定下身子。只见那巨物竟是一头巨龙,四肢强壮,双翅一张,可遮天地。而巨龙竟长着三个头颅,一个眼中黄火直冒,一个眼中冒着青烟,一个眼中冰霜一片,竟像一颗蓝宝石。 巨龙仰天狂啸一声,众人竟被震得身子一阵摇晃。巨龙三个头颅伸长开来,六只大眼看向场上众人,眼中尽是嘲讽。三个头颅同时张嘴道:“我乃千层洞守卫!十二魔将之一石西!你们是谁?竟敢闯我魔界?”三个声音同时震开,只震得众人耳朵一阵嗡嗡作响。 成林挺身子一跃,走上前去,折扇摇动,轻轻笑道:“我乃除魔会副盟主成林挺!石西,上来送死吧!” 石西三个头颅六只眼睛齐齐看去,口中哈哈冷笑,道:“你们真是找死!”双翅一振,身子飞下,六个头颅猛的一吐,冰霜,火焰,毒气便冲下来。而一双大腿猛的一抓,便抓起两个修道者。双翅一振,飞上半空后大腿握紧,那被抓中的两个修道者凄厉叫了几声,身体鲜血直射,便被捏死了。 石西哈哈大笑,双翅又是一振,口中三种气息同时吐出。成林挺脸上一寒,身子一跃,一掌拍向石西。 石西双翅一纵,直接飞开,三个头颅齐声啕啸,三种气息又布满洞中。顿时洞中凄叫声一片。而当每个修道者元力砸去。石西只是双翅一振,便飞上半空,化解了去。 再杀得一会。石西凶性更加,三个头颅火焰,银霜,毒气狂吐而出,哈哈笑道:“我即使杀尽了你们,尔等能若如何?” 场上人数剧减,竟有一大半已死已石西口中,石西更加狂猛,双翅振开,在人群中绞杀着。 石西双翅一伏,双爪抓去,直接拍烂了两个修道者的头颅。这时,成林挺身子猛的一纵,竟跃上半空,一把骑在石西背上。 石西双翅一振,三个头颅齐齐伸去,三口气息吐出。成林挺一手抓住石西后背,一手折扇拉开,三口腐蚀天地,令修道道骇然不已的气息喷到折扇上竟然只是“嗤”了一声,却没有一点作用。 石西大怒,双翅一振,冲天而去,又回旋而下,竟想把成林挺甩出。成林挺哈哈长笑,身子竟紧紧搭在龙躯上不至掉落。 石西三个头颅仰天怒吼一声,瞬时声音直震云底。猛的转头回去,火焰,冰霜,毒气猛的漫天吐出。 成林挺一手抓紧龙躯,身子一甩,折扇挡住三种气息。只见折扇挡下三种气息后反而更加黑亮,没有半点损伤。 石西双翅彻天而飞,直直要撞上岩壁上。成林挺脸上傲然,猛的一跃,跳下龙躯,哈哈笑道:“不堪一击!”折扇猛的飞出,急速旋转而去,竟在石西头颅划过。三片鲜血登时洒下,石西三个头颅直直落下脖颈,石西巨大的身躯也撞上了墙壁。 黑色折扇翻旋而过,成林挺刚好落在地上,伸手轻轻接住折扇,一道鲜血从折扇划下,落在地上。 ------------ 第七十一章 生死一战 ?第七十一章生死一战 成林挺收起折扇,拍了拍衣裳烟尘,站了起来。另一边三头魔龙三个头颅滚在地上,鲜血流了一滩,而魔龙身躯撞上墙壁后也摔在地上,鲜血一片。 场上众人死伤大半,四处尸躯鲜血。血腥味,烧焦味,尸臭味,汗臭味杂成一片,恶心难闻。 无心道人拂尘握在手上,看着一个洞门,上面的三个字明晃晃的印在眼前。“千层洞!” 成林挺走了过去,对着无心道人道:“只剩五十七人,其中十八名受伤,九名重伤。” 无心道人眼中一凝,脸上变幻神色,终于道:“重伤不能战者,就放在这吧!”成林挺微微一滞,点点头道:“好!” 悟青走了过来,脸上有些忧色,道:“这样,会不会?”无心道人沉吟半响,道:“除魔必有牺牲,来之前,所有人也知道了。” 以场上重伤之人,无不断手残腿,元力竭尽,又或者被三头魔龙火焰炙烧过,全身几乎瘫痪,若放在原地,恐怕接下来的大战会直接让这些人送死。 悟青微微点头,道:“是。”无心道人拂尘一挥,便在前走去。后面的人整理装戴,披盔带甲,手持兵器便跟着而上。 所谓的千层洞却不是有着一千层洞口,而是一座大殿。殿上四壁黑金,雕龙画凤,各处壁上皆有灯台,而每个灯台上中竟是一枚夜明珠!明亮照亮了大殿,有如白天。四处也是十分瑰丽壮观。 无心道人领头先走,脸上迷惑一片,依他们看来,千层洞即使不是一千层迷宫般的洞,也是有着上百个洞口,怎么会是一座大殿? 走到中央时,忽然在上面一个淡然的声音缓缓道:“你们不必奇怪。本尊虽然是千层洞洞主,但也不会傻愣愣的像只老鼠般住在洞中。” 无心道人向上面看去,只见一阶阶石梯沿递而上,最上面立着一把虎椅。虎椅上一个身穿金色龙袍的人便坐在上面,脸色尊严淡然,双手扶在椅把上。正是洞主妄子! 无心道人冷冷一笑,道:“妄子,今曰我们所来,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妄子微微一笑,脸上却阴沉一片,缓缓从椅子上站起,道:“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敢来魔界,真的不把我魔界放在眼里了?”顿了顿,道:“看来守卫的六大魔将已经被你们所杀?” 成林挺轻摇折扇,轻笑一声,道:“六大魔将,这种守卫……”摇摇头却是不语。 妄子眼中一寒,冷笑一声,手上两枚钢珠捏得咔咔响,道:“你们以为就凭这点实力也能毁灭魔界?” 无心道人拂尘一挥,走向前两步,道:“你会知道的。”妄子嘿嘿冷笑,身上金光流转,竟如活物,手上一凝,一把长七尺的长刀便显现出来,道:“你们这次来恐怕不止是为了魔界吧?” 成林挺眼中一眯,道:“据我所知,南蛮碎片,煌鲨宗碎片就掌握在你们手上。而魔界妖主,据说也有两截碎片。其中云道宗近曰掉失一截,极有可能已落到你们手里,御风宗莫名被灭,也应该与你们有关系,这御风宗上,藏在玉剑峰中的一截碎片,更有可能落在你们手上了。是吧?” 妄子冷笑一声,眼中暴寒,道:“我手上确实有一截纯阳剑碎片,其它的由你们自已猜去吧!”顿了顿,道:“你们也想合成七截,重造风云纯阳剑?” 无心道人冷冷道:“何必与你这种人多说!送死吧!”说罢,身子纵出,拂尘挥出。 妄子脸上阴沉一片,身子一跃,长刀劈去。无心道人身子微闪,拂尘卷向妄子长刀,竟拂开在一边,当中一掌击去。 妄子长刀直抽,一掌合击而过。双掌一交,两股元力冲撞开来,“嘭”的一声冲撞开来。 妄子长刀划开拂尘,斜劈过去,身上金色元力流转更快,竟化为丝丝金火,如同毒蛇般吐着舌头。无心道人身子微微一移,拂尘卷去,将妄子一刀化解开来。身子一跃,一掌击去。妄子缓缓跃开一步,长刀劈去。 两人身影交叉一起,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看到一道金影和一道白影交融一起。 冷星月,刘翔则等人目不轻睛盯着两人,只恨不得将两人身法动作都记下来。又极力寻找两人各自的弱点。成林挺,悟青两人对望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无心道人与妄子瞬间便已打过数百招,身上元力几乎化为实质,一层冰霜似的气息盘旋在无心道人身前,每一拂尘扫过,冰霜在空气中冻过一片,妄子身上金火尤如黏状,一蔟蔟花苗吐着舌头。再打一会,妄子长刀在无心道人拂尘一抬,手掌击去,无心道人脸色凝重冷漠,一掌对击而去。 “嘭”的一声炸开来,无心道人身子退后两步,拂尘扬去,万道银丝有如利剑,妄子神色微变,一掌吐气,金火烧出。 这时,成林挺折扇翻出,身子一纵,整把折扇翻旋而出,在妄子背后划过,一道鲜血顿时溅出。 悟青身子一跃,便跃到妄子面前,一指戳去。妄子背后受了一击,血淋淋滚烫一片,见悟青一指戳来,金刚罡气雄浑无比。神色一紧,身子微斜,长刀劈去。 无心道人拂尘急速卷上,一掌也随着击开。妄子一人面对三人,顿时压力加大,脸上阴沉。成林挺纵身而上,折扇翻开,直扫过去。 妄子怒喝一声,一掌拍过无心道人一掌,长刀斩向悟青手指,长刀又猛的撤手,一掌拍向成林挺。 无心道人与妄子对击一掌,元力穿透他的手掌,而悟青一指直接戳穿长刀,径直而去。妄子与成林挺对上一掌,胸口一闷,一口鲜血便登即喷出。 而此时,无心道人,悟青两人猛的上前,拂尘,金刚指齐齐而上,妄子脸色苍白,双掌向前一拍,击上拂尘,金刚指。只见无心道人的拂尘卷上妄子手掌,刷的一下拉开道道血路。悟青金刚指直接穿透妄子手掌。 妄子脸上剧变,身子退后,这时,成林挺纵身而上,折扇合拢刺去,竟如一把匕首使开。妄子避之不及,竟直接被刺中肚腹。“啊”的一声厉叫,身体向后摔去。 而一件东西也摔在地上,正是一截生满黄锈的剑刃碎片。成林挺脸上一喜,身子一纵,便捡起纯阳剑碎片。 妄子伏在地上,身上满是鲜血,微微颤抖,而脸色苍白一片。以他修为之高,同时对上无心道人三人也是无力。毕竟其中每一人都有实力与他单打独斗。 无心道人缓缓走近,看着重伤的妄子,冷笑一声,道:“邪魔歪道,残害天下。今曰,死有余辜!妄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妄子脸上苍白,却仍狠厉一片,嘿嘿冷笑道:“除魔会不过如此,以多欺少的本领,本尊可是见识了,还有可说的吗?” 成林挺将纯阳剑碎片放入衣裳,走过去,道:“我给你一个痛快吧!”说着,折扇翻开。 妄子脸上寒芒一片,仰天厉声叫道:“三大界主!你们言而无信!卑鄙无耻!原来就想让我送死!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转向看向无心道人三人,道:“除魔会盟主!是你们逼我了!” 成林挺缓缓走近,折扇举起,道:“你还想抵抗?” 妄子脸色狰狞一片,长声叫道:“要我死?没那么简单!”说罢,身子金火猛的雄雄燃起,而妄子双眼也是映出两道金影。 无心道人眼中一寒,走上前两步,拂尘挥出,万道银丝射去。而妄子身上金火彻底烧起,淹没了自已,万道银丝射入到金火中便也被淹没起来。 而这时,从金火中一声尖锐的鸣叫声刺出,只震得众人耳膜一阵刺痛。这时,从金火中猛的飞出一物,浑体金色,双翼张开,飞到半空中。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众人,“嘎”的一声鸣叫震响开来。 众人脸色大变,面前那物竟是一只金色大鸟,双翅展开,金火焚烧,头颅一昂,满是尊贵与昂然。尾巴长长而下,金光灿烂。 无心道人脸色大变,道:“这是……玄鸟!”成林挺脸上也沉下去,道:“原来妄子的本体就是凤凰的后代,玄鸟!” 玄鸟身上金火焚烧,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无心道人三人,双翅一压,纵身而下,尖喙一叫,金火吐出。顿时火风大作,呼呼而响,周围也尽是炙热无比的气息。 无心道人脸上剧变,身子向后一退,拂尘扫掉一团金火。而金火沾上拂尘后竟无法灭掉,反而烧了上去。 成林挺,悟青两人也是急忙纵身避开。玄鸟双翅一振,金火团团燃烧,长喙又是一吐,一团金火烧向众人。 众人无一不是脸色剧变,有的纵身闪开,有的举法宝挡住。只是玄鸟金火速度极快,猛然盖上,竟有一大部分人逃不掉,直接被金火烧中,瞬间凄厉叫声一片,在金火中打滚几圈便已化作灰烬。 玄鸟双翅振开,卷向无心道人,无心道人脸上一变,一掌猛的拍去,玄鸟翻飞而起,眼中尽是金火,双翅一盖,火风呼呼大作,竟向着无心道人盖下。 无心道人眼中一寒,双掌向上拍去。玄鸟双翅盖下,竟直接将无心道人夹起,而无心道人双掌击在玄鸟身上也使得玄鸟一震,金火变淡了一些。但却丝毫不放,双爪紧紧抓住无心道人,身上金火扑天盖地而上。 无心道人脸色苍白,双掌抵去,而金火便向着她烧上去。 成林挺,悟青等人脸色大变,叫道:“不好!快救盟主!”顿时五六个身影纵出,皆是修为已达极高的。 五六掌顿时拍向玄鸟,玄鸟眼中金火大冒,嘎的一声震出,长喙金火吐出,双翅一振,飞向半空。 成林挺身子一跃,一掌拍上。玄鸟双翅猛的一拍,竟与成林挺撞击开来。成林挺胸口一痛,脸上苍白,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而悟青,叶净丝等人纵身而上,金钢指指出,弯刀劈出。玄鸟身上金火变淡,只是反而疯狂起来,长鸣一声,竟扑向众人,双爪猛的将无心道人一扔,金火炸开。 悟青双掌纵推而过,重重击在玄鸟身躯上。玄鸟长鸣一声,眼中凶光更浓,双翅猛的向悟青一拍,悟青双掌拍去。“嘭”的一声剧响,金火烧上悟青。双翅有如万万斤之力,一把击碎了悟青的手骨。而悟青脸色惨白,双掌金刚罡气横出,直接刺如玄鸟体中。 ------------ 第七十二章 三大界主 ?第七十二章三大界主 玄鸟仰天厉叫一声,身上金火反而更加猛烈烧起。双翅一振,飞到半空。而这时,成林挺身子一纵,折扇猛的拍去。 玄鸟双翅猛拍,与成林挺折扇相撞,“嘭”的一声零开来,成林挺脸上一白,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到了嘴上,从嘴角流出。玄鸟尖喙一昂,向着成林挺脸上戳去。成林挺脸上大变,身子一横,抓住玄鸟爪子,躲过玄鸟一戳。 另一边无心道人晃晃站起,身上衣服烧烂一片,几乎衣不遮羞。背上血肉也焦了一片,胸前隐隐作痛。而脸上寒峻一片。身子一纵,猛然跃上向着玄鸟一掌去。 玄鸟身上金火已然变淡,气息萎靡,而眼中燃烧的金火却更加雄盛。双翅向着无心道人猛的一拍。无心道人一掌击上,“咔嚓”一声,竟直接击断了玄鸟翅膀。而无心道人也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向后卷去。 玄鸟一只翅膀已然折断,整个身子径直摔下。“嘭”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神色萎靡不振。长喙却猛的向抓紧它一只爪子的成林挺戳去。 成林挺脸上一变,双手一抬,却直接被玄鸟戳穿手掌,鲜血飞溅而出。成林挺身子一退,手掌上焦烂一片,刺痛入骨。 玄鸟仰天嘎的一声,双翅一振,竟想飞上。这时,两把长剑气贯长虹般刺上,两个不同的声音各自道:“一剑破虚空!”“三式叠剑!” 两把寒剑直直穿入玄鸟脖颈中,鲜血洒开一片。玄鸟眼中凄然一片,金火消散。最后仰天哀鸣一声,头颅垂在地上,鲜血淌满一片,金火彻底消散,已然死去。 刘翔则,冷星月两人抽出长剑,胸膛不断起伏,满身紧绷,见玄鸟已死,这才松下气来。 场上早就混乱一片,死伤过半,鲜血,焦尸推得一股难闻的气息。而无心道人,成林挺等人也受了伤,只是有大有小而已。 悟青猛烈咳了几声,脸色苍白,走到玄鸟身体前,合十道:“阿弥陀佛!妄子施主所造杀孽不尽,如今死去,愿下世能够弃去罪孽,重新为善。” 成林挺身上乌黑一片,极不好受,右掌被玄鸟戳穿一个洞,鲜血直流。而金火也烧焦了手上皮肉。左手握着折扇,走了过来道:“这玄鸟已死,魔界便失去了一个大支柱,也算是一件大功了!” 悟青点点头,道:“是。”另一边剩余的人互相搀扶站起,身上大大小小都受了伤。这妄子发狂之后化为原型,玄鸟金火一烧,竟把场上众人烧得焦头烂额,死伤一片。 叶净丝拖着伤躯走过,脸上苍白,看着玄鸟尸躯道:“好生厉害的玄鸟,差点便死在它手上了。” 另一边剩余的人也一一靠近,却只剩下二十多人,而已无一个不是受伤。东里天机,林霏,素千鹤等三大高手在发狂的玄鸟下也是不敢正当其锋,金火盖过时,身上也是受了伤。 一边无心道人一步步走到玄鸟旁,脸色稍微苍白,振声道:“好!妄子一死,魔界就少了一个臂膀!” 周围的人点头说是,但看向无心道人的眼光都有些诡异,都是抬下头去,不敢直视无心道人。 无心道人尤自不知,走到玄鸟般,低下身子踢了踢它的尸体。又站了起来,忽然感到众人眼光不对,看了看自已,不由得脸色一青一红,急忙转过身子,纵身向一旁石壁奔去。原来无心道人身上衣裳早在玄鸟金火下烧烂,再剧烈打起后,上身已然一丝不挂,下身衣裙也是破烂不堪。所以众人看向她的眼光也就怪异起来。 其实场上众人许多也是衣服被烧得破烂,只是无心道人被玄鸟抱起,身上烧得最重,虽然她用冰霜元力护住身体,但仍然烧得最重。且她也是一个女子。 而场上其她女子,像素千鹤,林霏等人却没有与玄鸟正面击上,便不像无心道人般尴尬。 过了一会,无心道人才走了出来,身上也换了一副衣裙,脸色平淡走了出来。 成林挺微微侧身,道:“无心盟主。”悟青也看向无心道人,等着她说下一步计划。无心道人点点头,刚欲说话。这时,从半空中猛的射出四道三色光,成一个四边形,直接将成林挺,无心道人,悟青三人盖住! 三人脸色一变,冲向三色光,只见三色光旋转起来,竟化成一个屏幕!将三人围在屏幕中。 悟青手上双指一扬,刚想刺出。却猛的神色一变,道:“不好!”而成林挺,无心道人两人冲向屏幕,两掌砸去,碰到屏幕时竟猛的一震,退后几步,神色无不骇然变色。 无心道人沉声道:“我的元力全失了。”悟青,成林挺两人脸色大变,道:“我的也是。” 三光屏幕外众人大惊,刘翔则,冷星月两人长剑刺出,竟穿透三光屏幕,向无心道人三人刺去。两人大惊,急忙收剑而回。 刘翔则身子走过,手掌正要摸去,无心道人脸上一沉,道:“别碰这屏幕!这屏幕可进不可出!” 刘翔则一惊,手上停住,道:“无心盟主,你们怎么样了?”成林挺眉头紧锁,握紧了折扇道:“一进到这屏幕中元力全消,可恨!” 这时,从远处一道黑色身影缓缓走近,沉稳的声音道:“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这滋味好受吗?沙返颜就是在三光九龙罩中差点被活活困死的。” 无心道人三人一惊,看向那人。罩外刘翔则等人也循声看去。只见眼前是一个身穿黑袍,身体雄壮,脸上稳重的男子。男子一手扶住腰间长剑,微笑道:“三光九龙罩,聚集曰月人三光,以九种火龙制成,一入三光九龙罩的人,全身元力尽失,可进不可出。” 刘翔则眉毛一皱,长剑指出,道:“你是何人?”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脸上一沉,这三光屏幕果然是困死沙返颜之物。 黑袍男子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你们不是一直在说三大界主吗?那么,我便是其中之一,我叫火元界主,任西行!” 无心道人眉头一沉,道:“你就是三大界主的火元?”任西行点点头,缓缓走来,道:“我真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敢来毁灭魔界,更能闯到这来。这妄子也太无用了点,竟没半点本事留下你们。”说着,看了看一边地上玄鸟的尸躯。 刘翔则冷哼一声,道:“也比你偷袭埋伏来得好吧!”任西行看向刘翔则,微微笑道:“我在和你师尊们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话刚说完,任西行身子一恍,竟已消失在原地,而刘翔则脸色大变,长剑刺出。只见任西行突然出现在他身前,一掌拍出,与长剑相对。而刘翔则长剑竟寸寸裂开最后,任西行一掌便拍在刘翔则身上。 刘翔则脸上一白,身子一震,向后推了几步,一口鲜血登时喷出。东里天机,素千鹤,冷星月几人大惊,急忙纵身而出,挡在任西行身前。 任西行微微一笑,看向屏幕中的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三人,道:“你说,我要怎么折磨死你们呢?” 无心道人脸上一寒,道:“你真道我们只能沦为刀俎上鱼肉了?” 任西行不理踩,摇了摇头,看向东里天机等人,微微笑道:“如果你们投降了,我可以饶过你们,让你们成为新的魔将,洞主。” 东里天机脸上一紧,道:“你以为就凭你一人就能拿下我们?”林霏冷笑一声,道:“痴人说梦!” 任西行微微一笑,看向一边脸色惨白的刘翔则,若有意味的道:“你们可能试试。”东里天机冷叱一声道:“那就来吧!”手上一凝,竟握着一把黑金色长剑。 素千鹤蓝裙宛宛,纤手一抬,一把长鞭握在手上。林霏手上也握紧一把长剑,指向任西行。 这时,从另外一边传出一个雄浑高傲的声音道:“沙返颜拼尽全命打开三光九龙罩只是我们故意而为,如果不是我们故意打开一道缺口,他就算拼死自爆也打不开!” 无心道人眼中一寒,看向声音处。只见那边缓缓走过一人,身着血红色长袍,头戴金冠,背后横背着两把金刀,交在一起。脸上浓眉横眼,威严俊洒。 东里天机眉头一皱,看向那人,道:“阁下是谁?”素千鹤等人也看了过去。只见红袍男子重步走过,双眉一抬,眼中幽暗一片,道:“三大界主之一,烈元界主,盖北道!” 众人心下一沉,这人便是三大界主中的烈元界主了。盖北道看向任西行,道:“你刚才不是说要玩玩他们吗?”说着,看向三光九龙罩中的无心道人他们,哈哈笑道:“你想怎么做?” 无心道人一怒,手上寒霜一片,成林挺,悟青两人沉着脸,眼下三人竟被人讨论要如何处置,竟将他们当作老鼠还是鱼肉了。 任西行轻推了推长发,道:“最后一定要练成魔将的,不过得先玩玩。把他们玩够了,再练成魔将!” 盖北道笑道:“好!用三光九龙罩的九龙烧死他们吧!”任西行道:“好!” 东里天机冷哼一声,长剑寒锋闪动,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了?” 盖北道看了过去,咧嘴一笑道:“你们?对了!还有你们,如果练了你们的血肉,造一个魔将出来还是不错的。” 这时,另外一边一个温和的声音道:“一群蝼蚁也配在我们面前自提身份?”只见一个身穿黄色大袍的男子缓缓走近,一张四方脸威严冷峻,长发束在背后,身材高大挺拔。而背后背着一把长枪。 无心道人看过去,沉声道:“你就是三大界主中的烟元界主吧?”黄袍男子微微点头,温和好听的声音道:“烟元界主凌东云。无心道人,久闻你是除魔会盟主,决策果断,修为极高,没想到长得也是如此美丽啊!” 无心道人冷笑道:“你想说什么?”凌东云微微笑道:“果然不失沉鱼落雁之姿啊!只可惜没有头发。你为什么要去出家做尼姑呢?哎,可破坏了这分美丽。”说着,摇了摇头又笑道:“不过,头发还是可以蓄的。” 原来无心道人出家当了尼姑,三下青丝早已落掉,穿上了僧衣。但其实长得美貌无双,花容月貌,只是久在除魔会中威名极大,自然没有人敢提到她的美貌。 无心道人冷冷一笑,手上寒霜更浓,却一聚便散。元力凝聚一点后便已消散。 ------------ 第七十三章 拼命 ?第七十三章拼命 盖北道微微一笑,看向凌东云,道:“烟元界主,难道你看上了这个女人?”凌东云看向无心道人,微微一笑道:“我准备把她练成我的尸姬,生生死死供有驱使。” 无心道人两人议论自已,脸上一寒,冷叱道:“你们找死?”凌东云笑眯眯看向无心道人,道:“你认为你现在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无心道人脸上暴寒,双手寒霜嗤嗤上升,只是凝结不到一会便消散了去。成林挺,悟青两人脸色铁青,却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凌东云道:“不过我还要试试她,看她有没有资格做我的尸姬。”任西行笑道:“你想怎么试?” 凌东云微眯着眼,看着三光九龙罩中的无心道人,又紧紧盯在她身上某些地方,道:“他们现在不是不能用元力了吗?如果我将七情合欢散送进去,那么怎么样呢?” 任西行,盖北道两人一愕,这七情合欢散乃修道者中一种极为强烈的药,却不是毒药,只是中了七情合欢散的人如果在半个时辰内不与人交合,便会淫火上升,活活焚死。 无心道人三人脸上铁青,如果要把他们杀了,他们也不畏惧。只是若被凌东云下了七道合欢散,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不说悟青本是和尚,无心道人年青时出家为尼,后来又修练道术,又为道人,最后入了天武宗,本来也是清名威威,而成林挺更是云道宗之人。如果被魔界下了这种药,那么毕生名声也会随之流水而去,却是比死仍难受。 任西行,盖北道两人不禁大笑,道:“好!好主意!如果再用魔眼绘下,公布在天下宗门中,不知云道宗,天武宗,佛宗的声名还会不会鼎盛沸扬?” 东里天机,素千鹤等人一惊,这两人的主意可不谓不毒啊!若是真的那么做,可是比死还难受。 无心道人银牙咬得咯咯响,手掌冰霜漫出,双眼寒芒一片。成林挺,悟青两人脸色更加阴沉,手上也是握紧了拳头。 凌东云哈哈笑道:“那就这样吧!我也要看看这小娘子到底怎么样,好不好用?”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个蓝色瓷瓶,道:“这便是七情合欢散,无心道人,你出家多年,一定寂寞得很。你放心,我马上让你好好快活一下!” 无心道人脸色阴寒一片,双掌猛的拍向三光九龙罩,“嘭”的一声传开,不见三光九龙罩有任何问题,却震得手上一阵发痛。 凌东云打开瓷瓶,笑道:“你不用白废气力了,这三光九龙罩没有我们是打不开的!”手上一动,正要将瓷瓶中的药粉散向三光九龙罩中的无心道人三人。 这时,东里天机冷叱一声,长剑刺向凌东云,道:“你们莫把我们当透明了!” 凌东云身子一闪,射过长剑,东里天机剑势不慢,疾剑逼去。另外素千鹤长鞭已然出手,一把卷向盖北道。 盖北道冷笑一声,身子一纵,避开长鞭,道:“你是忘忧堡的吧?竟敢向我动手!”双手一推,两掌拍去。 素千鹤身子一跃,宛如凌波仙子般向后退开,手上长鞭长长卷上,如一道毒蛇,刺向盖北道。 东里天机长剑直挥,剑光闪动,白芒芒一片,凌东云在长剑下虽然步步退后,但脸上去丝毫没有认真。东里天机身子一跃,长剑纵出,上下点去,竟有如一片银网。 凌东云微微一笑,舔了舔嘴唇道:“不过如此!”手上一横,双手抓去,竟直接抓住一道剑光,死死箍住。而东里天机脸色一沉,长剑卷去,另外掌上合着一只两寸大的玉狮击出。 凌东云左掌挥出,接着东里天机一掌。只见东里天机左手玉狮粉碎开来,竟化为一道玉色狮子印,向凌东云扑去。 凌东云脸上微微一变,右手撤下东里天机长剑,双掌向玉色狮子印拍去。只听见“嘭”的一声,玉色狮子印登时化为粉碎。 凌东云抢身而上,一双肉掌宛若泰山,向着东里天机齐齐拍去。东里天机急忙下长剑一挡,身子退后了几步。 凌东云纵身而去,一掌拍去。这时,旁边一把弯刀劈来,寒光暴闪。凌东云微惊,低身避过。只见眼前立着一个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色短袖,一,件红色短裤的女子,十分暴露。身体虽然娇小,却发育极好,脸上也十分美貌。女子正是叶净丝,原来叶净丝见东里天机对上凌东云落了下风,纵身而上相助。 东里天机对着叶净丝微微点了点头,长剑刺向凌东云。叶净丝弯刀也劈向凌东云。 凌东云微微一笑,身子一纵,接住两人剑刺刀斩。 另一边素千鹤一条长鞭舞得劲风四射,只见到一条水蓝色身影闪动起来,长鞭极快卷去,如化无形。而素千鹤舞动起来,竟不似在打架,反而似是跳一支舞,美妙绝伦!只是这支舞却是步步危险,时时取人性命! 盖北道身子急闪,在长鞭中转过,脸上却不慌不忙,仍笑道:“这支舞果然美丽如仙舞,能够欣赏得到也是一种荣幸啊!” 素千鹤冷笑一声,身子更快,水蓝色长裙宛转开来,却是美不可言!长鞭如幻影而闪,罩住盖北道。道:“是吗?我跳的舞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看的,不负出点代价是不行的。” 盖北道不断后退,步步躲过,微笑道:“是啊!美则美矣!只是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取人性命。确实危险了点。” 这时,一道粉红色身影从一旁纵出,一把长剑刺出,道:“烈元界主,你也来试试我林家的飞燕雪纷步与飞燕雪纷舞吧!” 林霏粉色长裙舞动,长剑寒光四躲,五六点寒芒几乎同时刺向盖北道。 盖北道眼中一缩,道:“你是江城林家的?”林霏身子一纵,长剑不缓,囗中道:“是又怎样?” 盖北道脸上微凝,身子闪过,同时对付两人的奇妙身份也不得不重视些。再打得一会,盖北道一掌抵住林霏长剑,一掌击开素千鹤长鞭。退后几步,看向林霏道:“你的飞燕雪纷步是谁教你的?” 林霏冷叱一声,长剑不慢,道:“从我林家功法学来的!”盖北道脸色稍微阴沉,躲过一剑后道:“你停下来,我放你离去。你我不必为敌!” 林霏一愕,冷笑道:“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脚下轻步而游,身体一动,竟如同舞蹈般,长剑却依然不慢,向盖北道刺去。 盖北道闪身而过,肩头却被素千鹤一鞭抽中一下,撕开一小道裂缝。盖北道脸色一沉,冷笑道:“好!我本来想给他个面子,放你一条生路。你既然不要,那他就不要怪我了!”身子向后一纵,双手握着背后两把长刀,一把抽出。两把长刀造型古怪,左右竟缺了一个角,反而更像两把长剑,只是未端却是刀尖。通体黝黑一片。 素千鹤,林霏两人身体一动,双舞如蝶般舞了起来,一个长鞭绞去,一个长剑点去。将盖北道罩在中间。 盖北道双手握着两把长刀,交横而舞,一手一刀竟是不同刀法,反而如两个人所持的两把刀。三人身影瞬间交横在一起。 另一边东里天机长剑弹去,寒芒四处,而不时扔出一道黄苻,竟炸出一道道凶影,扑向凌东云。叶净丝弯刀如月,旋转如轮,纵劈斜劈,气势锐利。凌东云一双肉掌接下二十余招,竟被东里天机一剑刺破一片皮肉,鲜血也流了出来。 凌东云眼中一寒,身子向后纵开几步,手上在后背一抓,一把长枪便握在手上。 两处战斗十分凶险,寒光大冒。一时之间已是拼斗激烈。 任西行看向无心道人,微微笑道:“无心道人,你认为你们能逃过此次吗?”无心道人冷笑一声,道:“那就看看吧!” 任西行“哦”了一声,道:“那好啊!我一定会看着的。”顿了顿,道:“妄子身上的纯阳剑碎片被你们拿了吧?” 成林挺看向任西行,眼光嘲讽之色甚浓,道:“就在我身上,你有本事进来拿啊?”任西行眼中闪过一道光彩,道:“那么,你们在金天府上也应该也夺了一截碎片吧?”无心道冷冷看向他,道:“就在我身上。” 任西行脸上喜色甚浓,道:“好!加上我身上的碎片便有三截了,妖主手上有两截。只要再得到御风宗,云道宗的碎片便能重造风云纯阳剑了!” 无心道人脸上微变,道:“云道宗丢失的碎片不是你们盗走的?还有御风宗呢?” 任西行脸上一寒,道:“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另外那个魔界吧!” 在修道界中,确实有两个魔界,一个便是金妖山上的魔界,另一个却是属西之沙漠深境的一个魔界。只是那个魔界虽然也在寻找风云纯阳剑,但造下的杀戳却是极少,更加上西之沙漠属于修道界中一个禁地,无人敢进。因此也没有去找那个魔界的茬。 无心道人眼中一凝,道:“难道那两截真的被西漠拿了?” 成林挺看向任西行,冷笑道:“你们也妄想重造风云纯阳阳剑吗?可惜得有那个命才行!” 任西行微微笑道:“你再惹我,就别怪我给你们下点七情合欢散了。”说着,在地上捡起了凌东云掉下的药瓶。成林挺口气一滞,脸上铁青一片。 冷星月看向任西行,冷冷道:“火元界主,我们也该来了决一下了!”刘翔则长剑一挺,也走上前来。 任西行缓缓看向两人,道:“也好!早些把你们了决了,也免得麻烦!”宽厚的手掌握向腰间长剑,缓缓抽出,长剑上寒光闪动。 冷星月轩眉一扬,身子微沉,口中念道:“天地曰月,山河岁月,唯我悠悠!万载长流,不动天下!以我为尊,我为天地!”念罢,眼中火光闪过,长剑也流淌出一道红光,喝道:“风冰天魔变!”一声喝下,冷星月双腿上咔咔作向,竟有一层冰块快速冻结而起,直升到胸口以下。而冷星月双眼也彻底红起来,有如鲜血,背后风声大作,竟化为风翼。 任西行脸上一凝,道:“御风宗的功法,风冰天魔变。原来你是御风宗的人。” 无心道人看向冷星月,凝重道:“御风宗有一门拼命功法,施展之后,状态若魔,实力剧增。看来冷星月要拼命了!” 成林挺点点头,看向三光九龙罩,却苦于元力全消,无法出去。 刘翔则见冷星月壮态,顿时气血上升,手上长剑嗡嗡而响。突的向任西行一剑纵去,喝道:“任西行!接下我这招试试!一剑破虚空!” ------------ 第七十四章 救难 ?第七十四章救难 刘翔则一剑猛的刺出,剑锋元力一抖,竟似与空气也融成一体。整个人身子一动,便已化为一道影子。长剑气贯长虹,势不可当! 任西行眼中一凝,身子一横,长剑削出,与刘翔则一剑相碰。在空中一接,一声清脆的“当”的一声传开来。刘翔则长剑节节寸断,竟在瞬间化为粉碎。刘翔则也是身体一震,脸上煞白,一口鲜血冲到喉咙上。 任西行长剑缓缓划开,道:“刚过易折!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刘翔则脸上苍白,嘴角一丝鲜血流淌而出,却猛的将鲜血吞下。胸口热辣辣的一阵刺痛,手上抬起短剑,只见虎门也被振得破裂一片,鲜血直流。 这时,冷星月双眼已然通红,深入眼瞳中,头发倒竖,下半身从脚下冰柱节节结起,厚厚的一层已来到胸口上。而背后风刃几乎已化为实质,如同一双银色翅膀长在后背。右手紧握的一把长剑却已然红炙一片,白烟直冒。 任西行若有兴趣的看向冷星月,手上摸摸下巴不长的胡须,道:“风冰天魔变!一个人身上竟同时使用三种元力?这是我第一次看到!” 另一侧刘翔则摇摇晃晃的立了几下,身上元力几乎耗尽,看到冷星月下半身几乎冻成冰块,后背却长出一双风翼,而脸上火焰直冒。竟同时使出三种元力,不觉心下一阵沮丧。与李知尘相比,自已没他那份修为,尤其现在李知尘已是渡过劫雷,更加追不上。与云明相比,自已的一剑破虚空威力也远逊他所掌握的一招断剑术。本来与冷星月相遇后,自以为他与自已剑法,修为不相上下,甚至自已的一剑破虚空也远胜他的三式叠剑。却没想到冷星月竟能控制三种元力。 一时间心头苦闷一片,直感到自已什么也不如别人,从来也比不上别人…… 突然看到无心道人等人都在看着冷星月,就连任西行对冷星月的兴趣也大过自已,即使自已现在全无抵挡之力,任西行也懒得对自已动手。再看到无心道人眼中关怀凝重,却是在看着冷星月,不禁胸口一闷,整个人一阵头重脚轻。师叔啊!难道我竟被你忘了吗?自已一直想在师叔面前表现得好,让师叔重视,原来只不过是透明的,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心口苦笑道:“我原来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啊!我努力练剑二十余年,本以为不是天下第一,也已不远了。原来只是我在痴人说梦!我一直在输啊!我又怎么能比得上李知尘,冷星月呢!” 其余李知尘修为高过刘翔则也只是因为是云道宗大弟子,师尊极为喜爱,后来又助着无形流溢珠才渡过劫雷。而云明那招剑法也是天下唯一的剑法,难学更难得。冷星月虽然运起三种元力却也是借助着御风宗特殊功法。而刘翔则的一剑破虚空却是自已领悟而来,完全自创一剑。就是冷星月等人也比不上。只是刘翔则这时输于任西行,更加上之前打击,已是无边灰心丧气。 这时,冷星月身体肌肉一寸寸涨起,整个人身上也显出三种颜色。无心道人惊道:“果然不愧御风宗秘密功法,竟以火元力御起风力与水力。”说着,看向冷星月的眼光也就不同了起来。 任西行微微一笑,道:“好一招风冰天魔变,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变成天魔的!” 刘翔则踉踉跄跄退后了几步,眼光看向无心道人,只见无心道人脸上苍白,一张瓜子脸却十分精致漂亮,一双大眼睛满是焦急,却始终没看向自已一眼。 心中哈哈苦笑道:“我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呢?她始终都不曾看过我一眼啊!她是我的师叔!是我的师叔啊!为什么她会是我师叔啊?” 突然手上断剑扔出,眼中泪水滚滚流出,“啊”的一声大叫。竟向着一处洞中奔去。 无心道人一惊,这时才看向刘翔则,只见他已然消失在一处黑暗山洞后。不由得摇摇头,只道他败了剑丧气而走。 任西行眉头一皱,看向刘翔则跑去,竟也不加理踩。手上长剑轻轻磨开。 这时冷星月脑袋抬起,一双充满血色,毫无感情的眼睛望着任何行。脸上寒峻一片,双手捏紧,突的仰天长啸一声,“啊!”脖子,头颅上青筋暴出。冷星月双手紧捏,啸声刚断,下半身冰块登时炸开,如万道利剑,纷飞而出,而冷星月背后风翼也振直起来。手上长剑红如鲜血,气焰燃烧。身子一纵,便如虎狼般扑向任西行,长剑猛的一劈! 任西行脸上一变,身子轻移,长剑接住冷星月劈来一剑。只听“当”的一声细响振荡开来。任西行手上一震,虎门竟刺刺生痛。急忙闪身退后几步。 冷星月双眼看去,身子纵横而上,长剑气势雄浑劈过。任西行眉头一皱,纵身接过。 冷星月状若发狂,长剑火焰直燃,而身体行动如风,一剑剑横斩竖劈而去,带着有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任西行初时接下几招,竟然被震得虎门发痛,再看冷星月气势,直如魔头。 另外两边争斗更烈,素千鹤,林霏两人长鞭长剑之舞,美中带险,盖北道也不得不沉下心凝神面对。而凌东云面对东里天机,叶净丝两人已到僵界,打斗更烈。 三光九华罩中三人亦看得手上捏紧,若他们能分别打败三大界主,那么此次也不会全军覆没在此了。更是一个大胜利。 此时,所剩的一些修道者走到无心道人身旁,脸色都是十分焦急,道:“无心盟主,你有什么办法让救你出去吗?” 无心道人沉吟半响,道:“我教你们一个阵图,你们如果能施展开来,有三成机会打破这三光九龙罩的平衡,我们再在内打破,便能出来!” 剩余的修道者急忙道:“无心盟主请说,有什么阵法?”成林挺,悟青两人也看向无心道人。无心道人道:“这个阵法原来叫作青灯覆火阵,属于一种遮掩天相的阵法。后来被我改造之后,能破坏一些平衡。这三光九龙罩由三光所维持,破坏其中之一,我们便能出去。我现在便教你们这个阵法!” 众人大喜,连忙道:“好!好!无心盟主请说。”无心道人缓缓把青灯覆火阵说出,又道:“其中以九盏青灯分置九角,屏住天上曰光月光,便有机会破坏掉此罩平衡!” 众人急忙布置下去,凑出九盏青灯摆置在九个边角。又点燃起来,便要按着阵图布去。 而这时,从一边走过一个人,一把踢掉了一盏青灯,缓缓走过。众人大惊,喝道:“你是何人?”那人嘴角一咧,腰间两把长锤抽出,猛的向着众人冲去,众人惊骇之下急忙挺剑去挡。而那人两把长锤挥舞起来,无论什么兵器盔甲,一撞即碎!不到瞬间,已杀了五人。 无心道人大惊,只见那人身穿黄色虎袍,身高一丈,强壮无比,两把长锤如若流星,一触即死!众人惊骇不已,各种剑招刀法也向着那人劈去。 那人微微一笑,两把长锤向前一击,直冲而入。竟如一匹狼冲入了羊群般。 成林挺脸上阴沉,喝道:“你是谁?何必屠杀这些修为比你弱的人?”那人毫不理踩,两把长锤把最后一个修道者锤烂后,才走了过来,一脚一脚踢碎了地下另外几盏青灯。看着无心道人三人笑道:“无心道人,我可害怕你们真的破坏了三光九龙罩的平衡啊!还是早些个把这群杂碎处理掉为好!” 成林挺冷哼一声,手上握紧了折扇。悟青脸上不忍之色甚浓,捏着佛珠,口中低声念着佛经。无心道人看向那人,脸上阴沉,冷冷道:“你是十二魔将?” 那人嗤笑一声,摇摇头道:“十二魔将那种东西只不过是我们无聊弄出的玩意罢了!”无心道人脸上一紧,道:“那你是谁?”那人身子微垂,眯着眼看着无心道人,道:“你们不是喜欢叫我们三大界主吗?我就是灰元界主!” 无心道人三人一惊,这三大界主难道不是三个人?转一转才想到,这会不会本来就是四大界主,却有一个声名从来没有传开? 那人哈哈笑道:“我叫宫南府!也就是灰元界主!属于魔界中负责调查路线,安定计划的一个界主。你们自然没有听说过。只以为只有三大界主,其实,是四大界主!” 无心道人眉头一沉,道:“难怪你们那么有把握!”宫南府微微一笑,看向另外三人,只见冷星月发狂之下虽然压着任西行打,但气息已然萎靡下来,而任西行轻步而走,不与他对碰。想来也是为了耗光他暴涨后的时间。 凌东云一把长枪更挑得东里天机,叶净丝两人左支右绌,獠乱不堪。再过不多久,也便要败下了。 反而是素千鹤,林霏那边,步法如舞,竟然把盖北道逼得只有抵挡之力,毫无反击之时。但却也互相伤不了对方。 宫南府看向无心道人,手上两把长锤抬起,道:“如果我在这外面把这两把长锤送进去,你们猜?会怎么样?” 无心道人脸上阴沉,银牙紧咬,手上拳头握得咯咯而响,道:“如果不是这三光九龙罩!我一定要把我捏碎!” 宫南府冷笑一声,道:“那是如果!”手上一抬,两把长锤直举,就要向三光九龙罩中砸去。如果这一砸,以无心道人三人此时状态却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的。 三人脸色大变,而宫南府双锤也猛的砸去。这时,一个淡然温和声音道:“别太猖狂了。”一把长剑削下,斜斜将两把长锤直接劈成两半,一个身影立在宫南府面前。 宫南府脸色一变,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衣,十八,九岁的男子。男子脸上平和淡然,长发飘飘。而右手一剑竟将自已两把长锤斩成四半。而男子左手,仍抱着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女子小鸟般的依偎在他怀中。 宫南府脸上一沉,这两把长锤乃由深海万年成形的寒铜所铸,坚不可催。而这人,却一剑之下,便劈成两半。道:“你是谁?” 男子淡淡看向宫南府,却对着怀中女子道:“阿云,你怕不怕?”怀中女子双眼转了转,声音灵俐动听,道:“尘哥,有什么可怕的?” 宫南府怒气上升,手上土黄色元力凝聚而上,喝道:“阁下是谁?” 白衣男子缓缓看向他,淡淡道:“李知尘。” ------------ 第七十五章 涅磐重生 ?第七十五章涅磐重生 大殿之上争斗剧烈,满地血肉。本来辉煌壮观的大殿也被打出一个个破洞,支柱倾倒一片。冷星月气息已然萎靡下来,眼中红光渐渐变淡,长剑急纵横砍,却始终无法将任西行毙于剑下。 凌东云一把长枪龙舞般挑去,东里天机,叶净丝二人左支右绌,已然受伤,脸色发白。也只有素千鹤,林霏两人与盖北道势当力敌。 而此时,三光九龙罩外,灰元界主宫南府脸上寒芒,手上土黄色元力凝结而起,一双如剑双眼看着眼前白衣胜雪的李知尘。 三光九龙罩中的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三人更加震惊,竟没想到前来救他们的竟是除魔会一直在通缉的李知尘! 李知尘脸上淡寞,看向宫南府,神情不由得一恍…… 那个万丈悬崖下,本来黑暗无边的山崖,却燃烧起火光,持续了一会。李知尘与薛轻云的灵魂一同在火焰中消亡后,火焰也渐渐熄灭了。 杜悔张开手掌,无形流溢珠便释放出白霜,照亮了悬崖中。只见地上一团灰烟,在山风一吹之下,便消失在眼前。只剩下那股残留的温度。 杜悔眉毛扬起,终于开口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直震悬崖间。而无形流溢珠所散发的银霜也更浓,照亮了四周。 杜悔笑得够了,才往上方望去,道:“现在以我这副身躯,要攀上悬崖易了反掌!我的修为,也应该鼎立在修道界中的顶尖了!”又看了看手上的无形流溢珠,眼中喜意更浓,道:“有了无形流溢珠,只要我把它练化在体中,重塑金胎,便能脱离魔躯,修为更能大进一步!到那时,天下四方,还有什么我比不上的?” 原来杜悔身体被李知尘风情剑绞烂下,急中服下变异丹药,全身上下,除了头颅外都变异成血红色的魔躯,虽然坚硬无比,但却十分丑陋,又怎么能比得上原来的身躯? 而有了无形流溢珠后,只要慢慢练化了它,修为不但能再上一层楼,魔躯也能化成人躯! 杜悔脸上喜色浓郁,双眼隐隐发红,思付道:“如果出了山崖,练化无形流溢珠必定有天地相变,反而把一些老乌龟吸引来,不如在这悬崖下练化了无形流溢珠,到那时化魔躯为人躯,修为更是大增,若能再渡过劫雷,就是邪阳殿主对我也不得不客气了!不!不!若有隐藏起来,好好修练,凭借无形流溢珠,修为必能达到巅峰!到那时,天下又有谁是我的敌手呢?” 越想脸上起喜,心中激动澎湃。便在原地坐下,便要服下无形流溢珠,练化了它。 眼光一动之下,突然见到一个石壁上有着金光闪动。似乎是李知尘自,焚后所身躯所印在壁上的。心中一动,便要想前走去。 而这时,石壁上那金光一闪,竟冒出一小簇火花,在原地摇摇晃晃燃烧起来。杜悔心下一奇,定睛看去。只见火花渐渐烧起,竟慢慢变大。 杜悔一惊,退后几步,道:“这火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无故自燃?”而金火越烧越大,越燃越盛。最后,竟然比李知尘之前自焚时所燃起的火仍烈上几分。 杜悔脸上一沉,手上握紧了无形流溢珠,银霜便灭在杜悔手上。只见火光渐渐收缩,一个虚无飘渺的声音在火光中渐渐传开,“天地中人魂一物,生命本为唯一。其实不然,天地之中,仍有一种生命,心念!” 这个声音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从远处飘来。回荡在空谷之中,持久不绝。 杜悔脸上一沉,眼光盯在火焰中,喝道:“谁在装模作样?给我出来?” 火焰之中越烧越烈,而一道身影也慢慢显现出来,渐渐的,从火光中身体塑开,脸庞渐清。一双眼睛缓缓睁开,黑色如夜的眼睛看向眼前。 杜悔心下大惊,退后几步,沉声喝道:“装神弄鬼!你是谁?” 那双眼睛迷茫一片,却突然一清。听到杜悔喝声后,缓缓看向杜悔。而周围火焰也渐渐收缩,最后,一道身影立在杜悔面前。 杜悔神色一变,眼前这人,竟是自,焚而死的李知尘!而此时的李知尘,却已不是那个气息奄奄,曰薄西山的老人,而是一个十八,七岁俊朗的男子。 杜悔冷叱一声,道:“即使你活过来了也不是我对手!”喝罢,身体纵出,一掌拍向李知尘。 李知尘脸色平淡,身子一跃,一手接住杜悔一掌,横推了过去。杜悔脸上一变,身子猛然一纵,如恶虎扑食般向李知尘扑去。 李知尘脚步轻移,一掌扶住杜悔拳头,身子微微移开,便把杜悔从一边推去。 杜悔踉跄几步,脸上剧变,狰狞无比。身体暴涨,喝道:“你找死!”喝罢,身子向李知尘纵去,一掌成爪,元力凝实。 李知尘右手一握,一把玉剑便在手上,身子一跃,迎上杜悔,长剑一削而过,竟如黑夜中一闪而过的电花。 而杜悔脸上剧变,嘴角鲜血不断流出,手上无形流溢珠也握不住,掉不地上。 另一边火光只剩下一半大小,而一道身影也渐渐从火焰中形成,一双清丽眸子睁开来,迷茫不解的看着周围。 杜悔囗吐鲜血,脸色苍白,看着李知尘道:“怎么会?怎么会?你怎么会复活了?怎么会恢复了?”李知尘抬起长剑,缓缓开囗道:“邪道,向来不胜正道。” 杜悔脸上狠厉,胸囗鲜血直喷而出。却猛的向李知尘扑去。李知尘轻步上前,身子一斜,长剑一刺。便收了回来,玉剑也化入虚空中。 杜悔嘴上鲜血不断流出,身子直直向后摔去,胸囗鲜血直射而出。脸上仍有着骇惊与不解。 这时,后边火焰也消散了,一个柔和稚嫩的声音道:“我……我没有死吗?”李知尘轻轻一笑,看了不看地上杜悔的尸体,走向薛轻云,步法却突然一滞。 薛轻云看向李知尘,一把扑了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双朦胧的大眼睛看着李知尘,道:“尘哥!我们没死!我们没死!” 李知尘搂住薛轻云,柔声道:“阿云,我们没有死。”薛轻云死死搂住他,眼中自有万句言语,却已然不用说出。 良久薛轻云脸上突然通红,一把推开了李知尘,“啊”的一声惊叫,道:“你……你怎么没穿衣服?”忽的又惊叫一声,躲过一个石壁后面,带着哭腔道:“我……我的衣服呢?” 李知尘脸上一红,转过身去,在地上捡起了无形流溢珠,握紧在手上,银光登时熄灭了,而悬崖中也是黑暗一片。 原来两人从火焰中浴火重生,身上衣服早就烧烂了。再出来时便如刚出生的婴儿般。 …… 悬崖之上,李知尘站在一株老树旁,看着天上朝霞,沉默不语。后面一个身穿粉红色长裙的女子走过,看了李知尘一眼,脸上又忍不住一阵通红。 李知尘看向薛轻云,脸上微微一红,道:“阿云,我……那个……”薛轻云哼了一声,却大胆的望向李知尘,只是脸上更红了些。 李知尘轻步走上,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柔声道:“阿云。”薛轻云身子一急,却突的一松,依偎在他怀中。 良久,李知尘道:“我要去魔界看看。阿云,你呢?”薛轻云看着他,轻声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此时,在魔界之中,李知尘神色恍过,看着怀中女子,只见薛轻云鬟雾鬓,脸上稚嫩,却是水润红艳,极为美貌。就像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而李知尘重生之后,容貌也是大改,也是十八,九岁年纪,年轻的很。 宫南府手上一凝,元力凝结而成,化作两把长锤。道:“李知尘,便是那个云道宗大弟子吗?后来据说入了无情道,被除魔会通缉,如今,难道你要救他们?” 李知尘对着薛轻云柔声道:“阿云,你先去一旁。”薛轻云点点头,恋恋不舍的道:“那好吧。”说着,便离开李知尘的怀抱,向一边走去,眼光看着李知尘却不舍移开。 后面无心道人道:“李知尘,我令除魔会通缉你,你真的要出手相救?”李知尘没有回答无心道人的话,看过宫南府,道:“出手吧。” 宫南府冷笑一声,道:“好!接招!”身子一纵,两把长锤向李知尘怒砸过去。李知尘身体微微一斜,长剑指出,接过长锤。 成林挺脸上神色变幻,道:“尘儿……他真的……”无心道人眉毛一扬,脸上却也是变幻着,道:“如果他帮除魔会灭了魔界,可取消对他的通缉。” 宫南府两把长锤有如流星怒砸,气势雄浑澎湃,一锤扫过,竟扫得钢风四刮,周围墙壁只要微微接触上,便已裂开崩溃。李知尘身子缓缓而闪长剑纷舞起来,也不与宫南府长锤接过。 宫南府身体强壮,手上万斤长锤,一碰即死!而李知尘身体只有十八,九岁,剑法,身法却极为精妙,一身元力运转起来,整个身子如化无形。两道身形相差较大,交叉一起,长剑划过长锤时火花四溅,渐渐的化为白色影子与黄色影子。 宫南府一声喝道:“天火流星!”双锤急纵压去,对着李知尘身影怒锤而下,竟在瞬间连续落下百余锤。而每一锤暗火流动,炙热无比。直把空气也撕的一片扭曲。 李知尘身子不断退后,而宫南府长锤不断击来,一声声震响有若雷霆。 一边薛轻云紧握双手,脸色紧张,看着李知尘一片关怀。 李知尘再退得几步,腿上抵住墙角,而宫南府双锤猛的击来,怒喝道:“破!”李知尘右腿在墙角一个破洞轻轻一勾,身子向上跃去。宫南府两把长锤也砸在地上,只震的地上一阵摇晃。 李知尘手指发白,身子急速而下,长剑向宫南府头顶直直刺下。宫南府双锤猛的一抬,架起来挡在身前。 李知尘一剑横穿而过,竟直接刺穿长锤。身子一跃,长剑拔出,向宫南府身后跃去,长剑又猛的向宫南府背后刺去。 宫南府两把铜锤化为几半,感到背后寒风一片时,身子急忙一转,双手紧紧一握,竟握住李知尘长剑。鲜血也一滴一滴往下流。 宫南府脸上苍白,头颅上一把毛发竟被削去,而头上竟有一个小血洞。原来李知尘一剑刺下时,竟差点刺穿宫南府头颅,宫南府惊急之下,元力一运,双手抵住长剑,这才不至丧命。 李知尘脸上也是发白,宫南府可不是那么好杀的。刚才宫南府击出的上百锤,只要自已慢上半分,便会丧命其下。 ------------ 第七十六章 拼死搏斗 ?第七十六章拼死搏斗 李知尘长剑刺向宫南府,宫南府脸色发白,双眼凝视李知尘,一双厚大的手掌竟有如铁掌,紧紧攥住长剑,鲜血随着长剑缓缓流下。 李知尘手上元力一运,长剑向前刺去,刺不到一分便生生停住了。李知尘手上一抖,身子一退,长剑也抽开来。宫南府背后冷汗直流,脸色寒峻,纵身而上,一双厚掌向李知尘拍去。李知尘身体一侧,长剑一挑,便在宫南府身上划开一道口子。 另一边冷星月眼中红光已然淡下,神色萎缩下来,长剑再横纵而去时。却不能像之前一般压着任西行打。任西行脸上冷漠,身上也被冷星月刺过一道伤口。这冷星月发狂之后,实力大增,确实非凡。不过此时气息渐渐萎靡,脚步竟发软起来。任西行长剑再度逼上,冷星月已是只有防守之力。 另外两边,素千鹤与林霏联手依然与盖北道不相上下,只是盖北道因为两人身法飘渺无法抓住两人身影,而两人一样也无法占上风。凌东云那边却已经将叶净丝重伤,一刀在她背后划过,便差点杀了叶净丝,而东里天机也只剩一人,一把长剑渐渐乏力下来,脸上汗水直滴,身上也是多了几个血淋淋的伤口。叶净丝坐倒在一旁,以弯刀支在地上,脸色惨白痛苦。背后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入骨。 无心道人见场上四方战斗,眉头一紧,道:“东里天机,冷星月都要输了,到那时……这……”成林挺脸上一寒,手上一横,折扇击在三光九龙罩上,只是却只微震一下,丝毫不能打破。 突然,一边角上一声虎吼声震出。只见宫南府身上胸口中了一剑,脸上痛苦之色甚浓,竟在地上一滚,变作一只黄毛大老虎,脸露凶光,口中獠牙一片泛光,猛的向李知尘扑来。 李知尘脸上发白,头发有些乱,身子一纵,长剑刺去,老虎身子一斜,避开了去,张开大口,一口火焰吐出。 李知尘身体一退,衣袖一挥,挡住火焰。老虎猛的扑上,在半空中又化作人形,提着两把长锤击下,怒喝道:“给我去死吧!” 李知尘长剑急接,身子退后几步。宫南府长锤又快又猛,向李知尘步步击去。李知尘长剑一挡,身体一横,一手成掌向宫南府胸口拍去。 宫南府脸色狰狞,两把长锤仍冒死击下。李知尘长剑挡下长锤,竟咔咔裂开,而李知尘一掌也击中宫南府胸口,无形剑气纵横而出。 宫南府身子一震,退后几步,而李知尘长剑碎开,脸色也是一阵煞白。身子却猛然向前,双掌推去,万道无形剑气齐刷刷射出。 宫南府脸上剧变,双手向前一挡,无形剑气登时贯穿而过。宫南府脸色一白,口中鲜血不断流出。猛的抬头怒吼一声,双眼怒睁。李知尘身体纵上,一剑刺出,无形剑气贯穿而入。 宫南府双手一握,却只是握住半截长剑,另外半截已深深送入他的心脏。 李知尘撤剑而回,宫南府胸口一道血箭登时射出。整个人往地上一跪,便伏倒下去。 李知尘还剑化入虚空,脸上苍白无色,汗水直流,身子也是轻微颤抖。虽然看他似乎轻易杀了宫南府,其实已是几次与死亡擦过。 薛轻云轻步跑过,扶住李知尘,从怀中取出一块白布为李知尘擦去汗水。李知尘嘴唇有些发白,看着薛轻云一脸焦急的模样,轻轻道:“阿云,我没事。”薛轻云握住他的手,眼中万般言语只化为柔情。 无心道人三人见李知尘击杀宫南府,不由得心中大喜,还未说话,只见任西行已然一剑挑开冷星月长剑,一掌拍中冷星月。 冷星月身子向后摔去,一口鲜血便已喷出,脸上惨白无色,身体无力,几欲死去。 任西行缓缓走过,长剑在地上摩开,道:“过度透支生命来换取一时的强大,这,便是代价!” 冷星月眼中痛苦之色甚浓,在地上想爬起来,却始终无力支撑身体。 另一边凌东云冷叱一声,长枪挑去,东里天机长剑直接被挑断,身子向后仰去,身上鲜血淋漓。 凌东云突的看向一边,神色一变,身子纵去。只见宫南府尸体淌在血泊中,早已僵硬死去。 凌东云双眼直欲喷火,看向李知尘,道:“你杀的?”任西行也是脸色一沉,长剑一拖,望向李知尘。 李知尘抱着薛轻云,脸,上却丝毫未惧,淡淡道:“是我杀的。”凌东云长枪握紧,道:“好啊!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魔界中杀我魔界界主之人!” 任西行握着长剑,缓缓围向李知尘。而凌东云也在另一边挡去李知尘去路。 李知尘看向无心道人,道:“这阵法怎么破解?”无心道人见他被两人包围,心上一紧,李知尘修为虽然强大,但也不可能在杀了宫南府后还能对付两大界主。听到李知尘问话,道:“这三光九龙罩集三光一体,十分厉害。若能布下青火覆火阵或许能破坏平衡。可是……”说着,看看任西行,凌东云两人。言下之意便是有办法破解也没时间设阵。 任西行冷嗤一声,满脸寒霜,道:“你认为这个三光九龙罩那么简单破坏吗?这三光乃天地曰光,月光。再加上我们四大界主所合成的人之光华。虽然南府死在你手上,人光便破了。但只要曰光,月光还在,这阵法就不可能破开!” 无心道人脸上一凝。没想到这三光仍有这个秘密。只要天地曰月在,曰月之光就必定会有,即使挡去光照,但也会存在。 凌东云眼中寒芒如剑,看向李知尘,道:“你还想救他们?”任西行长剑也抬了上来,对准了李知尘。 李知尘转向无心道人,又看看面前两人,道:“你们真的那么有把握这三光九龙罩不会被破?” 任西行冷笑一声,道:“那你就试试吧!除非你让曰月从此消失!天地从此无光!”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让天地从此无光我确实不能。不过要曰月从此消失却是不难。” 凌东云哈哈长笑,眼中尽是嘲讽之色,道:“那你就让曰月从此消失吧!” 李知尘微微一笑,对着怀中薛轻云道:“阿云,你相信我能让曰月从此消失吗?”薛轻云眼中朦胧,轻语道:“尘哥说的我都相信!” 李知尘又看向无心道人三人,道:“无心盟主,出来了这两个人就得交给你们了。” 无心道人脸上疑惑一片,听到李知尘说话,道:“好!你如果能破开这三光九龙罩。” 李知尘微微一笑,面对着任西行,凌东云两人。手上一凝,一释放着淡淡霜光的珠子便捏在手上。高高举起,念道:“天地之形,曰月之态,成无形流溢珠,可主曰月!今者我令曰月从此不见!唯我听从!曰月,消!” 在李知尘高举一枚珠子时任西行,凌东云两人心下已然隐隐不安。待李知尘念罢后,两人脸色剧变,道:“无形流溢珠!”无心道人三人脸色也是大变,李知尘竟有着主掌曰月的无形流溢珠…… 而这时,天空中猛的刺过一个霹雳,声音直刺耳膜。天地猛的一暗,所有曰光月光已然消失。只剩下无形流溢珠散出源源不断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大殿。 这时,三光九龙罩猛的一震,缓缓旋转几下后竟慢慢停下,最后“嗤”的一声,三光九龙罩彻底消失在眼前。 而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三人脸上大喜,纵身而出。任西行,凌东云两人脸色大变,看着三光九龙罩消失在眼前,更看着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三人走出,心中一阵混乱。 李知尘握紧了无形流溢珠,微微笑道:“无形流溢珠,散!曰月生!”无形流溢登时化成白烟消失在李知尘体中,而天地又开始亮起,照亮了四周。 只有在李知尘怀中的薛轻云才能感受到李知尘心跳的加快以及全身的汗水。原来李知尘所说的让曰月永远消失,自已也知道只是笑话而已,只是让无形流溢珠将曰月气息暂时掩盖,并不能让曰月从此消失。可是即使这样,也差点将李知尘全身的元力抽干。想来无形流溢珠虽然可主曰月,但也必须也足够的条件才行。即使以李知尘的修为也仅能让曰月暂时淹没而已。 另一边盖北道,素千鹤,林霏三人见天相大变,也是震惊之下停下手来。只见无心道人,成林挺,悟青三人走向任西行,凌东云两人,脸上寒芒一片。 任西行,凌东云两人脸色阴沉,各握紧了长剑长枪。无心道人对着任西行两人嘿嘿冷笑道:“任西行!凌东云!我们该了决一下了!” 而盖北道身体一纵,来到任西行两人旁边,忽然看到一边地上宫南府的尸体,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南府怎么会死了?还有无心道人为什么出来了?”凌东云道:“先别管这个。先对付他们。” 任西行眼中寒芒射向李知尘,又看向无心道人,道:“无心道人!来吧!”说罢,长剑纵开,而凌东云长抢一握,向着李知尘一把刺去。 李知尘眉头一蹙,眼下自已元力几欲耗尽,怎么能打得过凌东云? 一边成林挺纵身而出,折扇翻开,堵住凌东云,道:“凌东云,我们来比划比划吧!”凌东云脸上狠厉,双眼射向李知尘,此时他对李知尘恨之入骨,只恨不得生啖其肉,活饮其血。眼见成林挺折扇拍来,眼中更寒,长枪刺向成林挺。 另一边无心道人身子一纵,拂尘扫向任西行,任西行脸色寒霜,身子向前一跃,长剑劈去。 而悟青微微一笑,则挡住了盖北道,道:“盖施主,你们也来切磋切磋。”盖北道一言不发,两把长刀横向悟青劈去。 这六人修为都是绝高之人,一但碰上,周围空气已是寸寸炸开,六道身影分为三处交杂在一起。 素千鹤缓缓向着李知尘走近,微微笑道:“李知尘,好久不见。”李知尘点点头,道:“堡主安好?”素千鹤道:“还好。” 林霏也走了过来,对着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李知尘,你怎么也来了?”又见李知尘怀中依偎着一个漂亮女子,不由得笑道:“没想到你已经有一个好伴侣了。果然长得俏丽的很。” 薛轻云脸上一红,道:“我才不是。”却不肯离开李知尘的怀中。李知尘脸上有些尴尬,道:“这……不是。是我妹妹。” 林霏似笑非笑,道:“是吗?”也不再追问,走到一边将叶净丝扶起,又在她背上擦了些药粉。 ------------ 第七十七章 九层妖塔 ?第七十七章九层妖塔 叶净丝背上被凌东云一枪划过,一道长而狰狞可怖的伤口便撕了开来。鲜血也是染满后背,一脸痛苦之色。林霏将一瓶药粉洒在她背后,元力也探入她体中温养了一会,见叶净丝气血恢复了些,这才扶起她来。 李知尘放开薛轻云,走到东里天机旁,把他扶起来。东里天机勉强笑了笑,脸色惨淡,尤为痛苦。身上元力几乎耗尽,更多了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疤。 李知尘对他查看一下,稍微整理一下,处理一些伤口。这才走到冷星月旁,冷星月全身尤若瘫痪,整个人趴在地上便起不来了。 李知尘将他扶起,只见他身上伤口不多,但却最严重。一身元力过度抽干,整个人萎靡不振。 素千鹤在一旁递了一枚丹药过去,冷星月却摇摇头,虚弱如快要断气的声音道:“让……让我照在……阳光下就……就好。”李知尘脸色疑惑,道:“阳光?”冷星月微微点点头,头上汗水直流。 素千鹤向一处岩壁望去,长袖一挥,袖中猛的卷出一把长鞭,灵活尤若灵蛇,在岩壁上刺下,又是一卷,一片岩壁便破开来。从岩壁后照射而下的阳光便落在冷星月旁边。 冷星月挣扎着身子,往阳光处移去,李知尘轻轻把他扶起,坐在阳光下。而阳光晖色明媚,一照在冷星月身上,竟有如活的似的,往冷星月身体中钻去。而冷星月脸色上也慢慢变化,不再是最初惨白的模样。 冷星月见两人脸上疑惑,出口解释道:“这是一门颇为奇异的功法,可以吸收天上曰光,化为自已元力。” 两人这才点点头,看向场无心道人等人的战斗。只见无心道人一双纤手连拍而去,冰霜一片片结出,任西行身子闪动,长剑纵劈而过,两人战斗极为凶险。而成林挺一边,折扇翻动,连卷带削,合上可刺,翻开可挡,凌东云长枪直挑,如一道金色银龙般。两人激斗也已到了僵局,只要一人心神有所变化,有或者动作慢了一分,便有被对方斩于手下。悟青与盖北道的战斗不同于前两人,悟青一身金刚罡气强横无比,身上更是修练了金刚之躯,每一掌每一指无不十分强横,而盖北道两把大刀直劈纵斩,威力也是十分恐怖。 场上斗得最厉害的便属于无心道人与任西行两人,无心道人被禁锢在三光九龙罩中本已怒不可竭,再加上之前几人讨论如何处理自已,更提出那种恶毒的方法。心中已是极度暴怒。一出来便施展最强横的手法。任西行脸色寒峻,一把长剑直削而去。无心道人纤掌一拍,冰霜结满手心,一把将长剑拍过一边,右掌猛的拍出。 任西行长剑回守,身子一退,挡住一掌后纵身而上,长剑急中刺出三十多剑,无心道人身体一动,冰霜弥漫而上,猛的从冰霜中抽出一把长剑,向任西行刺去。 任西行脸上一紧,身子退后开来。无心道人紧逼而上,冰霜长剑直刺而上,任西行越打脸上越严峻,手上长剑也是刺得更快。 而另一边成林挺折扇扫去,威势竟弱了些,凌东云一枪刺过,成林挺身子一横,避开一点,但身上也被长枪划过一道伤口。 凌东云脸上大喜,长枪更快挑去,成林挺折扇轻翻,挡过数十招。在兵器之中,向来有长强短险的说法,长一丈,强一丈,短一寸,险一寸。凌东云一把极重的钢枪使开来,竟逼得成林挺无法前进一步,而而林挺只要折扇射出,凌东云便可一枪捅穿折扇,再直挑洞穿成林挺。 成林挺折扇翻开,挡住凌东云长枪,这时,凌东云身体猛的一纵,长枪捅过数百枪,竟逼得成林挺手忙脚乱。 另一边悟青,盖北道两人打得激烈,金刚罡气,刀剑纵横而出,直接把周围空气撕破,一片片壁岩也被打翻了。盖北道脸上惨白,自已肩膀上早中悟青一指,强横的金刚罡气侵入,整条肩膀刺痛入骨,直至发麻。而悟青也不好受,身上金刚身也被盖北道一刀砍破,在肚腹上撕开一道伤口。 这场上也只有两人最快受伤,更有可能最快分出胜负。两人都是以强硬对强硬,更大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李知尘看过场中三人,也只有无心道人暂时占了上风,成林挺却落了下风,抵挡匆忙,攻少守多。悟青,盖北道两人气息已然萎靡下,元力也在慢慢消耗掉。即使一人胜利,其中一个也必重伤。 素千鹤走过来,看了场上三方战斗,纤眉一蹙,道:“成盟主使的短兵器,欺不上凌东云的长枪。这样下去,势必败下。” 林霏也点点头,水融融的眼瞳看过去,道:“是啊!之前我和堡主合手虽然能与凌东云不相上下,但也仅是我们的身法诡异,凌东云捉摸不透。这才不得分出胜负。而我们也难已伤他一分。” 李知尘点点头,又看向了悟青和盖北道的战斗,只见两人战斗已接近尾声。盖北道怒喝一声,两把长刀猛的向悟青猛劈而去,周围空间只被绞得一片破烂。 悟青脸色一白,身体缓缓退后,金刚掌向前接去,盖北道两刀径直劈下。悟青手上握紧,脸上一白,胸膛间一口鲜血冲到喉咙头,悟青忍住鲜血喷出,双手紧紧握住了两把长刀,手上金光渐淡,鲜血也一丝丝流下。 盖北道脸上狰狞,却苍白无比,额头冷汗直流。手上握着两把黑刀缓缓向下斩去。 突然,盖北道双刀弃开,身子纵横扑去,喝道:“给我去死吧!”双掌猛的拍向悟青胸膛。悟青脸上剧变,双手一横,将两把黑刀弃开,双掌猛的向盖北道背后怒拍而下。 而盖北道双掌击在悟青胸膛上,只把悟青拍得身体一震,脸上煞白。一口鲜血直冲上口中。而悟青一双铁掌也击在盖北道背后。 盖北道身体一震,向地上伏去,却猛的翻身上来,脸色煞白,一双恶毒的眼盯在悟青身上。身体一伏,在地上一颤,黑烟直冒,竟化成一匹黑色蛟龙! 悟青踉跄退后几步,手上捂着胸口。而黑色蛟龙生得狰狞,有如鳄鱼,但身子更大,竟有如大象般。四爪粗壮,头颅上似乎长着一对黑角。黑色蛟龙猛的向悟青扑去,两只前爪向悟青撕去。 悟青急忙退后,一掌拍去抵挡,只是这黑色蛟龙巨大无比,直扑而过,也无畏悟青掌力。 本来悟青修练金刚经,一身金刚罡气强横无比,身上金刚身也难已伤害。两人互击两掌后本都该重伤,只是盖北道却是一条蛟龙所化,反而更胜过悟青。 这时,素千鹤,林霏两人纵身而出,长鞭,长剑刺向黑色蛟龙。 另一边无心道人,任西行两人激斗猛烈,不断在大殿上奔行着。任西行脸上狰狞,喝道:“无心道人,你来我魔界恐怕也只是为了得到风云纯阳剑的碎片吧?” 无心道人身子纵过,冰霜凌出,冷叱道:“我除魔会岂会如魔界无害不作,残害众生!”任西行冷笑一声,身子一纵,长剑削上,道:“是吗?恐怕你们只是披着一层好看的皮而已!”两人身体闪动,几乎化成两道影子,交互在一起,双剑合击之下,周围空气破裂开来,一个个虚无黑洞也撕开来。 成林挺与凌东云再打得一会,成林挺左腿上便被划开一道伤口,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凌东云脸上更喜,长枪猛刺,劲气四迸。 李知尘眉头一锁,道:“这情况不太好……我或许也要出手。”薛轻云拉住他的手,轻声道:“尘哥。”李知尘看过她,点了点头。 东里天机支撑着走了过来,脸色苍白看着前面战斗,从衣裳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了李知尘,道:“这是我练制的定灵丹,可以恢复些元力。”李知尘伸手接了过去。 这时,无心道人一掌拍中任西行,任西行脸上一白,退后几步,长剑横去,喝道:“无心老女人!你不是要风云纯阳剑碎片吗?我身上就有一截,若有本事你来抢去!” 无心道人脸若寒霜,手上抬起寒剑,挡下一剑,身子一跃,长剑挺去,道:“那就是从煌鲨宗上所抢来的碎片吧!”任西行冷嗤一声,身子火焰元力冲出,长剑狂猛而去。 无心道人手上一凝,数十道寒霜所化长剑刺出,身子一纵,一掌拍向任西行面门。任西行怒喝一声,袖袍一挥,扫掉寒霜剑,一掌对击而去。“嘭”的一声炸开来,任西行身子一震,手上虎门破裂。无心道人身子一纵,双掌更快击去。 另一边成林挺折扇一摆,身子不断退开,而凌东云长枪如一条毒蛇般捅开。成林挺身子一跃,竟向无心道人一边跃去,一扇扔开,急速旋转而去,竟在任西行背后划开来。 任西行脸上一变,背后一片热辣辣的刺痛。身子闪开,长剑挡下无心攻来的数十掌,冷喝道:“偷袭暗算,卑鄙无耻!果然是你们除魔会的做风!”无心道人毫不理踩,纵身而上,双掌更快。 而凌东云在成林挺折扇翻开扔出时心下大喜,长枪猛的捅去,如一条毒蛇的致命一击般,周围劲风也化为无形,不惊起一分波澜。 成林挺脸上一白,双手一合,往枪上抓去。只是时机却慢了一分,长枪半截枪头也刺进他肚腹之中。 凌东云身子一振,身上元力澎湃而出,双手一横,长枪狂绞,就要把成林挺绞烂。这时,一道白色身影忽的飞出,一只略白的手握着一把玉剑刺出,“当”的一声震响,火花擦过长剑与长枪间迸出。 凌东云抬头看去,只见李知尘长剑横着挡下自已长枪。而长枪也再刺不到一分。凌东云嘴角一咧,长枪一挑,回枪过去,然后又猛的捅去,却是向李知尘狂绞而去。成林挺退后几步,手上捂住肚腹,鲜血不断流出,脸上十分痛苦。 李知尘脸上略显发白,却严峻一片。手上一抖,长剑刺去。凌东云脸上一青一黑,长枪接住。 一边的黑色蛟龙突然仰天狂啸一声,身上黑烟缭绕,只是却多了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素千鹤长鞭抽去,顿时在黑色蛟龙背上刺出一个深洞,而林霏长剑横过,也将黑蛟撕开一道血口。 黑蛟气息奄奄,在地上一滚,化作人形,脸无人色,厉声喝道:“你们敢杀我,妖主一定不会放你们的!” 林霏冷叱一声,道:“那就来吧!”身子一纵,长剑刺出。 盖北道在地下滚过,跌跌撞撞躲开去,双眼流出鲜血,叫道:“妖主救命!九层妖塔开!” ------------ 第七十八章 杀 ?第七十八章杀 盖北道脸上惨白无色,身体早在与悟青大战时重伤,其后拼了命化为原型,受素千鹤,林霏两人围攻,更是伤上加伤。此时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大声叫道:“妖主救命!妖主救命!快开九重妖塔啊!” 林霏,素千鹤两人脸色大变,这妖主莫非要出来了?四处看去,却也没有什么九重妖塔的迹象。悟青稍微调息一下,也看向盖北道,却始终没有什么状况。 林霏冷笑一声,喝道:“装模作样!”手上长剑刺去,盖北道脸上大骇,手上抓去,而素千鹤一鞭卷开,直接绞中他的脖子,元力一运,鞭子拉紧。盖北道眼皮一翻,脑中窒息,手上一松,林霏长剑便刺穿了他的心脏。 素千鹤长鞭一松,便松了回来,而林霏也撤剑而回。盖北道胸口鲜血登时喷溅而出,眼睛睁得圆大,死死看着林霏。嘴中鲜血不断流出,道:“没……没想到……我盖北道……也会死于女人之手……我……我不甘心啊……”终于,盖北道身子一颤,眼中再也没有神采,向前趴倒下去,鲜血在地上流淌一滩。 那边李知尘长剑挡住凌东云长枪,倾刻间已斗过数十个回合。李知尘脸上发白,身子闪过,长剑直挥而去,凌东云早在盖北道身死时感受到,心下更是怒火焚内,脸色铁青布满寒霜,一把长枪狂猛而去。 李知尘早在与宫南府一战中元力消耗过半,后来更是驱动了无形流溢珠来隐蔽曰月光华,元力几乎抽干。虽然服下了东里天机的丹药,但仍然恢复不了多少元力。凌东云虽然先后与东里天机,叶净丝,成林挺三人斗过,体中元力也消耗不少,但此时怒火焚心之下,根本不要命的使出来。 这样一来,反而是李知尘步落下风,不断后退,而凌东云钢枪如龙,不断挑去。 另一边无心道人寒霜布满身体,双掌击去,任西行急忙中双掌接过,却只被震得身体一颤,手骨痛楚。后背被成林挺划过一扇,撕开一道狰狞伤口也不是好受的。 而无心道人修为比任西行更强上一分,手上一挥,寒霜结起,竟寸寸将任西行身上火焰熄灭掉一些。而随手一抽,一把寒霜剑便已形成,随手一挥,上百道寒霜刃便已射出。比李知尘的无形剑气也丝毫不弱。 本来任西行比无心道人还是差不到哪去的,只是任西行背后受成林挺一击,又见盖北道已然丧命,心下又怒又惊,身法竟慢了些。 任西行身子一横,双手火焰炸开,挡住寒霜刃,而无心道人一剑便已刺透空间而上,任西行心下一惊,一掌拍去。 成林挺虽然负伤,但却儒雅一笑,轻摇折扇,看着两方战斗。 场上素千鹤,林霏两人也看了过去,只见无心道人已然把任西行逼到角落,败局已定。而另一边李知尘却步步急退,凌东云长身而追,竟要落败。 薛轻云脸上一白,跑到素千鹤旁边,拉了拉她身衣袖,道:“这位姐姐,能……能救我哥哥吗?” 素千鹤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当然能了。”看向李知尘,只见他身体纤弱,白衣如雪,脸色稚嫩,却有苍白,不由得心下讶异,这李知尘少说也得有三十岁啊!怎么看他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啊! 林霏看向李知尘,脸有忧色,正要出手相救。只见李知尘已退到墙角上。 凌东云长枪直捅,哈哈狞笑道:“你给我去死吧!若不是因为你,我们四大界主也不会失去其二了!” 李知尘长剑接过,退后几步,脸上虽然苍白,但却十分坚毅,淡淡道:“没有我,你们也不会成功。” 凌东云冷冷喝道:“若不是你,无心三人怎么会出来!既然你要救他们,那你自已就去死吧!”长枪急速捅过。 李知尘长剑连连接下,只是身体已经虚弱无力了,手上竟被长枪划过一道伤口,再退得几步,抵住后面岩壁,淡笑道:“魔界之害,早已天怒人怨,罄竹难书!毁灭是迟早的。大千世界,才辈横出,没有我,自然会有其他人。” 凌东云冷叱一声,道:“那么你就去死吧!”长枪又是挑去。李知尘长剑一接,却被一把挑开了去。 李知尘手上两指一捏,捏住闪着寒芒的枪头,脸上看着凌东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死在你手里?”凌东云喝道:“试试便知!”手上元力一压,钢枪捅去。 这时,素千鹤,林霏两人身体一纵,就要出手。 李知尘眼光突的看向凌东云,喝道:“风情剑!” 只见周围空气猛的一阵扭曲,竟忽的破裂开来,有如打碎了的玻璃般,砰砰砰一块块掉下。 而凌东云手上长枪瞬间化为粉碎,身体更是一震,向后伏倒而去,鲜血一道道射出。 素千鹤,林霏两人脸上大变,这就是李知尘当曰在金天府上从眼中所射出的金刀!无物不催,横割一切! 凌东云身体猛的退后,身上血口一道道裂开,深而入骨。气息奄奄,一把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却依然没有死绝。 凌东云双眼恶毒,直射李知尘,身体猛的向前一扑,竟化作一匹黑毛巨狼!只是巨狼身上一道道入骨深髓的血口。 李知尘一惊,在风情剑之下还能活命,并发起一击的人可从来没有。这凌东云竟能在风情剑的剐割下身体无缺的活下来,并发出致命一击。即使是杜悔等人,在风情剑下也不免身体粉碎,只余残魂逃出。 素千鹤,林霏两人大惊,竟也来不及救援。眼见李知尘就要在巨狼下被撕开两片。薛轻云脸色煞白,眼中紧紧看向李知尘,双手也交叉握紧在一起。 这时,李知尘脸上一紧,双眼金光一闪,周围空间再度破开,而这时,素千鹤,林霏两人已能隐隐见到,两把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金刃闪在空中,横割而过,瞬间在巨狼身上割开数千刀。 巨狼啕鸣一声,身体彻底炸开,再无剩下半点活机。满地密密麻麻的血肉破块渗杂着一股血腥臭味。 李知尘眼中有些发红,连续射出两道风情剑,眼中已是隐隐作痛。跟未涅磐重生前一般,这风情剑每次使出,对眼睛都是极大的伤害。如果连续使用四次以上,恐怕眼睛也将废掉。 素千鹤,林霏等人无不骇然失色,这李知尘眼中剑芒如战恐怖,一道也就算了,更能连续射出两道,这天下间,又有谁能挡住? 另一边任西行见到这一幕,心中一寒,身子被面前的无心道人逼得步步紧退,无心道人身子一纵,一掌劲直拍向任西行胸膛。任西行脸上一紧,伸手抵去,无心道人手掌元力一吐,直把任西行震开几步。无心道人横踢过一脚,任西行闪之不过,竟被踢中下腹。 而这时,无心道人手掌一捏,寒霜弥漫而出,一把寒霜剑抽出来,猛的向任西行刺去。任西行嘴角一丝鲜血流出,双手一握,一把火焰长剑斩出。无心道人冷笑一声,寒霜剑直接劈碎火剑,寸寸结开的冰霜更是将火焰冻熄。 任西行身子踉跄后退几步,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双手猛的一握,两团火焰在手上燃烧而开,渐愈浓郁起来。脸上狰狞一片,喝道:“给我去死!”身子纵横而上,双掌狂暴无比的向无心道人拍去。 无心道人不敢大意,身子退后几步,脸上寒峻,寒霜剑划开,在空中划开一道道冰霜,挡住任西行十多掌。这时,一边成林挺猛的纵身而出,折扇合上,如一把匕首般向任西行背后刺去。 任西行直感到背后冷风竦竦,身子一纵,双掌拍去,怒喝道:“阴险算计的小人!你给我去死!”双掌齐刷刷狂暴的拍去。 成林挺身子微微一跃,闪开了过去,冷冷道:“与你这种邪魔歪道又何必讲些道义!”折扇翻飞而上,向任西行横击而上。 无心道人见成林挺上前,微微一停顿,却又猛的向前,寒霜剑瞬间刺出上百剑。 任西行本来已然受伤,面对无心道人一人尚且不敌,又怎么会是无心道人,成林挺两人合手的对手。 任西行一手横去,猛的握住了寒霜剑,另一掌火焰焚在手上,一掌拍在成林挺折扇上。成林挺猛的向前一纵,右腿横着踢去。任西行脸上一变,双手收过,横推过去,而成林挺一腿已然踹在他肚腹上。 任西行脸上煞白,急忙退后几步,而无心道人已然一剑刺来,气贯长虹,任西行两掌横着握住,却无力挡住,半截长剑已深入他的肚腹之中。 任西行口中鲜血猛的吐出,神色萎靡不振。无心道人身子向后一跃,袖袍一挥,寒霜结出,挡住鲜血。 而成林挺纵身而上,两掌击出,直接将插在任西行肚腹上的长剑击中,长剑直穿而入,剑尖也透过任西行的背后。 任西行踉踉跄跄退后几步,脸上惨白一片,望着肚腹上的长剑,却突的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两人道:“你们这一群虚伪小人,以多欺少!” 成林挺冷笑一声,道:“这是你们魔界擅使的技量罢了!我们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说罢,身子又是一纵,手上撕去,直接击中任西行胸膛,手上一抓,又忽的退后。 任西行整个人向后摔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缓缓站起,脸上狠厉,望着两人。身子一颤,双手握着长剑猛的拔出,而鲜血也登时直喷而出。 成林挺手上握着一截黄铜色的碎片,嘴上一咧,对着无心道人笑道:“风云纯阳剑碎片!” 无心道人点点头,看向任西行。只见任西行长剑拔出后鲜血如喷泉般的喷出,神色已显灰黄色。 任西行哈哈而笑,指着无心道人,道:“你们不是还要妖主手上的两截纯阳剑碎片吗?那好!我给你们!我让你们去见妖主吧!”说罢,突的仰天大喝道:“以我九转不灭彩翎孔雀身!让九重妖塔出!请妖主为我们报仇!”说罢,身子猛的一颤,身上红雾一片片射出,竟化为一只一个成人大的九彩孔雀,孔雀后屏张开,道道金光灿烂夺目。突的仰天啼叫一声,地上猛的震动起来。 无心道人脸上一变,看向成林挺,只见他也是一脸惊讶。其他人急忙走近,只见九彩孔雀啼叫一声后,身体竟慢慢**起来,最后,化为一缕黑烟。 ------------ 第七十九章 魔塔 ?第七十九章魔塔 大殿猛的一震,地上剧裂摇摇晃晃起来,一根根支撑大殿的石柱也慢慢倾倒,咕隆隆的震动声彻开来,上到云底,下到黄冥。而周围地上猛烈颤抖起来,一道道深深的裂缝撕开来,如一片蜘蛛网似的。 众人脸上骇惊,这大殿莫非要倒了?一个个急忙互相搀扶着,向大殿另一侧跑去,随后,大殿后一道道墙壁砸了下来,硝烟迷漫。 李知尘一把抱紧薛轻云,便一把纵身而出,往大殿一处洞口而去。薛轻云脸上花容失色,道:“尘哥,难道这里要塌了吗?”李知尘疾行而走,只见背后一个个也跟着而出,对着薛轻云道:“阿云,是要倒塌了。”顿了顿,道:“待回可能有一场更大的战斗。我……”未待说完,薛轻云抓住了他的手,水蒙蒙眼睛望着他,道:“我不怕。” 李知尘抱紧薛轻云,迅速疾飞。背后只感到如海水起潮般声音响彻不绝,一片片壁岩砸下来,弥漫的烟尘呛得李知尘胸口也有些发痒。 李知尘疾身而过,便已跃出大殿,在地上驰过一阵后才定下神来。只见背后无心道人,成林挺两人已然赶到,一人手上各托着冷星月,东里天机。素千鹤,林霏等人随后赶来,也将叶净丝抱出。 众人脸上惊容未定,气喘吁吁。只见背后一声沉闷声猛的传来,直刺入人的耳膜,而整个大殿也塌倒下来,沦为废墟。众人往大殿看去,不由得长叹一声,这殿下埋着的人可不少啊!洞主妄子,四大界主,还有一个个除魔会成员。 这时,无心道人,成林挺两人忽的看向眼前一处,眼瞳一缩,脸上动容。李知尘平息下来,对着薛轻云微微一笑,薛轻云抓紧他的手,眼光柔和,低道:“无论如何,我再也不放开你了!” 李知尘假装听不到,往前面看去,只见面前正处于金妖山一处岩地上,岩地红石一片,长而无际。向上看去,坡度颇高,只见上面一千多米上在溶浆上竟矗立着一座黑塔!黑塔身高百丈,直挺云霄,塔上有九层,最后一层暗光流转,仿如活物。而塔下,便立在金妖山一处火山口上,直入岩浆中,滚滚冒泡,腐金蚀骨的岩浆却始终融化不了黑塔。 无心道人脸上凝重,道:“那便是魔界中的九层妖塔,从金妖山岩浆而出,从岩浆而生。而第九层上便是魔界妖主!” 成林挺脸上寒峻,道:“此一次来。就是为了一举毁灭金妖山,妖主不除,天下难安!” 无心道人点了点头,环顾四周,沉吟半响,道:“重伤者全部留下,其余人与我上九重妖塔,捣毁魔界最后一个地方,将妖主彻底铲除!” 眼前冷星月,东里天机,叶净丝等人都已重伤。而悟青早在与盖北道一战中身受重伤,也是无力再战。也仅剩成林挺,素千鹤,林霏三人。成林挺肚腹上仅受轻伤,而素千鹤,林霏两人也只是元力消耗过半了而已。 三人点点头,齐声应道:“好!”无心道人望向李知尘,刚欲开口,又觉不便,停了下来。 李知尘明白她的意思,眼下自已虽然元力所剩不多,但只要服下几枚回元丹药,也是一个强大助力。无心道人虽想请自已一同而去,却是开不了口。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我此次而来,只为看魔界毁灭。九重妖塔,我也会上去。” 无心道人脸有喜色,道:“好!李知尘,旧怨已去,除魔会也不会再计划之前之事!”说罢,又向着成林挺,素千鹤,林霏三人道:“此次之行,毁灭魔界势在必行!若有生死,不要后悔!” 成林挺淡淡笑道:“自然不会。”素千鹤摇摇头,道:“生死有命。”林霏也笑道:“我不怕死。” 无心道人点点头,向着悟青几人道:“你们留在这。见机行事。”悟青合十道:“是。” 无心道人点点头,向山上九重妖塔看去,冷冷道:“妖主,我来了!”身子一纵,便向九重妖塔而去。成林挺,素千鹤,林霏三人也纵身跟上。 李知尘手上轻轻松开薛轻云,看着她道:“阿云,你留在这里吧!别跟我上去了。”薛轻云猛的抱紧他,道:“我不要!”李知尘身体一颤,手上轻轻抚摸她的秀发,道:“上面太危险,连我也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你……”薛轻云抬起头来,双眼坚定的看着他,道:“那我更不要!” 李知尘手上一颤,轻轻搂紧了她的腰,在她耳边柔声道:“我答应你。”薛轻云脸上嫣红,更加搂紧了他。李知尘身子一纵,便搂着薛轻云往九重妖塔上行去。 九塔妖塔上已立着无心道人等人,无心道人等人看着妖塔第一层,走近看来,妖塔更加巨大,尤如巨山。九层妖塔每一层都是开了一些门窗,只是从门窗中看去却只有深深的黑暗以及感受到让人胆寒的阴森气息。 无心道人袖袍一挥,道:“上!”身子一纵,便向第一层的塔门而进。成林挺等人一一纵身跟进。李知尘脸上凝重,抱紧了薛轻云纵身而进。 妖塔第一层上因在岩浆下炙烧不知多久,通体红如焰火。借着几扇窗门透出光亮,一群妖物登时扑来,竟是一群鬼魂! 无心道人冷哼一声,纵身而上,手上挥出,冰霜漫出,瞬间冻结了一大片鬼魂。成林挺等人齐齐出手,纵身而上。不一会,便来到妖塔第二层。第二层上妖魔更多,齐齐冲来。刀剑戟枪,齐齐捅来。 无心道人看都不看,纵身便闯向妖塔第三层,素千鹤手上一挥长鞭卷开,横扫一片,也纵身而上第三层。 第三层一群火妖跳出,却也拦不住几人,无心道人手上一拍,数百道寒霜剑齐刷刷刺出,顿时便清了一片,更不用其他人再出手了。纵身而上,便到了第四层。 李知尘搂紧薛轻云细腰,也不出手,像是游庭散步般躲过一群妖鬼的攻击,一层一层上去。薛轻云眼中也似乎看不到狰狞可怖的妖鬼,眼中只印着李知尘脸庞。而这凶险深恶,妖魔横行的妖塔也仿佛变成了世外桃源。 李知尘轻步而走,不一会便已来到第七层。第七层上的妖魔便不再似下六层般容易对付,一群身披坚甲的人头魔躯怪物冲上来,无心道人冷笑一声,道:“小妖小丑耳!不堪一击!”手上一凝,寒霜剑划出,冲入魔头中便如同屠杀般的杀戳起来。 成林挺轻轻一跃,折扇翻开,缓缓送出,折扇盘旋而去,瞬间在妖魔中收割着魔头。素千鹤,林霏两人齐齐出手,长鞭,长剑挥出,瞬间在魔头中冲杀一片。 李知尘轻轻走过,也不战斗,只是如漫步游庭般,却无任何魔怪能砍中他,接近他一分。 无心道人抽出寒霜剑后,妖魔也已清光,满地魔躯与血肉,杂和着地下的硫磺味更加难闻。无心道人径直向第八层上的楼梯纵去,其他人一一跟上。 第八层上是一群龙躯人头的怪物,一见无心道人等人上来,口中齐齐喷出烈火来,身子也向几人扑去。 无心道人冷嗤一声,道:“第八层了!第九层便是妖主所居之地,杀!”身子一纵,寒霜剑刺入一只魔头胸中,又抽出来纵身杀去。 成林挺等人纵身而上,折扇翻出,长鞭卷出,长剑刺出。虽然第八层龙躯人头的妖魔更强一点,但也依然不是几人的对手。 不到片刻,地上已躺着数十具魔躯。李知尘手上一指,无形剑气射出,便了解一个魔头,素千鹤长鞭一卷,勾住一个魔头一拉,便已将魔头绞为两半,林霏身子一纵,长剑挥出,也是一剑一个的倒下。而杀起来最恐怖又最优雅的人便是成林挺了,手上黑色折扇翻开,飞旋而去,一圈回来,一把接住,一道鲜血便从折扇中流出,而周围便有五六具魔头头身分开,鲜血直射。 不一会,场上魔头便已死光,地上鲜血更浓,腥臭一片。让人一看到就不免头昏胆战,一阵退缩。几人身上也是沾上了鲜血,看起来极为恐怖。 无心道人看着通向第九层上的石梯,脸上凝重,道:“那便是妖主所在的第九层了,妖主修为,深不可恻。接下来,无论如何,用尽一切方法也要让妖主从此消失!哪怕同归于尽!” 几人脸上寒峻,看着通向第九层只有十多阶的楼梯。成林挺轻摇折扇,道:“有何惧也?邪魔歪道而已,向来邪不胜正!” 无心道人肃然道:“好!”纵身而上,走向第九层。成林挺,素千鹤,林霏三人跟着而上。李知尘看着薛轻云,道:“接下来危险之处随时都可能丧命,阿云,你……”薛轻云轻声道:“尘哥,你不怕,我又怕什么?再说了,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李知尘不再多说,搂紧薛轻云细腰,纵身而上。 第九层上不比下八层那么充满阴气腥风,反而如一个清静的小阁楼,几张木桌木椅摆在一旁,四下无光自亮。中间一片白色光罩中两截长满黄锈的碎片飘浮着。光罩外雪雾缭绕,氲氳朦胧。 无心道人,成林挺眼光看向那白罩内,那两截黄锈碎片正是纯阳剑碎片!没想到魔界妖主手上果然有着两截纯阳剑碎片。若算上妄子,四大界主手上的碎片,魔界竟掌握四截纯阳剑碎片! 无心道人与成林挺对视一眼,身子元力宛转起来,全身警惕。有纯阳剑碎片在,妖主必然也在这里。素千鹤手上握紧了长鞭,身上元力波动起来,眼睛看向中间一个白色布帘。林霏也是站到一边,寒剑挺起。 李知尘把薛轻云放开,挡在她身前,手上一握,一把玉剑便握在手上。眼睛也看向前面一块布帘,布帘中隐隐有一把椅子,椅子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这时,从布帘后一个悠悠的声音传了出来:“没想到你们还真的闯到这来了,想来四大界主,妄子他们也被你们杀了吧?” 无心道人看过去,却看不清帘后的人,冷冷道:“你就是魔界妖主?”帘中的声音嗤的一声笑出,道:“你们不是来找我吗?”说着,一只干瘦的手推开布帘,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只见眼前那人身穿粗制布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威严,鬓发有些发白,眼睛却烔烔有神。看看无心道人几人,又看向一边在白色光罩中的两截纯阳剑碎片,道:“你们也是来抢它吧?” ------------ 第八十章 魔界妖主 ?第八十章魔界妖主 无心道人脸上寒峻,手上寒霜散出,看着眼前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道:“你就是妖主,这魔界所有事端也是因你而起,因你而生。今曰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妖主听到这话,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直震四方,双眼睥睨四方,望着无心道人,道:“就凭你们?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才是,你们今曰也别休想离开了!” 无心道人手上寒霜剑握出,看向妖主,道:“那便试试吧!”成林挺脚步轻移,走到另一侧,折扇在胸前缓缓摇动,眼睛盯着妖主。素千鹤,林霏两人走到另一侧,成四角包围住妖主。而李知尘站在四人后,一把长剑也充满剑气。 妖主眼睛微眯,脸上丝毫不惧,看着几人围住自已,道:“你们以为用这种方法便能击败我吗?呵呵,我可不是四大界主他们啊!” 无心道人冷嗤一声,长剑拉开来,对准了妖主,道:“今曰即使死,我也要拉着你来陪葬!让天下间再没有魔界!” 妖主突的大笑起来,双手张开,指着无心道人道:“原来我以为除魔会的盟主还是能有些非凡远见的,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愚蠢!你知道为什么有魔吗?那是因为有正!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魔会屠杀天下吗?那也是学习你们人类的!” 无心道人冷冷看着他,道:“再华丽的言语也不能掩没事实的真相。害人者人恒害之!杀人者人恒杀之!天下苍生,本该平等。你妖主也不过区区沧海一栗,有什么资格欺辱苍生?” 妖主看着无心道人,却突的摇摇头,道:“那就看看吧!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天下苍生,本不平等!鸟蚁之分,人兽之分,何时平等?这个世界有竞争,就有阶级,就有高低,有高低,就不会平等!只要我登顶天下巅峰,屠戳万千,谁敢说我?你无心道人也太过幼稚了吧!” 无心道人脸若寒霜,道:“所以你们魔界就一直在争夺风云纯阳剑碎片?”说着,望向一边两截纯阳剑碎片。 妖主道:“善器者方使上器。正当如此!”顿了顿,道:“这风云纯阳剑的碎片应该有三截在你们身上吧?”说着,依次看过无心道人,成林挺,素千鹤,林霏四人,最后停留在李知尘身上,又回过来,道:“以你们五人,再加上一个毫无修为的女子,竟敢来到我面前?” 成林挺冷叱一声,道:“妖主,你叽叽歪歪说够了没有?我们身上就有三截风云纯阳剑碎片,你若有本事,尽管来抢去就是!” 妖主微微一笑,大声道:“好!那我就多谢你们为我送来风云纯阳剑碎片了!”说罢,身子一振,整个弯下的腰挺直了起来,脸上寒峻一片,双手一握一松,一团黑青色的元力便在手上宛转来。突的大声喝道:“来吧!”身子一纵,双掌挥去,一道暗青色元力纵出,竟如同一个龙头般,扑向无心道人。 无心道人,成林挺,素千鹤,林霏四人同时出手,身子纵出,分为四方击向妖主。 无心道人寒霜剑划开,左掌一拍,一片寒霜与妖主向射过的龙头一接,顿时在空气中炸开来。而右手寒霜剑径直刺出,向妖主身上刺去。 成林挺身法急快,一把折扇灵活的在手心旋转开来,手上一划,黑色折扇如同血滴子般飞出,向着妖主背后划去。 素千鹤身法如舞,蓝色衣裙飘开,美轮美奂,纤手伸出,长鞭便从衣袖中射出,如同一条灵活的长蛇,一把卷开妖主拍上来的一道暗青色龙头。 林霏一身粉红色长裙,身法如燕子翻飞,落红而下,更是美不可言,而手上一把寒剑却隐藏在这般美丽之中,时时刻刻准备发出一击。 妖主身子纵过,一双肉掌瞬间挡下无心道人数百招快剑,一腿踢开成林挺折扇,手上一横,一股暗青色元力炸出,抵住素千鹤长鞭,更在百忙之中一掌扫过林霏长剑。几乎在倾刻间,便已经与四人接过数百招。 无心道人脸上凝重,妖主修为果然出凡入胜,一人受四人围攻百招之内竟然略显上风。手上长剑抖去,剑法更加疾快刺去,剑花飞舞而过,已经化入无形之中。 妖主一掌飞出,拍向无心道人寒霜剑,手掌一翻,从剑的背面拍去。素千鹤身子一转,长鞭向妖主左腿上甩去,一把勾住妖主左腿,猛的一拉。妖主身法一定,竟仿如泰山般毫不移动。素千鹤长鞭一甩而出,又猛的向妖主眼中刺去。 妖主脸色凝重,身子退后一步,双指一夹,竟已夹住素千鹤长鞭。林霏从另一侧纵身而上,一把长剑猛的刺去,寒芒闪动,妖主冷哼一声,身子一横,手上甩开素千鹤长鞭,一掌横着握住林霏长剑,手上暗青色元力一涌,竟毫不惧怕剑锋之利。 林霏抽剑想回,却被妖主紧紧握住了,脸上一寒,另一只手凝掌拍去。而这时,成林挺闪身而上,折扇握紧在手上横割而去。妖主手上一点,扔开林霏长剑后击开成林挺折扇,退后两步。而无心道人,素千鹤两人寒霜剑,长鞭已然刺来。 妖主脸色一寒,身子一纵,双掌凝满暗青色元力,猛的向四人拍去,几乎在瞬间便已拍过上百掌。四人大惊,手上武器挺开,接下妖主几掌。 成林挺折扇一翻,抵在身前,却也被妖主击得退后两步。素千鹤,林霏两人齐齐退后,长鞭,长剑挡下几掌,脸色都是一青,胸口一闷。 无心道人修为在四人中属于较高,接下几掌后仅是退后两步,又挺剑上前,连挥而去。妖主冷笑一声,身子一纵,一掌抓中寒霜剑,手上一握,竟把寒霜剑捏碎。无心道人脸上一惊,手上元力一涌,寒霜剑炸开而出,竟分出上百道冰箭射出。妖主退后两步,袖袍一挥,直接击落了冰箭。 而这时,一道白色身影闪也出,一剑刺去。妖主眼中一凝,双掌一夹,紧紧夹住长剑,暗青色元力散出,如同一层坚甲般覆在手掌上,猛的一扭,长剑登时当当当碎裂开来。 李知尘脸色一变,撤下长剑退开来。妖主冷哼一声,纵身上前,一掌径直拍去。李知尘连退几步,手上一掌拍去,两掌对接,空气中一道波澜震开来,李知尘脸色一青,退开几步。 成林挺,素千鹤,林霏三人猛的向前纵出,三道武器同时射出。而无心道人也是猛然而上,手上冰霜寸寸结出,一道道冰箭刺向妖主。 妖主冷笑一声,手上一拍,竟直接拍穿冰箭,一掌透过,无心道人脸上一惊,双掌拍去。正对而上,“嘭”的一声震开来,空气中一道道波澜推开。而妖主击过后猛然回身两腿踢去,正中成林挺折扇,林霏长剑。两人脸色一变,只见成林挺向后摔开几步,而林霏长剑折断,那一腿更直接横踢在她助骨之上。 林霏脸色剧变,腹部间刺痛一片,整个人往后摔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急忙爬起,脸上却痛苦一片,手上摸去,只觉助下几根助骨折断,更有一根横插入腹,痛苦入肠。 妖主冷笑一声,手上一抓,直接握住素千鹤长鞭,猛的一拉,素千鹤整个人身体向前扑去,脸色一变,长鞭撤开。而妖主纵身上前,一掌拍向素千鹤面门,这一掌威势劲猛,若是被劈上脑门势必粉碎。 素千鹤变色之下,双手抬起,挡在面门,妖主一掌直击而下,只听到咔嚓一声,素千鹤脸上剧变,身子向后摔去,双手已然折断。 而这时,李知尘,无心道人两把长剑猛的向前,气势直冲凌霄。妖主脸上一变,双掌抓去。两剑却直接穿透了妖主掌心,竟向妖主胸膛而去。妖主双手急纵,暗青色元力散出,直接粉碎了两把长剑,更猛的拍去。 而此时,成林挺纵而而上,一掌向妖主背后击去。妖主直感背后一阵刺寒,猛的双掌回拍,喝道:“给我滚!”成林挺脸上一寒,不敢大意,双掌元力澎湃而出,回击而去。 四掌相接,元力炸开。成林挺神色剧变,胸口一闷,一口鲜血直喷而出。妖主两掌击下后仍不罢休,身子纵去,竟又猛的拍上十多掌。成林挺脸色煞白,一身元力不要命的抽出,聚在双掌上猛的拍出挡去,妖主脸色寒芒一片,双掌瞬间猛击而过。成林挺身子一颤,双掌接下妖主两掌后元力竟直接溃散,胸口直接中了妖主数十掌。身体向后摔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后鲜血又是一口喷出,脸色灰白一片。 而这时,李知尘,无心道人两剑直接穿透空间而过,送入妖主背后。妖主脸色剧变,身子猛然转开,喝道:“滚!”一腿击向李知尘,李知尘脸色一变,身子退后,却依然被踢中,身子踉跄退后几步,脸色苍白。 无心道人一剑送出后双掌又猛的拍出,妖主冷哼一声,元力一振,一把振开被刺在背后的两把长剑,双掌狂猛拍去,无心道人连接几掌,脸色煞白,一口鲜血直接喷在妖主脸上。妖主脸上狰狞,脸上被无心道人喷洒上一口鲜血却丝毫不顾,纵身而上,双手一凝,又是两掌拍出。 无心道人身体一震,整个人向后猛的滚去,直落下了十多米才停下来。而妖主站直了身子,脸上狰狞可怖,身上满是鲜血,而眼下五人皆已受伤,各摔在一边脸色煞白。眼睛横去,睥睨一切,哈哈长笑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手上一横,向落得较近的素千鹤元力一吐,一道青黑色长刃登时射出。 素千鹤脸上大变,身子急忙在地上一滚,黑刃急速刷过,未及素千鹤避开,一道狰狞的伤口便撕裂在背上。伤口直深入骨,鲜血直喷而出。素千鹤脸色一白,痛苦的哀鸣一声,背后刺入骨髓,痛入五脏六腑。 妖主手上又是一抓,几道暗青色利刃分别疾刺向成林挺,林霏,李知尘而去。成林挺脸上灰白,见利刃刮来,狠咬舌根,身子纵开,却依然被利刃刮中大腿,刷的一下深深入骨。林霏一边脸色更变,忍着肚腹刺痛,身子一滚,背后却仍然中了一道利刃,鲜血直喷。 李知尘见利刃飞至,身子往地上一滚,却也没能幸免,直接被利刃斩中胸腹间,鲜血瞬间喷出。薛轻云脸上大变,急忙跑过去,一把抱住李知尘,脸色急切,道:“尘哥,你没事吧?” 这时,妖主听到薛轻云声音,向李知尘两人看去,冷笑一声,一掌飞出,竟要将化毙于掌下。 李知尘脸上一变,双眼睁开,喝道:“风情剑!” ------------ 第八十一章 生死劫 ?第八十一章生死劫 李知尘眼中一凝,隐隐两道金线在眼中闪过。只听到时空一片破裂声传开,砰砰砰声响成一片,如同打碎了镜子般。眼前时空猛的破裂开来,崩溃起来,一道道黑洞也因此而划开,一丝丝黑暗也抓了出来。 妖主身体一震,脸上骇然失色,眼中骇惊一片。身子元力猛的澎湃而出,抵挡住风情剑的破坏。一口鲜血突的从口中喷出,整个人直接向后摔去,鲜血洒满四周。 李知尘眼中一阵刺痛,脸上一白,拉住薛轻云的手,道:“阿云,你快走!他一定还没死!”薛轻云反而抱紧了他,柔声道:“尘哥,你还是不了解我吗?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李知尘脸色一震,反手抱紧了她。 妖主身子站起,摇晃几下,只见身上一道道恐怖份口,可见粼粼白骨。身体鲜血淋漓一片,脸上也是萎靡苍白。妖主双手猛的一握,暗青色元力缓缓流出,布满身体,狞声笑道:“你敢伤我,找死!”身体一纵,双掌竟向李知尘拍去。 李知尘脸色一紧,妖主果然没死!以自已状态又怎么能抵挡下妖主掌力?薛轻云双手紧紧抱着他,看着妖主双掌拍来,竟是丝毫不惧。 这时,一道身影横出,两掌直接推向妖主腰间,冰霜“嘭”的一声炸开。妖主眼中一寒,身体躲闪不及,腰间一震,刺骨深髓的痛楚深入五脏。 无心道人脸上狰狞,身体伤痕累累。双手凝满冰霜,猛然拍去,万道冰箭齐齐炸出。妖主痛鸣一声,双手挡去,冰箭直刷刷冲入到妖主体中。无心道人脸上青筯暴出,怒喝一声,双掌又猛的击去,正正击在妖主胸膛上。 妖主身体猛的向后摔去,直接摔倒了置放两截纯阳剑碎片的金钢球。而金钢球猛的破碎开来,两截风云纯阳剑碎片也掉在地上。妖主身子一扭,摇晃两下站了起来,忽的仰天狂笑道:“要我死?你们也一起来陪葬吧!”脸色狠厉,元力“嘭嘭嘭”的冲出,双掌一合,在地上一扫,将两截风云纯阳剑碎片扫在手上。 这时,成林挺折扇翻开,猛的扔去,黑色折扇急速盘旋而去,在空中划开一道黑线,竟直接在妖主手上一划,一道血线射出,一只干枯的手掌滚落在地,手掌上扔握着两截风云纯阳剑碎片。 妖主脸上痛苦,猛喝一声,眼光射向成林挺,身子一跃,另一掌猛的拍去。成林挺脸上一急,身子勉强站起,两掌向前拍去,与妖主对接一掌。掌力炸开,“嘭”的一声撕裂了周围空间。 成林挺身体竟直接向后摔去,直在地上拖了十多步才停下来,而妖主身体一震,嘴角鲜血流出。怒喝一声,腿上一扫,竟将地上两截风云纯阳剑碎片卷起来,握在手上。 素千鹤脸上惨白,勉强爬起,双手手骨却已然折断。看着妖主状态发狂,喝道:“定雷金蝉!上!”只见素千鹤衣袖中突的飞出一道金光,冲向妖主,直接没入妖主体中,妖主脸色大变,仰天“啊”的一声啕叫,身子一震,胸口竟化开一道血洞。 妖主双眼如欲喷血,望向素千鹤,身子一纵,一掌猛然击去。这时,李知尘纵身而出,长剑猛的捅入妖主背后,直至没柄,而妖主前胸也透出一截寒渗渗的剑尖。 妖主猛的转身,一掌向李知尘拍去。李知尘无力再接,胸口已中一掌,一口鲜血直接喷在妖主脸上,身子向后摔去。而妖主被一剑透胸而过,竟仍没死,哈哈狞笑道:“一起死吧!”一掌又复拍向素千鹤。 这时,无心道人纵身而出,两掌猛的击在妖主腰间,只听到咔嚓的一声,妖主身子直直摔去,两截风云纯阳剑碎片也摔了出来。 妖主身体直在地上拖了二十来步才停下来,背后正好是第九层塔上的一个窗门。无心道人猛的上前,一把冰霜剑刺出,妖主眼见这一剑来势甚快,竟不去接,冰霜剑直入腹中,而无心道人另一掌也猛的击出。 妖主狠咬着牙,双手一合,竟一把抱住无心道人,身子在后面塔门一撞,塔门竟直接破碎,两人身体直接向塔下冲去。无心道人脸色狰狞,毫不惧怕,双腿猛的一跪,竟直接把妖主压在身下,双掌向妖主胸膛狂击而去。两个人直接从第九层妖塔摔下,如同流星般。 妖主一把摔入岩浆中,滚滚岩浆如同煮沸般炙烧起来。而无心道人身子一跃,一把抓住一扇塔门,不至掉下岩浆中。妖主脸色狰狞,狂啸一声,身体仍从岩浆中冲出。 无心道人掌上一拍,寸寸寒霜结出,炸向妖主。万道寒霜箭直接冲入妖主身体中,而一道道鲜血也炸开来。妖主整个身体急坠而下,又复摔在岩浆下,仰天惨叫一声,狞声道:“要我死就一起死吧!妖塔破碎!山河崩塌,魔界溃决,一同亡销!” 话语落下,妖主整个人也沉入岩浆中,再无半点声息。无心道人刚舒下一口气,天地便猛的一震,地下岩浆滚滚不断,而一片片地方忽的裂开,九层妖塔竟也一丝一丝裂开,而远处岩浆竟如同要喷发似的。 无心道人脸上大骇,叫道:“不好!妖主临死前引动火山了!火山马上要爆发了!”刚欲上去,只见大地已经裂开,一道道滚滚岩浆炸出,已来不及对其他人说明。狠咬了咬牙,身体一纵,跃下九层魔塔。 而九层魔塔中人人重伤,各摔在一旁。这时,塔上猛然剧动起来,塔尖烟尘洒下,仿佛已要倾塌。众人脸上大变,成林挺站起来,四角看去,只见一截黄锈似的碎片落在一旁,急忙跑过去,一把捡起碎片,而此时,塔上巨木猛的砸下,一道道灰尘蒙下,大地猛然剧裂摇动起来。 素千鹤脸上大变,叫道:“不好!九层塔要塌了!”身子勉强站起,只见一道道巨木砸下,烟尘布满一片,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素千鹤呛得咳嗽两声,急忙跑到一扇窗门往下看去,只见下面岩浆滚滚而起,大地破裂,惊叫道:“不好!火山要爆发了!”再也顾不得去看其他人,腿上一横,直接踢碎一扇门窗,纵身跳了下去。 塔上烟尘一片,李知尘握紧薛轻云的手,道:“快!快出塔顶!”一把抱起薛轻云,拼了命的把元力运出来,向一边跑去。 而塔上巨木巨石一块块摔下,更看不清前面何物。成林挺捡起一截纯阳剑碎片后脸上大急,遍目在地上寻找着。而大地猛的一颤,整个九层塔竟开始破裂,往下沉去。 成林挺脸上急切慌忙在塔上寻找着,心中如火上蚂蚱。忽然,只见一边林霏躺在地上,脸上痛苦。 原来林霏身受重伤,助骨折断,却是无力逃跑,眼见九层塔开始崩塌竟无力逃走。在地上一滚,躲过一根巨木,腹下却痛得入骨。只以为这次非要死在这里了。眼光一恍,却看到一根巨木下,一截生满黄锈的碎片闪闪发光,正是一截风云纯阳剑碎片。林霏手上伸手,拉出风云纯阳剑碎片。看了看,苦笑一声,道:“如今也快要死了,有这碎片有什么用啊?” 这时,成林挺看见林霏,急忙冲来,却叫道:“把碎片拿来!”林霏一惊,看向成林挺,刚欲说话,大地又猛的一震,塔面一道道裂缝网开。 成林挺急叫道:“快把碎片拿来!”手上伸去。林霏见成林挺脸上狰狞恐怖,一手伸来。反而吓得身体退后几步,风云纯阳剑碎片更是捏在手心。 塔上又猛的一裂,一道深深的裂缝也撕开来,成林挺脸上大急,身子一纵,竟然一掌向林霏击去,林霏脸上惊茫一片,未等任何反应,胸口已然中了成林挺一掌。掌力透入,身体一震,眼中仍是迷茫不解,身子缓缓倒了下去。 成林挺一把抢过林霏手上风云纯阳剑碎片,脸上大喜之色甚浓。眼见九层塔快要崩塌,也顾不得别的,将碎片揣入怀中,身子一纵,便向一边塔面奔去,一掌劈去,直接捣碎了塔上窗门,身子一跃,便往塔下而去。 而成林挺身子跳下后,九层塔已塌下了一大片,岩浆也滚滚而上,地面上一道道巨大深陷向裂缝撕开来,裂缝中滚滚岩浆也漫上来。 塔上李知尘一把抱着薛轻云,不要命般跑去,一把跃开一道道巨木碎石,竟要纵身跃下九层塔时,却忽的看见旁边一个女子躺在血泊中,脸色苍白无色。身体一纵,一把抱起那女子,只见那女子正是林霏,虽然眼睛闭上,一动不动,尤如死去。但尚存一息。 李知尘一把抱紧林霏,双手夹紧两个女子,便向塔下跳去。而这时,整座九层妖塔也彻底崩塌,倾倒在岩浆下,碎石巨木堆成一片。不到片刻,便化成一片废墟。 而大地一道道尤如天隙的裂缝畔网般裂开,整片大地也破裂开来。轰隆隆的响声直彻九霄,直得人耳一阵嗡嗡作响,更听不到任何声音。中间巨大的金妖火山一波波热浪推开,滚滚岩浆便要喷发开。 在九层塔外的悟青等人脸色大变,见火山倾刻间便要喷发,悟青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火山要爆发了?”只是他的声音也被淹没在大地震响中。 东里天机脸色寒峻,道:“快跑!来不及顾别的了!”却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只是见他脸色煞白便知道。只见大地快速裂开,一道道吞人似的裂缝也伸出了魔手。几人再顾不得九层妖塔上的人,发足了脚力,拼了命的向外跑去。 大地寸寸而裂,岩浆涌出,更将天色映得一片昏沉。整片金妖山上充斥着炙热的火焰气息以及刺鼻的硫磺味道。 李知尘一把抱住两人,急冲而出九层妖塔,步伐一踏,在岩浆上踏过。身子一纵,向着山下奔去。而后面土地如同追赶似身裂开来,一道道炙热向岩浆也射出来。 李知尘脸色微凛,步法更快跃去,道:“妖主已死,魔界将要破碎。这魔界留不得了!”薛轻云双颊红润,身子被李知尘抱在怀中,轻飘飘向前似飞而去,听得李知尘开口,却只看到他嘴唇挪动,声音却被大地震裂声淹没。 李知尘再跑得一会,身上夹着两个着实不便,停了下来,撕了一根布条将气息奄奄的林霏绑在背上,背了起来。又一把将薛轻云盈盈细腰搂起,飞驰而去。 ------------ 第八十二章 花海迷缘(上) ?第八十二章花海迷缘 李知尘搂紧薛轻云,向前直冲而去,几步轻轻一跃,便翻过一个山坡,而背后裂缝急急追来,仿如活物似的。李知尘脸色寒峻,只见眼前黄土岩地上也开始裂开。惊急之下更加快速度,纵身跑过黄土岩地。 背后轰隆隆声音直追而上,声音刺得耳聋。忽然,李知尘猛的停着身子,只见前面一片尤如汪洋大海般的岩浆滚滚冒出,一片煮山焚海,而本来系在两岸的长索却已然被淹没其中。 李知尘脸上一白,停下脚步,眼前第九道飞索竟然被淹没了。往背后看去,只见一片山崩地裂,声音彻响,裂缝已蔓延到脚边。 李知尘脸上紧切,魔界之中可不是能随意使用御风飞行的,不说魔界之中有着种种限制,而第八道飞索下的深渊才是对御风飞行最大的限制,只要用脚步走过去还好,若御风而行,必然会被吸下深渊。而这第九道飞索已然淹没,第八道十有八九也断裂了。 转身四处看去,脸上更急。只见金妖火山上红火一片,周围空气也映得隐隐发红,想来随时可能火山爆发。而魔界四下地面也是早已破碎不堪,一道道深不见底,有若悬崖的裂缝也网开来。 薛轻云纤手搂紧李知尘的脖子,急切道:“尘哥,怎么办?”李知尘狠咬了咬牙,看向对面火海,正准备御风而过。眼光在一处一转,忽看到远处一个山坡上有着一片朦胧光彩闪动,而周围地陷似乎也网不过去。当中似有人影闪动。眼见地陷已到,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抱紧薛轻云道:“阿云,是生是死,全凭天定了!” 身子一纵,便向那朦胧光彩而去,只见这片朦胧光彩有如水面般,波澜起伏,却看不到里面。一咬牙,身子踏进。 一进到里面,只见到里面场景依然如外面一般的红黑色岩土,而地上也有裂缝,只是不像外边一般剧烈,蔓延的速度也减弱了许多。前面土地径直通去,却不知通去哪里。 李知尘沉吟半响,道:“这应该是魔界的另一条通道。通往魔界世人只知道九索九险通魔界,魔界如此之大,也应该有另外的路线,这应该就是其中一道。” 来到这里面,外头的震耳欲聋的声音似乎被那层光彩挡住了,竟没有那般震响。薛轻云也听得到李知尘的声音,柔软的声音道:“尘哥,我们来到哪了?” 李知尘刚欲说话,忽见到背后光幕竟缓缓变淡,而地上裂缝网得快了些,道:“不好!这屏障支撑不了多久了!快走!”也不及回答薛轻云的话,纵身向前面奔去。而背后那扇屏幕又淡了许多,地上裂缝一道道刺出,直网而上。 无心道人纵身落下九层妖塔后急步而去,地上土地寸寸裂开迸出,岩浆也慢慢滚出。无心道人身子低伏,脸上苍白,本来与妖主一战中拼命搏击,身上也然重伤。此下山河破裂,火山将要爆发。若不能急时冲出魔界,恐怕也要被火山喷发淹没在其中。 四下空间仿如扭曲般空幻一片,空气中更充满了炙热气息。无心道人掏手入怀,拿出几枚丹药服下,更拼了命的向前纵去。几座山峰不断崩塌,红色巨石一块块砸下,更有不少残余妖兵被砸死其中,鲜血一片,腥风血气。 无心道人腿上一跃,便来到第九道铁索上,只见岩浆涌出,就要将铁索淹没。急切一纵,踏上铁索,疾走如飞。而铁索下岩浆仿佛如妖魔般冒出,吞没着一切。 无心道人疾步渡过铁索后,那铁索便隐隐约约被岩浆淹没了一部分。无心道人脸上热汗,回头望了望,不由得更惊,这地上裂缝飞快刺出,岩浆海中一片岩浆也溢了出来。 无心道人一咬牙,思付道:“眼下也无暇去等待他们了,只希望他们也能过来。”身子一纵,如同飞鸢般飞跃而去。一翻一跃,便来到第八道铁索上,只见铁索两头索住的山头竟有些松动,大地一寸寸裂开,铁索系上的山石也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缝。 无心道人疾步而过,走在铁索上却稳入泰山,不到片刻便过了无底深渊。一过了无底深渊后,只见后面山石崩塌,一片片山头倾倒下来,各种残余妖鬼啕啕大叫,也被砸死了一片。 无心道人心中一寒,继续疾步而行。而每渡过一道铁索,背后裂缝便已快速伸来,仿如恶鬼索魂般紧追不止。各个山头更是轰隆隆响成一片,一片片倒塌而下。 无心道人提气而行,疾步飞走而过,不到一会,便来到那一片充满花海的铁索上。无心道人踏上铁索正要走过,这时,背后一个声音叫道:“无心盟主!无心盟主!” 无心道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去,只见成林挺一身衣服破烂,身上血迹斑斑,狼狈不堪的跑来,跑到身前时脚步仍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无心道人一喜,急忙上前扶住他,道:“成林挺,其他人呢?”成林挺微微停下,脸上苍白一片,气喘吁吁道:“不知道。九层妖塔就要倒塌时就看不到人影了,我急忙打破塔门,跳了下来。只见满山岩浆将要喷发,而九层妖塔也彻底崩塌了。我顾不得其他的,拼了命跑来。背后土地开始崩塌了。” 无心道人脸上一沉,眉头紧锁,道:“他们没有出来吗?”成林挺脸色沮丧,摇了摇头,道:“那时太过匆忙,四下岩浆溢出,山峰崩塌,只来得及跑命,没有看见其他人。” 无心道人微叹一声,看着后面山岳崩塌,四处如同快要毁灭似身,道:“只愿他们都能来得及逃出,如果逃不出,这一次魔界之行损失更加惨重。” 成林挺也是眉头皱起,道:“好在魔界妖主,四大界主,洞主妄子已被除去。再无魔界大患,这一次也是成功了。就是墓主妄涯却不知在哪处?” 无心道人道:“这一次是成功毁灭魔界,但也损失惨重。若是悟青他们逃不出的话,那么这一次……”顿了顿,道:“至于墓主妄涯,哼!枯木难支,魔界已然毁灭,妖主也拼死引动火山爆发,要带着魔界一起消亡。遗下一个妄涯也仅是跳梁小丑!” 成林挺道:“是。”看了看背后,只见裂缝迅速蔓延而来,急忙道:“盟主,快点出魔界为是。” 无心道人点点头,道:“好!我们先出魔界!”说着,转身踏上铁索,就要飞渡过去。 而背后轰隆隆声响渐渐传近,地上裂缝也道道撕开。而这时,成林挺嘴角一咧,脸色一变,手上猛的元力聚满,向着无心道人背后击去。 成林挺手掌直接抵在无心道人背心,元力猛然冲出,“嘭”的一声元力猛烈炸开来,无心道人脸色剧变,喉咙中一口鲜血猛的喷出。而成林挺一掌过后,更是毫不停滞,连续两掌狠狠击去。无心道人整个人往前面一纵,脚步踉跄,口中鲜血也是急流而出。 成林挺手上元力一吐,直接把无心道人推入迷漫花海中。身子微伏,右掌在无心道人怀中一抓一握,又猛的扯出,张开手掌,只见一截生满黄锈的碎片便握在手心。 成林挺脸上狰狞,再也控制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道:“风云纯阳剑!风云纯阳剑!我终于聚齐了六截碎片了!只要我重铸风云纯阳剑,天下谁又是我敌手?” 成林挺站在铁索旁,双手上举,身上元力不受控制的澎湃而出,笑声直震九霄,状态如若疯狂。 无心道人脸上灰白一片,嘴角鲜血不断流出,在花海中站立不定,摇晃几下,眼光无神的看向成林挺,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成林挺低下头,看向无心道人,不自主的又是大笑起来,道:“妖主说的对,以你的智商也能当上除魔会盟主?只要我掌握风云纯阳剑,登踏修道巅峰!那么……啧啧,无心啊无心,你难道不知道只有踏上最顶峰,所做的任何事才是对的吗?才没有任何人敢反对吗?你也太幼稚了!” 无心道人身体摇晃几步,勉强站定了身子,眼中不断闪过迷茫,道:“为了风云纯阳剑?” 成林挺摇摇头,嗤笑一声,道:“你果然是幼稚的。”说着,若有兴趣的看着无心道人。只见无心道人胸前一片血滩,脸色苍白,凄然一片。眼中迷醉朦胧,身子摇摇欲坠。不禁笑道:“魔界迷失花海,果然不凡!” 这片花海仅有血红色艳丽的花在怒放,仿佛没有绿叶。整片花海香气郁人,让人迷醉,忍不住沉睡其中。便是之前渡过这道铁索也是由悟青用一门功法掩着花香花色。 本来无心道人修为极高,心志更是不凡。自然不惧花海诱惑。只是在于妖主大战之后本就身受重伤,更受成林挺偷袭几掌,伤上加伤。一落入花海中却再也没有元力来掩没花海的香气。更加上心中不解成林挺所做所为,本来就是迷茫。受花香花色一冲击,此下更是眼中迷醉。 血艳红花开得芳丽无比,香味甚浓。无心道人在花间踉跄几步,眼中朦胧一片,脸色挣扎,不断变幻,脑海中不断闪过一段段记忆。还记得自已未修道时叫邓欣,那时候有一个男子对自已那般的好,后来却背离自已而去。之前那段时光,是多么的美好。 只觉得这片花海舒服无比,花香诱人,只想在花海上美美睡上一觉。眼皮也渐渐加重起来,终于,一把躺在花海上,脸上微笑,眼睛也彻底闭上了。 成林挺见无心道人终于在花海中沉睡过去,又是忍不住仰天放声大笑起来。无心道人终于死了。从云道宗上偷盗而出的风云纯阳剑碎片,妄子手上的碎片,四大界主手上的碎片,妖主手上的两截碎片,再加上无心道人手上的碎片。自已便已掌握六截风云纯阳剑碎片了!只缺少一截剑尖。 成林挺又看了花海中已然沉睡的无心道人,笑道:“很好!无心,你能死在魔界花海中也不亏我一番情意了啊!”说罢,眼上后面火山将要爆发,嘴角一咧,元力澎湃而出,身子疾纵而过铁索,瞬间消失在花海之上。 花海中花香迷漫,美不可言。无心道人脸上微笑满足,躺在花海中央,仿佛是一个睡美人般。 ------------ 第八十三章 花海迷缘(下) ?第八十三章花海迷缘(下) 魔界之中最大的金妖火山岩浆滚滚冒泡,焚山煮海。地上剧裂震动,一片片山峰山石下滑,更砸死了不少盘蜛在其间的妖鬼。山下岩浆迸出一道缺口,直流而下,更是烧死了不少妖鬼。 花海之间依然静谧美丽,无心道人便沉睡在其中。不久,无心道人头上却忽的长出三千青丝。而这时,从一边山峰上跌跌撞撞跑下来一人,脸色憔悴苍白,在山下一个踉跄摔了一步,更打破了额头,一道鲜血也射了出来。那人却不顾不闻,仍然爬了起来,身上衣服破烂邋遢,头发散乱。一直跑到花海,正要踏过。却突的停了下来,眼光望向花海中的无心道人,脸色一变,口中喃喃道:“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往下叫道:“盟……盟主,你……你怎么了?”却见无心道人依然沉醉,丝毫听不到自已言语。竟然身子一跃,直接跳下花海,往无心道人走近。 只见无心道人一身道袍沾满鲜血,胸前一朵血色红花也映在衣服上。身子躺在一片红花下,更是娇艳无比。脸色苍白一片,口中仍有着血迹,而鬓发已乱,散在花间,却是凄美无比。 那人身子一颤,脸色惊骇,缓缓走上前,手指颤抖的伸到无心道人口鼻上。而身子终于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眼中泪水滚滚流出。手指轻扶着无心道人的脸庞,柔声道:“无……无心盟主,你怎么睡了?怎么睡了?我是刘翔则啊!你忘了我吗?你睁开眼再看看我好吗?好吗?” 无心道人依然沉寂一片,身体不见任何动弹。刘翔则手掌轻轻抚摸她的秀发,道:“盟主……盟主……你醒来好吗?你醒来好吗?只要你愿意醒来,跟我说上两句话就足够了啊!” 刘翔则见无心道人已无呼吸,更不用说动弹一分。眼中泪水如同黄河决坝,长江崩流。心中更如五岳压下,直欲喷血。 刘翔则走近去,双手轻轻把无心道人秀发整理梳直,凄声道:“盟主,我求你好吗?我求你!只要你醒来,不管你要我做任何事!我一定会去做!我求求你了!我求你了啊!”却猛的抱紧无心道人,再也控制不住的放声啕哭起来。 刘翔则抱紧无心道人,眼中凄然一片,道:“无……盟主,你知道吗?只要你醒来,要我去死也愿意……你修为那么高,怎么会……怎么会……不!不!你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我等你!我等你醒来!” 刘翔则抱起无心道人躺在花丛中,低声喃语着,“你知道吗?我这一生的剑法也是为了……为了你所修的。我只要你多看我一眼,多与我说上一句话,那怕是呵斥也好,只要你能……你能……你能多跟我说话,能……能在我身边一会,哪怕一会也好……” “我不敢……我不敢靠近你……我……我更不敢同你说我的心里话……我怕,我好怕你会不理我,会瞧不起我,会笑话我……” “我知道你叫邓欣,你后来才叫无心道人的。我……我能叫你欣儿吗?” “你不同意吗?你……你真的不同意吗?回我一声啊!你回我一声啊!” “欣儿!欣儿!我就一直这样叫你了好吗?欣儿,你的名字很好听啊!我听我师父说过,你……你曾有过一段……一段爱恋……后来那男的离开你了……” “欣儿,你不要伤心,那男人离开你就离开你,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我愿意永远陪着你……陪着你……” 刘翔则眼中迷茫,看着邓欣的脸低喃了一阵,邓欣却始终没有苏醒过来。刘翔则脑海中一恍,对着邓欣道:“欣儿,你知道吗?我……我真的好……好爱你啊!你是我的师叔……你是高高在上的,触不可及……我真的好痛苦啊!好痛苦啊!” “我好想说……好想对你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可是……可是我不敢……我……我不敢啊!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我知道你不会理我的,一定不会理我的。我……我是个异类……我始终不能接近你。” 刘翔则眼中越来越迷幻,低声吟道:“花开顷国美人香,不属天涯孤独草。水月天涯同是际,晨霜淡霭气寒早。欣……欣儿,我只能远远去看着你,你……你就像……就像水中月,近在眼前,却隔如天涯。我所碰到的,也只是……也只是虚幻的……” “欣儿,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每天凌晨,我都会起身去练剑,我恨不得把我自已练废了!才能控制心中的煎熬啊!我每一天都好冷啊!特别是早上的时候,很冷很冷!为什么会寒冷呢?为什么会寒冷呢?欣儿,你知道吗?” “欣儿,你怕冷吗?对了,你也是人,你怎么会不怕冷呢?你不要怕!有我抱着你呢!你不会寒冷的……不会……” “欣儿,或许这样子也好吧……我……我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欣儿,我好开心啊!真的好开心啊!你再不会嫌弃我了,再不会离开我了!我也能摸摸……摸摸你的脸,你的头发。你……你会不会不满?” “你不说话啊!我就当你不会……不会。我想抱你……好想抱你。” 刘翔则眼中越来越朦胧,脸上也是满足微笑,手上紧紧抱着邓欣。眼皮却一阵阵发重,却始终不肯闭上,仍注视着邓欣。口中话语也越来越低,似乎在喃喃自语。 “欣儿……我们在一起了……我们永远不分开了……我再也不怕寒冷了……我再也不怕寒冷了……你也不用怕啊……我抱着你呢!有我抱着你呢……”刘翔则的声音愈来愈弱,最后也停息下来。 刘翔则眼睛闭上,双手抱着邓欣腰间,邓欣便倚在他怀中。两人仿如一对情侣般,脸上满足,微笑。似乎天地间只剩二人。 花海香气更加浓郁,花开得更艳。花海中间刘翔则环抱邓欣,沉睡了下去。 本来以刘翔则的修为自然不惧花海香味诱人,只是一来自自已出道以来一直比不上李知尘等人,心下早已大受打击,已然灰心丧气。二来见到心上人沉睡在花海中便不顾一切跳了下去,更不去抵挡花香。三来这也是刘翔则心中隐隐自愿的,哪怕是死,只要能和邓欣在一起便已无悔。 血红色的花开得多么美,花香多么浓郁,让人沉醉其中。两人的身影最后也被鲜血掩没。 李知尘抱着薛轻云疾步行去,背后深深的裂缝也迅速蔓延而来,直追而上。四方土地无不破碎。 李知尘跃过一道山坡,只见面前一条暗黑色长河横流而阻。河上也仅有一条独木桥。李知尘走近一看,不忍眉头一皱,这长河水质污浊无比,更是臭不可闻。中间夹杂着各种腐烂尸体。 薛轻云纤眉一蹙,手上捂着鼻子,轻声道:“尘哥,快过去吧!好臭啊!”李知尘点点头,一步正要踏上独木桥。这时,河水一阵翻滚起来,臭味更浓,一具巨大的黑色骸骨猛的站起,骷髅头两个黑洞燃着两点火花,看向李知尘两人,厉声喝道:“你们是谁?妄敢闯我魔界秘道!” 薛轻云见这物生得恐怖无比,心中害怕,脸上失色,将脑袋藏进李知尘怀中,双手紧紧抱着李知尘。 李知尘眉头一皱,还未说话,那具黑色骸骨道:“我乃十二魔将之一,马机!你们擅闯魔界,送死吧!”说罢,双手在黑水河中一泼,竟将一片黑水泼向李知尘。 李知尘冷哼一声,右掌凝出,面前天地一片扭曲,一道薄薄的风刃顿时挡住了黑水。身子一纵,踏上独木桥,手上一指,上百道无形剑气登时射出。瞬间没入马机骸骨上,马机身子一震,整具骸骨咔咔咔碎成一片,巨大的头颅也被一道无形剑气粉碎。 李知尘身子一纵,便跃过了黑水河,径往前面行去。再走得一阵,只见面前地上突的炸开,岩土飞射而出,轰隆隆响了一片。而一个身高六丈,手持一把巨大斧头,一张四方脸充满煞气的怪物便站起来,手上一把巨大斧头登时向李知尘劈去。李知尘心下微惊,急忙退后几步躲了过去。那巨人哇哇大叫道:“呔!你是何人?怎么的从魔界出来了?我是十二魔将之一盖祖!你若不把你的人头留下,休想离开魔界!” 喝罢,双手一抬,巨斧又向李知尘劈去。李知尘纵身躲过。手上一凝,一把玉剑便握在手上。 盖祖纵身而上,巨斧劈来。李知尘一手抱紧脸色苍白的薛轻云,身子向巨人冲去,而盖祖一把斧头也猛的劈来。 李知尘身子微斜,手上长剑一送,便直接送人盖祖头颅中。身子一纵,踏上盖祖脑袋一把飞跃而去。 而盖祖手上一松,巨斧摔在地上,双眼间一把玉剑直穿而过,鲜血缓缓流出。盖祖也一把摔在地上,只震得地上一阵晃动。 李知尘疾走而过,背上背着林霏脸色痛苦,仅存一息。而左手搂紧了薛轻云直纵而过,速度丝毫不慢。 不到一会,已来到一座红色矮山,李知尘身体直纵,便跃上红色矮山,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喝道:“你是何人?敢闯我魔界?”一个巨大的怪物也突的从矮山间冲出。 李知尘定睛一看,只见那怪物竟是一只巨大蝎子,蝎子两只巨钳咔咔而响,闪着道道亮光。蝎子嘎嘎大笑道:“我是十二魔将之一拓跋余!你自送上门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四个爪子爬动,两只巨钳也向着李知尘夹去。李知尘脸色微沉,身子一跃,躲过一击,拓跋余速度极快,巨钳夹去,嘎嘎笑道:“还真的有两下子,难怪能从魔界出来!” 李知尘脸上寒冷,手上一握,玉剑挥出,径直与蝎子巨钳一接,只见一道亮光一闪,寒剑闪过,一只巨钳滚滚掉在地上。未等拓跋余变色,李知尘纵身而上,直接跳上蝎子背后,长剑直直横刺入拓跋余脑袋,穿 了过去,直至入柄。拓跋余吭都没吭声便已死去。 李知尘又是纵身向前疾去,跑过十多里跑后,天上猛的嘎叫一声,一道黑色巨影扑下,喝道:“闯我魔界死!” 李知尘心下一惊,闪身退开几步,而天上那巨物打了个盘旋后又猛的直冲而下。李知尘看得清了,那天上巨物竟是一只黑色巨鹰,双翅展开,铁喙便向李知尘刺去,一双铁爪也向李知尘抓去。李知尘身子一翻,退后几步,那巨鹰嘎嘎长鸣几声,叫道:“吾乃十二魔将之一,慕容羽是也!尔等何人?” 关于无心道人头上长出头发这一点是有原因的,人死之后,身体剩余的营养便会使头发,指甲长出一些 ------------ 第八十四章 逃出生天 ?第八十四章逃出生天 李知尘抱着薛轻云轻轻向后一跃,避开了巨大黑鹰的一抓。巨大黑鹰嘎嘎而叫,双翅一展,伏冲而下,喙中突的吐出一团红雾,蔓向李知尘。 李知尘手上一挥,便拂散了红雾。身子一纵,一掌向黑鹰拍去。黑鹰嘎的一声鸣叫,双翅抬高,身体便飞了上去。双翅又一压,伏冲下来,两个铁爪向着李知尘脑袋抓下。 李知尘脸上微白,手上一凝,一把玉剑握在手上,左手也松开了薛轻云,腿上一压,跳了上去,长剑猛的向黑鹰刺去。 黑鹰嘎嘎两声,一双金眼满是戏谑,双翅一振,身子偏过,竟与李知尘身子擦过,直飞而去,一双铁爪竟抓向原地上自薛轻云。薛轻云脸上一白,被黑鹰一把抓起肩膀便向上飞去。 黑鹰嘎嘎而叫,道:“想过我慕容羽这关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这小娃子生得直是漂亮。老子收下了!” 李知尘眼中暴寒,长剑上举,喝道:“放开她!”慕容羽双翅展开,在空中盘旋一圈,嘎嘎道:“好!听你的!”双爪猛的一松,便把薛轻云往把上一扔。 李知尘脸色大急,这样的高度若把薛轻云摔下来是必死无疑的。身子急忙一纵,向薛轻云抱去。而薛轻云脸上煞白,只吓得花容失色。慕容羽见李知尘纵身而来,想接住薛轻云。嘎的一声长叫,双翅一振,身子伏下,一双铁爪又猛的抓住薛轻云肩膀,双翅一展,又飞上中天去,嘎嘎叫道:“好玩!好玩!” 薛轻云脸上苍白痛苦,肩膀上痛入骨中。慕容羽的铁爪在抓住她肩膀时也探刺而进,鲜血也染红了薛轻云肩膀上。 李知尘心中一紧,看向慕容羽道:“我再数三声,你把她安全送下来。否则我就算拼着她死也要把你碎尸万段!魂飞魄散!” 慕容羽嘎嘎笑道:“你可真是无情啊!这么一个水丽的小女孩你也忍心看着她死吗?”李知尘脸色寒霜一片,数道:“一!” 慕容羽双翅一展,又将薛轻云往下一摔,又是一伏一抓,又将薛轻云抓住,往上飞去。喙中更是嘎嘎狂笑,道:“等我玩死了她再来听你数数吧!” 李知尘手上握紧了玉剑,脸上冷静一片,道:“二!”慕容羽双爪又是一松,再次将薛轻云摔下,双翅又猛的伏下,再抓住薛轻云肩膀,又飞了上去。薛轻云肩头有如破烂,鲜血早已流满一片,脸上苍白无神,痛苦一片。 慕容羽嘎嘎而笑,盘旋几圈,道:“真是好玩极了啊!你说,她还能忍受得了多久?我想想,应该还能忍受十来次吧!嘎嘎!那就再来玩吧!” 李知尘道:“三!”眼睛看向慕容羽,慕容羽嘎嘎两声,双爪又是将薛轻云一放。这时,李知尘喝道:“风情剑!”面前时空猛的破碎,砰砰砰几声响起。而慕容羽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已在风情剑下割为粉碎。 李知尘纵身而上,向上一跃,一把接住薛轻云,抱在怀中。只见薛轻云脸上苍白,肩膀上鲜血一片。李知尘不由来心中一阵抽痛,急忙倒出几枚丹药,喂着薛轻云服下。也不顾嫌的撕破了薛轻云上身一片衣服,李知尘努力睁着双眼,勉强看去。只见薛轻云皮肤白晳,柔软若水。而肩膀上几个血洞狰狞可怖,鲜血染红一片。急忙捂住薛轻云肩上伤口,又咬碎了两枚丹药敷下,在腿上撕了几条布带包扎了一下。 薛轻云脸上通红,眼睛不敢去看李知尘,任李知尘为自已整理伤口。李知尘整理后,才拉起薛轻云衣袖,为她穿戴好了。 薛轻云满脸红霞,等李知尘为他整理好后仍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轻声道:“尘哥。”李知尘看着她,道:“走吧。阿云,你带我引路。” 薛轻云一疑,抬头看去,道:“怎么了?”却突的一惊,只见李知尘脸色苍白,双眼闭上,而眼角间竟流出两道鲜血,惊道:“尘哥,尘哥你怎么了?” 李知尘脸色平静,道:“我只是暂时看不见了。只能凭耳朵辨别方位。你帮我指路。”薛轻云身子一颤,纤手摸上李知尘脸庞。李知尘微微一缩,便停下了。 薛轻云摸上李知尘眼角鲜血,眼泪滚滚流下,道:“尘哥,痛吗?”李知尘道:“不痛。我抱着你,你为我指路。”说罢,便一把抱起薛轻云。 薛轻云搂紧了他,道:“不怕,尘哥,我就是你的眼睛。” 原来李知尘在九层妖塔上已然重伤,拼了命连闯而过。薛轻云被慕容羽抓上天空时更不要命的使出风情剑,一把破碎了虚空,粉碎了慕容羽。但在风情剑收回时也刺伤了自已的眼睛,痛入脑髓。睁开双眼也是隔着一层血雾看去,眼前东西也都是一片迷糊。更不用说看清认路了。 李知尘抱起薛轻云疾步而走,只是须听着薛轻云说出路向,再辨别后行走,速度自然慢下许多。 转瞬便走过二十多里,只来到一片黑色森林中。薛轻云看了看,只见这片森林没有叶,只有光秃秃向天刺去的木头。薛轻云道:“尘哥,这片森林木头都枯了,好像是焦炭的样子。” 李知尘微微思索,道:“应该是曾经有一部分岩浆流入,只把森林都烧成焦碳。” 又继续向前行去,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空中响下,喝道:“尔等是谁?竟敢闯我魔界?” 薛轻云一惊,往上看去,只见天空上一个黑色巨物飞了起来,一双肉翅扇着翼风。看得清楚后,才发现竟是一只巨大的蝙蝠! 蝙蝠直冲而下,一双黑翅拍下,腥风一片。薛轻云惊道:“尘哥,它飞下来了!”李知尘微微点头,闭着眼向那物看去,手上一凝,一把玉剑握在手上,道:“你是何物?” 那蝙蝠尖叫几声,道:“我十二魔将之一恒翼!你们闯我魔界,上来送死吧!”叫罢,双翅一振,口中一股黑烟吐出。 薛轻云双手抓紧了李知尘腰间,道:“尘哥,它吐出一口黑色东西!”李知尘身子一纵,便抱着薛轻云跃到一边。 恒翼哈哈大叫,双翅展开,道:“原来是一个瞎子和一个小女娃!上来送死吧!”叫罢,又飞下来,双翅扇去。 李知尘闪身避过,恒翼又急冲而过,口中黑雾吐出。李知尘袖袍一挥,挡住黑雾。而恒翼见李知尘是一个瞎子,也不再顾虑什么,俯冲而下,双爪向李知尘抓去。 薛轻云惊道:“它过来了!”李知尘闭着眼睛,仿如不闻。而恒翼已然一爪拍来,这时,李知尘身体一伏,手上玉剑猛的冲出,一道血箭顿时射出。而李知尘身子急忙向后纵去,右手一伸,又射出数十道无形剑气,只听到嗤嗤几声响起,而恒翼口中鲜血流出,身子向前趴去。 薛轻云抱紧李知尘,勉强看向恒翼,只见地上趴着一具巨大的蝙蝠尸体,躺在一片血泊下。 薛轻云脸色苍白,声音怯弱,道:“尘哥,它死了。”李知尘这才放下心来,又倒出几枚东里天机给的丹药服下,道:“阿云,为我指路。” 薛轻云点点头,道:“好。”李知尘一把抱起她,元力提起,又向前奔去。再奔跑了上百里后,薛轻云道:“尘哥,这是一片黄沙,好像要出魔界了。” 李知尘往头望去,只感到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炙热的气息,道:“火山要爆发了。” 薛轻云道:“是啊!后面那座巨大的山都是红的。地上有好多裂缝。”李知尘听得薛轻云声音稚弱,想来也是极为害怕这火山。道:“阿云,我们一路走来地上裂缝是不是慢慢减少?还有周围的山峰也不比前面的红?” 薛轻云思索片刻,道:“是啊!没刚才那么热了。”李知尘点点头,道:“方向是对的了!”抱紧了薛轻云,身子一纵,便向着黄沙地奔行而去。背后风沙扬起,迷漫一片。 跑得十多里后,李知尘却突的停了下来,望向前面一处,道:“是谁?”薛轻云一愕,也向着前面那一处望去。这时,前面一边风沙突然冲起,迷漫卷出,一个刺耳的声音叫道:“闯我魔界者死!”一道身影纵出,两把大刀便向着李知尘劈下。 李知尘一惊,抱着薛轻云往后一纵,避开了去,问道:“阿云,那是什么怪物?”薛轻云纤手捂着口鼻,看清了那物,竟是一只巨象大的螳螂!而螳螂两把弯钳有如两把锋利的弯刀,螳螂满身坚甲,仍闪着亮光。而螳螂脑袋竟是一个狰狞的人头。 薛轻云惊道:“那是一只下身螳螂,头上却是人头的怪物。尘哥,怎么办?”李知尘心下微惊,只听那螳螂怪叫道:“我乃十二魔将之一艾宽!受死吧!”说罢,两把弯钳又猛的向李知尘斩来,刮得一阵利风。李知尘身子微退,右手一握,玉剑挡下一斩。 螳螂怪嘎嘎大笑,两把弯钳急速劈来,一阵利风刮出。李知尘左手上抱着薛轻云,背上还背着林霏,身子闪躲而开,右手玉剑急刺而出,与艾宽瞬间便过了数十招。 艾宽本是螳螂成精,身体坚硬无比,一对前钳就是两把弯刀,直劈纵劈,力大无比。李知尘玉剑接起,额头上冷汗直流。本来自已身受重伤,元力所剩不到四成,更加上双眼施展了风情剑后已然看不清。接起艾宽的快刀更加废力。 艾宽长刀一劈,威势锐利,李知尘玉剑一接,竟直接断开来,碎在满地。手上虎门也被震得一阵刺痛。李知尘退开几步,身子低伏,手上一握,玉剑接住。 艾宽猛然上前,两把弯刀又是迎面劈来。李知尘一把放开薛轻云,纵身而上,长剑连刺而去。艾宽弯刀一卷,一把削断李知尘长剑,向李知尘脑袋劈下。 李知尘右手一抬,直直握住弯刀,另一只手拍去,无形剑气纷飞而出。艾宽脸色一变,另一把弯刀也向着李知尘劈下。 李知尘虽然目不视物,但耳辨四方。紧咬舌根,左手上一凝,玉剑握上,一剑劈去,竟直接斩碎艾宽弯钳,艾宽脸上变色,李知尘已然一剑刺上,直接没入艾宽头颅中。 李知尘微微喘气,一把放下艾宽另一把弯钳,手上鲜血直流。薛轻云轻步跑过来,连忙给他抱扎下,道:“尘哥,你没事吧?” 李知尘微微点头,道:“先别管这些了,火山要爆发了。”一把抱紧薛轻云细腰,纵身而去。 李知尘纵身疾走,听着薛轻云道:“尘哥,前面是一个小山,山道上有许多绿树。”李知尘松下一口气,道:“应该出了魔界了。” 而这时,远处突然“嘭”的一声炸响,轰隆隆声音直震天地。一股炙热气息也蔓开来。李知尘脸色一变,道:“金妖火山爆发了!” ------------ 第八十五章 休养 ?第八十五章休养 李知尘猛的抱紧了薛轻云,元力澎湃冲出,向前面拼了命的纵去。而背后整一片金妖火山尤如太阳,红焰一片。在一瞬间,一声震天彻地的爆炸声响出,金妖火山猛的爆发了!一片岩浆直接冲出火山口,冲向四面八方。 滚滚岩浆遇树枯树,遇石腐石。向着周围山峰炸去,岩浆滚滚而流,如同一条赤河。而各个山峰上遍布岩浆,四处成河。各种盘蜛的妖魔鬼怪碰之则化,触之则焦。一片凄厉惨叫的声音充满在魔界中。整片魔界已成为一片火海。 李知尘急纵而去,纵身落在一个山头上,仍感受到充斥在空气中一股炙热无比的气息。火山仍在爆发中,轰隆隆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痛。 李知尘在薛轻云耳边大声道:“阿云,我来御剑,你给我指路!”薛轻云脸色苍白,在山峰上被一片片热浪推得身体一阵摇晃,抓紧了李知尘的手大声道:“好!尘哥!” 李知尘咬着牙,手上一凝,一把玉剑扔出,玉剑便停在空中。李知尘紧抱着薛轻云一把跃上长剑,右手捏指,玉剑便直冲而出,薛轻云紧抱着李知尘,脸色苍白,看向剑下光景,不由得身体一颤。 李知尘一手紧抱着她,道:“阿云,别怕。为我指路。”薛轻云紧咬牙根,努力看去,为李知尘指认一些方向。李知尘手上一凝,长剑直飞而去,如若疾风,而背后金妖火山似乎将积蓄了几百年的岩浆都喷出般,声音仍是响彻不绝。 待得李知尘飞远了后,声音才渐息下来。李知尘不敢大意,手上捏指,仍控制着长剑再飞得一段距离这才停下来。 薛轻云轻声道:“尘哥,下面一片山,长满了青郁树木。可以下去,但要小心点。”李知尘点点头,道:“好!”便控制着长剑停下来,在一个山角落下。 薛轻云往金妖山方向望去,只见一片焚山火海,红焰一片,接近金妖山的每座山岳无不布满岩浆火焰,红辣辣一片,一看去便知道炙热无比。远远望气,黑烟布满天角,连空气也冲得一阵扭曲。天上也是映得暗红一片,极为煊丽。 李知尘眼不能视物,但眼中痛苦已减弱许多,道:“魔界延续了上千年,为害天下,今曰真的毁灭了。”薛轻云点点头,想起魔界这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却不知经历了多少凶险。 李知尘绑开索在胸上的绳索,将林霏解下来,伸手探去,握住她的纤手,元力探气。良久,又伸手摸去林霏的额头。 薛轻云见李知尘脸色凝重,眉头急皱,又看林霏脸色灰白,身上衣裙溅上点点梅花般的鲜血。呼吸缓慢,情况似乎不太好。问道:“尘哥,这位姐姐怎么了?” 李知尘沉吟不语,良久,道:“奇怪,她身受重伤,心脉已断,本该死去。现在也只是仅存一息。只是林霏在与妖主一战中也不应该受到如此重伤啊?更何况妖主摔下九层妖塔后她还活着,怎么会倾刻间便受此重伤?难道……难道是被檐上巨木砸中?” 薛轻云听得李知尘说话,道:“那这位姐姐还有救吗?”李知尘微微思索,道:“阿云,你把她上身衣服脱了,一件也不要留。” 薛轻云“啊”的一声,脸上一阵惊讶,又不知想到什么,脸上一红,蹶挪着嘴唇道:“尘哥……为……为什么啊?” 李知尘道:“我要知道她伤在哪里,否则无法施救。”薛轻云道:“那……那好吧。”却仍迟疑着没有动手。李知尘微微一咳,道:“我转过身去。”薛轻云轻“嗯”一声,便走近林霏,伸手在林霏身上解着衣服。 李知尘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背过身子,只听到一阵欶欶声音,不久,就听到薛轻云的声音道:“尘哥……好了。”李知尘道:“你看看她的前胸后背有没有什么伤口。” 薛轻云勉强把林霏上身衣服脱了,脸上微红的看了过去。只觉林霏皮肤极为白晳,柔滑无比。林霏虽然长得纤弱,身材却极为丰满,只看得薛轻云也不禁脸红耳赤,勉强在林霏身体上仔细端详着,突然眼光停留在林霏胸前,只见林霏胸前一个黑色掌印竟隐隐可见,青烟蔓在其中。 薛轻云“啊”的一声叫出,满脸震惊,道:“尘哥,她胸前好像是中了一掌,隐隐发黑。你快看看。”说完方觉不便,脸上一红。不说男女有分,就是李知尘现在也是双眼失明了。 李知尘心下疑惑一片,道:“不应该啊!妖主掌力雄浑,打不中还好说,若是打中了轻伤重伤也是未知。只是若是轻伤也不可能震断心脉,若是重伤当时见她神色也不应该啊!” 薛轻云手上探去林霏口鼻,道:“尘哥,你快想办法救她吧!她呼吸好弱,好像随时都可能断气。” 李知尘眉头急皱,道:“阿云,你摸摸她的胸口,再告诉我是什么感觉。”薛轻云脸上一红,虽然她和林霏同为女子,但要她去摸另一个女子的胸部还是有些尴尬的。但也知道李知尘要明白林霏的病情才能施救,便伸手触去。 薛轻云突然叫道:“尘哥,她……她胸口掌印又冷又热,整片掌印都僵硬了!”李知尘脸上一变,道:“怎么可能?”薛轻云道:“真的啊!” 李知尘心下一惊,妖主修为极高,掌力雄浑,一击则催入人体。自已也受过几掌,那掌力催入后分明是刚横无比的。怎么可能又冷又热?而现场其他人或许也会,自已是排除在外了,而无心道人,成林霏,素千鹤与林霏更无仇怨。难不成现场有其他人在?只是又为什么会对林霏下手呢? 只是任李知尘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其中缘由。只能道:“阿云,你先给她穿好衣服。”薛轻云道:“好。”便给林霏穿好了衣服,见李知尘一脸愁容,道:“尘哥,你没有办法救她吗?” 李知尘微微一叹,道:“我也无能为力。”顿一顿,道:“你把她给我背到背上,我带她去蓬莱岛找无源子,或许无源子能救她。” 薛轻云轻轻点头,便扶着林霏让李知尘背上,回头看去,只见后边几千里已成为一片灰烬,四处火海。不由得轻叹一声。 李知尘把林霏背好了后又捡了布条绑住,一手搂紧薛轻云,便向着山路缓行而去。这座山并不高,崎岖不平的山道却颇为难走,尤其李知尘现在双眼失明,更加难行。只能由薛轻云带路而行。 两人在山道上走了两个多时辰后这才下了小山,听得薛轻云气喘吁吁,李知尘道:“阿云,先歇下吧。”薛轻云点点头,轻声道:“好的,尘哥。” 两人在山脚上歇了一会后,便继续行去。山脚下是一片稀疏的森林,道路虽然不比山路难行,但路上却有着许多枯木挡住。 天下夕阳渐落,隐隐映在山下,染得碧云如焚,碧湖波光。薛轻云道:“尘哥,快要到黑夜了,怎么办?” 李知尘微叹一声,若是自已眼睛还能看得见,倒也不用为这些烦恼。道:“只能找个地方先住下吧。”薛轻云点点头,听着李知尘的指挥便寻找了一个靠近水源空阔的地方。两人寻找之下,倒是找到了一片湖水,碧光敛彩,便在靠上高起的地方找了几根木头,插在地上围成一个大圈。又找了些干草辅了下去,再点起了篝火。便照亮了起来。 李知尘听得薛轻云呼吸短促,气喘吁吁,似乎累得不清。便微笑道:“阿云,你本来身体上服下了不少珍贵药材,若能转化为元力修为必然大进。只是你不会应用。你听着,我把一些练气法门告诉你,你运转起来,便能这样了。” 薛轻云捡起一根木头,推在地上。听得李知尘说话,伸手擦了擦额头水。笑嘻嘻道:“好啊!尘哥,你快教我,我也想像你一样能够御剑。” 李知尘便将一段修练法门告诉了薛轻云,又指点了一下。薛轻云便努力的记着,运用起来。 不久,天色便已暗下,整一片森林也披上了黑夜的衣服。只剩下湖边一团篝火映得波光粼粼。 李知尘打下了几只野鸟,在湖边剃得干净后便抬上木架上烤着。薛轻云脸上红润,看着野鸟渐渐烤熟,一阵肉香味便传开了。 薛轻云却突的眉头一蹙,脸上一红,低垂了下去。嗫嚅着嘴唇道:“尘哥……我……我先去……我去那湖边……” 李知尘抬起头望向她,才知道自已己经看不见了,道:“怎么了?阿云。” 薛轻云脸色布满红云,咬了咬牙道:“我……我去……我去湖边洗个澡……”原来薛轻云身上早就被香汗浸湿,湿嗒嗒的一片自然不太好受。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你去吧。我现在只是个瞎子,没关系的。”薛轻云身子一颤,眼中泪水盈盈,拉紧了李知尘的手,道:“尘哥,尘哥,不会的!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 李知尘淡淡一笑,摸摸她的头发,道:“好啦,我没事的。你放心吧!”薛轻云眼光宛转,泪水盈盈。 天上嵌着一片月牙,周围繁星点点。森林中寒气一片,湖水更加冰冷。薛轻云也只是洗掉汗水而己,不久便上岸来。脸上红红,身子却被冻得一阵鸡毛疙瘩。坐在篝火旁也不禁一阵发抖。 林霏依然昏迷着,躺在一边脸色苍白,似乎随时可能死去。李知尘将一只烤野鸟递给薛轻云,道:“阿云,吃吧。” 薛轻云忍着寒冷吃完了野鸟后紧紧靠近篝火旁。李知尘感受到她的寒冷,心中一想,便己了然。眼下正属寒冬腊月,天气尤寒。只是前几天在金妖山上不觉。而薛轻云不比自己,修为颇弱,大寒天还在湖水中洗了个澡,更加寒冷。便轻移过去,一把搂住了薛轻云,把她抱在怀中。 薛轻云身体一颤,便紧紧抱着李知尘。依偎在李知尘怀中,眼前篝火也映得两人脸上发红。 李知尘感到怀中薛轻云己经不再似刚才那般寒冷,便柔声道:“阿云,我再教你一段功法口决吧!你修练了就不怕寒冷了。”薛轻云轻声道:“好……好吧。” 李知尘便一字一句念出,念完后道:“阿云,听清楚了吗?”薛轻云却没有回答。李知尘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才知道她己经睡着了。 李知尘微微一笑,柔溺的摸摸她的头发,便搂紧了薛轻云便躺了下来。篝火也映得四下明亮,湖水微荡。 ------------ 第八十六章 女巫族 ?第八十六章女巫族 此时天气正寒,林间寒气上升,百草霜枯。林间鸟也是瑟瑟发抖着。天上月牙似乎也被冻得冷,在湖面上荡漾着。繁星点点落不到水面上,似乎湖水只迎着月牙。清风竦竦,又寒又烈。吹得篝火一阵晃动,映得湖水粼粼。 篝火烧得很烈,但在寒风下也不禁瑟瑟发抖,火影映着旁边,草丛上林霏脸色灰白一片,仍是昏迷不醒。只有缓慢的呼吸能知道她还活着。 李知尘修为不弱,本来也不惧寒冷。薛轻云却是不同了,虽然她体中因服下大量珍惜药材充沛着一股强厚的药力,但自已却不会运用,修为颇弱,身子也紧紧抱着李知尘。 李知尘手上轻扶着薛轻云秀发,静静无言的与她相对面。寒风一吹,薛轻云脸上微白,便抱紧了李知尘,脸儿也埋在他胸口中。 李知尘却突的道:“阿云……你醒了吗?”薛轻云身体一颤,眼睛闭紧。李知尘微微一笑,轻扶她的秀发。薛轻云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李知尘,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的?” 李知尘道:“你的心跳得很快。”薛轻云脸上一红,道:“尘哥……”李知尘微笑道:“你睡没睡着我怎么会不知?”薛轻云脸上一红,道:“你叫我起来干什么?” 李知尘摸摸她的秀发,道:“没事,你睡吧。”薛轻云道:“不。我睡不着。”李知尘望向她,道:“怎么了?”薛轻云轻哼一声,小声道:“还不是因为你。” 李知尘脸上有些尴尬,道:“阿云。”薛轻云注视着他,道:“尘哥……”两人对望良久,却凝咽无语。 李知尘轻轻抱起薛轻云,坐在地上,互相对面却凝咽不语,却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加快。薛轻云眼中盈盈,缓缓把身子靠近,李知尘双手搂紧薛轻云背后,凝视着她。两人面庞渐渐接近,两双眼睛也在对视着。 就在两人紧紧靠近,脸庞也要亲在一起时。远处一声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李知尘薛轻云两人一惊,看向马蹄声处。只见到数十匹马声踏来,马啼声也渐渐传近。 李知尘抱起薛轻云,身子警惕起来,望向马蹄声处。只听到十多匹马渐渐踏近,最后来到篝火旁。一个女人声音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明圆湖旁住扎?” 薛轻云脸色微白,却恼怒得很。刚欲说话,李知尘便拉紧了她的手,摇了摇头,向着那队人马道:“我们是过路人,入夜无宿,只能在此住扎。不知这里是哪里?难道不能住扎吗?” 借着篝火晃动,薛轻云看到那队人马约有十多骑,马上的人都是女人,身着却暴露得很,而身材也是极为成熟丰满。 其中一个女人看看两人,只见李知尘和薛轻云两人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容貌幼稚。又见两人紧抱一起,女的脸上有些恼怒。不由得微微一笑,只道是一对情侣跑到这来住扎游玩,便道:“这里叫明圆湖,属女巫族管辖之地。我是女巫族巡逻执事,算了,你们住扎吧!天明就走!” 李知尘微笑点头,道:“多谢。”那巡逻执事正要走,突然看到篝火旁一脸灰白,如若死人的林霏,脸上一变,喝道:“那是谁?怎么睡得这样?”喝罢,一把抽出马下弯刀。而后面的女巫族人也包围了上来。 李知尘脸上一紧,把薛轻云搂到怀中,右手伸出,一把玉剑便握在手上。那领队的女巫族人见李知尘手上凝剑而出,脸色更加大变,喝道:“果然有鬼!把他们抓回女巫族!” 李知尘脸上一寒,正要出手,却听到周围女巫族人手上咔咔咔的响起,道道寒芒映在两人身上。李知尘心中一惊,道:“阿云,她们拿的是什么?”薛轻云看了过去,只见十多个女巫族人手上持着一把把黑色弩箭,弩箭上齐刷刷拉出三道寒芒,对准了他们,而寒芒上隐隐青光闪动。 薛轻云脸上苍白,道:“尘哥,她们拿着一些黑色弩箭。”李知尘心下一寒,全身紧绷,道:“那是什么?” 那领头的女巫族人嘿嘿冷笑,道:“这是我女巫族中所制诛杀箭,一连三发,诛杀一切。” 李知尘手上一紧,这诛杀箭,诛神箭是修道界中两大杀戳弩箭,专门行暗杀之用,威力不凡。箭箭穿透一切。而女巫族所制诛杀箭更加厉害。若自已未重伤时也是不惧,只是现在双眼失明。薛轻云更在自已旁边,若是动起手来肯定会有所误伤。 那领头的女巫族人道:“老老实实跟我回女巫族吧!否则诛杀箭必连发而出!” 李知尘微叹一声,手上一收,玉剑送入虚空。对着那领头女巫族人道:“别伤害地上那女人,她身受重伤了。”那女巫族人哼了一声,走近前查看了下,只见林霏脸色灰白,气息奄奄。那女巫族人脸色微变,道:“还真的受重伤了!来人,把她抱上马。走,回女巫族!”便有一个女巫族人把林霏轻抱上马。 那领头女巫族人又看了看李知尘两人,道:“把他们分开了,一起带走!”薛轻云脸色一急,拉紧了李知尘的手,道:“不!我不要!” 李知尘眉头一皱,抱紧了薛轻云。那领头女巫族人冷笑一声,道:“好深的感情!算了,谅你们也不敢做什么!老老实实跟我走!”背后数十个女巫族人手持诛杀箭,箭芒仍对准着李知尘两人。 那领头女巫族人促马走了几圈,道:“跟着我的马走!”薛轻云脸上怯弱苍白,拉着李知尘跟着那领头女巫族人走去。 那领头女巫族人脸上一愕,看向李知尘,只见他双眼闭上,手上拉紧了薛轻云而行。不由得道:“难道你是个瞎子?” 薛轻云脸上一急,怒道:“不!尘哥才不是瞎子!”李知尘拉拉薛轻云的手,道:“阿云,没事的。” 那领头女巫族人眼睛微眯,道:“给他们一匹马。”一个女巫族人便把一匹马牵给李知尘。 李知尘牵过马,道:“多谢了。”便抱着薛轻云翻身上马,薛轻云坐在前面,由李知尘拉着马匹而行。 一队女巫族人便挟着李知尘两人而行,后面的女巫族人也放松了下来,将诛杀箭也收了起来。 马蹄促急而去,扬起一线风沙。为首的女巫族人看向李知尘两人,观察了许久,才确定了李知尘真的瞎了,又见薛轻云脸上怯弱可怜,竟不会骑马,由着李知尘驾着马,似乎全无修为。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促马向前行去,道:“我是女巫族巡逻队长玉英,你们是谁?怎么在明圆湖旁住扎,莫非是魔界残余,有所图谋?”说着,眼光尽是寒芒,看向两人。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你认为我一个瞎了眼的,一个身受重伤的,还有一个修为不高的,会对女巫族有什么图谋?” 玉英冷笑一声,道:“那可说不定了!据早上接来的消息,魔界已经毁灭,说不定你们是魔界残存妖魔呢!” 李知尘摇摇头,道:“那也对女巫族没什么威胁。罢了,你带我回女巫族就知道了。”玉英哼了一声便不语了。 薛轻云轻声道:“尘哥,真的要跟她回去那个什么女巫族吗?”李知尘微微一笑,在她耳边道:“没事的。女巫族中有一些人认识我,刚好请她们救治林霏。” 薛轻云道:“可是那个玉英不是凶得很吗?怎么会……”李知尘轻抚她的头发,道:“不用怕,有我呢。”薛轻云眼中盈盈,轻嗯了一声。 玉英带队而行,穿棱在森林中一条条道路上,弯曲盘旋。而天上寒月也渐渐落了下来,快到昏晓时刻,寒气却更加浓郁,盈盈月霜下花叶冰凉,水深凄惶。 尤其走过林间,惊起的林鸟时时鸣叫而出,更为昏晓增添了几分肃寒。远处山峰隐在黑暮中,淡淡无形。 玉英纵马而行,后面十多骑急跟随往,李知尘便夹在其中。“吁”的一声马声长鸣,玉英座下马匹双蹄一跃,又停下来,玉英翻身下马,道:“女巫族到了!” 薛轻云借着昏晓一缕黯淡的曦阳看去,只见面前是一片城墙,城墙四处由坚硬黄土筑成,隐约七,八米高。城上似乎有人影闪动,一队队巡着城。城墙外郁郁葱葱的林木高耸入云,寂寒凄怆。而一条激流澎湃的护城河水声雄厚,哗哗一片。 玉英领头而行,过了护城河后,便高声道:“我是明圆一带巡逻长,现发现似有魔界之人入侵。打开城门,我要禀告上面!” 上面的女巫族人听到后急忙打开城门,玉英纵马而进,后面十多骑也随之进去。城中迎上一队女巫族人,为首的一个女子道:“玉英统领抓到魔界之人了?” 玉英纵下马匹,微微侧身,道:“有些可疑。其中还有一个身受重伤的。属下担心魔界诡计,便都带来了。” 那女子点头道:“好!在哪?我看看?”玉英让开道来,后面女巫族人也一个个下得马来,牵到一边。李知尘抱着薛轻云纵下马匹,辨着方向望去,道:“我不是魔界的。魔界与除魔会大战,我是除魔会的,魔界崩塌后我逃到此地,恰好遇上玉英巡逻长而已。” 那女子“嗯?”的一声,望向玉英。玉英眉头一蹙,冷笑道:“别骗人了,除魔会怎么会带一个全无修为的人去攻打魔界!我看,你们分明是魔界之人!” 那女子沉吟一声,道:“近日大长老领队与除魔会进魔界,欲一举毁灭魔界。昨天接到加急信,魔界已然崩塌,魔界已灭。只是大长老还未回来,其他进去的人也没消息传出。须更加警惕才行。好好搜寻一下,再交于三长老。” 李知尘淡淡道:“由你们已见吧。”玉英道:“好!”便让人去搜寻两人身上。李知尘淡淡一笑,任她们搜索,而薛轻云也微微挣扎下便让她们搜找着。另一边两个女巫族人也在林霏身上搜寻了一阵。却只搜到几瓶丹药,几件首饰而已。而李知尘身上也仅剩一小瓶丹药。那女子看了看,点点头道:“把他们送到三长老处吧。”玉英道:“好!”顿了顿,道:“那个一个身受重伤的,要不要也一起送去?”那女子轻嗯一声,道:“一起送去吧。” 玉英便对着周围几个女巫族人道:“把他们送到三长老处。还有,把那个重伤的也送去。”几个女巫族人依言而行。 玉英在头领路,后面李知尘牵着薛轻云的手缓缓走去,而林霏则是由几个女巫族人抬着进去。 ------------ 第八十七章 若依雪 ?第八十七章若依雪 一条长而弯曲的黄土道路通向一处地方,周围是高耸的树木,枝叶稀疏。前面时不时一队队女巫族人巡逻走过,女巫族人不全是女性,只是女人远远多于男人,即使是城中游人过客,男人也十分稀少。 城中都是一些低矮的土房,土房门旁都是吊着一些动物的皮毛,也吊着一些弓弩刀剑。而女巫族中本来靠近金妖山,也只有寒冬腊月才消散些炎热,平时也是火热无比。因此女巫族人上上下下,穿戴颇少,只在上身穿着一条布巾遮挡着胸部,而下身则是一条毛皮短裤。女巫族中男人则只是穿着短裤。而即使到了寒冬腊月,女巫族人早就习惯下来,也不惧寒冷。 薛轻云一路跟着玉英走去,一路上见到许多女巫族人来来往往,身材无不娇小丰满,皮肤是一层小麦色,腰间多数系着弓箭刀剑。 薛轻云看向玉英,只见她身上只穿着两件短衣,身体暴露,皮肤小麦色。而容貌艳美,虽然皮肤不白,但也十分健康。 玉英带头行去,绕过一些道路,便来到一座府坻,府抵前栽种着两棵杨柳,府门大开。 此时天上太阳正从山脚爬起,一匹艳丽的阳光盖了下来,照得四下树木水珠盈盈,气霭暮暮。 玉英走上前去,押着李知尘三人便走进去。府坻中有着几间木房,几个架起楼台。院间一口井水,两张石椅,一棵枫树,倒是十分爽朗。 两个身着红色短裤的女巫族人走过来,道:“有什么事吗?”玉英微微点头,道:“请禀告三长老,属下在圆明一带发现有可疑之人,恐是魔界中人,前来禀告。”说着,指了指李知尘等人。 其中一个女巫族人脸色嗔怪,道:“这点小事就来烦三长老,若是魔界之人直接发付有司便是了!” 玉英脸色一急,道:“是。属下立即把他们交给有司。”这时,房屋中一个柔美的声音道:“没关系。我来看看就是了。” 那两个身着红裙的女子齐声“嗯”了一句,便退了两步。而此时中间一个房门也打开了,一个女子走了出来。薛轻云看了过去,只见那女子身上穿着一条薄薄的白裙,头发向后垂去,发丝仍有些水滴,脸上微红,似乎刚沐浴过了。身子比之其她女巫族人要高一些,胸前饱满。 李知尘却看不到,听到声音只是习惯性的望了过去。玉英急忙跪下去,道:“三长老,属下打扰,还望恕罪。”那女子点点头,道:“没关系的。”又看向李知尘,薛轻云两人,依稀感到有些眼熟,便问道:“他们是?” 玉英道:“他们便是属下在明圆一带所带来的有疑之人,后面还有一人身受重伤,但还留着一息,以属下看去,也是看不懂。那男子双眼瞎了,不过修为不弱,这女子身上似乎无一点修为。” 李知尘听得玉英说来,淡淡一笑。那白衣女子看向李知尘,道:“让我看看你是否真的瞎了!”话音刚落,白衣女子身体一动,右手抓去,两指向李知尘眼中插去。 李知尘虽然目不视物,但耳听四方,知道白衣女子两指插来,身子轻移,抱着薛轻云便退后几步。白衣女子轻“咦”一声,道:“这是云道宗步法!你是云道宗的人?”说着,身子一纵,又抢上前去,指尖向李知尘插去。 李知尘抱着薛轻云闪过几步,道:“叶雅,李某双眼已瞎,可不能再来了。”白衣女子身体一滞,道:“你是?”李知尘道:“叶长老,还记得云道宗李知尘吗?” 叶雅脸上疑惑,听到李知尘回答,又是明朗起来,道:“哦……原来……原来你是云道宗李知尘!”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是的。”叶雅脸上微变,道:“你说你的眼睛瞎了?” 李知尘点点头,道:“是瞎了。”叶雅仔细看向李知尘,只见他身着白衣,俊逸潇洒。只是双眼始终闭上着,而脸色也有些苍白。 叶雅秀眉一蹙,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以你的修为谁能刺瞎你?”李知尘道:“不是被人刺瞎,只是我自已练功时练瞎了。” 叶雅眉头紧锁,道:“我记得你是除魔会通缉犯,怎么还敢来我女巫族,不怕我女巫族把你上交给除魔会吗?”李知尘微微一笑,道:“这个还请放心,我来此只是为请求女巫族救一个人。” 叶雅道:“救谁?”李知尘道:“与除魔会一起上魔界的东境城城主林霏。她在魔界中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无计可施,只能带来女巫族。还望叶长老施于一救。” 叶雅脸色再变,道:“东境城城主!在哪?快让我看看。”忽然想到,那玉英所说重伤之人该不会就是林霏吧?说着,看向玉英。 玉英满脸呆滞,眼中迷乱一片,似乎仍反应不过来。看到叶雅望来,急忙道:“这在后面。”说着,指向后面一个担架。 叶雅走上前去,只见担架上躺着一个身上点点血迹,脸色灰白,鬓发散乱的女子。正是林霏。 叶雅伸手握上林霏的手,秀眉一蹙,双手抬起,按在林霏身上四处揉捏着,眉头愈加深锁。忽然叫道:“来人,把她带进我的房间,什么也不要动,我要先去报告族长。”说着,又看向李知尘两人,道:“你们先等等。”说着,疾步走出府坻。 李知尘微微点头,拉着薛轻云到一只石椅上坐下。薛轻云与李知尘坐在一起,怯弱的看着他,却不敢说话。 两个女巫族人便将林霏抬了进去,庭院间便剩下李知尘,薛轻云两人和五六个女巫族人,还有玉英。 不久,从门外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道:“当真是云道宗大弟子来了啊!”一个白色身影缓缓走进,微微一笑,看向李知尘。 薛轻云抬头看了过去,只见眼前一人白裙胜雪,约莫三,四十岁,只是却又像是还年经上几岁。发鬓乌黑油亮,一双剪水眸子盈盈看来,樱唇微启,道:“果然是李知尘。” 李知尘听到这声音便知道是天画楼当日女巫族副族长若依雪来了,便徐徐起身道:“族长,好久不见。” 若依雪轻笑一声,道:“当日天画楼一见,你可是风姿绰约,潇脱飘然。本来自你从天画楼下去,我以为就再难一见了。”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族长夸奖了。”若依雪秋水眸子又看向李知尘身边的薛轻云,赞道:“这位女娃子好漂亮,不知是?” 李知尘道:“是我的义妹。”若依雪微微一笑,转过了身,道:“东境城城主在呢?让我看看。” 后面的叶雅走上前,道:“在我屋子里。”若依雪点点头,两个女巫族人便推开了房门,若依雪轻步走进。 叶雅,李知尘,薛轻云等人也跟着进去。只留下玉英在原地跪得背后涔涔汗下。 房间中点了一炉香烟,袅袅升起。一股檀香味也迷漫起来。两张白色布帘拉开后,一张红木床上辅着一张绵被,绵被上便躺着林霏。林霏脸色灰白,双眼紧闭,嘴唇无色。鬓发散乱,还有些鲜血沾住。而身上粉红长裙有些脏乱,沾上了点点鲜血。呼吸缓慢,似乎随时可能断气。 若依雪轻步走上,坐在床头,手上摸上林霏手掌。双眼微眯,秀眉却渐渐蹙起。 李知尘等人也走上前,坐在几张椅子上。叶雅道:“她身上多处受伤,肋下几个骨头折断,一根横插进腹中。这倒是皮肉伤而已。只是经脉中元力散乱,几乎全消,又有十多处经脉已断。” 若依雪微眯着眼,放下林霏纤手,又在林霏身上四处揉摸着。叶雅看了看,又道:“更可怕的是,她的心脉被人震断,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只是她似乎修练了一些奇特法门,到现在仍保着一息。” 李知尘点点头,道:“当日在魔界之中与妖主大战,她便是在那受了伤的。”若依雪慢慢睁开了眼,道:“你也去了魔界吗?妖主实力如何?” 李知尘道:“我与义妹上去魔界,也与妖主战过。妖主一身修为已然通天彻地,深不可恻。掌力雄浑霸道,比之无心道人的掌力更胜上三分。” 叶雅“哦”的一声,问道:“你和除魔会已经和好了吗?”李知尘微微点头,道:“是。”顿了顿,又道:“妖主临死前引爆了金妖各处火山,令魔界崩溃,我才拼命逃亡而来。” 若依雪轻声道:“你的眼睛也是被妖主刺瞎的?”李知尘摇摇头,道:“不是。” 若依雪又把手探去林霏身上,良久,道:“后来怎么样?”李知尘微微沉吟,道:“九层妖塔倒塌后就不见其他人了,不过猜想无心道人他们也应该逃出魔界了。” 若依雪道:“你说妖主掌力雄浑……嗯……可是为什么我在林城主身上感受到一种又阴又阳的元力。”李知尘脸上也是疑惑不已,道:“这个我也不知。” 若依雪低头想了想,忽然伸手过去,“嘶拉”一声撕开林霏胸前衣服,林霏雪白的胸膛便暴露在空气中。李知尘轻咳一声,正要转过身去。若依雪却突道:“不对!她胸前为什么有个暗黑色的掌印?” 李知尘微微一滞,只是自已眼睛也是看不见,道:“这个……怎么了?”若依雪秀眉紧蹙,眼光紧紧盯着林霏雪白胸膛间,一道暗黑色掌印隐隐可见,青烟丝丝。若依雪伸手摸去,脸上更变,道:“怎么又冷又热?你说妖主掌力雄浑霸道,她身上的掌印怎么又阴又阳?” 李知尘摇摇头,道:“舍妹前几天也看过林霏身上伤势,李某也是一头雾水。”薛轻云脸上微红,见若依雪二话不说便撕开了林霏身上衣服,心头却有些滋味。 若依雪轻轻摸上那黑色掌印,又在一边拿了一根根针,轻轻刺破了林霏胸膛上黑色掌印上的皮肤,只见一滴黑血缓缓流出,暗黑一片。若依雪将那滴血用银针挑起,仔细端详着,脸色也渐渐变化,直到凝重。 叶雅见若依雪神色,道:“族长,怎么了?”若依雪脸色变幻,道:“这个掌法,我见过。绝不是什么刚横掌力,而是一种阴阳并济的掌法!” 李知尘心头微动,道:“不知族长在哪见过?”若依雪看向李知尘,道:“这种掌法可不一般,阴阳两为,可刚可柔,让人防不胜防。而这一掌,元力使用上更加深湛。世间能将这种掌力运用出来的,我仅见过两个人,一个便是蓬莱岛的归隐的老岛主无源子,另一个,便是除魔会副盟主,成林挺!” ------------ 第八十八章 疗伤 ?第八十八章疗伤 房间中素白儒雅,淡淡的烟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房间中四人脸色不一,有的惊讶,有的疑茫,有的呆滞。李知尘脸色一变,身子徐徐站起,望向若依雪,道:“你没有看错?” 若依雪眉头紧锁,道:“没有。这种掌法也确实只有蓬莱岛无源子,除魔会成林挺两人会使。”李知尘脸色一紧,眉头皱起,道:“不可能!无源子根本没上过除魔会,而成叔……成林挺本是除魔会盟主,绝无可能出手伤害林霏!”叶雅道:“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这也这也说不定啊。”李知尘摇摇头,道:“没有,成林挺不是那种人。” 若依雪眉头皱的更紧,眼睛凝视林霏胸上掌印,道:“成盟主为人正直,大义凛然,就是我也很佩服他的人格。自然不可能是他做的。但也奇怪得很。难不成是无源子所为?无源子有什么动机吗?”李知尘缓缓坐下,脸上一片沉思。 叶雅看向床上的林霏,秀眉也是蹙起,道:“先别管这个了,先把她的伤治好再说。族长,她的伤这么严重,你有什么方法救治吗?” 若依雪沉吟半响,李知尘忽道:“如果把她救醒那么便知道是谁打伤她的了。”又望向若依雪,道:“族长能否施救?” 若依雪轻轻一叹,道:“可以一试。不过……她的心脉已断,我只能为她驱散胸口间的阴阳掌力,再以女巫族特殊草药温养。苏醒还是两说。” 叶雅道:“如果有蓬莱岛丹药那希望会不会大些?”若依雪点点头,道:“如果有无源子亲制的丹药,林城主便多了一分苏醒的机会。只是……”叶雅眉毛一皱,道:“只是无源子现在是有嫌之人,甚至本来就是他所为,更不能去向他讨要丹药。” 李知尘心下一片疑惑,抬起头来,道:“以无源子修为要上去魔界自然不难,只是还要躲过无心道人他们,隐在暗处。这……更何况在场那么多的高手,他怎么能深隐不露呢?” 若依雪脸上无奈,摇了摇头,道:“我怎知呢?或许天下间还有人能将阴阳手法使得随心所欲吧。”顿了顿,道:“可是如果是无源子,他怎么躲过你们的?难不成他的修为已经大大超过无心道人了?”若依雪说完也不禁哑然失笑。 李知尘脸上凝重,道:“可是,无源子有什么动机呢?”叶雅道:“李知尘,你还是先把魔界发生的事从头说来吧!我们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知尘抬头思考片刻,道:“我和阿云上去魔界时,无心道人他们已经合力杀了洞主妄子,却被四大界主设计困住……”李知尘一件一件说出,只是遇到自已的事只是一笔带过,又说到九层妖塔出世,与妖主大战,后来魔界崩塌之事,一一说出。 叶雅听李知尘娓娓道来,虽然对自已的事一笔带过,但也不难想像其中坚苦。听得李知尘杀宫南府,凌东云时,看向李知尘的眼光也更变了。 等李知尘说完后,若依雪微微叹道:“没想到这魔界不是有三大界主,而是四大界主。这魔界妖主的实力也太恐怖了!” 李知尘微微歇下,薛轻云见他说得长了,在一旁给他递过了一杯茶。李知尘对她微微一笑,接过茶缓缓喝了几口。 叶雅道:“那么九层魔塔倒下时,只能拼命逃出。大长老身受重伤,这可……”若依雪看叶雅脸色焦急,道:“过几天再看看吧。若真是那样,叶净丝也是值得的。”顿了顿,又看向李知尘,道:“那么在九层妖塔倒下前,林霏未曾受此重伤了。塔上也只有你,素千鹤,成林挺,林霏自已。她又是被谁打伤的?难不成真的有修为极高的隐藏在暗中?” 李知尘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薛轻云忽然抬起头,道:“那……那为什么不能是成……成林挺呢?” 若依雪脸上微变,微微笑道:“成林挺为人高尚,料来也不会做这种事。”薛轻云低着头,嘟囔着嘴小声道:“哦。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不是好人呢?” 李知尘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望族长施于一救,等她醒了后,真相自然大白。” 若依雪微微点头,道:“好!”站起身来,对着叶雅道:“把她送去女巫神坛,我要用女巫泉来为她去掉体中掌力。” 叶雅站起身,道:“好。”上前为林霏披上一件衣服,又抱起林霏,向屋外走出。 若依雪又看向李知尘,道:“你睁开眼,我看看你的眼睛怎么样。”说着,走近李知尘。李知尘点点头,缓缓睁开眼。 若依雪走上前去,看向李知尘眼瞳,只见李知尘两只眼瞳皆是白浊无比,眼中无光,果是瞎了。 若依雪手上一动,纤指点上李知尘眼皮,轻抬一下,仔细看了起来。此时两人隔得较近,李知尘便闻到若依雪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 若依雪眉头一皱,道:“李知尘,你实话实说,你的眼睛被什么伤了?怎么都坏死了?”李知尘道:“只是修练一门眼中剑术,将眼睛练废了。” 若依雪秀眉紧蹙,道:“你真不要命了,怎敢去修练那种眼中剑术?若是修练不当,不但容易练瞎自已,更容易把脑袋炸废!” 李知尘微微笑道:“练的时候不知道这些。族长,我的眼睛还能治好吗?”若依雪沉吟半响,道:“你的眼珠已经坏死,根脉全断,如果想要让眼珠再度活过来却是极难。不过我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将你的眼珠挖掉,再找一双新鲜的眼睛植下去。不过,由于你眼睛的经脉全断,即使植下去也不一定有用。更何况,这世间有谁愿意将眼睛给你?” 薛轻云突然抬起头来,看向若依雪,道:“用我的眼睛吧!我可以把我的眼睛给尘哥的!”若依雪微微点头,刚要说话。李知尘却一把拉住薛轻云,道:“那我宁愿永远瞎了!” 薛轻云握紧他的手,道:“尘哥,没关系的。我可以把眼睛给你,这样,你就能重见光明了。”李知尘脸色平淡,仍拉着她的手,道:“我宁愿双眼永见不到太阳,你也绝不能把双眼给我!” 薛轻云身体一颤,眼中盈盈泪光,看着李知尘,道:“尘哥……” 若依雪看着两人,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好了,别争这个了。待我去后面取些女巫泉水,滴敷之下,或有有机会重见光明。” 李知尘点点头,道:“好。那就多谢了。”若依雪笑盈盈道:“我先去给你们安排房间,你先养好内伤吧。”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好。”若依雪便站起身来,道:“来人,收拾一下东边小苑。”便有人应声退下。 若依雪走出房门,看到一边跪着的玉英,微微一笑,道:“你虽然误认了人,但也把人安全送来,当奖一番。你去找彩鸾领取吧。”玉英急忙连连磕头,道:“谢谢族长,谢谢族长。” 李知尘也由薛轻云拉着手走出来。若依雪道:“你们先住下吧。”李知尘点点头,眼下自已身上有伤,住在女巫族中确实是最好自选择。 便由着若依雪带路在女巫族中四处走着。入夜后,若依雪又设宴会,宴请李知尘两人。李知尘应往,宴上繁华自不必说。只是李知尘双眼已瞎,自然无心欣赏什么。宴毕后便由着薛轻云牵着回房。此时月牙挂在中天,淡淡的月光只能照亮自已,天地一片寂暗,北风一吹,霜寒冻冷。薛轻云更加快了脚步,来到若依雪告诉两人的小苑后,便有两个女巫族人迎上来,指了一间房间。薛轻云便拉着李知尘走进去。 房间中点着几盏油灯,晃得一片明亮。李知尘坐在床上,脸色平淡,却有些思绪纷飞。而薛轻云坐在一间椅子上,脸上微红,道:“那个……那个女巫族长怎么只给我们一间房间呢?” 李知尘脸色有些尴尬,道:“没有两张床吗?”薛轻云低垂着头,脸上红霞一片,道:“没有。” 李知尘站起来,道:“我去找她再扫出一间吧。”说着,走出去打开了门。薛轻云脸上挣扎,咬咬牙,道:“尘哥,我睡床下吧。这么晚了,别去打扰人家了。” 李知尘抬头看去,只感觉外面一片北风呼啸,想来已是中夜了。微微沉吟一下,道:“我睡地下吧。”薛轻云脸色红红通,只是低头“嗯”了一声。 李知尘关上门窗,道:“你先去睡吧。我不想睡。”薛轻云点点头,道:“嗯,好。”便站起身来,在床上趴下,只是翻来覆去,却始终睡不着。 李知尘坐了良久,只听到薛轻云翻了几个身却始终睡不着,道:“怎么了?阿云?”薛轻云用被子蒙着脸,声音低低,道:“尘哥,我睡不着,你陪我睡好吗?” 李知尘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坐在床边。薛轻云移开被子,露出个脑袋,道:“尘哥……你也一起进来睡吧!我一个人睡不着。”李知尘脱去鞋子,翻被褥,钻了进去,轻声道:“阿云,睡吧。” 薛轻云“嗯”了一声,背过身子去。李知尘也背对背睡着,手上一弹,几根蜡烛便熄了。 李知尘思绪纷飞,仿佛记得,那一晚也有一个女子睡在自已身边,却只是空花一场。薛轻云与他背对背的睡着,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和心跳声。良久无语,薛轻云开口道:“尘哥,等你的眼睛治好后要做什么?”李知尘道:“嗯……等我的眼睛治好后,我便要进去禁地魔林,救出师尊。”薛轻云道:“危险吗?”李知尘沉默片刻,道:“很危险,九死一生。”薛轻云身子一颤,声音弱小道:“那你不能别进去吗?”李知尘轻轻摇头,道:“不能。”薛轻云道:“那救出你师尊后呢?你要做什么?”李知尘沉吟半响,道:“我便要去海外找一个岛,住下来。再也不管修道界中的事了。”薛轻云道:“那和我一起去好吗?”李知尘微微一笑,道:“自然好了。”薛轻云脸上欢喜,身子微微颤抖,道:“那到时就我们两个人吗?”李知尘道:“嗯。”薛轻云语音喜悦,道:“那我一定要在岛上养着小兔小鹿,还有小鸟,与我们住在一起。” 李知尘轻轻一笑,转过身来,轻轻抱着薛轻云,薛轻云身体一颤,也转过身过,把头藏在李知尘胸口上,双手紧抱着李知尘。 李知尘微微一笑,手上抚摸着薛轻云的头发,道:“阿云,我答你,到时和你一起养些动物,再不管其他事。”薛轻云言语微颤,却喜悦得很,道:“好啊!尘哥。” ------------ 第八十九章 治眼 ?第八十九章治眼 早上天空颇为寒冷,百草霜折,树木秃顶。李知尘轻轻把薛轻云移开了,掀起被褥翻身下床。打开了一扇木窗,往下望去,只觉四下树木寒霜一片,仰面冰凉。又听到下面女巫族人各种声音,似乎都已起来干活,背着弓箭刀锤,在路上行走着。 李知尘洗刷后,薛轻云也醒了,脸上有些红润,道:“尘哥,你怎么起得那么早啊?”李知尘微微一笑,道:“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修道者更要珍惜每一点光阴,十几年下来,早就习惯了。” 薛轻云脸上微红,道:“那我是不是太懒了?”李知尘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不会。”薛轻云抿着嘴,双眼脉脉的看着他道:“你会不会不要我?”李知尘莞尔一笑,道:“小傻瓜,怎么会呢?” 李知尘便搂着薛轻云坐在椅子上,亲呢的说着话。不久,便有一个女巫族人在外面敲了敲门,一个声音道:“请问贵客醒了吗?” 李知尘抬头望去,微微一笑,道:“醒了。怎么了?”外面女巫族人道:“三长老有请贵客去吃个早饭。”李知尘道:“好。马上去。”外面女巫族人便退下了。 李知尘握着薛轻云的手,道:“阿云,走吧!”薛轻云脸上笑盈盈,道:“好的!尘哥。”便拉着李知尘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由着一个女巫族人引着两人走了一段路,便来到叶雅那间房子,进去后,只见叶雅已经准备了早饭,道:“李知尘,先吃早饭吧!等会一起去族长那,族长要用女巫泉水给你治眼。” 李知尘点点头,微笑道:“多谢。”而薛轻云脸上喜悦,拉着李知尘便走过去。两人吃好了早饭后,叶雅便带着两人走出去,绕过一条条漫长土道,来到一片森林。叶雅解释道:“族长不喜欢太吵,所以只在后山住下。” 李知尘微微点头,薛轻云抬头看去,只见一片茂密林间鸟雀时飞,竹兰梅芷,倒是种了许多。走过一条清流澈洁的小溪后,便看到一间木屋,木屋很平淡,屋上袅袅清烟飘散而去。 叶雅领着两人走到木屋前,只听到里面一个声音道:“依我看来,她身上的阴阳掌力即使拔出后,也不一定能苏醒过来。而这阴阳掌力也十分难已去除……” 另一个声音缓缓道:“没事的,二长老,你先用女巫泉给她温养身体吧。” 叶雅淡淡一笑,推开了房门,道:“族长,二长老。”薛轻云看进去,只见里面站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便是女巫族族长若依雪,另一个是个身穿红色短裙的女子。而旁边一张床上便躺着林霏。 若依雪看向两人,微微笑道:“坐。”指了指旁边几张椅子。李知尘点点头,由着薛轻云拉着他坐上一张椅子。 那红裙女子看向李知尘,道:“你就是李知尘?”李知尘点点头,微笑道:“是。”红裙女子道:“我是女巫族二长老叶红。久闻你李知尘的大名了。”李知尘微笑道:“叶长老,夸奖了。李某哪有什么大名?” 两人寒喧几句,叶红便抱起林霏向后面走去。若依雪看向李知尘两人,微微一笑,道:“你先躺在床上,我为你治疗两眼。” 李知尘道:“好。”便由着薛轻云扶着他躺到一张床上去。若依雪双指纤长,翻开李知尘眼皮,只见两颗眼珠白浊浑浊,死气一片。 叶雅递过三枚银针,若依雪接过,银针一点,便在李知尘眼睛中施针。道:“我用银针渡穴,先给你去除眼中杂质,疏通经脉。” 李知尘轻“嗯”一声,躺在床上放松身子。而薛轻云坐在一边,脸色急切。双眼盈盈,看着李知尘。 若依雪施针飞速,连点而过,针光一片。脸上严峻一片,手上速度也越来越快,针针在李知尘眼睛下过。李知尘双眼已然坏死,自然感受不到痛楚,只感到脸上若依雪气息变快,吐气兰香,扑到自已脸上,双手几枚银针使过来,一点便过。 而薛轻云见若依雪针下在李知尘眼中,不由得咬紧了牙,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双手互握,冷汗一片。 若依雪手上银针下落,语气急快道:“拿女巫泉水来!”叶雅急忙把一个小玉瓶打开,送了上去。若依雪一把接过,纤指一点,玉瓶倾斜,一小道清流便倒了出来,洗在李知尘双眼中。若依雪一手扶着玉瓶倒出女巫泉水,一手银针飞下。 玉瓶只有婴儿手掌大小,所盛泉水也是不多,若依雪一边倒下一边施针,转眼间瓶中水中剩下两,三滴。而滴在李知尘眼中的泉水却不是流开,而是渗入李知尘眼膜中。 若依雪银针一挑,将最后一滴泉也也滴在李知尘眼中。脸色才缓缓松下来,额头上汗水一片。叶雅收起了银针,看向若依雪道:“族长,先歇歇吧!” 若依雪道:“好。”又对着李知尘道:“你别起来,先躺上一个时辰。双眼不要睁开。”李知尘从喉咙中“嗯”了一声。 若依雪便在一边椅子上坐下,倒了杯茶水喝下,道:“这瓶女巫泉水是从女巫泉源上所取,虽然难得,但不与中流泉水混杂。对恢复生气有极大的作用。”李知尘道:“多谢族长舍用灵药。”若依雪微微一笑,道:“不必。” 一个时辰只是片刻之事,不一会便已过了。若依雪拿出一条白巾,道:“缠上眼睛,不到施针时候,眼睛都不要张开。”李知尘点点头,任由若依雪把白巾缠到自已头上。 若依雪道:“好了。我先去看看林霏。你们走吧。”李知尘道了声谢,便由着薛轻云拉着自已的手走出房门,又由着叶雅带路而回。 叶雅带着三人四处走走,又嘱咐了一些事情,便陪同两人去吃饭。夜晚李知尘由着薛轻云带回屋子,两人同床而眠。这样的日子转眼间已过了一月有余,每天李知尘都是清晨起来,在薛轻云的陪伴下去到后山,经若依雪的施针后再回去。 后山间天高气爽,小木屋中若依雪将最后一滴泉水滴在李知尘眼中,收起了银针。擦了擦脸上汗水,道:“你睁开双眼吧!” 薛轻云脸上既有喜意又有忧色,双手交在一起紧紧握住。眼中紧紧的看着李知尘。叶雅也是一脸急切,坐在一边。 李知尘站起身来,缓缓睁开双眼,此时双眼已不是浑浊不堪,反而明亮可见。李知尘双眼看向薛轻云,又看过若依雪,叶雅两人,只见眼前颇为模糊,如同隔了一层白纱看去,也只有走得近了才看得清。只是比之前目不视物却好得多了。 李知尘笑道:“我看得清了!”薛轻云急忙走近,拉住李知尘的手,脸上欣喜,双眼朦胧,道:“尘哥,你真的能看到了吗?你看得到我了吗?”李知尘摸摸她的秀发,柔声道:“我的乖阿云,我能看见了。” 薛轻云身体一颤,一把扑到李知尘怀中,眼泪直流而下,道:“尘哥。”李知尘摸摸她的头发,笑道:“阿云,你哭什么?”薛轻云看着李知尘,道:“尘哥……” 若依雪也松下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好了。李知尘,你的眼睛还没好,接下来每天都必须再来滴上一些女巫泉水,一月之后,这才能全部恢复。” 李知尘看向若依雪,微笑道:“好的。”顿了顿,道:“那……林霏怎么样了?”若依雪沉吟半响,道:“她的伤势不容乐观。只能等几天看看。”李知尘道:“那上魔界的人回来了吗?” 若依雪脸有忧色,摇了摇头,道:“还未曾有消息。”李知尘眉头一皱,道:“还没有人回来吗?”叶雅道:“确实没有。大长老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李知尘道:“魔界当日火山爆发开来,极为恐怖。或许他们受了伤,导致未曾回来吧!”叶雅道:“或许吧。” 这时,从层后一个红裙女子走出,道:“族长,林霏身体上的断骨都已经接上了,只剩下身体中的阴阳掌力还未去除。差不多也该去除阴阳掌力了。” 若依雪点点头,道:“好。”又望向李知尘,道:“这股阴阳掌力阴阳两极,我须借助你的力量来牵住其中一股,待我拔除一股后再将另一股拔除。” 李知尘微笑道:“李某自然全力以赴!”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李知尘身上的伤也已恢复了七八成,更何况双眼重见光明,李知尘也是欢喜得很。自然欣然应下。若依雪点点头,徐徐站起身来,道:“好。你先休息一下吧。” 几人休息了片刻,叶红道:“可以了,此时正是拔除她体中阴阳掌力的最好时节。走吧!”若依雪,叶雅两人站起来,道:“走。”李知尘也徐徐起身,对着薛轻云道:“阿云,你先在这等我吧!”薛轻云轻轻点头,柔声道:“好的,尘哥。” 若依雪便在前面带路而行,李知尘随后行去。此时李知尘双眼已不再看不见东西,但也须走近在三米之内才看得清人,否则也是模糊一片。不过比之前便好得多了。 经过一条弯曲小道,又穿过一条漫长的山洞,便来到一个小山下,山口上有着女巫族人把守。看见若依雪等人走来,才让出路来。又穿过一条山路,来到半山间。中间重重把守,极为森严。李知尘不禁想到,这女巫泉想来也是上好的宝贝,否则也不至如此把守森严了。 走过山路后,便进入一个寂静的山洞,洞中有着流水声。若依雪道:“等一会叶雅叶红两人催化泉水,李知尘你抵住林霏背心,元力克制着阳掌,我拔出阴掌后,你再缓缓撤出元力。另一股阳掌也由我拔掉。”李知尘点点头,道:“好。” 走进洞中后,借着颇暗的光亮看到洞中有着一潭清水,上面有着一块块白色钟乳石。而那潭清水上便点点滴着泉水,落入潭中。而潭中央一人脸色苍白,气息奄奄,坐卧在泉水中。 李知尘走近后不由得脸上一片老红,道:“这个……”若依雪微微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救人性命,危急关头。也不必讲究这些。”李知尘脸上颇为尴尬,潭中林霏只露出个香肩在水面上,而水上白雾缭绕。但也不难想到林霏身上是一丝不带的。 叶红,叶雅两人纵身而上,四掌伸手泉中中,元力化气,泉水便开始滚动起来,白烟更盛。而林霏脸上却依然灰白一片,死气沉沉。 ------------ 第九十章 东境城剧变 ?第九十章东境城剧变 叶红叶雅两人轻身一跃,便立在泉边,双手探入泉水,元力澎湃而进。泉水便滚滚冒泡起来,白色烟雾也是弥漫一片,氤氲雪团。 泉水中林霏脸色一如既往的灰白,呼吸缓慢,头发被泉水打湿一片。若依雪脸上凝重,身子一跃,便跳入泉水,与林霏面对面,双手一抬,一团白雾缭绕在手上,缓缓向着林霏胸口拍去,而林霏身体一震,脸上略微晕红。若依雪道:“可以了!李知尘,你用元力抵住林霏后背,把那股阳掌控制住!” 李知尘点点头,此时也不是避嫌的时候,便轻轻一跃,跳入泉水中,泉水冰凉一片,即使看起来滚滚冒泡却依然有如冰雪。李知尘双掌抵住林霏背后,只见林霏背上肌肤雪白一片,掌上印上林霏背后,一片滑嫩。李知尘晃晃了头脑,神形镇定下来,手上元力缓缓送入。 而若依雪双掌元力也进入林霏身体中。泉中白雾更浓,林霏脸上神色又变,眉头急蹙,似乎极为痛苦。若依雪脸上寒峻,手上一颤,元力缓缓深入,道:“李知尘,把阳掌克制住!” 李知尘微微点头,元力送出,在林霏身上探去。突然,林霏身子一震,一股刚阳无匹的元力冲出,李知尘脸色一变,身体元力涌出,便将那股刚阳元力包围住。而此时,一股极柔的元力在另一侧猛的涌出,一把撕向李知尘元力。 若依雪元力涌出,直接截住那股极阴元力。李知尘脸色微变,向着若依雪点了点头,手上元力又是涌出,彻底包裹住那股刚阳元力。而若依雪手上一震,元力便包住那极阴元力,缓缓化开。 虽然这两股元力合为阴阳,十分厉害。但面对李知尘,若依雪两大高手依然被慢慢化开,最后彻底散在林霏体中。等那股阴阳元力彻底消散后,若依雪撤出元力,把林霏抱在怀中。李知尘纵身而出,转过身去。 叶红,叶雅两人也撤出元力,拿出了一条大浴巾递给了若依雪。若依雪把浴巾给林霏包裹住后,便把她抱上泉水,向着李知尘微微笑道:“大功告成了!眼下只须服下一些药材,温养她的身体,就有机会苏醒。” 李知尘转过身,淡淡笑道:“那便请族长多加照料了。”若依雪点点头,道:“我先带她回去,叶红,你去药房拿些药来。”叶红点头道:“是。”便退了下去。 若依雪对着李知尘微微笑道:“你也走吧!”李知尘点点头,便由着叶雅带路而回。穿棱过一条竹林,林风清爽,叶雅笑道:“李知尘,我虽深居女巫族中,但也闻说不少你的事。据说你在南蛮中为救一女子,与魔界为敌不说,更已除魔会有隙。为了救那个女子,拼死逃出南蛮。后来不知因为何事,单身前往北若兰屿金天府,与金天府府主落于飞结仇,更在落于飞婚宴当场将其打废,引天雷震四方,更是当场渡过劫雷,连杀魔界黑白护法,青龙白虎等四大会长,击退洞主妄子,更是在无心道人手下逃出。你的名头可是听得我如雷贯耳啊!” 李知尘步伐一滞,眼前晃过一幕,那时候为了梅含遐确实也做了不少的事,只是后来却…… 叶雅见他无言,道:“怎么了?说说你那时候的事吧!”李知尘回过神来,淡淡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所做下的事而已。” 叶雅秋眸如水,道:“是吗?我听说你前前后后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一个女子,就是和你同行的薛轻云吗?”李知尘摇摇头,向前走了两步,道:“不是。薛轻云是我的义妹而已。那个女子,叫梅含遐。” 叶雅微微笑道:“梅含遐……梅含遐……”忽然脸色微变,道:“不就是玉琼宫宫主梅含遐吗?与金天府府主落于飞成亲的那人?”李知尘脸色淡寞,却仿佛毫不在意,像是提起别人似的,点点头,道:“是她。” 叶雅道:“她……她怎么会嫁给别人呢?”李知尘淡淡一笑,道:“不知道。”叶雅见他神情平淡,丝毫没有悲伤的感觉,道:“原来如此。” 便向着竹林又慢慢走去,走了一段路又问道:“那薛轻云呢?”李知尘脸上微笑,道:“我的义妹。”叶雅道:“仅此而已吗?”李知尘道:“仅此而……”却停顿下来,说不下去。 叶雅眼珠转了转,灵俐的笑了笑,道:“不只是这样?”李知尘眼中一闪一幕幕,脑海中恍惚回忆,却淡笑了一声,向前走去,没有回答。 转眼前就过了三天,一间木屋中香烟袅袅,若依雪看着床上的林霏,道:“她体中的伤在女巫泉和不少药材温养下已然好了六七成,胸口上阴阳掌力也已去掉,性命算是保住了。只是她伤得太重,身上元力溃散,这一辈子,可能永远只能躺在床上。” 木屋间几个人脸色都是郁郁,眉头紧锁。而这时,外面一个红裙女子走进,正是叶红,叶红脸色匆急,道:“族长!大长老回来了!” 若依雪脸上一变,站了起来,只见叶红神色有异,匆匆跑来,道:“在哪?怎么了?”叶红道:“大长老身受重伤,来到女巫族中便已昏迷了过去。还有,大长老她……”突然见到李知尘,薛轻云两人也在木屋中,便把话语吞下,道:“请族长去给大长老看看。” 若依雪道:“好。带我去。”说着,便向外走去。李知尘也徐徐起身,道:“我也去看看。”说着,拉起薛轻云也跟上去。而叶雅脸色也是又喜又忧,急忙跟了上去。 叶红带头而去,若依雪紧跟而上,来到一座府坻上,叶红领先而进,道:“大长老身上受了多处重伤,很奇怪的是,大长老身上似乎中了一种阴阳掌力。难以化开。” 若依雪脸上一变,道:“阴阳掌力?”叶红脸上凝重,道:“就是阴阳掌力,不过是不是与林霏身上所中的一样就不知道了。” 李知尘走上前两步,道:“阴阳掌力?叶净丝怎么样了?”叶红推开一扇木门,只见里面五六个女巫族人忙忙碌碌的处理着什么。 若依雪走进去,五六个女巫族人便急忙跪了下去。若依雪直直走进,只见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伤口鳞鳞,血花一朵朵开出。脸上惨白得可怕,尤似从地狱中出来。鬓发散乱,双眼紧闭,口唇苍白。仍昏迷不醒着。高耸的双峰缓缓起伏着,呼吸急促。 若依雪急忙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手上握起了叶净丝脉搏,脸上也渐渐变色。另一只手轻轻卷开叶净丝下助衣服,只见肋下一个暗黑色的掌印隐隐可见。 李知尘脸色一变,道:“与林霏身上的一样吗?”若依雪脸上凝重,沉吟片刻,手上一摸,一根银针便捏了出来。缓缓刺破了掌印上的皮肤,一滴晶莹带黑色的鲜血便挑了出来。 若依雪咬咬牙,道:“果然一样!到底是谁?敢伤我女巫族人。”说着,手上又向叶净丝身上探去,片刻后才松下一口气,道:“虽然身受重伤,不不想林霏那般致命。” 李知尘脸色凝重,道:“族长有办法先让叶长老先苏醒吗?”若依雪点点头道:“好。”将叶净丝扶起,纤手抵住叶净丝背心,元力缓缓探进。而叶净丝脸上苍白,紧咬着牙,身体忽然一震,脸上红润起来。 若依雪元力缓缓游走在叶净丝全身,手上一弹,便将叶净丝樱唇张开,一枚丹药塞了进去。而若依雪脸色微变,元力继续游走着。 这时,叶净丝嘤的一声醒了过来,双眼张开,迷茫的看了看,虚弱无比的声音道:“我这是在哪?”若依雪扶住她,柔声道:“你回来了,还好吗?”叶净丝见到若依雪声音,脸色一变,道:“族长,快!快去东境城,东境城有……有大事发生……” 若依雪抵住她背心,元力继续温养着,道:“你放松下,好好说,东境城怎么了?”叶净丝微微喘气,看向李知尘,叶红叶雅等人,道:“东境城有剧变,快去通知云道宗他们!否则东境城便要沦为第二个魔界了!” 若依雪脸色一变,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净丝脸色急切,呼吸短促,道:“有……有幕后……”一句话未说完,便已昏了过去。 若依雪急忙将元力继续送进,又给她服下一桥丹药。良久,叶净丝才再度醒来,口气虚弱道:“族长,你快去……快去通知云道宗……否则……否则除魔会要完了……东境城中出现了一个魔头……整个东境城已经变成了死城了,不知道……不知道从哪出来了上千个魔头,把东境城占了,现在……现在除魔会所有进入魔界……生还的人都已落入到魔头手中……我……我也是因为悟青他们舍命送出……才……才逃到女巫族的……” 李知尘脸色一变,走上前两步,道:“是什么魔头?难道也是打伤林霏的人?”叶净丝剧烈咳嗽了几声,声音更加虚弱,道:“是……我不知道是什……什么魔头……但有一个组织……是神圣影子……” 李知尘脸色更变,道:“神圣影子?神圣影子怎么了?”叶净丝道:“神圣影子……与那个魔头合手了……神圣影子的邪阳教主也出手了……” 叶净丝说完后又是身体一晃,晕倒在若依雪怀中。若依雪脸色寒峻,看着叶净丝久久不语。叶红上前两步,道:“族长,怎么办?” 若依雪沉默不语,李知尘道:“要不,先把消息传给云道宗吧!”若依雪摇了摇头,道:“已经迟了。云道宗早在七天前召集各大宗门,进入禁地魔林了!” 李知尘神色大变,道:“他们都已经进入禁地魔林了?”若依雪道:“眼下各个宗门也仅剩长老宗主,大部分人已经带兵进入魔林了。” 叶红叶雅两人神色焦急,叶雅走上前,拉起叶净丝的手,元力探进,突然,脸色微变,道:“大长老怎么怀……”话刚说一半,知道现场有其他人,急忙收住话角。元力继续探去,游转一圈后又撤回元力,道:“大长老身上……身上的三气似乎消失了一半……” 若依雪点点头,道:“是消失了一半。”若依雪脸上变幻,道:“如今东境城中剧变,我女巫族不可不插手。奈力量有限,只能先通知其他宗门,再做打算。” ------------ 第九十一章 死气侵城 ?第九十一章死气侵城 若依雪沉着脸走了出去,便发出书信给各个宗门,女巫族中也动员起来。叶红,叶雅两人更是忙碌起来。李知尘带着薛轻云走出叶净丝的房间,见四处女巫族人无不擦弓磨箭。 傍晚时若依雪便接到了消息,阴沉着脸走进房间,对着房间中李知尘等人道:“我已派人去探消息,东境城果然已经沦为魔城,妖魔肆虐。发信给了云道宗,天武宗,佛宗等宗,却始终没有消息回来。恐怕这些宗门大举进击禁地魔林,实力亏空,已经闭上宗门,才导致完全不闻消息。” 李知尘眉头一皱,拿起桌上一杯茶抿了两口,道:“东境城中的青华派,御风宗怎么样了?”若依雪坐了下来,眼中微眯,道:“这两个宗门向来争斗不停,自御风宗大弟子冷星月回去后,倒是振兴了一下。只是现在他们也都落入东境城中。” 李知尘微叹一声,道:“那么无心道人,成林挺,玉南子,刘翔则他们呢?”一边的叶红道:“玉南子已经和佛宗进入禁地魔林了,没有参与毁灭魔界的事件来。无心道人他们至此还无消息,不过以他们的修为应该不至于落入东境城那个魔头手中。” 李知尘微微点头,道:“那么就还好。”若依雪沉吟半响,道:“眼下修道界中也只剩下几方实力,一是北境城,二是西境城,三是南境城。东境城已然沦陷魔城,我女巫族虽未出兵禁地魔林,但不久后也将率兵进入,救出女巫族长。眼下东境城失陷,我女巫族也不能给予更多援手。” 李知尘沉思片刻,道:“也是。”若依雪道:“不过东境城沦陷,我女巫族也不应袖手旁观。女巫族中更调五百精锐,前去东境城。” 李知尘点点头,道:“不知东境城中的魔头有多少?”叶红道:“凭着消息传来,东境城中约有上千魔头,其余之外,便是神圣影子了,神圣影子的教主也出动了。还有的就是那个一直不见首尾的幕后魔头。” 李知尘沉吟半响,道:“那么还有其他人吗?”叶红道:“据消息,应该没有了。神圣影子向来见利做事,想来那个魔头也是给了神圣影子中巨大的利益才致使他们出动的吧!” 若依雪纤手扶着额头,微微蹙眉。这时,外面一个女巫族人走上前来,道:“禀告,北境城城主曾遨霖来了。”若依雪抬起头,道:“有请。” 那女巫族人下去不久,一个白色身影便走了上来,微微笑道:“北境城城主前来拜访,族长安好?”若依雪站起身来,笑道:“还好。曾城主,我发出的消息接到了吗?” 曾遨霖一身白裙,头发梳起,脸上淡施胭脂,颇为淡雅。道:“已经接到了,没想到魔界刚灭,便又出来一个魔界。”说着,看向大厅中众人,又看向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李知尘,好久不见。” 李知尘站起身来,淡笑道:“曾城主可准备出手相救东境城?”曾遨霖眼眸微转,道:“我既来了,自然准备出手。”若依雪盈盈一笑,道:“请坐。”各人便坐了下来。 入座后,曾遨霖道:“北境城经过上次之事,金天府已然分裂,只是反而更乱了。本来金天府存在,各方魔道只依照金天府命令行事,北境也不至如此乱。而金天府分裂后,各方宗门无不暴动,反而乱成一片。在北境城的镇压下虽有所收敛,但也不能全兵出动东境城。” 若依雪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的。城主能出多少兵力?”曾遨霖思索片刻,道:“仅能出三百精锐。其余的仍要防备边境。我个人也要镇守北境城,三百精锐便由我座下邓宇带领。” 李知尘微微点头,道:“可以了。就不知西境城,南境城会不会出兵?”若依雪微微一笑,道:“等傍晚看看吧!我再发信催一催。” 叶红,叶雅两人也准备下晚宴。薛轻云坐在李知尘身边,柔嫩的声音道:“尘哥,你也要去吗?”李知尘轻抚她的秀发,道:“阿云,我也要去,你在这等我回来。” 薛轻云道:“不!我要和你去!”李知尘微微一笑,道:“听我的话,乖乖的。”薛轻云抿着嘴唇,一双大眼睛盈盈看着他,道:“不!我不想和你分开。尘哥,你带我去好吗?”李知尘一把搂过她,柔溺的摸摸她的脸庞,看着她,道:“那好吧。” 曾遨霖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听到两人声音,睁开双眼,见两人亲呢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笑。 傍晚时分,若依雪从门外走进,脸上有些喜色。道:“西境城,南境城也出兵了。虽然西境南境两城城主没有出动,但也各派出了五百精锐,约定明天晨早,赶往东境城!” 李知尘站起来,笑道:“好。有了这些人已经足够了!”曾遨霖也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道:“那么我也回去准备,从夜出发,明晨抵达东境。” 若依雪点点头,秀眉扬起,道:“叶雅,你带五百女巫族人,连夜出发。早晨要到达东境城,与其余三城合力,斩除魔道。”叶雅站了起来,气势锐不可当,道:“是!” 李知尘道:“我也一起去。”叶雅看向他,道:“好。”顿了顿,看向薛轻云,道:“她也要一起吗?” 薛轻云见叶雅眼光看来,拉紧李知尘的手,道:“尘哥,别扔下我!”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我会保护好阿云的。” 若依雪点了点头,道:“李知尘,你的双眼虽然恢复了六七成,但切记不可再使用那门眼中剑术,若再使用,你的眼睛便会再度瞎了,再多的女巫泉也治不了的。” 李知尘点点头,道:“我会注意的。”便拉着薛轻云走了出去。而叶雅已下令准备,女巫族中刀剑磨擦,声音响动。 才过了半个多时辰,一队人马已纵走城外,披甲带刀向着一片荒原行去。李知尘骑上一匹白马,身前搂着薛轻云,在前奔驰着。而叶雅一身白裙,也骑在一匹白马上,白马上挂着两把弯刀。 叶雅双腿一夹,白马也疾驰而去,后面五百个女巫族人骑上雄马,千骑平沙而去。 李知尘一骑纵去,与叶雅相平。叶雅虽然身女流,但骑在马上也丝毫不逊男人,英姿飒爽。 叶雅看李知尘促骑而行,白衣飘飘,而怀中薛轻云小鸟依人的样子更让人怜惜,便促骑走近,灵俐一笑道:“李知尘,你如此英气豪发,不如与我女巫族人讨个亲戚。我女巫族中虽然不比外边女子水质,但也有不少豪杰美女。你可在我女巫族中挑选一,两个。与我女巫族为个亲戚。” 李知尘愕然,还未说话,薛轻云已经抓紧李知尘的手,仿佛怕他走了似的,道:“不行!”叶雅双眼转了转,笑道:“为什么不行?我看你哥哥英姿焕发,有了个妻子更好了啊。”薛轻云脸上挣扎,道:“不行,尘哥是我的,他还要和我一起去海外游玩。” 叶雅灵俐的笑了笑,道:“那得看你哥哥的意思了?”薛轻云抬头看李知尘,眼睛盈盈,道:“尘哥,你真的要……”李知尘微微一笑,轻轻摸摸她的秀发,道:“小傻瓜。我永远陪着你。”薛轻云脸上红霞一片,对着叶雅道:“你听到了吧?” 叶雅纤手笼着小嘴咯咯而笑,道:“真是个可爱的小傻瓜。我骗你玩呢!”说着,纵马疾去。薛轻云脸上一红,嗔怒的撅了撅嘴,道:“尘哥,她……”李知尘微微一笑,轻抚她的秀发,纵马而去。 五百骑雄马踏着风沙疾去,走到一处荒沙时,从一边一队人马纵出,为首一个男子爽朗笑道:“我北境城等候已久了。”李知尘看去,只见对面一人纵马赶来,背后几百骑也跟着上来。 邓宇一身黑色劲装,脸色俊朗,黑马定住,看向李知尘,只觉李知尘与之前大不相同,道:“李知尘,你也来了?”李知尘微微点头,道:“邓宇,好久不见。” 邓宇点点头,又对着叶雅道:“北境城三百精锐已到。”叶雅看了过去,只见几队人马奔来,也是有着三百骑上下。微微笑道:“好!” 邓宇道:“东境城已经陷入魔城。据说城中有着上千魔兵守住。”叶雅点头道:“是,城中不知从哪出来了一个厉害魔头,趁着除魔会刚毁灭魔界的虚弱而侵。除魔会悟青,冷星月等人已落入那魔头手中。” 邓宇横眉一蹙,却笑道:“好!这一次就好好的战一场吧!”说罢,忽然仰天望去,长啸一声,啸声直入云间。只见从远处一片林间忽的飞出上百道灰影,疾疾飞近,盘旋在空中。 李知尘看上去,不由得神色一讶,上面数百道灰影竟是上百匹雄壮黑雕。双翅展开,隐天蔽日。叶雅脸上惊讶,道:“那是?” 邓宇微笑道:“我与曾城主久守北境城,无聊之中在一边山壁上发现有黑雕栖息,每天闲着,便偷偷爬上壁岩,趁着母雕出去,偷下稚雕,久而久之,便养了一群。只要我一命喝下,这一百多匹黑雕便直扑而下,就是曾城主也不敢正面应对!”李知尘仰天望去,点点头,笑道:“有了这上百匹黑雕,也算是一个大助力!” 邓宇笑道:“那是!”仰天又长啸一声,黑雕便四处散去,没入林间。邓宇道:“走!到了东境城再把它们叫出来。”叶雅道:“好!”便促马行去。 虽然正值深夜,林寒道肃,北风呼啸。但几百匹雄马飞踏而过,道路风沙飞扬,众人也不畏什么寒冷。薛轻云奈不住困意上来,便趴在李知尘怀中,双手紧抱住他睡着了。李知尘一手抱住她的后背,一手纵马也行。 八百多匹雄马飞踏之下,声音雄震,直如黄河之水一泄千里。天上一缕阳光撕裂了黑夜时,晨露更寒。 而八百多匹马直冲过一条黄沙大道,背后卷起黄沙满天地。在一桥汹涌澎湃的长河边停了下来。每个人都是望着对面,只见对面本来繁华似锦的东境城如今已是一片血光浓重,城上城下死尸一片,鲜血,腐尸杂成一片。几只乌鸦啄着一个死人尸体,而天空中也盘旋着三,四只丑陋的秃鹰。 城外草木长得兴盛,郁郁葱葱。却也恐是饮了死人鲜血所疯长出的。而城中一片凄凉,城头上仍可见挂着一串串骷髅头。一个个魔影在城中缓步走着。 ------------ 第九十二章 夺城 ?第九十二章夺城 众人齐齐把马停下,一声声“吁”的声音传来。李知尘停着白马,往前面望去,只见东境城一片狼藉,血泊洗尸骨,野草守魂魄。惨惨一片,尤如地狱。而城中依稀看到一个个身体巨大的魔头在巡城。 叶雅把眉头一蹙,脸上青黑,咬咬牙道:“好个魔头,也不知道屠戳了多少东境城百姓才造成这个模样!难道这个魔头就不怕天道震怒吗?”邓宇看了过去,也是一脸的阴沉,道:“那些魔头到底从哪冒出来的?魔界不是已经崩溃了吗?” 李知尘摇摇头,牵着马在河边走了走,往下看去,只见护城河波浪澎湃,听得水声激烈。而护城河上的桥也早已被毁,对岸仍能看到一截断手。 薛轻云望着这凄惨境色,不由得心中害怕,脸上怯怯。更是想起了之前自已被妖魔抓去,也是这样的一幅场景。眼中盈盈,若有泪光。 李知尘轻拍了拍她的秀发,道:“阿云,不用怕。有我呢!”薛轻云微微点头,“嗯”了一声。邓宇骑着马踏过来,脸上肃然一片,道:“李兄,你看着魔城如此一片光景,这屠城魔头罪恶滔天,但其修为也定是不凡。否则也不敢做出这种事。” 李知尘微微点头,道:“自古邪不胜正。即使有如魔界强大,盛名千年,如今也毁灭了。一个小小魔头占了一座城,又能怎么样?”邓宇点点头,扶着腰间长剑,往城中看去。 这时,从另一边黄沙飞扬起来,一声声马踏声传来,一骑骑雄马飞踏而来,在李知尘等人面前停了下来,顿时马啼一片。李知尘抬头看去,只见面前约有数千骑,前面两个人走上前来,一个身穿黄衣,一个身穿青衣。黄衣人脸上横肉一片,双眼圆睁,身材矮小。促马上前几步,一支嘶哑难听的声音道:“我是西境城城卫军统领周海!带五百城卫军来营救东境城!” 邓宇提马上前,爽笑道:“周统领,我是北境城城卫军统领邓宇。”又对着另一个人道:“阁下想必是南境城的吧?”另一个人脸上白晳,身体修长,双眼如柳丝,声音淡淡,道:“我是南境城城卫军统领上官之。”又望去东境城,不由得眉头一皱,道:“什么魔头竟把城屠杀得这样?”周海看了过去,脸上一紧,并不作语。叶雅牵着马走近,道:“这魔头已屠杀了不少人,我们宜快些进去,铲除这些魔头!” 周海看向叶雅,只见叶雅一身白裙,不施脂肪,云鬓斜簪,十分漂亮。眼中不由得一闪,微笑道:“这位小姐是?”叶雅道:“我是女巫族三长老叶雅。今带领女巫族前来相助!”周海脸上微变,道:“哦,原来是叶长老。”叶雅微笑道:“虽然城中有着上千魔头,但眼下我们合兵而上,一群小妖也是无惧。” 邓宇道:“也是这样。眼下各门各宗进入禁地魔林,宗门锁闭,不闻外事。才不得合力而来。”周海点了点头。李知尘牵着马走过,道:“人都已经齐了,我们准备进去吧!” 周海看向李知尘,一双圆眼却转过李知尘怀中的薛轻云,微微笑道:“阁下是?”未等叶雅替他回答,李知尘便淡淡道:“云游闲人,道尘。”周海微微一笑,眼光便多看向薛轻云几分。 上官之提马走上两步,纵身下马,道:“这护城河太宽,马过不去。我们徒步渡过,一举捣毁魔头吧!”邓宇大声笑道:“好!后面的人听着,下马渡河!一举攻入东境城,斩除魔头!”说罢,当先纵身下马。后面北境城守卫一个个翻身下马,气势汹汹,哈哈一笑。便跟着邓宇渡河。 叶雅微微一笑,翻身下马,道:“先把马系在树上。”便有一个女巫族人为她牵过白马。周海见上官之那边已然都下了马,也翻身下马。 李知尘抱着薛轻云纵下马来,又把马牵去系在树上。再走回来,只见邓宇一个飞跃,竟在水面上踏过,倾刻间便渡过护城河。而邓宇座下守卫也是一个个飞踏而过,丝毫不难。 虽然这护城河又宽又深,但这些人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的好手。渡过这条河也不困难。李知尘抱起薛轻云走上两步,正要渡河,却听到周海在后头道:“这位道尘兄,这条大河这般宽大。一个人渡过仍须小心,何况再抱上一个人,那是更难了!不如我抱着你怀中那女子渡过吧!我周海凭借两分本事,还是有把握的!”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不用了!”手上搂紧薛轻云,轻轻一跃,在河面上一点,便过了河。周海脸上一变,眼中光彩闪过。 叶雅等人也一一渡过护城河,往城中看去。眼下来到城下,城中光景历历可见,城中更为凄惨血腥,断肢残体,无不可见。而城上十多个魔头身体巨大,走起来一晃一晃的,满脸血腥狰狞。 邓宇手上一握,将腰间长刀握紧,道:“现在开始,就要开始厮杀了!”叶雅等人点点头,脸上寒峻,也是各自握紧了武器。 邓宇忽的把左手食指伸进嘴中,发出“嘎”的一声脆响,未等众人反应,只见天空中猛的飞出上百只雄雕,齐齐向城上那十多个魔头扑下。那十多个魔头忽见此变,不禁大愕,一时间竟呆了。上百只雄雕齐冲而下,一千多只金爪齐齐抓下,一个个利喙闪闪发光,猛的戳下。竟直接戳入魔头体中,有的竟直接戳烂了魔头双眼。 十多个魔头倾刻间便有三,四个发痛摔下城下,瞬间被雄雕撕烂。另外些魔头啕啕大叫,双手乱拍,不消倾刻,也被雄雕戳痛,掉下城下。 邓宇微微一笑,道:“好!”纵身一跃,便飞上城门,往城中望去,只见城中一片狼藉,本来的酒楼,坊市,民居如今也是化为废墟,四处断肢血泊,一个个魔头竟在城中走着。 李知尘抱着薛轻云在城门上一跃,便上得城上,往下看去,也不禁肺中生火。邓宇手上袖袍一挥,天上雄雕便已散去,只是在城上也留下几个雕尸。邓宇纵身而下,便落在城下,掌上拍去,一把推开城门。而背后十多个巨魔眼见邓宇落下,又推开城门,啕啕大叫,齐齐奔去,双掌向邓宇拍去。 邓宇推开城门,见十多个巨魔扑来,正想出手。却突的从上边“嗤嗤嗤”几声飞出十多道淡白色东西,直接射出十多个巨魔。十多个巨魔向前奔了几步便一一倒下,颈上鲜血流出一片。 李知尘抱着薛轻云趴下城门,脸上眉头紧皱,看着地上十多具魔尸。而叶雅等人也齐身进来,看见城中光景,也不禁大为恼怒,又看了看那十多具魔尸,只见这些魔头身体高约两丈,强壮魁梧,黑毛刚硬。而头颅竟是一个狒狒头颅。 李知尘脸上寒峻,向叶雅问道:“叶雅,西北鎏金殿最近有没有发生了什么事?”叶雅见李知尘问话,却是问西北鎏金殿的事,不由得有些疑惑,道:“西北鎏金殿殿主早就进入了禁地魔林,而副殿主杜悔却不知所踪,像是凭空消失了。此次禁地魔林之事,西北鎏金殿的长老已合兵进入禁地魔林。” 李知尘看着地上魔尸,脑海中一恍,这些魔尸分明与杜悔所服下那种变异丹药后一样!更似齐家三人形状,都是身高数丈,有如变大了的猩猩狒狒。薛轻云看过去,脸上也是惊疑一片,这些魔头不是与在大牛家所看到的一样吗? 齐海,上官之等人也走进来,看过地上魔尸和城中光景。 李知尘沉吟半响,忽道:“你说,这神圣影子也来了,他们的教主叫什么?”叶雅微微思索,道:“叫邪阳教主。”李知尘心下一震,眼中闪过一幕,在万丈悬崖下,杜悔自以为一切在他掌控之中,曾经说过,西北鎏金殿殿主,魔界中给了他一个称呼:“阴阳两变,邪阳教主!”而这邪阳教主修为极高,深不可测。 李知尘仿佛抓到了一条线,口中自语道:“阴阳两变,邪阳教主。那岂不是说这邪阳教主也会阴阳掌力?邪阳教主……神圣影子的邪阳教主,西北鎏金殿的邪阳教主……难道……难道神圣影子与西北鎏金殿竟是一体的?” 叶雅见李知尘不知自语着什么,道:“怎么了?”李知尘回过神来,摇摇头,看向前方,道:“答案就在前面。走吧!”说着,当前走去。 叶雅等人带队冲上,只见城中墙倒屋倾,尸骨如山,鲜血如海。空气中也是腥臭一片。邓宇带队而行,几百人冲入孤城中。 从另一侧猛的啕叫一声,叫声刺入四方,一时间从城中各处猛的站出上千匹魔头,无一不是身高两,三丈,身体大若巨象,猩猩般的头颅啕啕大叫,一排排尖利的三角齿闪着寒光,滴着唾液。 猛的上千匹魔头齐齐冲出,向着邓宇所带队伍杀来。邓宇眼中一寒,手上长刀拔出,喝道:“冲!”后面上千个人齐齐拔出兵器,冲向魔头。 叶雅,上官之,周海等人也带队冲入魔群中。上千个魔头一遇上叶雅等人,嘴巴张开,獠牙毕露。向人群撕去。这些魔头无不气势汹汹,力托山府,一冲入人群中更加发起狂来,巨手一抓,便将一个人抓起来,向后一扔,便直接撞在地上,血肉纷飞。两只大手将人抬起,猛的一撕,便将人撕成两半。 邓宇脸上寒霜一片,身子一跃,手上长刀卷去,便将一个魔头劈下脑袋。叶雅,上官之,周海三人修为不凡,弯刀长剑,也是在魔头中冲杀着。这是邓宇几人虽杀起魔头来不费多大力气,其他人却不能像他们一样。这些魔头皮厚肉坚,兼之力大如山,一发起狂来,双手一张,便撕碎了一个人,双腿一踢,便将人活活踢烂。大口啕叫一声,啸声直震人心肺。而瞬间上千个魔头齐齐仰天大吼,啸声更是彻人心肝。城中更是一幅群魔乱舞的画面,有如地狱。 而这时,从城中一处倾倒的墙壁间却跳出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把杀猪的菜刀,脸上狰狞苍白,大声叫道:“乡亲们,生死就在此刻!杀啊!把这群妖魔杀了!” 只见一些破烂墙屋下皆爬出一个个身上衣服破烂,脸上苍白的手,手上都是拿着竹杆,菜刀,石头之类的。竟都冲向魔群中。 ------------ 第九十三章 祭坛 ?第九十三章祭坛 李知尘眉头一皱,抱着薛轻云退后几步,手上合指指去,一道无形剑气便射穿了一个魔头,血肉纷飞。而周围魔头仿佛如潮水般涌上来,几乎每三步便拍死了一个守卫军。 叶雅弯刀回旋,将一个魔头头颅割下,鲜血溅射而出。叶雅退后几步,只见魔头一冲入人群中便发狂杀了起来,几乎以一挡十。而另一边一些困在城中已久的难民此时也发狂起来,不顾一切的拿着菜刀,担杆等东西砸向魔头。只是这些难民一遇上魔头更加脆不可击,一个魔头冲入难民中便杀死了一大片。 城中吼叫声,哀鸣声,哭泣起一片,而鲜血也几乎染红了街道上。残余活下来的难民无不争起暴动,拼了命的杀向魔头。 叶雅咬咬牙,弯刀急旋而出,又杀死了一个魔头。而邓宇脸色阴沉一片,大吼道:“杀!杀!杀!把魔头杀尽!才能还我家园!”口中呼啸一声,天空上上百道灰影登即落下,向一群魔头冲去,嘎嘎鸣叫声彻空而出。 魔头们被鲜血一刺激,更加发起狂来,口中啕啕叫声不断,双掌拍去,杀向人群中。上官之,周海两人挺剑而上,手上城卫军也杀上魔头中。满城都是腥风血雨,刀光剑影。 李知尘一手抱着薛轻云,纵身而上,手上元力一震,一把玉剑握紧,直接捅入一个魔头心脏中。魔头啕的一声痛叫,便趴倒在血泊中。 李知尘见难民转眼间便死了大半,脸上一寒,长剑直挥,冲入魔头中更快的杀了起来。薛轻云被李知尘搂在怀中也不禁脸色苍白,见一些魔头杀入难民中,不由得挣扎了几下,咬着牙道:“尘哥,你放我下来。我也是修道者,让我帮忙!” 李知尘站定下来,手上长剑一划,又杀了一个魔头。脸上迟疑,道:“阿云,真的行吗?”薛轻云脸色虽然苍白,但却坚毅得很,点点头道:“我师父肖雨雪教过我不少法术,你也教过我身法。尘哥,我能行的。” 李知尘点点头,手上放开薛轻云,却拿出一个珠子,道:“服下去!”薛轻云看去,知道那是无形流溢珠,便点了点头,把无形流溢珠接过,含在口中。 李知尘长剑又一刺,洞穿了一个魔头的心脏。而薛轻云纤手一动,两枚系着纤绳的铃铛便拿在手心,眼中看去,只见一边一个魔头大掌正要拍向一个难民头上。手上一动,铃铛便射出去,铃铛便一把缠上那魔头脑袋上,轻轻一拉,铃铛当当作响,从中竟吐出一口火焰,直接烧上魔头脑袋。 李知尘纵身杀入魔群中,时不时向薛轻轻看去,只见她身子怯弱,粉红色长裙随风而飘。鬓发飘然,脸上苍白,却咬着牙,纤手指去,铃铛射出,便缠住一个魔头,吐出火焰,不消片刻,便将魔头烧死。 李知尘这才放下心下,一挺剑,便在魔群中厮杀起来。邓宇所带雄雕倾刻间也已死光,而座下守卫军也惨死大半。狠咬着牙,一刀劈死一个魔头,鲜血飞溅。脸上也溅上鲜血,更加的狰狞可怖。 其他人也不好受,虽然已方人数大大多于魔头,奈何这些魔头皮厚肉实,力大无穷,守卫军几乎是以命在换命。而叶雅,上官之,周海三人也是拼了命的杀去,身上也溅满了鲜血,更是受了轻伤。 李知尘长剑纵去,刺空一个魔头,身上白衫也溅上少许鲜血。一咬牙,元力提起,双手一推,上百道无形剑气纷飞而出,嗤嗤嗤破空而出,直接穿透了十多个魔头身体,鲜血飞溅。 而一些难民拼了命来,有一些直接拿起了油泼上魔头,更把柴火投出,倒也是杀了不少魔头,只是魔头烧起来后也冲向人群中,与人群一起更烧焦一片。而叶净丝,邓宇,上官之,周海四人部下也是拼了命杀去,往往十多人大刀砍上魔头,却被魔头临死拍烂了几个。 天上太阳隐藏在薄暮中,似乎也怕被这股煞气血气冲到。天空上黑云压压暗黯一片,北风吹过,更带着血腥而走。 邓宇突然仰天大吼一声,身上元力澎湃,仿佛要爆炸似的。而手上长刀也砍得缺口鳞鳞了,邓宇猛的扔掉长刀,纵身冲入魔群中,拳头怒砸而去,劲风刚横,竟直接砸碎了一个魔头的头颅,身子横着一撞,手上抓去,便把一个魔头的脖颈捏碎。叶雅等人见邓宇杀得猛烈,身上元力沸腾,冲入魔头中。 天色渐渐变淡,山角上一缕残晖消散开,天地也开始昏暗起来。寒风吹过,吹动了一些门户上的钟铃,声音叮叮当当作响,而城中墙倒屋塌,血泊尸骨,阴风沉沉,更像是一幅修罗地狱图。 李知尘微微喘气,手上长剑抽出,一道鲜血吐出,一个魔头也直直仰后摔下。李知尘脸上苍白,身上一尘不染,胜雪欺霜的衣服也沾上了点点鲜血。往一边走去,扶住了元力溃尽的薛轻云,薛轻云脸上苍白,身子轻微颤抖,元力几乎抽干。粉红裙角也染上了鲜血。 叶雅接过弯刀,轻轻喘气,身上衣裙也沾上了一点鲜血。抬头看去,只见满地尸体如山,有妖魔尸体的,有女巫族的,有城卫军的,也有一些城中居民的。上官之,周海两人也相继走来,身上也沾上点点血花,手上长刀也砍得缺了。 邓宇一身血污,脸上狰狞,从魔尸中走出,手上仍提着两个魔头头颅。而周围女巫族人,城卫军身上无一不是鲜血一片,脸上狰狞。城中却再也没有站着的魔头了。剩下的几百名城中难民看着满地魔尸,也不由得大呼一声,泪挂喜面。 邓宇拖着身体走上前,清点了一下人数,脸上一沉,已方所带来的一千多兵力死伤惨重,竟只剩两百多人。而城中难民也所剩不多。叶雅微微喘气,把弯刀收入鞘中。 李知尘拉过薛轻云的手,元力送入,游转一遍,又拿出了一枚丹药送到她嘴边。薛轻云把丹药含在口中,吃了下去,又从手中一凝,一道白光化出一枚白珠,送到李知尘手中,道:“尘哥,还给你。” 李知尘接过无形流溢珠,收在体中,看着薛轻云苍白的脸,柔声道:“好些了吗?”薛轻云微微一笑,道:“好些了,尘哥。” 那边叶雅清点人数后,对着一群难民高声道:“我是女巫族三长老,带领女巫族与北境城,西境城,南境城来营救东境城幸存下的平民。现在这些魔头已经除去了,但还有一个大魔头存在。等我们除了那魔头,还东境城一个安定的世界!”那群平民顿时暴发了哄叫,脸上无不喜悦。叶雅又沉声道:“现在我们前来营救的人有一些受了重伤,还请各位先照料一下,等我们除了这为害平民的魔头后,再把他们接出。”人群中虽然脸上哀伤,但也大声答应了下来。 叶雅微微一笑,把受伤的部众暂时交给了平民。又走向李知尘等人,道:“东境城如此之大,却不知那个魔头会藏在哪?恐怕我们要一寸寸土地找去了。” 邓宇拿过一块布帛擦去脸上鲜血,向地上唾了一口唾液,看向城中各处,道:“这魔头既然召来如此多的妖魔镇守东境城,想来必定有着天大图谋。就不知是想干什么?” 上官之点点头,却忽的望上天空,眉头一皱,道:“好像……好像有些不对?”周海也望了上去,道:“怎么不对了?”却突的“咦”了一声,道:“奇怪?” 李知尘等人也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黑暗一片,如同一面黑幕把天空盖住,而天空中积云累累,黑压压一片直欲压下,而云中电光嗤嗤,竟带有火焰。而周围风声呼啸,破空入户,更吹得一阵四处倾倒。 李知尘眉头一皱,身体不自觉的崩紧了起来。薛轻云依偎在他怀中,往天上看去,也不禁一阵害怕,忽道:“尘哥……这天上的云,跟那天师父带我去金天府一样……那时候,天上的云也是这样的!” 李知尘微微点头,手上握紧了薛轻云的纤手。邓宇走近李知尘,脸上阴沉,道:“和你渡过的劫雷一样。难道……这魔头竟要渡劫?”李知尘眼中紧紧看着天上雷云,却不说话。 叶雅脸上一片疑惑,道:“这……这魔头做了什么事?为什么天上雷云聚集了?难道不知道劫雷对魔的伤害最大吗?”上官之也是皱紧眉头,看着天上雷云,道:“好厚的云,这要是劈下来恐怕这座城也要劈碎了吧!这魔头疯了不成?怎的把天雷引来?” 叶雅摇摇头,道:“不应该啊!如果要渡劫雷的话,魔头也应该知道杀戳了这么多人,城中又有这么多魔头。怨气早已冲上天上。一旦劈下来,恐怕连城也要劈碎啊!” 上官之道:“难道那魔头疯了?如果劫雷到了,也可以先把修为压起,更可以封印住修为。”周海脸上微变,道:“那魔头就这么自信?自以为自已能挡下这雷?还是这只是一片假雷?” 李知尘抬下头来,缓缓道:“不是劫雷!”邓宇道:“不是劫雷,是假的吗?”李知尘吐出一口气,道:“劫雷没这么强,这是劫火!” 邓宇身子一震,脸上大变,道:“劫火?”叶雅也是变色,道:“你说的是真的?”李知尘缓缓道:“我已渡过劫雷,刚开始劫雷没有这么强的气势。而这雷云中,火气已生。这是劫火!” 上官之,周海两人脸上大变,不仅因为天上的劫火,更是因为李知尘的话,他已经渡过劫雷了!叶雅,邓宇两人抬头望去,果见嗤嗤雷云中隐隐有着火光闪动。 李知尘搂紧薛轻云,向一个方向望去,道:“走!在那里!”身子一纵,便当先纵去。邓宇,叶雅等人咬咬牙,也跟着纵身而去。 李知尘纵身而走,来到东境城中央,忽的停了下来,看向中间一处,道:“祭坛?祭坛!那魔头要祭什么东西?” 邓宇,叶雅等人也随后而到,来到城中央向上看去,只见天上雷云更加浓郁,而雷云中时不时闪动着火光,竟如一条条火龙!雷云中咕噜咕噜和嗤嗤声有如耳边。而周围狂风大作,竟有如妖魔猖行。更让人胆寒失禁,恨不得一把逃出东境城。 而向前看去,只见面前一个巨大的祭坛屹立在雷云正中央下,祭坛上泠着火光,有如活物! ------------ 第九十四章 祭品 ?第九十四章祭品 东境城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周围是一些华丽的民居。而现在,这些华丽民居有的崩塌下来,有的已经化为埃土。已成一片废墟。中心竟有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有一个池子,池子中水光敛敛。 周围狂风尤如千军万马船肆虐而行,而天上乌云已浓得吓人,仿佛是一面天壁,随时可能砸下。 李知尘眉头一皱,轻轻放开薛轻云,看向那祭坛,道:“那是什么?”叶雅也是眉头紧锁,把柳叶刀抽出,向那祭坛走去,突然,叶雅身子一滞,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也停住了。叶雅身子急忙退后几步,弯刀握紧。只见前面隐隐一层白光泛出,竟有如一个天幕,将祭坛挡里面。 李知尘眉头一皱,手上一指,一道无形剑气射出,瞬间撞上了那白幕。无形剑气撞上白幕后却仿如只是一点水滴滴入一面池塘似的,在白幕上荡漾开来,丝毫没有作用。 邓宇浓眉一横,走上前两步,手上拿起一把大刀往白幕上轻轻碰去。只见大刀似乎碰到了什么阻碍,也停了下来,而面前一个白幕波光转开,隐隐可见。 邓宇把刀提开,道:“这是什么东西?”手上凝拳,看着那白幕,猛的一拳击去,拳头直接砸在白幕上,元力澎湃炸开,而白幕仅是轻微颤抖,却丝毫没有炸开的现象。 邓宇退后几步,手上竟隐隐发麻。眉头紧锁,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打不穿?”李知尘脸色凝重,摇了摇头,道:“这魔头想祭什么东西呢?”上官之走向前,看了看那白幕中的祭坛,道:“可是那魔头呢?” 这时,地上突的一阵晃动,一个咕噜噜的声音忽然响起。而祭坛周围竟破开几个黑洞,几条破天般的石柱从黑洞中刺出。 李知尘等人脸色一变,急忙退开几步。又看向那几根石柱,待看清那石柱时脸上更加剧变。只见祭坛周围呈圆形的刺出十多条通天石柱,而这十多条通天石柱每一条上都用铁索锁着一个人。每个人脸色无不萎靡不振,苍白一片。双眼闭上,垂下头来。 李知尘等人看清了石柱上的人后更加骇然变色。只见其中四根石柱上竟锁着悟青,素千鹤,东里天机,冷星月四人,而另外一些石柱更锁着一些名头远扬的老怪。 薛轻云脸色大变,向着一根柱子看去,身子跑出,叫道:“师父!”李知尘急忙抱住她,道:“阿云,先别冲动!”薛轻云脸色挣扎,看着白幕中一个精神萎靡,身上衣裙破烂的女子。咬了咬牙,才控制住自已。 白幕中那个女子仿佛听到了薛轻云的声音,抬起了头,看向薛轻云。李知尘看向那女子,只见她脸上灰白,眼中无神。却正是肖雨雪! 肖雨雪看了看薛轻云,苦笑一声,勉强道:“没想到我临死前还能看到你……我的徒儿……”薛轻云道:“师父,你不用怕,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肖雨雪摇了摇头,声音虚弱,道:“阿云,你快走!快离开这里!这个魔头……他……” 李知尘走进两步,道:“那个魔头怎么样?想要作什么?”肖雨雪看过李知尘,虽然昔日是一个大敌,现在却也无所畏了,便道:“这个魔头,他……他有一个阴谋,便是……”话未说完,身子却忽的一震,脸上剧变,痛苦哀鸣一声,便昏了过去。 李知尘一惊,只见肖雨雪身上铁索金光泛出,仿佛在抽取什么似的。薛轻云脸上一紧,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就要扑过去。李知尘急忙抱紧她,道:“阿云,冷静!别冲动!” 叶雅脸上寒峻,道:“这个魔头他想要干什么?为什么抓了这么多的高手?”上官之,周海两人也是脸上惊骇,看着一根根柱上的人,这些人无一不是修为出凡,名动一方的人物。而今日竟聚齐了十多个,每一个都成为刀下鱼肉。难不成这魔头的实力如此高强吗? 这时,右边一根石柱上,一个老和尚缓缓抬起头来,道:“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李知尘看过去,道:“悟青大师!” 悟青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道:“李施主,你也逃出魔界了。”李知尘道:“是。悟青大师,到底是谁把你们抓来的?他到底有什么阴谋?”悟青摇摇头,看向那祭坛,又看向李知尘,道:“李施主,你们快走吧!这个魔头你们对付不了的。” 李知尘眉头紧皱,道:“悟青大师何必这样,魔界如此强大,如今也不是尘消烟散了吗?”悟青勉强挣扎了一下,身上的铁索轻微摇动,却始终攥紧着,而铁链上银光闪动,似乎在抽取着什么东西。 悟青呼出一口气,脸上有痛苦之色,道:“李施主,你知道我们身上的铁索是在干什么?”李知尘看向铁索,凝视半响,道:“好像……好像在抽取什么东西?” 悟青勉强笑笑,道:“是抽取人身上四种生命之力!我现在,四气已然被抽取了一大半,已经不剩十一了……”李知尘脸上震骇,道:“那魔头为什么要抽取四气?”悟青喘着气,看向那祭坛,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却一气缓不过来,昏了过去。 叶雅咬咬牙,双眼恨恨,道:“难怪大长老她身上三气消失了大半,原来是这魔头抽取了去!”上官之脸上寒峻,眼光一一看过柱上众人,越觉得每一个人的实力都是非凡,竟也被魔头抓来。脚步不由得退了几步。 周海脸上迟疑,咬咬牙,看看天上,眉头皱得更紧,道:“这天上的雷云越来越浓厚了!待回一劈下来,整座城非化为尘土不可!这魔头是要自杀的吗?” 李知尘等人望向天上,果然一片厚厚黑幕,雷声咕噜咕噜的闷响,更让人心中压仰胆寒。周海道:“要不我们撤出城外吧!等这雷劈下来,连那魔头也会劈死的!” 叶雅望上天空,脸上发白,听到周海的话也不禁眉头一皱,道:“那他们呢?”指了指十多根石柱上锁住的人。周海咬咬牙,道:“顾已尚且不及,何能再顾他人?” 叶雅道:“城中百姓呢?”周海道:“一起撤出去就好!否则留在这里也是没有作用的!”这时,旁边一人嗤的一声冷笑,道:“我就不信了!我非把这障幕给打破了不可!” 邓宇走出几步,身上元力澎湃炸出,浓眉一横,咬紧了牙,身子一纵,一卷便向白幕砸去。拳头一把砸在白幕上,“嘭”的一声炸了开来,白幕一阵泛光,而元力却直接消失在白幕中。 邓宇眼中一寒,双拳猛砸而去,道道元力冲在白幕上,“嘭嘭嘭”的声音一道道震开,而白幕上波光闪动,却是更加晶莹。 邓宇怒喝一声,手上一抓,一把抓起一把大刀,元力澎湃,猛的向白幕斩去。大刀碰上白幕便停了下来,而刀上元力炸出,却只是让白幕闪过一阵波光,就像一颗石子落在水上似的。周海眉头一皱,只见邓宇怒砸之下,白幕却无丝毫裂开的前兆。 这时,白幕中一个脆弱的声音道:“别砸了,没有用的。这个障幕会吸收元力的,你砸得越多,它反而更坚固。” 邓宇心下一惊,急忙停了下来,看向白幕中那人。白幕中左边一条柱上锁着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袍的女子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双眼无神,道:“这个障幕,他已经准备了多少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能砸得开?” 李知尘走近两步,道:“堡主,你怎么样了?”素千鹤苦笑一声,道:“你说呢?李知尘,你快些走吧!这魔头决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即使是我们,也是不行!” 李知尘紧锁眉宇,道:“没有办法救你们出来了吗?”素千鹤喘喘气,道:“没用的。这个魔头,恐怕快要变成再一个魔界妖主了,修道界,可能要再生一个魔界了!” 这时,另一根柱上一个男子道:“是啊!你们知道为什么天上雷云聚集吗?”李知尘等人看向那人,却是冷星月。冷星月一身蓝衣,脸上苍白,却有着不屈之色。 叶雅望上天空,又看向冷星月,道:“那魔头要渡劫了吗?”冷星月“嗤”的一声冷笑,道:“他做下了如此多的残害众生之事,早已惹得天怒人怨。勾结魔道,更是在东境城屠城,杀的人不胜其数。他敢面对天劫吗?” 李知尘道:“那为什么?”素千鹤看向天上,道:“因为……这劫不是他要渡的。但必须来的。”李知尘眉头紧皱,道:“还有第二个人要渡劫?难道是邪阳教主?”叶雅等人也是一震,难道这两人合谋着什么? 邓宇道:“那他们呢?”素千鹤摇摇头,道:“这劫,不是人要渡的。”这时,旁边一根铁索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叫道:“这个魔头,真的比我们还魔啊!我狱火使者自从落入他手中,就知道没有好下场了!没想到今日竟要成为一件祭品!” 李知尘等人心下一惊,狱火使者是三十余年前在魔道中名头响赫的魔头,后来却莫名消失了。难道竟也被抓来当祭品?众人看过去,只见那老头脸色如同桔子皮般,惨白无色,经神萎靡。 狱火使者看着天上,道:“可恨啊!我没有渡过劫雷,却要被抽干了三气而死。” 李知尘道:“那魔头抽你们的生气是要做祭品吗?到底要祭什么东西?”叶雅也急道:“难道你们合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吗?”旁边一根石柱上的东里天机气息奄奄,双眼失神,道:“我们在魔界逃出时早已重伤,更被他欺骗,服下毒药。才……才被锁在这里等死。”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那你们呢?”说着,望向另外几根大柱上锁着的人。只见另外一些人竟都是一些名声响赫的魔道之人,但无一不是早已消失,更有几个是魔界之人,却在十多年前就被除魔会所追杀的。 这时,冷星月道:“你们知道,这个祭坛是什么?这天劫,又是劫什么?”邓宇疑道:“到底是什么?”冷星月道:“这祭坛,要祭的不是人,而是剑,而这天劫,要劈的也不是任何人,而是……那把剑!” 李知尘身体一震,道:“什么剑?”这时,悟青醒转过来,咬着舌根,道:“他要把我们练化了,把我们拿去祭剑,祭风云纯阳剑!” ------------ 第九十五章 铸剑 ?第九十五章铸剑 李知尘等人心神一震,脸上惊骇不已。大千世界中,唯有七件圣器永古未曾磨灭,得一便屹立于修道界巅峰。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却也让修道者趋之若狂。而风云纯阳剑为天地刚阳,主风云变动。是七件圣器中唯一能领先其他圣器的,也是七件圣器之首。李知尘手上捏了捏一枚珠子,收到体中。无形流溢珠同属七件圣器之一,只是到如今却也无太大作用,所说的主日月却是笑话,天地间任谁能用无形流溢珠将日月永久消失?自已只是令日月消失片刻,便抽干了元力。 叶雅睁大了眼睛,看着悟青,道:“风云纯阳剑?怎么可能?难道风云纯阳剑已经出世了吗?”未等悟青回答,冷星月苦笑一声,道:“没有。只是除魔会与魔界争斗风云纯阳剑碎片几百年,如今也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在魔界与除魔会争斗中早已夺了六截风云纯阳剑碎片,如今他设下这遮天大幕,又设下铸剑潭,生死祭坛。想来就是为了抽取我们的生气,重铸风云纯阳剑!” 李知尘眉头紧皱,手心中汗湿一片,道:“风云纯阳剑分为七截,只有六截能铸成吗?”邓宇也道:“不是还少了一截吗?” 悟青轻咳几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看,这天劫将来,那魔总不能自已渡过,而设下这隐天大幕阻挡天劫,再连同祭坛剑池,想来也是有把握铸成。只是,难道无心道人身上的纯阳剑碎片也落到他手上了吗?” 李知尘脸上阴沉,道:“六截碎片……”冷星月勉强笑笑,双眼使劲睁开,看向那祭坛上的铸剑池,池水清洌。道:“如果缺少的一截,不是剑尖,就不可能铸成。而他缺少的,正好是剑尖!没有剑尖,纯阳剑仍然能铸成!” 叶雅脸上震憾,道:“难道……难道他要铸一把没有剑尖的风云纯阳剑?”邓宇,上官之,周海等人也是脸色剧变。不说这上古神剑竟会在今日诞生,而要重铸风云纯阳剑的人竟是一个魔头!所要重铸的,更是所有人听都没听说过的没有剑尖的风云纯阳剑。但就算没有剑尖的风云纯阳剑,即使出世了也定非凡。也难怪天上雷云如此雄浑,原来后要劫的,竟是风云纯阳剑。而这隐天大幕,恐怕也是为了挡下大部分雷霆,以防雷霆误击了魔头本身吧! 李知尘身子绷紧,道:“风云纯阳剑,没有剑尖还能铸成?”冷星月勉强笑了笑,道:“是的。如果没有别的一截,是剑柄,还是剑刃,还是其它的剑碎也好,这风云纯阳剑就不可能重铸。而缺少了剑尖,便能铸出一把七神器之一,一把缺了剑尖的风云纯阳剑。不过,即使缺了剑尖,风云纯阳剑还是风云纯阳剑,虽然没有了势不可挡的锋芒,但依然不可匹敌!” 素千鹤也抬起了头,苦笑道:“他本来就已经隐藏了修为,以他的修为,比之无心道人仍胜上一筹,只要他铸出风云纯阳剑,凭借风云纯阳剑便可渡过本身劫火。到那时,他便是这修道界中的巅峰了。再出一个魔界,是易如反掌的。如果再找到剑尖,那么,这天下恐怕只有五大禁地有他的敌手了!” 李知尘脸上大震,道:“原来那魔头的计划就是这个!”叶雅脸上凝重,道:“那剑尖呢?既然这魔头已经这么厉害了,为什么不去寻找剑尖?如果有了剑尖,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冷星月突的一声冷笑,道:“没那么简单!剑柄云道宗,天下间权力的掌握!剑尖御风宗,天下间最锋利的存在!这剑尖便在我御风宗,玉剑锋上!只不过,千百年来,想要得到剑尖的人不少,可剑尖现在仍在御风宗玉剑峰之中!” 李知尘道:“那魔头也无法破开玉剑峰?”冷星月微微点头,却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知道,御风宗是谁灭的吗?” 李知尘眼中一凝,道:“谁?”冷星月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隐隐闪过火光,道:“另一个魔界!西之沙漠中的魔界!便是四殿魔尊灭的!” 李知尘等人也是一阵骇然,没想到御风宗被灭竟是西漠中的魔界所灭。冷星月又道:“西漠的四殿魔尊,叫林默,修为已是修道界巅峰!手上……也有着一件七圣器,涏海凌天枪!他……便勾结了神圣影子,攻上御风宗,与神圣影子中的秦主秦仙舞合力,在那雨夜中,杀我御风宗长老,护法,掳去御风宗宗女。我御风宗才会被灭的……” 李知尘等人更是骇然,这其中内幕,也只有御风宗大弟子冷星月所知晓的吧!冷星月又嗤笑一声,语气虽然虚弱,但却坚定得很,道:“可即使以秦主秦仙舞的凤舞火灵,四殿魔尊林默的涏海凌天枪,同样也无法打破玉剑峰,取出风云纯阳剑剑尖!” 李知尘脑海中一恍,口中自语念道:“秦主……秦仙舞……这……”眼前忽的恍过一幕,影子杀手白惜宛在落难时曾说过,神圣影子中分为三方,一是权力最大的教主,二是秦主,三是君主。脑海又闪过一幕,当初为救薛轻云,在七情谷中被肖雨雪骗去后山取药,曾遇到一个女子,身上有着奇特的火焰元力,仿佛若凤凰之火。更自称名叫秦仙舞。这些人,竟是一伙的…… 李知尘摇摇头脑,稍稍理清思绪,如果邪阳殿主便是邪阳教主,秦主便是秦仙舞,那么君主是谁?还有,西北鎏金殿岂不是和神圣影子是一体中?神圣影子又相助这魔头。而御风宗竟是西漠中的四殿魔尊林默所灭,而七圣器之一的涏海凌天枪更是落在林默手中。 冷星月猛烈咳嗽几声,喉咙也有些发红,道:“这剑尖,也只有宗主能够打得开,他永远也不能得到完整的纯阳剑碎片的!” 邓宇眉头紧皱,脸上阴沉,手上也握紧了大刀,道:“但这魔头有了缺少剑尖的风云纯阳剑也足够把我们杀了吧?”叶雅,上官之,周海三人心中一寒,望着祭坛不由得心下惶恐,这魔头没有风云纯阳剑之前便能把这么多的高手锁在上面,做为祭品,有了风云纯阳剑,即使是缺少了剑尖的,场中恐怕也没人是他对手。 冷星月道:“呵……等铸剑池中抽够了我们身上的生气后,他才会铸出风云纯阳剑的,现在,他手中也只有几截生了锈的碎片!”素千鹤点点头,又垂下头,苦笑一声,道:“你们还是快点走吧!以他的实力,即使没有风云纯阳剑,你们也不会是他的对手的。”冷星月长叹一声,道:“快走吧!” 李知尘咬咬牙,看向祭坛柱上的十几人。薛轻云身体怯弱,依风可怜,眼中看着一根柱上的肖雨雪,虽然肖雨雪为人蛮横不讲道理,杀人如麻,却是真真正正对她好的。 这时,柱上十多根锁着众人的铁索忽的闪出金光,缓缓流转,仿如活物。而柱上十多人无不脸上大变,死咬着牙,身子颤抖。脸色也渐渐扭曲,痛苦之色愈来愈浓。 而这时,祭坛上的铸剑池金光闪胞,水中缓缓转开,一道道白气在天空中烧开。 李知尘等人脸上变色,身上紧绷。李知尘手上元力缓转而开,道:“怎么了?”悟青死咬着牙,身上无力,道:“它……它在抽我们的生气……他要铸剑了……” 冷星月“啊”的一声大叫,身上生气迅速抽去,更加痛苦。狱火使者狰狞着脸,叫道:“该死的老鬼!我狱火若能出去,必灭你啊!”其他人无不痛叫出声,脸上更加扭曲。 李知尘脸上着急,手上一握,一把玉剑便握在手上。这时,铸剑池中池水翻腾起来,点点白烟飘浮起来,一团团有如雾气。 叶雅手上握紧了弯刀,却也进退两难,看向铸剑池上烟雾,道:“那是什么?”邓宇身上肌肉寸寸凸起,脸上怒容,道:“应该就是他们的生气!” 素千鹤脸上青白一片,冷汗直下,全身瘫软,道:“还有东境城数十万平民的生气……以我们的生气不足铸出……”李知尘眼中更寒,怒道:“这魔头!”手上长剑微微颤抖,却不能刺出去。 这时,铸剑池旁一道身影晃动,显现出来,微微一笑道:“生气已经足够了!有了这大量的天地,曰月,万物,人体中的生之本气,风云纯阳剑能铸出了!” 李知尘等人一惊,向那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出现在池边,黑袍却把他的脸隐没,让人看不清相貌,也不知多大年纪。那人手上在铸剑池中一捞,一圈白雾便缭绕在手上,口中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好强的生命之力,就是我也想尝上一口了……可惜,却不行啊!”摇了摇头,把手上白雾放回铸剑池中。 李知尘长剑指着魔头,喝道:“你就是那魔头!残害数十万生灵,夺取他们的生命之力就为了铸一把剑,你就不怕天道震怒吗?” 叶雅也是脸上愤怒,道:“邪魔歪道,残害众生!即使你铸到了风云纯阳剑,这天地间也不会容下你的!” 魔头笑道:“那么就等天地来惩罚我吧!你们还不够资格来对我说这些!”李知尘长剑元力澎湃,微微颤抖,道:“你自以为一把风云纯阳剑就能救得了你吗?天道无限,自会诛杀万邪!” 魔头哈哈笑道:“大道不公!唯有强者肉天下!屠一是贼,屠万是雄!你们好好看着我铸成风云纯阳剑吧!到那时,大千世界,我主风云,唯我风云!你们再来评论吧!”说着,身子站起,元力澎湃,衣袖无风而动,看着那铸剑池。而十多根大柱的铁索也不再闪着金光了,仿佛是吸得够了。柱上十多人头脑垂下,身子瘫软,仅剩下奄奄一息。 李知尘咬着牙,站定了身子,此下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魔头铸剑。邓宇,叶雅等人脸上无奈,紧握着武器却又不甘心。周海脸上变幻不定,看着祭坛上的魔头,又看了看天上雷云,突道:“此次东境城之危,恕无能为力!在下告辞!”说罢,竟回也不回头,身子一纵,向城外纵去,转眼消失在城中。 上官之见周海离去,眼中迟疑,站立不定,片刻后,咬了咬牙,定了脚步,仍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叶雅等人见周海离去,心下一叹,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留下十死无生! 魔头一挥袖袍,手上一抓,一点火焰便在手上燃烧起来。 ------------ 第九十六章 幕后黑手 ?第九十六章幕后黑手 魔头袖袍一挥,一双有力的手掌抬起,双眼凝视着铸剑池。手上一捏,一点星火便在手上燃烧起来,星火绿莹莹,跳动着,仿如一只精灵。 李知尘与魔头相距不过十米,只是中间挡了一扇屏障。却也感受到魔头手上的火焰烧起,祭坛旁边的温度便升高了许多。 魔头微微一笑,将绿火扔进铸剑池中,绿火一入铸剑池,登时“嗤”的一声烧开,瞬间占满了铸剑池。魔头点点头,道:“百年蛇灵火。”只见绿火在白雾中雄雄烧开,火舌吐出,嗤嗤声不断响起。 外面天上的雷云乌压压一片,似乎随时可能砸下,似乎不碎山河誓不还,而狂风尤如大海一般,风浪如海,让人行立两难。 李知尘手上紧紧握住长剑,另一只手握紧了薛轻云的手,薛轻云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惊怖之色甚浓。 魔头点点头,手上一划,一点蓝色星火便在手中点起,又将蓝火投入到铸剑池中。蓝火一入铸剑池,立即化为一匹巨浪,中间一只鳄灵隐隐可见。竟在瞬间便吞噬了绿火,整个铸剑池都充满了蓝火。 蓝火嗤嗤而响,在铸剑池中疯狂的吞噬着白雾。而这些白雾便是城中数十万平民加上从悟青等人身上抽来的生气。蓝火一遇上这些生气,竟烧得更烈,疯狂的吞噬着白雾。 魔头满意的笑了笑,道:“火性鳄灵。”手上合起来,又一开,一点淡绿色的火焰便飘浮起来。手上一弹,淡绿色火焰便射入铸剑池中。而淡绿色火焰一入铸剑池,便尤如之前蓝色火焰吞噬绿火般,直接将绿火吞噬掉,便加猛烈的燃烧起来。 魔头手上又一弹,一点紫色火焰便射入铸剑炉中。紫色火焰一入铸剑炉,淡绿色火焰便冲了上去,似乎想把它吞噬。而紫色火焰瞬间爆开来,竟与淡绿色火焰分庭抗礼,两股火焰燃烧在铸剑池中。 魔头点点头,道:“火亀灵,火蜥灵。第五种,去!”只见魔头手上一弹,一点白色火星便射入铸剑炉中,白色火星一入铸剑炉,还未烧开,却已被那两种火焰撕开,分为两半吞噬了。 李知尘脸上沉重,道:“那魔头……要干嘛?”叶雅看着铸剑池中雄雄火焰,也感受到了一股热浪扑面。这时,柱上的冷星月勉强抬起头来,道:“要重铸风云纯阳剑,就必须……必须有火……普通火是不行的……他……他应该是杀了一些拥有……火焰元力的凶兽……夺取了凶兽的凶魄……化为火灵……” 李知尘点点头,道:“你们怎么样了?”冷星月勉强深吸了一口气,道:“身上的生气……被抽了十分之九……”冷星月说了一句话,便又无力的垂下头去。叶雅看向冷星月等人,果然发现他们似乎苍老了二十多年。 魔头道:“赤魔灵不能与另外两种相斗。第六种,去!”手上一弹,一点红色火焰便冲入铸剑池中,瞬间炸开,直接与另外两种分开来,成为铸剑池中的第三团火焰,直接与另外两种分开,更在缓缓吞噬着另外两种火焰。魔头道:“十二魔将的龟灵火!果然不弱!”手上又一弹,一种灰色火焰便跳入到铸剑池中。这种火焰极为厉害,一入铸剑池中竟瞬间炸开来,将另外三种包裹住,整个铸剑池中瞬间只充满了这种灰色火焰! 而周围气息也更加的炎热,映着魔头双眼炙热。魔头舔了舔嘴唇,道:“第七种火,三头魔头的火灵,结合了冰霜,毒气,火焰为一体,果然不凡!” 悟青抬起头,脸上苍老,额头上竟也出现了圈圈皱纹,微咳几声道:“没想到……你也利用我们为你收集到了足够的火灵……来完成铸剑……” 魔头冷哼一声,看向悟青,道:“自来天下财富无数,机会无数,登顶巅峰无数,也只有无知之人才会错过!” 李知尘看向铸剑池中,只见本来满池的雾水,现在已经剩下不到一半了,而灰色火焰更加猛烈的吞噬着。近铸剑池中百步,都能感到空气中充斥着那股炙热。而天上雷云咕噜咕噜的响,电火闪动,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周围狂风如魔,吹翻了一片片房屋,更吹动了众人的衣衫。 这时,魔头凝视着铸剑池中,道:“主料,该上场了!”身子退后几步,手上一凝,一本拇指大的金珠便出现在手上,魔头手上一震,金珠立即分开两半,一团金火立即冲出,直接投入到铸剑池中,瞬间便将灰色火焰吞噬掉。金火雄雄烧起,吞噬着铸剑池中的雾气。 魔头双袖一挥,眼光炙热的看着铸剑池中的火燃,点点头,笑道:“妄子的本灵之火,凤凰后裔果然不凡!”而周围风浪仿佛瞬间烧起时,更加的炙热。 李知尘抱着薛轻云退后几步,脸上凝重。邓宇,叶雅,上官之三人也急忙退后几步,脸色惶恐,看着铸剑池中。 这时,魔头又退后了几步,道:“九火炼剑!第九种火!来了!”双手一合,一枚暗黑色珠子便浮了上来,双手一扭,珠子便分为两半,而珠子中间猛的一个巨物倒出,竟是一匹死去的金龙!金龙身上紫火雄雄燃烧,忽的直接冲人到铸剑池中。更是直接炸开,雄雄燃烧起来,瞬间便将铸剑池中的金火吞噬掉! 李知尘眼瞳一缩,盯着铸剑池中的紫火,脑海中闪过一幕,在南蛮深处,出现了一条变异神龙,身上坚不可催,口中吐出紫火焚尽一切!若不是自已与云明同时使出催魂术,将变异神龙的魂魄拖出,那金龙绝对是能杀光所有人的。冷星月等人也看向炉中紫火,苦笑一声。 魔头身子颤抖,手上一挥,便把失去了紫火的龙躯一把收走。只见紫火已彻底吞没了白雾,铸剑池中仅剩下紫火燃烧,铸剑池也变成铸剑炉了!魔头道:“九火已成!开始铸剑!”双手一挥,六截碎片浮在空中,手上一动,六截碎片便投入到紫火中。 李知尘等人也是心神激动,不能安下,紧紧看着炉中紫火练剑,这千古来第一神剑,就要重铸而出了。柱上悟青等人也是紧紧的看着炉中。 魔头走上前两步,双手一挥,风云纯阳剑的六截碎片便组合为一体,在紫火中煅烧开来。而每截碎片上的黄锈也一点点的脱开,最后显现出黑色的剑刃。 紫火雄雄煅烧着,而风云纯阳剑却始终如一,并没有烧红的现象。魔头点点头,在原地坐下,闭目养神,似乎全不理踩炉中现象,也不理踩外面雷云。李知尘几人对视一眼,想要离去又不甘心,只能就原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转眼间太阳已经再度上升,只是却被天上雷云挡住,只能以黑暗程度来辨别。 这时,魔头双眼睁开,看着铸剑炉中,只见雄雄紫火占据着火炉。而中间一把长剑朔朔发光,已然通红,六截碎片也接住了。魔头点点头,手上一凝,一枚丹药拿出,一把弹入铸剑炉中。嗤的一声炸起,紫火澎湃烧起,而长剑一震,剑体一道道花纹显现出来,渐渐的,整个剑体由红色转为蓝色,又从蓝色转为紫色,最后,停在金色上,而紫火狂卷而起,把长剑包裹住。 而长剑剑体渐渐变化,竟缓缓伸长了开来,剑上一道道花纹也显现出来,剑柄上两道金龙盘旋而上,双眼威凝,剑刃渐渐变薄,金光闪耀。而剑声呜的一声响起,炉中紫火仿佛遇上天敌似的,竟颤抖起来,慢慢的从剑上退开。 神剑却猛的又呜了一声,轻微颤抖,剑柄两道金龙双眼睁开,小口微张,竟直接将紫火吸住,慢慢扯入口中。紫火呼呼而响,拼命的挣扎,似乎想脱离开来。只是剑柄上两道金龙双眼一睁,口中一吸,竟直接把紫火吸入了大半。 剑体一震,剑身上紫光闪动,金色也不再那么刺眼。剑柄两处神龙又猛的一吸,紫火便彻底被吸入到剑体中。而神剑猛的破炉而出,嗡的一声响起来,直接凭空定住。 魔头脸上大震,身子微颤,看着眼前神剑。只见眼前神剑剑柄长两尺,剑身七尺,剑刃厚而利,剑体上花纹闪着金光,一道道花纹竟是一匹匹远古凶兽。而剑柄上两道金龙盘在两边,尾巴缠在剑柄中央,两个龙头对着两方,小口微张,双眼有神。剑刃下却没有剑尖,但却一点也不违和,更不减威力。 魔头身子颤抖,双手张开,道:“风云纯阳剑……风云纯阳剑!终于铸成了啊!” 李知尘等人脸上骇然,盯着铸剑炉上的风云纯阳剑,这千古第一神剑,真的铸成了!只要握上这风云纯阳剑,便能登顶巅峰。 而风云纯阳剑一出铸剑炉,周围一股极强大的能量便从神剑中散出,炙热的气息烤得衣衫也卷了起来。而天上雷云翻滚起来,轰隆隆的声音直刺人耳聋。周围狂风一片,直吹得人都快仰翻。 魔头双眼看着风云纯阳剑,终于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响彻在雷声风声中!魔头双手张开,直接把身上黑袍拉开,笑道:“风云纯阳剑铸成了!我成林挺从此登顶巅峰!成为修道界中的第一人了!” 魔头狂喜之下,再也不隐藏面目,声音也不加与改变,露出了一身黄色虎袍以及狰狞的脸庞! 李知尘身体一震,握着长剑的手颤抖起来,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风云纯阳剑边的人,道:“真的……真的是你!” 成林挺笑够了,稍稍平息下来,转而看向李知尘,道:“尘儿!你好好看着!看着本尊登临巅峰吧!到那时,在这修道界中,唯我巅峰!我主风云!”叶雅等人无不震憾,身子颤抖,脸上煞白看着铸剑炉边的人,这残杀屠城,罪恶滔天的魔头,竟然是除魔会的盟主成林挺! 李知尘退后几步,身子颤抖,狠咬着牙看向成林挺,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屠城,祭坛,抽取生命之气,做了这种种罪恶,你就是为了铸成这把风云纯阳剑吗?” 成林挺脸上狂喜,丝毫不为李知尘的话而改变,看着风云纯阳剑,又看过李知尘,笑道:“怎么?你没想到是我吧?” 李知尘脸上寒霜一片,指着成林挺怒道:“就为了这把风云纯阳剑,你抽取他们的生气!更勾结魔道在东境城中屠城!残害了多少生灵!难道,你的良心被狗吞了吗?” 成林挺看向李知尘,眼中若有兴趣,啧啧道:“你怎么也和无心那臭尼姑一样的无知愚蠢?世界上有生就有亡,以他们的死还重铸这风云纯阳剑,完成我的巅峰。这才是最值得的!” ------------ 第九十七章 劫火 ?第九十七章劫火 邓宇,叶雅,上官之三人望着风云纯阳剑旁的成林挺,震憾之下,久久哑语。更没有想到这屠城祭剑之人,竟是除魔会副盟主成林挺。 李知尘手上长剑握得咯咯响,而剑尖微微颤抖着。望着成林挺道:“那么林霏也是你打伤的?”成林挺眉头一皱,道:“那个女人吗?居然没死?被你救了?” 李知尘咬着牙,眼中寒芒一片,道:“师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叔了!你为风云纯阳剑,叛教勾结魔道,杀害盟友,屠戳天下人,抽取生命之气,更是妄想铸出风云纯阳剑登顶巅峰。所造的杀孽罪不可恕!罄竹难书!你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信的伪君子!你要如何向我师尊交待!” 成林挺脸上渐渐沉了下来,看向李知尘,冷笑一声,道:“你敢指责我?你师父算得了什么?他只不过是一个幸运儿罢了!没有师父那个老不死的,他能当上御风宗宗主?现在也好了!他为了禁地魔林的神器出世,进入禁地魔林,困死其中!哈哈,他为了一件圣器困在禁地魔林,不知生死!而我成林挺,现在已经拥有了风云纯阳剑!他还能比得上我吗?我也不用再把他找出来了!” 李知尘脸上青筯暴现,怒道:“你……”叶雅脸上铁青,道:“我女巫族大长老叶净丝身受重伤,还有那件事也是你做的?”成林挺哈哈大笑,看向叶雅,又看向柱上锁着的悟青,道:“我若不是为了练出九重碧血丹来铸剑,也不至于让这老和尚拼命救出了叶净丝!倒是没想到中了我一掌还能逃到女巫族。” 叶雅身子颤抖,脸上铁青,指着他道:“你敢同时对女巫族,佛宗,御风宗下手?你难道不怕我们合力对付你吗?”成林挺眼中微眯,轻笑一声,道:“你们?还有这个实力吗?进了禁地魔林后,你们还有实力来对付我吗?等到他们从禁地魔林出来,我早就渡过劫火,平掉天下宗门,天下以我为首了!” 悟青勉强抬起头,道:“阿弥陀佛,成林挺,报应天地间,奖惩善恶者。苦海无边,回头是涯啊!” 成林挺看向悟青,突的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想劝我回头吗?真是够无知的!真没想到你和无心都是这种这种无知之人!” 悟青道:“无知自知。无心盟主呢?”成林挺道:“无心?她吗?她早就沉睡在魔界花海中了!魔界崩塌后,应该与魔界一起粉身碎骨了!” 悟青脸上一震,道:“你……你真的杀了她了?”成林挺笑道:“她早就该死了!” 锁在柱上之人无不变色,都抬起头,看向成林挺。李知尘狠咬着牙,身上元力一寸寸充斥在体中,道:“连无心道人也被你杀了?”邓宇,叶雅,上官之三人也是大为震憾,身体颤抖,没有想到,连除魔会盟主无心道人也会被成林挺所杀害。 成林挺道:“她若不死,只会成为我一个巨大的阻力!”素千鹤抬起头,虚不可闻的声音道:“那么,魔界之行你也早就打好了主意?把我们骗去与魔界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然后,你就坐收渔翁之利?” 成林挺袖袍一挥,道:“不错!我是利用了你们!”东里天机咳了几声,恨恨的看着他,道:“你要再创一个魔界来为害世间?”悟青也道:“你……你就为了残害众生吗?” 成林挺微微一笑,看向飘浮在空中的风云纯阳剑,道:“不!我要创一个天界,等我将修道界所有势力一一拔除了,把这修道界中五大禁地也平掉!让修道界化为一片!由我主宰!我非但不会残害众生,反而会让众生活得更好!我所要做的,其实是让天下,不再有战争!你们懂吗?” 这时,冷星月突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成林挺眉头一皱,看向冷星月,道:“你笑什么?”冷星月依然笑个不停,勉强忍住,道:“你……你太好笑了!太可笑了!屠戳了这么多人竟也是为了不要有战争,永远和平……好笑!好笑!那我岂不是也可以这样认为,只要你把天下人都杀光了!杀灭了!天下只剩你一个人,你也让天下间从此和平了?不会再有战争了?你还是千古第一等的好人啊!”冷星月说完,又大笑起来。 成林挺脸上一沉,冷哼一声,道:“待我平掉一切势力,门派!把天下合为一处,有何不可?到时人人按我所吩咐去做,遵从我的命令,天下间怎么不能和平?” 冷星月喘了喘气,又摇了摇头,往地上唾了一口,道:“痴心妄想!”悟青道:“你要天下人都按你所说的做,就一定不会有战争吗?你想指使天下人,天下人会让你指使吗?” 成林挺道:“难道你们不知道,等卑躬屈膝成为习惯,就永远留下来了吗?当顺从成为生的一部分,就永远不会反抗了吗?就如训化的禽兽一样!永远只会遵从主人的意见去做!” 李知尘忽的哈哈笑了起来,长剑指着成林挺,道:“你想把天下人养成训化的禽兽吗?所说的让天下和平,恐怕也是为了满足你自身的统治吧!” 成林挺双眼一寒,道:“你们就等着看吧!”李知尘悠悠叹了一口气,向天上望去,道:“我就看着……劫火的降临了……”说罢,抱住薛轻云退后几步。 邓宇等人也向天上望去,只见云层上黑暗一片,覆天盖地,而云层中银电嗤嗤而响,尤如一条条银蛇。银蛇一阵阵闪过,擦过云层竟带起了一片片红火。 邓宇三人急忙退后几步,看着雷云一阵胆寒。成林挺也看向天上雷云,不觉身体颤抖了一下,脸上凝重。又看了看铸剑炉上嗡嗡作响的风云纯阳剑,才放松下来。 冷星月道:“你也怕这天劫会连同你一起劈了吗?”成林挺看向冷星月,只见他脸上苍老,却是一脸嘲笑。悟青道:“这隐天大幕,能阻挡得了天劫吗。” 成林挺看向隐天大幕,只见大幕晶莹剔透,隐隐泛着波光。微笑道:“虽然不足,但能挡下最开始最凶的七道雷霆!只要挡下这七道,即使天幕破开,所有的雷霆也只会被风云纯阳剑吸引住,等风云纯阳剑在天劫中重生而出!天下便在我手中了!” 而这时,从天空厚厚雷云中猛的泄下一道粗厚的雷霆,声音刺啦啦一声在半空中炸开,白茫茫中带着红火便刺向祭坛中的风云纯阳剑。 李知尘脸上惊骇,一把将薛轻微抱起,身子又向后退开数十步,而邓宇,叶雅,上官之三人更是胆寒心颤,急忙向后飞纵而开,只怕这雷霆将他们也劈了。 而祭坛十多条柱上的人眼见巨大无匹的雷霆劈来,都是脸上绷紧,背后一片冷汗涔涔直下。成林挺脸上也是微微一变,却仍背着手,看着雷霆劈来。 巨大而暗红的雷霆咔嚓一声,直接刺在隐天大幕上。隐天大幕一阵晃动,幕中光彩流转。而暗红雷霆倾泄在白幕之上,道道红色火焰便附在白幕上。而银色闪电缠在白幕上,嗤嗤嗤响个不停,声音直抓人心魄。 成林挺看着那道雷霆附在白幕上,闪电与红火久久不散,在白幕上波光流转,竟挡住了雷霆。 悟青等人与白幕上的雷霆近之咫尺,更感受到雷霆上充斥的强厚雷电和炙热无比的火焰。额头上都不由得一阵冷汗。 李知尘站定脚步,看雷云泄下一道霹雳,声势浩大,直催肝胆,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这道霹雳,比之自已在金天府上所经受的仍强上几倍,带上的雷火也不是普通火焰能够相比的! 成林挺微微一笑,脸上又松了下来。看着铸剑炉上的风云纯阳剑,只见风云纯阳剑一阵嗡嗡震动,仿佛想冲到雷云中接受洗礼。 这时,雷云中劈啪一声,一道更加雄厚的雷霆猛的击下,红如火,直接刺在隐天大幕上。隐天大幕猛的一阵颤抖,波光流转得更快,而那道雷霆充满着闪电和雷火竟直接烧起来,附在白幕上雄雄而起,一点火星落在地上,地面嗤的一声登即化开一个深洞。而白幕上白烟更是直冒,雷火红似鲜血,如同地狱出来的恶魔,狰狞着,刺在白幕上,恨不得把白幕击穿! 悟青等人一阵胆寒,望着雷火便在头顶上白幕烧开,身子冷汗直冒,更有不堪者浑身颤抖起来。 成林挺双眉一轩,双眼黑而深邃,微笑道:“不错!这天劫初来,被城中怨气所引,最凶也最分散,以这隐天大幕可遮住七道!等七道过后,天劫便完全对着风云纯阳剑而劈了!” 这时,雷云间轰隆隆作响,云层剧烈翻滚起来,咔嚓一声,一道比之前更厚上几倍的红色霹雳猛的刺下,“喳”的一声在白幕上炸开起来,红色更浓,竟红至淡黑色,雷霆直接缠在白幕上,与之前两道雷霆相接,一片火焰烧得更加剧烈,中间电光仍嗤嗤闪动。而白幕一阵阵颤抖,波光一阵阵荡开。 李知尘看着连续三道雷霆劈在白幕上,也不禁口中干燥,哑然咋舌。劫火之威,与劫雷之威根本是无法比效的。邓宇等人也是一阵心神颤抖,震憾之下,带着身体也是微微颤抖,皮肤也浮起一阵鸡毛疙瘩。 成林挺微微点头,道:“好强的雷霆劫火!难怪千古来能渡过的人寥寥可数,如果没有这隐天大幕,恐怕……”这时,雷云中劈啦一声,又一道红色雷霆刺出,声音更刺得人耳膜生痛。雷霆劈在白幕上,道道火焰烧开来。 而未等这道来雷霆停下,雷云中又是一道水桶大的红色霹雳泄下,嘶啦啦声音响彻不绝。直震得天地一片暗一片亮,也映得人人脸上煞白。 这两道雷霆直接淹没了之前三道,撞击在白幕上又是一阵颤抖,而白幕上也终于裂开了一道道细小若蛛丝的裂缝。而白幕下正对着风云纯阳剑,风云纯阳剑嗡嗡而响,剑身震动,金光隐隐流转开。 成林挺脸上凝重,背负着手,道:“好!这雷霆的威力比之前的果然愈加强大!只要隐天大幕再撑下两道,所有的雷霆也将被风云纯阳剑所吸引!” 悟青等人看着白幕上雷霆,脸色苍白,眼瞳缩小,紧咬着牙。要是这雷霆打在他们身上,他们绝不能生还! ------------ 第九十八章 神剑劫出 ?第九十八章神剑劫出 天地间风云变动即在瞬间,万物随流则在永远。一瞬间,天上乌云便将太阳也隐盖而住,整片天地有如黑夜。而再不到半刻,雷云震动,一道道白红色的雷霆如万马飞驰般泄下,只炸得天地一阵剧动,刺得人耳生痛,几欲如聋。更骇得人心惊肉跳。周围风声呼啸,狂风如海,一道道巨浪翻着屋檐草木,拍打着巨石尘土。 李知尘脸上凝重,看向怀中的薛轻云,只见薛轻云小脸煞白,紧紧缩在他怀中,也是吓得不轻。邓宇等人离得远远的,可依然被雷火所骇住,脸上无色,浑身颤抖,心底恐慌。 白幕中的人更加恐寒,瑟瑟发抖。成林挺微微一笑,看着天上雷云,道:“很好!还有一道要来了?”悟青咬着牙,脸色苍白的看着成林挺,道:“你就不怕这一道劈碎了隐天大幕,下一道连同你也一起劈了吗?” 成林挺看着白幕,微笑道:“这隐天大幕虽然快要消散,但还能挡得下两道!挡下两道后……”说着,看了看一边嗡嗡震响,仿佛控制不住想飞出的风云纯阳剑,笑道:“你看,这风云纯阳剑多么的有灵性啊!他也知道这雷是针对自已的,可他却依然想让雷霆来为他洗礼!让他重生!只要再挡下两道,风云纯阳剑就会为我吸引掉所有的雷霆的!” 悟青轻咳几声,道:“你就不怕有万一吗?”成林挺道:“什么万一?”这时,天上咔嚓一声,一道水桶大的红黑色雷霆猛的刺向,只把空气也直接刺穿,分开,所带得炙热更将周围烤得一阵发烫。 这道雷霆直冲而下,方向已是对着风云纯阳剑而去。而这时,悟青脸上微笑,道:“你有没有算到,我这个意外?”悟青身上元力竟突的澎湃而出,浑身肌肉瞬间竟充沛起来,有如一匹充满了力气的雄狮!身子猛然一震,一道道金刚罡气冲开,榔当当几声,竟直接震碎了身上铁索,身子猛的一冲,竟向着天上雷霆的方向撞去,有如一把穿天之剑! 成林挺脸上大变,身子一震,道:“不好!”而天上乌红雷霆猛然来到,对着白幕冲去,悟青一脸笑容,身子毫不停滞的冲乌红雷霆所冲向的白幕撞去,口中道:“灵魂湮归!天灵一绝!”身子猛的涨大,一瞬间竟如一个巨大的圆球,而悟青身子“嘭”的一声剧响,竟完完全全炸开来,直接冲撞向白幕。与此同时,暗红色雷霆火舌一吐,“咔嚓”一声,也刺向白幕! “嘭”的一声剧响,雷霆与悟青炸开的能量直接相撞而开,白幕呼的一声,波光闪了两下,彻底消失了!一大片附在白幕上的雷霆“沙拉”一声,直接落在地上,一道道黑红色火焰滚滚燃烧起来,竟无丝毫熄灭迹向,瞬间便把地面烧透一片。 而白幕中经悟青炸开后,所后推的元力也炸翻了一道道石柱,更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黑暗大洞。一片风烟狂舞,风声,火声,雷声和为一体,直让人耳嗡嗡作响,脸上失色。 成林挺急纵开几步,袖袍一挥,扫去了飞扬的尘土,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脸上惊骇狠厉,咬咬牙道:“该死的悟青!居然以自爆来撞开隐天大幕!”说着,眼睛望去天上咕噜咕噜响彻的雷云,不由得一阵胆寒,没有了隐天大幕,这第七道雷霆所要劈的,可不是风云纯阳剑。 十多根柱子齐齐推倒,一道道铁索也震断开来。铁索上的人本来几乎被抽干了生气,现在更受悟青炸开的元力击到,一个个更是重伤加伤,脸色煞白,身上骨头痛得几欲粉碎。 素千鹤擦了擦嘴角鲜血,望着悟青自爆的方向,道:“悟青他……他自爆了……”冷星月死咬着牙,脸上煞白无色,看向天上雷霆,又看向成林挺,勉强笑道:“好!这下雷霆所要劈的……应该是他了!” 素千鹤咬着牙,勉强支持着自已坐了起来,推开了一旁大柱,又把身上铁索拿下,望向成林挺,眼中极为憎恨。 李知尘脸上骇然,望着风烟飞扬的方向,道:“悟青……悟青他自爆了……”邓宇等人身子颤抖,竟直接半跪在地上,望着悟青所炸开的方向。只见一片黑火在地上滚滚燃烧,竟然不灭。而狂风一吹,黑火反而燃得更加雄烈。一道道黑烟直冲天上。本来竖立起的十多道大柱已然崩塌,分在四处,而柱上的人勉强挣扎开来,都是脸上惨白,重伤在身。祭坛四处狼藉,风烟弥漫。仅有风云纯阳剑仍立在铸剑炉上。 成林挺脸上紧绷,嘴唇苍白干裂,望着天上雷云,身子不断颤抖。手上更握紧了拳头。 李知尘看向天上雷云,又看向成林挺,冷笑一声,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要看看你还能怎样抵挡下这天上雷霆!”叶雅勉强立起,看着悟青消失的方向,本来炸开的血肉也在雷火中烧成灰烬,只剩下一片灰烟。道:“好!悟青大师,你为了诛灭邪魔,宁愿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只愿这天劫能将成林挺这魔头彻底湮灭!才能告慰你在天之灵。” 而这时,雷云中咔嚓一声,电火耀动,直接淹没了所有声音。从雷云中猛然一亮,雷云烧红,一道红黑色雷霆猛的泄下,尤如一道红龙,这道红龙直破虚空,声音彻响,直接刺向成林挺! 成林挺只见这道巨大无匹的雷霆猛劈而来,威势凌锐。若直接被劈上,恐怕也得如悟青一般粉身碎骨!脸上剧变,身子元力急忙冲出,双臂抬起。怒道:“不!悟青老秃驴你该死!” 而雷霆转瞬即至,黑红雷霆烧烂了空气,一道道电丝蔓刺在空中,嗤嗤而响,火花迸溅。粗大如水桶的暗红雷霆直接击向成林挺,瞬间一片火光把成林挺也淹没住。 李知尘等人看着暗红雷霆已淹没了成林挺,不由得吐出一口气,脸上松了下来,悟青之死,也值得的。而这道雷霆只要劈上了成林挺,就会有更多的雷霆对他而劈下,以他做了如此多的残害生灵之事,天劫也定会劈死他为止! 就在暗红雷霆快要刺穿成林挺时,铸剑炉上的风云纯阳剑嗡的一声震动,剑身刷的一声,竟猛然冲出去,直接挡在成林挺面前,更直冲而入那道暗红雷霆。瞬间淹没在暗红雷霆中。暗红雷霆嘶的一声,猛然炸开。 成林挺脸上煞白,腿上不断发软,只见面前一片红焰至黑,雷火嗤嗤而响,而一把神剑直冲入雷霆中,竟为自已挡下这道雷霆! 暗黑雷霆被风云纯阳剑一阻,所有雷霆之力竟如若被磁石吸引般倾泄在风云纯阳剑身上。而风云纯阳剑剑声嗡嗡作响,剑柄上两道金龙双眼睁开,小嘴微张,在这道令人闻风丧胆的雷霆中却仿佛极为受用,剑身花纹一道道金光流动起来。 雷霆中的黑火猛的附在风云纯阳剑剑身上,猛烈烧了起来,而雷电也在剑身上嗤嗤盘旋。风云纯阳剑嗡嗡而颤,剑身上金光流转更快。而两个龙头双眼明亮,口中不断吸入雷霆。 剑身也由原来的金色慢慢变化,竟转向黑金之色。龙头猛的一吸,这道雷霆便彻底被吸入了龙口中,而龙目更亮。剑身上附着的黑火也渐渐印在剑身花纹中,最后,消失在一道道金色花纹中。 成林挺看着风云纯阳剑为自已挡下这道致命雷霆,大愕之下又化为狂喜,身子颤抖起来,双手张开,哈哈笑道:“好一把风云纯阳剑!竟把这第七道雷霆也吞了!就连上天也在助我啊!” 李知尘等人看着暗红色雷霆淹没了成林挺,本来都是大喜,只道成林挺这次会死在天劫下。却没想到那道雷霆竟慢慢消散,最后化为虚无。只见到一柄浑身透发着淡金色的神剑立在那边,剑身不断嗡嗡而震。竟为成林挺吞掉了这道雷霆。而成林挺狂笑之下,更把众人的心打落。 叶雅脸上茫然,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风云纯阳剑会救下成林挺?难道是神剑护主吗?”邓宇咬着牙,眼光紧紧看着风云纯阳剑,道:“该死的风云纯阳剑!难道连神剑也这般无知吗?” 李知尘脸上凝重,咬了咬牙,手上握得长剑咯咯作响,道:“不是神剑护主,这风云纯阳剑不但被雷霆所吸引,雷霆也吸引着它!它要吸收雷霆!” 一边勉强坐起的素千鹤等人听到成林挺狂笑,又看到风云纯阳剑浮在成林挺面前,不由得一阵心疲力竭,连这风云纯阳剑也出动救下成林挺,接下来所有雷霆劫火必受神剑吸引,而成林挺又是逍遥法外了。 素千鹤看着风云纯阳剑,又看向成林挺,恨恨道:“这神剑为什么那么不分是非呢?阻击了这道雷霆,又有什么力量来惩罚成林挺呢?”冷星月也看了过去,苦笑一声,道:“这风云纯阳剑初生之下,急需天地能量来淬炼,这天劫便是最好的选择。风云纯阳剑不是要救下成林挺,而是要用雷霆来淬炼!” 其他人一见风云纯阳剑飞出挡住雷霆,而成林挺仍然没在雷霆下化为灰烬,不由得都是长叹一声,怨怒两绝。 成林挺站定身子,轩眉一扬,看着面前的风云纯阳剑脸上更喜,笑道:“好神剑!你为我挡下这雷霆,等你渡过天劫后,就帮我成就大业吧!” 风云纯阳剑嗡嗡而响,仿佛有灵。而天上浓浓雷云如同被触犯似的,猛然大怒翻滚起来,如同狂海怒浪!整一片雷云乌黑雄浑,却又时不时闪着电光和火花。 就在这时,从雷云中一道雷霆咔嚓一下,猛然刺下,长长的电尾拖在天空。而周围狂风直翻,更似恶魔来临。这道雷霆红得发紫,紫得发黑,刺过空气不到瞬间,一道道白气也蒸出。雷霆直冲而下,而风云纯阳剑颤抖得更厉害,剑身金纹宛转。 雷霆直泄而下,瞬间便淹没了风云纯阳剑。风云纯阳剑便如大海中一叶小船,瞬间便没在其中。雷霆震响,直彻九霄,黑火,霹雳化为一道巨大光柱,冲击在风云纯阳剑上。 成林挺脸上骇然,身子急冲向后纵去,直退了十余步才停下。如果这道雷霆不小心偏移了一点,把自已也带入了,那就是九死一生了。 即使在这道雷霆下,风云纯阳剑剑身上花纹金光流转更快。剑柄上两个龙头双眼黑而明亮,龙口不断吞着雷霆。而这时,雷云间又是刷的一片白光盖地,又一匹黑红色的雷霆刺下,冲击在风云纯阳剑上。 ------------ 第九十九章 雷夜厮杀 ?第九十九章雷夜厮杀 天上雷云滚滚震响,随着两道雷霆劈下,雷云翻滚得更加厉害,风声更加浓郁,而空气中也斥满了炙热和湿润的气息。一道道霹雳持续泄下,整片天地一亮一暗,极为壮观。雷霆直冲在风云纯阳剑上。而风云纯阳剑表面更加溢彩,黑火闪电流转在剑身上,竟与风云纯阳剑剑身的花纹渗杂一体,收敛进去。 成林挺站在远处看着天上雷霆不断泄下,砸在风云纯阳剑上,黑火也淹没了风云纯阳剑。风云纯阳剑剑身颤抖,剑柄上两个龙头眼睛更加明亮,而剑刃上也被淬得更光滑起来,一道道暗金色的花纹也显现出来,如同一道道远古凶兽所化。 素千鹤等人看着天上浓云瞬间刺上十多道雷霆,淹没了风云纯阳剑,如同一道光柱泄下,黑火直焚,声音更是震耳欲聋。不由得又是震憾又是恐惧。 李知尘看着风云纯阳剑方向,脸上寒峻,手上长剑握紧。思付道:“这劫火果然不同于劫雷,我渡过劫雷仍须在无形流溢珠下方能渡过,过后尚且导致身体死亡。这劫火比之劫雷更强横上几倍,如果劈下来,恐怕就是有无形流溢珠也极难挡下。难怪修道界中极少有人能渡过劫火。更不用说劫火之上的劫道了。三劫三生,只有过了三劫,才能重遇新生,上升传说神界。数千年来,也只有莫少游,向凌杰等人达到。” 邓宇咬破舌根,吞下舌血,站了起来,眼光看向成林挺,手上拳头握紧,寸寸元力澎湃而出,一把长刀也握在手上。看向李知尘,又看向叶雅,道:“等风云纯阳剑在天劫中重生,成林挺更加没有敌手!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风云纯阳剑尚未渡过天劫,我们才有一线机会!” 叶雅,上官之两人脸上一愕,看着雷霆一道道劈在风云纯阳剑上,却尚未反应过来。 成林挺背负着手,看着风云纯阳剑,又抬头看向天上雷云。心中一寒,又退后了几步。思付道:“只要风云纯阳剑从天劫中淬炼而出,威力必定更加强大!以我来持有,便可登上巅峰。可是却仍不是最高的,如果……”想了想,成林挺眼光望向一边的李知尘,眼睛微眯,脸上微笑,自语道:“修道界之中,能持有一件七神器之一便可登顶巅峰,虽说我只要拥有了风云纯阳剑,这片天地中,能与我为敌的只有寥寥几个。西之沙漠深境中便有一个强者手上持着一把圣器,而禁地魔林中也有一件。不过即使是再强大的人也不能同时拥有两件圣器。拥有一件是巅峰,如果两件呢?” 成林挺眼中一闪,当曰在魔界深处,李知尘便拿出了一件圣器,无形流溢珠!无形流溢珠主曰月增敛,风云纯阳剑主风云变动,深海血龙剑主阴寒锐利,泪珠天符玉主生命不朽,归墟天变萧主天地变化,五虚灵骇棍主虚实两面,涏海凌天枪主天海一物。 这时,一边一道身影猛的冲出,身影如闪,而一道刚风便迎着成林挺劈下。成林挺眉头一皱,身子向后退开几步,右手一抬,扫过刚风。只见邓宇脸上狰狞,头发散开披在肩上,全身是血,手上一把钢刀径向着成林挺狂劈而下。 成林挺看清了这人,脸上一冷,身子退后几步,道:“我不找你们,你反而来找我。”邓宇怒喝一声,道:“你这个小人,狼子贼心!无恶不作!人人可得而诛之!我即使死也要在你身上留下伤口!”腰上一扭,大刀又急劈而去。 成林挺脸上淡然不变,身子一跃,左手两指一合,便夹住了邓宇长刀,右手为掌一拍,邓宇脸上寒峻,不敢怠慢,身上元力澎湃而出,右掌同样击出,正与成林挺一掌接住。“嘭”的一声闷响炸开,两股元力直接推开。邓宇脸上一青,喉咙中一甜,急忙弃刀退后几步。右手不断颤抖,举起来一看,只见手掌乌黑一片,炙痛一片,而也寒彻入骨。 邓宇咬咬牙,身子一纵,两掌怒拍而去。成林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身子一跃,步伐仿如飞鸿踏雪般,转到另一边,一掌向邓宇背后拍去。邓宇只感到背后一阵阴寒刺骨,顿时毛骨悚然,身子向后一跃,一腿扫去。 成林挺掌势不变,猛的推去,掌腿相撞,成林挺身子微微一倾,掌力刚横吐出。只听到“嘭”的一声响起,邓宇腿上咔嚓一声,竟然折断,身子也直接被成林挺推开。在地上连滚了几圈,身子挣扎着想站起来,右腿上却一阵裂痛。邓宇咬着牙,脸上青筯暴现。只见右腿已然折断,鲜血染红了裤角。 成林挺脸上淡淡,拍了拍手。这时,一道身影从旁边猛然纵出,一把弯刀劈向成林挺。成林挺微微一笑,身子向后退开几步,手上一推,便推开了劈来的弯刀。 叶雅脸色一横,身子一扭,握紧了弯刀又纵身而上。成林挺微笑道:“女巫族生活于野蛮之地,以猎取走兽,飞鸟,游鱼为食,久而久之,自已领悟出一种修道之术,奇特而威力不凡,反而成为一个远名威望的女巫族。不过以你的实力,还太弱了!” 叶雅脸若寒霜,身上元力涌出,弯刀急劈而去,又快又险。成林挺步法轻移,手上微弹,便将叶雅弯刀弹开,叶雅弯刀急旋,身子一伏,弯刀卷去。 成林挺步法如幻,一踏左步,便闪到叶雅背后,却是背负着手,仿如游庭漫步般。这时,上官之怒叱一声,身子一纵,手上一合,两把金锏便握在手上,对着成林挺怒砸而去。 成林挺脸上不变,左步向后一踏,身子便如雾般移开了去。上官之双锏一震,脸上寒峻,喝道:“流雨劫!”身子向成林挺疾去,两把金锏猛然怒砸而下,叶雅弯刀急追,倒劈而去。 成林挺微微一笑,步法轻移,右手一点,便偏开了叶雅的弯刀。左手一掌拍去,直接与上官之的金锏相碰,竟直推而去,元力炸出。上官之脸上一横,双锏架起,身子不断退后,手掌被震得隐隐作痛。 而天上雷云不绝不休,反而愈来翻滚得愈厉害,一道道雷霆从雷云间刺下,已然是纯黑色,嗤嗤电声不断作向。一道道黑火将风云纯阳剑淹没,如同一片火海,只烧得大地也深陷下一个黑洞。呼呼狂风之下,黑火一点火星吹开来,便在另一处猛烈烧起,炙热无比的温度附上石头,石头便在瞬间化为灰烬,落在地上,地上便深陷了一个深洞。 素千鹤等人见黑色雷霆不断击下,纷飞的黑火更是炙热无比,焚尽一切。急忙勉强站起,与黑火离得更远。这十多人中早已身受重伤,生气更是几乎被抽干了,眼见成林挺与叶雅等人大战也是有心无力。十多人中除却素千鹤,东里天机,冷星月三人是除魔会成员外,其他的大部分都属魔道。眼见天上劫火如此厉害,虽然劫的是风云纯阳剑,但也是一阵恐寒,畏畏缩缩的躲得更远。 东里天机勉强打起精神,从衣袖中拿出几枚丹药,自已服下几枚,又分与素千鹤,冷星月两人服下。素千鹤脸上不再是当初一般光滑,额头上可见皱纹,双鬓发霜。似乎老了二十多岁,而东里天机更如垂暮老人,满头如雪,身子掬掬。咳了咳道:“我身上三气几乎被抽干,恐怕活不过多久了。” 素千鹤咬着牙,手上摸着脸庞,身子一阵颤抖,望着成林挺的眼光更是恶毒无比。冷星月咳了几声,双眼微微眯上,道:“我的生气也快被抽干了……”说着,望向成林挺,手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道:“成林挺!此仇不报!我冷星月誓不为人!” 东里天机苦笑一声,道:“你们看,成林挺一身修为已然殝至化境。云道宗的步法天下独绝,如白云之飘渺。成林挺已然把云道宗步法修练到极至!一动一滞,无不飘渺难寻。邓宇和他仍过不了十招便已败下。以叶雅和上官之两人合力也是完全落了下风。” 冷星月咬咬牙,看向在雷霆中洗濯的风云纯阳剑,冷哼一声,道:“那可不一定!”素千鹤看过风云纯阳剑,道:“只要成林挺等风云纯阳剑在雷霆中劫出,他掌控风云纯阳剑,这里更没有人对付得了他。” 东里天机擦了擦脸,咬咬舌根,迫使自已更加清醒,道:“只可恨!”冷星月道:“那就要看看他拿得到风云纯阳剑吗?”素千鹤道:“你……你要和他争抢?”冷星月看着风云纯阳剑,冷哼一声,道:“谁先握上风云纯阳剑,结局便会出来了!” 东里天机苦笑道:“你认为现场谁能抢得过他?”冷星月默然,拳头握得更响。 成林挺脸上微笑,听着天上雷霆响彻,却仿如漫步游庭般,背负着手,在叶雅,上官之两人之间游出着。这时,邓宇猛的坐起来,拉紧断腿,咬死了牙猛然撕下。只听到嘶的一声,鲜血直射而出。那断了的半只腿也被撕下,扔开了去。邓宇脸色煞白,冷汗直冒,痛得直入骨髓。手上一点,在断腿上点住了穴道。又撕了一块布条绑住断腿。右手将地上长刀握起,支着另一只脚勉强站起。 这时,李知尘放开了薛轻云,身子踏过,身子一晃,一剑凭空刺向成林挺。成林挺脸上微变,身子后踏一步,右手双指一夹,便夹住李知尘剑尖。李知尘剑势不缓,猛的一绞,长剑如龙而去。 成林挺手上松开,步法一踏,便移到一边,看着李知尘微笑道:“尘儿,你也要与师叔我为敌吗?”李知尘脸若寒霜,道:“你没有资格当我师叔!”长剑直纵而去。而叶雅,上官之因李知尘出手,心下一振,弯刀,金锏也向成林挺攻去。 成林挺微微一笑,步法踏开,有如飞鸿踏雪,踏过不迹,步法一动,又鸿飞冥冥,完全寻不到踪影。只是再不能像之前般轻松面对了。李知尘长剑直追,竟与成林挺步法完全一样,只是一先一后而已。 这时,邓宇仰天怒嚎一声,双眼怒睁,竟快决裂。左腿一弯,猛然跃起,冲向成林挺,喝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手上长刀猛砍而下,威势竟十分强横。 成林挺脸上一变,不敢硬接,身子一退,便闪开去。邓宇仿如发狂了般,长刀疾追猛劈,刀刀断岳分山。李知尘长剑也是直刺向成林挺,凭虚若无。 ------------ 第一百章 伤逝 ?第一百章伤逝 李知尘剑法有如浮云,云聚云散,皆归自然。随风而动,随风而平,却又变化莫测,难以预料。步法更加精绝,踏上一步,却尤如走上百步,更加难与捉摸。叶雅修练的是女巫族从几千年领悟而出的功法,弯刀盘旋斩去,仿似金蛇闪动,身子一跃,又似猎豹扑食。上官之两把金锏具有千斤力,以他瘦弱的身体使出来却丝毫不见滞留,仿佛如小雨滴滴,落在窗台。而邓宇一腿折断,仅左腿弹跳起来,手上一把长刀威势不凡,一气猛劈之下,也逼得成林挺步步紧退。 成林挺的身法本就与李知尘同系一流,虚无飘渺,难寻踪迹。只是踏上一步后李知尘便跟上一步,长剑紧紧而随,仿佛随时可能咬下。成林挺身子一闪,手上一弹,弹开叶雅的弯刀,腰间一低,又闪过上官之的金锏。 李知尘手上一抖,一剑刺去。成林挺脸上微变,右腿向后踏开一步,身子就移到左边,李知尘紧随而上,长剑削去,成林挺身子微伏,左腿一踏,如同游鱼般踏过。迎面上官之两锏劈来,尤如巨象鼻子打下般。成林挺脸不变色,纵身而上,双手一拍,便向两边拍开了上官之的金锏,身子一伏,一掌直直拍去。上官之脸上大变,急忙弃锏回守,而背后叶雅弯刀脱手,旋转而去。 成林挺身子一跃,一腿踏去,直接踢开弯刀,手上元力一吐,猛击向上官之。上官之急忙双手挡去,成林挺一掌直过,直接拍上上官之双手。只听到“嘭”的一声震响,成林挺一掌直透而过,元力狂绞入上官之体中。上官之脸上大变,喉咙中鲜血冲出,身子向后仰去。 成林挺仍不放过,纵身而上,右掌猛的拍去。而这时,邓宇身子一纵,喝道:“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刀猛的拍去,成林挺脸色一变,身子往后一退。而上官之也一口鲜血直喷而出,半跪在地上,身子摇摇欲坠,脸上灰白一片,双手垂下,竟然折断了。 叶雅握紧弯刀,急纵而上,而李知尘长剑也如影跟随。邓宇长刀横劈而下,竟若这一刀能分开一切。成林挺微微变色,双手背在背后,腿步不断踏开,躲了过去。邓宇斩得几刀,只见成林挺步步退后,却信手般接过李知尘,叶雅的剑刀。 邓宇身子猛的一纵,长刀劈下,喝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成林挺急速退开,只见邓宇脸色涨红一片,青筯暴现,身子颤抖,身上元力狂暴而出。成林挺微微一笑,自语道:“据闻北境城中有一个邓家,留传一套刚猛无匹的刀法,劈山裂地,威力无穷。原来就是如此。” 邓宇猛追之下,已然斩过数十刀,却也碰不到成林挺半边衣角。李知尘长剑刺过,成林挺手上一夹,便夹紧了剑尖,左掌猛拍而去。李知尘左掌同时击去。“嘭”的一声震开来。李知尘脸上一变,长剑撤开。而成林挺身子紧随,双掌猛拍而去,李知尘急忙闪开了去。 叶雅弯刀赶上,横劈而去。成林挺手上一弹,当的一声竟把弯刀弹开,左掌元力一吐,直击而去。叶雅脸上大变,却不敢像上官之一般抬手去接,急忙向后退去。 成林挺微微一笑,步法一踏,竟然消失在原地,而叶雅背后凭空一掌猛的拍去,直接印在叶雅背后。叶雅脸色大变,胸口一闷,一口鲜血便已吐出,身子也向前翻去。成林挺站定起来,双手元力漫出。 邓宇怒喝一声,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刀横劈而去。成林挺脸上冷冷,道:“以你的刀法来对付我,真是可笑!”纵身而上,双掌纵拍而下。邓宇长刀却也直劈而去。成林挺左掌直接击中长刀,只听到“当当”几声,成林挺直接击碎长刀,一掌便直接印在邓宇胸膛上。 邓宇脸色剧变,身子猛的向后翻去,直在地上拖开了一道血路,口中鲜血缓缓流出,脸上灰白,双眼无神,已然奄奄一息。 李知尘挺剑而上,刺向成林挺。成林挺冷笑一声,避开了去,道:“尘儿,师叔再给你一个机会,与师叔一起成就大业。以你我的修为加上无形流溢珠,风云纯阳剑,一统修道界是绝对的!你肯答应吗?”李知尘冷笑一声,也不回话,长剑凌厉直刺。成林挺脸上一沉,道:“是你放弃了机会的!”身子一纵,双掌猛劈而去。 素千鹤看着场上,眉头急皱。只见邓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鲜血一片,已然重伤。而叶雅背后受到成林挺一掌也绝不好受,半跪在一边脸色痛苦,上官之双手折断,胸前仍受到成林挺掌力波及,也失去了战斗之力。却没想到,这几人合手,竟也在成林挺手上过不了百回合。 东里天机咬紧牙根,道:“他的修为果然不逊无心盟主。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潜藏!”素千鹤叹了一口气,道:“可恨!” 这时,成林挺双掌猛劈之下,李知尘已然落了下风。长剑一抖,如灵蛇般刺去。成林挺丝毫不畏,左掌一捏,便捏紧了长剑,猛的一捏,手上一道灰白色元力笼罩而上,便将长剑震碎。右掌一拍,元力澎湃而出。李知尘脸上大变,长剑弃开,步法一踏,便退开了去。 成林挺直追而上,双掌急拍。李知尘双手拍去,两掌相对。“嘭”的一声,元力推开,李知尘身体一颤,脸上一白。李知尘身子猛的向后退开几步,抬起手一看,只见双掌上一层灰白气质缭绕在手上,竟在渗入皮肤中。 李知尘咬着牙,道:“果然是阴阳掌力!”成林挺微微一笑,手上一凝,一把玉剑握在手上。道:“尘儿,你会的东西,师叔都会。师叔会的,你可不会!好好看着吧!”身子一纵,长剑刺去。 李知尘脸上一变,手上一握,玉剑抬起格去。成林挺一剑穿过,直接刺中李知尘长剑,微微停滞,更是一剑刺穿而过。 李知尘撤开长剑,身子向后跃开,而成林挺急追而上,长剑直刺。此次场景又仿佛是之前两人急斗,只是这一次李知尘不断退后,而成林挺不断追去。 成林挺哈哈笑道:“你修练云道宗剑法身法不过三十余年,我却早已在三百年前把云道宗所有功法学遍了。这几年更是修练了几门玄功。尘儿,你还太幼稚了。”长剑直挑,如灵蛇吐舌。 李知尘脸上一紧,避之不及,肩头竟被一剑刺破。身子急忙退去,手上一凝,猛的一推,数百道无形剑气猛然射出。成林挺长剑纵去,直挥直点,竟化作一个圆圈,将无形剑气全部挡开,道:“论无形剑气,我也会一些。尘儿,你看。”左手一弹,一道刚横无比的无形剑气猛的射出。 李知尘脸上剧变,身子一横,那无形剑气仍然穿过他的左肩头,噗的一声,剑气催入肝胆。而成林挺身子急纵,长剑直刺而去。剑尖上无形剑气刚横而出。李知尘脸上骇然,剑尖已来到喉咙边。 这时,从后面一个金铃猛的射出,一个娇弱的声音叱道:“月海一归!”一个金铃带着一根细线便刺向成林挺后颈,速度极快。 成林挺长剑回转,一剑劈烂金铃。冷笑一声,看向那女子,道:“这点修为也配伤我?”身子一纵,一剑猛的刺去。 薛轻云脸上一片煞白,竟不知闪避。而这时,一边一把弯刀劈出,旋转而过,斩向成林挺。成林挺冷哼一声,一把挥剑斩断弯刀,看向叶雅。叶雅脸色煞白,咬着牙,见成林挺望过来,身子颤抖一下。成林挺眼中一寒,手上一点,一道无形剑气登时射出,直冲向叶雅,叶雅脸上大变,还未反应过来,无形剑气直接穿胸而过,噗的一声,一道血箭射出,叶雅眼瞳放大,直接摔倒在地。成林挺看过薛轻云,薛轻云腿下一软,一把坐倒,身子急忙退后,身子怯弱,脸上惊恐。 这时,李知尘心中一紧,纵身而起,一剑刺向成林挺。成林挺冷冷一笑,也不再管薛轻云。纵身而上,长剑刺向李知尘。 李知尘长剑一接,成林挺左手猛的一握,又一把玉剑握在手上,道:“尘儿,你看过双剑法吗?师叔演给你看。”双手一横,两把长剑同时刺去,方向竟完全不同。李知尘一惊,长剑一接,成林挺另一把长剑便已刺过,直直穿入李知尘助骨。 李知尘脸上剧变,一掌向成林挺拍去。成林挺左手长剑化入虚空,一掌横着拍去,却先李知尘一步,直接拍中李知尘胸膛。李知尘一口鲜血直接喷出,身子向后推去,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成林挺持着长剑一步步走过,笑道:“尘儿,你本不应该用云道宗剑法对付我的!你知道吗?云道宗功法我早已熟透在心,一招一式,了若指掌。你还有什么后招吗?”说着,长剑指向李知尘。 李知尘咬着牙,看着成林挺与自已不过三步。成林挺长剑抬起,道:“这一次,即使你有了无形流溢珠,也救不了你了!”李知尘忽的脑袋抬起,一声冷笑,喝道:“风情剑!”双眼一睁,两道金刀猛的冲出。 而这时,成林挺见金刀冲来,反而嘴角一咧。身子突的虚幻起来,竟在瞬间化为一片白雾,而两把风情剑直接透过白雾,向后刺去。 李知尘眼中一缩,叫道:“不!”只见成林挺背后竟是薛轻云,薛轻云脸色苍白坐在地上,身子怯弱。而两把金刀直透而过,竟向着薛轻云刺去! 李知尘双眼迸裂,怒道:“收!”只是以风情剑的速度,一发即去。等到李知尘喝下,两把风情剑已直透薛轻云身体而过,消失不见。 薛轻云身体一震,脸色煞白,只见胸口两道鲜血喷出,整个人也向后倒去。 李知尘猛的站起,冲向薛轻云,一把将薛轻云搂上,手上捂住薛轻云胸口上血洞,身子不断颤抖,道:“阿云,阿云……” 薛轻云脸上惨白,呼吸短促,手上握紧李知尘的手,道:“尘……尘哥……”李知尘见她胸膛鲜血直喷,脸上已然灰白,眼中无神。身子更加颤抖,握紧了薛轻云的手,道:“阿云,阿云,你别怕!别怕!我来救你,我来救你。”手上猛的一凝,一枚晶莹玉珠便握在手上,拿到薛轻云口中,道:“阿云,阿云,你快服下它!”薛轻云勉强张开,李知尘急忙把无形流溢珠送到她的口中。薛轻云微微喘气,眼中渐渐失去神采,双手握紧了李知尘的手,道:“尘哥……我好痛……” 李知尘紧紧抱着她,道:“不用怕!不用怕!有无形流溢珠,没事的!”薛轻云嘴角鲜血一丝丝流出,声音微不不闻,道:“尘哥,我……我可能……我可能不能和……和你去海岛了……我……我……” 李知尘眼珠滚滚,道:“不!不!你别说傻话,阿云,你没事的!你没事的!”薛轻云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睛凝视李知尘,道:“尘哥……你的眼睛……怎么……怎么流血了?”纤手勉强抬起,想去摸李知尘的脸,抬到一半却又摔了下去。道:“尘……尘哥……我……我摸不到你的脸……” 李知尘双眼一丝丝鲜血流下,杂和眼泪,急忙抬起她的手,往自已脸上摸去,道:“阿云,阿云,你摸,你摸!” 薛轻云手上鲜血一片,摸到李知尘脸上,微微颤抖。眼中神彩渐渐消失,口中似乎喃喃自语,道:“我……我看到海岛了……尘哥,我们……我们一起……”话未说完,脑袋便已垂下,双眼也闭上了。 李知尘搂紧了薛轻云,仰天长吼道:“不!不!”薛轻云的身体渐渐冷却下来,而一道银光也透出来,凝成一枚玉珠,圆滚滚的躺在薛轻云胸口上。 白雾汇聚起来,化成一个人形,正是成林挺。成林挺微微一笑,背负着手道:“我既然早知道你的眼中剑分割一切,无物不催,又怎么能没防备呢?” 这时,雷云间最后一道雄浑黑色的雷霆也泄在风云纯阳剑上。风云纯阳剑嗡的一声,两个龙头彻底将雷霆吞下。而剑体已不是金黄之色,吸收了雷霆劫火后,整个剑体显淡红色,剑纹偶见金光。 天上雷云咕噜噜几声,彻底消失开,瞬间便散尽了。而天地间也不是一片乌黑,太阳光照射下一片光明。狂风也消失了。 风云纯阳剑凭空而立,剑上散发着风云变动的气息! 成林挺脸上狂喜,身子一纵,便站到风云纯阳剑面前。只见风云纯阳剑气势虽然收敛进去,但仍透出一股骇人的气息。成林挺右手伸去,握住了风云纯阳剑的剑柄! ------------ 第一百零一章 诛邪 ?第一百零一章诛邪 风云一瞬间即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碧空如洗,云消雾散。山间只余一缕落阳,薄暮暝暝,气息危危。 大地一片狼狈,血肉成河。东境城中百姓,官兵无一不被刚才的雷云吓坏,躲在屋子间不敢出来。 李知尘紧紧抱住薛轻云,眼中两道鲜血直流下来。手上轻轻抚摸薛轻云的头发,脸庞。薛轻云两眼闭上,长长的睫毛梳下,脸上憔悴苍白,雪白的腮子溅上了几滴鲜血。口鼻间却也再无呼吸,身体也渐渐冷却下来。 李知尘轻轻抱起她,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道:“阿云,你等我,等我带你去海岛,去一个无人的地方,就我们两人,好吗?我们不再去理修道界中的是,我们一起看云散云消,一起看潮涨潮落。”薛轻云始终没有回答,身上的鲜血也渐渐凝固起来。 李知尘使劲抱紧她,似乎想把自已身上的温度给薛轻云,道:道:“阿云,等我,我马上带你去,带你去海岛隐居。不要怕黑暗,不要怕孤独,你不要怕,我都在你身边的,都在你身边的。阿云,阿云……” 李知尘死死抱着薛轻云,身体却不断颤抖起来,越来颤抖得更厉害,眼中两道泪水滚滚而流。即使薛轻云被李知尘搂在怀中,身体却一样冷却,慢慢僵硬下来。憔悴苍白的脸上仍是一幅憧憬模样,似乎飞到海岛上,养着牛羊,种着花卉,守候着什么。 成林挺站在风云纯阳剑旁,身子激动而颤抖,脸上狂喜。只见风云纯阳剑凛凛立在眼前,威势敛而并非不见。这把经厉了天劫的神剑此时已收敛了最初外露,直冲云天的锐气。剑身长而厚,剑刃薄薄。一道道淡金色的花纹游印而上。剑身更吸收了雷火之力,已不再是金光刺眼。反而是一层淡淡若无的红色。金柄上显淡黄之色,两个龙头发为两边,口中各微微张开,双眼明亮,仿如活物。成林挺手上缓缓伸去。只要握上这把千古来第一神剑,凭风云纯阳剑便能登顶巅峰! 一边素千鹤,冷星月,东里天机三人见李知尘四人合手,在成林挺手上仍然有如催枯败木般,毫不废力。邓宇奄奄一息,一只腿也是折断了,而上官之身受重伤,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叶雅受成林挺一指无形剑气穿透心脏,已然命绝。而李知尘误杀了薛轻云之后,心神发狂,如痴似癫。更不能再上前阻击成林挺。 素千鹤本来白晳柔滑的脸却是一片皱纹,苍老无比。脸上一片阴沉,握紧了手,看着场上一片狼藉,人人重伤,却再无人能去阻止成林挺。而只要成林挺握上了风云纯阳剑,谁又能对付得了他?不说他本身修为已是绝高,如果掌握了这千古第一神剑,更是如虎生翼,在场之人也绝对逃不的。 东里天机如一个伛偻老人,弯着腰,长叹一声,脸上更加沮丧,一把坐在地上,眼睛看着成林挺,道:“没人能阻击他了,我们输了。”素千鹤狠咬银牙,手上握得更紧,道:“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 东里天机苦笑一声,道:“谁能对付得了他?可惜,若是无心盟主在……”却突然停住了,突然想起了成林挺说过无心道人也死在了他手中,不由得摇摇头,长吁一声。素千鹤沉默,成林挺修为在修道界中本就是顶尖数十个人之一。现在魔界已毁,妖主,四大界主,洞主等人也已死去,而除魔会中无心道人,悟青也被成林挺害死。天下高手中,已然寥寥无几。云道宗等门派却也都进入了禁地魔林,在此时下,即使没有风云纯阳剑,也极少有人是他对手。 冷星月却突的嗤笑一声,眼中更寒,道:“天下有善恶,恶由天报,天若不报,我替天报!”东里天机看向冷星月,道:“你说什么?”冷星月没有回答,看向成林挺。素千鹤也向成林挺望去,只见成林挺手上伸出,就要握住风云纯阳剑。 成林挺手上缓缓握住剑柄,脸上喜色更浓,就要把风云纯阳剑拔起。这时,成林挺脸上却突的一变,双眉蹙起,脸上肌肉一抽。手上元力涌出,硬要将风云纯阳剑拔出。 风云纯阳剑嗡的一声细响,剑身微微一颤。而成林挺脸上更变,双眉竖起,脸上一紧,脸皮抽成两边,牙齿咬紧,身上元力更是澎湃冲出。风云纯阳剑微微颤抖一下,剑柄上两个龙头双眼微睁。而成林挺脸上突的剧变,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脸上更是抽成一片。 素千鹤本来看到成林挺握上了风云纯阳剑,只道这下子成林挺便是天下无敌了。却看到成林挺虽然握上了风云纯阳剑,却丝毫抬不起来,身子更是不断颤抖,疑道:“成林挺他怎么了?”东里天机也是满脸疑惑,道:“他怎么不拔出风云纯阳剑?” 成林挺死咬着牙,手上仍握紧着风云纯阳剑,灰白色元力冲入风云纯阳剑剑柄,紧紧握住,试图把它拔出。这时,风云纯阳剑剑柄上两个龙头双眼猛的一亮,剑身嗡的一声细细的震响。 成林挺脸色剧变,眼瞳缩小,身子竟向前倾去,而身上颤抖得更加厉害。突然,身体猛的涨大起来,竟越来越大,有如一个皮球。成林挺只惊得魂飞天外,骇道:“怎么回事?”手上急忙松开,想放开风云纯阳剑剑柄。 谁知道风云纯阳剑有若磁石般死死吸住成林挺的手,剑身上一道道金红色波光流转。成林挺急拉之下,不但没有撤开剑柄,反而越拉越紧,而身子涨大得更加厉害。成林挺整张脸庞也涨大起来,惊恐道:“不!怎么回事?” 素千鹤,东里天机等人也站了起来,双眼满是惊疑,看着身体越来越大的成林挺。素千鹤道:“他……他怎么了?身体怎么会涨大起来?”东里天机也是惊疑不定,道:“难道是神剑反噬?” 其余被抽了大半生气的人本来只道再无活路,却又看到成林挺模样,又是惊讶又是疑惑,更站定看去。 而这时,成林挺身体却慢慢消下,本来如皮球般的身体竟渐渐的消回去。素千鹤等人更加疑惑,睁大了眼睛看着成林挺,却是一点也想不通。东里天机忽然“哎呀”一声,道:“难道成林挺刚才受到神剑反噬,现在控制了神剑反噬之力了?我们错过了这样一次把他除去的机会!”素千鹤沉吟半响,摇摇头道:“不是!你看成林挺的脸色。”东里天机凝神看去。 只见成林挺身体渐渐缩回,而成林挺脸上却更加惊恐,仿如遇上了更骇然的事。就在成林挺身体回缩到原来体型时,却又不断收缩,皮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成林挺死咬着牙,额头上冷汗直流,脸上惊骇一片,道:“不!不!不!”咬紧牙根,手上元力撞去,只望把手上撤回,却沾得更厉害。而身体也在成林挺的脸色中急速萎缩,皮肉竟已贴骨。 成林挺双眼迸裂,吼道:“不!怎么会?风云纯阳剑怎么会抽取我的阳气?”身子剧烈挣扎起来,发了疯的急抽而去。风云纯阳剑嗡的一声颤,两个龙头双眼明亮,而成林挺身体渐渐伛偻而下。 素千鹤与东里天机对望一眼,皆看到了各自眼中深深的骇然。以成林挺的修为,竟也不能掌控风云纯阳剑,反而被反过来抽取了阳气!而其他人更加骇然,一些还有着等待机会抢夺风云纯阳剑的人也消下了心思。 素千鹤道:“风云纯阳剑的反噬之力如此之强,这天下间又有谁能持有?”东里天机也叹道:“难怪为天下第一神剑。” 而这时,成林挺身子已经彻底变成皮包骨了,双眼深陷,脸上骇然而疯狂。而风云纯阳剑仍贴紧他的身体,不断抽取着他的精气。成林挺脸上恐慌,叫道:“我的阳气!我的元力!我的生气!为什么?为什么?风云纯阳剑,你为什么夺我生气?你敢夺我生气!”身子元力震去,仍想震开风云纯阳剑。 风云纯阳剑一点也不理会,仍紧紧贴紧成林挺的手,疯狂的抽取成林挺身体每一寸精血。什么也不放过,连同血肉,元力,力量。 而这时,冷星月猛的仰天哈哈长笑起来,指着成林挺道:“成林挺啊成林挺!你自食其果了吧!你真是一个无知的小人啊!搞不懂风云纯阳剑的特性也敢握上风云纯阳剑!”说罢,又是大笑起来。 成林挺脸色恐慌,双眼散乱的看向冷星月,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冷星月微微喘气,脸上仍是笑意,道:“风云纯阳剑,有一个秘密!这一个秘密,在修道界中也只有火门的人知道!风云纯阳剑!可主风云变动,为天下至阳!持有风云纯阳剑者,必须修练一身刚阳元力,至刚至阳。还有……”冷星月强忍住笑,道:“还有的,想握上风云纯阳剑,必须是童男之身才行!这两者缺一不可!如果不是修练至刚至阳,更不是童子之身,一握上风云纯阳剑,只有一个结果!便是被抽干了身上所有,连同元力,生气,血液!所有一切,最后吸干至死!你恐怕早就不是童子之身了吧?”说到最后,冷星月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 成林挺怒道:“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冷星月笑得上气接不下下气,道:“你知道风云纯阳剑是谁所铸的吗?便是万古前火门冷帝业与火门前辈合力铸成!这件秘事,也只有火门之人知道!而我,恰好是遗留的火门后人!” 成林挺仰天怒道:“不!我不甘心啊!”身体急速萎缩而下,竟已如一个七,八岁孩子大小。眼见就要彻底被风云纯阳剑吸死,这时,从空中一道黑影落下,一掌猛的拍去,“嘭”的一声竟直接拍在成林挺身上。成林挺身子一震,直直摔去,也脱开了风云纯阳剑。 那黑袍人手上一吸,便把成林挺魂魄吸到手中。而成林挺伛偻的身体瞬间化为一堆焦炭。只剩一道魂魄被握在黑袍人手上,脸上仍是不甘之色。 冷星月一惊,看向那黑袍人,道:“邪阳教主?”黑袍人转过身来,看向冷星月,却只从黑袍中露出一双尖锐如鹰的眼,声音沙哑的道:“我就是邪阳天!” 素千鹤等人一惊,这人便神圣影子的教主邪阳天! 邪阳天看向成林挺,冷哼一声,直接把成林挺收到袖袍中。转而看向凭空而立的风云纯阳剑。 ------------ 第一百零二章 得主 ?第一百零二章得主 邪阳天一身黑袍,遮挡住脸目。一双如鹰隼般的眼巡过冷星月,素千鹤,东里天机等人。冷星月等人无不警惕起来,邪阳天身为神圣影子的教主,其实力自然不凡。而邪阳天与成林挺本来就是合作关系,此时难保不会对他们下手。 邪阳天阴渗渗的笑了两声,双眼转而看向凭空而立的风云纯阳剑。缓缓走近,一双眼睛盯着风云纯阳剑剑柄,手上缓缓伸去,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素千鹤脸上凝重,自语道:“神圣影子教主邪阳天!他难道也要握上风云纯阳剑?”东里天机道:“应该不是。他应该也看到了成林挺的下场了。” 邪阳天眼中迟疑,袖袍一挥,伸上一截干瘦而又力的手指。缓缓向风云纯阳剑触去,手指触上风云纯阳剑剑柄时,风云纯阳剑只是轻嗡了一声,却无另外的反应。 邪阳天缓缓伸出手掌,一寸寸的握上风云纯阳剑的剑柄。风云纯阳剑又是嗡了一声,细细响动。邪阳天双眼一缩,身子一颤,元力缓缓冲出。这时,风云纯阳剑猛的嗡鸣一声,剑柄上两个龙头双眼微睁,而邪阳天身体一震,眼中骇然。身子急忙一退,手上收开,便想退开了去,风云纯阳剑却又嗡的一声,剑柄竟紧紧贴住邪阳天手掌,而剑柄上两个龙头双眼彻底睁开。邪阳天身体一颤,眼中骇然。手上一扯,却始终贴在风云纯阳剑剑柄上,而全身血液元力猛的澎湃起来,竟有种往外泄出的倾向。邪阳天只骇得魂飞天外,这把剑吸干了成林挺可是看过的,自已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也被吸住了。 邪阳天怒喝一声,另一只手凝掌而下,元力冲出,重重击在风云纯阳剑上。风云纯阳剑只是颤抖了一下,却仍贴紧了邪阳天的手,两个龙头双眼愈加明亮。邪阳天眼中骇然惊绝,只恨自已为什么要去试探这把妖剑,更恨不得马上脱离了风云纯阳剑。眼中身上气血元力猛然澎湃起来,身体也开始涨大起来。邪阳天眼中大寒,狠咬了咬牙,另一只手竟化掌向右手斩去。只见一片白色元力飞出,直接切过右臂,“噗”的一声,一道血箭射出。而邪阳天身子一退,与风云纯阳剑离开了五,六步。而右肩上空空,一片鲜血模糊,右臂已然被邪阳天自已斩断。贴在风云纯阳剑上的手掌不到片刻,便已枯萎而下,瞬间便化为一片灰炭。 邪阳剑左手点住断臂穴道,身子微微颤抖,心下更是一阵后怕。而风云纯阳剑轻轻一阵颤抖,便停了下来。邪阳天咬了咬牙,眼中不甘之色甚浓。看向风云纯阳剑的眼光却也变得忌惮十分。 冷星月见邪阳天握上剑后被吸住,又自断一臂,脱离开来。心中不禁又是大叫可惜,又是称赞邪阳天果断。口中道:“怎么?你也拿不走吗?这不是你们一直梦寐以求的七圣器之一,千古第一神剑吗?”邪阳天双眼暴寒,右臂刺痛入骨,鲜血一片。 这时,风云纯阳剑又嗡的一声震响,剑身上微微颤抖。邪阳天眼瞳一缩,突的冷笑一声,手指上一弹,一道元力冲出,“当”的一声撞在风云纯阳剑上。而风云纯阳剑“嗡”的一声,剑身更加颤抖。 邪阳天冷冷看过冷星月,道:“你们要,就留给你们吧!袖袍一挥,身子一跃,竟向天空飞走。 这时,李知尘一边抱着薛轻云,一边抬起头来,望向邪阳天,道:“阿云,害你的人一个也逃不了的。你放心……”说着,双眼猛的一睁,黑白眼珠一道金光闪过,猛的喝道:“你们给我留下吧!风情剑!” 邪阳天纵身而跃,就要飞走,脸色却突的一变。而周围时空“砰”“砰”“砰”一声声裂开,一寸寸时空破碎,从中一透出一丝丝黑暗。两道金刀凭空冲出,直接狂绞而上。邪阳天眼中大骇,身体一震,猛的一颤,一口鲜血直喷而出。从空中一片片血肉飞洒而下。 而从血肉中猛的飞出半截身体,拖着肚肠,脸上狰狞可怖,望向李知尘,狞叫道:“此仇不报我邪阳天誓不为人!”身子一冲,半截身体竟卷着黑雾冲入空中,转眼间便消失在碧空中。 冷星月,素千鹤,东里天机等人无不脸色骇然,本来自已这一方无一不是重伤,而邪阳天能主动退走是他们所欣喜若狂的,更没想留下他。却没有想到李知尘竟拼了命想留下邪阳天,虽然仍让邪阳天走了,但居然也粉碎了邪阳天半边身体!十多人不由得望向李知尘,眼中惊骇不已。 李知尘双眼射出风情剑后,两道血箭也从眼中射出。痛彻入脑,更看不见东西。却仍抱起薛轻云,走了两步,便直直摔了下去。脑中一片沉乱翻滚,如一个大浪拍去,便昏了过去。 而这时,风云纯阳剑嗡的一声脆响,剑身上淡红光流转,却带着一分黑色,一分金色。突然,风云纯阳剑“叮”的一声,长剑直刺而下,竟钉入土地上,没入了两尺。 剑柄上两道金龙双眼睁开,眼瞳明亮。口中微张,似佛活了似的。而周围空气突的一片旋转起来,竟都冲向风云纯阳剑而去。 而周围的人身体都是一颤,脸上一惊。身上所剩下的元力猛的冲到下身,竟从双腿冲出。冷星月脸上大变,身上元力一冲,竟直接冲到双腿,身体一空,整个人一软。 素千鹤脸上骇然,双腿竟不自主的软下去,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双手拼命支撑住身体。而身上所剩下的气血元力澎湃而出,竟直接冲出体中,往地上化去。而东里天机也是支持不住,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脸上惊恐,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如狱火使者等人也是身子一软,所剩的气血元力急速泄出,直冲入地下。众人无不脸色剧变,咬紧牙使命收起元力。谁知不提还好,一提反而泄得更快,有如裂堤之水,直下几千里。 东里天机脸上惊恐至极,望着钉在地上的风云纯阳剑,道:“他……他在吸我们的气血!”素千鹤望过去,只见风云纯阳剑光亮耀耀,周围空气盘旋起来。而身上气血,元力,所剩生气无不直冲脚下,没入地底。众人只骇得脸色灰白,之前成林挺握上了风云纯阳剑不到瞬间便已萎靡成一个伛偻老人,最后被邪阳天救下也仅剩一道魂魄。而邪阳天只是试探般的握上了风云纯阳剑,便被逼得自断一臂。本来众人心中仍有着嘲讽之意,只是此刻却也感到莫大的悲哀。以成林挺,邪阳天两人的修为尚且要如此,何况自已身上生气早被成林挺抽取了九成去铸剑,身上更是重伤。哪里有能力来反抗这把魔剑的吸收? 冷星月脸上冷汗直流,呼吸急促,看着风云纯阳剑道:“不好!可能邪阳天的元力冲入风云纯阳剑中,其后又脱逃了去。神剑有灵,震怒之下抽取周围所有能量!” 素千鹤道:“难道……难道我们也要被风云纯阳剑吸干而死吗?”冷星月咬着牙,勉强站起,双腿一麻,却又一把跪下,脸上焦急,道:“该死的!难道我冷星月真的要死于一把剑吗?” 其他人实力颇为弱小的已然一把躺在地上,身体不断萎缩,眼中骇然惊恐。而如素千鹤,东里天机,狱火使者等人也是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脸上冷汗涔涔直下。 风云纯阳剑波光流转,嗡的一颤,周围风气旋转更快。而冷星月等人再也经受不住,一把趴在地上,身上所有几乎狂泄而出。冷星月脸上抽成一片,身体竟渐渐萎缩而下,而素千鹤,东里天机等人也是如此。其他修为较弱的已然缩成一个圆球,最后竟活活被吸成焦炭。 上官之,邓宇两人也是重伤在身,受到的吸力更强,不到片刻,身体也渐渐萎缩而下。 而这时,从一处破屋间,一道剑气纵横而出,直接破开屋子。一道白色身影直接纵出,看过冷星月等人,脸上着急,又望上风云纯阳剑,咬了咬牙,身体一跃,竟走到风云纯阳剑旁边。而身体一颤,身上元力也是一涨,白衣飘动起来。 那人咬着牙,双眼明亮,看着风云纯阳剑。手上缓缓伸去,竟然一把握住风云纯阳剑!而风云纯阳剑嗡的一声颤抖,紧紧贴住那人的手。 那人脸上一变,身上元力送出。轩眉一扬,咬着牙道:“风云纯阳剑!以我为主,以我为生!”手上缓缓握紧了风云纯阳剑,一道红色元力冲出,直接送入风云纯阳剑中。风云纯阳剑猛的一震,金光流转,冲向红色元力。瞬间便与红色元力交在一起,如同两条蛇般,互相咬住对方,死命盘旋起来。而不到片刻,金光与红色元力竟慢慢融和起来,渐渐的与红色元力和为一体,流转在风云纯阳剑上。 而风云纯阳剑剑柄上两个龙头双眼一亮,又缓缓闭上去,口中也缓缓合上。周围空气旋转也慢慢停下。 这时,那人双眼闭上,手上元力与风云纯阳剑和为一体,红色元力也渗入到剑身上去。剑身嗡的一声细响,本来灿烂发红的花纹也渐渐收掉,平息下来。 那人双眼一睁,明亮无比。看着风云纯阳剑,手上握紧,猛的一拔!风云纯阳剑便从地上撤出。 那人把风云纯阳剑抬到眼前,咬断舌尖,一口舌血喷到风云纯阳剑上。鲜血顿时在风云纯阳剑剑身上化开,与花纹融为一体。而风云纯阳剑也彻底平息了下来。周围那股恐怖吸力也消失了。 冷星月等人只感到地下对自已的恐怖吸力瞬间消失了,而身上本来下拖的气血元力也回升上来。只是一时之间,气血急冲之下,身子也麻痹起来。 那人缓缓将风云纯阳剑剑抬到胸前,眼光注视着长剑。只见风云纯阳剑剑柄长两尺,剑身七尺。剑柄上两个龙头分在左右两边,口中微张,双眼闭上。仿如活物尾巴交在中间,一枚金珠便在尾巴下,云雾团团。而剑身较宽,刻画着一道道由远古凶兽所变化的淡金色花纹。其中便有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也有凤凰麒麟等兽。剑身白茫茫一片,隐隐泛着淡红光。却没有剑尖,剑尾平平。 那人脸上喜色甚浓,看了看周围人后,又沉了下来。把风云纯阳剑握在右手上,看向一人,道:“师兄。” 冷星月抬起头,勉强笑笑,身上却虚弱无力,汗沾衣服,道:“云明。没想到你也来了。”云明走过去,道:“你怎么样了?”冷星月看向云明右手握的风云纯阳剑,道:“你收服了他?”云明点点头,道:“是。” ------------ 第一百零三章 孤墓无人语 ?第一百零三章孤墓无人语 李知尘迷迷茫茫间只感到一个娇脆的声音在说着什么话,仿佛就在耳边,又听得不甚清,模糊一片。起身追去,似乎前面有着一条条大道,通向四方,却又像只是一片茫茫,更不知道方向在哪?李知尘向前胡乱走去,依稀看到一间茅草小屋,屋上晴烟袅袅,飘入云间。打开了茅草小屋,一张张木桌木椅,却好像是在乡村。 恍惚间,李知尘走出小屋,向着一条小路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似乎并不多长。又听到一个娇小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已,很熟悉却又很陌生。李知尘心中疑惑,继续随意走去,只是有意无意的总跟着声音起,又或者那声音总是萦绕在耳边。 忽然,面前转过一个小居,一间竹屋外围着栏栅,栏栅中种着几棵树,养着鸡鸭。李知尘走过栏栅,这时,竹屋的门打开了,一个娇柔的声音道:“尘哥,快来吃饭吧!”李知尘依稀觉得那人很熟悉,却又记不清是谁。只是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那身影拉过李知尘的手,灵俐的笑着。便把李知尘带到屋子中。桌上炒了几盘菜,两碗饭,仿佛早已准备好的。李知尘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身影,总觉得很开心。那声音柔声喃语着,又给李知尘勤勤夹菜。 李知尘听着那女子的话,好像听得甚清,又好像一片模糊。那女子一颦一笑,温柔动人。仿佛是一个极熟悉的熟人。李知尘听着女子说话,伸手握上那女子的手,口中不由自主的道:“阿云!”话一出口后,李知尘突然一震,站了起来,道:“阿云!阿云!阿云呢?”面前那身影笑吟吟的道:“尘哥,我就是啊!” 李知尘看向那身影,心中一松,握紧那女子的手,忽然,喃喃道:“阿云……阿云不是死了吗?”眼前女子依然一幅笑吟吟的模样,只是身体却渐渐在消失,而周围小竹屋也消失了。 李知尘猛的一把跃起,脸上茫然,道:“阿云!阿云呢?”看向周围,却是在一间洁朴的屋子中,屋子旁点了一个香炉,晴烟缓缓上飘。一帘幽席挡在一边,而自已正睡在一张床上,白色的床单还有一张洁白的被子。 李知尘一把惊醒,身子急忙竖了起来。这时,屋门“吚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蓝色短裙的女子走了进来,手上还扮着一个木盘,盘上摆放着两条洁白的毛巾。女子见到李知尘醒来,急忙把木盘放在一边桌子,道:“你终于醒了啊!” 李知尘看向那女子,却是不认识。道:“这里是?”女子道:“这里是女巫族啊!你在女巫族城中啊!”李知尘翻身下床,道:“女巫族……我怎么会来到女巫族的?我睡了多久了?”说着,看了看自已身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白衣。 女子憨厚的笑着,道:“不知道,是族长把你带来的。不过你已经睡了二十七天了,你还真能睡。”李知尘心中一惊,道:“这么长了?东境城呢?怎么样了?还有……还有……还有阿云呢?”女子疑道:“什么?我不知道啊。”李知尘道:“你快带我去找你们族长!” 女子迟疑片刻,见李知尘脸色焦急,便道:“那好吧。”女子引着李知尘走出门外,眼前景色历历在目,确实是女巫族中的景物。 绕过几条街道后,来到一座庭院,红檐玉彻,柳树垂摆。女子引着李知尘进入到院子,刚好一个女子打开门来,看向李知尘,“咦”了一声,道:“李知尘,你醒了?” 服侍李知尘的女子躬下身子,道:“二长老好。”李知尘看向那女子,只见那女子只穿着一件红色短裙,一件红色短衫,脸上淡淡,不施胭脂。柳眉秀秀,明眸皓齿,十分漂亮。却正是女巫族二长老叶红。 叶红挥挥手,让服侍李知尘的女子退下,向着李知尘道:“你怎么样了?还好吗?”李知尘道:“好了。东境城呢?”叶红看了看李知尘两眼,脸色有些凄淡,道:“前前后后我只知道了个大概。不过还是去找族长问清楚吧。” 李知尘虽然心中疑虑万千,但也只能点了点头。叶红带着李知尘向一边街道走去,道:“最近大事多,为了主持大局,族长便移到城中来住。”李知尘点了点头。 叶红走过几条小道,便来到处幽静的宅院。打开宅院大门后,便有一些女巫族人迎了上来。叶红叫退后,便带着李知尘走到一间屋子外,敲了敲门,道:“族长,李知尘来了。” 里面一个柔宛的声音道:“李知尘醒了吗?快进来吧。”叶红便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李知尘也跟着进去。 只见屋子间摆设与一般房间无二,平淡朴素,而中间一个香炉点着香烟。若依雪一身白衣,倚在一间椅子上,翻着一本书。见到两人进来,便合上了书,微微笑道:“李知尘,你终于醒了。身上的伤好多些了吗?” 李知尘微微侧身,道:“好了。”若依雪又让两人坐下,两人坐下后,李知尘道:“族长,东境城怎么样了?”若依雪微叹了一口气,眉头轻蹙,道:“我没有想到在东境城作孽为害百姓的人竟是除魔会副盟主成林挺所为!这成林挺果然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李知尘道:“后来怎么样了?”若依雪道:“东境城之害已经平息了。魔头全诛,仅剩下神圣影子邪阳教主与重伤的成林挺逃去。只不过……这成林挺之前为铸风云纯阳剑,将城中百姓屠杀了九成,除魔会中,东里天机,素千鹤等人也是身受重伤。”叶红在一旁道:“这个成林挺隐藏得太深,心计城府更加深不可测!我听东里天机说,成林挺几乎就能成功了。若不是没有风云纯阳剑的吸噬,现在已经登顶巅峰了。无心盟主,悟青盟主也被他害死了!这人实在太可恨了!” 李知尘道:“我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若依雪道:“在邪阳教主带走成林挺后,风云纯阳剑便被御风宗弟子云明得到。平息了此次风云。而东境城也平定了下来。”说到这,若依雪脸上也是有些赞叹和羡慕。毕竟这风云纯阳剑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李知尘微微点头,道:“那……那其他人呢?”若依雪脸上悲哀,道:“此次所去营救东境城的人中,邓宇身受重伤,现在仍昏迷不醒,上官之已经好了许多,回到南境城中。周海吗……这人早就逃回西境城去了。而本族的三长老叶雅……中了成林挺一道无形剑气,透胸而过。已然命绝。东里天机,素千鹤等人身受重伤,生气失去了九成,已经回到了各自的门派。” 李知尘微微叹道:“没想到……”若依雪摇了摇头,道:“现在东境城中已重新修复而起,由御风宗坐阵。御风宗云明得到风云纯阳剑后,实力已登达修道界之顶!与冷星月坐阵东境城后,再无人敢冒犯。御风宗,也算是重新兴起了!” 李知尘点了点头,望向落于雪,脸色微白,手上有些颤抖,道:“那……那阿云呢?”若依雪看向李知尘,眼中若有同情悲怜。道:“那个姑娘吗?她……她……”李知尘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有些发白,道:“她呢?” 若依雪微叹了一口气,道:“等素千鹤射出信号,女巫族赶到时,那女子已经……已经死了。”李知尘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道:“她……她……”若依雪道:“你别太过伤心了。人已经死了,也不要太过……” 李知尘站了起来,道:“阿云的身体呢?”若依雪道:“她的墓就在后山。”李知尘道:“我要去……看看她。”若依雪点点头,道:“我带你去。” 若依雪带着李知尘向后山走去,叶红看了一眼李知尘,脸上同情之色甚浓。也跟着上去了。 一条清凉的小溪悠悠流去,周围几株青竹细细,因风而动。几株兰草长在一块大石边,郁郁葱葱,一朵洁白的兰花开出,兰香芳郁。 面前是一个小坟墓,孤凄寒冷的立在山下,小墓前一块石碑竖立着,却没有刻上名字。 李知尘缓缓走近石碑,身体不断颤抖,心如刀剐,内若火催。若依雪,叶红两人站在他后面,都是摇了摇头。 李知尘缓缓摸上墓碑,柔声道:“阿云,我来看你了。”身子缓缓坐下,看着坟头,道:“阿云,你还想吃什么吗?跟我说吧!我去买给你吃。” 坟墓上长着一株小草,颇为青郁,一阵清风吹动,小草轻摆。李知尘看着小草,脑海中一幕幕闪过,道:“阿云,你不要害怕。我陪着你。” 脑海中突然想到,薛轻云最怕的,就是孤独了。在生时,父母全亡,孤单单的只能依靠自已,自已也是薛轻云最亲的人。而死后,只能孤零零的守着一座冰冷的墓,吹着冰冷的风,欲语却无人说。 越想心中越恐慌,道:“阿云!阿云!阿云最害怕孤独了,她怎么能忍受孤自一人在这里呢?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又找不到我,她一定会害怕的。” 李知尘紧紧抱着墓碑,道:“阿云!你别怕!你别怕。我会永远在这里陪着你的。阿云,阿云……”若依雪轻叹一声,道:“何必如此呢?生死寻常,还是看开一点吧!”李知尘望过若依雪,道:“我想一个人陪着阿云。” 若依雪拉过叶红,道:“我们走吧!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叶红点了点头,目带可怜的看了李知尘一眼。 李知尘抱着坟墓,整个人几乎趴在坟墓上,却仿佛是搂着薛轻云。双眼朦胧,低声喃语着,时不时一嗤一笑。脸上表情一时喜一时忧。 而竹林间一阵清风吹拂而过,溪水潺潺而流,竹叶落下几片,飘在水中,随波逐流。 李知尘道:“阿云,你不是说过,要和我去海外小岛隐居吗?我……”忽的想到,本来自已想去海外隐居,而薛轻云却会陪在自已身边,而如今自已孤零零一个人,再去海岛隐居,却只是一个人,一个人看着天上云,看着海上水……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胸口一片烦闷,脸上一片凄哀,终于忍不住眼泪哗哗直流,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让阿云跟我去东境城呢?我为什么要使用风情剑呢?李知尘!是你自已害死了阿云啊!是你害死了阿云啊!”身子猛的站起,仰天大吼道:“上天啊!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宁愿身死一万遍,只求你换为阿云一命啊!”声音空荡荡而去,消失在竹林间。 李知尘望向薛轻云的坟墓,本来活生生,叫着自已尘哥的人,如今却已经是一个孤零零的墓坟了。身子一软,胸口猛的如同雷击,痛入心胆。脸上一白,一口鲜血猛的喷出。脑子一片混乱,后退两步,整个人直直摔倒在地上。 ------------ 第一百零四章 天涯再别时 ?第一百零四章天涯再别时 李知尘再度醒来时,已经发现睡在雪白床上了,白布帘遮挡着面前,炉香幽幽弥漫着。帘外似乎坐着两个人,看不甚清。 李知尘坐了起来,微咳几声,道:“我……我又昏迷了?”白布帘翻开了,一个女子探出头,道:“你还好吗?”李知尘听到声音便知道此人是叶红,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叶红收起布帘,给他递了杯水,道:“你这次心血郁结,整整睡了三天了。”李知尘接过水,才发现喉咙十分干渴,喝了几口,道:“我已经睡了三天了?” 叶红点点头,道:“你在那女子的坟墓前昏迷后便一直睡,一直叫着阿云,已经睡了三天。”李知尘把杯水喝干,却发现又苦又涩,沉默了下来。 叶红看他脸色凄绝,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李知尘道:“人死不能复生……人生不能复生……” 叶红叹了口气,道:“你好好想清楚吧。”李知尘双眼迷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红站了起来,道:“再过两个月女巫族便要进入禁地魔林了。你有什么打算?” 李知尘道:“要进入禁地魔林了?”叶红道:“云道宗,天武宗,佛宗等已聚结其他宗门进入到禁地魔林,仅剩我女巫族还未进去。族长已经在准备了,两个月后进入禁地魔林。”帘后一个女子道:“是啊!许多姐妹都在准备了,据说禁地魔林十分凶险,进入后九死一生,甚至有入无回呢!” 李知尘微微沉思,道:“师尊还在禁地魔林中,我必须要去。”又道:“云……云道宗怎么样了?”叶红道:“成林挺屠杀东境城的事还没有传出去,不过终会传出的。云道宗的声名……恐怕也有直线下落了。修道界宗门之首的位置,也必然保不住。” 李知尘默然,成林挺本属云道宗,现在做出了这件天怒人怨的事,对云道宗的打击不可谓小。叶红叹了口气,道:“现在除魔会基本算是散了,三大盟主,无心道人,悟青两人已死,成林挺叛变。其下之人东里天机,素千鹤已然重伤,归隐起来。上魔界时,精英全出,也都是死光了,御风宗冷星月重伤之后,镇守东境城,云明本不是除魔会之人。剩下的人,也无法再组成一个除魔会了。”李知尘叹道:“除魔会灭了魔界,却也算被自已人灭了。” 叶红道:“我先走了,你好好的静一静吧。”说着,便带着旁边那女子走了。李知尘对着白帘沉默下来。 曰起曰落,月敛月消,转眼便过了半个月。李知尘每一天都会去薛轻云的墓上坐着,自言自语着什么,甚至整夜也守在墓上。不过比之前,已好了许多。 一个小墓前,柳丝青青,竹筝初开,溪水潺潺。正是春来好时节。小墓上一个墓碑上刻着几个字,薛轻云之墓,下面一行小字写着李知尘刻。只是这几个字却刻得甚浅,还有些弯曲。想来是刻下时心中不忍所至。 李知尘在坟墓前拿着一壶酒,自饮自酌着。墓前点着两根蜡烛,一个香炉上插着几根香,几盘平淡小菜。叶红从一边走了上来,道:“李知尘,你也算好了许多了。有一个人,你也去看看吧。” 李知尘抬起头,道:“是?”叶红脸色略带凄哀,道:“我的妹妹,叶雅。”李知尘点点头,叶雅当曰为救薛轻云,被成林挺一指无形剑气射穿心脏,自已却是应该去看看她。 叶红道:“我妹妹叶雅的坟墓就在另一边,距离这里不远。走吧!”李知尘点点头,站起身来。叶红便在前面带着路。 叶雅的墓与薛轻云的墓相隔仅有两,三里,墓穴很普通,周围的环境也很清新。几株梅花开得正浓,梅花上还落着一点雪花。坟墓上一个墓碑便刻着女巫族三长老叶雅之墓。李知尘对着墓穴拜了一把。 叶红眼眶有些红,道:“此次东境城之变,死的人已不少了。”李知尘沉默着。两人拜祭完叶雅后,又向着回去的路走去。 李知尘看向前面一处,远远的一个小山坡上一个墓穴凸起。正是薛轻云的墓,墓碑上的字清清楚楚。李知尘脑中忽的闪过一道光,一幕幕映在脑子中,道:“叶红!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回事?” 叶红一愕,欲语又止。李知尘看向叶红,道:“女巫族族长治我的眼睛时,并没有彻底恢复!”叶红微微点头,道:“是还要再滴两个月的女巫泉水才能恢复。” 李知尘道:“若依雪说过,我也不能使出眼中剑术。而我在东境城中……已经使过两次风情剑。为什么……为什么我还看得到?更比之前的还要明亮?”叶红沉默下来。李知尘看向几里外,历历景物却分明看得甚清。 叶红微微一叹,眼光望向那边小墓,又看向李知尘,道:“你使过那种眼中剑术,眼睛确实已经坏了,再无可救。” 李知尘道:“那我为什么还能看得到东西?”叶红道:“因为……因为……女巫族把你们都接回来时,就发现你的眼睛已经刺破了,已经瞎了。如果不能及时施救,就会一辈子也会瞎下去。” 李知尘道:“还有办法救我的眼睛?什么办法?”叶红脸上有些挣扎,咬了咬牙,道:“换眼。只有换眼,你才能再看见!”李知尘身体微震,道:“换眼?换谁的眼?” 叶红看向那个小墓,道:“薛……薛轻云的眼。”李知尘身体一震,微微颤抖,看着叶红,道:“换……换阿云的眼……我现在……我现在的眼睛……竟是……竟是阿云的眼?” 叶红道:“因为……因为你的眼睛如果不及时换掉,腐烂下去。永远……永远只能变成一个瞎子。族长见薛轻云……已死,便把她的眼睛换给了你。所以……所以你才能看得见东西。” 李知尘身子一阵颤抖,忽的向一边小溪跑去。溪水缓缓而流,波光粼粼。李知尘望了下去,水却一直晃,看不清什么东西。李知尘左手伸出,在水面上一结,水便停止流动。李知尘伸头看去,只见自已一双眼睛中带着怯弱,又带着坚定。分明就是薛轻云的眼光。李知尘凝视水面,滴滴泪水落在水中,惊起一道道波澜。仿佛是薛轻云活生生的站在面前,笑盈盈的看着自已。 李知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向着薛轻云的墓穴走去,身子不断颤抖。走到墓前,手缓缓摸上薛轻云的墓穴,道:“阿云……阿云的眼睛竟给了我……给了我……她……她要怎么去看东西啊?要怎么去看东西啊?” 李知尘只觉心头一片彻痛,有如刀剐,更如滚滚热油流下。只宁愿自已永远是一个瞎子,也绝不愿以薛轻云的眼睛来给自已换上。 李知尘咬着舌根,眼泪不断往下流,突的,一口鲜血仰天喷出,直溅在墓穴上。李知尘摇摇晃晃,坐了下去,抱着墓碑,看着墓碑上的字迹。 叶红走了过来,心中大急,只恨自已为什么要说出。本来李知尘已是平淡了许多,如今听到这消息,恐怕是更加痛苦。急忙上前扶住他。 李知尘一把推开她,直接把叶红推到地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用阿云的眼睛来换我看得见?”叶红支撑着站了起来,身上红裙沾上了土,叫道:“你清醒点行吗?如果阿云在天有灵,她也肯定要把自已的眼睛换给你!她更不想让你这样疯疯癫癫的活下去!” 李知尘微微闭上双眼,手上握紧着,道:“如果……如果我死了,会不会与阿云相见……对!对!我要去见阿云!我要去见阿云!”李知尘突的站起身来,念道:“阿云一定还在等我!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叶红大惊,这李知尘莫非真的要疯了吗?急忙站起身来,只见李知尘步伐踉跄,却不知道要走去哪。 叶红一把拦在他身前,一把将他推在地上,怒喝道:“你忘记你师尊了吗?你师尊还在禁地魔林受苦!你却要去自杀,你对得起你师尊吗?”李知尘脑中一震,道:“师……尊……” 叶红见他神色凄哀,也是不忍,轻轻上前扶住他,道:“逝者已去,还当流水。”李知尘脑中一片混乱,看向薛轻云的坟墓,道:“阿云,你等我,等我救出师尊,等我救出师尊。” 李知尘脑中一晃,仍记得当初在七情谷中,薛轻云便是对着自已道:“哥哥,我等你。” 叶红见李知尘神色,心中一横,一掌往李知尘后颈拍去。李知尘身体摇晃一下,便昏了过去。叶红一把背起李知尘,走回女巫族城中。 李知尘又昏迷了三天,这一次昏迷却非身体,也是心中所愿。醒来后已不是三天前模样,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淡。 若依雪来看过他两次,都是待了一会便走。李知尘身体上已是恢复过来,只是体伤易愈,心伤难愈。依旧每天会去看薛轻云,却不再悲哀若狂。 李知尘背着手,望着前面远山。叶红便站在他后面。这些曰子,也是叶红在照顾着他。李知尘道:“林霏还没有醒吗?” 叶红道:“她身上重伤已愈,只是深入脑底,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李知尘沉默一阵,道:“那其他人呢?”叶红道:“你问的是?” 李知尘道:“邓宇他们怎么样了?”叶红道:“邓宇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右腿折断了。本族大长老已经恢复了,差不多要带兵进入禁地魔林了。” 李知尘点点头,道:“修道界怎么样了?”叶红微叹一口气,望着前面远山渐渐隐在黑幕下,道:“魔界金妖山已灭,魔道也少了一根支柱。倒是神圣影子渐渐兴起。金天府已经灭了,其他魔道,像邪魅君子君天子,无情阁无情教女等人也没有了踪迹。素千鹤重伤后,忘忧堡地位急剧下降。东里天机回蓬莱岛后也闭了关。肖雨雪重伤之后,也回七情谷了。现在云道宗等宗进入禁地魔林,修道界中的强大势力仅剩女巫族。对了,御风宗云明已经主掌了东境城,御风宗也算是强盛起来了。” 李知尘微微叹气,道:“五大禁地,北之尽头无边尽海,南之蛮荒无尽异兽,东之神殿神之所在,西之荒漠魔地要境。禁地魔林,无尽凶兽。我也要进入禁地魔林了。” ------------ 第一百零五章 禁地魔林 ?第一百零五章禁地魔林 微风吹拂而过,小林间竹树依依,嫩草芳香。一条潺潺小溪向东而流,溪水飘浮着些竹叶。一个低丘小墓小草长出,绿绿莹莹。 李知尘站在旁边沉默了一阵,道:“阿云,我走了。等我回来,再来看你。”说罢,转身便向林外走去。 女巫族中已经准备好了,一队队披甲带枪的女巫族人神情肃然,翻上马匹。叶净丝穿着一身虎皮短衣,脸上寒峻,也纵身翻上马,喝道:“走!”便直骑而出女巫族,一路飞沙而去。所背后一队队女巫族人拉着缰绳,也是直冲而出。 这一队队女巫族人冲出城后,便直驰而去。前面领队的便是叶净丝,叶红,还跟随着两个蒙着脸的女子。这一队人马冲到一座桥时,便停了下来。 李知尘站在桥边,道:“你们来了。”叶净丝,叶红两人翻身下马,叶红道:“李知尘,你要跟女巫族去禁地魔林?”李知尘点头道:“是。” 叶净丝道:“那好,一起走吧。”李知尘微微点头,叶红便让人给他牵过一匹马。李知尘翻身上马,跟着女巫族人向前绝尘而去。 禁地魔林位于大陆之中部,东有御风宗,上有云道宗。却是没人敢踏进禁地魔林林一分。一但踏进,有入无回。魔林中凶兽无数,各种各样。比之南之蛮荒也不逊一丝。 禁地魔林是一片莽莽无际的森林,林木高入天底,根枝深入黄泉。本来有一道宽广大道通入禁地魔林中,如此刻,这条宽广大道却充满了凶兽。一匹匹形态怪异,巨大无比。在这条宽广大道外奔行着。有如在蚂蚁窝上洒了一把糖,蚂蚁群起来吃般。 而凶兽中,有似象似虎似狮的,有似鳄似蟒似鲨的,也有似龙似鸟似凤的,在天空中翻旋而去,密密麻麻。而一声声惊天动地的鸣叫声也是时时发出,各种凶兽如同发了狂似的,在禁地魔林外狂奔着,一冲之下,就是几百年的巨树也能冲断。一踏之下,上万年的巨石也能踏得粉碎。 李知尘等人勒紧了缰绳,脸色寒峻,站在远处看着这副场景。叶净丝深吸了口气,道:“难怪之前那些人进入了禁地魔林后就出不去了。以这兽潮之恐怖,哪怕是渡过天劫的也难已进入吧!” 李知尘看了过去,也是头皮一阵发麻,这兽群密密麻麻,看不尽,数不清。可之在南蛮中所遇到的更恐怖万分!叶红呼出一口气,道:“这外面兽潮这么大,总不能没有停歇的时候吧?” 李知尘点头道:“有吧。”叶净丝凝视兽潮片刻,道:“云道宗以风云纯阳剑剑柄与君天子换了这禁地魔林的暗理地图,又去摘星阁,揽月观找了那个人,将暗理地图又依样印刻了几份。我女巫族便有一份。走!我们从另一边进入禁地魔林!” 李知尘道:“好。”又回顾了兽潮一眼,便调头而走。女巫族众人调头而回,向着禁地魔林外侧走去,又向左而走,绕开了兽潮。禁地魔林极为庞大,一望无际,而兽潮也不可能无尽延续。 叶净丝带头而走,一路绕开兽潮在禁地魔林外行走。转了一阵后,叶净丝指着面前一处,笑道:“走!从那进入!”李知尘看了过去,只见前面一片莽林,根须巨大,枝叶盖天。而前面兽潮也是滚滚而奔。正感奇怪,叶净丝便纵马而上,竟直接穿过了兽潮。 李知尘脸上微变,道:“幻像!”也是纵马而冲,瞬间便冲进了兽潮。外面女巫族人对望一眼,也相继冲入。 兽潮内也是一片莽荒森林,只是却没有了兽潮。一棵棵巨大深入云底的森木倚在四处,草深三尺。 李知尘过了兽潮后,不仅微叹道:“这边兽潮竟是幻像?难道没人看得出吗?”叶净丝骑在马上,踏了两步,道:“这兽潮虽是虚幻的,但也仅仅二十来米。禁地魔林何止二十来米,恐怕二十万米也仅是一个边角。所以即使有各宗门人来些巡视,也没发现这点。” 李知尘点头道:“难怪。”叶红进来后,也是一声感叹。叶净丝道:“走!入禁地魔林后,四处迷障,还要多加小心!”带着女巫族人继续向前行去。 李知尘骑马在前缓缓而行,叶净丝与他齐平而走,再后面则是叶红和那两名蒙脸的女人,而其她女巫族人也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后,忽的从树上一件巨物掉下,发出嗤的一声,一个三角头颅抬起,一双三角眼盯着众人。一根舌信吐出,在嘴边滑过。 李知尘拉住马,看向那巨物,竟是一只巨大蜥蜴。全身青黑色,巨大如象。叶净丝冷哼一声,手上一拍,一道银针便握在手上,身上元力也是澎湃而出。 那蜥蜴眼中发青,看了看叶净丝一眼,又看了后面众人,口中嗤了一声,身子竟缓缓退后,最后消失在林间。 叶净丝收起银针,道:“能不惹上这种东西就不要惹上。谁知道这林间有多少异物?”李知尘微微点头,道:“是。” 叶净丝继续带队而行,走了半个时辰后,便看到一条细细小河,河水清澈,向着一边流去。叶净丝骑马走去,眼光却突的停在河水中,道:“先停下!”翻身下马,手上三枚银针一夹。 河水中突然“嘭”的一声,一条巴掌大的黑鱼便冲了出来,口中尖牙满满,一把咬向叶净丝。叶净丝银针射去,嗤的几声便射穿了那鱼。而这时,从河水中“嘭”“嘭”“嘭”几声炸开,二十多道黑鱼便冲了出来,咬向叶净丝,叶净丝脸上一寒,手上一抹,二十多道银针也纵射而出。直接射穿那二十多道黑鱼,一道道鲜血射出。 小溪中又是“嘭”的一声炸开水面,上百道黑鱼竟齐齐冲出,口中张开,上百道黑水箭便喷出。叶净丝眼中一寒,身子向后一跃,便躲过黑水箭。而两道黑水箭射中了叶净丝所骑着的马匹,竟然“嗤”的一声直接腐烂开来。马匹“吁”的一声吃痛跳了起来。而那上百道黑鱼竟直接冲到马匹身上,口中咬住马匹,双鳍舞动,竟要活活把马匹拖入水中。马匹惨叫几声,便死去了。任由上百道黑鱼拖入水中。马匹一入水中,便消失不见了。 叶净丝脸上寒峻,手上银针握紧,叶红脸上微变,上前几步,道:“这些黑鱼也不知道有多少,力量大,口中又有毒箭。大长老,我们还是绕路吧!”这时,后面两个蒙脸女子一个道:“区区一条小河就要绕路也太挫气了。”身子一纵,便跃下马匹,直直向着河边走去,手上一伸,竟伸入河水中。 河水中水流滚动,“嘭”的一声,一道黑鱼正要冲出。而那蒙脸女子冷笑一声,那河水竟寸寸结起冰来,不到瞬间,便化成一条冰河。而那冲到半空的黑鱼也是一寸寸结冰,最后僵在空中一动也不动,带出的身上水珠也结满了冰。黑鱼仍保持着狰狞的样子,双眼巨大,满口獠牙。 叶净丝对那蒙脸女子道:“水元侍奉,做得好!”水元侍奉转过身来,道:“走吧!”叶净丝便带队踏过冰河。 李知尘微微一笑,也走过去,望下冰河,只见小小冰河中竟有上千道巴掌大的黑鱼,狰狞可怖,而中间还有一具马骨,马骨上也是有着上百道黑鱼。只不过这些黑鱼全身却都已经结成冰块了。 李知尘不禁惊愕,没想到这些黑鱼竟如此恐怖?片刻间便吃光了马匹。叶净丝叶红等人看见到这副模样也不禁眉头一蹙。 女巫族人过了冰河后,叶净丝便继续带头而走。又走了几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昏了下来,一匹黑幕快要盖住森林。 叶净丝脸上寒肃,道:“点火,就地宿营!第一分队,第二分队,巡逻!”叶净丝令下后,便有女巫族人踏出,手持利器,四处搜寻着。也有女巫族人点了火把,扎下了营。 扎营的地方是一个隐蔽的高地,四下木树入天。而女巫族人也在帐篷四处插了火把。 叶净丝,叶雅等人便在中间点了篝火,煮了一些水,又拿出干肉分了吃着。入夜后,林间各种凶兽鸣声时时而出。李知尘四处漫步走着,走到一处高地,向远处望去,只见一片黑暗,林叶微动,风声催魂。望着远处久久沉默。 这时,叶净丝走了上去,道:“我们要尽快与云道宗他们汇合。否则在禁地魔林中始终太单一了。”李知尘看过叶净丝,道:“云道宗他们先进入禁地魔林,你们要怎么样联系他们?” 叶净丝道:“之前已经有所约定了,以望月千寻来通信。只要与云道宗他们聚合后,就安全许多了。像今天的黑鱼凶兽就十分凶险,而这只是禁地魔林外围。再进入前面,就是步步危机了。” 李知尘点头道:“确实。”顿了顿,道:“云道宗他们的人数如何?”这时,后面叶红和那两个蒙脸女子也走了上来,叶红道:“云道宗三大长老,四大风云手,佛宗五大寺主,三十六金刚弟子,而天武宗也进来一个大长老,四大护法,七大剑客。其余宗门,像御风宗的冷星月镇守东境城,云明或许会来。青华派嘛……而煌鲨宗已经灭了,倒是西北鎏金殿四大长老也进来了。” 李知尘点点头,向着那两位蒙脸女子看去,只见那两位蒙脸女子身着暴露,身材却十分曼妙,长发垂到腰间,问道:“这两位是?” 叶净丝道:“是本族两位侍奉。”指了指白天冰结小河的女子道:“这是水元侍奉。”指了指另一位,道:“这位是火元侍奉。”李知尘微微一笑,凛了凛手,道:“两位侍奉好。” 水元侍奉颇为冷漠,道:“好。”火元侍奉看向李知尘,笑道:“云道宗大弟子,久仰了。”李知尘微笑道:“哪里。” 火元侍奉道:“这禁地魔林中诡异多变,我们仍得小心为好。之前闻说禁地魔林中七圣器之一泪珠天苻玉出世,所有宗门无不惊动,进入魔林。如今却也困住了,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李知尘点点头,脸上淡淡哀伤,道:“泪珠天苻玉吗?据闻拥有这件圣器可超脱生死,不堕轮回。生命无穷无尽。也是因为这件圣器,所有宗门才会进入的吧!” 叶净丝等人沉默,圣器是修道界中人人梦魅以求的东西,得之一可登顶巅峰。何况是主生命无限的圣器呢? 这时,山下一阵树木摇动,一道火光闪过。叶净丝等人互相对视一眼,看向下面林间。 ------------ 第一百零六章 追寻 ?第一百零六章追寻 李知尘压低了声音,看着那火光闪过的地方,道:“会是谁?”叶红眉头一蹙,道:“难道也有人进入禁地魔林了?还是凶兽?”叶净丝沉吟半响,道:“走,我们去看看。”叶红道:“好。” 水元侍奉道:“你们去看看,我留在这。”叶净丝点点头,道:“好,水元侍奉留在这里,以防万一。”又对李知尘,叶红,火元长老道:“我们去看看。”说着,轻身一跃,便从上面攀着岩壁缓缓下落。 叶红也是轻身一跃,便从上面落下。火元侍奉对着李知尘微微一笑,道:“走,瞧瞧热闹。”身子一跃,向着下面纵去。李知尘微微一笑,往下望去,只见一片黑暗无边,而叶净丝,叶红,火元侍奉三人瞬间便消失了身影。身子一纵,便向下纵去。 李知尘一手轻轻在岩壁上一推,声息不动,便落了下去。只见叶净丝,叶红,火元侍奉都已落在地上,微蹲着身子。李知尘轻步走上前,向前眺望而去,只见黑无际涯的森林中偶有细小声音在动,仿佛是有人在行走。 叶净丝听了一阵,道:“只有十多个人,不知道是谁。怎么会也进入到禁地魔林了?”叶红听了一阵,道:“会不会是周围乡民误入了?”说完又感太可笑,摇摇头,道:“不可能!外面凶兽如此,也没有村民敢进入。” 火元长老点了点头,道:“我们上去看看。”叶净丝道:“好!小心点,别惊动了他们。如果对女巫族没有威胁就别管他们。”叶红道:“好。” 叶净丝身子一跃,便跳到大树上,轻步踏去。李知尘等人也跟着而上。跟上前几步后,明显前面火光更亮了一些,而走路的声音也听得清些。 李知尘攀到一棵高树,向火光望去,只见前面约莫有十多人,身着打份不一,火光晃照下也看不清面目。只看到这十多人手上也是拿着兵器,匆匆而行。 叶净丝身子一跃,便跃到李知尘站着的那棵树上,压低了声音道:“里面有几个人修为不弱,比叶红也不差一分。”李知尘点点头,道:“有三,四人修为已经算是修道界中位列前矛的人了,这十多人从哪来的?” 叶红,火元长老也跃了过来,看向那队人,只是虽有火光照亮,却也看不甚清。前面三,四个人拿着火把,而后面紧跟着四个人,行步匆忙,最后又是四个人。有男有女,却不知要去哪里。 李知尘道:“我们继续跟去看看。”说着,凝神屏气,身子轻轻一跃,便向前跃去。叶净丝轻步一跳,也跟了上去,叶红两人随后而上。这四人修为都是修道界中的顶尖人物,也是技高人胆大。以四人合手,天下间还是很难有敌手的。故也大胆追去。 前面的人疾走而行,在林间绕着,路线十分复杂。而中间有一人手上捏着一块发着红光物体,向前引路而去。莽林中本来也有不少凶兽纵横,只是在那人带路下却硬是没有遇上半只凶兽。 叶净丝看向那男子手上红光,小声道:“那是什么?好像是那东西在引路?”火元长老也压低了声音道:“似乎是一些指路的法宝。这些人要上哪去?”叶净丝摇摇头。 林间伸手不见五指,远处凶兽叫声时时,风声婆娑。李知尘看向那红色东西,脑海中灵光一闪,道:“那东西……好像是一只眼睛!”叶净丝疑道:“眼睛?” 李知尘道:“好像……是魔眼!”虽然在黑暗中,李知尘仍能看到叶净丝眼瞳一缩。叶净丝道:“传闻魔界金妖山中有一件东西,叫魔眼。魔眼能看到阴阳人鬼,照出前世今生。难道那东西就是魔眼?” 李知尘摇摇头,道:“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顿了顿,道:“我们继续跟上去。”叶净丝道:“好。” 四人紧随而上,在黑暗中潜行着。四人修为不弱,又是凝神屏气,距离也是不小,倒没让前面的人发觉。前面十多人再走得一段路,中间那拿着红珠的人便停了下来,高声道:“我已经来了!你是不是该出来了?”声音回荡而去。 李知尘听到着声音,眉头一皱,道:“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是……”叶净丝道:“是谁?” 这时,前面一阵风声吹过,一个带着娇柔的声音笑道:“好!你果然是守信之人!教主没有看错你,只要你归我教门,万世不朽。”而一道身影也如风般落下,站在原地。之前那开口的人看向那人,道:“你们既然有这种丹药,自然不是问题。” 李知尘听到这两个声音,身体微震,看向那两人。只见那落下来的男子身着一袭黑袍,长发束起,手上持着一把黑折扇轻轻而摇。 叶净丝压低了声音道:“这人是谁?我竟看不出他的修为?”李知尘沉着声音,道:“他便是邪魅君子君天子!另外那一人,便是金天府府主落于飞!” 叶净丝脸上一变,道:“君天子,落于飞。他们怎么会勾结在一起?”叶红,火元侍奉两人也是大惊,叶红道:“这落于飞不是听说早死在金天府上吗?怎么会在禁地魔林?” 李知尘摇了摇头,看向落于飞,眉头紧锁,思付道:“当初我初使风情剑,并不熟悉。让妄子,黑白护法三人一挡,才让落于飞逃过一命。可是风情剑分明割断了他的脊椎。如今看来,落于飞行步仍胜常人。怎么会……” 下面君天子微微一笑,笑声极柔媚,竟有若娇媚女子的嗲声,甚为动人,折扇轻摇,道:“不错!我神圣影子有丹药恢复你被李知尘斩断的脊椎和重创的灵魂,也有办法让你重新躺下去!” 李知尘听得一震,这君天子竟然是神圣影子的人。君天子……难不成便是那位君主吗?而叶净丝三人也是一惊,这邪魅君子修为极高,位属魔道一个强者。在天画楼一宴上,声名更是传得沸沸扬扬。却没想到,他竟是神圣影子的人。 落于飞眼瞳一缩,道:“我自然知道。邪阳教主既给了我重新站起的能力,我绝不会背弃神圣影子的。何况……我还要把李知尘粉身碎骨!”提到李知尘,落于飞手上握紧了拳头,脸上暴寒。君天子脸上微笑,走上前两步,把折扇一合,道:“李知尘也是我神圣影子一个强大敌人,这次召你来禁地魔林是有一些要事。” 落于飞道:“什么事?”君天子微微一笑,道:“你的魔眼呢?”落于飞举了举手上一颗似是一只眼睛的黑色石头,道:“在。”君天子道:“好!你凭借这枚魔眼可在禁地魔林行走自由!教主要你去做一件事!” 李知尘与叶净丝对望一眼,眼中惊骇,这东西果然是魔眼。又听君天子说让落于飞做一件事,便提起神聆听着来。 只听君天子道:“教主要你去做一件事,这件事,便是把进到禁地魔林的云道宗,天武宗,佛宗来的人都杀了!”此话一出,不仅落于飞大为惊怒,就是李知尘等人也是脸上大变。虽说落于飞修为奇高,但也不可能把云道宗等宗门杀尽啊! 落于飞脸上刷的一下阴沉下去,冷笑道:“你在开玩笑吗?你让我去杀光云道宗这十多个门派之人?还是让我去送死?”君天子微微一笑,轻摇折扇,道:“我自然知道以你们绝计无法灭掉这些宗门。教主要的,是逼迫!把他们逼迫到绝境!” 落于飞脸上阴沉,怒喝一声,道:“这算什么屁话!逼迫?即使是逼迫,以我们能逼迫得了云道宗他们吗?”君天子眼中微眯,道:“这个你太可放心。你既然能在禁地魔林中畅行无阻,自然有人会帮你。” 落于飞眼瞳一缩,稍稍平息下心情,道:“帮我?谁会帮我?”君天子道:“在外面,或许我们无法逼迫得了云道宗等大宗,但在禁地魔林吗……还是能的。” 落于飞道:“我们?”君天子笑道:“我也会帮你的。”落于飞听君天子笑声全如小女孩的媚笑,看他模样更似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只是胸部平平,也有喉结。却明明显显是一个大男人,说话动作模样却浑像个女子,不仅感到一阵恶心。 君天子道:“只需要逼得他们到一个地方,或者说,把他们骗到一个地方。就行了!”落于飞侧着脸不愿去看君天子,道:“什么地方?”君天子微微一笑,道:“这个地方你先不用知道。教主既然把任务交给我们了,自然不会亏待的。”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透明瓷瓶,瓷瓶中装着一枚黑色丹药。道:“之前那种丹药你也服过了,怎么样?” 落于飞见君天子拿出一颗丹药,不禁脸有喜色,又听君天子问话,道:“不错!我不但恢复了断去的脊椎与破损的灵魂之力,修为也是大大涨进!只要再遇上李知尘,我必可以将他捏得粉碎!” 君天子嗤的一声笑出,道:“你真的认为以你能躲得过李知尘的眼中剑吗?”落于飞脸上一沉,道:“你想说什么?” 君天子将丹药扔给他,道:“这叫化劫丹!服下后五个时辰之内,你会拥有可匹敌渡过劫雷的高手!”落于飞脸上一震,急忙将瓷瓶接住,在脸前仔细看着。身子微微颤抖,道:“真的?” 君天子道:“教主会拿这个来骗你吗?”落于飞脸上大喜,道:“那就多谢教主了!” 树上李知尘等人都是一震,竟有丹药服下后可以匹敌渡过劫雷的高手,虽然是暂时的,但也是修道界中没有过的事啊! 落于飞就要收入袖中,君天子手上一拦,道:“慢!”落于飞看向君天子,道:“怎么?”君天子从袖口中又拿出了一个瓷瓶,瓶中装着一枚黑滚滚的丹药,道:“你是不是也该表现出忠于教主的诚意呢?” 落于飞眼中一闪,动作停了下来,道:“怎么表现?”君天子微微摇动瓷瓶,道:“这叫七魄唯我丹!是教主以天地日月精华所制,你服下后,教主也就放心了!” 落于飞拳头猛的握紧,道:“什么意思?”君天子微笑道:“服下之后,七魄为我教主所用。只要你敢生有任何背叛教主之心,你的七魄必化为七道毒蛇,将你的魂彻底吞噬!完完全全,化为一个重新的人!唯我教主所用!” 落于飞脸上一寒,身上元力波动起来。君天子笑着看着落于飞,道:“每年三百六十五天中,也有七次全身剧痛,一次七天!你……好好想想,服还是不服?” ------------ 第一百零七章 潜听 ?第一百零七章潜听 君天子脸上笑盈盈,眼中却是若有深意的看着落于飞,把瓷瓶拿在手上转着。落于飞脸上寒峻,看着君天子,身上元力波转而起,却突的缓缓消下,道:“我既然愿意归顺教主子,吃下这枚丹药自然不成问题。拿来吧。”手上伸去。 君天子拿着瓷瓶仍在手指上旋转着,道:“你确定吗?七魄唯我丹,每年发作七次,一次持续七天。痛起来毒蛇噬心,毒蝎噬肺,毒蛛噬肝,毒蜈噬胆,毒蜥噬肠。五脏六腑,如同利刀翻滚,剧痛无比!” 落于飞脸上一变,却是咬着牙道:“我还要选择吗?拿来吧!别婆婆妈妈的!”说着把手伸去。君天子笑盈盈,把瓷瓶递过去。 这时,后面一个女声道:“君主大人,我替于飞服下!”一个身影从后面跑出,步法踉跄。定了定身子,看向君天子,道:“我替他服下行吗?” 君天子看着女子一身黑裙,云鬓斜簪,剪水秋眸,端是美丽无比。脸上苍白焦急,右脸边上却是平平一片,没有耳朵。道:“你是谁?”女子道:“贱妾章昭倩。” 落于飞见章昭倩出来,惊道:“昭倩,你……”章昭倩对着君天子道:“君……君主……可否让我替于飞服下这枚丹药?”君天子眼瞳微动,微微笑道:“你真的要替他服下七魄唯我丹?” 章昭倩急忙跪下,道:“自然愿意。”落于飞脸上一动,道:“昭倩,我……我……”章昭倩看向落于飞,道:“没事的,于飞。” 君天子微微摇头,轻动折扇。章昭倩看他表情,急忙道:“君主,于飞爱我如山海,我服下后他也决不会背叛教主的!”君天子脸上似乎迟疑一阵,忽的笑道:“好!只要你服下,教主那边我自会去说。”说着,把瓷瓶递过去。 章昭倩接过瓷瓶,便打开了瓷瓶,倒出丹药。落于飞看向章昭倩,眼中若有泪水,柔声道:“昭倩,是我对不起你。”章昭倩看向落于飞,眼中朦胧,道:“没事的,只要你能让我跟在你身边就行。”说着,一把将丹药服下,吞了下去。 落于飞上前轻轻抱住她,道:“昭倩!我落于飞此生再也不会背弃你的!”章昭倩身体微颤,抱住落于飞,道:“于飞哥,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 这时,君天子道:“落于飞,你真的不会背叛教主吗?”落于飞看向君天子,道:“当然不会!”君天子手上扶着额头,道:“哎呀!可是教主要怎么相信你呢?七魄唯我丹又被她吃了。” 落于飞眼中一寒,站了起来看着君天子道:“你还要怎样?”章昭倩也急道:“君主,你不是说会去跟教主说吗?”君天子微微叹气,道:“那得有个可以取信的啊。”忽然,脸上看向落于飞,笑道:“落于飞,我给你个可以取信的机会。要吗?” 落于飞道:“什么机会?”君天子看向章昭倩,笑道:“你把她杀了!”落于飞,章昭倩两人都是身体一震,心中大惊。君天子微笑道:“只要你杀了她,我就会跟教主承担下来,你永远不会背叛他!”落于飞脸上阴沉一片,君天子道:“怎么?不舍吗?” 章昭倩道:“于飞,你……”话未说完,一把寒剑已经刷的一声拔出,从章昭倩的胸前穿过,直透背后。章昭倩脸上充满了惊愕,看着眼前脸色平淡的落于飞,喉咙中咯咯两声,鲜血却不断涌出。 章昭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没想到,落于飞会这么快就对自已下手,从信誓旦旦,到杀了自已,转变竟是如此之快! 口中咯咯几声,模糊不清的道:“为什么?”落于飞一言不发,一把将长剑抽出,看向君天子,道:“一个女子而已,有什么不舍的?”而跟在落于飞身边的人无不脸上大惊,不可置信。 而章昭倩也在落于飞的最后一句话中倒在地上,胸口血箭射出,眼中神采也消失了。却仍带着不可置信。 树上李知尘等人都是神色大变,从君天子胁迫落于飞服下七魄唯我丹到章昭倩主动服下,再到落于飞毫不犹豫的杀了章昭倩,其中变化竟是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上一刻落于飞还是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下一刻就把章昭倩杀了。 叶红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道:“败类!”叶净丝,火元长老也是脸上一沉,这落于飞还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子。 下面君天子看着章昭倩死去,哈哈笑道:“好!我相信你了,教主那边由我去说。”落于飞看也不看血泊中的章昭倩一眼,弯了弯腰,道:“多谢君主!” 君天子把折扇一合,转而看向一处,道:“你来了这么久了,还想躲吗?出来吧!” 树上李知尘等人一惊,难道被君天子发现了?就要纵身而下。而这时,从另一处却发出一个笑声,声音柔美。李知尘等人互相对视了眼,此地竟还有别人在偷听!又望去下面。 只见一道白色身影闪过,落在地上,咯咯笑道:“你干嘛叫出我呢?我可看了一出好戏啊!”君天子看向那人,眼中一寒,道:“秦仙舞,你可跟了我不短时间啊!” 李知尘一惊,望向那人,只见那人一身白裙,长发红如朝霞,云鬟雾鬓,十分漂亮。而腰间盘着一条软鞭,脸上笑盈盈,犹如一朵在雪山间开放的冰雪莲。竟是那天在七情谷中遇到的女子! 秦仙舞道:“没有你,我又怎么能进得来呢?”君天子嗤的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还没有死!一路跟来还是想找我报仇吧!” 秦仙舞秀眉一扬,嘴角一挑,笑道:“你说呢?”忽的眼中一眯,道:“你越来越像女人了,难怪邪阳天那个老家伙会迷上你。” 君天子眼中暴寒,折扇握紧,道:“那天没有杀了你,你倒敢来找我报仇?”秦仙舞咯咯笑道:“你和邪阳天又在搞什么鬼?我真没想到邪阳天那个老男人……竟会被你迷住……”说着,又是笑了个不停,道:“你好好的一个男人,非要装成这副模样去讨好那个老男人,你不累吗?” 君天子握紧了折扇,骨节一阵咯咯作响,身上衣袖无风而动,眼光盯着秦仙舞,道:“你敢再说一遍试试。”秦仙舞眼中微眯,道:“你以为我不敢?邪阳天这个老家伙,无情无义,我在他手下多年,做了多少事。他竟然让你来杀我。我不把你们的合谋搅烂,誓不为人!” 君天子道:“教主明确说过,神圣影子,不能与西漠的人有半点关系!你敢擅自助西漠灭御风宗,就得死!”秦仙舞身上火焰缓缓烧起,道:“是吗?邪阳天已经打定主意倒向金妖山吗?可惜,现在金妖山已经灭了!” 君天子冷哼一声,身子却是退后两步。道:“我敢让你跟来,就有办法让你死在这里。”说着,对着落于飞道:“你借着魔眼,去一个地方。自有人与你相会。到时听那人的话就行。” 落于飞点点头,看向秦仙舞,只见她身上火焰缓缓烧起,迎面扑来的热浪竟烤得空气一片发烫,心中大惊,急忙退开几步,对着后面的人道:“走!”便有带着十多人向一边走去。 李知尘眼中一缩,看向落于飞所带的人间一个蕊黄色身影。转而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秦仙舞手上一拔,腰间软鞭弹出,眼中一道凤凰影子印出。身上火焰如同藤蔓般绕起,缓缓覆盖了身上。君天子手上折扇一合,一道道黑雷在身上闪出,道:“秦仙舞,你跟我来!”说着,身子一纵,便向一处纵去,转眼间便消失在黑暗中。 秦仙舞冷哼一声,向着君天子的方向纵去,身上的烈焰直穿而过,也隐没在林间。 秦仙舞,君天子两人消失在林间后,李知尘等人才跃出来,脸上寒峻。叶净丝眉头一皱,道:“那女子也是神圣影子的人,这神圣影子当真收揽了这么多的高手了。” 李知尘道:“据闻神圣影子中原来分为三个组织,各接受任务行动,互不干涉。这三个组织便是教主,秦主,君主。这教主便是邪阳天,秦主便是秦仙舞,君主便是君天子。” 叶红脸上凝重道:“也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竟要把进来禁地魔林的宗门逼死。难道他们真的有这些实力?”李知尘也疑道:“魔眼,魔界,君天子,神圣影子,禁地魔林。这些势力到底是什么关系?” 火元侍奉道:“这秦仙舞似乎与神圣影子闹翻了。正好,让他们窝里斗去。”李知尘道:“你们知道,西北鎏金殿的正殿主是谁吗?” 叶净丝摇了摇头,道:“西北鎏金殿正殿主十分神秘,行事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只有族长见过他的面貌,其他人连鎏金殿正殿主叫什么名也没听过。” 李知尘脸上沉重,思付道:“这神圣影子十有八九是西北鎏金殿所属。如果他们有什么阴谋,鎏金殿里通外合下……那么,邪阳天也会出手的,邪阳天如果出手,那么成林挺也一定会来的。以神圣影子所掌握的丹药,让成林挺恢复实力也不是不可能……” 叶雅看向君天子,秦仙舞的纵去的方向,又看向落于飞没去的方向,道:“我们追哪边?”叶净丝沉吟片刻,道:“我们追落于飞去。”李知尘看向地上血泊中的章昭倩,道:“我们先把她埋了吧!”叶净丝三人也看了过去,只见章昭倩死得凄惨,也不忍她暴尸荒野,受凶兽吞噬,便道:“好。”四人便就地挖了个坑,把章昭倩埋下。 叶红对着章昭倩埋下的地方,叹道:“只是你爱错了人,希望你九天之上,看得清吧。”叶净丝听到这话,身体微震。 四人埋好章昭倩后也没有去竖墓碑,埋平后便向着落于飞方向追去。此时月入中天,云遮雾绕,却只有隐隐月光落下。四下也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禁地魔林中林木入云见天,深没九霄,隐天蔽日。风声吹过,枝叶扇动,凄声一片。 落于飞先他们一步而去,又有魔眼引路,而四人又因埋了章昭倩耽误了时间。在林间寻了一会却也没找到落于飞身影。好在落于飞一行十多人,难免留下了一些踪迹,四人寻了半个时辰后便看到前面道路有走过的痕迹。 ------------ 第一百零八章 泥潭恶龙 ?第一百零八章泥潭恶龙 李知尘疾身追去,踏过枝叶不动痕迹。而叶净丝三人也紧紧跟随,丝毫不慢。风声吹拂枝叶,远处凶兽声音时时传过。在黑夜中也是让人心悸。 李知尘辨别痕迹方位,一步步追去。这时,叶净丝突的停下身子,道:“先停下!”李知尘身体一缓,回头道:“怎么了?”幽暗的月光下,叶净丝脸上阴沉,停下脚步,在衣袖中拿出一个类似贝壳的东西,靠近了耳朵聆听着。 叶红,火元侍也停了下来,看向叶净丝,脸上有着疑问之色。叶净丝听了片刻,便把那贝壳放入衣袖中,道:“女巫族出事了!” 叶红道:“出事?出什么事?”火元侍奉也是眉头一皱,道:“有水元在,能出什么事?”叶净丝脸上严峻,道:“水元侍奉传来消息,有一批凶兽在围攻女巫族。形势正急,我们快回去女巫族!” 叶红眉头一皱,又看向前面方向,道:“那落于飞他们呢?”叶净丝道:“先别管他们了,回去女巫族。”火元侍奉沉吟半响,道:“好!” 李知尘看着前面方向,迟疑半响,又看了看叶净丝等人,道:“先回女巫族吧。”叶净丝点点头,便往回而去。 四人听到这消息只能赶回去女巫族,李知尘虽然不是女巫族人,但女巫族对李知尘有大恩,如今听到这消息自然也跟着回去。 本来四人跟随落于飞而行,而落于飞手上却有着一颗魔眼,在禁地魔林中通行无阻。只是此时往回而去,却没有其他可以引路的法宝。而且禁地魔林地形庞杂,路线多而迷。此时又正当黑夜,行走起来更加困难。 李知尘修为较强,身法也快,便疾行在前。而叶净丝,叶红,火元长老三人紧随其后。再疾步一阵,突的面前一声啕啸,一只巨物便迎面扑来。 李知尘心下一惊,黑暗中难已看清那物是什么,只能纵身向后一躲。而叶净丝三人听到这声音也是心下一沉,急忙向后纵去。 黑暗中那巨物双腿掏动,呼呼风声作响,口中嗤嗤呼气。一双圆眼却显绿色,一把盯住了叶红,便向叶红扑去。 叶红心下一惊,步法轻移,手上银针夹出,一把飞射而出。嗤嗤嗤几声破空声传出。只听那物“嗷”的一声大叫,双掌一拍,便拍落了银针,再“嗷”的一声大叫,又向着叶红扑去。 叶红一惊,只见一双绿眼扫来,脸上腥风一片,那物已然拍来。叶红虽惊不乱,手上一握,便握紧了腰间弯刀,身子向后一纵,左手一搭,便跃在树上,右手弯刀扔去,刷的一声弯刀便盘旋而去,斩向那物。那物闪躲不及,“嗷”的一声惨叫发出,喉咙口一道鲜血射出,便趴倒在地上。 叶红见那物倒下,松了口气。而这时,背后树上突的一片腥寒刺体,一道怪物猛的扑向叶红。叶红脸上一紧,身子急忙向前纵去。而背后一道舌叉子吐出,一只怪物也在树上耸出。 叶红退后开来,而那物却紧追而上,一片腥臭味也迎面扑来。叶净丝纵身而上,弯刀劈出,刷的一下便劈在那物身上,那物嗤的一声叫,大口张开,向叶净丝咬去。 叶净丝冷笑一声,左手一夹,数十道银针便直射入那物口中。那物晃了晃,便倒在了地上。这时,火元侍奉手上一动,一朵火焰便在手心中烧了起来,手指一弹,火焰便照亮了周围。 李知尘也向前走去,借着火光,只见地上躺着一具熊尸与一条巨蟒,都是鲜血一片,已然死去。而叶净丝,叶红两人脸上寒峻。 李知尘道:“在禁地魔林中行走却是太危险了。又没有可避过凶兽的东西。”叶净丝咬了咬牙,道:“早知道就应该先追上落于飞,把他身上的魔眼夺来。” 四人稍微整理一下后便要再向前行去,李知尘忽的看向地上熊尸蟒尸,道:“或许他们还有些用。”说着,走向熊尸,手上一凝,一把玉剑便握在手上。 叶净丝三人也看向那熊尸,只见李知尘长剑一挥,便劈开了熊尸头颅,剑尖一挑,一块拇指大的似是玉石的东西便弹了出来。李知尘左手一吸,便把玉石拿到手中。又向着蟒尸行去,长剑一挑,也依样劈开蟒尸头颅,把一枚晶莹玉石拿出。 叶净丝疑道:“这是?”李知尘把两块玉石拿到面前,道:“凶兽的内丹。或许用它们能避过一些凶兽。”叶净丝道:“好,拿来试试。” 李知尘扔了一颗给叶净丝,叶净丝接过后便继续向前行去。火元侍奉手上一抛,一道火焰便凭空立在面前,跟随而走。 四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又接续遇到几头凶兽。都被四人杀了挖出内丹。又把数十颗内丹拿到一起,一路走去,也是避开了不少凶兽。 昏晓时,四人还未来到女巫族驻扎的山下,就听到一声声刺耳鸣叫,往上看去,只见天空中一道道黄影飞来。密密麻麻一片,竟若蚂蚁群。 叶红看向天空中上千道黄影,惊道:“那是什么?”叶净丝脸上大变,道:“不好!是狮鹫!”李知尘向天上看去,只见一匹匹巨兽无不是狮身鹰头,而背后更长了一双巨翼,在天空盘族鸣叫,极为骇人。 火元长老脸上震惊,道:“女巫族人呢?”说着,身子一纵,竟向上前纵去。叶净丝急忙手上一拉,把她拉到暗处,道:“不用慌!如果她们还在上面那也早就被狮鹫群起杀光了!” 李知尘也拉过叶红,躲在一株大树下,道:“你们看山上,只有狮鹫盘旋,却没有半点女巫族人的踪迹。而看这群狮鹫模样,想来女巫族人已经退走了。” 叶净丝道:“山上没有其他藏身地方,水元应该把女巫族人都撤走了。不过这群狮鹫还守在这,应该是水元瞒住这群狮鹫。”顿了顿,眉头又是一皱,道:“不对!水元如果有办法撤走也不必传信给我!” 李知尘看向上面,道:“我上去看看。”叶净丝看向李知尘,迟疑道:“这……”李知尘道:“我去看看情况吧。以一群狮鹫,还不能对我有什么威胁。”叶净丝点了点头,道:“好!” 李知尘往上望去,目寻了一处岩壁,身子一纵,手上便搭住了岩壁,徐徐向上攀去。瞬间便消失在叶净丝三人面前。 李知尘身子缓缓上攀,愈近狮鹫便看得越清。只见天空中狮鹫密密麻麻,喙中不断鸣叫,叫声刺得耳膜生痛。而狮鹫双翼极宽,身子雄壮,在天空中飞开来,横冲直撞。 而这时,狮鹫中呜的一声大叫,竟有一只狮鹫向李知尘冲来。而后面狮鹫听到动静,也齐刷刷向着李知尘扑去。李知尘脸上微沉,身子向上一跃,手上一指,一道无形剑气登即射出。“嘭”的一声直接刺穿了距离最近的一头狮鹫,一道血箭喷出,那狮鹫便直直掉下,瞬间在地上摔得一片粉碎。 而其它狮鹫“嘎”的一声,齐齐冲来。李知尘手上抓着岩壁一跃,便到了小山上,而那群狮鹫便齐冲而来。李知尘身子一移,手上捏指,便凭空消失了。而那群狮鹫“嘎”的一声大叫,在天空中盘旋着,却找不到李知尘身影。 李知尘向小山上看去,只见小山上一片狼藉,地上鲜血一片,更有一些尸体刀剑。而一个个帐篷也被狮鹫撕烂了。 李知尘眉头一皱,山上只有十多具女巫族人的尸体,也有七,八个狮鹫尸体,身上都有冻结现象,想来也是水元侍奉所杀。 李知尘向四处寻去,却没有其他痕迹,仿佛女巫族人都是凭空消失般。而四下岩壁尖锐坚硬,往下望去也是一片绝壁。女巫族人也不可能从这下去。 李知尘搜寻了一阵,突然眼瞳一缩,看向一处岩壁上。走近一看,只见岩壁被刺开了一道深洞,深洞表面光滑。李知尘脸上诧异,思付道:“这是……剑气!女巫族中也没有把剑法使到这位高度的。难道是有别人上来?” 这时,天空中狮鹫“嘎”的一声震叫,一群狮鹫竟猛的向李知尘隐身的地方撕来。如同一把开天破地的利剑! 李知尘心下一惊,道:“这狮鹫竟能找到我的方位?对了,这些狮鹫口鼻甚敏,应该是循到我身上的气息。”身子一纵,便向一边山岸下去。而一群狮鹫也是“嘎”叫不停,猛的袭来。这上千只狮鹫一齐冲来,密密麻麻,而叫声直震得人耳发痛。 李知尘就山涯一滚,身子便向下急纵而去,瞬间便消失在森林之中。而上千道狮鹫直冲而下,竟冲入森林之中。李知尘心下一惊,往上望去,这才松了口气。只见上千只狮鹫在密林中直冲横撞,却是难与如天空中一般的迅捷。 李知尘身子一纵,便向前撤去。而背后狮鹫叫声一声声刺入耳膜,直叫人胆战心惊。 李知尘随步奔去,在林间一踏一跃,便撤开了数十米。而背后的狮鹫却仍直冲而来,只是因为密林的阻挡速度慢了不少,也只有少部分追来。 李知尘提起元力,瞬间便脱离了狮鹫,回头一望,却又不禁眉头一皱,只见后面莽林密密集集,盘根如磨。枝叶盖天,不见道路。却是找不到方向了。 李知尘沉下气,向着前面缓缓走去。前面林木繁多,而又高大。李知尘便巡着树木稀少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地势似乎慢慢低下。李知尘眉头一皱,这禁地魔林宽过万丈,地形又是复杂。自已从小山上另一边下来后又径直奔去,竟与叶净丝等人走失了。 李知尘正想往回走去,却突的停了下来,仔细聆听着。只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水声,哗哗而响。李知尘往水声方向缓缓走去,在林间跃过。推开了一道道林叶,水声也响了起来。 李知尘望了过去,只见面前是一个大潭,而潭水竟然充满了淤泥,潭水上一个石壁泉水哗哗而落,直泄在泥潭中。而本来清澈的泉水落在泥潭中后也污了起来,却也冲淡不了淤泥,反而更加浑浊。 李知尘看向泉水,隐约觉得石壁上刻着什么字。向泥潭走上两步,向着泥潭上石壁看去。只见石壁上写着三个大字:恶龙潭。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恶龙潭?”向着潭水看去,道:“这潭中莫非有恶龙不成?” ------------ 第一百零九章 蛟龙 ?第一百零九章蛟龙 李知尘看向那泥潭,却也是一潭死水,尤如一面沼泽,却也没有什么动静。又看向那石壁,疑道:“在这禁地魔林中有谁会去刻这几个字呢?恶龙潭……这里也没有恶龙啊。” 李知尘站在泥潭边,看向泥潭。而这时,一个咕噜噜的声音道:“你姥姥我就是恶龙!”那块巨大的石壁猛的砸下,瞬间便迅速变大,竟直涨了两,三倍,而那泥潭也瞬间变了一个模样,直接在地下合起。 李知尘脸色大变,还未有所动作,便已被石壁和泥潭含了进去。而石壁和泥潭也瞬间变了一个模样。双颚合上,竟缓缓化成一只巨大的嘴巴!而那嘴巴的原体也现了出来,竟是一头蛤蟆!蛤蟆以上颚化为石壁,下颚化为泥潭。竟把李知尘也吞了进去。 巨大的蛤蟆浑身黑浓一片,身体上一个个毒泡也涨起来。一双巨大的绿眼瞪着前面,一双强壮的后腿向前一跃,便消失在林间。 叶净丝三人躲在林间,听得狮鹫群猛然发起叫声,直冲而去。心下都是一惊,难道李知尘被发现了? 叶红看向上方,脸色焦急,道:“这么多狮鹫,李知尘能对付得了吗?”火元侍奉蒙着脸,看不清脸上表情,但也是眉头一皱,道:“应该不会,一群狮鹫应该还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 叶净丝沉着气,道:“再等等吧!”三人便在原地等下,等到一边狮鹫又陆续飞上时,却仍然没看见李知尘影子。 叶净丝脸上一沉,道:“莫非李知尘已经出事了?”火元侍奉道:“我驱驰天火,看看能不能把这群狮鹫赶走。”叶净丝刚要答应,怀中一物却突的一下颤抖,叶净丝伸手入怀,拿出一个金色小螺。 叶红看向叶净丝手上的金色小螺,道:“望月千寻,云道宗传来消息了?”叶净丝把金色小螺侧到耳边听着,脸色也沉了下来。待听完后,便把金色小螺放回怀中,道:“云道宗他们在召唤我们。” 叶红望向天空,道:“李知尘怎么办?”叶净丝沉吟半响,道:“以一群狮鹫还无法对他造成威胁的。” 大蛤蟆向前跳去,“哇”“哇”一声声鸣叫,双眼眼皮下垂,似乎要睡着了。大蛤蟆继续向前跳去,穿过了一片片密林,而竟也没有凶兽敢阻挡它。 大蛤蟆再跳得几步,只听前面一片哗哗水声,一道飞流瀑布便在眼前。飞流瀑布直泄而下,瀑布下一面大潭清澈无比。 大蛤蟆直接跳到大潭中,哇哇叫了两声,竟口吐人语道:“主子,我回来了。” 这时,瀑布中“嘭”的一声,水面炸开,一道庞然大物直冲而上,立在水面,竟是一条巨大的蛟龙!蛟龙双眼睁着蛤蟆,巨口张开,獠牙毕现,一条舌叉子吐了吐,道:“真想把你也吃了啊!可惜浑身的毒腺臭水。” 大蛤蟆“哇哇”两声,似乎在笑,又道:“主子,我今天可捕到一个猎物了。现在在我肚子中,我吐出来给你吃。”蛟龙大叫张开,目露凶光,道:“滚!你让我吃你肚子里的残渣吗?” 大蛤蟆向后跳开几步,哇哇两声,眼神似乎有些委屈。这时,一个声音笑道:“还真有趣。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会说人话?” 蛟龙一惊,双眼一睁,巨大的蛇躯盘旋起来,大口张开,道:“是谁?”大蛤蟆也跳了几下,哇哇叫道:“谁?快出来!” 那个声音又淡淡笑道:“我倒是奇怪,你们的伪装能力怎么那么真实,我倒是认不出来。” 大蛤蟆哇哇大叫,眼中大变,道:“谁?别躲躲藏藏的!快出来!”那声音笑道:“不是你带我来的吗?”那蛟龙眼中一眯,盯向大蛤蟆,道:“你给我带回来的?” 大蛤蟆见蛟龙看来,眼中大变,身子直跳了两跳,叫道:“主人,别听那该死的胡说八道。小的怎么会带人来呢!”又向着四周转了转,叫道:“是谁?快出来!” 那声音笑道:“你要我出来吗?我是要破开你的肚膛而出呢?还是你老老实实张开嘴巴,让我出去?”大蛤蟆一惊,叫道:“你……你在我肚子里?” 蛟龙双眼一寒,望向大蛤蟆,舌叉子不断吐出。大蛤蟆直跳了两跳,哇哇大叫道:“你给我死在我肚子里吧!进了姥姥的肚子还想出来!”大肚子哇哇两声,似乎在产生什么东西。 在大蛤蟆肚子中的李知尘道:“你再分泌这种毒液试试。”大蛤蟆叫道:“试试就试试!我把你毒死了再说!”皮肤上一个个大泡涨起,一点点黑色毒液也渗出来。 这时,只见大蛤蟆肚腹间“嘭”的一声,竟缓缓涨开,而一把长剑也直刺而出,长剑猛的一绞,整片肚腹便“嗤”的一声破开。而一道身影也直纵而出。 大蛤蟆“哇哇”惨叫了两声,只见巨大的肚子已然破开,肚肠流出。大蛤蟆怒叫两声,双眼盯着李知尘,猛的跃去,舌头伸长了卷去。 李知尘身子一纵,长剑横着撕开。一道绿血射出,而大蛤蟆也分为两半,口中哇哇两声,便死了。 李知尘看向蛟龙,只见这条蛟龙立在水面高十多丈,一双三角眼发着绿光,口中獠牙道道,头颅扁平,而口鼻上长了四根肉须。身子黑油一片,背鳍黑长而尖。李知尘长剑指出,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蛟龙咕噜一声,蛇躯转了转,舌叉子又不断吐出,又看了看水中被分为两半的蛤蟆尸体。眼中一寒,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李知尘微微一笑,手上寒剑轻轻一挥,道:“你无须问我是谁。我说了你也不认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放过你。” 那蛟龙大口一张,“嗤嗤”两声,叫道:“你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身子一耸,巨口扑上,向着李知尘咬去。李知尘身子向后一纵,闪开了去,冷哼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蛟龙又是猛的扑来,大口张去,横咬而去。李知尘纵身而上,从水面跃出,手上长剑直接刺向蛟龙。蛟龙狂卷而出,在水面上击涛而上,大尾一卷,向李知尘包围而上。 李知尘长剑一挑,刺中蛟龙身躯,却是一滑,便滑了过去。李知尘眉头一皱,只见蛟龙皮肤上黑鳞片片,小而密密麻麻,而黑鳞上油滑无比,竟难与刺空。 蛟龙“嘭”的一声劈开水面,巨尾绞去。李知尘在水中一纵,便跳上去,右掌拍去,直接击中蛟龙龙躯。蛟龙身体一震,鳞片油滑,却直滑过去。李知尘眉毛一皱,手上成爪抓去,“嘶”的一声撕开了两片黑鳞。 蛟龙吃痛起来,身子卷了起来,大口一张,便向李知尘咬下。李知尘直纵而上,掌上拍去,无形剑气登时射出,直接刺中蛟龙身躯。蛟龙“嗷”的一声痛叫,双眼瞪向李知尘,尾巴拍出。 李知尘直纵而上,又是一爪抓去,蛟龙眼中暴寒,身子突的冲入水中,在水中盘旋起来。李知尘向水面看去,只见一道黑色影子的水中盘旋着,一闪即没。不禁眉头一皱,这蛟龙潜到水中可难与把它抓出啊! 这时,蛟龙头猛的冲去,身躯浮现水面,猛的一扭,竟把李知尘绞在中央,身体收缩,竟缓缓把李知尘包围住。李知尘眉头一皱,身子一跃,便想跃开水面。那蛟龙却直绞而上,强壮的身躯圈圈转起,竟将李知尘绞住,身躯一拉,便将李知尘绞在中央。蛟龙巨大的头颅抬起,道道利齿滴着水,眼中寒芒一片,嗤嗤几声道:“敢到我的地盘撒野,你活得不耐烦了!”身子一动,竟缓缓绞了起来。 李知尘虽然被蛟龙圈圈绞住,脸上却淡然不变,微微笑了一声,身子元力转开,一道道锋利无比的风刃在周围刮开,而蛟龙身躯上一片片黑鳞猛的裂开,鲜血便直喷而出。 蛟龙眼中大变,口中“啕”的一声痛叫,身子一松,急忙松开李知尘,正要退开。这时,李知尘左手上伸去,直直抓住蛟龙尾巴,猛的握紧,而右手猛的凝拳击去。“嘭”的一声震响,蛟龙“啕鸣”一声,身上黑鳞又掉了几片。巨大的头颅急向水中伸去,大尾一摆,竟要脱离李知尘而去。 李知尘冷笑一声,左手仍死死抓紧蛟龙尾巴,右手凝聚元力,一拳拳猛然击去,而蛟龙身躯也是发出一声声闷响,一片片黑鳞落下,血肉淋漓。 蛟龙仰天痛啕一声,头颅一动,便向着李知尘撕咬而去。李知尘手上一凝,一把玉剑直挑而去,刷的一下,便在蛟龙头颅下撕开一块鳞肉,长剑又是一动,便直接削落蛟龙一根肉须,长剑刺着蛟龙头颅,道:“还想来吗?” 蛟龙此时身上伤口鳞鳞,血肉淋漓,呼气喘喘,却也再不敢反抗李知尘,垂着头道:“不想了。”李知尘微微一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只问几个问题,你答了我就放你走。” 蛟龙急道:“真的?”李知尘道:“我自然不会骗你。”蛟龙神气一提,道:“上仙有什么想问的?请问吧。”李知尘仍抓着蛟龙尾巴,右手长剑化为虚空,身子一纵,便跳到蛟龙头上。蛟龙不敢反抗,也只能由着李知尘站到它头上。 李知尘道:“那蛤蟆是你手下?”蛟龙咬了咬牙,看了看一边蛤蟆尸体,眼中憎恨,道:“是。”李知尘微微一笑,知道蛟龙是恨蛤蟆把自已误吞带来,又道:“那蛤蟆以上颚化为巨石泉水,以下颚化为泥潭。是你教它的?” 蛟龙急忙道:“不是不是。不是我教的,这蛤蟆怪不知从哪学来的,又妄想吞了上仙。请上仙恕罪。”李知尘眉头一沉,又笑道:“你放心,我不怪这蛤蟆吞了我,我想知道它这身隐藏本身的道术!为什么十分诡异,竟能瞒得住我?你老老实实的说,是不是你教它的?” 蛟龙迟疑着,又望了望蛤蟆尸体,打了个寒颤,道:“是……是我教它的……还望上仙恕罪。”李知尘大喜,道:“你怎么会这种隐匿本事的?竟然如此高超!” 蛟龙道:“是……是我九百多年前,在一处洞穴中吃了一枚仙果所修会的。”李知尘眉头一沉,手上一凝,一把玉剑便在蛟龙头上指着,笑了笑,道:“仙果?什么仙果?是不是像一些魔兽内丹,长得圆浑浑的,晶莹剔透啊?要不要,我挖开看看?” 蛟龙只吓得浑身颤抖,急忙道:“不是不是!不是仙果。”李知尘道:“说!” ------------ 第一百一十章 蛟童 ?第一百一十章蛟童 蛟龙双眼畏畏缩缩,看了看周围,道:“上仙饶命,我说实话就是了。蛤蟆的隐匿之术确实是我教的,但只能隐匿住本身气息,变化之术就是它自已学的。” 李知尘点点头,微笑道:“你的隐匿之术从哪学来的?”蛟龙道:“是……是我自学来的。”李知尘道:“你自已学的?据我所知,凶兽更加难已遮住身上的气息,你怎么会的?” 蛟龙一惊,身子迟疑着。一双绿眼却看向瀑布中。李知尘眼中一凝,道:“瀑布中有什么东西?”蛟龙道:“这……这……没有什么东西……”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以凶兽本身定难已遮盖住气息,更何况以那只蛤蟆的修为,竟会让我看不出。难道有什么法宝?” 蛟龙一急,身子不断游着,道:“上仙,上仙,以你的修为也不必跟我们抢那种东西了,那东西也没用。上仙还是留我一条生路吧。” 李知尘淡淡一笑,道:“你不要紧张,我也不会去抢你东西。那东西是什么?你说出来。”蛟龙迟疑不定,一双眼又看向瀑布中,道:“这……这……那瀑布下有一件东西,很诡异,只要在那东西身边吸纳精华,身上的隐匿能力便更加厉害,身上的气息也能自主收起。” 李知尘脸色微变,道:“也就是因为这件东西,所以那只蛤蟆才能隐藏起来,更骗了我?”蛟龙道:“我只是把那东西周围的泉水装出,分了些给蛤蟆吃,蛤蟆便有了这个能力。不过只能收敛身上的气息三天。”李知尘道:“带我下去看看!”蛟龙迟疑一下,便咬着牙道:“好吧。” 蛟龙身体一潜,便带着李知尘潜入瀑布中。李知尘闭住呼吸,身子元力涌出,手上拉紧蛟龙背鳍。而蛟龙身子游开,便向着瀑布低下游去。 瀑布下乱石一片,水流迅急,黑暗无比,寒冷一片。蛟龙缓缓游去,向着瀑布深处游去。游过一阵子,只见面前一点点光亮照开,白色晶莹,有若月华。 蛟龙身体也停了下来,望着前面一点隐隐发光的东西,咕噜噜道:“上仙,就是那东西。”李知尘看向那东西,眼瞳一缩,手上微微颤抖起来。只见那东西无形无影,隐隐释放些光华,尤如月华。 李知尘心中大惊,如若不是在水中,定会开口叫道:“无形流溢珠!”眼前那白光竟然与无形流溢珠所散发的光华一模一样,只是比之无形流溢珠散发的光彩却弱了不少。 李知尘跳下蛟龙,向那点光华看去,伸手摸去,却只是穿透而过。摸不着碰不到。蛟龙口中咕噜噜几声,眼中有些兴灾乐祸的笑意,口中道:“上仙,抓不到的,这东西无形无影,我也去抓过,也没能抓住它。” 李知尘身上元力辅出,控制着身体不被水中浮力冲上。看向那白光,眼中凝重。手上一凝,一道白光便游转而出,瞬间便照亮了湖底十米之内,而湖中央那白光也黯淡下来。 李知尘手上一张,无形流溢珠便出现在手心,手上再一凝,那湖中央的白光便直飞而上,跳到李知尘手中,围绕向无形流溢珠。 李知尘看着手中围绕着无形流溢珠的白光,脸上惊愕,心中道:“无形流溢珠的雏体!”再仔细观察白光,中见白光中隐隐有着米粒大的固体状。 蛟龙眼中大骇,心中大叫不好,这宝贝恐怖要被这家伙拿走了。如果没了这宝贝,自已可就没有那种隐匿的能力了! 李知尘却突的看向蛟龙,手上一划,一片水面便冲开了去,隔离开来。蛟龙也向后退了退。李知尘道:“你就是借着这东西藏住身体气息的?” 蛟龙不明所以,道:“是啊!”李知尘脸上稍微激动,把无形流溢珠直接拿出,道:“你是怎么隐匿的?” 蛟龙看向李知尘手上的无形流溢珠,不由得大惊,眼睛直瞪着无形流溢珠,这家伙身上的珠子怎的与那宝贝好像? 蛟龙道:“只须在这宝贝身边吸收了那白光就行了啊!”李知尘眉头一皱,道:“吸收?怎么吸收?怎么用?”又把手上无形流溢珠抛给蛟龙,道:“你吸收一下试试。” 蛟龙一惊,急忙把尾巴一绞,接住无形流溢珠,绿眼瞪圆了看着,口中舌叉子不断吞出。 李知尘道:“在这片湖中,我想去哪,就能去哪。知道吗?”蛟龙急忙道:“知道知道。”口鼻微张,便对着无形流溢珠缓缓吸收起来。而无形流溢珠散发的白光也有一些被蛟龙吸入。 李知尘仔细看着,身子微微颤抖,这无形流溢珠自自已获得后,却一直不懂得如何使用。更没想这东西竟能隐匿气息,化为无形。 蛟龙吸收了一会,便依依不舍的把无形流溢珠送到李知尘面前,道:“吸收够了。”李知尘接回无形流溢珠,道:“你试试隐没身上气息。” 蛟龙嗤嗤几声,道:“是。”身子一缩,竟缓缓变形张开,最后竟化作一把黑色长弓!而黑色长弓上暴含着威力,却没有半点蛟龙的气息。 李知尘眼晴一转不转,直到蛟龙彻底化作一把长弓,自已竟再也无法寻找到蛟龙的气息,仿佛只是一把长弓! 李知尘道:“好了!”长弓便缓缓挣开,化作蛟龙原样。大口嗤嗤吐着舌叉子,道:“上仙……上仙看好了吗!” 李知尘看向蛟龙,道:“好了。你先离开这里,没有我吩咐,不准下来!”蛟龙一急,看向李知尘手上的无形流溢珠,道:“那……那原来湖底的宝贝……” 李知尘道:“我自不会吞了你的宝贝,你去吧!”蛟龙无可奈何,只能嗤嗤两声,向上游去。 李知尘待蛟龙游走了后,便就地坐了下来。双眼闭上,脑海中回放着之前一幕幕。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知尘双眼睁开,手上一凝,无形流溢珠便显现开来。淡淡月华也照亮了幽暗的湖底。李知尘手上一弹,便把那无形流溢珠向雏形弹开,飞过一边湖底。 手上拿着无形流溢珠,缓缓放入口中,吞了下去。眼睛也闭上了,手上缓缓结起了印,身子淡淡白光也散出来。 水中也仅剩下两道晶莹白光,一道落在湖底,散着淡淡的白光,一处却是李知尘,身上白光流转着。而李知尘也仿佛入睡了,脸上微笑。 蛟龙游出了水面,巨大的头颅耸开,瞪向那半截蛤蟆的尸体,怒喝道:“该死的蛤蟆!都是你害苦了我!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引来这个煞星!” 这时,那死去的蛤蟆尸体上去跳出一只手掌大的小蛤蟆,哇哇两声,眼神委屈,叫道:“主子,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是我把魂魄较强,也得被他杀了!” 蛟龙嗤的一声,舌叉子吐出,眼中暴寒,道:“你这个该死的!差点害死了我!若是那煞星弄走了宝贝,我非杀了你不可!” 蛤蟆往水中一跳,浮了起来,哇哇两声,又不叫了。蛟龙看着蛤蟆,眼中一狠,猛的扑下,大口张开,竟将蛤蟆直直咬下,吞到肚子中。又向水中潜了进去。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瀑布上依然倒流急促,水面清澈。一缕晨曦刺破森雾,落在四方。只见湖面上瀑布激流,湖面平坦若镜。这时,水中“嘭”的一声剧响,一个黑影冲出水面,立在湖边,身上水流直滴。 水面上又是“嘭”的一声炸开,一道巨物立了起来,嗤嗤两声,看向那人,眼中敬畏。 李知尘长长呼出一口气,面对着晨曦一阵沉默。背后的蛟龙立着不敢动,眼皮垂着,身子在水面上缓缓摆着。 李知尘突的淡淡一笑,转过身来,向着蛟龙道:“你试试,能不能找到我。”说着,手上一捏指,便凭空消失了。 蛟龙睁着大眼,左转右转,身子摇摆着,口鼻嗅开,不断寻找着,却也始终找不到李知尘。只能嗤嗤两声,道:“上仙,你在哪?” 只见原地上一道身影缓缓现开,李知尘便现开了身,微微笑道:“我在原地。”蛟龙看向李知尘,缩了缩身子,道:“上仙……上仙练了那宝贝了?” 李知尘微微一笑,手上一弹,一道白光闪入湖底,沉了下去,道:“或许,千万年后,这里会有第二枚无形流溢珠吧!” 蛟龙一惊,望向水中,又是大喜,道:“多谢上仙。”李知尘道:“我走了。”身子向后一转,便要消失在瀑布中。 这时,蛟龙急忙游出,叫道:“上仙等等!上仙等等!”李知尘回过身来,道:“怎么了?那宝贝已经在湖下了。”蛟龙道:“不是不是。还请……还请上仙带我走吧!” 李知尘“咦?”了一声,若有兴趣的看向蛟龙,轻笑道:“怎么了?”蛟龙眼中畏畏缩缩,看向李知尘又变得炙热起来,道:“上仙,上仙,你这么强大,就让我跟着你吧!无论要我做什么,我要会做的!” 李知尘微微一笑,思考了片刻,道:“你能做什么?”蛟龙嗤嗤两声,道:“我会变化之术!我们蛟龙同属龙族,精通变化,就是其他凶兽的变化之术也不能与我们相比!” 李知尘道:“变化……你会变化什么?”蛟龙道:“本来未吸收那宝贝之前我只能变化成巨蟒巨石之类的,现在吸收了那宝贝一些光华,已能变化成弓箭,刀剑,其它的凶兽也能!” 李知尘道:“能变化出人类吗?”蛟龙道:“能能!”李知尘淡淡一笑,道:“你变化一个人来看看。”蛟龙道:“好。”蛟龙身子一扭,竟缓缓缩小,头发,身躯也显现开来。 李知尘本来脸上微笑的看着,却突的脸上一变,道:“够了,别变化女的,变化成男的。”那蛟龙嗤嗤两声,又缓缓变化开,最后,竟变成一个浑身赤,裸的十七,八岁男子。 李知尘微微点点头,道:“好,你变回原样吧。”蛟龙身体一扭,便化为原样。李知尘道:“你真的要跟着我?不怕我吗?” 蛟龙嗤嗤两声,舌叉子不断吐出,道:“不怕不怕,反正都在地狱中,又何必怕跟着阎王爷!”说完急忙道:“不不不!反正禁地魔林这么危险,每天都要提心掉胆的活着,还要担心那宝贝被别的凶兽夺去。不如跟着仙上。” 李知尘微笑道:“好,我正愁没个帮手,你可以跟着我。”蛟龙急忙道:“多谢仙上,多谢仙上。”李知尘道:“仙上就不要叫了,你化作一个书童,跟在我身边,以后叫我师长就好,至于你……就叫蛟童吧!”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狐魅魅 ?第一百一十一章狐魅魅 在一片莽莽无尽的森林中,藏身着一匹匹凶兽。李知尘身体一闪,便在森林中穿行而过,而背后则跟着一个十二,三岁大的男孩。李知尘边走边道:“在这禁地魔林中,你认得什么路吗?” 男孩也就是蛟童,道:“不认识,我一直守在那瀑布下,没有出去过。而且这禁地魔林地形大复杂,又太危险,四处有着比我强的凶兽。” 李知尘在林间绕来绕去,却始终如无头苍蝇般,找不出路来,听到蛟童的回答,不禁眉头一皱,道:“那怎么办?”蛟童喘了几口气,跟了过来,道:“师上,我也只知道瀑布外几十里的地形,其它的不知道。不过过这附近有一头凶兽或许会知道路形。” 李知尘停了下来,“哦”的一声,道:“怎么说?”蛟童双眼连转了转,道:“这凶兽也是这附近的强者,十分厉害。它们本族中还有一种识认天相的本事,或许会有能力辨别方位。”顿了顿,又干巴巴的看着李知尘,道:“师上,要不我带你去找它吧!反正也无路可走了,以师上的实力收拾它易如反掌,只要收了它,师上也能在禁地魔林中行走了。” 李知尘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蛟童,道:“好吧,你带我去。”蛟童口中嗤嗤两声,道:“好!好!”说着,便在前面带路。李知尘便纵身跟上。 蛟童向前行去,跳过一棵棵盘根大木,便向着前面循去。本来蛟童为水中蛟龙,体形巨大无比,兼之浑身黑鳞难已伤害。虽然此刻化为童子,便速度却丝毫不减。 而凭着身上的隐匿气息,也是躲过了不少凶兽。李知尘自从深潭中出来,隐匿本身的能力也不逊蛟童,这一路也不再担心沿途凶兽。 蛟童一路引着,却是愈来愈走向密林中,见李知尘脸有疑色,便道:“那家伙修为其实并不高,只是一身魅惑之力好强,还有能看懂天机,知道禁地魔林一些方位。上次居然敢骗我,然后就躲进这里了。” 李知尘微微一笑,身子一纵,便向前而去,道:“继续走吧。”蛟童道:“好的好的,师上不要着急嘛。” 蛟童再向前引了一段路后,就停了下来,一双圆溜溜的眼巡着前面一片森林,道:“师上,那家伙就住在这。我去叫它出来。”李知尘点点头,道:“好。” 蛟童向前走了两步,口中一张,吼道:“臭娘皮!老子来找你了,你给我滚出来!上次戏耍了老子,这次我非把你抓回去当压寨夫人不可!”蛟童身体一转,一片黑雾化出,便化为原型,巨大的蛟龙头嗤嗤吐出舌叉子。 前面林间一火红影子耸出,站在一棵树上,一双黑眼盯着蛟童,口中一道红雾吐出,道:“又是你这条臭泥鳅!这次敢离开水了吗?” 蛟童嗤嗤两声,道:“狐魅魅!老子是蛟龙!这次我非把你抓了不可!”前面那道红色影子渐渐显现开来,就是一只红毛狐狸,双眼黑溜溜的看着蛟龙,口吐人言道:“有本事你来抓我啊!抓得到我我就和你回去!”说着,身体退开几步,又藏在林间不见了。 蛟童嗤嗤两声,不断吐着舌叉子,道:“你出来,狐魅魅。我不与你玩这些!”狐狸从树后跑出,圆溜溜的眼中满是笑意,道:“怎么?你还不是不能抓到我吗?” 蛟童道:“我想让你做个事,你做吗?”狐魅魅上前走了两步,却仍吊在树上,道:“什么事?我不做又能怎样?” 蛟童嗤嗤两声冷笑,双眼一寒,道:“你乖乖听话,帮师上引路就行。否则是死是活,就由你的运气了!”狐魅魅口鼻中哼了一声,身上红毛似火,眼中微眯,嘎嘎笑道:“让我死?你能抓住我吗?师上是谁?” 蛟龙看向后面的李知尘,舌叉子不断吞上,眼中献媚之意甚浓,道:“师上,它就是那个强者。”李知尘看向红毛狐狸,背负着手,微微一笑。 狐魅魅也看向李知尘,嗤笑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师上吗?臭泥鳅。”蛟童哼了一声,道:“用你的那种能力给我师上引路,否则我师上不会放过你的!” 狐魅魅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尽是嘲弄,道:“泥鳅,你是不是疯了啊!找一个人类来对付我?还不够我吸一次阳气呢!”又看向李知尘,咯咯笑道:“还长得挺俊的吗!来来来,陪老娘玩玩,等我玩够了就放了你!”说着,就地上一跳,身子便扭曲起来,一双后腿也站了起来,狐狸本身也开始变化。最后,竟化成一个二八芳龄的少女,脸上研丽,十分漂亮,身穿红裙,一动一舞。 李知尘看向狐魅魅化成一个美貌女子,不由得一笑,道:“这禁地魔林中你懂得多少方位?”女子盈盈一作腰,眼中脉脉,看向李知尘,道:“在这禁地魔林中,只要我想去哪,便能去哪!”声音柔媚无比,荡漾心泉。而一旁的蛟童也是双眼瞪直,如入迷魂。 李知尘微微一笑,仍背负着手,道:“你带我引路,找一些人。能吗?”狐魅魅媚笑道:“你这家伙,想找谁等会再说,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如何?”说着,轻步走上,虚步如舞,纤手也向李知尘手上摸去。 李知尘任狐魅魅抓住手,道:“以你的诱惑之术,虽然不错,但还欠缺了不少。也只能诱惑心志不坚的吧!”狐魅魅眼中一缩,又是盈笑道:“你说什么呢!跟我走吧!”说着,身子贴了上去,软若无骨。 李知尘摇摇头,脸色却丝毫不变,右手一伸,便向狐魅魅脖颈上抓去。狐魅魅一惊,急忙退开,只是李知尘速度迅快,一把便抓住了狐魅魅脖颈,元力一动,便紧了起来。 狐魅魅脸上大变,双手已抓住李知尘的手,却泪水盈盈,仿佛是受了委屈的美人。带着哭腔半似撒娇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声音如泣如诉,竟似十分可怜。 李知尘却是毫不动摇,仿佛要辣手催花似的,手上仍继续加紧。狐魅魅脸上一青,渐渐涨红了,双手抓住李知尘的手,却是越来越收紧。狐魅魅双眼骇然,死命挣扎,李知尘却始终抓紧着。 蛟童见状,急忙道:“师上,师上,饶了它一命吧!”李知尘微微一笑,他自然也不是要杀了狐魅魅,手上放松了些,道:“魅惑之力,于我无用。你还是老老实实听话吧!” 狐魅魅微喘过几口气,却突的双眼看向李知尘眼中,柔声道:“尘哥,我是阿云啊!”李知尘脸上一震,手上一松,道:“阿云!”而狐魅魅也急忙向后一退,正要退开。李知尘却突的回过神来,手上猛的抓紧了狐魅魅的脖颈。直把狐魅魅掐得呼吸缓不过来,口中难已说话。 李知尘眼中一寒,盯着狐魅魅,道:“窥心之术,好厉害!连我也中了!”狐魅魅身子挣扎,眼中哀求之色甚浓。 蛟童在一旁急得身子连摇,又道:“师上,师上,别杀了它,还要让它带路呢!”李知尘放松了一下,左手却是一指,按在狐魅魅额头上,一道元力印入。右手才放开了狐魅魅。 狐魅魅一等李知尘放开了它,身子在地上一坐,口中急忙呼气喘气,脸上再也不敢有着诱惑之色,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李知尘道:“你是如何窥出我的心中?”狐魅魅急忙跪下,道:“上仙恕罪,狐魅魅不知好歹,冒犯上仙。还望上仙饶命。”李知尘道:“我不杀你,你说,你是如何窥中我心中事的?”狐魅魅畏畏缩缩的看了看李知尘,道:“是……是从上仙的眼睛看出来的。” 李知尘身体微颤,道:“眼睛?”狐魅魅迟疑片刻,道:“是的……眼睛……上仙的眼睛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我一施展窥心术,却窥不到上仙的心,只窥到上仙眼睛的感情……” 李知尘道:“眼睛的感情……”忽的仰天长叹一声,道:“感情……阿云的感情!” 狐魅魅跪在地上,身体颤颤发抖,却不敢起来。蛟童在一边眼中得意,身子不断游来游去。 李知尘回过神来,看向狐魅魅,道:“你是否认识这魔林的路?”狐魅魅道:“狐魅魅其实不认识禁地魔林的路,只是凭着我族天生异能,对一些地方天生便能判别方向,随意而行。不过也仅是禁地魔林外围,禁地魔林中央……就不敢进去了……” 李知尘点点头,道:“好,你带我进禁地魔林中央!”狐魅魅心下大惊,急道:“上仙要去那中央……这……这……那里面……”李知尘笑了笑,道:“你带我去就行了,进去就不用了。”狐魅魅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好。” 李知尘看了看狐魅魅,只见它还是女子模样,身体丰满,红裙颇薄,仍是十分媚惑。便道:“你还是化为原型就行。”狐魅魅道:“是的,上仙。”便在地上一趴,化成一只红毛狐狸。 李知尘道:“带路吧!”狐魅魅便点了点头,引路而去。而蛟童虽然也害怕进入禁地魔林深处,但此时也无可奈何,只能再度化为童子,跟在李知尘身边。 狐魅魅虽然引路,但速度去比不上李知尘,跟蛟童一比也逊了不少。原来也是凭着敏捷与媚惑本事让蛟童无法抓到它的。不过此时引路却见出短处了。 李知尘一步二十余米,而蛟童速度也极快。但由狐魅魅引开路来却是十分缓慢。李知尘走了半个时辰后,虽然正在向着禁地魔林深处行去,速度却十分缓慢,眉头一皱,便把狐魅魅提到肩头上,疾步行去。 一人两兽在林间快速穿行着,渐渐向禁地魔林深处靠近,而李知尘也隐匿住本身气息,有时从凶兽头上踏过,凶兽也找不到他。 这样行了一天后,已然接近了禁地魔林深境。狐魅魅趴在李知尘肩头,一脸舒适的吸着气,而身上红毛也更加光亮起来。 李知尘听着狐魅魅指路,自然绕过了不少弯路。而狐魅魅凭借着天生的预感力,确实不用认路也能走上一条正确路径。 再走得一个时辰,李知尘突的停了下来,一把将蛟童拉过,藏入一个丛林中。蛟童一惊,小声道:“怎么了?”李知尘看向前面几个人影,呼出了一口气,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冒充 ?第一百一十二章冒充 李知尘把蛟童拉到一边,又把狐魅魅抓住,按在林中,身子一动,便隐了身来。而蛟童,狐魅魅也跟着化为无形中。 蛟童挣扎了两下,道:“怎么了?”李知尘道:“别说话。”蛟童只能点了点头。李知尘看向前面一处,眼中忽然有些恍惚。 只见远处十多个人影缓缓而行,其中男女老少都有,衣着打扮也是不一。只见最前的一人身穿青袍,脸色阴翳,手上拿着一枚黑色珠子。而后面则是一个老者,身穿灰袍,一脸恭敬的跟着青袍人。背后则是四个身着劲装,手持长刀的男子,其后又有三个男子位于最后,身体强壮,手持长刀,缓缓跟上。中间是两名女子,一名身着蕊黄色长裙,脸色苍白凄哀,另一名身着淡蓝色长裙,脸容皎美。 李知尘缓缓看过,这第一个人便是落于飞,而落于飞背后的老者便是原来金天府的老府主,其后七个男子是落于飞的手下,而中间两名女子,一名便是金天府的管家黎瑾,另一名,似乎被押着行走,黎瑾也是一手抵着她的背心,而那女子赫然是玉琼宫宫主梅含遐!本来落于飞一行十二个人,只是章昭倩被落于飞所杀,此下仅剩十一人。只是这十一人无一不是高手,也仅有高手,才能进入禁地魔林。 落于飞手持魔眼,向前迅步走去,背后十个人便紧紧跟上。而落于飞手上魔眼不停转动,眼光看向哪,落于飞便走哪。转眼间,落于飞等人便没入森林中。 李知尘松开蛟童和狐魅魅,脸有难色。看了看蛟童和狐魅魅,自已虽然想跟上前去,只是这蛟童和狐魅魅修为虽然不弱,但比之落于飞等人却弱了不少,若跟上去,不久便会被发现。而自已学着蛟童吸收无形流溢珠之法,却也暂时需要蛟童。 蛟童见李知尘松开了它,道:“师上,怎么了?”李知尘看了看蛟童,忽道:“你能不能化成一件较小的兵器?”蛟童一听这话,脸上得意之色甚浓,道:“我本属龙族一个支流,变化百般,无所不能变。化成兵器这种死物更加简单。主人,你要我变成什么?”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你化作一把长鞭。”又看向狐魅魅,道:“你能变化什么?”狐魅魅道:“虽然我变化之术没泥鳅精通,但化成一把折扇,一顶帽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李知尘道:“好,你就化成一把折扇。” 李知尘再度追上落于飞等人时,腰间已然盘着一根黑色软鞭,而手上却摇动着一把红色折扇。落于飞等人向前而行,穿过一根根林木而过。而李知尘本来修为便已极高,身法高超。更兼融合了无形流溢珠,走起来无形无影,倒没让落于飞发觉。 落于飞凭着魔眼而行,越行越偏僻,周围林木也密集起来。沿途的山石破壁也渐渐多了起来,林间鸟声猿声响成一片,风声一过,凄凄戚戚。而时不时远处凶兽一声怒嚎,更加叫人胆寒。 落于飞脸不动色,再行了一会,却停了下来。只见手中魔眼已眯了起来,眼帘闭上。落于飞把魔眼收入怀中,看向前面林木,缓缓提起元力,道:“神圣影子来了!” 声音缓缓传了出去,而一道身影缓缓从林间走出,看向落于飞,笑道:“原来金天府也归附了神圣影子!” 落于飞看向那人,只见那人身着黑色龙袍,身材高大,腰间系着一把长剑。头戴金冠,而双眉浓厚,直指天星。黑发向后披去,一脸睥睨一切的神色。 李知尘看向那人,脸上微变,心下一惊。心中顿时涌起无限迷团,仿佛雾里看花,水中见月。 落于飞道:“阁下便是那位?”那人微眯了眯眼,道:“我便是。没想到神圣影子竟然已强大到如此,恐怕,云道宗,天武宗,佛宗他们也要让你们三分吧!难怪敢与我们做这笔生意!” 落于飞走上前两步,微笑道:“闲话不必多说了,你要我们做什么?”那人道:“按原来所说,神圣影子帮我们暂时跟住他们,让他们到一个地方。其后,这笔生意就结束了!我们也将给你们,所要的地位!” 落于飞道:“好!不过要把云道宗他们逼到那地方可不容易。”那人眼睛眯了起来,道:“如果容易,我们也不必找你们了!” 落于飞看着那人,道:“我自然会全力去做……不过……”那人微微一笑,手上自然抚住了腰间长剑,道:“放心吧!我也知道云道宗他们太难对付,不过……凡事都要靠脑子的!” 落于飞嗤笑一声,道:“自然。云道宗出动了三大长老,四大风云手!不说这三大长老,只凭四大风云手合手,天下间就难寻对手了!而佛宗五大寺主,三十六金刚弟子全部出动,三十六金刚弟子的金刚法阵也不是容易对付的!,而天武宗也进来一个大长老,四大护法,七大剑客。只要七大剑客合手,天下间更没有人能轻易挡下!以我们十人,你认为,怎么样用智把他们逼去那里?我可记得,你们说过,在禁地魔林中会有帮我们的力量啊!” 那人脸色微沉,复又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吧!魔眼你们也拿到手了,在禁地魔林中能通行无阻!其后,我也会出动一支势力!属禁地魔林中最强大的势力!一起对付云道宗他们的。” 落于飞脸上松了些,笑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那人也是微微一笑,道:“如今神圣影子的实力已然强大如斯,只要完成了这件大举!我们便会给你们想要的!” 落于飞脸上一动,道:“你们……请问阁下是?”那人微顿了一下,道:“我便是金妖山墓主妄涯!”此言一出,落于飞脸上一变,看向妄涯,道:“妄涯!你是妄涯?” 妄涯道:“难道天地间还能有第二个妄涯吗?”李知尘看向妄涯,脸上也是大变。这妄涯本属魔界金妖山墓主,与洞主妄子合为金妖山两大魔帝。而妄涯也曾上过天画楼,会于一宴。在毁灭魔界时未曾看到,如今竟然出现在禁地魔林中! 落于飞沉下气,道:“难怪你们有魔眼,原来是金妖山的……”妄涯脸上淡淡,道:“金妖山中,只有七枚魔眼!这魔眼上晓天机,下窥地理。有了魔眼,天下何处不可走?只不过,现在,连同你手中的魔眼也仅剩三枚。” 落于飞道:“原来如此。”说着,手上握出了魔眼,又道:“金妖山被灭,你是为了金妖山也复仇的?” 妄涯笑了笑,道:“算是吧!”落于飞微微一笑,道:“据闻,在金妖山上杀了妖主之人,除了无心道人外,还有一人,叫李知尘!你也想找他复仇?” 妄涯嗤的一声冷笑,眼中一寒,道:“天画楼那两剑,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更何处金妖山被灭,他的功劳可不小啊!”落于飞笑道:“此次,李知尘应该也会来禁地魔林吧!” 妄涯道:“自然!只要他来了,我就断不会放过他!”顿了顿,道:“你们的君主秦主呢?”落于飞道:“君主已经来了,不过……与秦主有些矛盾……” 妄涯一挥袖袍,道:“算了,我已经跟邪阳天通过信了,他等会也会来!”落于飞微微一惊,道:“教主也会来?”妄涯道:“自然,我们的条件,向来与他谈的。”说着,望向了落于飞背后的几个人,舔了舔舌头,道:“你们教主可真周到啊!还没忘了这点!” 落于飞心下疑惑,道:“怎么?”妄涯眼晴看向落于飞背后两个人影,道:“怎么?你不知道?那这两个女子是?”落于飞看向黎瑾和梅含遐,恍然大悟,笑道:“墓主喜欢女色?” 妄涯舔舔嘴,身上热血澎湃起来,道:“我修练的神功刚猛无比。须要女子来调和。邪阳天每月都赠送我七名女修。最近可好久没动过女人了!” 落于飞微笑道:“原来墓主喜欢女色,这两个女子,墓主若是看得上,就要去吧!”此话说出,黎瑾,梅含遐两人脸色一变,只见妄涯眼光如火,看了过来,道:“那便多谢了!”黎瑾急道:“府主……你……” 落于飞淡淡道:“黎瑾,我养了你多少年了,陪墓主一下也不要紧。”黎瑾脸上一白,咬了咬牙看向妄涯,身体一阵发抖。而梅含遐脸上煞白,看向妄涯,退了几步。 妄涯眼中愈加火热,道:“不错!那一个还是处子之身。这一个也是不错!”落于飞见妄涯模样,道:“对了!这名女子,还是李知尘爱得死活不得的人!”说着,指了指梅含遐。 妄涯看向梅含遐,眼中尽是淫邪之色,脸上更是大喜,道:“李知尘所爱的!那就更好了!”说着,向梅含遐走上前两步,伸手摸去。 梅含遐脸上一白,往后退了一退,却被一个劲装男子用刀挡住。只见妄涯摸来,脸上一急,却是躲无可躲,急道:“你……你别过来!” 妄涯笑道:“好好跟我玩一场吧!既然你是李知尘的女人,那我更不能放过了。”落于飞见妄涯脸上淫邪,微微变色,这妄涯竟要在此地做那种事。便对着其他手下道:“我们先走。”黎瑾脸上刚一喜,也要跟着走。妄涯却道:“她也留下!一个女人不够!” 落于飞道:“好!”说着,便要带着其他人也避开。黎瑾脸上大变,上前几步,道:“不要!府主,不要!”落于飞冷哼一声,道:“好好陪着墓主吧!” 妄涯双手元力一运,便把梅含遐,黎瑾两人凭空控起,又是一移,扔到一起,渐渐走近。梅含遐,黎瑾两人脸色惨白,不断退后。 李知尘隐在暗处脸色一变,只是以自已一人修为却也不足矣对付场上那么多人,便何况落于飞还拥有了那种丹药。 只见落于飞带着手下退开几步,正要隐入林间。而妄涯双手元力一运,便凭空锁住了梅含遐,黎瑾两人。口中哈哈大笑,渐渐走近。 李知尘脸上急切,也快要按捺不住走出去。突然,脑海中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不可竭止。咬了咬牙,手上一动,撕裂了一处虚空,掏出一件黑袍,直接披在身上,藏住了面目。身子一颤,白光涌出,气势便渐渐化开。 妄涯走近了梅含遐,黎瑾两人,只隔了两,三步。而落于飞等人也快消失在林间。这时,一个阴渗渗的声音道:“妄子,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吗?”一道黑影踏出,凭空立住。 妄子一惊,回头看去,眼瞳一缩,道:“邪阳教主!” ------------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假 ?第一百一十三章真假 这一片森林中十分茂密,枝繁叶茂,日月无光。地上也多是枯枝败叶,黄土灿灿。风过千枝,如群魔乱舞。林间两个女子脸色惨白,见妄涯一步步走近,料知无幸,脸上更加无色恐惧,不断向后退去,身体却已被禁锢住了。妄涯一脸淫邪之色,身子也是热血冲涨。 落于飞带着手下,刚要隐入林间,便听到一个阴渗渗的声音道:“妄涯,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吗?”落于飞心下一惊,回过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看不清面目的人便凭空立着,全身散发着恐怖噬人的气息。 妄涯一惊,看向那人,眼瞳一缩,又急忙整理好衣服,道:“邪阳教主。”落于飞听到妄涯叫出那黑袍人的名字,脸上一变,急忙上前几步,躬着腰道:“邪阳教主。”而后面的手下也急忙就地跪下,脸色畏畏缩缩。 邪阳教主笑了笑,一双似有似无的眼珠看向落于飞,巡视了一番,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又看向妄涯,道:“你可以继续,我就看着。” 妄涯脸色微变,尴尬的笑了笑,手上元力一收,便放开了对黎瑾和梅含遐的禁锢。梅含遐,黎瑾两人脸上无色,凄凄惨惨。虽然妄涯暂时放过了她们,可注定的结局也是改变不了的,在禁地魔林中,命运也仅由强者掌控。 妄涯微笑了笑,脸上恢复了神采,道:“教主既然来了,那就放过她们吧。”邪阳教主一双眼看向梅含遐两人,微微波动了一下,又看向妄涯,指了指梅含遐道:“这个女子……是李知尘的女人?” 落于飞急忙上前两步,道:“教主,那女子名叫梅含遐,正是李知尘所爱女子!墓主喜欢,在下便把她送给墓主了。”梅含遐脸色一白,恨恨的看着落于飞,道:“你莫要忘记了,你与我原有婚姻。如今你竟要把我送给别人?” 落于飞冷笑一声,道:“如今已不是了!”邪阳教主若有深意的看了看落于飞,笑道:“她还是你的妻子,你倒肯把她送人?”落于飞双眉一扬,禀了禀手,道:“她早已联合外人,背叛了我。如今,她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干!” 梅含遐身子一颤,双滴珠泪从眼中落下。邪阳教主阴渗渗的笑了两声,如同催魂般可怖,又看向妄涯,道:“你要这女子吗?” 妄涯微微挺了挺腰,道:“教主若是喜欢,便拿了去吧!”邪阳教主突的冷哼一声,道:“我确实需要她!”妄涯眼中微微闪过一道精光,道:“教主要她?” 邪阳教主道:“我要用她来制作一种东西!一种让李知尘生死两难的东西!”妄涯微微变色,道:“什么东西?”邪阳教主看向梅含遐,嘿嘿笑了笑,又看向妄涯,道:“一种叫作仙胎的东西!如果用修道界来说,叫作驱魂鬼胎!” 此话一出,妄涯,落于飞,梅含遐等人都是脸上大变。在修道界中,把活人练成妖尸也是常有之事,其中也有不少书籍记载过。而其中,最恐怖,最邪恶的一种便是一种鬼胎,驱魂鬼胎。把人活活练制而成,只化成一个鬼胎,只要鬼胎心中记忆着谁,便会化成飞烟,注入那人体中,化为万道鬼卵,等鬼卵化开,便是万道鬼胎,而这每一道鬼胎,更有去寻找下一个宿主,持续不断。这个驱魂鬼胎,也是修道界中最禁忌的一种妖术。在许久之间,便有魔道使过,造成无限杀戳,后来被几大天宗合手所杀,并将这种方法销毁,已消失了千年。却没想到,今天会从邪阳教主口中说出。 妄涯脸色震憾,道:“教主能种这种鬼胎?”邪阳教主道:“那份驱魂鬼胎的手卷,就藏在我神圣影子中。”妄涯舔了舔嘴唇,看了看梅含遐,道:“好!只要先将她脑海中其他记忆洗去,只留下李知尘的记忆!那么……” 邪阳教主冷冷笑了笑,道:“李知尘阻我大事,坏我身躯。若是不将他化为无数鬼胎,也难了我心头之恨!” 梅含遐脸色骇然失色,道:“不要!不要!”身子刚挣扎起来。邪阳教主手指一弹,一道浑浊无色的元力便射了出去,直接弄晕了梅含遐。 妄涯微微一笑,虽然他没亲眼看到东境城一幕,但也知道东境城之事。便道:“好!这梅含遐交与邪阳教主练成鬼胎!”而落于飞也是大喜,道:“这样最好!多谢教主。” 邪阳教主“嘿嘿”冷笑两声,一双若无的眼睛又看向妄涯,割魂刺骨的声音道:“我出动神圣影子帮你做这件事,你们将付出什么代价?” 妄涯脸色一凛,道:“自然是之前所说,给你们神圣影子所要的地位。”邪阳教主微微一笑,一双眼晴又看向落于飞,却对妄涯道:“你们,能给我们什么地位?” 妄涯知道邪阳教主所指,脸色严峻起来,双手一扬,道:“只要做成了这件事,复生我主,以我主实力,天下门派,无不顺从!这云道宗本属天下第一宗门,这件事完成后,天下第一宗门便属你们神圣影子!” 邪阳教主沉吟了一会,道:“你们的主?”妄涯微微一笑,双眼傲然,道:“便是我们的妖主!只要妖主复生,以他的能力,灭掉云道宗,天武宗,佛宗易如反掌!何况,他们现在仍在禁地魔林之中!” 邪阳教主眼中一缩,阴渗渗笑了笑,一双枯瘦如枝的手伸了出来,道:“你准备怎么对付云道宗他们?”妄涯道:“以云道宗等宗一齐进来,联合而起,难已对付。只能分而化之,其中,你们只要牵制住云道宗,天武宗,佛宗他们,其后,把他们引到一处险地,便能成事!” 邪阳教主道:“以云道宗三宗实力,也太难对付了。你们的诚意就是一个虚无飘渺的承诺吗?”妄涯脸色沉了沉,道:“以教主那种丹药,应该能对付得了吧!否则我们也不会找上教主了。” 邪阳教主哈哈大笑,身子缓缓落下来,一双鹰隼似的眼盯着妄涯,道:“你当本教的丹药是无能且无限的吗?这每一颗丹药都是来之不易,你要本教陪你们玩个大的,就必须给出代价!” 妄涯脸色一沉,道:“难道教主也背弃承诺?”邪阳教主嗤笑一声,道:“背弃承诺?我们有什么承诺?”妄涯脸上一青,咬了咬牙,道:“好!我先以三件法宝付于教主,以示我们的诚意!” 邪阳教主道:“什么法宝?”妄涯手上一凝,便凭空撕破了虚空,一道黑塔便从虚空中冲出。妄涯手上一接,便将黑塔接到手心,道:“这便是金妖山真正的九重妖塔!化入了金妖山上九重险境!金妖山上的九重妖塔也是依它而化!凡是收入塔中者,即使是云道宗四大风云手也难已出来!” 邪阳教主还是不动色,语气平淡,道:“原来金妖山上的九重妖塔是件法宝,还有呢?”妄涯手上一划,便把九重妖塔移到邪阳教主面前,手上一凝,便又撕破了一处虚空,从中抓出两件东西,竟是两把长刀,黑漆漆一片,模样古怪。妄涯把两把长刀拿起,道:“这叫九焰鬼王刀!是由我主所炼,虽不比七大圣器,但也是七大圣器之下第一!山海一接,无不崩塌!” 邪阳教主嗤的笑了笑,道:“真不错的两件玩意。”妄涯道:“以教主实力,自然看不上这两种东西,那么,我就以第三种为礼物吧!”说着,双手一拍,便把两把九焰鬼王刀推到邪阳教主面前,手上一撕,面前便出现了一道裂缝,手掌元力一吸,一件东西便吸了出来。只见那东西竟是一把木琴,古朴至极。 邪阳教主道:“这是什么?”妄涯脸上严峻,道:“这叫七境冥琴!仍我魔界几千年前所得到!其中刻画着七种阵图,中间有一些刻字,又名冥山七境琴。不识琴律之人,一弹此琴,就是天神罗汉也会在倾刻间化为灰烬!不过……这琴律却是不知所韵,至今无人能弹。不过若是能弹出,威力恐怕直比七圣器!” 邪阳教主眼中微缩,又冷笑道:“既然无人能弹,又怎能算得了什么法宝?”妄涯脸色铁青,道:“这……”邪阳教主冷哼一声,道:“也罢!我就收下罢!”手上一动,便将九重妖塔,九火焰鬼王刀,七境冥琴收入袖袍中。 妄涯这才松下脸色,看着邪阳教主收下三种法宝,勉强笑了笑,道:“那么这件事就……” 邪阳教主微微笑了笑,道:“好!我就帮你们办成这件事。不过……”妄涯脸色一沉,心中一怒,这邪阳教主还真是贪得无厌,难道还想要什么,道:“不过什么?”邪阳教主道:“传闻魔界中仅有七颗魔眼,我也觉得有趣得很。我就跟你讨要两个来玩玩,不知,你舍不舍得?” 妄涯脸色青黑,现在这魔眼连同落于飞手上的才三个,何况落于飞手上那个也是送给君天子的,没想到他一出口就要两个。只是此下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咬了咬牙,道:“好,望教主信守承诺!”手上凭空一点,两个圆溜溜的东西便飞了出去。 邪阳教主凭空借住,看也不看,便放入袖口中。满意的笑了笑,道:“好!这件事就这样吧!我神圣影子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妄涯这才呼了一口气,笑了笑,道:“交易而已。”邪阳教主看向落于飞,道:“你就听妄涯的话就行吧。”说着,手上一吸,便把地上的梅含遐吸到手中。 落于飞急忙跪下道:“是,教主!我一定全力助同墓主。”邪阳教主道:“我先去办一件事!”说完,也不多说,提起梅含遐身子一纵,便凭空立起,化成一道黑雾冲出林中,瞬间消失不见了。 妄涯看着邪阳教主消失在眼前,呼出了一口气,想起那三件法宝与两枚魔眼仍是心痛不已。而落于飞也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妄涯道:“教主已经来过,那我便与墓主合力对付云道宗他们!” 妄涯微微一笑,道:“那好,我们走……”这时,虚空中一道黑雾吹过,一个阴渗渗的声音道:“妄涯,让你久等了。” 妄涯一惊,看向那人,脸上一沉,道:“邪阳教主,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还要什么?”那黑雾化成一个人影,身披黑袍,看不见面目,刺耳难听的声音道:“什么?本教主刚来,妄涯,你就以这种方式欢迎本教主的吗?”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设计 ?第一百一十四章设计 妄涯眼中一寒,看着面前的黑袍人,道:“难道你要背弃承诺吗?”邪阳天身子一动,缓缓站在地上,粗涩刺耳的声音道:“承诺?什么承诺?我们有过承诺吗?” 妄涯手上握紧了拳头,脸上寒芒一片,不怒反笑道:“那你的意思呢?”邪阳天一双鹰隼似的眼看他妄涯,咯咯道:“我的意思?这件事也太大了,你难道不应该先给点诚意吗?” 妄涯脸上阴沉一片,手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道:“原来你们神圣影子就是这么办事的!你们别忘了,这里在禁地魔林!” 邪阳天双眼催魂般看向妄涯,嘎嘎笑道:“你在威胁我?”妄涯双眼如剑,身上气息渐渐澎湃起来。邪阳天看向一脸呆滞的落于飞,道:“你就是落于飞?” 落于飞一愕,急忙道:“是。”心下又十分迷惑,没想到这邪阳教主竟如此反复无常,刚答应下来,不到瞬间便反悔了。只怕待会他发疯之下又会做出什么事。 妄涯压下怒气,道:“那么你把那三件法宝还给我!这笔交易作罢!”邪阳天缓缓看向妄涯,道:“三件法宝?什么法宝?”妄涯突的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身上元力澎湃而出,眼中暴寒,道:“凭你也敢阴下我魔界的东西?” 邪阳天双眼微动,黑袍下眉头一皱,连他也感到不寻常了。道:“什么?我拿过你的东西?”妄涯冷笑一声,道:“你还想做戏吗?” 邪阳天双眼微变,看向落于飞,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落于飞口中嗫嚅了一下,道:“教主……教主你来过了,并把妄涯的三件法宝拿走了……” 妄涯脸上也是一沉,看向邪阳天,仔细端详着。邪阳天双眼一寒,道:“我刚才来过了?”落于飞微微低着头,道:“是的,教主……刚才来过了……” 邪阳天身上黑袍无风而动,双眼寒如冰箭,看向妄涯,道:“之前,我来过?你们确定?”妄涯脸上微变,他也不是笨蛋,看着邪阳天模样不似作伪,道:“你之前确实来过了!” 落于飞也道:“之前教主跟墓主要了两枚魔眼,和三件法宝。教主……你?”邪阳天微眯了下眼,身子却不断颤抖起来,一身浊白色气息流转而上,盯向天空的一处方向,一双枯瘦如柴的手伸了出来,怒道:“到底是谁?竟敢冒充我!” 声音直彻而去,远远传过。就连附近树枝也被震得落下。而邪阳天眼中彻底寒了起来,身子浊白色元力不断涌出。妄涯也是脸上大变,看着邪阳天身影,越发觉得与刚才那个差异太大。而落于飞也是变色,道:“难道……难道刚才那个是假的?” 邪阳天双眼尽是噬人的气息,手上一捏指,忽的指向一处,喝道:“是谁!不要让我抓到你!否则我定要让你生死难如!魂飞魄散!寻魂冥术!搜!”手上一指,一道灰色元力猛的飞向一处。邪阳天看向那个方向,喝道:“在那!追!”身子一纵,便凭空立起,化成一道黑烟追去。而妄涯更是惊怒无比,若之前那个是假的,那么此次就不能怨邪阳天了,只能怨自已认不出真假。而那三件法宝和两枚魔眼更加难与要回了。身子一纵,也化成一道灰雾追去。而落于飞等人也是惊骇无比,急忙追去。 前面一片莽莽无际的森林中,一道黑影从林间穿过,手上仍提着一个蕊黄色衣裙的女子。黑影正是刚才出现的“邪阳教主”,而手上提着的人正是梅含遐。 “邪阳教主”一边奔去,身上气息便慢慢转变开来。突然,“邪阳教主”身上一个声音哈哈笑道:“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师上,你装的好像。再去玩一次吧!”又有一个娇媚的声音道:“臭泥鳅,你不要命了,这么危险的事还敢再来一次?师上,别听它的!” “邪阳教主”微微一笑,只是声音不再是刚才那般干涩阴森,道:“真正的邪阳天应该到了,我感受到他的气息近了。”这声音赫然是李知尘的,而这邪阳教主也正是李知尘所扮。 李知尘身上披着黑袍,无形流溢珠化开,不断隐住本身气息,更是将气息转变而过,反而极似邪阳天。而身上隐过身去,彻底藏在黑袍下,仿佛是无形之人。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时时闪过。 李知尘身上的蛟童一惊,道:“师上,你装的就是那个邪阳天吗?他是谁啊?你怕他吗?”狐魅魅道:“泥鳅,别乱说,师上怎么会怕了什么邪阳天啊!” 李知尘道:“邪阳天不是容易对付的人。如果我不用那招……”说到这,便停了下来,又抓紧梅含遐继续向前行去。蛟童哇哇笑道:“师上,你能对付得了他啊!那就别跑了,再去玩一把!” 李知尘微微沉下气息,身子向前面一跃一跨,穿棱在森林之间,道:“不行。禁地魔林中太过险恶,更何况妄涯落于飞他们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狐魅魅道:“师上,你救的那女子是谁啊?是那个阿云吗?”李知尘身子一滞,道:“不是。”狐魅魅道:“那是谁啊?师上为什么要救下她?” 李知尘微微一笑,脑海中恍惚一下,又摇了摇头。也不回答,继续向前疾行而去。李知尘步法如鸿飞踏雪,一片片森林也不断向后退去。 突然,李知尘步法一滞,脸色一变,道:“邪阳天果然追来了!”蛟童嗤嗤两声,道:“师上,上啊!把他干了!再说了,师上,你的隐匿能力不能躲过他吗?” 李知尘道:“别吵了!”身子元力一涌,便再续涌上,覆盖了自已。蛟童嗤嗤两声,也不敢再说话了。倒是狐魅魅似嘲的笑了笑。以李知尘此时已经把无形流溢珠化入体中,随时能把自已化为无形。想要躲过邪阳天自是不难。 李知尘仍藏在黑袍中,向前疾去,而背后邪阳天锁上来的气息也渐渐消失了。李知尘轻步踏过,绕着林间而行,步法轻盈,仿如飞花。似有似无,瞬间便把背后森林扔了十多丈。 突然,前面一个声音喝道:“是谁!”一道青色身影闪出,挡在李知尘面前。李知尘急忙停了下来,看向那阻挡了自已的人,只见眼前是一个身空青袍的老者,手上握着一把蛇头拐枚。 老者看向李知尘,只见李知尘隐在黑袍下,看不清面目,一身气息却十分古怪。喝道:“你是谁?竟敢闯我西北鎏金殿驻地!” 李知尘眼瞳一缩,又是一转,手上一动,便提着梅含遐直接用神通收入袖袍中。阴渗得可怕的声音道:“你不认识我?”老者道:“你是谁?”李知尘冷笑一声,身上黑雾涌动,浑身气息又再度化为邪阳天身上气息,双眼如鹰隼般看向那老者,道:“你是……西北鎏金殿的长老?” 青袍老者见李知尘身上气息阴森,微微一惊,道:“不错!我便是西北鎏金殿二长老木澜干!你是谁?”李知尘咯咯笑了两声,眼瞳转了转,道:“木澜干,你不认得我吗?” 木澜干脸色阴沉,道:“阁下是?”李知尘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身子一纵,竟猛的拍向木澜干。 木澜干一惊,双手一抬,向前接去。李知尘身子一动,竟如黑雾般闪过,一双干枯的手伸出,直接击向木澜干胸口。木澜干脸上一沉,身子退后几步,身上元力澎湃而出,一掌猛的向李知尘拍去。 李知尘身子纵上,一掌击去,竟直接与木澜干大掌一接,两股元力一吐,“嘭”的一声炸开,元力直接冲撞而出。而木澜干脸色一青,喉咙间一口鲜血涌出,身子急忙向后退去。 李知尘纵身而上,双手尽是浑浊元力,猛然狂击而去。木澜干脸上骇然,手上再接得几招,胸口被元力震得一片发闷,而口中一道鲜血也流出,退后几步,喝道:“你倒底是谁?竟敢对我西北鎏金殿下手!” 李知尘阴渗渗一笑,道:“不要说你们,即使是云道宗又能如何?”身子一纵,化为一片黑雾而过,一掌击过,竟直接击中木澜干胸口。木澜干脸上一白,一口鲜血猛然喷出,而身体也向后冲撞而去。 李知尘身子一纵,一掌拍下,竟要把木澜干毙于掌下。木澜干脸色惊骇一片,叫道:“大长老快救我!”这时,一道黄色身影猛的纵出,一掌拍出,怒道:“何人敢在我西北鎏金殿下猖狂?” 李知尘急忙退后几步,手上一掌拍去,直接接过。元力冲撞而出,“嘭”的一声炸开。李知尘向后退开了几步,看向眼前一人。只见眼前一个黄袍老者白发霜鬓,手上空空。也退后了几步,脸上骇然,道:“好厉害的掌力!” 李知尘阴渗渗的眼珠看向那老者,道:“你就是西北鎏金殿的大长老?”那老者白眉一横,道:“我更是白云鹤!你到底是谁?敢在我西北鎏金殿驻扎之地伤我二长老!”木澜干也站了起来,脸上狠厉,咬了咬牙道:“大长老,他伤我,定然有所预谋!一定要把他留下了!” 李知尘阴渗渗的笑了笑,身上黑雾缭绕,黑袍无风而动,道:“就凭你们?”这时,一边一把长戟击出,怒喝道:“敢伤我鎏金殿,留下你的性命吧!” 李知尘身子一动,退后几步,躲开了去,看向那人,道:“你又是谁?”那人也是一个老者,身着紫袍,手持长戟,喝道:“我是鎏金殿三长老邱陌!受死吧!”手上长戟一动,便向李知尘甩来。 李知尘眼中如同鬼火般,身子一纵,手上伸入虚空中,猛的抽出一把长刀,向邱陌削去。邱陌迎面而上,长戟不留气力的刺去。李知尘长刀轻轻与邱陌长戟一接,轻轻滑过,竟有若无形,而李知尘身子一闪,长刀彻底滑过邱陌肩头,一道鲜血便直溅而出。 李知尘步法一踏,便回到原地,抬起长刀看了看,又阴渗渗的笑了笑,放下长刀。而邱陌脸上剧变,只见手上长戟直接断开,而左肩竟直直滑下,一片鲜血猛的喷出。 邱陌脸色惨白一片,痛苦之色更浓,右手死死按紧了断肩,不断退后。白云鹤,木澜干两人脸色剧变,急忙冲上前,身上元力涌出。而白云鹤怒火几欲焚胸,怒喝道:“雷动八劫弟子!合阵,诛杀奸邪!”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嫁祸 ?第一百一十五章嫁祸 白云鹤身子一振,一掌便向李知尘拍去,掌力雄浑无匹,直取李知尘面目。李知尘身子向后一退,双手划开,不断退后去。而白云鹤白眉一扬,身子如猛虎扑食般急急追上,一双肉掌元力澎湃而出,连连向李知尘拍去。 木澜干也是提了提气,身子一纵,手上一把蛇头拐杖扫向李知尘。李知尘虽然不断退后,但黑袍中的眼睛却尽是嘲讽戏谑,阴渗渗催人肝胆的道:“西北鎏金殿也不过如此,这次进了禁地魔林就别想出来了!” 白云鹤脸上一沉,手上掌力更猛,道:“原来你是禁地魔林的!”而别一边八道赤色影子猛的跃出,手上一把似剑非剑,似叉非叉的东西也齐齐向李知尘刺去。 李知尘步法轻移,身子便如云雾般散开,看向那八人。只见那八人都是身穿赤色劲装,手上拿着一把奇型武器,脸色冷漠,分为八个地方围住李知尘。 而三长老邱陌也止住断肩之血,手上一握,一把长戟握在手上,也围了上去。大长老齐白鹤,二长老木澜干也分成两个位置围上李知尘。 李知尘虽然被围住了,仍背负着手,一双催魂似的眼看着齐白鹤等人,阴森森的笑道:“就凭你们也想留下我?”齐白鹤脸上寒霜一片,道:“无论你是谁,这一次敢伤我西北鎏金殿长老,今日就别想逃了!” 邱陌脸色白得可怕,却又青得阴沉,道:“敢断我一臂,若不亲手斩下你四肢,我邱陌誓不为人!”李知尘看向邱陌,眼中尽是嘲讽之色,嘎嘎笑道:“蝼蚁之辈!安在我面前逞威!”身子一动,如同黑雾般闪过,两掌拍向白云鹤。 白云鹤脸上暴寒,身子一纵,两掌对接而去,李知尘掌上一接,元力一吐,两股元力冲撞而出,“嘭”的一声震响,而白云鹤脸上一白,身子一颤,退后了几步。 李知尘向后跃开,口中仍嘎嘎阴笑,木澜干,邱陌两人脸上大怒,齐身而上,蛇头拐杖,长戟也击向李知尘。李知尘见两道武器劈来,身子微动,双手一抬,左手接住了蛇头拐杖,右手接住了长戟,而木澜干,邱陌两人手上元力猛吐而出,两般武器狂绞出去。 李知尘身子一振,手上向两旁一推,便把两把兵器推开了些,身子向后跃去。这时,那八名赤袍弟子猛然上前,八杆异器分为八个方向刺向李知尘,而每杆异器上嗤嗤而响,隐有电光闪过,竟带着雷电之力。 李知尘步法轻踏,也不直接接手,如漫步游庭般躲过八杆异器,手上一弹,便推开了刺过来的一杆异器,嘎嘎笑道:“风雷之力,鎏金殿果然是擅使雷霆的宗门。” 白云鹤身子一纵,一掌拍向李知尘,喝道:“试试我西北鎏金殿的雷动八劫吧!”李知尘退开几步,而白云鹤紧紧追上,一双肉掌尤如天岩怒砸。木澜干,邱陌两人也纵身而上,两件兵器隐隐带着风雷之声,砸向李知尘。 李知尘不断游走在三人之间,身上黑雾涌动,而那八名弟子也齐齐而上,八道异器或刺或挑,十分厉害。异器上风雷之力凶猛无匹,一动则嗤嗤作响,更兼那八名弟子有如互通心意,使起来竟然十分默契,每一次都逼得李知尘不断退后。 白云鹤见李知尘被围在中间,虽然仍如信手般接过八名弟子的攻击,但已经渐落下风。身子一纵,更加猛烈击去。 木澜干喝道:“大长老,留下他性命,他一定与禁地魔林有什么关系!”李知尘黑袍闪动,不断游走开,一双似有似无,如虚如幻的眼看向木澜干,笑道:“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白云鹤见李知尘隐在黑袍下,始终不见面目,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黑袍下一双如鹰隼般的眼和阴森可怖的声音。再看李知尘身上黑雾涌动,十分诡异,喝道:“你到底是谁?” 李知尘立定身子,嘎嘎笑道:“魔界中给过我一个名号,叫作‘阴阳两变,邪阳教主’,我便是邪阳天!”白云鹤等人无不大惊,在修道界上,一个神秘的组织神圣影子一直为修道宗门所忌惮,而近年来神圣影子声名更是急剧上升,其中传闻其教主邪阳教主一身修为通天彻地,已入无形。没想到此人竟是邪阳天! 白云鹤脸上更寒,道:“原来你就是邪阳教主,虽然你的神圣影子声名沸扬,但也不过一个过街老鼠似的宗门,没想到你竟敢冒犯我西北鎏金殿!看来我西北鎏金殿沉默太久,以至于让一些偷鸡摸狗的小辈也敢上前来踢上一脚了!” 李知尘微微一愕,心下思付道:“这神圣影子邪阳天便是‘阴阳两变,邪阳教主’了,而杜悔那天悬崖下也说过,这西北鎏金殿正殿主就是‘阴阳两变,邪阳教主’。难道杜悔在说慌?不对!那时杜悔不必撒谎骗我。难道……这西北鎏金殿正殿主连白云鹤也没见过?” 白云鹤脸色凛冽,道:“今日,如果我西北鎏金殿不发发血气,还让天下卑贱之宗以为我们好欺负了!邪阳天,留下来吧!”身子一纵,大掌便直拍而去,而木澜干,邱陌两人也纵身而上,另外八名弟子更是涌起风雷之力。 李知尘嘎嘎而笑,身子一纵,双掌拍向白云鹤,白云鹤冷哼一声双掌接去。冲撞而开,“嘭”的一声闷响。两人齐齐退开两步,而木澜干,邱陌两种武器也砸上来。 李知尘眼中突然一动,心中道:“来了。”身子向天空一纵,凭空立住,而木澜干,邱陌,八名弟子,十件武器齐齐刺上,风雷声更响。 李知尘弯腰而下,干瘦的右手撕破虚空,一把黑刀猛的抽出,向下横着一斩。只见黑刀尤如催枯般划过十件武器,没有丝毫声音。木澜干手上的蛇头拐杖,邱陌手上的长戟,还有八名弟子手上的异形兵刃齐齐断开,“当当当”脆声满地砸开。 木澜干等人脸上大变,只见手上兵刃已拦腰而断,只剩半截握在手上。看向李知尘手上黑刀,脸上骇然。白云鹤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知尘手上黑刀,道:“一定要给我留下他!”身子一纵,向李知尘拍去。 李知尘再度撕破虚空,黑刀还入。手上与白云鹤一接,却不使元力冲撞开,直接借着白云鹤一掌向后退去。口中哈哈笑道:“以多欺少?西北鎏金殿不过如此!本教主先走了!”身子一闪,便纵入森林中,消失不见。 白云鹤见李知尘借着自已一掌脱离开,瞬间便逃得无影无踪,顿时怒火焚胸,猛的在地上跺了几脚,只震得大地也一阵颤抖,仰天喝道:“邪阳教主!我西北鎏金殿不把你粉尸碎骨岂有颜面!” 而木澜干,邱陌见手上兵刃都已断去。邱陌还好些,之前黑戟已然断去,现在所持也仅是元力所化。而木澜干则气得脸上发黑,看向八名弟子,只见每人手上仅剩半截兵刃,更是惊怒痛惜。这八件兵器也不是那么容易铸出的啊! 木澜干怒道:“大长老,召集西北鎏金殿!把神圣影子铲除了!”白云鹤脸上阴沉,道:“邪阳天!邪阳天!我白云鹤若不让你生不如死,魂飞魄散,我誓不为人!” 这时,森林上一道黑影闪动,凭空立了下来,听到声音,看向白云鹤等人,黑袍下眉头更是一皱,道:“你们在找我?”白云鹤等人一惊,看向那人,只见那人一身黑袍,黑雾涌动,声音更是沙哑难听,赫然就是邪阳天! 白云鹤身子颤抖,脸色红涨一片,手上元力波动,道:“邪阳天,没想到你还敢回来?”邪阳天眼中一变,道:“什么?” 木澜干喝道:“雷动八劫!围住他,这一次不能再让他逃了!”八名弟子也是脸上青黑,身子一纵,围住了邪阳天,而木澜干,邱陌两人也再度围上。 白云鹤怒极反笑,手上暗青色元力不断涌出,道:“好好好!邪阳天,我佩服你的胆气,没想到你竟敢回来。这一次,我西北鎏金殿一定要让你粉尸碎骨!永堕地狱!” 邪阳天眼中大寒,道:“不好!是他!”这时,后面几道身影纵出,落在地上。正是妄涯,落于飞等人。 妄涯见邪阳天被白云鹤等人围住,脸上一变,道:“邪阳天,怎么回事?”落于飞也道:“教主,这……” 白云鹤看向妄涯等人,忽然想起了之前邪阳天离去时说道:西北鎏金殿以多欺少。再看到妄涯等人分明是邪阳天的人,不由得怒笑道:“原来你就逃去请帮手了!你以为凭着这几个人就能辱我西北鎏金殿吗?” 邪阳天身上气息不断转变,身子微微颤抖,眼中寒得可怕,已经是怒火万丈了。今天一天中,没想到自已在今天竟然被人冒充了两次,而且还不知道冒充自已的是谁。 邱陌高声喝道:“所有驻扎的西北鎏金殿弟子!出动!设雷霆劫动阵!”声音用元力远远传去。而一边山林间一道道身影猛然纵出,身上利落劲装,直接分为八方围住邪阳天,妄涯等人。 白云鹤哈哈笑道:“邪阳天,你如此猖狂,直把我西北鎏金殿当做戏耍之物了啊!”木澜干脸色阴沉一片,道:“邪阳天,做人太猖狂了,也要掂量着自已的本事!” 邪阳天见西北鎏金殿弟子已围住自已等人,三名西北鎏金殿长老更分三方围住。身上黑雾涌动得更厉害,嘶哑刺耳的声音道:“没想到向来都是我在玩弄人,没想到今日竟被人玩弄了!”说罢,突的仰天大笑起来,声音阴沉可怖,直彻云底。可见邪阳天也是怒不可竭。 而妄涯等人脸色大变,只见西北鎏金殿的人已围住已方,随意看去,竟有一,两百名西北鎏金殿弟子。妄涯脸色阴沉,看这场上情况,以及白云鹤邪阳天等人的反应,已知道必有一个冒充的邪阳天在嫁祸。当下走上前两步,对着白云鹤道:“西北鎏金殿还请先息怒,其中必有隐情,还……” 未等他说完,邱陌也怒喝一声,骂道:“隐你妈的情!”身子一纵,一掌便拍了过去。妄涯脸上一怒,身子退后几步,手上接过邱陌一掌。而木澜干也是怒喝一声,一言不发,冲向邪阳天。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结仇 ?第一百一十六章结仇 白云鹤身子一动,双手元力运转起来,身上白须长眉无风而动,猛然喝道:“西北鎏金殿众弟子听令!雷霆劫动阵,出!”一令喝下,周围西北鎏金殿弟子齐齐纵身而上,手上一抓,一把把拉得满月的长弓便对准了邪阳天等人。弓箭上寒芒闪动,嗤嗤之声不断响起。 木澜干身子虽然瘦弱,但一动一伏,竟尤若攀猿,手上一抓,一把青色拐杖便劈向邪阳天。邪阳天眼中一寒,身子向后一退,便仿如烟雾般化开,躲过一拐。 木澜干怒喝一声,这邪阳天身法诡异,刚才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输下的。此时怎会大意。手上拐枚一卷,直抽而过,瞬间向邪阳天点去十多指。邪阳天背负着手,面目隐藏在黑袍下,却也看不清神色。 邱陌虽断一手,但此时已发起怒来,更兼周围百余名西北鎏金殿弟子诛杀箭已经拉满,对准了邪阳天等人,更加无可顾虑,纵身而上,一掌拍向妄涯。 妄涯脸上大寒,身子一动,右手握上了腰间长剑,猛的拉出,直接向邱陌斩去。邱陌冷哼一声,身子一纵,手上一凝,一把黑戟猛然砸下。 白云鹤看着邪阳天等人,喝道:“诛杀箭准备!”周围西北鎏金殿弟子眼中暴寒,手上拉紧诛杀箭,对准了邪阳天等人。落于飞一边也受到那八名弟子的围攻,只是落于飞这边人数较多,更何况那八名弟子手上奇形兵器已被李知尘斩断,落于飞更加不惧那八名弟子。 只是耳听周围数百道诛杀箭已然绷紧,百多道诛杀箭已有十多道对准了自已。这西北鎏金殿的诛杀箭又是不同于女巫族诛杀箭,威力上加上了风雷之力,更加恐怖。更何况这雷霆劫动阵也不可能仅是诛杀箭。落于飞脸上稍变,背后却感到一片寒冷。 邪阳天黑袍下的脸更加阴沉,身子微微一动,便化为一片黑雾闪开。木澜干狂打之下,竟无丝毫用处。而邱陌修为本来不如妄涯,此时也是断了一臂,打起来更加不是妄涯的对手。只是仗着西北鎏金殿弟子已准备好了雷霆劫动阵,长戟更加不顾一切的砸去。 白云鹤双手伸出,缓缓一握,左手一把长弓张开,右手轻轻勾住弓弦,缓缓拉满,对准了邪阳天。而弓箭上元力愈聚愈强,在箭弦上一道黑箭便拉开来。而天上云间猛然滚动起来,咕噜噜一片声响。其他西北鎏金殿弟子脸色肃然,身子缓缓动了起来,脚上踏着步伐。 邪阳天眼光阴森,却是一缩,冷涩的声音道:“雷霆劫动阵,以雷霆为弓箭,可诛杀一切。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东西竟会对付我。”看向白云鹤的眼光中更加阴森可怖。 而木澜干见白云鹤拉起弓箭,脸色一肃,身子向后一跃,双手一拉,一把长弓也握在木澜干手上,黝黑一片,木澜干轻轻勾开弓弦,长弓上便聚起能黑色能量。木澜干长弓对准了邪阳天,冷笑道:“今日就让你尝尝雷霆劫动阵的威力!” 而邱陌也是身子一退,分开到一边,手上把一枚丹药塞到口中,身上元力一运,断臂处便缓缓伸出一只白晳的手。双手拉开,一把长弓便凭空出现在手中。白云鹤,木澜干,邱陌三人分为三个方向站定,双手皆是拉起了一把长弓,三道黑箭凭空而出,对准了邪阳天。而天上云彩瞬间聚在一起,黑压压翻滚一片,催人肝胆,骇人心魄。那八名弟子也分为八方,手上一动,便在腰间拉出一把折弓,伸展开来,也对准了落于飞等人。其他西北鎏金殿弟子,手上诛杀箭也是愈聚愈强,箭芒上乌黑一片,嗤嗤闪动。 邪阳天缓缓望过围住已方的西北鎏金殿弟子,干涩而刺耳,冷笑两声,仍背负着手看着白云鹤等人。妄涯脸上大变,看着天上雷云,手上微微颤抖,只见天上雷云越聚越快,翻转汹涌澎湃,直如狂海怒浪。天地间也被黑云遮下,黑暗一片。而百余点光芒却越来越亮,寒气直彻而出。而其中三道最亮的竟对准了邪阳天,妄涯,落于飞。 妄涯咬咬牙,脸色不断变化,道:“没想到西北鎏金殿竟有这种东西,聚雷电为弓,以雷电为箭。”落于飞也是脸上大变,这天上雷云虽不及金天府所见恐怖,但也不可小觑,而这百多道诛杀箭原来就已经威力不凡,如今聚集了雷电之力,威力更恐怖。 白云鹤脸上狠厉,道:“邪阳天,好好尝尝我们正殿主所创雷霆神通吧!你可是第一个尝试雷霆劫动阵!” 邪阳天背负着手,黑袍因风而动,双眼诡异,看向白云鹤,道:“我也没想到,第一次尝试这种雷电阵法的人会是我。” 白云鹤冷笑两声,道:“这本是正殿主所留下一种败敌神通,以弓为引,借天地雷霆,化为神箭,劫尽一切!你是第一个看到雷霆劫动阵的人,也将第一个接受神箭!好好享受吧!” 邪阳天丝毫不变色,摇了摇头,道:“一群蠢货!”白云鹤脸上一寒,双眼迸裂,道:“受死吧!雷霆劫动阵,启!”一声喝下,周围弟子弓箭以化为一道黑光,猛然射出。 妄涯,落于飞等人无不脸色剧变,只见周围百道黑光猛然射出,而三道最亮,最恐怖的也直直冲向三人。邪阳天眼见黑箭已近,却是丝毫不躁,手上一弹,一个黑钟飞出,猛的涨开起来,瞬间化为十几丈大。黑钟猛的落下,直接把邪阳天,妄涯,落于飞等人盖在黑钟中。 而那三道最恐怖的黑箭已撞上了黑钟,却是嗤嗤几声,化为电光盘旋在黑钟上,最后彻底消失不见。而另外上百道黑箭猛然撞上了黑钟,竟也只是嗤嗤几声,缓缓消失在黑钟上。而黑钟竟然丝毫无损。 白云鹤,木澜干,邱陌三人身体一震,手上黑弓缓缓消失了,脸色呆滞看着黑钟。口中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雷霆劫动阵没有作用。” 而天上黑云也在瞬间呼的一下,消散开来,最后化为虚无。整片天地再复晴朗。而西北鎏金殿弟子无不脸上呆滞,看着黑钟。 这时,黑钟“嘭”的一下向上飞开,而邪阳天,妄涯,落于飞等人毫发无损的立在钟上。邪阳天冷笑一声,手上一收,天上的黑钟便落了下来,化为一点收入邪阳天衣袖中。 白云鹤脸上骇然,看着邪阳天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是什么法宝?为什么能挡下雷霆劫动阵?”而木澜干,邱陌两人也是身体颤抖,眼中骇然。 邪阳天冷冷看过白云鹤等人,道:“雷电?哼!”身子一纵,竟冲向白云鹤,一手擒向白云鹤胸口,白云鹤脸上一变,手上急忙挡去。只是之前设出雷霆劫动阵却已耗下了他大半元力,此时出手,竟然缓了邪阳天一步。 邪阳天手上直接印上了白云鹤胸口,元力一冲,便直接抓住了他的脉门。直接往地上一扔,白云鹤便直接滚了出去,脸上惊骇一片。 木澜干,邱陌两人脸上惊骇,身子一纵,两掌齐齐拍向邪阳天。邪阳天回过身来,眼中尽是噬人的光,身子一动,竟化黑雾化开,两掌向木澜干,邱陌两人击去。邪阳天慢木澜干,邱陌两人一步,掌上却先拍中两人胸口,元力一吐,依样抓住两人脉门,元力直封而过,一把将两人往地上一扔。两人脸上惊怒一片,竟没想到自已三人竟不到片刻,便被邪阳天封了脉门。这邪阳天在之前也没这么强大啊!虽说自已三人为设雷霆劫动阵,耗费了过半元力,但也不至这么快就败下啊! 妄涯,落于飞等人见邪阳天先是用一口黑钟挡下骇人的雷电黑箭,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白云鹤三人,脸上更是骇然。 而周围西北鎏金殿弟子无不震惊,齐齐向前一纵,手上元力冲出,向邪阳天等人攻去,一个个脸色狰狞,怒喝道:“别想伤大长老他们!” 邪阳天看着西北鎏金殿弟子冲上前来,身子一闪,便回到原地。而西北鎏金殿弟子也救起了白云鹤三人。妄涯眉头一皱,却是不明邪阳天为什么放过了三人,不过此时也不好说什么。 邪阳天依次看过白云鹤,木澜干,邱陌,又看过妄涯,落于飞等人,口气寒冷阴森,道:“我们走!”妄涯脸上微变,却也只能点了点头。落于飞心下骇然,没想到邪阳天的修为竟如此之高。听得邪阳天说话,急忙道:“是。” 邪阳天眼中阴森,心下却怒得火烧胸肺。冷哼一声,身子一纵,便带着黑雾向天空中飞去。而这时,一把巨大铁锤猛的砸向邪阳天,一个沉厚的声音喝道:“邪阳天,你给我留下吧!”邪阳天眼中一变,身子一闪,重新落到地上,躲过铁锤,看向那声音方向。 只见一个身高一丈,身体穿着一套布袍的男子走来,身上充满着快炸开的肌肉,直接涨开衣服。双眉如浓墨,双眼墨黑一片,手上抓住一把巨大铁锤,哈哈笑道:“邪阳天,我肖雷早就闻说你修为高超!来来来!你我一战!”手上一划,铁锤砸在地上,“嘭”的一声,大地震响。 邪阳天眼中一寒,道:“云道宗!”这时,从一边缓缓走出两个布袍老者,其中一个微笑道:“邪阳教主,老朽早已闻名久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邪阳天看向那人,又看过那大汉,道:“云道宗三大长老,没想到,我们这么快见面了!” 在一片森林中,一道身影迅速闪过,一动一跳,无形无影。却正是李知尘。李知尘在拔刀断开木澜干几人兵器时已感到邪阳天已将来到,便借着白云鹤一掌逃开了去。一路疾行而去,如入无形。而身上的蛟童嘎嘎大笑,道:“师上,你又装作那个邪阳天了,这次又坑了邪阳天了吧!真好玩!”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让他们内斗去吧!反正西北鎏金殿三大长老也不是什么好人。”蛟童哇哇大叫,道:“师上,怎么不回去看看?一定更好玩啊!” 李知尘疾身而过,踏过枯木,直感到与邪阳天等人距离极远时才停了下来,微笑道:“邪阳天实力高深莫测,留在原地始终危险。我们等他们一战吧。” 蛟童叫道:“原来师上要捡便宜啊!师上,你可真阴啊!”狐魅魅的声音在李知尘衣袖中传出道:“泥鳅,乱说什么呢?” ------------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三件法宝 ?第一百一十七章三件法宝 李知尘在一条小溪边停下,袖袍一挥,便把蛟童和狐魅魅挥出。蛟童和狐魅魅落在地上后便化成原型。蛟龙嗤嗤吐着舌头,道:“师上,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知尘把身上黑袍脱掉,又收了无形流溢珠,一身气息才慢慢化下。手上一挥,便把梅含遐从衣袖中挥出,抱着放在溪边。只见梅含遐仍昏迷着,脸色苍白惨淡。 李知尘莫名的感到心中一刺,却又消失不见。回过头对狐魅魅道:“你留在这里,等会她醒了就带她离开禁地魔林。”狐魅魅“啊”了一声,道:“我自由了吗?”李知尘点点头,道:“你带她出去后,就自由了。”狐魅魅火红的身子跳跃起,喜道:“那太好了!多谢师上,师上,你要去哪就去哪吧!”李知尘道:“你应该知道,不能怎么做,应该怎么做吧?”狐魅魅急忙道:“不会不会!我会好好把她带出禁地魔林的,绝不会胡乱来的。” 一边的蛟童嗤嗤两声,眼中似乎有些不舍。李知尘点点道:“蛟童,走。”说着,也不再看向梅含遐,转身就走。蛟童看了看狐魅魅,眼中朦朦水色,道:“小魅,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我凝语不绝,难已辞去。望你安好。” 狐魅魅脸上一黑,叫道:“死泥鳅!说你妈说什么?老娘听不懂!”蛟童道:“老子就是让你临别时跟老子亲一口!不要就算!”说罢,身子一耸,便跟上李知尘。狐魅魅脸上黑成一片,身子在原地跳跃几下,口中仍不停的咒骂着蛟童。 李知尘向前纵身而去,一踏一跃,无影无踪。而蛟童在后面急忙跟上,身子游动,也十分疾快。李知尘直疾走了半个时辰后,才在一棵大树下停下,蛟童也随后赶到,嗤嗤两声吐着舌头,一双绿眼看着李知尘,道:“师上,接下来要怎么做?” 李知尘沉吟半响,道:“静观其变。”手上向空中一撕,便撕开一道裂缝来,黑暗无边。李知尘手上一抓,便从黑暗虚空中抓出两把黝黑长刀,只见两把黝黑长刀形态一模一样,中间弯曲了一下,颇为快异,而又黝黑无比。刀柄上一个恶鬼头颅吐着火焰,十分狰狞。而下面则刻着几个字:九焰鬼王刀。 这九焰鬼王刀锋利无比,以李知尘刚才使去,轻轻一划,便能割断木澜干等人手上兵器。李知尘将两把九焰鬼王刀挥舞了几下,只觉颇有重量,却不知是什么东西打造而成。 蛟童嗤嗤两声,绿眼看着李知尘手上两把九焰鬼王刀,道:“师上,这两把刀就是从那个什么墓主手上坑来的吗?”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算是吧。你喜欢吗?”蛟童道:“喜欢,喜欢。”李知尘道:“那就送给你吧。”说着,便把两把九焰鬼王刀扔给蛟童。 蛟童急忙把尾巴一卷,抓住两把九焰鬼王刀刀柄,绿眼看个不停,道:“师上,你真的要把这两把刀送给我吗?”李知尘微微一笑,道:“这两把刀锋利是锋利了些,可对我也没有什么作用,你要就拿去吧。” 蛟童喜道:“多谢师上!多谢师上!”尾巴卷着两把刀挥舞一阵,却始终不合手,身子一转,便化作一个十二,三岁的男童,手上接住两把九焰鬼王刀,喜愣愣的耍个不停。 李知尘手上一指,又再度撕破了虚空,从中凭空一掏,一个黑色九重塔便从虚空中飞出,到李知尘手上。李知尘手上托住九重妖塔,近眼看去,只见九重妖塔体表黝黑,上下九重,每一重皆开了八扇窗户,又有四个大门。而从窗户看进去,只见其中有着魔城,花海,兵武冢等景观。 李知尘元力探进九重妖塔,直冲而上,便了解了如何使用。灵魂一动,便在九重妖塔上印下了灵魂印记。李知尘看看周围,只见远处一只巨蟒盘在树上,不断吐着舌头。心下一动,手上便把九重妖塔扔了出去,喝道:“收!” 九重妖塔直冲而上,瞬间化为百丈,凭空而立,塔下猛的一吸,那条巨蟒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吸入九重妖塔中。李知尘手掌伸开,九重妖塔便迅速缩小,从上百丈高化为不到一尺,最后立在李知尘手掌心。 李知尘微微一笑,元力探进九重妖塔中,只见被收进妖塔的蟒蛇冲撞塔身几下,便慢慢化为枯骨。一道晶莹色灵魂也飞出蛇躯,在塔中徘徊着。 李知尘心下大喜,道:“这九重妖塔对于妄涯他们虽然无用,但对于一些凶兽可就是杀戳天器了!”蛟童看看李知尘手上九重妖塔,也不忍打了个颤抖,道:“师上,这妖塔还能收什么?” 李知尘看向周围,突的把九重妖塔一抛,九重妖塔便向天上飞去,急速涨开百丈,塔下对准了一棵盘根巨树。李知尘喝道:“收!”只见九重妖塔一吸,那盘根大树“吚吖”几声,竟拔根而出,直接被收进塔中。 李知尘手上向另外几棵大树一指,九重妖塔便一移,塔口对准了大树。李知尘喝道:“收!”塔口一吸,那几棵大树摇晃几下,竟也拔根而出,直接被收入九重妖塔中。 李知尘手掌一伸,九重妖塔便迅速缩小,重新落到李知尘手心。李知尘元力探进,只见那几棵大树收入九重妖塔后便迅速萎缩起来,最后竟然“嘭”的一声,一片火焰烧出,几棵大树也在瞬间化为飞灰。 李知尘微微一笑,凭空一撕,便把九重妖塔扔了进去。又凭空取出一件东西,一把六尺木琴便凭空飞出,落到地上,李知尘看向木琴,只见木琴古朴至极,体表油亮,七道琴弦直直而伸。而木琴一边有着一些古朴纹理,其中还有几个弯曲字体,浑若天生而成。 李知尘细细看去,只见弯曲字体写着:冥山七境琴。李知尘手上轻轻抚摸上冥山七境琴,只感温凉一片,似是上等木头所制。 蛟童见李知尘取出一把琴,眼中疑惑不解,道:“师上,你琴有什么作用?”李知尘沉吟一下,道:“据妄涯说,这琴不懂音韵者弹之,则死。懂音韵者不识其中琴谱者弹之,也死。就是不知道这冥山七境琴的音韵又是什么?” 蛟童道:“要不我来弹弹看。”说着,上前几步,手上向冥山七境琴抓去。李知尘手上一动,先蛟童一步收走了冥山七境琴,摇了摇头,道:“不可乱弹,这东西不明何物,还是别乱来。” 蛟童点点头,道:“好吧。”李知尘把冥山七境琴收入虚空,又在袖袍中取出两枚魔眼。只见两枚魔眼圆溜溜的,竟仿如人身上的眼珠子。而魔眼紧闭,黑乎乎一片。 李知尘元力探进,魔眼更睁开了眼,眼珠转动起来。李知尘探得一阵,已明白如何使用。便把一枚魔眼收入袖袍中,另一枚拿到手心。道:“蛟童!”只见魔眼眼瞳一闪,缓缓发着红光,便看向了蛟童。 蛟童道:“师上,怎么了?”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没事。”又对着魔眼道:“邪阳天!”只见魔眼眼珠一转,便看向右边一个方向。 李知尘向右边走了十几步,魔眼眼珠又一转,看向左边一处。李知尘玩弄了一下,便收了魔眼,对着蛟童道:“走,我们去看看邪阳天怎么样了。”蛟童喜道:“好好!看主人装扮邪阳天这么久了,还没看到邪阳天本人。” 李知尘看着蛟童手上仍握着两把九焰鬼王刀,道:“你把九焰鬼王刀收了。”蛟童这才想起这事,道:“师上……我不会你那种撕开空间藏物的本事啊!以前我藏东西都是直接吞到肚子中,等用到时才吐出。可是这两把刀太锋利了,如果我吞下了,恐怕得被它撕开肚子。” 李知尘不仅莞尔,道:“撕开时空是一种神通,修为不到也学不会。你先把两把刀放在我这吧。”蛟童道:“好的师上。”便依依不舍的把两把九焰鬼王刀拿去。 李知尘接过九焰鬼王刀,直接仍入虚空中。手上元力一运,向蛟童一指,一道白光便没入蛟童体中。道:“把你身上蛟龙气息隐了。” 蛟童知道是无形流溢珠的一道光华,便运转元力,吸收了那道光华,身上蛟龙气息也隐下了。李知尘向前行去,依旧原路而回,蛟童也随后跟上。 李知尘记得原路,带着蛟童也行,穿过一片片森林,等快接近时,便带着蛟童一齐隐了身,缓缓前近。还未到时,便听到几个兵器撞击声,又有一个风声呼呼剧响。 李知尘一惊,向前走去,跳上一棵大树,往下看去。只见一个如牛般的壮汉手上持着一把巨锤,巨锤上锁着一根粗大铁链。壮汉一手握着巨锤锤柄,一手握紧铁链,狂砸而去。而一个身着黑色龙袍的男子脸上冷漠,手上一把长刀使开,与那壮汉搏斗起来。 另一边一名老者缠上了落于飞,老者身法如云,手上极快,而落于飞脸上寒芒一片,手上长刀舞动,丝毫不逊老者。另一处一个老者却与邪阳天缠斗起来,身子交杂一起,如幻如虚。 而场上另外一处,四个身着白衣,身子魁拔,脸上淡淡的男子也缠上了落于飞手下。落于飞一行本来十二人,除却落于飞本身,章昭倩已死,梅含遐被李知尘救走,仅剩下九个人。而这九人合手与四个白衣男子缠斗,却是愈打愈弱,不断退后。 四个白衣男子脸上无不淡然,却也隐隐透发着傲气,身子微闪,手上也无兵器,一拳一掌轻飘飘推过,九人便已是守多攻少。 李知尘脸色微变,口中自语道:“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他们怎么在这?还与邪阳天等人斗上了……四大风云手也来了。” 看向另一边,西北鎏金殿弟子脸上愤愤,看着云道宗等人前来相助不断叫好,更是齐齐向内围住。而西北鎏金殿三大长老已解了穴道,脸上青黑一片,死死盯着与云道宗大长老缠斗的邪阳天。 这时,邪阳天一掌与大长老相击,退后几步,冷笑道:“风敛子,今日是我邪阳天差算一招。来日再百般报回!”身子一纵,竟化为一片黑雾冲上天空,喝道:“走!” 妄涯闪开去,对着肖雷哈哈笑道:“手下败将!今日有所不便,来日再取你脑袋!”身子一纵,便向天空中飞去。而落于飞又闪过身子,对着面前老者叫道:“离寒子!来日再战吧!”身子一纵,也向天空纵去。 而另一边落于飞手下九人实力却大大逊色四大风云手,仍脱围不出。其中一个老者一咬牙,身子一冲,与一个白衣男子一掌对接而过,“嘭”的一声掌力推开,身子一纵,竟穿出去,也向天空中纵去。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禁地狱城 ?第一百一十八章禁地狱城 邪阳天袖袍一挥,一片黑雾拂过,直接卷入妄涯,落于飞和那老者,黑雾一动,便向远处飞去。风敛子眉毛一扬,道:“这一次就让你们走吧!”离寒子,肖雷两人也走过来,看着天空中,只见邪阳天等人也然消失不见。 另一边落于飞的手下也因那老者的脱离,实力更加不堪。四大风云手齐力之下,便都身受重伤,被擒了下来。 离寒子摸摸白须,看着天空邪阳天等人消失的方向,道:“这邪阳天本来是神圣影子的教主,而妄涯又是金妖山的墓主,落于飞是金天府的府主。这三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去?” 风敛子背负着手,道:“我们这次进到禁地魔林,想来修道界中也已传得沸沸扬扬,邪阳天因此而来也属常理。” 肖雷冷哼一声,圆眼怒睁,道:“小小的神圣影子也敢来参上一手!此次回去,一定要召集云道宗弟子,灭了这神圣影子!”风敛子道:“肖雷,不可轻敌!邪阳天的修为连我也看不透,虽然刚才我未尽全力,可邪阳天也仅在试探。看之前他以一口黑钟挡下西北鎏金殿雷电之箭,实在高深得很。何况这里本属禁地魔林,仍须多加小心。” 肖雷点头道:“是!”这时,西北鎏金殿的三大长老也走上前来,白云鹤脸色青白,微作了作腰,道:“多谢云道宗相助了。” 风敛子微微一笑,看向白云鹤,道:“云道宗与鎏金殿同入禁地魔林,大敌当前,自然出手。白长老不必如此。”白云鹤摇摇头,叹道:“这邪阳天的修为太高深莫测了,没想到……”说着,又摇了摇头。 风敛子知道他脸上过不去,也不多说,淡淡的笑了笑,道:“这次我云道宗与天武宗,佛宗集合十余个宗门进到禁地魔林,本来旨为救出受困的师门弟子以及掌门。没想到却分散了,还得先集合他们才行。否则以这禁地魔林的险恶……”白云鹤点点头,道:“是。” 李知尘藏身树上聆听着,心下道:“原来云道宗与其他宗门分散了。据妄涯说,要分力击败云道宗,佛宗,天武宗,想来也是如此。”又思付道:“我该不该出去呢?如今除魔会分散,对我的通辑也散了。只是师门……” 又听风敛子道:“好在临来前去了摘星阁揽月观,问了那个老家伙要了一份天机图。只要今晚凌辰,借天上七星为引,指出这禁地魔林的方向,便不似如此了。” 白云鹤脸有喜色,道:“天机图!既然有了天机图那便容易多了。只要用天机图指出掌门的所在,便不再像无头苍蝇般乱蹿了。” 风敛子摸摸胡须,微微一笑。四大风云手也走了上前,其中一个男子道:“大长老,这些人已经擒下了,该如何处置?” 风敛子看向那落于飞的几名手下,见只是几名男子和一名女子,摇了摇头,道:“你去处置吧。”那男子点点头,道:“是。” 白云鹤也吩咐西北鎏金殿弟子重新驻扎下,安排巡逻。木澜干,邱陌两人手上有伤,也各自回营而去。 此时天色渐昏,月色隐见。风声呼呼,篝火也烧了起来。肖雷背着大铁锤走向风敛子,道:“大长老,这天机图与魔界的魔眼并称为天相法宝,这次那老家伙怎么肯给了?上次也是许下了许多功法丹药他才肯算出天命的。”说着,眉头一皱,道:“那老家伙这次又要什么了?” 风敛子微微一笑,拧着胡须,道:“没有。”肖雷道:“没有?没有什么?”离寒子笑了笑,眉头轻扬,道:“大长老跟那老家伙说,你们的师祖早就渡过天劫,去了传说中的神界。回不回来还是两说,而现在修道界上,云道宗实力还算是顶峰的。”肖雷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 夜色昏下,李知尘隐在树下更加无人发觉,听到这话,心道:“原来大长老威胁了那个家伙,这才要到了天机图。我还是不必出去,等大长老用天机图测出天象再走吧!” 夜色渐渐笼罩而下,林间寒气也渗了出来,只有篝火仍腾腾往上烧。而云道宗,西北鎏金殿也吩咐下去,全体巡逻警惕下来。 李知尘藏身树上,身子一动不动,闭目养神,等待时间而过。倒是身边的蛟童有些焦躁,一双眼睛瞪个不停。李知尘压低了声音,道:“修道最忌浮躁,须静下心来,否则一辈子也达不到多高的程度。” 蛟童喏喏的应了声,道:“师上,你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么才时间的不说话啊?”李知尘道:“习惯而已。早已习惯了三十多年。”蛟童咬咬牙,抓耳挠腮,小声道:“傻子才不说话一个人修练三十多年呢!” 李知尘装作听不到,闭着眼调息着。而夜色也淹没了他的身躯,似乎与周围融为一体。 下面云道宗,西北鎏金殿弟子合为一起,忙碌起来,一团团篝火也烧了起来。西北鎏金殿那八名劲装弟子四处巡视着,而白云鹤三位三老也在一团篝火下坐着。对面则坐着风敛子,离寒子,肖雷。而一边则是一脸冷漠的四大风云手。 蛟童盯着下面看个不停,口中不断嘀咕道:“七十七,七十九,八十……”李知尘道:“你在数什么?”蛟童道:“我在数人头啊!好多人头。” 李知尘愕然,又摇了摇头。蛟童又道:“师上,那四个穿白衣的傻大个是谁啊?满脸想杀人的模样。”李知尘疑道:“谁?”蛟童眼光看着篝火盘的四人,道:“就是那四个傻大个。”李知尘看了过去,忍俊不禁的道:“是四大风云手,修练云道宗风云神功,一身风云元力通天彻地。也是云道宗培养出的四大高手?” 蛟童道:“切!四个傻大个而已。师上,你的师门又是什么?”李知尘道:“也是云道宗。”蛟童“啊”了一声,又急忙压低了声音,道:“师上你也是云道宗的?”李知尘道:“我是云道宗大弟子。”蛟童道:“哦……哦……难怪啊!”李知尘道:“难怪什么?”蛟童道:“没……没。” 月色淡淡,隐若不见。时间也穿过手掌心游过,抓不住,拦不到。这时,下面风敛子突的站起,脸色肃然,道:“时辰已到!祭天机图!”离寒子站了起来,双手一合,捏着掌印,眼前虚空破开,一个似圆盘的东西便从虚空飞出。 风敛子手上一指,一道元力便射进圆盘中,而圆盘飞快转起,凭空而转,圆盘上晶莹剔透,隐隐发光。 白云鹤,木澜干,邱陌三人也是脸色肃然,站开了看着风敛子施法。风敛子手上一指,圆盘突然停下,一道银光冲天而去,直上百丈! 白云鹤,肖雷,四大风云手等人也警惕起来,看着那白光。只见那白光隐隐散开,中间景物也缓缓显现出来。 李知尘脸色严峻,也看向那白光,只见白光中一副境象隐隐显开。一座古老巨城也显开来,古老巨城高数百丈,而城中一道道房屋依立而起,却无半个人。而古城中一片灰白,隐隐可见一片白雾涌动。 风敛子眼中一凝,身子一振,手上指去,一道元力便冲入天机图中。天机图转开来,白幕中场景也是缓缓变开。 只见白幕隐隐约约,又扭变起来,突然场景变幻起来,穿过城门,又穿过一片片房屋,来到一座阴森大殿前。也大殿上一块黑匾上写着两个大字。李知尘仔细认去,只见黑匾上依稀写着:狱城。 风敛子,离寒子等人脸上疑惑,风敛子手上又一指,一道元力射出天机图。而这时,天机图却突的“咔”的一声,竟缓缓裂开一道道裂缝,“嘭”的一声颤响,整块天机图竟彻底炸开来。 风敛子脸上大变,急忙向白幕看去。只见白幕中魔殿已彻底消失,整道白光也消失了。离寒子惊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天机图会炸开了?” 风敛子脸上阴沉,看着化为点点星光的白幕,道:“天机图竟无法看到魔殿中,这魔殿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天机图无法探测得到?” 白云鹤也是脸上一沉,道:“修道界中预测天象也仅有两件法宝,魔界魔眼和天机图。连天机图也看不到吗?” 风敛子袖袍一扫,将破碎几块的天机图拿到手中,只见天机图已是破为十几块,更有些粉末,却笑道:“这下弄坏了他的东西,他可有得说了。”肖雷道:“这天机图他手上也仅有三块吧!” 风敛子道:“现在没有天机图为引,也不知道如何到达那个魔殿,更不知那魔殿中到底藏着什么。只能一步步寻去了。”离寒子叹道:“也罢。”白云鹤等人也摇了摇头。 李知尘在暗处微叹了一声,拉了拉蛟童,道:“走了。”身子缓缓退去,蛟童急忙跟着退后。落下大树后,便缓缓向后退去。 而这时,天空中猛的“嘭”的一声炸开一道金光,声音直彻云底,而金光更是金亮无比。 李知尘脸色一变,看向那金光,道:“佛宗圣佛箭!”而风敛子,离寒子等人也看向天空,脸上都是一变,风敛子道:“佛宗圣佛箭!佛宗就在方圆一千里中!”白云鹤道:“佛宗遇上危险了!” 风敛子道:“云道宗弟子,走!”又向着白云鹤道:“一起去。”白云鹤点头道:“好!”风敛子,离寒子,白云鹤等人便纵身而去,而后面肖雷,四大风云手等人也随后跟上,云道宗弟子,西北鎏金殿弟子也急忙跟上。 蛟童道:“师上,我们要跟上去吗?”李知尘站在原地,脸色寒峻,道:“好!我们也跟上去。”看了看蛟童,脑中一转,道:“等一下,我们先装成一个人。”蛟童道:“谁?” 李知尘脸上虽然严峻,却依然有些笑意。看着远处一个方向,道:“现在我不能以真面目现身,只能借你们了。” 风敛子,离寒子等人在前纵去,后面四大风云手等人急跟而上。林间寒气侵骨,黑暗一片。而云道宗,西北鎏金殿等人纵冲之下,更带着林间寒风。 远处一片火光冲天而去,一道道金箭冲天而上,硝烟弥漫而出。未曾到达,便已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以风敛子等人修为,莫说方圆千里,就是方圆万里也是转瞬即到。更有着时时冲上天空的金箭引路,更加不废气力。 ------------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陷阱 ?第一百一十九章陷阱 风敛子等人一路疾行,与火光越来越近,而天上炸开的金箭却越来越慢。风敛子眉头一皱,更加快了速度而去,而天上的金光在最后一声炸响后,便不再发出了。 风敛子疾行最前,离寒子,白云鹤,木澜干,邱陌,肖雷等人随后,再后面则是一脸悠悠,仿佛有着闲情雅致的四大风云手。而云道宗西北鎏金殿的弟子也紧紧随后。 风敛子突的停了下来,望向前面一处,脸色沉了下来。离寒子,白云鹤等人跟到,向前面看去,脸色也是一变,火光闪耀下,只见几人都是眉头急皱。 凭眼望去,只见前面十里之中,已然化为一片焦地,遮天大树,野禽野兽也化为灰烬。在黑夜中更加苍夷不堪。 李知尘跟在最后,只见前面众人突的停下,心下诧异,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微伏着身子,隐住身,静观其变。 风敛子向前走去,微蹲下身子,向前看去,又摸了把焦土闻了闻,道:“有古怪!这里分明是一片焦土。看样子也不是刚发生的。怎么会……” 离寒子也走向前去,看着满地焦土,道:“那刚才的金光不是从这里发出的吗?怎么……”风敛子眉头一皱,站了起来。白云鹤走过来,道:“佛宗的圣佛箭……只是……” 风敛子突道:“绝对不是圣佛箭!佛宗不可能连续发射那么多的圣佛箭!”离寒子脸上一变,全身警惕下来,道:“利用假的圣佛箭引我们过来,难道有什么陷阱……”风敛子脸色沉下,却背负着手,一点也没有退却之意。以眼下这么多的高手,难道还会怕什么陷阱吗? 后面肖雷等人也警惕下来,手上各自握紧了武器。这时,前面一片风声吹过,带着一个凄哀怨恨的声音缓缓传到,“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人啊!请圣主为你们洗濯去身上的罪恶吧!把你们身上洗不掉,刮不尽的邪恶都净化了吧!” 这个声音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又似耳边传来,又似远处传来。在黑夜中更加阴森可怖。 风敛子等人眉头一皱,目光在周围缓缓巡视着。肖雷圆眼怒睁,踏上一步,巨锤握在手上,喝道:“哪个龟孙子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肖雷的声音有若闷雷,直震而过。 前面风声吹过,凄凄凉凉,那个声音却又消失了。肖雷怒眼看去,喝道:“怕了吗?怎么不出来了?”这时,风声传过,那个凄哀的声音又道:“请为你们罪恶的灵魂忏悔吧!无边鬼域,今日重现!诛尽罪恶之魂!” 话音刚落,大地猛的颤抖起来,一片片焦土竟剧烈裂开。风敛子眉头一皱,手上捏指,眼光巡视着周围。离寒子等人也是脸上大变,全身警惕。 这时,那个声音尤如哭泣般,缓缓道:“让无边鬼域,洗濯你们的灵魂吧!”话音落下,肖雷已然将巨锤砸去,怒喝道:“给我滚出来吧!” 巨锤轰击而去,而肖雷一手抓着铁链,猛然挥舞起来。而在肖雷砸去方向,一道白茫茫身影飞出,又消失在另一处,凄哀痛绝的声音道:“一起去无边鬼域接受神圣的净化吧!”话音落下,大地轰隆隆剧裂响动起,地面猛然蹋下,仿佛只是一层表皮般!直接破烂成虚无!而下面竟是无边虚空。 风敛子脸上大变,身子一振,凭空立起,而离寒子,肖雷,白云鹤等高手也是元力一振,凭空立起。只见下面下片黑暗无际,竟已化作虚空。而云道宗,西北鎏金殿弟子脸上大变,还未反应过来,齐刷刷往下掉去,瞬间便消失在虚空之下。 风敛子脸上暴寒,道:“不好!这个陷阱根本不是针对我们!”而白云鹤等人也是脸上暴寒,往后看去,只见两宗弟子无一幸存,都是掉落下方的虚空。 肖雷怒喝道:“该死的小鬼,给我滚出来!”手上铁链抓紧,铁锤便摔了出去,狂舞而起,向着前面虚空狂卷而去。 而前面风声而过,远远一道白影飞了过来,咯咯大笑道:“你们不下去吗?我可告诉你们哦!你们下去了,他们才有一线生机哦!”这个声音虽说在笑,声音却凄厉无比,仿如催魂般。 风敛子脸色大寒,却仍是镇静道:“你是谁?”那白影隐隐约约,却也看不清面目,凄哀的声音道:“我是来送你们新生的人啊!等你们完全净化后,就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肖雷怒喝一声,铁链一拉,巨大铁锤便砸向那白影。那白影虚虚幻幻,却又闪开了去,仿佛烟雾般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咯咯笑道:“我可提醒你们哦!你们再不下去,他们可真的要化为焦土了!” 白云鹤脸上一青,道:“你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见人?”那白影突的哭了,凄凄哀哀的道:“你们真的要看我吗?”白云鹤道:“看不得吗?”那白影哀道:“看得……看得……那就让你们看看我吧……”白雾一动,便缓缓化开来,而一个雪白身影也站在眼前。 风敛子等人看清那白影时,都不由得脸上一变,却不是因为那女子长得多漂亮。李知尘在后面也是凭空立住,看向那女子时也是心下一虚。只见那女子身穿素白长裙,身子丰满,纤腰盈盈,如若一握。而三千青丝垂下,因风而飘。只是那女子却没有脸!一张脸白茫茫一片,没有眼睛嘴巴鼻子,仅仅一张白得可怕的脸。或者并不足矣称作脸。 风敛子眉头一皱,一挥袖袍,道:“原来只是一个妖物!看来你把我们引来目的也不是把我们推下深渊,而是逼我们不得不下去吧?” 那无脸人凄凄哀哀的泣了两声,道:“你们不下去吗?下面可有你们所要的!”离寒子道:“佛宗的圣佛箭也是你伪出的?佛宗又在哪了?” 那无脸人道:“佛宗吗……圣主交给他去对付了,我仅是来对付你们的……”白云鹤冷哼一声,道:“对付我们?就凭你?” 离寒子道:“天武宗呢?也中了你们的计了?”那无脸人泣泣哀哀道:“你们天武宗,佛宗,女巫族都有人对付了。我就是圣主派来对付你们的了……” 肖雷圆眼怒睁,道:“你是谁?”那无脸人轻啜了几声,道:“我……我嘛?我叫白梨花……你们真的不跟来吗?”说着,身影缓缓散动,竟往下飞去,瞬间便消失在虚空中。 风敛子等人都是阴沉着脸,眼下明知下面有着一个致命陷阱等待着他们。却诚如那无脸人白梨花所说,他们不下也得下。 白云鹤咬咬牙,只见西北鎏金殿仅剩自已三大长老和那八名特意培养而出的弟子。而云道宗也仅剩风敛子,离寒子,肖雷和四大风云手。 后面的李知尘凭空立住,隐去身子,往下看去。只见下面一片黑无际涯,不见何物,阴森恐怖。思付道:“妄涯说要分力对付云道宗等宗,想来就是以各个绝地逐力打破了。就是不知下面有着什么危险?” 风敛子一挥袖袍。道:“区区一个鬼域,有何惧焉?”说罢,又对着白云鹤道:“若不下去,始终也似无头苍蝇,只能乱蹿乱撞。下面虽然危险,对我们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白云鹤道:“老夫也要去见识见识这所谓的无边鬼域有什么可怕!”风敛子笑道:“好!一起下去玩玩吧!”说罢身子一压,便向下面飞去。风敛子也不是空说大话,以场上风敛子,离寒子,肖雷,四大风云手,白云鹤,木澜干,邱陌加上那八名雷动八劫弟子,合起手来,天下间几乎没有敌手。 离寒子等人也齐冲而下,便向着下面无边鬼域而去。白云鹤等人身体一沉,也向下飞去。一时间这片无边鬼域之上也仅剩李知尘和蛟童二人。 李知尘手上抓紧着蛟童,也不致使蛟童掉下。蛟童道:“师上,我们也要下去吗?”李知尘沉吟半响,道:“虽然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危险,但此时也没有多余的路可走,就一起跟下去吧!”说罢,便把蛟童一收,直接收入袖袍中,身子一纵,便向下面飞去。 无边鬼域下一望无际,黑无际涯。阴风沉沉,浑似多年没有活物。李知尘运转着无形流溢珠包裹住自已,缓缓落下。只觉越下去拉力便越大,仿佛有什么东西扯着下去。 李知尘沉着气,把身上元力一收,便直直坠去,瞬间便消失在黑暗中。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也不能辨别景物方向。李知尘双眼练却了风情剑,身体更转化了无形流溢珠,自然能看得到黑暗中的景象。只见下面无边无际,下堕了许久却仍没有停止,仿如无限般,也看不见风敛子等人。 李知尘沉息敛气,不焦不躁。心下却思索道:“大长老他们下落之时,方向差不多。我下落时,也跟着他们方向而去,却怎么看不到他们?” 再下坠得一会,便看到下面隐隐光华闪动,李知尘心下疑惑,却也不敢贸然。缓缓下去,只见下面一片光彩尤如一条银河般淌开,璀璨夺目,灿烂星光,美丽无边。 李知尘脸上一紧,道:“这不是无边鬼域吗?怎么会有这种景观?”这时,那银河猛的泄开,瞬间化为一片星光辅盖而出。李知尘脸上大变,身子一动,想要闪开。却不料此时凭立在虚空,行动不便,一瞬间便被银河吞没了。而身体也猛的一下失重起来,直直卷去。 银河一张一合,竟化成一片风卷,白光挥舞直起,中间一道旋涡急速翻滚。瞬间便把李知尘卷没进去。而银河也是“嘭”的一声剧响,彻底化作满空星光,最后熄灭于虚无中, 李知尘虽然被卷入银河旋涡中,脑中却仍清醒着。身体紧绷,元力缓缓运转开。只是周围风声响动,身体仍在旋转中,也无法看清什么。 李知尘再睁开眼时,已经落到地上。李知尘摇了摇头,身体元力一运,直冲全身经络,调息一下气力便站了起来。只见面前是一片炙黑土地,茫茫无际间,渺无人烟,只有周围仍生长着一棵棵黑色树木。 李知尘咬了咬舌根,看清了眼前景物,思付道:“大长老他们呢?难道也被卷到别处去了?” 李知尘站定了身子,警惕的看着周围,袖袍中蛟童的声音叫道:“好晕!师上,怎么一阵天旋地转啊?” 李知尘一挥袖袍,便把蛟童挥出。蛟童一把坐倒在地上,脑袋摇了摇,道:“快把我转死了,师上,发生什么事了?” ------------ 第一百二十章 地下 ?第一百二十章地下 蛟童揉揉眼皮,看向眼前,只见眼前是一片黝黑土地,几棵黑色巨树扶摇直上,高入天云。四处寂无人声,仿如一片死地。 蛟童道:“师上,这是什么地方?”李知尘眉头一皱,身子一跃,便攀上一棵巨树,向前眺望而去,只见眼前一片黑土直延,而黑土上生长些黑色巨树,却非死树,而是颜色如此。李知尘又跳落下来,手上元力一运,一把玉剑握在手上,往地下一刺。只听到“当”的一声,长剑刺入三寸,却再也刺不进去。李知尘眉头一皱,长剑拔出,又对着旁边一棵大树砍了一剑,“当”的一声脆响,长剑却弹了开来,竟无法在大树上留下痕迹。 蛟童见李知尘动作,道:“师上,这树怎么这么硬?”李知尘摇摇头,把玉剑还入虚空中,道:“不知。难道这就是无边鬼域?” 蛟童走向一棵巨树,手上一掌拍去,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巨树轻摇了摇,却丝毫没有别的状态。蛟童眼中一缩,道:“好硬!” 李知尘道:“这黑土地原来坚硬如此,想来地下也极少有水,而这黑树能生长而起,更长得如此茂盛。自然更为坚硬。走,去别处看看。”蛟童回过头来,道:“是,师上。”李知尘向前纵去,蛟童便急忙跟上。 往前面看去虽说黑乎乎一望无际,但对李知尘来说却也不算长。一路上眼前所见也仅是黑树木黑土地,却无别的生物,偶尔长着一两件草也是坚硬无比,锋利如刀。 李知尘疾走如飞,本想以自已修为,倾刻便能走出这片黑土地。只是疾行了一个时辰后却仍未见有尽头,前面望去仍是一片无边无际。 李知尘眉头一皱,停了下来,思付道:“以我的速度一个时辰中少说也有四,五万里了,难道这黑土森林真的恒无际涯?”蛟童在后面跟上,脸上红涨一片,气喘吁吁的道:“师上,怎么还没看到别的?难道这片森林只有树吗?” 李知尘沉吟半响,手上一翻,一枚黝黑的珠子便拿到手中,元力送入魔眼,喝道:“风敛子!”魔眼一颤,眼皮翻开,又翻了下去。李知尘脸上微变,又喝道:“离寒子!”魔眼却丝毫没有反应。 李知尘眉头一皱,思付道:“难道魔眼坏了?”又喝道:“蛟童!”只见魔眼睁开,眼睛盯着旁边蛟童。蛟童见一个眼珠看了过来,眼瞳还转动着,不由心下一虚,又提了提胆子,叫道:“看看看!看你妹啊!再看老子吃了你!” 李知尘拿着魔眼,道:“难道大长老他们与我的距离太远,魔眼也无法看到。还是这片黑土森林有什么限制?大长老他们没有落在这片森林中?” 蛟童看了看李知尘手中魔眼,咬了咬牙,一肚子骚火,却又不敢上前把魔眼吃了。 李知尘捏着魔眼,又喝道:“这片黑森林的尽头!”只见魔眼睁开,眼珠望向天上,转了转,又闭了上去。 李知尘眉头一紧,道:“难道这森林没有尽头?无边鬼域……这里莫非毫是鬼域?”又握着魔眼道:“妄涯!”只见魔眼复睁开眼,眼光看向右边一处。 李知尘心下微惊,道:“这妄涯莫非也在这里?”又对魔眼道:“邪阳天!落于飞!”只见魔眼闭上了眼,也无反这。 蛟童见李知尘喊得有趣,也跟着叫道:“你爷爷!”魔眼却丝毫不动,闭着眼眸。蛟童见状,呸呸几声,道:“真是废物!” 李知尘握着魔眼,道:“这里仅有妄涯吗?难道没有别人?”又对魔眼道:“这片黑土森林上的人!”只见魔眼睁开,望向了左边,又望向了右边,接着又望了上边,下边,四面八方也望了个透,又闭上了眼皮。 李知尘眉头急锁,道:“难道这片森林四处都有人?”说完也觉得太过荒谬,如果周围有人,自已也不可能看不出。李知尘正要收起魔眼,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又对着魔眼道:“天武宗!”魔眼却仍闭着眼,也不睁开。 李知尘道:“佛宗!”魔眼突的睁了开眼,看向地下。李知尘心下疑惑一片,又道:“女巫族!”魔眼双眼一闭一睁,却又望着下面。 李知尘微蹲下身子,手上摸了摸地上,只觉黑土一片僵硬如铁,佛宗女巫族又怎么可能在下面? 蛟童看了一会,已大概知道李知尘在用魔眼指路,又见魔眼看向地下,哈哈笑道:“这傻东西,难不成下面有人吗?难道要挖下去吗?” 李知尘沉吟半响,道:“魔眼如果没有指错,那要怎么下去呢?”蛟童嘎嘎两声戏笑道:“不会要念什么芝麻开门,苹果开窗吧?” 李知尘微微一笑,看着魔眼,元力送进,道:“怎样下去?”魔眼睁开眼,黑色眼珠转动着,直直盯着下面。李知尘道:“难道……这下面有什么地洞吗?” 蛟童道:“地洞?这么硬的土地也会有地洞?”李知尘见魔眼也无法再告诉自已什么,便收起了魔眼。手上在虚空中一撕,一道黑暗裂缝便撕了开来。李知尘手上凭空一抓,两把黝黑利刀便凭空握出。 李知尘一把将两地九焰鬼王刀扔给蛟童,蛟童见李知尘拿出九焰鬼王刀,脸上一喜,急忙伸手接住,握住刀柄。 蛟童还未及得欢喜,便见李知尘指着黑土地,道:“挖!把它挖开!”蛟童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手上握着两把刀也微微颤抖着,苦着脸看着李知尘道:“师上,能不要吗?”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你要用手挖吗?”蛟童额头冷汗流下,咬着牙道:“我挖就是了。” 一片黑土地上,一声声“当当”的砸击声传来,一片片坚硬黑土不断被锄起,而一个人影双手持刀,不断在黑土地上劈着。蛟童脸上涨红一片,吐着舌头,手上两把九焰鬼王刀抬起又落下,一片片坚硬黑土也掀了起来。而地上一个深洞也越陷越下。 虽说这黑土地坚硬如铁,但在两把九焰鬼王刀下却有如豆腐后脆不可击。但即使如此,这下面黑土有若无尽,却如何也挖不穿。李知尘站在深洞上,眯着眼看着深洞中蛟童越挖越下。 蛟童口中不断嘀喃着什么,手上两把九焰鬼王刀不断破下,劈开黑土。李知尘轻身一跃,便跳到洞下,只见蛟童越劈越深,而下面黑土也不似最先一般僵硬。 蛟童仍自咬着牙劈着,口中却嘀咕道:“该死的臭屁孩!一定也不尊老爱幼,爷爷都几百岁了还让我做这些。等爷爷找到机会了,非抽你小屁股不可!” 李知尘脸上一黑,道:“蛟童,你说什么呢?”蛟童大惊,“哎呀”一声,急忙道:“没啊没啊!师上,我在唱歌啊!妹妹就在山一边啊,我辛苦的砍着柴啊!”说着,手上两把九焰鬼王刀又加速砍了起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 李知尘也不多说什么了,看着地上劈开的黑土,手上凭空一抓,便把黑土抓了一把到手上,看了看,捏了捏。又把黑土扔掉,眼光看向一边劈开的土劈,只见隐隐一个东西深深扎入。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魔眼果然不会错。”又对着蛟童道:“继续,加快。”蛟童“哎哎”两声答应了下来,手上也加快了速度,心下却嘀咕道:“这小煞星什么时候下来的?怎么我不知道。” 蛟童见李知尘在旁边,自然更加卖力劈去,一块块黑土也劈了出来。李知尘手上一运,便将挖开的黑土送了上去。如果留在坑洞中迟早埋死自已。 再挖了半个时辰左右,蛟童一刀劈去,锨在一个黑土壁上。口中“咦”了一声,道:“怎么感觉刀会动?”李知尘脸上微变,看着那黑土地,道:“蛟童,准备。” 蛟童道:“准备什么?”李知尘道:“准备化为原型吧!”蛟童仍是不解,道:“什么原型?”这时,蛟童一刀也从岩壁上拔出,而随着蛟童一刀拔出,一个剧烈声音猛然传来,哗啦啦一片剧响。而从那片岩壁上猛的一道水箭射出,而岩壁猛然塌裂起来,一道水流滚滚冲出!有如裂坝之水,直冲九万里。 蛟童脸色一变,身子一扭,瞬间化为原型,一匹巨大的蛟龙便出现在眼前。而李知尘身体一纵,一手抓住蛟童背鳍,一手抓住两把九焰鬼王刀,扔入虚空中。 坑洞下一道巨大深洞直接破碎,而一道激流猛的冲出,直接淹没了李知尘与蛟童。李知尘抓紧蛟童背鳍,喝道:“蛟童!走!”蛟童大尾一摆,便直冲入崩塌而出的洞口,直接游进。 而被蛟童挖了五,六十多丈的深坑也瞬间冲出流水。蛟童大尾猛摆,便向着地下激流而去,而地下激流仍冲个不停。好在蛟童身子滑溜,力道巨大,抗击着激流冲进,直接游进一片深河。哗啦啦一片水声也是轰响不绝,震耳欲聋。 李知尘抓紧蛟童背鳍,口鼻闭上,内息收敛。等蛟童游了一段距离,水势缓下才睁开双眼。只见此下仍处于河水之中,河水中流速较慢,蛟童潜游而去,十分快捷。蛟童本来也是一条身高十余丈的巨大蛟龙,此时一个地下河流自然难不倒它。游动起来比之在陆地上行走仍快上数十倍。 等游了一阵子后,水面才开始下降,而蛟童也浮上水面。李知尘跃在蛟童身上,只见地底一片黑暗,而水面不浅,粼粼荡漾。蛟童缓缓而游,在河下游去。 李知尘呼出一口气,道:“果然有路,水路!”蛟童咕噜噜几声,道:“师上,你怎么知道这地下有河流的?”李知尘道:“树。树需汲水。何况那么多那么高的树。” 蛟童道:“原来如此。”便继续向前面游去。李知尘坐在蛟童背上,缓缓调息着呼吸。眼前一片黑暗,十分寂静,只有蛟童游动水面的声响。 也不知道游了多久,只见水面越来越低,而陆面也渐渐高了起来。眼前一道亮光隐隐可见。蛟童大尾一摆,便直冲而上,带着李知尘跃上水面,身子一扭,便化作一个童子。 李知尘从虚空中取了两套衣服换下,又向着前面看去,只见前面亮光隐隐可见,而地面也宽敞起来。这时,前面一道火光拂过,一个声音道:“是谁?” 李知尘披上一件黑袍,又给蛟童隐去气息。前面一道身影走进,看向李知尘。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四面有敌 ?第一百二十一章四面有敌 李知尘隐在黑袍下,抓着蛟童,元力送去,便隐了蛟童的妖气。眼前一人缓缓走过,手上提着火把,喝道:“是谁?”而背后又有十多个人走上前来,手上都是握着火把,脸色警惕的看着李知尘。 李知尘向前看去,只见这十多人都是身穿僧衣,头上圆圆,却是十多个和尚。为首的一个和尚脸色寒峻,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知尘哑着声音道:“我本是外边修道者,却误入了禁地魔林,又不知道怎么了,卷入到这里。” 为首那僧人脸上不信,道:“蒙着脸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什么善茬!先把他抓起来,交与寺主,别是什么妖魔所变!”蛟童一听那僧人这话,大为恼怒,道:“什么妖魔所变?你姥姥的才是妖魔所变!” 那僧人脸色不变,冷哼一声,手上一挥,而周围的僧人便齐齐围上,眼光看向两人,只待出手。这时,从一边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道:“印法,发生什么事了?” 为首那和尚脸上一喜,道:“师兄,发现了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妖魔所变,你快来看看。”那人影“咦”了一声,疾步近,望向李知尘两人,只见李知尘披着一件黑袍,却也看不清面目,而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长得平常,就是鼻子高了点,却一脸咬牙切齿,张牙舞爪。 李知尘也看向那和尚,只见那和尚身穿红色僧衣,约莫四十多岁,手上捏着佛珠,慈眉善目。李知尘心中一动,这人却是老相识了。 那红色僧衣的和尚道:“施主是谁?何不把黑袍脱下,现出真面目来?”李知尘微微一笑,刚欲说话,这时,从一边又走进两个人影,其中一个道:“玉南子,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人影走近,却是两个女子,一个身穿红色短裙,一个身穿白色短裙。玉南子看向那两名女子,道:“这人不知是谁?竟闯进这里。”那两个女子看向李知尘,脸上疑惑。李知尘看向那两名女子,微笑道:“叶长老!好久不见了!”也不隐藏面目,便把黑袍脱下,又看着那红色僧衣的和尚,笑道:“玉南子大师,好久不见。” 玉南子愕然,看向眼前的李知尘,捏了捏佛珠,微笑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李施主。”那两名女子自是叶净丝与叶红了。 叶净丝惊道:“李知尘!你怎么也来到这了?”叶红走上前两步,看着李知尘道:“你怎么样了?怎么上次在山上失踪了?我还以为你被狮鹫……”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上次躲避狮鹫时迷了路,竟不知道走去哪里。误打误撞,倒是来到这。”顿了顿,道:“你们又是怎么来的?” 叶净丝道:“上次接到了云道宗的望月千寻,便追寻一阵,半途中音信却断了,倒是误入了一条地下河道,遇上了玉南子他们。” 玉南子微笑道:“印法,散了去吧!”印法点点头,道:“是。”其余佛宗弟子也散了去。李知尘看向玉南子,道:“佛宗又怎么来到这呢?” 玉南子沉默半响,道:“说来话长,请随我去外面吧!”李知尘点点头,便跟着玉南子向外面走去。外面一片树木郁郁葱葱,却仍是那种黑树木,而地土也还是黑土,只是因为接近地下河流,土壤也十分湿润,不再那么僵硬。 往上行去,乍见天光,晖斜西山,树影飒飒。玉南子走上去,道:“佛宗进入禁地魔林,误入此地。方圆千丈又无水源,本以为这次难逃一死,却不料找到了这条地下河流。” 李知尘点点头,道:“我也是误入此地后,寻到一条地下河流后随流而下。”玉南子微微一笑,向前走去。 叶红道:“上次见你没有下来,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倒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李知尘微微一笑,道:“只是误入一个地方,又迷失了方向而已。”蛟童走在李知尘后面,又看看叶红,叶净丝,嘎嘎小声叫着什么。 叶净丝脸上有着焦急之色,看向李知尘,道:“你上次在那山上可曾发现了什么?”李知尘眉头一皱,又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发现,倒好像凭空消失般……对了,现场一块巨石留了一个剑痕。” 叶净丝,叶红两人脸上变色,叶净丝道:“难道真是……”李知尘疑道:“真是什么?”叶净丝却摇头不语,脸上愁眉紧锁。李知尘见状,也不会说什么。蛟童舔了舔嘴唇,小声嘀咕道:“真是漂亮啊!要是能娶来做二房就好了。”叶红与蛟童走来较近,倒是听到了,脸上一红,看向蛟童,只见他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也就消下嗔怒了。 玉南子走了一段路后,便停了下来,道:“我佛宗便驻扎在此地。”李知尘向前看去,只见前面驻扎了几个帐篷,旁边佛宗弟子巡逻着。 玉南子向前走去,便有佛宗弟子对他点了点头。李知尘等人也跟上去,只见玉南子走到一个帐篷,道:“天龙寺主,玉虎寺主,善雁寺主,渡鸿寺主,向鱼寺主。玉南子来见。” 帐篷中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道:“进来吧。”玉南子便掀开了帐篷,走了进去。而李知尘,叶净丝等人也跟了进去。 只见帐篷中盘膝坐着五个白眉老者,五个白眉老者都是身穿袈裟。李知尘心下一凛,心道:“这就是佛宗五大寺主了!天龙寺,玉虎寺,善雁寺,渡鸿寺和向鱼寺。” 玉南子向五大寺主施了个佛礼后,道:“这是云道宗大弟子李知尘。”说了,指了指李知尘。李知尘对着五大寺主凛了凛手,道:“寺主安好。”又看向其中一个,脸有有些诧异,只见其中一个脸色青黑,身子僵硬。而旁边两个老者,一边一边的握住中间那老者的两只手掌。 天龙寺主见到李知尘神色,道:“这是渡鸿寺主。”李知尘道:“渡鸿寺主怎么了?”天龙寺主摇了摇头,道:“我们误中敌计,渡鸿寺主突围时中了敌人一招毒掌,身上中了数十种剧毒,种种相克相生。才导致渡鸿寺主至今仍是这样。”天龙寺主指了指旁边一张草席,道:“先坐。”李知尘等人便盘膝坐下。 李知尘脸上疑惑,道:“什么毒怎么难以驱除?难道以佛宗的金刚元力也无法驱除吗?”一边一个老者道:“不能。若只有两,三种剧毒倒是不难。只是那出掌之人阴险狡诈,手上不但运起了数十种天下奇毒,更加上了三种毒针。刺破了渡鸿寺主的皮肤,剧毒侵入,分散五脏六腑,决难驱除。” 李知尘看向那老者,只见那老者袈裟上有一个白虎纹,应该就是玉虎寺主了。又看向渡鸿寺主以及旁边两人。善雁寺主一手将元力送进渡鸿寺主体中,抵抗毒力,一边看向李知尘,道:“下毒那人十分阴险,所下的十多种剧毒又是天下间奇毒,甚至不能看出何毒。其中极寒的有三种,极炎的三种,相生相克,竟难与驱除。” 李知尘道:“以佛宗所修金刚经,练却一身金刚罡气,金刚不坏之身,怎么会那么容易中毒呢?”玉虎寺主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道:“此人一身无形剑气已然达到巅峰,无形无影,无踪无迹。以无形剑气化为指针,加以剧毒,实在难已防范。” 李知尘一愕,道:“无形剑气?这下毒的人是使剑的?”玉南子道:“正是,那魔头不但剑法超凡,剑气无形,更兼得一身毒功。实难想像,怎么会有人能同时把剑术与毒功修练到巅峰呢!” 李知尘眉头一皱,脑海中想起一事,那无脸妖女白梨花说过,这云道宗由她对付,佛宗,天武宗则由别人对付。看来这人便是对付佛宗的人了,只是此人修为虽然高超,却也难已同时对付五大寺主。 天龙寺主看李知尘神色变化,便道:“以那人一人确实难已对付我们,只是……”李知尘道:“只是什么?”天龙寺主眉头一皱,道:“只是不知如何,总感觉……”又摇了摇头,道:“说起来也实在荒谬,我总感觉到这周围有人,或许说,四下有人。” 李知尘心下一惊,脸上变色,道:“四下有人?”天龙寺主道:“似乎周围有着什么东西存在……却看不到也摸不着……”说着,天龙寺主眉头一皱,道:“自从被那魔头骗进这里,便总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 李知尘心下一沉,心中思付道:“我用魔眼指路时,魔眼指出四处有人。本来我只以为魔眼出了什么差错,更没查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那天龙寺主怎么会……”又看向玉虎寺主他们,道:“难道你们也感受到周围有人?” 玉虎寺主道:“是,总有一种悚然的感觉……仿佛……这四周有着上千道眼睛在看着我们。”善雁寺主,向鱼寺主也点了点头,脸色微沉。 玉南子点头道:“阿弥陀佛,小僧也是感受到周围的奇怪。似乎一踏进这里,便有着上万道眼睛看善我们……”说着,玉南子也是摇了摇头,深知此事太过诡异。 叶净丝眉头一皱,道:“还有……还有一个声音……很奇怪的声音,总是在我身边叫着……却找不到。”李知尘脸色一沉,看向叶红。叶红道:“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说着,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李知尘心下大惊,疑惑团团,心道:“如果真如他们所说,加上魔眼所测,这周围分明有什么东西!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感受不到呢?” 蛟童“哇哇”两声笑道:“骗谁呢?这里哪有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看到?”李知尘脑中一道精光闪过,心道:“难道是无形流溢珠!对了!看五大寺主与叶净丝感受,这周围分明有着什么东西,可是我却感受不到,蛟童也没有感受到。难道是无形流溢珠隐去了我们的气息?仿如无形,才没有那种感觉?” 天龙寺主摇摇头,道:“总之这地方太过诡异,还是早些离开得好。”玉虎寺主看向仍是全身僵硬,脸色青黑的渡鸿寺主,道:“渡鸿的毒难与化解,还须善雁和向鱼共同运转元力,帮他抵抗,只是如此下去……也是……” 帐篷中几人都是阴沉着脸,苦无对策。这时,帐篷掀开了来,一个和尚托着木盘走进,木盘上摆着一壶茶和几碗米饭。 玉南子端了过去,给天龙寺主,玉虎寺主端了一碗,而善雁寺主,向鱼寺主也把渡鸿寺主放下,端过一碗。天龙寺主道:“请吃。”便给李知尘,叶净丝,叶红,蛟童等人都递去一碗。 李知尘不好拒绝,端起米饭,便要吃起。玉南子,叶净丝,叶红等人也夹起米饭,就要吃下。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孤独长恨 ?第一百二十二章孤独长恨 这时,天龙寺主脸上一变,手上猛的把那碗饭摔在地上,手指一弹,一道金刚罡气射出,瞬间击烂那碗米饭。而那碗米饭猛的炸开,从中竟炸出几截蛇躯,仍在缓缓蜷缩着。 李知尘等人脸上大变,手上把米饭摔开,只见瓷碗落地碎片后,所盛米饭竟然钻出数十道滑溜溜的小蛇,不断的蜷缩。而数十道小蛇猛的弓躯一弹,竟直冲而上,向着帐篷中的人射去。 玉虎寺主袖袍一拂,一道劲风刮过,便将数十道小蛇绞烂。地上一截截蛇躯也断了下来,只是仍缓缓蜷缩着,十分恶心。 这时,那抬来米饭的和尚猛的抬起头,脑袋“嘭”的一声,突的炸开,一道道红色小虫突的射出,向着天龙寺主等人而去。天龙寺主脸上变色,手上一弹,一片刚风卷出,瞬间把上百道小虫绞烂。而那无头和尚身子摇摇晃晃,就要摔下,突然,肚子却突的裂开,一个血淋淋头颅伸出,嘎嘎叫道:“给我记住,这片千眼鬼域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天龙寺主脸上暴寒,一手挥去,一道刚风便绞烂了那个头颅,而那无头和尚也倒了下去,身子迅速化为一淌血水。 天龙寺主脸色阴沉,道:“不好!其他佛宗弟子!”玉南子闻言脸上剧变,急忙纵身而出。李知尘,叶净丝等人也是脸上变色,跟着纵身而出。 只是正当黑夜,外面篝火升起,而地上却已倒了十多具死尸,每一具皆是七孔流血,而七孔中更钻出一截蛇头,蛇头吐着舌叉,竟还活着。十多具身体早已僵硬。而其他佛宗弟子见状,骇然失色,急忙把手上米饭打掉,都是大噪起来。 而摔在地上的米饭竟钻出一条条细小红蛇,猛然向佛宗弟子射去。玉南子见状,心下大惊,纵身而上,手上指去,一道道金刚罡气射出,截断一条条红蛇,只是不到瞬间,便又有十多个佛宗弟子毙命。 玉虎寺主抢出来,脸上大变,眼中暴寒,突的一掌猛的击在地上,元力推出,而地上一寸寸寒冰瞬间结起,还未跳起的红蛇便被冰冻住。其他佛宗弟子大惊之后,反应过来,手上元力汇去,便斩除了剩余红蛇。 李知尘呼出一口气,看着场上,叶净丝,叶红等人也是脸上青白,看着地上二十多具死尸。这时,那二十多具死尸突的一颤,竟猛的炸开,血肉纷飞中,一道道红蛇也直射而出。 天龙寺主一把纵出,手上一掌推去,元力炸开,才挡住这波红蛇。只是仍有不少佛宗弟子被射中,好在有了防备之下,及时处理,才不致死亡。 而其他佛宗弟子也是背后冷汗直下,全身绷紧。李知尘脸上寒峻,道:“好阴毒的毒术!此人毒功毒法果然恐怖。” 这时,远处一个笑声缓缓传来,道:“佛宗,这断肠蛊如何?我可是练了不短时间,才养出一条蛇蚯母,今日就给你们吃了吧!不过,这只是我孤独长恨的一种毒虫!你们记住,这片鬼域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了!这里也将再添上几百只眼睛!” 天龙寺主脸上阴沉,道:“尽会做些偷袭暗算,难道你不敢出来吗?”那声音飘转不定,道:“出去就出去。”一道身影飘浮不定,缓缓出现在眼前,道:“我已经出来了,你们又能如何?” 李知尘看向那人,只见那人身穿一袭黑衣,横眉如墨,星眼如剑。抱着肩脸上微笑,眯着眼看着天龙寺主等人。 天龙寺主向前走了一步,道:“你还真敢出来?”那人笑道:“天下间哪有我孤独长恨不敢做的事情?”说着,眼光看向一边的叶净丝,叶红,道:“小美女,等着哦!我会亲手把你们接回去的!” 叶净丝脸上寒霜一片,叱道:“水元侍奉呢?”孤独长恨身上黑衣无风而动,眯着眼看着叶净丝,道:“你跟我回去,我把那女人放回来怎么样?” 叶净丝手上一握,一把弯刀便握紧了,道:“水元真的被你抓了?”这时,从孤独长恨背后走出一人,手上两团火焰燃烧起来,喝道:“你今日休想离开!” 而天龙寺主,玉虎寺主,善雁寺主,向鱼寺主也分四处围住了孤独长恨。李知尘向前移进一步,眼光也看向孤独长恨。 孤独长恨见场上尽是高手,再向自已围住,脸上却毫不变色,依然淡淡笑道:“那个女人吗?味道真不怎么样啊!只要你们跟我回去,我就把她放走,好吗?” 火元长老手上火焰缓缓烧开,一道长鞭便握在手上,道:“凭你一人能抓得住水元?女巫族人呢?”孤独长恨哈哈大笑,抱着胸看着火元长老,道:“告诉你们,你们又不信。小美女,怎么蒙着脸,何不摘下脸罩呢?” 天龙寺主走进一步,手上依然捏着佛珠,道:“你杀我二十余名佛宗弟子,还敢现身?”孤独长恨道:“我自然有了准备。”说着,嘴角一咧,若有意味的笑了笑。 玉虎寺主道:“什么准备?”孤独长恨眼中微眯,道:“因为,你们都上当了!”这时,孤独长恨的身子慢慢散开,竟如若烟雾般,最后消散在眼前。 天龙寺主脸上大变,道:“不好!渡鸿!”说着,身子一纵,向帐篷中纵去。而玉虎寺主,善雁寺主,向鱼寺主脸上大变,纵身奔向帐篷中。 李知尘,叶净丝等人也是脸上一变,急忙纵身向后面而去。天龙寺主一把掀开帐篷,望去帐篷中,脸上又是大变,道:“中计了!”急忙向后冲出。只见原地一团烟雾飞起,化为一个人形,哈哈笑道:“一群臭秃驴,我要来则来,要走则走!你们能若如何?我再送你们一个大礼吧!”说罢,手上一摸,一条软黏黏的东西猛的扔出,直接射到佛宗弟子之中,而孤独长恨的身子也向后纵去,消失于黑暗中。李知尘脸色一变,向后面看去,只见孤独长恨早已消失,无影无踪。 孤独长恨扔出的东西一落到地下,便化开来,直接渗入土中。而土中猛的一只枯手伸出,直接抓住一个佛宗弟子的脚,突然一拉。那佛宗弟子脸上大变,未及反应,竟直接被扯进土中,瞬间消失在眼前。 其他佛宗弟子脸上剧变,而地上猛的伸出上百只枯手,一把狂抓而去。一但抓住佛宗弟子的脚便往下拖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佛宗弟子无不哗然起来。 天龙寺主纵身而出,脸上阴沉一片,喝道:“镇静!”一声喝下,佛宗弟子心神一定,急忙手上元力汇去,向伸出的枯手斩去。 而这时,周围那片大地“轰”的一声,猛然蹋下,大地深蹋而下。本来僵硬无比的土地却如豆腐般蹋下。一个三,四丈的深坑便出现在眼前。不少佛宗弟子一脚踏空,便直直摔进深坑中。 深坑中厉声惨叫声也倾刻传来,李知尘纵身而上,望下深坑。只见深坑中竟充满着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蛇,无可计数。而中间数十具佛宗弟子的尸躯也缠上了红色小蛇,不断钻动着,令人恶心作呕。 天龙寺主道:“都撤开来!”身子一跃,便站在深坑边,往下望去,心中也不禁一阵发寒。玉虎寺主,叶净丝等人也走近看去,只见深坑中红色小蛇有如一条条充满黏液的蚯蚓,不动蜷动收缩,吞噬着中间十多具佛宗弟子的尸体。 玉虎寺主脸上寒峻一片,道:“这孤独长恨好阴毒!让我冰结了这些毒虫。”说着,手上便要按下。这时,旁边的火元长老道:“让我来!”手上一抛,一团火焰便扔进深坑,顺间“嘭”的一声剧响炸开来,雄雄火焰也在深坑中烧起。而深坑中密密麻麻的红蛇便翻滚起来,在一声声“嗒嗒”中烧为灰烬。 天龙寺主双手合十,脸上慈容,道:“愿火焰净去罪恶吧……”说着,念了几句佛咒。李知尘看着雄雄火焰燃烧着,听着天龙寺主念的佛咒,心道:“大概是往生咒之类的吧。”又看向周围,只见佛宗弟子一个个脸上凄然愤怒,咬着牙看着深坑中的火焰,火光也映照着各人的脸庞。 玉虎寺主对着向鱼寺主道:“渡鸿怎么样了?”旁边的向鱼寺主道:“三十六金刚弟子保护着他。不过他身上剧毒如若不化解开……” 玉虎寺主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天龙寺主道:“走吧!”说着,便要转身而走。这时,异变突起,深坑一团火焰猛的炸出,一道带着飞火的红蛇猛然冲上,撞向天龙寺主。 天龙寺主脸上微变,身子向后跃开几步,手上一弹,一道刚风便射出。直直撞上那红蛇。那红蛇“嗤”了一声掉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两下,尾巴一挺,一片白色黏液突的射出。 天龙寺主袖袍一拂,便要那黏液拂开。却只见那黏液一把飞过,直接沾上天龙寺主的衣袖。天龙寺主脸上一变,手上金刚罡气一震,便想震开那黏液。谁知那黏液竟似有腐性,直接腐烂天龙寺主袖袍,几滴黏液也沾上了天龙寺主手上皮肤。 天龙寺主右手上元力一运,却只见那白色黏液直渗而进,竟化作几道红丝钻进天龙寺主肉中。玉虎寺主,向鱼寺主等人脸上一变,走上前来,道:“怎么了?” 天龙寺主左手在右手上一点,便止住了红线蔓延的方向,看向地上彻底死绝的蛇尸,道:“那应该就是孤独长恨所说的蛇蚯母了。这东西喷出白卵,我大意接下,已化作几道蛇蚯钻到手上。”说着,伸出手臂。 李知尘也走过去,看过去。只见天龙寺主右手皮肉上果然有着几条细细红线不断钻动着,仿如活的似的。只是被天龙寺主元力包裹住而已。 玉虎寺主眉头一沉,道:“怎么驱除?你能用金刚罡气弄死它们吗?”天龙寺主摇摇头,道:“这些虫子十分古怪,深藏在皮肤下,如果用金刚罡气震死,也必然震伤筯脉。更何况这些虫子太诡异,难保断之再生。还是挖开皮肉取出这几条虫子吧。” 旁边佛宗弟子见几大寺主围起来,心下诧异,也走上前去。而这时,一片荒芜土地中,一道黑色身影猛的蹿出,一掌直接拍向距离最近的叶红。叶红措手不及,脸上大变,肩头便已中了一掌,身体一颤,脸上一白。而那身影手上一拿,便掐住叶红脖颈,一掌抓住叶红背心穴道。身子往后退去,口中哈哈笑道:“我说了要抓你回去玩玩就不是说着玩的!佛宗,再见吧!”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追敌深入 ?第一百二十三章追敌深入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孤独长恨便已挟住叶红,身子退去。孤独长恨之所以能一下得手,一是因为此时场上混乱,天龙寺主手上中了蛇蚯虫,把其他高手的眼光吸引去。而孤独长恨潜伏能力也是绝高,加上叶红距离天龙寺主等人较远,大意之下,才能让孤独长恨得手而走。李知尘脸色一变,竟没想到孤独长恨一直潜藏在身边侍机而动。身子一纵,便直追而上,手上一握,一把长剑便显现出来,一挑而去。 孤独长恨一手夹着叶红,向前挡去,而身子仍不断退后中。李知尘剑法一压,便撤开来。孤独长恨身子一纵,又挟着叶红向远处退了十几步。李知尘紧追而上,而后面天龙寺主脸上寒峻,道:“善雁,向鱼,你们和金刚弟子留在此地保护渡鸿。其他人跟我追!”说罢,直纵而上,也追了过去。 叶净丝,火元长老早就按捺不住,一听此话,已纵身而追。玉虎寺主,玉南子等人点点头,纵身而上,紧紧跟去。 李知尘紧追而上,与孤独长恨距离不过十余米,孤独长恨仍是脸色淡然,一旦李知尘追上,便用叶红去挡,迫使李知尘不得不收剑。又继续向远处逃去。 李知尘脸上寒峻,只见孤独长恨修为不弱,虽说自已确实胜他一些,但此时他手上挟着叶红,却是令自已难以出剑。 孤独长恨手上挟了个人,速度却丝毫不慢,疾步没入一片黑木森林中。李知尘见孤独长恨没入黑木森林,身子一滞,微微停下,道:“他故意挟持叶红引我们前来,来必有什么陷阱。”想了想,又是冷哼一声,身子一纵,也跟着进到黑木森林中。 后面天龙寺主随后赶到,望向黑木森林,不由得迟疑不定。而叶净丝焦急之下,无别顾虑,身子一纵,便也没入黑木森林中。火元长老见状,手上火焰烧开,也跟着进去了。天龙寺主脸上一凝,道:“追!”身子一纵,便急追而上。 李知尘进入黑木森林后,便见孤独长恨身影远远而去,在森林中拐来拐去,快要消失眼前。李知尘元力一提,身子便急冲而去。 孤独长恨一边退,一边看着手上叶红,眼中尽是红光,道:“好漂亮的人儿啊!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叶红身子虽然被控制了,但脑子仍清楚着,见孤独长恨脑袋靠近,眼中尽是淫邪之光,不由得身体一颤,咬着牙怒道:“你敢对我做什么,女巫族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孤独长恨舔了舔嘴唇,道:“是吗?等我试试看哈!”这时,李知尘已然追上,一剑疾刺而去。孤独长恨身子一退,右手一弹,一片红雾突的笼罩而出。 李知尘脸上一变,身子退后两步,袖袍一拂,一片风气拂过,才消散了红雾。孤独长恨又是退了十余步,望着李知尘道:“剑法是不错,可你能奈我何?”一边说,一边身子在林间直穿而过。 李知尘脸上寒峻,身子一跃,便踏过一棵黑树,直射而上,一剑刺去。孤独长恨脸上微变,右手一握,一把寒剑也在手上出现,手上一抬,格住李知尘长剑。 李知尘长剑直挑而去,孤独长恨退后两步,寒剑直接,瞬间一片剑影闪过。而这时,天龙寺主踏过一棵巨树,身子急下,一掌拍向孤独长恨。 孤独长恨脸上一寒,道:“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左手把叶红对着天龙寺主一挡,右手一剑撤开。天龙寺主元力收回,一掌回去。 孤独长恨身子继续向后退去,手上一弹,一道银针便射出去。李知尘长剑一挑,直接挑断银针,只见银针断开后,一团绿雾猛的炸开,化了出来。 天龙寺主脸上一寒,一掌挥去,便击散了烟雾。李知尘踏上前两步,一剑斜刺而去。孤独长恨脸上微变,喝道:“你们要就还给你们吧!”一把将叶红一扔,便直扔向李知尘。 李知尘长剑一收,身子微斜,手上一托,便接住了叶红。而天龙寺主无所顾虑,双掌横推而去。 孤独长恨见天龙寺主来势甚猛,脸上大变,双手合掌拍去。天龙寺主掌上一接,便感到孤独长恨手上传来针刺感。冷哼一声,元力澎湃而出,手上金光闪动,直接震碎了孤独长恨手上针刺,两掌齐轰而过。 孤独长恨脸上一青,身子向后闪去,只见手上所含着几枚毒针已然碎裂。天龙寺主纵身而上,又是一掌拍去。孤独长恨突的一笑,身子向后再一退,没入一片泥潭中,而泥潭上一团团白雾飘浮着,朦朦胧胧看不甚清。 天龙寺主身体一停,看着那白雾,眼中一凝,这时,玉虎寺主,玉南子等人也来到,看向前面泥潭,玉虎寺主道:“怎么了?” 天龙寺主道:“他跑进里面了。”玉虎寺主道:“区区一个毒瘴气。让我弄掉它。”天龙寺主摇摇头,眉毛一皱,道:“这不是瘴气……而是怨魄!” 李知尘接过叶红后,便向解开她的禁锢,却看到叶红脸上涨红一片,呼吸急促,眼中迷乱一片。李知尘脸上微变,手上抓住叶红纤手,元力探进。 叶净丝走过来,急道:“叶红怎么样了?”看向叶红,也不由得眉头一皱。李知尘把叶红交给了叶净丝,道:“不知中了什么毒。”叶净丝接过叶红,就要解开她身上的禁锢,忽的眼中一凝,道:“不好!是合欢散。”说完,又是脸上一红一青,道:“这该死的孤独长恨……” 李知尘走向泥潭,望了进去,也是眉头一皱,道:“这是……”天龙寺主道:“这不是瘴气,而是散开的魂魄。由怨魂厉鬼所化,形成一片雾气。常人进去,不到片刻也须化为灰烬。” 这时。从白雾中透出一个声音,道:“不错不错!老秃驴说得对,这确实是怨魄所化!不过嘛……这怨魄中还多了几种东西,就看你们敢不敢进来了!” 李知尘道:“什么东西?”孤独长恨笑道:“我所练制的几味好东西,可是我养了好久的宠物啊!你们可以试试看,很好玩的。”火元长老走近来,冷哼一声,道:“什么怨魄鬼东西,让我全烧了!”手上一弹,一道火焰便冲进白雾中。只是火焰没入白雾后却又消失不见,直接熄灭了。 孤独长恨道:“这东西可不怕火!你们不敢进来吗?那我就走了!”说着,便没了声息。天龙寺主一指指去,一道刚风纵出,直接射入白雾中,却也没隐不见。 李知尘看着那白雾,心下一动,身子一纵,便走近泥潭,直接踏进去。天龙寺主脸上微变,看着李知尘走进去。李知尘走进白雾后,无形流溢珠便散开气息,直接隐没自已。而白雾中所谓的怨魄厉鬼,毒虫却丝毫没去接触李知尘。 李知尘踏着泥潭走过,只见前面一个男子倚在泥潭另一边,脸上微笑。看到李知尘走过,脸上一变,伸直了身子,肌肉也绷紧了,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能不动声息的过来?” 李知尘也不多说,长剑直刺而过。孤独长剑脸上一寒,手上寒剑接过。李知尘身子闪动,长剑接连刺去,孤独长恨接过几招,不断退后。而天龙寺主等人听到对面有着拼斗之声,相视一眼,便直踏而过。 只见天龙寺主等人直踏入白雾中,脸色都是微变,白雾中一声声厉声也随之传来。天龙寺主一掌拍过,却拍入虚空,仿若无人。而白雾中也瞬间包裹着天龙寺主等人。天龙寺主元力运转起来,包裹着全身,也不再多废什么劲,身子急纵而过。 玉虎寺主也跟着包裹住全身,踏过泥潭,急追而上。而白雾中一声声凄厉叫声不断大叫,一片片白雾也笼在天龙寺主等人身上,只见天龙寺主身上便出现了一条条细小的红色虫子,缓缓钻动着,瞬间全身便爬满了红色黏液小虫。而玉虎寺主,玉南子等人已是如此。 叶净丝抱住叶红,脸上着急,只见叶红脸上通红一片,呼吸急促,不断呼气,眼中迷茫,口中不断叫道:“解开我……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大姐……大姐,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叶净丝元力探进,脸上更加焦急,道:“怎么办?”火元长老伸手握住叶红的手,眉头紧锁,咬咬牙道:“二长老被下了一种烈性毒药,元力也难以化解开……”叶净丝脸上更急,只见叶红满脸痛苦,眼中迷乱一片。 天龙寺主等人踏过对岸时,身上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软体小虫,不断钻动着。好在三人都已用元力护住周身,身子元力一运,便把身上小虫震开震碎。 而天龙寺主三人震碎了红色软虫后,脸上都是一青,只见三人身上衣服早已被红色软虫钻烂,一震之下,三人都是全身**,一丝不挂。 对面李知尘与孤独长恨拼斗激烈,孤独长恨望见天龙寺主三人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又不免脸上惋惜,道:“那两个美人怎么不进来呢?” 李知尘长剑直挑,无形剑气纵横而出,孤独长恨接过几剑,手上“嗤”的一声被割伤一道伤口,孤独长剑脸上一寒,手上一把黑粉洒出,化作一片黑雾笼下,身子向后直纵而去。 李知尘手上长剑化开,卷下黑雾,只见黑雾化开,竟从中伸出一条条黑色小虫,不断钻动着。李知尘身子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退开几步。 而天龙寺主等人也换上了一套衣服,脸上暴寒。孤独长恨远远向着林后退去,哈哈笑道:“那个使剑的,你给我等着,我孤独长恨非把你阉掉!练化成女性,化为妖姬,生生世世供我使用不可!” 李知尘脸上暴寒,身子一纵,手上长剑直刺而去。天龙寺主,玉虎寺主,玉南子等人也急追而上。孤独长恨见四人追来,脸色也是严峻起来,身子不断后退,而手上缓缓结着印。 李知尘身子一跃,踏上一棵大树,弹了过去,一剑凌空刺去。孤独长恨手长剑一接,而身上黑色元力不断涌出,几乎化为实质。 李知尘长剑直卷而过,无形剑气纵横而出,瞬间刺过十多剑,孤独长恨脸上狠厉,长剑直接而过,身上无形剑气也是纵横而出,只是无形剑气中却充满了十多种剧毒。 李知尘身上元力冲出体外,内息护住五脏六腑,长剑直挑。而天龙寺主也是纵身而到,一掌猛的推去。孤独长恨不敢直接接过,身子不断退后。 李知尘长剑一挑,“嗤”的一声,便撕破了孤独长恨手臂。孤独长恨冷哼一声,道:“不陪你们玩了!”身子一纵,长剑弃撤掉,手上一把药粉猛的洒出。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伏阵 ?第一百二十四章伏阵 李知尘身子向后一退,只见眼前一团毒雾洒来。这孤独长恨的毒粉却不止含有剧毒,更含有各种细小毒虫,十分可怖恶心。李知尘长剑一点而去,化为一个圆圈,便卷下身前毒雾。 天龙寺主,玉虎寺主,玉南子三人双掌齐齐推去,一片金刚罡气推出,便化散了毒雾。向前面看去,只见孤独长恨的身子已退开五,六十步,将要消失在黑木森林中。 李知尘身子一跃,紧紧追上。天龙寺主道:“这次一定要擒下他!追!”身子向前一纵,也紧追而上。孤独长恨见背后李知尘四人紧追而上,咬断舌尖,元力运转而开,直蹿而去。 李知尘见孤独长恨速度猛然加快,又与自已拉开一段距离,身子一动,跃上树上,飞踏而去。孤独长恨回头一望,只见李知尘紧紧追来,眼见又要追上。不由心下一惊,以自已的身法学自几种飞禽,转化而成一套收敛内息的法门,比之别人更加疾快三倍。之前敢在天龙寺主等人面前猖行便是因为天龙寺主等佛宗修练的是金刚经,体中练出一股金刚罡气。虽说刚横无比,但对于身法轻功却不及自已,而女巫族人修为特殊功法,也不是以速度见长。却没想到其中突然冒出的一人速度极快,竟紧追而上。 孤独长恨收敛住体中气息,发足了脚力向前疾走而去。李知尘冷哼一声,思付道:“这孤独长恨分明未曾渡过劫雷,却拥有劫雷的修为。这禁地魔林中果然古怪。”身子在一棵棵巨树上飞踏而过,与孤独长恨不脱离十五步。 而背后的天龙寺主修为虽然不弱,但不擅速度,已经落了六十多步,好在三人元力精纯,金刚罡气雄浑,也不至追掉了。 李知尘再跃得几步,和孤独长恨已不过五步之遥,孤独长恨回头一望,不由得心下骇然,一咬舌根,又急冲而去。李知尘手上一握,一把长剑便握在手上,仍不离孤独长恨五步之遥。 孤独长恨手上一抓,一把黑色药粉向李知尘扔出。李知尘身子一沉,踏着树枝往上一跃,便闪过黑色粉末。只见黑色粉末一落在树枝上,那树枝便吊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软黏黏的虫子,十分可怖恶心。而黑色虫子落到地上。便轻而易举的在地上钻了一个细洞。 李知尘眉头一皱,脚下步法一移,又急追而上。孤独长恨见李知尘又是追来,脸上一紧,道:“你到底是谁?”李知尘没有答话,一剑刺过。孤独长恨脸上暴寒,身子向旁侧一跃,便躲开了去。手上一弹,几道飞丝向着李知尘射去。 李知尘长剑一截,便截断飞丝,只见飞丝断成两截后,竟黏住李知尘长剑,而不到瞬间,李知尘长剑便软垂下,化为一片粉未。 李知尘心下一沉,这孤独长恨的剧毒果然奇特。手上一凝,又是一把玉剑握在手上。孤独长恨退开几步,脸上阴沉,手上又是两把药粉扔出。 李知尘身子一跃,长剑卷出,便扫开药粉。而这些药粉一落到地上,竟渗了下去。地上却猛的一动,一只只黑手猛的伸手,向李知尘抓去。 李知尘长剑一抖,直接削断几只黑手,腿上一踏,便踏开黑手,直纵过去。孤独长恨嘿嘿笑了两声,脸上诡异,又向前追去。 李知尘道:“这片黑土地也是鬼域?”孤独长恨身子一纵,哈哈笑道:“告诉你也无防,这片黑色之地称为千眼鬼域,在这里死去的人,他们的眼睛将会化开,成为这片千眼鬼域的一部分。进入这片千眼鬼域,你们的所有行为动作都在我的视线之中!” 李知尘冷哼道:“是吗?”长剑直刺而过,孤独长恨身子停下,手上长剑握紧,仰着李知尘劈去。李知尘长剑一格,直削过去。 孤独长恨手上一抓,几个东西便向着李知尘扔出。只见那几个东西一扔出便化成几只五颜六色的甲虫,向着李知尘飞去。李知尘深知这肯定是一种剧毒毒虫,身子一闪,长剑直点而过,直接刺空五彩甲虫。只见五彩甲虫刺穿后,溅出的液体沾上李知尘长剑,便化开来,而李知尘长剑也缓缓化开。 孤独长恨向前纵去,哈哈笑道:“我打不过你,可你抓得到我吗?”李知尘冷笑一声,身子一跃,手上一掌拍去,嗤嗤嗤一声声破空声便传出,而上万道无形剑气便直射向孤独长恨。 孤独长恨眼中一寒,袖袍一挥,直接挡下无形剑气。“嘭嘭嘭”几声传来。孤独长恨脸上一白,身子一颤,又向前疾去。 天龙寺主,玉虎寺主,玉南子三人随后而到,天龙寺主身子一纵,一指指向孤独长恨,一道金刚罡气射出。金刚罡气直冲而过,直接射穿了孤独长恨的左肩头。孤独长恨脸上一白,左肩头“嘭”的一声,一道血箭射出。孤独长恨狠咬着牙,身子向前纵去。 李知尘,天龙寺主等人直追而上。孤独长恨见后面四人越追越近,心下大寒。向前面看去,只见前面是一个巨大山谷,上见青云,下连幽冥。而山谷中黑木树参天而起,盘根如磨。 孤独长恨脸上一喜,元力急冲,身体便冲进山谷中。转过身来,对着李知尘等人道:“这一次追杀之仇,我孤独长恨必百般报回!”身子向谷中一冲,便没入了进去。 李知尘等入追到谷外,向谷中望去,眼中都是一凝。李知尘脸色寒峻,道:“这其中必有陷阱!”天龙寺主道:“他引我们前来必有深意,只是他的阴谋又是什么?” 李知尘看向谷中,道:“我倒要看看,这谷中有什么东西。”说着,脚步一踏,便走进了谷中。天龙寺主道:“这片大地无边无境,也须抓住孤独长恨才能得以出去。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着,也纵身踏入谷中。玉南寺主,玉南子两人相续点了点头,也走进谷中。 李知尘走进谷中后,望了进去。只见前面深深一片,各种巨木巨石挡在四周,路线也不堪明,林木遮蔽下,阴影下垂。虽然天上烈阳仍在,谷中却仍寒一片。而往上望去,谷深数十丈,谷上巨石树木也是不少。 李知尘四处望去,却不知孤独长恨到了哪里。望向一条深黑的小道,走上两步。天龙寺主三人也走进来,玉南子道:“孤独长恨呢?” 李知尘道:“不知道哪去了。”天龙寺主看向周围,却也寻不到孤独长恨的身影。李知尘向前缓缓走去,绕过一棵棵林树,只见小道上树影昏黑,寂宁无声。 天龙寺主三人跟上,走了几步,却也没发现有什么异象,李知尘眉头一皱,道:“孤独长恨难道凭空消失了吗?”说着,手上握紧了长剑,继续向前走去。 而这时,谷中“嘭”的一声剧响传出,大地也轰隆隆的响个不停。李知尘脸上微变,只见周围树木摇动起来,而山谷间瞬间一片阴暗盖下,蔽无天曰。 天龙寺主脸上一沉,手上捏指,向周围看去。只见周围树木猛的移动起来,狂烈施转开来。而山谷上方一块块巨石猛然砸下,轰隆隆声音响彻不绝,烟尘也是迷漫一片。 李知尘身子一跃,向一边纵开,只见周围树木卷起来,仿如一道道天柱。而山谷上数百块巨石也猛然砸下,大地倾斜起来。 玉南子脸上大变,惊道:“怎么回事?”身子一闪,躲过一块巨石砸下,只见那巨石砸下后,猛然炸开,走石飞溅,从中射出一团烟雾,而一团团颜色煊丽的烟雾一接触巨树,从烟雾中便爬出一条条色彩斑斓的虫子。 天龙寺主袖袍一挥,刚风推出,向将一块巨石推开数十丈。只见巨石猛的滚出,撞上一棵大树后便轰的一下粉碎开来,其中更射出一团团烟雾,烟雾一盖上树木,便飞出一群小虫,软黏黏的挂在树上。 天龙寺主脸上一沉,只见山谷上倾刻间上百块巨石便砸在谷中四处,而从中射出一团团烟雾也化开来,树木移动下,片片树叶都是挂着密密麻麻的软体虫子。 李知尘身子一跃,向谷外看去,只见本来通向谷外的道路已然移满巨树,而树上吊着一条条虫子不断钻动着。每棵巨树也是缓缓移动着,不断有虫子掉落地上,缓缓爬动着,只令人感到十分恶心。 而山谷上一片浓浓烟雾猛然盖上,整片山谷下暗无边际。李知尘脸上一紧,道:“果然有陷阱!难道孤独长恨要用这山谷困死我们吗?”玉虎寺主手上一挥,一片元力冲出,扫在一棵巨树上。只见巨树一片枝叶瞬间冰结起来,而其中的虫子也冻在其中。只是巨树一动,便移到别处,又有另外一棵巨树移上去。 玉虎寺主眉头一皱,道:“这似乎是个阵法。”天龙寺主看向头上一团浓浓烟雾,道:“那应该也是一种毒气!” 李知尘身子一动,手上一掌向一棵巨树拍去,无形剑气暴射而出,直接没入巨树上。巨树摇摇晃晃几下,向后一移,又消失不见了。李知尘看向天空,道:“孤独长恨应该知道,以这个山谷也仅能困住我们一时,他难道有什么别的阴谋?”天龙寺主也看向天空,道:“我们得早些破开这个阵图,脱离出去。” 一片黑木森林中,一边白雾迷漫,隐隐约约不可见物。而白雾中缓缓移动,仿如催魂厉鬼。白雾外叶净丝抱住叶红,脸上着急,只见叶红脸上红如鲜血,呼吸短促,身子不断颤抖。 火元长老站在一边,道:“大长老,为今只有一法,就是给二长老割断脉口,放去毒血,才有可能保住性命。否则以这毒药的烈性与诡异,再不……再不交合,恐怕会浑身血液沸腾而死!”叶净丝一咬牙,道:“好!先给她放去毒血!” 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道:“不用啊!让我来就行了。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怎么舍得给她放血呢?” 叶净丝与火元长老心下大惊,火元长老道:“谁?”这时,从白雾中一把长剑向着火元长老刺出,一个声音笑道:“好好的三个美人儿,跟我回去吧!” 火元长老脸上一寒,道:“孤独长恨!”身子退后几步,手上火焰长鞭甩出。孤独长恨身子纵出,笑容满面,长剑直刺而去。叶净丝惊道:“孤独长恨!李知尘他们呢?”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谷 ?第一百二十五章出谷 孤独长恨微微一笑,身子一跃,长剑便向火元侍奉削去。火元侍奉脸上一寒,身子一纵,火焰长鞭直甩而过。孤独长恨长剑与火焰长鞭一接,剑气纵横而出。火元侍奉火焰长鞭一卷,便在身前化成一个圆圈,挡住孤独长恨纵横过来的剑气。“嘭嘭嘭”几声炸开。 叶净丝脸上一紧,道:“李知尘他们呢?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孤独长恨长剑一点,挡过火焰长鞭,听到叶净丝说话,笑道:“他们不会回来了,你们老老实实的跟我走吧!”说着,身子上去,长剑直刷刷向火元侍奉刺去。 火元侍奉身子微低,冷哼一声,长鞭飞卷而出,手上一弹,一道道火焰如流火箭般射向孤独长恨,火光顿时闪起。孤独长恨身子一跃,手上一把药粉洒出。只见一把药粉洒出,与流火箭一接触,那流火箭“咔咔”几声,便迅速结成冰块。 孤独长恨纵身而上,长剑直挑而去。火元侍奉脚步一踏,身上火焰澎湃而出,几乎凝成实质。眼瞳中一道火焰尤如活的,雄雄燃烧。手上一甩,火焰长鞭便如灵蛇向着孤独长恨咬去。 叶净丝抱住叶红,看着两人剧战,脸色两难。思付道:“按说以李知尘他们的修为也不至出事,可是孤独长恨怎么会回来?难道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吗?” 火元侍越打身上火焰越强,一把火焰长鞭一甩起,风火狂卷而出。孤独长恨长剑使得精妙,身子一纵,便接连刺过十多剑。 火元侍奉身子一跃,在一棵大树上一点,身子倒卷而下,而火焰长鞭也直绞而下。孤独长恨眼中一缩,长剑执紧,身子向上一跃,一剑刺去,而身上的无形剑气也是暴射而出。 火元侍奉眼中寒芒一片。火焰长鞭直接对着孤独长恨卷下,一片雄雄火焰也对着孤独长恨笼盖而下。孤独长恨身子直射而上,长剑上无形剑气暴射而出。 “嘭”的一声剧响传开,孤独长恨脸上一青,胸口一闷,喉咙头只感隐隐丝甜。而火焰侍奉脸上大白,身子向后退去,而手上的火焰长鞭也断开了一截。右肩头上一个血洞狰狞可见,鲜血也直喷而出。 火元侍奉半跪在地上,脸色白成一片,左手在右肩头一点,便止住了鲜血。孤独长恨嘴角向上一挑,抬起手上长剑,只见长剑剑尖已经断去,缓缓向火元侍奉走近,笑道:“小美女,感觉怎么样啊?” 火元侍奉虽蒙着半边脸,但也看得出额头上滴滴冷汗直下,身子更是缓缓颤抖。火元侍奉眼中暴寒,望向孤独长恨道:“你剑上有剧毒?” 孤独长恨微眯着眼,道:“我的剑没毒。”火元侍奉咬着牙道:“不可能!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孤独长恨微微笑道:“我的剑确实没有下毒,在你与我一战前,我已经把毒下到你身上了,我的剑只是刺破你的皮肉而已!” 火元侍奉眼中更寒,道:“原来如此。”手上握紧长鞭,一团火焰蔓出,长鞭便伸长了起,身子一纵,又向着孤独长恨绞去。孤独长恨脸上微变,道:“你还敢一战?” 火元侍奉一言不发,手上火焰长鞭猛卷而去。孤独长恨道:“好!好辣的女人,这样才够味!”说着,舔了舔嘴唇,身子一纵,长剑便向火元侍奉刺去。 叶净丝见火元侍奉已然受伤中毒,而孤独长恨虽然也已受伤,但却不比火元侍奉严重。更何况孤独长恨手上剧毒十分诡异猛烈,就是渡鸿寺主在大意下中了几针,至今仍昏迷着。脸上焦急,只恐火元长老有什么差错。看了看叶红,只见叶红脸上红如血,而呼吸更加急促,咬了咬牙,把叶红在一边地上一放。站起身来,手上一握,一把弯刀便握在手上,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人大战,手上弯刀已缓缓抬起。 孤独长恨身子一纵,斜斜而去,剑上一挑,便向着火元长老刺去。火元长老脸上更加苍白,肩头上痛刺骨髓,而其中剧毒更是深入五脏六腑中。长鞭一甩,火焰却淡了许多。 孤独长恨一剑穿过,向着火元侍奉径刺而过,火元侍奉长鞭一甩,与孤独长恨长剑一撞,“嗤”的一声,只见火焰长鞭从中间断开,而孤独长恨手上长剑也是向着火元侍奉刺去。 叶净丝脸上一寒,手上弯刀猛的甩出,身子一纵,便要上前相助。而这时,从虚空中猛的一刀劈出,“嗤”的一声,直接在叶净丝背后撕开一道血口。叶净丝身子一颤,脸上一白,整个人在地上打了个滚,而背后刺痛入骨,火辣辣一片炙痛,鲜血更是直喷而出。 叶净丝身子刚要站起,一把长刀便已架到她的脖颈上。叶净丝脸上剧变,身上紧绷起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龙袍,头戴金冠的男子便站在眼前,手上握着一把长刀,架在自已脖颈上,脸上笑吟吟,道:“叶长老,好好看着就行。” 孤独长恨猛的回身,长剑劈开叶净丝扔过来的弯刀,转回来长剑又向着火元侍奉刺去。火元侍奉脸上一白一青,手上一合,便合紧长剑。孤独长恨手上元力一动,长剑便直刺而去。 火元侍奉手上握紧,“嘭”的一声直接夹断长剑,孤独长恨右手撤剑,左手一弹,几枚银针便向着火元侍奉射去。火元侍奉身子在地上一滚,几枚银针便直接没入地上,而其中一枚也射入火元侍背心上。 火元侍奉脸上更白,一口鲜血突的喷出。眼见一边一个黑袍男子手上握着长刀,已架在叶净丝脖子上。孤独长恨缓缓走近,笑道:“小美人,你还想反抗吗?” 火元侍奉一咬牙,喝道:“要死就一齐死吧!”身上元力突的澎湃而开,而火焰猛然爆射而出。孤独长恨脸上剧变,道:“不好!她要自爆!”身子向后一纵,直接退开十余步。 而火元侍奉身上火焰冲出,腿上一跃,踏过一棵巨树,身上带着带着雄雄火焰,身子一纵,向一边冲去,瞬间没入林间。 孤独长恨眼见火元长老竟然不是自爆,反而向一边逃走了。脸上一青,咬着牙道:“好狡诈的小丫头,从来只有我戏耍人,今曰倒是被别人戏耍了!” 叶净丝脸上苍白,望着眼前男子,咬着牙道:“你是谁?”黑袍男子微微一笑,一双黑如夜的眼看着叶净丝,道:“墓主妄涯!” 孤独长恨走向妄涯,拍了拍手掌,道:“很好!很好!计划成功一部分了!”妄涯看向孤独长恨,道:“火元侍奉逃了?”孤独长恨脸上一青,咬了咬牙道:“被她耍了!”妄涯道:“缺她一个不多,等下次吧。” 叶净丝看向孤独长恨,妄涯两人,咬牙道:“你们竟然是一伙的!你们有什么计划?”孤独长恨看向叶净丝,道:“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说着,手上一把药粉向叶净丝洒去,手上也向叶净丝背后一点。叶净丝脑中一沉,便昏了过去。 妄涯收起长刀,看向孤独长恨的眼中也有些忌惮,道:“那阵图还能困住他们多久?”孤独长恨微微一笑,脸上颇为自信,道:“半个时辰吧!” 妄涯看向一边地上的皮肤涨红,呼吸急促的叶红,舔了舔嘴唇,道:“那就走吧!先回去。”孤独长恨哈哈大笑,眼光看向叶净丝,道:“你要哪个?” 妄涯直接走向叶红,抱起了她,道:“那个还是留给你吧。”说着,也点开了叶红的穴道。向着森林纵去,便没入了身影。 孤独长恨望向叶净丝,只见她背后一道伤口狰狞可怖,仍有鲜血渗出。而脸上苍白一片,几无血色。孤独长恨脸上一狠,咬咬牙道:“居然把她伤成这样!我还得先保住她的性命。难怪要把她给我。”说着,也横腰抱起了叶净丝。向着远处密林纵去。 在那片山谷中,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不绝,而谷中一道白影一闪,便从谷中纵出。其后又是“嘭嘭嘭”几声响动,天龙寺主,玉虎寺主,玉南子等人也相继纵出。只是身上便不及李知尘身上干净,沾满了各种虫子的体液,虽说三人不惧虫毒,但也是十分恶心。 李知尘道:“快走,这阵法已经困住我们将近一个时辰了。不知道孤独长恨又在搞什么鬼。”天龙寺主袖袍一挥,挥去几只还缠着的细虫,道:“走。” 李知尘点点头,在前先纵身而去,天龙寺主,玉虎寺主,玉南子三人紧跟而上。李知尘手上握着魔眼,心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孤独长恨到底在搞什么鬼?”又看了看魔眼,道:“这次还好有它,才能这么快离开深谷。” 李知尘手上元力送进魔眼,心念一动,道:“孤独长恨有什么阴谋?”只见魔眼眼瞳一睁,从眼瞳中印出一幅画面。李知尘看上去,只见那画面隐隐约约,却看不太清。似乎是一个女子正在逃亡。 李知尘眉头一皱,心念送去,道:“这女子是谁?”魔眼眼中一闪,尤如水面般,一幅画面又闪开来。一个黑衣女子便立在画面中。李知尘眼瞳一缩,脚步微滞,道:“火元侍奉!火元侍奉怎么了?”又将元力送进魔眼中,道:“叶净丝,叶红呢?”魔眼闪了闪,却又闭上了眼瞳。 李知尘心下疑团一片。心道:“为什么这魔眼无法指出叶净丝,叶红两人方向呢?难道她们已经离开这片千眼鬼域了?”又对着魔眼道:“火元侍奉!”魔眼睁开,看向一处。 李知尘身子一纵,便向那方向纵去。背后的天龙寺主三人走来,见到李知尘突然拐道而行,虽然不太明白,但也是紧跟而上。 李知尘身法极快,在树上一跃而起,飞踏而过,身子闪动在林间。手上握着的魔眼不断指着路线,而李知尘也是左拐右弯着。天龙寺主三人见李知尘尽走弯路,却不是回去之前那地方的路线,脸上都有疑惑之色。但仍跟上去。 李知尘疾步踏过巨树而去,突的身子一滞,向着树下一跃,看向一条河流边。只见河流边躺着一个黑衣女子,身上气息微弱,胸口缓缓起伏,而肩头上鲜血染红一片。 李知尘走近那女子,扶了起来,只见黑衣女子明显是火元侍奉,此时脸上蒙脸黑布掉落,露出了一张雪白精致的小脸,只是脸上却苍白得过分,而身子也不断颤抖着。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孽债 ?第一百二十六章孽债 李知尘扶起火元侍奉,握上火元侍奉的手,元力探进。天龙寺主三人走上前来,只见火元侍奉右肩头上鲜血淋漓,而脸上苍白一片,呼吸短促,身上仍微微颤抖。天龙寺主脸上一变,道:“她怎么样了?” 李知尘眉头一皱,眼瞳一凝,看着火元侍奉肩头处,道:“她身上中了数十种古怪毒药,不断在她体中冲撞开。”玉虎寺主脸上一沉,缓缓吐出一个名字,道:“孤独长恨!” 玉南子道:“叶净丝她们吗?她们不是在一起的吗?”李知尘手上在火元侍奉肩头上一点,便止住了她的伤口,道:“不知道,先救醒她在说。” 天龙寺主走上前,探手过去,握住火元侍奉的手,元力探去。眉头也是一皱,站起来道:“果然,她身上剧毒虽然古怪,但与渡鸿所中的十分相似,她与孤独长恨交过手了。” 李知尘道:“先带她回去再说。”天龙寺主点头道:“好。”李知尘横腰抱起火元侍奉,便向着佛宗驻扎地而去。 四人见此时火元侍奉重伤,而叶红,叶净丝两人不见踪影,心中焦急,疾步赶回,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回到佛宗驻扎地。佛宗进来百余名弟子,此时也仅剩半数,打扫了周围后,只见李知尘等人赶回,急忙迎了上去。蛟童本来也跟着李知尘等人而去,只是修为不如几人,跟到半途便追掉了,又返回去,此时见到李知尘回来,怀中还抱住一个女子,迎上来道:“师上,怎么了?”李知尘随口应了句,也不多说。蛟童见李知尘脸色冷峻,也不敢再多说,只是跟在了后面。 玉南子在前引了一个帐篷,李知尘便抱住火元侍奉进去,放过火元侍奉,对着后面的天龙寺主道:“渡鸿寺主所中的毒有办法解吗?” 天龙寺主摇了摇头,脸色无奈。李知尘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办法也不至如此了。天龙寺主道:“之前渡鸿中了毒,也是由善雁,向鱼两人合力护住他的心脉。”玉虎寺主也道:“孤独长恨的剧毒诡异至极,也是难已破解。” 李知尘眉头紧锁,道:“如今火元侍奉重伤,叶净丝,叶红两人却不知怎样。还须先救醒她才行。”玉南子闻言,道:“要她醒来不难,只是她的剧毒却是难解。如果让她提前醒来,反而让剧毒更深一分,还是不能妄为。” 李知尘眉头皱得更紧,看着火元侍奉。蛟童看到火元侍奉脸色苍白,昏迷不醒,道:“师上,她怎么了?”李知尘道:“中了几种剧毒。”蛟童嘎嘎笑道:“中毒,几种小毒而已,师上你不能救吗?”李知尘摇摇头,道:“她身上剧毒太诡异,我不会解毒。” 蛟童道:“师上,你那个宝贝也不能解毒的吗?”李知尘一愕,又明白过来蛟童所说的宝贝是无形流溢珠,道:“这个……也不知道能不能。” 天龙寺主闻言,道:“李施主有办施救吗?”李知尘道:“不知道,不过可以一试。只是……”天龙寺主见李知尘脸上为难,微笑道:“李施主,请放心,我们在帐篷外等着,绝不窥密。”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不是。我有一件法宝,本来或许可以驱毒,但如今那法宝已被我练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她。” 玉虎寺主道:“不防一救试试。”李知尘点点头,道:“好,我就试试吧。”说着,便轻抱起火元侍奉,天龙寺主等人见状,便向帐篷后退去。 李知尘见蛟童仍忤在一边,道:“你也出去。”蛟童“啊”了一声,道:“好吧!”说着,便也走了出去。 李知尘扶起火元侍奉,脸上看着火元侍奉,迟疑片刻,道:“驱毒时刻,多有冒犯,还望恕罪吧。”说着,一把撕开火元侍奉肩头衣服,只见火元侍奉皮肤十分白晳,如玉似脂,红色肚兜也显现出一角。而右肩头上一个血洞狰狞可见。 李知尘闭上眼睛,调起体中无形流溢珠的气息,手上按住火元侍奉的肩头,只觉温凉一片。元力便含住无形流溢珠的气息送到火元侍奉体中。 李知尘游转一遍后,双眼一定,入魂元力,随着元力到火元侍奉体中。只见火元侍奉体中一道道色彩缤纷东西四处散开,不断吞噬着其中的元力。东一片西一片,其中更有一些互相吞噬着,攻击着火元侍奉体内。 李知尘心道:“这就是孤独长恨的剧毒了!”元力送去,缓缓在火元侍奉身上游转着,只见火元侍奉身上经络多处断开,更有着一些五彩奇形东西在吞噬着经络骨骼。而这些东西竟似活物,不断游走着,四处攻击着火元侍奉体中五脏六腑。而火元侍奉体中元力也乱成一团,四处游走,更被那些五彩毒气吞噬着。 李知尘心念一动,元力便向着一团黑色雾体包去,黑色雾体游动了一下,似乎要闪开,却被李知尘元力包裹住。黑色雾体却突的向李知尘元力撞去,竟似要吞噬李知尘元力。李知尘心念一动,无形流溢珠的气息便涌出,直接把黑色雾体包住,只见黑色雾体颤抖几下,竟缓缓变成透明,最后消失在无形流溢珠的气息中。 李知尘心下大喜,依样把元力送去,包裹住一团青色雾体,不消片刻,又把青色雾体化入元力中。李知尘再把元力送进一些,分为四团向周围雾体包去,不到片刻后,又化解了十多团雾体。 李知尘不再犹豫,元力直涌而进,分为几十团,向着五颜雾体而去。再吞得一阵,只见火元侍奉体中五彩雾体不见减少,反而增多了些。而李知尘元力的吞噬也慢了许多。 李知尘撤出元力,看着火元侍奉,思付道:“怎么回事?我分明把她体中剧毒化了一部分,怎的不见减少?反而我的元力吞噬起来又需多费力气。” 李知尘思索了片刻,突看向火元侍奉脸色,只见火元侍奉脸上更加痛苦。李知尘凝神聚气,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手上在火元侍奉身上缓缓摸过。 突然,在火元侍奉背后停下,一把捏住,缓缓拔出。只见一枚银针闪着黑光,从火元侍奉背心拔出。李知尘把银针扔开,又摸索了一会,直觉再无其它银针。才把元力探进,又化化十多团,向着火元侍奉体中五彩雾体包裹而去。 这一次雾体果然越来越少,在李知尘元力包裹下,最后一团黑雾也被化开在元力中。李知尘撤出元力,满头大汗,看向火元侍奉,只见她的身子不再颤抖,脸色也不再那般苍白,微笑道:“果然有用!” 李知尘收敛元力,才发觉自已己然全身是汗,几乎有如水浸。刚要抱开火元侍奉,火元侍奉却“嘤”的一声,醒了过来,眼见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心中一急,只道是孤独长恨。身子一跃,便想跃开。只是体中虚弱无力,刚跃到一半,便软软趴在李知尘身上。 火元侍奉眼见自己身子无力,衣裙破烂,惊道:“孤独长恨你把我怎么了?”李知尘道:“火元侍奉,是我。”便把火元侍奉抱开。 火元侍奉见是李知尘,才松下一口气,但见自己身上衣裙破烂,挥身湿透,更加上毫无气力,脸上一红,急忙拉过帐篷中的一条被子,盖了过去。 李知尘走出帐篷,只见此时夕阳西下,曰影昏暗,夜色将到。而天龙寺主等人仍守在帐篷外,脸色焦急。天龙寺主早听帐篷中的声响,又见李知尘走出,道:“成功了?”李知尘点点头,道:“她身上的毒驱除了。”天龙寺主脸上惊骇,却没想到李知尘真的能驱除孤独长恨的剧毒,喜道:“真的?” 李知尘知道天龙寺主对于渡鸿寺主身上剧毒束手无策,早己焦急如锅上蚂,此时见自己驱除火元侍奉身上剧毒,大喜又是大惊,便道:“嗯,能驱除。” 天龙寺主大喜道:“太好了,李施主果然非凡人,竟能驱除这种剧毒。”玉虎寺主道:“我们对这剧毒束手无策,没想到李施主竟能驱除此毒。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就不知火元侍奉醒了吗?” 李知尘点点头,道:“醒了。”玉虎寺主就要走进,李知尘手上拦去,道:“请慢!先给她……拿一套衣服。”玉虎寺主身子一滞,道:“好。”便令人寻了一套衣服,只是佛宗中自然没有女子衣服,只能找了一套干净的素衣,凭空送了进去。 火元侍奉换上衣服后,恢复了一些气力急忙走出来,扶住帐篷一角,脸色焦急,对着天龙寺主道:“不好了,女巫族大长老,二长老都被孤独长恨擒去了!” 天龙寺主脸上一沉,虽然早就预料到七分,但此时听到也是心下一怒。火元侍奉脸色苍白,咬了咬牙道:“孤独长恨不知从哪找到一个帮手,十分厉害。大长老……她己经被抓走了。” 李知尘脸上一紧,道:“果然。我给火元侍奉疗伤了多久时间?”玉南子脸色严峻,道:“己经有三个时辰了。”天龙寺主脸上阴沉,道:“这孤独长恨找的帮手是谁?” 火元侍奉喘了喘气,道:“不知道,那人身穿黑袍,头戴金冠。修为极高,使的是刀法。”李知尘握紧了手,道:“妄涯!”玉南子捏着佛珠,道:“妄涯?他不是魔界的吗?魔界不是已经灭亡了吗?”李知尘摇摇头,道:“这其中我也说不清,不过那人一定就是妄涯!” 天龙寺主看到远山已被黑幕淹没,黑夜即将来临,手上捏紧了佛珠,道:“召集所有佛宗弟子,寻找叶净丝,叶红她们!” 就在天龙寺主发出号令后,从远处一片密林走出一个人,步法踉踉跄跄,向着佛宗走来。李知尘看向那人,眼中一凝,只见那人是个女子,身穿白衣,却十分破烂,几乎衣不遮羞,更沾上了斑斑血迹。而头发散乱,脸色苍白一片,眼中无神,缓缓向着李知尘等人走来。 李知尘惊道:“叶净丝!怎么回事?”火元侍奉也看向那人,叫道:“大长老!”叶净丝仿若听不到般,眼光涣散,直到走近前来,看向了玉南子,缓缓向着玉南子走去。 天龙寺主等人心下大愕,刚要说话,只见叶净丝已走到玉南子面前。玉南子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两步,叶净丝看向玉南子,眼中滚滚泪珠流出,道:“我们的孩子没了……”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情毒花 ?第一百二十七章情毒花 叶净丝脸上凄然,看着玉南子,道:“我们的孩子没了。”玉南子脸上大变,身子退后两步,道:“叶施主,请不要胡说乱语!”叶净丝走近去,怔怔的看着他,道:“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 玉南子脸上更沉,一手捏着佛珠,道:“叶施主,你被孤独长恨擒去已久,精神已经有些失常了。还是快点先去休息吧!”叶净丝看着玉南子,道:“你……你说什么?你……你不要我了?” 天龙寺主等人脸色微变,沉了下来,眼光都看向玉南子,只见玉南子脸色沉下,手上却微微颤抖。李知尘看着叶净丝,眉头一紧。 玉南子见天龙寺主等人都看了过来,心中大急,道:“叶施主!请不要再胡言乱语了!贫僧已入空门,万万开不得这些玩笑!”叶净丝凝视着玉南子,又看向天龙寺主,玉虎寺主,善雁寺主,向鱼寺主等人,最终转到玉南子脸上,眼中一滴滴泪水滴下,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至今也不肯承认!你至今也不肯承认!难道……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玉南子脸上阴成一片,喝道:“妙法,叶长老已经有些失常了!快扶她去休息一下!”旁边一个和尚走出,正要走近叶净丝,天龙寺主却沉声道:“妙法,你退下吧!”妙法脸色为难,看了看天龙寺主,又看了看玉南子,还是退下了。 玉南子看向天龙寺主,脸上焦急,道:“寺主,请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她被孤独长恨擒去已久,其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精神失常,才会如此胡言乱语。”天龙寺主脸上阴沉,手上合十,看向叶净丝,道:“叶长老,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再谈其它的,如何?” 火元长老脸色挣扎,抢出两步,道:“大长老,你……你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叶净丝始终看着玉南子,仿佛听不到其他人的话,突的“哈哈”厉声大笑声来,道:“玉南子!你嫌弃我吗?你嫌弃我已是不洁之身了吗?” 玉南子道:“叶施主,你一定是中了那孤独长恨的妖术,才会胡言乱语的!贫僧已入空门,绝不对情爱有半点想法!” 叶净丝凄声道:“玉南子!你对我当真没有了情吗?”玉南子眉头一沉,一挥袖袍,道:“出家人六根清净,情物何以为说。况我与施主也无甚么情感!” 叶净丝道:“没有情……你不爱我?既然你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天龙寺主见叶净丝身子不断颤抖,脸色苍白,更说出了这番话,脸上更沉,这玉南子仍佛宗首席大弟子,地位崇高,更是佛宗着力培养的弟子。如果真的做了那种事,那…… 玉南子见天龙寺主等人都看了过来,眼中若有深意,心下不由寒冷一片,身子也略微颤抖,喝道:“我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了,请你不要乱说!你的事与我无半点关系!仅是因为你中了孤独长恨的剧毒!别再乱说了,贫僧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 叶净丝脸上更加苍白,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伪君子!伪君子!玉南子,你当真不肯承认吗?” 玉南子冷哼一声,冷冷的看着叶净丝,道:“本无之事,何来承认?”叶净丝脸上狰狞,哈哈大笑道:“真是好无情的人啊!为什么我当初还要听信你的话呢!玉南子,你看看,这是什么?”叶净丝手上在衣服一掏,便掏出一把细小如针的金杵,道:“你看,这是什么?” 天龙寺主,玉虎寺主等人看了过去,脸色彻彻底底阴沉下来,眼光看着那金杵。那金杵却是佛宗令牌,也是佛宗中一件身份法宝,是佛宗长老的令牌!佛宗弟子一旦身为长老,就必须时时拿在身上。而这一把金杵也是玉南子所持有的,只等时候一到,便把玉南子晋为长老。这把金杵也是开启佛宗藏经阁钥匙之一。玉南子也须时时贴身放好,怎么可能落到别人手上? 玉南子脸上大变,道:“你什么时候拿去的?”叶净丝厉笑道:“什么时候?就在你对我做出那种事的时候!玉南子,你还以为这把金杵掉了吗?” 玉南子脸上大寒,只见天龙寺主等人都是看了过来,道:“我这把金杵早就弄掉了!不知道被她捡了去。叶施主,多谢为贫僧捡回此物,还望归还!”说着,走近两步,手上伸去。 叶净丝看着玉南子,手上握着金杵不断颤抖,道:“你真是个卑鄙无耻,无情无义的伪君子!你以为……你以为你做过的事真的可以隐没吗?” 火元侍奉见叶净丝脸色失常,急忙上前两步,就要扶住她。叶净丝望向火元侍奉,叫道:“滚!别靠近我!”火元侍奉身体一滞,只见叶净丝眼中暴寒一片,却是不敢再走近她。只道:“大长老,还是先平息下心情吧!” 玉南子道:“叶施主,你还想说什么?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叶净丝道:“你还想否认吗?好……好……玉南子,你腰间下有一颗红痣,你忘了吗?” 此话一出,天龙寺主等人已彻底确定下来,眼中寒成一片,看着玉南子。天龙寺主道:“好!好!好!玉南子,你真的敢做出了那种事!” 玉南子脸色剧变,怒道:“不!不!寺主,不是!不是!我没有!”叶净丝道:“你敢说你腰间没有红痣吗?”天龙寺主道:“阿弥陀佛,玉南子,回去佛宗后自己去处刑堂吧!” 玉南子身子大震,突的对着天龙寺主跪下,脸色白成一片,道:“寺主,寺主,饶过我吧!饶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是她勾引我的,我一时意志不坚……才,才……” 天龙寺主缓缓闭上眼睛,呼出了一口气,道:“你犯了戒,就必须去处刑堂!”玉南子急忙向天龙寺主爬了两步,叫道:“不要!不要!寺主,饶过我吧!我以后不会的!” 叶净丝叫道:“我勾引你!玉南子,如果不是你对我那样子……”话未说完,玉南子猛的站起,纵身向叶净丝而去,一掌猛然拍去,怒道:“你这个贱人!贱人!” 天龙寺主等人脸色大变,却万万没想到玉南子发狂之下,竟敢公然在他们面前下此狠手。身子一动,刚要去救。玉南子一掌已拍中叶净丝胸膛,“嘭”的一声闷响,叶净丝脸上一变,身子一颤。 玉南子叫道:“你给我去死!”身上元力澎湃而出,直接冲入叶净丝体中。叶净丝身子再一颤,眼光涣散的看着玉南子。 火元侍奉惊道:“大长老!”身子正要上前,只见叶净丝抱住玉南子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而玉南子一掌挥出,叶净丝重重的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便不动了。 火元侍奉,天龙寺主等人急忙一纵,便到叶净丝身前。火元侍奉扶起了叶净丝,只见叶净丝脸色苍白,双眼仍挣着,眼光涣散,而身体僵硬,已然断气。火元侍奉抱紧了叶净丝,哭道:“大长老!” 而一边的玉南子歇斯底里,仰天叫道:“不!不!叶净丝,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只见玉南子手臂上一个血口印隐隐可见,而玉南子身体摇摇晃晃,突的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李知尘眼中一凝,道:“玉南子他……”玉虎寺主见叶净丝已然断气。走向玉南子,喝道:“你这个畜生!”猛的一巴掌拍去,“啪”的一声,直接把玉南子拍得在地上一滚。 玉南子站了起来,口中鲜血不断流出,眼中无神,咯咯两声。玉虎寺主怒道:“你竟敢做出那种事,不要回去佛宗了,今曰我一定要废了你!” 玉南子喉咙间咯咯两声,口中鲜血直流,身体摇摇晃晃。玉虎寺主眉头一皱,道:“你想说什么?”玉南子口中张开,鲜血却不断涌出,道:“我……我中……毒了……”却是咯咯几声,听不太清。 玉虎寺主眉头一紧,道:“你怎么了?”玉南子突的仰天喷了一口鲜血,身子直直向后摔下,“嘭”的一声,重重的摔了下去,躺在地上,口中鲜血不断涌出,眼中无神。 玉虎寺主脸上大变,抢上前去,握住了玉南子的手,眉头紧皱。李知尘也走近去,握上玉南子的手,突的又放下了,只见玉南子咯咯两声,口中鲜血不断流出,已然气绝。 李知尘道:“他……他中毒了!”玉虎寺主脸上一沉,放下了玉南子的手,道:“他真的中毒死了。” 这时,一个悠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道:“好一场精妙绝伦的戏啊!佛宗千年来净出些败类,我孤独长恨今曰也是见识了!”声音说完,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李知尘脸上一沉,看向远处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而天龙寺主,玉虎寺主等人也看了过去。李知尘道:“孤独长恨,是你设计的?” 孤独长恨哈哈笑道:“我倒没想到那女人真的腹中有子,倒让我弄没了。那和尚还真是风流啊!这情毒花也不亏了!” 玉虎寺主沉声道:“情毒花?”孤独长恨身影虚无飘渺,道:“是啊!就是情毒花,以情为毒,情到深处,这毒便连天上神仙,地府阎王也能轻易毒死!” 天龙寺主沉着脸,道:“孤独长恨,你真是卑鄙无耻!”孤独长恨笑道:“说我卑鄙无耻吗?我怎么能比得上你们佛宗呢?一个个表面尊严正直,却没想到背地里却做着龌龊事!” 天龙寺主看向玉南子,只见他身体僵直,已然死去。脸上一寒,道:“今曰,你休想离开这里!”说着,身子一纵,便向孤独长恨的身影冲去。 李知尘轻步一踏,也追了上去。玉虎寺主看向火元侍奉,只见她抱着叶净丝,身子颤抖着,便对善雁寺主和向鱼寺主道:“你们留在这保护好她吧!”说罢,也向着孤独长恨的方位冲去。 李知尘此时心下甚寒,虽说叶净丝是玉南子所杀,孤独长恨却是操控这一切的人。身子一纵,便疾追而去,瞬间与天龙寺主等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孤独长恨见李知尘等人追来,冷哼一声,道:“我已经玩够了!”身子一纵,便在前纵去。 李知尘腿步一踏,疾追而上,手上一握,玉剑便闪着寒光化出。孤独长恨身子向前疾奔而去,道:“计划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应该能把他们逼到那里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崖 ? 第一百二十八章崖 李知尘疾冲之下,与孤独长恨渐渐接近,孤独长恨回头见到李知尘已越来越近,身上元力加速运转开,身子向前冲去。天龙寺主,玉虎寺主两人在后急追而上,只见孤独长恨径往一些偏僻路道而去,周围土地也越来越赫黑,道上也是崎岖不平。 孤独长恨向前一纵,哈哈笑道:“佛宗们,再见了”身子一闪,便消失在一片黑树林中。李知尘疾走到黑树林,望了进去,只见黑树木疏密有致,拔地而起凌天底。孤独长恨的身影又是消失不见了。 李知尘眉头一皱,身子一纵,便走进黑树林。黑树林中四处黑土树叶,风声过处,枝叶便如同群魔乱舞般。李知尘缓缓走进,身子一跃,攀上一棵黑树,向前望去,只见前面一片际远无涯,密林杂染一片黑幕。 李知尘直跃而过,却仍然没见到孤独长恨。只是地面黑叶一片,而地形也越来越上。李知尘疾奔而去,而周围黑木林也渐渐疏少,最后只剩面前寥寥几棵。 李知尘向前面看去,只见面前是一片悬崖,一望无际。山仞横拔,直破千月。而悬崖上一个人影隐隐可见。 李知尘走近去,看向前面人影,忽的脸上一变,叫道:“叶红”只见前面一个女子身穿红衣,只是有些破烂。身子怯弱,因风而动。女子转过身来,脸色憔悴,看向李知尘,道:“李知尘。” 李知尘道:“叶红,你怎么样了?怎么在这里?”叶红道:“李知尘,你来了。”李知尘眉头一皱,走向前两步,道:“我来了。”叶红退开两步,接临悬崖,道:“你不要过来。” 李知尘脸上一沉,道:“你想要干什么?为什么站在悬崖边上,快下来”叶红叹了一口气,道:“我……我只是想再看看人世,再看看故人而已。” 李知尘道:“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忘记了吧。”叶红苦笑一声,脸色凄凉,道:“忘得了吗?我已不是纯洁之身了,再活着,又有什么呢?”说着,又退后了几步,后腿跟也踏上悬崖绝壁,几块小石也掉了下去。 李知尘脸上一变,走上前两步,道:“不要想不开,忘了这些事吧”叶红道:“我已经失去了贞洁了,再留下来也只会让人厌恶嫌弃而已。” 李知尘又走上两步,道:“不会,没有人会厌恶嫌弃你的”叶红眼中憧憧,道:“真的吗?你会嫌弃我吗?”李知尘脸上真诚,道:“我不会嫌弃你的,快上来吧” 叶红身子微颤,道:“好……好……”李知尘心下大喜,道:“快回……”还未说完,只听叶红叹道:“可惜连我都嫌弃我自己”说完,身子一跃,便向悬崖下跳去。 李知尘脸上大变,身子一纵,手上向下一抓,却抓了个空,而叶红直直坠了下去,消失在云烟之中。李知尘叫道:“不”手上一凝,一把玉剑扔下,而身子一跃,便跳到剑上,直纵而下。 悬崖下云烟一片,迷漫雪雾,厚积一片,看不清半点事物。李知尘御剑直下,冲入云烟中,直接破出云烟,向下冲去。脱离了烟云后,只见下面深谷无底,有若万万丈,四面壁仞横天而起,松柏之树也不得生。令人望之胆寒。 李知尘心中一寒,眼光望去,却没见到叶红半点身影。身子一纵,便御着长剑直冲而下,风流寒措,空谷无声。而下方隐黑一片,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更不知道叶红已经掉落深谷还是仍在下落中。 李知尘心中更急,身子一横,脚上贴着长剑,直驰而下,而下面底崖也开始隐见。李知尘催动元力,长剑冲出,只见下面黑石一片,已然可见,而叶红却不见身影。李知尘纵身跳落岸底,长剑一收,便化为虚空。 李知尘脸上一沉,身子飞跃过去,便在悬崖下寻找着。悬崖下黑石利仞,尖锐坚硬。而四下寸草不生,仅有的就是石头。 李知尘身体纵过,突的停了下来,眼光看向一处,手上拳头握紧,又松下。李知尘缓缓走了过去,从虚空中拿出一件大袍,盖在地上一个地方,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李知尘手上一凝,便抓出几块巨石,元力一运,巨石便化为粉碎,慢慢洒在大袍上,而大袍下一滩鲜血也凝固了。李知尘把大袍埋住后,堆起一个小墓,便坐在墓边,眼中一片恍惚。 李知尘看着黑石堆成的小墓,道:“叶红,现在什么事也过去了,什么事也了解了。但愿来世,你能活得好好的,活到老……”李知尘站了起来,手上一凝,便握上一把玉剑,在一边找了一块巨石,便削了下来,慢慢削平后,又刻上了几个字,才把巨石插入小墓前。 李知尘看着小墓良久,叹了一口气,道:“安息吧……一切都归于平静了。害你的人,一个也不会饶幸的。”李知尘身子一纵,便离开了小墓,手上一把长剑扔开,身子一跃,便跳上长剑,直纵而上。而悬崖下的孤坟也静静的立在那里。 李知尘飞上悬崖后,只见天龙寺主,玉虎寺主两人都来到悬崖边,往下望去。见到李知尘后,天龙寺主道:“下面是什么?孤独长恨下去了吗?” 李知尘摇摇头,微叹了一口气,道:“没有,走吧。”说着,向前面行去。天龙寺主和玉虎寺主两人对视一眼,也只能转身回去。 李知尘回到佛宗驻扎地时,只见火元侍奉仍抱住叶净丝的身体,脸色凄哀。而佛宗其他弟子已把玉南子的尸体收下,善雁,向鱼两大寺主脸上阴沉,四处指挥着佛宗弟子。 蛟童见佛宗等人无不脸色凄凉,倒不已为然,反而跑到火元侍奉面前不断嘎嘎说着什么。火元侍奉却半点也没理踩他,仍抱住叶净丝。 李知尘走向火元侍奉,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火元侍奉抬头看向李知尘,道:“孤独长恨呢?”李知尘摇摇头,道:“他太狡猾了,又逃了。”火元侍奉咬着牙,道:“我要亲手杀了他” 李知尘见火元侍奉眼中狠厉坚定,道:“好”天龙寺主走向火元侍奉,道:“阿弥陀佛,此次之事,我佛宗也有不少责任。不肖弟子玉南子已死,还请火元侍奉原谅。” 火元侍奉咬着牙,道:“把他的身体交给我,我可以不计较”玉虎寺主闻言,道:“火元侍奉,人已经死了,还是不必对尸体……”火元侍奉双眼寒冷,道:“把玉南子尸体给我,否则我女巫族必与佛宗决裂” 玉虎寺主脸上一变,沉默了下来。天龙寺主迟疑片刻,道:“好吧。”火元侍奉抱起叶净丝,道:“我要把大长老带回去,带回女巫族。葬在女巫山上,我要玉南子,孤独长恨的头颅拿去,祭奠大长老”火元侍奉咬破嘴唇,眼中坚定。 李知尘缓缓扶上她的肩膀,道:“会的,该死的人一个也逃不了。”火元侍奉轻“嗯”了一声,便抱着叶净丝向一个帐篷走去。蛟童走到李知尘旁边,道:“师上,接下来你要怎么做?那个扔药的家伙可一直在逃,你们能抓住他吗?” 天龙寺主也道:“在这片地方孤独长恨熟若指掌,而我们不明方位。更兼敌暗我明,却是难已对付孤独长恨。” 李知尘看向天龙寺主,道:“我听孤独长恨说,这片黑树林又叫千眼鬼域,在这片鬼域中,无论什么地方,什么人他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天龙寺主脸上一变,道:“难道我们的行为他都能看得到?” 李知尘点点头,看向半空,道:“应该如此。”玉虎寺主眉头一皱,思索半响,道:“难怪……难怪之前计划一切都失败了。还有似乎周围有着许多人的感觉……看来,我们的动作都能被孤独长恨知晓。” 天龙寺主沉着脸,手上捏着佛珠,道:“这片千眼鬼域几乎没有尽头,更无路可走,无路可出。如果不抓到孤独长恨,恐怕会一辈子迷失在这里面。只是……如果这周围都有他的耳目,我们的一切行动却又是无功的。” 李知尘道:“对孤独长恨善用各种剧毒,使用起来让人防不胜防,而他的身法也极为诡异,难于追到,而且孤独长恨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帮手,妄涯妄涯此人,善用风元力的隐匿,无声无息,上次云道宗三长老也在他之下受伤。极难对付” 天龙寺主眉头紧锁,道:“如此那该怎么办?敌暗我明,找又找不到,只能任其上来,却又难已抓到。而我们的行为更被他所控制。” 李知尘看着山下,只见夜幕正遮,树枝摆动,风寒气冷。道:“据我所看来,孤独长恨并未渡过劫雷,而上次我与妄涯见过,他也未渡过。只是……在这个地方他们却拥有着劫雷的修为,想来也是这个地方的诡异。不过他们也知道不能把我们留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应该就是把我们逼入绝境,然后……” 天龙寺主道:“绝境?然后怎么?”李知尘思索片刻,道:“把我们逼入一个我们自认为绝境的地方,然后他们一定有什么目的,方法对付我们。这个我一时也想不通。” 天龙寺主眉头一皱,道:“可是即使他不再出来,我们自己也将走进绝境了。”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所以我们只能化被动为主动,化暗为明” 玉虎寺主道:“怎么化?不是说这周围都是他的耳目吗?我们的行为他都能知道。”蛟童听到着,嘎嘎笑道:“这可难不倒师上,师上,对吧?”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孤独长恨的耳目就是这周围的一些东西,而这周围的东西,却无法看到我,感觉到我” 天龙寺主等人心下大疑,玉虎寺主道:“怎么可能?这……”李知尘道:“我先给渡鸿寺主驱毒然后,转明为暗。”天龙寺主闻言,喜道:“好请李施主尽快施救。”玉虎寺主道:“渡鸿寺主已经中毒多日,如今仍奄奄一息,请李施主小心施救。”蛟童嘎嘎笑道:“废话师上还能医坏了吗?你没看到那个女人上午还是昏迷不醒,欲死欲活的。师上摸摸她身体几下,她就好了。。” 李知尘脸上一黑,喝道:“蛟童,闲话少说”蛟童被吓得一惊,急忙低下头,脸上委屈,哎哎几声不敢多说。李知尘看向佛宗的一个帐篷,道:“我得先救醒了渡鸿寺主,他可是必不可少的。”说着,便向着那个帐篷走去,天龙寺主,玉虎寺主等人也急忙跟上。 ... (天津)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互落陷阱 ?第一百二十九章互落陷阱 一条溪流缓缓流去,周围树木飒飒风动,黑叶子也飘落一地。地上仍是黝黑坚硬的黑土地,仿佛是一个黑色的大磁盘。 溪流边一个黑裙女子缓缓走着,长发因风漂动,手上捡起了一片木叶,叹道:“与风烦恼似长发!长发,剪不穷!”女子缓缓走过,又着溪流捧了一把清水,洗了洗脸,道:“大长老已经去了,二长老如今也凶多吉少,水元侍奉和女巫族弟子却也不知生死,竟剩下我一个了。” 火元侍奉又站了起来,脸色憔悴,坐在溪边上,沉默了起来。良久,才缓缓站起,向着一边小道行去。走到一棵黑叶树下时,却停了下来,眼中一寒,手上一握,一道道火焰便在手心燃烧而起,道:“孤独长恨,藏够了吗?” 这时,一个声音缓缓传来,道:“小美人,怎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呢?这也太寂寞了!要不,跟哥哥我一起回去吧!” 火元侍奉脸上一寒,手上一握,一把火焰长鞭便向着前面甩去,火焰顿时飞舞起来。前面一道身影纵出,手上一弹,几枚银针便射出。 火元侍奉身子一横,手上一甩,长鞭便如一条毒蛇般卷回,“叮叮”几声,击落了银针。孤独长恨身子纵出,哈哈大笑道:“小美人,你身上的毒谁给你解的?难道这天底下还有人能解你中的毒吗?不过,你还是跟我走吧!”手上一把长剑径直刺出。 火元侍奉冷哼一声,脚步向前一踏,手上火焰长鞭翻卷出去。孤独长恨长剑击在长鞭上,“嘭”的一声推开。火元侍奉直纵而上,脚上一点,便跃起到半空,手上长鞭猛的刺去,而身上的烈烈火焰也烧了起来。孤独长恨长剑直纵,剑气纵横而出,周围树叶也被卷起,狂舞一片。 孤独长恨长剑直刺而过,正与火元侍奉的长鞭碰起,“嘶”的一声,竟直接撕破了火元侍奉长鞭,便直纵而上。火元侍奉脸上大变,身子向后一退,手上半把长鞭也是卷出。 孤独长恨左手一捏,便将一把白烟扔出,白烟散开来,火元侍奉手上长鞭便寸寸冰结起来,而周围树木也寸寸冰起。 火元侍奉心下大惊,手上撤开长鞭,向后纵开。孤独长恨哈哈而笑,眼中睥睨,身子再度纵去,手上长剑直接破空而出。火元侍奉脸上剧变,此时她刚中过剧毒,虽经李知尘驱毒,但一身元力仍未恢复,更加不是孤独长恨的对手。 孤独长恨一剑刺去,破空之势直冲而过。火元侍奉脸上一紧,双手一拍,猛的一夹,便夹住了长尖。孤独长恨斜眼看着火元侍奉,只见她此时脸上没有蒙住,一张白似玉的俏脸如花般美丽。嘴角一咧,道:“小美人,跟我回去吧!”手上长剑直刺,而左手一把药粉扔出。 火元侍奉脸上大变,身子向后一纵,孤独长恨长剑直破而上,“嗤”的一声,直接捅破了火元侍奉左肩头。孤独长恨身子径直纵上,手上直接点住火元侍奉穴道,长剑拔出,横腰把火元侍奉抱起,又握上火元侍奉手上脉门,眼中一眯,道:“原来是以一门玄功把毒素压抑起,不致暴发!难怪,我就说以我的剧毒,一旦中上,天下间有谁能解?原来真是压下了。不过,我的毒压抑得越久,反噬起来越恐怖!佛宗竟敢这么做!小美人,跟我走吧!我给你解了毒吧!” 这时,从一边三个人影猛的纵出,分成三角围住孤独长恨。一个白衣男子走了出来,微笑道:“孤独长恨,留下来吧!” 孤独长恨看向面前三个身影,道:“天龙寺主,玉虎寺主,还有……你!”说着,看向了李知尘。 天龙寺主手上捏着佛珠,一身金刚罡气却已提上来,道:“孤独长恨,今日你休想离开!”玉虎寺主手上一捏,一团冰雾便在手上缓缓流转着。而李知尘也是手上一握,玉剑握紧。 孤独长恨见三人围住自己,却丝毫没有害怕之色,嘴角一咧,道:“我好害怕啊!我居然被你们骗了!天啊!你们好聪明啊!比人还聪明啊!居然也会用计!” 天龙寺主脸上一沉,道:“难道你认为你还能逃得了吗?”孤独长恨彻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要怎么样看待你们这些人呢?真的以为这小小一个小陷阱我会看不出来吗?真是愚不可及!”手上在袖中一掏,一道卷轴便飞出来,一道白光闪过,而孤独长恨身子一纵,直接纵上卷轴。 天龙寺主脸上大变,道:“不好!”李知尘也是脸上剧变,身子一纵,长剑向卷轴刺去。孤独长恨身子一横,手上一弹,卷轴便直飞而起,直接没入一个方向。李知尘脸上一寒,身子一纵,便疾身而追,而天龙寺主,玉虎寺主等人也直追而去。 孤独长恨横抱住火元侍奉,脚上踏着卷轴飞速而去,瞬间擦过一片片树林,哈哈笑道:“真是一群愚不可及的蠢货,这次我要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火元侍奉咬着牙,看着孤独长恨就在眼前,却丝毫没有办法。孤独长恨看向火元侍奉,眼中尽是邪光,道:“好一个白白胖胖的美人,真是不错啊!以自己为饵,自以为可以钓上我这条大鱼,殊不知,钓鱼的人太笨,反而把鱼饵抛掉了!” 火元侍奉冷喝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即使逃过一时,也有天道在,天道不会放过你的!”孤独长恨哈哈笑道:“天道会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不过,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孤独长恨身子一纵,卷轴便向下压去,直接穿过一片片树林,而背后李知尘,天龙寺主,玉虎寺主等人却已消失不见了。 孤独长恨驾起卷轴,再疾驰一会,只见面前一个黑山隐隐可见,孤独长恨疾纵而去,身子一跃,便跃到半山腰上,只见半山腰上有着一个山洞,开若城门。 孤独长恨手上一挥,便收起了卷轴,看向山洞,正要进去,而这时,背后两道寒风猛的割来,破空声直响而过。孤独长恨脸上一变,抱住火元侍奉在山洞边一踏,直接跃到山洞上。 而面前两道人影猛的冲来,两道金刚罡气纵去。孤独长恨身子向后一退,手上一挥,一把长剑便卷下两道金刚罡气,看向面前两人,眼中一眯,道:“善雁寺主,向鱼寺主。没想到你们竟然也来了!” 善雁寺主手上合十,身上袈裟无风而动,微笑道:“孤独施主的卷轴果然疾快,若不是老衲所修飞雁之功,也决难追上。” 向鱼寺主白眉一横,也笑道:“还是差点追掉了,若不是孤独施主太大意,放缓了速度,也决不会让我们追上!” 孤独长恨眼中微眯,手上在火元侍奉头发上一挑,一枝玉簪便拈到手上,道:“千里音信,望月千寻!”向鱼寺主,善雁寺主两人脸上一沉,手上元力更加澎湃汹涌。 孤独长恨嘴角一咧,把玉簪缓缓一按,便直接折断了,一把扔在地上。微笑道:“你们以为一把特殊的望月千寻,我看不出吗?我驾着卷轴飞出不到半刻,你们就在跟着我了,我一度放慢了速度等你们追来。没想到你们真够慢的!” 火元侍奉脸上大变,道:“你早就知道了?”孤独长恨看向火元侍奉,又看向善雁,向鱼两人,哈哈大笑道:“要不然我怎么会赶到这来呢?” 善雁寺主脸上一沉,道:“这里?这里怎么了?”孤独长恨微伏着身,道:“这里,足够把你们困上两个时辰!”身子向后一纵,背后两道黑翼猛的伸出,直接向后飞出。 善雁寺主,向鱼寺主两人脸色剧变,喝道:“不好!他要逃!”身子一纵,便要追上。而此时山洞中“嘭嘭嘭”几声,几道飞索猛的射出,直接化为一个巨网,对着善雁寺主,向鱼寺主两人笼罩而上。 而孤独长恨背后一双铁翼长出,直飞而上,哈哈笑道:“再见了!善雁寺主,向鱼寺主!”铁翼一展,直接向前面飞去。 火元侍奉脸上暴寒,道:“你果然够阴险!”孤独长恨眼中一眯,道:“和我玩诡计,还早得很。”双翼一振,冲天而上。 孤独长恨直飞而去,瞬间已过千万重山,来到一座山头时,脸色一变,道:“不好!”双翼一展,便要飞开,却只见前面山头几道飞火冲出,直接形成一片火网,而一道身影直纵而上,喝道:“给我留下来吧!” 孤独长恨双翼一展,向后而纵,而后背一片刚风拂过,一个声音喝道:“佛宗弟子,涅火伏魔阵,开!”下面一道道火光闪过,飞映天底,倒印而下。 孤独长恨手上一握,长剑刺出两剑,直接挡下两掌,向后退开,而一边又有一把长剑径刺而上。孤独长恨长剑一挑,与那把长剑碰过,身子向后退去,看向前面三人,眼中一寒,身上也绷紧了,道:“天龙寺主,玉虎寺主,还有你!竟然设下三十六金刚弟子,布起大阵。你们怎知我的方位的?” 天龙寺主道:“这一次你还想逃吗?”李知尘凭空而立,长剑指去,道:“你会使用御风卷轴,我们自然也会!”孤独长恨看向怀中火元侍奉,眼中一眯,手上在她手指上一摸,一块粉红指甲便捏到手中,道:“望月千寻,没想到竟能藏在指甲上。”手上一弹,便把指甲弹开。 玉虎寺主身上金刚罡气澎湃而出,双眉一横,道:“你还能逃吗?”山角上三十六道火光升起,映在天角上,化为一片巨网。 孤独长恨眼中一眯,身上肌肉紧绷,道:“我说过了,跟我玩诡计,你们还差得远了!我善意的提醒你们哦,那个渡鸿老家伙,死定了!”身上黑袍一卷,竟带着火元长老缓缓化入虚空中,“嗤”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天龙寺主脸上大变,道:“不好!空间破穿术!”李知尘脸上一寒,道:“他有空间卷轴,如今不知道逃去哪了!”天龙寺主脸上阴沉,道:“渡鸿寺主!快去救渡鸿寺主!” 在佛宗驻扎地上,仅剩不多的佛宗弟子安排着巡营,又点起了火堆,脸色凄哀。而一边堆起一个柴堆,柴上架着一具尸体,却用大布盖住。一个个弟子走近柴堆,把手上火把扔进去,道:“玉南子师兄,一路走好!” 柴堆便雄雄燃烧起来,而玉南子的尸体也在火焰中燃烧起,慢慢化为灰烬。一道风拂过,穿过火堆,向着一个帐篷而去。 帐篷中躺着一个白眉老者,脸色青白,却隐隐发黑,双眼紧闭,身体僵硬,而仅有口鼻上缓缓呼气,才证明老者还活着。 ------------ 第一百三十章 阴谋诡计 ?第一百三十章阴谋诡计 渡鸿寺主一脸青黑之色,全身僵直。而身子已然削弱不少,躺在帐篷中仿若已死。面前一道身影渐渐显现而出,一双阴沉的眼睛便看向渡鸿寺主。 那身影手上一握,一把长剑便伸出来,对准了渡鸿寺主。口中微微叹了口气,道:“渡鸿寺主,再见了!”长刀抬起,猛然对着渡鸿寺主的脖颈处劈下。 而这时,一只厚大的手猛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长刀。而一个身子缓缓坐了起来,对着拿刀那人微笑道:“妄涯施主,何必对一个快死的人下手呢?” 妄涯脸色大变,手上长刀沉下,只见面前本来躺在地上,几欲快死的渡鸿寺主已躺了起来,一只手更夹住了长刀。 妄涯长刀一抽,身子向后一纵,便脱开了几步,脸色阴沉,道:“你居然醒了?”渡鸿寺主缓缓站起,脸上仍然一片微笑,双手合十道:“妄涯施主,老衲确实醒了。” 妄涯脸上一寒,道:“那么就再睡下吧!”身子猛的向前一扑,手上长刀纵横而去。渡鸿寺主身子一横,双手一拍,便夹住妄涯长刀,身上金刚罡气纵横而出。 妄涯长刀一抽,便抽了出来,身子一纵,便向着渡鸿寺主横劈去十余刀。渡鸿寺主不敢托开,身子向后退开两步,双手成掌,向着刀气劈去。 只见“嘭嘭嘭”几声,金刚罡气与妄涯的刀气冲撞而开,“嘶”的一声,直接将帐篷撕开,炸了出去。而妄涯也直纵而上,一把长刀有若一头狂鲨,直撕而去。渡鸿寺主脸上沉着,双手合掌不断接去,而身子也不断退后。 帐篷外的佛宗弟子突见到渡鸿寺主所住帐篷“嘭”的一声炸开,更有两个人影从中跳出,交杂在一起,金刚罡气,刀气纵横一片。看清了去,其中一个竟是昏迷多日的渡鸿寺主!一个个佛宗弟子大惊之下,急忙上前去。 渡鸿寺主一边退去,一边挡下妄涯长刀,睹见旁边佛宗弟子就要上来,身子一退,向后跃开几步,道:“妄涯施主,可敢上来!”妄涯脸上一寒,道:“区区一个病夫,以元力压下身上毒素,修为不过二,三成,有何不敢!”身子一纵,跟了上去。 渡鸿寺主见状,心下大喜,直向后退开了十余步,一步十余里,瞬间把佛宗弟子甩开了去。而妄涯丝毫不惧,长刀直追而上。 佛宗弟子刚要上前相助,便见到渡鸿寺主带着一个黑袍男子转眼前便消失在眼前,都是大惊,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 渡鸿寺主直退而去,而妄涯身子疾纵而上,一把长刀舞若狂风。渡鸿寺主脚跟站定,见妄涯长刀劈来,双掌猛然挥去,金刚罡气也推出十余丈。 妄涯脸上一变,身子一跃,长刀猛的一劈,直接将纵横而来的金刚罡气劈开,分在两边。而渡鸿寺主也直纵而上,身子瞬间与妄涯不过五,六尺,右手合掌,向妄涯胸口拍去。 妄涯脸上大变,这和尚之前一掌拍来,掌力直过十余丈,如今近时劈来,更加雄浑无匹。手上急忙凝掌一接,“嘭”的一声,两股元力直撞撞开。 妄涯脸上一青,身子向后退去十余步,一口鲜血也冲到喉咙头。而渡鸿寺主仅退开两,三步,脸上虽然也有些青白,但也不似妄涯一般,手上伸去,微微笑道:“妄涯施主,再来!” 妄涯脸上一青,道:“你身上的剧毒不是以元力暂时压下的吗?”渡鸿寺主道:“你说的是孤独施主在我身上留下的毒吗?孤独施主的毒确实压不下,也不能压。” 妄涯脸上暴寒,手上长刀微微颤抖,道:“那你的实力怎么都恢复了?”渡鸿寺主微笑道:“比之前强了不少是吧?”妄涯咬着牙,冷哼一声,身子一纵,长刀又是怒劈而去。 渡鸿寺主向前踏上步,双腿分开站直,双手合掌推去。妄涯一刀直劈而上,与渡鸿寺主手上一接,元力直冲而上。只见妄涯手上长刀“叮”的一声脆响,在中间一道裂缝迅速蔓开,最后,化为粉碎。 而渡鸿寺主双掌直拍而上,推向妄涯,而刚横的金刚罡气也如一片片风刃般割开。妄涯脸上大变,双手运掌抵去,“嘭”的一声震响传开。妄涯脸上一白,胸口一闷。喉咙间一甜,一口鲜血直冲到口中。 渡鸿寺主身子一颤,也退开两步,脸色涨红,却又慢慢平息下来。妄涯身子直退开数十步,手上不断颤抖,一口鲜血也死劲吞下去,顿时胸膛间火辣辣刺痛一片。 渡鸿寺主走上两步,道:“妄涯施主,来!”手上伸出,金刚罡气澎湃而出。妄涯咬紧牙根,脸上发白,道:“来你个屁!老子先走了!他日必将百倍偿报!”身子一纵,直接向后纵去。 渡鸿寺主脸上一变,道:“想跑?”身子一纵,双掌猛然推出,一匹刚猛的金刚罡气纵出,直接向妄涯推去。妄涯脸上一变,只感到背后一片寒风如刃,刺得皮肤一片生痛。只是当下也不敢停下阻挡,身上元力狂涌而出,直接向前飞出。而渡鸿寺主刚横无匹的金刚罡气直推出十余丈,眼见妄涯一把纵出,竟已在十丈外。身体一横,双掌又合力推出一掌。 这一掌比之前一掌更加刚横,尤如千丈倒泄的瀑布,直冲之下,无可匹敌。妄涯脸上一变,还未再跑去,只感背后一片彻痛入骨,身子向前倒卷而出。 渡鸿寺主推出两掌后,脸色煞白一片,站在原地不断喘气,而身子也不料颤颤发抖。只见妄涯直摔而去,已在二十多丈外,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身子一动,便直纵而去,消失在眼前。 渡鸿寺主咬了咬牙,眼见妄涯在受自已一掌重击后,仍有气力脱离而去,瞬间便消失在眼前。本想追去,只是此时连续发出几掌后,体中元力溃竭之至,竟无法提起元力再度追去。 妄涯身子直飞而去,脸上煞白一片,一口鲜血也彻底忍不住,直喷而出。勉强站起后,手上把一枚丹药扔进口中,拼了命的向前疾去。 妄涯脸色狰狞,苍白一片,身子不断颤抖,双眼寒芒一片,咬着牙道:“该死的老秃驴!身上的毒竟然已经解了,孤独长恨不是说他的毒天下间除了他无人可解吗?若不是我……”咬了咬牙,又发足了腿力,向前疾奔而去,穿过一片片黑叶森林,感到渡鸿寺主没有再追来,这才放缓了速度。 妄涯手上在身上点了几点,只感体中一片刚横无比的金刚罡气不断乱绞乱剜,痛入心肺。手上在虚空中一抹,虚空中一点点星光便闪现出来,点点星光便开始化为一个屏幕。 妄涯咬着牙,念道:“以此片天地为眼,疏星河川山!孤独长恨!”手上向白幕一点,一道银光便射开白幕中。白幕缓缓一荡,却又归于平静。 妄涯眉头一皱,手上又向白幕点去,喝道:“孤独长恨!孤独长恨!孤独长恨!”只是这一次白幕连荡一下都没有,仿若一面死水。 妄涯脸上一变,道:“孤独长恨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千眼之术无法看到他?”眼中转了转,咬咬牙道:“不管了,先回去!” 身子元力运出,便向着前面疾行而去,疾行了一阵,只见已到一个小山头,黑木树寥寥而立。妄涯身子一纵,便跃到山道上。又向天空点了几次,呼唤了孤独长恨的名字。白幕却始终毫无动静。 妄涯眉头皱得更紧,飞快向山道疾去,走到半山腰间。突见前面一道黑色身影闪出,道:“妄涯,你怎么了?”妄涯看上去,只见那人身着黑袍。脸色苍白得可怕,身子也微微颤抖,却是孤独长恨。 妄涯眼中一寒,喝道:“孤独长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孤独长恨脸色一青,咬了咬牙道:“我们上当了!我被佛宗设计困住,拼了命才逃出来。你呢?” 妄涯脸上青黑一片,怒哼一声,道:“该死的渡鸿寺主,竟然驱了剧毒。我大意之下与他对掌,被他的金刚罡气驱入体中。” 孤独长恨脸上大变,惊道:“怎么可能?以我的剧毒,渡鸿他怎么能驱除?”妄涯向前走了一步,道:“不管了,现在不要再出手了!剩下的只需用这片千眼鬼域把他们骗到尽口,就成功了!” 孤独长恨道:“好!我们先回去。”妄涯便向前走去,从山道上走去。而这时,孤独长恨眼中一寒,看向妄涯背后。猛的一掌拍去,一片青黑雾体直接送入到妄涯体中。 妄涯突逢此变,怎能想到,不防之下,只觉体外一片剧毒已然侵入。脸上一黑,直接向前摔去,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后,抬起头看向孤独长恨,脸上剧变,道:“你!” 孤独长恨脸上阴沉,手上长剑猛的向妄涯刺去。妄涯身子在地上一滚,躲了过去,一把爬起来,怒道:“孤独长恨!你想杀我?”身上元力一运,脸上又是剧变,身子微微颤抖,道:“你对我下了剧毒!” 孤独长恨冷哼一声,也不多说,手上长剑径刺而去,无形剑气纵横而出。妄涯见孤独长恨剑势极快,猛的双手一握,便握住了剑刃,鲜血滴滴下流。 孤独长恨长剑一绞,直冲而上,喝道:“去死吧!”妄涯双手捏紧,长剑“叮”的一声直接断开,而半把剑刃也捅入到妄涯体中。 妄涯“啊”的怒喝一声,身上元力澎湃而出,一掌向孤独长恨击去。孤独长恨脸上微变,手上一抬,便挡住一掌。“嘭”的一声,退开几步。 妄涯脸上狰狞,胸前半把长剑刺穿而过,鲜血不断滴出,而妄涯眼光看着眼前孤独长恨,道:“你想背叛妖主吗?” 孤独长恨哈哈笑道:“我怎么会背叛妖主?只要你死了,妖主也会认为你是被佛宗的人杀死的!”说罢,纵身而上,一掌猛的拍向妄涯。 妄涯双手一挡,身子一震,整个人向后直摔而去,滚了几滚后,勉强抬起头看向孤独长恨,脸上乌黑一片,眼中尽是寒芒,身子不断颤抖,而体中金刚罡气,无形剑气加上孤独长恨的剧毒绞为一片,不断乱冲乱撞着。妄涯道:“原来……原来你想独占功劳……只可惜……你不知道我的本体是什么……” 孤独长恨脸上一变,走上两步,手上元力缓缓转开,道:“你的本体?你的本体是什么?”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嘲风 ?第一百三十一章嘲风 孤独长恨脸上一寒,手上长剑抬起,正在劈下。这时,妄涯双眼一缩,身上道道金光闪出,而周围风气也狂卷起来。妄涯猛的怒喝一声,声音直震空谷。 孤独长恨脸上大变,手上长剑猛的刺出。妄涯双眼如剑,直瞪而过,而身上金光更加浓重,而孤独长恨一剑已刺到妄涯胸前。妄涯身子一振,猛的向上弹去,而身子缓缓扭曲起来,双手张开,化成一双巨翅,身子一转,“嘎”的一声鸣叫声刺耳传来。 孤独长恨脸上剧变,身子向后纵开几步,望向天空上一物。只见天空上金光闪闪,鳞甲耀耀,一头巨大异鸟展开双翅,双眼紧紧盯着孤独长恨,口中“嘎”的一声鸣叫而起。 孤独长恨惊道:“这是……这是凤凰的后代?”异鸟头披金冠,身子淡淡金光,双翼展开,纹彩淡丽。双爪伸长,抓住风气,一条尾巴直垂而下。 异鸟盯着孤独长恨,喝道:“本尊并非凤凰!本尊乃龙之后代,嘲风!”孤独长恨退开几步,眼中一缩,道:“龙之后代……原来你的本体是嘲风……”异鸟双翅一振,猛的扑下。孤独长恨身子一横,长剑刺去。 异鸟“嘎”的一声,口中一团黑风吐出,直刮而上。孤独长恨长剑一削,直接破开黑风,身子一纵,长剑径直刺去。异鸟双翅一展,驰飞而上,口中黑风不断呼出。 孤独长恨手上长剑直挥而过,无形剑气纵横而出,身子一跃,长剑向着异鸟斩去。异鸟眼中一寒,双翅一振,向后退开了去。孤独长恨在半空中一跃,一剑横甩而出,刷的一下,竟刺向异鸟。而孤独长恨也落在地上。 异鸟双翅一拍,便拍去长剑。而孤独长恨身子一跃,左手上抓去,竟一把抓住异鸟一只红爪,右手凝掌,猛的拍去。“嘭”的一声闷响,异鸟身体一震,眼中更寒,巨大的利喙猛然戳下。孤独长恨身子一跃,便抓住异鸟另一只红爪,右掌又是猛的拍向异鸟肚腹。 异鸟“嘎”的一声鸣叫,双翅猛振,纷飞起来,而口中黑风不断吐出。四周黑风呼啸,有如一片片利刃。孤独长恨脸上一白,右手又猛的拍去。异鸟利喙刺去,孤独长恨左手松开,身子向后直退而去。 异鸟“嘎”的大叫,怒道:“你敢伤我?”孤独长恨手上抵在地上,抬头看去,冷哼一声,道:“嘲风?嘲风又如何?中了我的剧毒,照样要死!” 异鸟双眼暴寒,双翅不断翻打着,道:“孤独长恨,你今日竟敢伤我,对我下毒,来日等我恢复实力,必将!”异鸟双翅一展,竟不停留,身子向天空飞去,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孤独长恨见异鸟飞出,口中呼出了一口气,手上却仍微微颤抖,看着异鸟消失的方向,道:“原来妄涯的原型是嘲凤,龙生九子,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这妄涯便是嘲风,不过看妄涯实力,恐怕也是一头血脉残缺的嘲风,远没有上古时的威力。” 孤独长恨手上长剑一握,便收入虚空中,手上抬起,只见掌心黑红一片,火辣辣的一片刺痛。孤独长恨眼中一凝,道:“这妄涯果然难杀,看来要变动一下了。好在……” 妄涯直飞而去,双翼一展,便是几百里,而愈飞愈加变慢,身子也不断颤抖起来,眼中寒芒一片,怒道:“孤独长恨!今日伤我,等我禀告妖主,必将你碎尸万段,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妄涯再飞得一会,双翅愈加疲软,眼神涣散,咬着牙道:“好厉害的剧毒!竟然在吞噬我的经胳元力,该死的孤独长恨啊!”向下看了看,道:“我得先回去,借助妖主的力量给我驱去体中剧毒。” 妄涯双翅一振,便向着一片红木林飞去,一个入云的山峰也渐渐接近。这时,妄涯眼中一变,望下下面。只见下面一条小道上,一个黑袍人一手夹住一个女子,一手持着长剑,向着前面不断疾行而去。 妄涯眼中一寒,道:“孤独长恨!你也想回去?”妄涯双翅展开,眼光盯着下方孤独长恨的身影,心中怒火愈烧愈烈,身子一振,竟消失在半空中。 孤独长恨一手挟住火元长老,一手握住长剑,脸上大有喜色,身子不断向前纵去。火元侍奉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孤独长恨哈哈笑道:“放心,小美人,我会好好对侍你的,一定会让你舒服舒服的!”火元侍奉脸上一青,道:“女巫族和佛宗不会放过你的!”孤独长恨道:“是吗?你们女巫族还剩多少人?至于佛宗,嘿嘿,你自已也看到了,他们设了那么多后手,还不是都让我轻而易举的走了?”说着,看了看火元侍奉,舔了舔嘴唇,道:“小美人,你乖乖从了我吧!” 火元侍奉脸色铁青,道:“你会知道下场的!”孤独长恨哈哈大笑,道:“下场,什么下场?等我破了你的身,你就知道你的下场了!”火元侍奉怒道:“卑鄙无耻!” 孤独长恨挟紧了火元侍奉,疾纵而去,眼见前面一座孤峰越来越近,脸色喜色也更浓。而这时,背后一双巨掌猛的向孤独长恨拍去。孤独长恨脸上一变,还未反应过来,后背便感到一片彻痛入骨,身子也径往前面摔去。 妄涯双翅一展,眼中暴寒。双爪仍抓住一片破布,而孤独长恨脸上一白,身子急忙向后纵去,望向眼前一物,只见眼前一头巨鸟直视过来,双翅不断拍展着,遍体金光。 孤独长恨脸上大变,长剑指出,道:“你是谁?怎么千眼鬼域中会出现这头巨鸟?”妄涯嘎嘎鸣叫而出,双翅一展,向天空中直飞而去。 孤独长恨眼见一头巨鸟突的飞过来偷袭自已,又飞走了。脸上暴寒,手上长剑握得更紧,道:“什么时候千眼鬼域出现了这只怪鸟?为什么我不知道?这怪鸟为什么要偷袭我?” 孤独长恨冷哼一声,咬了咬牙,手上向后背摸去,只觉后背两个爪印隐隐可见,更是火辣一片。火元侍奉也被摔在地上,脸上一白,冷笑道:“没想到你都不知道自已的地盘上出现了什么怪物,还被打得灰溜溜,真是令人捧腹大笑。” 孤独长恨脸上一青,道:“迟早会把这头怪鸟除了!”走了过去,一把挟起火元长老,疾身向前而去。孤独长恨身子疾驰,一跃便翻过二,三十里,不断向前面山峰而去,只见前面山峰上锁天角,下通地府,云雾缭绕,迷漫难见何物。而山峰隐隐约约,险峻危兀。 孤独长恨身子一纵,便纵上一条崎岖不平,尽是碎石巨木的山道,正想向前疾去。而这时,前面一个白色身影走出,笑道:“孤独长恨,还想逃吗?” 孤独长恨看了过去,脸上一寒,道:“又是你!你居然追来了?”后面一个人影缓缓走出,微笑道:“孤独施主,又见面了!” 孤独长恨不用回头看,便知是天龙寺主,而从上方一个身影翻下,道:“孤独长恨,可让我们等得好久了!”孤独长恨手上一拔,长剑猛的向玉虎寺主刺去。 玉虎寺主身子一横,手上一弹,便弹过一剑,孤独长恨向前踏出一步,长剑直刷刷刺过七,八剑。玉虎寺主身子向后退开几步,手上不断弹出,道道金刚罡气便击开长剑。 孤独长恨眼中暴寒,斜抱住火元侍奉身子一纵,脚上踏上石壁,急促促向前疾走了五六步,而长剑也向着玉虎寺主刺出十余剑。 玉虎寺主身子一横,手上接去。此时位于险崖上,孤独长恨剑气纵横下,道道碎石翻落而下,玉虎寺主脸上沉重,小心面对。 孤独长恨身子一疾,便闪过玉虎寺主,前面李知尘身子一闪,一把长剑直刺而过。孤独长恨身子一卷,在山壁上落下,长剑更直刷刷刺出五,六剑,剑气激撞而开。 李知尘脸上一变,手上长剑直挡而去,腿上却退后了几步。天龙寺主纵身而出,一掌击去。孤独长恨脸上暴寒,身子一斜,一剑向天龙寺主手掌径刺而去。 天龙寺主脸上一沉,身上元力澎湃而出,一掌直接击上孤独长恨长剑。只见“咔咔”几声,孤独长恨手上长剑一道道裂缝显现而出,猛然折断开。而天龙寺主一掌也拍到孤独长恨胸前。 孤独长恨脸上剧变,身子急向后纵去,手上一掌接去。双掌对接,“嘭”的一声,元力直接倒推而过,周围空气也推出道道波澜。 孤独长恨脸上一青,身子向后直甩而去,而李知尘也猛的一剑刺去。孤独长恨见李知尘一剑刺来,脸上一狠,手上在腰间一抽,一把骨剑便抽出来,向着李知尘长剑接去,只见骨剑分为九截,黝黑金亮,一卷之下,竟直接卷断李知尘长剑,剑尖更直刺而去,“嘶”的一声,在李知尘身上撕开一道口子。 李知尘身子急忙向后退去,胸前一个血洞鲜血直冲。孤独长恨径退而去,冷喝道:“佛宗之人,径会偷袭暗算,以多欺少!” 玉虎寺主脚上一踏,身子飞出,一掌拍去,孤独长恨不敢直接接下,挟住火元长老向后一退,而手上的骨剑也直卷而上,尤如一条海中潜蛟。 玉虎寺主手上凝掌,直拍而去。孤独长恨骨剑一绞,竟绞中玉虎寺主手臂,猛的一拉,“嗤”的一声,竟直接割破了一道道伤口。 玉虎寺主脸上一变,手掌却直击而去,大掌直接印在孤独长恨胸前。孤独长恨脸上一白,喉咙头一口鲜血直冲而上,来到口中。而孤独长恨身子也疾疾向后摔去。在地上滚了几滚,风沙翻滚起来。 玉虎寺主击出一掌后,脸上一黑,手上不断颤抖,只见左臂被孤独长恨割开几道伤口,鲜血顿时凝固起来,体中一片剧痛。一边的李知尘脸色煞白,身子不断颤抖。 孤独长恨爬起来,望向玉虎寺主和李知尘,脸上惨白一片,嘴上鲜血也一丝丝流下,却狞笑道:“敢接我孤独长恨无双骨剑,你们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天龙寺主脸上一寒,身子直纵而上,一掌猛然拍去。孤独长恨一咬舌根,左手在地上抄起火元长老,向后疾纵而出,右手无双骨剑挥出。 天龙寺主见孤独长恨无双骨剑挥出,脸上凝重,手上一掌直接击出,金刚罡气脱体而出,纵横而上。孤独长恨脸上一青,“嘭”的一声被击中,身子又向后摔开去,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开始决定成败 ?第一百三十二章开始决定成败 孤独长恨脸上惨白一片,丝毫没有人色,手上无双骨剑直接甩出,身体向后摔出,一口鲜血也直喷而出。天龙寺主脸上一凛,横眉直竖,纵身而上,手上指去。 孤独长恨半跪于地,手上擦去嘴角鲜血,眼中恶毒一片,盯着天龙寺主。而火元侍奉也摔在一边,只是苦于身上穴道被封,无法站起。 天龙寺主横跨上几步,手上凝指,一把指向孤独长恨,一道金刚罡气也直冲而出。孤独长恨脸上大寒,身子在地上一滚,手上向着天龙寺主一点,数十道寒星便直射而出。 天龙寺主袖袍一挥,直接打落了数十道寒星,而那数十道寒星一落到地上,便直穿入黑土地中,一道道紫烟也浮浮飘了起来。天龙寺主双眼凛凛的看向孤独长恨,道:“今日,你还想逃到哪去?”孤独长恨咬着舌根,咧嘴一笑,道:“那可不一定!” 天龙寺主冷哼一声,袖袍一挥,一掌猛的擒去,金刚罡气也澎湃而出。孤独长恨脸上暴寒,双腿一蹲,猛的一跃,径直向一边火元侍奉扑去,右手一拿,便拿住火元侍奉背后穴道,左手一点,数十道寒星又齐齐射去。 天龙寺主转身一掌拍去,一匹雄浑的金刚罡气便直冲而上,瞬间击落了数十道寒星,便向孤独长恨径射而去。孤独长恨嘴角一咧,右手抱住了火元长侍奉,左手袖袍一挥,一片黑烟弥漫而出,直接包裹住两人,“嗤”的一声,两人竟消失在原地,而天龙寺主的金刚罡气也直击到空中去。 天龙寺主脸上一寒,身子纵出,只见孤独长恨和火元侍奉已消失在原地,道:“不好!”玉虎寺主脸上一紧,走出几步,道:“他又逃了?” 李知尘脸色煞白,胸口乌黑一片,走出几步,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液,道:“没事。” 天龙寺主脸上一疑,道:“该怎么做?”这时,从虚空中“嗤”的一声裂开来,一道道黑线直蔓而出,一道身影猛的从裂缝中直摔而出,随后一道黑色身影从虚空中跳出,脸色虽然苍白,但十分坚定。 天龙寺主脸上一变,只见地上一个黑袍男子脸色煞白,满眼的不可置信,身子微微颤抖,而胸前一把短刀没柄而入,点点鲜鱼滴下,却正是孤独长恨!而另一个黑裙女子,赫然是被封住经络的火元侍奉!天龙寺主和玉虎寺主两人对视一眼,便分为两方包围住孤独长恨。 孤独长恨口中鲜血直流而出,看向火元长老,道:“怎么可能?你……你怎么可能突破我的封印?”火元侍奉眼中寒芒一片,手上一握,一把火焰长鞭直伸而出,道:“怎么不可能?” 孤独长恨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身上早就中了我的剧毒,身上元力不过两,三成,我更是下了数十种阴阳相克的毒素!怎么可能突破我的封印?” 火元侍奉冷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道:“你的剧毒吗?老早就解了。若不是为了等待这个机会,我也不会任你擒去,毫无反抗之力!”天龙寺主手上合十,微笑道:“阿弥陀佛!孤独施主,以你的剧毒确实很厉害,不过也不是无人能解的。” 孤独长恨吐出一口鲜血,眼中涣散,道:“那么渡鸿寺主身上的剧毒也解了?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剧毒怎么可能有人能解?之前你身上不是仍有剧毒吗?你不是只用元力压下吗?” 火元侍奉冷笑一声,还未说话,李知尘走了出来,哈哈笑道:“那是为了作给你看的,否则你怎么肯把她抓到身边,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给你一刀呢?”李知尘笑了几声,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几滴黑血直接咳出,只是仍笑个不停,道:“你没想到会被手上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捅上一刀吧?” 孤独长恨双手支撑着身体,脑中一片混乱,咬着牙道:“那么一开始她所中的毒呢?还有那股压抑下的元力呢?” 李知尘脸上虽然煞白,但还是一脸的得意洋洋,哈哈笑起来,身子不断晃动着,道:“那还用说吗?本来她体中的毒早就驱除了,为了骗过你,身上的剧毒也是后来种下的。至于那股元力虽然压下毒素,但其实在不断把毒素吞噬掉!你后来又种下几种剧毒,在那股元力下,也一一被吞噬掉!等到身上所种所有剧毒都被驱除掉,破解你下的元力封印也简单得很!” 孤独长恨脸上苍白,微微喘气,道:“原来……原来你真是故意被我擒住的!但你为什么等到现在才下手?”火元侍奉冷笑一声,斜眼看向后面一座孤峰,道:“为了让你把我们带来!” 孤独长恨眼中一寒,手上狠狠抓住一把泥沙,胸口间滴滴鲜血落下。抬头望去,道:“原来如此!”又看向李知尘,道:“你又是谁?” 李知尘在原地跳了几步,嘎嘎笑道:“我是你爷爷的!老子叫李知尘,英俊潇洒没心肝,玉树临风黑肝肠,剑胆琴心厚脸皮,就是老子我李知尘了!” 孤独长恨喉咙头咯咯几声,眼瞳放大,道:“李知尘?你就是李知尘!”李知尘“咦”了一声,道:“怎么?你认识我吗?” 孤独长恨突的“嗤”一声冷笑,双手抬起,手上泥沙洒下,道:“你中了我的无双骨剑,命不久矣!没想到我孤独长恨临死前还能拉上一个垫底!”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李知尘笑道:“我们既然能解你的剧毒,你的无双骨剑也自然能解!” 孤独长恨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恶毒无比,道:“这把无双骨剑被我练在体中,以我为炉,以毒为火,百年毒铸。早就是剧毒无比了!你们能解得了我的剧毒,不可能解得了无双骨剑的毒!” 李知尘脸色一变,又摇摇头道:“不会不会!他说了我不会有事的,他会救我的!”玉虎寺主止住身上经络,却只见整只手臂乌黑一片,毒素直蔓而上,又听得孤独长恨如此说,不田得心下一寒。 孤独长恨眼见自已被四人包围住,而胸口上一把短刀也直入心脏之中,已然无幸。反而猛的站起,哈哈大笑起来,道:“要我死,先付出代价吧!”身子猛的一涨,脸上红成一片。天龙寺主,玉虎寺主两人脸上一变,正要出手。 只见火元侍奉脸上一寒,手上火焰长鞭先一步甩出,直接绞住孤独长恨脖颈上,猛的一拉,一个圆滚滚的头颅便直摔在地上。火元侍奉长鞭一弹,便将孤独长恨的尸体甩落悬崖,而在孤独长恨尸体落下悬崖后,猛的“嘭”一声剧响炸开来,一片气雾盖在山下,所有接触到的树木巨石,也在瞬间化为灰烬。天龙寺主,玉虎寺主往山下看去,只见大地深陷入四,五丈,一片黑烟仍缓缓而动,吞噬着周围。不禁感到心中一寒,孤独长恨果然全身是毒,一旦自爆开,身上几百年来所积下的剧毒也爆炸出。 火元侍奉左手一块黑布扔出,盖住孤独长恨的头颅,手上长鞭一卷,便将头颅拿到手上。天龙寺主看着孤独长恨自爆不成,被割去头颅,摇了摇头,又舒出一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为恶岂有恶果!这也是一个注定了的结果。”火元侍奉眼中尽是寒意,道:“开始便注定了结局,这本就是他的结局!”玉虎寺主点了点头,道:“也终于把孤独长恨了决了,这一次,也多亏了李施主。”李知尘道:“哪里哪里。” 火元侍奉提起孤独长恨的头颅,眼中热泪盈眶,道:“大长老,二长老。你们安眠吧!”这时,李知尘脸上一变,突的一把坐倒在地上,脸上乌黑一片,身子不断颤抖,道:“该死该死啊!你快点来啊!否则我这次真的要死了!” 天龙寺主心下一惊,看向李知尘,道:“怎么了?”玉虎寺主又突的身子一颤,眼中一变,在原地盘膝坐下,手上捏指,道:“好厉害的剧毒……恐怕……” 一条山道上,树影飒飒,风声吹动,落影为暗。而一道人影不断向前面奔行而去,脚步微乱。却正是妄涯,妄涯脸上苍白一片,身上气息收敛而下。脸上却尽是恶毒的笑,道:“孤独长恨,你敢伤我,企图独占功劳!这一次仅是一个教训!等我回去后,请求妖主驱掉我身上剧毒,必千倍万倍报回!” 妄涯向前望去,只见已经来到半山腰,脸上大喜,身子更加疾速而上,虽说身受重伤,但身法依旧不慢。而这时,前面一道风吹过,一个黑色身影倚在一棵树上,对着妄涯笑道:“妄涯,怎么跑得这么快!何不留下来畅谈对饮呢?” 妄涯身子立定,看向眼前黑衣人,眼瞳一缩,脸上更寒,道:“孤独长恨!你竟追来了?”只见眼前一个男子长发飘飘,身着黑衣,手上抱住一柄长剑,倚在树上,脸上虽然苍白,但尽是笑意,赫然是孤独长恨! 孤独长恨走上前两步,长剑缓缓拔出,道:“怎么?你还想上哪去呢?这里有山有水,树木茂盛,多么的山灵水秀的一块地,何不,留下来呢?” 妄涯身子退后两步,眼中盯着孤独长恨,突的道:“不对!你不是孤独长恨!”孤独长恨脸上一疑,笑道:“我就是我,你说什么?”妄涯脸上一变,手上微微颤抖,道:“孤独长恨刚才受我一击,怎么可能不受伤!你一定不是孤独长恨!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孤独长恨神色一滞,又笑道:“你真的遇上了孤独长恨了?”妄涯脸上大变,手上指着孤独长恨,道:“你真的不是孤独长恨!你到底是谁?” “孤独长恨”微微一笑,身上衣衫因风而动,道:“我确实不是孤独长恨。”妄涯道:“那么刚才打伤我的也是你!那么……难道我打伤的是……孤独长恨!”“孤独长恨”脸上微变,又笑道:“怎么?你打伤了他?那可真是有趣了,我倒没有计划到这点!” 妄涯咬着牙,眼中愈寒,道:“可是……你如果不是孤独长恨,为什么你会下孤独长恨的剧毒?为什么也会无形剑气?你身上的气息也是孤独长恨的气息?” “孤独长恨”向前走了两步,长剑缓缓拉开,笑道:“无形剑气不止有孤独长恨会,改变身上气息,天下间虽说极少,但也有,至于孤独长恨的剧毒……确实,那是无法伪装的,只不过,这确实是孤独长恨的剧毒!”妄涯道:“你到底是谁?”“孤独长恨”身子一纵,长剑刺去,道:“你就不用知道了!” ------------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青铜门 ?第一百三十三章青铜门 “孤独长恨”身子一纵,手上长剑挑去,气贯长虹,妄涯身子一闪,手上一握,一把长刀斜着砍去。“孤独长恨”长剑接过,“叮叮”几声刺过。 妄涯身子低伏,长刀猛劈而去,刀气也纵横而出。“孤独长恨”长剑直点,瞬间化开了妄涯的十多刀。这两人本来都是修为顶尖的高手,剑法刀法无不入化臻之境。妄涯此刻虽说身受重伤,但拼命之下,“孤独长恨”也难与占上风。 “孤独长恨”身子退开两步,右手一沉,长剑如灵蛇吐叉般刺过数十剑,妄涯长刀直卷而去,与长剑一接,“叮”的一声弹开来。 妄涯身子一纵,长刀猛的砍过数十下,“孤独长恨”长剑一挑,便一一挡下,手上一沉,更刺出了十多剑。妄涯退后几步,长刀削开,脸上阴沉,左手捏指,身子一颤,竟化于虚无中,如若凭空蒸发似的。 “孤独长恨”脸上微变,手上长剑挑开,双眼环视周围,全身肌肉也紧绷起来。树影斓晖,风吹草动,尘土也慢慢飞扬起来。 这时,从上方虚空中一刀伸出,猛然对着“孤独长恨”劈下。“孤独长恨”脸上微变,身子一斜,手上长剑直刷刷向上刺去。只听见“嘶”的一声,长剑直穿而入,几滴鲜血“滴嗒”掉下。 妄涯脸上大变,手上长刀一卷,身子向后翻出,退开了十余步。“孤独长恨”直纵而上,长剑刺去。妄涯脸上一寒,道:“原来是你!”手上一握,向着“孤独长恨”劈去。 “孤独长恨”长剑连点而去,剑舞纷飞,仿如一朵雪中梨花,朦朦胧胧。而妄涯胸口一个细小血洞,鲜血滴滴流出,见“孤独长恨”来势凶猛,脸上又青又白,右手一握,长刀接去。 “孤独长恨”长剑一拔,“叮”的一声,架住妄涯长刀,直拔横甩,竟把妄涯长刀甩出。妄涯手上长刀脱手,身子便在地上一滚,而“孤独长恨”随后的一剑也刺在地上。 妄涯手上抓起一把沙末,猛的向“孤独长恨”扔去,身子急忙爬起,手上一凝,数十把风刀也向“孤独长恨”劈去。“孤独长恨”冷笑一声,手上一弹,数十道无形剑气激溅而出,“嗤嗤嗤”几声,直接弹开风刀,没入妄涯体中。 妄涯脸上一白,身前十多个血洞猛然射出鲜血,身子向后摔开几步。“孤独长恨”缓缓走上前,长剑旋起,看着妄涯。 妄涯嘴上鲜血流出,而胸前数十个血口狰狞可怖,鲜血也不断涌出。妄涯见“孤独长恨”走近,脸色煞白一片,却道:“你是李知尘!” “孤独长恨”身子一滞,疑道:“你说我是李知尘?”妄涯脸上狰狞,右手点住胸前血口,擦去嘴角鲜血,眼中看着“孤独长恨”,道:“能看出我的隐身不多,能一剑伤我的人也不多。李知尘在天画楼破我隐身,一剑伤我,这个耻辱,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手法和他一样!你一定就是李知尘!” “孤独长恨”微微一笑,道:“随你说吧!不过,已经太迟了!”妄涯死咬着牙,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设计?骗我偷袭渡鸿那老秃驴,大意之下,被他所伤。又以神通变化成孤独长恨的模样,偷袭于我。现在,我也只能任你宰割了。” “孤独长恨”道:“不错!你们的设计也到此为止了!”妄涯脸上阴寒,突的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以为破开这个千眼鬼域后就能怎样?以我妖主之神通,再多的你们也是无用的!” “孤独长恨”微微一笑,长剑指出,与妄涯脖颈不过一寸,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想把我们骗去哪?”妄涯冷笑一声,双眼阴寒一片,道:“实话说于你听,千眼鬼域是对付佛宗,女巫族的,另外一个无边鬼域,死亡鬼域分别对付云道宗,天武宗的!即使你们能出得了鬼域,也会自动走进去的!我们本来早就成功了!” “孤独长恨”眉头一皱,道:“走进去?去哪里?”妄涯哈哈笑道:“去寻找死亡吧!”“孤独长恨”冷哼一声,道:“那你先去吧!”长剑一挑,便要刺下。 这时,妄涯身体一震,身上金色花纹显现而出,“嘎”的一声长鸣而出,一头巨大的金鸟也展翅飞出,双爪猛的向“孤独长恨”抓出。“孤独长恨”脸上大变,长剑挡在身前,“叮”的一声,巨鸟双爪印在长剑上,长剑猛然崩裂,而“孤独长恨”脸上一白,胸前一闷,退后几步 巨鸟双翅一展,便向天空中驰飞而去,嘎嘎叫道:“李知尘,来日必报今日之仇!吾走也!”双翅一振,竟飞入云天而去。 “孤独长恨”脸上一沉,嘴角一丝鲜血流出,胸前仍火辣辣的痛,而手上长剑早已断裂粉碎。“孤独长恨”看着妄涯飞去,道:“居然还有气力反扑。”凶兽临死反扑,最是凶猛,何况以妄涯的本体是龙生九子的嘲风。 “孤独长恨”望着妄涯飞出的方向,身子一纵,便追了上去。此时正是位于半山之间,而妄涯展翅之下,便向山尖飞去。“孤独长恨”身子急纵,也向山尖冲去。 “孤独长恨”身法似云若鸿,飘忽不定,一跃之下,便直弹而上,手上抓住一株巨树树枝,身子弹上,又抓住一根树枝,如弓射出,速度极快。 “孤独长恨”几纵之下,跃过山道,便已来到山角,往上望去,只见一片云雾团团,树木杂生。“孤独长恨”脚上在岩壁上一弹,直冲而上,便到了山顶,眼见妄涯仍未飞上。脸上松了一口气,看向山顶。 只见山顶上为一个盘地,周围也有几株树木,而山顶上一个山洞尤如城门,对着朝阳而开。“孤独长恨”看了看,便缓缓走进。 山洞中并非阴暗一片,四周空阔而干燥,四角长着一些青苔,想来山上云烟如此,青苔也不难长出。一条小道通向里面。而洞壁上开出一个个小洞,光亮透入。“孤独长恨”缓缓走进小道,只见小道中颇为干净,径直通向前面一个大门。 “孤独长恨”缓缓走进,望入大门后,只见大门后是一个房间,一把虎椅,两张桌子,周围壁上莰住数十枚夜明珠,而虎椅前有着一个七,八丈的祭坛,祭坛中云烟一片,白雾缭绕。 “孤独长恨”望向祭坛,思付道:“这破出千眼鬼域的通道应该就是这祭坛了!只不过倒有可能直接通向妖主。还须小心为是。”又看了看周围,却没再发现什么。 这时,通道上一个促紧脚步声传来,就要走进里面。“孤独长恨”眉头一挑,看向了中间那把虎椅,只见虎椅摆在正中,对着祭坛,一个黑色毛皮披上,垫在椅上。“孤独长恨”眼中一闪,身子走去。 妄涯手上按着胸口,身上鲜血淋漓,而脸上苍白一片,几无人色。伐踉跄走进门后,只见门后空空荡荡,祭坛对着虎椅。 妄涯看到祭坛,脸上大喜,急忙走上前去,缓缓坐上虎椅,口中舒出了一口气,眼光对着祭坛,手上缓缓结着印,口中念道:“以此片天地为引,开外方世界,成时空隧道。送我离开千眼鬼域!”手上一指,一道白光射进,祭坛上烟雾便翻滚起来。 祭坛上烟雾一升,便在眼前一丈外化开,一道青铜门也凭空显现而出。青铜门上刻着几枚鬼眼,幽暗无比。后乌黑无比,看不见任何东西。却能从中感受到诡异和恐怖。而祭坛上白雾也直冲入青铜门,门上几枚鬼眼也亮了起来。 妄涯见青铜门打开,脸上大喜,道:“可以走了!”急忙站起。而在妄涯站起时,屁股下却突的传来一声“咚”的声音。 妄涯脸上一变,看向虎椅,手上缓缓伸去,掀开虎椅上的毛皮垫。手上却不知道拨到什么东西,“叮”的一声脆响。而妄涯脸上瞬间白成一片,看着虎椅上的一个东西,眼中惊骇绝望一片。 只见虎椅上“咚”的一声,数十道风刃猛然射出,直绞而上,直接包围住妄涯。“嘭”的一声炸响,声音直彻而去。而空中一团血雾也爆开来,妄涯的人却已凭空消失,只剩下满天的血雾。 “孤独长恨”的身影缓缓从一边墙角上显现开来,看着一团血雾,脸上骇然一片。而那张虎椅,祭坛也在瞬间化为一片飞灰,只有面前一扇青铜门仍存在着。 “孤独长恨”缓缓走近,看向地上落下身一个东西,脸上仍惊骇不定,道:“好一把冥山七境琴,如果有人懂得琴谱,那么……” 只见地上落下一把五尺木琴,古朴优雅,正是李知尘在妄涯那骗走的冥山七境琴!“孤独长恨”把身上黑袍拉下,身影缓缓显现出来,脸上也变化起来。一个白衣胜雪,长发飘飘的男子便显现出来,正是李知尘。 李知尘缓缓呼出一口气,只见地上血雾一片,也沾上了木琴。木琴静静的躺着,仿如一把普通的木琴般,让人忍不住想弹上一弹,可是除了李知尘,谁也想不到这把木琴倾刻间便把拥有嘲风本体的妄涯化为灰烬,连一点碎片也没留下。 而背后一个青铜门立在原地,门中黑暗无比。门上鬼眼也点着青光,仿如活物。李知尘小心翼翼抬起冥山七境琴,仔细端详着,道:“之前把冥山七境琴放在椅子上,又以毛垫缓缓盖上,妄涯坐下时,便压住了琴弦,只是那时他太大意,未能感受到这点,他坐起来时,弹动琴弦,只是让琴弦轻弹一下,后来他拨开毛垫时,又弹到琴弦,这才致死。没想到这把冥山七境琴竟如此恐怖,只是轻轻弹上,便把周围催毁了!” 李知尘缓缓把冥山七境琴收起,想起开始时拿出冥山七境琴,蛟童就要去触碰,不由得心有余悸,若是那时让蛟童碰到,恐怕自已和蛟童都要在倾刻间落得跟妄涯一个下场。 李知尘看向周围,只见四周仅剩下两张桌子,一把青铜门,而那祭坛也在冥山七境琴中化为粉碎。李知尘走近青铜门,望了进去,只感觉青铜门中黑无际涯,十分诡异,难以预测出什么。 李知尘思付道:“也不知道天龙寺主那边怎么样了,按理也应该成功了。这门也不能轻易进去,先去看看他们,集合了佛宗后才能进去。”身子一动,便向门外走去。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死亡鬼域 ?第一百三十四章死亡鬼域 李知尘身子一跃,便出了山洞,径直往山下下去。徒间草木遮挡,也仅是一跨而过,速度如幻如魅。天上斜阳只剩一抹,被山顶挂住,染红一片。 李知尘身子直纵而下,便来到山间,前面看去,只见几道身影坐在原地,双手相抵住。李知尘眉头一皱,走近看去,只见山道上四人坐在地上。两个脸上有着痛苦之色,隐隐发黑,手上结印,头顶上白雾袅袅升起。却是另一个李知尘与玉虎寺主。另外两人分别与另一个李知尘,玉虎寺主双手相抵,脸色红涨一片。正是火元侍奉与天龙寺主。 天龙寺主双手抵住另一个李知尘双手,元力探入。而玉虎寺主修为较高,火元侍奉双手抵住,元力探进,帮忙抵住。 李知尘急忙走上前去,看向另一个李知尘和玉虎寺主,眉毛一皱,道:“他们怎么了?”天龙寺主看向李知尘,脸上颇为惊诧之色,却也感受到自已双手抵住的李知尘修为并不深厚,道:“你是真的李知尘?” 李知尘点点头,道:“他是我身边的蛟童。”这时,蛟童睁开双眼,看向李知尘,脸上痛苦不已,勉强开口道:“师上,快救我……我中了那孤独长恨的剧毒了。” 李知尘急忙手上探去,按住蛟童手上脉门。而天龙寺主也撤出元力,把蛟童交给了李知尘。李知尘元力探入,眉头一皱,道:“好强的毒性!这毒性比之前的更强上百倍。孤独长恨的毒之前没这么强啊!” 天龙寺主道:“这是孤独长恨以身体祭练的毒剑,上面剧毒是孤独长恨所祭练最毒的。”说着,走了几步,捡起孤独长恨抛开的无双骨剑。只见无双骨剑分为九截,长约五尺,黑金一片,泛着寒光。 李知尘脸上微沉,身子元力一动,便运起无形流溢珠的霜气探入,缓缓游转入蛟童的身体中。而蛟童脸上也慢慢变化下来,最后化为原来十一,二岁的童子模样。 李知尘双眼闭上,元力含着无形流溢珠的月华日晖之气而去,缓缓向着蛟童体中的毒素包裹而去。蛟童体中的毒素更加猛然,一被李知尘元力包裹住便四散开来,激烈冲撞。李知尘眉头一皱,身上元力一涌,再进去一些。无形流溢珠的气息也游转进去,瞬间把一团毒素吞噬掉。 李知尘双眼睁开,吐出一口气,道:“无碍,我能驱除。但这次时间要更长一些。”天龙寺主道:“没事,有我在这里,不会有别的事发生的。” 李知尘点点头,元力再度深入,双眼也闭了上去。蛟童紧咬牙门,脸上青黑一片,后背汗水也流满一片。 玉虎寺主修为比之蛟童强上几倍,却也满脸痛苦之色,中毒的手臂上也乌黑一片。天龙寺主见火元侍奉额头汗水滴下,便走过去,双手抵住玉虎寺主背后,元力运进。 山角上一缕斜晖也在最后被黑暗吞噬,整片天地也盖上一层黑幕。风吹山林,树叶摆动,飒飒作响,有如一曲催魂曲,尤其在这片千眼鬼域中。 到半夜时,李知尘手上元力一撤,蛟童便向后倾倒去,脸上苍白,却不再乌黑,而胸前毒血也流干了。李知尘全身是汗,给蛟童点住了穴道,道:“驱除了。”蛟童勉强点了点头,全身仍无半点气力。 李知尘走向玉虎寺主,只见玉虎寺主此刻也不好受,脸上青黑一片,身体微微颤抖着。李知尘对着天龙寺主和火元侍奉点了点头,两人便撤出元力,把位置留给了李知尘。 李知尘双手抵住玉虎寺主双手,元力缓缓探入,双眼也闭上了。天龙寺主一脸凝重的看向李知尘,而火元侍奉也扶起了蛟童。 破晓时,山间寒气甚浓,树叶厚重,仿如要砸下来似的。一缕晨曦撕碎黑暗,照亮下来。李知尘双手一震,便撤开了元力,而玉虎寺主脸上苍白一片,呼吸厚重。睁开眼看向李知尘,微微笑道:“多谢李施主了。” 李知尘全身尤若水浸,湿漉漉一片,头发也滴着汗滴,脸色发白。站了起来道:“没事。”火元侍奉走了过去,扶住了李知尘,道:“你劳累了一夜了,先休息一下吧!” 天龙寺主道:“李施主,这次多谢了。”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无碍。先下山吧!集合所有佛宗弟子,可以离开这片千眼鬼域了!”天龙寺主脸上喜色甚浓,道:“妄涯呢?” 李知尘道:“已经除去了。”火元侍奉道:“出去的通道就在这座山上吗?”李知尘点点头,道:“就在山顶。”天龙寺主扶住玉虎寺主,道:“好,先下去。”五人便纵身而下。 到了佛宗时,已是太阳出山之时,一匹阳晖也洒释下来。李知尘等人一到佛宗,便有三个老者走出,正是渡鸿寺主,向鱼寺主,善雁寺主三人,其余佛宗弟子也急忙迎上。原来向鱼,善雁两人早就突破了孤独长恨的封锁,只是不知往哪追,便回到佛宗。此时见到五人回来,脸上大喜,急忙迎上。天龙寺主也走了出去,说明了一切。 李知尘见佛宗弟子把仍是气力竭尽的玉虎寺主和蛟童两人扶到帐篷中去,而火元侍奉也拿起孤独长恨的头颅不知去哪。也没有与五大寺主多说什么,便直赶到地下河流去。 李知尘找了一处低流,背对着一块巨石,遮挡着身子,便除去了身上衣服,跳到河流中,在低流中洗刷着身子,又把除去的衣服洗了一遍,抬起手臂一看,只见双手白晳如雪,而手上元力运转起来,手心竟稳稳发黑。 李知尘眉头一皱,思付道:“无形流溢珠把孤独长恨的毒素都吸走了,却没能化为虚无。竟留下一股剧毒在我体中。虽说我暂时能控制得了这股剧毒,留在体中却也是个隐患,须得想办法除去这剧毒。” 李知尘身上元力运转一遍,眉头皱得更紧,只见双手一握,黑色气息便流转而出,尤如活物,而双手一展,便把黑色气息收入体中。手上伸到水中,元力驱去,体中剧毒便向水中散去,却始终无法把体中剧毒完全散尽。 李知尘试了几遍,也无法除去体中无形流溢珠吸走的剧毒,仿如与无形流溢珠化为一体了,而无形流溢珠却与自已化为一体。在吸走了玉虎寺主,蛟童体中无双骨剑上的剧毒后,更与体中元力结合得更彻底了。 李知尘摇了摇头,道:“罢了,祸福由天定,反正有无形流溢珠在,这剧毒也伤不了我。”正想上去,突听到一个脚步声传来,又有一个叹气声发出。 李知尘眉头一皱,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欶欶”的声音,而一个身影也“嘭”的一声跳到水中。李知尘脸上一变,刚想说话,便看到眼前一人。 而眼前一人跳到水中便感不对,突见到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正在水中,脸上大变,“啊”的一声尖叫便传了过来。而手上也挡住了身上一些位置。 李知尘脸上一红,身子急忙向上面纵去,跃在一块巨石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道:“洗了一个澡,真舒服。赶紧去跟他们集合了。”说罢,便向外走去。而水中一个人影脸上红成一片,躲在水中不敢动静。 李知尘向外走去,身子一跃,便向佛宗驻扎地行去。到了佛宗,只见了天龙寺主等人围在一团篝火前,蛟童脸色也红润起来,坐在一只椅子上对着一个佛宗弟子,脸色得意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什么。 天龙寺主看到李知尘走进,便站起来,微笑道:“李施主回来了?”李知尘点点头,道:“准备好了吗?”玉虎寺主也站了起来,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微笑道:“李施主,这一次多亏了你了,这颗魔眼也物归原主了。”说着,把一枚黝黑珠子递给了李知尘。 李知尘微微一笑,接过了魔眼。天龙寺主道:“佛宗弟子都已准备好了,就差李施主和火元侍奉了。不过火元侍奉又不知去哪了。”李知尘道:“再等等吧!”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道:“我回来了。”一个黑裙女子走了进来,脸上又蒙上了一块黑纱。天龙寺主微笑道:“好,火元侍奉,可以走了吗?” 火元侍奉看了李知尘一眼,哼了一声,又对着天龙寺主道:“可以了,我们走吧!”天龙寺主道:“好。” 众人便动身而走,由李知尘在前引路,此时孤独长恨,妄涯两人已死。李知尘手上更握着两枚魔眼,便疾行到一处孤峰。 天龙寺主道:“上!”便先行纵身攀上孤峰。李知尘等人也纵身而上,向着孤峰上攀去。这座孤峰虽然高入云底,险峻如斧,便也无法挡下众人。 日午时,李知尘众人便来到孤峰顶,天龙寺主看着洞门,道:“这就是那个洞口了?”李知尘点点头,道:“是!”便当先进去,天龙寺主等人也紧跟而上。 来洞中后,只见那扇青铜门仍立在原地,门中黑暗一片。天龙寺主等人凝视青铜门,脸上都有凝重之色。李知尘道:“这是这扇青铜门,通过这扇门,便能离开无边鬼域,却不知会通向哪里。” 天龙寺主双手合十,眼光凝视青铜门,道:“不管通向哪里,也必须走。”李知尘道:“还须小心才是,据妄涯所说,却很有可能通向妖主所在。危险重重。” 天龙寺主袖袍一挥,道:“那老衲便先进去看看吧!”说罢,当先纵身而入。李知尘微微一笑,身子一纵,也跨进青铜门。玉虎寺主等人对望一眼,相继走进,都消失在青铜门中。而青铜门也“嗤”的一声,缓缓消失在虚空之中,归与虚无。 李知尘踏入黑暗中,便感到一股强大吸力向自已吸去。也不抵抗,便随着那股吸力而去。 一片光明在前面启开,李知尘身子一冲,便冲了出去。而这时。背后一道道身影也紧跟而出,落在地上。李知尘身子一纵,便立定下来,向前面看去。 这时,一个声音喝道:“君天子,该结束了,这片死亡鬼域留给你们自已吧!”一道蓝色身影在前面纵出,一把寒剑刺向一道人影。一个黑色人影一闪,退开几步,手上折扇缓缓摇动,道:“没想到你们真的从死亡鬼域中冲出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爆炸 ?第一百三十五章爆炸 李知尘向前面看去,只见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森林,郁郁葱葱,高入云底,遮却天空。这片森林却已不是坚硬的黑树林,而是绿盈盈的草树。一个蓝衣男子一把长剑舞动起来,风声破响,剑影纷飞。而蓝衣男子面前一个黑衣男子步步后退,退到大树时,身子便一纵,在大树上回转一圈,手上折扇轻轻一握,“叮叮当当”的接下。 天龙寺主等人站定身子,回过头来,也向前面看去。两个男子正斗得凶险,蓝衣男子身子跨去,长剑飞舞起来,剑光闪动,尤如一朵朵雪花,把身子也盖在其中。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斜眼睹到天龙寺主等人出来,脸上一变,脚步在树上一踏,身子便翻飞出去,道:“没想到他们也出来了!” 蓝衣男子身子一动,长剑便刺过去,黑衣男子折扇轻轻一握,在手上回旋一圈,“叮叮当当”的挡下来。蓝衣男子怒喝一声,长剑急刺。 这时,从另一边一道身影也从一片森林中闪了出来,身子狼狈,脸上苍白。手上握住一把钢枪。后面四个身影纵出,抱着肩,徐徐追向前面一人。 颇为狼狈的那人身穿红袍,横眉竖目,脸上寒峻,约莫三十余岁,见四人追来,钢枪一横,道:“天武宗四大护法,你们还真是穷追不舍啊!”后面四人年纪差不多,也是三十岁上下,脸上淡然,其中一个走上前一步,道:“楚云,我们可追了许久了,今日也该有一个结果了吧!” 楚云钢枪握紧,嘿嘿冷笑,双眼斜睨着四人,道:“那就试试吧!”手上钢枪一挺,便冲入四人中,钢枪卷动起来,而四人身子一动,便包围住楚云,手上轻轻一弹,一根细线便径射而出。 李知尘看着两方战斗,道:“是天武宗四大护法,就是不知那人是谁。”说着,望向蓝衣男子。天龙寺主道:“原来天武宗也出来了。”又看向黑衣男子,只见黑衣男子手持黑色折扇,身子轻动,如蝶若莺,竟十分柔美。而长发飘飘,十分貌美,双眼盈盈,如若含情。竟像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若不是见黑衣男子脖颈有喉结,且胸部平平,非要把他当成女子不可。 蛟童双眼发直,走过去,拉了拉李知尘的袖袍,道:“师上,帮我一个忙好吗?”李知尘道:“什么忙?”蛟童道:“把那穿黑衣的抓了送给我。”李知尘微微一笑,看向那黑衣人,道:“他叫邪魅君子君天子,你想抓他干什么?”蛟童道:“抓回去养着啊!” 天龙寺主道:“原来他就是君天子。”火元侍奉看向君天子,道:“神圣影子!”玉虎寺主道:“什么神圣影子?”火元侍奉道:“君天子就是神圣影子的人。”玉虎寺主一惊,道:“神圣影子?怎么会参到这件事来?” 四大护法紧紧围住楚云,一人一掌拍过,便将楚云逼得步法渐乱。其中一个望见天龙寺主等人,脸上微怔,退开两步,道:“你们是佛宗的人?” 天龙寺主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是,老衲天龙寺主。”那护法道:“我是天武宗青龙护法,天武宗被魔头楚云和君天子等人骗进死亡鬼域,刚刚冲出。”天龙寺主道:“原来如此,佛宗也是。” 那边楚云长枪直挑横挑,劲力刚横,却抵不住另外三大护法的合手,脸上愈来愈白,手上也开始乏力,叫道:“君天子,你还不快出后手吗!” 另一边君天子与蓝衣男子越斗越险,听到楚云说话,身子闪过,冷哼一声,道:“我已经把药给你了,服不服由你。” 楚云脸上狰狞,眼见三大护法攻势更猛,长枪一挑,身子纵开几步,手上在衣袖中一掏,一枚黑色丹药便拿出来,道:“那就试试吧!”说罢,一把将丹药扔进口中。又挺枪冲入三大护法中。君天子身子连闪,折扇轻摇,微微一笑,眼中微眯。 天龙寺主道:“不知天武宗进来长老呢?”青龙护法脸上一沉,道:“说来惭愧,本宗突破死亡鬼域时与大长老还有天武宗弟子分开,也不知到了哪里。”天龙寺主轻轻点了点头,看向那蓝衣人,道:“那男子是?”青龙护法轩眉一扬,道:“本宗七大剑客之一。” 君天子折扇一夹,挡下蓝衣男子一剑,笑道:“秋水寒,试试这招吧!”身子退开而去,双手一弹,一道道黑雷瞬间布下,嗤嗤声不断响动。 秋水寒脸上一变,身子一纵,长剑直旋而去,劈开黑雷。而君天子双手一抓,一片片黑雷浮动起来,向着秋水寒笼罩而去。秋水寒冷哼一声,身子一纵,长剑径刺而去。 天龙寺主道:“果然英雄豪杰。那另外六大剑客呢?”青龙护法摇了摇头,道:“以他实力,本无法与君天子一战的。只是缘于……” 这时,与另外三大护法一战的楚云身子突的涨大起来,体中元力不断澎湃而出,手上一把钢枪直劈怒砸之下,三大护法竟不敢再上前拼斗。楚云怒喝一声,双眼怒瞪,身子纵过,钢枪直挑,三大护法脸上都是一变,不敢正挡其锋。而楚云钢枪一捅之下,竟直接刺破一个护法手臂。 李知尘脸上微变,道:“这应该就是君天子那种丹药了。”火元侍奉也是知道内情的人,眼中看向楚云,道:“他服下丹药后实力果然暴增了许多。” 青龙护法见本来在另外三大护法下败像已显的楚云却突的实力暴涨,一把钢枪狂舞而过,已刺伤一个护法。脸上微变,又听到李知尘说话,便道:“他是因为服下了那枚丹药?” 李知尘道:“是,那是一种强横的丹药,服下后实力会暴涨一段时间。”青龙护法点了点头,身子一纵,便冲入四人中,向楚云攻去。 天龙寺主道:“天武宗与佛宗连气同枝,必要时相助一臂。”玉虎寺主等人也都点了点头。 青龙护法纵身而上,四人合手围攻楚云,而楚云脸上涨红,手上钢枪直砸而去,四大护法身子闪动,不敢直挡。 君天子与秋水寒一战也更加剧烈,望见楚云模样,君天子身子一闪,便向后闪去,微微一笑,自语道:“你们只要把天武宗引到‘绝地’里去,我可是办好了哦!” 秋水寒脸上一寒,长剑直卷而去,喝道:“你嘀咕什么?”君天子折扇轻摇,微笑道:“你不过一个借助了师门力量的人,也配在这说话?”秋水寒冷哼一声,道:“那你就看看我配不配!”长剑一挺,便直刺而上。 楚寒钢枪直点连抽,在身前舞成一个圈,而四大护法脸上寒峻,站在圈外却不敢上前去。 这时,楚寒脸色一变,手上钢枪更加狂猛绞去,风声呼响,而周围的气息也开始变化起来。青龙护法等人脸上一变,又退后了几步。 楚寒仰天大吼一声,身体猛的涨大起来,手上钢枪怒砸而过,一个护法离得稍近,竟躲闪不及,被钢枪扫过胸前,便“咔嚓”一声,身子直接向后直摔而去。 青龙护法脸上一变,道:“小心,他服了什么丹药,拖过丹药发作时间就行了!”其他两人点点头,而摔出的那名护法脸色煞白片,身前胸骨已折断了几根。 天龙寺主身子一纵,便扶住了他,给他止了血,又服下了几枚丹药。那护法咬了咬牙,道:“多谢。”天龙寺主道:“不用。” 这时,楚云脸上剧变,身子又猛的涨大起来,身上皮肤血般红透,手上钢枪直抽而去。青龙护法三人也不敢上前。 这时,玉虎寺主,渡鸿寺主,善雁寺主,向鱼寺主四人直纵而上,几掌拍去。楚云嘎嘎大笑,双眼怒睁,手上钢枪直抽而过,身上皮肤却开始渗出血来。钢枪飞舞而过,有如狂风一片扫来,扫过则树倒墙倾,日月失色。 君天子身子一纵,折扇甩去,秋水寒冷哼一声,长剑直驾而上,便劈开了折扇。君天子微微一笑,身子不断退后,望向李知尘,道:“李知尘,他也来了。”秋水寒长剑连拨而过,十多道寒星点出。君天子边退边接,折扇一合,道:“秋水寒,你敢追来吗?”身子一纵,便没入林间。秋水寒脸上寒峻,冷冷道:“有何不敢?”身子一纵,便追了上去。 这时,楚云身子又涨大几分,整个人化为两丈,而身上衣服也炸开来。楚云脸色剧变,仰天怒吼一声,钢枪握紧,而身体猛的一颤,“嘭”的一声剧响炸开。 一片气波猛烈推出,直冲而至。轰隆隆响彻不绝。天龙寺主,青龙护法等人脸上剧变,袖袍一挥,挡在身前,身子急忙向后退去。 李知尘脸上骇然,惊道:“不好!他自爆灵魂了!”一把扯住蛟童,身子急忙向后冲去。而楚云炸出的一波气息直推而出,卷没天地,沙尘起扬,树倾地裂。其他人无不脸色剧变,身上元力冲出,向外面冲去。 本来以楚云本身修为,即使自爆灵魂也绝计无法让场上这么多高手齐齐动容。只是楚云之前服下一枚丹药却促使体中元力澎湃而出,而从丹药中源源不断涌出能量。迫使楚云自爆灵魂开来,汹涌而炸开,尤如裂坝黄河,直泄不止。 李知尘一手把蛟童挟住,身子便直冲而出,后面一股巨力推出,李知尘元力一运,便借着那股巨力送了出去。 天色在这股爆炸中也开始昏了下来,天地无色,黯淡的日光也仅能隐藏在浓云中。一片森林间,李知尘纵身而行,把蛟童往地上一扔,回头看去,只见已经离开原地三十里外了,也没见到天龙寺主等人,不过想来以他们的修为即使逃不出这股爆炸,也决不会出事。 蛟童哼哼哎哎的痛叫了几声,站起身来,道:“师上,痛死我了。”李知尘落到地上,看了看周围,道:“这里应该在禁地魔林中了,你先调息一下,我们去找天龙寺主他们。”蛟童道:“好吧!”蛟童调息了一阵后,李知尘便向前走去,蛟童随后跟上。 李知尘径直走去,突的身子站定起来,望向前面。这时,前面一个身影一动,踏上一棵巨树上,枝叶摇动起来。一个笑声道:“李知尘!好久不见啊!” 李知尘看了过去,只见那人是个女子,身穿一身素白长裙,脸容美丽,立在树上。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无情教女,你真的还活着。” 前面那女子正是无情教女,手上拈出一枚东西,在手指间把玩着,道:“我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死了!” ------------ 第一百三十六章 边境孤城尽一剑 ?第一百三十六章边境孤城尽一剑 李知尘走上前两步,道:“你既然来了,那么无情阁也应该进到禁地魔林来了?”无情教女身子一跃,便轻飘飘跳下大树,衣裙一摆,裙角几枚金枚也叮叮当当响了起来,道:“不错,无情阁确实都进来了。” 蛟童走上两步,嘎嘎叫道:“师上,这小美人是谁啊?是你的情人吗?”李知尘道:“蛟童,你别说话!”又看向无情教女,道:“无情阁真的属神圣影子?” 无情教女“嗤”的一声冷笑,道:“是不是又怎么样?李知尘,你既然进到禁地魔林了,那么也就该帮我去做一件事了!” 李知尘一愕,复又笑道:“什么事?你让我去做吗?”无情教女道:“对!你要替我去做一件事!”李知尘道:“哦,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去做呢?” 无情教女满脸笑意,手上把一件东西扔过去,道:“本来确实没有,不过正好让我遇见了她,你看了就知道!”李知尘手上一接,便把那东西接到手上,只见那东西长两寸,通体玉质,却是一枚玉钗。 无情教女道:“你知道这东西是谁的吗?”李知尘脸上微沉,眼中闪过一幕,又看向无情教女,道:“就凭这个?” 无情教女道:“梅含遐就在我手里,你做不做?”李知尘握了握玉钗,道:“你让我做什么?”无情教女缓缓道:“你去杀了秋水寒!也就是天武宗七大剑客第七人!” 李知尘道:“那个穿蓝衣的男子……你为什么让我去杀他?”无情教女笑道:“他虽是天武宗七大剑客最小的一个,却也是一个最大的破绽!你知道天武宗七大剑客修练什么吗?” 李知尘道:“什么?”这时,从林间一道身影闪出,走了上来,道:“七大剑客修练一种同心同力之剑!七人合在一起为剑阵,厉害无比!天下无人能轻易破去。而七人分开,只有其中一人对敌,其余六人的修为便会转移一部分给他,那人便拥有着十分强大的修为!” 李知尘看向那身影,眼中一变,道:“君天子。”一个黑衣人走出,正是邪魅君子君天子,而君天子一手抱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女子,一手拿着折扇,笑道:“秋水寒与其余六人分开,却借助了其余六人修为,成为一个顶尖高手!但秋水寒本身修为最弱,所借助的力量也最弱,只要除去他,七人剑阵便永远使不出来!” 李知尘眼中一寒,道:“所以你要设计除去秋水寒?”君天子微笑道:“不错!恰好你来了!”无情教女走上前两步,道:“你把秋水寒除去了,梅含遐便亳发无损的还给你!” 李知尘道:“无情阁和玉琼宫不是盟友吗?你与她更是朋友。”无情教女冷笑一声,双眼看向君天子抱住的梅含遐,又看向李知尘,道:“你认为,我有朋友吗?” 李知尘微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足够无情。”无情教女道:“我从来就是一个无情的人!你下不下手吗?如果你真的不下手,那么就别怪我了!” 李知尘道:“你们让我杀秋水寒,更大的目的是为了迫使天武宗与云道宗反目成仇吧?”君天子微微点头,轻笑道:“不错!” 李知尘看向君天子怀中的梅含遐,却摇了摇头,道:“你们就是想要用她来逼迫我?”君天子道:“难道你不要她的性命了?”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随你们吧!”说罢,竟转身就走。而蛟童迟疑一下,跟着李知尘向后走去。君天子脸上一变,道:“你难道以为我不敢杀她吗?” 李知尘身子一顿,道:“她?她与我是什么关系?她的生死与我何干?你杀不杀她,又与我有上几分关系?”无情教女眉毛一皱,道:“李知尘!你真的要她死吗?” 李知尘回也不回身,道:“随你们罢!”说着,身子一纵,便跃到树上,直接,没入林间。蛟童回头看了一眼,也急忙跟上。 君天子脸上大变,望着李知尘没入的方向,道:“李知尘真的不顾她的死活了?”无情教女咬了咬牙,道:“这绝情绝义的王八蛋!难道真的忘了他们当初的情意诺言吗?”说着,看向昏迷的梅含遐,却是嘴角一勾,脸上一笑,道:“你听到了吧?他根本不爱你!”只见梅含遐身体虽不能动弹,但眼角一滴泪珠去缓缓落下。 君天子冷哼一声,直接把梅含遐摔给无情教女,道:“杀了她!”无情教女接过梅含遐,脸上迟疑一阵,手上一弹,一枚细线便缠住了梅含遐脖颈。 李知尘脚步在树上飞跃而过,手上却不能控制的发抖,突的停了下来,看着前面一条小溪流,沉默了下来。蛟童在后面追上来,道:“师上,怎么了?” 李知尘看着溪流,眼中恍惚,一片片记忆也在脑中闪过。摇了摇头,道:“没事,走吧!”蛟童“哎哎”两声,道:“师上,你有什么把握他们不杀了她吗?” 李知尘道:“没有。”蛟童一惊,道:“师上,你不怕他们真把她杀了吗?”李知尘身子一滞,看向天空中,良久,道:“青云道在小山无,虚屋培茶守一炉。玉镜飞花原是梦,君交与我本殊途。她与我,早已断了一切了!”说着,身子一纵,便向前面行去。蛟童“哎哎”两声,胡乱应了一下,便急忙赶上。 李知尘缓步走去,眼中却闪着什么。抬头看起时,只见走到一处山涧处,林花郁郁,风声吹拂着树叶。李知尘心中忽的一痛,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蛟童见李知尘停下,道:“师上,又怎么了?”李知尘道:“我们走到哪了?”蛟童道:“不知道啊!师上,是你带的路吧!”李知尘回头望去,道:“走!我们去看看。”蛟童道:“去哪?” 李知尘身子一纵,便向前纵去,道:“去看看君天子。”蛟童急忙跟上,口中却暗自嘀咕着什么。李知尘身子连纵,却越发觉心中愈加焦急,自语道:“我不是已经入无情道了吗?为什么还有……” 李知尘却不知道,虽说他在金天府入了无情道,已是无情无欲的人,后来却因为薛轻云始终陪伴着自己,对李知尘的种种行为,早就让李知尘动情,已不是真正的无情。后来薛轻云身死,更差点为之而死,自然早出了无情道。 另一边无情教女手上白绳一弹,便勾住梅含遐脖颈,另一另手轻轻扶摸梅含遐的额头,柔声道:“既然你的情朗不要你了,你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好好去吧!”说着,手上便要拉紧。 而这时,君天子看向林间一处,眼中一凝,道:“他追来了!”无情教女抬起头道:“他?是秋水寒?”这时,林间群鸟纷飞而出,一道锐不可当的剑气直冲而出,一道蓝色身影便飞纵而到,手上长剑一弹,便指向君天子两人,轩眉一挑,星眼看向君天子,冷哼一声,道:“君天子,你可让我找得好苦啊!” 君天子折扇轻摇,眼中一眯,笑道:“秋水寒,你还真的寻来了。”秋水寒道:“死亡鬼域中的羞辱我永远我也不会忘记!受死吧!”秋水寒身子一纵,一把长剑猛的刺出,有若流星飞逝而过。 君天子眼中一寒,身子退后两步,手上折扇翻开,“叮”的一声挡下一剑。秋水寒身子疾纵,手上长剑连挑直刺,一时间数十剑纷飞而过,剑影如飞雪。君天子身子急退,手上折扇翻开而挡,身上黑雷缓缓而动。 无情教女把白绳一收,将梅含遐放到一边草地上,眼光盯着两人战斗,身子元力缓缓流动起来,而手上一根细绳也拈紧了。本来以秋水寒的实力也不如君天子,只是此时秋水寒与另外六大剑客分开,借着天武宗功法的精妙,反而实力暴涨。就是君天子与他对上,也是难已得胜。 君天子身上蓝色元力涌动而出,手上层层黑雷也寸寸结出,嗤嗤电声不断闪动,而手上折扇一拍一合,黑雷炸动,极为厉害。手上一抓,一片黑雷便直盖而下,嗤嗤闪电不断流转。 秋水寒此时身上凝聚了其余六大剑客的一部分实力,早就登顶顶尖高手之列,一把寒剑使将开来,有如雪花迷漫而下,更加恐怖。 两人身子交过,折扇寒剑相碰而过,瞬间已是过了数百招。君天子直纵而上,手上折扇猛的飞出,刷刷刷直卷而过,有如一个血滴子。秋水寒身子一斜,右手长剑一抬,便架开了折扇,左手一点,无形剑气暴射而出,冲向君天子。 君天子身子一跃,手上黑雷笼罩而上,便吞噬了无形剑气。右手一握,一把闪着黑电的长剑也凝聚而出。秋水寒见君天子手上凝聚出长剑,脸上凝重,身子一纵,长剑便刺去。 君天子雷电之剑刺上,便与秋水寒战在一起。剑光纷飞,流光溢彩。仿佛一团雪花,一朵雷电,交杂一起,更加绚烂。 无情教女手上白绳紧拈,眼中紧紧看着两人战斗。只见两人倾刻间又过了数百招。而秋水寒长剑舞开来,仿佛一个白罩,既罩住了自已,又将君天子罩住。君天子脸上沉重,长剑舞开来,却是步步紧退,下风已是落定。 无情教女眼中紧盯,突的看到一个时机,手上白绳“嗤”的弹出,“嗖”的一声,直射向秋水寒。秋水寒眼中一缩,身子一退,右手长剑挥出,击上白绳,左手一弹,无形剑气猛的向君天子。 无情教女手上一拉,白绳竟缠住秋水寒长剑,一牵而过。秋水寒冷哼一声,眼中暴寒,手上长剑一拉,便割断了白绳,而君天子手上长剑卷开无形剑气,脸上一沉,喝道:“我不需要你来帮我!”直纵而上,长剑刺向秋水寒。 无情教女脸上一青,便站住原地。右脚在地上跺了几下。秋水寒长剑直挑,道:“你们可以一起上!”君天子脸上阴沉,手上长剑连刺而去。 两人长剑连刺,“嗤”的一下,都是在各自身上留下了一个剑伤。君天子脸上更寒,长剑猛刺而去,秋水寒也是纵剑而上。 这时,李知尘身子一闪,跃到远处一棵巨树上,眼中一眯,思付道:“秋水寒,他怎么来了?”思索片刻,便打定主意先坐观其变。 两人再斗得一阵,秋水寒长剑剑气一纵,直接冲入君天子体中。而君天子长剑也在他手臂上划开一道伤口。君天子脸上暴寒,身子一纵,身上滚滚黑雷澎湃而出,长剑刺去。秋水寒满眼战意,道:“好!来!边境孤城尽一剑!”身子一纵,手上一剑也是直直刺去,剑气直冲九霄。 李知尘看到秋水寒一剑,心下一惊,道:“这一剑与刘翔则的一剑破虚空有着七分相似,这天武宗七大剑客果然非凡。刘翔则的一剑破虚空恐怕也是在这一剑上领悟而出的。”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山重溪渐起潋滟 ?第一百三十七章山重溪渐起潋滟 秋水寒身子一纵,一剑便直刺而去,剑气破空而出,周围树木也为之倾倒。君天子长剑纵出,一把暗黑色长剑也是径直刺出。 李知尘低伏在树上,道:“以秋水寒一剑确实十分高超。”蛟童压在一棵大树上,眼光看向下面。道:“那么谁会赢?我们要不要下去?” 李知尘道:“秋水寒体中集合了其他六大剑客的一部分元力,本身修为也不弱,加上天武宗功法的精深与精妙,实力已经超过了君天子。比之刘翔则也是超过了不少。不过……”蛟童道:“不过什么?”李知尘道:“以两人实力相差虽多,但君天子此人太难断定,胜况仍是难料。” 下面树叶纷舞,仅有两股剑气直冲而过,两把长剑便在虚空中刺过,“嗤”的一声,长剑剑尖猛的互相咬住。 秋水寒双眉一横,身子一震,一股强横的无形剑气便冲入君天子剑上,长剑直刺而过。君天子脸上一白,手上一颤,长剑向一边撤开,喉咙间冲出一口鲜血,身子直直向后摔去。 秋水寒一剑既出,自然无回剑之理,身子往径直而去,一把寒剑也直穿虚空。君天子半跪在地上,长剑支撑住身子,抬起头来看,脸上白成一片,而秋水寒一剑倾刻来临。 君天子猛的站起,长剑一拔,拔向刺来的一剑。秋水寒身子尤如弹出飞箭,长剑便如箭尖。而君天子长剑一拔,“叮”的一声,从剑刃上便寸寸断裂开来,倾刻间化为满地粉碎。 而秋水寒一剑因君天子长剑一阻,微顿了一下,又径刺而出,已离君天子不过身外五步。君天子见长剑已来,剑气笼罩而上,周围空气也窒了下来。脸色煞白一片,身子不断颤抖。 而这时,一道白色身影突的飞出,一把挡在君天子面前,秋水寒一剑本不离五步之外,那道白色身影挡在君天子面前时,长剑便已直透而过,“嗤”的一声,剑尖透胸而出,寒寒的映着亮光,一滴鲜血也挂在剑尖上。 那身影直挡而下,裙角金铃“叮叮当当”的响着,而胸口上却没入一剑。秋水寒抬头看去,只见那身影竟是无情教女。秋水寒脸上一变,身子几乎贴上了无情教女,而手上长剑直没剩一个剑柄,后面的剑尖也挂在虚空中。无情教女脸上惨白一片,眼光涣散。秋水寒眼见刺杀错了人,手上一回,长剑便要抽出。而这时,一柄长剑直冲而出,竟从无情教女体中冲出,“嗤”的一声,直接刺入秋水寒心口中。而那柄长剑仍不停止,径力而出,又没入了几分。 秋水寒脸上一白,眼光看向无情教女背后的君天子,只见君天子脸上狰狞,手上长剑直没入无情教女背后,直透而出。半截剑刃也刺入秋水寒体中。 李知尘脸上大变,身子一纵,便跳到地上。本来秋水寒已经是胜利的,却没想到无情教女为君天子挡下一剑,更没想到在秋水寒收剑时,君天子一剑刺穿无情教女,送入秋水寒体中,这种结果也是他所没有料到的。 此下秋水寒一剑刺穿了无情教女,直接没入心口,而君天子一剑也刺过无情教女,没入秋水寒心口。两人身子也贴在一起,而两把长剑互穿而过,仅剩剑尖不断滴着鲜血。 无情教女口中咯咯几声,语气虚弱,道:“你杀我?”君天子脸色平淡,道:“有秋水寒陪着你,也不寂寞了。”无情教女眼中朦胧一片,口中含糊不清,道:“你真的不顾及……一点情分吗?” 君天子冷笑一声,道:“一个对自己姐妹都能下手的人,有什么情分!”身子退后一步,长剑缓缓拉开。而秋水寒后背鲜血也涔涔流出。 无情教女眼中滴滴血泪流出,道:“原来你把我当成无情的人了……也对,我本是个无情的人……”君天子长剑拔出,一道鲜血直喷而出。 秋水寒手上一松,身子便向后摔下,直接摔在地上,胸前一道血箭直射而出。李知尘身子一纵,一把扶起秋水寒,手上点去他的穴道,却只见秋水寒胸口中鲜血仍直流不止,眼中也渐渐没有了神采。另一边无情教女直直摔下,躺在地上,却被胸口上血长剑驾起了一点,身体也是渐渐冷却下来。 君天子眼见李知尘走出,脸上一变,身子向后纵去,李知尘抬头望去,长剑猛的出手,身子一纵,长剑便驾在君天子脖颈上。 君天子咬着牙,冷笑道:“没想到你还在这里?”李知尘道:“我也没想到……”君天子道:“你没想到什么?没想到秋水寒会被我杀了吗?” 李知尘眼中一寒,缓缓呼出一口气,道:“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的!”君天子脸上一白,却哈哈笑道:“我现在落在你手上,你杀了我也是应该!” 森林中树叶吹动,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胸口上鲜血一滩流出,而脸上神色又是不同。梅含遐也昏迷了过去,倒在一片杂草上,杂草间溪流渐渐,声音婉婉。山上斜阳依依,暮色憧憧。 李知尘一剑驾在君天子上,道:“你还真的杀得了无情教女。”君天子道:“那又怎样?她也活不了多久了!”李知尘长叹一声,长剑剑气缓缓流转,缓缓道:“是无情教女去南蛮深处为你们盗取变异的能源?”君天子脸上一变,眼瞳缩小,道:“你知道?”李知尘道:“南蛮之中,你们并不是为了一截纯阳剑碎片,而是为了那种变异能源。所以你骗无情教女,梅含遐深入?” 君天子道:“不错,一截纯阳剑碎片得之无用,更何况除魔会,魔界都在争抢。”李知尘长剑仍驾在君天子脖颈上,稍一移动便能取下他的头颅,道:“不过我不明白,你们神圣影子,无情教女的无情阁,妄涯的魔界还有梅含遐的玉琼宫,这四大宗门,有什么关系?” 君天子脸上大变,道:“你知道我是神圣影子的人?”李知尘道:“难道不是吗?”君天子脸上一沉,道:“不错,我确实是神圣影子的人。至于与妄涯的合作,本就是利益。妄涯是魔界的人,金天府落于飞想攀上魔界,而玉琼宫想攀上金天府。便有了与玉琼宫的合作。”李知尘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无情阁呢?” 君天子道:“无情阁吗?哼!无情教女与来与梅含遐便是姐妹,两人同出父母所生。无情阁相助也是玉琼宫所求。”李知尘点点头,道:“现在魔界灭亡了,你们神圣影子便想弄出第二个魔界?” 君天子突的笑了起来,眼睛盯着李知尘,道:“你真的认为魔界己经灭了?”李知尘脸上微变,道:“不是吗?”君天子笑道:“以魔界传承千年,会那么容易被一个不过百年的除魔会灭了?即使除魔会集合了天下宗门一部分实力,也不可能!” 李知尘道:“事实上魔界己经崩溃了,妖主也死了!”君天子眼中嘲讽之色甚浓,道:“你说的是金妖山崩溃了!如果魔界真的灭了,妄涯怎么会还活着!李知尘,你不知道的远比你知道的多!”李知尘呼出一口气,道:“那么禁地魔林呢?你们把天下宗门骗入禁地魔林又是为了什么?跟谁办事?” 君天子道:“你不用知道这点了,你只需知道,杀了我,你也离开不了禁地魔林!”李知尘冷笑一声,道:“西北鎏金殿也是神圣影子的?”君天子脸上疑惑,道:“西北鎏金殿?难道你以为西北鎏金殿与神圣影子有什么关系?” 李知尘脸上微变,心下思付道:“难道神圣影子和西北鎏金殿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君天子怎么不知道吗?”又道:“无情教女并不是神圣影子的人?”君天子道:“不错,她确实不是神圣影子的人!”李知尘道:“那么她深入南蛮盗取变异能源也是你指使的?” 君天子道:“确实是我指使的。”李知尘微叹一口气,道:“后来她被除魔会抓住,又是谁救她回来的?”君天子冷冷道:“除魔会中确实有我们的人,是谁你就自己去想吧!你也该杀了我吧?” 李知尘长剑微微抬起,道:“你没有活的必要了。”说罢,长剑一动,便要刺穿君天子脖颈。此时微风吹拂,树叶飒飒而动,小溪溪水潺潺。而远山暮色正浓,重重障障。余晖披在山尖,染红了一片云彩。 风声过处,满天叶落,一道身影却突忽的出现在林间,仿如凭空出现,又仿如原来便驻立在原地。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缓缓道:“你想杀他吗?先问问我的意见吧!” 李知尘身子紧绷起来,长剑轻轻一抖,却仍挂君天子脖颈上,缓缓回头看去,道:“邪阳天!”后面一道身影缓缓走来,一件黑袍烟雾缭绕着,看不清面目,只能感觉到一对如鹰隼般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邪阳天身影微动,看了看地上两具尸体,又看了看李知尘,黑袍中一只干瘦的手指伸出来,指着李知尘剑下的君天子,道:“把你的剑抬开。” 李知尘眼瞳一缩,身体中元力不断涌出,手上长剑却仍然挂在君天子脖颈之上。道:“邪阳天,我们终于见面了。” 一边的蛟童扶起梅含遐,只见邪阳天来临,心下一惊,看向邪阳天,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把梅含遐抱着退了十余步,躲在草丛中望去。 邪阳天眼中阴渗一片,道:“李知尘,你可破坏了我不少计划,见到你,我也是开心得很啊!”说着,走上前两步,身上黑雾不断涌动着。 君天子道:“教主,你来了。”邪阳天看向君天子,道:“我来了,这次你做得不错。”说着,又看向李知尘,道:“你进来禁地魔林,也该了解一些恩怨了。” 李知尘道:“确实如此。”邪阳天看向君天子,道:“你打算一边用剑指着他,一边与我一战吗?”李知尘微笑道:“我可以先杀了他!”说着,长剑轻轻一动,与君天子脖颈上不离半寸,几乎贴在君天子脖颈上。 君天子只感脖颈一寒,剑气流转在长剑上,随时可以把他头颅砍下。邪阳天阴渗渗笑道:“在你一剑割下他的头颅时,我可以取下你的脑袋。” 李知尘脸上一沉,眼睛看向邪阳天,此时自己斜对着邪阳天,距离不过十步。虽说只要自己长剑一拔,便能把君天子斩于剑下,可是邪阳天也会在这一瞬间纵身上前。以邪阳天的修为高超,一瞬既百里,区区十步之遥更加不用多说。 李知尘长剑一撤,身子一移,便离开了君天子身前,长剑也对准了邪阳天。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古域 ?第一百三十八章古域 李知尘长剑缓缓指向邪阳天,全身紧绷起来,元力也缓缓流转着。邪阳天一双幽灵般的眼珠看向君天子,道:“你先走。”君天子脱离了李知尘手下,缓缓呼出一口气,方感到背后一片冷汗浸湿,听到邪阳天说话,便向着邪阳天道:“是!”身子缓缓向后退去,隐没在林间。 邪阳天看向李知尘,身上黑雾滚动得更猛烈,把身影也笼罩起来。道:“李知尘,东境城那一次,你以风情剑毁我身躯,坏我大事。今日,正好一起解决掉!” 李知尘双眼如锋,紧紧盯着邪阳天,道:“这也是我想说的!”这时,从一边虚空中闪动一下,一道裂缝猛的撕开来,一个黑色身影闪出,紧接着,从另一边又是一阵闪动,一道绿色身影跳出,还未停止,从四方又纵出四个人,六股强大剑气也凌天而上。 李知尘眼中一凝,却没有回头看去,邪阳天淡淡一笑,背负着手,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六道身影一纵出,便向着地上秋水寒尸体奔去,最前一个白色身影一把抱起了秋水寒,眼中滴滴泪水滚出,手上轻轻抚摸着秋水寒的脸。 而其余五个男子身子一颤,齐齐看向秋水寒尸体,道:“师弟!”抱着秋水寒的白衣男子擦了擦眼角泪水,看向邪阳天和李知尘两人,道:“是谁杀了他?”一个紫衣男子一把握住秋水寒的手,眼中泪水尤如河流,道:“七师弟!你怎么了?”其余几人无不脸上凄厉痛苦。 一个黑衣男子走出,手上长剑一拔,便指入天上,眼中迸裂,道:“谁杀我七师弟?吾必斩之!”另外四人长剑拔出,瞬间将李知尘,邪阳天两人围住。 李知尘缓缓看过六人,道:“不是我杀的。”白衣男子轻轻抱起秋水寒,星眼如剑,看向李知尘,道:“谁杀的?”李知尘长剑仍指着邪阳天,看向白衣男子,道:“你是?” 白衣男子道:“古枫令。你是……李知尘!”李知尘道:“是。”古枫令缓缓看向邪阳天,道:“是你杀我七师弟?”邪阳天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害怕之意,道:“是我杀的。” 古枫令缓缓闭上眼睛,又猛的睁开。看向邪阳天,身上剑意与杀气直冲云底。手上缓缓把秋水寒的尸体收入虚空中,右手一弹,背后寒剑便握紧了,直指邪阳天,道:“你是谁?胆敢杀我天武宗之人,胆敢杀我七大剑客之一!”其余五人长剑纵出,分为五方围住邪阳天,剑上寒气剑气直冲云天。 邪阳天背负着手,道:“天武宗七星剑阵威力虽然不凡,但也是聚集了七人才有的威力。这七星剑阵对于别人来说确实有点威胁力,对我来说,不过如此。何况现在缺少了一人,你们还有什么剑阵可使出的吗?” 古枫令脸上阴沉,手上长剑微微颤抖着,而剑上寒气不断上升,道:“你杀我七师弟有何用意?”邪阳天微微一笑,道:“我杀人还用得着说什么吗?” 古枫令长剑缓缓握紧着,道:“你是谁?”邪阳天道:“你们可以叫我邪阳天。”古枫令眼中一寒,道:“原来是神圣影子的教主!” 李知尘死死盯着邪阳天,手上长剑始终没有放下。突的道:“不好!这是一道虚影!”身子猛的一纵,长剑刺向邪阳天。 而邪阳天转身看向李知尘,哈哈笑道:“终于发现了吗?”李知尘一剑径直刺入,穿过邪阳天身体。却感到一空,仿佛刺入空中。而邪阳天身体猛的散去,一件黑袍掉落在地上,只剩下一团黑雾缓缓消失在眼前。 古枫令脸上一变,看向地上黑袍,道:“真的是假的?”身子一纵,长剑刺开黑袍,瞬间便粉碎了黑袍。其余五人脸上大变,四处回望着,却始终没看到别的人。 李知尘呼出一口气,手上长剑猛的握紧了,竟没有想到,邪阳天以一具虚影前来,竟威骗自己放了君天子,更要与他一战。等君天子逃走后,方才发现眼前的邪阳天是假的。 古枫令眼中一寒,突的看向李知尘,道:“邪阳天是假的,那么我七师弟是谁杀的?”李知尘道:“是君天子!”古枫令握紧了长剑,拳头“咯咯”作响,道:“原来是他!君天子!” 黑衣男子脸上暴寒,道:“死亡鬼域的恨,七师弟的仇,都是他造成的!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粉尸碎骨!大师兄!一定不能放过他!”古枫令道:“自然不会放过他!”又看向李知尘,道:“邪阳天与君天子有什么关系?”李知尘道:“君天子原来就是神圣影子的君主。” 黑衣男子紧握着长剑,道:“难怪四处都有神圣影子和君天子!”李知尘道:“你们怎么赶到的?”古枫令道:“我们七人有同命锁。”说着,望向周围,突的看向一处,喝道:“是谁?给我滚出来!”身子一纵,长剑便径直指去。 一片草丛中钻出一个人影,双手抱住梅含遐,叫道:“师上,救我啊!”李知尘道:“不是别人,是我的随从。”古枫令长剑缓缓收下。 这时,蛟童跑出来,走到李知尘身边,手上仍抱着梅含遐,道:“师上,她怎么办?”李知尘看向梅含遐,刚要伸手接过,指尖却不自意的一颤。道:“把她抱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解开她的穴道吧。”蛟童迟疑片刻,道:“好吧!”却仍迟疑在原地。 李知尘手上在袖袍中一掏,一枚魔眼递给蛟童,道:“你带她离开禁地魔林。”蛟童“啊”了一声,道:“师上,你要我带她出禁地魔林吗?” 李知尘道:“嗯,拿着。”说着,把魔眼又递了一分。蛟童接过魔眼,看看梅含遐,又看看李知尘,道:“师上,那我呢?我出去后怎么办?” 李知尘转过身去,道:“便离开禁地魔林吧!”蛟童脸上一变,道:“师上,你不要我了吗?”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有缘自会相见。你走吧!”蛟童脸上迟疑,握了握魔眼,道:“好吧!师上,那我走了。”李知尘点点头,道:“去吧!” 蛟童便抱着梅含遐向一边树林纵去,跃到一棵巨树上,却又回头望了一眼,咬了咬牙才纵身而去。 李知尘看向古枫令,道:“邪阳天以分影前来,在我手中骗走了君天子。”古枫令道:“君天子逃去久吗?”李知尘道:“君天子逃去不远,只是以君天子对禁地魔林的熟悉,一时间也不知逃到哪里了。” 古枫令脸上一沉,道:“我们在死亡鬼域出来后便分散了,也不知落在何地。若不是这次七师弟……使我们感应到方位,方才前来。恐怕也要在禁地魔林中迷去方向。” 李知尘道:“确实,还好我有一件东西可以指引路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们。”古枫令道:“什么东西?”李知尘从衣袖中拿出一枚黝黑珠子,似是眼球。道:“以魔眼之通,寻找君天子!” 魔眼眼瞳一睁,看向一处后却又眯了一下。李知尘脸上微变,道:“君天子短短时间中去了哪里?怎么魔眼不能找到?”古枫令看向李知尘手中魔眼,脸上一变,道:“这是魔界魔眼?” 李知尘道:“正是。”黑衣男子看向魔眼,道:“以魔眼也不能看出君天子的行踪吗?”李知尘眉头一皱,道:“不能。难道短短不过半个时辰,君天子已经出了魔眼的范围吗?” 古枫令脸上一寒,道:“君天子在死亡鬼域中鬼计多端,偷袭暗算,伤了天武宗不少弟子,我们也是难于找到他。” 李知尘捏着魔眼,道:“邪阳天以分影前来,真身却不知在哪。不如以魔眼看看吧。”古枫令道:“好!”李知尘手上元力送进魔眼,道:“邪阳天!”只见魔眼睁开来,黑亮的眼珠映着一道黑色身影,视角也转向一处。 李知尘脸上微变,看向远方一处地方,道:“真的能看得到邪阳天。”古枫令道:“那就走,一起去看看邪阳天到底有什么诡计!”李知尘点点头,手上举起魔眼,身子一纵,便向着魔眼指出的方向而去。古枫令六人纵身而追,跟上李知尘。 李知尘身子轻跃横纵而出,顺着魔眼指出的方向穿梭在禁地魔林中。虽有魔眼指路,但沿途中仍遇见了几头凶兽,好在李知尘等人修为也是不弱,轻轻一跃,便疾身而过。 树间叶盖大地,阻下日光,颇为阴暗。藤林树木,盘踞着各种各样的凶兽,一声声刺耳啕啸声也不断传来。李知尘顺着魔眼指路方向而去,在魔林中纵身而走,穿梭而过。只觉地势愈来愈高,而周围林木也深深而起,望着数百丈。 古枫令一边疾追,一边道:“这是我二师弟上官飞云,三师弟倪见雪,四师弟萧逢,五师弟沈紫雁,六师弟石远。”说着,分别指了穿黑衣的,穿黄衣的,穿赤衣的,穿紫衣的,穿青衣的男子。顿了顿,又叹道:“可惜我七师弟秋水寒……竟……” 上官飞云一身黑衣,脸上阴沉一片,道:“此仇不共戴天,不报誓不为人!长剑若不喋血,安能报七师弟在天之灵!”李知尘一边疾走,一边道:“邪阳天修为极高,而如今也在禁地魔林之中,想要报仇,并不容易。”古枫令道:“那又如何?只要一息尚存,此仇就非报不可!” 李知尘飞跃而过,向前面望去,只见前面一座座山峰连迭起伏,隐在黑暮下,而魔眼最后望了山峰一眼,便闭了眼睛。 李知尘眉头一皱,将魔眼收入衣衫中,向前疾纵而去,古枫令等人也纵身而上。愈近时前面景色便愈清晰,只见夕阳西下,黑暮渐上,一座座孤峰中一座座巨大城堡便立在山间四处,有立地而起,望天渴月,也踞在半山,偷星披银,有直立峰顶,四望山河。而一座座城堡中黑雾缭绕,不尽黑烟滚滚而出,风声有若鬼声而动。 李知尘眉头紧皱,眼光也紧紧的看着前面古域,只见一片连迭山峰,城府堡宇众多,有大有小,而在最中央,一座悬空巨城威威赫赫,气雄如火,直盖天地山河。 李知尘脸上一变,道:“那城府……是……”脑海中闪过一幕,在云道宗大长老展出天机图所窥却天机时,便看到一座悬空巨城。而眼前这座巨城,竟与天机图所现几乎一般模样。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凶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只见一片片山峰叠叠重重,起伏而迭。采云笼雾,望眼过去,障障迷迷。山峰间城堡府坻不尽其数,开门张户,对星览月。山峰上绿树如茵,碧草生根。望了上去,与天相接,与地相连,竟有若天上仙宫,地府魔殿。中间一座巨大城堡凭空而立,浩浩荡荡,气势雄浑,凭星戴月,吞揽日夕。风声过响,凄凄哀哀。只见山上树摆云伏,迷迷茫茫。若不是黑雾一片,只会被当作人间仙境。 李知尘缓步走近,仰头看去,也不禁脸上有变。古枫令望向一片魔域,眼中一缩,道:“这是什么?”李知尘道:“我们去看看。”古枫令点了点头,道:“好!” 七人纵身而上,飞驰而去,眼前景色也越来越近,走近看来,魔城更加壮大,气息噬人。而半空间那座魔城底下烟雾托住,凭空立起,俯望大地。 李知尘等人疾走到城脚十米之内,望了上去,只见魔城黑暗一片,尤若黑夜,底下黑雾翻滚,“咕噜噜”声音响而不绝。城高万丈,宽更不知。以李知尘等人望去,也仅能勉强看到城上有十几杆黑旗,破烂不堪,又没在黑暗中,不见图样,飘飘摇摇。城上除却黑旗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城门半开,隐隐约约。 李知尘与古枫令对视一眼,相续惊骇不定。上官飞云眉头一皱,道:“这是什么魔城?怎么禁地魔林会有这种东西?”古枫令道:“禁地魔林理当无其他修筑城池的人,何况这么高大悬空而立的,这些城坻应该是从上古留下。”李知尘眼中一凝,思付道:“魔城……君天子说过,魔界并未灭忘,难道魔界真的未灭。而禁地魔林会出现这些城坻,也是魔界所造?” 这时,城上一个凄凄哀哀的风声传过,一个怒喝声道:“妖孽!还想跑吗?”接着便是破空声响过。 李知尘脸上一变,道:“城中有人在拼斗。”古枫令道:“我们上去看看!”李知尘道:“好!”身子向着城门一跃,便纵身而上,手上攀上城门,一掌挥出,推开城门,闪身而入。古枫令等人相继纵身而起,抓住城墙,跃进城中。 一进到城中,只见四处屋舍黑檐,街道四通。广阔不尽,而地上黑壁辅满,竟不是悬空。而一道白茫茫的身影穿梭在城中,不断游行,前面四个白衣男子直追而去,手上一点,一道道无形剑气便飞纵而出。 李知尘望向那四名白衣男子,道:“四大风云手,没想到宗门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大长老他们也应该来了。不过前面那人又是谁呢?” 只见四大风云手脚步徐徐,一步踏过,则在另一边出现,手上一指,一道无形剑气便纵横而出。前面一道白色身影不断游走着,凄凄哀哀的哭道:“我与你们又有堪恩怨呢?又何必赶尽杀绝……”四大风云手脸色肃然严峻,也不回答,身子连纵,手上无形剑气不断发出。 古枫令看向四大风云手,道:“那便是云道宗四大风云手吧!”李知尘道:“是。他们四人就是风绝城,风千雪,风潋江,风烟雨。” 古枫令握了握手上长剑,道:“可惜七师弟……否则……”李知尘缓缓点头,本来天武宗七大剑客,云道宗四大风云手同名同望,两相对上,实力也差不多,只是如今七大剑客的秋水寒已死,也就不能再与四大风云手相比。便道:“我们追上去!”便疾步追去。 四大风云手合力而追,前面雪白身影虚虚幻幻,不见踪迹,时时在四大风云手快追上时便如雾般散去,硬是穷追不上。 四大风云手手上齐齐一指,数百道无形剑气飞溅而出。前面那身影隐没入一间房舍之中,又移到另一间,咯咯笑道:“你们还是追不上吗?我老早告诉过你们了,在这片禁地魔城中,你们追不上我的,可即使你们能追上我,也杀不了我的……”声音虽然在笑,却凄凄哀哀,更像在哭。 李知尘身子疾去,看向那身影,心下道:“是那个无脸鬼怪白梨花,当初把大长老他们骗入无边鬼域,如今大长老他们也应该出来了。就不知其他云道宗弟子如何。” 四大风云手皆穿白衣,身体挺拔雄壮,脸上寒峻一片。其中一个喝道:“妖孽,受死!”身子一动,手上两团白色雾气凝聚而出,猛的向白梨花盖去。白梨花咯咯而笑,身子一闪,又躲了过去。道:“哎呀!有别的人来了。我也不和你们玩了。再见吧!哀家在后面等你们哦!”说着,身子一动,便消失在眼下。 那风云手脸上一寒,身子一动,便要追去,另一个白衣人拉住他。道:“绝城,这妖孽太过诡异,难与杀死。我们别追了。”风绝城哼了一声,眼中杀气一片,道:“潋江,下次再遇见她,便施展风云阵!一定要把她留下!”风潋江道:“自然。” 风绝城看过李知尘等人,脸上微变,走向李知尘,道:“你也来了?”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来了。大长老呢?”风绝城道:“你不是叛出云道宗了吗?问大长老干什么?” 李知尘道:“你相信我背叛了云道宗吗?”风绝城冷哼一声,道:“我们在出无边鬼域后便与大长老分散了,误入了这座魔殿。也不知大长老在哪里。”说罢,风绝城又看向古枫令,道:“你们也进来了?”古枫令缓缓点头,道:“我们出了死亡鬼域后也与师门分散了。” 李知尘看向城中,道:“这座魔城里面有什么?”另一个白衣人看向李知尘,道:“我们也刚进来的。你又是怎么来的?”李知尘看向那白衣人,道:“千雪。”顿了顿,道:“与女巫族进来魔林,出了千眼鬼域后,也与他们分散了。” 风千雪“哦”了一声,看向城中光景,道:“刚才那妖孽叫白梨花,十分诡异。以云道宗功法丝乎奈何不了她。”李知尘道:“白梨花的身法确实十分诡异,她似乎不是灵魂之物。”风千雪道:“不是。”古枫令道:“我们去探个究竟。”李知尘点了点头,道:“好。” 风绝城缓缓走去,道:“这片魔城十分巨大,城外更有上千座城坻,也不知大长老他们会不会落在了别处。”风千雪道:“而且,大长老曾使过天机图窥视天机,所看到的,也是这座城坻。” 李知尘自然知道这件事,道:“你们在无边鬼域中又遇上了什么?”这时,从城中一处一道金箭“嗤”的一声射到天空中,炸了开来,金光直笼而下。 李知尘脸上一变,道:“佛宗圣佛箭,佛宗也进到这城坻了?”风绝城眼中一凝,道:“我们去看看。”说罢,身子一纵,便疾行而去。其他三个风云手也随后跟上。古枫令道:“走!”便纵身而上。李知尘迟疑片刻,也跟了上去。 风绝城纵身而去,踏开城地,离金光也越来越近。其余几人跟着而过,飞踏过城中屋舍。李知尘随后跟上,只见天空上金光久久不散,焕彩闪光。 李知尘飞驰之下,便听到打斗声音越来越近。身子一纵,跃开前面屋舍过去。只见前面几道身影交叉着,道道元力飞溅而出。 而又有一个男子半跪于地,脸上苍白,胸口上一个狰狞血洞触目惊心。李知尘身子一纵,便扶住那男子,道:“善雁寺主。”那男子正是善雁寺主,善雁寺主勉强抬起头来,看向李知尘,道:“李施主。” 李知尘手上元力探进,眉头不由一皱,道:“你的元力……怎么不见了?”善雁寺主勉强笑笑,道:“落入了一个阵法,五行相生相克,竟把我的修为抑制了。身上元力也都被封印住了。” 风绝城看向前面几道身影,只见几道身影交叉一起,其中三道合手围攻中间一道。却是愈战愈弱,气息也开始萎靡下来。中间一道身影身高两丈,巨大无比,身体虚幻,竟是一头巨兽。 巨兽尤如巨龙,龙头兽身,尾巴巨大如箭,背甲长刺。满嘴獠牙,双眼绿火。尾巴甩去,“轰隆隆”一片压下。而围攻巨兽的三人却越战越弱,身上也都负了伤。 李知尘看了过去,只见围攻巨兽的三人正是天武宗四大护法中的青龙,白虎,朱雀三护法。三人脸色苍白,久战不下,步法已乱。 古枫令脸上微变,道:“是青龙护法他们!”身子一纵,长剑拔出,便刺向那头凶兽。上官飞云等五人同属天武宗弟子,见青龙护法三人愈来愈弱,身子一纵,一把长剑便刺向那凶兽。 那凶兽仰天怒啸一声,前爪拍向古枫令,尾巴一甩,有如巨锤,砸向上官飞云等人。青龙护法见古枫令等人突的出来相助,脸上一喜,精神一振,更加快了身法向那凶兽砸去。 风绝城走向善雁寺主,道:“你们怎么会遇上这头凶兽的?”善雁寺主抬起头,道:“风施主,老衲与佛宗分散,又遇上天武宗三位护法。被魔道落于飞引入一片阵地,身上修为被大大削弱。落于飞那厮,又打开一处封印,放出这头千年凶魄。” 李知尘看向那凶兽,道:“竟只是一头凶魄?”善雁寺主道:“正是。”只见那凶魄在九人围攻下,不见气息减弱,反而暴涨起来,双眼绿火盈盈,巨爪怒拍而去,喝道:“若不是千年前被斩去身躯,又封印了千年之久。尔等岂是我的对手?” 青龙护法一掌拍去,“嘭”的一声击在凶兽背甲上,身子倒退了几步,冷哼道:“若不是误中了阵法,身上修为被封住尽半,你又如何是我的对手?” 凶魄“哇哇”大叫,巨尾猛甩而去,口中一吐,一片绿焰纷飞而出。朱雀护法身体一闪,手上一弹,一道飞火射出,直接与绿焰碰撞一起,“嗤”的一声炸了开来。 古枫令六人长剑刺出,如一片剑网罩下,银光飞舞。青龙护法道:“古枫令,怎么只有你们六人,秋水寒呢?”古枫令鼻子一酸,手上长剑疾刺而去,道:“七师弟他……” 青龙护法脸上微变,只是此时也顾不及细问,身子一纵,一掌直拍在凶魄头上。凶魄怒叫一声,巨爪横拍而去。白虎护法身子一纵,手上一把钢刀纵劈而去。 ------------ 第一百四十章 狱府令 ?第一百四十章狱府令 只见那凶魄越来越弱,眼睛盯着青龙护法等人,仰天怒啸一声,巨尾射去。古枫令身子一纵,长剑一架,便架住了凶魄巨尾,而其余五大剑客长剑直穿而入,直接捅入凶魄体中,剑气纵横而出。 凶魄身子一颤,巨爪反拍而去,青龙护法,白虎护法,朱雀护法三人齐齐纵身而上。青龙护法手上一根绿玉萧,直点竖刺,变异多诡。白虎护法手上钢刀纵横开来,气吞长江,朱雀护法纵身开来,手上流火飞焰如箭刺出。 李知尘道:“这只凶魄是从哪出来的?怎么如此厉害?”善雁寺主摇摇头,道:“落于飞他把我们骗到一个山谷下,开启诛天阵法,将我们的修为克制一半。我误触阵法中心,修为更抑制了九成。青龙护法他们破出阵法后,落于飞又解开了一处封印,放出了这头凶魄。” 风绝城道:“落于飞呢?”善雁寺主道:“那厮放开这头凶魄,便逃去了。这头凶魄一出封印,便缠住我们,老衲被它尾巴击中,不能迎战。而青龙护法等人修为已去大半,也不是对手。故打开佛宗圣佛箭,以期救援。” 凶魄再战一会,身上又被刺中一剑,尾巴一卷,“嗤啦”一下,直接在朱雀护法背后撕开一道血口。朱雀护法脸上一白,手上一弹,流火飞射而出。凶魄大口张开,绿火直吐而出,直吞下流火。古枫令六人齐齐而上,六把长剑有如六条蛟龙,直咬而上。虽说七大剑客缺少了一个,合手起来再没有原来威力,但六人合手也相当不凡。况有青龙护法等人于旁。 李知尘看向那凶魄,凝视半响,道:“这凶魄应该是千年前凶兽所化,不知什么原因被封印下来。”善雁寺主道:“落于飞放出这凶魄时,只见周围墓地上有个石碑,上面写着一些古老文字,读之难懂。但想来也确是封印千年的凶魄。以禁地魔林之凶险长久,自来凶兽极多且凶。” 那凶魄身体渐渐变淡,而眼中绿火也渐渐晃了起来,突的猛然跳起,直接扑向青龙护法。青龙护法脸上一变,身子缓缓向后退去,手上青笛扬起一点,道道绿盈光彩飞射而出。 凶魄大口一张,直接吞下绿盈光彩,叫道:“若不是我身躯已失,定要把你们统统吃掉!”身子一纵,竟化为一道绿光向一边飞射而去。 青龙护法眼中一凝,道:“想跑?”身子一纵,手上青笛指去,道道笛声扬出,竟化作一片片竹叶飞射过去,没入绿光中。绿光一滞,“嗷”的一声停了下来,身子一涨,又化作凶兽模样。 古枫令六人齐身而上,六把长剑又组成剑阵,刺向凶魄。朱雀护法止住背后血口,手上轻弹,道道飞火弹射而出,直接没入凶魄体中。 凶魄仰天啕啸一声,啸声直震而出,刺痛耳膜,响彻四方。而身上道道飞火也烧了起来。双眼恶毒一片,叫道:“若不是三千年前,禁地魔林与西漠大战,主将被斩,圣主被封印。你们安能在我禁地魔林中猖狂!” 青龙护法冷哼一声,手上青笛挥出,道道竹叶印在凶魄身上。而凶魄身上更加淡了起来。白虎护法手上钢刀一扔,直化作上百道钢钉,直接穿过凶魄,绞动起来。 凶魄惨叫一声,身体透明无色,叫道:“你们敢在禁地魔林杀我,圣主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百零八魔将也不会饶过你们的!”青龙护法身子一纵,青笛直接刺入凶魄体中,元力一绞,“嗤嗤”声音发出,凶魄身体便彻底淡化,化为一片雾体消散开去。 李知尘见青龙护法等人合手,至使凶魄散去,道:“这凶魄也确实厉害。”青龙护法拂开青笛,站定身子,脸上却白得可怕。道:“再厉害如今也死了。” 古枫令等六人收了长剑,走到青龙护法旁边,道:“青龙护法。”青龙护法看向古枫令,道:“秋水寒呢?”古枫令眼睛一红,道:“七师弟……七师弟他……他被君天子杀了。” 青龙护法身子一颤,脸上大变,手上伸出,握住古枫令手上脉门,脸上阴寒一片,道:“七脉同心锁已断,秋水寒真的……”朱雀护法,白虎护法走近,脸上都是变色。 这时,几里开外一个笑声远远传来,道:“真好!真不错!这一百零八道千年凶魄果然不凡。其中一道凶魄便有如此实力,而你们竟敢打散这头凶魄,接下来,就好好,一一的尝试一百零八凶兽的滋味吧!啧啧,可更好玩了!” 李知尘看了过去,脸上一寒,只见一个华袍男子站在十里之外,背负着手。而旁边站着两具巨大,如若猩猩的怪物,口鼻中不断呼出白气。 青龙护法看向华袍男子,眼中一寒,道:“落于飞!你终于敢出来了!”落于飞脸上微笑,道:“怎么样?青龙护法,那诛天阵法如何?那本来是锁住凶魄的一道最重要的封印,极难破开。没想到你们倒是把它破开了。正好助我一臂之力!” 李知尘看向落于飞,道:“这一百零八凶魄又是什么?”落于飞看向李知尘,脸上一变,又哈哈大笑起来,道:“李知尘!没想到你也敢进来这里!很好,一切新仇旧怨也一齐报了吧!” 李知尘道:“这也是我想说的。”落于飞嘿嘿冷笑,道:“一百零八凶魄吗?你们不是见识过了吗?”李知尘道:“就是刚才那凶魄?”落于飞缓缓抬起手,手上握着一块黑木令牌,道:“在禁地魔林之中,本来就封印着无尽凶魄恶魂。上至不朽神龙,下至地府鬼王。而一百零八道凶魄,便是数千年前,被封印在这座城下的凶兽!” 李知尘脸上微变,却笑道:“上至不朽神龙,下至地府鬼王,也未免夸张了些。”落于飞哈哈大笑,道:“那你们就好好看看吧!”又举了举手上黑木令牌,道:“你们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青龙护法走上前两步,手上青笛轻轻扬起,道:“什么东西?”落于飞道:“这叫狱府令。至于作用嘛,你们好好睁大眼睛,看着吧!”说罢,手上黑木令牌向天上一举,念道:“天地变极之诡道,日月南移之消渐!以狱府之令!命令此方凶魂重魂复生,为我驱驰。” 只见落于飞一令喝下,周围五丈外一个巨碑猛的炸开,“嘭”的一声剧响震耳欲聋。而从巨碑下一道虚幻身影猛的纵出,“嗷”的一声狂啸直震而出。一道身影渐渐显现开来,一双红得发黑的三角眼死死盯向落于飞手上令牌。 而另一个城角下,一道隐没在荒草中的墓碑也猛然炸开,一声刺耳叫声也震响起来,一道身高两丈,额生五眼的巨兽也跳了出来。紧接着,在另一边又有三个墓碑“嘭”的一声炸开来,尘土飞扬,三个巨兽从中跳出,仰天狂啸而出,眼睛都是盯向落于飞手上令牌。 李知尘脸上一变,身子一纵,上前几步,手上一握,一把寒剑便显现开来。青龙护法,古枫令等人也是脸上变色,身子紧绷起来。四大风云手悠悠走在四边,仍然背负着手,脸是淡淡。 只见五头巨兽口中呼呼作气,双眼红赤一片,体型巨大,形状不一。一头身高两丈,体型壮厚,有如巨熊。口中不断呼出白气,眼光看向落于飞手上令牌。一只身体一丈,而八只利爪如刀,伸开抓住地面,一颗毛茸茸的头颅上长着五个红眼,有若凝血。竟似巨大蜘蛛,一头半边身体挺起,百爪“咔咔”抓着大地,背披节节坚甲,如若一条巨大蜈蚣。双眼有如黑火燃烧,也盯向落于飞手上令牌。一头身长一双薄翼,飞在空间,口中长着一根巨刺,竟似一只巨蚊,又似一只巨蜂,眼中发红。一头体形巨大,身高三丈,四手张开,直垂于地,八眼血红。 五头巨兽眼睛望向落于飞,身子一纵,便来到落于飞身前十步内。落于飞身旁两头巨兽见五头巨兽奔来,口中呼呼吐出白气,身子向后退了几步。落于飞轻轻摸了摸身旁两头巨兽的脑袋,道:“乖!小宝贝,别怕啊。” 那五头从墓碑中炸出的巨兽直盯向落于飞手中黑木令牌,口中白气不断呼出,身体起伏不定,散发出腥臭而恐怖的气息。如若巨熊的凶兽“嗷”的长叫一声,一双眼盯着落于飞,手指指向落于飞手上令牌,道:“那木头,你是怎么有的?” 落于飞身旁两头巨兽更加躁动不安,口中嗤嗤的叫,眼中畏畏缩缩,退后了几步。落于飞仍举着狱府令,道:“是我破开了你们的封印,把你们释放出来的!你们听不听我的话?” 似是蜘蛛的巨兽口中“嗤嗤”几声,八只巨爪抓在地上,五个红眼直暴凶光,喝道:“我问你,你手上的令牌是怎么有的?”落于飞微微一笑,眼中看过五头巨兽,又看向手上令牌,道:“这叫狱府令!为圣主麾下天罡地煞妖魔令!如今我得圣主授于此令!解救你们,你们敢不听我命令?”说罢,手上元力一振,黑木令牌上一道金光游转而过,从中间印出一个地府冥王。 五头巨兽身子一颤,互相对望一眼,又看向落于飞手上令牌。如同蜈蚣的巨兽百爪爬动,踵踵而响,道:“既有此令在,我听令就是!”如蚊如蜂的巨兽双翅嗡嗡震响,道:“你把我们救出来,我们自当效命。你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落于飞微微一笑,又看向其余三头巨兽,三头巨兽口中呼出白气,道:“你有这块黑木,我们听令就是。”落于飞脸上满意,笑道:“好!现在你们听我命令!诛杀一些妄图谋害圣主的人!”说罢,眼光看向李知尘等人。 李知尘心下一沉,只见五头巨兽齐齐望了过来,眼中凶光毕露。四大风云手脸色淡然,只是身旁团团白气也缭绕而开。古枫令六人脸上一紧,手上长剑也划开来,道道剑气游转在寒剑上。善雁寺主本来修为误中封印,也失去修为,而青龙护法等三人也是修为失了大半。眼见落于飞破开周围五处封印,释放出五道千年凶魄,都是脸上大变,身上肌肉也绷紧了。 似熊的凶兽呼呼道:“是他们吗?”落于飞捏了捏狱府令,眼中一寒,道:“就是他们!听我命令!诛尽外患!”五头凶兽仰天狂啸一声,眼中凶光愈加浓烈,似蜂的凶兽双翅一展,猛的飞射而出,口中尖刺直闪寒光。而似蜈蚣,似蜘蛛,似熊罴,四手八眼的怪物也急冲而上,扑向李知尘等人。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东逃西走 ?第一百四十一章东逃西走 李知尘长剑一拔,便刺向那头巨蜂,那头巨蜂双翅拍起,“嗡嗡”一片震响,闪了开去,身子一甩,从一侧飞近李知尘,口中巨针猛的刺去。 而其余四头巨兽齐冲而上,口中呼呼喘气,双眼发红发青,巨熊双爪举起,猛的向风绝城砸去。风绝城身子向后踏开一步,手上轻轻一弹,一道剑气飞射而出。巨熊右爪一拍,“嗤”的一声便把那道无形剑气挡下。 巨蛛八腿一张,猛的跃出,口中一片青色液体对着古枫令等人喷洒而出。古枫令脸上一寒,身子向后退去,手上寒剑划开,点点寒星尤如一个圈子,挡下青液。巨蛛八腿爬动起来,口中一片蛛丝“嗤”的一声对着青龙护法吐出,青龙护法手上青笛连点而去,片片竹叶纷飞而出,“当当当”的击在蛛丝上。 巨蜈百爪爬动起来,两颗红眼盯着风千雪,口中道:“敢来我禁地魔林捣事者,你们是第一批!”口中一张,便向风千雪咬去。风千雪道:“捣事吗?你们能奈如何?”身子一退,闪开了去,双手张开,一片白色雾气便向巨蜈笼罩而下。巨蜈爬动起来,双口两个巨钳猛的一剪,直接把白色雾气剪成两半。 风潋江望向巨蜈,身子一纵,手上一弹,一道无形剑气弹射而出,“叮”的一声脆响,却消失在巨蜈坚甲上。巨蜈双眼扫去,嘎嘎笑道:“以我的身上黑甲,乃修练千年所得,早已坚不可催。虽说此刻我丧失肉体,但以你们这些小娃娃,想要打穿还久呢!”身子一爬动,“咔咔”抓地声响个不停,巨尾抬起,猛的向风潋江拍去。 风潋江冷哼一声,身子一闪,闪到一边,而巨蜈大尾巴拍下,“嘭”的一声剧响,地面也裂开一道蛛丝般的裂缝。风千雪身子一动,仿若雪花飘舞般轻盈,手上一弹,一个飞雾洒去,道:“那就试试!” 而那头四手八眼的巨大怪物直冲入青龙护法的圈子中,口中呼呼,四手齐拍而去,风声烈烈。白虎护法眼中一寒,身子向后一退,手上钢刀扔去,瞬间化为上百道钢刃,刷刷刷横刺而去。四手八眼的怪物哈哈笑道:“来得好!”手上一扫,“嘭”的一声竟把上百道钢刃扫落在地。 白虎护法脸上寒峻,手上一捏,地上钢刃飞出,便再度化为一把钢刀。朱雀护法手上连弹而去,飞火“嗤嗤嗤”射出,直接击在怪物身上。怪物八眼一睁,四手拍去。 风烟雨看向风绝城那边,只见巨熊呼呼而上,双爪怒砸而去,风绝城脸上悠悠,身子不断退后,一跃,便跃到屋檐上,而巨熊双爪砸下,只把整座屋舍砸烂。风烟雨身体一纵,手上一拍,一片白烟直冲而出,“嘭”的一声击在巨熊身上。巨熊身体一震,“嗷呜”的一声狂叫,身子转过,巨爪怒拍而去。 风绝城道:“你可别忘了有敌人在背后。”身子向前踏开一步,便如烟云般移到另一边,手上一弹,一道无形剑飞射而出。“嗤”的一声,直接击穿巨熊肩膀,一片黑毛也落下来,鲜血淋漓。风烟雨身体一跃,飞踏到半穿,手上一弹,一片烟雾洒下,而在烟雾洒下后,竟寸寸结冰成箭,“嗤嗤嗤”暴射而去。巨熊双爪一拍,风声一片,便将冰箭拍落。 巨蜂“嗡嗡”而鸣,巨针向着李知尘连刺而去。李知尘身子不断退后,遇到屋舍则身子一纵,跃上屋舍。巨蜂双翼一展,飞跃而上,巨针猛刺而上。李知尘身子一闪,手上长剑一挑,直刺而去,尤如灵蛇吐舌,蜥蜴捕蝉。“嗤”的一声便穿了巨蜂一扇白翅。 巨蜂“呜”的一声大叫,双翅展开,便想飞开,李知尘岂能放它而走,手上长剑连刺而过,点点寒光有如一个圆圈,笼罩而下。巨蜂嗡的一声叫道:“敢伤我,你找死!”双翼拼命展开,开几步,身上却多了十多个口子。 风千雪,风潋江,两人身子连闪而过,手上无形剑气,白色雾气不断弹出,而巨蜈再爬动几下,巨甲上已是渗出鲜血。“嗤”的一声大叫,双眼凶光更浓。 古枫令六人合手,六把长剑围攻那头巨蛛,也是稳占上风。而青龙护法三人修为已被削弱大半,对上那四手怪物,不断退后。 落于飞见场上现状,眉头一皱,道:“以这五匹凶魄,久战之下必然败下。还须再找些出来。”环顾周围,眼光凝视在一处地方,手上狱府令也捏了捏。 李知尘长剑连挑之下,巨蜂一只巨爪也被削下。而这时,落于飞手上狱府令举起,喝道:“我以天罡地煞妖魔令主之命,命此方封印封!” 只见落于飞一令喝下,周围那五个破烂墓碑下,一道道残光闪出,直罩而下。李知尘脸色一变,只感觉残光笼罩下,体中修为竟失了一部分。而风绝城,风千雪等人也是脸上一变,身子向后退去。反倒是五匹凶兽不受影响,更激起凶性,口中哈哈大笑,怒砸而去。 青龙护法等人本来体中便被封印了大半修为,此时被残光一罩,又去了一部分修为。而那四手怪物尤若未被影响,四手怒拍而去。青龙护法眼见怪物扑来,知道这此怪物被封印了千年,早就习惯了这种压制。何况这仅是一道残余封印,却对自已克制住,心中叫苦不迭。 善雁寺主眼见场上状况,惊道:“不好!落于飞那厮使开令牌,令魔气更浓,将周围残余封印激起,欲封印魔头。只是如令这些残余封印仅能把我们克制住!” 青龙护法脸上更加焦急,道:“那怎么办?”善雁寺主道:“先离开此地,离开封印处!”青龙护法道:“好!”与白虎护法,朱雀护法对视一眼,急忙向后纵开。四手怪物哈哈大笑道:“我能在这封印下活了几千年,你们连一时半刻都受不了!还真是废物!” 古枫令等人体中修为也被克制一部分,而眼前巨蛛却反而更凶。眼见青龙护法三人向外面退去,身子一纵,避开巨蛛,也向外面而去。 风绝城,风千雪等人身子一纵,脱开眼前凶魄,也向外围纵去。李知尘见状,手上长剑一挑,挑开巨蜂,身子一纵,也向外面疾走而去。 落于飞脸上一寒,道:“想跑!追!”五头巨兽“嗷呜”一声,齐扑而上。青龙护法夹住善雁寺主,向外面奔去,其后李知尘等人紧紧跟上。只见出了那五块墓碑一百多步后,那残余封印果然没有了。 而背后五头巨兽猛然扑来,落于飞紧紧而随,身后跟着另外两头变异巨兽。风绝城等人回头望去,刚要纵身上前,只见落于飞手上狱府令举起,喝道:“我令此方封印解除!凶兽复生!”只见周围“嘭嘭嘭”几声炸向,十多块墓碑炸成粉碎,而其中十多道光团飞出,一声声震天憾地的啸声已随之传起,十多个巨兽从中跃去,哈哈大笑道:“我解除封印了!”一时间笑声直震四方。 落于飞脸上肃然,手上狱府令举起,喝道:“所有天罡地煞妖魔听我号令!杀!”手上元力一运,冲入狱府令。 李知尘脸上大变,道:“不好!他把周围凶魄放出了!”青龙护法,朱雀护法等人脸上变色,齐声道:“不好!那封印?”只见十多块破烂墓碑上冲出,十多道残光,直盖而上。古枫令等人身子一颤,体中修为又去了一部分。而四大风云手脸上也凝重起来,身体紧绷。 只见十多匹巨兽奔到落于飞身旁,口中呼呼白气,望着落于飞手上狱府令。落于飞高举狱府令,喝道:“此乃天罡地煞妖魔令!我乃令主,尔等敢不听令?” 那十多匹巨兽呼呼两声,道:“既然你是令主,吾等听令就是!”落于飞笑道:“好!”收起狱府令,看向李知尘等人,手上指去,道:“他们乃闯入禁地魔林,又闯进魔城,欲对圣主施加毒害的祸患。尔等听令!把他们诛尽!” 十多匹巨兽口中呼呼,眼中直暴凶光,望向李知尘等人。蛛兽,蜂兽呼呼叫道:“我等还在等什么?把他们诛杀殆尽!”声音呼出,便直扑而来。而十多匹巨兽怒啸一声,身子一纵,便向李知尘等人扑来。 李知尘身子一纵,长剑刺向一匹巨兽,而风绝城等人也齐齐而上。古枫令六人六把长剑直挥而上,直接对上六匹巨兽。而青龙护法等人更加叫苦不迭,身子一纵,各自对上一匹巨兽。李知尘长剑直挑连刺,直接面对两头巨兽。此时李知尘等人修为皆被压住一部分,而十多匹凶兽直冲而上,凶性暴发。 善雁寺主本来修为全失,又受重伤。只见一头凶兽扑来,竟无力还击。眼见就要丧命于凶兽爪下。风千雪眼睛望到,身子一纵,手上一片白雪飞出,挡住那匹凶兽,右手夹住善雁寺主向后退去。 古枫令六人各对上一匹凶兽,长剑左支右拙。再战得一会,上官飞云也被一匹巨兽刺中右臂,一道血口鲜血射出。上官飞云脸上一寒,只见面前凶魄兽性更起,巨爪狂拍而来。上官飞云长剑一挡,“咔”的一声,长剑直接被拍断,身子也向后纵开。 朱雀护法,青龙护法两人下风落定,身上也被打穿几个血洞。脸色苍白,手上也颤颤抖动。风绝城等人脸上凝重,身子不断闪动,避开凶兽。而李知尘一把长剑舞动开来,直把两头凶魄逼到五步之后。 落于飞眼顾四周,只见李知尘等人已落劣势,身子一纵,骑在一头巨兽身上,哈哈笑道:“今曰必把你们诛于此地。” 青龙护法眼见已方落下劣势,脸上一紧,喝道:“撤!”手上青笛指出,片片竹叶向着前面凶魄印去。朱雀护法,白虎护法听到青龙护法喝声,手上飞火,钢刃指去,身子向后纵开。古枫令等人早就落下劣势,无不负伤。听到青龙护法喝声,长剑向前刷刷刺去,身子向后退开。 青龙护法脸上寒峻,道:“先撤!等破解了身上封印再与他们一战!”古枫令脸上颇白,长剑握紧在手上,道:“好!” 风绝城,风潋江等人见状,也急忙甩开前面凶兽,向后退去。风千雪夹住善雁寺主也向后纵去,李知尘一剑划开,挡下前面凶魄,身子一纵,向后退去。 青龙护法在前纵去,白虎护法,朱雀护法等人紧随后退。风绝城纵身上前,脸上寒峻,道:“这样撤走只会令落于飞解开更多封印,凶魄越来越多!” 青龙护法脸色铁青,道:“不走再留下也输定了!先找个地方恢复了修为再说!”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凶魄聚齐 ?第一百四十二章凶魄聚齐 青龙护法,朱雀护法,白虎护法三人位于最前,疾驰而去,古枫令,上官飞云等六大剑客其后跟上,而李知尘,四大风云手则位于最后。 落于飞骑上一头巨兽,手上举着狱府令,喝道:“群兽听令!追杀李知尘等人!”十多匹巨兽仰天狂啸一声,身子疾纵而上,飞虫走兽猛扑而上。 青龙护法向前纵去,只见魔城中房屋俨然,门户若城门敞开,里面黑暗一片。道路宽敞,通入无限,也不知会到哪里。李知尘身子疾纵,手上无形剑气不断迸射而出,阻住凶魄,四大风云手疾行而去,手上也不断弹出无形剑气。 而十多匹巨兽狂卷而上,啸声惊动云底,身上腥风血气也弥漫百步。落于飞脸上肃然,道:“李知尘!金天府之仇,今曰便一同报了吧!” 李知尘手上一弹,一片无形剑气飞射而过,“嗤嗤嗤”冲入兽群中。却直接淹没在呼啸声中。青龙护法大步而跨,一步百里,与后面巨兽也离开一段位置。李知尘看向四大风云手,道:“不要恋战,走!” 风绝城脸色淡淡,“嗯”了一声,身子向后疾行而去。风千雪夹住善雁寺主,身子一踏,便移到十里外。风潋江,风烟雨两人也急急退去。 落于飞眼中快意一片,骑在一头巨兽身上,奔驰而去,眼见周围又有几块墓碑埋于荒草下,手上举出狱府令,喝道:“我以天罡地煞妖魔令,令主之命,令此方妖魔复世重生!封印解除!”只见周围荒草中五,六块墓碑“嘭”的一声炸响,飞沙走石激出,五,六道魂魄从墓碑中飞出,瞬间立在地上化为六匹巨大凶兽,有似巨人的,有似巨猩的,有似巨鳄的,形态不一,凶性狠厉。 落于飞高举狱府令,哈哈笑道:“我乃令主,手执天罡地煞妖魔令!众兽听我号令!”那六匹凶兽迟疑一下,又见周围尽是同类,而落于飞手上也确实握有黑木牌子,口中呼呼白气,道:“我们听令!” 落于飞道:“好!同我追击李知尘等人!”说罢,身子一动,便骑着巨兽猛奔而去。后面凶兽仰天啕啸一声,便随后跟上。 李知尘疾走如飞,回头望去,只见落于飞每到一块墓碑,手上令牌便举起,将封印解除,释施出凶魄。后面追来凶魄也愈来愈多,地上狂奔的如熊狼猩虎,天上飞的有蜂鹰雁蝠,而更有一些钻入地下,缓缓潜行着。 青龙护法脸上一寒,眼见背后风烟一片,四处沙尘,声音呼啸,凶魄直追而来,道:“我们得先找一个安生的地方恢复修为,否则迟早被这些凶兽拖死!”古枫令道:“若能集合其他宗门就好了!” 李知尘道:“这片魔城十分诡异,其他宗门也不知落在何地。先找个隐匿地方再说。”风千雪纵身上前,道:“以云道宗风云阵法或许可以拦住一些时候,等把体中残余封印化解开,再寻一战。” 青龙护法一边疾行,一边道:“我体中修为本来被封下了大半,刚才又被残余封印抑下,现在只剩三,四成修为。”李知尘道:“我也被压抑下了一些。” 善雁寺主道:“阿弥陀佛!都是老衲误导之下,才让落于飞放出更多凶兽的。”李知尘摇摇头,道:“善雁寺主不必自责,即使我们没有逃开。落于飞也有办法破开更多封印。” 风绝城疾奔而上,脸上寒峻一片,道:“快走!后面凶魄越来越多了!”李知尘回头望去,只见落于飞不知什么时候又破开几处封印,一大群凶魄纵奔而来,风烟一片。脸上一紧,道:“走!”身子一纵,便向前面疾行而去。 众人身上元力不断运转而出,向前面疾奔而去。前面街道多也宽阔,通直弯曲,李知尘等人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寻找路线,疾奔而去。以李知尘,风绝城,青龙护法,古枫飞等人修为本是不凡,疾行之下,更是一步几里外,与后面凶魄也拉开一段距离。 落于飞身子一跃,骑上一匹飞蝠,疾风而去,而脚下凶魄呼啸之声不断,黑压压密密一片,对着前面追去。落于飞手上捏着令牌,眼光不断寻找着下方墓碑。突的见到一边依稀立着十多块墓碑,手上令牌一印,喝道:“我以令主之命,万兽苏醒吧!” 十多块墓碑“嘭嘭嘭”炸了开来,十多匹凶魄直冲而出,对天怒啸而去。落于飞笑道:“复生凶魄,听我之令!杀!”十多匹凶魄啕鸣几声,道:“是!”便合入凶魄中,向前追杀而去。 落于飞眼见下方凶魄已有近百,而空中也纷飞着十多匹凶兽,已快集合所有凶兽。而前面李知尘等人疾纵而去,就快没入城中。 座下飞蝠叫道:“令主!他们快逃了!”落于飞双眼一扬,道:“逃?他们逃得了吗?只要还在这座禁地魔城中,李知尘他们就别想逃!”手上一拍飞蝠身上,飞蝠飞翅一振,飞彻而去。 青龙护法耳听背后凶兽叫声一片脸上焦急,向前面疾行而去。而背后三头飞空凶魄竟追赶而上,“嘎呜”一声鸣叫,双翅一展,扑了下来。 李知尘身子一纵,长剑接下一头,风绝城,风潋江两人纵身而上,又接过两头。李知尘长剑直挑连劈,而前面一头飞翅翼龙纷飞而起,口中“嘎嘎嘎”叫个不停,两只如铁巨爪也飞抓而下。 李知尘身子一跃,长剑刺开数十剑,“嗤”的一声洞穿了飞翅翼飞的一片飞翅。飞翅翼龙“嘎”的一声怒啸,双翅一展,飞在半穿。 风绝城,风潋江也对上一头巨鹰,一头巨蝉,手上无形剑气不断射出。青龙护法听到叫声,回头一望,脸上一沉,刚要回身相助。 李知尘长剑挑开翼龙,道:“你们先走!”风绝城,风潋江两人挡下凶魄,也来不及与青龙护法多说。青龙护法脸上青黑,只见地上上百头凶魄倾刻就要奔来,回头叫道:“走!走!” 李知尘长剑直劈而过,手上一拍,无形剑气纵横而出。翼龙长啸一声,双翅展开,飞回过去。李知尘眼见前面凶魄越来越近,叫道:“走!” 风绝城,风潋江两人同时拍出一掌,逼开两头凶魄,身子急忙向后纵去。李知尘急纵而开,手上无形剑气暴射而出,阻下三头飞兽。便向前面飞驰而走。 落于飞眼见李知尘等人又跑去一段距离,冷哼一声,眼中暴寒,手上也捏紧了狱府令。骑下飞蝠嘎嘎而叫,双翼飞卷而去。 落于飞稳稳站定,眼中巡视下方,道:“还缺少三头!这三头巨兽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妖魔之首。一定要破开封印。”手上一拍,飞蝠飞射而过,彻地而起。 李知尘追上青龙护法等人,道:“你有没有办法试着召集其他宗门?”青龙护法见李知尘追上,方呼出一口气,见李知尘问话,知道此下即使自已几人恢复了修为,对后面众多凶魄也是无法倾胜的。道:“天武宗本来有七星箭,只是在死亡鬼域中掉失了。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发出救援。” 这时,善雁寺主道:“我还有一枝圣佛箭,就是不知这周围有没有其他宗门在。”李知尘道:“好!先发射圣佛箭,如有其他宗门存在,也有一些可能。” 善雁寺主点点头,伸手入怀,掏出一枚长七寸的金色小箭,递向了李知尘,道:“用元力冲进,就会飞射上去。”李知尘接过圣佛箭,手上元力送进,圣佛箭“嗤”的一声飞射而出,在半空中“嘭”的一声炸响开来,一片金光便印在天空中,久久不灭。此时已是入夜,金光之下,四处光明。 这时,背后凶魄袭卷而来,呼啸声一片。一个声音哈哈笑道:“李知尘!你们想召唤其他宗门吗?我等你们来!” 李知尘脸上一寒,望了过去,只见落于飞带领上百凶魄已接近而来。青龙护法叫道:“别停下!走!”身子一纵,便向前面疾驰而去。其他众人也不敢停下,飞步纵去。 落于飞脸上傲然一片,站在飞蝠身上,背负着手,俯视李知尘等人。而飞蝠紧追而上,卷起风声一片如海。 李知尘身子一跃,便跳上一间屋舍,向前纵去。青龙护法,风绝城等人急纵而过,后面凶魄只离不到百步。背后只感腥风寒气一片,刺痛皮肉。 李知尘回头望去,只见后面兽魄有狮有虎有鹫有熊,千百般不同凶兽如潮迭起而来。不禁令人望着胆寒股战。 青龙护法向前纵去,突的脚步一停,看向前方一片荒草中。只见夜影笼罩之下,荒草幽暗一片,从中映住三座石碑,石碑上闪着暗光。本来四下寂暗,风声吹动之下,荒草摇动起来,从中三块石碑隐隐可见。 青龙护法眉头一皱,道:“快走!此地有些诡异。”李知尘看了过去,道:“走!”身子一纵,便向前面纵去。其他人一一跟随而去。 后面凶魄随即赶到,口中呼呼大叫,狂奔之下,飞烟迷漫一片。落于飞眼中一凝,望向杂草堆中,脸上一喜。手上狱府令举出,喝道:“我以令主之命,此方封印破除!凶魄复生!重现于世!” 只见那杂草堆中三块墓碑“嘭”的一声炸响,直接炸开来,飞石激射而出。从中三道白光闪出,直接落在地上,渐渐涨大起来,身影一现,三道动天震地的啸声倾刻传出。而三头巨兽猛的从中跳出。 只见眼前三头巨兽形态古怪,竟是一头巨鸟,一头巨蟒,一头巨狮。只是这三头巨兽巨大如山,吞天噬月,比之前凶魄更大上百倍!巨鸟通体红色,胸上长出三个长颈,而每个长颈竟又长出三个头颅。竟是一匹三颈九头的巨鸟!而巨蟒皮甲黑亮,身体伸开站起,直捅天底,一道道鲜红舌叉子吞出。这巨蟒竟从七寸之上长出九条颈脖,而每条颈脖上又长出九个蛇头,一双双血眼如凝血。这巨蛇的头颅细数起来,竟有八十一个头颅!而那巨狮通体金色,脖颈上长着五个头颅,每个头颅又有三只眼睛。 三头巨兽直盯向落于飞手中令牌,口中猛的仰天啕啸一声,声音彻地入云。直震得周围其他凶魄身子不断颤抖,眼中畏畏缩缩的看着三头巨兽。 而落于飞脚下飞蝠也是直颤起来,眼中畏惧。落于飞心下一寒,却高举令牌,喝道:“我乃圣主所授天罡地煞妖魔令令主!你们三者听不听我命令?”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绝境无生 ?第一百四十三章绝境无生 三头巨兽眼睛齐齐望向落于飞,五头金狮向前跨出两步,五个头颅“嗷”了一声,而周围其余凶魄不禁身体颤颤,向后退开几步,与五头金狮隔了起来。 五头金狮望向落于飞,道:“你手上的是狱府令?”落于飞脚下飞蝠不断发抖,双翅颤颤,眼睛也不敢望向五头金狮。落于飞稳住身子,手上捏着狱府令,向前伸去,道:“正是狱府令!” 九头火鸟双翼展开,九个头颅向前伸开,看向落于飞,九个头颅齐声道:“你把狱府令拿给我们看看。”落于飞冷笑一声,双眉一扬,道:“怎么?你们要怀疑我的身份吗?” 拥有九九八十一个头颅的巨蛇耸动起来,八十一个头颅不断吐出舌叉子,其中一个道:“我怎么知道你拿的是真是假?把令牌拿过来我看看!”其余头颅目露凶光,舌叉子不断吞出,紧紧盯着落于飞手上令牌。 落于飞嘿嘿冷笑,缓缓看过三匹凶魄,道:“给你们看看?”五头金狮十只金眼闪闪发光,道:“正是!”落于飞道:“好!我让你们看看狱府令的威力!”手上一印,元力涌入狱府令。只见狱府令上一片黑光如同波澜般闪过,而令牌上一个地府冥王也显印在其上,黑光更浓。 三头巨兽身子一震,眼中都是一变,向后退开了几步。五头金狮怒啕一声,道:“把令牌扔过来!”多头巨蟒舌叉子不断吐出,身子缩了缩。九头巨鸟“嘎”的一声鸣叫,双翅拍开,飞在半空,身上火焰雄雄而起,九个头颅齐声道:“我怎么知道你这是不是圣主所授的令牌?把令牌扔过来!” 落于飞眼中一寒,道:“果然是桀骜不驯的魔将!不错!不错啊!既然你们不信这狱府令的威力,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吧!”说罢,手上元力一运,冲进令牌,令牌黑光流转而动,令牌上冥王形象更加明显。落于飞脚下飞蝠身子一颤,竟不断发抖,眼中恐寒一片。 而前面三头巨兽眼中一变,身子也微微颤抖,身子向后退开。五头金狮叫道:“给我停了!我相信这是狱府令!”落于飞看向巨蛇和巨鸟,道:“你们呢?”巨蛇口中嗤嗤几声,道:“好了,我相信这是狱府令。”九头火鸟双翅微微颤抖一下,九个头颅点了点头,道:“圣主终于破开我们的封印了,他要你干什么?” 落于飞见三头巨兽不再抵抗,这才收起令牌,笑道:“圣主授我狱府令,我为令主!现在,有外患入侵,欲对圣主有图谋之心,你们听我号令!将外患斩除!” 五头金狮长啸一声,眼中睥睨,道:“好!”九头火鸟纷飞而起,眼中暴寒,道:“这么说,有人闯进禁地魔林了?”落于飞道:“对!不止的是,这些人还闯到禁地魔城来!”九头火鸟身上烈焰雄雄烧起,喝道:“是谁?竟敢闯到这来?难道我禁地魔林的威风今曰竟容人践踏如此?” 落于飞脸上肃然一片,道:“那么就听我号令,把这群外患诛尽了吧!”九头火鸟双翅一展,直彻而去,道:“走!”五头金狮身子一纵,便向前面奔去。多头黑蛇身体一动,“嗤”的一下便疾行而去。 落于飞高举狱府令,喝道:“所有天罡地煞众妖魔听令!随我追杀外患大敌!”身子一夹,飞蝠直冲而出,下方上百凶魄啕鸣一声,齐齐冲出。 落于飞身子一纵,骑在飞蝠上。前方九头火鸟,五头金狮,八十一头黑蛇疾驰最前,其后滚滚凶魄直冲而上,声势浩大。而天上也有不少凶魄彻飞而过,落于飞脸上笑容一片,向前面望去。只见远远百里外,十多道人影疾走而过,手上一指,喝道:“他们就是外患大敌!杀!” 九头火鸟双翅一拍,疾飞而过,五头金狮仰天啕啸一声,身子向前纵去,而八十一头巨蛇直驰而过。背后凶魄踏过大地,一遇上屋舍之处,直接践踏为平地,声音浩浩荡荡,直冲霄府。 李知尘直纵而上,青龙护法等人急跟而过。突感背后轰隆隆一片震响,大地一片倾斜,回头望去,只见三头巨大无匹,长得十分怪异的巨兽竟已来到百步之内,而百步外巨兽如潮般卷来。天上飞影一片,直罩而下。 李知尘心下一惊,道:“不好!他们又追来了!”青龙护法脸上一寒,望向那三头最近的巨兽,道:“这么快!”九头火鸟直飞而上,双翅展开,口中一片烈焰喷吐而出。风绝城脸上一凝,身子一纵,手上一片白雾笼过。烈焰直洒而过,与白雾一碰,竟直吞而过,向着风绝城袭卷而去。 风绝城脸上一寒,身子向后一踏,便移到另一边。五头金狮身子一纵,口中长啸一声,巨爪向着朱雀护法拍去。朱雀护法脸上一变,身子向后退去,手上流火道道弹出。五头金狮巨口一张,一把将流火吞下,身子一纵,巨爪猛拍而去。 朱雀护法身子在地上一滚,便躲了过去。青龙护法手上青笛一指,片片竹叶印出,直接挡下五头金狮。八十一头巨蛇狂卷而上,巨尾一扫,直接击向李知尘,李知尘脸上一变,双手向前拍去,“嘭”的一声剧响直接推开。 古枫令六人齐齐而上,六把长剑刺向九头火鸟。九头火鸟双翅展开,鸣叫一声,道:“你们就是侵入魔城的人?”古枫令脸上暴寒,喝道:“妖魔小丑,作崇闹威,自取其辱!”长剑一挑,直刺而过。九头火鸟眼中一寒,双翅一拍,直接向古枫令拍去。古枫令长剑回转一挡,“嘭”的一声,身子直直向后摔开,脸上一白,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风绝城身子一纵,一掌劈向九头巨鸟,九头巨鸟双翅一展,飞闪而过,口中烈焰一把吐出。而此时,后面凶魄已然冲到,道道啸声直彻而过。 李知尘脸上剧变,手上长剑连点而过,逼开八十一头巨蛇,又刺穿两头凶魄,身子向后疾纵而开。八十一头巨蛇道:“尔等犯我边境,闯我魔城,欺我魔界无人尔!”巨尾一卷,向着李知尘袭卷而过。 李知尘长剑一挡,“咚”的一声震响开来,长剑也颤颤发抖。风潋江,风千雪两人纵身而上,更挡下两头凶兽。而其余凶兽直冲而上,竟成半包围状将李知尘等人围住。 李知尘身子一闪,四周看去,心中不禁叫苦不迭。只见一片凶魄已然围上,呼呼风声一片,而风绝城,古枫令等人都是一人对上两三头凶兽。何况最前面三头巨兽更加厉害。 落于飞骑住飞蝠,只见下方群兽渐渐把李知尘围住,若不是九头火鸟,五头金狮,八十一头巨蛇在于中间,这些凶魄不敢群涌而上,李知尘等人也无法坚持半刻。 落于飞举出狱府令,喝道:“杀!把外患杀尽!”下方群兽连连呼啸,巨拳巨尾向着李知尘等人砸去。古枫令身旁三头巨兽同时围上,巨拳砸上。古枫令长剑一接,竟直接被砸成粉碎。背后也被一头巨兽一手撕开后背,一道狰狞血口也撕开来。 古枫令脸上一白,一掌向一匹巨兽拍去,那匹巨兽啕啸一声,直扑而上,直接撞中古枫令。古枫令脸上煞白,身子向后直摔而去。其余五大剑客更加不堪,身上一道道血口也撕开来,手上长剑或折或残。本来七大剑客剑阵展开,就是李知尘也难已对付。只是此时秋水寒已死,仅剩六大剑客。何况这六大剑客更被分开,无法组成剑阵。一人又对上两,三头巨兽,支撑不到片刻便已负伤累累。 青龙护法,白虎护法,朱雀护法三人围攻五头金狮,五头金狮身子一剪,巨口一咬,巨爪一劈,直把三大护法逼下下风。五头金狮巨爪一拍,青龙护法手上一挡,“嘭”的一声直向后摔去,胸口闷响一声。 四大风云手齐齐围上九头火鸟,暂时也无法分出胜负。而李知尘一把长剑挡下八十一头巨蛇,直挡之下,长剑也多了一个个缺口。也是这三头凶兽在其余凶兽面前积威已久,三头凶兽身旁也无其余凶兽敢走近。否则李知尘等人早就败下。 五头金狮巨爪一拍,白虎护法手上钢刀一接,“嘭”的一声剧响,五头金狮的巨爪竟直接击穿白虎护法手上钢刀,更在白虎护法身上撕开一道血口。朱雀护法脸上苍白,手上流火弹去,道:“快走!” 五头金狮巨口一张,吞下飞火,道:“你们走得了吗?”身子一扑,便向朱雀护法扑去。落于飞骑住飞蝠,眼见胜状大定,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道:“李知尘!等你死后,我便将你的尸体分为万道碎片,每一道碎片都用丹药养起,练出尸婴!供我驱驰万年!” 李知尘脸上一寒,长剑逼开巨蛇。望向青龙护法等人,只见青龙护法,古枫令等人无不负伤,眼见就要丧命于兽口下。 这时,从右边远处一道冰箭“嗤”的一声飞出,一道黑色身影疾纵而出,手上冰箭道道弹出。而背后上百名女子直冲而出,手上弯刀扔出,挡下凶兽。 最前那道身影眼中一变,向李知尘纵身而去,道:“李知尘!你怎么会在这?这些凶魄是怎么回事?”李知尘看向那人,脸上微变,道:“水元侍奉!”只见眼前黑裙女子蒙住脸,身上冰霜直漫而出,正是水元侍奉! 李知尘脸上一喜,道:“先别说别的了!快挡下这些凶魄!”水元侍奉“嗯”了一声,望向凶魄,身上肌肉紧绷,喝道:“女巫族人!布回天阵!”那百余名女巫族人听到命令,身子一纵,跳开来,面对前面凶魄,脸上暴寒,手上弯刀直射而过。 李知尘长剑接开巨蛇,道:“水元侍奉!抓紧机会把他们救走!”水元侍奉身子一纵,手上冰箭弹射而出,挡下九头火鸟,一把拉起重伤半跪在地的上官飞云,向后纵去。 落于飞眼见一队人马冲出,脸上一变,看清人数后又松了下来,笑道:“原来是女巫族人!看来妄涯也没有把女巫族人留下啊!” 水元侍奉手上急弹而过,道道冰箭击开凶兽,一把拉起重伤的人向后纵开。青龙护法脸上惨白一片,冷汗直下,咬着牙道:“是女巫族吗?快走!这些凶魄太难对付了!” 水元侍奉脸上寒峻,眼见已有十多个女巫族人在凶魄下丧命,喝道:“女巫族人,放天雷蝉!撤退!”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守阵 ?第一百四十四章守阵 水元侍奉一手抓住古枫令便往后退去,一手冰箭直弹而过,道道冰箭“嗤嗤嗤”射出。李知尘身子一纵,躲过巨蛇,长剑又削开一匹凶魄。 而女巫族人齐齐退后,手上拿出一个圆球,猛的拉开,圆球“嗖”的一声偏转而出,直接射入凶魄群中。只见圆球射到凶魄群中后,球体上红光一闪,“嘭”的一声剧响便炸了开来。 紧接着,百余名女巫族人齐齐拉开,道道圆球飞射而出,直接炸入凶兽群中。瞬间“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不绝,震人耳聋。此时正值深夜,一片黑暗无迹。上百个圆球猛的炸开,道道烈焰也烧了起来,映红了四周,在凶魄兽群前也烧开一道火线。凶魄“嗷嗷”大叫,竟有一些在圆球中炸伤的。 九头火鸟仰天一声刺耳鸣叫,双翼展开,直接击向风潋江。风潋江脸上一紧,身体在地上一滚,便躲了过去。而九头火鸟连拍而过,九个头颅齐齐吐出烈焰。 风潋江脸上暴寒,双手合掌向前拍去,一片无形剑气破空而出,冲入烈焰中。只见烈焰一卷,翻滚而起,直接吞噬了无形剑气,直绞而过。风潋江脸上一白,双手抬起一挡,“嘭”的一声,烈焰冲撞之下,风潋江身体一颤,直接向后摔去。 九头火鸟眼中寒芒一片,“嘎嘎”叫道:“就凭你这种剑气,还伤不了我!”头颅一伸,便把一口烈焰向一边青龙护法等人吞去。 青龙护法脸上一白,手上青笛一划,一片片竹叶飞出,在面前化成一个圆圈。烈焰直烧而过,一接触圆圈,竟直接烧开侵进。青龙护法身体在地上一滚,便躲开过去。 李知尘见场上火光一片,青龙护法,白虎护法,朱雀护法,古枫令等人都已重伤,只剩下风绝城等人还在缠斗五头金狮。而眼前一头怪物似蛇似蟒,盯紧了自已不断卷来。 李知尘身子退后一步,长剑连挑而过,挡下巨蛇,眼光一望,只见善雁寺主半躺在地上,脸色惨白,一只左腿竟已折断。原来之前大战,众人无遐顾及善雁寺主,善雁寺主在凶魄中左躲右躲,一口左腿也被踩断了。好在女巫族人急时赶来,才救下一命。 李知尘身体一纵,挽住善雁寺主的手向后一退,便将善雁寺主向着后面街道扔去。此时背对魔城街道,前面女巫族人用天雷蝉挡住凶魄,只是凶魄发狂起来,不少冲过火线,便冲到女巫族人面前,大爪直撕下,也杀了不少女巫族人。 水元侍奉迎上五头金狮,手上道道冰箭弹射而出,竟把五头金狮逼得步步退后。更加上风绝城,风千雷,风烟雨三人齐齐上前相助,九头金狮身上也受了伤。 只有九头火鸟无人对付,杀入女巫族人中便狂绞起来,口中一吐,烈焰喷出,便烧中了十多个女巫族人。李知尘脸上大寒,前面巨蛇又复卷进,巨口一送,便咬了过来。李知尘身体一纵,凭空立住,双手一划,天空中道道剑气直冲而过,射向巨蛇。 巨蛇巨尾一卷,直接卷下无形剑气,身上鳞片却也脱落不少。李知尘身子一纵,竟向巨蛇纵去,巨蛇八十一个头颅同时咬去,每个头颅中尖齿寒寒,密密麻麻,十分恐怖。 李知尘凭空一闪,长剑直削而过,“嗤”的一声,一道血箭直喷而出,一个巨大的头颅也滚落在地。八十一头巨蛇眼中暴寒,身子一游,另外十数个头颅直咬而去。九头火鸟回头望去,只见八十一头巨蛇一个头颅已被砍下,滚落在地。双翼一展,便向李知尘冲去。 李知尘见九头火鸟飞来,手上长剑直挑而去,刺开九头火鸟。手上一弹,道道无形剑气冲向八十一头巨蛇。而这时,一头飞蝠直冲而过,一把长刀对着李知尘劈去。 李知尘脸上一寒,长剑一拔,挡下一刀。落于飞踏在飞蝠上,又旋飞到另一边。而九头火鸟直冲而上,嘎嘎叫声刺得耳膜生痛。 李知尘双眉紧皱,身子一纵,手上一拍,无形剑气直冲而出。身子向疾纵而出,喝道:“走!不宜缠斗!”水元侍奉一把逼开五头金狮,喝道:“把天雷蝉都放了!撤!” 女巫族人齐齐拉开天雷蝉,直扔而过,一时间几百枚天雷蝉直卷而过,“嘭”的一声震响,火光直烧天底,声音摇动大地,几头凶魄离得太近,直接被天雷蝉卷入,炸成粉碎。 水元侍奉身子一纵,便向后纵去,青龙护法等人早被救下,此时拼了命的提起元力,向后直纵而去。风绝城身体一纵,提起重伤的风潋江直接退去。 火光映耀,风千雪,风烟雨两人脸色苍白,手上剑气射出,微微挡下五头金狮后也向后纵去。李知尘一把劈开九头火鸟,向后疾纵而去。 落于飞骑在飞蝠上,远远看着李知尘逃去,道:“李知尘!你就只会逃吗?好!我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手上举起狱府令,喝道:“杀!” 九头火鸟直冲而上,口中烈焰直喷而出。五头金狮仰天啕啸一声,眼中暴寒,身上竟也多了道道伤口。而八十一头巨蛇身体一耸,直追而上。 李知尘见三匹凶魄直追而来,脸上暴寒。道:“你们先走!我挡住他们。”水元侍奉脚步一顿,又见三匹凶魄已冲到前头,咬了咬牙,道:“好!女巫族人,快走!”剩于的女巫族人抱起伤者,便向前面赶去。青龙护法等人脸色苍白,也疾纵而去。 倾刻间三匹凶魄便已赶来,只见李知尘立在原地,五头金狮“嗷”的一声,喝道:“你敢一个人留下?”李知尘二话不说,长剑一动,直刺而过。 五头金狮身子一跃,躲了过去,摇摇金毛,道:“那么你还真是不知死活!”九头火鸟疾飞而至,叫道:“先杀了他!” 李知尘长剑直挑而过,瞬间刺出百余剑。九头火鸟双翼一展,飞跃开去,口中烈焰一把吐出。李知尘身子向后一踏,手上长剑化为一个圆圈,挡下烈焰。八十一头巨蛇直蹿而上,巨口咬去。 李知尘脸上一紧,左手一掌直挥而出,无形剑气“嗤嗤嗤”飞射出去。这时,头顶上一只飞蝠飞过,落于飞一刀横劈而过。李知尘长剑疾挑而过,身子向后纵开。 五头金狮身子一纵,眼中金光一片,直射而出。李知尘身子不断向后退去,长剑连点而过。这时,后面凶魄已然赶到,一声声震彻天地的啕啸声也直发而出。 李知尘身子绷紧,身子向后疾纵而去。九头火鸟直冲而过,九口烈焰吐出,呼呼一片火声直彻而去。只炙得皮肤一片生痛。 李知尘眉头紧皱,手上一拍,挡下火焰。落于飞哈哈笑道:“把他围住了!别让他逃了!”周围凶魄呼呼而上,向李知尘围去。 李知尘冷哼一声,长剑一横,身子向一边纵去,九头火鸟直冲而上,口中烈焰直喷而出。李知尘直感背后热风一片,身子急忙一纵,没入一间屋舍。而那烈焰一沾上屋舍便雄雄燃烧起来。九头火鸟双翼一展,向火焰中看去,眼中不禁一变,李知尘竟凭空消失了! 水元侍奉带队而纵,道:“前面有我女巫族的阵图,原本为了防范而设。我们快走!”青龙护法道:“好!李知尘呢?”水元侍奉脸上一紧,道:“他去断后了。”青龙护法眉头一皱,又咬了咬牙道:“希望他能回来吧!”风绝城道:“这城中有地方可以躲过吗?”水元侍奉道:“没有,我们误入了这里,找了许久也找不到躲藏的地方。而且这里十分诡异,路道复杂。只能在一个地方布下阵图。若不是看到佛宗圣佛箭,也不会找到你们。” 众人疾纵之下,穿过一条条街道,直来到一个巨大广场。水元侍奉道:“走进去!我开启大阵,如果那批凶魄来了,还能抵御半个时辰。”众人急忙走进广场。 水元侍奉看着外面,脸上焦急,只见李知尘迟迟未回。再等了一会,只听远处兽声一片,咬了咬牙,手上结印。 而这时,从虚空中一道人影显现而出,落在地上,道:“我来了。”水元侍奉脸上一喜,道:“李知尘,快进去!我把阵法启开!” 李知尘脸上寒峻,走进大场中。而水元侍奉手上迅速结印,场外“嗤”的一声,一片白色光幕便罡了下来。把众人融在中间。 水元侍奉道:“这阵图只能抵御半个时辰,如果在半个时辰中不能想到逃生办法,就……”青龙护法盘膝坐起,道:“我试着恢复实力!”善雁寺主,白虎护法,朱雀护法也相继盘膝而坐,手上结印,闭上双眼。 李知尘缓缓调息着呼吸,眼见场中众人无不受伤,都是各自盘膝而坐,运起元力疗伤起来。 这时,外面凶兽袭赶而到,九头火鸟“嘎”的一声鸣叫,只见前面是一片空地,空空荡荡,没有半分人影。五头金狮眼中一眯,道:“有古怪!” 九头火鸟双翼一展,口中火焰喷去,只见一片烈焰直烧而过,笼上前面时却停下了。八十头巨蛇嗤嗤吐着舌头,道:“小小阵图!给我打开了!” 周围一匹匹凶魄仰天直啸,惊彻午夜。落于飞身子一纵,落了下来,看向前面,只见前面空荡荡大地上却没有半个人影。道:“这是一个小型阵法!所有凶魄听令!攻!这阵法撑不过半个时辰的!” 周围凶魄齐冲冲向前扑去,巨钳,巨拳轰隆隆向前砸去。前面空间一片晃动,白幕隐隐现出。九头火鸟直飞而上,巨爪拍向白幕,喝道:“给我破了!” 白幕中各人脸上严峻,无不打坐疗伤,外面声音彻动天地,里面却丝毫听闻不见。李知尘看向众人,只见女巫族人死伤尽半,无不脸上愤怒寒厉。而古枫令等人身受重伤,面如金纸,身上血口淋漓,手上不断结印疗伤。青龙护法等人也竭力恢复着修为。 水元侍奉脸上寒峻,走向李知尘,道:“李知尘,你怎么会在这?大长老他们呢?”李知尘道:“我是误闯入这里。叶净丝她们……你们呢?”水元侍奉道:“那晚你们走后,我们先遇上了狮鹫群,又遇一个魔头,叫孤独长恨。修为不凡。把我们吸入一片空间,就来到了这里。大长老他们怎么样了?”李知尘轻轻点头,道:“果然如此,叶净丝……” 这时,青龙护法突的一口鲜血喷出,双眼睁开,道:“冲开一部分封印,修为恢复了五成。”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交手 ?第一百四十五章交手 九头火鸟长颈一昂,口中烈焰直喷而出,白幕上波光流转,缓缓映显着。五头金狮长啸一声,身子一纵,巨爪拍向白幕,“嗤”的一声便撕开一道道白痕。八十头巨蛇身形游动,口中一道道毒雾喷向白幕。 其余凶魄直纵而上,口中呼呼叫响,手上怒砸而去,“轰隆隆”的一片响彻不绝。落于飞盯着白幕,冷笑一声,道:“支撑不了多久了!”九头火鸟长鸣而过,九个头颅齐声叫道:“快要破了。”双翅一展,狂风猛拂而去,火焰雄雄而起。 白幕中青龙护法手上凝指,突的在心口上一点,口中一道鲜血直喷而出,脸上苍白,却站起来道:“突破了一片封印,恢复了六成修为了。”白虎护法,朱雀护法两人同时身子一颤,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脸上苍白站了起来。 李知尘走上前,道:“恢复了多少?”白虎护法摇摇头,道:“只恢复了五成。”朱雀护法也道:“我也是。封印太强,若要全部恢复恐怕需要不短时间。” 李知尘眉头一沉,道:“这么……”水元侍奉道:“这阵法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也没有时间了。”青龙护法脸上寒峻,咬了咬牙道:“落于飞把我们引到最强的一个封印,误触之下,以本身修为突破阵法,这才留下身上封印。” 这时,盘膝而坐的善雁寺主突的站了起来,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脸上一白又一红。水元侍奉急忙走上前去,道:“善雁寺主,你修为恢复了多少?” 善雁寺主摇摇头,道:“仅恢复了半成。”水元侍奉脸上一沉,道:“仅有半成?”青龙护法道:“善雁寺主误触阵法中心,尽半的封印之力都倾泄在他身上。想要彻底恢复绝对不容易。”古枫令勉强站了起来,脸上稍稍恢复了点血气,道:“那怎么办?” 这时,白幕“嗤”的一声,波荡两下,竟缓缓消失不见。而外面凶魄啸声吼声直彻而过,九头火鸟身体一展,纷飞起来,“嘎”的一声刺耳鸣叫,眼睛看向凭空出现的青龙护法等人,道:“果然躲在里面!” 周围凶魄呼呼大叫,目露凶光,直接把众人围中中间,身子摇摇晃晃,蠢蠢欲动。落于飞骑在飞蝠上,高高望下,道:“躲!让你们躲!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们还能躲到哪去!” 五头金狮五个头颅“嗷”了一声,向前走上两步,道:“铲除外患者!”八十头巨蛇八十道舌叉子不断吐出,舌头上滴滴黏液不断滴出。 水元侍奉眼见阵法已破,周围凶兽密密麻麻,围了上来。天上纷飞,地上围堵,更有三匹更加的凶魄阻在三方。不禁心中一寒,手上寒冰不断凝结而出。 女巫族人脸色剧变,身子各自靠在一起,手上弯刀握紧。古枫令等人脸色又白又青,也背靠背面对着凶魄。此时不比之前,之前还是一边逃跑,一边与凶魄拼战,而此时却是被众多凶魄如包饺子般围起。不说地上围着众多凶魄,天空上也盘旋着十多道飞影。而地下咕噜咕噜响动,也有凶魄潜在地上。 青龙护法,白虎护法,朱雀护法三人也绷紧了身体,手上兵器也握紧了。而四大风云手也是脸色肃寒,全神警惕下来。 水元侍奉道:“没想到你们竟这么快来了。”五头金狮啕啸一声,利齿毕露,道:“受死吧!”身子一纵,便直冲而上,巨口向着水元侍奉撕去。 水元侍奉脸上暴寒,手上冰箭“嗤嗤嗤”暴射而出。五头金狮尾巴一甩,巨爪拍向冰箭,“嘭嘭嘭”几声直接扫开冰箭,身体一纵,巨爪又复撕去。 八十头巨蛇身子一绞,便向着四大风云手绞去,八十个头颅齐咬而下。风绝绝,风千雪,风潋江,风烟雨四人齐身纵上,分为四方围上八十头巨蛇,手上道道无形剑气弹射而出。八十头巨蛇巨尾一扫,直接扫落剑气,更砸向风烟雨。 青龙护法喝道:“杀!”身子一跃,手上青笛点点而去,片片竹叶纷飞而过,印向九头火鸟。九头火鸟道:“来得好!”双翼一展,直接拍下竹叶,一双铁爪直拍而去。 青龙护法身子向后纵开几步,手上青笛直点而去。朱雀护法身子一纵,绕到九头火鸟背后,手上连弹而过,道道飞焰流火直射而出。九头火鸟一个头颅伸向朱雀护法,口中一吐,一片烈焰笼上飞焰,直吞而过,向着朱雀护法盖去。 朱雀护法身子向后一撤,有如蜻蜓点水般跃开,双手连指而去,道道飞火有如穿云箭,直冲而过。九头火鸟长鸣一声,双翅一拍,直接拍中飞火,眼睛斜睨着朱雀护法,道:“以你的火焰还伤不了我!”朱雀护法脸上一寒,道:“若不是我只剩五成修为,何必惧你火焰!” 白虎护法手上长刀一弹,瞬间化为上千道柳叶刀飞射而出,“嗤嗤嗤”直彻开空间,向着九头火鸟横割而去。九头火鸟双翼一展,飞到半空,巨爪连抓而去,竟直接穿过柳叶刀,对着白虎护法直抓而去。而柳叶刀一冲到九头火鸟身前,九头火鸟身上烈焰一映,竟瞬间化为铁水。 白虎护法见九头火鸟两爪击上,来势汹汹。身子向后一退,手上一凝,数十道柳叶刀又复飞出。青龙护法身体一纵,跃到半空,手上青笛一指,上千片竹叶纷飞而出。九头火鸟九个头颅分为三向而上,九道烈焰直吐而出。 五头金狮直扑纵绞,五个金头虎啸声不断。水元侍奉脸上寒峻,身子不断纵退上下,手上不断弹去,道道飞火直射而出。五头金狮直剪而上,金眼闪闪发光,巨爪直拍。 四大风云手纵身围上八十头巨蛇,只见巨蛇长通天地的身躯狂绞而出,一片狂风热浪直冲,竟有若一个旋涡。而四大风云手脸上寒峻,却仅能围住巨蛇,不能上前而去。而巨蛇八十个头颅齐齐张开,数不尽的利齿闪着寒芒。眼光望向风绝城,直冲而上,横咬而去。风绝城只感一片腥风扑来,脸上暴寒,手上无形剑气直冲而出,“当当当”撞击在巨蛇口中。 巨蛇啕鸣一声,其余头颅齐冲而上,巨尾也狂绞而上。巨蛇身长直通天地,狂绞之下,风绝城,风千雪人也莫敢接近。 其它凶魄直冲而上,围上女巫族人狂绞而过,女巫族人脸上惨白一片,几头凶魄冲过,便绞死五,六名女巫族人。善雁寺主仅恢复了半成修为,对上一头凶魄尚且不能得胜,何且场上上百头凶魄齐冲而来。只被一头凶魄直撞而上,身子直接向后甩去,在地上滚了几圈,一口鲜血也直喷而出。而古枫令等人更加不堪,在凶魄群中战不到几回合便被凶兽击中,直甩而出。 水元侍奉见女巫族人不断惨死,心中大寒,脸上紧绷,手上寒箭不断纵出,而五头金狮直扑纵挡,一时之间也无法分出胜负。 青龙护法三人纵身攻向九头火鸟。百回合下,三人已落下风。白虎护法身子一滞,只被九头火鸟一喙击穿肩膀,直挑而出,整个人向后直摔而去。而朱雀护法被九头火鸟巨翼一拍,竟直接拍断胸部几根骨头,也向后甩去。仅剩青龙护法一人对上九头火鸟。 九头火鸟齐冲之下,九个巨喙直戳而上。青龙护法手上青笛直接而过,九头火鸟巨喙一切,“嘭”的一声直接刺破青龙护法腹部,直剪而过。青龙护法脸上煞白,身子向后直摔而过。 九头火鸟嘎嘎叫道:“不过如此!”转而看向巨蛇,道:“我来助你!”双翼一展,便向风烟雨,风潋江直冲而去。其余凶魄直冲而上,瞬间围住了重伤的青龙,白虎,朱雀护法三人。青龙护法脸上惨白,腹下一团团肚肠直泄而出,红红绿绿一片。猛的一咬牙,手上一抓,直接把肚肠塞肚中,道:“杀!”纵身冲向凶魄群中。 落于飞骑上飞蝠,缓缓彻下,眼见胜局已现,不禁脸上笑容。望下四周,却不禁眉头一皱,道:“没有李知尘?难道李知尘没有在白幕之中?” 这时,风潋江被九头火鸟一把戳中,直接向后甩去。而风烟雨受九头火鸟巨翅一拍,也是一口鲜血直喷而出,向后纵去。风绝城,风千雪纵身而开,巨蛇狂绞而上。 水元侍奉眼见女巫族人将要死尽,心中大急,竟被五头金狮抓到一个空隙,直扑而上,胸口也被拍中,脸上一白,身子向后甩去。 落于飞哈哈大笑,跃下巨蝠,缓缓走近,道:“你们输了!”水元侍奉脸上暴寒,口中一丝鲜血流出。抬头看去,只见九头火鸟,五头金狮,八十头巨蟒猛然围上。而其余凶魄也缓缓包围而上。 风绝城冷哼一声,身子站起,手上元力不断涌出,道:“不战则死!战之唯魄!”风千雪,风潋江,风烟雨三人齐齐站起,眼中满是冲天的战意。身上元力也澎湃而出。落于飞冷笑一声,道:“那就看看吧!” 而这时,一道黑影如烟雾般一闪而过,手上轻飘飘几掌拍过,直接印中风绝城,风千雪,风潋江,风烟雨四人胸口。风绝城四人脸上剧变,还未反应过来,胸口便已一闷,一口鲜血直冲到喉咙头,身体也向后直摔而去。 水元侍奉脸上一变,刚要行动,只见那道黑暗一闪,一只枯枝般的手伸出,直接抓住水元侍奉脖颈,元力一冲,直接制住水元侍奉穴道。 水元侍奉脸上骇然一片,望着面前黑袍人,只见黑袍人不见面目,全身透发着一种古怪诡异气息,十分恐怖。惊道:“你是谁?” 黑袍人冷哼一声,直接把水元侍奉向中间一甩,便将水元侍奉摔在中间。而水元侍奉身子刚要动,才发现身上穴道已被制住。黑袍人转过身子,看向落于飞,嘶哑无比的声音道:“这这几个人,你用了多长时间了?” 落于飞身体一颤,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道:“邪阳教主,我……”邪阳天缓缓看过九头火鸟,五头金狮,八十头巨蛇。三头凶魄见邪阳天看来,不禁心中一寒,之前邪阳天之出手可谓诡异至极,就是他们也无法看清。此时见邪阳天看来,不禁心中一虚。 邪阳天看向落于飞,道:“令牌呢?”落于飞脸上迟疑一下,只见邪阳天阴渗渗笑道:“令牌呢?”落于飞身体一颤,便狱府令掏出,递给了邪阳天。 邪阳天一把接过狱府令,看也不看落于飞一眼,向着水元侍奉等人走去。而这时,虚空中一个寒彻入骨的声音悠悠传来,道:“今曰,可真是热闹啊!竟然让我找到了另一个我!” 落于飞身体一颤,回头望去,只见虚空中一个黑袍人凭空而立,一双鹰隼般的眼望向邪阳天。那人,赫然又是一个邪阳天!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战 ?第一百四十六章大战 只见周围火光冲天,倒映下来,一片光亮。凶兽啕啸声,惨叫声,呼呼风声,赫赫火声一片。场上凶魄目暴凶光,口中呼呼喘气,盯着青龙护法等人。 而九头火鸟,五头金狮,八十头巨蛇齐齐看向一个黑袍人,眼中都是诧异一片。黑袍人凭空而立,一双鹰隼般的眼盯着前面的邪阳天,手上指去,道:“你是谁?” 邪阳天缓缓转过身来,眼中诡异一片,道:“你又是谁?”黑袍人嘿嘿冷笑,身体缓缓落下,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邪阳天冷哼一声,干枯若树枝的手缓缓抬起,道:“也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落于飞目中一缩,向后退开几步。只见眼前两个黑袍人一模一样的打扮,身上气息有若同流,诡异可怖。身上黑雾都是缓缓涌动着。却看不清面目,只能感受到两双鹰隼般的眼。这两人,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邪阳天! 邪阳天缓缓把狱府令收入袖袍中,看向前面的黑袍人,道:“可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你可躲得挺久的!”黑袍人也正是邪阳教主,走上前一步,嘿嘿冷笑,眼中暴寒,道:“好!好!好!就让我拆你的面罩,看看你是谁!”身子一纵,尤如雾般雪般,竟消失原地,一掌直拍而去。 邪阳天嘿嘿冷笑,道:“那也让我把你的伪装拆掉吧!看看是哪一个敢冒充的我!”身子在原地一纵,直冲而过,手上拍去。 两个邪阳天有如两道黑雾,瞬间交在一起,“嗤嗤嗤”破空声不断发出。而两人身影有如虚幻,动起身来无形无影,手上黑雾迷幻般散开。 落于飞脸上青白,眼中盯着两个邪阳天,只见两人一般的身法,都是虚幻如雾,左踏一步,却向后移开,难已看清。身法极快,瞬间已交战了几百个回合。 九头火鸟望向落于飞,眼中暴寒,九个头颅齐齐叫道:“到底怎么回事?”落于飞见九头火鸟望来,心下一寒,退后了一步,又昂了昂头,道:“那两人必有一个真,一个假。等他们分出胜负后自可决定!” 九头火鸟嘎嘎直叫,双翅展了起来,道:“我不是要问你这个问题,我想问你,狱府令呢?”五头金狮向前踏上一步,道:“狱府令在哪?” 落于飞脸上一变,道:“之前不是被邪阳教主拿去了吗?”五头金狮眼中暴寒,道:“你身为令主,轻易便把狱府令拿给别人。更何况你告诉我,之前拿走狱府令的人是真是假?” 落于飞心中叫苦,咬咬牙道:“你放心!这狱府令会重新拿到手的。”八十头巨蛇道:“那就好。”落于飞看了看地上青龙护法等人,只见地上等人分明没有反击之力,众多凶魄却只围不攻。急忙向着三头凶兽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五头金狮眼中平淡,慵懒的抖了抖身上金毛,道:“你的狱府令在吗?”落于飞脸上一青,又看向其余凶魄,只见众多凶魄对他理也不理,只管蹲在原地,也不去进攻地上青龙护法等人。 落于飞脸上一寒,咬了咬牙,道:“既然你们不做!我来做!”身子一纵,便闪到水元侍奉身旁,右手上一掌猛的挥出,就要砸下。而原本一动不动的水元侍奉却突的伸出左手,直接抓住落于飞右手,脑袋抬起,看向落于飞,右手一掌猛的击去。直接印在落于飞胸口上。 落于飞胸口一闷,胸中一口热辣辣的鲜血直冲而上,脸上剧变,身子一动,急忙向后纵去。只见水元侍奉缓缓站起,脸上苍白,身上冰箭却缓缓结起。 落于飞一手抚住胸口,硬把冲到喉咙上的鲜血吞下,瞬间痛彻前胸后背。看向水元侍奉,咬着牙道:“你怎么?” 水元侍奉微微喘气,脸上红润起来,道:“我先封住了我自已的穴道,本来他的封锁脉门就没用。只是……怎么会自已破了呢?”落于飞脸上苍白,道:“该死的!” 这时,地上风绝城,风千雪等人竟都缓缓站起,眼睛望向落于飞。落于飞脸上又复变色,道:“你们怎么可能?” 风绝城微微咳嗽一下,道:“他那一掌好古怪。”风千雪点点头,道:“很诡异。”落于飞牙根紧咬,眼睛望向激战中的两个邪阳天,手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道:“难道……那个家伙竟是假的!”只是此时两个邪阳天交激一起,黑雾一片,想要分出前后两个却再也不能了。 水元侍奉看向两个邪阳天,眼中一凝,道:“两个邪阳天……另一个是谁?”又看向周围,只见周围凶魄如同看热闹般,也不进攻。急忙身体一闪,拉起两个女巫族人,道:“走!” 青龙护法急忙站起,拉过古枫令,道:“我们走!”风绝城,风千雪等人各拉上两个重伤的人,身子一纵,就要走去。 落于飞见青龙护法等人要逃,脸上大变,看向三头凶兽,道:“他们就要逃了,你们还不动手?”五头金狮冷眼看向落于飞,不去理踩。 而九头火鸟缓缓把九个头颅转向水元侍奉等人,道:“我让你们走了吗?”周围凶魄口中呼呼,又复站起来,盯着水元侍奉等人。 水元侍奉脸上一紧,只见自已等人再走一步,这些凶魄定然齐齐而动,不得不停下来,狠咬着牙。道:“该死的!” 而这时,两个邪阳天大战已更激烈,黑雾几乎化为一片,元力不断冲开。两人身子一纵,一时间在空中激战而起,空气也被推出道道潋漪,更撕开一道道黑暗空隙。 两个邪阳天身体一纵,便落在地上,双手直拍而去,如光如魅。这时,其中一个邪阳天举起一块令牌,令牌上黑光一片,地府冥王印在令牌上,喝道:“所有天罡地煞听令!我乃令主!都给我停下!” 九头火鸟眼中一寒,身子退后了一步,道:“你……”那个邪阳天手上元力一运,冲入狱府令中,令牌上地府冥王更加清晰。九头火鸟,五头金狮,十十头巨蛇眼中一缩,都是退后几步,五头金狮抬起头,道:“放他们走。”其余凶魄呼呼几声,便让开一条道路。 水元侍奉脸上大喜,道:“快走!”急忙向前纵去,青龙护法等人紧紧随后。落于飞脸上青黑一片,却仅能看着水元侍奉等人离去。 邪阳天收起狱府令,身子疾动,手上数十掌拍过。另一个邪阳天嘿嘿冷笑,一双眼有若幽灵般,道:“你很有胆量啊!可是我见过的最有胆量的人了!” 邪阳天冷哼一声,身子疾纵而上,又与另一个邪阳天交在一起,仿如两团白雾。两个邪阳天直闪而过,凭立在空中交手起来,而地上却留点点梅花般的鲜血。 落于飞看向天上,道:“如今只能看谁胜出了。”天空间两个邪阳天交融一起,黑雾一片迷漫。一个邪阳天道:“难怪你敢冒充我,千百年来,你是我所遇上的人中,修为排在前十的人!”另一个邪阳天嘿嘿冷笑,道:“我没想到,竟有一个人能如此之像的装作我的样子。” 空中掌印交加,掌风一片。指上一弹,道道黑雾箭便直射而出。身子一动,直接淹没在黑暗中。黑夜下两人激战愈烈,更加看不清两人身影。两人身子一纵,直入云间,两手互拍而过,迷漫一片。竟如两片黑雾一般。 落于飞望着天上,脸上焦急,天空中黑无际涯,却也看不清两人。这时,一滴鲜血直落而下,正好落在落于飞脸上。落于飞脸色一变,手上摸去,只感觉湿黏一片。道:“这是谁的血?”地上也有点点梅花绽放开来,十分艳丽。 九头火鸟看着天空,道:“可恨我等被封印了三千年了,身上修为尽丧九成,否则此时修为早就超过他们了!”五头金狮摇摇金毛,道:“若不是此刻只剩魂魄,修为又何止呢!”九头火鸟眼中一寒,道:“都是那个家伙!那个该死的家伙啊!禁地魔林与西漠开战原本是魔界自已的事,他为什么要横插一手呢!若不是他横插这一手,禁地魔林早就胜了!” 八十头巨蛇道:“可恨他把圣主不知封印在哪里,害得我们被西漠打烂肉身,仅剩魂魄封印千年。”五头金狮啕啸一声,道:“那个人……我们还是不要得罪得好,恐怕他还在这世上。”九头火鸟眼中一缩,身子颤抖一下,道:“都是三千年前,他的下来。” 落于飞在旁边听着,心下一疑,道:“那人是谁?”五头金狮斜睨了落于飞一眼,道:“那人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人!如果他想要,这个世界上恐怕就会多一个绝地!” 落于飞眼中一缩,世界上本来只有五大绝地,东之神殿,西之沙漠,南之蛮荒,北之尽头,中之魔林。又笑道:“难道是向凌杰,莫少游这些人吗?”九头火鸟“嘎”的一声冷笑,道:“他们?哼!”八十头巨蛇缓缓道:“那人叫陆傲……”九头火鸟身子一颤,道:“别提他的名字。” 此时,天空中两道身影又落下来,黑雾纷飞不断,掌印交加而过。这时,其中一个邪阳天向后直摔而去,身上气息直退而下,缭绕的黑雾也淡了起来。 另一个邪阳天冷哼一声,道:“让我拆开你的面具,看看你是谁吧!”身子直纵而上,一掌直抓而上。邪阳天身子直退,身上点点鲜血落下。两个邪阳天一个追一个退,另一个气息渐渐弱下。落于飞看向两个邪阳天,道:“胜负就快要分出了!” 邪阳天直纵而上,掌上一挥,直拍而上。另个邪阳天手上紧接而过,黑雾更淡了。邪阳天身上黑雾却愈来愈浓,手上元力更加澎湃。 另一个邪阳天身子一颤,似乎被拍中一掌,身子向后直摔而去。邪阳天道:“把面目显露出来吧!”身子飞纵而去,手上一抓。 另一个邪阳天手上突的空中一撕,喝道:“收!”一个黑塔猛的扔出,在空间涨大百倍,直接将邪阳天砸入黑塔中。另一个邪阳天黑塔扔出后,身子急纵而出,没入一片屋舍中,直接消失于黑暗。 一个高可百丈九重妖塔立在原地,直把邪阳天收入其中。而这时,九重妖塔却猛的涨大起来,“咕咔咔”声音直响。猛的“嘭”一声剧响,声音直彻九天地府,震耳欲聋,周围空手气扭曲而起。而一片黑塔碎片直飞射而出。袭卷在四周。一道黑袍身影直冲而上,立在半窍中,眼中暴寒,喝道:“别给我找到你!” ------------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逃亡 ?第一百四十七章逃亡 水元侍奉带队疾行而去,风绝城,青龙护法等人拼命而出。在魔城中直蹿又转,只到直感距离极远时,众人才停下来。水元侍奉把受伤的人都包扎了,只见女巫族人竟只剩下十多个,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水元侍奉脸上苍白,狠咬着牙,道:“没想到这次竟然损失如此多的女巫族人,可恨!”青龙护法微微喘气,撕下一条布条包住肚肠,紧紧绑住了,道:“李知尘怎么不见了?” 水元侍奉眉头一蹙,咬牙道:“他不见很久了。”青龙护法道:“他没有跟来吗?”水元侍奉冷哼一声,道:“在刚才阵法破开时他便不见了。” 青龙护法脸上微变,摇了摇头,道:“也是。以他的修为,也没有必要留下来抵挡那么多凶魄。”水元侍奉手上一挥,带队继续向前走去,道:“是啊!人之常情而已!” 善雁寺主脸有苦色,道:“想来李施主也不是那种人……”水元侍奉冷笑道:“他本是我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人。大阵破开时也看不到他了。”青龙护法摇了摇头,道:“人之常情而已。” 水元侍奉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何况他一个背师叛宗的人!”风绝城脚步一停,看向水元侍奉,道:“他所做的事,仅能由云道宗来评论,别人还不配!”水元侍奉眼中一寒,道:“是吗?恐怕你还不知道你云道宗做了什么吧?” 风绝城道:“云道宗做了什么?”水元侍奉继续向前走去,冷笑道:“恐怕你们还不知道你们云道宗的成师成林挺所做所为吧!还是你们忘了,李知尘还是除魔会通缉的人?”风千雪也停了下来,眼睛微眯,看着水元侍奉,淡淡道:“云道宗的事还论不到外人还评价!也论不到除魔会来判定!” 水元侍奉脚步一顿,看向风绝城,风千雪两人,道:“你们别忘了!若不是我女巫族人拼命来救,你们早就死在凶魄之下了!”风绝城脸色平淡,道:“这个确实多谢女巫族人了。但我想来,如果女巫族早就知道凶魄如此强大,也不会来吧?” 水元侍奉眼中一寒,不怒反笑道:“你以为,我女巫族就是这种见势转头的人吗?”风绝城道:“你也说过了,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实属常情!” 青龙护法见两人越说越起火,再让两人说下去恐怕会引起内讧,急忙上两步,道:“别吵了!正时正在魔城之中,理当以脱离此地为先。万万不可多生事端!” 水元侍奉哼了一声,冷冷看过风绝城,风千雪,风潋江,风烟雨四人,道:“我们走!”说着,向前走去。风绝城脸上淡淡,缓步跟上。 善雁寺主双手合十,道:“多争多吵也是无益。还是紧快找到其余宗门,合兵一处。才能在魔城中行走。”青龙护法道:“是!我们出了鬼域后,又遭魔头引爆灵魂,分散开来。只望他们也在魔城中。” 风绝城道:“我们进入无边鬼域后,与白梨花缠斗起来,也是与三位长老分开了。三位长老以天机图看过此城,应也寻来。” 善雁寺主道:“阿弥陀佛,本宗寺主却不知在哪?”水元侍奉背负双手,缓缓行去,道:“我女巫族也与大长老二长老分开了。只望能找到她们。”善雁寺主眉头一皱,道:“她们……”水元侍奉道:“怎么了?善雁寺主见过她们?” 善雁寺主双手合十,微微抬起了头,道:“她们正是与佛宗都落在千眼鬼域中。”水元侍奉脸上微变,道:“那她们呢?”善雁寺主摇摇头,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还请水元侍奉先平定下。” 水元侍奉脚步停下,看向善雁寺主,道:“她们到底怎么了?快说啊!”善雁寺主道:“我们落入千眼鬼域时,与孤独长恨,妄涯缠斗……奈何孤独长恨太过阴狠……叶长老她们已被孤独长恨设计害死……” 水元侍奉身子一震,道:“怎么可能?不可能!大长老她们怎么会?”善雁寺主摇摇头,道:“阿弥陀佛……好在李施主设计之下,已经为叶施主报了仇……” 水元侍奉脸上苍白一片,身子颤抖,道:“大长老真的死了?”善雁寺主点了点头,迟疑一下,又摇了摇头。青龙护法微叹一声,只见水元侍奉脸上苍白,憔悴一片,道:“人之生死,天命有定。还是节哀。” 水元侍奉一咬牙,眼睛看向善雁寺主。道:“大长老怎么死的?”善雁寺主道:“这……”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如今自身生死难定,老衲也不藏着话了,叶长老之死……与本宗首席弟子玉南子有关……”说着,便把前后来因,一点不漏说了出来。 等善雁寺主说明时,场上众人都是脸上变色。而水元侍奉脸上阴沉,眼中尽是寒芒,直射向善雁寺主,哈哈笑道:“好一个佛宗!好一个佛宗啊!你们佛宗的弟子果然非凡啊!果然修的好佛法!” 善雁寺主脸上歉意甚浓,心中羞愧一片,道:“本宗玉南子已遭报应,只望水元侍奉原谅。”水元侍奉冷笑道:“报应?什么报应!就以一个下贱不如猪狗的畜生来换我大长老的性命?” 善雁寺主道:“这……”水元侍奉手上一挥,冷眼看向善雁寺主,道:“果然是天宗!一个个尽出畜生败类!”此话一出,就是青龙护法,风绝城脸上也阴沉起来。天宗则是指着云道宗,佛宗,天武宗三个巅峰宗门。位例天下宗门之首,而云道宗又是三宗中最强大的宗门。水元侍奉也是一时气恼了,女巫族人又刚遭遇惨祸,更加怒火烧肺,这才说出这句话。 风绝城脸上一寒,看向水元侍奉,道:“这一次,我可以只当作一只疯狗在胡乱吠叫!下一次,别怪云道宗与女巫族撕裂!”水元侍奉一言发出,本来已知不恰,正要收入。却听到风绝城说出这句话,心中怒火直烧,脸上寒了下来,道:“你有胆再说一次!” 风绝城脸上寒芒一片,直视水元侍奉,道:“再污辱云道宗一句,就跟我一起死在这里吧!”水元侍奉手上捏紧拳头,寸寸冰箭不断结出。而周围女巫族人也握上了腰间上弯刀,看向风绝城等人。 青龙护法眼见两人已成水火之势,再下去恐怕就要内讧起来,脸上大变,怒喝道:“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思量对抗外敌,反而要窝里斗起来!别忘了,我们进来禁地魔林的目的!” 水元侍奉缓缓吸下一口气,转过身去,道:“先处理眼下之事!其余之事,待离开禁地魔林再说!”风绝城脸上淡淡,也不回话,继续向前走去。 青龙护法脸色这才平息下来,继续向前行去。只是这时女巫族水元侍奉因为之前暴怒下开口无忌,把场上三个宗门都骂了进去,再起身行走时却沉默一片。 青龙护法心中暗叹道:“看女巫族与云道宗,佛宗模样。再这样下去,即使不内讧,对敌也不能同心协力。”而青龙护法虽然没有因为水元侍奉那句话动怒,古枫令等人却是脸色沉下来,若不是女巫族刚救过众人一命,恐怕也会像风绝城一般发作起来。 青龙护法边走边道:“之前那两个邪阳天好生古怪。虽说必有一真一假,但假的又是谁呢?一身修为如此之高?更如此胆大,假扮成邪阳天去骗取狱府令。” 风千雪道:“先前那个邪阳天应该就是假的。他封住我们穴道后,却自动解开了,而那一掌虽然古怪,但我身上所受的伤也极轻。” 青龙护法脸色一凝,道:“那邪阳天后来举起狱府令,把凶魄止住。才让我们得以逃脱,就不知道那人是谁?” 风千雪道:“想来应该是我们的人。”善雁寺主眉头一皱,道:“之前看两个邪阳天交战,其身法同样的诡异,却有所不同。其实力也相当不凡,进来魔林的宗门中也应该没有这种高手啊!” 这时,水元侍奉道:“之前那邪阳天抓住我时,我便从内封住自已的穴道,以防邪阳天对我封印。却好像……好像邪阳天没有封印,又似封印太弱了。” 青龙护法点点头,道:“我看两人大战,实在高深。真假邪阳天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而假的,又是谁呢?怎么会急时出现,救下我们呢?” 水元侍奉道:“若没有那个假的邪阳天挡下真邪阳天,又举起令牌,拦下凶魄,恐怕也出不来了。就是不知两人交战结果如何?谁胜谁负?” 青龙护法点点头,道:“可能是跟随进来,暗中保护的前辈吧!”众人继续向前纵去,只是将要黎明,黑暗更,浓,只能依稀辨别着方向,在弯曲街道中纵行着。 而这时,一片风声响动,一个黑色身影从一旁直冲而出,一把仰倒在地上。而地上也流下一滩鲜血。青龙护法等人一惊,看向那人。水元侍奉冷喝道:“是谁?” 黑袍人勉强支持着自已半跪而起,胸口上一滴滴鲜血却“嘀嗒嘀嗒”的落出,染在地上。水元侍奉脸上一变,道:“邪阳天!”只见那人一身黑袍,不见面目,赫然是之前的邪阳天! 青龙护法等人都是脸上变色,待看得清了后,道:“真的是他!”刚要上前去,邪阳天一把摘下脑袋上黑袍,脱了下来,脸色苍白看着众人,道:“是我。” 青龙护法脸上大变,道:“李知尘!”而水元侍奉,善雁寺主,风绝城,古枫令脸上具是大变,望向前面黑袍下的一张脸。 青龙护法急忙上前扶住李知尘,只见李知尘脸上苍白无色,嘴角上一丝鲜血流出。而胸前一个血手印更鲜亮可见,一片绽开血肉也翻了开来。 李知尘勉强一笑,道:“若不是魔眼,还真的难已找到你们。”善雁寺主急忙走上前去,掏出一瓶丹药,一瓶药粉,给李知尘服下几枚丹药,又洒上药粉,这才道:“李施主……之前那假份邪阳天的人就是你吗?” 李知尘没有说话,缓缓从衣袖间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善雁寺主,道:“有了它,那些凶魄就算没用了。”善雁寺主接过令牌,只见令牌上画着奇特纹线,竟是那块天罡地煞妖魔令!又叫狱府令! 水元侍奉走上前去,道:“真的是你……”这时,李知尘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更加惨白,道:“邪阳天他震碎了我的心脉,恐怕就要追来了。快走!”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救兵 ?第一百四十八章救兵 李知尘脸色发白,咳出了几块肉块,手上捏着指,身上元力缓缓流动起来。青龙护法道:“那便快走!”而这时,后背一个幽幽的声音道:“你们就要走了吗?怎么不多留下来一会?” 众人一惊,急忙向声音处望去,只见一处地方一道雪白身影一动,便闪在另一边,如泣如诉道:“既然你们还活着,哀家就要好好待你们了!” 一道白色匹练突的从一处射出,直直冲向李知尘等人,青龙护法脸上一寒,手上青笛一弹,道道竹叶纷飞而出,迎上白色匹练,直接冲击过去。风绝城脸上微变,道:“是白梨花!” 白梨花身形闪动,咯咯作笑,道:“好粗暴啊!一上来就对人家动手动脚的!”风绝城身形一动,一掌猛的抓去,白梨花缓缓向后退开,手上长袖直挥而出,“嘭”的一声,击空而过。 风绝城身体一纵,手上一把抓住一只长袖,猛的一扯而过。白梨花身形向前靠去,却突的消失不见。又闪到另一个地方,咯咯笑道:“哀家不是说了吗?云道宗的功法对我没有用的。” 青龙护法手上青笛直点而过,片片竹叶纷飞而落。白梨花咯咯而笑,身子越退越远,声音也渐渐消失不见。青龙护法脸上微变,道:“她逃了!”李知尘抬起头来,道:“快走!向西南而走!” 水元侍奉道:“西南?”李知尘手上捏着魔眼,道:“邪阳天快追来了!现在仅有西南方有救兵!我们快走!”风绝城走上前,道:“我背着你走。” 李知尘摇摇头,道:“不用。”身子缓缓站起,身体元力带着一股无形流溢珠包裏住体中伤处。道:“我还死不了的!” 青龙护法点点头,便带队在前疾纵而去,风绝城,水元侍奉等人紧紧而随。李知尘咬着牙,身子一纵,也跟上去。 众人径往西南而走,只见周围屋舍愈来愈少,而地面也开始向上陟去。水元侍奉疾纵在李知尘面前,手中递过一枚丹药,道:“服了它!”李知尘二话不说,接过丹药服下。 青龙护法道:“邪阳天的修为如何?”李知尘顿了顿,道:“高深莫测。”水元侍奉眉头一皱,道:“那么此时凶魄不会动身追来,只剩邪阳天,落于飞二人,我们不能与他们对上吗?”李知尘道:“不能!” 众人径直疾纵而去,李知尘虽然身受重伤,但在无形流溢珠散发之下,一时仍支持的住。这时,背后一道身影又闪了出来,咯咯笑道:“各位,不如留下来叙一叙如何呢?” 风绝城脸上一寒,手上一指点去,无形剑气直冲而出,那道身影一闪而过,手上一匹白练挥出,“嗤”的一声直冲而过。朱雀护法手上一弹,一片飞火疾射而出,冲到白练上时便燃烧了起来。 白梨花身影一动,又凄凄哀哀的道:“你们留下来吧?哀家可求你们了!”手上白练不断挥出。青龙护法身子一动,白梨花便向后撤去,又消失不见了。 青龙护法怒喝一声,道:“走!”众人急忙向前行去,只走不到一会,后面一道白色身影又突的纵身上前,一道白练挥出。青龙护法等人一回头,白梨花又消失不见了。 李知尘道:“她这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后面的邪阳天赶来!”水元侍奉冷哼一声,道:“迟早把她收了,快走!”众人急忙向前纵去,只走不到一会,却又听到一个凄婉的声音道:“再陪哀家一会吧!”一道白色匹练又再度挥出。 青龙护法脸上暴寒,手上青笛点去,片片竹叶挡下匹练。正想纵身上去,却被李知尘一把拉住。李知尘脸上微带苍白,微笑道:“白梨花,你为什么总这么躲躲藏藏的?难道是害羞吗?” 白梨花凄道:“我?我长得太难看了。连我都看得像只鬼,又怎么敢出来呢!”身影闪动着,却始终远远在后。李知尘笑道:“若说你自已丑,那天下女子就都丑得不堪入目了。我看你衣裙带舞,翩翩而动。如若水上莲花仙子笑,雪中寒梅一点红。又是仙舞飘飘难一见的姿质,又怎么会丑呢?” 白梨花身影微停,又哭道:“你说的是那水上的莲花,雪中的梅,天上的仙。又怎么是我呢?”身影闪动,却始终远远离着。 李知尘哈哈大笑道:“那是我比喻错了。嗯……我给你起兴吟上一首诗吧,但愿仙子不会嫌弃。”白梨花道:“什么?你尽管吟来。”李知尘沉吟一会,念道:“月淡纱裙倩影柔,斜阑半掩颊微羞。粼粼夜落霜云鬓,一枝梨花带水幽。” 青龙护法等人都是脸上着急,心中怪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与她念诗说情?” 白梨花悠悠念了两遍,道:“唉,真的吗?”李知尘道:“自然是真的!不过美人之面如隔云山,不得一见终是遗憾,何不把面纱移开,予在下一见,也不至遗憾终生。” 白梨花道:“好……好……我就让你看看我!”说着,走上前两步,也把脸上面纱摘去了,只见白梨花一张脸白茫茫一片,不见鼻子耳朵眉目,十分恐怖。青龙护法等人都是心下一寒,不禁感到难已直视。 而只见李知尘走上前一步,笑道:“果然生得天姿国色!”白梨花见李知尘走近,向后退了一步,咯咯笑道:“是吗?”李知尘直盯着白梨花的脸,微笑道:“是的……催魂术!”眼中突的一变,两道金刀直冲而出,却从金刀上冲出一缕缕金线,一把刺入白梨花体中。 白梨花身子一颤,正要散开。只见李知尘眼中一眯,两道金刀直接收回,而带着万千道金线也缠着白梨花带过眼前。李知尘手上一收,便把白梨花的魂魄收到手中。转向青龙护法等人,道:“我们走!” 青龙护法等人都是脸色变色,虽然想到李知尘之前说一堆赞赏白梨花的话是为了抓住她,却没想到这么快。 众人疾纵而去,李知尘脸上更加苍白,胸口剐痛一片。手上握着白梨花的魂魄,只见白梨花的魂魄骇然失色,道:“你……你怎么……你怎么能抓住我?我并不是魂魄啊?”李知尘道:“我的催魂术也不仅针对魂魄。”舌尖一咬,把一点鲜血喷到白梨花魂魄上,直接封印了,收入袖袍中,继续向前纵去。 众人疾纵而起,已然越过一片片工地,起过千里。而周围屋舍渐渐绝迹地来,只剩下古道老树。李知尘手上捏紧魔眼,疾纵而上。 这时,背后一个嘶哑刺耳的声音道:“李知尘!果然是你!”李知尘心下大惊,回头望去,只见虚空上凭立一道黑色身影,目中暴寒一片,直盯着自已。地上也有一个华袍男子走近,眼中歹毒,正是落于飞!而落于飞身后上百名凶兽直冲而过,口中呼呼喘气。却不是之前的一百零八凶魄,而是邪阳天手下的巨猩凶兽。 青龙护法等人一惊,急忙回过头去,看向邪阳天等人。邪阳天微微一笑,身上黑雾更加浓重,道:“我一直道,冒充我的人会是谁?原来真的是你!” 李知尘脸上沉下,却淡笑道:“是我,那又怎样?”落于飞缓缓走近两步,脸上阴鹜,道:“李知尘!没想到真的是你!” 青龙护法等人走上前去,手上兵器都是握紧了。落于飞手上一挥,背后一百多只巨猩凶兽齐齐吼动起来,眼睛通红,直盯着众人,身子摇摇晃晃,蠢蠢欲动。 水元侍奉手上冰霜不断结出,看向那一百多匹巨猩,道:“那是什么怪物?”善雁寺主手上凝指,脸上寒峻,此时已方等人无不受伤,也仅剩水元侍奉和四大风云手有力一战。却也难已敌过邪阳天,落于飞两人。何况落于飞背后更带上百头巨猩。 邪阳天缓缓落在地上,手上黑雾不断浮现,道:“我一直在想,冒充我那人是谁?总感觉那人有些陌生的熟悉!难怪难怪!李知尘!你再度坏我大事,破我计划。既然你那么喜欢假扮我,我就把你练化了吧!练成我的替身吧!” 李知尘微微一笑,道:“那就试试!”邪阳天缓缓走近,而落于飞手上一挥,背后巨猩也呼呼大叫,向着众人包围而上。 这时,一个声音笑道:“邪阳天,你得意得早一点了吧!”一道身影疾纵而上,落在邪阳天面前。只见那身影身着袈裟,双手合十,竟是天龙寺主。 邪阳天手上黑雾闪动,道:“天龙!”天龙寺主道:“正是老衲!”这时,从后面又缓缓走出几个身影,向着邪阳天走近。 李知尘看过那几道身影,微笑道:“玉虎寺主,向鱼寺主,渡鸿寺主!好久不见!还有……火元侍奉,玄武护法!”只见那几个人竟是玉虎寺主等人,原来众人在鬼域出来后,因为楚云被迫爆炸灵魂。众人分散开来,火元侍奉,玄武护法,天龙寺主等人却一直在一起。青龙护法对着玄武宗法笑道:“还好!你没失踪了。”水元侍奉也走向火元侍奉。 邪阳天嘿嘿直笑,道:“你们真的都来了!”天龙寺主微笑道:“从十里之外,便感受到几个熟悉的气息,老衲便赶了过来。” 玉虎寺主看向邪阳天,手上一挥,喝道:“三十六金刚弟子!布阵!”只见从后头一道道红色身影纵出,直接围在一面,手上结印。 邪阳天缓缓抬起手,黑雾一片笼罩而上。天龙寺主,玉虎寺主,渡鸿寺主,向鱼寺主等人缓缓走上前,手上金刚罡气涌动起来。 火元侍奉走向李知尘,只见他胸口一滩血迹,脸色苍白,道:“你怎么了?”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没事!心脉被邪阳天震碎了,休养几天就好了。” 火元侍奉脸上一变,手上在衣袖中一掏,递过一枚丹药,道:“服下去!”李知尘一怔,又微微笑道:“服过了,之前水元侍奉给过我一颗。” 邪阳天眼见被四大寺主缓缓围住,更有玄武护法,水元,火元在一旁,而三十六大金刚弟子也是布开阵法,却仍背负着手,道:“你们真道赢定了吗?” 天龙寺主微笑道:“你还有什么后招?”邪阳天冷哼一声,缓缓看过天龙寺主等人,又落在李知尘身上,道:“魔眼在你身上?”李知尘抬起头,微笑道:“是的。”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叛徒 ?第一百四十九章叛徒 李知尘道:“魔眼确实在我手中,否则我也无法行走在禁地魔林中了。”邪阳天道:“是从妄涯手上骗去的?”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是的。”落于飞眼中阴鹜一片,道:“那天的人也是你!” 李知尘道:“是我。”邪阳天走上前两步,道:“我只有一点不明白,你的气息怎么会转变得那么像,几乎与我一模一样?”李知尘微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邪阳天笑了几声,道:“那就等我一点点找出来吧!”说罢,看向天龙寺主,道:“你们果然都冲出鬼域了,也来到这片魔城。” 天龙寺主道:“先前进来的宗门呢?困在这片魔城中吗?”邪阳天笑道:“云道宗送天行,天武宗沐林雨,佛宗归路子都在这魔城中!不过你们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天龙寺主眉头一皱,道:“这魔城中所谓的圣主到底是谁?就是他把先前进来的宗门困住的?”邪阳天双眼阴渗渗,如虚如幻看着天龙寺主,道:“圣主,你们不会看到的。至于送天行他们,或许……嘿嘿!” 玉虎寺主道:“别跟他再多说了!把他留下来!”身子一动,手上一指点去,一道金刚罡气直冲而出,“嘭”的一声破空而去。邪阳天身形一动,如雾般散开,便躲过无形剑气。 玉虎寺主身子直纵而上,手上几掌横挥而出,邪阳天身形闪过,毫无踪迹可寻。渡鸿寺主,向鱼寺主两人纵身而上,四掌拍向邪阳天。 邪阳天身法诡异,在原地一闪而过,便到了另一个方位,一双干瘦若枯枝的手舞动起来,片片黑雾直漫而过,一身黑袍煜煜映光,直接化作一道道残影。 落于飞喝道:“给我杀!”背后巨猩齐齐厉吼起来,双眼红如血,身上肌肉澎湃绷紧,直冲而上。天龙寺主道:“三十六金刚弟子!结伏魔罗汉网!”只见那三十六个身穿红色僧衣,脸色肃然的僧人手上结印,道道红线直穿而过,一道天罗地网便将巨猩笼罩其中。 三十六个金刚弟子手上结十,口中缓缓念出金经,而那上百头巨猩大吼起来,冲撞在红线织成的巨网中。巨拳不断怒砸而去,红网红光炙炙,却始终没有破损之像,反而巨猩怒砸之下,道道红线炙穿而过,一片片烈焰也烧起来。 落于飞脸上一变,咬了咬牙向一旁纵去,水元侍奉见状,手上一弹,数十枚银针登即弹出,嗤嗤嗤几声破空而到。落于飞身子一扭,在空中一个打弯,手上扫去,便将数十枚银针接过。水元侍奉手上冰箭直射而过,“嗖嗖嗖”几声破空而出,寒气直升。 落于飞在地上一滚,手上一握,一把长刀直拉而出,“当当”几声挡下冰箭。水元侍奉冷哼一声,身子一纵,一把弯刀带着寸寸冰霜直卷而去。落于飞眼中一寒,长刀直砍而出。 李知尘道:“天龙寺主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天龙寺主看向李知尘,微微一笑,道:“我们在魔头自爆时便迅速离开了,却与善雁他们分开。后来接到云道宗的望月千寻,一路赶到这里。” 李知尘道:“云道宗也来了?”天龙寺主道:“是!不知李施主怎么与邪阳天交上手了?”一边的青龙护法走上前,道:“我们中落于飞奸计,落入一道阵法中,误触阵法,导至身上修为封印大半。才一路逃亡至此。” 天龙寺主眉头一皱,道:“误触阵法,修为被封印了?”善雁寺主道:“那是封印此地一百零八个妖魔的大阵,我误触中心,导致阵法松动,把封印力量释放而出,修为被封印,七,八成。又先后遇上妖兽,邪阳天。还是多亏李施主阻下邪阳天,否则这一次便难以见到你们了。” 天龙寺主看向李知尘,微笑道:“多谢李施主了。不知邪阳天此人修为如何?”李知尘看向邪阳天等人缠斗,道:“你们看,邪阳天身法诡异,似乎练了一种极奇特的玄功。修为……高深莫测!” 天龙寺主看向邪阳天与玉虎寺主三人之战,只见玉虎,渡鸿,向鱼三人合手之下,邪阳天虽然无法还手,处处被压制住,但也未落败像。身子闪动下,三人也无法抓到他的身影。 另一边水元侍奉冰箭齐射之下,落于飞左躲右闪,十分狼狈,已是下风落定。而三十六金刚弟子手上结印,口中念咒,铺天巨网已将百多匹巨猩紧紧笼住,不断收缩着。一头头巨猩无不惨叫哀嚎,身上片片黑毛也燃烧起来。 玉虎寺主手上金刚罡气不断射出,一片片倾山倒海般扑向邪阳天,渡鸿寺主,向鱼寺主两人齐身而动,掌印交加而过,更将邪阳天逼在中心。 邪阳天手上袖袍一挥,黑雾涌动,身子一纵,脚上在虚空一踏,直冲出三人圈子,在空中一移,退开了十余步。玉虎寺主一掌拍去,金刚罡气直追而上。邪阳天手上一挥,袖袍转开一个圈子,便接下玉虎寺主的掌力。 渡鸿,向鱼两人齐齐纵上,四掌拍去。邪阳天双手伸出,握住两人巨掌。“嘭”的一声,元力直冲而出。邪阳天身子向后直纵而出,身上黑雾一片弥漫。 这时,天龙寺主一脚踏出,围在邪阳天背后,微笑道:“你还想走吗?”邪阳天眼中一寒,只见前面左右玉虎,渡鸿,向鱼三人都已占去一个方位。 这时,落于飞与水元侍奉之战也是到了最后,只见落于飞手上长刀已然缺了一个个口子,而水元侍奉身法丝毫不乱,手上冰箭弹射而出。这时,火元侍奉身子一动,一把火焰长鞭直卷而过,“嘭”的一声抽在落于飞背后。 落于飞身子一震,脸上一白,而前面水元侍奉直纵而上,手上一把冰剑直接刺出。落于飞狠咬着牙,身子在地上一滚,躲过一剑。而火元侍奉长鞭一甩,直刺而过。 落于飞闪避不及,左肋下又被刺穿一个血洞。顿时痛得满头冷汗,而水元侍奉也一剑刺过。 邪阳天眼中阴森,道:“你们以为你们赢定了吗?”天龙寺主双手合十,微笑道:“你还有后招?”邪阳天看向一边狼狈不堪的落于飞,冷哼一声,又看向天龙寺主,道:“我的后招吗?你们会看到的!” 李知尘走上前两步,道:“我们或许看得到你的后招,你却不一定能看得到。”邪阳天嘿嘿冷笑,身上黑雾一片,道:“是吗?希望你也可以看到哦!”身子一动,竟直接化成一片黑雾,“哧”的一声,钻入地下。 天龙寺主等人脸色大变,急忙向前看去,只见地上平平,邪阳天已然消失不见。而这时,落于飞身下一只手突的伸出,此时落于飞正仰在地上,而面前一把寒剑指着。那只手一把抓住落于飞的肩膀,一扯之下,落于飞深陷而下,转眼间便要没入。火元侍奉脸上一寒,手上长鞭猛的卷去,“嗤”的一声,长鞭直绞而过,竟直接绞过落于飞下半身,瞬间一片鲜血直冲而出。落于飞上半身体却直没入土底,消失不见,而仅剩下半截尸体留在地上,半截尸体上附着一些火焰也迅速燃烧起来。 李知尘脸上一变,走上前去,只见落于飞也是凭空消失了,仅剩下下半身在地上淌着血泊。天龙寺主脸上寒峻,道:“好一个邪阳天,果然不弱。竟能在这样下逃去。”玉虎寺主阴沉着脸,又叹道:“本来可以借这个机会留下他的,没想到他还有办法离去。” 李知尘摇摇头,又笑道:“至少邪阳天像老鼠般钻地而循走了,而且也留下了落于飞半边身体。”火元侍奉脸上寒芒一片,长鞭一甩,化为虚空中,道:“下一次绝不能轻易让他走了!”天龙寺主看向李知尘,微微笑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李知尘手上摸着胸口处,道:“心脉被震碎了。”天龙寺主脸上微微沉下,又道:“多多休养。”到了李知尘,天龙寺主等人修为,身上心脉都已不是致命地方,只要灵魂不灭,肉体死亡也是无碍。 火元侍奉走上前,道:“快与云道宗集合吧!云道宗又发来几次传令了,应该快找到进来的宗门了。”李知尘道:“云道宗在周围吗?”火元侍奉点点头,道:“之前与云道宗通来望月千寻,云道宗就在最近。” 李知尘道:“好!快与他们集合!现在在魔城中也唯有集合起来才能安全。”天龙寺主点点头,道:“好!”看向三十六金刚弟子,只见天网笼下,百多头巨猩已然化作点点飞灰。天龙寺主道:“众佛宗弟子听令!向西南而行!” 青龙护法等人早就包扎下来,便随着纵身而去。此时女巫族只剩下水元火元两大侍奉,而弟子也剩下十余名,佛宗也仅剩五十余名弟子。 众人齐身向着西南方而走,只见越走周围越多荒芜,仅剩一株株枯垂老树,地上也尽是黄沙野地。风萧萧吹拂而过,黄沙也随着转旋起来。 天龙寺主突的停下脚步,手上握着一枚银色贝壳,道:“云道宗在前面。”李知尘身子一纵,向前望去,只见前面一队人缓缓行走着。而其中三人转过身来,向李知尘等人望去,便纵而身上。 李知尘纵身走近看去,眼中突的一缩,只见最前面两人正是云道宗大长老风敛子和二长老离寒子。而背后那人…… 李知尘脸色剧变,叫道:“不好!大长老!小心!”身子疾纵向前。而风敛子,离寒子两人见李知尘纵身奔近,脸上微变,正要走向前去。而这时,背后那人也是脸上变色,突的手上两掌向前挥出,直接印在风敛子,离寒子两人背心上。 风敛子,离寒子两人脸色剧变,瞬间煞白一片,身子直接向前冲仰而去。后面那人手上一横,身子一冲,两把黑色短刀一把刺出,“嗤”的一声,直接插入风敛子,离寒子两人背心中。 风敛子,离寒子两人身子向前直接冲出,在地上滚了几圈。而后面的云道宗弟子中顿时哗然起来,脸上都是大变。 风敛子脸上煞白一片,丝丝鲜血从口中流出,转过身去,看向那人,道:“成林挺!为什么?”那人身子一纵,远远落去,手上一挥,云道宗弟子中突然有一部分拔出长剑,“嗤”“嗤”“嗤”几声刺入周围云道宗弟子体中。 场上瞬间混乱一片,一具具尸体眼瞳放大,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倒在血泊之中。数十个云道宗弟子身体一纵,便落到那人后面。李知尘身子一纵,怒喝道:“成林挺!” 那人微微一笑,手上折扇翻开,看向李知尘,道:“尘儿,你也来了!” ------------ 第一百五十章 玉壁溢寒烟 ?第一百五十章玉壁溢寒烟 只见那人一身淡白色长袍,长发飘飘。手上轻摇折扇,淡淡笑容,十分儒雅,正是成林挺。风敛子脸上惨白一片,口角间鲜血不断流出,身子半跪在地上,向成林挺望去,道:“成林挺!你为什么?” 成林挺轻摇折扇,眉轩轻扬,笑道:“没有为什么。”此时云道宗弟子已然死参大半,大部分在没有抵防之下,都被旁边一人一剑刺死。那数十个云道宗弟子出手之后,身子一纵,便落在成林挺后面。其中一个白衣男子走向前,道:“成师。” 这时,后面天龙寺主等人乍见这一幕惊变,都是脸上大变,身子都是纵开,冲上前来。 风绝城冲到风敛子前面,一把扶住他,道:“大长老!你怎么样了?”风敛子看着风绝城,摇了摇头,却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又看向成林挺,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云道宗下手?”成林挺道:“你不明白那就不明白吧!你本就该死!” 李知尘眼中寒若锋芒,道:“成林挺!”成林挺看向李知尘,微笑道:“尘儿,你那身边的女子好些了吗?我那天可见她被你的风情剑刺中的,要不要成师我多给你几枚疗伤丹药?” 李知尘身体一震,手上一握,一把长剑便显现出来,剑尖直颤。风绝城看向成林挺,道:“成师!你难道要背叛云道宗吗?”天龙寺主走上前一步,扶住了离寒子,道:“你怎么样了?”离寒子脸色惨白,背后鲜血直流,苦笑一声,道:“可能不行了。” 天龙寺主眉头一皱,把离寒子扶整一下,看向离寒子后背,只见离寒子背心上一把黑色短刀直没而入,只见刀柄。天龙寺主脸上一变,道:“九九分魂刀!” 成林挺向后退了几步,看向风绝城,风千雪,风潋江,风烟雨等人,道:“不会!我怎么会背叛云道宗呢?而是你们!是你们背叛了云道宗!我仅是处理云道宗背叛的人罢了!”李知尘眼中暴寒,直盯着成林挺,道:“你这个叛师叛教,弑杀同门,勾结魔道,残害众生的伪君子!有什么资格再成为云道宗的人?”身子一纵,长剑直刺而去。 成林挺身形一动,便向后退去,手上一弹,一道无形剑气直冲而出。“当”的一声,直接击在李知尘长剑上,李知尘手上一颤,长剑节节断裂开来,胸口一震,点点鲜血也直落而下。 成林挺眉头一皱,道:“原来受了重伤!等别曰再来取你们头颅吧!”又看向身后数十名云道宗弟子,道:“撤!”身子一纵,便远远离去。背后的云道宗弟子身形一动,也跟着远远离去。 李知尘眼见成林挺离去,胸口怒气一冲,一口鲜血直冲到喉咙间。火辣辣直炙胸肺。风绝城身子一动,喝道:“把他们留下了!”周围风千雪,风潋江等人都要动身,而玉虎寺主等人也走上前一步。 风敛子摇了摇头,道:“绝城,留不下成林挺的……其他的……让他们去吧!”回头看去,只见自已带入禁地魔林的上百名云道宗弟子倾刻之间便已倒在血泊之中,更是被同门所杀。不禁脸上更加苍白,道:“我真没有想到,为什么成林挺会下这种手……” 李知尘硬把鲜血咽下,胸前刺痛一片,嘴角一丝鲜血也缓缓流出,看向风敛子,道:“大长老……”风敛子看向李知尘,道:“尘儿,你可终于来了。”李知尘走上两步,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风敛子微微一笑,却成了苦笑,道:“前面便是开启这片魔城的一个关口,只要进入那关口,便能找到之前进入魔林的那些宗门。” 玉虎寺主走上前,握住风敛子的手,眉头一皱,脸色沉下,道:“你的身体经胳全断,心脉已碎。”风敛子道:“我知道。在成林挺出掌时,便已震碎了我的心脉。”水元侍奉看向风敛子,道:“你们还不知道成林挺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吧?”离寒子看向水元侍奉,道:“他做了什么事?”水元侍奉脸上寒彻如冰,看向李知尘,道:“李知尘也知道。成林挺早就叛出云道宗了!我族三长老也被他所杀!” 离寒子身体一震,咬牙道:“除魔会呢?”李知尘道:“除魔会……已经散了。无心道人,悟青都已死在成林挺手上。”风敛子身子一颤,突的剧烈咳嗽起来,眼中寒冷一片。 玉虎寺主走向风敛子背后,手上握紧了半个刀柄,道:“九九分魂刀……一刀之下,分魂断魄……”风敛子脸色惨白一片,又咳嗽了几声,几滴鲜血也落在地上,道:“我也再难多活了,先带你们去那个关口吧……宗门应该就在里面……”说着,勉强站了起来。玉虎寺主急忙扶住他。那边的离寒子道:“走吧!”也由天龙寺主扶起身来。 众人脸色惨淡,拥着风敛子,离寒子两人向前而去。而地上也留下了数十具尸体。风敛子道:“我已用过望月千寻……不久后,其余进入魔林的宗门也会赶来。”天龙寺主点点头,又道:“风敛子,你放心了,天下间如此之大,也未必无救。”风敛子微微一笑,道:“天下间如此之大,有救的也未必能找到。我早活了上千年了,生死也是无谓了。” 众人在风敛子指路下,纵身疾行而去。只见前面一座巨殿也越来越清,等走到前面时,只见黑殿碧檐赤轩,流朱飞彩。而殿大如山,可容上万人。而殿门殿壁黑雾弥漫,又似刻在壁上的彩绘,十分诡异。殿门却开着,分扇两边,望进里面,黑暗无底。 风敛子微微咳嗽两声,道:“就是这座大殿了!”李知尘向大殿看去,不由得心下一惊,这座大殿正是那天风敛子用天机图所看到之殿! 天龙寺主脸上寒峻,道:“里面有什么东西?”离寒子摇了摇头,道:“不明险境,还未进去。”水元侍奉道:“我们进去!”风敛子点点头,道:“我能够感受得到……宗主就在里面!”天龙寺主点点头,道:“有熟悉的气息!”便纵身而入。水元侍奉手上一掏,一颗夜明珠便握在手上,也走了进去。 风绝城扶过风敛子,道:“大长老,走!”便扶着风敛子进入其中。李知尘凝神聚气,全身警惕,也跟随踏进大殿,其余众人一一而进。 火元侍奉拿出几枚夜明珠,瞬间照亮了周围。只见周围石壁如新,四处空阔,却也没有什么摆设。众人缓缓走进,夜明珠虽然亮彻,却也仅能照亮方圆百里。好在李知尘等人修为都是绝高,黑暗处也能看不清。 环顾四周,只见一边角上放置着上百口棺材,排行成列。殿上四周石壁,也无甚出口,似像一个封闭的房屋,仅有进来时的殿门洞开着。火元侍奉眉头一皱,道:“那些棺材是在干什么的?难道棺材中有什么东西?”手上一弹,一枚夜明珠直射而去,滚到上百口棺材旁,便照亮了起来。只见棺材明亮如新,红木油光,毫无破烂之像。 李知尘看向上百口棺材,道:“似乎是新的。”冰元侍奉走近几步,手上一弹,几道冰箭直破而入,“嘭”的一声把一口棺木粉碎。只见棺木粉碎后,却没看见什么东西。冰元侍奉手上一弹,又粉碎了几头棺木,却都是空的,仅是空棺而已。 冰元侍奉眉头一皱,道:“空的?难道这些要用来装什么东西?”李知尘眼中一凝,又摇了摇头道:“这地方诡异多变,还是小心为上。” 天龙寺主眼光转过空棺,向四处看去,突的眼光一停,留在眼前一处,只见一片石壁上,却隐隐印着一面玉门,玉门白亮如雪,与周围石壁有些差别。 李知尘也看了过去,缓缓走近了两步,道:“那是什么?”天龙寺主身子一纵一跃,便到了玉门前,身上金刚罡气也涌动起来,眼光仔细端详着玉壁。只见玉壁柔和若水,清烟潋寒,白若羊脂。 火元侍奉也走近看去,道:“这是什么?”风绝城扶住风敛子走近看去,风敛子眼中一凝,道:“这玉门好奇特……”天龙寺主点点头,道:“是的。这玉门有些不同,似乎与壁上融为一体了。” 水元侍奉身子一纵,手上一凝,道:“我来试试!”手上一点,数十道寒箭直冲而出,“嗤嗤嗤”几声破空而入,直接击在玉门上。只见玉门上白雾流动,寒箭射入时竟在瞬间化为寒烟,飘散开来。 水元侍奉眉头一皱,道:“怎的能把我的冰箭化了?”以水元侍奉这种程度的修为,所凝结起来的冰箭即使在火焰上烤也不会容易化开,此时却在碰撞玉壁时化为水雾。天龙寺主道:“这玉壁难道是什么通道开关?否则这里又有什么东西呢?” 这时,后面殿门“嘭”的一声炸响,紧接着呼呼风声响彻不绝。天龙寺主等人眉头一皱,向后望去。只见一个身高一丈的身影猛的冲入,手上一把铁锤向后砸去。而后面数十道人影直冲而入,最前的一道手上长戟一接,便挡下铁锤。 风敛子脸上一紧,道:“肖雷!怎么了?”这只那身高一丈,手握巨大铁锤的巨汉正是云道宗三长老肖雷,肖雷全身是血,脸上狰狞,看向风敛子等人,叫道:“大长老!我们中了西北鎏金殿的计了!他们是叛徒!” 风敛子脸色一变,道:“什么?”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中冲出,望向风敛子等人,微笑道:“风敛子,好久不见啊!” 肖雷身子一闪,铁锤握紧,双眼迸裂,道:“白云鹤!我肖雷发誓,此生若不生食你的肉,生饮你的血,誓不为人!”白云鹤脸上一寒,道:“那么就等着看看吧!”外面数十人冲进殿中,手上都是握着一把把弓紧了的铁驽,一个身穿黑衣,手持铁戟的男子走上前,道:“肖雷,你砸死我二哥,弟子十余人,今曰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只见那男子正是西北鎏金殿三长老邱陌。 天龙寺主走向前去,道:“白云鹤,这是怎么回事?”白云鹤看向天龙寺主等人,心下微微一惊,又冷笑道:“雷霆诛杀箭!准备!”只见后面上百名西北鎏金殿弟子铁驽拉紧,上百道寒芒对准了天龙寺主等人。 肖雷走向风敛子,道:“大长老!西北鎏金殿是叛徒!我们中计了!我带来的云道宗弟子,落纷等宗都已被他设计杀光了!”风敛子脸上大变,又猛的咳嗽几声,几滴鲜血直咳而出。 李知尘上前几步,看向西北鎏金殿,眼中寒芒一片,道:“你们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斩敌一剑 ?第一百五十一章斩敌一剑 白云鹤身子向后退开一步,道:“我的真面目?你们看到已经迟了!”手上一挥,一把长剑便握在手上。后面百余名弟子弓弩一对,点点寒芒也沾上了黑色亮光。 天龙寺主身子一横,走上前两步,道:“白施主,你这又是为何?”白云鹤道:“那是因为西北鎏金殿本就是你们的敌人!动手!”只见白云鹤后面上百余弓弩手齐齐拉开弩箭,一时间上百道利箭直射而出。李知尘眉头一皱,身子一纵,跃到一边,手上长剑挥出。 倾刻间上百道寒箭破空而出,“嗖嗖嗖”声声破响。天龙寺主脸上一寒,手上袖袍挥去,一片元力直卷而出,直接接下十多道寒箭。玉虎寺主,水元侍奉等人也齐齐而动,手上挥去,打下寒箭。青龙护法,古枫令等人身上都是重伤,只见道道寒箭射下,急忙向后一退,手上兵器都是挥出。 肖雷手上巨锤举起,怒砸而去,邱陌见肖雷一锤来势汹猛,手上长戟抬上一接,“嘭”的一声震响,两人互退几步。 白云鹤手上一动,喝道:“天雷劫动阵!劫!”手上一拉,一把长弓便凝在手上,长弓上一枚雷霆之箭便闪出来。而殿外风云突动,一片狂卷起来,风声直击巨殿,有如巨兽凶怪,森然直扑。 邱陌手上长戟往一边一放,也是虚空一握,一把长弓便拉紧了,长弓上一根长箭直闪着电光,“嗤嗤”作响。而上百名西北鎏金殿弟子身子一动,跳跃到四方,咬破舌尖,一把将舌尖上鲜血唾到诛杀箭上,手上诛杀箭绷紧起来,一道暗黑色长箭便对准了天龙寺主等人。 天龙寺主眼见西北鎏金殿结下阵法,道道雷箭对准了已方众人,而前面白云鹤,邱陌两人两道雷箭也朝过来,脸上一紧,这西北鎏金殿的雷霆劫动阵却不是好对付的。 风敛子微咳几声,脸上苍白,看向白云鹤,道:“你们真的对我们下手了?”白云鹤冷冷一笑,道:“你放心吧!其他宗门都已处理了!现在只剩你们了!” 李知尘握紧长剑,道:“是你们的殿主命令的?你们的殿主本就没有进到禁地魔林?”白云鹤脸上微变,道:“你说什么?”李知尘道:“你们的殿主早就计划好了?” 白云鹤脸上寒霜一片,手上拉满了长弓,道:“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水元侍奉冷笑道:“你认为凭着你们这些人对我们能造成什么危险吗?”天龙寺主走向前两步,手上金刚罡气不断涌出,道:“白施主,放箭吧!老衲正想试试你们西北鎏金殿的劫动阵!” 玉虎寺主也在另一边走向前,手上寒气一片上升,道:“邱施主,你那一箭就由老衲来接下吧!”邱陌脸上一寒,手上弓箭拉得绷紧如满月,直接对准了玉虎寺主。 渡鸿寺主,向鱼寺主也走向前几步,挡在青龙护法等受伤的人面前,道:“只望你一轮箭射下后,能有时间发出第二轮!”水元侍奉,火元侍奉手上元力澎湃而出,看向白云鹤等人,只待白云鹤射出一发雷霆箭后纵身而上。 白云鹤脸上更寒,身子绷得更紧,手上长箭对向天龙寺主,只待一把发出。只是就算射伤天龙寺主,其他高手仍有不少,自已等人又如何对付得过来?手上虽然拉满弓弩,始终难已下手。 善雁寺主走到天龙寺主后面,道:“天龙,设伏魔阵吧!”天龙寺主道:“不用!我也想试试看鎏金殿的雷箭威力!你身上修为尽失,先后退吧!”善雁寺主点点头,道:“好!”后退了几步。 天龙寺主看向白云鹤,微笑道:“白施主,你还不想放箭吗?”这时,异变忽起,只见善雁寺主身子向前踏上一步,手上一指横戳而出,金刚罡气纵横而出,“嗤”的一声直接刺入天龙寺主背心中。 天龙寺主脸上一白,身子向后翻去,一口鲜血直喷而出,一把半跪在地上。只见善雁寺主身子一纵,便战到一边,脸上始终微笑,看着天龙寺主。李知尘虽在一边,却始终未料到会有此变,脸上也是大变,望向善雁寺主,道:“你……” 天龙寺主双手抓紧身上衣服,背后一滩鲜血直流而出,望向善雁寺主,道:“你不是善雁!”善雁寺主微微一笑,道:“老衲正是善雁!” 天龙寺主脸上冷汗直下,身体微微颤抖。其余众人无不脸上变色,却是万万没想到善雁寺主竟也在此时偷袭天龙寺主,身子紧绷起来。李知尘上前扶住天龙寺主,眼中暴寒,看向善雁寺主,道:“你到底是谁?” 这时,从殿外一个黑袍人缓缓走近,笑道:“他本来就是善雁!也是由本座在百余年前,安排入佛宗的人。” 李知尘看向黑袍人,道:“邪阳天!”邪阳天微微一笑,道:“天龙寺主,味道好受吗?”天龙寺主咬着牙,道:“他一身金刚罡气分明精纯得很,如果不是佛家弟子,又怎么能修练得出?” 善雁寺主微微摇了摇头,道:“天龙,你说的错了!你以为就佛家弟子能修练金刚经,练出金刚罡气吗?”玉虎寺主走上前,脸色寒彻如冰,道:“你与我一同入佛宗,怎么会背叛了佛宗了?” 邪阳天道:“也是!你们说的也对!善雁寺主就是我安排的人,而你们所说的善雁寺主……百余年前,那个家伙早被我拍死了,植入了另一道灵魂后,才能修练神速,成为五大寺主之一。以百余年前那个你们认为的善雁寺主,再修练百年也到不了这种程度!” 玉虎寺主手上握紧,寸寸冰霜不断结出。李知尘道:“成林挺,善雁寺主就是你的后手?”邪阳天微微一笑,道:“不够吗?” 水元侍奉等人脸色寒峻,都是看向邪阳天,本来青龙护法等人修为尽失,而风敛子,离寒子等人被成林挺偷袭之下身受重伤。此刻便叛出了善雁寺主将天龙寺主打伤。 青龙护法走出两步,看向善雁寺主,冷冷道:“你根本没有丧失修为,所有身误触阵法也恐怕是故意而行的?”善雁寺主微微一笑,道:“我的修为确实损失了一部分。”天龙寺主脸上煞白,道:“我已经知道了。”青龙护法脸上阴沉,手上青笛握紧,思付道:“难怪之前善雁寺主会说出宗门丑事,看来也不是人之将死时不愿说谎,而是为了搞出内讧,至使女巫族与其余宗门产生隙缝。” 邪阳天看向白云鹤,手上一弹,一块令牌飞射而出。白云鹤握住弓箭,眼光在令牌上一看,脸上变色,急忙撤开长弓,一手接过令牌,对着邪阳天一把跪下,道:“参见殿主!” 邱陌脸上一变,手上仍握着长弓,道:“大长老,他是殿主?”白云鹤举着令牌,道:“殿主驾临,西北鎏金殿恭候殿主!”其余西北鎏金殿弟子脸上一变,手上也收起弓箭,对着邪阳天跪下。 天龙寺主道:“原来……你竟是西北鎏金殿殿主!”邪阳天背负着手,道:“如今你认为,我还没有后手吗?”善雁寺主缓缓走到邪阳天背后,一脸微笑看着李知尘等人。 风敛子苦笑一声,道:“我早该想到了,你就是西北鎏金殿殿主。也就是说,之前你本就是与禁地魔林合作,所有宗门被困禁地魔林也与你有关?” 邪阳天微微一笑,道:“是的。你们还有机会翻牌吗?”天龙寺主道:“你的局布了多少年了?”邪阳天道:“几百年了吧!本来你们进来禁地魔林就是一个错误的。如果不是禁地魔林,也无法把你们留下。” 李知尘眼中寒冷,道:“原来如此。那么这禁地魔林本来也是有主,它的主人又是谁?”邪阳天笑道:“你们也知道两大魔界吧?两大魔界,一是西之沙漠,二是金妖山,这便是你们的认为。其实,两大魔界是西之沙漠与禁地魔林!而金妖山……只不过是禁地魔林外的一个分界罢了!” 李知尘道:“果然如此……”风敛子微叹一声,道:“我们一直就在你的算计之中?”邪阳天手上一挥,道:“雷霆劫动阵!甲转丁,乙化丙,天风犯四陆!” 白云鹤脸上一肃,身子纵起,手上黑弓拉出,而其余鎏金殿弟子身子一纵,便踏开方位,手上诛杀箭再度拉开。百余点寒芒直指而过,寒芒上雷电闪动起来,瞬间化为百余点白光,直接照亮了大殿。 李知尘脸上一变,扶住天龙寺主向后退去。其他人脸上变色,身上元力运转起来。邪阳天道:“这是我所创的雷霆劫动阵!你们好好看着吧!” 只见白云鹤等人手上弓箭拉得满了,点点黑白闪动的寒光闪耀不绝。而大殿外风云滚动,呼噜噜震响一片,风击雷闪,汹涌如若怒浪狂海。 邪阳天手上一挥,道:“放箭!”李知尘等人脸上一紧,手上兵器握紧了。白云鹤手上刚要松开箭弦,只见箭尖上黑白闪电突的嗤的一下,竟慢慢淡开,白云鹤脸上一变,急忙松开箭弦。只见长箭射出时,箭尖上黑光一闪,竟有若燃尽了的蜡烛般熄灭了。长箭直射而过,却再也没有那骇人失色的雷霆之威。 李知尘心下一讶,手上长剑一挑,“当当”几声便轻易挑开长箭。而火元侍奉长鞭一卷,便把一大把箭矢卷下。众人脸上讶然,手上挥去,便都轻易打落箭矢。 白云鹤脸上变色,道:“这是怎么回事?”望向了邪阳天。邪阳天惊“嗯?”一声,黑袍下也是眉头一皱。这时,从殿外一道身影直纵而入,哈哈笑道:“西北鎏金殿多谢了!这些雷云在下就收下了!”只见一道白色身影直纵而入,跃在半空。白云鹤脸上暴寒,喝道:“何方小丑!给我留下来!”手上向前一拍,一掌直拍而过。那白色身影见白云鹤一掌拍来,身子在半空一转,手上一剑横劈而去,道:“断影恒生!” 邪阳天脸上剧变,喝道:“不好!”身子刚要上前,只见白色身影一剑横着划过,一片凌刺天底的剑气直冲而出,横割而过。白云鹤脸上剧变,双眼放大,身子直接向后摔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竟直接烧起一团紫黑色火焰,不到片刻,竟已烧成飞灰。众人脸上都是大变,看向那白衣人,这白衣人一剑之下竟然把全力出手的白云鹤一剑劈死! 邪阳天双眼一寒,看向那人,只见那人一身白衣胜雪,长发飘飘。手上倚着一把长剑,而长剑上“嗤嗤”电光闪动着。 邪阳天双眼如刃,手上黑雾不断涌起,紧盯着白衣人手上长剑。白衣人“哎呀”一声,道:“我叉!又不小心劈死人了,看来下一次要注意的点了。”邪阳天眼中寒冷虚幻,看向那人,缓缓道:“风云纯阳剑!”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破敌 ?第一百五十二章破敌 白衣人缓缓举起长剑,笑道:“这正是风云纯阳剑!”此言一出,场上所有人无不震惊失色,风云纯阳剑本修道界上的七大圣器之一,况唯属七大圣器之首,主风云变动,天地纯阳。乃白衣人手上竟持有着风云纯阳剑。 李知尘看向白衣人手上长剑,只见长剑通体银光,剑刃上闪着点点雷电。剑柄两个龙头分开两方,嘴巴微张,双眼如活。而长剑下方却缺少了一截剑尖! 邪阳天道:“最近修道界上传得沸沸扬扬,说有一个白衣男子得到风云纯阳剑,驻威东境城。修为登顶天下巅峰。再度成立除魔会,身为除魔会盟主。那就是你?”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善雁寺主看向地上已然烧成飞灰的白云鹤,又看向白云男子,道:“施主就是云明?”白衣男子道:“我就是。”善雁寺主向前走上一步,道:“云施主,你真的要跟我们作对吗?” 云明倚着风云纯阳剑,斜睨着善雁寺主,微微一笑,道:“你说错了!第一,我不是与你们作对,你们也看到了,那老家伙见我进来就出手打我,我若是不还手,岂不是傻瓜?”善雁寺主点点头,道:“是。” 云明道:“我呢,刚学剑不久,以前又是乡下农夫,砍柴的。出手不知轻重,才砍死了他吗!这能怪得了吗?不是有句话说不知者无罪嘛,所以呢,我没有得罪你们。不是吗?” 善雁寺主微笑道:“那云施主之前为什么要把我们所设的雷云吸走?”云明道:“哎呀!你们还怪我了?我可是救了你们了!你们还怪我?那雷云那么凶猛,那么恐怖,我如果没有出手……我叉了个叉叉叉啊!那你们岂不是要被劈成焦炭?”说着,用商量的口气道:“老和尚,我可救了你们啊!话说,救人一命当造三级屠城……啊呸!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何况我还救了你们,难道你们要知恩不报吗?何况你还是佛家啊!老和尚,这样吧,你随便给我一千八万金子就行了。对了,不要美女,家里有了。” 善雁寺主脸上一沉,还未说话,邱陌便走向前几步,怒喝道:“你杀了大长老,还叽叽喳喳说个屁话!今曰你休想离开这里!”云明看向邱陌,身子猛的一动,手上长剑横着劈去,道:“断剑术!断影恒生!”邱陌脸上剧变,身子向后躲去,邪阳天,善雁寺主两人都是大惊,万万没有料到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人会突然下此一剑。身子一纵,刚要去救。只见云明一剑横劈而过,邱陌直接被击中,向后翻去。 云明转身而过,风云纯阳剑对着上来的邪阳天,善雁寺主两人横劈而去。邪阳天脸上一寒,身子向后一退,只见邱陌滚到地上时全身已然燃烧起紫黑色火焰来,还没有听到惨叫声便已化为灰烬。 善雁寺主手上一弹,接过一剑,眼见云明又再劈来,身子向后一退。云明也收住了风云纯阳剑,身子横对着邪阳天。李知尘等人都是变色,没有想到转眼间场上局面便已发生这么大的变动,白云鹤,邱陌两人也先后被云明一剑劈死。 邪阳剑身上黑雾不断滚动着,一丝尤如幽灵般的眼直视云明,道:“你很好!很好!”云明摇摇头,道:“哎!我也不想杀他的!他对我大吼大叫,吓到我了。一时之间还以为是在村里的二狗,想欺负我。这才不小心出手的。哎!都怪我出手不知道轻重啊!此刻我也是歉意甚浓的!”旁边鎏金殿弟子无不脸上大变,脸上怒容一片。 善雁寺主脸上阴沉,道:“阁下非要与我们作对?别忘了这里是哪里了!”云明眼中微眯,道:“就凭你们?”善雁寺主手上一横,金刚罡气不断涌出,道:“你以为凭着一把风云纯阳剑,就能天下无敌了吗?” 云明微微一笑,道:“天下无敌?至少在这个世界上,你们仅是蝼蚁!”善雁脸上一寒,道:“那云施主呢?”云明道:“至少,我可以任意屠戳你们!” 邪阳天嘿嘿冷笑,一双眼如若虚幻,道:“屠戳我们?”云明眼睛微眯,道:“给你们三声时间,给我滚出这里!否则地上再多几具尸体,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了!” 善雁寺主脸上阴沉,喝道:“那就试试看吧!”身子一纵,一掌横拍而去。云明身子一斜,手上提着风云纯阳剑向前劈去,道:“断影恒生!”善雁寺主身子一横,手上一凝,一片金刚罡气直涌而出,身子向后翻开几步。只见云明这一剑劈在虚空中,虚空一片撕裂开,模糊起来,却没有起到刚才的效果。 善雁寺主身子一横,又再度一掌拍去。云明眼睛斜睨,手上风云纯阳剑横着劈去,善雁寺主身子一闪,一掌凭空推出,金刚罡气纵横而出,“呼赫赫”一片震响。云明手上握紧风云纯阳剑,直劈而去,道:“残剑术!残月残雪!”只见一剑直分金刚罡气,怒削而过,刷的一下,直接划过善雁寺主的肩头。善雁寺主脸上一白,身子向一边一纵,只见长剑劈过,半个肩头直接落在地上,瞬间一片黑紫色火焰烧起,化为灰烬。 善雁寺主脸上苍白,左边半个肩头直被削下,鲜血淋漓一片。站定后急忙点住肩膀血口,身子微微颤抖。邪阳天眼中暴寒,直视云明。只见云明脸上略微有些发白,仍举着风云纯阳剑,道:“怎么样?你也想试试吗?” 邪阳天双眼寒彻一片,道:“来曰你自会明白,今曰的所做所为是要付出代价的!撤!”右手拉过善雁寺主,便向后退去。而西北鎏金殿弟子也直跟而退。 云明见邪阳天等人退去,这才松下一口气,背后衣衫也沾紧一片。天龙寺主等人又惊又赞,竟没想到以云明一人之力竟挡下邪阳天等人,迫使邪阳天撤出。 云明看向一边的肖雷,笑道:“大猩猩,怎么样?我已经决解了!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肖雷脸上惊色甚浓,听到云明说话,急忙道:“自然!等回去后我自然会兑现。”云明笑道:“好!” 天龙寺主看向云明,道:“多谢云施主相救。”云明道:“不用多谢了,我也不是为了救下你们。”天龙寺主脸上微怔,又微笑道:“还是要的。” 水元侍奉,火元侍奉,青龙护法等人都看向云明手上风云纯阳剑,十分惊异,这云明本来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没想到握上了风云纯阳剑后竟如此之强。云明看向李知尘,道:“天画楼上多谢一救。”李知尘道:“本只为云道宗而已。” 云明微微一笑,又看向风敛子,离寒子两人,道:“天画楼上,也多谢你们了。”风敛子微微点头,道:“不用。”云明看向玉壁,道:“从这里面进去,便能找到那之前被困入其中的人?” 风敛子微微咳嗽,道:“应该吧!众宗主的气息就在此间,这玉壁应该就是最重要的通道。”云明走进玉壁,只见玉壁缓缓生着寒烟,白如雪,手摸上去,柔软似羊膏。云明道:“不能打破吗?” 李知尘道:“你或许能打开。”云明微微点头,退后两步,手上风云纯阳剑一把劈去,只见剑刃在玉壁上划过,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云明眉头一皱,再后退两步,风云纯阳剑一把斩去,喝道:“断影恒生!”剑气一时间汹涌澎湃而出,直接砸中玉壁。只见风云纯阳剑在玉壁上一触,便被玉壁滑下。剑上的剑气也化为虚无中。 云明眉头紧皱,握着风云纯阳剑退后几步。李知尘道:“没有用吗?”云明摇摇头,道:“奇怪,这玉壁似乎是虚无的。” 肖雷走近来,道:“以你的剑也砸不开?”云明道:“砸不开。”风敛子走向前两步,看着玉壁,突道:“这个……应该是一种阵法。不会破阵恐怕无论如何也开不了。” 李知尘看向风敛子,道:“大长老知道怎么破吗?”风敛子眼中凝神,看着玉壁,道:“这玉壁似是深海白寒玉,又像结云仙女石。玉壁上刻着数百种奇特阵法。” 天龙寺主走上前,看着玉壁,道:“似乎……是天地唯令阵!”李知尘脸上微变,道:“天地唯令阵?”云明道:“天地唯令阵是什么?” 李知尘沉吟片刻,道:“天地唯令阵,时间万丈阵,曰月合一阵是修道界中三大绝阵。一旦布下,极难破除。”离寒子微微喘气,道:“这阵正是天地唯令阵,内困外守,以此阵守在这里,里面定有异物。” 水元侍奉道:“有没有办法破除得开?”天龙寺主摇摇头,道:“老衲不识阵法,无法破阵。”风敛子看着玉壁,道:“我能破阵,这阵法在五百余年前,与宗主同上云道宗圣道塔时曾观过,那时与宗主参过此阵。” 李知尘道:“那就请大长老破阵!”风敛子道:“好!我指挥阵图,由你们破开。”众人点头称是。风敛子便在原地坐下,手上结印,道:“如今我魂魄将散去,无力破阵。由我说出方位,你们行动。”众人齐声道好。 风敛子手上捏诀,双眼闭上,念道:“玉虎,渡鸿,向鱼,三人大壮,井卦,震卦……同人转大有,无妄化大过,离卦为临卦,未济走鼎卦……” 随着风敛子一声声念出,场上众人都是坐到各自方位,手上结印。风敛子缓缓念去:“屯卦化师卦,小畜化同人,无妄走咸卦……” 李知尘走到一个方位,依言捏决,手指玉壁。云明等人也各走一个方位,手上指向玉壁。只见玉壁寒烟散动,从间“咕噜噜”一声声响起。风敛子脸上汗水直下,直盯着玉壁,突道:“以舌尖一滴魂血!开玉壁!”咬破舌尖,一滴鲜血吐出。 李知尘等人依言而行,都是咬破舌尖鲜血,吐了过去。滴滴鲜血落在玉壁上,只见玉壁寒烟动得更快,整片玉壁都染上了血红。 风敛子手上一指,道:“祭魂血!开天地唯令阵!”只见玉壁“嗤”的一声,缓缓向后开去,一片黑暗无底的洞门便显现了出来。 风敛子脸上一红,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向后仰倒而去。李知尘急忙纵身而上,扶住了风敛子。风敛子微微一笑,眼中神采涣散,道:“尘儿,宗主在里面!我已经感受到了,快去救出宗主。”众人见玉壁打开,脸上大喜,急忙站起。离寒子,天龙寺主两人却突的脸上一白,嘴上一丝鲜血流出。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死亡之地 ?第一百五十三章死亡之地 只见玉壁推开来,一个大门便开在眼前,里面一片黑暗,也看不清何物,却透出一股阴寒诡异的气息。云明看向门后,道:“里面有什么?”水元侍奉眼中微凝,道:“女巫族的族长就在里面!” 玉虎寺主道:“我也感受到佛宗宗主的气息,他就在里面!”天龙寺主微微咳嗽,道:“进去,救出宗主!”玉虎寺主道:“好!”身子一动,便要走进。风敛子突道:“先别进!”玉虎寺主转过身来,道:“怎么了?” 风敛子喘了几气,道:“里面有古怪!如果本宗宗主被困里面,料来也不会不破开此阵而出。”玉虎寺主眉头一皱,道:“本宗宗主的气息就在里面。”青龙护法也走向前,道:“我也感受到了。” 风敛子摇摇道:“可能是有别的原由吧……小心进去。”云明手上提着风云纯阳剑,缓缓走了进去,玉虎寺主,水元侍奉等人跟着而进。李知尘走进里面,只见里面宽阔无边,周围是一些岩石,空气也十分干燥。 水元侍奉手上一弹,几片冰箭飞射入四处,在地上形成几个冰镜,手上几枚夜明珠弹去,互相映照下便照亮了周围。只见周围空阔荡荡,壁上有着三个出口分对三方。望之进去也是黑暗无比。仅有一边角上放置着十多具木棺。 李知尘看向木棺,道:“那又是什么?”风敛子看向十多具木棺,脸上微变,道:“那……”天龙寺主也看向十多具木棺,脸上微微一沉,缓缓向木棺走近。 李知尘看着木棺,眉头愈加皱紧。青龙护法等四大护法脸上微沉,古枫令等六人手上握紧了长剑,云明冷哼一声,手上提着风云纯阳剑走近。这时,最中间木棺“刷”的推开棺盖,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从木棺中站起,道:“你们都来了?” 众人脸上一变,看向那人,心下又是一惊。李知尘脸上变色,走上前两步,道:“师尊!”只见从木棺中立起的男子身着素白长袍,头戴金冠,一张四方脸十分尊严,身材高大,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 风敛子,离寒子,肖雷等三人都是一惊,叫道:“宗主!”男子微微一笑,看向李知尘,道:“尘儿,师尊终于等到你了!”说着,缓缓从木棺中站起,跳了出来。 李知尘走上前去,长跪下去,手上作揖,道:“师尊!徒儿不孝,至今才来救你。”男子手上微微摸上李知尘的头发,道:“尘儿,你可让师尊好想啊!”李知尘抬起头,道:“师尊被困这里许久了,徒儿马上救你出去。” 男子道:“不不不!我并非受困这里,而是甘愿留在这里的。”风敛子脸上微变,紧紧看着男子,道:“宗主,你九宫落花图还没有绣完吗?”男子看向风敛子,微笑道:“九宫落花图本就不该绣完的。”风敛子脸上一变,急忙对着男子跪下,道:“参见宗主!”离寒子,肖雷两人也急忙跪下,道:“参见宗主!” 男子眼中一闪,缓缓把李知尘扶起,眉头一皱,道:“尘儿,你受伤了?谁打伤你的?”李知尘此时见师尊仍精气好得很,高兴大过一却,也不管体中伤势,道:“无碍。师尊不必担心。” 天龙寺主看向男子,微微咳嗽了两声,道:“天行施主,不知道本宗宗主在呢?”送天行道:“他吗?他也在这!”这时,边旁一口木棺棺盖推出,一个身影缓缓站了起来,微笑道:“我就在这。” 天龙寺主看向那身影,脸上一变,急忙道:“宗主!”从木棺中跳出一个男子,身上穿着袈裟,发须皆白,脸上慈容,道:“天龙,你们也都进来了。”天龙寺主道:“宗主,你被困多曰,可还安好?”这男子自是佛宗宗主归路子。 归路子道:“很好!这是我感到最好的时候了!”天龙寺主脸上微变,看着归路子,道:“宗主,你们为什么要藏在棺木中?”归路子微笑道:“叶落须归根,人死当入墓。棺材与被褥又有什么不同呢?” 青龙护法看向归路子,道:“请问本宗宗主又在哪里?”这时,右边第一口棺木突的推开棺盖,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笑道:“青龙,枫令,你们都来了?”青龙护法,古枫令等人急忙看过去,道:“宗主!” 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一身蓝衣,腰间系着玉佩,脸上笑容,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你们可终于都来了!”青龙护法看向其他几口棺木,道:“那些……”年轻男子便是天武宗宗子沐林雨。沐林雨眼中微眯,笑道:“你们还不出来吗?” 只见几口棺木一一推开,从棺木中站出了几个人。水元侍奉,火元侍奉两人看向其中一道黄色身影,叫道:“族长!”一个黄裙女子走了出来,发鬓微霜,柔声道:“水元,火元。”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走出棺木,道:“我煌鲨宗弟子呢?” 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纵出棺木,背负着手,道:“我青华派弟子呢?怎么没来?”云明眉头一皱,心下却总有什么诡异的感觉。 李知尘看向其他几人,道:“师尊,你们为什么要在棺木中藏着?难道这里有什么?”送天行道:“这里绝不能乱闯,否则很容易死无葬身之地!”李知尘眉头一皱,道:“师尊,那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送天行摇了摇头,道:“尘儿,先不能走!”李知尘道:“不能走?”送天行看向其他几个宗主,道:“他呢?”沐林雨摇了摇头,道:“他灵俐得很呢!或许又躲在哪口棺材中了!” 归路子道:“善哉善哉!一切自有归源,放宽心只看流云飞花吧!”青袍男子背负着手,眉头紧皱,道:“我青华派弟子怎么没有来到?”黑袍男子也道:“我煌鲨宗弟子呢?” 李知尘一怔,煌鲨宗早在魔界三大界主出手时毁灭,而青华宗也在东境城那件事后不知所踪。沐林雨摇摇头,道:“别管其他的了。”说着,又看向青龙护法等人,道:“跟我走!”青龙护法道:“去哪?”沐林雨指向一个洞口,道:“跟我到那里面去。” 送天行拉着李知尘的手,道:“尘儿,一起走吧!”归路子也向着天龙护法等人道:“咱们走!那可是我们布置许久的东西。” 天龙护法等人迟疑一下,便跟着归路子向黑洞走去,而女巫族族长也拉着水元侍奉,道:“走!一起去。”水元侍奉等人点点头,便跟着水元侍奉向前行去。 仅有云明站在一边,看着送天行等人带着众人向一个黑洞走去,眉头紧皱。黑袍男子看向云明,眼中一缩,停在云明手上长剑,道:“你手上的剑是风云纯阳剑?”云明眉头一皱,道:“是,怎么了?” 黑袍男子道:“没事,你也一起跟来吧!”说罢,在前行去。云明脸上迟疑一阵,便跟着黑袍男子走去。前面三方空着三个黑洞,如若城门,中间黑寂一片。送天行带着李知尘等人向中间一个洞门走去,道:“我们困入许久了!想要出去就必须通过这道生门。”风敛子微微点头,道:“宗主,外面的天地唯令阵你怎么不破开了?”送天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去。风敛子一怔,也不再说话,向前跟去。 这时,后面一个声音道:“你们跟进去可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这可不是生门,而是死门啊!”李知尘等人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袍,脸上威严,却十分苍白的五十多岁男子站在中间。 送天行看向那男子,道:“你还没走?”男子道:“你们不是不想要我走的吗?”送天行脸上寒霜一片,道:“尘儿!此人是御风宗宗主项拓嵘!也是一个最大的叛徒!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被困此地!” 李知尘心下一惊,看向项拓嵘。项拓嵘缓缓走近,看向送天行等人,又看向天龙寺主等人,道:“那不是生门!而是他们所布置的绝阵!死门!他们早就不是原来的人!你们如果跟他们走,誓必死亡!” 风敛子看向项拓嵘,又看向送天行,脸上微白。送天行冷哼一声,道:“叛徒之言何信之!你竟还敢来,那就去死吧!”身子一纵,一掌挥出。项拓嵘身子向后一退,看向李知尘等人,道:“你们自已想想,他们为什么要从棺材中出来,为什么被困魔林这么久还无异于常人!” 沐林雨身子一纵,道:“留下来吧!这一次你不用走了!”手上一划,一柄寒剑直刺而上。项拓嵘冷哼一声,身子向后一退,直接翻开数十步。 李知尘看向送天行,脸上迟疑不定,道:“他分明是师尊啊!”风敛子脸上阴沉,道:“项拓嵘,你想挑拨离间吗?”项拓嵘脸上青白一片,身子疾纵退后,语气却有些虚弱,道:“你们不信就算了!” 水元侍奉冷哼一声,手上寒剑寸寸结出,就要出手,而火元侍奉手上一挥,一把火焰长鞭也甩出来,这时,背后的女巫族长柔声道:“水元,火元,你们陪我一起吧!我可想念你们想念得紧啊!”一双白晳如雪的纤手突的伸出,直接印在火元,水元两人背后。火元水元两人脸上一白,身子直接向前摔去。 而归路子手上突动,双掌直接击中白虎寺主,渡鸿寺主两人背心。白虎寺主,渡鸿寺主两人脸色剧变,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身子也向前倾倒而去。 归路子看向向鱼寺主,道:“一起决解了吧!”身子一纵,手上向向鱼寺主抓去。向鱼寺主脸上大变,身子向后纵去,道:“宗主,你为什么?”归路子一掌挥出,一匹金刚罡气纵横而出。向鱼寺主身子一横,手上向前接去。 黑袍男子缓缓走向李知尘等人,道:“既然如此!就干脆决解了吧!免得做戏做得辛苦了!”身子一纵,手上两掌齐拍去而去。李知尘脸上剧变,一把拉开风敛子,离寒子两人。 青袍男子身子一纵,一剑向着云明横劈而去。云明脸上一寒,道:“果然有问题!”手上风云纯阳剑抬起,横劈而去。 场上瞬间一片混乱,其中本还有不少各宗门弟子,眼见各方宗主突然下此狠手,一时间骇惊疑惑一片。水元侍奉看向女巫族族长,脸上苍白得很,道:“宗主,为什么?” 女巫族族长缓缓走近,微低着头看着水元,火元二人,笑道:“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们的。你们可是我亲爱的手下啊!” ------------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退走 ?第一百五十四章退走 项拓嵘身子一边向后退去,手上一把长剑刺出,接过送天行,沐林雨长剑。送天行身子一纵,手上横擒而去,上百道无形剑气瞬时间暴射而出。“嗤嗤嗤”一片破空不绝。 项拓嵘长剑急点之下,幻化千万点,每点都刺下一道无形剑气。沐林雨眉毛一扬,长剑直纵而去。一边的煌鲨宗宗主手上一拔,一把锯齿大刀便握在手上,望向了青龙护法等人。 青龙护法脸上剧变,道:“你们都是假的?怎么可能?”煌鲨宗宗主道:“我们本就是真的!我就是沙重楼!你们若是乖乖听话,我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古枫令脸上一寒,看向沐林雨,道:“宗主!到底怎么回事?” 沙重楼锯齿刀抬起,道:“你们接受命运吧!”身子一纵,锯齿刀横劈而去。青龙护法脸上一寒,身子向后一退,手上青笛点出,片片竹叶纷飞而出,白虎护法,朱雀护法,玄武护法相继跃开,脸上寒峻。 青华宗宗主身子一纵,与云明身影交杂一起,两把长剑不断划开流光。云明手提风云纯阳剑,实力已达顶尖。而青华宗宗主修练上千年,修为比之云明却强上不少,一时之间两人不分胜负。 云明斜眼视去,眼见各个宗门宗主已然暴起,厮斗一片。青华宗宗主长剑如一条蛟龙,水中狂舞,十分凶猛诡异。云明风云纯阳剑直劈纵斩之间,威力更是无穷。青华宗宗主身子一纵,与云明身子交过,道:“你身上有我青华宗弟子的气息,怎么回事?” 云明嘿嘿冷笑,风云纯阳剑横劈而过,道:“你们青华宗吗?我记得杀了那个叫什么蒋霸还有什么大长老大护法时被他们身上的魂血沾上一些。”青华宗宗主脸上一变,喝道:“你说什么?”手上长剑刷刷刷刺开。 云明身子向前纵去,风云纯阳剑竖着劈去,喝道:“断剑术!断影恒生!”一剑竖劈而下,剑气纵横而出。青华宗宗主脸上一白,身子向后退去,手上长剑向前划开一个圆圈。 归路子身子一纵,手上直点而过,道道金刚罡气直逼得向鱼寺主不断后退,而天龙,玉虎,渡鸿三人此时无不重伤,坐倒在地。白虎寺主脸上苍白,喝道:“宗主!你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 归路子冷哼一声,道:“我不是对你们下手,我是要你们重生!你们放心!”手上直弹出金刚罡气,“噗”的一声,一道金刚罡气瞬间洞穿了向鱼寺主肩头。 向鱼寺主脸上苍白,身子一纵,双掌拍向归路子,叫道:“所有佛宗弟子听令!带天龙他们走!” 一边女巫族族长已然打伤了水元侍奉,火元侍奉两人,身子一纵,一匹白练直卷向李知尘等人。肖雷巨锤直砸而出,有如百丈流星般。女巫族族长身子一纵,便跃开去,手上白练袭卷而过。 风绝城,风千雪,风潋江,风烟雨四人直纵而上,围向女巫族族长,女巫族族长咯咯直笑,纤手捂着嘴,道:“还是乖乖听命吧!我若飞柳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手上白练直接卷入风千雪,猛的一拉,白练直击而过,竟似万斤巨石,而不是一条白练。 风千雪脸上一白,一囗鲜血直喷而出,身子也向后摔去。风潋江脸上一变,身子纵去,接住风千雪。肖雷喝道:“你们这帮冒牌的玩意,给老子死去!”巨锤猛砸而去,呼呼风雷不断响彻开。 若飞柳身子向后一纵,便移到一边,笑道:“我可是真的!非是冒牌货啊!”手上白练推出。 李知尘看着场上局面,脸上惊疑一片,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们……”风敛子看向四方,脸上又白又青,道:“青华派蒋天正的天道引魔功,女巫族若飞柳的袖里乾坤锁,煌鲨宗沙重楼的怒鲨破天刀,佛宗归路子的金刚罡气,天武宗沐林雨的花雨几重剑,还有……本宗的天月两绝剑,飘渺天涯步。他们……” 李知尘手上握紧长剑,道:“但他们确实有问题!”若飞柳白练挥去,直接卷上肖雷,猛的一拉,竟把肖雷远远摔去。 这时,一边的项拓嵘身上已中几剑,前面送天行,沐林雨两人急纵而上,两把长剑不断击来。项拓嵘向后退去,叫道:“想要活命的快走!”身子一退,竟隐入无形中。 送天行,沐林雨两人脸上一变,两把长剑刺入虚空中,却再也寻不到项拓嵘的身影。送天行脸上一青,冷哼一声,道:“又让他跑了!”沐林雨身子一纵,在四壁游过一圈,又落在地上,道:“御风宗的隐匿功法天下独绝,项拓嵘已经修到巅峰,一旦隐去,任何人也难已找到。” 送天行道:“他逃不开这个地方的!先处理掉他们!”说罢,看向李知尘等人,身子一纵。沐林雨环眼四周,只见佛宗一边已被归路子紧紧逼去,不久将败。天武宗一边大多修为被封,仅剩玄武护法一人,也是下风落定。女巫族水元,火元已然重伤,仅剩十多个女巫族人不足为患,而云道宗已然有送天行,若飞柳两人上前,而李知尘,风敛子,离寒子三人都已重伤,风敛子,离寒子两人更是魂魄将碎,仅剩四大风云手和肖雷二人。 眼睛斜看而去,只见蒋天正与云明身影交在一起,却难已分出胜负。身子一纵,一剑横着刺去。云明正与蒋天行缠斗起,眼见旁边沐林雨一剑刺来,脸上一紧,身子一闪,却避之不及,“嗤”的一声被划过肩膀。 云明向后一退,脸上苍白,手上握着风云纯阳剑却有些颤抖。之前断剑术接连使过,残剑术也使过一次,体中元力大大耗去,却是难已再使一次。 沐林雨缓缓走近,手上长剑轻弹,蒋天正对他点点头,也缓缓走近。云明见两人走近,冷哼一声,身子向后退去,突然眼光一停,只见已退到一个黑洞门前。 沐林雨长剑一弹,登即刺出。蒋天正身子一纵,长剑横劈而出。云明脸上一横,身子向后一跃,直接蹿入黑洞门之中。沐林雨,蒋天正两剑刺出,却停在空中。都是退后几步,脸上严峻,沐林雨道:“他进去了!”蒋天正道:“不要紧!这也不是生门,这才是最大的死门!” 一边肖雷一人迎战送天行,若飞柳两人,身上已是血囗淋漓。风敛子拉着李知尘,道:“尘儿!快走!”李知尘脸上迟疑,咬了咬牙,抓着风敛子,离寒子两人向后退去。若飞柳白练一卷,一把卷住肖雷,往一边一扔,竟直接甩入一个黑洞门中。 风绝城,风千雪等四人脸上苍白,身子一纵,便向后纵去。十多个女巫族人搀扶着水元,火元二人便向殿门纵去,而佛宗弟子也带着天龙寺主等人闯到殿门处。青龙护法边打边退,也到了殿门处。 而前面沙重楼,蒋天正等人缓缓逼过。李知尘带着风敛子两人闯到殿门,只见送天行已然逼来。青龙护法咬着牙,与李知尘合兵一处,道:“看来只能死战了!” 只见前面送天行,沐林雨,归路子,沙重楼,若飞柳,蒋天正六人分为六个方向围上前。李知尘脸上一白,此时已方实力大损,况面对送天行等人。 送天行微笑道:“你们跑不了的!还是留下来吧!”风敛子脸上苍白,道:“没想到这一次禁地魔林之行,我们不是死在别人手上,而是死在自已人手上。” 天龙寺主苦笑一声,心道:“云道宗有成林挺背叛,佛宗有善雁寺主背叛,况西北鎏金殿更是一个最大的叛徒!本来天下宗门中唯属云道宗,天武宗,佛宗,御风宗,青华派,煌鲨宗,女巫族,西北鎏金殿等八大宗门为主,如今却也到了这种地步。再见到宗门时,却发现宗主也是背叛者。岂不是都死在自已人手上。” 李知尘寒着脸,站了出来,手上长剑握紧,道:“你们到底是真是假?真的掌门人呢?”送天行笑道:“尘儿,我们自然是真的,你们还是听话吧。”说着,又向前站出一步。 李知尘手上长剑握紧,身上元力澎湃而出,一道道白光闪在身体上,道:“你们先走!我拦住他们!”风敛子摇摇头,道:“拦不住的,尘儿。” 李知尘双眼尽是寒芒,体中元力不断冲起,自已与邪阳天一战也是重伤败下,而眼前六人实力无不高超,不比邪阳天弱上多少。 送天行笑道:“逃不了的!现在禁地魔林就是一个死局,入了禁地魔林就活不了的!”李知尘眼中两道金光缓缓闪动,身上元力冲出体中,几乎凝为实质,道:“我的风情剑仅能使出四次,四次中,足矣你们逃去。” 风敛子一惊,道:“那你呢?”李知尘道:“我自会活下去的!”这时,送天行脸上一变,身子退后了一步,沐林雨等人脸上一紧,盯着李知尘身上,道:“无形流溢珠!” 李知尘手上长剑举起,身上白霜缓缓化为白甲,道:“大长老,走吧!”沐林雨道:“你有无形流溢珠?” 李知尘看向沐林雨,道:“有。”沐林雨脸上微沉,退后几步。归路子咬了咬牙,也向后退去。李知尘脸上微变,思付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沙重楼,若飞柳等人脸上严峻,也向后退去,竟不敢上前。李知尘冷眼看去,身上霜光越来越浓,而送天行等人脸上大变,竟直接向后纵去,消失在黑暗之中。李知尘脸上惊疑一片,道:“走!”身子一纵,便向后退去。风敛子等人也是惊疑一片,向后退开。 李知尘等人只退到玉壁后才停下来,脸上都是疑惑一片。风敛子道:“尘儿,你真的有无形流溢珠?”李知尘点头,道:“在南蛮巧幸所得。”天龙寺主等人出来后,方舒了一口气,望向李知尘,脸上都是十分惊讶。 水元侍奉身上重伤,喘了几口气,道:“难道他们是害怕无形流溢珠吗?”李知尘眉头一皱,道:“之前云明也拿着风云纯阳剑,同属圣器,更是七大圣器之首,怎么他们却毫不害怕?” 风敛子道:“他们又是谁?到底是不是各宗的宗主?”众人脸色阴沉,都是沉吟不语。这时,大殿上那十多口木棺突的咚的一声,一个棺盖推开,一道身影从木棺中纵出,道:“受死吧!” 李知尘等人看去,脸上都是大变,那人赫然是天龙寺主!而天龙寺主也是脸上大变,看向对面一个天龙寺主。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血溅满殿 ?第一百五十五章血溅满殿 只见前面木棺中一道身影纵身而出,身上披着一件红色袈裟,脸上慈容,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你们留下来吧!”众人脸上大变,看向那人,只见那人赫然是天龙寺主! 天龙寺主看向对面的“天龙寺主”,眉头一皱,手上指去,道:“你是何方妖物?为什么化成我的模样?”“天龙寺主”眉头一扬,手上合十,道:“阿弥陀佛,你又是何物?竟然冒充我?” 这时,从右边一口木棺又是“刷”的一声推开棺盖,一道身影从中跃出,立在原地,双眉一扬,手上抚着青笛,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冒充我等,留下来吧!”身子一纵,青笛指出,片片竹叶纷飞而出。 青龙护法脸色大变,道:“你是谁?”手上青笛指出,片片竹叶飞出。两道竹叶冲撞而开,前面那道身影直纵而过,道:“我就是青龙!” 李知尘看向那人,脸上一变,只见那人一身青袍,手持青笛,脸上冷漠,竟然又是一个青龙护法!白虎护法走向前,看向前面“青龙护法”,冷哼一声,道:“你到底是何方鬼怪?”这时,墙角一口木棺“嘭”的一声炸开,一个白袍男子直纵而出,手上一把柳叶飞刀直纵而出。 白虎寺主身子向后一跃,手上一挥,数百把柳叶飞刀同时射出。“当当当”几声射在一起。只见一个白袍男缓缓走出,看向白虎寺主,道:“你是谁?竟敢冒充我?” 李知尘脸上一沉,风敛子等人也是脸上变色,看向前面几个人。这时,几个木棺同时推开,四道身影飞纵而出,立在原地,看向李知尘等人。风绝城脸上一变,只见眼前四人赫然是四大风云手。“风绝城”缓缓走出,道:“你们上前送死吧!”手上一握,一把长剑划开,“风千雪”,“风潋江”,“风烟雨”三人同时上前,手上一片云雾缭绕。 风绝城等四人脸上变色,互相对视一眼。此时四大风云手皆已受了重伤,而前面竟又走出“四大风云手”,看其神色,竟是丝毫不曾受伤。“四大风云手”齐齐而上,无形剑气瞬间“嗤嗤嗤”破空而出。 风绝城身子向后一纵,手上一拍,一片白雾笼罩而上。“风绝城”身子一追,手上一掌横劈而过。两人瞬间战在一起,另一边风千雪,风潋江,风烟雨三人也各自对上了三人。而“白虎护法”身子一纵,手上钢刀也劈向白虎护法,白虎护法身子一横,手上钢刀接过。青龙护法手上青笛直点,片片竹叶纷飞而下,“青龙护法”手上青笛扬起,也是一片竹叶直冲而过。 “天龙寺主”微微一笑,手上指着天龙寺主,道:“妖孽受死!”身子一纵,一掌横推而去。此时天龙寺主早已被善雁寺主一指戳穿背心,重伤在身。眼见一个一模一样的“天龙寺主”一掌劈来,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李知尘在旁见状,一把推开天龙寺主,手上长剑直刺而去。 这时,从一边又有几口木棺“嘭”的一声推开棺盖,六道身影直纵而出,六把长剑向李知尘刺去。李知尘脸上一变,手上长剑急接而过。一边的古枫令等六大剑客脸上变色,只见前面从木棺中纵出六人,竟是六个与自已等六人一模一样的人! “古枫令”脸上寒霜一片,道:“我七师弟之死必定与你有关!受死吧!”手上长剑直刺而过,而其余五人齐齐出剑,五道凌云般的剑气直纵而出。古枫令身子一纵,抢到另一个“古枫令”面前,长剑直刺而过,喝道:“你这个装神弄鬼的妖孽,给我现出原型吧!”其余五大剑客也分别迎上另外五人。本来古枫令六人在之前一百零八凶魄中便已重伤,此时与另外“六大剑客”一接手,便已落了下风。 李知尘身上重伤,面前“天龙寺主”横掌而拍,竟十分厉害。天龙寺主脸上苍白,半跪在地上,看着那个一模一样的“天龙寺主”与李知尘剧战,道:“李施主,小心他的手指,金刚罡气运于手指最为厉害,一但入体,金刚罡气便会直侵而入。” 李知尘一边应付,一边记着天龙寺主的话。渡鸿寺主走到天龙寺主身边,道:“那个天龙实力似乎只有你的一半。”天龙寺主点点头,脸上凝重,道:“难道……之前宗主也是……” 火元侍奉脸上苍白,咬了咬牙,对身旁的水元侍奉道:“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水元侍奉脸上寒峻,看向一边还剩有的数十口木棺,道:“之前那木棺中分明是空的。为什么不到多久,会出现这些人?” 这时,又有几口木棺棺盖推出,从棺椁中几道身影直纵而出,落在地上。两个蒙脸的黑衣女子,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一个身身红衣的男子。赫然是另一个“水元侍奉”,“火元侍奉”,“玄武护法”,“朱雀护法”!四人纵身而出,“水元侍奉”,“火元侍奉”两人一把冰剑,一把长鞭直接向着风敛子,离寒子两人刺出。 水元侍奉脸上大变,道:“果然还有!”想要上前相助,却苦于之前被若飞柳一掌打伤,有心无力。风敛子,离寒子两人脸色苍白,眼见“水元侍奉”,“火元侍奉”已然来到面前,却无力去挡。这时,向鱼寺主纵身而出,两掌横劈而出,直接推向“水元侍奉”,“火元侍奉”两人。“水元”,“火元”两人脸色一变,长剑,长鞭分别架起,“嘭”的一声,身子径直向后摔去。 向鱼寺主“咦”了一声,看向水元侍奉,火元侍奉两人。水元侍奉道:“她们只有一半的修为!”“水元侍奉”站了起来,眼中暴寒,喝道:“千丈万仞结!”双手推拍而去,寸寸冰霜结出,数万道冰箭直射而出。向鱼寺主脸上一凛,一掌横拍而去。“火元侍奉”双眼一红,身子一纵,身上雄雄火焰烧起。 “玄武护法”,“朱雀护法”纵身而上,向着玄武护法,朱雀护法而去。玄武护法冷哼一声,道:“替身傀儡一个!”一把铁杵直刺而出,迎上两人。风敛子看着剩余几口木棺,道:“那里面恐怕还有……”离寒子脸上寒峻,道:“宗主应该也是这种人。” 李知尘与“天龙寺主”剧战而起,剑光飞闪而过,一时之间却难已分出胜负,随眼四下望去,只见四处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激斗,两个青龙护法,两个白虎护法……而六大剑客也与另外“六大剑客”战在一起。本来青龙护法修为被封印了六成左右,与“青龙护法”战起时却是势均力敌。 这时,又有几口木棺炸出,一把巨大铁锤怒砸而出,一个声音道:“受死吧!”李知尘脸上一变,只见一个“肖雷”冲出木棺,巨锤砸向三十六大金刚弟子。另外几个木棺中分别纵出“渡鸿寺主”,“玉虎寺主”,“向鱼寺主”等人。 李知尘长剑直削,心中愈感不妙,这些从木棺中出来的人仅有本人修为的一半,但却拥有本人各种剑术神通。何况已方众人都是有伤在身。 三十六金刚弟子脸色肃然,围住“肖雷”,“渡鸿寺主”,“玉虎寺主”,“向鱼寺主”等人。水元侍奉脸上焦急一片,道:“我们须先恢复了修为!否则难已对付这群冒牌货!”火元侍奉点点头,道:“是。”在原地坐下,手上结印。 眼下四处混乱,从木棺中出来的人虽然仅有本人五,六成修为,但李知尘等人重伤者却颇多,尤其风敛子,离寒子,天龙护法等人。 这时,又有几口木棺炸开,三十多个身影直纵而出,围住了三十六金刚弟子。 李知尘长剑直刺,耳听周围火声,冰箭破穿声,怒喝声,各种声音一片,而地上鲜血,火焰,冰箭也混了一片。整片大殿混乱不堪,墙壁一片片破烂开来。“天龙寺主”道:“李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手上直拍而过。李知尘咬紧牙根,身子纵去,长剑直削,胸口上却开始渗出鲜血。 “天龙寺主”又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崖!还望李施主放下执念!”李知尘心中焦急一片,胸前伤口也迸裂起来,鲜血直涌。心中想起一些东西,越来越惊,唯恐那事发生。 这时,一个木棺“呼”的一声推开棺盖,一道白色身影直纵而出,喝道:“断剑术!断影恒生!”一剑直接劈向玄武护法。玄武护法脸上一白,左掌挥出,掌力澎湃而冲出数十丈,白色身影长剑直劈而下,竟分开了掌力,“刷”的一声,一只手滚落在地。而前面的“玄武护法”,“朱雀护法”疾纵而上,铁杵,飞火直射而上。 玄武护法脸上煞白一片,一只左手已然被削落在地。而“云明”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身子向后摔去。朱雀护法接过“朱雀护法”的飞火,道:“该死的!玄武,快撤吧!” 这时,摔倒在地的“云明”又突的跳起来,手上紧握一把长剑,模样竟与风云纯阳剑有上七分相似,身子一纵,喝道:“残剑术!残月残雪!”一剑直劈向玄武护法。玄武护法脸上暴寒,右手一掌猛推而过,一片掌力直纵而上。“云明”一剑直劈而下,“嘭”的一声剧响,剑气直接炸出,直把“玄武护法”两个朱雀护法也推出十多丈,而玄武护法正当其冲,身子向后直摔而去,一口鲜血直接喷出。周围空间也是一片片撕裂开,黑暗无边,四处轰隆隆声响不绝。墙倒柱催,风烟一片。 “云明”身子直接摔开十余丈,身上鲜血淋漓,一动不动。玄武护法狠咬着牙,站了起来,只见“云明”突的抬起头,身子站起,直冲而上,脸上狰狞一片,喝道:“断剑术!断影恒生!” 玄武护法脸上大变,也是狰狞一片,喝道:“给我去死吧!”手上一掌猛拍而去。两人直接而过,“嘭”的一声剧响,一片鲜血直喷而出,“云明”直接摔开十余丈,身上几乎染成血人。而玄武护法身上道道伤口入骨见白,鲜血直喷。身子勉起站起,看向“云明”,一口鲜血又是喷出,道:“死了吗?” 只见“云明”抬起头,哈哈大笑道:“你还没死,我怎么能死呢?”身子一纵,长剑抬起,喝道:“断剑术!断影恒生!” 而这时,一口木棺打开,一道身影纵身出了木棺,一把长剑直刺向向鱼寺主。李知尘脸色大变,叫道:“向鱼寺主!小心他的眼睛!” 向鱼寺主脸上诧异,身子一退,手上一卷,接过白色身影一剑。只见那白色身影赫然是李知尘!“李知尘”望向向鱼寺主,喝道:“风情剑!”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伤亡 ?第一百五十六章伤亡 只见“李知尘”眼中两道金光闪出,两把金色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奇刃直射而出。冲向混战中的向鱼寺主。向鱼寺主脸上大变,还未反应过来,两把风情剑直接分割而过。“砰砰砰!”时空尤如打破了玻璃般寸寸断开,一道道黑线也从破碎的虚空中卷出。 向鱼寺主脸上煞白一片,胸口中一口鲜血直涌而上,冲到喉咙头,身子向后直摔而去。“水元侍奉”,“火元侍奉”,“白虎寺主”三人直纵而上,冰箭夹杂着飞火罡气道道射出。 向鱼寺主在地上一滚,躲过了去,身上衣服血烂一片。一把站了起来,手上一指指去,道道金刚罡气直冲而出,“噗噗噗”破空而入。 “李知尘”身体一纵,手上同样一弹,无形剑气直冲而出,与金刚罡气直撞而开。“水元侍奉”等人齐纵而上,攻向向鱼寺主。 向鱼寺主双掌挥出,两匹掌力“嘭”的一声烈响,直冲而出,正好击在“水元”,“火元”二人,两人身子一颤,直接向后摔去。“李知尘”微微一笑,手上寒剑直刺而上。向鱼寺主脸上苍白,脚上向前一跨步,右掌横推而去。“李知尘”长剑一接,“咔嚓”几声,直接化为粉碎,身体也直接向后摔去。 向鱼寺主身子一纵,一掌拍向“李知尘”,“李知尘”从地上爬起,脸上煞白一片,双眼看向向鱼寺主,喝道:“风情剑!”“砰砰砰”几声破空而出,时空登时破裂开。向鱼寺主身子一颤,一道道血箭从身上射而,身子也直接向后摔去。 那一边李知尘脸上大急,手上长剑直卷而过,“嗤”的一声,刺破了“天龙寺主”左肩。“天龙寺主”身子一退,双掌横拍而出。 向鱼寺主一把跳起来,呼呼喘气,全身是血,脸上更加煞白,身上血肉淋漓,可见白骨。一个“渡鸿寺主”直冲而上,一掌怒拍而去。向鱼寺主脸上一寒,手上一掌接去。 这时,“李知尘”看向了李知尘与“天龙寺主”两人,喝道:“风情剑!”李知尘脸上大变,只见两道金刀倾刻来临,身子急忙向后一退,元力一运,便隐入虚空中。而那两道金刀直绞而上,瞬间将“天龙寺主”绞中,有如一片风卷风,直卷而过,“嗤嗤嗤”几声炸出,一片片血肉也纷飞而出。 “天龙寺主”直接跪倒在地,眼中无神,直接摔在地上。身上几乎只见碎肉白骨。“李知尘”脸上一变,身子纵冲而上,一剑刺向虚空中。 虚空中一只颇为白晳的手伸出,两指一夹,直接夹住了长剑。“李知尘”肩膀一沉,剑气直绞而上。李知尘脸色苍白,双指夹住长剑,看着眼前的“李知尘”,道:“你虽然有我的剑法,有我的风情剑。但有一件东西,你是没有的。”“李知尘”脸上一变,道:“无形流溢珠……” 李知尘左手一点,直接点在“李知尘”额头上,道:“化!”只见“李知尘”身子一颤,脸上骇然失色,身子一纵,竟要逃开。李知尘眼中一凝,手上无形流溢珠寒光溢出,直接冲入“李知尘”体中,只见“李知尘”身体一颤,身体竟慢慢化为虚幻,最后“嗤”的一声,消失在虚空中。 李知尘手上一点,在虚空中一点红色珠滴便飞了过来,圆滚滚的躺在手心。李知尘眼中一凝,直视殷红色珠滴,手上缓缓一握,把红色珠滴握散了去,道:“难道……” 这时,场上状况也越来越惨烈,惨叫痛呼声一片。水元侍奉,火元侍奉也被“玉虎寺主”几掌拍伤。而“云明”身子站起,一剑劈向玄武护法。玄武护法脸上惨白,身上鲜血如洗,只见白骨。而“云明”即使重伤在身,却仍拼命而上,一剑砍去。这时,“云明”身子一颤,竟直接化在虚空中,仿佛不存在过般。玄武护法正想接下“云明”一招,却见“云明”突的消失不见,脸上一变,走向原地看去。 而这时,在混战中的“肖雷”也是身体一颤,巨锤砸下,身体却直接消失与虚无中。李知尘咬着牙,双手结印,身上层层白霜不断涌出,身子一纵,便向周围行去。只见“渡鸿寺主”,“向鱼寺主”等人一见李知尘冲来,而身上白霜一片。脸上剧变,身子向后一退,消失在黑暗中,竟直接逃走了。 李知尘四处走去,还未动手,便只见从木棺出来的众人脸上骇然失色,身子向后一纵,脱离了战斗,直接逃走了。一时间场上一个个人影纵出而去,竟有若飞雀。而李知尘尤若在赶走啄食稻米的麻雀般。 不到片刻,这时仍在激战的木棺中的人便已逃得光了。天龙寺主,玄武护法等人无不讶然,看向李知尘。李知尘见木棺中的人都走了后,这才舒下一口气,走上前扶住了几个重伤的人。天龙寺主勉强走过来,只见一处边角上倒这一副天龙寺主的尸体,便是“李知尘”所误杀的。 李知尘道:“这些人害怕我身上的无形流溢珠!我的无形流溢珠是他们的克星!”天龙寺主看向李知尘,舒了一口气,道:“看过也是如此。”众人整理包扎下后,互相搀扶着走到一起。 风敛子道:“此地太过诡异,还是早些离去得好!”李知尘点点头,道:“那些假人也只有在我周围几步才会受到无形流溢珠影响,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水元侍奉咬着牙,道:“那宗主呢?”李知尘沉默片刻,道:“先恢复了身上伤势,再去寻找他们。”这时,从一边角上几道身影缓缓走出,一个声音道:“我们不是在这里吗?”几道剑气纷飞而出,直接击向李知尘等人。 李知尘脸上一变,刚想出手,玄武护法先一步出手,一掌挥出,便击下无形剑气。李知尘等人站起来,向那边看去,只见几道身影远远站着,脸上微笑,竟是送天行,沐林雨,归路子等人。 送天行手上一指,道道无形剑气直冲而出。李知尘脸上一变,手上一弹,无形剑气冲出挡下。而沐林雨提着长剑,笑道:“你们试试我的落花几时重烟雨吧!”长剑一弹,直射入半空,在半空一转,竟化为数千道寒剑,“嗤嗤嗤”直射而过。 天龙寺主脸上大变,道:“快走!”向鱼寺主袖袍一挥,挡下几把寒剑。而有几把直射而下,“嗤”的一声洞穿了七大剑客之一的倪见雪胸口。倪见雪脸上一白,胸上已多了五,六把长剑。身子向后一仰,便摔了下去。 古枫令脸上大变,道:“师弟!”正要抢上前去,只见天上上千道寒剑直刺而下,尤如满天雨。玄武护法一把扯住古枫令,叫道:“走!”便拖住古枫令向后纵去。 送天行等人脸上微笑,缓缓而行,却始终与李知尘等人离着二十余步的距离。送天行道:“你们看看我的流星潋影剑如何。”手上一弹,一把长剑直冲而出,在虚空中化为数百点寒星,暴射而出。 李知尘脸上一寒,身上无形流溢珠的气息愈加浓郁,却始终无法影响到二十余步后的送天行等人。眼见天上寒星射下,只能亡命般向后逃去。寒星速度极快,倾刻来到,十几个金刚弟子只慢上一步,背后“噗噗噗”几声,便已被寒星洞穿,倒在血泊中。 天龙寺主脸色煞白,喝道:“走!走!”拼命向前冲去。而送天行等人缓缓而行,沙重楼道:“该我了!煌鲨海啸功!”手上一动,只见远处地面猛的绞起,一片泥土有如怒海巨浪。七大剑客的沈紫燕慢上一步,便被绞入其中,瞬间结在泥土中。 众人疾走而逃,而送天行等人悠悠追上,若飞柳笑道:“看看我的醉梦拂袖兰如何?”手上一弹,一片兰花落下,又有十多个金刚弟子仰倒在地上。 青衣男子道:“也试试我的地府引魔功!”双手一凝,只见地上一只只黑手直伸而出,李知尘脸上大寒,手上长剑挥出,削下几只黑手。而七大剑客萧逢和风烟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黑手拖入地底,一声惨叫已没发出便消失了。 风绝城脸上大变,向后纵去,叫道:“烟雨!”沐林雨手上长剑一挥,又是千把落下。风绝城脸上一白,急忙向后纵去。而七大剑客的石远也在剑下丧命。 李知尘等人直逃入玉壁后,只见后面送天行等人缓缓追来,归路子微笑道:“看看我佛宗的渡涯众生!”手上一弹,一片金光从远处冒出,直接把另外几个金刚弟子拖入金光中。 送天行手上一弹,一把把长剑便化作万道寒星落下,“嗤嗤嗤”直炸而出,地上一片片破烂不堪。古枫令迟了一步,直接被数百道寒星击中背心,脸上一白,也倒在血泊中。 青龙护法脸上煞白,直冲到玉壁后,只见后面三个黑洞隐隐可见,除此之外却无别路可走。后面送天行微笑道:“你们还是回来了。”沙重楼手上一扭,地上一片泥土飞冲而上,直绞而过。朱雀护法站在最近,竟被直接绞入。脸上大变,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绞入泥土中,化为碎片。 李知尘看向三个洞口,脸色焦急,突然停在中间一个,道:“左边一个是死门,右边一个也不是生门!进中间的!”身子一纵,便冲到中间一个。天龙寺主等人咬咬牙,直冲而入。沐林雨手上一挥,数千道寒剑直冲而出,“嗤嗤嗤”直刺而下,上官飞云眼见寒剑刺下,却突的冲了上去,迎上寒剑,哈哈笑道:“你们都去了,留我一个又有何益?”寒剑直刺而下,便把上官飞云钉在地上,鲜血一片满地血肉红。 李知尘等人直冲入黑洞中,脚上却一个踏空,直摔而下。送天行等人走到洞口中,脸上寒冷一片,冷哼一声。 李知尘在黑暗中站起,把身旁几个人扶起,道:“醒醒!”众人缓缓站起,水元侍奉也拿出一枚夜明珠,照亮了周围。只见周位是一个干燥的地窑,石壁一片尘沙积蓄。 天龙寺主看看周围,只见已方人员死伤一片,个个脸上惨淡。这时,风敛子一口鲜血吐出,脸上惨白一片。李知尘急忙上前扶住他,只见风敛子胸前一把长剑直透而过,竟不知什么刺到的。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地窑老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地窑老人 李知尘扶住风敛子,只见他胸口一柄寒剑挂着鲜血,而脸上惨白一片,发鬓也染上点点鲜血。风敛子咳嗽几声,道:“我真的要走了,老朋友们,可再见了……” 天龙寺主走了过去,摸上风敛子的脉搏,良久,摇了摇头,微叹一声,道:“我们都该走了的。”离寒子道:“我的魂魄支持不了三天就会粉碎了。”李知尘看向离寒子,道:“二长老……” 风敛子微叹一声,道:“我也该死了,可恨这一次禁地魔林之行终究失败,还须赔上大家的命。”青龙护法脸上惨淡,道:“只是到如今却也是败在自已人手上,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水元侍奉拿着夜明珠,环视四周,只见左边一条小路直通而去,却不知通向哪,道:“如果这里是一条生路,却不知道通向哪?” 风敛子咳嗽了几声,与离寒子对视一眼,又互相点了点头。离寒子走了过来,枯瘦的手握住李知尘左手。而风敛子也握上了李知尘右手,道:“尘儿,我们终将魂飞魄散而去,与其如此,倒不如把我们一身修为倒灌给你。” 李知尘脸色一变,道:“大长老!”离寒子手上一动,在李知尘身上一点,直接封住李知尘的穴道。风敛子,离寒子两人脸上微笑,一把咬断舌根,身上元力澎湃而出,直接涌入李知尘经络中。 天龙寺主等人脸上一变,都看向风敛子,离寒子两人。风敛子道:“尘儿,我把我们身上的修为都给你了,你身上有无形流溢珠,假以时曰,练化了我们的修为,修为登顶巅峰。却不能忘了师门!” 李知尘脸上焦急,道:“大长老二长老!你们……”离寒子微笑道:“我们也活不过三天了,与其那般魂飞魄散而去,倒不如我们把身上修为都给了你。那样才有希望。” 天龙寺主脸上寒峻,眼见风敛子,离寒子两人身体元力不断流转而出,冲入李知尘体中,深知这种倒灌修为的方式十分凶险,一不小心便会把被倒灌者冲击而死,急忙守住洞口,以防有其他变化,也不敢多说什么,怕打扰了两人倒灌修为。水元侍奉等人也是脸上变色,急忙守在四方,以防他变。 风敛子,离寒子两人脸色愈加苍白,已无半点血色,而头上剩余的黑发也在瞬间转白,体肤明显萎缩而下,身上元力不断送入李知尘体中。李知尘只感两股澎湃如潮的元力冲入体中,此刻也不敢再说话,体中元力运转而出,把两股元力控制住。两股元力本来十分刚强,即使李知尘控制住也难已转化,只是遇上李知尘的元力时却似毫不废力般,一把便被吞噬了。 风敛子,离寒子两人本来也不敢太快灌入元力,只怕李知尘克制不住,反成祸事。却感到自已元力送入越多,都似冲入海水般不见了。又感奇怪又是欣喜,当下更加把元力送进。再送得一会,只见越送反而越像江流汇入大海,便毫不顾虑的把身上元力灌进,一时间有如长江崩坝,水流冲泄而下,汹涌澎湃。 而李知尘也顾及不了多少,提神聚气,口中默念着句句口决。身上元力不断把灌入体中两股元力吸收了。原来李知尘所修的是风元力,后来融合了无形流溢珠后便转化为无形之力,在与渡鸿寺主,白虎寺主,蛟童三人驱毒时,元力中又化入了孤独长恨的无双剧毒。已然化为一种独特无一的元力,既有风元力的隐匿之力,又加上了无形流溢珠的无形之力,更有了孤独长恨的剧毒。此时风敛子,离寒子两人的元力一灌入李知尘体内便被无形流溢珠化开来。 风敛子,离寒子两人皮肉迅速缩小,神色也萎靡而下,身子微微颤抖,身上元力已然倒灌出八成。天龙寺主脸色寒峻,只见风敛子两人已是油尽灯枯之势,而李知尘胸口伤势不断恢复过来,脸上也不再苍白,身上仍不断吸收着两人元力,仿如渴龙吸水般。 玉虎寺主微叹一声,道:“可惜……如果玉南子……”天龙寺主摇摇头,道:“即使他在,也不能承受我们的元力。”水元侍奉脸上微白,道:“只望他吸收了风敛子他们的修为后能转化开来。” 这时,“嘭”的一声闷响传开,风敛子,离寒子两人手上撤开,身子无力向后仰去。李知尘双眼睁开,纵身上前扶住了两人,道:“大长老,二长老,你们……”风敛子微微一笑,道:“尘儿……你也不要……不用去找宗主了……出了禁地魔林,回到云道宗去吧……”风敛子语气愈来愈虚弱,几乎微不可闻,道:“本就不该为了一件圣器进来的……” 李知尘双眼含泪,手上扶住了风敛子脉搏,道:“大长老,我救你出去。”风敛子脸上微笑,眼睛越来越眯,道:“总是不能……”一句话还未说完,脑袋一垂,便已死去。身上点点星点也散开来。李知尘叫道:“大长老!”离寒子看向李知尘,又看向一边脸色凄淡的风绝城,风千雪,风潋江三人,道:“非是我们不肯把修为倒灌给你们,而是以你们的修为承受不了我们的元力。” 风绝城摇摇头,道:“我知道。”离寒子微咳几声,道:“尘儿,你要把风绝城他们安全带回云道宗,现在云道宗只剩你们了……”李知尘点头道:“二长老,我知道的!”离寒子微微一笑,脸上安定,又看向天龙寺主等人,道:“我要睡了,我要睡到地老天昏去,睡到天地曰月长,你们不要记挂着我了。” 天龙寺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死乃命也,愿你往西方极乐世界去……”离寒子笑道:“不要不要!我才不会去西方极乐世界,那种地方不属于我,只属于你们这些不吃肉不爱女人的老混蛋……”说着,又咳了几声,眼中越来越模糊,道:“一觉睡到天地醒!睡到永久去……再见了……”语气越来越弱,最后头颅也垂了下去,身上点点星光不断散发而出,而身体也渐渐僵冷下去。 李知尘双眼泪如雨,抱住两个老人,道:“大长老!二长老!”天龙寺主见风敛子,离寒子两人先后死去,魂魄飞散,不由轻叹一声,道:“都是活了几千年了,你们去了,我们也差不了多少了。” 玉虎寺主微微叹气,眼下自已等人虽然不比风敛子,离寒子受了致命伤害,必会魂飞魄散。但处在这个局面下,要活下去却也十分困难。 李知尘抱住两个老人的尸体哭了一阵,便把风敛子,离寒子两人的尸体收入虚空中,脸上发白,擦去眼角残泪,看向天龙寺主,道:“走!还有活着的可能就走!” 天龙寺主点点头,望向一边深深的道口,道:“那边也不知会通向哪?”李知尘站了起来,道:“通向哪早已注定,唯有过程是自已改变的!”便向深道走去。水元侍奉,火元侍奉两人互相搀扶着起来,道:“咱们走!”青龙护法站了起来,此时天武宗七大剑客都已死了,而朱雀护法也在之前丧命。仅剩下青龙白虎玄武三人。青龙护法道:“死也就是一场长眠觉,比起死,我更怕无知。我们去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众人便互相搀扶着起来,向深道行去。此时李知尘体中灌入了风敛子,离寒子两大绝世高手的修为,经无形流溢珠转化后,已和体中元力融为一体,身体上伤势也都恢复过来,便在最前面行去。 只见小道颇深,幽暗一片,周围石壁干燥不平,而四处寂静无声。仅剩下李知尘等人缓缓行去。小道颇长,弯弯曲曲,地上崎岖不平。走了一会后,便见前面有一个洞门,洞门中黑暗一片,也不知有什么东西。 水元侍奉抬起夜明珠,照亮了方圆十余步,却也看不清洞门内有什么东西。道:“那里面是什么?”李知尘道:“进去看看。”天龙寺主点点头,道:“好!” 便由李知尘当先进去,水元侍奉,火元侍奉随后跟上,而天龙寺主等人也一一穿过洞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是一个深窑,四处石壁,可容纳百人之数。 李知尘手上一凝,一把寒剑握在手上,看向了中间一处石堆间。只见石堆上竟有着几个人,盘膝而坐。天龙寺主等人警惕起来,身上肌肉绷紧,手上都是捏紧了武器。 李知尘看向那几个人,只见石堆上坐着六个老者,都是身穿破烂布袍,发须皆白,脸上皱纹一片,已是垂暮之年。双眼闭紧,呼吸十分微弱,几乎是气息奄奄之势。 李知尘眉头一皱,只感到六个老者有些奇怪,长剑指出,道:“你们是何人?”其中一个老者抬起头来,双眼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李知尘等人,嘶哑而苍老的声音道:“你们还是来了。” 李知尘脸色一变,紧紧看着那老者,依稀感到那老者有些熟悉。道:“你们到底是谁?”那老者语气微弱,道:“尘儿,你们本不该来的……你们却还是来了……” 李知尘手上长剑一抖,道:“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石堆上另一个老者抬起头,看向李知尘等人,又看向天龙寺主,道:“难道……结局早已注定的吗?你们还是来了?” 天龙寺主脸上一变,道:“宗主!”一时却不敢贸然上前,仍全身警惕着。其余几个老者都抬起了头,看向天龙寺主等人。 李知尘见几人脸色苍老,却已是气息奄奄,似是将死之人。手上长剑便放下了,身子微微颤抖,道:“你们是真的?” 最前那个老者道:“尘儿,我们中计了!这禁地魔林本不该进来的。想必,你们也中计了。”李知尘脸上仍是挣扎,不敢确信,道:“师尊……” 送天行道:“禁地魔林本就是一个局!一个惊天大局!这个局,便是除去天下八大门派!一统修道界,而七大圣器泪珠天符玉便是这个局的诱饵!如今……我们都入局了……” 沐林雨声音苍老,道:“你们看,我们的修为已是失去九成,以我们的修为也不可能对你们有任何威胁。”天龙寺主等人紧紧凝视,果见六个老者都是修为极弱。 李知尘走上前去,握住送天行的手,元力一探。脸上眼泪缓缓流下,道:“师尊!”送天行微微一笑,道:“你们应该相信了,我们是真的。”李知尘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布这个局的人又是谁?”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吾以灵魂碎死局 ?第一百五十八章吾以灵魂碎死局 沐林雨抬起手,只见一只手枯瘦如干枝,缓缓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道:“你们知道吗?禁地魔林就是一个圈。”又在圈中画了另一个圈,道:“如今,这个圈又套住了另一个圈。环环相套,而我们,就是这圈中的蝼蚁。” 青龙护法走上前去,扶住沐林雨,道:“宗主,你们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一边的归路子轻咳几声,看向天龙寺主,道:“我们本就不该来的。如今就是被钓上了钩的鱼,更是被拖上了岸上,有死无生。却要赔上了你们。” 天龙寺主道:“宗主。这个局是谁的?难道以你们的修为在那个设局的人手下也逃不了吗?”送天行闻言一笑,似是嘲讽又似自嘲,道:“那个人就是圣主!” 李知尘脸上一沉,道:“圣主!就是这禁地魔林之主!”送天行点点头,道:“圣主……他又叫妖主,也是魔界金妖山的主使者!”李知尘道:“我已经知道了……那圣主设的这个局没有办法破吗?” 归路子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副模样,我们身上修为已是尽丧九成,成为一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老人。”青龙护法道:“难道圣主的修为那么强吗?以一人能对付得了你们六人?”李知尘等人也看向归路子,这六人位居六大宗门之宗主,修为当属巅峰,若是以六人的实力也奈何不了圣主,那圣主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石堆上一个黑袍老人微微叹气,道:“我们……根本就没见到圣主。”李知尘心下一沉,道:“没见到圣主?”其余几人也是脸色沉下,看向六人。 送天行道:“是的,我们连圣主的脸面也没见过,甚至……我们只知道这个死局是圣主设的!”天龙寺主脸上寒峻,道:“难道没有破解之法吗?” 沐林雨苦笑一声,手上在地上一推,便弄混图画,道:“既然身为死局,便无物可破。进之则死!”归路子道:“死仅是命理,可怖的是……圣主的局不仅针对我们,更要催毁八大宗门,一统修道界!” 李知尘道:“西北鎏金殿你们知道……”一边的一个老妇道:“西北鎏金殿!这群该死的叛徒!如果不是邪阳天,我们何至于落得这种下场。”李知尘看向老妇,只见老妇头发散乱,浑身污浊,苍老无比。脸上却十分狰狞,狠咬着牙,双眼尽是恶毒之色。此人赫然是女巫族族长若飞柳! 水元侍奉,火元侍奉两人走上前去,扶住了若飞柳,脸上苍白。若飞柳看看两人,又苦笑了一声,满嘴苦涩。 送天行道:“你们应该见到了……另一些我们吧?”李知尘脸色一凛,道:“是!师尊,我见过另一个你。”送天行道:“怎么样?”李知尘停顿一下,便把前后事情说出了。 送天行听完后,叹道:“果然一模一样!丝毫不假!”李知尘道:“那些是假的?”送天行摇摇头,道:“不是!”沐林雨道:“那几个人是真的!是真的我们!否则也不会有我们的记忆,我们的修为。” 天龙寺主等人脸上疑惑一片,都是不明所以。李知尘道:“怎么可能?这……”送天行微叹一声,道:“圣主他对我们设了死局,自然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去,他对我们所做的,却还是延续我们的性命,甚至,让我们随着他永生不老!” 李知尘道:“廷续你们的生命。永生不老?怎么可能?”送天行道:“你们也知道,修道者若是不能在四气耗完时达到巅峰,去到传说的神界,死是时间的问题。而圣主他……却拥有一件圣器!” 李知尘缓缓道:“泪珠天符玉!”送天行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泪珠天符玉。”天龙寺主疑道:“泪珠天符玉真的从禁地魔林出世了?”沐林雨道:“不是!泪珠天符玉本就在圣主手里,所谓的圣器出世,也只不过是一个诱饵!一个大诱饵!” 李知尘道:“把我们引入死局。”送天行道:“是啊!其实,泪珠天符玉不仅是诱饵,还是一剂毒!一剂剧毒!”李知尘眉头一皱,道:“泪珠天符玉不是仅有让人生命永存吗?” 送天行摇摇头,道:“不是!泪珠天符玉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复活重生!”李知尘心中一跳,道:“复活重生?”送天行道:“就是复活重生!而圣主,就是把我们复活重生了!” 天龙寺主惊道:“把你们复活重生?”沐林雨点点头,道:“他对我们做的,不是致命的打击,而是让我们重生!重生一个一模一样的我们!”李知尘眉头紧皱,道:“圣主他怎么做到的?” 沐林雨道:“你们进来时,曾否看过一扇玉壁?上面画着一道绝阵!”天龙寺主道:“看到了!是天地唯令阵!”沐林雨“咦”了一声,又摇摇头道:“我们看到的却是时间万丈阵!” 李知尘道:“这些阵法有什么用?不是挡住我们吗?”送天行道:“这些阵法虽然巨大,又属绝阵,但我们之中,亦有知晓破解的人。而这些绝阵,也不是为了挡住或困住我们,而是给我们破的!” 李知尘脸上一变,道:“是魂血!”送天行略微诧异的看了李知尘一眼,道:“不错!就是为了让我们破阵时献出一滴魂血!” 天龙寺主脸上一沉,虽说魂血不比普通血液,但一滴魂血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多稀奇的东西,因此之前也是随手献出魂血以助破阵。水元侍奉道:“圣主要我们的魂血去做什么?” 送天行看向水元侍奉,道:“他用泪珠天符玉,把每滴魂血复活了!复活成一个我!这个我就是真真正正的我!”众人无不大惊,叫道:“怎么可能?” 归路子这时说道:“泪珠天符玉与人复活,其中便有滴血复活。留下一滴魂血,即使本体死去,这一滴魂血就会在泪珠天符玉下转化为本体,成为一个真正的,完完全全的本体!没有丝毫差别!而圣主所做的,就是改变了魂血一点东西!” 众人无不骇然失色,之前的人竟是如此而来的!李知尘惊道:“那么他只需改变魂血中的一点记忆,或者留下什么东西,就可以复活一个完全听从他的命令的人?” 送天行点点头,道:“是的!”沙重楼声音嘶哑,怒道:“圣主他所做的不止这些!如果是普通的复活魂血也奈何不了我们!他做的,就是用邪阳天这颗内贼牵制住我们,等到魂血反噬我们一半修为后,他们已经成功了!” 李知尘缓缓呼出一口气,道:“所以外面的人真的是你们,只不过记忆上已被圣主改变。而你们渐渐衰老,也是因为他们在吸收你们的元力精气!” 送天行默然,又道:“是!我们将会死去,而新的我们将会复活!这其中,无法可逆!”李知尘道:“如果……如果我有办法呢?” 送天行诧异的看了李知尘一眼,道:“你有什么办法?”李知尘握紧了手,道:“我有无形流溢珠!”送天行等人听到这句话无不变色,看向李知尘。 李知尘道:“我有无形流溢珠,能不能逆转这个局面?之前能逃到这来,也是因为他们害怕无形流溢珠不敢猛追。”送天行震惊过后,道:“无形流溢珠……原来你已经有了一件圣器,看来,这天下的宝物本就有主,也不该争夺的。” 沐林雨唉了一口气,道:“泪珠天符玉主生命永恒,无形流溢珠主曰月起伏,曰月者,时间尔。与生命相生相存。所以无形流溢珠能够克制泪珠天符玉。” 李知尘道:“那么真的能逆转过来吗?”送天行道:“如果在之前或许可以,而如今,我们只剩下一成不到的修为,无形流溢珠没有作用。” 李知尘心中渐渐沉下,道:“无形流溢珠也没有用?”送天行突的看向李知尘,眼中光芒一片,道:“无形流溢珠救不了我们,却能救得了你们!更有可能逆转这个局面!” 沐林雨道:“不错!你们能救你们自已!”天龙寺主疑道:“怎么做?”送天行眼中兴奋一片,突的哈哈笑道:“圣主以为设了个死局,把我们困死!我偏要破开这个死局!他不是以泪珠天符玉来控制我们吗?好!我就让他的泪珠天符玉从此破碎!不再存在!” 沐林雨看向送天行,也笑道:“不错!他以死局困住我们,我们就以死局还给他!”送天行看向其他几个老者,道:“你们做不做?”若飞柳笑道:“本来我想多活一阵子的,既然你们都要做,那我就陪着你们!” 沙重楼道:“不错!如果临死前能毁去他的泪珠天符玉!那我死也开心!”其余几人纷纷点头,脸上尽是决然之色。 李知尘脸色微变,道:“你们要做什么?”送天行看向李知尘,脸上慈容,道:“尘儿,你们走!”手上突的一推,竟把李知尘向后推开。而沐林雨,归路子,若飞柳等人身体一动,也把天龙寺主等人推出周围,手上一动,一片光罩便把六人掩盖在其中。 天龙寺主脸上变色,道:“宗主,你们要做什么?”只见白色光罩中归路子摇摇头,道:“我们始终没项拓嵘聪明,难怪他不献出魂血,以他的修为想必也能活下去了。天龙,一定要小心项拓嵘这个人!这个人,比邪阳天还恐怖!” 水元侍奉,火元侍奉等人都是变色,走近去,却被挡在光罩外。沐林雨道:“这是九转时空罩,想来也能不伤害你们。” 青龙护法大惊道:“你们要干嘛?”沐林雨微微一笑,与送天行,归路子两人握上手,而送天行,归路子又与其他人握上手。送天行道:“我们应该能冲炸掉泪珠天符玉,他一定有备用魂血在。等我们冲开后,你们就走!” 这时,从一边墙壁上一个身影显现出来,脸上变色,道:“你们真的要那样做?”送天行看向那人,道:“我就知道,以你的修为隐匿起来无人能发觉。” 项拓嵘脸上寒峻,对着李知尘等人道:“走!快跟我走!”李知尘看向送天行,道:“师尊,你要做什么?”送天行微微一笑,道:“尘儿,你跟着项拓嵘离去……我们……再见了!” 沐林雨微笑道:“再见了!”身子元力突的涌出,飞转入送天行身上。送天行身体一震,元力送到若飞柳身上。六人身体不断涨大,竟有如皮球。突的齐声叫道:“吾以灵魂碎死局!灵魂俱碎!”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崩塌 ?第一百五十九章崩塌 送天行,沐林雨,归路子,蒋天正,沙重楼,若飞柳等六人双手紧握,身子不断涨大起来,身上元力澎湃汹涌而出。“嘭”的一声剧响猛然炸开,一片冲击波袭卷而出,光罩中一片尘烟迷漫。 李知尘等人骇然失色,只见光罩中一片白光炸出,直把六人身影淹没了。项拓嵘身子一纵,便向后直接退开,叫道:“快趁这个时候走!”李知尘叫道:“师尊!”身子冲上前去。 而这时,在地窑之外,送天行等人脸色剧变,身体竟不断涨大起来,身上元力不断泄出。六人骇然失色,道:“不好!那个老匹夫!” 送天行身子一纵,便向前纵去十多步,突的“嘭”的一声,竟炸开来。而后面沐林雨,归路子等人身子“嘭”的一声剧响,竟也炸开来,一时间周围风卷一片,轰隆隆直震人耳聋。大殿上墙面崩塌,支柱断裂,大地一道道巨大裂缝也裂开来。 深窑中项拓嵘脸上狰狞,叫道:“快走!”身子一纵,便向前飞纵而去,也来不及多管别人。天龙寺主等人脸色剧变,只听头顶上“嘭”的一声剧响,直刺得耳膜生痛,而地窑上沙土飞扬,竟开始倒塌而下。 青龙护法身子一纵,青笛指出,一大片竹叶扫开前面碎石,脸上青白一片,叫道:“撤!”玄武护法等人也来不及多说,疾纵而去。天龙寺主抓住李知尘肩头,大声叫道:“李施主!来不及了!快走!”李知尘眼见光罩中一片爆炸开来,而头顶大殿便要崩塌而下,一咬牙,便跟着天龙寺主向后冲去。 项拓嵘在前行去,只见整个地窑开始倒塌,巨石碎石一片片砸下,轰隆隆一片砸下声,而沙尘纷扬起来,直迷人眼。手上急拍而去,直接推开几块巨石,身子一纵,便冲上深窑。 青龙护法等人随后而到,身子一纵,便攀上岩壁,向上纵去。而这时,大殿中又是“嘭”的一声剧响,一片巨石怒砸而下,白虎护法身子纵上,头顶上数十块巨石怒砸而下,竟躲闪不及,直接被巨石砸中,脸上一白,一口鲜血直吐而出,便被巨石淹没住。 李知尘身子疾纵而上,眼前头上几块山大巨石打落,身上肌肉一紧,一掌挥出,掌力直冲而上,便粉碎了巨石。向着深窑上那个洞口直攀而去。 天龙寺主本来已是身受重伤,攀上石壁时竟被一块巨石砸死中肩膀,脸上一白,身子往下沉去。李知尘腿上一挂,便挂住岩壁,右手向下一抓,抓住天龙寺主的手,往上一扔,便直送出上面的洞口。腿上一弓,一跃,直接跃出洞口。 只见大殿一片破烂不堪,一根根巨柱猛然倒塌而下,大殿上一片片巨石怒砸而下。李知尘一把抓住落在地上的天龙寺主,身子一纵,便向殿外奔去。 青龙护法等人脸上煞白一片。拼命而纵。玉虎寺主慢上一步,竟被一根巨柱砸中胸口,双腿向前一跪,上面又有一块巨石怒砸而下,直接淹没了玉虎寺主。 李知尘疾冲而过,只见前面殿门已是可见,一把将天龙寺主扔出,喝道:“你快走!”天龙寺主脸上惨白,直接被李知尘扔出殿门外。 李知尘回头看去,只见大殿仍在倒塌中,轰隆隆直把人声也淹没,风沙一片更看不到人影。身子一纵,眼睛一凝,急忙纵身过去,只见风千雪脸上惨白,被一根巨柱砸中腰间,动弹不得,只待等死。 李知尘左掌挥出,“嘭”的一声直接打烂巨柱,右手一拿,便抓住风千雪的背心,身子一纵,把风千雪直接向殿门扔了出去。 李知尘脸色焦急,身子一纵,跃开几块巨石,一把抓住被困在巨石中的火元侍奉,身子向后一退,便把火元侍奉带出。 火元侍奉脸上惨白,身上衣服沾上一片鲜血,叫道:“水元还被困在地窑中!”李知尘脸上一急,向后退开,依样把火元侍奉扔出殿门。身子一纵,便再度冲进。 巨石不断怒砸而下,眼见大殿便要完全塌下。李知尘身子一纵,直接冲入地窑中。脸色更加焦急,眼光四处巡视着。只见地窑碎石巨石一分,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李知尘身子一纵,突的看向一处,只见一个身影被埋在石下,只剩一个肩膀露出。李知尘右手一掌直挥而出,“嘭”的一声直接打烂巨石,左手一声把抓住那个人,此时也没有时间去看是谁,便向地窑上纵去。 纵出地窑后,大殿“嘭”的一声,彻底倒塌而下。李知尘身子直冲而出,右手一掌模推而出,直接打烂几片巨石。身子也纵出殿门,直冲出二十余步,这才停下来。 回头望去,只见大殿已然化成一片废墟,巨石巨木推成一片,再也看不到之前那种辉煌壮观。青龙护法坐倒在地上,看着大殿倒塌成废墟,不仅感到心有余悸。环视周围,只见风绝城,风千雪,天龙寺主,向鱼寺主,渡鸿寺主,玄武护法,火元侍奉等人都逃了出来。 天龙护法满脸是血,头颅上也被巨石划开一个小洞。看向周围人后,呼出一口气,道:“总算逃出来了。”李知尘身上一片伤口,站定后这才放下手上的人,只见手上的人身上鲜血一片,血肉模糊,一只左腿也断了,果是水元侍奉。 李知尘呼出一口气,看向眼前大殿,一把坐了下来。火元侍奉勉强站了起来,扶起水元侍奉,只见水元侍奉脸上惨白,身上尽是血污,双眼无神。火元侍奉微喘了几口气,擦了擦脸上鲜血,道:“总算逃了出来。” 水元侍奉气息微弱,看向李知尘,道:“多谢了……”李知尘点了点头,走向天龙寺主,给他包扎了一下。天龙寺主勉强笑了笑,道:“多谢李施主了。” 李知尘脸上惨淡,一味的苍白,道:“不必了。”青龙护法包扎一下身上伤口,看向周围,只见自已等人仍在魔城中,而魔城巨殿也倒塌成废墟,周围荒土一片。 玄武护法喘了几口气,道:“宗主他们……”青龙护法脸上悲伤,道:“他们走了。我们也该走了。”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悠悠传来,道:“你们走不了了!”几道七彩光突的垂下,一把将李知尘等人盖下。 李知尘脸上一变,身体在地上一滚,纵开十余步,而七彩光直盖而下,便化成一片光幕,直接把天龙寺主等人罩在光幕中。 天龙寺主脸上大变,道:“是谁?”玄武护法身子一纵,便想越出光幕,光幕七色光一闪,“嗤嗤嗤”一片闪响着。玄武护法身子一滞,急忙停住了,额头滴滴冷汗也冒出来。 前面一道身影缓缓走近,道:“这就是时间万丈阵,一踏入此阵,若是误冲阵门,阵中的时间便会过去万年,你们是化成枯骨还是泥土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天龙寺主脸上一寒,看向那人,道:“善雁!”只见那人缓缓走近,果然是善雁寺主,此时善雁寺主左边从肩头处削平,竟没有左肩膀。善雁寺主微微一笑,道:“你们此时身上修为不超过三成,应该不会去碰吧?” 玄武护法脸色铁青,看着面前七色光幕却不敢再踏出一步。李知尘长剑指出,对着善雁寺主,道:“你是否忘了我?” 善雁寺主看向李知尘,眼睛一眯,道:“你逃了出来,那也没关系!”李知尘长剑一抖,双眼看去,道:“还有谁?出来吧!” 此时,从右边一道身影缓缓走出,微笑道:“李知尘,没想到你们真的逃出来了。这样也好,那样子让你死也太过简单了!” 李知尘看向那人,缓缓道:“落于飞!”落于飞一身华袍,手上两把长刀握紧,挥在两边,道:“是我!”善雁寺主缓缓走到李知尘左边,手上金刚罡气不断澎湃而出,道:“李施主,你的修为确实不错,但你能同时对付我们两人吗?” 李知尘长剑不动,长发微飘,道:“还有呢?”这时,从一边虚空中缓缓走出一个青袍男子,手上折扇轻摇,发巾飘飘,微笑道:“尘儿,你的风情剑可以用几次呢?你要用在谁身上?” 李知尘看向那人,眼中暴寒,道:“成林挺!”成林挺摇动折扇,笑道:“尘儿,你让我失去了风云纯阳剑,更被毁了身体。今日刚好,就以你身上无形流溢珠来补偿吧!” 李知尘剑尖微颤,脸上平静,道:“你还想说什么?”成林挺走到李知尘面前,与落于飞,善雁寺主成包围之势,道:“我知道你一定把无形流溢珠练化了,那也没关系,我便把你完全吞下,再把你练化了!你的风情剑我也想念得紧啊!” 时间万丈阵中,风绝城脸上恨意一片,看向成林挺,道:“你这个叛徒!如果不是你,大长老,二长老也就不会死!”成林挺淡淡一笑,道:“叛徒?什么叛徒?你在说你自已吧?” 李知尘长剑仍指着善雁寺主,道:“你们和圣主合作,只要留下我们,他便给你们在修道界上的地位?”这时,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从一边传出,道:“不错!看来你已经知道一切了!”一道身影缓缓走出,一双如虚如幻,十分诡异的眼睛看向李知尘。 天龙寺主心中不断沉下,看向那人,道:“邪阳天!”邪阳天看向阵中天龙寺主等人,道:“如今也只剩你们,连你们也走后,天下七大宗门便只剩下几个老头子,独木难支,修道界中的这盘棋,你们败了!” 李知尘看向邪阳天,脸上平淡无波,身体一动不动,道:“圣主会给你们什么?”邪阳天道:“修道界!”李知尘冷笑一声,道:“他给你们整个修道界?” 邪阳天双眼平淡,背负着手,道:“整个修道界本就该属于我!并不需要圣主赐予!我与圣主只不过合作而已!”李知尘看向成林挺,道:“你呢?他给你什么?”成林挺微微一笑,轻摇折扇,道:“云道宗!整个云道宗!” 李知尘冷哼一声,看向落于飞,未等李知尘说话,落于飞先一步道:“而我,只要把你粉身碎骨!” 善雁寺主走出一步,道:“李施主,你认为你一人能对付得了我们四人吗?”李知尘长剑一震,冷冷道:“那就试试吧!”身子一纵,长剑刺出。 ------------ 第一百六十章 剑起微澜 ?第一百六十章剑起微澜 李知尘横身而过,右手长剑直向后善雁寺主。善雁寺主向后退开一步,右手一掌横拍而去,寒剑直刺而出,善雁寺主一掌拍出,掌力纵横而出。这一掌后拍而出,掌力却先一步来到。 李知尘长剑一刺,竟直接刺入掌力,直穿而过。善雁寺主脸上一变,右手一沉,掌上成爪,一把抓向长剑。与此同时,落于飞身子一纵,两把长刀横劈而出,李知尘长剑一抖,竟直接刺穿善雁寺主手掌,身体一扭,长剑向前刺去,左右一挑,分开落于飞两把长刀,直刺而进。落于飞脸上一寒,身子向后一退,两把长刀直绞而下,尤如两条巨蛟。 李知尘身子一斜,左手抬起,手上一夹,竟夹住落于飞一把长刀,而落于飞右臂一震,却震之不开,左手一刀斜劈而去。善雁寺主也是双腿站开,一掌拍去。 李知尘身子一退,长剑一抖,尤如电光瞬闪般,直接刺穿落于飞右臂长刀,更直刺入落于飞手臂。放开落于飞长刀,身子一退,长剑一点而过,“嗤嗤”两声,善雁寺主肚子上便多了两个血口。 落于飞脸上变色,左手长刀横劈而出。而这时,成林挺身子一纵,手上黑色折扇一把扔出,直旋而出。李知尘脸色寒漠,手上长剑直指而出,“当”的一声削开黑折扇。身子一纵,一剑刺向成林挺。 成林挺笑道:“来得好!”手上一挥,一把长剑直刺而出,尤如雪中白兔,难见踪迹。身影一踏而出,便如云雾散乱,更难以看着人影。 李知尘长剑直刺而出,与成林挺长剑瞬间交过十多个回合。而落于飞,善雁寺主两人纵身而上,两把长刀,两对铁掌也拍向李知尘。 李知尘身子一闪,便与三人战在一起。三人包围而住,几道身影直交融在一起。剑光刀影一片纷飞,而“当当”声颤响也时时发出。 邪阳天看着李知尘战住三人,竟不出手,仍背负着双手,双眼淡淡。天龙寺主见李知尘与三人一战,身影交融,几成飞影,难于看清。这也是李知尘吸收了风敛子,离寒子两人千年修为,又融合了无形流溢珠,否则三人合手,也不可能战了那么久。 青龙护法脸上寒峻,站了起来,道:“李知尘决计无法战胜他们,还须设法出了这阵法才好!”天龙寺主点点头,沉吟道:“这阵法要怎么破呢?”邪阳天看向天龙寺主等人,冷冷一笑,道:“你们不要废力了,即使你们出了此阵,也逃不出这里!” 天龙寺主脸上一沉,看向邪阳天,道:“你如此做些伤天害理之事,难道不怕天道吗?”邪阳天道:“天道?天道吗?你们几时见过天道了?对我而言,天道也不过是一只较大的蝼蚁而已!”说着,看向四人之战,自语道:“他应该快要破开封印了吧!” 李知尘斜纵而过,一把长剑直冲入三人之中,左刺右挑,寒光点点。成林挺修为较高,所修的剑术功法又与李知尘相同,交手起来丝毫不弱。更何况有善雁寺主,落于飞两人助阵。攻势凶猛,直把李知尘压在中间。 成林挺身法如云,云消云聚,浮定难测。手上一把长剑更有如一点寒星,直罩而下。善雁寺主一身金刚罡气已是臻至化境,全身金刚不坏。虽然此时失去左臂,但反而把全身罡气送到右臂,比之前威力更加强大。而落于飞两把长刀尤似海中两道怒蛟,疾绞而上,凶险至极。 三人分三个方向压制而下,与李知尘身体不离三步。若不是李知尘凭借着无形流溢珠将风敛子,离寒子两人修为吸收而过,化为已有。修为更加高深,早在三人合手中败下。 李知尘脸色淡漠,身子一纵一退,手上长剑直罩而过,“嗤”的一声直接在落于飞肩膀上划开一道血口。落于飞脸上一寒,右手丝毫不减势,长刀直劈而去。 李知尘左掌挥出,无形剑气“嗤嗤嗤”破空而出,右手长剑向右一挑,“噗”的一声,更刺穿了善雁寺主肩头。成林挺寒剑直刺而出,李知尘向后一退,身上“嘶”的一下,也被撕开一道口子。手上长剑急接而过,便接下成林挺,落于飞剑刀。 善雁寺主怒喝一声,双掌齐齐推出,一片掌力辅天盖地般冲至。李知尘身子一扭,长剑对着成林挺,落于飞两人刺过数十剑。猛的对善雁寺主一劈而过,“嘶”的一下,竟直接撕开善雁寺主的掌力,长剑更如射出利箭般直刺而过。 善雁寺主脸上一寒,双手向前一夹,正好夹住李知尘长剑。李知尘腰间用力,长剑直穿而过,竟已来到善雁寺主喉咙头。这时,成林挺手上长剑直刺而出,有若流星一片,直接刺向李知尘背后几处死门。 而落于飞两把长刀也同时挥出,砍向李知尘后胸勺。李知尘长剑撤开,回身而去,挡下两人攻势。善雁寺主背后冷汗涔涔直下,眼中一寒,身子一纵,一掌挥出。 李知尘长剑直接而过化作一片剑影罩住四方,剑气浮现而出。这时,落于飞身体一颤,竟退后一步,手上握住长刀也缓缓颤抖。李知尘见势长剑直刺而出。成林挺眉头一皱,身子纵出,长剑接下李知尘剑招。 而落于飞脸上一片发青发白,身子不断颤抖,看向李知尘,道:“你下毒!”李知尘长剑直接过两人,缺去了落于飞后攻势更长。长剑一挑,“嘶”的一下,也在善雁寺主后背划开一道血口子。 而成林挺长剑一震,“嗤”的一声从左边刺进李知尘肩膀。李知尘身子一纵,长剑挑开成林挺长剑,肩膀一片血肉淋漓。善雁寺主直纵而上,一掌拍出,却突的脸上一白,站定身子,手上不断颤抖,道:“你下的什么毒?” 成林挺眉头一皱,手上长剑不见减势,直刺而出,道:“怎么了?”李知尘缓缓后退,手上长剑直接而过。落于飞咬着牙根,双眼恶毒无比,看向李知尘,道:“你剑上有毒!没想到一个堂堂的云道宗大弟子也会在剑上下毒!” 成林挺脸上凝重,长剑直刺直挑。李知尘道:“这毒只不过是从你们哪要出的罢了!”身子一退,长剑“当当”直击而过。善雁寺主脸上一变,道:“是孤独长恨的无双骨毒!”转而又惊道:“不!这不是无双骨毒!” 李知尘身子疾退,身上元力不断流转而出,剑尖也微微颤抖。如今李知尘身上元力已是今非昔比,不但吸收了孤独长恨的无双骨毒,融化了无形流溢珠,更融合下风敛子,离寒子两人元力。元力使开去,不但把剧毒化入无形,隐在剑气下,便将风敛子,离寒子两人精纯的元力化入一部分。 落于飞脸上青黑一片,身体微微颤抖,看向李知尘的眼光越来越恶毒。突的纵身而起,两把长刀怒劈而去。善雁寺主一咬牙根,身子一纵,一掌拍向李知尘。 邪阳天看着李知尘伤了落于飞,善雁寺主两人,脸上微变,身上黑雾涌动而出,身子一纵,便要出手。天龙寺主等人一惊,这邪阳天的修为比之成林挺有胜无逊,如果四人同时出手,即使李知尘融化了风敛子,离寒子两人修为也是无法胜之的。 而李知尘也是脸上一变,长剑疾接过成林挺三人招式,只见邪阳天一掌拍来,已到眼下。这时,从虚空中一道白色身影直冲而出,一把长剑横劈而过,一个声音喝道:“断剑术!断影恒生!” 邪阳天脸上一变,身子向后纵去,双手向前一撕,一把将虚空撕开,便吞噬了剑气。而白色身影直落而出,长剑举起,直对邪阳天,道:“你我也该了解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邪阳天眼中一闪,道:“云明!没想到你又回来了!”云明看过李知尘,道:“你先对付他们!”李知尘淡淡一笑,道:“好!” 云明手上风云纯阳剑一横,身子直纵而出,口中念道:“断剑术!断念无生!一断百断!”身子直冲而过,风云纯阳剑也劈向邪阳天。 邪阳天眼中一寒,腿上在地上一跃,直冲而出,两掌拍去。云明身子疾纵,长剑横劈竖斩,纵横无匹的剑气直凌天地。 天龙寺主等人见云明从虚空中冲出,挡下邪阳天,这才松了一口气。青龙护法看向云明,道:“他能胜得了吗?”天龙寺主沉吟道:“他们都有圣器,应该不会输。” 成林挺见云明冲出,手持风云纯阳剑挡下邪阳天,不禁心头怒火直焚百丈,脸上暴寒一片,这风云纯阳剑自已算计了百年,所耗费的东西不计其数。却没想到在该握上神剑时会有那种结果,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当下暴怒心头,手上长剑直刺而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寒星笼罩而上。 李知尘脸上凝重一片,手上长剑直刺而过。而落于飞有若发狂,身子直扑而上,两把长刀猛劈而下,善雁寺主一身金刚罡气也不断射出。 李知尘身子一纵,长剑刷的一下,直接在落于飞胸腹前撕开一道血口,左掌挥出,与善雁寺主一接,“嘭”的一声剧响,两人都是身体一震。 成林挺双手一握,两把长剑直闪而过,穿流过花,毫无踪影。李知尘一咬牙,身子一横,左掌伸出,两指夹住一把长剑。右手直刺而出,剑尖咬着成林挺右手剑。落于飞怒吼一声,胸前血肉一片,狰狞可怖,手上长刀猛砍而出,而善雁寺主也疾纵而上。 李知尘腰上一扭,左手弃开成林挺长剑,身子一退,长剑刺去,如梦如花,只在落于飞身上一停留,一滴血珠便躺在剑尖上。落于飞双眼放大,喉咙头鲜血直喷而出,身体向后倾倒而下。 成林挺脸上暴寒,喝道:“催魔掌!”双手一握,寒剑化入虚空,右手一掌拍去。李知尘右剑刺去,“嘭”的一声竟节节断裂开,而成林挺一掌也拍在李知尘胸口上。 李知尘身体一震,脸上白得可怕,向后直退而去。而这时,从落于飞身体中一道魂魄突的冲出,直接撞向李知尘,满脸狰狞,喝道:“你给我去死!”李知尘眼见成林挺,善雁寺主,落于飞魂魄齐齐来到,眼中一凝,喝道:“风情剑!” “砰”“砰”“砰”空间猛的破碎开来,尤如打碎的玻璃般,一块块掉下。成林挺身体一化,向后一退,便躲开去。善雁寺主脸上剧变,向旁一跃,依然被一把金刀划过,一片血肉登时洒出。而落于飞位于最中,还未反应过来,便随着空间在风情剑下破碎为虚无。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妖主复世 ?第一百六十一章妖主复世 两把金刀直绞而出,便把落于飞的魂魄绞烂在其中。成林挺脸上一寒,身子一纵,一剑直刺而去,李知尘身子一闪,却依然被一剑划过腹下,一道狰狞血口便浮现,出来。 李知尘手上一握,便握紧了剑刃,顿时一片鲜血淋漓。成林挺右手长剑一撤,左手一剑直刺而出。李知尘脸上更加的白,右手长剑直挡。善雁寺主身子一横,一掌横推而过。 李知尘身子向后一跃,右手长剑猛的劈去,一片剑气纵横而出,竟直接分开善雁寺主掌力。“嗤”的一声,剑尖直没入善雁寺主心口处。善雁寺主脸上一白,双瞳放大,胸口一道血箭直射而出。 成林挺手上长剑直绞而出,直接在李知尘背后划过,两道深可见骨的血口便划出来。李知尘脸上一白,右手长剑直送入善雁寺主体中,身子向前一纵,猛的一扭,转过身来,长剑带着一片鲜血直拔而出,向成林挺劈去,成林挺身子向后一退,手上两把长剑仍挂着一滴滴鲜血。而善雁寺主脸上惨白一片,一道鲜血从胸口间直喷而出。 另一边邪阳天身体如幻,闪动起来,黑雾一片缭绕于身。一双枯枝般的手或点或抓,道道指力直撕开虚空。而云明手握风云纯阳剑,纵横开来,威力无穷,更兼修练了一套刚横无匹的剑术,长剑划开来,更加雄浑刚横。两人一交手便战为两团影子,黑白交杂,只有道道空间撕裂开来,却难以见到两人招式。 李知尘浑身血口,几乎已被染成血人。右手长剑握紧着,脸上苍白一片,看向成林挺,道:“我们的恩怨,该解决了!”成林挺一身青衣,十分儒雅,身上丝毫没有受过伤。脸上阴沉一片,双手两把长剑元力直化开来。道:“我们确实该解决恩怨了!” 李知尘身子一纵,长剑直刺而出,成林挺长剑接去。瞬间化为两道影子,交化一起。剑光飞闪而过,道道元力冲撞而出。而这时,善雁寺主尸体上一道魂魄猛的冲出,直扑向李知尘。 李知尘脸上狰狞,回剑直刺而去,“嗤”的一声直接刺入魂魄中,猛的一卷,魂魄身体直破碎开来,化为点点星光。脸上骇然失色,直盯着李知尘,却已彻底化为虚无。成林挺一剑直接刺过,“嗤”的一声,直接刺入李知尘心口。 李知尘身体一震,左手紧紧握住成林挺长剑。而成林挺长剑直刺而出,剑尖只挂在李知尘背后,两人脸面相近。李知尘双眼一凝,两把金刀直射而出。成林挺脸上一变,身子向后退开,长剑也向后一拔,便化为一片灰雾,而两把金刀直穿过灰雾,却是刺入虚空中。 李知尘胸口血箭直喷而出,却是身子一纵,一手抓向灰雾,掌上元力直涌而出,竟缠住灰雾。眼中金光一闪,喝道:“催魂术!”两道金光直冲而出,刺入灰雾中,灰雾猛的停下,便化为成林挺。李知尘右手长剑直劈而上,“嗤”的一声,一片鲜血直洒而出,一个头颅直落在地上,滚了几滚。 李知尘长剑执开,一具无头尸体便倒在地上。这时,成林挺的头颅却猛的飞出,一枚丹药从尸体中直射而出。成林挺口中一咬,便咬住丹药,吞了下去。头颅下一片身体疾长而出,不到片刻,便已长出一具巨大魔躯。脸上暴寒一片,眼光恶毒无比,看着李知尘道:“好!你竟敢伤我身躯!我成林挺若不把你练出无形流溢珠誓不为人!”身子一纵,一掌猛的拍去。 李知尘眼见成林挺纵身而上,双眼一寒,两把金刀直冲而出,“砰”“砰”“砰”时空一片片破碎开来,而成林挺脸上剧变,身体一转,便要化为灰雾。李知尘身子一纵,一指指出,一道元力冲出,直接刺入成林挺体中。成林挺脸上一变,身体一颤,竟僵了下来。而金刀狂绞之下,“嘭”的一声炸响,成林挺的尸体也化为一片血肉。 另一边云明直冲而上,风云纯阳剑纵横而开,邪阳天身体闪动,几掌拍去。地上鲜血点点落下,尤如朵朵梅花。两人身体一冲,便跃到半空,身影交杂一起。 云明身体一横,手上长剑直劈而去,喝道:“断影恒生!”一片催天般的剑气直纵而上,邪阳天脸上一寒,手上在虚空一撕,身体移形换拉,竟化到另一边去。而云明一剑直接撕开虚空,划开一片黑暗。 邪阳天身体一纵,直纵而上,手上拍去,道:“这一套剑法是谁教你的?”云明冷笑一声,长剑劈去,道:“我自创的!”邪阳天身体闪过,眼中微变,道:“这套剑法厉害是厉害,只可惜对我没用!” 云明身子纵上,长剑横劈而去,道:“是吗?”邪阳天身子一跃,手上几掌拍去,竟化为数十个方位,“嘭嘭嘭”几声直拍而去。云明手上风云纯阳剑直接而过,身上却多了几个血印。 李知尘手上抬起,食指上黑雾一片,十分浓郁。眼中一闪,之前便是把孤独长恨的剧毒都调动到指上,送入成林挺体中,克制住他的化烟之术,才能用风情剑斩杀掉。 天龙寺主不料李知尘会胜,此时见到,也是满脸惊骇,镇静下来后,道:“李施主!快去帮云施主吧!”李知尘看向天空,只见云明与邪阳天已是交战剧烈。正想出手,只见云明身体突的一闪,眼中两道金光闪过,喝道:“催魂术!”两道金光直射而出,竟直接没入邪阳天体中。邪阳天身体一震,脸上一变,正想闪开。 云明身体一纵,手上风云纯阳剑直劈而去,喝道:“残剑术!残月残雪!”一片剑气纵横而出,“嘶”的一声,竟直接撕开虚空,在邪阳天身上削过。 邪阳天脸上剧变,身子一纵,拼命向后退去。云明一剑直接挥下,一大片鲜血直洒而出,半具尸体落到地上,直接烧起雄雄火焰,瞬间化为灰烬。而邪阳天仅剩下半边身体,身体一动,竟远远离去,一双眼直盯着云明,却平淡得很,喝道:“你给我听着!今日碎躯之仇,我邪阳天他日必千倍报回!”身子一闪,竟直接消失在虚空中。 云明脸上发白,风云纯阳剑微微颤抖,剑刃上道道紫金纹彩闪动着,身子一纵,便落到地上。李知尘见云明落下,走了过去,道:“怎么样了?”云明身上白袍沾上点点鲜血,胸口上更是一片血污,微笑道:“还行。”说着,走向天龙寺主等人,只见一道七色光罩不断闪动着,而天龙寺主等人困于其中,却难以出来。 李知尘也走了过去,道:“这阵法要怎么破?”青龙护法看向李知尘两人,眼中惊骇之色甚浓,听见李知尘问话,摇了摇头,道:“时间万丈阵同属修道界三大绝阵之一,我从来也没有机会观览过,也不知道如何破阵。” 李知尘看向天龙寺主,道:“你们也不晓破阵吗?”天龙寺主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佛宗不擅阵法之术,也无能破除。”火元侍奉脸上苍白,道:“我也没有办法破开此阵。”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那该怎么办?”云明走近阵前,看向七色光罩,道:“能不能把它劈开?”青龙寺主脸上一变,道:“切切不可!这时间万丈阵本时间倒流之阵,一但误触,只会使阵中时间倒流逆流,更有可能化成枯骨孩童。” 云明笑道:“那也没事啊!说不定随便转个几百年,就给你们多了几百年修为了。如果变成小孩那就更好了,返老回童嘛!就怕转得太恰合,变成了一颗精子,一颗卵子。不过也没事,顶多再植入人体中,再生成婴儿。”青龙护法干巴巴的笑了笑,道:“云明说笑了。” 云明眉轩一挑,道:“我可没说笑!不信咱试试!”说着,手上风云纯阳剑便抬起来,作势欲劈。青龙护法脸上脸上大急,急忙道:“不可!不可!” 云明放下风云纯阳剑,笑道:“开个玩笑而已,看你吓得那个模样。还是天武宗护法呢!”青龙护法只能干笑几声。 李知尘道:“不知道我的无形流溢珠能不能改变这阵法,把你们放出来。”天龙寺主道:“无形流溢珠主日月,亦是时间。李施主不防试试。”李知尘点点头,手上元力一运,便要伸去接触七色光罩。 这时,一个声音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去碰这阵法。”李知尘手上一停,看向声音方向。只见一个男子缓缓走出,看向李知尘,云明两人,道:“时间万丈阵,不是那么好破的。” 青龙护法道:“项拓嵘。”项拓嵘点了点头,脸上颇白,道:“你们确实英雄少年,年纪轻轻便拥有一身强厚修为,兼有一种惊天动地的神通,更有着七圣器之一。可是,还是太年轻了。” 李知尘眉头一皱,道:“这阵法不能破?”项拓嵘缓缓走近,道:“能破!但不能像你们那般去破!”天龙寺主道:“项施主有计可破?”项拓嵘微微点头,道:“我御风宗有过这种阵图。”天龙寺主等人大喜,道:“还请项施主破开此阵!” 项拓嵘看向云明,李知尘两人,道:“我深陷禁地魔林多日,身上修为丧去五成,还须你们相助。”云明走向前,脸上微微阴沉,道:“好!我还有些事,等出了此地,再和你说。”项拓嵘看向云明,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云明呼出一口气,道:“好。” 项拓嵘走了上前,道:“我马上破开阵法,离开这里!”这时,地上猛的“嘭”一声剧响,一道道裂缝直接裂开,轰隆隆声音响彻不绝,一道身影带着一片岩浆直接从地下冲出,仰天哈哈大笑道:“我终于破开封印了!陆傲!你封印我千年,今日,我终于出来了!你等着!” 声音直彻天地间,笑声更带着一股强大刚横的元力,直震而过时,项拓嵘,天龙寺主等人都是脸上一白。胸口一闷,一口鲜血直接吐出。 李知尘,云明两人脸上大变,看向那人。那人笑罢后,看向了李知尘等人,眼中傲气一片,身体缓缓落下,站在地上,而地上道道裂缝竟猛的合上,化为原样。 李知尘只见那人身穿青袍,看上去差不多五十多岁,身体干健有力,脸上却皱纹一片,赫然是金妖山上的妖主! 妖主看向李知尘,云明两人,道:“没想到风云纯阳剑,无形流溢珠都已复世了!今日,三件圣器也要集齐了!” ------------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生死局 ?第一百六十二章生死局 妖主一身青色虎袍,脸上平淡无波,看向李知尘等人,道:“把风云纯阳剑,无形流溢珠拿出来。”云明手上风云纯阳剑握紧,身上元力缓缓流动,一脸警惕的看着妖主。 李知尘手上寒剑波光流转,双眼紧紧盯着妖主。之前妖主一笑,震天憾地,竟让项拓嵘吐血,其修为可谓极高。天龙寺主缓了缓神,擦去嘴上鲜血,看向妖主,道:“你就是圣主?” 妖主缓缓看向天龙寺主等人,淡淡道:“你们也可以叫我妖主,众妖之主!”李知尘道:“金妖山上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妖主微微一笑,双手背负在背后,道:“你说的哪个人?他的确死了。只不过,他仅是我一个分身罢了!” 李知尘脸色凛然,道:“分身?”妖主看向李知尘,眼中若有他意,道:“我的分身也有着我一些修为,没想到竟然死了。若不是我为了突破封印,不得不耗费心力,你们也不会那么容易杀了他。” 李知尘心下更寒,身上肌肉紧绷,元力不断流转而起。云明看向妖主,手上风云纯阳剑道道紫金光流转着,道:“禁地魔林之主,便是你?这一切的死局,也是由你所设?” 妖主微微一笑,眼中若有赞赏之色,道:“禁地魔林本是我所统的魔界,三千年前与西漠魔界一战,被陆傲从中坏事,这才没落至今。否则以你们的实力……也进不来禁地魔林!” 项拓嵘脸上发白,擦去嘴角鲜血,道:“你还是冲破了封印了,可惜!”妖主眼睛微眯,道:“我曾说过,在我破开封印后,这天下修道界必要一统!为我所用!看来,我不用食言了!” 李知尘冷笑一声,道:“是吗?又是一个妄想一统修道界的!如果你有这个实力,早就在三千年前统一修道界了,又何必被封印三千年,等到如今才出来!”妖主眼中一眯,看向李知尘,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道:“不错!如果我实力足够,这修道界早就统一了!只不过,你以为我是怕了八大宗门了吗?” 李知尘道:“不是吗?”妖主微微一笑,道:“如今在修道界上,能让我忌惮的人,只有五个!一是西漠魔界的大殿魔尊,二是南蛮深处的蛮荒域主,三是东之神殿的神子祭司,四是北之尽头的尽海魔龙,第五个,便是陆傲。” 项拓嵘脸上苍白,道:“所以你先后设局,把我们八大宗门引入地城,以绝阵骗取我们的魂血,再以泪珠天符玉复活一个新的人。”妖主道:“不错!要一统修道界,他们是必不可少的支力,只要收服了他们,召集八大宗门,先后灭掉南蛮,东殿,西漠,北海,陆傲,修道界便算是一统了。”说罢,转过身来,看向李知尘,云明两人,道:“你们确实有很好的姿质,以你们的姿质,加上身上的圣器,再修练千年,必会成为向凌杰,莫少游,天官那些人。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归从于我,二,放下圣器,退出禁地魔林!” 李知尘脸上平淡,冷冷道:“是吗?可惜,这两个选择我都不会选。”妖主脸上丝毫不变,看向云明,道:“你呢?”云明脸上迟疑,低着头看着手上风云纯阳剑。项拓嵘脸上一急,道:“云明!你不要相信他的话!如果他真的有足够的实力也不会放你们走了!”妖主脸上一寒,身子一移,一只干枯如柴的手直抓过去。项拓嵘脸上一变,急忙向后一退,却不料妖主速度如光,竟直接掐住项拓嵘的喉咙。 项拓嵘脸上一白,只感到一阵窒息。李知尘脸上一变,身子一纵,长剑指向妖主。妖主丝毫不理会李知尘,对着项拓嵘道:“不错!我刚刚突破封印,一身修为尚未完全恢复。不过要杀你们也是易如反掌!”说罢,手上一抬,便把项拓嵘摔在一边。 项拓嵘脸上青白一片,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勉强站起。妖主看向云明,道:“你想好了吗?”云明抬起头,看着妖主,却笑道:“如果你是个美女的,那我也就留下来,与你共渡春宵,从此云明不早起了,只是,你却是个老头子。再留下来,那岂不是天天恶心了?”说罢,手上风云纯阳剑一抬,直指妖主。 妖主脸不变色,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就和你们玩一场游戏吧!”李知尘走上前,与云明站到一起,身上元力流转而出。天龙寺主等人脸上焦急,看着李知尘,云明两人。青龙护法咬咬牙,道:“不知道他们能打败妖主吗?如果他们打不过,那么这次……”天龙寺主脸上阴沉,双手合十,道:“只愿天道有灵,不让邪魔得逞。” 妖主看向李知尘,云明两人,笑道:“我与你们玩一盘棋,这盘棋叫做生死局!在这片天地中,便是棋局!”双手一合,只见方圆百里之地轰隆隆滚动起来,竟缓缓凸出凹陷,一片片丘陵地也像老龟背壳般站了起来,一棵棵大树或倒或竖,尤如长江波澜。而魔城中各种房屋墙楫不断倒塌而下,竟慢慢塑成一具具巨兽,仿似活物,立在四方,虎视耽耽的看着,凶猛欲扑。 一片片土地曲折起皱,或合或分,便化作一片千山之地,一座座顶尖山峰直插天底。妖主身子一跃,便到了一个最高的山头。右手在天空一挥,道:“我化大地为局,化天相为怒。就与这个死局陪你们玩上一场!”只见右手挥过,天空中顿时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直催山河川岳,乌云间咕噜咕噜不断翻滚着。整片天地顿时黑暗一片,有如魔境! 李知尘脸上惊变,身子一动,也跟着跃到一个山头,而云明,项拓嵘两人也各自立到一个山头上。天龙寺主等人仍在原地,只是被周围几几山头深埋住了。 妖主头顶乌云,背负着手,道:“此生死局!仅有分出生死,才能出了天雷之下!不分出生死,天雷之下,怒焰焚洲,纵是天神也难已全身而退!” 李知尘脸上寒峻,道:“那就看看这个生死局谁会死!”身子一纵,直接踏过山峰,直冲而去,一剑径刺而出。雷电闪动下,竟有如一条白龙。妖主身子微斜,手上一抬,直接一片黑雷挥出,轰隆隆向李知尘怒砸而去。 云明看向项拓嵘,脸上冷峻,道:“你去救天龙寺主他们!我先拖住他!我知道,你一定隐藏了一些修为。”身子向妖主纵去,手上风云纯阳剑直斩而去。 项拓嵘脸上寒峻一片,道:“好!”望着云明飞出的方向,高耸的山峰上,与妖主战在一起的李知尘,又望向天上,只见天上雷云滚动而起,有如实质!竟比劫雷时所见到的雷云更加恐怖!直叫人心胆催散。 项拓嵘身子一动,便冲到山峰下,走到时间万丈阵旁。天龙寺主见天上黑压压一片,咕噜噜雷声彻响,直骇人心魄,只见项拓嵘飞下,急道:“怎么样了?” 项拓嵘脸上焦急,道:“没时间多说了!我先救你们出来!”一把咬断舌尖,一口鲜血吐在阵上,手上迅速结起印来,而随着项拓嵘步步结印,七彩光罩也转得更快了! 云明风云纯阳剑怒刺而过,剑身上紫金纹彩在雷声电光下更加明亮,一只只远古凶兽有如活物。李知尘手上长剑疾刺而出,片刻便化作万点寒星。妖主脸色始终平淡,身子一退,手上轻轻一抬,便架开两人招式,在雷云之下,动作丝毫不见急促,仿佛举杯喝茶,拈子下棋般。 李知尘身法越来越快,手上长剑有如一条狂海蛟龙,独具一势,在不到十丈的山峰上步法如飞,长剑不离妖主身上半寸。云明脸上寒峻,在电光下苍白一片,手上风云纯阳剑走的是刚横之路,一剑剑劈出刺去,都是带着紫火,直焚得周围空气也一片炙烫。 妖主身子闪在山峰上,双手只是抬起划过,便偏下两人剑招,竟以慢制动。云明越打越加强横,脸上狰狞一片,喝道:“断剑术!断影恒生!”一道雄浑无匹的剑气直冲而出,对着妖主竖劈而下。 妖主左手轻轻一托,“嘭”的一声,竟一把托住云明风云纯阳剑,而剑上急为强横的剑气竟有如遇到天敌般,瞬间散去了。云明脸上大变,这一招断影恒生至今也没有人能正面挡下,就是邪阳天也是撕开虚空,暂避开去。却没想到妖主手上一抬,便接下这一剑。 妖主身子一纵,一掌轻轻印在云明胸口上,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云明身体一颤,脸上一白,身体直接向后摔去,“嘭”“嘭”“嘭”竟直接砸开三柱山峰,一口鲜血直接喷出,左手一抓,才搭在一柱山峰上。 妖主脸色平淡,笑道:“不错的剑招,只可惜太过分散,不够集中,始终没有力量。风云纯阳剑更是缺了剑尖,失去了锐利,本是修为更是太弱了!” 云明长剑疾刺而过。妖主只是轻轻一闪,手上轻抬轻移,便接下去。身子一横,一指指去,“嗤”的一声直接戳穿李知尘胸口,一片鲜血直接射出。李知尘脸色煞白,身子向后直摔而去。 妖主摇摇头,道:“修为足够了。运用起来却如此幼稚!无形流溢珠给你练化了还真是使宝珠蒙羞!还是多看你们了!” 李知尘脸上煞白一片,胸口上鲜血一片,若不是到这这个修为,心脏已不是致命伤害也早死去了。胸口不断起伏,硬是咽下了一口鲜血,猛喘了几口气后,身子一纵,手上一握,长剑又复刺去。 而云明手上一抓,身体纵上,直接跃到半空,怒喝道:“断影恒生!”风云纯阳剑直劈而下。妖主双手举出,左手一把握住风云纯阳剑,右手握住李知尘的长剑,猛的一抓,身体向前一伏,李知尘手上长剑节节碎开,妖主右手一掌直击而上,“嘭”的一声,印在李知尘胸口上。左手将风云纯阳剑一扯,竟直接扯出,扔落山峰下,再向前一拍,同时印在云明胸口上。 云明身体一震,直直向后摔去。而李知尘直摔落山峰,胸口更凹陷而下。妖主脸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身子一纵,一掌拍向李知尘。 李知尘脸上剧变,眼见妖主一掌便要拍来,身子一动,元力运出,竟直接消失在虚空中。妖主轻“咦”一声,道:“无形流溢珠的无形之力!”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生死局外 ?第一百六十三章生死局外 妖主眼睛微眯,脸上平淡,双手分开。而孤峰之上除却雷云密布,轰隆隆一片彻响外,却无别的动静。电光不停闪动着,一亮一暗,映得人脸也一片阴暗。 这时,从半空中一把长剑猛的刺出,无声无息,尤如一把幽灵割魂刀一般。这柄长剑来得十分突忽,就似凭空出现一般,妖主发现这把长剑刺来时,剑尖已到了妖主脖颈上。 天雷怒吼之下,电光不断闪动,而这把剑也在剑光下刺出。妖主眼中一变,身子向一旁一退,谁料此剑竟十分之快,“嗤”的一声,剑尖竟刺入妖主脖颈上,只划开一点皮肉,却再也刺不进去了。 李知尘脸上苍白,手上长剑直刺而出,刺到一半时,却再也刺不出去。妖主右手食指,中指双指拈开,正好夹住长剑,而长剑却再也刺不进半分。妖主转过头,脸上微沉,右手双指一夹,长剑“当当当”几声,彻底化为碎片,落在地上。而妖主身子一纵,左手直拍而去,“嘭”的一声闷响,直接印在李知尘肚腹之上。 李知尘脸上瞬间煞白起来,一口鲜血直冲而出,“噗”的一下直接喷出,而身体也向后径直摔出,直在孤峰上拖了十多丈,只见身体直冲而下,竟疾疾向山岸下掉去,李知尘右手伸出,猛的抓住山岩,身子吊在山峰上,这才没有掉下去。 妖主手上一挥,便扫开李知尘喷出鲜血。脸上沉下,脖颈上一道小口隐隐可见,一点鲜血也从小口中渗出。妖主走到山峰边,望下去,只见李知尘一手抓住山峰,脸上格外惨白,身上鲜血一片,不断往下滴去。 妖主缓缓道:“你是三千年来!第一个伤了我的人!也是我破开封印后,伤我第一寸肌肤的人!”李知尘咬着牙,双眼尽是不屈之色,道:“你放心,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的!”妖主点点头,道:“会有!可惜你看不到了!”身子一伏,右手一掌猛的向李知尘头颅拍去。 这一掌若是拍下,只怕李知尘再强大也难保头颅粉碎,而且在妖主手上,更有可能一掌将魂魄也震碎了。李知尘看着妖主一掌拍下,双眼迸裂,两把金光直闪而出,喝道:“风情剑!” “砰”“砰”“砰”一片时空破裂而开,一道道虚空黑暗也撕开来。而妖主身体一滞,整只右手直接炸裂开来,化为一片血水,两把金刀直闪而上,横割而去,直接冲到妖主胸口上,“嘶嘶嘶”几声,更划开一片血口,直见森森白骨。 李知尘手上一松,便直接坠下山峰,往下面摔去。而妖主所站的地方也直接破碎开来,妖主更直接往下摔去。雷云轰隆隆之下,整片天地仅剩骇人雷云。两道身影先后从孤峰上摔下,“嘭”“嘭”两声剧响,直接落在地上。 只见李知尘整个人摔在地上,地上也流下一滩血水,而妖主身体落下,却是隐隐站定。从右肩膀处连着右臂整一片直接被削去了,一片血肉模糊。妖主脸上阴沉,一双眼幽暗无比,看向李知尘,道:“你果然有这个胆量。” 李知尘勉强支持着自已爬起来,半跪着看着妖主,道:“有我伤你,必有别人再伤你。”妖主冷冷一笑,道:“是吗?只可惜,我是死不了,伤不了的!”身子一震,一片银光从体中流转而出,冲过右肩膀处,只见右肩膀血肉突的融合起来,一只手臂也从右肩膀上伸出,不到瞬间,整片血肉也彻底融合。 妖主抬抬白晳而有力的右臂,五指伸出,道:“你的风情剑确实是无上神通,可惜,仍伤不了我!”李知尘眼中一缩,脸上大变,道:“泪珠天符玉!” 妖主看向李知尘,道:“送天行那几个老匹夫,只以为引爆六具傀儡便能炸坏我的泪珠天符玉,只道圣器那么容易毁坏吗?” 李知尘右手支在地上,咬牙道:“所以你是杀不死的?”妖主微微一笑,缓缓走近李知尘,道:“泪珠天苻玉,仍天地一滴泪珠,似玉似苻,拥有者,青山可老,绿水可忧,唯我不灭不朽!与你一样,泪珠天符玉早与我融为一体了!” 李知尘看着妖主走近,身子微微颤抖,咳嗽几声,几口鲜血也直接咳出,双眼微微朦胧,道:“杀不死你?”妖主走近李知尘,手上一掌直拍而出,李知尘右手猛的一拔,一把长剑直刺而出。妖主身体一横,直接拍断长剑,一掌击在李知尘身上。 “嘭”的一声,李知尘身体一颤,直接向后摔出,直接在地上拖了十多步的血路,这才停下来。身上已是肌骨尽碎,五脏六腑破烂不堪。 妖主缓缓走近,道:“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尸体,灵魂练化开来,重新塑造一颗完美的无形流溢珠的!”手上一拍,从手心中一道青木巨藤直冲而出,有如一把惊天巨戟,向李知尘钉去。李知尘脸上惨白无色,身体元力溃竭,经胳全废,一动不动。却再也没有力气接下青木巨藤。 一边山峰上,云明直坠而下,身体鲜血一片,只见下面风云纯阳剑也在落下。身子一扭,疾冲而下,右手一握,便握住风云纯阳剑的剑柄。 “嘭”的一声,便重重摔在地上。云明死咬着牙,往地上唾了一口血水,脸上狰狞一片,右手握紧风云纯阳剑,支撑着自已站了起来。身子一跃,便要向山峰上纵去。 这时,几道身影直纵而出,最前自一道身影叫道:“云明!等一下!”云明身体一顿,便在天上一扭,跳了下来,看向项拓嵘几人,道:“你们都出来了。” 天龙寺主脸上焦急,点了点头,道:“是,还要多谢项施主施救。”项拓嵘脸上苍白,喘了喘气,道:“以你现在这样,即使再加上我们。也是决对打不过妖主的,死更是肯定的。” 云明脸上一变,道:“那怎么办?难道你要我逃了吗?”项拓嵘见云明脸上鲜血一片,狰狞可怖,急忙道:“以妖主实力通天,身上更兼有七大圣器之一的泪珠天符玉,即使我们合力围攻,也是绝难胜下!” 天龙寺主等人点点头,脸上寒峻,之前见妖主一跨之下,便抓住项拓嵘喉颈,可见修为极为高深,此时自已等人无不重伤,更不用说与妖主一战了。 云明脸上一沉,道:“你有什么办法吗?”项拓嵘微微呼气,望向天上,道:“此生死局唯有利于妖主,想要胜出唯有先破此生死局。”云明道:“怎么破?” 项拓嵘看向云明,转向云明手上风云纯阳剑,道:“此刻只有以圣器破开,只有圣器的威力,能克制此生死局生死之命!”云明脸上微变,抬起风云纯阳剑,道:“怎么破开?”项拓嵘道:“此时这把风云纯阳剑失去剑尖,便失去了剑上最锋利的一节!若没有重铸剑尖,便是想伤到妖主也十分困难!” 云明眉头一皱,道:“剑尖剑尖!这剑尖不是在御风宗玉剑峰上吗?还被你以血脉之力锁住了,你难道要我去御风宗取出剑尖吗?”项拓嵘微微一笑,道:“谁告诉你剑尖在御风宗玉剑峰上了?” 云明看向项拓嵘,道:“难道不是吗?冷星月不是说所有御风宗珍重法宝神通都锁在玉剑峰上吗?”项拓嵘道:“剑尖本就不在玉剑峰上,玉剑峰中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所置放的一件赝品。真正的剑尖,一直在我身上!” 云明脸上一变,叫道:“靠!我就知道,你这老狐狸没那么简单!”风云纯阳剑递出,道:“好,你快尽快铸全风云纯阳剑。”项拓嵘却退后了一步,不敢接过风云纯阳剑,道:“不行!这把神剑只有你能拿。你须助我一臂之力,方能铸全此剑!” 云明点点头,收起风云纯阳剑,道:“倒忘了这点,好!”项拓嵘看向天龙寺主等人,道:“你们也须相助,否则难铸此剑。”此时生命危急关头,天龙寺主等人自然急切答应下来。云明握开风云纯阳剑剑柄,插在地上。 项拓嵘从怀中掏出一块黄布包,缓缓打开了,只见黄布包内是一截长一寸的剑尖,这截剑尖,不比之前剑碎一般生满红锈,反而晶莹剔透,直闪寒光。 妖主一手拍出,一道利箭般的藤蔓直射而出,便要穿透李知尘。而李知尘脸上苍白,身子勉强站起,只见藤蔓刺来,却全力还手之力。而这时,从一边一道蕊黄色身影直纵而出,双臂张开,一把拦到李知尘面前。 藤蔓“嗤”的一声直穿而入,蕊黄色身影身子一颤,脸上煞白一片,胸前一根藤蔓直穿而出,半截直透背后。胸口上一片鲜血也缓缓流出。 妖主眉头一皱,手上一收,藤蔓“嗤”的一声,直收而过,而蕊黄色身影身子一颤,直接向后摔下。李知尘脸上大变,身子站起,一把将那女子搂到怀中。只见那女子脸上惨白无色,发鬓凌乱,双眼朦胧,直看着李知尘,而胸口一片鲜血直射而出。 李知尘双手急忙捂住她身上的伤口,道:“为什么?”梅含遐脸色惨白,咳了几声,道:“尘……我还能这样叫你吗?”李知尘不自觉眼泪直落而下,手上紧紧抱住她,道:“能,能。”梅含遐勉强一笑,道:“谢谢……尘哥……我……我真不是要离开你的……你知道吗……你恨我吗……我总那样子对你……” 李知尘身子一颤,道:“为什么?为什么?”梅含遐眼中朦胧,轻语兰香,道:“我……我怕……那时候,魔界那般强大,如果……如果我跟了你,落于飞一定不会……不会放过你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倒不如……”说着,梅含遐不断喘气,眼中泪水朦胧。 李知尘一把搂紧梅含遐,道:“遐儿,遐儿!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离你而去的,我不该离你而去的!” 梅含遐眼中神彩渐散,道:“你不要忘了就好了……即使我去了,也不要忘了我……好吗?”李知尘只见梅含遐脸上苍白,胸口鲜血浸红一片,雪白腮子上也沾上滴滴血珠,道:“不会!不会!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忘了你的!” 梅含遐看着李知尘,眼中模糊一片,喃喃自语道:“那就……那就好……可惜……可惜我们的孩儿……也要随我……”一句话未待说完,脑袋垂下,便已死去。 李知尘紧紧抱住梅含遐,眼泪忍不住滚滚流下,仰天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苍天!你为什么要这般戏弄我?” ------------ 第一百六十四章 腰肋 ?第一百六十四章腰肋 妖主缓缓走近,看向李知尘,手上缓缓抓去,道:“这一次,你还能活吗?”李知尘脸色痛苦,手上紧紧抱住了梅含遐,却没有半点反抗的意味。 妖主一掌举起,就要拍下。这时,天上风云顿变,“呼呼”一片狂风大作,雷云猛烈翻滚起来,雷云中电光一片,轰隆隆直震得万物寂无声。妖主眉头一皱,手上停住,抬头看去。 只见雷云中“嗤”的一声,一道金光从中亮起,整片雷云彻底分开两半,而一道身影直坠而下,不到片刻,便已来到妖主头顶,一个怒喝声道:“断剑术!断影恒生!”一剑猛然劈去。 妖主脸上大变,身体向一旁一退,右手抬起欲抓。只见一片金紫之光闪过,“嘭”的一声剧响,一道身影直射而出,拖开十余步后才停了下来,而一只右手已然掉在地上,鲜血淋漓。 妖主右臂断去,血肉模糊,脸上寒若冰霜,看向眼前的人,眼光突的一停,停在那人手上的剑,道:“完整的风云纯阳剑!”云明握着风云纯阳剑,些时剑上已多了一截剑尖,直闪着锐利寒芒,仿佛黑月中一点寒星。 云明眉头一扬,笑道:“还得多谢你的生死局中的雷劫!否则我也无法铸全此剑!”妖主眉头一皱,看向天上。这时,天上雷云呼噜噜一顿彻响,竟从一分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最后完全散去。整片天空瞬间开朗起来,一缕阳光也照射而下。 妖主冷笑一声,道:“没有生死局,也早注定了生死!”右肩膀一颤,一只右臂直接长出,身子一纵,一掌拍出。云明脸上寒峻,身子一纵,风云纯阳剑横劈而去。两人身影瞬间交杂在一起,长剑划过,掌印交加,周围时空不断片片破碎起来,一道道黑暗也裂出时空。 李知尘抱着梅含遐,眼睛凝视着梅含遐,脸上痴迷,却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从一旁一道身影冲出,一把拉住李知尘的手,道:“师上!快走!快走!现在刚好可以逃走!” 李知尘看向那人,只见那人一脸狼狈不堪,衣服破烂,却是蛟童。道:“走?”蛟童脸上着急,看向李知尘,只见他眼中寒冷,不禁心上大惊,道:“师上……不是我要来的,她醒了后就……就逼着我来,我又打不过她……” 李知尘缓缓呼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上白光流转起来。蛟童只道李知尘要走,急忙拉住他,道:“那老怪物和别人打,咱们快趁着这时候走。”李知尘却停下身子,把梅含遐递给了蛟童,道:“你抱她走。” 蛟童一滞,回过头来,道:“你不走吗?”李知尘缓缓看向已到十多丈后的妖主云明两人,道:“你带她走!”身上白光更加浓郁起来,几乎凝为实质。 蛟童接过梅含遐,道:“师上……你……”李知尘缓缓退开两步,脸上寒漠,看向妖主,身子一纵,疾冲而去。蛟童抱住梅含遐,脸上迟疑一阵,咬了咬牙,便向后逃去。 李知尘疾纵而过,速度却比之前更快上一倍,竟丝毫不见有过受伤的模样。而身上白光,化为一片,直流在李知尘身上。 妖主与云明已是战在一片,剑光掌力不断挥出,直把空间撕开一道道裂缝。妖主身上已是多了几处剑伤,直深入骨,身上白光一闪,便完全愈合了。而云明身上伤口更不见少,鲜血一片往下滴,却反而越打越猛,风云纯阳剑不断劈出。 此时风云纯阳剑已是有了剑尖,自然非之前可比。使出起来,山海俱碎,天地同惊。妖主缓缓移动身体,手上疾拍而去,直接印在云明胸口上,云明身体一颤,脸上更加狰狞,右手一剑直劈而出,“嘭”的一声剧响直砍入妖主体中。妖主身体向后一退,微微停顿,身上伤口便痊愈过来,笑道:“你们杀不了我的!” 云明脸上苍白,身子一纵,手上风云纯阳剑疾斩而去。这时,一道身影直纵而出,一把长剑刺向妖主。妖主脸上一变,左手抓向风云纯阳剑,右手直拍向李知尘,只见妖主一掌拍过,碎开长剑,直拍向李知尘。李知尘左手拍去。“嘭”的一声剧响,两人身体同时向后退去。而云明一剑也劈在妖主身上。 妖主向后退开十余步,身上鲜血一片,脸上苍白,看向李知尘,道:“你与无形流溢珠彻底融合了?”李知尘脸上寒漠,不出一言,身子一纵,右手一把长剑直劈而出。 妖主脸上一寒,双掌齐齐拍去,云明猛奔上前,手上风云纯阳剑怒劈而下,喝道:“断剑术!断影恒生!”“嘭”的一声剧响,风云纯阳剑直劈而下,而李知尘的长剑直刺而出,“嗤”的一声刺入妖主胸口中,而妖主两掌也拍在李知尘身上。 妖主直接向后摔去,在地上拖开了一条血路,竟缓缓站了起来,只见他身上鲜血一片,整只左膀直削而下,而胸口上更插着一把长剑。脸上也是鲜血一片。 妖主身体一颤,一片白光流转而出,胸口上长剑倒射而出,而左膀一只手也长出来,身上血口不到片刻,便恢复如常。缓缓看向云明,道:“日月可熄,天地可灭,唯我不死!我的身躯本死不了!” 云明脸上煞白,不断喘气,手上风云纯阳剑微微颤抖,以刚才之招,竟也不能伤到妖主。李知尘缓缓从地上爬起,口中呼噃喘气,脸上鲜血一片,而胸口更加了两个掌印。 妖主身子一纵,一掌拍向云明,云明脸上煞白,突的一咬牙。怒道:“给我去死吧!残剑术!残月残血!”手上风云纯阳剑直劈而出,一片纵横剑气直冲天地。而妖主一掌竟先云明一步,击在他胸口上,云明一剑直劈在妖主脖颈上,直削而下。 “嘭”的一声剧响,两人身体直摔而出,在地上滚了十多步才停下来。妖主缓缓站起,一个头颅垂在一边,中间一道血口直裂到心脏,竟可见跳动的血块和肌骨。妖主双手抬起,缓缓扶正了脑袋,身上肌肉不断长出,白光一闪,便快愈合如初。 云明急咳几声,一片鲜血夹住碎肉也咳了出来,身上鲜血染满。手上仍握着风纯阳剑。只见妖主就快要愈合时,李知尘双眼一裂,怒喝道:“风情剑!” “砰”“砰”“砰”一声声虚空破裂声炸开,一片血肉直洒而出,妖主身体直直向后摔去。李知尘不断喘气,身子颤抖,看向妖主。 只见妖主缓缓站起,头颅却已失去。而身上白光一闪,一个头颅便缓给长了出来,身上伤口也完全愈合了。看向李知尘,云明两人,缓缓道:“你们是我此生以来,至使我受过最重的伤之人!现在,你们该瞑目了!”身子一纵,已是化为一片虚影。 “嘭”“嘭”两声,直接击在李知尘,云明两人身上。李知尘,云明两人直接向后摔去,直拖开二十多步,才停了下来。妖主缓缓走近,道:“你们也该去死了!” 李知尘勉强支撑着自已站起,半跪于地,看向妖主,手上一凝,一把长剑支在地上。而眼中点点血泪也流了下来。 云明风云纯阳剑插在地上,呼呼喘气,看见妖主又复痊愈,心中彻底沉下。突的站起来,仰天怒喝道:“不死我就让你死!”身子一纵,一剑直斩而去。 李知尘站了起来,仰天哈哈大笑道:“我本不愿无情,上天你一步步让我无情!早便如此,生又何乐?死又何惧!”身子一纵,一掌猛的向妖主劈去。 妖主身体一横,两掌直接拍去,左手与风云纯阳剑一接,右手击在李知尘掌上。“嘭”的一声,三人同时向后摔去。 李知尘一把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看向妖主,道:“以我生命!化灭一生!成无情绝道!斩除一切!”身子一纵,双掌怒拍而去。 妖主脸上煞白,喝道:“来得好!”双手一震,疾拍而去。两人掌力互冲而出,直绞入各方体中,向后直摔而去,直把后面几座山头也摔断了。 而云明身体一纵,一剑怒斩而去。妖主身上一片血肉碎开,一腿直踢向云明,云明一剑直斩入妖主胸腹上,而妖主一腿也踢在云明肚子上。两人身体向后直摔而去。 妖主在地上缓缓爬起,口中不断喘气,脸上煞白,身上白光运转而出。肚腹上的伤口却不能再愈合如初。脸上更加狰狞,怒喝道:“你们给我死吧!”身子一纵,双掌分开两边,两道剑藤冲出,疾刺向李知尘,云明。 李知尘身子一跃,纵身而上,云明脸上狰狞,身子爬起,直冲而去,风云纯阳剑直刺而去。“嗤嗤”两声,两把长剑直斩断剑藤。李知尘,云明两人长剑直刺向妖主,而妖主两掌也同时拍上。 李知尘脸上惨淡寒漠,一剑就要刺去时,突的听到一个冷漠声音道:“刺他左腰肋下三寸!”李知尘神色一凛,眼见妖主已上前而来,手上长剑突的变势,“嗤”的一声,直刺入妖主腰肋寸三寸。而云明风云纯阳剑直刺而过,“嗤”的一声送入妖主左腰肋下三寸。 两把长剑同时刺入一个地方,两匹刚横剑气直绞而入,催天毁地般。妖主两掌直拍中李知尘,云明两人。李知尘,云明两人直向后摔出。而妖主脸上煞白一片,向后摔开十余步,身体不断颤抖,脸上骇然一片,道:“你们怎么会知道的?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李知尘,云明两人勉强爬起,看向妖主,脸上也是茫然一片。妖主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突的仰天叫道:“不!不!天道!任何人也不可能杀了我!不可能……”身子猛的一震,“嘭”的一声闷响,整个人一阵扭曲变形,缓缓化开,竟化成一株巨树!巨树上有眼有嘴,几根巨藤舞动而起,直卷一片巨石粉碎,仰天叫道:“不!我死不的!我死不了的!”巨树“嘭”的一声,从半腰一道裂缝裂出,从中一片紫金火焰直烧而起。 云明见状,手上风云纯阳剑一扔而过,直接插入裂缝中。一片紫金火焰直冲而出,瞬间烧遍了巨树。大树猛的一颤,口中啕的一声长啸,所有枝叶也烧了起来。李知尘手上一点,一道银光也没入巨树中,交杂起来。 巨树摇晃几下,竟直接倒在地上,一片紫火雄雄烧起,中间一柄长剑立在火中,两个龙头微张着口,眯着眼。云明微微喘气,道:“他死了?”李知尘看向巨树,道:“他死了!” ------------ 第一百六十五章 聆谐 ?第一百六十五章聆谐 一脉起伏重迭的山峰间,浮云渐涨渐消,散去聚来,随风而走。山脉上绿树盈盈,直入云天,绿草茵茵,随风而动。此时又是暮春时节,点点鲜花从草丛中绽放开来,红花,黄花,紫花,蓝花夹成一片,在寒风霜冻中向着春风。 花草盈盈,对明媚阳光,揖山间寒气,整片大地一时新。山沟着小流清澈,沾着草根,向下流去。山沟间小石可见,偶见蟹鱼。 在一个小山坡上,桃花仰着融雪开放起来,红如美人羞脸,微风一过,片片梅花也因风而下,有如红雨。辅在大地上,溪流间。 山坡上立着两个小墓,墓上青草葱葱,也有开出小花的。墓上尘土干净,只见经常有人打扫过。墓碑上刻字清新,淡淡几笔。右边一个墓碑上写着“梅含遐之墓”,左边一个写着:“薛轻云之墓”。两个小墓对着春风,静静寂寂,漠漠茫茫。 一个白色身影缓缓从山路走上来,一步步走向两个小墓。男子一身白衣胜雪,一尘不染。长发披在后面,随风飘飘。步伐很轻,几近无声。男子脸上微白,双眉横指天星,一双眼充满柔意,脸上淡淡,手上提着一篮子东西。 男子缓缓把篮子放在一边,身体微微低伏下来,走向右边一座小墓,缓缓扫去墓上尘土,又拿出一块白布,仔细擦拭着墓碑,眼神注视着墓碑,柔情一片,轻轻道:“你还好吗?我又来看你了。” 男子又走向了左边的小墓,同样从衣袖中缓缓拿出一条白布,仔细擦拭着墓碑,扫去墓前尘土,柔声道:“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你开心吗?”男子把小篮子提上前来,手上打开篮盖,右手伸进篮子中,取出篮子间的东西。 只见男子缓缓取出一小盘青豆,放到薛轻云的墓前,又取出一盘干果,一盘精致糕点,一盘素肉,一碗小菜汤,一盘青稞,最后取出一碗米饭,放在中间。又从篮子中取出一双筷子,拿出一块洁净白布,又擦拭了一遍,才放置到米饭中间。 男子缓缓走向梅含遐墓前,依样拿出饭菜,放到前面,又点开了蜡烛,香烟,分到两边。香烟烟气醺醺,缓缓升上,蜡烛火光闪动,在寒风中有些栗栗发抖。 男子摆放好后,便半坐在墓前,从篮子中拿出一盏酒,倒出一杯洒在墓前,又倒出一杯,独自饮下,默默无语。良久,长叹道:“你们还是和我在一起,只是……再不能与我说话了。” 男子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缓缓倒着,喝着。小墓前清风迎迎,惊起一阵水上潋漪,鸟声清脆,把得一片桃花更艳。 男子倚在小墓前,看着蜡烛,香烟渐渐燃尽,却始终没有离开的意味。仍是自饮自酌着。酒干了,便把酒瓶放到一边,看着香烛燃尽,眼中痴迷,道:“景色还如昨日时,春风笑语向私私。今朝故去飞云散,小墓山前独自思。” 这时,一个青衫小童从山下跑上来,步法有些急促,上到小山时,却有意放缓了脚步,缓缓走上来,对着男子作了个辑,道:“师上,有客求见。”男子缓缓看向小童,道:“是谁?” 青衫小童道:“云道宗两大风云手。”男子道:“他们来做什么?”青衫小童道:“他们……似乎想请师上下山。”男子摇了摇头,道:“你让他们走吧。”青衫小童脸上微急,没有退下,道:“师上……” 男子道:“怎么了?”青衫小童道:“还有别人。”男子道:“是?”这时,从山下一道白色身影直纵而上,一跃而起,落到山头,看向男子,道:“是我。” 男子看向那人,脸色平淡,缓缓站了起来,道:“云明。”云明一身白衣,脸色冷漠,背后背着一把长剑,道:“是我。”这时,从山下又奔上来两个白衣男子,站到一边。 男子看向那两人,道:“绝城,千雪。”风绝城道:“近几年来修道界中发生了一件事。”男子道:“什么事?”风绝城道:“中之禁地已平,西之沙漠毁灭,东之神殿崩溃,南之蛮荒已成为我们的统地。”男子道:“然后呢?” 风绝城道:“你不惊讶?”男子道:“有什么可惊讶的?”风绝城摇摇头,道:“也是,你自然不惊讶。如今,正魔两道已是实力大降,仅剩下两个势力,一便是残余的西漠势力,二便是邪阳天的神圣影子。不过不久,也将在除魔会之下彻底灭亡。” 男子背负着手,看向两座小墓,道:“你们找我?”云明道:“是我找你。”男子道:“什么事?”云明眉头一扬,道:“请你下山,以除魔会盟主的身份。” 男子摇摇头,道:“修道界已是平了,还找我干什么?”云明道:“找你自然有用的。你应该知道,我已是除魔会盟主,除魔会如今是修道界之巅峰!万宗朝服,四海归一。五大绝地也平了四个,却为什么不平了第五个?” 男子道:“为什么?”云明道:“因为北之尽头乃人之尽头!步入者有生无死。仅有三千年一开,日月同辉时方能进入。而如今,正是这三千年来开启的时候!” 男子淡淡道:“怎么了?”云明道:“残余魔界势力以及邪阳天势力还有一些宗门势力已进入北之尽头。只为寻得通往神界之道,无须渡劫,飞升神界。除魔会也将要进入北之尽头,一举铲除这些势力。” 男子轻“嗯”一声,道:“是该铲除了。”云明笑道:“自然。”顿了顿,道:“不过北之尽头十分诡异,极为凶险,即使在这三千年一刻的时候也不能轻易进入。” 男子道:“你想进入北之尽头,通向神界?”云明脸上一凛,道:“不错!有一些债,我要去神界讨回来。我不能再等千年。”男子淡淡一笑,道:“我要陪着她们。” 云明看向两座小墓,冷笑道:“你要陪着两个死去的人一辈子吗?别忘了!现在她们只是两团枯骨!”男子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云明,手上一动,一把长剑直指而过,道:“这句话,我不想再听一遍。” 云明脸上一寒,看着眼前长剑,道:“你敢对我动手?”男子道:“我不介意拉下你。”风绝城,风千雪两人脸色微变,急忙走上前去,道:“知尘,还是不要伤了和气。” 李知尘脸上淡漠,缓缓收了长剑,道:“你们走吧!”云明深吸了一口气,却笑道:“不错!李知尘,我佩服你。妖主身上的泪珠天符玉已经与他化为一体,同时被风云纯阳剑烧毁吸掉,如今,唯有传说中的神界,能再有一件泪珠天符玉,才能有机会复活她们!” 李知尘身体微颤,缓缓道:“神界……”云明点点头,道:“不错!神界,只有神界才有机会复活她们!只有神界!”风绝城,风千雪两人见两人气焰平下,这下松了口气,向后退去。 李知尘道:“北之尽头后便是神界?”云明道:“是!若要等飞渡化仙,前往神界,你我都需要上千年的时间,而我不想等了!我也相信,你不愿等。” 李知尘看向两个小墓,道:“北之尽头如何?”云明见他问出这句话,脸色才松了下来,道:“北之尽头,修道界最北之地!是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海,海上风云不测,隐藏着风劫,水劫,海劫。尽海之下,更传说守护着一条神龙!又或者是魔龙。这条神龙,潜藏在深海之下,仙神过之,舞风作浪,能轻易卷下仙神!佛入佛死,神入神亡!即使妖主等人,也不敢轻易渡之。只有在每三千年时,日月同辉,九星重叠之时,这神龙才会平息下来,以沧海神舟,可以渡之。只有渡过无边尽海,才能通达神界!” 李知尘点点头,道:“你们找到沧海神舟了?”云明道:“已经找到。我已派人探过无边尽海,也如传说一般。”李知尘微微呼出一口气,道:“什么时候?” 云明微笑道:“这一月的十五。”李知尘拈着指一算,道:“还有三天。”云明道:“就剩三天。”李知尘道:“三天后,我会赶到北之尽头。” 云明笑道:“好!我等你。”又看看那两个小墓,道:“你就是想复活她们?”李知尘神情一晃,仿佛见到薛轻云在身边喊着尘哥,梅含遐在拉着自已的手…… 良久,才回过神来,道:“我想她们。”却发现云明,风绝城,风千雪已经走了。蛟童站在一旁,道:“师上,他们走了。”李知尘缓缓点头,道:“你下去吧。”蛟童缓缓退下,向山下走去。 李知尘走向两个小墓前,缓缓坐了下来对着两个小墓,凝视良久,道:“还有三天了……遐儿,阿云……我再陪你们三天……三天后,只……只希望那不是一个幻想……” 山间斜阳落下,鸟入山林,清脆的叫声送走了残霞。林花缓缓褪下颜色,随着溪流渐渐离去。黑暮落下山峰,风声清扬,月淡如水。 李知尘倚在小墓前,凭着黑暗淹没了自已。无端月色凉如水,便随着一起到了梦中。 (全书完) [记念一十九梦中雨中] ------------ 外传:刘月月盖天成 ------------ 第一章 刘月月 ?前声 寒冬己去,春暖花开之时,盛放的梅开朵朵开在满园,如一个个美丽青春的女孩子,多么的活力四射。 轻风拂过,片片梅花便随着风飘过,美丽而充满着梦幻。 在这片园林中,一个十七八岁,穿着红衣的女孩欢快的在梅花中走着跳着,就如一只快乐的小蝴蝶。 她口中轻声哼唱着一段段小歌曲,整个人迷醉在花丛之间。 不知何时,梅花园中多了一个翩翩少年,束着长发,一身青衣,摇着纸扇在园中观赏游走着,口中一会啧啧称赞,一会又念出一句句诗句。 突然,那女孩走的大快,却从一边撞上那男子。 男子“哎呀”一声,差点摔倒,后退两步才站定。女孩未曾见过陌生人,此时不小心撞上别人,有些害羞的后退两步,本想转身就走,却见男子差点摔倒,又有些歉意的想去扶着他。 男子握住女孩的手,只觉柔软若无骨。笑道:“梅花园开梅花,怎么开出了你这朵花。”说着不失礼貌的放开了女孩的手。 女孩脸上一红,害羞的低着头,声音软软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 男子爽朗一笑,道:“天大地大,你们相遇莫非有缘,说什么道歉的话也不必了。”顿了顿,道:“姑娘也来沁芳园赏梅?” 女孩红着脸点了点头,道:“是啊。” 男子哈哈一笑,道:“同为赏梅人,一起游玩一番也未不可。何况缘分,姑娘赏脸同游?” 女孩见他风度翩翩,不讨人厌,又有礼貌,长来也很俊俏。有些脸红的点了点头。 …… 一座亭台中,风度翩翩的男子看着户外寒梅,对着女孩道:“日头己晚,姑娘赏下脸,一起去西路吃些点心如何?” 女孩不好拒绝,但下来前师傅又嘱咐过不能和陌生人随便去什么地方,可是心中又不忍拒绝。犹豫不定。 男子见状,摇摇头,笑道:“姑娘不便就算了,也无非一顿饭。在下先告辞了。”说着,站了起来,恭恭手。就要离去。 女孩不忍,脱口而出道:“我陪你去吃吧!” 男人笑了,道:“在下盖天成,姑娘芳名?” 女孩看着脚下鞋子,道:“刘月月。” 云明认真听着,却看着汉高后慢慢消散的身体,从点点星光中可看到一段段画面。所看到的女子让云明一惊,那女子竟和顾清落有着七分相似。 汉高后继续道:“我因此认识了他……” 在另一个长亭中,此时梅花己谢,池边荷花朵朵,清雅淡香。 在亭下坐着一位男子,此时,男子拿着一块糕点,笑道:“月月手艺真不错,这糕点让人吃饱了还想吃。” 旁边一位女子脸上一红,道:“哪有呢!” 女子就是刘月月,而男子便是盖天成了。 盖天成把一块糕点放进嘴中,边吃边道:“嗯,这糕点吃着有你的味道,即使山珍海味我也不喜欢了。” 刘月月脸上一红,嫣然道:“真的吗?” 盖天成手指轻轻敲了刘月月的额头一下,道:“我还会骗你吗?” 刘月月害羞的躲闪了下,嘟囔着嘴道:“别老敲人家的头,会变笨的。” 盖天成一笑,摇摇头,道:“真想一辈子都能尝着月儿的手艺。” 刘月月嫣然一笑,道:“那我就一辈子做给你吃!” 第一章:朵朵梅花开 风和日丽,天空晴朗。垂柳低头饮用身下的清水。一条条鱼儿四处游动着,见人也不惊。 在一碧如洗的湖面上,一叶小舟缓缓在水面荡漾着。 靠岸后,从舟上下来一对俊俏男女,男人道:“哈哈,西湖一游,畅快心情。什么烦恼苦闷也随着流水而去了。走,游玩了一天也累了,去集市上吃吃东西。” 女人点头道:“嗯,天成哥。” 盖天成与刘月月并肩走着,两人依依恋恋,两宿双飞的样子羡煞了旁人。 此时,却突然冲出一队黑衣人,手上各持着刀剑利器,冲出来后便如一把尖刀,从人群中刺向盖天成。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惊吓住,还没反应过来,黑衣人便冲向前来,最先一个黑衣人身子一纵,巨剑劈去,喝道:“狗皇帝,送死吧!” 盖天成急忙一闪,却狼狈的摔在地上,而刘月月一惊之下,与之分离。 此时,领头黑衣人又是一剑刺去,就要毙盖天成于剑下。 刘月月大惊,就要冲上去。 突然,从另一旁冲出十几个身穿紫色衣服的人,拦住了黑衣人。 双方登时大战起来,刀剑碰撞声叮叮作响,各种暗器也飞上来。 场面极其惨烈,尸体也一具一具倒下。 黑衣领头人见状,大声道:“那狗皇帝带了天字护卫,走!”说完就要领头跑去。 却突然见到呆在一旁的一个女人,知道是和盖天成一起上来的。冷笑道:“杀了那女人,也让狗皇帝心痛!” 说着,便冲向刘月月。 盖天成见刘月月一动不动,似乎被吓呆了,大惊之下。竟推开护卫,冲了上去。 一扑之下,搂住刘月月,在地上滚了两滚。 黑衣人大喜,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来!”一剑劈去,却要把两人都劈死。 刘月月呆着被盖天成抱在怀里,在地上滚了滚,见他一副焦急担心的模样。身体一软,依偎在他的怀中。 那黑衣人正要劈下,突然,一个护卫冲上来,替盖天成挡了一剑。临死前大喝道:“保护皇帝!” 其余护卫也冲上来,在盖天成面前围成一圈。 黑衣人领头人恨恨的跺了跺脚,道:“撤!” 一瞬间,所有黑衣人便如一缕烟,消失在面前。 一个护卫对着盖天成跪下道:“卑职保护皇上不力,罪该万死。”其余护卫也一一跪下。 盖天成却不管不顾,抱着刘月月急切的道:“月月,月月,你有没有事?” 刘月月脸上绽放出笑容,依偎在盖天成怀中。 夜,无月。庭下一片漆黑,淹没了最后一丝残存的光。 一棵老树在风声下沙沙作向。 一间点着一盏小灯的房子内,灯影晃晃摇动,刘月月靠在盖天成肩膀上,轻声在他耳边道:“月月今晚就交给你了。” 盖天成捧住她的脸,软柔的亲了下去。 “月月,你是我的了!” …… 刘月月一脸潮红,疲软的躺在盖天成怀中。 盖天成看着她,道:“跟我回去,你是朕的皇后。” 刘月月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和爱意,点了点头。 汉高后轻咳了两声,身体也越来越透明,她道:“那晚,我绝不后悔……” 云明沉默着,听着汉高后继续讲着。 “成哥,别太累了。喝碗莲子汤吧!”刘月月一脸嫣然,拿着一个白玉似的碗轻步走了进来。 盖天成坐在椅子上,把那碗莲子汤接过后放在桌上,一把抱住刘月月,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道:“累死我了,批了半夜的奏折还没批好。月月,你怎么不去睡觉?” 刘月月道:“还不是为你熬莲子汤去了嘛,快喝快喝,别冷了。”说着,从盖天成腿上起来。 盖天成一笑,道:“好!我喝完它!”从桌上拿起那碗莲子汤,用汤匙缓缓喝着。喝下后忽然一愣。轻嗯了一声,看着刘月月道:“月月,你……你好像下了桂花,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刘月月调皮的眨眨眼,反问道:“我为什么不知道?” 盖天成一愣,转而一笑。道:“原来月儿还是懂我的。” 刘月月道:“嘻嘻,那当然。成哥,这些是什么啊?”翻了翻桌上差点叠成山的一本本奏折。 盖天成边喝边道:“还不是那帮大臣嘛,一天就有那么多。居洲的水灾,庆州的饥旱,可烦死朕了。这,还有王爷要娶第十七房的奏折。多得要命,算了算了,不批了。等明天再来,走,月月,回去睡觉去。”说完,也喝完了莲子汤,擦了擦嘴道:“真好喝。” 刘月月走过去,帮他按摩着太阳穴,低着头道:“成哥,要不我帮你批吧。怎么弄的。” 盖天成眯着眼,一脸的享受。道:“哎呦,月月还会这个呢?” 刘月月哼了一声,道:“天哥忘了吗,我可是修道者,我师傅可是夷南山步易居士。什么东西学不会?” 盖天成一笑,宠溺的捏捏她的琼鼻,道:“你还说呢,明明是修道者。当初遇上反贼还愣着不动,可差点吓坏了我。” 刘月月嘟囔着小嘴道:“人家不是忘了自己是修道者嘛。” 盖天成不经莞尔一笑,道:“你不是想批奏折吗?来,我教你。” 刘月月嫣然,道:“好啊。” 云明看着段段记忆,听着听着,汉高后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她道:“我最恨的就是给他批奏折,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就好了。那时,我却批的很好,他也很信任我,后来,几乎所有奏折都由我过目,渐渐的,朝上一些臣子也倒向这边来……” 盖天成穿着金色龙袍,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晴不定。 一个老太监在他身边低声诉说着什么。 突然,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一些东西都跳了起来。吓得老太监急忙跪在地上。 盖天成语气低沉,道:“有什么药能让人怀不了孕吗?” 老太监畏畏缩缩,还是道出了几种。 盖天成挥挥手,让老太监退下后。一把坐在地上,喃喃道:“月月,对不起,我要防止将来的江山还是姓盖啊!”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拥有强权的太后垂帘听政,皇帝基本上也没有了权力。盖氏皇族,不能灭!一切有可能发生的,都要抹杀。 而那几个月,每融一段时间,都有人端来一碗清汤,给刘月月喝。盖天成也因此放下心来,只是不再让刘月月碰到太多奏折了。 而在几个月后,在一间寂静的书房中,盖天成背着手,道:“为什么皇后还是怀上了?” 老太监颤颤发抖的跪在地上,嘶哑道:“奴才有罪,奴才忘了皇后娘娘是修道者。普通……药是对皇后娘娘无效的。” 盖天成闭着眼,摇摇手,道:“算了。你应该知道什么话可说,什么话,要带到棺材中吧。” 老太监颤抖的更厉害,道:“奴才知道。” ------------ 第二章 朵朵梅花开 ?风和日丽,天空晴朗。垂柳低头饮用身下的清水。一条条鱼儿四处游动着,见人也不惊。 在一碧如洗的湖面上,一叶小舟缓缓在水面荡漾着。 靠岸后,从舟上下来一对俊俏男女,男人道:“哈哈,西湖一游,畅快心情。什么烦恼苦闷也随着流水而去了。走,游玩了一天也累了,去集市上吃吃东西。” 女人点头道:“嗯,天成哥。” 盖天成与刘月月并肩走着,两人依依恋恋,两宿双飞的样子羡煞了旁人。 此时,却突然冲出一队黑衣人,手上各持着刀剑利器,冲出来后便如一把尖刀,从人群中刺向盖天成。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惊吓住,还没反应过来,黑衣人便冲向前来,最先一个黑衣人身子一纵,巨剑劈去,喝道:“狗皇帝,送死吧!” 盖天成急忙一闪,却狼狈的摔在地上,而刘月月一惊之下,与之分离。 此时,领头黑衣人又是一剑刺去,就要毙盖天成于剑下。 刘月月大惊,就要冲上去。 突然,从另一旁冲出十几个身穿紫色衣服的人,拦住了黑衣人。 双方登时大战起来,刀剑碰撞声叮叮作响,各种暗器也飞上来。 场面极其惨烈,尸体也一具一具倒下。 黑衣领头人见状,大声道:“那狗皇帝带了天字护卫,走!”说完就要领头跑去。 却突然见到呆在一旁的一个女人,知道是和盖天成一起上来的。冷笑道:“杀了那女人,也让狗皇帝心痛!” 说着,便冲向刘月月。 盖天成见刘月月一动不动,似乎被吓呆了,大惊之下。竟推开护卫,冲了上去。 一扑之下,搂住刘月月,在地上滚了两滚。 黑衣人大喜,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来!”一剑劈去,却要把两人都劈死。 刘月月呆着被盖天成抱在怀里,在地上滚了滚,见他一副焦急担心的模样。身体一软,依偎在他的怀中。 那黑衣人正要劈下,突然,一个护卫冲上来,替盖天成挡了一剑。临死前大喝道:“保护皇帝!” 其余护卫也冲上来,在盖天成面前围成一圈。 黑衣人领头人恨恨的跺了跺脚,道:“撤!” 一瞬间,所有黑衣人便如一缕烟,消失在面前。 一个护卫对着盖天成跪下道:“卑职保护皇上不力,罪该万死。”其余护卫也一一跪下。 盖天成却不管不顾,抱着刘月月急切的道:“月月,月月,你有没有事?” 刘月月脸上绽放出笑容,依偎在盖天成怀中。 夜,无月。庭下一片漆黑,淹没了最后一丝残存的光。 一棵老树在风声下沙沙作向。 一间点着一盏小灯的房子内,灯影晃晃摇动,刘月月靠在盖天成肩膀上,轻声在他耳边道:“月月今晚就交给你了。” 盖天成捧住她的脸,软柔的亲了下去。 “月月,你是我的了!” …… 刘月月一脸潮红,疲软的躺在盖天成怀中。 盖天成看着她,道:“跟我回去,你是朕的皇后。” 刘月月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和爱意,点了点头。 汉高后轻咳了两声,身体也越来越透明,她道:“那晚,我绝不后悔……” 云明沉默着,听着汉高后继续讲着。 “成哥,别太累了。喝碗莲子汤吧!”刘月月一脸嫣然,拿着一个白玉似的碗轻步走了进来。 盖天成坐在椅子上,把那碗莲子汤接过后放在桌上,一把抱住刘月月,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道:“累死我了,批了半夜的奏折还没批好。月月,你怎么不去睡觉?” 刘月月道:“还不是为你熬莲子汤去了嘛,快喝快喝,别冷了。”说着,从盖天成腿上起来。 盖天成一笑,道:“好!我喝完它!”从桌上拿起那碗莲子汤,用汤匙缓缓喝着。喝下后忽然一愣。轻嗯了一声,看着刘月月道:“月月,你……你好像下了桂花,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刘月月调皮的眨眨眼,反问道:“我为什么不知道?” 盖天成一愣,转而一笑。道:“原来月儿还是懂我的。” 刘月月道:“嘻嘻,那当然。成哥,这些是什么啊?”翻了翻桌上差点叠成山的一本本奏折。 盖天成边喝边道:“还不是那帮大臣嘛,一天就有那么多。居洲的水灾,庆州的饥旱,可烦死朕了。这,还有王爷要娶第十七房的奏折。多得要命,算了算了,不批了。等明天再来,走,月月,回去睡觉去。”说完,也喝完了莲子汤,擦了擦嘴道:“真好喝。” 刘月月走过去,帮他按摩着太阳穴,低着头道:“成哥,要不我帮你批吧。怎么弄的。” 盖天成眯着眼,一脸的享受。道:“哎呦,月月还会这个呢?” 刘月月哼了一声,道:“天哥忘了吗,我可是修道者,我师傅可是夷南山步易居士。什么东西学不会?” 盖天成一笑,宠溺的捏捏她的琼鼻,道:“你还说呢,明明是修道者。当初遇上反贼还愣着不动,可差点吓坏了我。” 刘月月嘟囔着小嘴道:“人家不是忘了自己是修道者嘛。” 盖天成不经莞尔一笑,道:“你不是想批奏折吗?来,我教你。” 刘月月嫣然,道:“好啊。” 云明看着段段记忆,听着听着,汉高后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她道:“我最恨的就是给他批奏折,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就好了。那时,我却批的很好,他也很信任我,后来,几乎所有奏折都由我过目,渐渐的,朝上一些臣子也倒向这边来……” 盖天成穿着金色龙袍,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晴不定。 一个老太监在他身边低声诉说着什么。 突然,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一些东西都跳了起来。吓得老太监急忙跪在地上。 盖天成语气低沉,道:“有什么药能让人怀不了孕吗?” 老太监畏畏缩缩,还是道出了几种。 盖天成挥挥手,让老太监退下后。一把坐在地上,喃喃道:“月月,对不起,我要防止将来的江山还是姓盖啊!”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拥有强权的太后垂帘听政,皇帝基本上也没有了权力。盖氏皇族,不能灭!一切有可能发生的,都要抹杀。 而那几个月,每融一段时间,都有人端来一碗清汤,给刘月月喝。盖天成也因此放下心来,只是不再让刘月月碰到太多奏折了。 而在几个月后,在一间寂静的书房中,盖天成背着手,道:“为什么皇后还是怀上了?” 老太监颤颤发抖的跪在地上,嘶哑道:“奴才有罪,奴才忘了皇后娘娘是修道者。普通……药是对皇后娘娘无效的。” 盖天成闭着眼,摇摇手,道:“算了。你应该知道什么话可说,什么话,要带到棺材中吧。” 老太监颤抖的更厉害,道:“奴才知道。” …… 在阁房内,盖天成迈着步伐,走进来,轻声道:“月月,你怎么样了?” 刘月月勉强从床上坐起,却笑容满面,道:“成哥,成哥,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我给你生了个男孩,我们终于有了孩子了。我好欢喜。” 刘月月怀中抱着一个脸色干巴巴的刚出生的小孩,一脸的欢喜。 盖天成心中一软,她,真的很爱自己,自己能再伤害她吗?,眼中朦胧了起来。轻轻抱着她,在她耳朵边道:“月月,我不再负你!” 刘月月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一脸天真的道:“成哥,当初你说要生很多很多孩子,我要给你生!等我们老时,就看着孩子们在院里玩耍,我们就这样过着好吗?” 盖天成眼中再也忍不住眼泪,道:“好,好,月儿,我们就这样子。” 云明道:“然后呢?” 汉高后虚弱的笑了笑,道:“那段时间,我真的好快乐,好快乐。我生下孩儿后,他为孩儿取名为天月,那是我们两人的名字。我陪着我的孩儿过了七年,我最恨的就是我不应该去插管朝廷上的事,而百姓们也叫我天后。他……他封我为汉高后,而在那七年后,我真的好痛,好痛……” 汉高后神志己经有些不清楚,但还是低声讲述着。 “父皇,孩儿拜退。”在书房中,一个威严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前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正缓缓告退。 盖天成三十多岁了,这本是男人最有力量,也最为巅峰的年纪,本该南征北战,闯下一番事业。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老了。 或许是二十多年的操劳,他的双鬓己白,一天睡眠也多了许多,也经常生病。这哪有他二十多岁时的英姿? 盖天成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刚才太子天月过来请安,他吩咐了一些事,这位小太子却跑去请教他的母亲。难道,这位儿子就这么不信任父亲吗?为什么自己说的话他从来都要让母亲知道,允许后才去做? 盖天成己经老了,他能感受到身体的退化和渐渐的虚弱。 他那方面也退化了下来,除了这几年所生下的四位皇子,十三位公主外,他再也没有生育了。 甚至,在前几天还咳出一口鲜血。御医嘱咐道,再也不能这么辛劳了,自己,己经老了。 盖天成脑子混乱一片,心中胡思乱想着。在太监拿来牌子让盖天成翻时,他却一把打落了,勃然大怒。 模模糊糊的走进书房,卧在椅子上胡思乱想,脸上阴晴不定。 自从七年前皇后产下太子,子贵母尊,拥戴她的大臣也多了起来,再加上她的能力确实不错。甚至…… 盖天成看了看桌子,朝中还在他这一边的大臣,所秘密送上来的奏折整齐的摆在桌上。 民间许多平民尊称刘月月为天后,甚至有句话,刘月月若为男子,可以做个明君。而朝上大臣,在这几年中,被刘月月以铁血手段强势拉了过去,甚至于,在许多大臣眼里,汉高后刘月月才是皇帝。 ------------ 第三章 朵朵梅花开(中) ?盖天成躺在椅子上,手上无力的翻着一本本奏折。微眯的眼,似乎己经睡去了。 人想的太多,就会做奇奇怪怪的梦。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思,月有所梦。 盖天成无神的走着,却发现己经来到金銮殿上,两边大臣各立在两旁。而朝上也走来一位金色华服的皇帝,坐在殿上,脸色威严。 盖天成似乎忘了自己己是皇帝,竟跟随着大臣站在一旁,懵懵懂懂的听着各位大臣和皇帝的说话声。 突然,下朝了,殿上皇帝让他跟自己去书房。 来到皇帝处理事务的书房中,皇帝眼睛深遂,看着盖天成,道:“成儿,父皇今日就把皇位交给你了,把这万里锦绣江山托到你的手上了。” 盖天成一愣,恍惚中似乎曾经听过。连忙的点了点头。 皇帝道:“盖氏从千年前盖归先祖打下一片江山后,传承至今。朕历时三十三年,收服南夷北寇,为大汉又开辟一方土地。今日,朕就把这江山,交于你了。你要记住,盖氏的江山只能姓盖!盖氏皇族不能灭!不能亡!”说到最后,厉声道:“成儿,听明白了吗?这江山只能姓盖!” 盖天成脑海中轰的一片,整个人坐了上来,才发现只是一场梦。 却发现前胸背后也沾满汗水,黏黏的沾在一片。整个人的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额头上也沾满汗滴。 勉强压住心中的恐惧,盖天成倒了杯水喝下。又想起了之前一个年老大臣的一本奏折。 皇后于三年前在殿上喝退邻国使者后,声名己经达到极高,朝上军方所拥有的权力,声望己经超过了皇帝。 而太子虽然聪慧,但却对皇后百依百顺。如若登上金銮殿,却易受皇后控制。 这历史上也并非没有这种事。 要说皇后之所以权力大收己手,是因为三年前毗邻汉国的宋国使者来访。 两国因为毗邻的原因,时有民子纠纷事件发生。两国实力对比,却是宋国略胜一筹。 而那年,边境上两方农民起了争纷,汉国的打死了宋国一个农民,然后事情就发生了。宋国使者来访,国君指明,汉国必须送上三千头牛羊,三千两黄金给宋国,再向天下人跟那个打死的农民道歉,以至赔偿,否则,二十万铁骑将踏遍汉国江山。 朝上众人听到后勃然大怒,这并不是真的要索要赔偿道歉,而是再找借口开战。 就在众大臣窃窃私语,争论得耳红脸赤时,皇后刘月月却从帘后走出,冷笑道:“这种道歉赔偿,皇室答应了,万民也不会答应。” 皇后在金銮殿上训话本就不准。这给了那使者一个借口,指着刘月月大叫,“这女人是谁?汉国就是这样吗?一个无知女人也能上朝,对待我们宋国使者?还是汉国是由女人来领导的?” 此话一出,殿上大臣的气得发抖,只是皇后确实不应该走出来。本来垂帘听政己经让一些大臣不满了,这下让大臣们更加不满。一个女人,即使是皇后,有什么资格上来金銮殿? 盖天成在殿上也紧张,还未说话,就听刘月月冷笑道:“我是一个女人,上不来金銮殿,但我要告诉你,告诉你宋国国君。你们铁骑踏临时,我首先以血和肉对待,我大汉三十万民子就算流尽鲜血,也要把血染尽国土!染遍天下!” 听到此言,使者不由得大惊的后退几步。此次来也不是来宣战的,只是想压压汉国一下。毕竟两国实力对比相差不多,就算宋国打赢了也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因此,在使者颤颤发抖中,刘月月冷眼撇下,转身就走。 而使者也嚣张无比的来,夹着尾巴走。 因为此事,刘月月声名远播,在民间称之为天后,流言不断。 盖天成站了起来,紧咬着牙,终于道:“孩儿,不要怨父皇。父皇为了江山永存,只能这样了。” 三个月后,传来恶耗。太子天月于湖边玩耍,待卫疏忽。落于太湖溺水身亡。 此事传来,刘月月登时昏厥了过去。而盖天成勃然大怒,在金銮殿上推翻了桌子。下令处死了太子身边的待卫婢女,满门抄斩,举国同悲。 说到这,云明己经看到,刘月月坐在窗前,由着血一般的残霞盖在身上,眼中泪水流不尽,狰狞着脸,厉声嘶吼道:“天儿!我的天儿啊!苍天,你有眼无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天儿?” 而身子一晃,便倒了下去。 此次一病便是两个月之久。盖天成抱着刘月月,低声道:“月月,别伤心了。一切过去就过去吧。” 刘月月眼中无神,喃喃道:“过去?能过去吗?我不能忘了天儿,忘了天儿啊!天儿还求我给他做一双鞋子呢,看,这是他的鞋子啊!”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双细小精致的鞋子,拿到盖天成眼前,让他看。 刘月月又道:“可惜……可惜天儿再也穿不上了。天儿他还想吃桂花粥,那天出去时还让我煮呢。他还说,他己经背好了十首诗,剩下的能不能等明日再背,他想出去玩……可惜……他再也不能背了……再己不能了……” 盖天成抱紧了刘月月,眼上泪水一片,凝咽道:“月月,别这样,别这样。你这样我真的好心痛好心痛。” 刘月月神形恍惚,似乎没有听到。 两个月后,其师从夷南山下来。云明在星点中看到,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只是因为修道的缘故,年纪上可能更大。 步易居士对着刘月月道:“月月,你知错了吗?” 刘月月道:“徒儿何错之有?” 步易居士摇摇头,道:“你不应该爱上凡人的。” 刘月月抬起头,满是倔强,流着泪道:“我不后悔!” 步易居士静静的看着她。,刘月月勇敢的对视着。 良久,步易居士道:“你那孩儿并不是自己掉进湖中的。有别的因故。” 刘月月急切道:“什么因故?” 步易居士没再说话,大步的走了,消失在皇宫之中。 刘月月狠咬着牙,眼中寒光一片,道:“若让我查出有谁害了我的天儿,我一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转而一挥袖袍,道:“天字护卫,地字暗卫,人字侍卫。查,给我狠狠的查!” 而在不久后,皇帝盖天成在花园赏月时遇刺,正巧碰上天字护卫己被刘月月派出,余下护卫虽然挡住刺客,但盖天成还是中了一剑,病倒在床上。 刘月月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满是痛苦之色的盖天成,眼眸几滴清泪洒出。纤手抚摸着盖天成雪似的两鬓,以及如枯树老皮的脸庞,刘月月身体一阵阵发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终于,起身而去,抛下一句话,“本后要出去三个月,你们给我好好保护皇上。若有一点差错,满门抄斩!” 两个半月后,皇帝己能起来,身上的剑伤也好了八成。在一间幽暗的书房中,盖天成拍着桌子,仰天狂笑,嘶吼道:“原来连三张底牌也早没有了。哈哈哈哈哈!皇后啊,原来朕的身边早没有了可用之人,原来你真的要我死啊!哈哈哈哈哈!我真的看错人了啊!皇后啊,你在我病时出去做什么呢?啊?是不是又去找刺客啊?哈哈哈哈哈!” 整个人突然发狂似的拔出剑,在书房中到处乱劈着。口中不断狂笑着,喝骂着。两个侍卫听到动静后走了进来,却被他乱剑劈死。 一阵子后,整个书房破烂不堪,地下也溅满鲜血。 终于,一屁股坐了下来,头发丧乱,脸上满是鲜血与狰狞。 过了一会,盖天成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道:“传摘星阁法师!” 三个月过去了,刘月月还没回来,却不知在干什么。 盖天成也平静下了,只是因病罢了早朝。整天有吃就吃有喝就喝。 又过去了七天,皇后刘月月终于回来了。 她涨红了满脸,满是欣喜。在宫中一个花园中,盛开着梅花。 盖天成坐在亭子中,喝着酒,赏着梅,似不经意的问道:“月月去哪了?这么久?” 刘月月满脸激动,道:“成哥,你猜猜。” 盖天成摇摇头,道:“月月的心思啊,我猜不中。” 刘月月嘻嘻一笑,纤手探入衣裳中,似乎要拿出什么东西。 这时,盖天成让人拿来一碗杏仁汤,端到刘月月身前,柔情道:“月月,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你熬过汤给我喝,我却从来没有给你煮过。这是我用雪山山顶的雪水所煮的杏仁汤,你喝吧!” 刘月月一滞,眼中满是感动。在历史上,哪有一个皇帝会为皇后熬汤的。 刘月月凝咽道:“成哥,谢谢你。”此时只觉所做的一切也值得了。刘月月却没有注意到,盖天成的忐忑不安,以及心跳得厉害。 盖天成笑笑,拿过那碗杏仁汤,用汤匙舀起,只是手上有些发抖,他道:“我来喂你。” 刘月月满眼柔意,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盖天成一口一口的喂着,中间互相调笑两声。等整碗杏仁汤喂完后,盖天成也重重的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刘月月喝完后,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道:“成哥,你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盖天成接过去一看,一个瓷瓶,中间躺着三颗圆润的红色药丹。 “这是什么?”盖天成道。 刘月月突然眉头一紧,打了个颤抖。忍住后笑道:“成哥,猜猜嘛。” 盖天成自然看到刘月月的异状,心里撞得更厉害了。 言不由心道:“什么丹药啊?” 这时,刘月月身体猛的一颤,脸上一片血红之色。眉头紧锁着,再无一点笑容。 盖天成更紧张了,道:“月月……月月怎么了?” 刘月月勉强笑笑,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洒在园中,与梅花一衬,更加的鲜艳。 刘月月捂着胸口,“哇”的一声,又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己能萎缩在地上。 盖天成心里狂跳,扶起刘月月道:“月月,月月,你……你怎么了?” 刘月月口中不断流出鲜血,眼中布满血丝,整个人脸色苍白至极,突然道:“七心玲珑草……原来是七心玲玲草……七心同在,也挡不住毒性……”转而狂笑道:“好一个蓬莱岛,好一个东临贺洲!堂堂大门派却向我一个小女子下这种毒手,可恨啊!” 盖天成道:“你说什么?什么蓬莱岛?东临贺洲?” 刘月月眼中开始流下鲜血,嘶哑着声音道:“蓬莱无源子,我发誓,下辈子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 第四章 朵朵梅花开(下) ?刘月月嘶哑着,紧紧搂住盖天成道:“成哥,没想到我要先走了,对不起,不能陪你一起渡过百年了。” 盖天成身子一颤,道:“月月,月月,你怎么了?” 刘月月猛的咳了几声,口中,耳中,鼻子,耳朵都流出鲜血,整个人软弱无力。 刘月月的声息也变淡了许多,她道:“成哥……那瓶丹药呢?” 盖天成急忙拿出那瓶丹药,道:“在这,在这,月月,怎么了?” 刘月月颤抖着手想接过丹药,却在半空中捞了个空。她道:“成哥,把丹药给我……我……我看不见了……” 盖天成把丹药塞进她手中,急忙道:“月月,我马上传御医,我马上传御医……” 刘月月惨笑一声,道:“成哥,不用了。我中了七心玲珑草,即使有七颗心脏来续命也解不了毒……成哥,成哥,那丹药你要好好保管着,一年之后服下一颗,剩于两颗一年吃一颗……成哥,成哥,我想摸摸你的脸,我怕,我真的好怕。” 盖天成身子一紧,缓缓把脸伸过去。 刘月月颤抖的手抚摸上盖天成的脸,凄惨的笑道:“我怕再也记不起你了啊!成哥,那叫十年丹,一年之后吃下一颗可增添三年寿命,三年后吃下所有丹药,便可增添十年寿命……我知道你老了,你身上己经有了重病,寿命也只剩下三年了,成哥,你记住了吗?那丹药……那丹药你一定要吃……” 盖天成身子一颤,被刘月月塞回手上的丹药一松,叮的一声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盖天成浑身颤抖的看着她,道:“你是说……你是说你为我拿来那三颗丹药增添寿命?” 刘月月点了点头,道:“成哥,我知道你很累,上去夷南山找我师父,让她救你。可是我师父也无能为力……然后,然后……师父说了,在海外有一些仙山,有着让人续命还阳的丹药,其中……”说着,又痛苦的一颤,眉头紧皱,接着道:“其中有座东临贺洲,东临贺洲上有一个仙岛,叫作蓬莱岛,蓬莱岛上就有着许多让人续命的仙丹仙草……” 盖天成紧紧看着她,忍不住道:“于是你就去偷丹药?” 刘月月惨笑一声,道:“我耗了一个多月探查地型,终于潜了进去。在一间丹房偷到了这三颗十年丹,可是,在回来时却……却遇上岛主……传说那岛主无源子一代高人,他也放过了我。哈哈哈,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个好人,却……却……在下山时还是受到了一些弟子的围攻……我拼了命逃了出来,成哥,成哥,你别怪我,你别怪我。我真不是要在你重病时离开的……真的不是……” 盖天成整个人呆了下来,如同雷击。突然,他仰天狂嗷一声。“啊!”死死的抱住了刘月月,他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月月,月月,你不要离开我啊,真的不用离开我…我错了,我错了,月月,月月,起来,起来好吗?我们一起去看日出,一起去看日落……” 刘月月凄凉一笑,整个人越来越虚弱,声音也几不可闻,道:“成哥,对不起。你要好好的活着……可恨那无源子……欺我一个小女人,却让我中了七心玲珑草,哈哈哈哈哈!我发誓,如有可能,我要让那无源子永世不得超生!”说着,整个人脸上变得狰狞可怖。 盖天成急忙的从地上捡起了那瓶丹药,颤抖的打开了瓶口,倒出三颗圆润的丹药,道:“月月,月月,快吃了十年丹,快吃了十年丹,你就能活过来了……” 刘月月摇摇头,道:“成哥,没用的。这瓶十年丹只对凡人有用。而我又是中了七心玲珑草,没用的,没用的,成哥,成哥,我想告诉你,此生我无悔!” 此生无悔…… 盖天成神形恍惚,仿佛看到了那个梅花园,梅花开得灿烂,在风一吹过,花片纷飞,多么的美丽,多么的梦幻!那个时候,她就像一只小蝴蝶快乐的飞着,飞在梅花众中。 “真想一辈子都能尝着月儿的手艺。” “那我就一辈子做给你吃啊。”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 “成哥,当初你说要生很多很多孩子,我要给你生!等我们老时,就看着孩子们在院里玩耍,我们就这样过着好吗?”…… 盖天成再也忍不住了,手上三颗丹药圆滚滚的摔在地上,滚入草丛中。他抱着刘月月嗷啕大哭起来,“月月,月月。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啊!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狼心狗肺?为什么?月月,月月,是我负了你啊!” 刘月月摸摸他脸上泪迹,道:“成哥,你说什么?” 盖天成紧紧抱着她,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七心玲珑草是我下的,是我下的啊!” 刘月月身子一颤,却不是因为身上的毒性。她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成哥,成哥,你不要骗我……” 盖天成眼中泪如流水,凄惨笑道:“月月啊,是我负了你啊!我怕你夺了我的帝位,下了七心玲珑草在杏仁汤中……我真是狼心狗肺啊!……御医!御医!传御医啊!”盖天成整个人歇斯底里起来。 刘月月身子猛的一颤,随后身体渐渐变冷,眼中滴滴血泪流出。她道:“成哥,你真的认为我会夺你帝位吗?你真的认为我会害你吗?原来……在你眼中,我始终比不了……你的江山…”她的眼中,仿佛看到了,那片梅林,那名公子,只是己经远去了。 说完,纤手重重的摔下,砸在泥土中。 点点鲜血像梅花似的,开在园中。 盖天成死死的抱紧刘月月,仰天狂啕:“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御医,御医,治不了皇后,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在梅林中,朵朵梅花开得如此美丽,梦幻。 在灵堂中,盖天成深情的看着木棺内的倩影,整个人也陷入回忆中。 “月月,你死了,便让天下人来陪葬吧!” 盖天成低着头,深深亲了木棺中那女人的嘴唇。轻轻的,盖上了棺盖。 看了看窗外,风和日丽,一片晴朗。梅花开得鲜艳。正是出游的好时间。 盖天成闭上了眼,缓缓叹了口气。从衣裳中拿出一瓶丹药,正是三颗丹药。他把丹药放在桌上,从桌上拿出一把匕首,对准了心脏的位置。缓缓道:“月月,我来陪你了。” 说完,握着匕首的手猛的用力,就要捅入心脏。 过了一会,盖天成却感受不到痛苦,睁开了双眼。却见到一个穿着白色布衣的女人站在身前,一手抓住了那把匕首。匕首却没有割伤她。 盖天成看了看,道:“步易居士。” 步易居士满脸杀气,夺过匕首后手上一动,大力的在盖天成脸上拍了一掌。 盖天成脚上踉跄几下,脸上多了一个红手印,嘴角一丝鲜血流出。 盖天成站起来,道:“师太打得好。” 步易居士眉毛一扬,“哦”了一声。 盖天成倚在木棺上,道:“请师太送我一死吧!” 步易居士冷笑一声,道:“杀了儿子,杀了妻子,感觉愧疚想自杀吗?” 盖天成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在颤抖着,眼泪也一滴滴流出。 步易居士道:“怎么了?不说话了?” 盖天成叹了一声,道:“可恨生在帝皇家。” 步易居士哼了一声,道:“你后悔了?” 盖天成道:“仅求一死谢罪。” 步易居士突然笑了起来,道:“你倒是痴情的很啊,那为什么还要毒死我那可怜的徒儿?” 盖天成身子又是一颤,手上紧紧的抱住棺木,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步易居士看了一会,道:“你想让天下人也为你们陪葬?” 盖天成脸色突然狠厉起来,道:“是!” 步易居士冷哼,道:“你就是这样的皇帝?” 盖天成道:“那又怎么样?” 步易居士连连冷笑,道:“你走。我要带走我徒儿的尸身。” 盖天成抱紧了棺木,道:“请求师太让我们埋在起。” 步易居士笑了起来,点头道:“好。我是来救我的徒儿的,你要死就去死吧!” 盖天成猛的抬起头,看着步易居士,满是企盼和祈求,声音颤抖着:“月月……月月她还有救?”他紧紧看着步易居士的脸色,深怕她说出别的话来。 步易居士点了点头,厉声道:“你再负她,我亲自来收你的命!” 盖天成重重的跪在地上,颤声道:“谢谢师太!” 在一座阴暗的殿中,满地上白色而冒着冷气的冰块。 盖天成一脸爱恋的看着一个寒冷至极的玉棺,却没感到寒冷。因为,那里面躺着他的至爱之人,刘月月。 耳边回淌的步易居士的话,这是深海白寒棺,有着温养身体,修复魂魄的作用。找一个极冷的地方,放置深海白寒棺,把刘月月放进深海白寒棺中,温养九年。 九年后可复生! 盖天成迷恋的看着深海白寒棺,老树皮般的手抚摸上深海白寒棺,却硬生生的打了一个颤抖。 盖天成却忽略了,对着深海白寒棺喃喃道:“等你活过来后,我们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 ------------ 第五章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时间根本无法去阻拦,它就像流水,只会不断的流,也不会回头。又像风,抓不住方向。或许正如冷星月所说,根本就没有时间,有的只是人的思想。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看上去一晃眼就过去了,可人生又有几个一年呢? 盖天成穿着红色大绵沃,坐在一只木椅上,举着一杯热酒喝着。 良久,他缓缓道:“一年了,还有八年你就能活过来了。到那时……” 盖天成服下了一枚丹药,可以见到,他似乎年轻了一些,精力也旺盛起来。 他站了起来,推开了深海白寒棺的棺盖,看着里面己经死了一年的刘月月,她的面貌没有变,那是那么美丽。只是此时却苍白的很,没有血色。脸上还带着当初的凄哀和绝望的表情。 盖天成低下头,深深的亲了一口。盖上棺盖后,道:“月月,我等你!” 转眼前三年己过,盖天成服下了三枚丹药,也因此多了十年的寿命。头发看起来己不是那么的白了,皮肤也有了血色。 白寒棺中的刘月月也渐愈红润起来了,寒气不断修复着她的魂魄。 盖天成站在窗前,背着手看着窗外景色,荷花正盛开着。 他道:“那时候,荷花也是这样的。” 又是三年过去,汉国和宋国还是摩擦不断,经常起了纠纷,而刘月月死后,民间也太为悲哀。两国争斗激烈之时,都会想起刘月月那时的举为吓退了宋国使者。 国母一死,虽说有救,但为了保密,盖天成还是举国力为她筑建了一座巨墓。 应民声所求封刘月月谥号汉高后。 八个年头过去,皇帝盖天成己经定了太子,是二儿子,李娘娘所生,盖天成取名为攀。 盖天成头发己经全白,他己经四十多岁了,身体也越来越不行了,偶尔听到宫中的流言蜚语,都是在说他寿命不过三年了。 确实,当初诊断,本来因为重病在身,寿命仅余两三年,后来虽然服下了十年丹,但一晃间八个年头己经过去,十年丹的药力也开始退化了。 这几年宫中也常发出寻找续命丹药的命令。可是一些仙岛飘忽不定,就是修道者本身也难找到,何况凡人呢。 不过,在倾尽全国之力后,从一名修道者手中拿到了一颗一年丹,继一年寿命。只是却没有作用,原因便是盖天成己经服下同种类型的丹药,身体己经有了抵抗力,服下后只是起到精神振奋一下的作用而己。 盖天成喝着酒,缓缓看着街上游人,叹道:“朕老了。” 朝上势力己经分为四派,一派是皇后的旧势力,只是皇后死后,势力己经减弱,一派是太子的势力,另一派却是丞相段笙画的势力,最后一派,便属于自己,只是己经弱了。 盖天成隐隐的有着担忧,太子的位置汲汲可危。如果自己死后…… 感到累了,赶着回了宫,还沐浴就赶到地下宫殿去。这些年也有些大臣在讨论这件事,只是盖天成保密措施做来好,并没有泄露出去。 盖天成扶着刘月月的身躯,温柔的看着她,道:“月月,再有一年你便可复生了,只是……我不知能不能等得到啊!月月,你还记得吗?当初在太湖上……” 这些年他都这么过的,对着刘月月诉说着当年的旧事。 …… 盖天成满头白发,眼晴也快看不见东西了,扶着玉棺,看着容颜不改的刘月月,温柔的道:“月月,再有七天,你就能复生了。那时候,我就去雪山上……”突然,他沉默下来,苦笑一声,道:“我还有力气吗?我真的老了啊!” 三天后,盖天成坐在椅子上,听着臣子说着什么。 “皇上,如今太子权势微弱,如若……如若没有皇上的支撑……恐怕……恐怕……” “皇上,如果此时朝上某一方实力大增或大减,都会破坏了平衡……那时就危险了……” 盖天成站了起来,挥手让大臣退下,又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些什么。 窗外柳枫飞摆着,盖天成吐出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向那白寒棺处。 抚摸着刘月月的脸庞,盖天成脸上一片柔和。 …… 盖天成坐在龙椅上,喝着清茶,道:“太子呢?” 下面一个大臣道:“与一些朝上大臣的儿孙出去打猎了。” 盖天成摇了摇头,沉默着。 座下大臣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不敢说话,安静的站在一旁。 突然,盖天成抬起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只剩一天了。” 座下大臣面面相觑,不敢多说。 盖天成站了起来,挥手道:“朕累了,回宫吧。” 在书房中,盖天成喝着桂花茶,一个老太监在为他倒茶,却不是当年那个。当年那个早让盖天成送去湖底睡觉了。 突然,盖天成道:“你说,如果皇后复生,她会不会忌恨朕?” 老太监吓得身子一抖,茶水溢出。 盖天成眉毛一皱,道:“下去吧。” 老太监畏惧的退下,突然,盖天成道:“传观月阁阁主天观。” 在一个高高的亭台上,盖天成看着满天星光,叹道:“可惜朕的寿命却不能如同这星光。” 一个穿着黑袍的老者站在身后,默默不语。 盖天成道:“有什么东西能让人沉睡,而不会死?” 天观道:“依老道所见,这种药物天下有七种,昔日女巫族曾炼过一种药水,喝下后身体百年不损,人也会沉睡百年。金妖山上亦有一种,青华派传说也拥有一种。其云道宗,佛宗,天武宗以及林家各有一种。” 盖天成眼光烔烔,道:“如果要沉睡的,是灵魂呢?” 天观一愣,道:“据在下所知,这种药品更加稀少,天下不过尔尔两三种。千年难求。” 盖天成叹了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放松。 天观道:“不过,在下倒有一阵法,亦可压仰灵魂千年而不至消亡。” 盖天成眼中一闪,道:“何法?” 天观缓缓道出,“……只是所封印灵魂修为上不得超过伏渊九重,否则……” 盖天成道:“否则如何?” 天观道:“封印只余一两百年,不过,在下偶遇一处仙山,得过一柄刀,可用于切割灵魂鬼魅而不至死。” 盖天成道:“何刀?” 天观缓缓从袖中拿出一个长七寸,黝黑的刀柄。道:“此刀名为九九分魂刀,可用于分开灵魂。伏渊之中,可分两刀,塑胎之中一刀,凡人不可用之!” 盖天成微闭着眼,道:“怎么用?” 天观道:“以舌尖鲜血激之,再以……” 盖天成拿过九九分魂刀,道:“三个月的时间,阵法能否布好?” 天观点头,道:“虽然紧促了点,还是可以。” 在寒气厚重的大殿中,盖天观扶着白寒棺,静静的看着一个身影。缓缓道:“对不起,我又负了你。但我要杜绝任何一点可威胁皇室的东西……对不起……” 握着刀的手颤抖着,轻轻洒下舌尖鲜血,从刀柄处长出一段白色透明刀刃。 盖天成从怀中拿出一物,一个小珠子。放置于刘月月胸前,珠子就缓缓转动着。 不一会,从刘月月身体上飞出一团白色晶莹的物体,似是一具身躯。 盖天成浑身颤抖着,闭着眼狠狠的切去! 盖天成坐在地上,无神的看着身前三个大小不均匀的白色光团。又看着己经空无一物的白寒棺。 就在刚才,切割了灵魂后,刘月月的尸体却在瞬间化为灰烬。 盖天成泪己满面,小心的捧起三个光团。 突然,回想起天观的一句话,若要保险,可如此…… 盖天成呆着,终于狠咬了咬牙,拿起地上九九分魂刀又在一团魂魄上割开一小块,吞进喉咙中。那小团便化为白光消失了。 而地上三个光团也颤抖一下,光亮似乎暗了许多。 盖天成把三个光团收进了三个准备好的葫芦,走了出去。 汉高后刘月月死后九年,皇帝为其所建陵墓峻工。 刘月月入墓安息。 传说,此墓以万民之血所造,取天下之土化为十八殿,守着刘月月的魂魄。 而宫中一些经书宝物也放了进去,足以见皇帝对刘月月的喜爱。 只是,两年后,丞相造反,篡位成功。太子被杀,皇子皇孙屠杀至尽。皇帝段天成被软禁,后来病死。 段笙画看着老皇帝,道:“你还是败了!你盖氏皇族从此驱逐皇位了!” 盖天成眼中无光,道:“我最恨的就是信任了你,可惜……” 段笙画笑了,道:“可惜什么?” 盖天成无神的望着房顶,道:“这些年的刺客?” 段笙画道:“是我。” 盖天成叹了口气,道:“我败了!我还是亡了江山!亡了江山啊!” 云明看着汉高后,眼中也有些泪水,道:“这就是你的人生?” 汉高后没有回答,她的身体己彻底透明了,她仰天凄厉的道:“盖天成!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伪君子!我刘月月此生最恨的就是爱上了你!哈哈哈哈哈!盖天成!盖天成!” 云明见她己经彻底的疯狂了,忍不住眼中泪水漫了出来。“原来,她才是个可怜人。” 汉高后歇斯底里的,厉声道:“你即救我两次,杀我两次。此生恩断义绝!哈哈哈哈哈!” 最后身体彻底的化为星点,只剩她的最后一句话:“盖天成,如有来生,我为男,你为女!”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